民国。
阴差阳错、混乱民国。
一个务实的曹佳僖,夹在几个男人中间的故事。(含父女,非养成)
主角:曹佳僖,程老板(干爹),孙二爷,马军长,莲生小少爷等等等。
——过程np,正文结局1v1,番外np,算是双结局。作者:艾玛
第1章 私生女
曹佳僖是个私生女,母亲曹玉君是上海玲珑胡同里,金楼的头牌的清倌。
清倌卖艺不卖身,从小学习吹拉弹唱吟诗作赋,长大了才能以才艺和美貌吃上等人的饭。
曹玉君是清末某败落大官的女儿,她四五岁时家破人亡,跟着母亲弟弟流落街头,母亲为了养家把曹玉君卖与金楼,后无颜面同女儿相见,直接南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曹玉君生的弱柳扶风,容貌精致秀丽,是一等一的美人,虽四五岁,其实也有了感情和记忆。
她至今还记得母亲是如何抛弃自己,又是如何抱着奶白的胖弟弟上的电车,她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所以曹玉君虽然美,但是积蹿了多年的戾气,让她不得安生。
金楼的妈妈同样声色俱厉,嘱咐她不能轻易跟客人有所首尾——那样的话,她的身价会一落千丈,沦为卖肉的二等妓女。
一等清倌常常得来达官贵人的青睐,毕竟那些男人多半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的正妻难合心意,而金楼,便是他们的温柔乡梦幻地,对女人所有的幻想在这里都能找到。
若是情投意合,被娶回家的清倌不下少数。
所以对于有才艺的这些女子,生活水准远远高于普通人。
曹玉君恨自己的母亲,恨这些利用她的女人,所以面上乖巧听话,心里却不把妈妈的话当一回事。
或者说,是故意不当一回儿事。
于是在她十四岁这一年,金楼里来了一位身着黑袍的身量颀长的男人,他总是把圆帽压得很低,单单露出浅薄的暗唇。
男人来如影去如风,待女人却是非常绅士有礼。
话少眉沉,只抽自己带来的香烟,不吸金楼里备好的水烟。
曹玉君年纪小,说小也不小,身体已完全成熟,美好的肉体包裹在昂贵的织锦内,她早已幻想有位玉面郎君来将她解救于苦海,这位玉面郎君突然出现了,时而挂着神秘莫测的笑颜,曹玉君按耐不住,在一次深夜,妈妈和仆妇们入睡之后,将男人引到香闺,主动退去了衣服。
这次后,她再也没见过他,而她却怀了身孕。
妈妈还以为是她长胖了,没想等肚子再遮不住,孩子也打不得。
于是她内心的憎恶仇恨之心再一次膨胀。
孩子是个好孩子,胖圆圆的脸,雪白的皮肤,小手小腿都很可爱,曹玉君恨她,所以看不出她的好,时时都要伸手去掐一把。
妈妈五十岁了,心很硬,但是待自己亲手接生的婴儿,倒是有些克制不住的喜爱。
婴儿小的时候,放在外面湿冷的老房子养,稍稍大了点能跑腿了,就送到金楼的做个福娃似的狗腿子。
曹佳僖有点怪,不管是吃多吃少都是一张饱满的小圆脸,看着可爱讨喜,所以众人也不避讳她,客人也逮住及腿高的小奶娃,破天荒的还要抱起来颠两下,再赏两块小碎银。
别人越喜欢曹佳僖,曹玉君就越烦她,越恨她,只要没人看见,就会拨了她的裤子用挑鸦片的签子抽她的屁股,或者用鞋底抽佳僖的阴部,边抽边骂:“小贱种是不是又出去卖笑?你的脸面就这么不值钱?腿张开一点!这么小就会搔首弄姿,下面痒了是吧,想人肏了是吧!”
佳僖不惯告状,在她的眼里,母亲跟一个半疯的人没区别。再说不论怎么讲,她是生了她,是世界上跟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
她疯不疯么,佳僖都能忍,忍惯了,便也不怕,得了赏钱也会去糕点铺子买些回来给她吃。
曹玉君一把摔了糕点,指着门口让她滚,妈妈哎哟哎哟的疾步不过,将佳僖拉到背后,尖利得斥责曹玉君:“这孩子有心待你好,你发什么神经?”
妈妈为了做生意,把佳僖的身世隐瞒下来,只道这孩子是孤儿。
“嗤!”曹玉君扭着身子靠在床前,正散漫地抽水烟:“小贱种会有好心?她阴险着呢,当着你们的面对我好,只要我一发脾气,你们不都来骂我?”
曹玉君日日痴迷于往日的回忆里,其实那男人待她也不见多多好,跟常客没什么区别,然而她都为他生了一个孩子,所以怎么都忘不掉,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越发的美好深刻。她的胸前挂着一个怀表,怀表内壁上有副男子的画像。
正是曹玉君后面凭借回忆描绘出来的。
佳僖六岁的时候,曹玉君终于因为恶劣的脾气,且客人外叫出去打牌的时候跟人鬼混,在圈子坏了名声,又没人肯娶,于是沦为二三等妓女。从金楼搬到隔壁的银楼。
银楼内的一应用度比金楼差了好几档水准,曹玉君住不惯,拿着私房钱给自己在胡同里买了套二进的小房子,门口挂上红幅,点了小莲花灯,做起了私人买卖。
这日佳僖被打发出门买布料,才进门呢,便听到里面响起肉体撞击的吟哦声。
第2章 轻点儿艹呀
佳僖放下手中的长卷布料,走到玄关处取了三根细细的檀香,在火烛上点燃,对着财神爷拜了三拜。
这才猫成一团,从桌脚处沿着墙角往里爬,小心翼翼的用脑袋顶起门帘,双手杵着脑袋看里面的花花情事。
她看了一眼,一位高状的大个子男人让曹玉君背对着自己扶在八仙桌上,低耳凑过去说着什么荤话,佳僖咦了一声,这是中场休息么?两个人都没脱衣服呢。
于是她缩回去,伸长了胳膊从供奉桌上端下一盘糖果,端放到帘幕旁的墙角处,捻起一块儿又白又黄的冰糖块儿,塞进嘴里用舌头慢慢的舔。
嘶——太甜了!
“哦哦,轻一点儿啊!”曹玉君吃力的撑在桌面上,男人掀开自己的袍子,早已扯下亵裤,他捏着同样光着半个屁股的女人,将长棍儿似的阳物猛的往里捅。
佳僖听到动静,嘴里的糖块儿含得更慢了,跟着前方的动静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去瞅两人的交合处。
她杵着下巴,眼睛时而瞪得像铜铃,时而眯得像只懒猫,以前她还奇怪这种事情女人既然还喊痛,为什么还要做?
后来得到金楼的小姐姐的教导,这才知道这叫男女交媾,她曹佳僖就是男女交媾后生出来的。
男人勾着腰,粗壮的手臂往前扯开曹玉君的半开的衣襟,佳僖便看到一双白嫩的乳房吊在空中,被男人抓出奇形怪状。
曹玉君被男人粗鲁的动作弄的生疼,阴户便干了水分。
男人动了两下非常的不得意,抽出肉棒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抹上自己的肉棍。
“坐到椅子上,把腿分开放在扶手上!”
他的口音非常浓,像是白话口音。
曹玉君扶着腰,从怀里抽出帕子,垫在木椅上,她软着身子往后一靠,丰腴的臀部往后挪,脸上带着红晕,细长的眼帘处挂着泪水,慢慢的将一双白玉似的大腿分开搁在扶手上,她一手哀哀的揉着自己半露的奶子,一手往下抚摸着干涩的穴口。
“李生,你轻点呀,我受不住的……”
她撅着唇吟哦撒娇,南边来的商人李先生嗤笑一声:“怎么会受不住?小肉穴又长拢了?”
他撸了两把,大步上前,抬手去抓她的奶子,低下头饕餮似的大力吃着曹玉君的香乳,吃得她满胸的口水,这才对着半开的小逼一耸,插了进去。
这回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抬起女人的腿搁到自己的肩膀上,抄住她的细腰狠狠的撞击。
噗嗤噗嗤噗嗤,小小的厅堂内满是肉棒插入水塘的声音。
曹玉君上了兴头,也不压着声音,两手往后抓住椅背,挺着胸口和跨步,摇曳着送上自己的肉体。
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李先生高壮的躯体一抖,精液射进了女人的阴户。
他似有些气恼的发脾气,挥手摔了桌面上的茶杯,见曹玉君还在呻吟,抬手给她一巴掌:“贱货,我一个人操你还不够?下次找别人一起操你!”
说着把人从椅子上扯下来,将软趴趴的命根子塞进她的嘴里。
佳僖急忙抱住盘子后退,呲溜着去了厨房,将煤炉上的水壶拎起来,往搪瓷印花的水盆里倒热水。
她端着水盆躲在壁角,等外面院子传来关门的声音,这才滚去厅堂。
曹玉君半边脸红着,慢条斯理的系着身前的钮扣,佳僖将水盆放到桌上,弯腰去捡地上的洒了一地的袁大头。
她将银色的钱币放到桌上码好,蹲下来给曹玉君拧毛巾。
曹玉君阴森着脸,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响亮的左右两耳光:“小贱人看得看心吗?说你是贱婊子还没人信!把衣服脱了去外面跪着!”
佳僖在她的逼视下,只得一件件脱了上下衫,还有一条破旧的四角内裤,她裸着白净无暇的小身子大步跨向外间,自觉地从水井边拖来搓衣板面朝门口的放下跪下。
曹玉君伶伶地站在她的面前,照例从藤条扫帚上抽了一根柳枝,轻轻的拍了拍掌心:“伤好得够快的,天生的厚脸皮!不要脸!”
说完便对着她高抬手臂,挥下柳枝。
第3章 (骚货忍忍就好了)
佳僖没有跪多久,因为傍晚还要做晚饭,做完晚饭,又来了客人。
正是李先生,他还带着一位穿着华服个子精短的男人。
两人在客厅吃了茶,同曹玉君意思意思调笑了一番,只听那个矮个子男人笑道:“真是个大美人儿啊!”
聊了片刻,李生开始不规矩了,他将人抱进怀里,当着人的面揉着曹玉君的奶子。
“赵老板,你快来,来摸摸这里。”
赵先生似乎还有些放不开:“我们……要不进房吧。”
“不用,这里没外人……再说了,在这里干不是更刺激点么?”
赵老板吸着气,往前一步,李先生一把扯开女人的前襟,里面的红肚兜一并扯到一边,掐住她的下巴,歪着脑袋去吃她的唇舌。
赵老板见此淫荡的画面,裤子下的那话儿早已高高翘起,他吞了两口唾沫,对着大美人的一双奶子抓去:“不错不错,真是好奶!”
他揉了两下便去解自己的裤腰带,白色的亵裤掉到地板上,解完自己的又去解曹玉君的。
曹玉君奋力挣扎着拧开头,泪眼汪汪的求情:“李生,不要这样弄啦……这还叫我怎么活?一次只接待一位的……只是道上的规矩……”
“一次一位跟一次两位有什么区别?这不是帮你节省时间么!”
李先生帮着赵老板扯她的亵裤,找老板连忙往下一扯,将亵裤从女人的脚腕处拉下,扔掉地板上。
“帮我掰开她的腿呀。”
李生道好,双手往下穿过曹玉君的腿心处,高高一抬,搁在两边的扶手上。
曹玉君抽泣着拧着屁股,光溜溜的臀缝处正抵着男人的发硬的肉棍。
李生抬手继续揉她的奶,拨她的衣服,漂亮的织锦很快褪下大半边,圆滑的肩头和丰乳当即暴露在空气里。所有的衣物都险险的堆在腰际,再往下就一双白玉长腿,大喇喇的朝两边分开,腿心处的毛发又黑又浓,蚌肉半开着,露出里面鲜嫩的颜色。
赵老板赫赫地吸气,流了一脖子热汗,激动到无以复加,粗壮的肉棒对着鲜嫩的那处噗嗤一撞。
“啊……啊……”曹玉君喘息的惊叫,李生掰过她的脸,让她伸出舌头同自己的绞缠。
赵老板一边狠狠的往里插,一面笑道:“这大美人儿真是骚的天下无双,来也给我亲亲。”
李生大大方方的收回舌头,将女人的上半身送到对方的怀里,而他自己能,抬起曹玉君的腰,右手从下往前伸,摸到抽插弄出来的淫液往臀缝处抹,曹玉君避开找老板的唇舌,回头一望大惊失色:“后面不行的呀……李生,您行行好呀……”
李生哈哈大笑,只对赵老板说话:“她嘴里说不行,其实心里可喜欢了,之前就入过后面几次,每次都入得她尿了一床,今天正好让你也见识见识。”
话毕,让菊洞对着自己的肉柱,狠狠的往下一压,曹玉君刺痛的叫起来,李生从后盖住她的嘴:“骚货,忍忍,忍两下就好了!”
第4章
赵先生见她叫得可怜,暂且抽出了肉棒,抚慰似的揉着她的奶子:“乖乖,好乖乖,马上就好了。”
曹玉君往后仰着头,叫破了喉咙,接下来嘶哑着嗓子大口喘息,慢慢的后,身下传来噗嗤噗嗤的水声,于是又转为哦哦的呻吟声。
赵先生亲眼见着李生的肉棍在菊花里一进一出的带出了淫水,喉头滚动两下,扶着自己的命根子朝前面的花穴慢慢的顶。
两个肉棍同时在体内肆意插弄,曹玉君掉着一口气,忍不住双手撑在扶手上,努力的抬着自己的身体,好让他们找到节奏。
“嘶……真浪……真可人……”赵先生爱得不得了,掐住她的腿根奋力往里入,时而撞到另外一根柱状物,时而往里顶到了尽头。
“哦……哦,顶到花心了……我受不了……天啊……
李生赫赫的喘气,不住的挺腰:“后面太紧了……嘶,我要射出来了!”
他正要射呢,前面的水声骤然变大,噗嗤噗嗤的,好似有液体被插的喷射出来,李生够着脑袋往前一望,正见地板上满是水痕。
曹玉君彻底没力气了,她瘫软着坐下,将李生的肉棍整儿吞了进去,李生哎哟一声,抱住她的奶子,满头大汗。
赵先生见自己将她插到失禁,越发勇猛的不可收拾,将手指抚上女子的阴核大力的按揉。
曹玉君底下吞着一根肉棒,那东西还在左右的摩擦转圈圈,身前更是抽搐后死咬着赵老板的阳具,阴核处的手重重的刺激着她,她叫得越来越大声。
两人在客厅肆意的做了一回,曹玉君仅着着失了形的肚兜给他们两个端炒花生和白酒。
三人喝到兴头,赵先生将人一把抱到八仙桌上,撑开她的腿,吃着下面的花心。
李生嘿嘿发笑,走到桌边,扯着女人的头发,将自己的肉棍送到她的嘴里。
佳僖蹲守在院外,从门缝里往里看了个满眼,她绞着双腿,下面丝丝麻麻的流出了点东西。
李生插着美人儿的小嘴,还不忘指挥赵老板:“后面后面,用用后面,你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味道!”
赵生道好,将肉棒抽出来,曹玉君呜呜两声,被人弄到地上四脚朝地的跪着,头上精细挽起的发髻早就凌乱一团。
李生在桌上躺下来,赵老板嘿嘿一笑,懂了他的意思,将曹玉君把尿似的抱起,黏糊糊的花穴对着李生的肉棒往下一放,女人当即身子发软,哦哦哦呻吟,肿胀的花穴再次吞下肉棒。赵老板摸着她的肩头和奶子,将人往下摁去,让她趴在李生的怀里,两瓣捏着发红的臀肉高高的翘起来,他掰开她的臀缝,菊花小小的一圈,因为刚刚被肏过,暂时还合不拢,留着一小圈的洞,洞口不时收缩着,挤出里面的白精。
赵老板大力的抽着她的屁股:“我今天真是见识到了!女人还可以这样玩儿!”
曹玉君扭着屁股,回头泪眼朦胧的望:“别呀,赵老板,别欺负我……玉君皮薄……您多少爱我一点儿呀!”
“爱!怎么不爱!用老子的大肉棒爱你死!”
说着他对准了拿出,将自己手腕粗的黑色肉棒狠狠的往里一挤,菊洞登时撑开一圈,每一丝褶皱都捆开,无数的白精被挤出交界,曹玉君啊啊啊啊的大声叫唤,道自己要死了。
李生暂时不动,钳住女人的奶子,对着她的脖子大香一口:“可爽死你的吧,便宜你这个臭婊子!”
第5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两个客人起身离去,曹玉君得了一把笔赏钱,她将银票锁到匣子里,唤佳僖去弄点虾仁粥来。
曹玉君这次弄得身子有些亏损,抬手打人是打不动了,专门捡了东西砸佳僖,整个屋子就她二人,她不打她难不成要跟她讲话聊天?
待病一好,曹玉君重新接客,也琢磨着要去买几个小丫头,自己也做妈妈,少受点皮肉罪。
佳僖见她沉思,想了想问道:“娘,为什么我们不去开个铺子,就像街口的糖铺,或者是卖布料,我见他们生意都挺好,应该有的赚。”
曹玉君瞪着一双凤目,将茶杯重重嗑在桌面上:“你懂个屁!那能赚几个钱,够你吃饭吗?!够我买一件衣服吗!滚,别这里丢人现眼。”
金楼的妈妈偶尔路过,悄悄的把佳僖唤出去:“你娘还打你吗?”
佳僖摇头,余妈妈可不信,捞起她的衣摆,青青红红的印子暴露出来。
“那死丫头!怎么教都是那德兴!不听话的孩子打打是教育,听话的孩子打来干什么,打来恨自个儿吗?真是不懂事!”
又过了些时日,曹玉君买了两个十五岁的少女,还有两个八九岁的女娃,当着几人的面一言不合就抽佳僖,杀鸡儆猴般的使用。
余妈妈扒着门缝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气的不得了,推开门就冲进去,把佳僖拉到背后:“漂亮的胚子都是值钱货,你瞧瞧你们家佳僖,比这几个小丫头长得差吗?再被你打下去就残了!”
“这样,要是你看不惯她,我买她走,去金楼学点手艺。”
“嘁,学手艺——还不是要拿去卖的。”曹玉君忽而顿声,想到自己的亲娘就是把自己卖了,所以才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她忽然拍掌而笑:“你真要买?那我可说好了,她的价钱可不低。”
“多少钱你说吧!”
曹玉君比了个手势,余妈妈怒骂她黑心,曹玉君反骂回来:“我赎身时,你收的可不是这个数啊。”
“那怎么能一样,我当初买你,也没花这么多钱。”
“不管,人在这里,你想买掏钱带走,不想买,我也不送客!”
余妈妈还是把人带了回去,一面牵着她的肉手,一面感叹道:“坏笋出好竹,佳僖,你可要乖乖听话,以后妈妈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懂了吗?虽然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可是赚钱的法子也有不一样的,有些路子能让你越走越好,有些路子,只能人越到泥潭里……”
佳僖用力点头,她回头望了青色的屋檐下吊着的小莲灯,心下没有留念。
到了金楼,佳僖一面仍旧当跑腿的,一面有了空余就跟着外请的师傅学习。
然而几年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昆剧京剧等唱念做打每样学下来,简直颗粒无收。
余妈妈惊呆似的捏着佳僖的脸左看右看:“不对哇,明明是个聪明的美人胚子,脑子怎么会这么蠢?!”
佳僖嘟着嘴唇,极为委屈眨巴着长睫毛,两手背后掰着自己的手指头。
实际上,她不愿意学,特意的从左耳过,又从右耳出。纵使如此,也是知道些皮毛的。
“没门手艺怎么成,佳僖,你跟妈妈老实讲,你到底想学什么?”
佳僖原地一跳:“我想学算术!”
“学那干什么?”
“给妈妈管账!”
余妈妈哎哟哟的发笑,虽然有些心疼前期的沉没成本,但这孩子实在太会卖乖:“除了算账还想干什么?”
“还想去学堂念书,听说那里又外国人!”
余妈妈抄起鸡毛掸子抽她的屁股:“心眼儿都飞天上了是吧?啊?得寸进尺的玩意儿,今天就打死你!”
佳僖十四岁的时候,外面早已改朝换代,她自己呢长得水盈丰沛,真像是荷塘里最鲜嫩的花骨朵,纵使没有全开,已经隐约可见未来的好姿色。
余妈妈该要收回成本了,定下日子,让佳僖搬进富丽的香闺。
清倌是靠才情和姿色吸引客人,客人要是看重了,可以在金楼摆上席面请客吃饭,席面越多证明此女越受欢迎,金楼赚的也越多。至于外出参加饭局得来的费用,交予固定的抽成,其余的都算那人自己的小费。
佳僖才情全无,靠着一张饱满白净的小圆脸骗吃骗喝。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一到十五岁便给自己赎身,拿着攒的钱去搞别的生计。
有几位大人和富商看中了她喜人的外表,原本合计着谈谈情,来一番花前月下,可是每次到了金楼,圆桌上摆满了饭菜,她就像一辈子没吃过好饭好菜似的,眼睛挪不开桌。
她自己吃,还不忘招呼来客吃,客人疑惑着拿起筷子挑了一根,还以为是特殊的山珍海味呢。
于是渐渐的,许些客人就专门花钱来看她吃饭,无他,这丫头吃得太香,浑然忘我,又不显粗鲁,抬手举止都是一派斯文的,单是看着也是一种别致的享受。关键是吃这么多,竟没见她长胖!
余妈妈认为她蠢到无可救药,给杆子不上的死孩子!她后悔不迭的认为自己看走了眼,然而见佳僖勉勉强强的还能创些收入,也不生事也就没多管。她还有别的事情要操心,好比头牌玉蝶的婚事。
玉蝶同一位军官好上,军官承诺娶她回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今日那军官过来,也不找玉蝶,将五千两的钱票塞给余妈妈,让她转交给玉蝶。
余妈妈瞪眼:“您这是做什么?”
军官长叹一声,压了压嗓音,道自己要去日本深造,没办法娶玉蝶。
“娶了再去也行啊!”
军官摇头,扬长而去。
这下可好,玉蝶一封临别信都没收到,就这么被军官甩了,一时哭得昏天暗地,挣扎着欲要吞生鸦片自杀。
余妈妈狠是费了一番劲,好话说尽了让她千万别轻生,口干舌燥的去唤了佳僖,让她夜里守着玉蝶。
佳僖同玉蝶的关系好,外表好,里子里也好。
佳僖关上房门,见玉蝶姐姐坐在床上披散着头发抽噎,玉蝶有一双英气的长鬓,碧波似的荡漾的美目,脸部线条且柔和且大方,是一种艳丽的大方,很入男人的眼。
玉蝶气苦的捶床,佳僖在桌边坐下,搬来镶金丝的果盆,挑了饱满的葵瓜子,咔嚓咔嚓有力的嗑。
玉蝶额角直抽,不像对外的那么柔美斯文,长眉吊起,带着哽咽声骂她:“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死了早投胎不是?”
佳僖把果盆端过去,放在床边,捡了一颗,先是用牙关咔嚓一咬,在用葱白似的手指掰开壳子,挑出里面的果肉送到玉蝶嘴边:“这是焦糖的,好香好甜。”
玉蝶瞪着水意的美目,张开嘴连同佳僖的手指一同吃进去。
第6章 太坏了!
玉蝶嚼着瓜子,抬手摸上佳僖的脸:“还是你好。男人都是骗子,长着鸡巴的混蛋!”
佳僖点头,继续剥瓜子:“姐姐你知道,做什么还要自杀?”
她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入玉蝶手心,从怀里摸出手帕,给姐姐抹眼泪。
玉蝶将泪眼一收,右手搂住佳僖的脖子,将人拉过来附过耳朵低语:“知道是知道,伤心还是免不了嘛,自杀那是做给外人看的……这样的话,理都站在我这一边。小东西,你可要学着点。”
佳僖呆呆的望着她,简直就是肝脑涂地的崇拜她:“玉蝶姐姐……你……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玉蝶捧住她的脸,忽而呵呵低笑起来,亲昵地在她的唇上轻吻一下:“小蠢货,只知道卖乖。”
佳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干嘛要这么喊我……”
她折身去娶热水,两人轮流进了隔间洗漱,佳僖要回房,玉蝶掀开被子对她道:“妈妈不是让你守一晚上么。”
佳僖耸耸肩:“好吧!”
玉蝶将她拉过去抱在怀里:“怎么说得很为难你似的,你有没有良心,姐姐待你不好吗?”
佳僖趴在软趴趴的怀里,蹭了蹭玉蝶的脖子,她的身上很香:“好是很好啊,可是姐姐,你不该抱我,应该去抱男人……”
玉蝶深望着她的眼睛,抬手慢慢的揉佳僖的腰,佳僖难耐的扭了扭身子。
“男人女人有什么区别?只要我喜欢……那就行了。”
她在佳僖耳边吹着热气,忽而一翻身子,将佳僖压在身下,五指插入她的指缝,往上定住她的手。
玉蝶只要愿意,她的美就能散发很强的攻击性,她尤爱逗弄佳僖,觉得她最干净最美好,如果佳僖是个男人,她愿意委身于她。然而对方既不是男人,对她也没有过界的肖想,于是只得她自己动手了。
单腿插进佳僖的腿缝,玉蝶的右手揉着她的腰,继而往上一手包裹住她的奶子。
“这里又长大了”她垂目望着佳僖,唇贴得极尽,呵气如兰贴到耳后,伸出舌尖勾缠一挑。
佳僖的呼吸越来越热,很有些受不住玉蝶的痴缠引诱,她努力收紧腿缝,然而被对方的腿卡住,那条大腿抵住她的花心,一下下重重的磨蹭。
佳僖不论是搬进来之前,还是之后,早已受了肉欲上的教导和启发,现下玉蝶揉着奶子磨着花心,顿时头脸发烧的开始喘息。
“不要了姐姐……别弄了,要是妈妈知道就惨了。”
玉蝶呵呵发笑,最爱看她这种言不由衷的时候, 明明下面已经沁了水汁出来,胸口还在顺着她的动作挺送,嘴上非要讲出些无关紧要的道理。玉蝶轻轻咬开佳僖的下嘴唇,飞舞的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她的舌尖和上颚,右手从奶子上离开,沿着曼妙的弧线往下,直直的钻入了亵裤,继而拨开两片软肉,修长的食指在汁水润滑的宅缝里滑来滑去,这里的水汁越来越多,两片蚌肉收缩着包住她的手指。
“水漫金山了,知道吗,我的好佳僖。”
佳僖不干了,猛地抬头吻住玉蝶的香唇,挣脱开手指一把搂住她的脖子。
玉蝶得意的吻回去,手指当即不客气的,两指并入的插了进去。
佳僖吻得越发的用力,玉蝶抽插的也就越澎湃,恨自己不是个男人,没有硕大的肉棒能彻底插穿她。
两人抱成一团,在帘幕后你来我往的翻滚着。
小半个钟头过去,佳僖泄了一次,玉蝶腿间也流了许多水。
“姐姐,需要我也帮帮你么?”
玉蝶抛出一个慵懒的眉眼,张开双腿,指缝贴在桃源洞口:“你说呢?”
佳僖将被子往上一拉,她什么不懂,什么不会做呢?
玉蝶死死的抓着枕头,眉头紧皱,眼睫潮湿,忍着欲生欲死的春潮,紧咬着嘴唇,避免自己发出过大的声音。
佳僖报复似的,将玉蝶姐姐上上下下狠狠的服侍了一通,玉蝶抹去眼角泪痕,将人拉上来,哑着嗓子道:“你真是——太坏了!”
佳僖同玉蝶没规没矩的睡了一夜,外人不知道,还道姐妹感情好。
不过这也算是她们第一次正式过界,玉蝶喜欢撩她,之前没有痛下“杀手”,不过是因为还有位老相好的军官,心里有所忌惮,如今军官找着借口逃之夭夭,玉蝶还跟佳僖客气什么?
玉蝶浑然天成的有一股超然的气场,她看人自有一套自己的办法,也不喜欢埋怨世道,她有能力在这金楼里混得风生水起。
纵使军官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她也在他的身上捞够了油水和良好的名声。
过了几日,玉蝶再次泪眼朦胧,作黛玉垂泪,满面的哀愁,余妈妈继续来做思想工作,玉蝶优雅抬手,左右擦去一颗半泪珠:“唉,您别说了,说了我现在也听不进去。我其实也蛮想听进去,可这不是心里难受嘛。”
余妈妈表现完自己的好意,也不多留:“行,我让佳僖来陪陪你。”
她一面往外走,一面唠叨:“你是她的好姐姐,好歹也要教她些男女上的……你懂吧。”
玉蝶垂着头翻白眼,那人还用我教?床上功夫说出来要吓死你,要是她愿意,怎么可能栓不住不个男人?
佳僖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边走边吃,看得玉蝶气愤:“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行么?”
佳僖抬头看了她一眼,噘嘴道:“你是不敢吃,所以才说我吧!”
玉蝶狠狠拍桌:“你个混账东西,怎么跟姐姐说话的?!妈妈教你的道理都喂了狗吗?”
余妈妈在对面走廊听个满耳,拍着栏杆赞同:“赶紧教教她,我的小祖宗,这是一辈子没吃过饭?我的大爷,男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吃货?!”
玉蝶和余妈妈同仇敌忾,将佳僖劈头盖脸的训了十来分钟,玉蝶训得身心舒爽,从圆桌边起身去关门,朝余妈妈使眼色,暗示自己会私下好好教导她。
房内骤然安静,于是显得佳僖呲溜喝汤的声音十分明晰。
玉蝶气场骤然一变,眉眼挂上了魅色,逶迤着身躯从后搂住佳僖的脖子,低头深嗅她的头发,上面传来香波好闻的味道。
她伸手拨开头发,对着佳僖白净的脖子轻轻一吻,气息幽暗地朝她脖子里吹起。
佳僖哆嗦着缩了下脖子,避免浪费,两口吃完剩下的汤汁,擦嘴起身,挪去旁边的位置。
玉蝶在她的位置上坐下,伸出柔胰去抓佳僖玩儿苹果的手:“怎么了,跟我离这么远干嘛?”
佳僖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玉蝶姐姐,你可不要爱上我呀!”
玉蝶瞪眼:“说什么屁话!”
她嘶的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唇,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不是同你玩耍玩耍嘛,小孩子谈什么爱不爱的。”
第7章 程老板
佳僖忽然展颜,圆脸上绽出两只小梨涡,缨红的唇瓣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就是嘛,我就是怕您跟我谈这个东西……不是太浪费了么,我又没有钱给你。你去爱爱男人,还有进项呢,多划算,跟我——那太不划算了!”
玉蝶脑子一昏,眼前恍惚,当真是又气又笑,气是十分的气,笑也是十分的笑。
她只得用一根手指指向对方的鼻子:“你可……真是越来越坏了!”
佳僖言语上闹了一通,见玉蝶还不跟她发脾气,心里知道对方是真的喜欢自己,于是退了一步,在玉蝶腿边蹲下,将她高抬的手抓下来狠狠的啵了一口手背:“您别生气,你要是想了,我还是能服侍你的。”
玉蝶抽手,狠狠的拍她的脑袋:“喲,说的我像大淫魔,好人你都当了,坏人让我当了!这可不是要把我气死?”
她对着男人,言语当然是怎么斯文怎么来,对着佳僖,却是怎么粗鲁怎么来,好似在变相的治愈自己压抑的烦闷。
这小小的口角,让玉蝶又恨又爱,心里还是挺有些滋味:“好啦,不跟你说这些无聊的废话。只会气我,有什么用?”
她将人拉了起来,且拉过凳子,两人并排贴肩坐好。
玉蝶将桌上准备好的小匣子打开,将里面的大额银行汇票拿出来递过去:“这个你收好。”
佳僖好奇的打开,数额让她小惊一下,不过想想,金楼最赚钱的也算是玉蝶姐姐了,这个钱数也算是正常。
她不客气的将汇票折叠好塞进怀里,玉蝶又生气了:“什么意思?以为是我给你的?”
她真是恨不得马上抽她一顿!
佳僖见势不妙,一把扑进姐姐怀里,小猪似的哼哼哼。
玉蝶伸手揪她的胳膊内侧,揪得对方龇牙咧嘴,这才冷笑:“还以为姐姐我要收买你讨好你呢!真是做梦!今天,你务必代替我出去应一个牌局,把银票交给马部长,他答应了让我入一份股的,明白了吗!”
佳僖从不外出,倒不是不想,实在没人邀请,别人邀请的都是需要应酬场面的,叫一头猪出去,显得很没面子。
佳僖很爱钱,外出白吃白喝还能拿钱,时间充足还可以顺道逛一下街,有什么不好?
玉蝶把这件事告诉她,甚至把大额的钱票交予她的手中,证明她十分信任自己,佳僖心下挺开心。
“嗯……”佳僖沉吟着:“为什么让我去呀,万一坏了你的事怎么办?”
玉蝶掐她的肉脸,用力很大的力气:“今天姐姐就要证明,我对你,可是万里挑一的,再没人找不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你不是会算账吗?我同马部长商量过,如果你的能力过关,日后可以让你去铺子里帮帮忙!”
佳僖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眼里已经溜出了热泪。
玉蝶松手,爱怜的将人搂到怀里:“我还不知道你这小废物在想什么?无非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以色侍人的嘛,想要靠手艺吃饭。姐姐也很赞同。我们这一行,做的顶顶好,也不过跟我似的,存点棺材本,幸运的话,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良人。但世事也总有个万一,万一良人又变成恶人,那该怎么办呢?当然啦,你玉蝶姐姐我会给自己留一万条后路,其中一条就是你。如果我们的小佳僖啊以后真能有出息,我不是还能找你吗?”
“我才没有看不起呢!”
佳僖胡着眼泪嘟嘴:“我……我就是自己不喜欢……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娶姐姐的嘛!”
下午两点,玉蝶去佳僖房中,亲自帮她穿衣打扮,教她在外面要注意什么。
佳僖对镜自望,经过玉蝶的巧手,她今日的妆容格外多了一丝妩媚。
佳僖担心了:“万一马部长看上我了怎么办,姐姐你不是亏大了?”
“三句不离吃和亏!”
玉蝶继续掐她的耳朵:“我可知道你娘为什么老打你了,是个人都要被你气死!”
佳僖啊啊叫痛。
玉蝶横了她一眼:“马部长看了我之后,还会看上你这头猪?”
她骂得解气,心下却道,你的好处只有我知道就好!继续装你的猪吧!
金楼大门外等着一辆黑色福特,余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将她送上车,司机朝后望了一眼,余妈妈呵呵一笑,满脸的褶子挡不住,讪讪道:“走吧,走吧。”
大半个时辰后,车辆驶进一处高墙碧瓦的门楼,内里气派辉煌,门内早有年轻侍从等候,他穿着一身青褂子,同样是一副笑脸,然而这笑脸带着自上而下的轻视,问清楚了身份,便带着曹佳僖往内走。
外墙还是以往的宅院风格,越往里面,越是充满了洋派的气息。
一栋白色洋楼内,远远就听到哗啦啦推麻将的声音,轰然的笑声还浪似的冲了出来。
马部长穿着新政府刚立下的新服,宽大的黑色西装里搭着白衬衣,他人比较胖,白衬衣遭受不断的摩擦挤压,已经皱巴巴的没有型,牌局才开始不久,他已经输了几张大钱,于是脸上的笑也有些不自然,全像是强忍着,忽然望见门外进来的女子,这才轻松的望住对方,和气的微笑。
女子一身粉裸色勾丝旗袍,身量不高不矮,容颜姣好,面嫩笑甜,仿佛天生带着福气。
她的面部特征非常明显,玉蝶说过一次,很好辨认。
“来来,小曹快过来,手气差得紧,过来帮我转转运。”
小小的四方桌,坐着四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身边全跟着各色美女,不时的交耳低语,可谓是赌牌、调情两不误。
其中最受瞩目的是马部长右手边的男人,周副署长,宪兵警备署的二把手,即将荣升到司令部去做参谋长。
周副署长年近四十,保养得宜,看着还算年轻,只是鼻旁存了很深的法令纹,他瞅了一眼佳僖,悄似无声的哼笑一声。
佳僖见马部长满头满脸的油汗,主动递了茶水和手帕,马部长转头开心的拍她的手背:“好孩子,来帮我摸张牌。”
没料这一摸不可收拾,马部长连赢一圈,底气瞬间回来,嗓子眼张得比谁都大。
大家直玩儿到天色变暗,旁边桌子上已经排好的香喷喷的饭菜。
坐在马部长对面的惠丰银行赵经理劝道:“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周副署长嗓音暗沉:“急什么,程老板不是还没来么。”
“抱歉,我来晚了。”
程坤身穿一袭靛青色长袍,衣料水滑带着暗光,头戴一顶黑色圆帽,身量颀长,行云流水的跨门而入。
第8章
程老板的身后还带着一位跑腿小弟。
小弟拎着一只黑色的大皮箱,程坤朝周副署长拱手:“早就想来恭喜您,码头上有点儿事耽误了,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周副署长起身迎客:“哪儿来的事,空穴来风罢了。”
他指挥了挥手,仆从过来接过皮箱,似乎里面撞了笨重的大石头,那仆从差点儿跪到地上去。
周正吉心中了然,十分满意,单手用力的握住程老板递过来的手,程坤摘下圆帽,露出一张轮廓深刻的脸。
程老板当然是英俊的,十几年前便是风华俊逸,十几年后经了岁月的磨砺,整个人有一种沉甸甸的质感。这时候外人再看他,便不会用俊来形容。因他周身上下别有一副镇定低调的气派,锋刀全部隐藏在毛孔之下,和气的眼神,正派的姿态,行动有礼有节,轻而易举的让人好感倍增,然而谁都知道他吃的那口饭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正是这种特殊的矛盾性,让他拥有着无穷尽的神秘感,几乎男女通吃。
一群人移驾到餐桌上,筷子未动,酒水已经摆了上来。
周副署长跟程坤挨着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佳僖坐在马部长的后侧方,不时地帮忙斟酒。
斟酒夹菜后坐下,佳僖以帕挡脸,已经数次偷瞄斜对面的男人。
周正吉同程坤并排坐,差距显而易见,很容易让人看出周正吉的保养其实不那么到位,他的皮肤显得更松弛,眼神更浑浊,反而是程坤,虽然薄唇上下都带着浅黑的胡渣,却更显年轻,除了笑纹脸上再无岁月的痕迹,亲昵的眼神更像是蕴藏着很深的力量,唇角要笑不笑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曹佳僖看他,一是因为一个女人,很难不去注意这么一个男人,二是……她总觉得对方隐约面善。
但是哪里面善呢她又说不出来。
程老板以杀手身份起家,对人的目光和情绪格外敏感,当即捕捉到视线的来源。
右手端起酒杯,他微低着头,喉腔了发出嗯嗯的声音,貌似还在回应周正吉的话。暗色的唇已经贴在酒杯上,眼皮款款平撩,朝曹佳僖射来,将小女人的着装打扮形貌神态收入眼底,对她的身份,差不多已经揣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待女人没有额外的态度,无非是有用还是没用,这个用,是“用处”的用。
程坤饮了一口浓香的白酒,大方的抬头松肩,放下酒杯,对周正吉道:“周小姐今年是毕业了吧,预备在哪里高就呢?”
“她啊,不听话的很,成天读洋文,念洋诗,还说要去环游世界,野的很呢!”
周正吉嘴上是骂着独女,脸上却挂着宠溺的笑,是一副非常自豪的神态。
他一方面是要表达自己的女儿金贵,另外一方面,也是告诫程坤不要同小雅走的太近,小雅见过程坤一次,竟然害起了单相思!
程坤是江湖草莽,用是能用,结交也行,但万万没资格做他们周家的乘龙快婿。
周正吉转开话题,仍旧非常和气:“今天请程老板过来,实在是受人之托啊。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务必见谅。”
程坤抿唇微笑,请他直言。
“孙经理的洋行今天开业,晚上在余香园作了酒会……你们两之间的恩怨我大半知道一些,也不是我偏心他,大家都是为了赚钱,既然是赚钱,也就和气生财嘛。老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程坤嗯了一声点头:“那您也知道他前些日子截了我码头上的货?”
周正吉横眉一竖:“这不是谣传嘛。”
他想了想,换了套说辞:“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我只是牵个线,你要是卖周某一个面子,待会儿随我们一同去玩耍玩耍,要是有正事,我也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程坤知道周正吉贪,但是没想到他贪得这么没有原则,两边都收钱,两边讲好话,甚至八成是在为孙世林开脱。
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是要记仇。
程坤不记仇,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再说……周正吉不一定活不过今晚。
曹佳僖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满耳,有些心惊于他们之间的暗涌,不过么,这些全不干她什么事儿。
一群人没吃多久便预备着出门,四五辆铮亮的汽车已经备好,男人们携着女伴儿各自上车,佳僖自然是跟马部长一辆。
马部长闲着无聊,伸出粗胳膊来拉佳僖的手,佳僖顺势将汇票塞进他的手心,继而收回手掌贴住自己的肚子:“都没吃饱呢!”
马部长心道,果然跟玉蝶说的没错嘛,脑子单一,只图吃喝的玩意儿。
他歇了同她调情的心思,展开汇票,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玉蝶是位胸有大志的女人……我都劝她早点从金楼出来,可是她不肯,啧啧,可惜。”
他眯起眼珠一转:“听说她闹自杀啦?身体好点没?”
佳僖回得极尽夸张:“姐姐日日吃不下饭,尝尝发呆,有时候还一个人说胡话,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抽水烟呢,脸白得像鬼。”
马部长瞪她:“怎么说话的呢!什么鬼不鬼的!”
第9章
马部长瞪完又开始为玉蝶伤心忧郁,车厢内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长叹一口气:“听说你会算账?会不会都不打紧,既然她参了股,也算是半个老板,让你过去看管一下也是应该的,好让她放心。店里的事我会找人教你……”
待他絮絮叨叨的说完一大通,汽车已经驶入一扇铁艺的大门内。
院内绿影婆娑,越往里,灯火越盛,不消几分钟,人声鼎沸的热量铺面而来。
一群人融入热浪,谈笑的谈笑,喝酒的喝酒,叙旧的叙旧。
红砖的楼房下,架起了戏台,名伶在上唱念做打,许多人聚集在这里吃茶看戏。
孙世林穿的衣冠楚楚仿若上等人,他迎上马部长谈笑风生,马部长又被别的高官逮走,于是孙世林对着程坤虚伪坏笑:“干爹,别来无恙啊。”
“有恙还是无恙,你不是最清楚么?”
孙世林身姿恭敬的递过去一根香烟,然后拢着火凑上前:“我当然是希望干爹一帆风顺啦。”
程坤重重的吸了一口,烟丝燃烧出滋滋的声音,他皮笑肉不笑的倒了声谢,一甩袍子潇洒离去。
马部长自去应酬,曹佳僖自顾自的逡巡游弋,目光紧紧盯着长条形白餐桌,上面摆着无数的西式糕点和澄澈酒水,她端起一杯金黄色的起泡酒,先是将宅口细长的高脚杯凑到鼻下轻嗅,闻到一股清甜的味道,然后试着慢慢得将“饮料”往嘴里倒,舌尖一凉,气泡在嘴里炸开,爽得她头皮发麻,连喝了不晓得多少杯,面前已经堆了一大片空杯,好不容易从服务生的盘子里又夺了一份,这才察觉有些脚软,同迎面而来的男人撞个满怀。
她眼睁睁的看着杯子哗啦一声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好在地上铺了厚地毯,这点声音只引来少数人的回头。
佳僖想在它落地之前抄住杯子的,可是腰间固着一张铁掌,定得她纹丝不得弯腰。
待她回过神来,两人的身体泰半紧贴着,佳僖撑着对方的胸膛,这才发觉男人胸口坚硬如石,甚至还有微些起伏的曲线。
她的脑子忽然有些发昏,正看到那张面善的脸。
程坤朝她款款的笑:“你怎么样?”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男性身上特有的气息,自头皮贯穿了全身,让佳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男人。
佳僖的手掌下,是程老板明显的体热,原本不烫,等她有意识了,便觉得这里像是火场,烫得她的脸皮发烧。
程坤见她呆呆傻傻的,跟以往那些中意他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于是很快松开了手,状似无意的瞅自己的胸口,佳僖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靛蓝色的布料染了水,已经变成了黑色。
佳僖赶紧取出绣帕,甚有些慌乱的给他擦拭。
实际上她的心是很平和的,一种愉悦的平和,伸出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程坤捏住她的手腕:“你喝多了。”
佳僖就这么呆呼呼的被男人领到了楼上。
程坤礼貌而强势的拢住她的肩,朝楼梯上走,一位穿着白衬衫打着黑领结的服务生端盘而下,两人交错时,仿若轻撞了一下。
服务生连忙鞠躬道对不起,程坤道没关系,他已经从盘底抽走了一管器械,藏在袖口里。
两人对了一个暗色的眼神,纷纷错开,各行各路。
余香园楼内楼外雅致华丽,一楼经常会有人包场宴会,二楼自然少不得方便大家进行后面事情的套房。
程坤带着佳僖一路走过去,推开长廊深处的一道厚重雕花木门,里面是一间欧美式的休息室。
一张大铜床摆在正中央,右面墙壁上砌着大理石的壁炉,上面搁着装饰画,白瓷的大肚花瓶里装了白色饱满的玫瑰花。
佳僖一路轻飘飘的,一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
程坤掀开被子,打横抱起她,让躺上去半靠在床头。
佳僖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多想,一是她不认为对方一眼就能看上自己,打个比方,如果有十个男人在这里,那么可能有五个以下会对她有想法,还是看她年轻娇嫩,相反,如果十个女人在这里,那么起码有八个以上女人对程老板有想法。二是,纵使她此刻反应有些迟钝,心里还是清楚的,从楼下到楼上这么长断距离,对方并没有作出什么暗示性的动作。
她当他是个对女士助人为乐的谦谦君子。
“君子”问她渴不渴,她就说好渴。
佳僖伸出软绵绵的胳膊抄了旁边的靠枕,抱紧怀里,将自己的脸搁上去休息,程坤倒了一杯白水过来,坐到床边,将佳僖的脸从靠枕上捞住抬起,顺势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亲手喂她喝水。
第10章
温软的躯体在怀,程坤眼睫朝下,朝喝水的“小朋友”看去。
她的睫毛长而浓密,瞳仁里水汪汪的沁着波痕,脸蛋原本就带着孩子气的圆,这会儿红彤彤的,像是一只熟透的红苹果,苹果散发的熏熏的热力,仿佛很热似的,她抬手扇了扇自己的脸,赶紧低头色泽清淡红润的唇贴到杯壁上。
程坤听到水流咕噜咕噜的从她的嘴,一刻不停的灌进喉咙。
男人捏住她的腰,卡开虎口约莫丈量了一番,算是一只软绵的细腰。
可是,程坤倒不是很满意,毕竟对于他的年纪来将,她还是太小了。
这俱处处透着鲜妍的躯体也许能够满足他一时的利用和痛快,就是不晓得后面会怎样。
要说在情感上,这种单纯的生物能吸引住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程坤在心下咂摸揣度着,忽而嗤笑一声,望她自己明白就好,若是生出了多余的事端,他是不会有任何损失的。
房内十分幽静,曹佳僖的耳膜里却晃荡着嗡嗡嗡的电磁声。
她靠着男人宽阔坚实的胸口,被人圈在怀里,会有一种新鲜的体验——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头发上,缓慢的,节奏明晰。
佳僖虽然才十四岁,但已经长成了一米六初头的个子,胸口也是鼓胀胀的紧贴着肚兜和外衣布料。
不论是从肉身还是从灵魂上,她显然已经不是小孩子。
只是此刻,她恍惚的眨眼,扬起脑袋,好奇地朝男人望去,对方微笑着用食指勾了一下她的脸颊,佳僖缩起脖子害痒,也有些害臊,自己好像是小宝宝一样被对方抱着、哄着、亲昵着。
如果,她对自己道,如果我也有爹爹,爹爹会不会也是这样哄着她逗着她?爹爹会不会因为娘打自己,所以帮自己说话?
因为没有,一直都没有,从她有记忆起,就没有这么一个人,所以她也会格外的去做梦去幻想。
佳僖扭着身子投入程坤的怀里,她贴着他的胸口,不住的用脸皮去摩擦他的衣料。
程坤脸上的笑意愈盛,承认这是个可爱的小朋友。
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半弯着腰起身,将小朋友的脑袋搁到枕头上,随即低头在对方额间轻轻一吻。
“先睡一会儿,我马上来。”
他给她拉好锦被,起身转去左边的浴室,反手带上木门,程坤疾步走向白瓷的抽水马桶,双手搬起水箱上面的盖子,盖子底下粘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
程坤撕下黑色塑料袋,随手抽下一只雪白的浴巾铺在洗手台上。
精巧的零件利落的洒上去,程坤从袖口里掏出包装好的管状物,利落拆开包装。
他对着镜子冷漠一笑,不带感情的半合着眼,双手手指翻飞着,很快组装出一只黑色手枪。
最后一步,他试了试保险栓和扣板,将六颗金黄色的子弹一颗颗的塞进去。
啪嗒一声,手肘朝弹匣往上一扣,这就完成了自己的武器。
毛茸茸的浴巾上还躺着小半截管状物,这便是消声器了,右手斜斜一抄,将它拧到手枪的管口。
程坤悄声无息地从浴室出来,身姿警醒地站在浴室和大门的直角线上,他朝黄铜大床望过去,“小朋友”正闭着眼睛。
他站了一分钟,通过对方的呼吸声辨别她是否已经入睡,她侧着身,背部顺滑的线条弯成虾米状,呼吸声比较靠后,甚至有一些呼呼的常人捕捉不到的小鼾声。
可爱。
程坤心道,再不浪费时间,迅捷地开门离去。
长袍下的一双长腿,快速舞动着却未发出任何声音,程坤行姿如风的冲过拐角,这里有一扇安全窗,因为设计得非常低矮,所以平日都是锁住的。
男人从耳后的头发下摸出一根细针,两下打开窗户,飞快的滑出去,两手攀在窗沿,飞檐走壁似的挂住旁边的水管往上攀岩,及至三楼的高度,他折身吸气,面前有一根手臂粗的铁管通向斜对面的建筑物。
程坤借着这根管子起冲,烈烈风声从耳边刮过,健步如飞的跑过管道,右腿在水泥石的墙壁上猛地一踩,借力往上跳去。
从房间出来,及至到达对面的楼房,花了五分钟不到。
男人鬼影似的跳进楼道,猎豹似的爆发速度,冲向楼顶的平台。
他贴住壁沿,将手枪拿出来检查,楼下二三十米外传来热烈的哄笑声。
孙世林十分好面子,好排场,晚上九点整,预备了十分钟的烟花表演。
程坤钻出小半个脑袋,在人群里搜索着周副署长的身影——很好,他正和三四位西装革履的官员站在阶梯上谈笑。
他要杀周正吉的原因很简单,有人要买他的命,容不得他进中央司令部。
程坤要杀一个人,不会以对方该不该死、是不是个好人为标准,而是以这人的命值多少钱,这人是站在哪个阵营里还衡量。
原本他早就洗盆洗手,然江山代有人才出,孙世林背叛了他,反过来抢他的地盘抢他的人,日日滋事,像是狼崽一样没有心肝的败坏他的地盘,帮派内人心不稳。
想要程老板认输,不可能。
于是这出戏在今夜,于人于己,必须毫无破绽的拉上帷幕。
孙世林很年轻,着装正派洋气,长长的刘海全用生发油梳至脑后,露出一张年轻锐利的脸。
他抬起手腕,一只闪闪带钻的劳力士露出华丽的大半个表盘,三秒、两秒、一秒——他举手对下面的佣人打了个响指,一排带着青烟的尖啸声冲上天空,砰砰砰的壮丽炸开,散射成灿烂的光霞
他挺着胸,双手背后,骄傲肆意的眯着眼缝,对着灿烂的烟火感叹着——这些才是他追求的东西!
马部长离他极尽,忽而尖叫一声,孙世林转头望去,当即肝胆心颤,他几乎认不出这人的是马部长,男人的满脸的鲜血,瞪着一双金鱼眼,嘴巴啊的大张着,显然还没死,孙世林大声问道:“您怎么了?”
马部长颤巍巍的指着身边的周正吉,周正吉背对着孙世林,背影僵直,孙世林彻底怕了,这可是他的大靠山。
他的后脑勺上一只血糊糊的洞眼,正汩汩的冒着黏腻的鲜血,忽的,像是僵尸一样直直的甩到楼梯下。
眼花礼炮的轰鸣声中,顿时载满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人群混乱的拥挤奔跑。
第11章
不到十分钟,原路返回的程坤抹去外面所有痕迹,抵达了正楼的套房。
一进门,他取了酒柜里的威士忌,用牙齿咬开瓶塞,大口大口的喝下三分之一。
佳僖迷迷糊糊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人影有了重影,程坤让旧将她半托在怀里,身上带着浓烈的酒香。
佳僖婴宁一声,锁着眉头定睛望去,忽而心口重重的跳,男人的深眼里带着幽深的光,朝她哼声低笑,她忍不住噎下一口唾沫,程坤问她:“还渴吗?”
佳僖的确有些渴,便也如实点头。
程坤抬手抚摸她的侧耳的乱发,摸够了往后别到她的耳后。
男人的指腹粗糙,在佳僖的脸上缓缓的悠悠刮擦,佳僖嗯了一声,胸腔越发绷紧,呼吸也变得艰难阻滞,电流不断从男人的指尖渡过来,她这才有了微末的警醒,因为酒精的后劲,醒得不够彻底,她软软的往旁边撇脸,不希望他继续摸下去。
程老板暂且顿住,抄起酒瓶,灌下一大口,猛地掰过佳僖的脸,角度倾斜着迅速压上她的唇。
面前黑压压的光影,双唇被用力的压开,温热的酒水被男人哺了进来,因为她的挣扎,酒水直接蹿进了喉腔,辣得她疯狂的想要咳嗽,然而嘴巴被堵着,两根手指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液体一滴不留的进了胸腔。
“唔唔……唔唔……”
男人的唇舌柔中着刚,长舌的动作起先是温柔的,掐住她双腕的左手和身体却是极尽坚实强势——他的胸口那么硬,沉重的压着她的胸口和乳肉,钻进口腔的长舌,先是轻轻的勾缠她的舌苔,来回扫动,接着去顶舔她的下颚,侧腔,牙龈,待一一照顾过后,便开始重点照顾她的舌头。
佳僖头脑几乎一片空白,激烈的挣扎晃荡着身体里的酒意,酒水好似已经不仅仅是在胃部,她的四肢百骸全然软绵无力,浸入一种悬浮的状态,仿若飘在水里,要动也可以动,动得极其艰难。
舌头被重重的吸吮着,发出口水肉糜交叠的声音。
程坤一个深吻,舌头差点顶到她的喉咙,佳僖被迫地张大了嘴巴,小舌四处滑动的逃避,反倒像是挑逗对方。
程坤慢慢的抽开嘴,深重的喘气,身下的人,喘得更急促更激烈,脸上熏染着柔腻的红霞,潮湿的眼睫处挂着一滴泪水。她张着嘴大口呼吸,旋即吞噎口中分泌的汁水,一双满是空濛水意的眼望过来:“你……你……”
男人的喉头不住的滚动两下,他有感觉了,坚实健康的躯体伏在佳僖的上方,蓄势待发的拧动两下脖子。
“我的小宝贝儿,我很喜欢你……”程坤眯着眼,释放出诱惑的气息,声线中夹杂着磁石,每一个字里都充满了低哑的欲望,情话娓娓道来:“吃饭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你是不是也看上我了?”
他居高临下的锁住她的瞳孔,继续款款下压,吻住她的下巴,吸吮两下继而游弋到佳僖的耳后:“你看着十分可口……非常、非常可口,我那时就吃不下饭,想要吃你。”
“不……啊……啊别亲……啊!”
程坤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右乳,技巧慢慢的揉捏一番,特特掐住佳僖的乳头。
不摸不知道,原来这里手感这么好,一只大手包的刚刚好,丰沛的肉脂撑满整个掌心,稍稍一掐,好似就会弄出水或乳。
第12章
骚麻的痒意从那一丁点儿地方刺入佳僖的胸口,她用力的吸气,胸口顺着他的揉搓往上一仰:“啊……”
程坤吸住她的下唇,舌头轻扫着佳僖的小舌,手上的力气加大,直揉的对方软乎乎的婴宁声越来越高。
“不要……我不要……哦哦……轻点儿啊……”
男人彻底的堵住她的嘴,徒手去扯旗袍的衣领,斯拉一下,一排颗钮扣直接崩掉,前襟一把扯开,肉粉色的小衣推到胸上。
一双娇嫩白腻的乳,彻底暴露出来,程坤起身一看,眼里带了红血丝,这是一双非常完美的半球胸,颤颠颠的晃动着,两颗栗色果实已经成熟的硬了起来。
程坤抓着左乳,磋磨的捏着右边的乳头,两条长腿挤进佳僖的腿间。
佳僖的手得了空,奋力的去推他的胸,然而全是徒劳无功,跟推一座大山没什么区别,她只得抓了男人的手臂,一边喘息一边抽噎的求他:“拜托……啊啊……不要这样……我要……要回去了……”
这种说辞显然不够充分,即使再充分,也不会让程坤放了她。
他的胸口鼓噪着,额头沁出一小层密汗,手下的动作毫不留情的抓捏玩弄,不仅因为她的言语毫无说服力,还因小女人潮红的脸一副沉醉难耐的表情,勾着他非去要了她不可。
她仰着俏丽的下巴,浅棕的双瞳呈散射状,白若豆乳的奶子一下下的往他的手心里送,窈窕的身姿左右摇摆着,像是极力引诱着男人直接扑过去将她拆穿入腹。
真骚,纯然的没有任何添加的骚!
程坤不能再等,孙世林很快就会过来。
他暂且松开佳僖,半坐起来几下除了自己的外袍和里衣,精壮漂亮的肉体暴露在暖光灯下。
胸前标准的六块坚硬腹肌,肩背上线条流畅,手脚皆长,一行一动间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曹佳僖半裸着身子,努力往旁边挪去,忽而被人扯住脚腕,一把拉了回去,旗袍是开叉式的,直接推叠到腰腹上,大腿滚圆饱满,小腿修长笔直,盛坤越看越满意,直接跪到佳僖的双腿间,两手合力抓住裆部的丝袜,斯拉一声,扯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白色的内裤掉在佳僖脚腕上,她被迫吃力的张开双腿,脚掌踏在滑不溜秋的缎面上,男人粗粝的掌心代替了内裤盖在她的阴户上。
佳僖抽噎着,带着浓浓可怜的鼻音,努力抓着他的手腕:“不要啊……求你了……”
程坤不承认自己心软了一分,低下头去亲她的眼角,将泪珠卷入嘴里:“佳僖,你也太不诚实了,已经流了我一手的淫水……”
“这么小就骚成这样,谁教你的?”
手指从新鲜粉嫩的阴唇上捉出阴核,一番轻柔慢捻的抚弄,佳僖浑身哆嗦着往后靠住靠垫,两手死死的抓着身侧的床单。
程坤低笑一声,面色还算镇定,胯下的浓密的森林里,已经翘起高高狰狞的巨物。
他抓过佳僖的小手,让她包住自己的肉棍:“听话,上下动一动。”
金楼里的性教育非常完备,手口皆用,工具便是肖似男人肉棒的玉石。
只是亲眼见到这么一只紫红色突突直跳的东西,佳僖惊惧不已,腿心处的穴肉骤然猛烈收缩,挤出一大片的晶亮的蜜汁。
“呵……看来你是准备好了。”
程坤以为她早经历了风月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于是草草了插入两根手指做了扩张活动,将蘑菇头往前一顶,抵在粉嫩流汁的小逼口。
他一手撑在佳僖身侧,垂头去吻她半开的嘴唇,轻而易举的叼住她的舌,吱吱吸吮,相当清甜的味道。
一手卡抓住她的右肩,腰部运力往前款款一顶,顺着滑腻的液体冲了进去。
第13章
孙世林挟带滔天怒火闯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满屋子狼藉淫弥的场景。
一具白的盈亮的娇嫩肉体大张着双腿,脚腕挂在程老板肌肉隆起的肩膀上,圆润的脚趾头在空中晃荡出艰难的弧度。
床头柜上的台灯跌落在地,一只酒瓶躺在地毯上,酒水已经泼出泰半。
满屋子全是浓厚的酒味儿,以及男女交媾时散发出的隐秘味道,带一丝丝的腥气。
“等等!”
他朝身后弹了弹手指,数十黑色布褂的打手立时后退,孙世林朝前跨上一步将房门带上。
孙世林笑中藏刀,这把刀既要割伤别人,同时也深深的刺伤了自己。
他恨自己的大意,目光在床上逡巡着,程老板无所谓的跪坐起来,腹下狼藉,他毫不避讳的暴露出下腹黑丛丛的毛发,黏腻的白色的淫液突出晃眼,命根子仍旧深埋在女人体内。而这位娇嫩的女士呢,孙世林快速的扫了一眼,随即挪开视线,然而对方已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漂亮裸粉色的旗袍早已四分五裂,两只漂亮饱满的奶子已经被抓得通红,几块破布惨兮兮的遮住下腹和大腿,腿心间隐秘的部分倒是被程老板的大手盖住,他竟然还在有滋有味的揉弄。
房内的气氛着实谈不上浪漫,好似两个男女激荡之中快速苟且,只是女人的哭声几近嘶哑,小猫儿似的只有哑然的喘息声。
孙世林背过身去,大步走向壁炉,端起上面的大肚花瓶猛的砸向地上。
“干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嗓音里带着颤抖,仰着下巴,长身玉立的背影带着愤怒的颓然,孙世林仰着下巴,眼里竟然已经含了泪:“您是存心要毁了我么?”
程老板抽出自己的肉柱,房内回荡着啵的一声,正是花穴紧缩后呈真空状态,死死的吸附着男人的命根子,受不住突然的抽离发出的淫浪声。
咯吱一声,程老板从床上下来,弹簧的床面发出紧张的声音,他裸着身子,慢条斯理的给佳僖盖上被子,甚至还颇有怜爱之情的亲吻她的眼皮和唇角。
“世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太难看了。”
孙世林勃然大怒,转身回来怒目而视,他拥有一双完美内双眼睛,眼尾时刻带着上扬的幅度,只是此刻眼里的红血丝已经破坏了天然的美感,充满了凌厉的长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干爹,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您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程老板套上里衣,然后系上长袍上的钮扣,十根手指修长白净,像是一双读书人般不沾阳春水的手。
“你这话就过分了,干爹我自然是希望你好的,你做了那么多没良心的事,我还是希望你好,为什么呢,就是因你从小跟在我身边,世林,你是我捡来的,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
“哈哈哈!”
孙世林仰天大笑,气的感但欲裂:“是您教我的,我们道上的人,只有一个宗旨,就是活得好,混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那些狗屁的道德标榜,不要拿出来让人嗤笑,您了解我,我也了解您。有些话你说给外人听也就罢了,说给我听,心里不觉得虚吗?如今我能站到这个位,靠的是我的能力,而不是您的施舍!”
程老板唇角挂着深切亲昵的笑,上前一步,右手搭住孙世林的肩膀,长辈似的拍了拍:“世林,你太激动了。我这什么都没说呢。”
孙世林像是刺猬一样猛的后腿一步:“拿开你的脏手!”
斗嘴他是斗不过干爹的,他深知自己在这方面非常吃亏,于是也不多说了,朝外面大喝一声:“进来给我搜!”
当有人要去掀被子的时候,孙世林额头抽筋,厉喝住手:“搜别的地方,里里外外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几分钟过后,没找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警察署以及宪兵大队已经包围了整个余香园,孙世林是这里的主人,周正吉在他的地盘被人弄死,他也脱不了干系。
他要配合调查,还是头号嫌疑犯,楼上的打手撤走,程老板扶着半昏迷的女人逶迤下楼。
他将人半搂在怀,曹佳僖套着男装外套,一双白嫩笔直的小腿险伶伶的踩着高跟鞋,手里捏着自己的小坤包。
马部长一脸油汗的走过来,大略看了一眼,一面难受,难受的是很难跟玉蝶交代,她的好姐妹来跟个场,跟成了这幅德行,一面又生气,认为佳僖看着单纯可爱,实则不知体统,不知自爱,就这样随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清白给丢了。
至于程老板,在场泰半的人看到他搂着女人上楼,期间也没下来,且没搜到武器,基本没什么嫌疑。
马部长颇为烦恼的嘱咐程老板好好照顾她,且让人派了车,将二人送走。
二人进了小汽车,程老板松了一口气,便伸手将怀里的娇躯的搂紧了,附耳过去低声问道:“是跟我回去,还是送你回金楼?”
曹佳僖受了一场难,快活难受兼有,腿心处充盈肿胀着,还有余留着男人的的精液。
骤然品尝了肉欲顶峰的滋味儿,她在心下嘘嘘长叹,骨头和皮肉皆软成了泥状,要骨气没有,要闷气倒是一大堆。
她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这种滋味带来的复杂性几乎超越肉体交媾的快感,只是她的酒意还未散去,敏感的神经还未从性事中回味过来。
她道自己要回金楼。
程老板晓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原来这孩子还是处子之身,不过身处金楼,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他会在能力范围之内补偿这个小丫头。
他将人送回金楼,并未进去,余妈妈带着一群丫头面无人色的将人抬了进去,等她回神了,车辆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下可好,她经常嘴里骂着佳僖,实际还是比较偏心她的,乖孩子也没做什么错事,竟然糟了这样的磨难,金楼儿女的初次——那可是要大摆宴席风光送出去才行的!她在房里哭天喊地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哭嚎,哭得整个金楼颤了几颤。
要说最生气的还不是她,玉蝶撕碎了自己最喜欢的香帕,风度美仪全都不要了,立即打电话给马部长的府邸,也不管接电话是他的第几个老婆,冷森森地要找他,马部长刚刚回家,外套都没来得及脱,抢了电话,垂耳聆听了一番翻天覆地的尖声讽刺。
他抹着头上的热汗,连连解释,解释不了了,只能说起补偿:“这样吧,那汇票改日你拿回去,股份还是给你,行吧,我的姑奶奶。”
“这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吗?!”
不是钱解决的事情,还能是什么解决的事情?难不成让人家程老板娶了小曹?
不可能嘛!
这的确只能是钱能解决的事儿,曹佳怡躺在床上喝鸡汤,她撇了撇嘴,一双唇被油水润的发亮,粉腮桃面的翻白眼。
妈妈介意的其实是程序上的事情,玉蝶姐姐倒是真心实意的恨,恨男人全都是畜生。
玉蝶很爱曹佳僖,她自然是希望佳僖一辈子都是干干净净的,然而自己也知道,不要说外面的良人,在金楼里卖笑卖艺,要干净,那比登天还难。
佳僖让余妈妈不要哭了,她一句话就搞定了余妈妈:“那人是程老板,他会负责的。”
这个负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应着什么身份便负什么责。
良家女自然要嫁娶,而金楼女子,便是某种程度上的明码标价。
佳僖让余妈妈去送名帖,程老板也相当给面子的,第二日一大早就让人送了三大箱精贵的物件,附带一张大额钞票,回来的信件里写着,只要曹佳僖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
余妈妈乐的合不拢嘴,这才觉得值了,可谓是福祸相依,叫她平日去傍上位有权有势的大人,她不干,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笼络住地头蛇里的顶尖人物。
佳僖对着程老板的信,吐了一口口水,将雪白的信纸揉成一团扔到马桶里,接着坐上去撒了一泡带着鸡汤味儿的尿。
第14章
一不留神,又过了新年,佳僖的个头抑制不住的再往上窜了一个头,身量抽条都快到一米七了,完完全全是个大姑娘的模样。
余妈妈原本就不高,加上年纪大了忍不住弯腰驼背,更显得胖矮,她不愿意正面对着佳僖,显得自己像个侏儒。
“你说说,你长这么高做什么?这么好的衣服都穿不了,上等的苏瑾,样式也新潮,才穿了几个月?”
佳僖逢年过节的都会收到程老板的大红包,人是没见到,她也不想见,只要钞票和物件能够源源不断的进来金楼,已经非常圆满。
轻轻巧巧便成了隐形的小富婆,她对男人的怨气消下不少。
光是她现在住的香闺,从桌椅到床铺,全都换成金贵的楠木,雕上细致美好花纹,喝水的茶壶水杯全是景德镇出产的良品。
佳僖拿出算盘,叮叮当当算下一通,计算着程老板到底花了多少钱,这一算倒是将她狠狠吓了一跳,加上红包,竟然不下三万块。
这个数字多的惊人,可要知道,一千块就能买上一套体面的房子,金楼里打杂的跑腿,一个月也就五块钱。
外人都道金楼的小曹是程老板感情要好的小情人,实际上,他只送钱,人是从未来到此处的,更别谈跟佳僖谈情说爱。
若真是情人,这钱收的情有可原,但他们的关系连情人都算不上,这不就太过了吗?
佳僖深觉这钱收的烫手,任何东西应当都是等价交换,如果超过合理价格,不是她欠人的,就是人欠她的。
于是在清明节这天,当程老板又让人送来徐福记的糖果和银票,佳僖便手下糖果,让人把银票退了回去。
并回了书信一封,道自己没有先人需要悼念,这钱让他务必收回另做投资。
一处低调的三进院内,悠长的走道顶头,是一间祭拜祖先的香堂。
身材颀长的男人仅着一件轻薄白绸褂子,同款裤线垂坠贴合脚腕,他的腿长,露出一截脚腕,脚上踏着厚底布鞋。
双手高举头顶,掌心处三根檀香,青天白日的光线斜斜打入门内,程老板站在光线之外暗淡的阴影之内,对着祭牌拜了三拜。
拜完父母祖先,程老板侧身立定,双手背后,眼风斜斜望向侧后方:“连胜,进来吧。”
程连胜,本名程莲生,亲娘是唱戏的,唱了十几年也没唱出名头,走走小场混日子。去年病重,身患脏病,自知日头不多,终究是厚着脸皮从南京一路寻过来,道莲生是他程老板的儿子。
程老板二十岁时,便不打算成家,更不会生子。
他曾经是父母的软肋,所以决计不会让自己也有软肋。
程莲生乍一出现,他本心是万分不愿意接受,然而对方咬定这是他的亲生儿子,甚至连准确的同房日期,以及莲生的出生证明都有。
女人面色苍白若鬼,瘦骨伶仃,浓妆中遮不住深刻的皱纹。
她不哭也不闹,只说他不认也可以,等她死了,就让程莲生自生自灭,她想管也管不着,莲生生的体弱,九岁孩童个子小的可怜,肠胃不好脾气也不好,出去干活也是万万不能,就让他自己在外面讨饭得了。
要是程老板见到这孩子,赏他一口饭吃就行。
程老板一群干儿子,万没有必要再搞一个亲生儿子,危险且没必要。
然而他又想到孙世林,那可是他手把手教养出来的,说是亲儿子也不为过,结果养得这人狼心狗肺,程老板不信邪,预备再养一个试试,于是就把莲生接手下来。
那个女人也被他送去医院,抗了一个月就死了,留下一本存折和一只小匣子。
程老板这两样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莲生,只道:“你叫我爹也行,叫我干爹更好,你的东西我不会要,至于我的东西,也不会轻易给你。我能给你的,是作为一个男人吃饭的本事。你能学就好好学,不能学就吃你老娘的棺材本,我也会多少照顾些你。能不能出息,全看你自己能不能吃苦。”
莲生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听得懂他的话。
只是他向来待在女人堆里,身上存着非常明显的阴柔之气,答话答的磕磕巴巴。
程老板这人是很讲道理的,常日带着笑颜,眼窝比较深,睫毛很长,谁看到他,都觉得这人非常和气斯文,还带着非一般的儒雅高深,面子里子俱完,帮派上下都很服气他。
他在家惯常穿着绸褂,走路悄声无息,程莲生被他吓过几次,胆子越发的小。
打心底的,程老板看不上程莲生,这儿子纵然遗传了他的好脸,但他的气度可是一分都见不着,跟个永远见不得光的老鼠似的。
挑了今日让他认祖归宗,他仍旧是缩在沈青的背后。
沈青是他的大弟子,身材孔武有力,轻轻巧巧将莲生往里一推,莲生迫不得已进了阴森森的香堂。
程老板让他跪着上完香,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我看看你最近练功练得怎样。”
莲生浑身发抖,大眼睛含着泪不敢出手。
程老板鬼行挪步上前,单见衣衫飘出的风,不见其具体的身形,莲生一连被影子抽了三大响亮的巴掌,这才尖叫发怒的回击。
莲生功力不过关,在香堂竹案前罚跪。
程老板失望而出,沈青地上湿热的手帕,劝道:“孩子慢慢教,干爹不要生气了。”
为了转移干爹的郁气,沈青拿出一封香喷喷的雪白信封双手递出,程老板纳闷,瞟了一眼,继续往前走:“这是什么?”
他们移驾到大堂,仆从早已备好热茶,程坤挽起袖口,端肩直腰地坐下,一派雅致的端起白瓷小茶杯,嘘嘘吹了两口,一口连贯斯文的喝下整杯热茶。沈青立到一旁,提起茶壶给干爹续杯。
“这是金楼来的信。”
“金楼?那事儿不都是你在处理么,怎么,她有麻烦了?”
一年过去,算是相当漫长的时日,上海出现一个人到消失一个人,才个把月的事情,这都一年了,程老板几乎已经忘记那人的脸和名字,只是隐约记得她的名字里带个“僖”。
骤然提起,脑海里闪现出朦胧的娇躯和低哑的喘息声,他来了点兴致,接过信件拆开来看。
沈青静静的站着,只觉岁月待别人永远是残酷的,待干爹的确是厚爱,可能因他长年练武,皮肤永远紧致光滑,年轻英俊放在他身上永不过分,干爹忽而奇异的笑了一下,将信件拍到桌上,眼里带着真心实意的笑:“这个,有点儿意思。”
第15章
佳僖如果知道自己礼貌的拒绝,换来的是程老板的召唤,她便是死也不会拒绝了,给她的就是她的,该收就收,跟那人讲什么废话?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是比较记仇的,但是又纳闷自己的“仇”是哪里来,曹玉君那么待她,将她当狗仔似的使唤,爱打就打爱骂就骂,佳僖都未记恨一两分。回想从记事起到现在,绞尽脑汁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她都没发现谁值得她去记个仇,怎的这位程老板在她的心理就这么非同一般呢?
想来想去她也没找到原因,无聊的咬住自己的小指头,嘴巴好痒,又想嗑瓜子了。
香闺里闹哄哄的,却是乱中有序,余妈妈正跟账房先生一件件的核对她屋子里的物件,衣物、金银首饰、金盆银碟全都整整齐齐的码入大箱子里。
佳僖用五千块给自己赎了身,马部长的典当铺也已经开起来,运转良好,她随时去随时有事做。
因个子高挑,胸口鼓囊囊的,也没人再把她当小孩儿。
佳僖在典当铺附近的街上租下一间两室小公寓,门房保安一应俱全,英租界的巡捕房也在不远之处,非常适合单身女子居住。
跑腿的将程老板的信送上来,余妈妈刚好在忙,佳僖看完信,偷偷的把跑腿领出去,附耳嘱咐他道:“你就跟下面的人说,这里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
跑腿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也是个小精怪:“这不好吧,下面那人看起来怪吓人的,我不敢跟他说。”
佳僖从怀里掏出一把果实丰满的松仁,再从香包里捏出两片袁大头:“都给你啦,你说的是实话,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已经签字画押了,是个自由人,本来就不属于金楼。”
小孩儿咬了一口钱币,喜滋滋的揣好了,一溜烟跑了下去。
沈青穿着黑色西装,脸部肌肉横贯,不说话的时候一脸凶相,他本是好奇,亲自来接人,竟然得来这样的结果。
他一把抄住小男孩的胳膊:“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呀……不过我们家妈妈肯定知道,你改日再来问吧!”
沈青驾车往后走,顺便去成岳中学把少爷接回家。
莲生正等在校门口,里面白衬衫外面套着蓝色针织的毛衫,领口打着黑色的绅士小领结。
他长得唇红齿白的,吸来无数女学生围在周边叽叽喳喳的同他搭话。
莲生见到自家汽车停过来,拼命的从女学生的胸脯里往外挤,满脸通红的坐上副驾驶。
沈青嘿嘿直笑,伸手揪了他的脸:“看来以后不用担心你找不着女朋友了。”
莲生扭头避开,揉自己的脸,然后抱紧书包道:“大哥哥,老师讲的我都听不懂。”
沈青注视着前方的道路,手贱的拍他的脑袋:“听不懂不要紧,关键是学习态度。干爹要是知道你这么用心,肯定会高兴。你再让他帮你请两个家庭教师,这些都不是问题。”
到了程家,沈青把孩子推给保姆,龙行虎步的涌去书房,告之干爹人没接到。
“没接到?”
程老板诧异的瞪眼:“什么叫没接到,人去哪儿了。”
沈青偷着乐,一板一眼的回道:“也没说去哪儿,就说是赎身走人了。”
程老板哟呵一声,顿时从书桌后站了起来,取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走到窗台前,伸出食指拨弄水仙花的白嫩的花瓣:“谁给她赎的身?”
纵使他自己不关注曹佳僖,但平日的席面流水,金银财务以及钱票,都是得了他的准许才去弄的,不管怎么说,外面的人都应该知道小曹是他的人,难道还有人打她的主意?或者说,她利用他的名头傍上了高枝?
程老板正要赞这小娘皮手段高,沈青连忙补到:“说是她自己赎的身。”
程老板扯下花瓣,在手里揉成了泥巴状溢出汁水,唇角上扬着甩到窗外,回身洗手。
在沈青的服侍下擦干双手,他平淡的问道:“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
沈青略略掐指:“大概三四万的样子。”
这点钱对于程老板当然不算多,只要他愿意,随意送人一只鸽子蛋的戒指,都不止这个数。只是程老板此刻心情不是很好:“还以为她真的懂事,规规矩矩的,怎么离了金楼,也不同我告之一声……把我当什么?”
程老板不觉得自己是在钻牛角尖,他向来有面子,骤然这么被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玩意儿弄得失了面子,实在是令人记忆深刻,不得不去追究。
曹佳僖同玉蝶外出吃了顿西餐,两人锦衣玉袍的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之后又去酒店喝了两杯。
玉蝶依依不舍,佳僖送她回去,玉蝶不肯:“就让姐姐去你的公寓看看,以后我也好来找你呀。”
佳僖无奈耸肩,扶着姐姐的肩膀将人带回家。
果然玉蝶不肯好好告别,才入门呢,便楼上佳僖的脖颈,踮起脚尖亲她的唇。
佳僖扶稳了她的腰,配合着张开唇边,迎接她的带着酒香的舌头。
玉蝶浑身发软的靠在橱柜上,佳僖低耳凑过去含住她的耳垂:“姐姐,想要了吗?”
玉蝶推搡着佳僖的肩,低声呜呜哭起来,越哭越伤心,脸上的妆全都花了,她心里很委屈,她爱上佳僖,可是佳僖不爱她,纯粹把她当好姐姐。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色鬼嘛?”
佳僖也有些慌,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赶紧将玉蝶扶到床边,又冲去洗手间拧了热帕子出来。
她抬起玉蝶的脸,只见她满脸通红,失望之极地看着自己:“我在你面前,真是丢份丢大了,行行,我也不讨你的嫌,这就回去。”
说着她再怎么劝也非要走,佳僖只得打电话叫了计程车,再送玉蝶回金楼。
佳僖心里记挂着玉蝶姐姐,然而镇日都是很充实,马记珠宝典当行生意好的很,外间雅致,里面有两间办公室。
一间是她作为账房的专属财务室,一间是经理室,在往后有一间休息室,是员工吃饭休憩的地方。
佳僖干完自己的活儿,便随着陆经理在外间看店,将店内物品熟识泰半后,陆经理要是有事走开,她也能顶上一阵。
这日,陆经理发了胃病,躺在经理室睡大觉,佳僖在柜台后清理今日的流水清单,审核物件和价格。
门童忽而喊了声欢迎光临,一对儿衣装体面华丽的贵人从外而进。
“世林哥,是你说要送我玛瑙首饰的呀,今天该兑现了吧。”
男人一身定制西装,腰窄腿长,长刘海将生发油全全往后梳去,露出一张线条流畅的白净俊脸。
这人乍一看没什么特点,皆因五官太端正,气势倒是十分明显。
他的视线仿若总是高高的,从上往下睥睨,一切都不会看在眼里,更不存在丝毫的善意,偶尔的一瞥中充满了锐利的锋芒,此刻正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第16章
孙世林这一年过得比较艰难,然而始终有能力维持着花钱如流水的气派,终日出现在各大娱乐场里。
自从周正吉遇刺身亡,他要重新布置自己的人脉关系网,宪兵大队的关系再不容易拢上,码头势力重新回笼到程老板的手里,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孙世林结交一位大老板,此人在陆路交通上很有权利。他极尽笼络,变着花招阿谀奉承,将人捧的心花怒放,到现在人家也左一个“小孙”右一个“小孙”,在货物运输上给予极大便利。
孙世林不是很爱美人,然而自觉“美人”应属于他的标配,夜间他泰半住在酒店,内里颠鸾倒凤,外面守着一大帮人。
他可是怕了,干爹什么出身他非常清楚,万一他要是再想不开把自己干掉——孙世林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干爹就是他的心头刺,如骨鲠之刺,还是一根硬邦邦的超级大刺,纵使喝上一瓶山西老陈醋也无法软化分毫,只要他在,他孙世林就活得不痛快。
孙世林任他的几夜情女友花蝴蝶似的朝珠宝展柜扑去,她是个小明星,经常接一些广告的拍摄和写真画报。
他自己则一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铂金色的金属烟盒,倒捏出一根香烟倒扣在烟盒动咚咚敲了两下,这才送入薄唇中,压着脖子点上。
他漫无目的的看,心下思量着晚上带那位大老板去哪里消遣,游弋的目光忽而同一道视线对上,对上一秒他也就顺着眼珠子挪动的轨道继续挪开,然而刚刚那一眼,孙世林反应过来,对方是认识自己的。
他咂摸回味着,那双眼睛好似能说话似的,圆溜溜的瞳孔黑亮,水意充盈,乘载着丰富且细腻的情感。
孙世林自己也吓了一跳,情感不感情的,他向来不放在心上,只是格外的觉得那一眼比较有味道,可以一再回味——似乎有点眼熟哇!
难道是跟过自己的女人?
他仍旧侧对着曹佳僖,佳僖望了一眼后继续低头同漂亮活泼的女士介绍金镶玉的吊坠耳环。
她记得这个男人,一年前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当时她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手指动弹都艰难无比,她听到他同程老板的对话,然后一大群黑衣人蜂拥而至,全然不把她当人的要掀被子检查,其实看也就看了,放到现在她早就想开了,然而正是这么一个人勒令那些人住手。
其实那把手枪就在她的臀下压着,程老板似乎非常了解这个男人,打定了注意孙世林不会碰她,假若当时孙世林没有心软,照旧检查,又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那晚的具体情形细节,佳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就是这么一个细节,佳僖愿意记上孙经理一个人情。
孙世林挪步过去,单手撑在玻璃柜台上,同小广告明星隔着两只拳头的距离:“这个太花哨了,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我就喜欢嘛!”
孙世林状若无意的朝柜台后的女人看去,这才发现女人个子比较高,身条很正:“你也来评评理,这个花不花?”
佳僖也不正面回答,只道首饰不能单独看,要看配什么衣服出什么场合。
小明星抱住孙世林的胳膊,蕾丝胸衣下两只丰满的大奶挤着男人的手臂:“哎呀,人家说的很有道理嘛,世林哥……”
孙世林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写了数额,一边写一边用余光偷瞄曹佳僖,他将支票从柜台上用指尖推过去,又见到对方笑意盈盈的脸。
说实话,这人没有小明星漂亮,当然也是好看的,只是好看不是非常的出众,脸蛋圆润,两颊粉腮,没怎么化妆,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女人。
孙世林拍了拍小明星的屁股,到路边找了一辆黄包车,将人送了上去:“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小明星道好,原本就是露水姻缘,得了厚礼就要识相。
曹佳僖进去办公室,将钞票锁入保险箱,再在账本上记了一笔。
伙计在门口敲门,道是外面有人找。
佳僖快步迎出去,正见孙世林拐着胳膊撑在玻璃台面上,见她出来,奉送一张矜贵的笑颜。
眉眼俱弯,眼角微微上翘,眼里带着星芒,这道笑意转瞬即逝,孙世林站直了身子,恢复冷傲锐利的肃颜,对着伙计施令:“这里没你的事儿了,给我走远点。”
伙计打了个颤,以眼神询问佳僖,佳僖点头,让他去休息。
她将一盘带壳儿的零嘴推到孙世林面前,亲手拨了两颗饱满的绿色果仁放到盘角,请他吃。
孙世林摊开手掌,盯住佳僖,一排长睫毛遮住了泰半的锋芒,佳僖笑盈盈的将果肉重新捏起来,送进他的手心,孙世林嗯一声,将开心果高高抛起,张开嘴巴左一粒右一粒的接住,两排尖利的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
“有茶吗?”
“有哇,你想喝什么?”
孙世林不挑嘴,自顾自的在旁边待客的藤椅上坐下,跷起二郎腿,从右胸口袋里掏出一只金怀表瞧上一眼,端起热茶慢慢的品。
他一坐就是一下午,定力十足的,偶尔也会站起来,手长脚长的伸展筋骨,在佳僖面前晃来晃去。
两人对上眼神,总有些想笑的感觉,佳僖想笑,孙世林也想笑,但是他偏偏要忍着。
也是奇怪,平日的下午是生意的高峰期,不知今日怎的,倒是没什么人进来。
及至到了五点钟,陆经理睡了满脸是油,起来洗把脸,准备核账打烊。
孙世林起身,拍了拍大腿上的灰尘,仿佛休息的足够可以打道回府了。
他一连来了三天,没事儿的就是坐着,屁股下都快坐出茧子。
佳僖看他坐的难受,特意将办公室里的软垫拿出来给他垫上。
孙世林立在她的身边,深棕色的眼眸止不住的打量她的身段,目光游弋到黑色百褶裙上,肉感饱满的臀部翘出美好的曲线,水滑的白衬衫收在裙带内。他正欣赏着嗯,佳僖偏头回望,仿佛知道他在看什么,露出一丝似明了似俏皮的笑。孙世林赶紧举拳轻咳两声:“咳咳,行了……谢……”
他还从未对女人说过谢谢,谢什么谢?
孙世林挪到门口,门神一样立在那里吹风抽烟,佳僖下班出来时同他撞个正着,孙世林轻扶了她的腰,手指不经意的扫了一把,他收回手,胸膛仍旧离她极近。
“我——”孙世林左手背后跩成拳头:“我想跟你吃个饭。”
男人身上已经很淡的古龙香水味儿飘过来,佳僖轻吸一口,咧开粉红的樱唇:“好哇!”
孙世林明显愣了一下:“真的好?”
“嗯!”
孙世林舔了舔唇,啧了一声,走到马路边拦下一辆绿色的计程车。
两人先后坐进去,孙世林余光里瞅见佳僖的手,一双白葱似的玉手交合着放在大腿上,长裙下的腿也很长,斜斜弯折着露出一截脚腕,下面穿着一双软底羊皮鞋。
他忽而觉得自己的手很痒,忍了又忍,更痒了,非常想摸过去牵她的手。
第17章
西式餐厅内,桌面上铺着格纹白布的桌布,一只小巧瘦长白净瓶上插着朵鲜艳的玫瑰花。头顶上挂着漂亮优雅的水晶灯,餐桌旁靠着窗户的位置还隔着一只金色的烛台,烛台上点着三根长短一致的白蜡烛。
菜还没上来呢,孙世林已经有些不想吃了,他往后靠在软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杯,修长的手指捏着杯脚慢慢的摇。
佳僖看了一眼窗外的街景,末班车叮铃铃的滑过轨道远去了。
餐前小面包和粟米汤已经上来,她撕下一小段,沾上浓稠的汤汁送进嘴里,吃得有滋有味。
“好吃?”
孙世林身子往前倾,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上面沾了汤汁,愈发水润透彻。
越看她,觉得越好看。
他不由的又灌了半杯红酒,佳僖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于是重新撕下一段,在开口小碗里吸足了奶油汤,往前一递,孙世林不由自主的张开唇畔,连同女人的指尖一同吃了进去,只是对方的手指抽的太快,他都没来得及品尝出什么味道。
孙世林有些心慌意躁,胸膛卡这一股热流,滋滋的四处散射,他不耐的扯拉把领口,将喉结放出来放风,领带抽下来塞进口袋。他好不容易等着对方解决了牛排,急忙忙的唤来服务员买单,站到佳僖身边,朝她伸出手掌:“我们去跳舞吧。”
佳僖用餐布抹了油嘴,又喝了一口红酒,起身同他对立着:“我要回家啦。”
孙世林拳起手指,掐自己的掌心,很有些失落,也不晓得自己平日的手段去哪里了,他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没头没脑的像个傻子。
“现在不是还早么,才八点钟。”
佳僖从缝隙中钻出去,往外走:“等我回去就九点了,还要洗漱,明天还要上班呢。”
孙世林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佳僖往前走他就甩开脚步跟上两步,佳僖放慢了,他就溜街似的左看右看。
二人走到中央公园的门口,从这里穿过去,是条近路,一排昏黄的路灯从入口延绵到树林深处。
他上前拦住她:“女人晚上不要走这条路,很危险。”
佳僖则认为这是在英租界范围内,周围都有巡警,谈不上危险。
“你怎么就听不懂好话呢,我还不知道?要是别人有心跟踪你,要干什么坏事也就是分把钟的事情!”
佳僖瞪眼:“你不是跟着我么。”
孙世林不说话了,脸色可疑的加深了一个色号,他款了款外套,解开两粒扣子,眼睁睁的看着佳僖进了大铁门,白色衬衫下一袭黑色长裙,背影修长曼妙,渐渐融入天地俱静的浓墨里。
他咬咬牙跟了一段路,及至中间路段,虫鸣声非常明显,孙世林忽然快步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佳僖。
佳僖手臂胸口被一双劲道手臂捆住,耳边热烘烘的,随即有濡湿的唇瓣附上来,她浑身哆嗦了一下开始挣扎。
孙世林连着她的双手紧紧抱住,终于将人抱到怀里,心下长长舒爽的喟叹,长手继续内收,吻住她的耳朵,喘息声重重的喷到对方的耳孔内:“都说了会有坏人,你怎么不听?”
佳僖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和手背,她是真没想到孙世林会这么冲动。
舌头舔湿了她的耳垂耳洞,气流旖旎的钻过来像是蚂蚁似的钻进心口。
“等等……孙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什么孙先生?!故意生分是不是?”
孙世林就以这个姿势将她拖到树林里,这才松开她,佳僖撒开丫子往旁边跑,她要是兔子,那么男人就是森林里露出獠牙的鬣狗,孙世林两下脱掉西装外套甩到草地上,健步如飞的追上去将她拦腰挂到肩膀上,大步走回树下,将人仰躺着放下去,三下两下的用领带往上绑住她的手腕。
待绑好了,两人同时气喘吁吁的望着对方,高悬下天空上的一轮圆月射下青白的光。
佳僖气哭了,眼眶里载满了莹莹波光:“你怎么这样啊……”
孙世林跪在她的双腿中间,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他舔了舔干渴的唇,俊脸压得很低:“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佳僖晃了晃手腕:“这还不叫强迫。”
孙世林双手扶住她的腰,将衬衣下摆从里面抽出来,入手全是软滑白腻的手感,实在是太舒服了。
“我不是怕你跑了么?”
他一面慢慢的揉着佳僖的腰肢,一面有些急切的去亲她的唇角:“都是你勾引我的,对不对?你总是对我放电……我忍不住,你可不能怪我。”
佳僖偏开脸庞,侧脸压在柔软的青草上,鼻间嗅到青草和泥土的腥味。
“叫你陪我去跳舞你不去,让你不要走这条路你非要走,为什么总要同我对着干?”
他捧回佳僖的脸,用手指碾磨着她的柔唇,试探的将手指往里送,里面湿热柔软,他有些心惊于自己的冲动烦躁,明明下午还有耐心干坐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却已经急不可耐了!
“你个小妖精,为什么要对着我笑,为什么要喂东西给我吃?”
他越想越有道理:“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他很激动,非常急切的想听到对方回答肯定答案。
佳僖忽而用力的咬住他的手指,孙世林抽气,猛地收回手指,食指关节处已经破了皮,一点点深色的液体从皮肉里沁了出来。
佳僖朝他呸了一口:“我喜欢朝你吐口水,行么?”
“嘴硬!”孙世林也生气了:“你明明……你看我的眼神,明明就是喜欢。”
他捏住佳僖的下巴,忽而用力吻上去,用舌头猛力的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的卷住她的舌头,这里好嫩好滑,连口水都是甜滋滋的。
孙世林捧着她的脸吻个昏天暗地,佳僖被迫地承受了这道连绵不绝的热吻,嘴巴大张着合不上,唾液沿着唇角流下侧脸。
待他终于吻够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抬起头:“你好甜。”
佳僖心中郁闷,泪眼汪汪的哽咽,孙世林言不由衷道:“你别哭了,哭得我心软。”
实际上她越哭,他越想要她,裤裆处顶着超级一大坨的物件,崩的难受。
ps:佳僖:我想跟你做朋友,你却以为我想上你。
孙世林:明明喜欢我,还要假装不理我。
第18章
他伏下身来,用胯部往前贴住她的,热力弹性十足的物件隔着布料,顶住那处慢慢的碾磨,佳僖的双腿被男人的身子卡开,支在孙世林身体两侧,长裙往下滑,堆叠到腰部。
她仰着脖子奋力的喘了两口,硬邦邦的带着肉弹感的物件,无情的碾磨着她的花穴,阴核受不住摩擦已经颤巍巍的立起来,两片肥美的肉片被压开,里面的嫩肉控住不住的翕合蠕动。
孙世林抄住她的腰,一下下的磨着她的花穴,额间生了无数汗水,湿淋淋的刘海落下来打在眉梢上。
他的右手往上,掌心贴住细腻的皮肤,一路上滑,顶开奶罩,终于包裹住软绵至极的大奶。
“真看不不出来……佳僖……这里好大好软……”
他已经完全失了体面和风度,一心沉醉在身下这俱鲜妍的肉体上:“别哭,我说道做到,绝对不会强迫你。”
佳僖昏头昏脑的咬住下唇,压抑的吟哦声从喉头破碎而出,听到他的话,真是恨的的立即扇上两大巴掌。
孙世林满腹喜爱的揉着她的奶子,一会儿捏住可爱的乳头刮擦几下,佳僖颤抖着蠕动,越发没什么抵抗的力气,被他弄得一身黏腻热汗,湿身离失身还有多远的距离?
她微微喘了两口气,努力平息身体内越烧越旺的酸麻痒意,学着小明星的称呼取悦他:”世林哥,我的手好疼,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孙世林摸奶的手当即停住,脑海中闪过模糊的画面,心下骤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儿,他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建设,这才麻木了抽回了手。
伸手去解她的手腕,佳僖拽了一把青草,连带着泥土丢到他的脸上,他混不介意的抹了脸,同时也松了心绪,唇畔上仍旧带着笑:“又同我玩。”
佳僖往后撑手,慢慢的退靠到松柏树的树根下,将腰间的裙摆拉了下来。
孙世林将她拉起来,仔仔细细的去拍佳僖身上的草叶松针,末了搂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朝外面的水泥小道走去:“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佳僖深觉他完全是一头热,热的奇奇怪怪没有缘由,她也不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孙世林怎么就会这样?
原本就是这样急色的男人?
她认为他还不错的时候,他便开始不要脸,她认为他会不要脸到无耻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体面人的风度。
孙世林将外套套在佳僖的肩头,一步步朝公园大门口走去。
佳僖在公寓楼下的大铁门外停下脚步:“今天太晚啦,改天再来看吧。”
楼内灯光明亮,在明亮的光线下,孙世林的理智回笼,笑意也渐渐收了回来,心头甚有些不是滋味,他摆了摆手,试图找回一些面子:“去吧,晚上好好休息,我——”
他本想说明天再去找她,然而咬住牙关将话吞了回去,折身徜徉而去。
孙世林回到大新饭店,二把手胡彪跟几个手下在外间打牌,见到他的模样倒是一惊:“二爷,你的外套呢?”
不仅外套没了,黑色背心马甲上沾了黄色的泥土,长腿裤上也是狼藉一片。
孙世林危险的扫了他一眼,进到里间套房洗澡换衣服,胡彪送进来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笑声邪气:“跟那小明星露天干了一场?”
胡彪三十来岁,原是船上做苦力的劳工,被孙世林一手提拔上来,心服口服喊二十岁的孙世林一声大哥。
他大哥没有骨头似的歪在榻上,神情时而愤懑时而萧索,根本不像是快活过后的模样。
“陈鼎天陈老板晚上打来一次电话,问您去哪里了,我就说您喝多了胃出血,去医院打针去了。”
“嗯。”
胡彪见他毫无心思,便自主退出去,带上房门继续去玩牌。
孙世林懊恼地吞下一口冰酒,他跟女人的关系向来非常简单,你情我愿的上床睡觉,该买买,该玩儿玩儿,所以也就根本谈不上要不要耐心,像今天这头一股脑的扎进去,愣头青似的钻到女人的奶子上,这他妈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况且,世林仰头,双目散漫又痛苦,亲姐在他的面前被那些畜生轮奸致死,他就发誓过,只要女人自己不愿意,他是决计不会碰她一个手指头。
今天碰了!摸了!
孙世林越想越气,气得一晚上都没睡着,翻来覆去的回想,那个曹佳僖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在酒里给自己下了药?搞得体面人不做,誓言残缺,去做女人裙子下面一条狗?他这一辈子二十年过过来,还从没往女人屁股后面追过!
怎么越看越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
佳僖以为第二天会迎来孙世林,他没来,第三天,还是没来,第四天……
第四天程老板来了。
佳僖刚刚朝外望,单单见到一只穿着黑色长裤的大长腿从汽车上下来,皮鞋铮亮闪光,对方单手抚着胸膛以下的位置,弯腰从内而出出。佳僖没看到他的正脸,心头已经产生了莫名的危机意识,她的鼻子发痒,好似已经闻到某种味道,心下怦怦直跳的。
佳僖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味道……人还在十几米外呢,她的狗鼻子就有反应了,或许不是鼻子的问题,而是混上上下的毛孔,似乎能够雷达似的勘测到对方的气息。
怪!实在是怪!
一年没见,她怎么就晓得是他?
佳僖立时蹲下来,挥手让伙计看着柜台,她将圆润的食指指头送进自己的嘴里,利齿合下来咬指腹上的肉,也许是她多心了,那人并不是程老板,也许是凑巧,他也是过来买东西送人的。
她没听到明显的脚步声,闷着头等了又等,无聊且紧张的将脑袋搁在膝盖上,她正预备着转头询问伙计,没料一双穿着长筒靴的大长腿立到身前,佳僖顺着这条腿往上看去,头皮发麻的感叹这人可不是一般的高哇,长款的双排扣黑色风衣,腰间系着宽幅腰带,将颀长坚实的身躯勒出劲瘦皆宜的挺拔。
男人眼里带着惯常深邃的笑,弯腰拍拍她的脑袋:“在干什么呢?”
程老板碰触了她的头顶,她便觉得头皮痒,仿佛对方是自己亲切的长辈,慈爱的关怀“小朋友”。
佳僖浑身都不是滋味,似有飞蛾从领口钻了进去,在她的肌肤上扑腾地扇着翅膀。
这一刻她决定讨厌程老板,因为他这个样子对于她来说,太俱欺骗性,以及——诱惑性。
世界上总有那么个把人,他的身上会让人强烈渴望的东西,然而这个东西又不纯粹,让人想要,又必须计算其中的得失。
ps:很明显了吧,佳僖恋父情节很严重。
第19章
程老板跟她打完招呼,接下来又自行忽略了“小朋友”,陆经理从内而出,几乎是受宠若惊的伸出自己的一对爪子,要同程老板握手。
程老板如沐春风的单手握住他的掌心,又轻巧的从对方大幅度的摇晃中抽了回来。
“您怎么有空过来?”
“没事儿,随便逛逛。”
陆经理搓着手,脑袋陀螺似的转圈要找佳僖,佳僖长相甜美,一笑能搞出两个小梨涡,是招待客人的必备良方。
他原地转了一圈,忽而从程老板的腿缝后瞅见黑白的一团,顿时磕碜地喝道:“你在那儿干什么呢?捉蚂蚁?”
陆经理平日待佳僖还不错,知道他在这里充大头,面子还是要给的。
佳僖站起来,腿脚短暂麻了半分钟,程老板抄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肘:“慢点,别着急。”
心下别扭,面上可爱,佳僖抽回手肘同他道谢,又问他想喝什么茶,她这就去泡。
陆经理没看出什么门道,因程坤在外一向体面风度,他觉得很正常。
二人在外畅聊着生意经,陆经理的声音很大,程老板则是嗯嗯两声附和点头,一袭话下来,陆经理觉得同这位顶顶了不起的话事人成了知音,佳僖在内间等着炉子上的热水冒白烟,将耳朵竖成了招风状,铁观音在热水下冲泡下旖旎旋转,佳僖犹豫着要不要在茶杯里吐上一口口水。
她端着茶盘出去,将一杯掺了料的茶水送到程老板手边,男人的眼风淡淡的过了一下,左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我还有事,陆经理,咱们改日再聚。”
临走前,他还拍了拍佳僖的肩膀,对陆经理道:“这位其实是我的一位旧相识,小朋友,平日麻烦您多照顾照顾她。”
天顶上劈下一道无声雷电,佳僖满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极圆,程老板低下头,左右审视她,又道:“嗯,长高了不少。”
铮亮的大众小气车停在门口,沈青拉开后车座的门,请干爹进去。
沈青刚才已经趴在门口偷望了数眼,那丫头长的还行,身条很正,还算是伶俐,不过要同干爹以往接触的女人比较,还是差了一大截。
他自然比陆经理更了解干爹,见他一心一意的逗弄那丫头,晓得他还是比较中意她的。
果然,干爹坐在后座跷起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眼角带着轻松玩味的笑:“待会儿,你把她带过来。”
“干爹,我们现在去哪儿?”
程老板转回思绪,心头牵挂着生意上的大事:“先去法租界。”
法英租界交界的地方,他看重了一块儿地,三方交涉下来,奉送给两方重金大礼,以极其便宜的价格买地开工,他要在那里盖一栋环球百货大楼,吃喝玩乐到西洋舶来货一应俱全。到时候开起来,日进斗金不是问题,这生意比较白,比码头上鱼龙混杂的场面好打理。虽然码头生意的收益高,但是风险也大。百货公司投资巨大,但是只要做好了,程老板也能进一步将身份洗白。
英国人比较卖他的面子,让他提早开工,手续往后再补也是一样的。法租界探长阿方索专门跟英租界对着来,需要他程老板继续斡旋。其实也好说,没什么太大悬念,钱谁不要?就是个价钱多少的问题。
程老板一忙起来便将小曹抛诸脑后,待他想起来,曹佳僖小公馆的客厅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程老板没时间过去,便让手下人将她从小公馆转移到程宅,他在楼上冲了冷水澡换上立领白绸褂,行姿悠闲的下楼,预备会会他的小朋友。
佳僖原本硬挺着胸膛,如今肚子里咕噜噜的嚎叫了无数遍,于是只得勾腰缩背的萎靡着。
程老板见她如此丧气,沉吟着笑了:“这是没吃饭?”
佳僖低着头,耸了耸肩膀,像只垂毛的小狗小猫。
程老板让佣人去做点热食过来,他则坐在佳僖对面的皮沙发上,抽了一份晚报,摊在大腿上慢慢的看。
厨房那边很快送来一碗细葱花面条,筒子骨煨出高汤奶白一片,浓郁的香气窜入鼻尖,佳僖拿起筷子,埋着头偷看了男人一眼,她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去埋怨,红润的樱唇撅起来,嘘嘘地吹着柔软劲道的手工面。
她一门心思去填自己的胃,滋溜吃的满头热汗,一碗解决完毕再来一碗,半个小时竟然吃了三大碗。
佳僖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捡起桌上的白色餐布细细规矩的擦唇角,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热烘烘痒痒的钻到耳孔里。
“怎么这么能吃,肉都长到哪里去了?”
程老板单手抚在她的肩膀上,从后伸过脑袋,沐浴后皂荚香味飘过来,佳僖噎下一口唾液,屏住呼吸。
男人笑吟吟的捏了捏她的鼻头,撤开身子在拉开旁边的靠背木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乖,过来坐。”
他又在哄我……佳僖绞住自己的十根手指,小腿在桌子底下一下下的轻踢。
程老板张开双腿等待着,过了两分钟,他将桌上的香烟盒摸到手里,抽出一根,手指翻飞的转着铂金打火机:“闹别扭是不是……给我点根烟总行吧?”
佳僖感觉自己像头困兽,想走不能走,不想理他,他偏偏好老来逗自己,总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如果他能坏的彻底一点,佳僖也就不需要这么矛盾了。
万分憋屈的起身,乌龟似的挪过去,佳僖捏过打火机,叮的一声摊开翻开,饱满的指腹滚过打火石。
一簇火苗柔缓亮起,程老板歪着脑袋过来点烟,两人的脸一时挨得很近,男人上撩着眼皮,黑眸在火光下闪着光,他深吸了一口往后靠去,极其自然的拖住佳僖的腰,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怎么了,不开心?”
我开心什么呀开心!
“瞧瞧,小嘴儿翘的这么高……好好,都是我不对,应该早点回来陪你,是不是?”
男人一句一句的,专门戳着佳僖心底的小秘密,她渴望的东西被他一点点的呈现出来, 闹得她越来越热,浑身不是滋味的挪动臀部。
忽而福至心灵,她仰起头扑闪着黑亮的瞳仁:“要不你收我做干儿女吧!”
“干女儿……”程老板看也不看地将烟头摁进水晶烟灰缸,挺起身子,将她的不断摆动的臀贴近胯骨,他深沉的低笑一声:“想清楚没有,我的干女儿可没那么好做。”
佳僖当即后悔了,因为臀缝处抵住热烘烘的物件,带着硬硬的力度贴在那里。
ps:下章要开始给程老板上真肉啦……也要开始收费啦,捂住狂跳的小心脏。
程老板现在还没把人当回事哈,就是个小玩意随便逗逗,毕竟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不可能就这样爱上小家伙还忠贞不二。另外一方面,他也绝对不说谎话,不会骗女人,说到做到。
过程np,宝贝们慎入,做好心理准备。文里的每一个人物对于作者来说都是活生生的,其实对于我来说不分什么男一男二男三,当然啦,程老板的戏份最重,正文结局也是一对一。番外np。
第20章 好多水
她立马要起身,程老板轻巧压住她的肩膀,这一坐,腿心严丝合缝的被那一大包东西嵌入。
“唔……”
花心惨遭撞击碾压,软浓的肉糜立即分泌出一丝骚麻的淫液。
程老板觉得这个姿势不好说话,于是又掐着她的腰,让她双腿分开正面对着自己坐下。
佳僖浑身发软,身子往后仰去,程老板将她搂过来,两手卡住她的腰肢,入手细软,柔韧度很不错,他笑得和蔼可亲,手下缓慢的揉捏。
佳僖抬手撑住他的胸口,他的衣服太薄太软,仿佛直接摸到他的皮肤上,有力的热度透过掌传递回来。
“我……我说着玩儿的,程先生……”
程坤的胯骨慢慢的动了两下,硕大的东西抵住小女人的那处,似乎已经捻开了花穴。
他忽而回想起同她的初次,当时不觉得,如今回想起来尤为记忆深刻,香甜娇软,潮湿紧致,第一次进入后逼得他几分钟就射了,第二次也是强忍着射精的冲动奋力鞭挞。
程坤抬手捏住佳僖的下颔,目光如电般射去,一脸沉静肃穆,带着强势的威压:“我这人,说完一句话,就势必不会收回。你问我可不可以,我也答应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干女儿……”他挺起胸口往佳僖这边压过来,一双薄唇近了又近:“在我这里,没有后悔二字。”果然,这是掺了剧毒的蜂蜜,佳僖想要甜滋滋的蜂蜜,却想撇去毒素,她这才知道是天方夜谭。
佳僖有些难过,咬住下唇,眼里控制不住模糊了视线,她收紧十指,紧紧的拽住程老板的绸衣。
程坤心道,这干女儿倒像是认成了亲女儿,他喟叹一声,软下语调:“好了,别伤心了,瞧着好可怜。”他凑过去亲了亲佳僖的唇角,又将她的手指从胸口上抓下来,放到唇下亲了一口,接着让她软绵的双臂搂住自己的脖子。
“小乖乖,小宝贝,干爹的好女儿,来亲亲干爹,好不好?”佳僖泪眼模糊的送过唇瓣,马马虎虎的在他的侧脸上香了一口。
程坤一手摩挲着她的后背,一手从裙摆徜徉没入,大腿紧致顺滑,滚圆有弹力,他极尽享受的又摸又捏,压住干女儿的后背,侧头拥吻上去。
粗长濡湿的舌头撬开佳僖的牙关,有力霸道的占有了她的口腔,长舌挥洒肆意的攻击着内侧的软肉,忽而卷住逃逸的小香舌,用力的绞缠挑动,佳僖合不拢嘴无法吞噎,分泌出的口水顺着唇角流下淫弥的痕迹。
程坤狠狠的吸吮着她的舌头,吸得一片发麻无力,她几乎快要背过气,只得瘫软地贴住他的胸口。
程老板意犹未尽的收回口唇,一手掐开她的两腮,目光晦暗 的盯着里面的小香舌:“把舌头伸出来。”佳僖婴宁挣扎的摇着头,程老板教训似的往上顶跨,“唔……唔……”那处软麻酸胀,瘙痒之意源源不断的侵蚀着佳僖的大脑,她大口大口的吸气,含着泪眼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截粉红的小舌,程坤鼻音深重的嗯了一声,伸出自己的舌头勾起来,对着她的粉尖儿一下下的轻扫。
口水越流越多,弄湿了程老板的手掌心,他满意的吸吮了两下佳僖的舌尖,这才松开她的下巴,哂笑:“上面和下面都流了好多淫水呢。”
第21章 太大了进不去的
他半抬起臀部,将椅子挪了个方向,佳僖软着身子往后靠在桌沿上,两腿大张着垂在男人身体两侧。
衬衣上的钮扣被一颗颗的解开,头顶的罩灯直直射下暖黄明亮的光线,一双饱满的半球形双乳从乳罩里跳了出来。
男人浅麦色的五指大张着拢下去,白腻软滑的乳脂淫弥的从指缝中透出来,佳僖仰头嗯嗯两声,委屈的泪意消散,瞳仁逐渐变得弥散空蒙,颇为难受的以手盖住男人的大手:“不要……不要这样……”程坤自然是不听的,背部的肌肉起伏延绵着,胸口滚烫一片,他又用指尖捏住佳僖右胸处颤巍巍硬起来的果实,重重的磋磨玩弄。
“啊……啊……轻点儿,拜托……”
“叫干爹。”
佳僖粉腮若桃的,喉腔里释放出软浓呼唤:“干爹,不要……不要这样弄……哦哦……”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他紧盯着眼前的美景,佳僖往上坤直了修长的脖颈,衣衫大开,一双完美的半球形奶子在男人手下变幻出无数不规则形状,她无力娇喘着,朝前挺着丰满的胸部,平坦顺滑的腹下紧紧的贴着他的硬物,水蛇似的款款摇摆着腰肢。
男人的喉结滚动着,单手抄下,拉下自己的裤子,从内将自己硕大的物件,这东西热腾腾从旺盛的黑色毛发里的跳起来,饱涨的蘑菇头大的惊人,柱身粗大,同时还有青筋在四周鼓起盘旋。
佳僖低头一望,惊呼一声,深为后怕的往后退去:“太、太吓人,进不去的。”她的琉璃的瞳仁里含着既惊惧又热切的眼波,程坤笑着低骂道:“小浪货,又不是没进过,怎么会进不去?”他摸了一把佳僖的腿心,内裤已经湿得不成样子,程老板已然没了耐心去脱她的下内裤,单单将那块布扯到一边儿,看到两片磨得半开的肥美花瓣,龟头又是狠狠跳了一下,顶端菱口处的一只小嘴儿,吐出两滴晶莹的液体。
佳僖的身子蓦地腾空,随即仰躺到冰凉的桌面上,程老板站在她的双腿中间,对着光源拨弄着濡湿柔软的花瓣,细密的粉肉在他的浅插搅拌下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粉嫩至极的内壁不住的翕合收缩,挤出不少盈亮的淫液。
程坤用手指撑开发热的阴唇,将快要爆炸的龟头抵在入口处上下滑动。
“唔唔……唔……”
佳僖快要疯了,全身上下的毛孔全都紧张的张开,汗毛竖起,一双娇乳不断的左右晃荡,她抓住程老板撑在身侧的手腕,眼角殷红:“干爹……别呀……不要折磨我了……”程坤低喘一声,牙关咬合,鼻间喷着热气:“等着,乖女儿,给你都会给你……”说着他猛的往里一挺,整根巨物冲入甬道,艰难的破开重重阻隔:“嘶,太紧了!”
第22章 腿张开点让干爹进去
数不清的小嘴呈真空状态,拼死般紧紧的包住狰狞火热的巨物,全方位无死角的吸纳着肉柱。
程老板的太阳穴鼓噪出青筋,额间渗出了热汗,他低头一望,只见还有三分之一的紫红色肉棒还未嵌入。
一小块儿布料斜斜拉扯着,挡住了女人蚌肉上方泰半稀疏浅淡的毛发,粉肉的阴唇被巨物撑开,几乎快要撑破,每一丝褶皱都被撑到了最大的限度。
一小股淫液从交合处挤出来,程坤用手指挑开躲在阴唇里的阴核,大拇指压下轻缓的揉弄:“放松点……嘶,太紧了,乖乖,佳僖,腿张开点,让干爹进去。”坚硬可怖的肉棒冲进来的一刹那,佳僖差点儿背过气去,尖叫声短促地响了两秒,她上扬着脖颈,死死的抓住干爹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紧绷的皮肉里。
“好疼……好疼啊……”
整个身体从腿心处一分二位,佳僖觉得程老板的那个物件直直地顶到了自己的喉咙。
明明之前的记忆里没有这么疼的。
“干爹……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做了……”
眼角淌下几行热泪,佳僖嘤嘤的哭了出来,男人开始浅浅的往外抽,带出内里一片巨粉的肉糜,程坤咬着牙忍着马眼的骚麻,伏下身来悬在佳僖的上面:“好孩子,没怎么做是会点痛,再说干爹的东西是有点大,我慢慢来,你先受着,待会儿就好了,会让你舒服的。”他尝了几口佳僖的热泪,接着往下将脑袋埋进她的胸脯,程坤张开嘴巴含住一大口香嫩的乳脂,用力食哚几下再松开,带着粗粝纹路的舌苔扫过俏立的乳头,佳僖颤栗着哆嗦着,程老板找到关口,当即用左手擒住她的左乳奶头,奶头在手指的磋磨下发烫发热,越发的坚硬挺立。
“唔……唔……”
佳僖努力挺着胸脯,似是将双乳彻底奉上,两只手掌在桌面上抓挠,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像是被扔到巨浪滔天的海面上,拼命的想抓点东西,于是伸出挂着凌乱衣衫的手臂,攀爬干爹的肩背上。
程坤感觉肉柱周边又有滑腻的淫液溢了出来,便暂且告别了佳僖的奶子立起身子,半截肉棒湿淋淋的露在外头,胯下的毛发一根根的全部蓬松竖起,无比紧致小骚穴仍旧死死的吸着他,不过已经滑腻了许多。
程坤甩了把头上的汗珠,满富技巧的揉着佳僖的奶子,胯下顺着新鲜溢出的淫液款款的往里一送。
整根深色的物件这才彻底没入,余量两只沉甸甸的囊袋贴着佳僖的臀缝。
“啊!”
佳僖嘶哑着嗓子呻吟,明明不是第一次,却让她第一次尝到了破瓜之苦。
她攀住干爹的脖子,程坤及时搂住她的肩背,将人带入怀中,灼热的唇瓣吸吮这佳僖的脖颈:“干爹不骗你,马上就好,好佳僖,腿圈好干爹的腰,干爹要肏你的小嫩逼。”佳僖昏昏然的埋入程坤的肩头,手臂水蛇似的绞着他的脖子,一双白嫩笔直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第23章 窥淫弥
她低低的抽泣着,流了满眼的泪。
程坤拖住她丰满的臀部,肆意大力的揉捏着,右手扶稳了佳僖的后背,抚慰似的上下摩挲。
男女交合处随着抽插的密集,流出一大滩淫液,程坤越插越带劲,大头棒在紧致滑腻的甬道里插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佳僖哦哦几声,奶子贴着程老板坚硬的胸膛,痛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敏感的酸胀感。
下体一丝缝隙不留的被充盈着,长粗的阴茎一下下深深的入进来,顶到花心的宫口处,佳僖的腹部鼓起夸张的弧度。
她越发的受不住,屁股坐在桌边上,不断的往后退缩。
“哦……哦哦哦……不要了……啊!”
程坤抓了她的屁股,猛地往自己的胯下一撞,巨物再次吞噬进入,饱满的龟头戳到子宫口,猛烈地冲击着佳僖的骚点,又一滩热流从内涌出,噗嗤噗嗤噗嗤余音绕梁不止。
程坤听着佳僖淫魅的浪叫,心下一宽,将她的肩膀压下去,双手抓住佳僖的腿根朝两边大喇喇彻底打开,娇艳的身躯在灯光下呈现出冲击力十足的春景,一双奶子随着撞击不断的波动,佳僖偏头咬唇,白皙的肌肤染上鲜妍吸人的潮红色,程坤将她的两条腿抓成m字型,深紫色的巨物在花心里进进出出的,透明的汁液渐渐磨成了奶白色,交媾的圈口处附着着一圈泡沫。
十足的淫弥,百分的色情。
带着青筋的肉棒一再膨胀,程坤深吸一口气,开始快速大力的冲刺。
眼前一片片的雪花,后背前胸滚烫火热,巨物再不留情的,啪啪啪啪疯狂的入进去,拉出来,再入进去。
佳僖在密集可怖的冲撞中叫破了嗓子,身体起起伏伏的晃荡,肉壁忽而癫痫地抽搐收缩,在男人深入的夯实下,噗嗤噗嗤的射出潮液。
莲生晚上多喝了一碗汤,原本只是起来尿尿,没料这般两手抓在栏杆缝里,将楼下的场景一清二楚。
爸爸还穿着衣服,后背的绸料湿了一大片粘住肌肤,女人则是放浪至极在灯光下敞开自己的奶子,波乳延绵涌动,爸爸抓着女人白的晃眼的两条腿,将人压在餐桌上狠干。
他今天已经十岁,知道“干”是什么意思,莲生的脸涨的通红,原本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敢再看,他捂住胸口喘了两口虚弱之气,脑子一片空白,下腹涨涨的,他刚才尿过了,此刻又生了尿意。
楼下满是爸爸存在感极强的喘息声,以及那丝偶尔尖细的呻吟,像是有人扯着女人的脖子,不让她呼吸,爸爸的大鸡巴在水潭里捣弄出稀里哗啦的淫声,间或一阵响亮的啪啪啪。
莲生越来越热,四脚朝地的爬了回去,对着下面的场景,右手摸进了裤裆处。
她叫的太不雅观了!
莲生烦恼的皱起眉头,然而又觉得很好听……就像他第一次遗精做梦时,梦境里展现出来的呻吟——柔弱的、嘶哑的,充满水意波动的。
佳僖被安置在客房昏睡了一晚,家佣上来敲门,说是早餐已经在楼下备好。
她浑身都痛,好比被一辆军用卡车当堂碾过,关节处酸痛至极,腿心的花瓣处肿得发烫。
佳僖别扭的夹着腿,一步步走下楼梯,环顾一圈没见到程老板,餐桌前倒是坐着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他穿着白衬衫小马甲,领口一朵黑色蝴蝶结,头发用生发油三七偏分的梳好了,是一位非常白净好看的体面小绅士。
佳僖夹着屁股拉开坐椅,朝他展颜笑了一下,两只小梨涡若隐若现着,小少年拉着脸阴森的回望过来,红嫩的唇缝里吐出自己个字。
“臭婊子,不准你坐在这里。”
第24章 狗杂种诶
一口牛奶喷出来,佳僖抓起餐布擦嘴,水流同时呛进喉管和鼻腔,她难受的醒两下鼻子,抹了把眼角的热泪,顺便将食指塞进自己的左耳孔掏了掏。
我没听错吧。
莲生见她争目四望,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灵活的转来转去,竟然没有丝毫羞耻之心,他蓦地举拳捶了把桌面:“说的就是你,臭婊子,骚贱货,你没资格坐在这里吃饭!”佳僖捏起筷子瘪着嘴:“戾气这么重,一点都不可爱。”莲生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手上拿着两根乌木长筷,筷子顶端嵌着绿色的玉石,他用筷子尖儿指着佳僖:“你不准说话!”佳僖歪了歪头,不跟小朋友计较,拿起汤匙舀起一满勺的饱满小汤包,用牙尖咬破一点点小口,嗤的一声,将里面浓香的汤汁吸进嘴里。
她快速的解决了面前两个,还要举筷呢,一个白香的糖包子砸到额头上,吧唧一下撞到桌脚,落到地毯上。
佳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圆眼睛渐渐收了笑意:“你想干什么?”莲生笑的阴阳怪气,眉毛不喜不粗的,高高挑起一边,声音清脆:“这是我家,我现在就要你滚出去。”佳僖深觉对方声音刺耳,且疑惑纳闷,这是程老板的儿子么?他那样一个男人,怎么教出这样的孩子?
走就走,当我想待在这里?
莲生见她绕过桌子,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登时气地脑子冒烟,端起汤包的盘子就往她的背上砸去。
曹佳僖顿住,转过来瞅了眼地上狼藉流油的瘪皮子,白色的瓷盘摔的四分五裂,她往自己的后背摸了一把,抹到油腻至极的液体,曹佳僖正面对住莲生的脸,莲生挑衅的发笑:“哈哈哈,蠢货,都不知道躲一下……哈哈。”他原本是想砸到对方的脑袋上,只是自己的身高劣势太明显没瞄重。
佳僖胸口缓慢的起伏了一下,危险的盯着他:“我的汤包诶!”她气坏了,这位小少爷不若一份汤包可爱啊:“狗杂种,这么没教养,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莲生头皮一痛,心口处被尖刀狠挖一口,以前跟着娘在戏班里混日子,听的最多的正是这一句“狗杂种”,他尖叫一声朝佳僖冲过来,佳僖眯眼盯着他,快速卷起衬衣的袖口,我都不需要爹教,自小耳濡目染就能把你骂个狗血淋头!
佳僖被她亲娘打出一身铜皮铁骨,对方又是个小个子,当莲生冲到眼前时,佳僖忽而弯腰抓了一个完好沧桑的薄皮包,直接糊了莲生一连的油,顺便当空抽了他一大耳光,三百六十度的旋身避开他的拳头:“小杂种,被抽得爽不爽?不爽就再来一下?”莲生被抽愣了,眼泪哗啦啦的淌下来,耳膜再次受到尖锐的攻击,抖抖索索的扯开嗓子大喊:“贱人!我要杀了你!”他摆开架势,发誓要将亲爹平日教的功夫用上来,把对方揍得跪地求饶。然而女人永远也不同他正面迎战,嗖的一下跳到桌子上,框的一下砸过来一张椅子,而且时不时的伸出无影爪,将他的胳膊死揪一下,后脑勺狠拍一下。
莲生疯了似的大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臭女人!
第25章 你爹生你没屁眼
瘦弱的身子当即膨胀着一只河豚状,满身都是毒刺,功夫也不用了,哇的尖叫一声将佳僖扑到地毯上。佳僖受到一股强劲的疯癫之风,劈头盖脸的被捶了一顿,她登时也来了劲儿,猛的一个翻身,掐住了小少爷的脖子,小少爷虾米似的弹跳,伸手抓她的脸,竟然被他 抓个正着。
“嘶……狗娘养的小贱货,给脸不要脸的臭狗屎,长着一张好脸实际烂心肠的狗腿子,你爹生你的时候没生出你的屁眼是吧?!”曹佳僖发挥了毕生以来存储的优良学识,又去揪他的胸口,莲生受不住哽咽大哭,嚎啕声中一把抓了佳僖的发髻,不要命的往下拉扯:“我……我要杀了你,我要叫……叫爸爸杀了你!”佳僖尖叫着倒下去,弯腰拳腿的去蹬他的肚子,狼狈的朝桌子底下爬去,莲生抹了一把辛酸痛泪,蠕虫似的爬过去拽住她的脚腕。
沈青正坐在院子里逗鸟,嘴唇哆起来,哆哆哆的用一根羽毛棒挑衅笼子里的金丝雀。
佣人慌忙冲出,嘴里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沈青撸了一把自己的短发,横着皮肉低喝:“叫什么叫,有什么好叫的,你吓着干爹的鸟儿了!”待他跟着佣人去了大堂,头一遭觉得佣人的话还是比较可信,没有夸大其实。
姓曹的小娘们和他们家少爷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四肢盘根错节的搅在一处,两人白嫩的脸皮上挂着鲜艳的色彩,红的很红,青的很青,紫啊……紫正在发酵的路上。家具能摔的摔了,能碎的也碎得很精彩。
沈青哎哟一声上前一步:“我的少爷哇,您这是做什么,赶紧松手哇!”莲生鼻涕眼泪齐齐而下:“你叫……叫她先松手……”佳僖捏着脖子,头发散乱如鸡窝,终于见到一个正常人,立即放开小少爷的头发,见程老板的儿子嚎得伤心,她也慢慢的噘嘴耸鼻,鼻翼翕合着,眼眶很快汇聚了泪水,跟着呜呜抽噎起来。
沈青一脸头痛的站了起来,双手拍着巴掌,一时又刺激又烦恼,烦恼怎么跟干爹交代,刺激的是两人比拼似的越哭越大声,直接把他哭出了客厅。
沈青跑到书房去,给干爹挂电话,程老板正在办公室内会客,见是家里来的电话也没当一回事,只道晚点再说便挂了。
佳僖藏在手指缝后偷看外面的情形,见那个黑布长裤的男人再次进来,当即继续哽咽。
“好啦,你们都别坐在地上了!”
沈青让下人把两个东西分别扶起,分坐在沙发对面。
佳僖醒了两口鼻涕,委屈巴巴的站起来,说要走。沈青说不可以:“干爹没交代,你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程老板跟建筑公司的老总定下合同,老总要请他午饭,放在平日他也就去了,忽而想起沈青的来电,沈青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清楚到底什么事,当时也没耐心听,于是程老板婉拒老总的好意,老总是个四十多岁的文化人,工地上的事并不会亲自去管,也不屑于去跟大老粗门打交道,他只是负责周游在上层拉揽业务。
“那行啊,您有事就先去忙,大新饭店晚上有酒会,您来吗?”程老板道再说,摘下金丝眼镜搁在桌面上,两人一同浅聊着下楼,分别坐上自己的小汽车。
第26章 程老板育儿1
浓密黑亮的头发用生发油往斜后方梳去,刀削斧凿似的脸部线条十分明晰,他的眼窝较深,眉骨突出,高鼻暗唇的俊雅。程老板今日办公穿的是正装,雪白的衬衫领口上系着宝蓝色斜纹领带,佣人接下他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黑色暗纹的绅士马甲。
他不言不语的进来,眼风一扫,唇角的笑意便渐渐坤直了。
相比于干爹的小情人,沈青自然更倾向于对莲生有感情,他费尽了口舌安慰小少爷,舌头都快嚼麻了,也没有干爹一个眼神管用。
铮亮的黑色皮鞋踏在地板上,随着他移动的身形,一股低沉的威压四散开来。
大朵大朵的乌云飘在几人的脑门上,莲生立即关上了牙床,紧抿着唇瓣,眼皮颤抖的垂下来,一手抓着沙发使劲儿的捏。
佳僖不在乎自己此刻的蓬头垢面,反倒是将小少爷的缩瑟恐惧看到眼里,她当然也是有点怕的,只是看到小少爷变化如此之大,不由的心有戚戚焉。她噎下一口口水,尽量避开同干爹目光直接交汇的轨道,客厅内的气压越来越低,她后颈的皮肤上渗立起一片冷汗。
程老板坐进主位,单根手指插出领口中心,他左右扭了扭脖子,将领口拉松,手指迅捷的解开一颗扣子,宝蓝色的长条领带扯开放到扶手上,他先是看向沈青,黑眸里沉着责备,沈青纵使拥有一具健壮的好身材,仍没能抵挡住干爹无声的谴责。
虎躯一震中,他自觉非常的冤枉,一个是您的亲儿子,一个是您的小情人,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辜啊。
但是他万万不敢同干爹伸冤,在干爹这里,事情没办好就是没办好,再多的借口也只能显得自己极其无能。
刚好佣人端来热茶,沈青抄过茶盘,稳当的将茶水送到干爹手边:“干爹,别生气,先润润嗓子。”程老板姿态优雅的接过青花瓷的茶杯,揭开杯盖沿着杯壁轻刮一下,薄唇沾上茶水微抿一口。
他放下杯子,朝莲生望去:“今天怎么没去上学?”莲生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假若娘还在的话,他是死也不肯到亲爹这里来的。
亲爹其实也没怎么他,花了大把的钱将他送去学校,锦衣玉食的养着,有时间还会手把手地交他拳脚功夫,是一个最完美的严父形象。莲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这么怕他,此刻他除了怕,还生了更多的恨和嫉妒,对那个淫浪女人的记恨,都是因为她!
“我……”莲生找不到正当的理由,父亲不在的场合,他是程家尊贵的小少爷,他敢随意辱骂那个女人,叫她滚叫她死,这是他的权利,但若是被爸爸知道自己那副模样——想想都觉得可怕。
“你知道你打的这个人是谁吗?”
莲生摇头。
“这是你爹我的干女儿,也就是你的姐姐。连胜,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姐姐?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干女儿?姐姐?
凭什么她会是我的姐姐,不就是你上了她吗?呸,不要脸的臭婊子!
程老板将他的表情全都望进眼里,惯常的失望,失望多了也就接受了。右腿腿心搁到左腿的膝盖上,程坤单手杵在自己的大腿上,食指和大拇指慢慢的互相磋磨,一两分钟后,莲生在他的目光下,肩膀抖的愈发厉害,他这才说道:“午饭不用吃了,去祠堂里跪着面壁思过。晚一点儿我再去看你。”莲生被沈青带走了。
第27章 程老板育女2
处理完亲儿子,程坤侧了侧身,望向曹佳僖,昨夜还觉得娇嫩可爱的干女儿,此刻像是从垃圾堆里回收的乞丐,几乎分文不值了,手长脚张的长得这么高,竟然跟自己的亲儿子打得满屋子乱窜。
他不知道自己是后悔居多呢,还是要怪自己精虫上脑,认下这么个东西。一个程连胜已经让他头大,再加上这么一个,精彩纷呈地给他找麻烦。
“为什么要跟连胜打架?”
佳僖已经看出情形不对,在继续流眼泪卖惨和懂事卖乖两个选项中摇摆不定。
她想着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程家,还不是程老板把她弄过来的?她又不想待在这里,想走没走成,想留还要接受审问,左右不是左右不对,当她稀罕做他的干女儿?
佳僖要紧槽牙,当真伤心无声的掉眼泪,真心实意的委屈郁闷。
程老板喟叹一声,起身走到佳僖身前,捏起她的下颔,右手食指在她的侧脸伤口上轻抚一下,佳僖嘶声撇开,双眼朦胧的盯着红木地板。程坤半蹲下来,双手撑在佳僖身子两侧,将人虚虚圈住:“是不是莲生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他拧住对方的下巴,让佳僖直视自己的眼睛:“莲生还是小孩子,你——可不是了。”这话说的别有意味,黑眸晦暗深沉,也是意有所指。佳僖的胸口被狠狠的烫了一下,肌肤开始不由自主的燃烧发热,她要挪开脸却又被男人用力的禁锢着。
程坤见她羞窘害臊,这才觉得她还算是有些小女人的味道,于是半倾身着子,同她错开脸颊,压着嗓子在她耳边说道:“宝贝干女儿,你懂的,是不是?”说着,他忽而觉得“干女儿”这三个字挺妙,第一个字可以念第一声,也可以念第四声,怎么转换都行,都存在无限的旖旎意味。
刚刚有点感觉了,他又正面迎接了曹佳僖花里胡哨鼻青脸肿的姿容,那丝想法,啪的一声破灭了。
曹佳僖仍旧坐在沙发上,一只白色的医疗箱放在前方的茶几上,程老板坐在她的身侧,亲手帮她处理伤口。
医用酒精乍一接触到皮肤破损处,便是火辣辣的尖锐的疼,其实这点疼她完全可以忍,也忍了下来,只是愈发觉得没什么滋味。
她有预感,“干爹”虽然此刻对自己柔情体贴,可并没有携带多少真心。
当然,她要的并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真心”,那没甚意思。
肉体交媾也没什么大不了,人的欲望渴求是一种本能,不分男女老少。她看重的是——“干女儿”也是女儿嘛,曹玉君不把她当回事儿,程老板似乎也不把她当回事,拿着待女人的手段对待她,心下难免失落。
她想做一个调皮的小宝宝,爸爸该哄的时候哄,该叫的时候教,能抽也别客气,就像程家小少爷那样。
——程坤纵使再睿智,也不晓得曹佳僖此刻的愿望,竟是能跟玉莲一样去祠堂里罚跪挨揍。
第28章 骗鬼啦
佳僖暂且坐落在程宅,游魂似的享受着无聊透顶的日子,泰半时间看不到干爹的身影,她一面逗鸟摘花,一面反思着自己那份已经超越了平常尺度的小梦。她不惯做梦,为人务实,也笃定自己会一辈子务实到底,后知后觉的,佳僖发现自己对程老板的期望是不是高的有些过分。他待自己还不赖,不管心里怎么想,行动言语上仍旧是温意体贴的,如果一个人的行为已经做到接近完满,她怎么还有道理去苛责对方呢,完全没道理嘛。
佳僖半边脸能看,半边脸完全不能看,于是打电话给珠宝档,道自己身体不适暂时休息几天。
陆经理呵呵笑道:“那有什么问题,小曹。年纪轻轻的,不仅认识咱么马部长,还能结实程老板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我就说我不会看走眼,知道你这家伙能带来好运,不枉我平日照看你……那个,你能帮我约程老板吃顿便饭么?”佳僖心道,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
“这个……您也知道他是大忙人啦,不过陆经理,我会帮您转达的,像您这样兢兢业业且有能力的人,我相信干……程老板也有这个意思。”陆经理心花怒放,激动的直搓手:“好好好,真是好啊!”人情不卖白不卖,陆经理要是追问起来,她完全可以说程老板忙的没时间嘛。
佳僖在程宅休养生息,又到了吃完饭的时间,沈青带着小少爷莲生从外进来,天气逐渐转热,莲生脱了校服外套,刚刚在学校打了一场羽毛球,他的裤脚卷了起来,露出下面白色的长棉袜,一进门就想踢掉皮鞋。他小心的张望了一圈,顺便阴测测的瞪了佳僖一眼,口吻嫌弃万分:“爸爸不在吗?”佳僖正捧着一只红彤彤的苹果啃,左边唇角肿了,所以她一个劲儿的用右边的牙齿,还算完好的右脸不停的鼓出一大包。
她朝莲生露出灿烂的一笑,眼睛弯成月牙,摇摇头表示不知,她抬手多余的右手,伸出俏生生的手指,朝小少爷背后的大汉指了又指,沈青摸了把鼻头:“干爹去哪里怎么向我报备呢,少爷,上楼洗把脸下来吃饭吧。”佳僖心道,骗鬼了吧,如果程老板在忙正事,沈青肯定会说在忙,如果他避而就轻,那肯定是在做别的不能告诉他们的事情。
什么事不能说?
谁知道“干爹”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程宅并不是程坤唯一的住处,佳僖上次待的小公馆算是一处偶尔的风流地,还有一处低调华丽的程公馆,坐落在小湖畔旁边,程老板养了两年的情人周莉莉就住在那边。
这些事情沈青是不可能告之这二位的。
莲生一脚一下的蹬掉皮鞋,浓厚的脚汗味铺面而来,佳僖抬手扇鼻子,莲生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几步冲上来,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专门抬脚把臭脚臭袜子朝佳僖面前凑。
“别闹!”沈青怕这二位再打起来,上前将两人隔开,谆谆劝道:“干爹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脾气坏的很,容忍一次是一次,多了……我都不敢说。”莲生的肩膀哆嗦着颤抖了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楼上去了。
吃过晚饭,莲生从背包里掏出今天的课业,书本全部摊开搁在红木茶几上,他便跪在地毯半趴在茶几上写写画画。
佳僖无聊至极,去外面的院子里兜了一圈热风,她跑进来时正好见莲生咬着笔头凝神思索。
第29章 被催婚的程老板
她跪坐到莲生的对面,青紫臃肿的脸蛋杵在双手手心处:“你都有作业写……”莲生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羡慕,不由得意洋洋的仰起下巴:“乡巴佬,没文化!”他忽而发现了自己的优势,将作业本推到佳僖面前:“你看看,这个英文单词你看得懂吗?”佳僖抚平作业本的边边角角,稀罕万分的盯住只有拼音的字体,差点流口水。
莲生半个身子趴上来,显摆着念:“teacher,t、e、a、c、h、e、r,teacher!老师的意思,就是说我现在就是你的老师!”佳僖啊啊啊吱吱吱的跟着念了半天,根本屡不清舌头,怪模怪样的声调,莲生怒骂她蠢:“你真是太差劲了,爸爸怎么会看上你?你连我的同学都不如!”佳僖也不羞,朝他拜把子作揖:“老师老师,你们还有女同学哇。”莲生道当然有,接着详细的描绘了一番女同学们的风姿。
同一时刻,程老板在周莉莉的伺候下吃完晚餐,晚上他一向吃的少,满桌子的琳琅佳肴,每一盘都知动了两筷子,周莉莉要保持身材,也没吃多少。
周莉莉原本是个公司小职员,双亲皆是政府公务职员,职位谈不上高已算体面,后来受到星探挖掘,一曲成名,英德利唱片公司给她发行了唱片,一时风靡全上海,及至波及全中国,有收音机的地方就能听到她的歌声。
周莉莉风头越高,气派也越来越大,本来就生的美,加上善交际,很快成为上层阶级内数一数二的名媛交际花。
这样一位内外兼修的大美人,轻易的拜倒在程老板的西装裤下,可谓苦笑参半,时刻惦记着怎样彻底搞定程老板。
吃完饭,周莉莉唤年轻的小女佣过来给他捶腿,程坤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皮不晓得在思量什么,周莉莉站在他的背后,夏天眼见就要来了,她身着一条轻薄锦缎无袖旗袍,白皙的大腿从高腰开叉处若隐若现的透露出来,一双包养良好的手压上男人的肩膀,妩媚轻抚男人的脖颈,随即力道合适的帮他摁肩。
“亲爱的,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程坤低嗯了一声,周莉莉道自己想复出,成日待在这里十分无趣,她想过的充实一点儿。
“可以。”
程老板利落痛快的答应了,思维迅捷清晰的告之周莉莉,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复出,他会相应的去做些前期筹备工作。
就是这份痛快深深的刺伤了周女士,她哪里是想复出,而是试探男人到底有没有娶自己的心,如果他真想娶自己,又怎么会忍受自己的女人外出做事,继而接触别的男人。
肩膀上的手越按越轻,程坤蓦地将她的手抓到手里,笑着仰头,以倒视的角度凝视周莉莉,小女佣自动退开。
“莉莉,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第30章 绝情否
周莉莉垂泪:“就是不同我结婚,对么?”
程坤叹息:“不是不同你结婚,而是我不会同任何人结婚,对你对我,都没好处。”周莉莉扯开自己的手,每一根毛发都激动的颤抖,心脏裂成了无数瓣:“我不介意,危险也不介意,为了你死,我都不介意!”程坤松开她的手,笑意渐渐隐去,他摸出口袋里的金属香烟盒,思绪漫漫的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
这个世道,死算什么?多少人无声无息的从世界上彻底消失,谁又会知道呢。
多少人以为自己的死会价值千金,实际上呢?
等她真的面对死亡,要她选,她还真能这么选?
程坤不信,他站了起来,踱步走到床边,眼底阴沉的望着外面的花红柳绿,人啊——总喜欢说着漂亮话,高估自己的真心。
周莉莉情绪不稳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下长满了恐惧,她以为自己还了解他,无论如何,她必须赌上一把……于是只得用上最后一招,大声唤来女佣,自己快步上楼去,女佣拎三只大箱子,她提着一只皮质良好的黑色手提:“坤哥,你真的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程坤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漠然无语,周莉莉咬牙:“那我走了!”她以为她还会回来——被男人接过来,以为这只是暂别,头也不回的上了小汽车,以后却再也没回来过。
周莉莉走了,程老板谈不上开心,他不是个完全绝情的人,然而从理智和信念上,仍旧是那句话,结婚成家对于他这样的人,无异于烈火烹油,怎么死的都不晓得。家里已经有个莲生,即使他再怎么把他当做义务上的儿子,那也是他的亲子,是不可能放得开手的。
周莉莉踩了他的底线,无论如何,他不会再如她期盼的那样,把人哄回来接回来。
一位黑褂青年悄声无息的上来:“干爹,接下来怎么处理?”程老板食指指尖扣住大拇指,将明灭的烟头朝外一弹:“由她想干什么,不用干涉。”他转过身来,大步往外走,冷淡的嘱咐青年:“把这里收拾干净,我不想看到任何遗留痕迹。”程老板心情郁郁的回到程宅,这时候已经九点钟了,半条腿还未踏入门槛,里面传来孩童铃铛似的嬉闹声。
那种无忧无虑的,轻飘飘的笑意像是清风一样迎面扑来,程坤沉到泥塘里面的心口,像是兜头泼来一盆凉沁沁的清水,一时缓和轻松不少。
男人翘起嘴角,迈腿跨入,心道,我如今竟也是有儿有女了!
他骤然品尝了“儿女”带来的好处,于是预备好好的款待二位。
客厅内灯光明亮,莲生站在桌子上,发誓要从身高上赢过佳僖,手心里拽着一把付戒尺,不客气的拍打她的肩膀:“我都跟你说了,要端正,要坐直,挺胸抬头,不可以含胸的!还有还有,不准再吃东西了,哎呀!”他惊叫一声,一滴橙色的果汁滴到了作业本上。
佳僖仍旧跪坐在茶几旁,莲生一本正经装大人的模样让她笑得合不拢嘴,一个不小心,下巴没兜住,橙汁就这么溢出来。
她安慰莲生:“没关系啦,你们家有钱,再买一本就是。”
第31章 绝情否
莲生跳脚,直接从桌上飞跃下来,极其败坏的大吼:“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是钱的事情吗?弄脏了多难看,我还要撕了这页重新写!”佳僖囫囵吞下果肉,粉色的小舌快速伸出来席卷一圈唇瓣上的汁水,随即哎呀呀的又叹又笑,扯着莲生的胳膊让他蹲下来,忽而伸手去挠他的痒痒肉:“怎么像吃了火药呀,多大点事,我帮你抄嘛。”莲生受不住袭击满地打滚,佳僖手脚皆快,一挠一个准:“小少爷你答应不答应啊?”
“哈哈哈~~停停!”莲生滚到桌子底下,控制不住的条腿踹了佳僖一脚,佳僖朝后一倒,刚好倒进男人的臂弯里。
“玩得这么开心?”
程老板眼角露出一道笑纹,勾起左边的唇角,颇为自然的将佳僖打横抱起来,把她放到沙发边上坐好,他站在佳僖身前,单手背后地弯着腰,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左右观望:“还是很肿,今天擦药了吗?”佳僖白天不上药,全因那药黑乎乎的一团,抹在脸上油腻可怕。
程老板了然:“女孩子都要好看,但也不能放着发炎的风险在那儿……待会儿到书房来,干爹给你弄。”莲生猫在桌子底下,刚刚玩的太疯,没了规矩,他甚为后怕的一动不动,端是观望着外面的情形,见爸爸一脸笑颜,显然心情不差,犹犹豫豫的往外爬了两步。
程老板直腰转过身来,亲切的将儿子掏出来让他站好,以手背轻扶衬衫上的褶皱:“时间已经很晚了,收拾收拾去洗澡,小孩子要早点睡觉才能长得高。”莲生简直受宠若惊,爸爸惯常是带笑的,只是此刻的笑又同以往有区别,以往的带着肃穆,现下的却带着亲昵的抚慰,他当即红了眼眶,仿佛见到了母亲在世,用力的点头,快速收拾了书包冲上楼去。
佳僖跟着干爹去了书房,程坤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知道她嫌弃黑色药膏,特意翻出一管进口药膏,药膏带着清香,呈半透明状。
修长的指腹沾染了半凝状物,轻柔的落在佳僖的脸上,佳僖坐在干爹皮沙发里,基本上算是被他圈在怀里。
佳僖半垂着眼,痒痒麻麻的咬住下唇,食指交叉的拧来拧去。
“谢谢干爹。”
程老板深目望去,其实干女儿这幅尊荣非常狼狈,很难入眼,可他就是从狼狈惨烈的面皮里,看到了好看的眼波,也不晓得她的眼珠子是怎么生的,好似格外的清澈明亮,又没有什么攻击性,水意莹莹的,倒像是时刻含着情愫。
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前面跟连胜打成猪头,后面又玩的开怀,连胜傻兮兮的,被她给制住了。
“那你该怎么谢谢干爹呀?”
程老板微微侧着脑袋,眼睛扫过佳僖的唇畔,佳僖嘴唇一趟,干爹的视线变得诡异热力,她想深深的呼吸,然而又怕紧张的热气喷到对方的脸上。佳僖慢慢的抬目望过去,干爹笑的很沉,幽黑的眼里泛着涟漪笑意,佳僖不自觉的婴宁一声,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上香了一口:“就这样谢,好不好?”程坤原本也没想怎样,这种氛围足够微妙愉快,不是非要做什么才行,然而小姑娘的软唇一贴上来,他的下腹便开始蠢蠢欲动的紧绷。
他抓着佳僖的手贴到自己的坚实的腹部,顺着浅薄肌肉的线条往下,继而隔着西装裤料盖住了昂扬:“看看你干的好事……”
第32章 会撑爆吧
佳僖不由的哆嗦了一下,手背是干爹带着粗粝纹路的大掌,手心里则是硕大灼热的一大团,她顺着他的力道下压了一把,发现这处不仅热,还很硬,不仅硬,还很有坚实的弹性,巨大的东西将裤子撑得紧绷起来,好似那东西随时都会从里面破布而出。
她低低的轻喘一声,胸腹发涨,全身汗毛倒竖,体热由内而外的将她的脸烘出了雾霭霞光,花心处骤然紧紧一合,瘙痒蠕动着,一条细流慢慢的挤了出来。
佳僖夹着腿缝,心下责怪干爹的“骚”,他的眼神、肢体以及特有的檀木香萦绕在侧,难道是在别处没得到满足,所以受不住一个轻巧的贴面吻?
她紧张难耐的挪了一下屁股,那只小手跟着大手的力度,一下下的右上而下的抚摸巨物。
程老板低吟一声,显然是觉得很舒服,只是这点舒服太微小,源源不断的刺激从胸膛涌出来,他想要更多更多。
“小骚货,看你的脸红成了什么样子。”
他用空余的手掌贴上佳僖的完好的半张侧脸,粗粝的指腹在她的眼角摁下,仿佛这里轻易的能够摁出几滴晶莹的眼泪。食指继续往下,玩闹似的刮她的鼻头,接着落到唇瓣的缝隙里。樱粉的唇被她自己咬出了火红的色泽,程坤很想亲上去,然而左脸上全是药膏,他不想弄到自己的脸上,手指在火烫的唇缝间游戏旖旎的滑来滑去。佳僖被他弄的好痒,嘴巴一张,脸蛋朝前一送,便将干爹的手指吃了进去。
“嘶……。”
口腔湿滑至极,小舌灵活柔软的卷住了他的食指,程坤再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两指并入的模仿性交动作开始抽插。
干爹的手指时而进时而出,佳僖跟上他的节奏,偶尔没含住,一丝晶莹的口水从唇角流了出来。
程老板低头欣赏着干女儿眼中的空蒙,她是十足的用心,技巧不错,用心的沉醉在男女互相的抚慰中。
“真乖,好孩子,干爹喜欢你。”
“唔……”佳僖单手握住干爹的手腕,他抽出了手指,指根手掌处全是自己的唾液,佳僖抬头漫漫的扫了眼干爹,接着伸出粉丁小舌,将那些水迹一一的卷到嘴里。
程老板摊着自己的掌心,指缝处有柔舌扫动,还有软唇的吸附——他深吸一口气,头皮略略发麻。
“好了,把干爹的东西放出来吧。”
佳僖嗯了一声,软软低迷,似带着渴望和赞叹,倒像是迫不及待了,程老板低笑一声,抬手抚摸她的头顶。
叮叮当当的,腰带被解开,垂在大腿两侧,精致的钮扣也从洞眼里穿回来,佳僖用葱白颤抖的指尖捏住金属拉链头,滋滋、滋滋慢慢的下拉,浅灰色的内裤弹力布料被撑得高高的,佳僖噎下一口口水,将干爹的内裤拉了下来。
浓密的黑松林下,紫红色的巨物当即弹跳出来,生机勃勃的释放着狰狞的欲望,蘑菇头在空气中狠狠的弹了一下,上面一层软皮越撑越薄,越涨越亮,男人的性器太过壮观,佳僖耐不住的咬住内唇肉,胸腔急促的起伏着,忽然想到前几晚因它受到的痛楚。
“太、太大了呀,干爹……”
程坤也觉得很大,特别是相对于佳僖那两只手掌能坤住的细腰,自己的命根子该要如何用力才能挤进去,撑爆她的身体。
第33章 含入半个
佳僖继续也唾沫,当真是很想要,又当真是很不想要。
干爹的手滑过胸口,也不握,单单以指腹轻巧的刮擦着自己的乳头,那里细细的痒,仿佛蜜蜂专叮这一处,痒到了心坎里。
“小东西都硬了。”程老板笑,鼻腔里喷着热气,接着狠狠的揉了一把,佳僖几乎快要支不起自己的腰。他凑到佳僖耳侧,长舌挑逗着干女儿的耳廓:“下面是不是已经水漫金山了?”她想做,又不想跟干爹做,前期太疼了!
佳僖朝下望去,那东西膨胀跳动,她一手包不住,只得两只手同时用上,一上一下的错开,将包皮款下来,再抚上去。
紫红色的蘑菇头顶端,开了一只小口,小口蠕动伸缩着,吐出两滴盈亮的液体。
“我们能不做么?”
佳僖可怜巴巴的去看程老板,程老板气笑了:“勾引干爹到了这份上,不做?你对得起它么?”
“好吧!”佳僖无奈的耸耸肩,她起身站了起来,请干爹在自己的专属宝座上坐下,程老板任她安排,深邃地眼里埋着火焰,看她究竟要怎么做。他慵懒的往后一靠,大开双腿,坦然的将自己的浓黑的阴毛和阳具袒露在明黄的灯光下。
佳僖跪倒在他的双腿中间,一手握住半个巨物,一手包住下面黑色沉甸甸的阴囊,她舔着干涸的唇瓣,殷殷的望向程老板垂眸凝过来眼帘,她忽而觉得干爹十分沉着有魅力,脸部线条非常俊雅深刻,连着鼻子下方热烘烘的物件,一时仿佛也变得百分的可口。
男性性器的味道冲鼻而入,勾着她的馋虫,赶紧夹紧双腿,俏生生的臀部扭动两下:“干爹……你可要答应我,射了一次就不弄了。”程坤拍了拍扶手,眉目流转:“看你的本事吧。”
佳僖刚要动口,程老板忽而道:“等等!”
他倾身过来,长手分飞快速的解开佳僖衬衣领口,丝质绸料拉到肩侧,圆润白皙的肩头露了出来,两根黑色肩带勒入骨肉,软绵的布料拖着两只半球形的奶子,佳僖低头望了一眼,干爹没有全揭开,就让她这样半穿半露的,佳僖噘嘴嗔了一下,捧起自己双乳:“干爹要不要先摸一下?”
“调皮!”
程老板坐回去,可以忽略她的左脸,其余全是美景。
他用深紫色的大肉棒拍了拍佳僖的脸:“你的好伙伴等不及了。”佳僖呼了一口气,伸手包住滚烫的东西,樱唇开启,含了半个龟头进入,小舌先贴住马眼处的晶莹,合着唇瓣一起香甜食哚。
味蕾尝到微咸的液体,佳僖一滴不剩的吞了进去,她将龟头舔得满是湿痕,接着脑袋朝旁一侧,沿着柱身往下舔,及至带着毛发的阴囊,张嘴吞了进去。阴囊的大小很容易给她吃,她用力了含了两下松开,再一路返回着去吃大蘑菇。
忽而肉棒朝前一杵,整个大龟头就这么送了进来。
程坤压着佳僖的脑袋,呼吸沉重的往里面送,巨物将她的小口撑到最大限度,腮帮子鼓出一个大包。
“用力吸!”
他哑着嗓子施令:“玩了这么久,该进入正题了!”佳僖奋力舞动唇舌,时而泪眼汪汪的望向程老板,发现沉浸到肉欲中的男人格外冷酷一些,她趴在干爹的腿间,脑袋不断的上上下下,肉棒太粗太长,轻而易举就顶到喉头处。她干呕了好几声,仍旧坚持着吸吮着腥甜的大肉棒,潺潺的口水舔弄声在房内不断回荡。
“很好……很好……嗯……小嘴很好肏。”
第34章 被碾开的蚌肉
程坤压着狂暴鞭挞的冲动,担心把这张柔嫩的小嘴给操坏了,一下下顶的比较慢,但是格外重格外深,小嘴紧致濡湿,舌头在内俏皮扫动,如此数十分钟漫长的忍耐过后,他猛地往里顶了两下,一股粘稠的液体蓦地喷射出去,龟头跳了又跳,又喷出一股浓精。
男人的喘息声很沉,他拍了拍佳僖的脑袋随即往后靠去,半软的肉柱滑出小嘴。
佳僖软软的跪倒,干爹嗓音嘶哑,散漫慵懒:“都是好东西,宝贝女儿,都吃下去吧,可别浪费了。”佳僖低低嗯了一声,眼角下垂,耸拉着耳朵将浓精一口口的吞进去。
程老板低笑一声,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食指勾去佳僖唇畔的白灼,继续送进她的嘴里:“怎么了,吃了好东西还没精打采的,刚刚吃的不是很香么?”佳僖靠上干爹的宽阔坚硬的胸膛,这才觉着舒服了,身子有了依靠,半边奶子全然贴合着对方的胸口,她抬起酸涩的手臂抱住干爹的手臂,将脸蛋送进他的掌心磨蹭:“干爹,爹爹……爸爸……你快亲亲我,我好累了。”程老板差点大笑出声来,他这算不算捡了个活宝回家?
她这么称呼自己,让人竟然有人跟亲女乱伦的刺激感,这种意淫极大的刺激男人的情欲,当然只是意淫,意淫的好处是刺激性,而不带有真实性的罪恶感。
他将人圈在臂弯里,低头去亲佳僖的脸蛋,啵了一口唇角:“爸爸亲的香不香?”
“嗯!”
佳僖捧住干爹的脸,伸出舌头去舔他的下巴,接着合唇咬住带点胡渣的下巴:“我还要。”程老板意动,侧脸将粗长的舌头伸去佳僖的耳洞,佳僖咯咯的笑:“爸爸,好痒啊。”男人手掌往下,将佳僖右侧的奶子剥了出来,整只手掌盖上去,兴致盎然的,带着技巧揉弄:“是不是想要爸爸肏你了?”另外一只手末入佳僖的腿根处,佳僖当即夹紧了,然而程坤已经摸到湿润的底裤,他用手指大力的摩擦着肥美蚌肉凹陷下的细缝,蚌肉被碾压开,源源不断的湿热包裹着他的手指。
“我只要你亲我,不想您弄这里……”
佳僖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言不由衷的低吟喘气:“哦……哦……别呀!”
“可是爸爸的肉棒,真的好想插到女儿的花穴里,这里好紧好湿……”程老板扯下佳僖的小内裤,扔到地板上,一根手指轻易的顺着滑腻的淫液送了进去:“女儿的小逼好紧……是为爸爸天生定做的,对不对?”佳僖胡乱的摇头,因他的话充满了燥意的羞耻感,花穴死死的绞着干爹的手指:“求爸爸不要用大肉棒干我,好疼……”程老板压着一口老血,心道这丫头真是天生的骚货,恬不知耻地说骚话勾引自己。
他忽而大力的挤进两根手指,将佳僖的花穴搅的翻天覆地,响亮的水声燥人心房。
“小婊子……小贱货,爸爸真想干死你!”
佳僖仰头,修长的脖颈崩到极致,喘息声愈浓,急急的转成淫弥的呻吟惊叫,干爹的手指飞快的拨弄着深入的敏感点,他以极快的速度和冲击力将佳僖彻底送上了天,淫水四溅的打湿了他的西装裤。
第35章
“入侵者”
佳僖在书房被干爹干了个上天下海,痛快是痛快了,因年纪小仍旧去了半条命,有那个吃饱的心没却那个吞下的海涵。四肢无力瘫在桌面上,她抬起棉花糖似的手臂挡住眼帘,干爹去外面弄热水去了,身上勉强盖着他的外套,冰凉的材质,身下的木板却已经被她躺出了温热的质感。
佳僖嗷的一声张大嘴巴,露出一颗粉红圆心的喉咙,双排牙齿整齐干净,两秒合上,眼角因为酸胀疲困挤出一滴眼泪,因身体其他部分跟着收缩挤压,花心处的小嘴儿跟着挤出干爹留在体内的精液。佳僖连忙侧身,两腿交错的夹紧,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朝书房门口望去,要她说啊,真要做的话,下次再浴室做就好,什么客厅啊书房啊都不是正经地方,清理起来好麻烦,浴室多好,做完就可以洗澡,不用放她在这里像是一条逐渐转凉的咸鱼,想睡又不敢睡。
一双黑溜溜阴沉沉的眼睛杵在门缝处,佳僖惊得哆嗦了一下,肩头裸露的皮肤顿时立起千万的汗毛,在她目瞪口呆下,穿着竖条纹上下分装睡衣的小少爷,跟小偷似的溜了进来。
莲生立到桌前,两人同时对着自己的嘴唇嘘了一声。
莲生颇有成年人的气概的沉着脸,然而白皙的脸蛋涨的通红,他倒是没有瞎看,只是一个劲儿的用眼神发怒施威。
“你怎么在这里?”佳僖将两条细长白嫩的腿收进大号西装下,想了想,这样躺着说话好别扭,于是拢着外套坐了起来,一只袖子一只手的将干爹的外套反穿在胸前。
小少爷黑眉倒竖,压低声音道:“你哭的太大声了!”佳僖潮湿的睫毛眨巴眨巴着,又挤出两滴泪泡,把喉咙露给小少爷看:“哦!”对着小孩子,她实在也是害臊不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佳僖甩了甩两只长袖子,手掌藏在袖口下,然后捧住自己的下巴,没甚威吓的瞪了他一下:“小孩子家家的,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不要听,小心你爹揍你。”小少爷气的眼角殷红,眯着眼:“别当我什么都不懂,我也是个男人。”佳僖一瘪嘴,莲生又道:“你不就是奶子、屁股还有那个……什么东西吗,是个女人都有,有这些就能笼络住爸爸,做什么梦呢?”西装下伸出一条长长的白腿,上面满是男人蹂躏过的痕迹,她要踹他,莲生要扑过来,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于是两人乱七八糟、七手八脚、手忙脚乱的各自作鸟兽纷飞状,莲生躲到柜门后,佳僖跳下地毯,朝门口冲去。
程老板拿着热帕子,才开门呢,便迎接了干女儿俏生生的投怀送报,佳僖原地立定起跳,程老板心有灵犀的抬起双手打横抱住她,入手便是滑溜如绸缎的背,和肉感十足的圆臀。
他笑着颠了颠了佳僖,颇为开怀的在她的脑门上亲了一口:“调皮!”程老板将佳僖送回客房,将人直接报进浴室,一双白皙圆润的脚丫子落在小个子五颜六色的地砖上,乍一接触冰凉的地面,大拇指生生的往上翘了翘。程坤放她下来后,半靠在洗手台上,点燃一根香烟,仿佛非常有兴致观赏干女儿沐浴的风情。
第36章
“入侵者”
莲生过的非常不快活,曹佳僖出现在程宅之前,他纵然对父亲有所惧怕,但这顶多只能算是好处里的一面副作用,爸爸回家,他才是这个家受关注的唯一受益人。现在么,时时刻刻有这么一只不要脸的花蝴蝶震颤着翅膀,挥舞出让人鼻子发痒的粉末,好好的一个家,就让她给毁了。
两天后,程坤刚刚摘下黑色礼帽,亲儿子破天荒的立在门边等候他:“爸爸,你回来啦!”程老板勾着唇点点头,迈腿进去,厅堂内很安静,深棕色的皮沙发正坐着一位女学生,女学生穿着蓝布斜襟上装,喇叭袖,下身配着黑色长裙,是非常标准的学生装扮。她紧张的抿了抿唇角,当即站起,声线若黄鹂,姣好的面容上绽放出红润:“叔叔,您好。”程老板用余光瞄了莲生一眼,莲生赶紧跟过来,介绍这是学校里高年级的学姐,她人特别好,经常帮他补习功课,今天想谢谢她,所以将人请到家里吃顿饭,程老板抬手扶额,低笑一声,莲生讷讷的梗着脖子:“爸爸……可以吗?”
“当然可以,谢谢人家是应该的。”
饭后让人送走女学生,程老板坐在主位上品茶,目光沉甸甸的,偶尔扫视一下写作业的莲生,又飘到将苹果啃得咔嚓咔嚓响的佳僖身上。一个亲儿子,一个干女儿,孰轻孰重?莲生跟佳僖在书房的对话他听到了,莲生迥异的态度和行为他也看到了,今天找了个女学生过来勾引自己的爸爸,改天又会在冲动和小心机下做什么呢?
他的好儿子,这颗树苗生儿脆弱敏感,不加以教导太容易长歪了。
将干女儿放到本家来——也许这个做法本身就有问题。
第二日早晨,佳僖睡的正香呢,身体忽而腾空,脑袋枕到一双结实的大腿上。
佳僖睁开黏糊糊的眼皮,干爹收拾得非常俊雅体面,身上穿着剪裁得当的西装,头发斜后分去,露出宽阔额头高挺鼻梁,他睫毛很浓,眼窝也比较深,此刻正含着深邃温柔的笑意。佳僖的心脏小小的跳了一下,她自觉自己体会到了父爱,伸手搂住他的腰,脑袋蹭了又蹭。
“你怎么来啦?”
“带你出去吃早餐。”
“哦,”佳僖仰着头望他,咬了咬内嘴唇的肉:“干爹,你今天好俊。”程老板的手指插入佳僖乱糟糟的头发,一下下顺着盘根错节的乱发,凝视着佳僖睡得通红的小脸,心道要你是我的亲女儿,必定让你日日这样幸福开怀。女儿要娇养,娇养出来的孩子才不容易被外面的男人轻易骗走。
但是对待干女儿跟对待亲女又不一样,亲女亲子有他程坤作为一辈子的靠山,干女儿……这跟线说重也重,说轻也轻,负责的侧重点并不一样。往后到底走的怎么样,说到底,没有血缘关系的靠山是一时的,最终要看她自己的悟性和能力。
佳僖见他长久的不说话,她沉浸在温软的气氛里,嘟起红唇道:“干爹,你看我是不是有眼屎啊,眼睛都睁不开。”程老板的大拇指滑过她的眼角:“有啊,干爹给你擦干净了。”
“啊——脏不脏啊?”
“不脏。”
真可爱,不知是不是人的年纪大了,程坤竟然有些心软,暖哄哄的一团,心下涌出一丝微末的愧意,捧起佳僖的脸蛋,在她软软的唇上印下一道吻:“干爹喜欢你。”佳僖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一下:“我也喜欢干爹。”他刮了刮她的鼻头,低笑道:“要珍惜干爹的喜欢,知道吗?”
第37章 八仙桥
程老板带着曹佳僖去了八仙桥街,八仙桥在英法租界中跨水而立,河道旁矗立着缤纷朗目的楼宇商店,一座三层楼高的船舶厅非常引人注目,来往客流永远无休无止。
小小的三层楼,等级和身份区别分明。
身穿高档西装的男人在此处三楼数不胜数,然而程老板的气质却是万里挑一的,黑色的帽檐下露出一丝惯常的笑,既和气又大气,他跨入门槛,取下绅士礼帽,无须开口,一楼哄闹的人群自动自发的给他让出道路。
船舶厅靠河的窗边,常坐着一位面色冷漠只知喝茶的男人,二十来岁,因有一副好身手受到老板青睐,正是此处的“码头官”,外区域的人过来全都必须给他问好上供,以获得基本的庇护。然而这个男人在余光中见到程老板后,立即起身弓腰,分花拂柳的越过人群,恭敬肃穆的立到程坤身边,低低的叫了一声干爹。
程老板抬手熨帖的拍拍他的肩膀,并无二话,左边是曹佳僖,右边是沈青,一行人无声的上了三楼。
三楼的富贵公子或者豪绅谈笑粉声,桌上有美酒,身边有美人,自行喧闹的商量着投资银钱的事情。
“码头官”程子卿在前面开路,没有进内室,而是从旁的一条楼梯上继续往上,原来三楼以上还间隐秘的香堂,除了主事之人谁都不能进来。
半个小时不到,又有几位或青年或中年的急速而来,分成两排站好,沈青接过程子卿泡好的铁观音,放置到干爹手边的檀木黑纹的桌案上,他暗示性的给佳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敬茶。
佳僖看向前头的红色关公像,赤红脸的关公睁着铜铃大的眼睛瞪着她,程老板背对着她正在给关公鞠躬上香,十指修长手心合十,袅袅的余香从头顶往上盘旋。
她嘴里叫着“干爹干爹”也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却完全没有入帮派的想法,这就像把一只山间的夜雀扔到铁笼里面。再说她一个女人,烧杀抢掠全不会,能干什么呀。
佳僖可真想从门内一溜烟跑出去,或者直接冲到窗边去跳水。
程老板转身,双手背后,黑眉下的双眼沉着凝重,沈青恨不得一脚踹到佳僖的腿心帮助她跪下来。
气氛胶着着,佳僖想要想去讨好,被数双眼睛注视着根本做不出来,倒是等待许久的程老板忽而绽开一道轻笑:“干爹让你敬杯茶,就这么难?”
“不难不难!”
佳僖请他在主位坐下,狗腿子似的捧着半凉的茶水送到他的手边,程老板接过,用杯盖刮了一把杯沿,唇角沾湿后便放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印有福字的红包,递给佳僖:“不要紧张,不需要你做什么。这只是要告诉你一声,以后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这里。”简单的仪式过去,程老板让佳僖自行去外面透风,他还要跟自己的徒子徒孙交流事物。
佳僖蹬蹬蹬的下到一楼,程子卿后脚也跟着下来,他去柜台后端了果盘过来,请她在窗边的茶座坐下。
两人呈九十度角分坐开,葱白修长的手指不断的朝果盆抓去,牙齿合下清脆的咔嚓声,佳僖十分将眉头拧成蚯蚓,吃的欢快吞的愁苦。
心里却还静,吞了半杯苦凉茶。
程子卿不看她,话却是对她说的:“不论哪一行,做什么,都要知恩图报。”眼睑下的双瞳自然平移,佳僖收下他的好意忠告,同时也送了他一句,叹道:“你不懂。”半个小时后程老板独自下来,小汽车重新启动,他直直朝外走去,佳僖连忙跟青年道了声再见,兔子似的蹦跶着追出去。
接下来的行程简直目不暇接,程老板载着干儿女去了金玉酒楼吃粤式早点,接着又去十里洋场逛街,及至中午吃完一顿豪华洋餐,休憩着喝完一整壶的浓咖啡,两人再次回到汽车上,一路朝法租界内的小公馆驶去。
这是佳僖第二次来这里,院墙高大,院内绿树成荫,房内装修低调奢华,一楼大厅内立着一只德国的摇摆大笨钟。
程老板将人带去卧室,将人摁在床上逍遥快活一番,末了搂着光溜溜的佳僖,从后轻吻着她的肩膀:“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好什么好呀……
金屋藏娇也要是个娇啊,不是娇,是个蝶也行吧,她不是娇也不是蝶,顶顶算是个胖蛾子,自小的志向就不在这里。
金楼的香闺她住了好几年,这里不过比那里大一点,有什么区别么?
“什么叫住在这里?”
程坤抬着她的下巴,扫视着佳僖的黑亮的眼珠子,里面有一股说不出的精神,他猛地将人重新压到身下,抬起佳僖的一条腿还到劲道的腰际,将敏感的硬物并入体内,一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一面刁钻的插弄,一面翘着嘴角听她喘息道:“是不是送我啦?”
第38章 还满意吗?
法租界的房产还真不是钱能买来的,或者说,仅仅用钱绝对不够,如果非要用钱,那就超大一笔,换成鹰洋的话,应该可以直接砸死十个曹佳僖。
所以当程老板长时间审视佳僖的时候,她认为对方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机。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的话……”程坤抬手抚上她的眼角:“也不是不可以。”程坤睡饱一觉起来,净面穿衣看报纸,期间打了个电话,不消一会儿,便有穿着黑衣马褂的门徒将房屋地契撞在匣子里送了过来。程老板朝卧室内召唤一声,佳僖毯子赤脚跑出,程老板将人抱进怀里,光洁美好的躯体一目了然的拥在身前:“怎么不穿衣服?”佳僖的目光朝茶几上溜,程坤低笑,长手一伸,将金丝镶边的楠木小盒捏过来,放到佳僖怀中:“这是你要的东西,看看,还满意吗?”佳僖摁开夹子,从中捏住脆脆的纸张,快速略过正文,直接落到数字和落款上,欣喜中带着宽慰,道谢谢干爹厚爱。
这个行为虽不完全等同于情意,起码也归为情义的范围内,不是谁都能轻而易举通过两句话,就破财似的往口袋外掏钱。难道他没看出她的小心机?只是顺意由着她罢了,尽管代价有点儿大。
她说谢谢,是真谢。同时也觉得干爹大方得有些过分,他这样遍地撒钱,会把一般人宠坏的。
佳僖知道自己算天生的好运气——有人生来吃苦,比如母亲曹玉君,比如满大街月入几块钱的车夫工人,而佳僖自认为没吃什么苦,如今又得了“爹爹”和巨额钱财,算是好命中的好命。
毯子下的大手握了握佳僖圆滚弹力的臀部,对着缨红小嘴印下一吻,程坤便将人重新抱回床上:“你再睡一会儿,干爹先走了。”程老板前走一走,佳僖后脚就从宅子里出来,预约好的计程车已经等在后门,一个小时后到达金楼。
玉蝶听到楼下叽叽喳喳的谈笑声,早就迫不及待的立到了栏杆边,瞅见白衬衣黑长裙的高挑身影,顿时心跳了三下,颇为口干舌燥的快速转回闺房内,从梳妆台的抽屉内取出蔻色口红,擦了又抹,抹了又擦,门口骤然传来敲门声,她立即收去了口红,强迫自己仪态优雅的坐好,佳僖敲了两声,便含着笑雀跃的推门而入,将新鲜果品放到桌子上,唤姐姐过来吃。
玉蝶坐着不动,佳僖捂嘴偷笑,走到她的背后,圈住玉蝶姐姐的脖子,在她脸上香了一口:“是不是想我想得不行啦?”玉蝶心中埋怨,佳僖越发的油滑俏皮,如果她是男人,必定也能俘获大把芳心。
见面不到两分钟,玉蝶已经吃醋吃得心酸,平日英美的长眉也跟着垂下来,佳僖在姐姐腿边蹲下,很是说了一番动听的情话。
“你不用用这些话来哄我,你又不是我的情人,我也不是你的相好,要说也不是由你来说!”二人移驾到圆桌旁,玉蝶反思良久,觉得自己想得又些歪,甚至有些极端,作为长一备份的姐姐,她真不该如此这般,佳僖十指翻飞的削了一只大白梨,送到玉蝶唇边,又赞了一遍口红的颜色。
“今天有时间吗,我们出去玩一玩吧!”
第39章 羊肉火锅
他们去了美资商贸大楼,佳僖给姐姐买了数件新装和进口化妆品,玉蝶预要拒绝,佳僖报了地址让人把东西送去金楼,这才拖着姐姐去街边新开的羊肉火锅店。
她们并排坐着,在桌子底下牵着小手,佳僖道有事需要她帮忙:“我这里有套法租界的洋楼,姐姐如果认识谁需要租住的话,能牵线搭桥么。”玉蝶交“友”广泛,泰半都是有资本的人群,若是有人承租,每月都会有一笔不低的固定收入。
“我们三七分啦!”
那房子要卖是不可能的,要住也是不喜欢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瞒天过海就地生财。
两人商定由玉蝶出面,钱款也汇入姐姐在惠丰银行的账户,每隔三月或半年再来分账。
二人酒饱饭足正要结账,从外进来一行人,声势高昂明了,有人做马前卒,有人在后唤来店老板,要一间最豪华的包间。
这一片哄闹喧嚣中,玉蝶同当中的人对上视线,眼眶登时红了许些,她紧紧的扣住佳僖的手又坐了回去。
尹少春身穿军绿色戎装,肩头挂着一颗星,腰间系着宽腰带,气质出众,他停在原地未动,其他人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来,佳僖登时差点跳脚,同军官并肩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阔少,身材颀长眉眼冷厉,不正是许久没见的孙世林么?
不用尹少校出口,自然有人当着众人的面,盛情两位美女一同吃顿便饭。在言语盛情姿态强势的邀请下,二人勉强一同上楼。
古雅的大包房内,两只黄铜火锅架起来,中间竖起的圆口处冲出碳味儿,奶白色的滚水汩汩的飘出香味儿和热气。
玉蝶同尹少春坐在一处,两人同时一副心绪复杂的模样,乍一看还挺有夫妻相。
佳僖正要往玉蝶身边凑,孙世林歪着肩膀手肘杵在窗边,脸部线条矜贵,眼神阴森,带着金戒指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摇手一指:“你坐这里。”一盘盘的新鲜薄片肉食送上来,点缀几盘绿叶青菜、粉白的龙口粉丝、炸的酥脆的黄金炸条……若是佳僖还没吃,自然欢喜,如今吃了一餐,被迫连续再吃第二餐,实在是有些吞噎艰难。身边的座椅拉开,孙世林裹挟着一丝寒风过来,将黑西装外套堂而皇之的挂在佳僖座椅背后,大家一目了然,不由呵呵直笑护送明了秋波。
孙世林慢条斯理的卷起衬衫的袖口,接连不断地给佳僖夹菜,一双玉筷将片好的羊肉下入滚汤,上下各三下,然后将鲜嫩流汁的肉卷放入佳僖盘中,佳僖正要婉拒,被那双幽暗的眼瞪得受不住,张开喉咙细嚼慢噎,不管她什么时候吃完,碗里总有一片刚刚烫好的,不多不少的肉片等在那里。
佳僖连同酒水一起,吃的个头昏脑涨脑满肥肠,饭局才过一半,终于抱着肚子去厕所大吐特吐。
孙世林尾随而至,手里拿着热帕,将女厕中的客人驱赶殆尽,抬起铮亮黑色皮靴,一脚踹开隔间的木门。
佳僖脚步蹒跚的推开他,去镜前洗手漱口,孙世林挑眉,拍了拍胸口,移步过来,从镜子里讥诮的望着佳僖洗脸。
第40章 只能是仇人
孙世林五官端正,皮肉紧致光滑,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黑马甲白衬衫再配上质感良好的西装裤,是个阔少的形象,然而别人一望他的脸,内双的眼睛半眯起来,眼尾微微上翘,很是一副非常不好惹的神态。
不好惹就是他的优点,毕竟年纪轻轻,要想镇得住场子,就必须拿出兽类的警觉和攻击性,让人知道他说话可不是玩笑话。
他悠悠的站在一边,仿佛非常闲情逸致,只是一双眼锐利非常,如果佳僖是一头羊,那他的目光就是片羊肉的快到,轻飘飘割一下,再割一下,菜不急着上,所以可以尽可能的割慢一点。
佳僖脸上挂着水珠,从镜子里反过来对他咧咧嘴:“世林哥,你不去招呼你的朋友么。”孙世林摊开手掌,目光在上面的毛巾溜了一下,佳僖伸手接过,用湿毛巾净脸,再还给他,孙世林拧眉作嫌弃状,对着几米外的窗口,远远的扔了出去。
“谁是你世林哥。”
他斜斜的靠在墙面上,拍拍洁净的双手,然后低眉望着自己手掌上的纹路,颇有兴致地冷哼:“我可想起你是谁了,”他用眼尾瞄了她一眼:“你就是在余香园跟干爹搞在一处的小妓女嘛。”这话说的难听,佳僖作出一个标准型的无奈动作,耸肩摊手道:“原来世林哥老早失忆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孙世林哼哼怪笑:“唉,女人不知羞耻起来,男人怎么比得上?”
“世林哥您这话就不对了,女人要不知羞耻,那也得有个对象不是?好比既然有母猪,就必须有公猪不是?”这一句话就将两个大男人全部骂了进去,孙世林差点从鼻孔出气,猛地一步上前,拽住佳僖的胳膊将她撞到墙壁上,他居高临下的掐着佳僖的两腮,两片肉粉色的红唇被迫张开,嘟成花瓣状,白白的牙齿后濡湿的舌头止不住的蠕动。
孙世林看了一眼,两腮处紧绷着挪开目光,又去望她的眼,这才发现佳僖的眼睛并不是典型的双眼皮大眼,双地有限,只是深棕色的瞳孔比旁人大一些,所以有大眼睛的错觉。此刻这双眼珠子颇为无辜的煽动着微光,孙世林很有种要把她的眼睛挖出来的冲动:“有了程坤做靠山,了不起了是吧?嘴巴这么利索,看来功夫也不错。”孙世林说着下流话,说的自己倒是有了些感觉,脑筋一转,白净的面皮低下去,鼻尖抵上对方的,软骨相碰,左右拨弄两下,带着甜米酒的气息喷了过来:“要不,我们现在在这里试一下?”佳僖的嘴巴闭不上,口水已经堆积到唇角边沿,于是说话间便无可奈何的,口齿不清喷了些口水出来:“唔……先问问咱干爹吧……”孙世林先是被喷了满脸的唾沫,再是被她的话狠刺了一下神经,他像是碰到很脏的东西,一边用手背抹脸一边大步倒退低骂:“不知廉耻的……臭婊子。”佳僖也有些受伤,伸出小舌把剩余的口水吞回去,她的眼角有些红:“你之前的态度还不是这样的。”孙世林瞪她:“都是你骗了我,现在竟然还……还成了他的干女儿……干爹可没少干你吧!”佳僖的胸口起伏着,眼角有些酸胀,她抬手压了压,嘴唇紧抿着,忽而端起手边的花瓶砸向孙世林,青花瓷的大肚瓶哗啦一声在男人脚边粉碎,临走前鼻音甚重:“我讨厌你!”孙世林后一步回到包间,尹少校却已经把玉蝶带走了,佳僖跟着追了出去,刚好追到小汽车门前,车窗降下,玉蝶正在发呆,她的手在下面被尹少春紧扣着。
“姐姐,你不跟我回去啦?”
玉蝶要笑不笑的,美目中含着秋波,似宽慰似心伤:“我跟他有点事儿要处理,佳僖乖,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点。”不待她继续交代,豪华的黑色林肯已经轰隆着滑了出去。
佳僖回身朝酒楼内看了一眼,孙世林正疾步从内而出,佳僖登时跺脚,随手拉开车门上了一辆等在门口的的士,跟着融入车流不息的大道。
孙二爷索然无味的回了包间,剩下的人不断的恭维他,而他需要恭维的人也走了,留下来没什么意思,胡彪刚从另外一个饭局下来,吃的满面流油的过来接自己的老大,一路上寂静尴尬,二爷不住的抽烟,将包厢醺成了雾霾天,胡彪连连咳嗽,见他心情不好,便直接驶向最热闹的百乐门。
他们去了常去包厢,白乳翘臀衣不蔽体的白俄女人过来跳舞,胡彪纵然看多了还是忍不住要看,然而见二爷面色阴沉,便忍了下来。
“你去问问陈老板在哪个房间。”
孙世林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曹佳僖刚才的红眼眶,琉璃的眼珠渗满了水,他过分了吗?他哪里过分了,说的都是大实话!
孙世林非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问清楚陈鼎天的位置,便唤来胡彪,如此这般的做了些安排,他带上一大瓶金黄色的香槟,绅士礼帽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颇有威吓的声音:“小孙吗?快进来!”美酒、佳人再加上源源不断的讨好恭维,孙二爷能伸能屈地将陈鼎天灌个酩酊大醉,二人感情极为要好的搭着肩膀抽雪茄,又结结巴巴大略的谈了一下最近的合作目标,在弄一个比百乐门还要豪华的“新天地”出来。
临近半夜一点钟,孙二爷已经无法走出一条正经直线,车门才开,他从里面跌了出来,醉醺醺地从地上爬起来,挥手让手下都赶紧滚。
胡彪愁眉不展:“这不好吧,二爷,三更半夜太危险了!”孙世林将后腰的枪支抽出来,又是一阵怒喝:“滚滚,再不滚就蹦了你。”胡彪假意上车,待车子启动了,又从副驾驶跳下来钻到道路旁的灌木丛下,一双金鱼眼躲在枝叶后。
佳僖披着绸制的睡裙快步冲下楼,孙二爷几乎要将全楼的人都嚎醒了,乍一看到这头醉鬼,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孙世林连滚带爬的想要进楼道,只是爬了半天,近在咫尺的入口永远飘在天边,他烦闷的扒住一旁的花坛,用了最后一丝神志歪坐上去,佳僖看到他的时候,孙二爷衣衫皆破,手肘处磨出破洞,也破了一层油皮,雪白的衣服沾上了尘土,规整地领口处扯掉了两粒扣子,衣领歪歪扭扭的敞开。佳僖蹲到他的身边,轻轻的唤世林哥,世林哥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不定的看过来,佳僖抬手拍着他身上的尘土,又仔仔细细的给他整理领口。
孙世林呵呵笑了一下,抓着她的手放到嘴边咬了一下,一双黑眸散发着纯粹的醉意:“你……你别跟着他,你跟着他,我们就只能是仇人……你懂吗?”佳僖在他腿间跪坐下来,抓起男人的手肘,朝那里轻吹两下,孙二爷不耐的抽开:“我、我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第41章 今日生明日灭
佳僖跑远两步,从花坛里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月季花,折身别到孙世林的耳边,原本的大背头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几丝黑发垂到眉梢下,配上饮酒过多显得越发苍白的脸颊,殷红似血的唇,倒有一种十分别致新颖的美感。
孙世林觉得头痒,抬手挠了挠,仍旧坚持不懈地问她:“你你懂不懂……”佳僖抬起男人沉甸似铁的手臂,尽量往楼上抬,总不成让他彻夜在这里喝西北风吧。
孙世林的脚踏不住楼梯,好几次差点带着佳僖一起滚下去,艰难万分的回到公寓,佳僖把人安置到沙发上,才坐下,孙世林呕呕两声,佳僖厉声制止,飞也似的找来垃圾桶,扶着男人的脑袋,让他对着垃圾桶大吐特吐。待他吐完,又是蝴蝶般从厕所飞过来,再飞回去,折腾大半个小时,才拨了男人的衣服,让他干干净净只着一条内裤平躺在沙发上。
佳僖处理完秽物,将孙二爷的衣服连同那只垃圾桶一起抛弃,最后端来一盆热水,浸湿了白毛巾,顺着男人脸颊往下,他闭着眼睛,呼吸有些重,似乎很难受的拧着眉,佳僖歪着脑袋打量他,此刻的孙世林好像一只大号的脆弱的娃娃,等待着“妈妈”的照顾。
英俊的面容,修长的脖颈,毛巾沿着胸口肌理分明的曲线一路往下,孙二爷的脸很白,胸口上却散发着灼热的潮红,胸前两颗栗色的点硬挺着,周围一圈暗色乳晕,佳僖单手撑在沙发上细细的打量他,沉睡中的男人毫无攻击性,也不会神经错乱的发神经,他的灵魂好似已经安息,沉甸甸的浸入梦乡。
从柜子里翻出一条薄毯,佳僖给他盖上,再给二爷调整了下脖子的角度便自行去睡了。
房内的光线暗下来,佳僖窝进柔软的床铺,万籁俱寂中,传来男人吸到肺腑的呼吸声,她背过身去,望向窗缝里透出的细微光线。也不晓得几点钟,天光仍旧暗,但也有要亮的趋势,佳僖渴醒,赤脚下床去倒水喝,沙发上忽而传来两声嗯嗯的鼻息。
她换了只杯子重新倒水,在幽暗模糊的光线中走过去,孙世林颇为清醒的睁着眼睛,眼眸很黑,既平静又冷静。
他挣扎着半坐来,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小僖,起码——我还没爱上你。”佳僖垂头,我知道,很多的喜欢都很短暂,今日生明日灭,并不由人。
“人要学会站队,一旦站错队,就会……呵,你晓得吧。”佳僖在地毯上跪坐着,十指交叉着,在黑暗中凝视孙世林,孙世林同样回望过来:“我跟程坤的关系你也知道,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选谁?”他见佳僖不说话,嘎吱两声拧拧酸痛的脖子,长身伸过来握住她的脖子往前带,冷酷的气息逼视过来:“我现在给你机会选,这个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你要明白,我现在给你机会,就是看在曾经为你心动的份上。
佳僖用力的掰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往后挪了两下,两人以陌生人和熟人之间可进可退的距离对视着。
“二爷,”世林哥也不喊了,佳僖的眼睫慢慢的扑闪两下:“不论我愿不愿意,程老板已经是我干爹,如果我选你,那就是背叛。我相信你们江湖人,最讲究的两个字就是忠心。你让我选,其实我也没得选,不是吗?”
“哼。”孙世林起身,略过佳僖朝门边走,他拉开房门,胡彪站在门口见二爷光着身子,连忙将外套和裤子脱下来递进来。
孙世林勉强穿上手下过大的衣服,他站在门口问胡彪要了根烟,侧着对着房内道:“你不识时务,我也救不了你。”
“我会让你知道,你所谓的忠心到底值不值。”
佳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路灯下停着一辆小汽车,孙二爷阔步走到门边,没有裤子的大汉帮他拉开车门,孙世林的动作停顿了下,最终也没抬头,弯身进了车厢。
佳僖看着远去的车影,连擦了几把眼泪。
早上九点赶去上班,陆经理大张着嘴巴仿佛能吞下一只海碗,他细细打量了两眼边将下巴收回去,试探的问道:“受委屈啦?”佳僖将手里的生鸡蛋丢到水壶里面去煮:“您要不要也来只蛋?”陆经理道不用不用,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圆肚皮:“跟着大人物……有点委屈难免的,小曹啊你要想开点,凡是都要往好的一面想。”佳僖伸手捶了他一把,陆经理哈哈大笑,挤眉弄眼的又问:“程老板最近在忙什么呀?”佳僖打着马虎眼,反问陆经理准备做什么投资,陆经理知无不尽的涛涛吐出来。
平静的日子没过两天,这日店里进来一位身穿黑布褂的男人,漏风的黄牙齿里叼着一根牙签,他转悠了两圈,掏出一只黑色绸料的精致口袋板到玻璃柜上:“叫你们老板出来!”此人在店里大闹一通,道这镶钻的金项链是在这里买,但买的是假货!
男人双手抱臂,凶狠的瞪视着店内众人:“陪钱!假一赔十!”佳僖将袋子和假项链拿出来观摩一通,明显不是店内之物,这人明白着是来讹诈了!
陆经理是个正经人,毕生没跟流氓打过交道,流氓在他的眼里简直不能归为正常人的范畴,他吓得瑟瑟发抖,左手背在身后给佳僖打信号让她进去赶紧打电话叫人。佳僖一步步后退,那流氓哼笑着望了她一眼倒是没制止,猛地拖起陆经理的领口:“你到底认账不认账?”佳僖先是给马部长府邸拨去电话,马部长正坐同人打麻将,佣人过来同他耳语,马部长今日输的巨大,温和的好脾气也变成了坏脾气:“不管不管!把电话线给我扯掉!”坐在对面的程老板垂着头看牌,手指在发财上摩挲,一双深邃的笑眼抬起来:“您近日的心情好像都不怎么好呀。”
第42章 祸端
马部长的心情哪里是一点儿不好,是非常非常不好,财路出了问题,心上人的旧情人回来更是大问题!
纵使他取了四房姨太太,当家太太的宝座可是一直给玉蝶留着呢。只是他深知自己形象不佳,敦厚矮胖,再加上部长的头衔很有点水分,名气多过实权,看着体面了不起,实则内里亏损。让他全意去追求玉蝶,那也是需要很大本钱的。
他做生意并不专心,重点仍旧在玉蝶和赌桌上,今日破罐子破摔打算什么都不管。
马部长道店内出了点事,程老板又细心追问出了什么事,这才晓得有人敲诈马记典当行。
一道姣好俏皮的身影闪过……这个事情其实可管可不管,管不好,就容易出问题,管的好——那是应当的!
“您……”马记典当行在法租界,程坤的地盘多游走于英租界,各行各业只要想赚钱,非得跟地界上的地头蛇打好关系,每月供奉一些“保护费”是理所当然的。程老板给他比了个手势,马部长当即明白,顿时摇头晃脑,意思便是没打点过:“不可能是孙经理干的事!我们关系一向很好!”程老板笑得更深了:“事情紧迫,如果您放心的话,交给我来处理。”马部长急着回本,拉着程老板的手不让他走,程老板便去简单的打了个电话,继续回来摸牌,这次他特地放了个冲,让马部长胡牌。
程老板的干儿子程子卿带着黑毡帽,一身藏青袍,带上四五个手下涌去法租界,马记典当行里的流氓端起椅子就砸:“越界管事,还懂不懂规矩?”程子卿面色不动,将人团团围住:“报出你的上家,饶你一条狗命。”讹诈的流氓奉命行事,什么都不怕,当即抬腿开打,不要命的动撞西突,将店内陈设搞个稀巴烂,在他即将被制住的时候,外间又涌来一群人,胡彪领着巡捕房的探长堵住门口:“敢在法租界寻衅滋事,扰乱治安,打杂抢盗,都给我抓起来!”一对荷枪实弹的人马,将所有人不分青红皂白的羁押下来,轰上铁车,一路载去了巡捕房关押起来。
佳僖和陆经理都被带去做笔录,他们按照实情道出,然而记录员转手就将笔录作了春秋笔法的修改。
这事立即上了报纸,因程子卿的身份来路非常明显,于是所有矛头都指向程坤程老板,暗指他日益膨胀,不讲规矩,想要一口吃成胖子撑死,吃相极其难看,手都伸向了别人的地盘。
程老板这一回在全市上百万人口中丢了脸面,这种小伎俩的闷亏,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了。
大亨丢面子,可不仅仅是“面子”的事情,这对门徒和自身威望影响极大。
佳僖被请到一间单独的格子间,几次想要出去,门口的守卫拦住去路,她早晨喝了许多茶水,这时已经瘪的膀胱胀痛,比肉体上的憋闷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屈辱,她说想上厕所,对方嬉笑着送了她一张纸碗,让她在房间里面尿。“我不是你们的犯人,我有权利出去!”
这位无名小卒的警卫伸手推了她一把:“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佳僖趔趄后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花心中颠出一丝尿液,她待望着关上的房门,咬着眼眶里的眼泪爬起来,坐回冰凉的椅子,她捂住肚子趴到桌面上,涂着白漆的木桌上很快滩了一片水泽。
房门悄声打开,警卫低声下气的同人打招呼:“二爷,您怎么来了。”孙世林一身雪白西装,瘦长高挑,愈发显得肌肤雪白气质骄矜,摘下头上的礼貌,似笑非笑的同他勾勾手指,警卫跟着一同进来,门才关上便遭遇一肘子重击,半张脸当即轻肿交加口角流血,孙世林抬起手肘看了看,他的动作够快,衣服没弄脏。
“以后对女士要礼貌一些,知道了吗?”
第43章 niao液飞溅
警卫捂脸吞下苦水,连道一定一定。
佳僖听到动静,赶紧伸手擦脸擦桌,一双长白腿停在侧面,忽然间身体腾空失重,被人打横抱起。
孙世林垂头,眼尾细长,殷红的薄唇啧啧两声低声道:“可怜,真可怜。”佳僖紧揪着他的衣服,透过余留的眼波看他,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
“想去厕所?”
佳僖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点点头。
仿佛是在自家花园里漫步,根本无人阻挡他的步伐,路过的巡警同他纷纷点头,脚步转了又转,他们进到一间空阔的审讯室,审讯室内侧有道小门,孙世林抽手摁下来开门,推门而入。
这是一件隐秘的刑讯室,空间逼辄,粗糙的水泥石墙纹路,墙上挂着铁棒榔头之类的东西,森森的散发着寒意。
佳僖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孙世林面无表情的安慰:“不要怕,我不会对动手的。”他将她放到角落的一只抽水马桶上,接着弯下腰要帮她脱去丝袜和底裤,佳僖紧紧的并着双腿,剧烈的推据,层层的热汗贴着头皮。
“二爷……我自己来。”
“哦?”孙世林顿住,继而抽手,若有所思的站直了身体,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仍旧立在正面:“那你自己来吧。”佳僖四望了一圈,这里是全密封的,墙壁深厚,没有窗户,角落的天顶上倒是有只排风扇。
“你……能不能先出去?”
孙世林靠着桌边坐下,掏出铂金烟盒,抽出一根细枝香烟,答非所问的给她介绍:“这是新出一个香烟牌,叫丽影,专为女士设计,小僖,你要不是试一下?”佳僖的头皮阵阵发麻,逼辄低矮且幽闭的环境让她呼吸困难,两腿中间的蚌肉紧紧的闭合着,她屏住呼吸,慢慢的从裙子底下退下肉色的玻璃袜以及底裤,刚要硬着头皮放松括约肌,孙世林突如其来地喊了声停。
他折身放下香烟和打火机,黑沉的眼里逐渐盛放的锐利的光,修长的手指落到领口上扯了扯,随即松了松领带,利落的脱下雪白的外套,叠的规整地摆在香烟盒的旁边。
佳僖的脖子紧绷起来,嘴角抽搐了一下,从喉头破出的嗓音有些抖,待她说完完整的一句话,孙世林已经卷好袖子,跪到了她的双腿中间,两手握住膝盖,气力稳而重的打开她的双腿。
“世、世林哥,你不该这样对我,我不欠你什么。”
“嘘……”孙世林盯住幽密的花园:“小僖,我是在帮你。”两根手指就这么款款又强势的刺入桃源深处。
水流声先是噗嗤一下喷出一股来,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尽马桶,还有些飞溅到孙二爷的胸前。
第44章 堵住小b
水流声先是噗嗤一下喷出一股来,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尽马桶,还有些飞溅到孙二爷的胸前。
佳僖惊叫一声后身子猛的后靠,两手往后抓住铁管,潮湿闷热的空气骤然席卷而来,侧脸上掉下两滴晶莹的汗珠,沿着脖颈上鼓起的青筋一路往下,打湿了丝质粉色的衣衫。
她紧紧的缩着蚌肉,两腿已经关不住,男人的身子卡在中间。
孙世林先是低头看了眼胸前的水泽,薄唇扬起不带感情的笑意,他一面慢悠悠的深入手指,在里面顺指针搅动一圈,水流滴滴滴断断续续的沿着他的手腕滴下,孙二爷抬头看向佳僖,一双浅弯的淡月眉紧张蹙起,额头的发丝若蔓草的紧贴住潮湿的肌肤,莹白的肌肤已经染上的漫漫红霞。她的眼睛……浅棕的瞳孔含着淋淋眼波,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坚硬。
仿佛微风细雨中的碧绿湖泊,浪水渐高,有什么东西从水底即将涌出来。
孙世林心下终究还是跳了一下,那种不由人控制的,想要征服对方而产生的冲动。
“你在干爹面前,不是这样吧?”
他的手指猛地往上弹跳,无数的嫩肉死死的咬住他的指端,每动一下都要破开重重软弥的阻隔。
“唔!”
佳僖的甬道再也受不住,尿道口终于彻底松开,水流喷涌外出,孙世林极为卑鄙的趁着喷涌扩张的状态,迅速的加了两根手指,三指同时并处,将蠕动瘙痒的甬道堵住,短暂的抽出半截后再猛的并入。
一时间满室里都是噗嗤噗嗤连点着滴滴答答,令人羞愤欲死的声音。
虽然时间不长,但这短短的几分钟,已经让她错觉过了一个小时,她大张着双腿,对着孙世林敞开女人最隐私的部位,做着最羞耻的事情——在男人面前排泄。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往后瘫软的靠在白色的抽水箱上,蓦地,她伸手毫无犹豫的扇了孙二爷一巴掌。
孙世林的脸歪过去,颔骨在皮肉下运动着,舌头顶到腮帮子处,凸出一道鼓起的痕迹。
他抽手起身,仍旧不退开,已经开始解腰带。
森然的目光钉子般钉到曹佳僖的脸上,他冷笑:“其实你可以再大重些,我还受的住。”佳僖不动,攀在铁管上的手指扣的愈紧,他笑她也笑:“在干爹面前,肯定比在二爷面前要乖嘛。”她深吸一口气:“你这样干,我是不愿意的,二爷。”
“嘴皮子真利索。”孙世林倒是挺开心,他弯腰抬起佳僖双腿,高高的拉起放到自己的肩膀上,黑丛林的毛发下一根长的惊人的东西狰狞膨胀,他将这东西猛的一挺身送入了粉嫩肥美的宅穴,被里面的紧致弄得差点破功。
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专注热烈的盯着曹佳僖的眼睛,佳僖潮湿的眼睫下红了又红,被他顶到了骚麻处。
孙世林愈发的兴奋:“原来你是这样的小僖,你知道吗,我还有些开心。你知道我为什么开心吗?”
第45章 比干爹的jb长
甬道内里的那一点,被坚硬的物体不断的碾压旋转,一整根巨物破开自己的肉身,深入其中,层层的嫩肉死死的咬住它排挤它,想要把它挤出体外。
佳僖高仰着下巴,从孙二爷的角度能看到她潮湿的黑睫毛,潮红的脸蛋以及忍不住微张的红唇。
“你开心什么?”佳僖撇嘴,情欲的颠簸中竟然还带着一丝讥诮的无赖:“我又不是二爷肚子里的蛔虫,您不觉得太为难我了么?”瘙痒和侵占让蜜汁源源不断的,从每一丝褶皱中沁了出来,佳僖难耐的扭动着腰肢挺动鼓涨的胸脯,五脏六腑全都紧缩到一处,嵌在皮肤上的毛孔纷纷张开,仿若身处蒸笼中,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哑,越来越热。
倒这个时候了,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孙二爷的鸡巴比干爹的肉棒要长一些。
孙世林运力将耻骨重重的往下压,黑丛林里的毛发连带着泥沼互相摩擦,他短暂的抽出来两秒,再猛的噗嗤一声入了进去。
衬衫下的肉体,肌肉运力鼓涨着。
他凑了过去,右手隔着衣物抓住软绵之处,鼻息喷到佳僖的脸上:“……别光顾着享受……嘶,跟我说说话。”佳僖被他顶得往上一冲,嘶哑着尖叫了一声,心里带着气,手心处滑腻万分,水管也抓不住了,于是朝孙二爷衬衫下摆的腰间摸去。
“嘶……”孙世林的劲腰被她搂住,那双白葱似的,多数时间在剥果壳果肉的双手,一双不知人间愁苦的秀气白手,此时在男人的肉体上肆意作乱。
佳僖报复性的又掐又捏,不是小孩子打闹的那种,而是情色抚弄的方式,五指深深的陷入男人结实的肌肉,陷入后山松开再陷入,继而沿着男人的腰线一路往上,精准无误的捕捉到坚硬的颗粒。
孙世林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喉头滚动数次,插穴的动作越来越重,恨不得一下捣穿了她!
佳僖喑哑呻吟,接着闷闷的笑了一声,左手忽而搂住他的脖颈,将人用力往下来:“世林哥……”夜莺歌唱,也无非如石了,馨香的热气哄入耳洞,佳僖又道:“这么喜欢玩,我们要不要玩点不一样的?”
“骚货!”
孙世林愤然间猛的将人连臀一起抱起,佳僖连忙圈住他的劲腰,四肢藤蔓似的紧扒在他的身上。
她欢呼着笑叫了一声,随即被男人抛起下跌的姿势弄得支离破碎。
孙二爷凶狠的咬住她的脖子:“笑什么?”
然而他更想问的是“你想要玩些什么不一样的?!”激烈的情绪愤然转换,他竟然产生了极深的挫败感,佳僖后撤头脸,花穴紧紧的贴着他的腹部,慢慢的——上下摩擦,黏腻的淫水胡了孙二爷一身的,肉棒随着她的蠕动产生了极致的压迫感。
“你坐上去,好不好?”
“……嘶……坐哪里?”
佳僖往侧后方努了努嘴:“让我来好好的——服侍您!”孙世林一时万分的口干舌燥,太阳穴突突直跳,身不由己坐到抽水马桶上,他喘着粗气笑道:“这样你就满意了?”
第46章 再、再快一点……
佳僖撇嘴,捧住二爷的脸,奖赏似的亲了一口唇瓣,双手摸到孙世林的领口处,将斜纹黑领带给抽了下来。
两条纤细肉感的手臂贴住孙世林的,带着他抬起双手往后举到头顶处。
孙二爷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他斜着眼往上抽,自己的双腕被领结绑住,吊在一根粗壮嵌入水泥的木桩上。
粉白的指腹落到胸前,贝珠的精致钮扣一颗颗解开,濡湿柔软的唇随即贴下,吻得蜻蜓点水,俏立的乳珠被她含入唇中。
“喔……”孙世林饥渴的吞噎的着唾液,臀部狠狠的往上顶。
佳僖起身,一根手指竖到唇边:“别急嘛,我来了……”双手分别落钻入敞开的白衬衫,落到他的肩头,佳僖彻底打开身体,从胸到腰缓慢的舞出一道波浪曲线,紧致潮湿的幽穴带着巨物一同动作。
一颗豆大的汗珠掉进孙二爷的黑眼珠里,双手在上不断的晃动着。
没有臂力的加持,单纯用腰很有些吃力。
“你……啊哦……小僖,快一点,再快一点……”
待女人的腰前后加速了,他又忍不可忍的低吼:“过来……过来让我亲一下!”挽好的长发早已大片的散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在背后纷飞飘动,佳僖弯着嘴角,眯起眼睛,并不吻他,忽然停住动作,将男人吊在高空中喘息。
孙二爷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眼白里布满了红血丝。
佳僖道:“好玩吗?”
“哼!”孙世林气笑狠厉交加:“好玩的很!”
再玩就要翻天了,佳僖挑眉,无辜的眨巴着杏眼,贴过去轻唇相贴:“可不许咬我哦。”孙世林泄了一次,简直要死,然而一等曹佳僖解开领带,他疯了似的将人反压到方桌上,以后入的姿势将她干了个底朝天。
如果不是地点不方便,他发誓几天一定会让她下不了床!
眼泪和潮吹齐下,佳僖瘪嘴低声欲泣欲诉地哭了起来。
孙二爷这回才满意了,净手穿衣,恢复体面的人矜贵锐利。
他不甚耐烦的将人抱了出去,抱回之前看押的房间。
两人隔着桌子面对面的坐着,仿佛刚才激烈的情事是幻觉,是做梦。
孙世林冷笑连连,忽而站起来单手撑在桌面上,上半身大幅度的倾斜下来:“要是干爹知道我干了你,你猜,他会怎么做?”佳僖掀起眼皮望了他一眼,实在没东西可咬,便将右手食指塞到牙关下啃指甲。
她试探的问道:“那……你会告诉他吗?”
孙世林又笑,摇头否定:“给干爹戴绿帽子——我可太开心了,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能知道,又是——会怎么处理你!”他直起身体,他扣好西装的钮扣遮挡住衬衫上的痕迹,玉树临风一派倜傥的笑,单手插进口袋,顺便带上雪白的礼帽:“再会!”
第47章 奔走救人
程老板丢了大份,人又不可不救,都是忠心耿耿的门生,然而法租界巡捕房百般刁难不肯放人。
其实要救人也简单,难的是怎么圆满,怎么好看!
马部长深觉愧疚,愿意私底下请愿去做和事老,从中牵线搭桥,将这场纷争大戏悄咪咪的消解了,然而他的面子很有限,自从周副署长飞升成仙,他的情况也不大好。
程老板涵养极佳的安慰他:“说到底这不关您的事,对方刻意挑衅,也是程某做事不周到不干净,才会如此。”马部长长叹一口气,思来想去,先将孙经理大骂一通,心下却主要是埋怨孙经理将他拉下水,夹在两个人物中左右不是人。想了又想,浓茶喝了一杯又一杯,末了他站起来痛下面子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有位表弟,也许可以帮点儿忙。”马部长的表弟比马部长年轻、能干、家世好,所以虽是亲戚其实也不大往来,一个看不上另一个,一个羞于见这位亲戚。
程老板仅带着沈青,沈青给人凶悍无情,是个糙汉子,实际上也长着一张周正的国字脸,只要他愿意把眼神放柔和些,便也是个拿得出手的体面人。连同姓马的,三人一起在第二日的傍晚时分,去了公共租界。
马友良在日念了陆军军官学校,回国后带领了几次起义,年纪轻轻声望不小,再加上手上有兵,在上海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过的如鱼得水。马友良看不上虚职的表哥,认为他胖且无能,好色且不事生产,实在没有任何价值相交,然而表哥带来了程坤就不一样了。
程坤和马友良一见面,畅谈一通,场面轻松愉快,程老板要沈青把礼品奉上,马友良且看不上这种小惠,大手一挥:“大家都是好兄弟,这个事情简单,程老板,你等我消息!”马友良立刻给万国商团的副会长打电话,副会长又给法探长索尔打电话,索尔同孙二爷在百乐门碰头,私下相商,当天半夜便下令撤了禁令。
佳僖在巡捕房睡了一夜,竟还得了一张折叠床,崭新的被褥和被子,早上又有人送来咖啡和面包。除了身上有浓厚的隔夜味道,其他一切皆好。
外间马路静悄悄一片,天上挂着零星的几颗星,巡捕房门口轰隆驶来四辆汽车,程老板亲自过来接人,法探长索尔笑呵呵的出来,同他握手:“抱歉抱歉,全都是一场误会!我已经交代那些记者,给您正名了!望程老板海涵海涵!”程老板点头,先是拍拍他的手背,再连同左手一起收回:“下面的人搞不清楚状况,也是有可能的。”程子卿和几位兄弟面无人色的出来,程坤朝他看去,程子卿咬咬牙上前,干爹却道:“不要放在心上,大家都累了,先去四海酒楼接接风,房间也开好,在那里睡就行。”众位门徒吸气感动,挺起腰板上车。
程老板朝大门内望了又望:“马记典当行是不是还有两位工作人员在这里?”索尔一拍脑袋,哈哈大笑:“我一下子给忘了,他们还在睡大觉呢!”索尔令人去喊,先出来的是陆经理,他对着程坤哭谢一通,程老板没心思应付他,靠在车门边等了又等,一团软绵之物慢吞吞的从里面出来,佳僖揉着通红的眼角,秀气委屈地望了他一眼。
怕干爹看出心虚,所以也只看了一眼。
第48章 会杀了你
程老板拍拍她的脑袋,眉眼深邃:“没事就好。”
一行人各自散去,佳僖跟着干爹又去了程宅,她好奇的东张西望:“小少爷不在吧?”程坤特地把莲生安排去童子军野游,自然不在。
程坤伸手去拉佳僖的肩膀,佳僖倒是往前一凑:“里面热的很,我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干爹,您闻闻臭不臭?”原本想亲她的程老板,顿时也歇了心思,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头:“去洗澡睡觉吧!”佳僖彻彻底底的畅洗了头澡,睁着眼睛在柔软的床上躺了片刻,程老板松松套着系腰睡衣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只盘子。
他将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放到圆桌上,配着两叠凉菜,一盘酱黄瓜,一小碟腌制过切得碎碎的雪里红。
“饿了没有,先起来吃点东西。”
佳僖赖在床上一动不动,程老板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去洗手间拿了条干毛巾过来,将被窝的家伙拖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吸水性极好的纯棉软毛巾盖住她的脑袋揉动:“下次记得把头发弄干再睡,晓得了不?”佳僖在毛巾下揉眼睛,程老板力气大,将湿淋淋的头发擦到大半干的程度,他拨开干女儿的乱发,望向水盈盈兔子般的眼睛,小捏了一把圆脸:“好生生的,哭什么?”佳僖摇头晃脑得搂住程老板的脖子,噘嘴撒娇:“我就是不想起来!”程老板垂头细细的咬她的耳垂,将人逗得咯吱直笑,特意将吃食端到床头,一口口的喂她:“小祖宗,干爹一辈子都没这样伺候谁。”如果干爹仅仅是爹爹——那就好了!
佳僖将苦水和咸泪往肚子里面吞,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噎,一颗热热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说还是不说,要不要坦白?坦白的后果是什么?
程老板没有对不起她,而她已经对不起他了。她要自裁谢罪么?但是还没活够啊。
辗转深思间,面条已经吃完,程老板方年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请精力持久的时候,轻轻松松的掀开薄毯压了上去。
粗壮坚硬的东西温吞的贯穿进去,他一面抚摸着佳僖的头发,一面捉了颗粒状的乳头玩弄摩挲。
他的热唇压了下去,一时觉得小曹除了年纪小点,什么都好。
佳僖嘤嘤喘息呻吟,肉穴捁着干爹的命根子时刻不松,她勉力楼上他的脖颈,杏眼里含着淋淋眼波:“干爹……”程老板重重的喘了两声:“叫爸爸。”
“爸爸,你爱不爱我呀?”
程坤的动作稍顿,接着凶狠的往里一顶,佳僖的脑袋差点撞到床板上,被一只大手及时盖上。
程老板深思良久,自觉还是有些爱这小家伙,只是他也深知从人性复杂,不论是他的,还是她的。
“爸爸爱你。”
程坤心道,还是得给她一些安慰才行,不论是情感,还是事业。
一个人经历的越多,反倒是越稀罕纯粹的东西,因为自己没有。
佳僖忍不住又要流泪,鼻头越发的红,此刻就连深入骨髓的性爱骚动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怎么办?”
程坤掐住她的细腰,狠狠的夯了数百下,满头大汗的将精液全射了进去,末了才道:“人难免犯错,知错能改是大善。”
“要是……你绝对不能接受呢?”
程老板披上睡衣下床,欠身给她盖好薄背,再额间印上一吻:“别乱想了,乖乖睡觉。”佳僖追问,程坤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嗓音沉甸甸的低下来,他折身喷了佳僖一口青烟,随即凑到她的耳边道:“任何事情都禁不住考验,不要老想着考验干爹……真到了那时候……”
“我也许会杀了你。”
第49章 劈腿骚娘们
好嘛,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程老板走后,佳僖也不哭了,千头万绪尘埃落定,如果她站在程老板的位置,她也会这样做。
杀伐决断就是男人魅力的基本品质,不可能说好的时候喜欢,不好的时候怪人家残忍。
佳僖心道,假设我也是一位大亨,风里来火里去,靠拳头和血汗挣下江山,结果遇到一个劈腿的骚娘们,乖乖,我都恨不得亲手宰了她!
虚妄的渴望早就应该遏制,行差踏错仅在一夕之间,佳僖决定要惜命起来,给自己预备后路。
马部长去城隍庙烧香,不幸抽来一只下下签,登时心脏险些犯病,他来店里转了一圈,佳僖清点完财务,将本子奉送过去,陆经理也非常不好意思:“当天太乱,柜台里丢了些东西……也不晓得是谁摸走了。”马部长捂住心脏:“别说了,是灾是祸躲不过,这店我也不想要了。陆经理,你有什么想法吗?”陆经理惊魂未定,自认镇不住典当铺,堂堂的部长都没奈何,叫他又能怎样,别钱没赚到手却把人搭进去。
佳僖倒是心下一跳,暂且压下想法,傍晚下班便去金楼跟玉蝶一起合计,这店铺原本就玉蝶一半的股份,她的话在姓马的那里很中用。
佳僖向姐姐借了一笔钱,玉蝶又向马部长施压,于是佳僖以极低的价格将店铺纳入手中。
她镇日陀螺似的转起来,重新雇佣了三个帮手,都是金楼附近相熟人家的,佳僖仔仔细细的给他们交代一番,务必要聪明机灵,待客热情,女客来了男人上,男客来了女人上,情侣来了她就亲自上。着装上也进行一番改造,统一都是掐腰西装,个个体面可人。其中有一位十七岁的少年朱念,格外懂事听话,很快成了佳僖的得力助手。
佳僖长的好,但绝非让人一眼会产生歹念的相貌,还会同人亲近,恭维且不谄媚,像是专门送福气送运气的吉祥物,很快马记的生意有了很大气色,佳僖同一些丽人的关系又格外好,口声相传中,大家有事没事会叫她一起去西餐馆喝茶聊天。佳僖将各色人物口中能够生财的途径暗暗记下,又做了一番筹措。
为了避免再次遭遇流氓的讹诈,佳僖竟然逮到了上次闹事的男人,这人不务正业,出入场合无非就是赌场、酒馆、烟馆。佳僖带着得力助手朱念请这位“人物”上酒楼吃喝一通,流氓极其有面子,同佳僖敬酒:“你这丫头,很懂事!我喜欢,你要是肯喊我一声大哥,以后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佳僖朝他抱拳:“张大哥,咱们都在一条街上混饭吃,本来就是一家人嘛。以前我们不懂规矩,希望您多见谅!”二人对上眼神,纷纷含笑。
张啸天留着拉紮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头发油腻的好像一个月没洗,倒是他自已一点儿都不以为耻,眼里含着精神抖擞的光,凶煞之气收了起来。纵使两人没聊什么具体的东西,倒还算欢快,饭局吃了两个消失,白酒消了两坛。佳僖暗示地看了朱念一眼,朱念从怀里掏出两只信封。佳僖起身坐到张啸天的身边,先递过去一封,直到:“大哥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成家了么?”
第50章 各人各事
张啸天摸了一把胡子:“你看我这样,谁会找我?虽然你张大哥我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但也知道不能随便害了一个女人,让人搭上一辈子。”佳僖笑:“我看也是!”
张啸天哼笑一声,眼风刮过信封,佳僖道:“没成家,起码也得给自己搞个稳定的地方住下,精气神有了手气也就好了……这个您别跟我客气了,以后我也会需要大哥帮忙的!出门在外,就靠朋友,您说对不对?”张啸天沉吟的盯了她两秒,忽而哈哈大笑:“我为什么要跟你客气!”佳僖心下一松,又递过第二个信封:“这个麻烦大哥您帮我交到地界堂口上,成么?”张啸天起身,一手抓过两个信封,大步朝外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动送来保护费的,成!那有什么问题!”佳僖忙,孙二爷也忙,新世界舞厅开起来,楼上是客房,楼下就是舞厅,孙世林派人去各个地方去搜罗舞女歌女陪酒女。
曹玉君的私房生意越发不景气,男人们忽然都赶起潮流来,纷纷涌去歌舞厅,红酒、霓虹灯、衣香鬓影中,玩得新鲜新潮。
因她过于苛责手下的妓女,其中有一位得了重病仍旧待客,某天晚上毫无预兆的断了气,此女的家人过来大闹一通,直接闹到府衙,曹玉君的暗红莲花灯自此熄火,这日她去了趟烟馆,在烟馆内得来消息,新派舞厅招聘女管事,曹玉君便起了心思,上妆整装地去了新世界应聘。
曹玉君以前就是金楼的一字号,不管内里亏损成什么样,面皮仍旧相当柔媚漂亮,眼里又带着阴冷的狠意,面试她的胡彪当即点头,让她第二日过来上班。
新世界开业的这一天,报纸上满载了各界来客的盛况。
程老板摊开报纸,沈青欠身过来低语一番,手上有一份请柬,正是孙世林邀请干爹去新世界参加晚间酒会。
“干爹,我们去么?”
程老板弹了弹脆脆的纸张,轻蔑的道了一句不入流。
将报纸朝旁一递,沈青谦恭接过折叠好放到茶几上,莲生正在一旁埋头写作业,近日他进步飞速,跟上老师的学习进度,成绩更是一日千里,好似脑子里面打通了某跟筋络,险些成了小天才。
莲生刷刷几笔写完最后一段,紧张中带些羞怯的,捧着需要家长签字的试卷。
第51章 不要当我是小孩子
程老板接过试卷,一眼扫过,对着接近满分的红笔字以及老师的赞语,诧异的望向自己的儿子,莲生真想缩着肩膀往后退,心里八分急切九分胆怯,但是想到爸爸最不喜欢缩头缩脑之人,他红着脸将胸膛朝前一挺,伸出一根白净的手指点住试卷的角落,小声说道:“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从茶几上抽出一本精装硬壳书籍,程坤把试卷垫上去,刷刷两笔,签下一行劲道漂亮的行书,他将试卷对折着递回给莲生:“最近表现不错,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莲生得了赞赏,头皮发麻心脏雀跃,然而他作为程家宝贵的小少爷,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实在想不出还需要什么额外的奖励。
程坤抬手看了看手表,起身拍衣,接过沈青递过来的黑色礼帽,翘起一边嘴角道:“不急,想起来再跟爸爸说。”莲生快速跑上三楼,远眺着爸爸登上汽车,汽车行驶的快且稳,很快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莲生匆忙的冲下楼道,背上自己的书包,跑去路边逮到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车夫带着一顶脏兮兮的草帽,笑问道:“小少爷要去哪里?”
“麻烦你……去法租界。”
张啸天仍旧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短打的布衣布褂不甚干净,倒是新剪了个头发,他也不讲究发型,将长而油腻的黑发全数齐根简短,流着硬硬的短茬,五官立体耸立,吊着眉抿着唇,任谁一看都是个不好惹的地痞流氓。
他刚刚去赌场转了一圈,原本想要照旧把最后的家当拿出来搏上一把,不知怎地,想起这点家当还是个女流之辈赠送的,一时有些画不出去,便起了观望的闲心思,发现赌场里的众多赌徒,在烟雾弥漫中高声叫唤,拍桌怒骂,心里稍稍动了一下,道:难道我平时也是这么一副不入流的模样?
他是来上海闯世界的,世界还没闯,却穷得只剩下一条裤子。
张啸天索然无味的离开赌场,转悠悠的来到了马记,远远的,他就瞧见有个小鬼鬼头鬼脑的躲在门口处,张啸天二话不说,提起小鬼的肩膀,怒眉低喝地将他骂了一通。
莲生在程老板面前是怂的,但是除了程老板,还有谁肯给他脸色看?
二人当即你一句我一句的站在门口叫骂起来。
佳僖手持一根五彩鸡毛掸子出来,当空啪啪甩了两下,原本听外头吵闹的声音隐隐熟悉,一见是两个熟人,嘻嘻哈哈的笑,张啸天和莲生同时愣住,张啸天的脸很黑,黑里泛着尴尬的红,心道她不会是笑我跟小孩子计较吧?
莲生脸白,白里透红得像一朵新鲜矜贵的莲花,心下也是不住的犯嘀咕,不管怎么样,都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佳僖圆圆的眼珠子里折射着傍晚霞光的色彩,吭哧吭哧笑了好几下,这才一手擒住一个,将两人往里面带。
马记外厅原本不过是三十来平方的小店,佳僖将隔壁店铺高价盘下,中间的墙壁打通,做了一道月牙门,门帘上吊着水晶幕帘,一旁全是檀木镂空的隔墙,里间也有展柜,当然是价格高上几倍的。
佳僖带着两人穿帘而过,在里头的欧式沙发上请二人坐下,朱念端着茶盘和瓜果进来,佳僖伸出右手,划出一道柔和的曲线:“吵了这么久,口渴了吧?”她也不主动问莲生为什么过来,小孩子家家的,不会有什么正经事,佳僖同张啸天面对面地坐着,张啸天灌了一口上好的普洱茶,差点烫到舌根子,少倾,他没话找话地问了问店里生意,佳僖一一答了。
张啸天不断审视着曹佳僖,感叹一个小女人都在这里正经做生意赚钱,他一个大男人为何找不到出头之路?
浅紫色的旗袍完美的勾勒出女人的身段,脖颈纤长胸部饱满,她坐得正,正且轻松,圆润的两肩自然下垂,一双白葱似的玉手交叠在大腿上。
已经算得上非常体面好看了。
张啸天忽然有些自惭形秽,人比人气死人,纵使没有气死,总不会那么好过就是了。
他看着粗枝大叶,实际上想的很多,佳僖坐在对面,同样是做了一番思量,她忽而拍了拍手,建议道:“张大哥,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什么事要忙的?”
“我哪里有什么正经事?”
他笑着叹了一声。
“是这样的,我们店里的东西,通常都是从别人手里拿的货,货源好坏是其次,不论什么样的货色,中间转手一道,到我这里就已经是天价了。如果您不忙的话,我想……您能不能帮帮我去,去云南那边探一下货源?”佳僖想了想,又道:“一个人或许还有些不便,如果您有些信得过的好朋友,可以一同过去,我会交付雇佣费用。您看,可以么?”张啸天一时难说自己是什么感受,他点头答应:“当然行!”两人又就细节商量了一个小时,张啸天起身离去,这就去联系自己的狐朋狗友。
莲生一人呆坐一旁,早就如坐针毡了,屁股下安着几枚钉子,难受的很,所以张啸天一走,他就冷着脸开始发脾气。
佳僖起身坐到他的身边,用肩膀小撞他一下:“是不是饿了?”莲生的屁股刚刚预备往旁边挪,悬到空中两秒,还是坐回原地,鼻尖吸到一丝淡雅香水味儿,轻轻浅浅的沁人心脾。
许些温暖的体温从对方的胳膊处传递过来,他不由的贴紧了,垂目抱住自己的书包:“不要当我是小孩子!”
“我没有呀!”
佳僖作出无辜的表情,也不想惹恼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莲生心道,我有那么蠢么,你跟爸爸说话我又不是听不懂。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包好的物件,撇头不看她,反向将东西塞到佳僖怀里,佳僖愣了一下,犹豫着问道:“这个……我可以拆么?”莲生看着玻璃窗外的街景,夜幕彻底黑下来了,他的肚子当真也饿得咕咕叫。
佳僖撕掉胶布封条,牛皮纸内包着一只方方正正的玻璃框,框架里压着一片蕨类植物叶片。玻璃框的右下角贴着一小行字,某年某月某日程连胜制。
手指抚上去,落下几道模糊的指纹,佳僖侧头瞟了莲生一眼,起身将标本放在靠墙的红木抽屉柜上。
“好看吗?”佳僖站在那处。
莲生的睫毛颤了颤,眼里藏着喜悦,眼角翘起一道弧线,他无所谓的点头:“放在那里好看。”
第52章 我死给你看
佳僖将收尾的事情交给朱念,她领着莲生去洋饭馆吃饭,因小少爷身份特殊,她特意要了间包房。
莲生不忌口,因实在有些饿,矜持又快速的吃掉半碗水果沙拉。
他捡起湿帕子擦了才嘴角,埋怨的望向佳僖:“你干什么坐这么远?”
“远么?”
见莲生瞪着她,佳僖龇牙,连带着两只小梨涡换了个位置,同他排排并坐。
穿着黑白燕尾服的服务生进来,手中端着两只餐前红酒,佳僖摇头道:“谢谢,我们不要酒啦。”莲生差点甩掉手里的湿巾:“为什么不要?”
佳僖正要说你还是孩子,随即又想到这个原因决不能说出口,莲生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放在别人家,现在外出做工也很有可能。他长得瘦高,骨架仍旧险伶伶的,可是个子还在那儿。
要喝就喝吧,他正叛逆着,不让他喝,或许他还偷着喝呢。
餐前酒就那么一点儿,一口便解决掉了。
晚饭吃到一半,佳僖去上洗手间,莲生偷偷唤来服务生:“你,给我弄一整瓶过来,就要刚刚那种!”对方犹豫,小少爷穿着锦衣校服,梳着一丝不苟的小偏分,脸白眼黑的,似乎披上了一层阴险的阴郁:“你以为这里谁说话算话?”服务生是底层人士,普通的客人都得罪不起,这种一看就是有身份的,更加得罪不起。
佳僖洗完手回来,推开门后大吃一惊,格纹桌布上,放着一只红酒瓶,莲生正端着高脚杯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
“我的天哪!”
她冲上去抢下杯子,莲生不松手,高脚杯在两只手下晃荡不已,红色的液体波澜起伏的撞了出来,大多数洒到小少爷的胸前。
莲生怒瞪的双眼,松手了,佳僖正要训斥他,没料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聚集了无数的泪花,无声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哎,莲生……你到底怎么了?”
佳僖轻轻的放下杯子,抽了纸巾给他吸胸前的酒渍,莲生仍旧瞪着眼睛流眼泪,忽然朝前一扑,扑进软乎乎的胸脯里,他将湿漉漉的脸彻底埋进双峰中间,佳僖不得不心软,举手拍他的背,这才发现他比看上去的还要瘦。
莲生随即搂住佳僖的细腰,深深的吸着乳峰中的香味,闷闷的嗓音从内传出来:“我……不是故意要赶你走的。”不是故意……那是特意?
佳僖长长嘘了一口气,宽慰道:“没事啦,我本来就不想住在那里,怪不自在的,还是住自己家里好。”她对着他削瘦的背脊拍了又拍,抚了又抚,安慰的话说了一大箩筐,滔滔不绝的,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也很苦恼。
半响,屋内渐渐安静下来,莲生不舍的抬起头,推开佳僖,耸拉着双肩坐回去,他继续端着酒杯,充满魄力的一饮而尽,少年发狠似的望着佳僖,吐露着脆弱的话语:“我想我娘了。”佳僖对“娘”这种生物,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倒是被莲生哀伤的眼睛烫了一下,为他叹息可怜。
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让人没办法,一个是得不到,一个是已失去。
她绞着手指,只得陪着莲生把剩余的半瓶红酒分食了。
程莲生终究还是喝醉了,佳僖颇有些后悔,真不该让他饮酒,她万分吃力的挽着莲生的胳膊,将人拖行到马路边,预约好的计程车已经等候已久,佳僖把醉后笨重的身体塞进去,先塞上半身,再塞下半身两条长腿,她奋力将他的屁股往里一推,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佳僖气喘吁吁的报出地址,莲生大叫一声:“我不回去!”他像软体虫一样攀附着窗户爬起来:“你要是敢送我回去,我就跳车,死给你看!”佳僖哭笑不得:“那怎么办?送你去哪里?”
计程车占了位置,后面一连串的喇叭声,司机只得往前开,没开几分钟,莲生把头伸到窗外,伸了两秒又缩回来,呜啦啦啦的大吐一通。
完了,完了,要是你爹知道,肯定饶不了我呀!
佳僖苦不堪言,自认倒霉,她似乎特别容易招惹醉鬼,即使不是醉鬼,总也会变成醉鬼!
司机不肯再开,将年轻女人和更年少的少爷通通轰下车。
好在路边就有家似模似样的宾馆,大厅里吊着水晶灯,门童帮着佳僖将人驮进房内。
第53章 肉木奉非肉
莲生跌跌撞撞的跑去厕所,掀开抽水马桶的盖子,两手颤巍巍的撑在上面,又是哦哇哇哇的呕吐。
佳僖在一旁陪着,纵然厕所的里味道不好闻,她也得拧开热水管子,绞出一条湿热的毛巾。
“喏,擦擦吧。”
莲生勉力站起来,脸红若血,眸若漂流星河,在佳僖的搀扶下到洗手台边洗脸洗手漱口。
他的外衣溅了污秽,佳僖揽住他的腰,送人靠着床头边坐下,她弯着腰一粒粒的给他解扣子。
莲生垂着眼皮,因为刚才哭过,所以仍旧红彤彤的,看一眼都觉得可怜。
佳僖让他躺下来,白皙细腻的大腿从旗袍侧面露出来,斜斜长折地压在床面上。
莲生蓦地闭上眼睛,觉得万分的干渴,丝丝隐秘的幻想涌上胸腔,他顺着佳僖的力道往被子里面滚,两腿夹紧被子,头脸仍旧枕着她的手臂不松开。
佳僖见他低哼得有些异常,低下脑袋压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吐了?”莲生的踹息声越来越大,忽而一转身,搂住了佳僖的软腰:“姐姐……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
莲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将佳僖拽了下去,四肢并用的缠上来,一双手紧紧的捁住她的身体,两腿分开的夹住了她的下肢。
他粘在她的身上,不断的蹭动摩擦,急促的呼吸喷到佳僖的侧颈。
佳僖哎呀一声,想将他推开,然而脖子上又沾了泪水——莲生小声的哭了起来。
“我真的好难受啊……”
很快,佳僖晓得这孩子到底哪里难受了,一根硬硬的物件正杵在她的腹部。
佳僖被他缠的受不住,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房内原本就有些闷热,她又被莲生八爪鱼一般抱住逃不脱,再加上她还可怜他,无数的主观客观原因叠加在一起,佳僖投降了。
“姐姐,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莲生抓了她的手,压住那根热热的物件,毫无章法的摩擦着:“到底怎么弄啊?”佳僖听他急得要哭,声线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懑,一时倒是轻松了许些。
“你先松开我,松开我我才能帮你呀。”
“真的?”
“真的。”
佳僖跪坐起来,莲生仰躺着,充满羞怯渴望的望住她:“要脱裤子吗?”
“呵,当然了。”
质地良好的裤子慢慢的被人拉下,少年白净的下腹长着稀疏的毛发,越发显得纯真稚嫩。
算我倒霉吧!
佳僖继续往下拉,颜色浅淡新鲜的物件就这么跳了出来,差点砸到她的脸上,她凑的近,倒是没有闻到任何异味,少年很干净,那东西——也很洁净。
“我今天教你一次,以后你要自己弄哦!”
葱白的纤长的手指,粉白饱满的指腹握住了那东西,那东西乍然变熟,又胀大了一圈,粉色的龟头突破了包皮,顶端小口蠕动收缩着挤出一滴精液的液体。
佳僖忽而有些燥热,喉头难耐的干哑,他可真干净,肉棒不像肉棒,没有成熟男性的那种明显的狰狞和攻击性,倒像是少年最脆弱的部分,颤巍巍的羞怯的展露出来。
好像吃一口啊。
这念头一出来,佳僖挺想给自己一耳光,她红着脸离远里些:“莲生,你看着啦,就是这样上上下下的撸动。”不用她说,莲生一错不错的紧盯着,刚刚曹佳僖离的近的时候,他就想将肉棒塞到那双樱色美丽的嘴唇里……
会是什么感觉呢?
莲生紧迫的压制着自己的呼吸,随着纤纤素手欲海起伏,刺激,实在是太刺激了,敏感的身体和神经没有抗下多久,没到三分钟,马眼骚麻到了极点,一股半透明的精液冲天射出。
曹佳僖前脚将将离开宾馆,入目所到之处皆是夜上海缤纷华丽的灯光,闷热的空气稍稍转凉,仍旧是热。
她抹了一把热汗,抬手扇着自己红彤彤的脸蛋,扇着扇着又想起这两只手掌刚刚接受了小孩子的精液,不由的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出了毛病。是她有毛病呢,还是程莲生有毛病,事情七拐八弯的,竟然由她来教导孩子的性事。
一想到程连胜那个大佬爹爹,佳僖不由的胆颤了一下,再次自我安抚:我可不是恋童的变态玩意儿啊!
曹佳僖叫停一辆黄包车,回去法租界的寓所,刚刚到了大厅门口,中年门房先生朝她招手:“曹小姐,这里有您一通电话。”孙世林的场子开张,预料干爹必定会到场,不论程老板心理怎么看待他,场面上的事情他绝对会做的让人无法置喙。
原本他派了胡彪人过来接,去马记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又来到寓所,胡彪手上的杂事繁多,新世界泰半的细节事物都是由他亲手处理,按理说,孙二爷不该将他腾挪出来接人。
孙世林自个儿也觉得谁来接都无所谓,可……让碰过面的熟人过来,总好过让生人过来吓到她罢。
胡彪等了不下一个小时,实在是等的抓心挠肺的,担心新世界哪里出了纰漏,第一天迎客,应当小心再小心!
他在快九点的时候,两手空空的回复复命,又派手下不时的打个电话过去,催那小娘皮自己过来。
佳僖搞在电话里搞清楚始末,着实一个脑袋两个大,那样的场合,叫她去干什么?
然而对方催的又紧,且是关键时刻,佳僖上楼简单的洗漱一番,还喷了点法兰西的兰花味香水,换上一条波点连衣长裙,带上格纹的蓓蕾小帽,这才风度翩翩地抵达了空前盛况的新世界歌舞厅大楼。
其实在去往的路上,佳僖就寻思了很多,既然是迎客大酬宾,必定邀请的都是大绅大佬们,程老板会不会去?
如果单单看孙二爷和程老板之间的仇恨,显然是不会遇上,但事情不能这么理解。越是仇人,越需要对方亲眼见识到己方的盛况。
按照孙二爷的尿性和干爹的性格,佳僖这一去,避免不了会产生正面对炮的战场。
也许这个炮引,就是她这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
在要不要去的问题上,佳僖没有思考多久,藏着掖着显然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她便大大方方的去,看看他们是打算把她剁成酱泥呢,还是丢到黄浦江喂鱼。
所以她被一身体面西装的胡彪带去包间时,见到二位大爷,还能镇定的款然微笑。
第54章 雍嚷风光
此豪华大包间在二楼,正门出来不过两步,就能欣赏楼下雍嚷的风光。
两年前艳丽风光无双的歌星周莉莉,去了英国百代公司重新灌了唱片出道,又被孙二爷高薪聘请过来做压轴歌舞表演。
一袭蕾丝领口的新式旗袍,肩头披着雪白的狐狸毛领,脚上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要论美貌才艺出众者,在场除了她论第一,没人能论第二。
五光十色的镁光灯全数聚集在周莉莉的身上,一曲慵懒性感的曲子过来,迎来哗然掌声,又有一二财力雄厚的绅士当堂送花。
周莉莉将鲜花交给随侍的丫头,孙二爷穿着笔挺的两件套,领带口夹着一只蓝钻夹扣,此人高挑灼目,头发紧贴头皮的全数后梳,他对着迎面下台的女歌星伸出左手胳膊肘,周莉莉浓妆艳丽,笑得妩媚精致,自信优雅的款住他的胳膊。
孙世林将周莉莉带到二楼,说着一些讨巧又不失风度的赞美话,临近包房门口,忽而压低声音道:“你准备好了吗?”周莉莉脚步一顿:“看您说的什么话!”
乍一进门,望到对面棕色皮沙发里独坐的程老板,周莉莉仍旧有些紧张,孙二爷拖着她的腰往前一送,周歌星便堂皇的容进了熙熙攘攘的名利场。
房内随便一个人,在上海要么有身份地位,要么有关系财力,要么有兵力权利。
这么多杰出人物里,程老板显得非常特殊。
程坤一身靛蓝色长袍,两腿交叠姿态放松的坐在那里,手边放着一顶黑色礼帽,他不怎么主动跟人打交道,但是架子呢又不会显得高高在上,谁来一同喝杯酒,他全数奉陪着。
男人笑纹深刻,目光温和,周莉莉在某一刹那,几乎不能呼吸。
旧情人见面,程坤面如常色,遥遥的隔空朝周莉莉点点头,仿佛二人毫无关系,以前的日子也不过是大梦一场。
孙世林取来两杯红酒,绅士礼帽的递给周莉莉一杯,随即隐入一边,心下冷笑看好戏。
周莉莉面上高傲,心下怯懦的止步不前,还好室内许多男人对她有所倾心,将人带到 一旁喝酒调笑。
佳僖进来时,见到的正是这么一副复杂又浮华的场面。
衣香鬓影,美酒佳肴,灯光唯美,场面动人。
胡彪个子高,孙世林在第一时刻捕捉到他的身影,随即朝旁一瞅,纤长高挑个子的曹佳僖俏生生的立在一边。
她今日格外摩登好看,波点长裙生动美丽,黑亮的长发挽成一道秀丽发髻,蓓蕾帽下饱满的脸蛋散发着胭脂热力。
青春、生动,还爱装模作样。
在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又舔了一丝微微心动的快意。
她跟周莉莉不一样,虽然两个人都算得上是干爹的女人,但是他只会想偷曹佳僖,而绝对不会偷周大歌星。
孙二爷抢先一步招手,朝门口唤道:“小僖,这边!”孙世林这样明显的动作和声音,程老板耳目明晰,看了个一清二楚,他正同法租界巡捕房的索尔探长打官腔,唇角的笑意当即僵硬了一秒。
曹佳僖朝孙二爷走去,孙二爷照例递过来一杯红酒,目光盯着沙发上低声谈话的干爹,压下唇角附到佳僖耳畔:“你真是尊大佛啊,我左请右请都请不到。”佳僖捏住杯杆,很久之前她因酒失身,又见识了众多酒鬼后的荒唐姿态,于是喝得格外小心,樱唇抿一抿,意思意思。
孙二爷的语气太得意,佳僖耸耸肩,顺着他的目光巡过去,见干爹根本不鸟他们,正同人谈心说话呢。
“我哪里是大佛嘛,二爷,你的坏点子怎么总是这么多?”孙世林悄悄伸出右手,在她的后腰处用力的捏了一把,抿嘴低笑,全当做是赞扬。
他又指了指被一群人围住的大歌星:“你瞧瞧那边,周莉莉,你总听过吧,这是干爹的老情人,你自己看看,你浑身上下有哪一根毫毛能跟她比?”他似模似样的长叹一声:“这么个艳丽无双的大美人都遭人抛弃,你觉得你能扛多久?”佳僖觉得孙二爷生意做得大,眼界倒是不算高:“谁跟你说,男人跟女人,就只能靠情人关系维持呢?”孙世林惊讶:“你除了女人的身份占便宜,还有什么可叫人用一用?”如果这里没有外人,曹佳僖会非常不客气的踹他一脚。
佳僖说了大话,自然也要挺起胸膛迎上去,腰身水滑的朝前一扭,脱离孙二爷半笼罩的圈子,朝斜对面的程老板走去,孙世林狠咬了口牙腮帮子,迟了两步跟上去。
佳僖凑到小圆桌边,态度谨慎恭敬,低低喊了声程先生,“干爹”不能喊,一喊就是让他丢面子,哪有一进门不迎干爹反而迎个外人的道理?
程坤扭过头来,淡淡的点头:“是你啊。”
说不出是远是近的口吻距离,索尔见到中国摩登小美女,这女人双眉弯弯眼中带水,自然也是欢迎的:“别客气,女士,坐下说话吧。”孙世林尾随而至,原本打算搭上佳僖的肩膀,做些小动作,通过似是而非的肢体动作暗示干爹自己跟此女有所收尾,佳僖退得很快,不着痕迹的坐下来,笑意吟吟的望过来,眼神交锋的一刹那,孙二爷欲要张嘴的薄唇闭了回去,收回了这般下作的打算。
他发现自己仍旧有些中意她,那样的笑意和眼神……心下淌着咚咚的心跳,如果抛开跟干爹的所有恩怨争斗,如果他比干爹先一步认识她,或许……
明知此行他不安好心,她仍旧泰然前来,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她?
捏着酒杯的手指紧紧了,难道我就不能大大方方的把人给抢过来吗?
孙世林的喉头滚动两下,决心不可让女人瞧不起,朝在坐几位笑笑:“这位是马记典当行的小老板,店铺经营非常有章法,都害我狠掏了几次腰包!”孙二爷将她夸了一通,再道自己先去迎客,待会儿再过来。
他当然要迎客,胡彪快步过来道马军长过来了。
马军长马友良,正是上次在中间牵线搭桥解决二人纷争的头目,要不是他,孙二爷也不可能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程坤。
索尔探长也坐不住了,跟着一同起身去楼下接人。
倒是程坤稳坐如山,稍稍换了一下坐姿,跷起的左腿换成右腿,他低头小噙一口红酒,唇角似笑非笑,蓦地偏过头来,目光冷森的射向宝贝干女儿。
第55章 我只会比他更好!
一般人哪里承受得住这般威压逼视的目光,佳僖也是一般人,一时心跳如累口干舌燥。
程老板鲜少暴露锋芒,尽管此刻怒意滔天,也是仅仅压制性的盯了一眼,随即又挂上和蔼深邃的笑。
他慢慢的摇晃着手中的水晶洋酒杯,外间传来哄闹的声音,这个场子——他审慎了一番,的确是个不错的消金窟,这个房间姑且都算名流,名流们正经的交谈,隔壁左右的包房就不见的是这般体面了。
余光中瞥见佳僖谆谆探望过来,程坤不满,如果曹佳僖跟孙世林关系简简单单,仅仅是卖客跟买客的关系,孙二爷犯得着邀请这么一个小角色么?或许就像那周莉莉一样,世林专请跟他有瓜葛的女人?
孙世林利用周莉莉,程坤没话说,他跟周莉莉一刀两断,不用去操心对方的前程和选择。
至于小曹……
程坤笑叹一声,心绪复杂,抬手拍了拍佳僖搁在大腿上的手背:“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佳僖仔仔细细的看他的眉眼,浓眉深目,英俊成熟,他不轻易动怒,跟孙二爷的野腔蛮调的确不是一个路子。
然而她也知道,干爹是在怪她。
您怪我是应该的,因为我跟孙二爷还做了更不要脸的事情。
千古难题摆在当前,戳穿了是一个死,不戳穿比死——还是要难受那么一点点。
佳僖愧对干爹,并非处于情感的背叛,而是在情义上做得不正道,有违她做人的基本原则。在别人没有对不起自己之前,她绝对不可以前对不起他人。想到这儿,她忽而格外的记恨孙二爷,这一趟浑水,真他娘的越搅越浑。
在马友良进门之前,程坤在桌下紧了紧佳僖的左手:“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先回去,晚一点我在过来看你。”佳僖嗯了一声,烦恼的不知如何是好,忽而想到住址的问题,她反手握住程老板的手腕,轻微的晃了晃:“最近我还是住在公寓里。”一大批人已经进来,程坤起身坤了坤衣服,点头示意已经知道,佳僖望着男人颀长的背景,惨兮兮的勾了勾唇角,从人缝中辛苦的挤出去。
才至门口,门帘后身来一只手,孙世林背着众人将她拉到角落,矜骄肆意的眼里染着兴奋:“怎么这就走了?”佳僖急忙甩开他的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孙世林吸了一口气,咬咬下唇,蓦地将佳僖往后一推,后面是休息小憩的小偏厅,他强硬的将人扯到厚厚的天鹅绒帘幕之后,想也不想的捧起佳僖的脸,压下灼热的唇瓣。
湿漉漉的舌头有力的钻进来,大肆搅拌着她的口腔。
隐蔽的角落里,外界轰然谈笑的声音将唇舌交叠咂摸出的水声完美掩盖。
佳僖被一具坚硬的躯体压成扁状,后面是冰冷的石墙,前面是热而硬的胸口,孙世林下流的插进一条腿,将她的两腿卡开,在深吻的同时,高抬着大腿顶在佳僖的花心处。他这般狂放的挑逗,佳僖的花心处被磨出了蜜汁,蜜汁浸透丝袜,继而打湿了男人的西装裤。
孙世林将她死死的扣入强壁,口唇舌头激烈的侵占着她的,佳僖差一点儿就背过气去,好在孙二爷吃够了甜津,嗓子里忽然呵呵呵的释放出低沉磁性的笑声。
孙二爷捏起佳僖的下巴,脸上的光芒无人可比:“你看着,我只会比程坤越过越好,你要好好看着,知道吗?”他一把抄起佳僖的后腰,二人的胸腔贴得毫无缝隙,激烈的心跳震动咚咚咚的传递过来,佳僖一时为他肆意飞扬的光彩所迷惑,奋力的挣扎也就慢慢的平缓下来。
她无奈的撑住孙世林的胸口,脚尖吃力的垫在他的皮鞋上:“为什么总要同他比?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别说了,你不懂,男人需要劲敌,才能刺激自己走的更远。你别以为我真的恨他,他程坤算什么呢,他已经老了!以后这大片的上海滩,只会听到我孙世林的名字!”孙二爷说完豪言壮语,低头头来小啄佳僖的唇瓣:“刚才我表现的好不好?”他说的是没有当面揭露二人的首尾:“你别老是把我想象的那么坏——对别人我是坏一点,可是对你……”佳僖还了他一个白眼:“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孙世林仍旧是笑,笑得不知所谓,卡在花心处的大腿磨了又磨,垂下头来含她的耳畔:“不要管别人了,我们在这里来一次吧!”佳僖下了狠心,抬腿朝男人昂扬之处狠撞过去,孙世林趔趄后退,抽痛低叫,虾米似的弯着腰,侧脸上冒出冷汗,这人捂住自己的命根子,嘴都抽歪了。
“你……你……嘶嘶……”
他疼的可怜,狼狈万分,倒让佳僖产生一种自己十分高大的错觉,还生了亲一亲他的小心思。
曹玉君带着收下的歌女舞女去包间应酬绅士老板们,有一位女青年格外不听话,她将人拎到走道深处狠狠的教训一通。
女青年是附近的学生,家中无米下炊才过来应聘兼职,她受了激烈的辱骂,哭着缩成一团。
曹玉君喝令她去洗脸,十分钟之后立即滚回来,女青年抽噎着离开。
女人靠在墙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细长的香烟,胡彪从转角处出来,锁眉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闹得太僵面上难看。”曹玉君冷笑一声:“管女人,我比你有经验,胡哥,你管好你的事,我做好我的事,这样不是很好吗?”胡彪不耐,正要驳斥,旁边走过一道蹁跹人影,黑色波浪线的裙角滑出好看的弧度,胡彪唤住她:“曹小姐,需要我送您一程吗?”
第56章 母要女探
曹玉君一辈子都没这么兴奋过,她的骨骼肌肉咯咯作响,剧烈的撕扯过后流出鲜红的血液。她看不见自己的血,只觉得眼前是梦,胸口震动脚底虚浮。
在新世界开业的第一天,她遇到十几年来梦寐以求之人,那人远在人群中,身长玉立眉眼含笑,岁月厚爱他,不过多了两条深刻的笑纹。曹玉君几乎癫痫崩溃,差一点儿拨开人群冲上去。
他还认得我?
胡彪唤他程老板,原来十几年前来金楼,他用的是假姓假名,怪不得这么多年,她打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程老板如海浪滔天的冲进她的脑海了,于是刚刚同那个小贱人的相识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都说血浓于水,曹玉君乍一见到曹佳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应和感觉,倒是从对方惊讶的神态里揣测了两分,待小贱人走后,曹玉君问胡彪,她这才知道刚刚神态有异的女人竟然是她十年没见的亲生女儿!
曹玉君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忍到下班,程坤、程坤程……她彻夜难眠,兴奋难耐,第二日早早起来梳洗打扮,招了一辆黄包车朝金楼去了。
余妈妈已经六十多了,生了赖床的坏毛病。
金楼还是那个金楼,雕花回廊,格局婉约,一片青色的日光从窗户洒落进来,僻静得快要生草。
随着时间和时代更改的洪流,金楼的名气在逐渐衰弱,回廊里响起高跟鞋响亮的敲打声,余妈妈被人从床上逮起来,曹玉君毫不客气的端坐一旁,阴森美目中含着讥讽:“你老了,这里也旧了,余妈妈,别来无恙呀!”余妈妈套上外衣,也不急着熟悉,同样笑她:“我老不要紧,关键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呀。”她不耐烦地给自己烧上水烟:“有些人啊,美在皮子,骨头里都不晓得烂成什么样了,还以为自己是只金凤凰,到处招人现眼。”曹玉君可不是好相与的,只是此刻她快活的要死,她等了十几年的情人,孩子的亲父,是上海滩响当当的人物!
“是不是凤凰,你自然不晓得,一双眼睛都埋进钱堆里!”两人斗了又斗,余妈妈不想应付她,唤人过来送客,曹玉君起身挡道她面前,从小坤包里掏出几张崭新的钱币,余妈妈的浑浊眼睛顺着纸钱飘来飘去。
曹玉君道她来的目的很简单,十年了,她想自己的宝贝女儿了,余妈妈说她不知道曹佳僖在何处,那孩子早就赎身出去了!
“不过呢,你想知道……”余妈妈把钱用力抽过来,塞到枕头底下:“我还是能帮你打听打听的。”曹玉君上午得来曹佳僖工作的地方,中午便去了法租界,在四方街的某处茶楼久坐多时,斜对面就是富丽的马记典当行。
她是万万没想到,从小被她抽打的贱骨头竟然能活得这样滋润,曹玉君嫉妒愤怒得要发疯,咬着牙关写下一封信,让茶楼的跑腿送过去。
这日傍晚,佳僖提前做完账目,十七岁的青年朱念破格提为马记的年轻经理,他自觉的跟进办公室看老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佳僖有些心不在焉,仍旧把账本打开,将许些细节问题给他一一的讲解。
朱念没怎么念过书,以前在工匠手下做学徒,好在勤快认真,搞清楚了账目其中的关窍。
“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朱念见她神色不对,低声关切道:“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医术很好收费也不贵……”
“不是。”
佳僖抽了椅背上的外套,临到门前又折身回来,从保险箱里取出一张还未兑现的支票塞进手包里,一个小时后,她来到乌衣旧巷,青石板被踩的光滑水油,两边的墙壁上留了许多雨水旧痕。
一处低矮的青瓦屋檐下,曾经的红莲灯已经消失,一对黑色的木门从内而开,曹玉君穿着锦衣旗袍,发辫盘的精致,长眉杏眼,相当的漂亮。只是皮肤不再紧致,眼角也带着下垂的痕迹,她冷笑一声:“就知道是你,进来吧。”两人在大堂对坐,曹玉君破天荒的给泡了一壶茶:“自己家,不用讲究,随便喝点。”佳僖将茶水送到眼下,的确只能随便喝喝,淡黄色的液体里飘的全是茶叶渣。
曹玉君不跟她废话:“我好歹也是你娘,辛辛苦苦从我的肚子里把你生出来,你当真狼心狗肺的,十年都不来看我一次?”佳僖轻轻嗯了一声,右手持着杯盖,小指点点翘起来,沿着杯壁慢慢的刮了一下。她的唇角自然的勾着笑意,其实从这一点来讲,她同程老板还是有些相似的。
佳僖放下茶碗,并不唤她,只道:“我记得,您已经把我卖给金楼了,也就是说我们之间,早没什么情分可讲。”
“话不是这么说。”曹玉君的大道理多的是:“年份特殊,自己吃不饱,做女儿的体谅体谅,那也是人之常情。你只要记得,世界上没我曹玉君,哪里来你!”佳僖垂头望向地板,中央有一块儿地板格外的发白,因为她小时候总在那一处罚跪。
“有什么事,您直说,没事我就走了。”
曹玉君欲要发怒,长眉刚刚吊起,忽而又急速落下,眼眶发红着流了两滴眼泪:“娘现在入不敷出,你就这么干看着吗?”佳僖哦了一声,起身往外走,门廊处吹来一阵闷热的风,风将她的话带到曹玉君耳边:“各人有各人的命,我管好我的命,你是不是应该也负责好你自己的?”曹玉君愤怒的追到门边,仪态全失,生拉硬拽着佳僖:“你这个畜生!”佳僖任她拉扯,一双脚站得笔直。
“这样……这样吧……你先借我点钱,应付一下高利贷吧,再没钱还上,他们会整死我的……呜呜。”佳僖状似犹疑,末了还是同意借钱给她,前提是她必须写欠条。
曹玉君送走亲女,将将关上破旧的木门,朝门口淬上一口唾液,一时间各种心思涌上心头。
第57章 探望干爹h
安化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李先生来拜访程老板,在院中碰到一位小少爷,李祥生拍拍他的头:“你叫什么名字呀?”莲生不悦的退后一步,面上还是同爸爸教导的那样,彬彬有礼的问了声伯伯好:“我叫程连胜!”李祥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五彩琉璃的糖果,全数塞到莲生的手心里:“我们家的孩子都爱吃,英国进口的奶糖,你也尝尝。”莲生捧着糖果道了声谢,随即充当领路人,将人带到程宅的侧楼下:“伯伯,您等等,我去唤爸爸下来。”李祥生道不用,提着公文包迈开腿直接上楼去了。
沈青跑了一壶红茶匆匆跟来,一溜烟的也上楼去了。
莲生抬头望了一眼,哼哼两声,找了处垃圾桶,预备把糖果全部扔掉,又有佣人快步过来:“少爷,那个……那个曹小姐来了。”
“什么曹小姐?”莲生踢一脚垃圾桶,脑筋忽的抽了一下,在佣人刚要解释的时候,剑光似的冲了出去。
程宅的门厅处,正站着一位高挑窈窕的女青年,脸蛋圆润肌肤带蜜光,习惯性的穿着软底英式软皮鞋,白净绸料长衬衫,下面配着水蓝色垂坠长裙,肩膀上吊着细带子的小包,两手捧着一只超大的果篮。
莲生冲过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你……你来了!”佳僖挽了他一眼:“跑这么急干什么,去投胎啊。”莲生的脸蛋熏熏发热,主动上前要接过果篮,佳僖扭开身:“这东西很重啊!”莲生瞪她,佳僖笑:“好吧,你肯定行。”
两人并排往里走,穿过前堂到了院内,桂树下仍旧吊着一只鸟笼,金丝雀扑腾的飞了几下,吱吱叫唤。
佳僖紧了客厅,莲生将果篮放到茶几上,随即贴着佳僖坐下。
“周末不出去玩吗?”
“哼,没人陪。”
佳僖嗯嗯两声,风驰电掣的捏住小少爷的脸蛋:“端是靠你这张脸,还怕没有女同学陪呀!”你不懂,那些小孩子有什么可值得一起玩的?
莲生瘪嘴,掏出刚才没来得及扔掉的奶糖,慢腾腾的撕开缤纷的塑料薄膜,斜腻着眼,似模似样的说道:“这个很好吃的。”佳僖欣然点头,笑吟吟地看着他,莲生恨不能跺脚,见她不识相,愤愤的把糖果塞过来:“你吃吧!”两人玩闹一番,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外院传来沈青同李祥生交谈的声音。
沈青送完李祥生,阔步进来,望见茶几上的果篮,讪笑道:“佳僖,来看干爹不用这么客气的!”佳僖同莲生一同站起,沈青过来抱起果篮:“走吧,干爹有点不舒服,我带你过去。”佳僖随着沈青的步伐进去,前方半拉着窗帘,程老板身穿见浅灰色的绸褂坐在黑色大方桌后,左胳膊肘杵在桌面上,指尖闲闲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他半垂着头,脸上驾着金丝眼镜,审阅李祥生拿过来的施工图纸,工期已经过半,李祥生那边出了点问题,说是要延长期限。
“干爹,要不要吃水果,这看着很新鲜。”
听到沈青的话,程老板微抬起头,望了望果篮,又看了看立在门口的佳僖,明白了沈青的意思,他放下钢笔,顺手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这里不用你,先出去吧。”沈青带上房门,室内烟味浓烈,佳僖主动走到窗边,推开半山窗户透风,背后的程坤举拳轻咳两声,道:“你怎么来了。”佳僖折身走到桌前,程坤抬抬手:“随意坐。”
说着再次低下头去看图纸,喉头再次发痒,止不住的轻咳两下,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水汁饱满的黄香梨,佳僖眉眼弯弯:“刚刚洗过了,也擦干啦。”程老板放目望过来,因背着光,佳僖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
程坤朝滚脚靠背椅上一靠,轮子滚动着后撤了一步,拉开同她的距离,他握住香梨摩挲把玩,不言不语的垂眉思量。
“那天您说过来看我,我等了好多天,也不见你来,所以今天主动过来看看您。”程老板将水梨送入口中,咔嚓一声清脆的咬了一口。
“嗯。”
佳僖有些紧张,但也没有干坐的道理,她起身走到座椅背后,一双白葱似的手落到干爹肩头,对着干硬的肩颈按摩:“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既然喉咙不舒服,就……少抽点烟……好不好?”
她问得忐忑,手上继续用力,额前隐隐出了些热汗。
程老板吃了几口,将剩余的半颗香梨放到一边,抬手朝后握住佳僖的右手:“不用紧张,以后小心些就是。”
“也不是故意不看你,只是最近实在有些忙。”
说不出什么感觉,佳僖心头一酸,忽而想到了曹玉君,一个亲娘一个干爹,性质肖似,给的东西却不一样。
两只手腕朝前交握住,佳僖从后搂住程老板的脖子,两人脸贴着脸,肌肤的温热传递过来。
程老板转过头,对着佳僖的唇瓣轻吻一下:“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他将人拉到怀中,让佳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圈住她的腰背,一手捏住佳僖的脖子细细摩挲,佳僖顺着男人的力道把脸送入他的掌心,半响,不知为何流下一滴眼泪。
程坤低叹一声,握住她的脖颈,垂头吻去热泪,又去亲吻她的额前:“乖,干爹真的没有怪你,你还小,我愿意花点时间慢慢教你,懂了吗?”他说的,纵然跟佳僖心中想的不是一回事,但是此刻,佳僖无比的希冀着他的软言慰语。
我还是贪心了嘛,对不对?
程坤一把抱起佳僖,将她放在宽阔的皮沙发上,从裙子底下退下佳僖的内裤,单是拉下裤头,硕大粗壮的巨物款款的挤了进去。
“唔……好疼……”
右手食指刮去佳僖的泪痕,程坤握住她的肩头,慢慢的朝里面顶:“好孩子,搂住干爹的脖子。”佳僖顺意攀上去,两条饱满的大腿跟着张开,盘上干爹的劲腰。
程老板笑她好哭鬼,捧住翘挺饱满的屁股,肉棒深深的扎到顶端。
“嗯……嗯……好大……好涨……”
敏感的马眼被无数弹力的软肉给用力挤压着,男人的喘息声愈盛:“多插两下就好了,乖,自己也动动屁股。”佳僖瘫软着躯体,那东西一进来,她便失了所有力道,软着一滩流水,身下很快传来噗嗤噗嗤的水声,程老板加大的力道,每入一下都是千钧之力。
“哦哦……干爹……轻点儿……”
“轻一点怎么能喂饱你的小骚逼?嗯?”
程坤低望着佳僖春情泛滥的眉眼,心下软成泥状,肉棒被泥沼包裹吸吮,一时舒适惬意到极点。
他直起身来,两手握住佳僖的膝盖朝上推去,湿淋淋的巨物慢慢的拔出带出一片粉嫩的肉糜,交媾处满是亮晶晶的淫液,他猛地往里一冲,低吟了一声,再忍不住的狂澜似的剧烈冲击。
第58章 认女1
曹玉君期盼在新世界再遇程坤,后来才知道程坤跟她的老板孙二爷两人是死对头,开业那天能来已经是破天荒了,以后也绝不可能过来这里。于是她对着胡彪旁敲侧击,搞到程宅的大略位置,接下来出了夜间上工的时间,每日她仅睡三四小时,其他时间全用来寻找程宅的具体位置。功夫不负有心,终于找到隐于高墙之下的程家。
程老板最近泰半隐于家中,因病做起来隐士,曹玉君守株待兔多日,一辆汽车滴着喇叭从门内出来,她正要上前,可那车后头还连着三辆,路面上扬起风沙,等她处理完脸上的灰尘和凌乱的衣衫,车辆早就远去了。以后再来,她便带着蒙面的纱巾,自己的拜帖送去程宅门房,像是丢进大海的石子,一去无踪影。又等了数日,这日观望过后,她匆忙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冲到佳僖曾经睡过的小耳房,疯狂打砸一番。
她气的面无人色,气血翻涌,自己花了一辈子没有贴近的男人,她花了心血等待了多日的大门,没有对她敞开分毫,倒是亲昵的迎进那只小妖精。
马记新近安了一部电话机,正是方便那些娇贵不愿上门的熟客打来电话,让老板亲自送去画册,增加情谊的同时也增添了不少的业务。佳僖上午在店里坐了一阵,快午饭的时候接到一位太太的电话,倒是请她去吃个饭。佳僖随身携带着崭新的珠宝画册,画册上描着水彩画,旗袍没人斜卧长塌,白净修长的脖子上带着珠宝,华贵中美不胜收,不仅男人爱看,女人也爱看。
这位太太姓周,一向喜欢跟人聊天谈心,她接了画册欣喜摩挲,佳僖道:“您要是喜欢就留着好了,慢慢看慢慢选,什么时候有主意了,我就把实物带过来给您观摩观摩。”周太太只是笑,话风一转问她有没有心上人,佳僖瞬间想到程老板和孙二爷,这两头的官司每一个好打,还心上人,别到头来成了仇人?
佳僖立表自己心无旁骛,把新时代新女性的那一套拿出来,说的天花乱坠。
周太太起先是呵呵笑,然后是哈哈哈笑,简直笑得停不下来,凑趣的去捏佳僖的脸:“你这孩子,讲个笑话讲得这么正经!可以去开坛演讲了!”周太太捏在脸上手指滑滑的,力气不大,佳僖一时也跟着憨笑,忽而一阵珠帘晃荡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朝那头望去,一位雍容华贵的旗装美人正笑吟吟的出来,周太太赶紧起身:“石太太,您的事情谈完了?”石金秀不高不矮的个子,脚上踩着高跟鞋,显得高挑俊雅,俊雅一般都是形容男人,但是放在她身上一点儿都不违和。
周太太不怕石金秀跟自己的丈夫有所收尾,实在是,按石金秀的条件,犯不着找周家那头肥硕的猪头。
佳僖见周太太的态度,便知石金秀不是一般人,也跟着随到周太太身后,石金秀淡眉轻扫,对着佳僖道:“我觉得你说的蛮有道理。”佳僖在周家用完餐,心情原本雀跃,石金秀话不多,也不八卦,通过周太太的介绍,她才知道石太太是位隐秘的女大亨,专跟洋人做国际丝绸生意。
下午回去法租界,朱念说有电话找,佳僖没当一回事儿,没过半个小时,电话又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曹玉君鬼魅的声音:“有时间吗?”
佳僖道很忙,曹玉君好声好气道:“有很重要的事找你,放心,不是借钱……非常重要。”佳僖好奇有何重要的事,然而曹玉君口中再重要的事,其实跟她没何干系,她正要拒绝,曹玉君只得抛出重饵:“最后一次,这一次见过面,我曹玉君发誓,再不会找你!人人都要脸,我也是要的!”曹玉君递给程宅一日一张拜帖,沈青看过后,没怎么理,此人名讳从没听过,直到最后一封,他不得不拿给干爹过目了。
程老板病程刚愈,接过沈青手中香槟色的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忽而觉得荒唐可笑,又一个让他认亲的?对方说的有模有样,甚至还有一副小像,素描画纸上,正是程老板年轻时风华无双的模样。凭着这幅画,女人说的话倒是有了几分可信,但说他还有一位女儿……他仍旧是半信半疑,沈青问:“怎么样,干爹,管不管?”程老板对着窗外暗色的天光看了半响,楼下传来莲生念英文诗的声音。如果女人说的是真的,莲生恐怕真要添上一位亲姐了。
巷子狭窄,车子开进去就开不出来,程坤去哪里都是体面至极的装扮,大热天的,将外套拖在臂弯里,朝深巷了看了一眼:“你不用过去了,我去去就来。”沈青道好,跟着司机下车,站到墙角下抽烟。
程坤走得稳当,看着慢,实际一双长腿迈出的步伐不小,很快找到一处暗墙下,爬山虎覆满了破旧的横墙,他生的高,头顶快触到低矮的青瓦屋檐。他确定了门牌号,抬手轻扣两下,内院传来衣衫摩擦的声音,以及高跟鞋哒哒哒快速的踏在青石上的声响,黑门从内而开,一位中年美妇对着他深情含笑,红着眼眶盯了他半响,她似忍不住的伸出手来,程坤静静的看着她,曹玉君顿了一下,将戴着红宝石的右手收了回去:“抱歉,是我唐突了。”程坤嗯了一声,随人进去,转过玄关步入内堂,这里光线不是很好,独有左处一扇小窗,窗外又是一堵石墙,所以有种阴森郁气的感觉。
风水不好,格局不好,程坤心道。
他在右侧的座椅端坐下来,勉强同陌生的女子寒暄了几句,曹玉君见他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一方面爱他爱得要死,一方面恨他恨的要死。她一颗心全在他身上,他却像是世外高人般淡漠应对。
“请稍等等,我还有位朋友要来。”说着她捂嘴低笑:“也许你们还认识呢。”程坤见她故弄玄虚,已经打算着再不会来,如果她信上说的是真的,能做的他会做能帮的也会帮,认不认倒已经不重要。若是还有别的,恕他不会奉陪。
第59章 认女2
佳僖先去金楼转了一圈,玉蝶姐姐不在,说是跟尹少春去外地了,其实她要是在就好了,心中好些话也许能同她说说。她从金楼的后门出去,横穿一片纵横交错的小道,从另外一条路穿到了曹玉君的屋檐下,房门半开,她抬脚踏了进去,总觉里面有什么深而恐的事情等着她。
曹玉君找她,怎么可能会有好事呢?
程老板坐的端正,目不斜视,专注的沉思,曹佳僖越过玄关时,胸口处猛的一跳,弯腰越过锦布垂帘,抬头的刹那,跟一双沉沉的深目对上。
曹玉君等待多时,一双眼睛就像是躲在树干后的猎人,锐利捕捉二人的反应。她是女人,还是个用情热烈疯狂的女人,这一刻她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东西,若不是程坤在这里,她恐怕会冲上去揪住曹佳僖的脑袋,摁到院中的水井里。
曹玉君疯到了极致,表现得倒是稳妥,笑开了,为二人各自介绍一番:“这位程老板,我的一位老朋友,这位是佳僖,我的一位小朋友。”说着她一拍脑袋:“哎呀,你们都坐呀,我这个做主人的,怎么这么糊涂,连茶都没泡一杯。”她匆匆的起身去了外院,程老板见佳僖在门帘下呆站着,起身踱步过来,不由自主的握住的肩头:“怎么了?”佳僖恍惚的摇摇头,胸口跳得她要昏厥,脑海中隐隐戳戳的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程老板审视她的脸,圆润饱满的脸颊带着虚白,又一些时日不见,下巴愈发的俏丽,他抬手轻轻捏了捏:“你怎么跟她认识?”他引着佳僖坐下,环视一圈:“倒是挺巧的。”然而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巧,要么生好缘,要么生孽缘。
曹玉君端着茶盘进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那种温软细语,光是听一听尾声,她都要发疯了。
两只一模一样的印花茶碗搁在二人手边,曹玉君又道:“嗨,炉子的火熄了,你们再等等,我马上回来。”程老板不渴,没动杯子,对这里一桌一椅,一杯一碟全没好印象。佳僖心头突突的跳,口干舌燥胸闷,侧头无辜的望了程老板一眼,程坤笑:“傻看着干什么?”佳僖摇头,端起右手的茶碗,刚尝了一口快把她给咸死了,程坤见她吐舌扇手,低笑一声,将自己的茶碗换给她:“试试这个?”佳僖如数吞下,完全忽略里其中的怪味。
曹玉君在窗外看了满眼,长指甲掐进手心里,她喘着气背靠着旧墙,刻意多等了十来分钟,这才逶迤转回去。这时佳僖已经不好了,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像是饮了一整壶的烈酒,昏昏然的心悸交加,额头背后生了越来越多的热汗,她不耐的撕扯着衬衫的领口,汗水打湿了前胸,一双圆滚饱满的胸脯半透出形色,她刚要站起来,手上急着抓东西,不小心连带着茶碗摔到地板上。
程坤起先以为她只是热,没想到佳僖突然就摔到地上,程老板快速将人抓起来半拖在怀里:“佳僖,醒醒,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曹玉君掀帘而入,一派阴森的坐到程老板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手里擒着一管烟筒,深深的吸了一口大烟:“程坤啊程坤,你要是刚刚不同她换茶,她就什么事都没有……你说说,你为什么对她这么贴心?”到这时候了,程坤自然知道问题出在这个曹玉君的头上。
他握住佳僖的肩头,佳僖极力睁大眼睛望住他,往常精神满满的眼里带了泪花,她痛苦的揪住自己的衣服,唇畔血红的不正常,两片唇微微颤抖开启着,呼吸深到肺部极深的地方。
程老板的左胸口被重重的挖了一下,抬手轻抚佳僖的额间的湿法,低声道:“小僖,再忍一下,乖。”他慢慢的把佳僖放下来,款款地立了起来,乌云密布的围绕上来,男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双手背后信步而至,宽阔的眼皮散漫的垂下,轮廓深刻的眼里释放出万里冰霜的寒意。
“你说说,”他的声调非常平缓,仿若友好交谈,只是语气里全是站于高位的冷漠和轻蔑:“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姿态语气令曹玉君瑟瑟发抖,仿佛她是蝼蚁,蛆虫,不堪一看。
曹玉君笑,想要笑得美些:“不用紧张,我是下了药,不过不是要她的命……就是那种药,你懂的,可能就是下得分量多了些。”程老板低笑一声,勾下身来,同她贴得极近,曹玉君渴望他的怀抱,只是此刻这般的怀抱像是要了她的命!
“哦?就这样?”
曹玉君因他的轻蔑和压制陡然放出疯狂,猛地推开男人,她躲到一边,哈哈哈的笑,笑出了眼泪:“这可太有意思了,你跟她什么关系?”不等男人回答,她又颤巍巍的笑:“哎呀,千万别说你们已经……曹佳僖姓曹,为什么呢,因为跟我一个姓呀,我要你认女,认谁呀,你要不要再猜猜?”
“我还听说,哈哈哈……”曹玉君挥舞着手帕,像是舞台上最得意的青衣:“我们家小僖,跟孙二爷关系好的很呀,孙二爷中意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程老板,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曹玉君低头去看地上蠕动的曹佳僖,嘴角抽搐一下,想去踢她:“她都这个样子了,你要不要把她送去给孙世林?或者,你自己想要用一用自己的亲生女儿?”
第60章 宝贝儿,在忍一一下!
五雷轰顶,莫过如此。
一巴掌劈下来,曹玉君撞到身后的八仙桌角,脸都被抽麻了,腰窝又遭受了重击,当即呕出了一口鲜血。
“这是我程坤,一辈子第一次打女人!”
程老板弯腰抄起佳僖,佳僖此刻已经泪流满面,肉体处在激烈的撕扯中,满耳都是那几个特殊的字眼回荡……程坤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别急,她是胡说的。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程老板抱住怀里烫似火山的娇躯,几步跃出门廊朝外快速冲去,沈青正同司机小张说笑,地上倒影出一道极长的黑影,他转身望去,大吃一惊,干爹正抱着位女郎朝巷口奔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唤他一声,眨眼的功夫,干爹带着一股烈风已经抱着女人到了眼前。
“开门!”
一声愤怒的低喝中,沈青知道事情大了!
多少年了,他没见过干爹这么大怒气,沈青赶紧拉开车门,干爹抱住女人快速钻了进去,沈青跟着朝前跳进副驾驶,小张也是火速的绕过车头进了驾驶位,轰隆隆地踩下油门。
待车辆在马路上飞驰了,沈青这才有空擦把冷汗,转头望回望,这一望更加吃惊:“佳僖怎么会在这里?”
“闭嘴!”
沈青没多想,只认为是巧合,忍着干爹释放出来的可怖气息又问道:“那……我们去哪里?”程老板说去医院,然而七八点的时间,正是大上海夜生活将将开始的光景,偏僻之处还好,小汽车一进来大马路,便像是塞进进退维谷之境,街边灯红酒绿,马路上滴滴叭叭全是各种小汽车电车四轮马车,卡得让人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出天际。
佳僖原本只是痛,根本分不清是情感上的痛,还是肉体上的痛,也许两个混杂到一起,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胸腔处压着千金巨石,左碾碾右碾碾,将她碾得血肉横飞穿肠肚烂,药性裂得她好想一头撞死,或者跳车被车流压死,然而出了一身淋漓的大汉之后,只觉得喷出来的是火,吸进去的也是火,本体的肉身已经融化成了岩浆,就连眼眶里全是灿烂的火星。
好痒啊,起先是一只含了剧毒的蚊子叮了她一下,叮到腰腹之处,她拼命的挣扎着想去挠,然而被人束着手脚,于是那一点点的痒越钻越深,又变成了可恶的爬虫,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它们丧心病狂的沿着腰腹四射出去,从肌肤的浅层处钻进骨头。
程坤紧紧的箍住水意扭动的身躯,两额旁的太阳穴鼓出来狰狞的青筋,他同样是热,豆大的汗珠沿着刀削的五官留下,心下却是阵阵的痛,那种让人窒息到要发疯的苦涩,车厢里原本充斥着佳僖痛苦的呻吟,那呻吟声迅速变了味,悠悠扬扬的,隐而发出的诱媚,呜呜变声嗯嗯,嗯嗯变声勾子似的啊啊。
佳僖极力扯着自己的衣服,眼前全是乱象:“好热……哦,好痒……好难受……。”坐在前头的两个人,沈青和小张通通都受不了了,命根子已经快要撑破西装裤,程坤一把捂住的佳僖的嘴巴,头颅垂下来,眼中的景象实难描绘,黑顺的长发扑散开来,流水般垂落在大腿旁,一双眸子含着浓厚的媚意,眼睫潮湿地挂着水珠,她不断的挪动,肉贴肉的蹭着男人的胸腹,衬衣像是浸事了水,丰盈波澜的躯体在他的怀里若隐若现,扣子被她自己扯掉了两颗,一大片乳白透红的胸脯就这么湿淋淋的露了出来。
车外的五光十色的灯光打进来,将这俱肉体烘托在绚烂的光彩下。
因为源源不断的汗水,她的胳膊边得滑不溜秋的,不知怎的就抽了出来快速抓住男人盖住嘴巴的手,粉嫩的小舌灵活的伸出,饥渴的舔舐程坤的手心。
程老板沉重的心跳还未下去,这会儿更加凶猛撞击起来,他抽手箍紧了佳僖的上半身,猛的一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喝:“再忍一忍!”他要她忍,他自己何尝也不是要忍?
巨物被丰润的臀部不断的碾压磨蹭,敏感的龟头涨得坚硬痛苦。
程坤朝外一望,车辆还在英法租界交界处,离医院很远,离程宅更远!
“在前面拐弯,去她的公寓!”
这回倒是顺利了许多,门房听到外间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旋风似的冲进来一行人,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几人已经消失在楼道拐角处。
沈青从曹佳僖的手包里翻出钥匙开门,程坤一脚踹开房门,堵在门口不让沈青进:“你去找医生,就近有最好,要是没有就打胡医生的电话!”沈青点头,转头就跑。
程老板反脚踢上房门,大步走到里间卧房,将佳僖放上去,佳僖躺上柔软的床铺,头脑晕晕乎乎的,感觉那句稍显冰凉的躯体要走,忽的爬起来,从后面抱住了程坤。她渴的要命,痒得发疯,两腿紧夹着摩擦,死死的搂住男人的脖子,柔软的身体四面八方缠绕上去,火烫的红唇吻上他的脖颈,一双手胡乱的撕扯他的衣服:“哦……别走……别走呀!”程老板深吸一口浊气,掰开她的手:“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水!”
“不要,我不要喝水……呜呜……”
白衬衣被她扯的乱七八糟,衣衫缭乱半开,程坤猛的转过身来,佳僖当即扑上来,贴上他的唇,小香舌极其灵活的挑开男人的唇瓣钻进去,然而男人紧合着牙关,不让她进。
程坤的太阳穴跳的凶猛,裤子撑得要爆炸,他镬住佳僖的肩膀,将人拉远了些:“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谁?”佳僖扭着身子,胸前的波涛晃荡着,软软的跪在床上,又要去搂抱他:“是……程先生,程老板……是干爹……”
“不对!”
程坤逼近一寸:“你再想想!”
为了避免万劫不复,他必须刺激她联想到那个最荒唐的真相。
佳僖恍恍惚惚的愣了一下,短暂的清醒过来,大睁着杏眼,眼泪啪嗒啪嗒直掉:“你是……爹爹……爸爸?”程坤松开她,箭步冲到桌边倒水,自己大口饮下一杯,再重新倒了一杯转身过来,扶着软趴趴的女儿身喂她喝水:“好孩子……”下面的话似乎说不下去,可是又情不自禁似的唤她:“宝贝儿,再等等,医生马上就来了。”
第61章 要不要找他来干你!
医生没有马上来,十分钟像是等了十年,靠理智控制凶猛的药性简直是痴人说梦。
也没听说医生有药能解性药。
干女儿骤然变成亲女儿,睡过的女人变成了血缘亲女,即便是五成的可能性,这叫人怎么想怎么接受。床上的私语那是助兴,他程坤不是那种下流到要淫贱亲女的人。然而此刻,天不遂人愿,局面彻底滑向不可分说的境地。
佳僖扛不住了,滚动两下轰隆一声砸到地毯上,程坤立在窗前焦急的眺望外面的街道,偶尔驶过几辆汽车,纷纷飞驰而去,并不是沈青带人回来。他听到响动,额头一跳,大步跃回将佳僖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枕头湿了一大片,佳僖努力大睁着浅琉璃的眼眸,汪汪含着水意,又一声淫魅唤了出来:“哦……啊啊……我想要……”程坤将她固进怀里,低头在她的鼻尖亲了一下,下了狠心:“我叫孙世林过来,你看行吗?”佳僖无辜的眨着眼睛,眨出几滴眼泪,她也不知道行不行。
然而程老板的想法又变了,一种怪异的情绪升上来,他不肯承认是熊熊的嫉妒:“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佳僖的意志力已经撑到了边缘,剩下的只有浓烈的渴望和脆弱的交感神经,理智上她想说谎糊弄过去,只是缩瑟的肢体动作和发虚的表情已经透露出真话。
程坤倒提一口重气,欲火和怒气同时交杂生疼,五指快要陷入佳僖的骨肉中:“其他的我不问,是你主动的,还是他主动的?”佳僖无措的去搂他的脖子,双唇贴上他的下巴,啧啧的吻出声响来。
程坤别开脸,单手握住她的后颈,将人提开,似怒似笑:“回答我!”佳僖嗯啊两声,想要挣开又挣不开,只得衰弱的答了一个字,他。
这一辈子,再没有哪一天,比今天还让程坤记忆深刻,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推翻了桌子,桌上的茶壶水杯哐当砸到地上,粉碎了一地瓷片。佳僖吓倒,不由的缩瑟着往后退了几寸,程坤英俊夺人的五官稍稍扭曲起来,他大步回身立到床边:“你知不知道,要是早那么一刻晓得你跟孙世林的事,现在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在这!”何其有趣,让他今日尝尽了苦头,程坤颤抖着右手,从胸前口袋里取出金属烟盒,继而抖抖索索的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
他压着复杂到没有边界的心绪坐在床边,小半根烟的功夫,佳僖再次蠕动着滚了过来,肩头的衣服滑落,露出滑溜白皙的圆肩,大半边奶子挤压出翘耸的弧度,长裙摆早已蹭到了腰际,一双长直饱满的腿交错摩擦。她摸到程坤冰凉的右臂,抱住怀中亲吻。
程老板一指弹开半根香烟,火星砸到墙壁上,再跌落到地板上。
他单手一颗颗的解开钮扣,任佳僖亲吻吸吮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他折过身来,半压在佳僖的身上,抬起她的脸,悠悠问道:“现在给你选,要不要找他来干你。”此刻他说话也不客气了,缘由不明。
气息森森的,迫得佳僖听进了耳朵,她停止了蠕动,似乎想跑,然而对方将她摁的死死的无法逃开。
佳僖又去望他的眼,里面的刀光剑意似乎能凭空将自己砍穿了。
如果我说要他,我感觉您会宰了我……
可是我不要他,又能要谁呢?
“你说啊,要不要他来干你,你自己来定。”
程老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气息灼热,言语淡漠,所有的波涛汹涌都藏在暗处。
“不、不要他……”
佳僖的求生欲发挥了关键作用:“我不要他,真的不要……干爹……”
“你喊错了,我不是你干爹,是你亲爸爸。”
程老板低下头,微微倾斜着脑袋,唇和唇只隔着半截小指的距离,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佳僖受不住男人身上传来的气味吸引,慢慢的扬起头,红若似血的唇瓣贴上去,原本是讨好的贴一贴,她的舌头像是自己有意识一般,破口而出钻进对方的唇缝里,这一次,男人的牙关是放松的,她探到了对方濡湿的口腔和舌头,这下渴的受不住,当即缠绕上去用力的吸食起来。
房内响起啧啧的吸吻声,程坤任她在嘴里搅动,单手抬起继续解衣扣,湿的半透的衬衫飞走,接着是解裤腰带的声音,深色水滑的长裤连同金属要扣一同砸到地上,最后是那条弹力极佳的内裤,跟着在空中扬起一道弧度。
健美的男体在晕黄的灯光下折射出蜜色光泽。
“佳僖,这是你自己选了,你要记住了!”
程老板抽身离开,一双手三下五除二的将佳僖剥了个精光,光洁无暇的肉体全全展露出来,波峰上翘起两点罂粟,程坤揪住其中一个,大力的碾磨,佳僖头皮一麻麻痒四散,仰着脖子高声呻吟起来。程坤低望着这俱发情的完美肉身,苦涩嫉妒愤怒兼有,蓦地重重的抓她的乳肉,狠狠的挤压抓捏。
“哦……啊……好舒服……”
“骚货!勾引爸爸的小婊子!腿张开一些!”
佳僖主动张开双腿,浅淡疏密的毛发下,两片蚌肉细缝中潺潺得流着蜜汁,已经打湿了身下的浅蓝色床单。
粉色的软肉藏在蚌肉里面,时而出现时而收缩不见。
第62章 全全占有
程老板几欲要疯,压下去叼住左侧的奶子,大口大口的食哚,佳僖抱住他的脑子,哦哦淫荡的呻吟。程坤吃着左边,抓着右边,快要将佳僖揉碎了吞到肚子里面。
佳僖叫得骚浪无边,每一声都是烈性的催命符。
程老板抬起头来,两乳已经被他吃的水淋淋泛着水光,他殷殷的去吻佳僖的唇,怒骂过后又是水一样的温柔:“宝贝儿,爸爸……对不起你,我程坤上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天道轮回,总要让我尝些苦。以前那些苦不算什么……”他捧起佳僖的脸,胯下狰狞勃发的阳具抵在水帘洞口:“宝贝儿,你爱爸爸吗?”佳僖婴宁两声,凑过去吻他:“爱的,我爱你,爱你……”在这阵甜言蜜语中,程老板猛地朝前一送,巨物破开重重阻隔直抵尽头,佳僖啊的一声跌下去,两手紧紧的抓住爹爹的手臂,指甲划出几道血痕。
“爸爸这样干你,舒不舒服?”
说着,他用力一顶,专挑那处凸起之处,重重的左右搅拌,佳僖的水原本就多,被他插顶搅弄中,发出极大的水声响动,此刻她已经没有丝毫廉耻之心,紧着眉头喑哑的呻吟:“哦……好大,好粗……爸爸的东西太大了……好喜欢……”程坤翘起一边嘴角,背后的肌肉涌动着,额头上掉下豆大晶莹的汗水,他捧住佳僖的丰臀,狰狞粗壮的性器啪啪啪几下,狂放的入进去。“爸爸也喜欢你。”他长叹一声,忽而发现一句喜欢远远不够,由孽生爱又有什么不可能?
他再次猛烈的重插十几下,鼻腔喉间满是兽类的粗喘的声音:“嗯……嗯!爸爸也爱你呢。”程坤快速的射了一次,浓稠白色的精液从交合处款款挤出来,他压在她的身上休息了片刻,待肉棒蠢蠢欲动的再次胀大了,便将佳僖转了个身,他在她的背后侧躺下来,高高的抄起佳僖的一条腿,从后噗嗤噗嗤的抽插。
佳僖蜷缩起来,舒服刺激得简直要升天,似快意似痛苦的拧住眉骨,一双手紧紧的抓着枕头和床单,臀部主动摇摆着迎接亲爹的猛烈冲击。
程坤一手穿过佳僖的肋下握住前头的乳房,抓了满手的水滑,一手放下她的腿,专去揉她翘挺弹力的臀部。
两腿合住,肉穴里更加紧致,程坤赫赫的喘气,跟她一起沉沦在无尽的欲海里头。
但是怎么做都不够似的,他的身体酸疲,精神却是昂扬抖擞,捉住佳僖的下巴,把第二次的精液全数射入她的嘴里。
“我的佳僖,乖乖吃下去,这都是好东西。”
佳僖嘤嘤两声,眼角潮湿,顺意的咕咕几下吞进了爸爸的精液,末了,伸出香舌在唇边席卷一圈,最后两滴也吃了进去。
程坤静静看着这一幕,看得血脉偾张。
的确是刺激,极痛里面含着极致的快意。
他抱住佳僖,揉弄着佳僖全身上下每一片肌肤,吻了又吻,吮了再吮,嘴上手下全是大力,种下无数青紫痕迹,吻到后来,竟然甘愿匍匐的吻到一片狼藉的腿心处。
男人的头颅头一回埋在女人私密部位,再也不嫌脏乱的,将那里吃了个干干净净。
“哦哦……好痒……不要了……”
佳僖扭动挣扎着,程坤跪起来,握住两腿腿心往上抬,让她的花心开合着高悬在半空中,他在往下亲就亲到了一缩一合的菊穴。
心头一动,程坤当即决定彻彻底底的占有她,哪怕是最后的片刻。
“小僖,还要不要干?”
佳僖摇摆着头,脸上覆着嫣红美态。
“真的不要?”程老板送进两根手指抠挖蜜穴,里面烫得不得了,淙淙的水声响起,佳僖啊啊叫唤:“不……啊……别……要的,别出去……不要出去……”陈坤呵呵低笑,仍旧抽了手指,黏腻的液体抹到后庭,试探地进了半截指头,那里紧的可怕,任她激烈的扑腾,他将一整根中指慢慢的送了进去。
“哦!天啊……啊……好难受……”
“马上就好了,信我!”
他用一根中指使得前处的花穴喷了液体出来,于是再挤了一根手指进去,两根并进着抽插,开始还有点疼,后来就是骚麻了,佳僖胡乱的扭动着身体,渴求道:“快,快进来呀!”程坤放下她的双腿,将人摆成跪趴的姿势,昂扬的巨物抵在收缩的菊花上,用力的开拓出一点点空间,佳僖尖叫一声,头脸趴入枕头里,她摇摆着屁股要跑,程老板握住她的屁股,款款的破开可怕的阻隔,终于入了进去。
第63章 凌晨三点的浴缸
上海滩临江钟楼当当当的敲了三下,钟声远远的从天际飘了过来。
沈青之前来过一次,被干爹怒吼着叫了句滚开,他偷摸着贴了几秒钟的门板,前胸贴后背汗淋淋的,又增了两管鼻血。
叫什么医生,直接干就好了,害他白跑一趟!
橘黄色的灯光在夜里散发出闪耀的光圈,程坤抽出分身,颓力仰倒下,口鼻间进进出出的是濒临绝点的喘息声,他连同着身侧趴睡的潮红曼躯,全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眼眶里充斥的灼热的温度,沉重的双眼皮下全是一根根盘根错节的红血丝,不论他看向哪个方向,到处都是重重的叠影,暖色的灯光下,房内的物件折射出一层又一层的光圈,光圈中间是模糊的,光圈本身是五彩绚烂的。他狠狠的闭了闭眼,抬起手臂半遮住发涩的眼眶,不知是汗珠还是眼泪的液体,从手臂下的阴影处蜿蜒出一道浅淡的痕迹。
佳僖侧身躺在床边,两条青紫交加的长腿交叠着,随着胸腔的收缩,蜜穴和后庭处一同蠕动开合,花心处藏着黏腻的液汁,浅栗色的后庭遭遇鞭挞后,已流出一个完美的小圆洞,红白的粘稠正从里面缓缓的往下留。
她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在做梦,整个后脑勺一片空白,肉身不痛,甚至仍旧徜徉在快乐无边的海洋里,对凶狠蹂躏的渴望倒是已经渐渐消解下来。佳僖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望得见鼻尖一颗汗珠,汗珠折射出漂亮的光线,她感觉自己没有呼吸,或者说是在一片汪洋的大海上飘荡,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大朵大朵好看的白云,它们纯洁又梦幻,大海湛蓝又广阔。
佳僖久久得无法清醒,时间已经没有意义,墙上浅棕色的圆钟,那里有一根长长的秒针,针头尖细,一格格的跳动,她竟然听得到那种轻微的咯哒咯哒的声音,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具散发着热力的躯体,那是谁?
床板下的弹簧动了几下,一条坚实的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另外一条抄起她的腿弯,佳僖嘶哑的轻呼一声,整个身体腾空起来,从床上挪到空中,她仰着头,脖颈无力支撑脑袋,一片绚烂的光晕中,她看到一只带着青渣的下巴,弧度凌厉优雅,再是修长的脖颈和弧度延绵的胸口,两滴汗水从上落下,打在她的胸口上,男人垂下头,濡湿的舌头伸出,将汗滴卷入口中。
佳僖躺入一片冰凉的瓷砖上,脑袋歪在浴缸边,冰凉的水流哗啦啦的流下,她哆嗦着抱住自己的双肩。
程坤赤身站在一旁,一双通红的深眼全藏在黑色的眼窝眉睫之下,他看了一会儿,无声的去了外间,捡起地上衣裤,从里面摸出铂金色的烟盒,连带着火机一起回到浴室,浴室里很快飘起青烟。
香烟吸了一半,程坤迈腿进入浴缸,哗啦啦起伏荡漾的水波下,挤到佳僖的身下,他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将咬得变形的香烟嘴塞到佳僖唇边,佳僖张口衔住,程坤空出手挽开她的双腿,将狰狞的物件再次滑入前方的花穴。
佳僖浑浑噩噩的紧缩一下,迷幻的呻吟出声,嘴边的火星掉落,砸到水面上,发出嗤的一声响。
第64章 您是个神经病
佳僖这一睡睡的昏天暗地,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无数次,在无数次的末尾,终于唤醒了此人,她迷糊的接起电话,朱念在那头大松一口气:“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呢。”佳僖哈哈一笑,笑得嘶哑:“死不了!”朱念又道需不需要他过来一趟,佳僖咯吱咯吱几下爬起来,皮肉骨头处处发酸:“店里少不了你,你好好在那儿待着,我没事。”
“张先生来店里找过您两次,我跟他说一有消息就派人通知他。”
“嗯。”佳僖揉揉酸涩的眉头眼眶,四目展望,家里整洁如新,地板和桌面像是才清理不久。她长吁一口气挂掉电话,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下床,趔趄的走到桌边想要倒杯水,手上眼里捞了个空,圆桌上空荡荡的,别说茶水了,连一只杯子都找不到 。下楼去找门房,门房见她穿着睡袍,小脸苍白的,收了她的小费,健朗如飞的跑去街上买了一海碗的牛肉水饺回来。
才关上门,佳僖扑到桌上,先是嚎啕一口,将汤汁喝得一滴不剩,舌头上烫出两个小泡也来不及管,几乎要用手去抓那些个白胖的大饺子,一番狼吞虎噎嘴角流油,小肚子涨的不行了,这才恢复人样,慢吞吞的捧着肚皮去了浴室冲澡洗漱。
天大地大,肚子抱了最大。
她吃饱了,有人自然也吃饱了,不光吃饱了,还特意去烟馆吸足了大烟,踌躇满志的,一身滚边金丝的黑旗袍在公寓门口亮相。
佳僖开门乍一看到她,一时翻江倒海的想要吐,折身冲回浴室扶上白净的抽水马桶,嘴巴刚刚一张,曹玉君的高跟鞋蹬蹬蹬的敲进来:“哟呵,这是怀上了,谁的种?”佳僖当即闭上嘴巴,心道,刚吃饱了就吐,太浪费不是。
她站了起来,越过曹玉君去到外间,拎了水壶接上满桶,搁到煤炉上,又找了铁扒手,抽开煤炉下的小铁盖,拨拉出一片粉白的灰,卷了一小桶旧纸皮,点燃了送进去。她拍了拍手,曹玉君挡到她的身前,左手手掌拖着右手肘子,笑得不知所谓:“佳僖你起来,咱们母女好好说话。”佳僖道一声请,二人在圆桌旁端坐下来,曹玉君拖着腮帮子,展露出俏丽深眸的媚眼,几番试探,佳僖不接她的话,曹玉君怒极拍桌,随之提出了匪夷所思的“建议”:“呵……其实呢,我也知我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皮肉紧致,小逼诱人。但是,佳僖你是知道的。”她从脖颈里提出一条细细的金项链,上面挂着一幅摩挲发旧的怀表,金色的盖子被弹开,圆盖上面嵌着一张旧素描:“我记他这么多年,说恨也是恨极了,恨他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是我还是割舍不下。”曹玉君将项链取下来,将小相推了过来,佳僖垂目望去,是的,就是这张小相,玻璃片的年轻和风华,其实她小时候见过许多次。
“自古以来,母女二人共侍一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话头一转,她哼哼笑:“你和程坤的事情,只要稍稍打听,便能知道你们的关系不干净。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连手?”佳僖垂下眼皮,五指扣入掌心,过了几秒,冷意漫漫的抬眼:“娘,您要清楚一点。”曹玉君吃惊:“什么?”
佳僖笑:“您是个神经病,你自己不知道么?”
曹玉君瞪眼许久,眼神似毒蛇:“佳僖,难道你不知道跟一个疯子说她神经病,她会很伤心?”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极为愉快的欣赏着指头上的红宝石戒指:“你不同意,呵,明天,哦不用明天,今天我就会找报纸登上一则新闻,道你曹佳僖就是咱们大名鼎鼎程老板的亲女,知道内情的人稍加联想,你猜猜,会怎么样……你觉得精彩吗?”啪啪啪一阵脆脆的鼓掌声响起,佳僖拍完巴掌发觉嘴巴很痒,道一句您稍等,翻箱倒柜的折腾,结果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一只铂金烟盒,她抽了一根出来,又寻了灶台边的火柴盒,刺啦一声,燃烧的红磷散发出一丝的焦香,佳僖狠狠的吸了一口,青烟入肺,她竟然就这么学会了。
“曹女士,”佳僖半靠在桌边,侧对着曹玉君:“我劝你还是收收心吧,我不觉得精彩,你知道为什么么,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你觉得程老板会饶了你?别说待在他的身边,恐怕,您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难道您忙活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么个结局?”佳僖站直了,朗朗的摊开右手掌心:“请吧,好走不送!”曹玉君自然没有好风度,气得快要爆炸,心思一动,从手包里拿出一把修眉刀,逼了过来,用刀尖对着佳僖的脸:“你这个嚣张的臭婊子,被你亲爸爸干,是不是很爽?要是我刮花你的脸,你看他还会不会要你?”佳僖对她笑,徒手握住眉到锋锐的那一头,一丝血痕从掌心滑下,盘旋在手腕处:“你稀罕的,不见的别人也稀罕,你疯狂呢,却一定是你自己买单,娘,你信还是不信?”程坤锦衣体面的,推开半掩的房门,听到的正是这么一句话。
有什么的东西当胸一撞,他的牙关用力的闭合了下,随即对门内两位女士道了声好。
曹玉君哆嗦一下,手中的纤巧的眉刀落到地板上,程老板捏下头顶的黑帽,旁若无人的进来,煤炉上刚巧响起呜呜的鸣笛上,他踱步上前,拎起水壶:“有人要喝水吗?”他的眼和心故意忽略了佳僖,浓黑的眉毛下扬起深邃和气的笑纹:“曹女士,这么巧。”
“不……哦,是是好巧。”
“既然你在这儿,方不方便同我一起吃顿便饭?”
曹玉君求之不得,从桌面上抢拿起手包,随程坤而去。佳僖呆愣地看着咯吱颤微的门板,程坤去到门外,重新戴好帽子,圆形的帽檐落下一片阴影,遮住他眨眼而逝的目光,他朝她点点头,潇洒而去。
车上程坤问曹玉君想要去哪里吃饭,曹玉君原本想说去他家,然而对方纵然是在笑着,她一时间倒说不出口,随意道了家西洋馆子。
程老板淡淡的嗯了一声:“你喜欢就好。”
他问服务生要了间豪华贵宾包房,流水般的佳肴上来,程坤要瓶最贵的红酒,猩红的液体载入典雅的高脚杯中,房门被人从外带上。程老板熟门熟路的起身走到角落,捏起黑色留声机上的细针,换上一张圆盘碟片,咯噔一下,滋滋的电流声扬起,屋内响起幽媚的爵士乐,是一首外国歌。
音乐的悠扬声下,曹玉君越来越紧张,似有什么紧迫的东西卡住了她的喉咙。
男人的脚步声且慢且稳,最后一步刚刚好的,落在她的斜后方,一只热力十足的手落在她的右肩上,程坤从后伸过自己的脸,笑意盈盈的望着满桌的佳肴:“可还满意?”曹玉君噎下一口唾沫,似有黑色的浓雾席卷而来 ,迫得她微微颤抖,她的眼里含了泪,点点头。
“试试吧,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拿起筷子,筷子抖抖索索的掐起一根拥有新鲜色泽的香芹,正当她要将它放入口中,男人又道:“曹佳僖真是我的女儿?”香芹跌落到雪白的桌布上,她的嗓子里带着砂砾:“……如果不是,我何必等你这么多年。”一滴热泪滑下来。
程坤哦了一声,落在女人右肩上手似轻抚的滑到她脆弱的脖颈上,谆谆的热流喷到她的耳洞里:“既然如此,你是怎么做一个母亲的?”那只手逐渐加大了力度,甚至还有另外一只手落到了她的头顶上。
“在我头上动土的人,你知道都去哪里了么?”
曹玉君猛的要坐起来,被人大力压下,程坤轻缓柔情的笑一声:“别急,玉君,你如果只是恶毒那么一点点,其实我也不在乎,难道你以为我今天手里的钱、地盘、人,只靠谈笑就能有——你当真要跟我比手段比狠毒?”曹玉君夹紧双腿,一股液体从旗袍下滴了下来。
程坤道:“对不起了,你甚至不值得我一恨。”
曹玉君没能站起来,最后短短的两秒,耳膜间惊起一声骨骼的脆响,最后的吸气卡到半道,瞳孔扩散视线定格,最终全数消弭。
第65章 我想出家?
自那后佳僖很长时间没见过程老板,生母曹玉君同样人间蒸发,这些事情不由她控制,她甚至想都不用想,思绪的界限在晦暗地带徘徊,前进一步一切照旧,深入一步难以见人,那何不前进一步呢。
又过了一月有余,玉蝶姐姐跟着尹少春从庐山度假过来,尹少校这一次力排众议,将玉蝶从金楼赎身出来,金楼因失了玉蝶,越发灰暗无力,勉强度日。尹少校又在府宅里大摆流水席,预先告之大家好事将近。前头人头窜窜歌舞升乐,佳僖挽着玉蝶的柔臂在后花园散步。尹公馆占地颇大,甚至还圈了一处湖泊,湖边杨柳青青的立着一只水心亭,一寸月光倒影在湖面上,玉蝶说:“走,我们去那里坐坐,安静。”佳僖不肯,拉着她沿着湖边走:“那里肯定很多蚊子,现在天太热了!”玉蝶噗嗤一笑,去捏她的脸:“也只有你对我这么不客气。”
“哪里嘛!我说的是实话。”佳僖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两口送到玉蝶嘴边,玉蝶扭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玩意儿,多不雅观。”
“雅观是做给外人看的,你是我亲姐姐,最真实的都给你看。”玉蝶心头涌出热流,微微笑着看向前方的柳枝下挂的灯火。
“跟他可还好?”
“他么,在外头见过世面了,对我还有情,这倒不错。家里装钱财的钥匙倒是在我手上,其他的么,就不要管了。”二人齐齐叹气,佳僖噘嘴,忽而爆出一句话:“我还挺想出家的!”这可惊着玉蝶了,她抓过佳僖的手臂,面对着面:“说什么傻话!”佳僖也不晓得自己突然为什么说这样的傻话,全当一时糊涂,直拍自己的嘴,道自己是瞎说的。
第二日一睁眼,佳僖穿了套素净的白衣白裙,当真又跑到庙里去拜菩萨,她虔诚地跪在笑面观音前,眼睛发花,将观音捏着兰花指的笑颜看成了程老板,吓得她手中的木桶哐当两下,掉下一根竹签,还是根下下签。
她也不解签,偷偷的将竹签塞进手包里,转头在功德箱内投入一张大钞,她的手急着抽回来,不小的打到另外一只包养极佳的手背上,抬头正要道歉,石金秀穿着阴丹士林的简单长袍,肩头披着浅色薄披肩,她对着佳僖莞尔一笑:“怎么慌慌张张的。”石金秀个子平常,佳僖爱吃个儿算高,不免生出来绅士的风度,一路让她小心门槛小心地上的石子,这这那那个没完。
石金秀憋了一肚子的笑,到了院门外,门口停着一辆豪华黑林肯,司机保镖一应俱全。石金秀道:“好家伙,唠叨一路,我的耳朵快生茧了。”佳僖承认今日状态不佳,不免失了分寸,笑得傻兮兮的。石金秀牵起她的手道:“走吧,陪我一起吃个午饭。”车到半路,佳僖回过神来,跟她道歉:“我……约了一个朋友,他正在店里等着……”石金秀抬手挽了下耳边的秀发:“不打紧,刚好我缺些新鲜的耳饰,你那里可有?”林肯改道,一路驶去法租界,在马记门口停好,朱念从里面迎出来,见是小老板娘从车内出来,刚要说话,佳僖横了他一眼,抬手将石金秀从车内扶出来,同他介绍:“这位是锦绣庄园的大股东,石女士。”张啸天久等多时,身边还跟着一位底层流氓,此流氓刚换了套新衣,然而黑脸黑手的穿新衣,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佳僖一视同仁,请二位喝茶,给几位互相介绍了一番,接着细细给石金秀介绍新进来的耳饰,石金秀细细的看,佳僖慢慢的说,一番耳鬓厮磨的,倒像是关系极好的朋友。
张啸天坐在外厅观望,耳边是女人轻声漫语有条不紊的讲话声,不觉中又学了点皮毛。
要同体面人打交道,自己首先的体面。自己不体面的时候,有人重视,那就要珍视这份重视。
石金秀选了三款,佳僖偷偷的在礼盒里又装进一款优雅细致的项链,一同交给石金秀的佣人。
晃了一圈,也已经十二点了,石女士一锤定音:“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去吃饭吧。”佳僖以为是随意聚聚,没料饭局上出现几位大人物,银行的总经理,公董局里的法国股东,船务局的老板,以及拥兵自重的马友良。这饭吃得可有些险,她不介意张啸天和其朋友的身份,但是怕他们难堪呀。石金秀观察的细致,解了她的难,又在隔壁开了一桌。
马友良觉得佳僖很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在这桌坐了半刻,又有人邀请他去外间,过了片刻,他同人谈笑风生的回来,同行之人一身靛蓝色掐腰马甲,一双漂亮吸人的大长腿下蹬着铮亮的黑皮鞋,孙世林仪表堂堂的出现,手里拿着一只小口杯,眼风一扫,正望到石金秀身边的女人。
饭局热闹的差不多,石金秀随佳僖去了隔间,甚为优雅的询问张啸天二人的活计,佳僖赶紧到:“这位是我张大哥,为人很讲义气,我正拖他去云南那边探探货源。”石金秀有些不赞同:“没有人在那头,派去再多人有什么用?”说着,她让服务员找来纸张,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和地址:“这个人跟我有些渊源,对云南地界熟悉,你们真要去,可以跟他联系。”一个简单的午饭,到下午三点钟才结束。佳僖上了绿色牌照的出租车,车行才过一个路口,被巷子里突然驶出来的轿车打横截住,孙世林将脑袋钻出车厢,同佳僖招招手:“小僖,过来!”佳僖坐着不动,孙世林推开车门大步过来,拉开车门,牵住她的手心捏了捏,伸进大半个身子凑过来要亲她,佳僖当即抬手把他的脸推出去,跟着一同下车了。
孙世林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往巷子里踱步,烈日炎炎下,他们专挑阴影下走,很快走出一身大汗。
孙世林热倒是很热,心头也很热,难得佳僖没挣脱他的手,随他一起消遣走路。
“最近总是看不到你的人,店里家里都寻不到,去哪里了?”佳僖忙活着镇日往外跑,也不晓得是躲谁,听到此话狠狠的跺脚,把脾气发到孙二爷的头上:“要你多事!”孙世林见她发脾气,白雪似的脸颊通红若莲,眼里意气用事闪着光芒,还觉得很可爱很好看,一时没忍住,锐气风华的当头一笑,将佳僖拉到一处屋檐下,推着她的肩膀抵在墙上,侧过脑袋就要去吻她,佳僖被迫承了一道满是酒意的吻,伸手去揪他的胸口,刚好揪到乳头处,便狠狠的捏了一圈。孙世林痛的后腿,骂她下流,佳僖跳到门口的石台上,指着他的鼻子回骂:“你他妈的才下流!”
第66章
孙世林叠了叠自己的袖口,撩起一丝邪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宝贝儿,哥哥不是跟你开玩笑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干什么?”佳僖一个箭步跳下来,轻轻的捶了他一把,转过身去抬头望着头顶上的骄阳:“对不起。”少见她这般落寞安静,孙世林从后轻轻的抱住她,脸贴着脸的同她一同望去:“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两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孙二爷掰过她的肩膀,以额头相抵,肌肤贴着肌肤,热力互相传递着:“你只要记得,任何时候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佳僖垂目下望,心口处一阵轻微的紧缩,眼眶短暂的酸涩了一下,她想要嘻嘻一笑,告别这种酸楚,然而越是努力的要笑,眼角处倒是先滴下一滴液体。怕孙世林看见,佳僖扑进他的怀里一阵磨蹭,孙世林拍拍她的后背。佳僖踮起脚尖,孙二爷迁就着弯腰下,她将下巴垫到他的肩头,青年的脖颈处洒着淡香水,佳僖深深的嗅了几下。
“你这话,我现在是相信的,可是我不知道能信多久。”孙世林两手圈住她:“想信多久就多久。”
孙二爷觉着机会难得,带着佳僖去游艺场看戏,看完戏又一块儿同吃了一杯冰,他啊的一声大张嘴巴,露出洁净的双排牙齿,舌尖喉头健康粉红,薄唇更是冰的透亮,他弹着舌头口齿不清道:“喂我呀!”佳僖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嘟囔道:“都多大了,羞不羞。”孙世林仰着下巴,口水都快漫出来了:“快、快呀。”佳僖哦了一声,舀了一大口直直的塞进去,孙世林遭遇袭击,不过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一口咬住勺子的手柄,制止它杵到喉咙,腮帮子一股一股的,自得跟她挑了挑长眉。
佳僖见一计不成,把剩下的冰淇淋塞到他的手里,起身跑到冷意森森的冰柜前,掏出一把冷滋滋的冰块,孙世林刚好赶过来,佳僖转身,拉开他的衣领,将一手的冰渣塞了进去。佳僖哈哈哈大笑着跑开,倒退着问他爽不爽,孙二爷冷的直打哆嗦,抽开衬衫的下摆,将冰块抖出来,他颇为无奈的皱眉,然而唇边是怎么都挡不住的笑意,大声的回复她:“爽啊,我可他妈的爽死了!”说着一个箭步冲出去,追得佳僖满场子胡乱跑。
老鹰最后当然还是擒住了小鸡,他一把抄住佳僖的胳膊,将人回旋着拽回自己的怀里,脚步腾挪着躲到一颗粗壮的装饰圆柱后,男人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喘着热气捧起佳僖潮红的脸蛋:“小坏蛋,可累死我了。”孙世林标准的凤眼里徜徉着亮晶晶的色彩,高挺的鼻梁左右拨动着佳僖的,他专注的望着她,带着纯然的暗示和期盼。佳僖仰望着他,不得不承认他这幅模样,实在是动人心魄:“勾引我干嘛?”
“那我勾引到了么?我怎么觉得还差的远了?”
佳僖抓过他的右手,放到唇内,牙齿咬合,就这么咬住了,她咬得越来越用力,孙二爷倒是一派痛痒的发笑。
原本是打算晚间一起吃饭,胡彪匆匆赶来同他耳语一番,眼神不时的扫过曹佳僖,孙世林不断点头,末了对佳僖抱歉道:“小僖,今天我们是吃不成饭了,明天晚上我去马记接你,好不好?”第二日他果然赶在马记关门前到了,身穿背带西装裤,两条浅灰色的带子挺挺勒在两间处,他还特意换了个发型,长发偏分着,领口夹着钻石领夹,骨骼劲瘦漂亮的手腕处套着劳力士的手表,整个人在傍晚的霞光下闪闪发光。
他从背后抓出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姿态俊雅自信非凡的牵起佳僖的手,送她进了小轿车。
到了嘉悦西餐厅,孙世林几次抬手看手表,眼里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光,佳僖掐了一只玫瑰下来,静静的等着。
“好了!”孙世林打了个响指,叫了服务生,要了红酒和双份西冷牛排的套餐,饭吃到一半,一行人从旋转大门有条不紊的迈进来,当头的二位,一位穿着斜纹布料的锦衣西装套装,头发用生发油全数抓到脑后,眉目冷峻神色深沉,另外 一位呢正是穿着探长工服的法国人索尔。后面还跟着许些人,全部谨慎的落后半步。
佳僖不可能看不到他们,餐桌正在堂中间,而程老板也不可能没看到她和孙世林,只是黑眸就那么轻轻滑过,没有产生任何多余的表情。
佳僖吞一下一整杯红酒,因刚刚那一眼,心跳还未回落,她望向对面的男人:“你想干什么?”孙世林耸肩,慢条斯理的切了一小块儿牛肉:“我想光明正大的同你约会,有什么问题吗?”佳僖嘲讽一笑:“你恐怕要失望了。”
孙世林咀嚼的动作顿了顿,笑意隐去,面部线条转而锐利起来:“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同程先生抢人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特别刺激?”孙世林重重的咬了几口牛肉,一口吞下,抽下脖颈处的餐布左右擦拭嘴角:“你是这样想我的?”佳僖起身给自己重新倒了大半杯红酒,又是豪饮一口,她直接那手臂揩唇边的酒渍:“你不能否认,这一点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二人对峙半响,一双笔直的长腿踏着稳健的步伐走过来,程老板含着优雅和气的笑,仿佛见到两位熟稔的友人:“原本不想打扰你们共进晚餐,不过,”他转而侧身正目对着佳僖,佳僖望到一双寒潭无底的黑眼,背后生出一层冷汗,程老板沉吟两秒继续道:“能暂且借用一下你的男伴吗?”孙世林嗤笑一声利落起身,牵起佳僖的:“有什么不可以?我带着女朋友一起过去,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
三人转而进了雅间,雅间里坐着几个关键性的人物,就连红遍中国的女歌星周莉莉也在。周莉莉伴在索尔身侧,衣着时尚美艳大方,然而她的目光时刻跟随着程老板的身影,见一行人坐下,这才别开目光。索尔面色发虚,外强中干的强调:“我们定的合同原本就是这样,三百亩土地,供你开环球商场,这跟孙二爷又有什么关系呢?”程老板嗯了一声,从沈青手中接过合同,纸张哗啦啦的翻过去,到了数字那一行,他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份文件被人掉过包了……探长,我们原先谈的不是六百亩么?”
“那是你记错了!”索尔快速否认。
“安化建筑公司的李老板,他是看过旧合同的,如果不确定是这个数字,那他为何要开始六百亩的施工工程。”程老板渐渐不笑了,起身走到窗边,沈青从后递过火苗,程坤点燃一根香烟,室内涌起无以名状的低气压,紧张、安静令人窒息:“生意归生意,我实在想不出,探长这么做对您有何好处。工地上一天上千人,日夜赶工,如今地基也打好了,大楼做了一半,各方面的筹措物资也已经在路上,合同一变,所有人都要损失惨重。”他徐徐转过身来,又从沈青手里接过一份新的合同,程老板踱步至索尔和孙世林中间,刀锋似的目光望了孙二爷一眼,再温和体面的对上索尔:“你看,我们是不是重新签一份?”
第67章
佳僖静坐于孙世林的身侧,桌下她紧紧的拽着拳头,孙世林暗哼一声握了上去,另外一条长肩臂绕过椅背握住她的肩头,堂而皇之的成为所属者。佳僖偏头瞅了他一眼,孙世林嘴角翘起,下巴微微抬高,一双端正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仅从细缝中释放出胜券在握的光芒。
佳僖忽然间意识到,孙二爷是一个集富贵美感和尖锐破坏感的年轻男人。
饭点里开着冷气,超大的圆桌上还有一盘盛满冰渣的刺身,冷盘上方飘着蒸发的白烟。
她朝斜对面的法租界探长望去,索尔生了一头大汗,白人的皮肤带着雪粉的红色,鼻旁的法令纹阵阵的抽动,嘴唇未免有些苍白,按道理来讲,索尔权势不小,在租界做探长油水不用说,佳僖看得出他打心底有些畏惧程坤,程老板呢,佳僖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秒,她察觉他用余光短暂地瞄了自己一眼。
索尔背后陪衬着两个高头大马的便衣,便衣察觉情势不对,大步奔上来围住程坤,嘴里高声嚷嚷着让他走远点,索尔保持原姿势一动不动,脖颈到肩膀僵硬得发脆,他察觉到自己的气势被程坤压住,恼羞冲怒的大吼:“都给我退后!”双手撑到桌面上,他刚要站起找回自己的场子,一柄冰凉的圆口器械顶到了他的太阳穴上。
“别这样……程先生,我们有话、有话慢慢说。”
程坤单手撑在桌面上,勾腰呵呵低笑:“我的手很稳,您放心,绝对不会轻易走火。”
“你觉得我的要求很过分吗?”他又问,索尔刚要摇头,枪口重重的顶过来,他一动不敢动。
程坤敛眉压声道:“我只要想拿回我应得的。”
才退回去的便衣慌忙掏枪对过来,沈青冷笑,推开窗户朝外吹了声口哨,没半分钟,一群黑衣马褂的凶猛打手冲了进来,场面变得极其混乱,佳僖肩头一松,孙世林站了起来,无所谓的抬起手臂看手表:“大家不要慌嘛……”一句话刚刚说完,几十个统一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楼下至楼上全数堵住路口,楼下传来人群尖叫慌乱的惊喊声。
孙世林优哉游哉的徒手捏出一片粉嫩冰霜的刺身,颇为悠闲的在佳僖面前的芥末酱叠上划了一道,接着品味般仍旧嘴里咀嚼,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而他仿佛非常享受这种关注,彷若无人的发出“嗯嗯”的声音,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涌上汪汪的泉水:“哦,真爽。”程老板似怒似笑的抓过他的衣襟,孙世林哈哈一笑,拍拍他的手背:“嘿,干爹,怎么了,你也会急么?”程坤一把甩开孙二爷,当堂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低低的慢慢的勾起唇角:“世林,你确定现在要动手?”孙世林摇摇头,耸肩挥手:“大家都退下,下去,该吃吃该喝喝,我怎么可能对干爹不敬呢?”一双手插进裤兜,孙世林散步似的挪到门口的茶柜边,状似漫不经心捡起一份报纸,他假模假样的惊叫一声:“这里有个新闻啊,我念给你们听听。安华建筑公司的李老板忽然失踪,疑似卷款潜逃!哦,干爹”他笑吟吟的杵在茶柜上,伸手将报纸递给程老板:“您看看,上面还刊登了你们环球大楼跟他的合同细则,三百亩,没错的嘛!”
“如果您今天还想喝茶,我们当然会奉陪到底,如果您想打官司,随便!”佳僖被孙世林拖着下楼,马路边停着一溜的黑轿车,沈青拉开当中的一辆,程老板立在门前点了根烟,世林道好走不送,程老板哼笑点点头,接过黑色礼帽戴上,弯腰进了车厢。沈青犹豫的向佳僖使眼色,佳僖苦笑一下,孙世林咬住烟头,妥着肩膀:“眼睛有问题要去看医生啊,沈哥。”汽车轰隆隆冲向大马路,索尔抹了一把虚汗,气势回来了,对着孙二爷破口大骂:“孙经理,有你这么玩儿人的嘛!”他怒意冲冲的转过身,啪的一声,响亮的赏了周莉莉一个巴掌:“贱女人!竟然敢动我的合同!”孙世林即时拖住周莉莉的胳膊,意气风发的安慰索尔:“别对女人动手呀,探长,您放心,这事对于你来说,绝对不吃亏!”他转头就让手下送了一本法文典籍过去,里面夹着一张大额的惠丰银行的汇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今天出此下策让您为难了!”索尔的脸色不断变换,最后哼了一声,冷着脸带人走了,走之前还将周莉莉抢了过去,强硬的塞进车厢了。
佳僖见识了一番好戏,简直比看好莱坞的电影还要精彩。
“我觉得你还是太得意了。”佳僖在路边摇手,等来一辆打着绿色牌照灯的出租车,孙世林不开心了,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你以为我这都是跟谁学的?嗯?或者说,你心疼干爹了?”佳僖一根根的掰开他的手指:“你们之间的恩怨,不关我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她钻进车厢内坐好,叫司机开车,孙世林一手卡住门缝,得意全部转成起伏不定的喘息:“小僖,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冷酷?”他紧抿着嘴唇,眼眶里染上了红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佳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一双白玉似的手交叠的拖在腿间,她咬住牙齿不作回应。
孙世林掐过她的下巴,发红的眼眶的左右凝视着她的:“曹佳僖,你到底知不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佳僖回道:“什么下场?你要宰了我么?”
孙世林笑得比哭还难看:“什么叫热脸贴冷屁股我算是知道了。”他松开佳僖,猛地甩上车门,收起所有的热情和热切,含情的目光渐渐转成冰山上的刀锋:“滚吧!”
第68章 隔着电话线自渎
佳僖的感受远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刺伤孙世林不是她的本意。
但是,她绝不会让自己存了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这不符合生存法则。
她望得见自己鼻头上亮晶晶的一滴汗水,佳僖挂掉含住,大口的喘了好几口气,毛孔通通疏散开,急切的呼吸着。她的鼻头痒,耳孔痒,胳膊痒,连带着前胸后背都生了让人难受的痒意,她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意识,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此时她变成卡在石缝了的一只动物,鬼都不晓得叫什么的动物,十根手抓攀在石缝里,恨不得跳出去滚到什么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哦,是老鼠。对,地震前老鼠不是很会跑么。
佳僖一股脑的冲到马记,把朱念叫进经理室,共同核对账本财务,这样那样的嘱咐一番,朱念听的心惊肉跳:“转手?为什么?我们不是干的好好的么?”佳僖一想,朱念说的没错,站在他的立场上,朱念刚刚发挥出自己的潜能和热力,马记关张,他要去哪里?要他重头再来,可不是天大的打击么。
“不不,我说的是万一,万一的话,你就去联络周太太,她或许会有这个意向。我也会向她力荐你,留你下来继续做这个职位。”佳僖来回踱步着,捏着自己的下巴,实在是烦恼的不得了,问朱念要了一根烟,朱念也不抽烟,去外面的摊贩手里买了一包细枝的女士香烟回来。小小的粉白的房间内,年轻高挑的女人穿着绸料垂坠翻领式白衬衫,下身配着高腰黑百褶裙,她半靠在办工作旁,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卡着一根细长的香烟,几缕黑亮的发丝贴在腮边,朱念望着她,一向觉得她很美,此刻见她沉思着盯着墙壁,又觉着她的身上生出了一种男女莫辩的魅力。她的眼神向来是很有感染力,望住就能让人心生好感,望住,就会晓得她绝对不会产生低贱下流的想法,单单的看一下,就能让人产生愉快的心情。只是现在这双充满蓬勃精神力的眼睛,变得安静、沉淀,染上了愁绪,染上了让人想要赴汤蹈火的冲动。
朱念道:“老板,我是说万一,以后要是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跟我指说。”佳僖将青烟吸入肺部,再从红唇中袅袅流出,她偏头嫣然一笑:“开什么玩笑,朱念,你相信我,你以后会有大好前程。好了不要瞎想了,帮我把张大哥找过来,行么?”佳僖跟张啸天约到了其家中,张啸天的本性是个极其粗野的男人,花了十几块钱租了一间小阁楼,如今改进些了,他对外会穿的整洁,而阁楼内呢,稍微比垃圾堆要强那么一点点。阁楼在烈日的酷暑下下比蒸笼还要吓人,佳僖进了一根腿,受不住,连忙拔出腿,两人找了处不见光的阴凉过道坐下,佳僖摊开一本牛皮的笔记本,互相商量着南行的路线,在上面写写画画。末了,她松下一口气合上笔记本:“我们就这么定了,时间的话……就明天吧!”张啸天没有意义,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随便找个包装上一套衣服就能出发。
佳僖从手包里掏出一叠钞票作路费交给他:“买三张火车票。”张啸天一听她也要去,非常非常不赞同,佳僖费尽了口舌才说服了这个大男人,笑嘻嘻的请他和他那位朋友去吃饭。
佳僖到底还是没去成,张啸天的狗肉朋友去原本就在法租界上混日子,吃完饭他就去给孙二爷通风报信,胡彪带着两个下手一大清早将佳僖堵在公寓内,直到火车出发的时间点过去半刻,他们才好声好气的让开门神的位置。
孙世林接到电话,低笑着抽了一口雪茄:“找我干嘛?想我了?”佳僖发怒的喷过去:“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遇事就跑,可不是我们家小僖的风格,怎么了,真怕我拿刀把你的皮一层层的剥下来?”
“我是去办正事!我日你妈!”
“干嘛日我妈?日我就好了。”
说道这里,孙二爷的小兄弟已蠢蠢欲动,水滑反光的西装裤上蹦起来一大坨,滋啦一声,孙世林拉下拉链,握住热力十足的东西上下滑动。
电话那头悠悠飘来男人性感下流的低吟声,佳僖恼怒,怒中带火,花心处隐秘的流出一丝热流。
“嗯啊,我的好兄弟涨的好大……好想插进去,插到小僖紧致柔滑的小逼里。”佳僖握住电话手柄的左手颤了颤,孙世林吟哦销魂的紧了紧嗓子:“小逼里有没有流水?还记得上次在警署,你被我压在桌子上从后面操吗?”她当然记得,正要出口讽刺他的卑鄙,孙世林嘘了一声:“别生气,我说的都是事实,我还记得你像只骚母狗一样趴在木桌上,屁股又白又圆,揉起来的感觉相当好,”他一面快速的自渎,一面刺激着佳僖的肉欲:“撞起来的感觉也很好,好有弹性……小僖,还记得我冲进去的力度吗?”佳僖敏感的神经不由自主的回到当时的情景,逼辄低矮的密室里,回响着大肉棒狠狠的冲进花穴里的水声,噗嗤噗嗤噗嗤,孙世林的囊袋往前冲到饱满充血的阴核,巨长的阴茎撞进无数的软肉里,每当他一插进来,佳僖抽搐着紧缩花穴,被人深入的感觉太过深刻。
绞动的双腿间湿了一小片,佳僖咬住呻吟声,乳头酸麻着渴望男人的用力抚慰揉搓。
“每次我一冲进去,里面湿软的肉层就狠狠的咬住我的,拼命的吸拼命的挤。”纤长白净的手指撩起了裙摆,指尖摸到滑腻的淫液。
“小逼绞的太紧,每次抽出来都带出里面的粉肉,舍不得我粘着我……渴-望-我!”两根手指终于顺着淫液挤进空间窒息的肉缝,佳僖仰头嗯了一声,两腿大张着,随着男人性魅的声音慢慢的抽插,乳房和奶头太寂寞,佳僖松开听筒,隔着衣服捏着骚麻的顶端。
听筒哐当一声砸到木桌上,滚了半圈,牵扯着圈圈的电话线拉到极长,悬挂在空中左右晃荡摇摆。
第69章 反击(水槽边c入)
孙世林摊开手掌心,三根纠缠岔道的手心纹路上,布着一层白透明状的精液,他轻笑一声挂掉电话,抽来纸巾狠厉的擦掉粘液,将纸巾捏成一团,纸团在空中飞出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的砸进垃圾桶。
佳僖烧了壶热水,热水在大热天里冒着热气,光是看着要发疯,她搪瓷印着牡丹的盆了掺了大半的冷水,退下内裤蹲下,右手抓了毛巾压到私处,一双铮亮的黑皮鞋互相交叠着踏在门边,左腿脚尖点地,孙世林从胸口拿出火机,叮的一声脆响,佳僖被人影惊了一跳,一屁股坐进水盆里,水花溅了满地。孙二爷咬着烟头呵呵直笑:“看到我也不用这么惊喜吧。”佳僖起来也不行,不起来也不行,水蓝的裙摆成了半透明状,优美性感的贴在雪白的大腿上。她并拢双腿,一张脸红得没猴子屁股没差:“二爷,您能不能出去一下。”孙世林轻轻的跺跺脚板,扭头坤肩活动的肢体关节,下巴微仰着,心下已然记恨她,想要把她碎尸万段!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些了?常常在夜间幻想她的身体,常常想着他应该带她去哪里快活,或者去买栋房子,不在住劳什子酒店,两人一起过些肆意甜蜜的日子,然而这些臆想和冲动完全成了笑话。
孙世林不出反进,呸的一口吐掉半根烟头,迅猛至极的将人从水盆中提起来,将她用力推向半圆形的水槽,从后固住她的身子。
佳僖晃了一圈,为了稳住身形撑在水槽边沿,身后当即压上来一具灼热的身体,她慌乱的叫了两声,男人的手指已经从前捻入花心处。
“嗯!”
肉片顶端的花核遭到重重的碾压,浑身一软,差点趴入水槽。
孙世林朝前吻住她的脖颈,尖利的牙齿和唇瓣同时作用,像是万分饥渴的兽类找到了令人热血的食物。
佳僖扭身挣扎,湿漉漉的臀瓣不断的摩擦着伸手的一坨硬物。
“嗯嗯……不要……世林哥,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嗯!”孙二爷的手指送入花心,在里面大肆旋转搅拌,黏腻的水声骤然释放:“听听,啧啧……大白天的洗什么,是不是刚才受不了了?骚货?”花心骚麻收缩,腹部深处激荡出热流,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
孙世林朝前望向镜子,捉到佳僖的水意充盈的眸子,似隐忍似销魂,白雪似的脸晕染着一副充盈着鲜嫩汁水,秀美紧皱,俏丽的鼻头微微的煽动着,孙世林伸出舌头慢慢的舔这张潮红的脸颊,留下一行淫弥的水痕:“要不要我干死你?嗯?”佳僖拧着肩膀摇头,朝旁避开他的唇舌,孙世林一把掐住她的腰,腰身猛的往前一挺,原来刚才说话间已经拉开了裤链,长而硕大的铁柱生生的插入紧致的泥沼。
程坤解决了门口的两个手下,只余胡彪一人,他人如其名体格彪悍,没两下被痛击支气管,双膝轰隆跪倒在地。沈青递来绳子,程老板利落挥舞的把他捆着大胖麻棕,一路拖行着踹下楼梯,胡彪在木梯上滚了数圈,头破血流的昏迷过去,下面自有人接应,把人塞进后背车厢。
程老板悄声无息的入了房门,左侧方传来肉体交媾的撞击声,他的胸口猛的紧缩几秒,血腥之气附着到肌肉上,里间又是一声女人娇媚压抑的呻吟:“不、啊、不要了……。”男人腰腹下盘啪啪两种重重的撞过去,插出一大片淫水,噗嗤入进去,噗嗤抽出再灌进去:“真的不要?”孙世林用饱满的坚硬的蘑菇头顶到尽头,狠狠的磋磨着佳僖敏感的凸点:“水漫金山成这样了,你觉得你说的话可信?”程坤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后腰处拔出折射黑光的手枪,浴室里开着一盏瓦数不甚明亮的灯泡,佳僖弯腰翘臀着撑在洗手台上,圆肩大露,黑色的胸衣半掉下胸下,大片充盈饱满的奶子晃荡出激烈的幅度,奶头发硬的凸起,孙世林猛地一把握住抓捏,软绵的乳肉从指缝中挤了出来,从程老板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浑圆白亮的翘臀中,一根淫水闪闪的肉棒在小逼里进出。
这个粉嫩的肉逼,这俱散发着性欲的迷人躯体,是他的亲女儿。
有那么一刻,程坤甚至以为肏进去的是自己的肉棒,他会用力的抓住两片翘臀,狠狠的蹂躏,撑爆她的宅缝,每一丝褶皱都撑到极限,把粉嫩的花穴肏的软烂,淫液淫弥磨的乳白,几丝盈亮的蜜水沿着她的大腿根处蜿蜒而下。
肉体的冲动带来的是精神上的罪恶,然后罪恶过后,是狂澜海啸般的激烈。
电光火石间,他回过神来,抬手以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孙世林,扣动扳机的声音让人即刻联想到死亡,孙世林的耳朵动了一下,侧身一笑:“干爹,你也来了?”程老板笑的冷峻,晃了晃手枪:“收起你的小兄弟。”孙世林松开佳僖,抬手作投降的姿势,啵的一声抽出满是粘液的肉柱,甚至在空中弹了两下,佳僖极力的撑膝盖,撞得发红的臀瓣朝中心一缩,挤出一股浓白的精液,看来孙二爷之前已经射过一次了。
佳僖昏软着身体,赶紧扯下腰际的湿淋淋的水蓝裙摆,孙世林无所谓的把命根子塞回自己的裤裆,还要笑,只是眨眼间铁质手柄砸到他的额头上,猩红的血液流入眼瞳,脖颈和腿心遭遇巨大的重击,喉头猛的喷出一口血。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佳僖才转身,孙二爷已经被程老板一脚结结实实的踩到地上,同时用枪口顶住他的额心。
“不……”佳僖晃了一下,心脏已经拱到了嗓子眼,甚至有些头昏眼花,她想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者心底纵然明白原因和事态,却不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她看向仰躺在地奄奄一息的孙二爷,鼻青脸肿满面腥热红血,那么多源源不断的热流滴到浅色的地板上,汇聚成粘稠的一滩。
“干爹……”佳僖上前一步,喉头像是卡着砂石:“不要再打了。”程坤猛的抬头,射来一道又冷又热的电光:“这不关你的事,不要插嘴!”孙世林哑着嗓子哈哈一笑,笑的讥讽漫然,程坤踩住他的下腹,千金重碾,孙世林力竭喘息,并不求饶,他浑身都痛,后脑剧烈发疼,命根子更是碎成渣渣边痛得让人恨不不能尖叫,恍惚间他侧头偏向佳僖。
她的眼眶酸涩发红,胸腔内紧着一口气,她从他肿胀的眼皮下望到一汪笑,他既没有求饶,也没有求救。
佳僖哆嗦一下挡到程老板面前:“干爹,得饶人处且饶人,钱没了可以再赚,二爷、二爷知道错了,他会同意重新弄一份合同的。”
“你真以为他会?”
孙世林呸一口血水:“小僖,你让开,他有本事今天最好杀了我。”程老板比她更快一步,抽刀断水的拖着孙世林的肩膀像是拖死狗一样扔到门外,他冷意森森的堵住门口让她洗澡换一身衣服,大门哐当一声带上。
万籁俱寂中,佳僖似等了很长时间,只有一阵阵低语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她紧张的噎下一口唾沫,空气里潮湿闷热,佳僖揩了一把汗回身走到浴缸边,佳僖压着胸口喘了两口气,伸手拧动水龙头,水流哗啦打到石壁的一刹那,外间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叫。
第70章 洗干净世林留下的精液1
佳僖眩晕了两秒,等她冲出去,只看到地板上一滩浓血。
程坤抬了把椅子端坐在堂中,两腿岔开,那摊血正在他的皮鞋边。他抽出外衣口袋的手帕,左手握住手枪,右手缓慢的擦了几道,手枪焕然一新别入后腰,他接着弯腰擦自己的皮鞋,黑色铮亮的鳄鱼皮上沾上了几滴液体,随着他一擦,浅蓝色的手帕变成深红色。
佳僖不信他会这么杀了孙世林,然而忍不住问,程坤噙勾起左唇角,眼旁印出两条深刻的笑纹:“当然没死。”死是没死,跟半死也没区别了。
两分钟前,程老板两手握住孙世林的小臂,一手卡手肘,一手卡手腕,猛地朝中对折,孙二爷的手骨就那么赤露露的穿插出肌肉层。
“一点小教训而已。”
程坤的语气很淡,轻描淡写,就像在说早餐吃了一碗豆腐脑,只是老板把糖搞成了盐。
他的脑袋没动,深棕色的眸子在眼皮子底下横移过来:“叫你去洗澡,怎么还不去?”佳僖倒退着后移,道我这就去,房内充斥着毛骨悚然的安静和威压,程坤倒是笑了一下站起来:“看来是要我陪你去了?”他果真跟了进来,这次好好的关上了浴室的木门。
浴缸里的水快要漫出来,程坤不理她,自顾自的去洗手台那里脱去外套挂到一边的水管上,然后卷起袖子洗手洗脸。佳僖背对着他,手指落在凌乱的衣襟上久久不动。
程坤随手抓了条毛巾揩着脸上的水珠,从镜子里斜望着佳僖:“怎么还不动。”说了一句便开始掏烟盒。
佳僖慌乱了一下,眼睛瞅到浴缸旁的置物架,上面放着半瓶沐浴香波,她两步上前,取了过来,不要钱似的往水里倒了大半,长手伸进去搅拌出无数雪白香喷喷的泡沫。程坤已经挪步到了百叶窗旁边,开了一条细缝,对着那条缝云吞雾吐。
佳僖趁着这时候快速的脱掉衣服,似鱼般将大半的身体藏到泡沫之下。
程坤听到入水声,眸子倾斜了两秒,再转回来,透过百叶窗的空隙看向外面,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以后不要跟他再有来往了。”香烟燃烧至末尾,程老板不觉得烫,或许他需要这么一点微末的痛意阻隔自己的思绪和欲望。
烟头掐到窗棱上,他转身大步走到浴缸边,自然的坐下,半拧着身子朝浴缸里的人看过去,对上眼神后,她迅速的挪开了目光。湿润的黑发缠绕在脖颈和肩头,圆润雪白的香肩颓在细腻的泡沫之上,从脖颈到胸口的肌肤覆满盈亮的水泽,肌肉鲜嫩柔美,平滑又勾人去触摸。
他捏过佳僖佳的下巴:“躲什么?”
粗粝的指纹在下巴处熟稔的摩挲,磨的佳僖心猿意马,怪异且烫人。
浴缸里盛的都是冷水,原本冰凉的身子从胸腹处发起热来。
程坤琢磨审视的曹佳僖,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出浅粉的潮红,还不够红,程老板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刚刚那一幕,衣不蔽体的青春肉体在世林的撞击下红若烟霞,乳晕颜色加深,眼角殷红挂泪,肉臀被撞成赤红,臀缝下的蚌肉被冲的朝两边挤开。世林抽出来的一刹那,肉缝猛地收缩合并,挤出乳白的精液。
程老板忽的松开佳僖,强忍着胸口的起伏,作出镇定的姿态,转而朝门墙行注目礼,嗓子干哑的再掏了一根烟。
不能再想下去,不可以,她是你的女儿,亲女儿,上一次——是他在作孽,情势所逼没有他法。这一次呢,这一次她是清醒的,他也是清醒的。
程老板杵着胳膊肘盖在跨部之上,手臂触到热力十足的东西,龟头顶着裤子一阵阵的跳。
佳僖动作极快的划水,洗的毫不认真,只想快速搞定。
浴室里既没有电扇,也没有冷气,密闭空间里散发出硝石的味道,只有再多一点火星,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洗完之后收拾收拾,晚上我送你上船离开上海。”佳僖猛的一挺身:“为什么?!”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等她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他送她走,跟她要同张啸天一起去云南是同一个原因。
孙二爷和程老板的导火线已经正式拉响,接下来的混战几乎是必不可免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佳僖身份特殊,夹在中间很危险。枪有失火,马有失蹄,为了她好,她必须走。
“为什么……”程老板转过身来,正见亲女儿挺着一双饱满挺翘的乳房,上头两点罂粟颤颤巍巍的晃荡,水波上的泡沫跟着延绵起伏。
程坤蜷出一个拳头背到身后,嘴角短暂的扬起一道微妙的弧线:“这就洗好了?”他的表情很正常,然而视线含着温度投射过来,佳僖哆嗦一下,暴露在水面上的皮肤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心跳如雷的侧过身,胡乱的挥动水波:“马、马上就好了。”她滑了一分钟的水,再抗不住,道自己洗好了,坤直了纤长的玉臂往上去扯浴巾。如果她能站起来,浴巾倒可以轻松入手。
程老板先一步抄过浴巾,竟然不给她,反而放到了两步之外的马桶盖上。
“佳僖,你应该还没有洗干净。”
他严肃地说这这话:“下面是不是还有世林的精液,你确定洗了?”轰的一声,一道闪亮逼人的闪电当头劈下,劈得她面红耳赤心虚惊恐。
“干爹……”
程老板摇摇头,一脚踏进浴缸内:“你搞错了,我不是你干爹。”
“……。”佳僖颤栗的往后倒退,却是无处可藏。
程老板从水下擒住佳僖右腿的脚腕,哗啦一声拉起来搁到浴缸边上,莹白饱满的腿弯搭在瓷白的浴缸上,简直分不清哪个更有光泽。他跪在佳僖的双腿间,西装裤湿淋淋的贴着自己的肉体,水很凉,却不够浇熄他忍到麻木愤怒的神经热力。
之前他还有立场教训她,现在可还有吗?
责任、义务、情感和欲望交织成巨大的网罩,兜着他困着他燃烧着他。
佳僖挣了两下,程坤摁住她的腰腹,克制着抚摸的欲望,两根手指却毫不客气的插入紧致的蚌肉内,佳僖啊的一声,手掌拍到水中,胸口不自觉的往上挺起,俏俏的乳房再次暴露出来。
“嗯……嗯!干爹……”她握住程坤的手腕,想将他拉出来,程坤用力的挤到尽头,里面丝滑紧致潮热不已,嫩嫩的肉层像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嘴巴,用力的收缩吸食他的手指。
第71章 洗干净世林的精液2
程坤一面冷酷往外扒拉余留的精液,一边面无表情的直视佳僖隐忍难耐的春情:“不是干爹,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我是你爸爸,佳僖,你不是一直想要个爸爸吗?”他抽出手指,再猛地往里滑入,甚有些疯狂的大肆搅拌里面的嫩肉,女人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咕噜咕噜的响声几乎穿透了水层,程老板前倾身体,一把拽住佳僖挥动的手腕,牢牢的紧扣住,将人扯到眼皮子底下:“那么爸爸要教你的第一课,就是远离贪心不足卑劣下贱的男人,我的干儿子好世林。”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声音紧迫:“他的东西,你要洗得干干净净!”手指翻搅着云雨,水流顺着他的抽插搅动灌了进去,几分钟后,佳僖气喘吁吁咬唇嘤声,乳白的奶子在水波里上下起伏。
“够了,够了……已经洗干净了……爸爸……”
“真的够了?”
程老板见她满面潮湿,心头大震,若是往常,他早就吻上去了。
只是他现在已经不能干她,操她!
该死的!
他现在做的,只能清洁那些余孽,然而无数的嫩肉忽而阵阵的抽搐起来,程老板压住呼吸,似征求的询问道:“爸爸亲你一口,可以吗?”佳僖全身上下的感觉全数系于那两根无情的手指,颤栗发抖的抓住旁边浴缸边沿,呼吸急促鼻头煽动,蜜穴处紧紧的咬合着对方灵活坚硬的指根,淫液越来越多。
她昏沉的点头,程老板将暗色的薄唇贴到她潮热的额角,冠冕堂皇的是一道长辈式的亲吻,贴住的那一刻,他的大拇指压住蚌肉上娇嫩充血的珍珠狠狠按压,掌心朝上两根手指以极高的频率一秒数次的噗嗤噗嗤的插进去。佳僖的臀部在这样的操弄下疯狂的抖动着,她再忍不住,半张咬得鲜红似血的红唇,啊啊啊啊,啊啊的呻吟出声。
程老板在这一刻,没有理智,或者是已经理智到极点,如果还没到极点,他是怎么能不把自己西装裤的大肉棒狠狠的撞进去,怎么能忍住不去含住她的红唇咬住她的小舌。
很快,佳僖尖叫的往前一冲,赤裸着身躯抱住了程坤,肉欲的浓情残留中,她情不自禁的吻住干爹的脖颈,一双娇嫩的乳房在半湿的面料上摩擦。
程坤抽出手指,捏住她的肩头将人推开,眸中掺杂着狠厉严肃:“你清醒一点。”佳僖一愣,潮热的躯体骤然跌入寒潭,冷得她脸颊瞬间苍白,她刚刚做了什么?
程老板跨出浴缸,长手捞过浴巾,佳僖顺着他的目光起身被柔软的浴巾抱住。他将她打横抱到外间,放到大黄铜床上。
日头西斜,橘黄色的光斜斜的穿透玻璃,将整个房间染成了童话般的颜色,正是这一片温暖的日光下,程老板慢慢的擦拭着佳僖的身体。从脸到胸,轻轻的按压在饱满的乳房上吸干水分,再往下,越过腰腹到了三角区,疏淡有致的毛发受到抚慰,他半跪在床边,撑开佳僖的雪白的双腿。
夕阳直直照进深棕色的眸子,让那双深眼变得剔透晶莹,纹路清晰瞳孔扩大。
他凝望着佳僖的下身,蚌肉经过水意的滋润变得充盈,遭受手指的抽插微微肿胀,两片肥妹的肉片在他的目光下开始缓慢的翕合,一丝晶莹的液体从下面挤了出来。
他的呼吸变得紧迫。
佳僖努力并拢双腿:“干……爸爸,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程老板神色不动,继续撑开,拽着浴巾一角擦上去,浴巾上柔软的纤维蹭着敏感的小逼,佳僖简直想从窗户里跳出去,她的身体太容易有反应了!
程坤半垂着头颅,眼睛丝毫不挪位置,专注的探着那处,他的脑海里全是是另外一个画面:浴巾被丢开,他扯开衣领,高挺的鼻梁顶上去,狠狠的磨上几下,把蚌肉上的珍珠顶出汁水撑大,舌头伸出来在细缝里上下滑动,味蕾上传来微甜微咸的味道,一点儿都不恶心,反而能刺激他的性欲,他会拨开肉片,让舌头插进去,骚侍那些可怜兮兮的软肉,会让她强忍的泪水呻吟祈求躲避,然后受不住的再次扑入怀中。她会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脖子,送上香吻,哭着求他干她。他会干她,肏翻她,让她决计没有心思再去想另外一个人!
程老板没有亲自去送佳僖,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处在非常危险的一条火线上。这种情形到底什么时候出现过?刀山火海里经历的太多,对于前情往事他的记忆已经很有些模糊,他是那样一个人,基本上从不会回头想。那种总喜欢反反复复回忆的人,同时也会心智脆弱,变得对未来产生懦弱和恐惧的心思。他向来是看不起这样的人,起码作为一个人男人,不该有这样的习惯。
然而这只是以前,以前的他很年轻,跟世林一样锋锐,就像上足了动力的弓弦,会充满力量的往前冲。
唯独多的一点,他比他潜沉,比他理智。
程坤跟他手下百分之九十混社会的流氓跟班不一样,他们认字都很艰难,打架斗狠是吃饭的手段。程坤是有学识根底的,程家在苏州曾经是非常体面的,有地位的一个家族,但是程家风水不好,小刀会和起义军将程家翻搅了个底朝天,抢的抢杀的杀,没几天程家彻底从苏州的地界上消失了。也许还有那么些个亲戚躲到什么地方去了,程坤不晓得,就算如今碰面,他对他们也不会有额外的感情。十六七岁从北平军校赶回家,程家至于一片残瓦灰烬。这片焦黑的土地上,埋葬了他所有的亲人和爱人。那个时候他情窦初开,有一位谈情的心上人,便是母亲身边的一个服侍的丫鬟。那女孩子梳着麻花辫,笑得好看,做事勤快低调,他放假回来很喜欢外出呼朋唤友,总在宵禁之后回家,这个丫鬟偷偷给他留门,还给他煮醒酒汤做吃的。
他现在已经连她的脸都不记得,当初却可是为了她搅了个翻天覆地,一度扬言要是家里不同意,他就会带她私奔,一起去北平生活。
所有的恩怨情触,都在一场连绵不绝的大火和苏州城的骚乱中绝灭。
他这一辈子,在没为哪个女人冲动到在所不惜。
或许那时他太年轻,才会做出过火的事情,或许他现在太老,竟然复又回忆起来。
佳僖,曹佳僖,程老板眼前闪现出她的一颦一笑,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含着笑意的,这点同他肖似,眼儿圆圆含情带水,身条纤长骨骼清俊。乍一看,没什么存在感,只是贴住她后,难免又会多了心思。她身上有种不自知的魅力,一朵迎风摇摆的竹花,那种迅猛的突如其来的情欲,简直就像是鸦片一样席卷人的神经。
宝贝亲女儿,他不该再想,他需要时间去化解这些东西
第72章 青岛偶遇
轮船巨大,吃水二十吨,佳僖随身携带的只有一只中号的黑皮箱,以及两个跟屁虫一样的跟班。程老板原本想把沈青拨开她,因沈青武力值高,一人能捶五人,为人也比较机灵,关键是靠得住可以信任。只是沈青一万个不同意,干爹需要他,他拿着枪比自己的脑袋说,要他走还不如一枪崩了自己,程老板笑他幼稚,实际也很宽慰。于是叫了另外二人过来,一个叫小青,一个叫鲍一鸣。小青各自瘦小,但是眼神好,鲍一鸣体格健壮,可以充当打手。
他们不是南下去追张啸天,按程老板的话,张啸天鸟毛都不算一根,没有根基,去追他并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三张船票的目的地在渤海湾旁的青岛上。那里有他以为老友,至于这位老友具体是干嘛的,程老板没有多说,只道在一切稳定之前,佳僖必须好好的待在那里。
佳僖所坐的轮船到港湾半个小时后,还没等到接的人。小青自荐跑远些打电话,气喘如牛的往回跑,差点跟一辆小汽车给撞上,车上伸出一个脑袋噼里啪啦的痛骂一番,两分钟后,却是在同一点交汇。车内下来一个浑身酒气的中等个头男人,林堂平打了个响亮了饱嗝,两腮酡红着同佳僖引路:“嗨,我的好干侄女,你干爹都给我交代了,且放心住我家里吧!”林堂平在青岛有不少地产店铺,做着不大不小的富豪,私底下伙同军阀私定路线从东三省运送烟土。
所以要说安全,他这里的确也是安全,有军阀做后盾轻易人不敢惹。
林堂平好享乐,特别好色,乍一件曹佳僖的春光,脸蛋儿肌肤似白雪,头发浓密顺滑,身段更是标准的窈窕纤长,目光里免不了多了丝兴味。好在他多少知道有些人能玩有些不能玩,绅士有礼的请她入住三层洋楼的客房内。
佳僖镇日住在林公馆,偶尔透过林先生的嘴了解上海的情形,林堂平总是两句话混过去,让她女儿家家的不要多管,安安心心的在林公馆做座上宾享乐。程老板交代的意思是,隔绝她同上海的所有联系。他见她无聊地在院子里种起花来,笑哈哈的将人带去参加各种舞会。要佳僖说,她还宁愿找份正经活儿干,不拘于收入多少,每天睡到太阳烧屁股,她都要睡吐了,舞会么去那么两次还行,天天去可不就是件折磨的事儿。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一家游艺场新开张,佳僖随着林堂平去凑热闹,这是一栋五层高的大楼,门口张灯结彩,天上飘着巨型的风筝,上面飘下彩带,彩带上还打着广告。街上熙熙攘攘的胜似人间天堂。京城名伶晚间有表演,林堂平被自己的妻妾围着一桌,佳僖跟他的两个女儿同坐一席。这两个少女很喜欢佳僖,外出游玩总喜欢粘着她,无外乎于年纪差不多,她却比她们更能拿主意一些,就像是一片甜甜的定心丸,可以畅谈也可以交心,更不用担心争风吃醋。
戏看到一半,贵宾包厢的门被一行身穿军装的人士的推开,阵仗极大,一位身穿标准军装的高个男人踩着军靴进来,他伴着两位中央政府的高官,其中一位急不可耐的从天津坐过车过来给名伶捧场。佳僖要去上厕所,这行人迎面过来,佳僖同这个军人不期然的打了个照面,男人高壮五官粗线条的俊挺,佳僖顿住脚步,也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便道“您请”,给他让开过道,男人同她点点头。后来他们又在洗手间旁的过道的洗手台上碰到,他卷起袖子洗手,佳僖也是洗手,男人数次从镜子看她,佳僖大大方方一笑,露出两只梨涡,举起拳头伸出中指。她转头要走,那人轻笑及时拉住她的手臂:“你不认得我?”男人松开她,面对面的站着,伸出手掌:“鄙人马友良,我们在新世界碰过面。”佳僖恍然大悟,她从沈青嘴里听过这个人,当初被关进法巡捕房,正是干爹找了他,巡捕房才会轻易放手。新世界开张那一天,他被人众星拱月着,她还真没看到具体的脸面。
佳僖送上自己的手指,马友良握住她的指尖,温度饱满力度用力,两秒便放开。
“原来您的记忆力这么好。”佳僖笑道,马友良回了她一个请的姿势,两人沿着晕黄的走道往回走。佳僖思忖着要不要感谢他当初的出手,后一想这太不合适,于是隐了下来,权当不晓得。
马友良记得她并非处于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他天生记忆力超群,打过一次照面的人,都会像拼图中的一小片存到潜意识里。其实他不需要出言扯关系,多的是人主动要跟他打交道,仅仅因为她刚在一个“请”字,另他对她有了丝好奇和好感,一个有绅士风度的女人,很有滋味!至于刚刚那道中指,他不觉得受到侮辱,反而觉得她俏皮可爱。
每个人都有特点,有些人不管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粗鄙不堪,有些人做着粗鄙不堪的动作,你还会觉得她是相反的。
林堂平刚刚没看到佳僖,正要叫女儿起身去寻,没料她跟一位军官进来,她的眼神同自己碰上,绽出一丝温温的笑,将军官领了过来,互相介绍一番,林堂平受宠若惊的哟吼一声,哈哈笑着跟上海来的马军长道好。
又过了几日,马友良令人递来请帖,邀请林家众人一起去海边的避暑山庄度假。
沙滩上稀稀落落的立着几把彩色的太阳伞,男男女女或穿着泳装或穿着休闲服晒太阳游水,马友良换了穿着一件浅灰色的polo衫,下面配着及膝的浅色休闲短裤,腰间扎一条黑皮带。他放目四望,从海边戏水的女人中找到了曹佳僖,她穿着一件纯白的圆领条纹针织衫配短裤,一双白长的腿在日光下散发出细腻的光泽,她一手压着头上硕大的太阳帽带着一副黑色墨镜。海风很大,将她的衣服刮的紧贴在身长。
马友良心道,真是好身材好颜色。
第73章 突发情事
马友良看了好一会儿,端起冰镇柠檬水喝了一大口,扭头派人去把人唤过来说话。
青海的海景跟上海的水景存着天壤之别,视野辽阔到天际,远处水面上点缀着些青山绿岛。唯一的问题是太阳烈到受不住,赤裸的皮肤几乎烤出一层油,烫的她焦躁不已。她真是搞不懂两位少女怎么爱晒太阳,但也不好掐断她们的玩性。卫兵过来传话反倒是救了她一命,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他们越过一片沙堆,到了高一些的地段,入目是一排粉白的二层别墅,马军长正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逍遥自在的喝冷水。见她过来,马友良起身朝她招手,卫兵自觉从另外一条小路走了。
男人递过一杯冰水,笑道:“可以喝吧。”
佳僖求之不得,谢过后喝了一整杯,马友良拍拍她的肩膀,摸到热烫又滑嫩的肌肤,胸口也跟着热了一下。
马友良端起一盘香甜的白瓜,去过皮,汁水饱满的躺在白盘上,他知道她想吃,那小眼神都已飘过两次了。马友良单手掌着圆盘,带着她去散步,佳僖走在左侧,一路跟着食物走,不时的伸手去捏牙签,这时候的白瓜甜得刚刚好,又好吃又解渴。
马友良问她现在做什么,佳僖道自己无所事事,在林公馆帮忙照顾些花花草草。男人从林堂平口中晓得她从上海来,还跟程坤有那么点关系。说是干女儿。程坤的干儿子成片堆,倒没听说有这么位干女儿。但是这“干”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干”法,就非常引人遐思了。他兴趣盎然的问道:“那你在上海呢,做什么?”
“搞个小典当行,在法租界。”说道这里,佳僖不由的开始推销自己的商品,又道:“如果您有哪些朋友太太的,有这方面的需要,我可以帮她们介绍介绍。”马友良呵呵一笑,知道她没有试探的意思,她总能把话说的很诚恳,让人不反感。
两人穿过一片高高的草丛,佳僖的脚吓被石子绊了一下,马友良即使的搂住她的肩膀,将人带入怀中。
“没事吧?”
佳僖觉得他抱的有些紧,热烫的肌肤隔着衬衫传递过来,好在他很快就放手了,伸手牵住她的手腕:“来,我来带你走,你对这里不熟悉。”穿过草丛,一片私人花园入了眼,大铁门敞开着,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马友良随手将盘子放到台阶上,请她进去:“你不是会杨花羊草吗,我们进去看看。”里面当真是姹紫嫣红,十分美丽,花园边还有一个很大的泳池,呈着水波莹莹的浅蓝色。
他们在外面逛了一圈,佳僖觉着差不多了想回去了,马友良的视线很有热力,她已经有些心慌了。马军长笑道:“别急,里面还有几盆珍贵的兰花,我们看看再回去。”他对这里这么熟悉,想必也是他产业罢。
佳僖犹豫一会儿,也不好拒绝,便随他进到飘着雪白窗纱的客厅,马友良当真从角落里搬出两盆兰花,二人蹲在地上看看,佳僖笑道:“其实我不懂花草,能让他们活着就不错了。”
“是么?”
马友良抬手落到她的脸颊边,将一丝粘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佳僖低垂着头当不知道,过了两分钟起身道:“我要回去了,她们估计又要找我了。”马军长跟着起身,沉默的望着她的背影,在她就要出门口的时候,忽然大步跨上去,从后猛的翻过她的身子,身子一弓,将人驮到自己的肩上。佳僖蓦地失重,头在下屁股在上,脆弱的腹部压在坚硬宽广的肩膀上,她昏了几秒,猛地挣扎起来,举拳捶着男人的后背叫他放开她。这么点击打对男人毫无用处,马友良箭步上了二楼,踹开一间卧室,将她一把丢到雪白的床铺上,床头正对着外面的海滩,此处较高,那边看不到这里,三面墙一面落地玻璃,玻璃门没关好,粉蓝色的窗纱在海风下迎风飞舞。
佳僖翻滚了两圈,一双手刚撑到地毯上,一双大手扯住了她的腿,将她扯了回去。
马友良从后覆了上来,快速抽掉腰间的皮带,以反绑的姿势把佳僖的手捞过去捆住。佳僖放声大叫,叫得嗓子都哑了,四周出了她的喘息声毫无回音。于是 她就不喊了,马友良将她翻了个身,撞到一双怒气冲冲的眼儿,怒的发亮,亮到他的心坎上。
佳僖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她吃力的扬起脖子一看,马友良站在地毯上慢慢的寡自己的衣服,没一会儿露出一具充满美感和腱子肉的高长身躯,八块油亮的腹肌下一片浓密的草丛,紫红色的巨物已经高高的翘了起来。
马友良笑:“好看吗?”
佳僖往后一倒,对着天花板轻声道:“我去你妈的。”马军长一条腿跨上来,将佳僖扯过去放到眼下,直接扯了佳僖上衣的边角往上脱,一双翘挺乳白的奶子包裹在黑色蕾丝的乳罩下,轻轻晃荡,如水如雾。佳僖望住他的眼,又道:“操你大爷的。”马友良朗声大笑,胸口震动不已,待一阵长久的笑意过后,他继续脱佳僖的英伦风阔腿裤,佳僖抬腿就往他的下三路踹,狠狠的好几下,如果不是他避的快,估计自己下半身就要废去半条命。
避免把她伤到,男人很废了点力气好不容易把裤子脱掉,两人皆是一身热汗。
佳僖气喘吁吁跟他打商量:“现在能不能不睡……您这么有地位又英俊的男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无耻下贱强奸女人的事,很不符合您的风度和身份嘛。”她发挥了毕生积蹿的口才,将马军长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马友良又是笑,快要笑岔气了,命根子都软了半截。
两手握住佳僖的白皙的腿窝,强势的拉开往上,女人平坦的腹部下,耻骨微微突出,有致的短短毛发覆在花穴上面,粉而健康的两片蚌肉紧张的收缩着,偶尔一开,瞅地见里面销魂的粉难肉糜。
他拨弄着手指找到藏起来的阴核,大力的碾压一番,佳僖缩着腹腔,缩不住被刺激后的嘤嗯声,两条小腿在空中晃荡着,马友良握住一只被嫩的粉脚,看到圆润的指甲和粉白的月亮,于是轻轻的在她的脚背上亲了一下。
“放心,我当然不会强奸你。相反,我是来好好的服侍你的……再后面,全由你说了算,行吗?”
第74章 青岛情事2
佳僖雪白的双腿夹着一颗黑乎乎的大脑袋,如果可以的话,她应该会用双腿把他的脖子夹断。马友良爱好与众不同、匪夷所思,寻常的男人决计难以接受第一次就去吃着女人的下身。
两根手指撑开外圈饱满的肉片,舌尖灵活有力的自下而上的骚侍娇甜的果肉。
就像一片羽毛,既柔情又残酷的,不间断的骚动敏感的脚心,脚心能让人哈哈哈大笑,腿心却又是另外一番令人难以忍受的瘙痒。
他滋滋有味的舔弄,佳僖颤抖着拽住身子底下的床单,两只圆润的肩头往后崩去,乳尖迅速在干燥闷热的空气中簌簌的坚硬,她用力的咬住下唇,热息从鼻尖闷闷的重重的喷出来,蛇形样的东西猛的朝肉缝里面一钻,佳僖闷哼一声,胯下的肉层猛的紧缩。
马友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继续撑开娇花蚌肉,随之又多了些动作,他不仅摁着且用力气力或轻或重的揉着,坚硬笔挺的鼻梁不断的刺激着充盈着水珠的珍珠,那条长行的舌头刺入花心深处,舌尖卷了花蜜吞入腹中。
阳台上吹来一阵大风,珊瑚蓝的雪纱飞扬出猎猎风声,佳僖拧动着身子,身上的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她度日如年的忍耐着,蚁虫转叼敏感处刺激,奶子涨到急切的渴望有人来握住大力揉捏,蜜水源源不断的从那处流出,肉糜们紧紧的包裹着作乱的舌头,到了关键处,肉体剧烈的渴求着真正的阴茎插进来,狠狠的捣弄一番将她送上西天。
马友良耳闻着两道声音,一道是自己吃出来的滋滋声,一道是女人紊乱急促的呼吸,那些幽媚隐忍的,从喉腔里断断续续溢出来的婴宁声,好似无边的黑夜里,一束灯光独独打在一处腥红的花骨朵上,腥红的花瓣抖抖索索的,碰的一声,绽出一圈花瓣。
身下的肉棒凌空弹跳着,马眼处胀痛的挤出了两滴晶莹的液体。他随手撸了一把,比起先让自己享受,他更在乎身下女人的感受。
能让女人得到快感,这便是能够麻痹神经到高潮的成就。
随着一道让人头皮发麻的高声吟叫,一股热流自深出冲了出来,灌了他一嘴的,他从潺潺的水流间抬起头,唇上鼻尖通通是亮晶晶的液体。
马友良噙着笑,伸出舌头拳去淫液,趴到佳僖的上方,一朵娇花自眼前绽放,脖颈纤长的绷直,秀丽的下巴微微上翘,长长的黑睫下带着水潮,那双化蝶翼颤颤的飞舞着,猛地往上一掀,若烈日蔓延后的耀眼。
“好吃吗?”
马友良点头:“当然,你舒服吗?”
“当然——你该讲讲信用了。”
马军长垂下头来,余留着淫液的唇轻轻的吻了她一下,接着猛地捻开她的唇畔,长驱直入的一番搅动。
他魄着她承袭了这道热烈情色的吻,两手圈住滑腻的躯体往下,解开了佳僖手腕上的皮带,马友良牵起她的双腕,放到大腿上力道合适的揉捏着:“还痛不痛?”佳僖将两排牙齿咬得咯吱咯吱想,不客气的抽回手腕,摸下床去捡自己的衣服。马军长靠在床头上,两腿交叠着,紫红色的命根子一柱擎天的翘在空中。入眼处,女人圆敲的臀,像是饱满成熟的果肉,腰肢细软,手脚纤长。
他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样生气满满的女人,总是让人看不够。
佳僖快速的穿好了衣服,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才走到门口处,男人又唤住她,她转过头,马军长头发凌乱,脸部轮廓大开大合,勾唇哼笑得惬意,的枕着自己的手掌,挑挑浓眉:“不想报仇么?我说过,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佳僖确认道:“真的什么可以?”
马友良含着意味深长的笑,眼睛眯起来,长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任君处理。”佳僖环视一圈,咬牙切齿的走上去,捏住男人利落的下巴,反手啪的一声甩了一大巴掌:“这样也可以?”马友良是万万都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半张脸都被扇麻了,他的眼里生了别样的东西,粘稠又挑衅的看过来:“就这么点小菜,不够我塞牙缝。”
“是吗?”佳僖转了一圈,从旁边捡起的皮质的腰带,将金属那一头拽入手心缠了一圈,另外一只手扯住末梢:“你看这样呢?”小青和鲍一鸣找了许久,摸到被一片姹紫嫣红包围的白房子,铁门大开着,他们试试探探的往里走,客厅的推拉门也是大开的,小青朝里面唤了两声。楼道处传来咚咚咚跑下楼的脚步声,正是遍地寻找的对象。
佳僖勉强的对他们笑了笑,小青犹疑着问道:“您没事吧。”她握住手心的红痕,力气使得太大,大到现在才隐隐生出了些,自己做得过火的后悔,她摇摇头,健步如飞的带着两人离开此处。
回到度假别墅,林堂平正跟姨太太们一起打麻将,佳僖给他们倒了一圈茶水,又是切好新鲜瓜果送过来,林堂平瞥了她一眼,打了东风出去,佳僖趁机道自己这些日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市里去。林堂平关怀道:“那我打电话叫个医生过来?”佳僖赶紧道不用,颇为气闷的滚上楼去。好在接下来几天,马军长甚少亲自过来,偶尔露一次面吃一次饭,也是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
一行人全部快晒成黑冬瓜了这才打道回府,再有姓马的送来请帖邀请去参加舞会,佳僖一概避开,带着小青和鲍一鸣去爬山,两人累的气喘如牛,看到楼梯就发抖。
立秋那一天,林公馆摆起了大闸蟹盛宴,个个皮黄毛青,肚白黄灿,粘上一点酱料,吃的满嘴流黄油。
林堂平满足的抹嘴:“这可都是从苏州运过来的好东西,可得好好感谢一下马军长。”刚刚还吃的倍儿香的佳僖,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林堂平又道:“佳僖啊,既然你们是旧相识,这段日在马军长如此款待我们,可能劳烦拎点礼品过去待我们道谢?”佳僖坐上小汽车,只带了鲍一鸣,她怕小青眼尖看出什么,鲍一鸣彪头大汉,多少能镇镇场子。
这日是个阴天,不一会儿便开始下着朱盘碎玉的雨幕。
汽车停到路边,佳僖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湖绿色的裙摆在伞下逶迤的飘着许些弧度,细细的腿腕下踩着一双纤裸色的软底羊皮鞋。马友良高坐在露台上,远远的瞧这一段身影,在雨幕和绿树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佳僖走到门前,头上一声呼唤,马友良穿着白衬衫,衣领寥落地开着两颗扣子,他一手拿着水晶大口的洋酒杯,杵在栏杆上同她说话。佳僖跟鲍一鸣比了个手势,鲍一鸣把装着人参鹿茸的礼盒放到大理石的台阶上。
她仰着头同他应付了两句,雨水沿着雨伞的边沿滴到衣襟胸口。
佳僖道一声打扰了,转身预备打道回府,马友良嗯了一声:“话说,最近上海很不太平啊,还是青岛舒服啊。”
第75章 她不配
马友良成功的将佳僖给勾了回去。
卫士拉开奶白色的木门,马军长正从靠墙的楼梯边下来,衣衫不甚整齐的扎进军裤内,肩宽腰窄腿长,标准的高头长身,修长的大手倒扣着水晶玻璃杯,他慢慢的下,伸手同佳僖打了声招呼:“快进来吧,风大雨大的,小心弄感冒了。”佳僖让鲍一鸣重新将礼盒拎了进来,马友良将酒杯搁到茶几上,像是个接受了新礼物的姑娘仔细的解开紫色的绸带,拿开盖子,仔细端摩着参茸,他摸了一下它的胡须,又举起来放到鼻尖闻了闻。
“好东西。”他对着佳僖扬眉而笑,竟有种天青海阔的纯粹。
佳僖忍不住从眼睫下偷瞄了他数眼,一时觉得他讨厌,一时又觉得这人另有一番引人注目的气场。
马友良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垂眸低笑,转而打了个响指,让卫士带鲍一鸣去喝点茶吃点东西。鲍一鸣是个街头的小角色,看向佳僖,佳僖暗暗点头,他便跟人从侧门出去了。
马友良带着佳僖在洋楼内转了一圈,他很喜欢视野开阔的建筑,一楼拥有大面积的玻璃窗,粉淡蓝绿的墙纸,以及舒服的美式麻布料长沙发。茶几上摆着相宜的绣球花。
外面风雨交加,室内温暖如春,颗颗饱满的雨水像是朱玉叮咚叮咚地砸在玻璃上。
他侧头打量着曹佳僖,佳僖撇过头来:“我们还是别兜圈子了,马先生,您知道上海的情况,可否麻烦您给我讲讲。”马友良半靠在飘窗上,背后是一簇墨绿色的窗帘,上面点缀着细叶小花。
“你还是得庆幸,我没有记你的仇。”
他慢慢的解开几粒珠光钮扣,敞开斑驳的胸口,手指在伤痕上面轻刮了一下:“如果换一个人,哪怕是只碰我了一根汗毛,我会让他过往后——过的很精彩。”马友良起身离开飘窗,走到橱柜旁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绿色的膏药,当着佳僖的面脱掉衬衫,肌肉琼扎、肤色斑驳却仍旧劲道,竟然很有让人扑过去嚼一嚼的欲望。
膏药放到茶几上,他大喇喇的往后一坐:“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之间的事我很清楚,一码归一码,我欠你一点风度,你还我一些伤口,很公平。”佳僖沉默下来,好话都被他说了,她一时找不到反击的冲动。
卫士低头送上茶水,佳僖饮了半杯,忽然起身卷了那瓶膏药,手指从内挽了油滑的半凝状物,她走到马友良的背后,温热的手掌搭上他的肩头,蜻蜓点水的将药膏抹向一处红肿破裂的肌肤。
一簇簇喑哑的小火苗从手指尖处生出来,顺着干痒肿痛的地方游走,马友良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抱歉,我失了分寸……你能原谅我吗?”
佳僖从门内出来汽车开到门前,载着她和鲍一鸣回到林公馆,林堂平久等,按耐不住的问她马军长如何,佳僖道好的很,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半夜两点钟,正是众人昏昏入睡的时刻,佳僖从林公馆溜了出来,预定好的出租车等在一条街外的路口。
她冲到火车站,买了最后一班过路的火车车次,正当火车呜啦啦的到站,候车厅的大门由内而外的被卫兵推开,马友良披着黑披风身着军装的男人,他摘下头顶上的军帽,高鼻下暗唇轻启:“你确定你现在回去好么?你干爹的儿子被绑架,你回去又能做什么,这不是添乱吗?”佳僖强忍着怒火:“难道我能眼睁睁的看着,等着,吃着喝着看他们出事?”马友良擒住佳僖挥舞的手腕,将人一把拉近:“嘘……别激动,想回去就回去,我也不是来拦你的。”他掰过佳僖的肩膀,推着她上车:“好啦,脸都气红了,你以为这时候哪里还有车票,还不是我同人打了招呼?”马军长拖着佳僖的肩头朗笑一声:“不感谢我,还同我发脾气,这可不是我最开始认识的曹佳僖啊。”佳僖坐在贵宾包厢的软床上,床很小,但是垫在下面床垫厚而软,马友良接下披风搁到火车窗边的小方桌上,上面铺着咖色格纹的桌布,佳僖斜着眼睛去看他,看到一片暗色高深有致的轮廓,窗外黑漆漆的,齿轮同跪倒摩擦出轰隆隆的声音,他到底在看什么?他想要什么?马友良转过身踱步过来,问她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佳僖摇头,有些好意她想要心领,可是觉得危险。
这个人有点危险。
佳僖不由地将他同孙世林和干爹比较了一番,他们三个人存着天壤之别,唯独马友良身上的气息最简单,最明了,有种无孔不入的魅吸引力。
也许源于他们天生和后天地位阶层不一样,造就了不同的心理状态。
这是一种极其不公平的比较,比较完之后佳僖心下很不舒服,心口处生了些苦涩的痛意。
马友良抬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牵起佳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氤氲的浪漫悠然而生,佳僖凝着他的眼睛:“我不是一个浪漫谈情的女人,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不是由你说的算。”马友良起身,拍拍她的脑袋:“回去好好处理你的事情,有需要就跟我说。”孙二爷仍旧住在酒店里,不过这次换到了自己的场子新世界。一二楼仍旧接待客人,三楼往上严格封锁,打手日夜轮流换班。
胡彪撩起猩红色的天鹅绒帘幕,佳僖朝内探过身,大厅装修的富丽堂皇,灯光如昼的照射着屋内,皮沙发上枕着一个人,蓝灰格纹布料的长裤,深蓝色的衬衣上勒着两条肩带,孙世林几天几夜没有睡觉,腰间一扭,露出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手枪。他的神经出于极度困倦加兴奋的状态,眼皮沉重却合不上。
他把着洋酒瓶的瓶口,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些酒,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若鬼,只余一双眼睛,黑如鬼魅的盯过来。
孙世林显得一点儿都不吃惊,一双长腿移到地上,他低喘着素着脸:“我就知道你会来。”佳僖心口重重一跳,闷闷的,带着涩和苦。孙世林起身擦过她的肩膀,踱了两侧,偏头过来瞧她:“我在医院住了两个月,不见你的身影。现在你为什么来?”他又灌了一口酒:“你不觉得自己来迟了?还是说,我误会了,你不是来看我的,你来找程连胜的,是么?”佳僖望向他拧头看地面的侧影,孙二爷说完话便自顾自地走开了,室内骤然一空,胡彪也不晓得去了哪里。寂静万籁中,佳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眼风望到壁炉上的照片,她快步上去,这是一张新世界开业剪彩的相片,孙世林站在中央,身穿黑西装打着领带,面目端秀笑意风发。
这是他用尽了力气和手段要的东西。
佳僖眉头一皱,腮帮酸涩眼中溢出了眼泪,她一直看不上他……或许是真的,她从来没有认真的了解过他尊重他,她没把他放心上,在青岛的几个月,她有几次想起过他的伤,有几次为他担忧过。
背后忽然一热,孙世林带着潮意和香水味拥住她:“刚才味道太难闻了,去洗了个澡。”佳僖鼻头一酸,脸颊潮湿,她不配的。
“你想要见莲生对不对,我带你去。”
第76章 没法怪你
佳僖半低着头,任世林在前头带路。
胡彪在当头开路,后面坠着两位警醒的便装下手,他们从三楼一扇隐蔽的安全门出去,下到地下室,再经过一段长而弯折的甬道,甬道两旁挂着壁灯,世林快一步走在佳僖前头,他没怎么看佳僖,两人的影子在前后壁灯的交错中交叠。他不是很敢看她,一个含笑的小僖他且不能轻易拒绝,一个带泪的小僖恐要在他空洞的胸口再挖上一刀。
最后爬过一段登天楼梯,顶头上的门板盖子推开,青草泥土的芳香飘入鼻口。
这是一处清冷荒凉的小院子,一颗老榕树下守着两个抽烟的大汉,听到动静立刻抽出腰间的手枪,胡彪将脑袋伸出去同他们打了声招呼,继而爬上来让开路口。
世林跳上地面,半蹲下来朝佳僖伸出手,佳僖眼眶里的泪水已经风干,她认认真真的朝他展露出一道笑容,纤纤手指落在他的掌心中,他的掌心有些凉,带着轻薄一层的汗液,佳僖抓住他的手掌,稍稍用力的握了一下,世林微愣,喉头滚动,回应了一份尴尴尬尬勉勉强强的笑。
“谢谢你能让我来看他。”
世林略显慌忙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红色软包香烟,叼了一根在做唇边,牙齿死死的咬住烟头,弓起脖颈给自己点了一根。
“不用谢我。”
他怪异的冷笑一声,跨过门槛,堂内昏暗:“程连胜,连胜连胜,你看干爹给他起的名字都是这么有含义!可料得到他的宝贝儿已经被我……”世林侧过脸来,佳僖心口处咯噔一声,堂内满是灰尘,座椅破旧,上半空中结着蜘蛛网,门后忽然传来一声痛呼。
世林落沓地垂头,撩了一把湿发,吐出一圈散乱的青烟,单手握在一闪木门的把手上,待佳僖走近,压低声音道:“砍了他一根手指送给干爹,你说我干的棒不棒?”佳僖抿着唇,伸手去握他的手,盖住他的手腕转动把手,指尖朝里轻轻一推。
一股温暖馨香的气息铺面而来,骤亮的灯光很有些刺眼,有人轻呼一声,咚咚冲刺过来,给了佳僖一个十足的熊抱。
佳僖的胸口遭到重击,这是一具结结实实有些纤瘦的身子,已经跟她长到一般高,身后有人拖住她被冲得倒退的身子,孙世林瞪了莲生一眼。
她握住莲生的肩头往后一推,白净脸蛋长睫毛,五官更加精致漂亮,隐隐带着干爹的雏形,干爹年轻时也这么漂亮过吗?
白衬衣小领结,外面套着薄羊绒开领衫,像是上帝将他的脸细细雕琢了一番。
“你又长高了。”
莲生激动的脸颊通红,反牵住佳僖的手往外冲:“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世林从后钳住莲生的后领,就这么把他悬在空中,接着一把摔了回去。
佳僖见莲生全头全尾,气力十足,并没受到什么可怕的虐待,也就不急着上前搀扶他,孙世林将她扯出去,哐当一声带上房门:“人看过了,走吧!”他们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榻榻米上铺着毯子,摆着一套茶几茶座,世林盘腿而坐,以眼神示意佳僖坐过来。
胡彪摆一壶普洱搁在桌面上,待他退出去,孙二爷卷秀抬手盘弄着整套的茶具,有模有样的倒上两小杯。
“你猜猜,是谁教我泡茶的?”
佳僖跪坐下来,双腕搁在查案上,十指交叉着握住:“是干爹。”世林轻笑,垂眸低望,两指卡住紫砂茶杯的杯口,送了一杯过来:“没错。”
“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佳僖跪得笔直,双肩自然下垂,脖颈修长目光正视他,她身上永远会有那么一股力量,透过双眼传递过来:“背信弃义。”孙世林原本做好了受创的准备,在病床上躺了那么久,他忽然明白一个道理,假设他真是完美的,曹佳僖不可能不会动心。她之所以不动心,是因为她看不上他。
握住茶杯的手有些不稳,胸膛紧绷微颤,喉头酸涩难忍。
他压着颤声说道:“你看,我真没办法不喜欢你,你永远对我这么诚实。起码永远不会骗我,是不是?”
“你喜欢我时,那么明显,不喜欢我时,也不敷衍我。”这让我怎么办,心口很痛,也没法怪你。
佳僖的眼前有些模糊:“是的,我永远不会骗你。世林哥,你做什么都可以,但起码有一点,祸不及妻儿。你以后也会有亲人,你会爱你的亲人,试想一下……”孙世林咬牙切齿面目扭曲的吐了一个不字,他赫赫的喘着粗气,嘴角抽搐两下:“我是无恶不作!但是我也有原则!我不过想让程坤选,选程连胜,或者大世界百分之九十的股权。小僖,如果干爹在你心中真的那么完美,那他应该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那边——还没动静呢。”
“也许他还不知道是你绑架了莲生。”
“哼,”孙世林胸口倒流着寒潮,她仍旧倾向程坤:“外界自然是不知道,但是他心里明白。”佳僖久久不语,世林眼眶一麻,一道泪痕从俊挺的鼻梁旁流过:“我是背信弃义,我是无耻,我是下流。可是我不后悔,小僖,你有没有在街上流浪过,暴风骤雨的只能往别人家的屋檐下躲,你有没有看过,别人看你的那种眼神,轻蔑的,嫌弃的,好像我是一条癞痢狗,不仅低贱低级,而且带着病菌病毒。吃饭要去饭馆后面的潲水桶里翻,肖想一个白面馒头要被人狠揍一顿。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姐姐。”泪水不停的流,世林面无表情的继续道:“程坤以前是待我不错,可那又怎么样,一个人一辈子要成事,必定要对不住那么几个人。我憎恶他是一个方面,我承认这算不上一个很好的理由,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想要出人头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扭过头去,尽量平静的抽烟,颤抖的嘴唇咬合,手指颤颤的弹开打火机:“你要是想骂我,想唾弃我,尽管来,我不在乎。”佳僖扶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缓缓的绕过茶案,避开地上的紫砂碎片,婷婷立挺到孙世林面前,她拉下他的脖颈,徒手一下下的抹着他脸上的液体,道:“世林哥,没事的。男儿膝下有黄金,男人有泪不轻弹。”她捧住他的脸,一双杏眼睁到极致,瞳孔扩大纹理分明,柔唇忍不住轻轻的贴近:“你想做什么,怎么做,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明白吗,我没资格说你,更没资格评论你。你也不要那么在乎别人的眼神看法,别人算什么,无关紧要!”世林的胸口控不住的颤栗,头皮发麻着。
柔声盘旋在侧,坚定生于心口。
“只要不伤到莲生——他还是个孩子。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好么?”世林蓦地卡住她的肩头,欲要把人的骨头捏碎般。
神魂将回,他道:“可是……可是我在乎你,在乎你怎么看我。”世林猛地抱住她往后一倒,压到榻榻米上:“你不要喜欢干爹,不要跟他在一起。”他忽然变成一只脆弱又敏感的幼兽,猛烈的投进温暖的怀抱,世林重重的渴求的吻下去,既想将她拆了吞进肚子,又想让她将他拆了吞进肚子,在她的肚子里——一定很安全。
第77章 干死了
空气在燃烧,连呼吸都能成引线。
孙世林迫不及待的,势如破竹的埋进温暖潮湿的体内。
他低低的吟了一声,感受着鸟雀归巢的熨帖紧致,他安全了,灵魂暂且得到了方寸的安歇之地。
胡彪听到摔杯的声音,凑过平头大脑袋,房门且没有关牢靠,余留着一条缝眼,茶案侧翻在地,老贵老贵的一套茶具摔的七零八落,他肉疼了没两秒,目光噔的一下上移,二爷衣服好好的,一频一动却是激烈的碾压的身下之人,一条雪白如脂的饱满长腿艰难地往上折到肩头。女人上衣还没来得及脱呢。
真激烈!真会玩!
胡彪赶紧带上门,捂住胯下一柱擎天双脚岔开的跑开。
一刻钟前佳僖有多强硬,这一刻她就有多柔软,从头到脚,从外到里,被世林沉重激动的躯干挤着碾压着,就像是扔进千金磨石下的黄豆,磨石咯吱咯吱的沿着圆形沟槽滚动,豆子的皮在一刹那间破碎分裂,坚硬的组织压着纤维渣滓,乳白香氛的液体从特殊的部位滴滴答答的流出。
长而巨大的东西劈入她的体内,凶狠疯狂作乱,胸前的弱点被人抓住,指头带着千钧之力揉抓着乳肉,隔着衣物,那种布料特殊的纹理夹带着摩擦几乎要人性命,特别是尖头发麻的一点,糟了磋磨刺激,她猛的扬起下巴,世林低首咬住,沿着脖颈一路往下,口水打湿了胸口的薄衫,直接润到里面,牙齿叼住了乳头,细细的左右啃噬。
佳僖吟出声来,额间潮湿,浑身发热,软乎乎地成了一片流水瘫在榻榻米上,她的下身赤裸的暴露在空气中,右腿折到肩头,噗嗤一下,巨大的肉棒操了进来,插出一丛淫液,骚麻酸胀弄得她张嘴吟叫。
两人股间通通潮湿粘稠,世林粗喘的热气抬起头,恢复男儿本色,内双的端目中释放着精锐的光芒,孙世林耸动着湿淋淋的肉棒,插得佳僖肚皮鼓起来。他捏着她的肉体胡乱地扯下领口的纽扣,怎么吃都吃不够般去啃去咬她的骨肉和皮。
“我真的好爱你这里,这么多水,是不是早就为我预备好了?”
佳僖吃力喊疼,哪里都疼,皮也疼,折起来的腿也疼,巨物带着猛力插进时,也有一种疼。可是这些疼带来的不是痛苦,而是某种被彻底占有后源源不断溢出来的情潮。既有情欲,也有情。这丝情出现的非常的突兀,仿佛一道阴影时刻潜伏在暗处,那倒身影的影子是二爷,是孙世林,他心里的那把火,一直蛰伏着,时刻准备燃烧她。今天,突然就把她烧着了。
她红着脸润着眼笑道:“世林哥,你可干死我了。”
孙世林濡湿的舔舐她的眼角:“我好像一直没有正正经经的跟你睡过觉……”他回想一番,不确定的问道:“对吧?我对不起你,下次我们找一张大床,床上铺面玫瑰花,铺上上好的丝绸床单,那种很滑的,就像你的皮肤一样。”
孙世林想从后面插她,佳僖任他摆弄,两手扶在窗台边上,薄衫扯到变了形,奶罩解开掉在肚皮上,乳尖不时的擦过衣衫的纹理,痒得她不断的扭动白花花翘挺挺的臀部,世林大力揉弄着这对好屁股,揉得通红,两手掰开臀瓣,露出里面的纹理整齐的菊穴,他弓起身子在上面舔了一口,试着让舌尖钻进去,佳僖惊叫的往前跑:“不要……嗯……那里脏……”
世林转而趴上她的背,自己的衣服仍旧是完好的,完好中带着凌乱,单是裤子扯下去一半,露出腰窝和半边翘挺的臀,蘑菇头重新挤了进去,世林朝前握住佳僖的奶子,重重揉弄,又去吻她的脖颈,吻痕重重叠叠的,烂漫又淫秽。
他从未觉得如此圆满,圆满的主要原因在于她愿意,她还同他说说笑笑,她因他呻吟扭动。
“你是我的,佳僖,你是我的。”他不断重复着,楠楠私语,仿佛能够通过话语催眠她,也催眠自己。
佳僖扭头亲他的嘴,但笑不语,世林心中又不稳了,鼻翼煽动,似乎要哭,佳僖没办法承诺他,她的苦恼在于,实在想象不出能够和谁一同携手白头偕老到夕阳西下。
情谊短暂,谁晓得什么时候会劳燕分飞只余苦楚,情义却可以长存。
男人间的争斗永远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停下来,在他们停下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她只得抚慰他:“我现在是你的,世林哥。”
孙世林带着凶猛的怒意和爱恋,还有些难以言表的令人羞耻的依恋,换着无尽的花招操弄佳僖,让她破了嗓子似的呻吟婉转,哭泣哀求,这可费了很大的尽,非的全心全意的埋头狠干,专挑敏高刺激处挑动猛插。
他在她面前,既脆弱敏感,又癫狂强势。
佳僖尝到了热烈的味道,这味道很疯狂也很甜美,与此同时她也尝到一丝难以言表的苦涩,也许,她对自己道,我不过也是个懦夫罢了。
佳僖在一间奢华的房间内醒来,头顶亮着一小顶水晶灯,精致美丽。
孙世林半靠着床头抽烟,似在深思什么,见她醒来,裸着身子过来拥住佳僖,亲亲她的头发和脸颊,佳僖转身抱住他的后背,轻轻的挠,沿着中间的脊梁勾着圈下滑,世林往后拽住她的手指,忽然掀开被子跳下床,颀长漂亮的身材,他背对着佳僖从抽屉里翻出一枚锦盒,锦盒里装着一只夸张的鸽子蛋,这戒指他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买的,也许是很久以前要送给哪个女人,只是没送出去。世林用手指摸索着鸽子蛋,他急需要一个东西能绑住床上的人,他需要一个东西见证这真实一刻,真实的属于他们两情投意合的时刻。可是……孙世林把戒指丢了回去,重新回到床上,他知道她会拒绝。
他忽而觉得自己有点懂她了。
第78章 穿上裤子不认人
“你乱翻什么呢?”
“没什么,手痒。”二爷把佳僖抱到自己的胸膛上,佳僖用胳臂肘杵上去,对他露出两只略有些傻兮兮的梨涡,以及一排洁净的牙齿:“是不是好多天没睡好了,眼袋都能挂油瓶了。”
二爷伸长了脖子亲她的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爱你。”
佳僖楞了一下,随即打了个机灵,有些恐慌,她有些听不得爱这个字。
她一辈子还未受过情伤,为什么总是对“爱”据而远之,实在是个难解的问题。
“ 别躲,小喜,我们第一次在马记,不就是看对眼了吗?你别不承认啊!”
“那怎么能一样?”
世林见她皱眉闭眼,拥抱的姿势变成推拒,心下失落失望,也不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聪明的转了道弯,肉棒狠狠一定,带着些许兴奋凑到她的耳边:“小肉逼又在吃我了……一缩一缩的,哦……好舒服……”
体力耗尽,精液枯竭到再挤不出半滴,这才倒头入睡,这一觉憨甜至极,孙世林第二日中午醒来,佳僖已经穿好衣服规整地坐在圆桌便吃午饭。他拧了拧眉下床去洗漱,待坐到桌旁,佳僖已经吃好了,端着美式咖啡慢慢的饮。咖啡杯沿落下红唇印记,佳僖道我们谈谈正事吧。
孙二爷喝汤的动作一顿,甩开汤匙,歪嘴斜笑:“你未免太……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穿了裤子就不认人?”
佳僖笑:“那也不是,世林哥,问题总要解决,难不成我们多睡几觉,天下就太平了?”
二爷生气了。他真想抽她一顿。
佳僖的意思是,九成新世界的股权,那基本就是把干爹逼到绝处,他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投进去了,为了就是挣个清白的大钱,以此洗白身份,自然要多番考量:“如果你并没有真的打算杀了连生,起码要留个回旋余地吧。万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如果换成六成的股权,干爹还能靠剩下四成养家,你呢,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拥有大世界的主导权,高他一头,他拼命赚钱,最后反而进了你的荷包,这不是很好吗?”
孙二爷大怒,嫉妒剜着他的心口,毫无理智的指着门口怒吼:“你给我滚出去!”
孙世林把佳僖赶出了房间,自己在里面打闹一通,花瓶相框水杯通通砸个稀巴烂,砸完之后他喘着气扯自己的衣领,胡彪钻进来给安慰他:“二爷,一个女人,犯不着生那么大的气。”孙世林抬手想抽他,可胡彪跟他出生入死这么久,做事也牢靠,是他的好兄弟好老哥,这一下有些打不下去。他讪讪的抢过酒瓶,灌了一口骂道:“这他妈的。”
他承认佳僖说的有点道理,而且思绪越清醒,发现愈发有道理,虽然偏离他预算的轨道,他还能在后面板回来不是?
胡彪没料他真的改了主意,二爷让他送信给程宅,这一次,程老板的反应就很快了,第二天回了信,并且附上了合同,孙二爷无需投资分毫,拥有大世界大半的股份。
孙世林展开合同,见了上面挥洒的行书,狠狠的甩了一把纸张,心里又不舒服起来,他程坤再一次在世人面前表现了自己的节操,而他孙二爷便显得低劣卑鄙。
“小僖呢?”他刷刷签了字,抬头问胡彪,胡彪搓手,嘿嘿道:“还在睡午觉,没起来。”
佳僖睡得昏沉,无外乎夜间二爷太过生猛,生怕搞不死她一样,变着花样捣弄,水流了不晓得多少,男人可以精尽人亡女人照样也能,眼皮一睁,孙世林穿着灰西装打着猩红色暗纹领带,好整以暇的站在床边看她。
“合同搞定了。”
佳僖转了个身,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腿间不小心擦到,痛得她咬牙切齿。
孙世林坐下,一只手摸进来,手掌贴出肿胀的热处慢慢的揉,揉了两分钟,起身去药膏,强硬的打开佳僖的腿,掀开睡裙,指尖摸着绿色药膏朝花心处一抹,再一钻。
佳僖把脚掌踹到他的脸上,凉凉的脚心贴住热热的脸颊,她从后抄了枕头扔上去,气愤的大喊:“上药就上药,你作什么妖?”
孙二爷白净的脸红扑扑的,吞了一口口水,手上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等上了意识,裤子再次绷紧了。
他不无委屈的瞥了佳僖一眼,还带着些愤懑,他为她让了这么大的步,她就这样不能稍微忍耐一下?
“前天还温温柔柔的,今天就成这样,利用完了就完事了?”
如果胡彪在一旁,必定能看清二爷怨妇的本质,佳僖气的满脸通红:“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抽身跳下床铺,满房间找东西,最后看见橱柜上一个柱状物的玉石雕像,一把抄过来,从后跳上世林的后背,拿玉石顶他的后臀:“要是我天天拿这个东西捅你,你舒服吗?!”
世林四肢撑在床面上,反手拖住佳僖的屁股,忽而开心起来,仰头“架架”两声,托着佳僖满床乱爬:“你要是喜欢,随你捅,戏文里有一句蓬门今始为君开……”
佳僖还要发怒,怒到一半噗嗤一声傻笑开来,哈哈的骑好了,两腿夹住他的腰,侧身拍世林的肉臀,似模似样的开始演戏:“小畜生,不听话就要挨打,知道了吗?”
孙世林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睁开眼睛就要找佳僖玩耍,晚间睡觉仍旧折腾不休,两个人像是小孩子一样成天在酒店套房内躲猫猫。与此同时,程连胜仍旧被关在破旧小院某个舒服的房间内,他虽被好吃好喝的供着,手边还有连载月刊和画报,可是胸口闷的慌,时时刻刻难受的想要爆炸。小时候跟娘满苏州的跑场子,挣那么点钱,大半还被班主克扣,日子过得节衣缩食清汤寡水。那时他很听话,听了别人的辱骂,挨了些变态的揉磨,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就怕娘拼命为他出头,丢了生计。
如今在程家过了好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当了受人尊重的小少爷,心气也高了竟然受不得折辱。他们其实也没有怎么弄他打他,可是他仍旧毫无还手之力,夜里借口尿尿偷跑过两次,便衣大汉也没怎么着,但是一只手把他提起来,扯着胳膊拧了两下他就痛得受不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听爸爸的话好好练功!
此刻察觉出自己的弱小已经迟了,就算他再傻,也晓得大世界要搞起来需要太多太多钱,爸爸甚至同银行有借贷合同,用他来换大世界,他值那么多钱吗?
七八岁的时候,班主见他生的好,提议买下他去做童子功,才多少钱?十块大洋,不可能再多!
问题太多,几乎要把莲生的脑子给涨破,他发了狂的开始嘶吼,要见孙二爷,要见小僖姐姐,看守的人见他发疯赶紧去汇报给二爷。孙世林终于肯静下心来处理日常事务,端坐在书房的豪华大方桌后,翻着账本,听了汇报冷笑两声,胡彪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把人送回去?”
世林将钢笔往桌上一扔:“多待两天又不会少块肉,闹什么闹,真他妈不懂事。”
他这就去把程连胜痛揍了一顿,揍的很有技巧,打的他痛得嚎叫,但是不会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他是承诺过佳僖不会伤害程连胜,可是这小兔崽子仍旧是干爹的种,跟干爹一样不识相,男人就是要挨点打,才能懂事起来。
二爷一把拖起莲生的衣领,莲生昏头昏脑地没了还手之力:“我这是在替你爹教你,懂不懂?在别人家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样子,你还真以为自己矜贵了?除了你爹看重你,还有谁看重你?扔到大街上都不能活命的小废物!”
世林把他扔到地上,悠闲的理理衣服抽抽香烟:“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你爹派出去干活的,风里来雨里去的割刀子,你说,你能吗?”
这一顿打,把莲生揍安静了。
第79章 截胡
佳僖同孙世林冷战了两天,起因不过一件很小的事情,佳僖试试探探的说了句回青岛,孙二爷控制不住的生了许多的怨气,嫉妒像一根环绕的荆棘的铁柱,狠狠的捅着他的心窝。
胡彪站在外间,觉着二爷很有些怨妇的本质。
孙世林生气归生气,愤怒归愤怒,愤怒之余生了十分迫切的心思,藏头藏尾偷偷摸摸的去洋行挑选了婚戒和礼服,原本他打算要定做一套完美的西式礼服,一听到经理说需要月余的准备时间,当即否定这套方案。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摊开雪白的纸张,拿着铅笔在上面描描画画,画的正是婚房的布置,他要跟小僖结婚,但是这婚礼肯定会委屈她,因为现在还不是大办的时候。
胡彪敲门而入,道程老板过来要人了。
“人?”世林呵呵冷笑,扔开铅笔,老板椅的滚轮在地板上转了一圈:“他要就给他吧!”
二爷亲自去那处院子,把昏头没清醒的程连胜提溜出来。
新世界白天很冷清,一楼大厅点着一盏昏暗的黄灯,程老板端坐在卡座内,两腿交叠着,大半脸在阴影之下,浓眉长睫下落下暗影,身边只带着一个沈青。
孙世林见他这么一副端正严肃的磨样,失却了平日优雅随和的笑意,他便笑了,扯着程连胜的领子往前一推:“滚吧。”
沈青要去扶莲生,莲生趔趄两下,目光痴痴呆呆的,忽而冲开沈青奔向程老板,程坤起身拖住他的肩膀,莲生压抑着抽泣了一声。
程老板取了沙发边的黑帽,压到头上,简直连看都没看一眼孙世林,淡漠的点点头,牵着莲生的手往外走去。沈青深吸一口气,侧身对孙世林道:“二爷,你这次做过了!”
世林平眉冷眼,睥睨冷冽的盯回去:“在你们眼里,我哪次没有做过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干爹赢了这么多次,多少也要学会认输吧!”
外面的黑色车队很快消失在大马路上,世林勾着左唇,点了一根香烟,烟嘴还未送入嘴中,胡彪慌张的跑过来:“不好了……曹小姐……不见了!”孙世林送烟的动作一顿,胸口炸开,炸得支离破碎,碎到极点,他反而诡异的镇定下来,牙齿狠狠的咬住烟头,从后腰处抽出手枪,一言不发的朝守卫森严的三楼走去,卧室里果然空荡荡的,床上还落着余温,胡彪把两个看守的男人踹弯了腿窝跪下,孙二爷听不到他们的求饶哭喊,两枪过去,只剩下两具热乎乎的尸体。
佳僖的身下轰隆隆的颠簸,歪着脑袋枕在某处,哐当一声,脑袋重重的砸到玻璃上。她摸着脑袋上的大包慢慢的睁开眼睛,视线不清上上下下,外面的天光昏暗,日头刚刚末日海岸线的光景。耳边倒是清晰的听到波涛砸岸的声音,哗啦轰隆。
车窗玻璃忽而自动降下,带着腥气的水汽涌了进来,同样蔓延来的,还有一阵香烟的味道。
胸口处咯噔一声,狠狠的一跳,跳得高到喉头,忽的砸下来狠狠一荡。
她慢慢的朝右侧看去,身量高大背脊直挺的黑衣男人占据了车内大半的空间,他的帽檐压的很低,根本看不见的眉眼,只余下一处耸立的鼻梁,以及鼻梁下的殷红的暗唇。男人唇边的香烟染起橘红色的火星,佳僖瞠目结舌的半张着唇,程老板直视着前方,大拇指和食指捏下香烟,单手落到窗外,任大片的海风吹拂着烟头。
小汽车很快停到一处私人码头,大面积的货箱堆积在岸边,上面铺着油布,驳船旁停着一艘不大不小的绿色邮轮,邮轮船头亮着一主高灯,旁边飘着一面瑞士国旗。
司机停好车,快速下来绕到右侧,为程老板拉开车门,程坤单手抚腰,先出了一条长腿,行云流水的弯腰出去,皮鞋咚咚的踏在木板上转到这边,给佳僖拉开车门,佳僖讷讷无语的下来。
她跟着他的步伐,上了舷梯,登上甲板,进了一间上等的舱室。靠左边是一架上下高低床,这床比一般的床更大,上面铺着上好光滑的粉绿色床单。左边靠圆窗的地方摆着典雅欧式的茶几沙发,桌面上还有一只花瓶,插着鲜艳的红色康乃馨。
佳僖犹疑着,坐也不敢坐,躺也不敢躺,直愣愣的挺在当中,程老板摘下黑色礼帽挂到角落的梨木衣架上,他在靠墙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两手在身前交叠,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下巴朝对面点了点:“坐吧。”
佳僖听言只得坐下,左手盖住右手手背,大拇指藏在下面使劲儿的掐自己的指腹。
见她乖乖坐下,程坤直视过去,不带情感的审视着她的上上下下,长发发梢微卷的披在肩头,一身鸡心领掐腰素兰长裙,她垂着眉眼,修长的脖颈略微僵硬,胸口处露出的肌肤带些潮红,纤细的腿腕斜并在一处,是个很乖巧安静的磨样。
佳僖不敢看他,紧张的控制着呼吸的幅度,余光处只瞧得见西装裤上交叠的十指,指节突出手指修长,带着潜伏的力道。他忽然站了起来,一边脱去外套一面越过茶案过来,胸口一重,程老板将西装披到她的身上,单手抚在沙发旁,弓着身子半笼罩下来:“天气变凉了,怎么不知道多穿一点?”
他的气息原本就无所不在,这般的近,更像是团团的乌云逼近了,佳僖的唇抽动一下:“一直在室内,不怎么冷。”
她的声音很低,低如蚊蚋,程老板捏起她的下巴,佳僖慢慢的扬起眼皮,这般同程老板对上眼。
“怕什么,我是你爹,总不会因为你不听话就抽你一顿。”
他的手指在佳僖的侧脸上轻轻的刮了一下,簌簌的抖动从指腹传过来,程老板轻声淡笑,双手插入佳僖的背脊和腿心,将人一把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
他知自己不该再同她这般的亲近,起码不该是这个姿势,这个姿势要么是抱小娃娃的动作,要么是抱情人的。她对于他,两个都不是。
温热娇软的躯体在怀,他便不再多想,命令道:“看着我说话。”
第80章 选我还是他
程老板说,因为小青和鲍一鸣没有看好她,一个被他打断了手,一个被他抽断了脚。
太阳穴猛鼓噪,她仿佛听到了船鸣声。
“派给他们的任务没做好,理应受到惩罚,无需同情。”程老板低下头,在佳僖的脖颈处深深的嗅了一口,闻到一股淡淡的汗水沁出来的味道,舌尖藏在口腔内几乎跃跃欲试,他半扬起头,同佳僖对视:“乖女儿,你懂不懂爸爸要告诉你什么?”
佳僖噎下一口唾沫,心脏略略下沉,她想要站起来,程坤猛的掐住她的腰,狠狠的抱了一下。天顶上果然传来汽笛的声音,他该走了。
程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牛皮纸的暗灰信封,起身走到门边,取下立柱上的帽子:“这钱你拿着,自有用的到的地方。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再回上海。”
佳僖咬牙冲了出去,海风猎猎的刮在人的身上,程老板正站在船舷边眺望码头上情形,远处的马路上开来几辆急速行驶的车辆。
“我……”
程老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手上玩着铂金的打火机,弹开关上,弹开,再关上。
他背对着佳僖,道:“你想说什么。”
“如果可以,爸爸,您能留他一条命么。”
程坤望着暗夜的天空,码头上两股人流冲到一起,开始了混战,他抽出手枪,对准某一辆汽车,里面坐着一个白色西装青年的影子,那人快速推开车门,正从里面出来。
“爸爸!”
佳僖认出了那道身影,红着眼眶用力的低喊一声。
程老板握枪的手笔直朝前,左手拖着右手肘心,他用眼睛久久地盯着目标的移动,佳僖走到侧边,挡去了半边的视线,程坤的目光移过去,正看到一双通红的双眼。
他慢慢的直起腰身,背脊处似乎发出的咯吱咯吱脆而沉重的响声,程老板仍旧单手拿着枪,用心和口同时问她:“失去今天这个机会,以后可能就是他要我的命,你确定,现在你要这么选?”
身后传来突突两声躁耳的枪鸣,佳僖忍着没有回头,剧烈的波涛撞击船体,她的身体跟着不稳的晃荡一下,程老板及时搂住她的腰侧,将人带入怀中,手枪自然也跟着收了回去。
他握住她的脸颊,大拇指揩着佳僖的唇畔,粗粝的指纹刮擦过来,眉骨压低眼神暗沉:“天总不随人愿,这一次,我愿意随你的愿,只望你以后不后悔。”
猎猎的风再度刮起,暗唇压到佳僖的额头上,温暖短暂且迅疾离开。
程老板在下属的掩护下离开邮轮,海面下的齿轮急速疯狂的运转,波涛荡漾着离开了太古码头。
佳僖趴缩在船舷下,两手抓着铁杆,遥望着越来越远的纷争,那些激烈的打斗和呼喊,那一声尖利的呼喊,像是不真实的画面,随即消失在越来越黑的天空下,很快,一大片集装箱遮住了那面的景象,随着邮轮冲起的海浪声,她渐渐什么都听不到了。
第81章 丛林里做强盗
瑞士邮轮载人且载货,原本的路线是从上海沿着北上的海运轨道去青岛,再去天津塘口靠岸。青岛忽而别日军占领,不允许这船停靠,除非缴纳大额的费用。船长是个法国人,不买日本人的帐,说不停就不停,直接开往平津。到了平津才发现,港口同样被控制了,这回他不付钱也得付钱,又有军队守在甲板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查共进会的成员。
佳僖是个大小姐的装扮,身边还带着两个保镖,很是贿赂一番这才从港口中逃之夭夭。
还未找到酒店落脚,街上爆发了学生起义大浪潮,漫天飞舞着红绿的宣传单,警察局架起水管,用高压冷水冲人群,又有日军架起机关枪对学生扫拭,佳僖同程老板派来的两个跟班走失,其中一个被打死,另外一个不知所踪。
其后的大半年的时间,由东及西,由北及南,中国地图上各地或大或小的爆发了战争和起义。一股从广州而起的北伐军,势如破竹的攻向北方。同他们相反的路线,佳僖躲避战乱,不知不觉得便绕过了中部地区,入重庆,出四川,进广西,最后一趟火车竟然拐道进来云南,在湄公河边被一股土匪劫持。
佳僖和张啸天就这么碰上了。
张啸天此时晒成了一块壮实非常的大黑炭,肌肉琼扎,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
张啸天来探宝石的进货渠道,被当地赌石人耍了一道,骗光了钱资,又同上海失去了联系,跟着游蹿在云滇边界的流氓一起干活谋生。他来自大地方,见识过大世面,脑子比这些人灵光,相对于这些当地身材干瘪矮小的男人,他天生拥有大把的优势,勇猛好斗的很快做了这股流氓的领头人。
佳僖在茅草屋内洗了通澡,穿上张啸天找来的傣族人服侍,送款的上衣加硕大的灯笼裤,头上在包一圈布。张啸天偷偷摸摸的收拾出一只小包,里面是抢来的金银首饰和几把大钱票。佳僖灌了一口冷水,问他:“你干嘛呢?”张啸天的黑脸一愣:“趁他们睡觉,我们走啊!”
佳僖笑哭:“走?走去哪里?各地都是关卡,像你这样的直接被抓去冲新兵!”他们坐在蒲团上谈了一宿的话,基本定下最近的行动方针策略。第二天张啸天把手下召集起来,去镇上吃喝一通,入夜之前埋伏到卖石人的家门口,将骗过张啸天的那人绑了回了隐在森林里的寨子,威胁恐吓,盐水吊打,一是让他把钱吐出来,二是让他提供去偷渡缅甸的路线。
佳僖在这儿一坐,眨眼又是大半年,云南四季如春,几乎分不清明显的季节差异,她既像一只懒的不成型的猫,又像一只随时可以暴起的花斑豹,土匪强盗做上了瘾,竟然觉得滋味还不错。因为发现缅甸热带丛林内一处隐蔽的采挖处,张啸天的队伍日渐壮大。抢劫的业务渐渐就少了下来,偶尔心烦意燥了,也会去搞一一搞那些走错路的富商。
这日张啸天老远就骑着马跑了过来,佳僖朝窗外一望,仿佛见到一大坨黝黑发亮的油碳压在马上,她朝镜子里的自己一瞅,通过比较油然而生了一股幸福感——再黑也黑不过外面那个碳头嘛,她现在的皮肤倒像是抹了层蜂蜜。
木板门敲的咚咚响,佳僖不耐烦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拉开门道:“你这黑皮,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张啸天穿着迷彩服,脚上踏着长筒皮靴,腰间斜跨一把博朗克,他嘿嘿一笑从背后拎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白盒子,朝佳僖一递:“小僖,祝你二十岁快乐!”佳僖眼眶一酸,噘嘴哼了一声接过盒子,这么精致的盒子已经许久没见过了。她好像在丛林里过了一辈子的土着人生活。正当两人开开心心的预备切蛋糕分食,瘦不拉几的红猴子从树上蹿了下来,他用当地话嚷道:“老大,有条船进了我们的地盘!”这一块儿有许多河流分支,分支最终汇聚的地点当然是边境的那条大白河。经过长时间的策略性的游击斗争,这条河流分支领域被默认为张老大的地盘。如果没有提前打招呼给买路费,谁也别想从这里过。
“还有多久到?”
瘦猴子咕噜噜的掐指一算:“如果不熟悉这边的话,最快也要二十分钟!”张啸天眼里释放出兴奋的精光:“赶紧把弟兄们叫过来,埋伏好!”待瘦猴子跑开,张啸天稍有些憨厚的笑了一下,握了佳僖的一只手:“今天截的东西,全都是你的!”佳僖送了他一道力道适中的小粉拳,将头上的纱布撩下来遮住半张脸,弯身从脚腕处拔出手枪:“别废话了,一起去看看。”他们这一次埋伏并不顺畅,首先那条小船长达四十分钟才进入眼帘,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夕阳下的河畔相当漂亮,可是配着岸上森森的草丛和攀枝错节的老树,再加上这条似是无人驾驶的小船,很有点阴森恐惧。
这船好像是自己随着水流飘过来的。
瘦猴同三个人埋伏在对岸,张啸天哆起嘴唇模仿鸟虫的鸣叫,好一会儿,竟然没有听到回应。
天光一点点的暗下来,张啸天心道不好,佳僖原本同他并排着,此时也渐渐的往后爬去,蹭蹭几下爬到树干上。正她往对岸眺望,只看到一片阴森的树枝。此时树下不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闷哼,佳僖心中一紧,那声音很像张啸天,她单手勾住树干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往下一荡,在刀割似的蔓草上滚了一圈趴好,正要前行,冰凉的器械往她脑门上一顶,逼着她站了起来。
对方似乎很是吃了一惊,佳僖仰头一望,单是看到个模糊独眼龙的造型。
佳僖被反绑起来推着走,草丛各处响起簌簌的声音,及至村寨入口处,守着两个虎虎生威陌生的大汉,接连不断的兄弟被人陆续压了回来,一网打尽的不要太干净。张啸天头破血流的踉跄前行,低头朝佳僖递过来一道眼神。
“磨蹭什么,快进去!”
这声音太过熟悉,佳僖立时转头一望,吓了汗毛倒立,这独眼龙不是别人,竟然是沈青!半边脸烧的扭曲,还有半边脸算是完整,左眼上绑着一个黑罩子,狰狞的很是有点吓人。亏得她认出他来,她不是怕沈青,连忙转过头朝寨子里面望去,远远的吊脚楼上立着一道黑色身影。
佳僖和张啸天朝前并行,跨过门槛的时候,她小小的踹了他一脚,一个劲儿的使眼色眨眼睛,眼睛眨到快要抽风。
及至院内,数十人被推到一处,并排跪成两排。他们当然不止这点人,还有一行长期在镇上活动,时时给这边递消息。
沈青手上擒着一把枪,森然的在两行人前提溜来提溜去,最后溜到唯一的女人面前:“你们谁是老大?自己站出来说话!”在他要拿女人开刀之前,张啸天大喝一声:“是我!你别动她!”沈青耸了耸肩膀,示意两人提起张啸天,拎到楼上,佳僖缩着脖子垂着眼睛变成一颗怂了吧唧的鹌鹑蛋,耳朵鼻子藏在头巾下,时时刻刻警醒的听着楼上的动静。
这他妈的,说走运也走运!说糟糕也糟糕!
第82章 漂亮的臀
大世界开业的头一天,所有的物资设备准备就绪。程老板带人做最后一次巡视,当夜十二点,七成的消防通道被堵,楼内遭遇大爆炸,消防车延迟数小时这才呜呜奔涌而至,火势喷天,染红了半个上海滩,大世界五彩霓虹的招牌烧成灰烬。
程老板一夜破产,欠债无数,日夜变卖房产和手中的生意拿来抵债,前半生积累的财富灰飞烟灭。爆炸时,沈青挡于身前,让他捡回一条老命。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程老板”三个字,仿佛从上海销声匿迹,有人说是逃债去了,有人说是被他的死对头、昔日的好干儿子赶尽杀绝,扔进了黄浦江。也有人说,不一定是孙二爷,墙倒众人推,谁知道私底下还有没对程老板怀恨在心的人。
孙世林的确是要对干爹赶尽杀绝,包围火车站,控制码头的进出货轮,日夜排查人口。
程坤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伤患,以及几位不离不弃的干将,携带一箱子黄金欲要偷渡到对岸,再坐泥沙车去隔壁省,孙世林买通了水缉营,得到消息杀过来,巧就巧在马友良马军长正在码头验货,在没有任何利益好处的前提下,破天荒的帮了程坤一把,拦住了水缉营的长枪短炮。
程老板逃出升天,期间跟马友良通过电话,承诺马军长,帮他打通南方烟土的运输路线,中间莲生严重水土不服外加炎症病发,被他扔到重庆歌乐山上避世养病。接着这么一路南下,直达云南地界。到了这里,利用同马友良的关系,他竭尽全力拓展人际关系,又发现另外一条财路——翡翠玉石的贩卖交易。
如果他想要东山再起,那么他需要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张啸天的这队人马,便是他下刀子的第一个缺口。
程坤虽然听过张啸天的名字,但他不认识张啸天,张啸天也不认识程坤。
张啸天狼狈的跪倒在地,额头上流着黑血,他仰头瞅了一眼,靠窗的竹椅上坐着那么一个人,一身黑色的绸料中山装,袖口挽起,手臂上股起肌肉筋脉的弧度,五指修长相当干净。这双干净文雅的手,正慢慢的把玩着一只最新式的博朗克手枪,枪体铮亮。男人垂着眉眼,倒是不看他。
张啸天一眼就瞧出了两人的区别,如果他是山中莽汉,对方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人物。
独眼龙自动站出,好一番审问,张啸天听他的口音,正要认个老乡以博保命的机会,竹椅上的男人忽然射来一道暗压压的视线:“你说你叫什么?”张啸天跪地笔直,朗声重复了一遍。
直跪倒肚子呱呱叫膝盖发麻,佳僖听到一行人下楼的踏踏声,抬头望去,张啸天正被推搡着下来,随后他们这行人,像是赶猪赶羊一样,被踢进一排茅草屋,佳僖跟张啸天关一处。晚上囚犯们被赏了几根香蕉填肚子,佳僖挥了挥耳边聒噪的蚊子,朝墙角昏睡的男人挪过去。外面的空地上燃着篝火,上面架着大铁锅,正在烹煮肉食,那肉香毫不客气的蹿过来,佳僖的哈喇子快要流出来,张啸天迷迷糊糊的被推醒。佳僖问他感觉怎么样,张啸天枕着自己的手臂,揩了把脑门:“血干了,那就没事儿!”
“他们会宰了我们吗?”
张啸天琢磨一通,摇头:“不像。”
他倒是一点儿都不记恨这伙人,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你怎么说我的?”
“什么怎么说你?”
如果不是看在他脑子受伤的份上,佳僖真想给他一巴掌,啸天见佳僖瞪着一双灵活灵现的眼儿,哈哈笑:“说你是个口吃的残疾,丑八怪,不能见人,要是被人看到脸就会投河自尽。”话没说几句,沈青立到门前,朝佳僖那么一指:“你,跟我过来。”张啸天当即一挺胸,拦在佳僖身前:“什么意思?丑八怪都不放过?!你要是想带走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佳僖偷偷摸摸的伸出半个脑袋,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沈青用完好的那只眼翻了个通天的白眼。沈青狠狠的一噘嘴一瞪眼:“老子他妈的懒得跟你解释!”他大步向前一把扯过佳僖,张啸天刚要动武,沈青直接对着他的腿窝就是足足的一脚:“想什么呢你!我们老板缺一个服侍的人!”佳僖跟个小媳妇似的,勾着腰挪着腿跟在沈青后面,沈青指着篝火上的大铁锅道:“你们平时怎么做饭的?有盐吗?”他一面吆五喝六的指挥她干活,一面紧盯着她防止这女人做什么小动作。最后佳僖端了一张木盘,用土陶的碗装了香喷喷的咖喱土豆鸡汤,往楼上送去。沈青跟了两步路,守在楼梯旁不走了。
她回头望了他一眼,沈青对着这位麦色肌肤的土着女人不耐烦的挥手:“你搞快点!”及至二楼,佳僖同两个拎水桶的男人擦肩而过,她顺着半开的房门进去,半垂着眼皮挪动小碎步,正见一具湿淋淋结实的胸口闯入眼帘,滴滴水珠从正中心的凹陷处下滑,越过几块整齐的腹肌,滑入还在腰间的浴巾。腰线分明,特别是腹肌于胯骨的交界处,从外往内两条斜斜的腹线,勾人联想的隐入雪白的毛巾下。
端着盘子的手抖的不成样子,佳僖顿在原地一动不动,手臂僵硬背脊更弯。
程坤拿着毛巾擦头发,赤脚踏在木板上,浴巾下的一双长腿往旁一动,他坐到床板上,抽手指了指旁边的方桌,嗓音低沉随意:“就放那里吧。”久未听到这道声线,乍一听,有种天灵盖被贯穿的可怖酥麻感。
佳僖听言快步送过去,奶黄色的鸡汤很是洒了一些出来。程坤擦完头发徒步过来,拉开椅子坐下用餐。抬手将刘海朝脑后拢了拢,程坤捡起筷子不言不语的吃饭。
佳僖好不容易等到筷子放下来的声音,鞠躬尽瘁的迎上去收盘子,男人忽道:“先放着。”他转过身来,两腿半开着,从桌上捡了一根咖色的卷烟,凑合着送到嘴边,左手握着火柴盒,右手捏着火柴刺啦的划了一下,橘红色的火苗从手心中蹿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青烟从鼻子里呼出来:“我说话你听得懂吗?”佳僖畏缩点头。
“很好。以后我身边的杂物就由你来处理。”
佳僖再点头,一颗心脏不要命的往嗓子眼儿跳。
“张啸天说你叫小喜,”男人特特在这里顿了两秒:“喜欢的喜,是吗?”他似乎轻笑了一下,道好名字,很喜气:“去换一条新床单,顺便把房间打扫一下。”佳僖撅着屁股在里面擦地板,程老板把沈青唤上来,二人杵在栏杆边上低声交谈。不一会儿沈青自行下去安排巡逻的人事,程老板一转身,正见一份圆溜溜饱满的臀,在孔雀蓝的包裙下扭过来扭过去。她的四肢修长,腿腕漂亮,骨骼健康灵活,肌肤颜色略深,但不是当地人的黄黑色,仿佛是一份干净的肌肤经过精心烘烤,变成富有光泽的蜂蜜色。
很好。
佳僖两只脚掌和手掌撑在地盘上,推着抹布咚咚咚的,跑的又快又敏捷。
夜里廊间亮着一只瓦数不高的灯泡,佳僖睡在床边的凉席上,竭力捕捉声响,却没听到那人的入睡的声音,她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直望到满眼血丝仍旧没有睡意。忽而一双白皙的腿落到身边,程老板起身,横跨过地上假寐的人,走到角落的马桶放水。佳僖小心翼翼的侧身,在昏黄的光线下看到半边挺拔的屁股,两侧还有两个小窝。
那双腿一步步的挪回来,木板咯吱一声响,程老板敞开双腿坐下,温热的脚掌踏在女人柔软的腹部。他一下下慢悠悠的碾着她,或轻或重的,又在暗夜的阴影下放出一道低压沉磁的声音:“睡不着就给我醒着!”
第83章 野性
那脚踩着她的腹部,痛倒是不痛,滋味奇异令人生麻,仿佛自己被剥了皮抽了筋,屠夫拿砍牛刀解刨了她的肢体,五脏六腑一清二白的瘫程老板的眼下。
佳僖强忍着,终究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在漫地男性和丛林的地界,这声嘤哼格外的娇格外嫩,竟似声音都能掐出谁,简直算犯规。
她猛地挺起腹部朝前一仆,抱住程老板的腿,正要仰头眨巴出两滴泪水,乍然一想又不能看他,干爹不是傻蛋,对个眼神不就原形毕露了么?然而人家程先生也没给她机会讨好卖乖,一脚将人蹬开,不轻不重的力道,佳僖被一股柔和之力席卷着往后飞去,肚子不疼屁股疼。她嘶声揉了揉自己的臀瓣,程老板凛冽坐好,两手撑在劲道结实的大腿上,脸色凝重气的不轻:“谁准你碰我了?”佳僖把脑袋晃得像抽风,程老板让她滚去倒马桶。她不能在男人面前捏鼻子,当即屏住呼吸一个用力拎起胶桶,动作快而轻盈的飞了出去。倒完夜香回来,男人正站在窗边抽烟,背影消杀,思绪沉沉,他侧拧着脖子,眼风望着地板:“滚去洗澡。”自这一夜之后,佳僖发现干爹说话的新语法,那便是任何小事,前面必定带个“滚”字。
仿佛她是个球,可以圆润的到处滚。
第二天下午,程老板睡过午觉,提着张啸天和瘦猴跨水进山。沈青没好气的守着曹佳僖,拿着一根烧火棍拨弄着,在这里戳一下,在那里戳一下,嘴里念念叨叨:“女人都是祸水,这他妈的,老子不跟干爹去办事,光是在这里耗着!几个废物有什么好看的!”自从他大病初愈,脾气越发火爆,以前还有稳妥平和的时候,现在胸口内埋着一股蓬勃的火气,任何鸡毛蒜皮的事也能爆发一通。唯独在干爹面前,还算安静如鸡。沈青忽而将烧火棍扔的远远的,跑去楼上端下来一个木盆,他把木盆往佳僖怀里一塞:“洗衣服会吧,去去去,去那边洗!”给我一把枪,我还能直接嘣了你的嘴哩。
盆里是一套质地良好的中山装,黑色水滑,很好洗,也不用棒槌使皂荚搓两下就行。等她拎出这套,发现盆底还有条裤衩,裤衩的裆部已经穿成一定的形状,佳僖红着脸发着烧搓了,回身将衣服挂到二楼的屋檐下,这好的料子可不能暴晒。
沈青不知怎地又挨了过来,嘴巴上叼着一个老式的烟筒,他朝里面塞了点烟叶,咕噜咕噜的抽起了旱烟,他不会抽烟,很是呛了几下,同时也开始新的一轮噪音轰炸。不过这次,佳僖可没那么淡定了。沈青说干爹不晓得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从上海那样的地方,沦落到荒野丛林里来开路。他又骂上海那边一个狗日姓孙的,完全没有良心赶尽杀绝。
嚼得佳僖的脸一阵红,又是一阵白,好在她晒黑了,也就不怎么显得出。
当天程老板等人没有回来,佳僖几乎再次失眠一晚,沈青彻夜不睡,跟人挤在了望塔上。及至第二日清晨,鸟叫虫鸣间,几人从碧绿的林间走出,正是程、张一行人。
程坤跨进门槛,自有人把张啸天等人带回去关押,沈青从木板搭的竹塔上跳下来,嗓门浑厚的一吼:“快去备水!”他又把佳僖从地上拎起来往前一推:“傻愣着干嘛,跟去伺候!”佳僖进去时,程老板背对着已经坐进了浴桶,浑身赤裸,一遍遍的往身上浇水抓挠。
白皙的皮肤晒的通红,肌肉琼扎着在水下耸动,佳僖折身带上房门,仔仔细细的瞅了一遍,发现除了一两个蚊子包,并没有毒虫侵蚀的痕迹。
“滚过来。”
程老板的耳朵动了动,使唤道:“后面很痒,给我抓抓。”佳僖的脸躲在面巾下,紧张的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她很想对干爹说一声对不起。但比起对比起,此刻她更宁愿把自己全须全尾的藏好。
在她逍遥自在的时候,欠下了天大的一笔巨债。
程坤久久等不来那双爪子,出言问道:“怎么了?”佳僖赶紧摇头,一想他又看不见,只得用鼻子哼出否定的声音,纤长的手指伸出,在空中定了好一会儿,这才轻轻巧巧的落上去,对着蚊子包抠。
这力度抠得程坤的胸口一阵紧绷,他没好气的往后包住对方的小手,使了力气的往下抓,同时甚有些谴责的说道:“没吃早饭吗!”当天傍晚,程老板带着部分的人,趁着夜色还未降下,坐船火速离开这片地区,小船留在岸边用干草掩盖住,步行至一处公路,那里早已等着一辆军用绿皮卡车。面色苍白的青年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快速迎接他们。程子卿目光疑惑的扫过佳僖,转而正视程老板道:“干爹,怎么样?”程坤挥手:“马虎过得去。你在这里等多久了?”程子卿道没多久,也就一天时间。
程老板把所有人赶到车厢,他亲自驾车,佳僖就坐于身旁,卡车轰隆隆的驶向镇上,刚好八点钟的光景,零星的灯光映入眼帘。
他们在一处超大霓虹灯的招牌下停住,程坤带着沈青从大门进,程子卿带着佳僖从侧面旋梯登上,进了娱乐场二楼的客舍。
程子卿推开套房的的大门,让佳僖进去安分的等候。
这套房跟昔日繁华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大绿孔雀纹的床单,劣质同色的窗纱,发黄的墙体上还有水纹。好歹墙角放着一人高的盆栽,姑且加了点意境。
程坤已经失去了“程老板”的名头,如今别人都道他一句“程先生”。
廖沙是个极年轻的土军阀,穿着一套规整的黄绿色军装,腰间卡着宽腰带,两条腿架在茶几上抽雪茄,见程坤进来还礼貌的敬了个礼。他自知自己年轻,于是格外尊重能人,程先生一战告捷,获得他的倾心。他们对坐着交换了讯息,廖沙很高兴,建议道:“程先生忙了几天,不如下场去玩玩?”程坤淡笑拒绝,廖沙看了看场子里赌博吆喝乌烟瘴气的众人,承认这些人没一个能比程坤体面。廖沙带着一点点的坏笑,扬手拍了拍巴掌,一道妖娆火烈的曲线从拐角处出来:“大家都是男人,你可别憋坏了。”佳僖被程先生驱赶至套间的大厅,里间房间一关,传来男女低低的调笑声。
她听到男性特意压低的卿卿诉语,颇为不是滋味的满地乱转。这股子滋味酝酿愈久,愈发让人难以忍受。没过多久,说话声音消失了,随之而至的竟是女人妖娆的喘息声,佳僖的脑子顿时成了摆设,反应过来时耳朵已然贴到门缝上,恨不能将脑袋挤成一根针,从门缝里插进去。没料这对开的房门没锁,她直接往前一冲,狼狈的跌了个狗吃屎。
身穿抹胸短裙的女子半靠在墙边咯咯咯的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张嘴叽里呱啦的说几句傣语。佳僖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她就像个偷偷摸摸的小贼,不能见日光,脑子充血的朝前望去,顿时惊得再次没有言语。
程坤身着白色浴衣,胸膛聊赖的敞开,双脚岔开的正坐床尾,他抱着自己的手肘,手指上捏着一根粗粗的雪茄,头发湿漉漉的带着微微的卷曲,发梢的水滴沿着脖颈而下,大开大合的五官正正经经的摆在那里,深眼黑的勾人魂魄,他笑了一下,鼻下唇边留着黑色的胡渣。这哪里是上海那个斯文儒雅的男人,佳僖闷闷呆呆的望住,程老板的野性一览无余。
斯文儒雅在丛林里是不奏效的。
程先生弹了弹烟灰,收起精光的笑意,面目森然的起身,当胸抓起佳僖,朝一旁的女人点点头,女人识相的退了出去,顺便送来一道飞吻。
第84章 怒火质问
自重遇干爹,佳僖时时刻刻都是低眉顺眼的,没那个胆量去正式对方的眼睛。如果她早一刻敢于正式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吃惊。
程坤揪着佳僖胸前的衣料,睫毛黑长,眼窝很深,强力的目光能射穿人的胸口。
就这么一眼,她已经无所遁形。
佳僖薄薄的胸膛,裹着连体的布料,灰色斜纹布料长而大,足够把她的身体严密的包裹起来。只是干爹这么不客气的揪着,裹胸布压迫着她的胸腔,她屏着呼吸忍耐好一会儿,随着对方的牵扯趔趄的倒向旁边的浴室。
浴室上下贴着白瓷砖,黑水泥勾缝,程坤一把抓下蓬蓬头打开掰开水龙头,将佳僖那么一推,佳僖委顿坐倒在地,铺天盖地的冷水倾洒下来,布料吸足了水份粘到身上。
程老板将她喷了好一会儿,关掉水龙头扔掉手里的东西,继续慢悠悠的抽烟,只是眼神里怎么也藏不住凶狠。
“热吗,热就好好洗洗。”
佳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扯下脸上的面巾,仰头望向男人,低低的唤了一声。
程坤盯了她数眼,浓黑的剑眉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用鼻子哼了一声,抬腿阔步的往外走去。佳僖起来抽了条干燥的毛巾,大概擦了一番跟出去,程老板背身弯腰从小冰柜里取出一瓶洋酒,用牙齿咬开瓶塞,倒上两杯澄黄的酒水,又去外间拿来冰桶,朝大口玻璃杯里丢进几块冰。
独自站在棕色的五斗柜前呷了一口,程老板自顾自的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抿着唇压眉紧盯着佳僖,佳僖识相的取了酒水走过来。
湿淋淋的布料贴在她的身上,完好的勾勒出所有的曲线。
她剪了个齐耳的短发,以及短刘海,刘海微翘的横亘在弯月眉之上,两年了,她不是没有变化。相反,变化的非常明显。杏眼拉长,不再那么无辜充楞的圆润,饱满的圆脸仍旧维持着鲜妍,两颊处呈现出更利落的曲线,小麦色盈亮肌肤让她更成熟,属于灵魂上的成熟。
她在他面前总是无害的,在床上又是娇嫩非凡的,面前这张安静且显露英气的脸,让他深感陌生,随之而来便是更大的怒火。
程坤饮了一大口冰酒,心道她从来没有让人一见钟情的相貌。
只是此刻的小曹,却拥有让男人再见倾心的能力。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南是北,是东是西,在做什么跟哪个男人做,竟让这东西竟然就长成了这个样子!
程坤压着滔天的怒火也不得不承认,她会变得更好,而他已经摔入了谷底!
“你很好。”
干爹仰着下巴对佳僖断言,语气中不无嘲讽:“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我还以为你死到哪条臭水沟里了。”“你坐吧。”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佳僖依言坐下,抿唇垂眸的端着酒杯,接下来空旷的房间陷入长久凝重的沉默。有什么迫的佳僖主动开口:“干爹,对不起。”程坤两腿交叠着,晃着手里的酒杯,两眼射向头顶斑驳的天顶,冷然哼笑一下:“如果一句对不起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简单了么?”他要指责她的事情太多,一只手哪里数的过来。
佳僖起身同他碰了一杯,干爹没动,是她自己送过去碰的,接着一口饮毕:“如果我能为你做什么事,我一定竭尽全力。”程坤仰头哈哈朗笑,朗笑里没有笑意,忽而一转头盯视过来:“你也学会说大话了!”佳僖浑身的皮毛这里比刺一下,那里被切一刀,很是不好受,自动给自己蓄了洋酒,酒水烈烈的灌入喉咙,胸腔顿时火辣一片。程坤放下酒杯,长手一伸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在滑腻的皮肤上刮动:“先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两个问题。”
第85章 吃下去好好证明!
唇边被揉过的地方蔓延起火燎火烧的痛感,佳僖咬唇屏息地等着。
“第一,你把那个女人搞出去了,接下来要怎么解决?”程坤松开手,笑得意味深长:“说吧!”
好一会儿,他有滋有味的吸了口雪茄,青烟在晕黄的光线下婀娜盘旋。
“这个说不出,那我再问你,你跟张啸天是什么关系?”佳僖终于有了发挥的余地,脸蛋热辣的受不住:“我们就是……就是好朋友,合作伙伴!”
“是吗?”程老板换了条腿跷起,阴阴阳阳的质疑:“这么长时间,在荒郊野外里生活,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就不信他对你没想法。”佳僖急急的站了起来,手腕忽的被人拽住,大力的扯过去,佳僖顺着力道倾斜过去,双腿一软,跪倒在干爹的跨间。
程老板手心朝上的掌住她的下巴,上半身倾斜过来,一片阴影遮住了头顶的灯光,佳僖空蒙了几秒,差点以为他会吻过来,大腿软的不成样子的跪坐下去。
“千山万水的,从最北方一直找到最南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你给我好好解释!”
佳僖的两手撑在干爹大腿内侧,入手是一片结实劲道的肌肉,程老板左眉狠狠一跳,覆住她的右手朝款款往里去,穿到浴衣最里面。佳僖触到一根火热的物件,程老板死死的压着她的手:“如果说不出来,就用行动证明。”浓烈的酒意在腹腔处荡漾开来,视线波动中,干爹已经松开了腰带,结实漂亮的身体彻底暴露出来。
以及那根硕大高昂的物件,凶气薄薄的自浓密的黑色毛发中跳出来。
致命的吸引力就在眼下。
下腹簌簌的颤动两下,腿心处不由自主的抽搐,她的双手已经乖乖的握了上去。
火热滚烫,结实狰狞。
膨胀到巨大的龟头上,皮肤撑到极薄,甚至可以看到上面遍布的血管和红血丝。顶端一道小裂口蠕动着张开嘴,幽密的吐出一滴晶莹的液体。佳僖交错着双手撸了几下,后背和额头冒出热汗,她似沉迷的低头深嗅一口,喷香的皂香中夹着淡淡的男人体液的味道。
佳僖言不由衷的仰头,不得已地……换了个称呼:“爸爸……这不合适。”程老板抬手抚摸她的头顶,隐忍中裹挟着蓄势待发,薄唇凑到佳僖耳边轻语,只道:“证明给我看,看看你嘴里有没有一句真话。”手掌那么一用力,麻涨欲死的龟头就这么顶开了她的唇入了进去。
起先他制住她的头和脖颈,压着她的口腔上上下下,等到动作成为惯性,程坤喘息着往后一仰,双腿张的更开,拥有黑亮俏丽短发的年轻女人抚慰着他的弱点,口舌用力的含这顶端的马眼。
他闭着眼深深的吸气,胸膛起伏不定,汪洋大海中浮现出错觉——时空乍然回到他人生最风光的时候,最悸动的时刻。
程坤不晓得自己再有没有资格,有没有能力做点事业线以外是事情。
他应该怪她。
解不开,缠不清,要死不死!
口水吸食的声线十分的明显,叽哩咕噜的,哆哆的,紧致的口腔包裹着,灵活的舌头围绕着马眼舔弄。
程老板没抗多久,在热浪即将冲出来前,压着她的脑袋狠狠的捣了几下,佳僖难受的呛出声音,一股股腥热的液体灌进来,直接从口腔流进喉头。
肉棒抽了出去,下巴被制住,又一股黏腻的精液对着她的小脸喷射。
程坤沉静在激烈的爽感里,眼见自己的精液射在佳僖的脸上,半软的肉棒重新爆起。脑子里犹疑试想,要不要动手可不可以动手,然而肢体的动作总快过脑子。他猛地将佳僖从起上钳了起来,以背对自己的姿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胯骨上。他一手扯下佳僖的裹胸,抱住挺翘丰盈的奶子大力的揉捏,抓的乳脂从指缝中溢出来,转头去舔她脸上的浆液,全权卷入自己的嘴里,右手袭向佳僖分开的腿心处,隔着薄薄的布料挑逗宅缝的凹陷处。
佳僖受不住的咬牙呻吟,一条滑腻的长舌随之挑开唇畔伸进来,她直觉想要收拢双腿,可是爸爸的大腿卡在中间,迫得她羞耻地大张双腿,大腿内侧的线条拉得又长又直。
程坤紧紧的制住她的挣扎,又去咬她的脖颈和耳垂,性感磁性的压低嗓音,极力蛊惑道:“要不要爸爸肏你……”
第86章 看看你自己有多骚(一更)
佳僖的腹腔一阵猛烈的紧缩,一股瘙痒的淫液从甬道里面冲出来。
程坤摸到一手的湿淋淋,心里舒服了些:“还没插进去就高潮了?小僖,你太让我吃惊了!”他细细的吻她的脖子,舌尖逡巡盘旋,在紧致滑腻的肌肤上落下色情的水痕,手指在下捏住布料用力拉扯,佳僖低低的喘息着,阴核和唇缝受到激烈磨蹭,珍珠从肉缝里鼓鼓的立起来。
“别……这里不可以的……”
程老板低低的笑,后脑勺被热血充斥的,根本停不下来,他只想更多更热烈的玩弄她的身体,让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彻底拜倒匍匐。
无关血缘的牵绊,不过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侵略和攻占,他急需要点什么让自己重新澎湃起来,眼下,她便是那剂令人欲要抽风的良药。
“你欠我太多,拿这么点东西来还,你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程坤被沸腾的热血所干扰着,看似口齿清楚逻辑清晰,实际昏头昏脑的讨她的便宜,手上猛的用力,棉质的内裤扯得变了型,松松垮垮的掉下。
巨物贴上湿淋淋的穴口,程老板揉着她的奶子,掐住顶端巧力揉搓,腰身阵阵的往上挺送,肉棒啪啪的砸上穴口,他吻着佳僖的脸颊,鼻尖呼出灼热之气:“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嗯……嗯……”佳僖脆弱的呻吟,转头埋进干爹的脖颈上,她情不自禁的咬住他的脉搏,程坤惊得嘶了一声,权当她默认了,双手挽起佳僖的腿心,以小孩把尿的姿势将人抬起,胀痛到快要裂开的肉棒迎着淫水插入一截,佳僖头皮一炸,啊的叫了数声。程坤吸着气,脑门间淌下豆大的汗珠:“太紧了,乖,放松点。”他试探的浅浅的插了两下,肉穴吸地他想射精,佳僖咬唇痛苦的呻吟,程老板再忍不住,猛地高抬佳僖的屁股,重重的往下一砸,扭曲暴烈的肉棒冲破层层肉糜掼了进去。
噗嗤一下,极为响亮的插穴声,让两个人同时颤栗了几秒。
粗壮的物件在里面猛烈的搅拌一通,性器交叠处,两片分软的蚌肉被彻底的插开,每一分褶皱撑到极致,滚圆肿胀的阴茎从里面滑出半根,带着濡湿晶亮的淫液,流到下面两颗沉甸甸的卵袋上。随着肉棒的进进出出,丰沛的雨水落在山林上。每一次冲击,卵袋在肉体上撞出啪啪啪的声响。
每一次冲进来,佳僖的肚子仿佛被插穿了,强有力的肉柱几乎顶到了喉咙。衣不蔽体的晃着形状姣好的男子,屁股啪啪啪的撞的发麻,衣衫落到腰间,她的奶子在一双大手里无时无刻的变换着形状,腿心间插着巨物,两条纤长的小腿在空中一跳一跳的晃荡。
时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时间掌控在兽性男人的手里,每一个动作的变化,不论是手,还是肉棒,还是他火热的唇舌,一个动作便是一个时间的结点。她随着他的操纵恨不得放声尖叫。
第二次的射精迟迟不来,佳僖被肏出了泪水,哑着嗓子求他。
程老板亲亲她的嘴,蓦地站起,一边走一边插穴,佳僖薄薄的肚皮上鼓出阴茎凸起的弧度。带着一路蔓延滴下的淫液,他把佳僖抱到床边的梳妆台前。
“小僖,乖女儿……”一想到肏的是自己的骨血,两人合二为一,程老板的脊椎骨阵阵酥麻:“睁开眼,看看你自己有多骚。”
第87章 入得舒服么(二更)
佳僖潮湿的眼睫翩跹的眨了几下,纤薄的眼皮慢慢上扬,镜子里那个女人敞开双腿暴露花穴,眼神迷蒙妖娆,扭着身子,奶子晃荡出波痕,两手往后攀折男人的臂膀和脖子,爸爸的狰狞的肉棒正深深的陷入自己的体内,交媾处泥沼一片,要多淫乱就有多淫乱。
“嗯嗯……”乳尖颤颤两下,变得更硬,渴望着男人过来狎昵。
程坤对着镜子狠肏了几下,接着把佳僖放下来,让她撑颤巍巍的撑在桌面上,提着浑圆的窄腰,再次冲了进去。
他狠狠的揉弄佳僖的臀瓣,撞的越发的凶狠,在一片支离破碎的吟叫声中,程坤所有的力气集中在腰部,一次次剧烈的夯实进去。
蓬勃的欲望简直没有尽头,两年来积存的精液随着不同的姿势全数灌到佳僖的体内。
佳僖体力透支的昏睡到第二日午间,浑身赤裸的趴在墨绿色的床单上,曲线延绵,亮橙橙的日光透过窗纱飘过来,落在她赤裸的皮肤上,上面青紫交加,可见夜里战况的激烈。
程老板穿着浴衣,当然是一件新的,半边的身体被阳光渡成金色。
他半靠在墙边抽烟,见她睁开眼睛,黑眉微微扬起,语气冷厉正经:“抱歉,昨天喝多了。”佳僖狠狠的闭了闭眼,迷蒙糊涂散去,理智归来。她拥着毯子坐起来,一时头痛欲裂。
程坤倒了杯水送过来,佳僖接过便是一阵猛灌,干渴随即压下去,然而腿间秘处多了点东西,毯子盖不住水声,她绷着脖子嘤了一声,眼角登时殷红一片,情欲攀的很快,即刻在她的脸上盛开,程坤爬上床,掀开毯子,目光像是勾子一般刮到她的心尖。
程老板掰开略微肿胀的双唇,勾出一条细长的淫液,他掀开袍子抵上去,轻轻的一耸,巨物再次埋了进去。
“好舒服。”他将佳僖抵到床板上,把她的双腿摆成竖向的m型:“抱住爸爸的脖子。”佳僖的背抵着坚硬的床板,柔脂攀过去,眼眶里的泪水要掉不掉的。
从卧室的房门望去,野性漂亮的男性裸体挡住了佳僖的身影,唯独那双腿呈蛙形露出来,圆润的指头卷缩紧绷着。
床板一阵一阵哐哐哐的撞到墙体上,程坤吻住佳僖的唇,柔柔的碾压了一会儿,温柔出声询问:“怎么了,爸爸入得不舒服么?”肿胀的下体撑的难受,佳僖紧咬着牙关摇摇头,遂又点点头。
如果只谈性欲,这倒没什么齿于承认的。
程老板快速的夯实了百来下,在射精的高潮里既凶狠又缠绵的吻了一通。
二人从套房里出来,程老板高大挺拔,眸光里透出餍足后的满意,穿着质地良好的白衬衫西装裤,佳僖则是换上衬衣和长裤,重新变回都市女郎。廖沙坐在餐桌边抽烟,目光扫到女人不免惊异的挑眉:“程先生,这位是?”程老板按着佳僖的肩膀令她坐下,他自己拉开近旁的椅子入座,甚为潇洒利落的铺开餐巾,朝廖沙微笑:“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干女儿,小曹。”佳僖只得朝廖沙点头问好,廖沙起身同她握手:“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干爹的运气也未免也太好了吧,能拥有你……”
程老板打断他的话,淡笑的给佳僖倒了杯冰水:“她是我捡来的,家里没什么人,我看她可怜就收留了,从十几岁养到现在。她呀,没什么良心,也不告知我一声跑来这边瞎玩,廖先生,你要不要给我评评理?”原来是养成游戏么,廖沙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效仿一番,光是听听就觉得有滋有味。
廖沙又朝佳僖探望了眼,另外一道视线直直的射过来,他讪讪的收回目光,程先生这主权宣誓得,比万绿丛中一点红还要明显:“哈哈哈,年轻人么自然爱玩一点,当然,需要管教的地方还是要管教。”佳僖听着程老板面若常色的瞎扯淡,也只得燥热的闭嘴吃东西。
吃饭西餐,好不容易有点闲暇空挡,廖沙带他们去参观名下的橡胶园,高大的橡胶树参天高状,许些裸着上半身的工人埋头干活。廖沙介绍一番受不住热,便回到廊下吃水果。程老板旁若无人的牵起佳僖的手,沿着小道往前走。
“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话不对么?”
佳僖抓住一片芭蕉叶扯了两下,低声咕隆。
男人迎着烈日,脸上挂着和蔼深邃的笑,又道:“你娘那人,不是个能让人信任的,她嘴里哪里有什么真话。你说对不对?”
第88章 芭蕉叶下的火
太阳大到没边,烈到烫人。不一会,佳僖走出了浑身的热汗,脸上火辣辣的烫,鼻尖上时刻点缀着一颗汗珠。程老板把她拉到大片大片的芭蕉叶下,笑眯眯的伸手过来,用指节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不怕羞也不怕骚的送到自己的嘴里,他吧唧两下唇,左手往上抓了一把微微卷曲的黑发,笑吟吟的垂首盯她。
佳僖真想求他换一个更舒服的地方,不拘哪里,可别一直在这里暴晒就行。
程老板的前胸后背湿了一片,发烫的身躯连带出汗后的热潮涌向佳僖,一点都不难闻,属于男性的特殊气味直直的钻入她的胸前,佳僖仰头望他,烈日从碧绿肥厚的叶片中倾泻过来,她的心脏款款的小动几下,一时有些不敢置信,一时又觉得烈日也没那么讨厌,还生了丝浪漫之意。她抬手给程老板的衣领解开两颗钮扣,随即踮起脚尖,送过自己的鼻尖,深深的嗅了一口。
这个味道让她兴奋。
情欲这东西,长年不动它,也许还没什么特别急切的想法,但一旦尝到肉味,特别是深入骨髓让人癫狂的大肉,难免勾起心中潜伏已久的馋虫,流着口水的,渴望着吃。
程坤的黑眸里亮晶晶的,折射着精光,当即搂着佳僖的腰,在她耳边轻声笑言:“小骚货!”抬头四望了一番,他擒着佳僖的手腕,往更深处钻去,及至人影和人声抛之脑后,就连远处休闲屋的屋顶都看不见分毫了,程老板把佳僖压到一颗粗壮的橡树枝干上。他握住佳僖纤长的脖颈,大拇指大力的摩挲突突直跳的脉搏,额头顶着她的,热气喷过去:“早上干了那么久,还不够么?”原本是够的,只是这人一旦专心致意的勾引女人,那种深藏于男性体内的勾引姿态,用他的眼他的体魄、说话的语气和力量,无不挑动佳僖胸腔处的琴弦。
一旦他存了笃定的想法,所有表面上的漫不经心都可以说是精心策划。
佳僖踮起脚尖搂了过去,肉贴着肉的闻他的耳朵、头皮,舌尖蹿出来,落到耳垂上勾缠几下。程老板的欲火原本可以压下,可以慢慢的炖,炖到她满意为止,只是此刻也无需再忍了,猛地将佳僖转了个身,让她弯腰抚在树干上。
耳边是躁耳的虫鸣,也不晓得是什么虫子,叫声又高又尖,基本上算是替代佳僖叫了,她紧咬住牙关,干爹的胯骨贴着她的臀瓣,色情的又压又撞,他在后面细细索索的解着皮带和扣子,碰的一声,佳僖甚至似乎能听到挤压了许久的肉棒从衣料里跳出来的声音,她忍不住发出嘤哼的鼻音,程老板低声哼哼发笑:“别急,爸爸马上来了,都是你的!”半个身子压过来,他解了佳僖的西装裤,让裤子半吊在大腿上,圆滚弹力的翘臀在他的手上变幻形状,程老板试着从前插入一根手指,大力汩汩的搅拌两下,料想佳僖准备的透透的,紫红色狰狞的龟头滑过去挤开两片蜜肉,狠狠一下猛的掼了进去。
这个后入的姿势相当深,轻轻巧巧的把佳僖充盈个结结实实,她仰着头吞下呜咽,胸口起伏不定,鼻尖透出压抑不住的喘息吟哼,程老板同样的咬了牙关,舒服的眯着眼睛赞了一声:“真棒,小僖,你真让爸爸高兴。”他扶着她的腰,一下下的深入着,里面实在是太销魂了。
这声爸爸纯属淫话,他自己不当真,但是这么说出来,仍旧有极大的刺激感。程坤握住佳僖的腰,狠狠的肏了数百下,挥汗如雨的攻略着她的身体。渐渐的,两个对上了节奏,佳僖圆滚的屁股翘得更高,腰线压的愈低,她承着干爹的狂猛攻击,热血通神贯通着每一寸灼热的皮肤,她压声啊啊淫叫起来,令得程老板受不住地要射精。
“都给你,全都给你!”程老板啪啪啪的冲入,将浓精射到最深处。
二人在林子里媾和一通,重新穿好衣服,人模人样的回了休闲屋,其实脑海扔有余韵在激荡。
廖沙本来睡着了,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惊醒,他用蹩脚的官语,揉着眼睛望过去:“亏得你们不怕晒!”这一看又是惊了一下,随之便是叹,弄地裤子慢慢撑起来,那女人霞光满面的,眼里水波荡荡的,像是从旖旎的欲水中淋淋的捞出来。程先生更是一副不可描述的神情,廖沙如果是猪,才会认为这两人当真是看风景去了。
一位奴仆端来冰水,程老板在一旁的躺椅坐下,让佳僖坐在他的大腿上,他自己饮了一大口,猛地掐住佳僖的两颊,将剩余半口直接喂了过去。
佳僖没料干爹能在外人面前这般放荡,她不羞不耻回视了廖先生一眼,廖沙望个正着,不免心惊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咂摸出些味道。
头疼
最近有些透支,上面透支,下面也透支,今日没更嗷。
阿门!
第90章 吃蕉吗
既然佳僖屁大的事都没有,按道理来讲,张啸天和他们的伙伴也不会有事。热带丛林里的小分队,原本就是乌合之众,两个首脑愿意匍匐下程老板的西装裤下,其他人便不可能有异议。只要有钱赚,谁来领导是一样的。
程老板自是看不上这么几个人,但也不至于杀了他们,张啸天一行被关了许些天,几天没洗过澡臭得让人发昏,每天吃猪食,个个面如菜鸡心焦意燥。佳僖希望干爹早点把他们放出来,可是这话不能由她来说。
这日晚间,廖沙左拥右抱的,嘴里叼着根雪茄下场子玩到半夜,临了又找了几个女人,在包房内大玩特玩。第二日下午,他从一推女人的肢体里爬出来,他的相貌也是个好相貌,肤色处于麦色和幽黑之间,轮廓很英俊,全靠他的天生混血。玩够了也该办正事,他叫人去把程先生找过来,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廖沙本性有些促狭,促狭中还带着军人天生的粗鲁,特意摆了一桌昆虫宴,接待这位从繁华都市流落而来的程先生,程老板则是一大清早坐上一辆吉普车,跟佳僖在镇里转悠,等傍晚归来,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廖沙瞅了小曹一眼,绸料的白衬衫,下面是马裤和系带的靴,一边的短发别在耳朵后面,浅麦色的肌肤流着蜜,的确是可以百看不厌的拿来下饭。
佳僖不咸不淡的朝他笑了一下,廖沙忍不住叹了一声,总是这样诶……他搂住程老板的肩膀往饭厅里推:“吃饭吃饭,一边吃一边说!”
程老板起先还笑,落座之后胃口全无。
佳僖自然坐在他的左手边,刚喝了一口冷冰冰的香槟,大腿上落下一只热烫的手掌,狠狠的将她抓了一把。
饭桌上两个大男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紧不慢的聊,廖沙看似热情洋溢其实也没那么好说话,他的意思是动作越快越好,此处荒蛮小镇虽由他牵头,他也算不得个顶了不起的,金三角出了几个了不得的人物,几乎垄断了路线和烟土。廖沙再不行动,可不就是要喝西北风了么。 程老板勾着唇抿着酒,桌面上的东西决计动也不动一下,特别是当中那一海碗的,还有白色肉虫蠕动的汤水。
佳僖知道干爹没吃好,进了套房后又找出来,沈青和苍白脸的程子卿窝在角落里,低头交耳叽叽喳喳一通,佳僖迈腿过去,握拳轻咳一声:“沈大哥,你能不能去下面看看,有什么现成可以吃的,面包牛奶也行。”沈青原本是个横肉的脸,如今大脸烧花一半,再加上个独眼龙的眼罩,可以直接去海上做强盗。沈青抄着手臂,拧过头来,鼻腔狠狠的哼了一声,眼白翻得很明显,显然在表达对佳僖的不满。佳僖丝毫不生气,看着那个活灵活现的白眼心下很想笑,只是一笑难免让对方尊严扫地,于是作出无辜的神色:“行么?”
“等着呗!”沈青挥手赶她,继续低头跟程子卿交头接耳。
佳僖点点头,有意朝他示好,这一下笑得特别甜,像是从蜂蜜里捞出来般,沈青用余光扫了一眼,干脆用宽阔的大背对准了她。佳僖撇撇嘴,原路返回,走到一半,发现自己饿的不行,肚皮瘪的厉害,那条纤长的腿拐了道弯,朝楼下去了。她在院子里寻寻觅觅,直接从树上揪下一串金黄的香蕉,进来敞开式的大厅后,又从桌上摸了两个超大的苹果,这才满意的上楼,墙角只余程子卿一人,佳僖塞了个苹果给他,接着一边拨了根香蕉,一边咀嚼着推门进房。
狼吞虎噎中,她瞧见干爹翘着二郎腿坐在外厅的沙发上,墨绿色的单人沙发,小气吧啦的格局,程老板竖直的膝盖高于沙发座位的高度,于是显得利落高大的身躯可怜兮兮的窝在角落里似的。佳僖赶紧吞下一口软烂香甜的香蕉,把东西搁在小方桌上,重新拨了一根,为了让他心里舒服点,佳僖直接喊了声爸爸,试着把蕉递过去。
如果这里坐着的是孙世林,她倒是不用这般委婉讨好,二爷那人,什么东西都是敞亮的,心里想什么不高兴了必定要说出来,程老板不一样,简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沉沉甸甸的,像一尊威严的大佛。
程坤的屁股深陷于小沙发里,就似他的处境,要从大江的浪涛里跑到小河里来游水,不可能不拘束。只是他身上时时刻刻有种仪态,背脊是直的,右手摊放在扶手上,修长的直接里夹着跟雪茄,左手杵在另外一面,握着酒杯。
佳僖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但也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不好说出口,小孩子需要安慰,干爹是不要安慰的。
程老板沉沉的盯着佳僖,目不转睛的,在香蕉上扫了一眼,手指动动弹弹烟灰,朝空中吹出一口烟,眼皮子慢慢的眨了一下,道:“你让我吃蕉?”
这语气太不对劲了,但佳僖除了点头还能摇头不成?
程老板稳当的坐着,身体慢慢往前倾,两腿大敞:“你让爸爸吃香蕉,还不如你来吃爸爸的蕉。”
ps:感觉这样下去,结局好像只能一对一了,omg。
两边更,感觉俺离死期不远了,哦不,是已经死过一回了
第91章 又骚又猛
程老板拥着一口郁气,搁好了酒杯,单手落在自己的跨部,慢悠悠的叮叮当当解皮带。
佳僖头皮一麻,脸颊生了丝热气,兼有些腥臊之气,杏眼横波的朝干爹望去,沙发旁竖着一瓷盆的凤尾竹,凤尾竹枝干细高,竹叶碧绿,再旁边就是一盆兰花,也不晓得什么品种,中间是紫红色,渐变到花边就变成了白色。原本是略显落魄清贫的房间,配上这么些花草,任谁都能体味出一丝的禅意。在这丝禅意下,程老板已经解开了腰带,将其抽了出来。
他扬手狠狠的一挥皮带,在空中涤荡出脆裂的声响,好似直接劈开了空气。
真是又骚又猛,骚从胯部来,猛从指间出。
佳僖跟喝了烈酒似的,已经有些醉意,热流一股股的从五脏六腑里往下蹿,她感觉到秘处的湿意,小心翼翼的站直了,两腿并拢着,把粉黄的香蕉一递:“先吃点东西吧,干爹。”
程老板拧着眉,因眉骨突出,于是双眼格外的又黑又沉,他轻哼一声:“你以为我饿昏了,没体力干你?”
佳僖瞪眼,黑白分明的,水润又好看。她暗暗的想,只要让我吃饱了,让我干您又何妨。抽手将碎发别到耳后,她舔干净唇瓣附近的食物渣滓,见干爹不买账,只好把水果全都放到桌子上,弯腰侧头去望他:“干爹,你怎么了,很不开心么?”
程老板用牙齿叼住雪茄,歪着一张暗色的薄唇,左右手挽着皮带,一圈圈的缠,眼色冷清了许多:“你没发现廖沙总在看你吗?”
她把脑袋枕到干爹结实的大腿上:“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程老板把腰带折成几折,勾起佳僖的下巴,身子倾斜过来,说着刻薄的话:“非要把你扔床上肏一顿,才叫有什么吗?”
这逻辑,实在是无懈可击。
佳僖恨不能撅噘嘴,撒撒娇,只是在丛林里待惯了,那种技能不晓得退化到哪里去了,她伸出手,搭住程老板腿中央,柔情的摸了几下,隔着黑色的斜纹布料,海绵体体缓缓的胀大,把裤子撑出半满突出的弧度。
真热,真好摸。
佳僖喜欢这东西,于是眼里也藏不住喜爱之情,专心专一的盯,脑海中已经浮想联翩。
程坤往后一仰,口鼻中吹出一股漫漫青烟,他晓得自己有些迁怒,抬手摸了摸佳僖的脑袋,刺啦一声拉开拉链,其实做不做的无所谓,只是此刻急需感受一下,感受她的的确确是属于他。
佳僖从内掏出了热烫的物件,跨间有些腥臊之气,还有白天日晒后流下的汗味,紫红色的肉棒在她的鼻子上打了两下,佳僖噎下一口口水,两手交握着扶稳了,张开樱唇,吃力的含下去大半个龟头。
“嗯……”
程老板长长的低吟了一声,扶着佳僖的脑袋,慢慢的耸动腰身:“乖女儿的小嘴,就是好肏。”他闭上眼睛,口说淫话,反而将自己的性欲彻底的激发出来,猛的将龟头顶到尽头,喉腔软滑紧缩着,吸得他大喘两口气。
佳僖吃力的推据着,终于吐出继续膨胀的阴茎,爱怜的在上面啵啵两口,笑道:“干爹,它太不听话了。”
第92章 主动求c
程坤呸的一声,吐掉雪茄,咖色的柱状物咕噜噜的在地上转了好几圈,险伶伶的燃烧,程老板一把压住她的肩膀,还要再入那只甜甜的小嘴,佳僖推开干爹的手臂,当着他的面,解了裤子上的钮扣,粗厚的马裤退到膝盖处,滚远的腰肢下是一处平坦的腹部,中间一撮淡淡的毛发,翕合的阴唇藏于其下,两条腿的比例相当完美好看,大腿饱满皮肉结实,散发着蜜色的香甜,佳僖软着身子坐到干爹的大腿上,抓了他的手放到唇边亲吻,接着,拿着他的手放到腿心。
这一系列的动作已让程老板呼吸紧迫,胸膛和腹部的肌肉涨到发痛,眼白里生出无数血丝,佳僖做了更过分的事情,她握住他的食指和中指,让两根修长的指节,在滑腻的穴口蹭了一下,顺着凹陷的细缝插了进去。
“哦……好长,好硬,撑死我了……”
这——这他妈的。
程老板心下涌起剧烈滔天的火气:“真是又贱!又浪!让爸爸的手指插你的小逼?嗯?”
他快速的撕扯佳僖的裤子,一把甩的远远的,任剩余的内裤挂在脚踝处,从后贴着佳僖的背,让她两腿大开的挂在他的大腿上。佳僖的背贴着干爹灼热的胸口,耳边一阵阵的喷着热浪的气息,上半身好好穿着衣物,女士衬衫领口系着扣子,颗颗完美,散发着珍珠的光泽,而下半身,不知羞耻的打开着,湿淋淋的蚌肉紧紧的咬住干爹的手指。
紫红色的肉棒直挺挺的翘着,马眼上不住的吐出盈亮的液体,程坤不急着用肉棒去肏这个小浪货,左手包住奶子一顿猛烈的揉弄,右手下噗嗤噗嗤的杵进花穴,急切又激烈的吻落到佳僖的脖颈处,男人用唇和牙齿,啃食着这片柔滑的肌肤。
“喜欢被爸爸干,是吗?”
他咬住佳僖的耳垂,血脉偾张的极其快速的捅进去,这只手臂原本就气力十足,操一个软逼简直手到擒来,佳僖仰头靠住干爹的肩膀,啊啊的不住尖叫,下面的感觉太让人疯狂了。
程坤转头咬住她的唇,用有力的舌头挑开,将佳僖的舌头卷到自己的嘴里,嗤嗤的猛吸,一丛丛的口水从佳僖的唇边流下来,程坤捏住佳僖的奶头用力的挤压:“淫贱的小婊子,竟然主动让爸爸的手去摸你的逼,现在爽了吗?”
佳僖嗯嗯数声,嗓子快哑了,那里到了极限,逼得她流下眼泪:“够了,爸爸,够了,这里够了……”
程老板的太阳穴突出来,耳鸣耳燥的,风度全无只剩兽性,忽然在肉壁里转着圈圈狠搅一通,佳僖真受不住,穴口紧缩,一股热烫从里面喷了出来。程坤重重的喘息,猛地将她转个身,面对着面,捧着佳僖的屁股啪的一声,让仍旧还在高潮里的花穴整根的吃下了通红的肉棒。
肉棒乍一进入抽搐紧缩的甬道,差点儿就射出来,佳僖的身子软成了面条,虚软的扶着干爹的肩膀,程老板往上掀开她的上衣,扯掉乳罩,一口叼住饱满的奶子,整个头脸埋了进去。
腰身在下一下下的顶到子宫口,顶的佳僖神魂皆无,程坤抬起头来,逼视着没有魂的小曹:“如果你敢对别人这样,佳僖,爸爸会把你剁碎了喂狗,知道吗?”
ps:在五十度灰这部电影出来之前,我还记得自己在网上到处找它的资源看,那本书老长老长,老厚老厚,不晓得写什么能写这么多。那时我还不是老司机,就一直一张张认认真真的看,偷偷看,夹紧双腿,一直看啊看,看到老眼昏花,结果发现并没有任何剧情,就是翻来覆去的换个地点做爱,这他妈的也太无聊了吧(当然敬那些肉,还是好看的),现在佳年好像也是这样,也太无聊了吧怎么还在做爱啊!
第93章 看不透/意外之客
沈青在门外狠狠的呸了一声,门内战况激烈,干爹失了体面——不顾时间场合的大干特干,简直像是野兽一样。男人做野兽很正常,但放在干爹身上——就太不正常了。
他把盘子搁到一边的四角高木架上,甩手就走,程子卿跟上去,劝道:“干爹今非昔比,总需要找点慰藉。”
沈青淬了一口:“我他妈的,真是小瞧了她!”
他猛的立住,转身拉住程子卿的手臂,压下嗓子:“当初若不是她三番五次的求情,干爹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会让孙世林压在头上,会带着我们几个杂碎一路难逃?”
程子卿微叹一口气:“话也不能这么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人的命运很难讲。不能光是怪到一个女人头上。这话你千万别当着干爹面说,本来我们的境遇就险,能让他快活快活也好。”
两人立在竹栏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光景,远处河岸旁还点着几盏灯,照得水面波光粼粼。到处都是草和树,空气潮湿且憋闷,沈青同程子卿互相分了烟,点上,沈青蓦地长叹:“你不懂,要是只论快活,那有什么事?干爹这是……”
男人在年轻的时候范糊涂,那没什么,反而是阅历。人到中年载跟头,不论是人还是事,这可会要人命。
他侧身对着程子卿,弹弹烟灰:“要是我们还在上海,这没什么。顶顶就是安家置业,把小曹供起来。现在干爹拿什么供?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大脾气?不就是吃廖沙的醋嘛!放以前,干爹有实力有资本,怕个卵?用得找顾忌?”
说着说着,沈青摸了一把眼泪,他是替干爹委屈,铁汉柔情也不外于如此。他不是柔情,而是全心全意的忠心。
程子卿长年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俊美的仪表也因这份沉默被人忽视。
最后他也只得拍拍他的肩膀:“大哥,你做的很好了,不要再愧疚了。”
歇息了两天,程老板重整人马,把张啸天那群人收拾洗脑一番,划到麾下。这一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他们不是本地人,口音言语上就会让人警惕,廖沙给的人,程老板不放心,就算他再不想用张啸天,理智上也知,此行必须有他。
此去多艰险,一是毒虫鸟兽,二是山间地形的复杂,三是,进入陌生国境,无论遇到谁,都是危险。金三角有着散乱的部落和武装分子,无论哪一个都不好打发。
程坤立在窗纱边,久久沉默,他侧过头来,就见佳僖手轻脚轻的在收拾行李。黑亮短发落到脸颊边,只露出半个越发精致的侧影。
好看。
脸也好,身材也好。
别看她闷不吭声的,让人难以想要之前那翻淫浪的作态,是从她身上来。
程老板的心情复杂程度不比去异国冒险来的简单,他琢磨一番,始终无法以女性的心理去理解,佳僖从来不是风尘之人,长的不像穿的不像说话做事也不像。程坤捻了捻自己的眉,踱步过去,从后搂住佳僖的腰,在她腮边落下亲昵的一吻:“你还是不要去了。”
佳僖叠衣服的动作稍稍一顿,眼波将将横过来,淡笑一下又继续理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好理的,行李越少越好,每人至多拿上一套换洗的衣物。表面是平静,心下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在上海,干爹也宠她,只是那个宠是出于他的行动惯性,也许他对每个怀里的女人都是那样,该彬彬有礼的时候有力,该用力的时候用力。那是一套本能的功夫和章法。
佳僖觉得干爹现在的语气太软了,倒不是哄,而是出于某处神秘地带的软和。
“我当然是要去的。”佳僖任行李箱敞开,从干爹怀里钻出,又去浴室拿洗漱用品两两三条干净的毛巾,程老板点了一根香烟尾随过来,心思不在烟上,不过随意的吸了一口,听她说的理所当然,便也有话说了:“你去干什么?除了危险就是拖后腿,你以为你是铁做的?”
佳僖对着镜子挑挑眉,倒不看他,简单的从后腰处掏出一把手枪,很无所谓的,用嘴巴朝那里努了一下:“爸爸,你不知道吧,我的枪法可不是盖的。”
烟头差点烫到程老板的手指,他的心尖尖也是一烫,随即后背上生出灼热的火,烧得人精神陡然一阵,他半倚在门边,一条腿弯折交叠脚尖点地,,面上倒是平静的淡笑:“啧。”
他先是啧了一声,忍不住又啧了两声,就差给他的乖女儿捧场拍巴掌。
如果不是近今天很有些纵欲过度,程坤非要上前从后入一次,让她晓得到底是她的枪厉害,还是他的枪厉害。
订好日子后,廖沙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了所有能请之人,地痞流氓乡绅豪士皆有,橡胶园前有一处开阔的空地,全部拉了电线在树上缠上,点出五光十色的绚丽。外面是歌舞表演,任一般人吃喝且看。舒适豪华的度假别墅里,只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才能进。
廖沙提前送了礼服过来,程老板是一身漆黑亮滑的绅士西装,给佳僖的是一条艳丽无双挖空后背的长裙,佳僖把长裙叠一叠,塞到柜子底下,穿了一身落肩抹胸式的傣族服饰出来,配上她的浅麦肤色和丰润纤长的肉身,非常有滋味。
程老板弯腰给她戴上一副红宝石的钻石耳钉,相视一笑中相携着到了楼下。
廖沙发了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讲,房内陷入热浪般的掌声。
一行人忽的从外进来,各个都是深蓝色精神至极的军装,带着单帽檐的军帽,这只队伍气势非凡,旁人受了压力主动退开。当头一人格外硬挺潇洒,对着讲台上的廖沙挥手,摘下了帽子,哈哈朗笑:“小沙,别来无恙啊!”
廖沙惊地一跳,立即从台上跃下,老远呢就伸长了手臂,人群自动让开道路,他一把握住此人的手,大大的摇晃:“马兄,你怎么来了!”
第94章 谈判
廖沙将马友良的手晃出超大的弧度,上上下下好几圈,马友良很不适应这边的天气,用剩余的那只手往后抓了一把头发,头皮里沁着汗。他朝廖沙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好了吧,小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爱我呢!”
廖沙抛出个情眼,浑不在意:“别人要怎么看就任他看!”
他收了手,摊开一个请字,领着廖沙往最前排那一桌走去。
他们边走边聊,廖沙侧头望他,他们两个的关系是有点好,好过一般的合作关系,就因着二人皆是有头脸皆倜傥的,话说半句,就能懂下半句。
“话说,马兄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马友良直视前方,观望着此处的盛宴,虽没有上海的高贵华丽,也是很不错了,只是这些人的面相一看,便觉存着热带男人的粗和野。
廖沙给他递了一杯红酒,两人碰了一杯,马友良暗笑一声,颇有些无奈:“那边情形有些乱,你恐怕是不知道的。起义的,反政府,外国势力,还有那些改革派,比如顶顶有名的北伐军,一路从南打到北。你说我吧,是有些人马,在军部挂职。上面老总要我去打北伐军,北伐军找人来跟我谈,让我一起推翻老总。咳!我的兵再多,有多不过人家!”
廖沙同意的点头,抬手捶他的胸,把马友良的红酒都给捶了出来。廖沙一面唤佣人过来清理,一面道:“我是很理解你!那些个政治上的事,太复杂。我们就这么些人马,还是要保存好自己的实力。”
马友良使了个脱身之计,同时也有另外一层待价而沽的想法。
马友良在人群里搜罗,张嘴问道:“程老板呢?”
廖沙喝一口红酒,似笑非笑的:“谁知道呢,也许在抓紧时间风花雪月吧!”
马友良哦了一声,又觉理所当然,程坤是个出色的人物,有女人也很正常,只是“风花雪月”这个词到底不符合他的气质。想到这里,一道模糊的身影从脑海里飘出,他暗暗的琢磨,青岛的太阳也很裂,日光发白,可是空气干爽室内凉快。那么一大片湛蓝的海,海边立着个女人,雪纱的白色无袖上衣,五分的黑色阔面短裤,头上压着一顶大大的太阳帽。自从回了上海,曹佳僖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程老板不用招呼廖沙的客人,所以一早离开了大厅,他叫了沈青、张啸天等人,在隔壁小厅架好了酒桌。佳僖俨然成了他的好内助,给众多兄弟一一斟酒。斟到张啸天面前,偷偷朝他咧出一个向日葵似的笑,见他一脸肃穆的,便不客气的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张啸天的地位,在程老板的队伍里,简直就是没地位,所以窝在角落里,他是有些失落,但是失落的并不浓烈。
如果他们永远待在小树林里过强盗的生活,也许他和佳僖还有可能。或许他对佳僖的情意,兄长的态度多过情人的拥有欲。
佳僖囫囵的转了一圈,因着没怎么吃东西,又喝了些果酿的酒水,便去外间上厕所。廖沙的房子很现在化,也有抽水马桶,佳僖挂了一下马桶的把手,将裙子撩下来朝外走。她停在栏杆边,眼望虫鸣耳语的园林,耳听热闹的喧哗,这样享受的好日子,也不晓得以后有没有。
有人从后贴过来,柔情的圈住她的腰袢,淡淡的酒香从侧后方喷过来,佳僖按住他的手背,转头要亲,一见对方的脸,登时心脏一跳,差点没翻出个白眼。
马友良的脸更年轻一些,养尊处优的养出的好皮肉,同时拥有军人硬朗的风姿,他低低发笑的往后一退,啧啧数声:“没想到真的是你。”
他往后一退,靠在雪白的墙壁上,他现在不急着占女人的便宜,不过是为了正正经经好好看看她。温和的灯光下,女人肌肤如蜜,身姿也如蜜,骨骼似乎拉得更长了,俏丽的短发边,一颗红宝石闪闪发光,真是很配她。曹佳僖的眼神很不客气,但又没有带刺,另得他深觉这也是一种享受,一番别有风韵的滋味。
佳僖比较官方的同他聊了两句,眼睛渐渐的往旁边移,她是警惕着程老板会不会出来。
马友良请她去一边聊,佳僖立着不动,想了想,要是让人看到也不好,于是两人走到从楼梯往下走,站在栏杆下头谈话。
马军长的脑子转的很快,算盘噼里啪啦的快速拨弄一阵,眼里含着兴味:“廖沙都跟我说了,你要跟程先生一起去。”
佳僖撇嘴,马友良忍不住哈哈笑:“当然我是说不可以,这也不关我的事。我有个很好的提议,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
佳僖紧着胸口,问他要了根烟,马友良体贴的笼了一把火过来,在火光下看她的脸。佳僖潇洒的点了一根夹住:“你说吧。”“简单。”他站得很近,腰背挺直,半垂着头,认真道:“你留下来陪我,我给他一支队伍,并且提供美式军火,这样的话,他的胜算就很大,毕竟丛林里就算危险,也危险不过枪支弹药。”
此人说着冒犯的话,态度倒是谦恭谨慎,好似说的金玉良言。
第95章 一排利齿
佳僖用一条腿,擦了擦地上的砂石,腰背微微的弓着,好让她的左手顺利舒适的插在腰窝的凹陷处,马友良看她的身姿,麦色的肌肤盈盈发光,鼻尖一点俏得生动,她垂着眼,便能望到一排扇子式的黑睫毛,佳僖的身姿加上咬烟的动作,丝毫跟女人这个词没关系,越看越像只流放已久的强盗女头子。
这个女头子兼有一些斯文气,还很有些气数涵养,深深地吸烟,仿佛对他的提议在进行深思。
“在你干爹面前,你恐怕不是这样吧。”
马友良弹了弹烟灰,佳僖脑袋不动,但是撩起眼皮,目光有神,带着淡淡一下子莞尔之笑,就这么一下子,倒是相当使人怦然心动。
“这个很难理解吗,在他那里,我把他当男人,在你这里……”
马友良当即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把我当什么?”
佳僖朝他喷了一口烟,青烟入鼻,婀娜的模糊了视线,他怎么觉着她越来越野呢,简直已经脱离于女人的范畴。
佳僖是胡乱说,也是胡乱挑衅,见马军长急了,当即嘿嘿嘿哈哈哈的低笑,要多无赖有多无赖,要多没正经就多没正经,她跟张啸天玩惯了,张大哥待她处处体贴处处好,偶尔也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凑凑趣。马军长不禁逗,失了先机,佳僖很是满意的拍拍他的手,将脸从他的手指里拿开,格外虚伪灿烂的说:“咱们当然是朋友!”
她不需要给自己无端制造个敌人,更不想入这个人的套。为了打消男人旖旎的想法,她干脆一屁股坐到竹竿下的圆石头上,盘起一双纤长的腿,胳膊肘杵着膝盖,巴掌撑住自己的下巴,像个顽童似的歪脑袋:“好朋友,我们坐下来谈。”
马友良出身良好,当兵的虽然都有些悍气和匪气,可也没她这样的,马军长素着脸,只觉处处不合意,却又十分有滋味的不舍得走,于是从口袋里抄了一方手帕,擦干净那块石头,两腿岔开的坐到她的对面。
“如果你是干爹,你会用我换一只武装队吗?”
马友良眉头一挑,俊目眯了起来:“你这个说法非常没有道理,程老板现在除了几个人几杆枪什么都没有,一只武装队就能保他一条命。而我呢,恰恰相反,什么都有。我肯定不会换,你干爹会不会,谁知道?或者你觉得,你比你干爹的命还要重要?”
佳僖心道,谁说挑拨离间是女人的专利呢,男人其实更会用这一招呢。她嘿嘿笑着挥挥手:“当然啦,我也是听过许些故事,您也听过许些故事,这些故事里的女人为了爱侣的前途,总愿意格外牺牲自己,你或许很为这些女人感动罢?”
马友良沉吟的笑,不作声。
佳僖坐直了身体,头顶上隐隐约约飘来喧嚣的谈话音乐声,此处处于地平线以下,凹入联排的房舍,清浅的话语清晰明了,她用一根大拇指顶住下巴:“这些故事的后来,我想您并没深想一下。 如果我答应了你,干爹或许这次能顺利回来,不说他会不会恨你,恨你是理所当然,这个不谈。他也会恨我,恨我不信他,恨我背叛他。”
“他怎么会恨你呢,心疼还来不及。”
佳僖摇头:“好吧,假如他不恨我,那么您成功的在他的心理埋下一个怀疑和屈辱的种子。以后我和他会怎么样呢?你看,这种事情,其实对于我来讲,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既然没有好处,别人也不会念这份牺牲,我为什么要答应呢?”
马军长见这形势,曹佳僖一张嘴伶牙俐齿的,晓得不可能谈得拢了,于是起身拍拍衣服,站的笔挺,长眉压低,俊目微眯着:“你想地倒是很通!”他迈开腿就走,佳僖登时跳起来追过去,将脖子伸得长长的凑过去:“喂,好朋友,你别是生气了吧。”
马友良呔了一声,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手指插进高领处拉扯:“我生气?你想的美!”
佳僖回去小包间,在门口特意整了整面部肌肉,微微一笑,温文尔雅的步入房内,程老板端坐在首位,白衬衣黑马甲,头发顺滑的拢至脑后,他的眼皮淡淡朝这边一撩,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继续举着手上的小酒杯,同身边的沈青举起碰了一下。
要说心虚,她还是有点心虚,于是对着角落张啸天的方向使了个眼神,张啸天再同她心有默契,一时也未能领会,耸着眉头嘴巴张开的啊了一下,佳僖咬牙差点跺脚,不看他了,专心专意朝干爹走去。沈青待她相当不客气,粗声粗气的拉开椅子:“坐吧,一个女人,瞎跑什么?”
佳僖嗯嗯两声,见沈青似乎有些喝高了,也不计较:“是是,沈大哥说的对。”
程老板不晓得再想什么,沈青这般高声阔气,他也不做声,换了个方向又同程子卿喝酒。
第96章 信仰(正文完结章-干爹篇)
小房间里闹哄哄的,桌上是大酒大肉,独眼龙沈青的身子高壮,穿着一件无袖汗衫,耸然的肌肉恬不知耻的鼓的不行,他已经很有些醉态,脸颊通红,有些癫狂的哈哈笑闹。 佳僖看他,觉得他的脸很有些丑,一般人难以接受的那种烂肉扭曲,可是他的精神非常美。从她识的干爹起,这个沈大哥就一直伴在他的身侧。
再旁边是位姓程的,近两天才知叫程子卿,头一次见面在南市的八仙桥上,一身靛蓝色灰长袍,无声无觉的端坐在临水的窗边,一个人坐一张桌子,一个人喝口查,俊脸苍白年纪不大,却相当的静默沉稳,见过一次就很难忘。再越过几位面生的,他们一起吃菜喝酒,更多是喝酒,酒杯高高的举起,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畅然的笑,酒水噗出来也不管,端是把嘴往那里一送,用嘴巴吸取酒水。
张啸天仍旧剌剌的窝在角落,两腿岔开,左手直直的撑在大腿上,察觉到佳僖的目光,便偏过头来,朗然的送了她一道微笑,晒成黑炭似的厚皮,为了方便清洗,理着简单粗糙的寸板头,这寸板头还是佳僖理的,近两年的时间的,张啸天坐在寨子院内的大木桩上,佳僖拿着推子给他推头发,已经数不清做过多少次。
最后的最后,便是高坐于身侧的程老板。干爹是这里所有人的主心骨,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对象,跟着他从平凡到富贵,再从富贵跌落泥底,一路刀枪剑雨的从大都市辗转到密林里来偷生。
房里是个快活无边的情景,实际上,明天一大早,吃过一次早饭,饮下一口血水,这些人就要奔赴异国他乡,跟野兽和危险打交道。
也许过了今晚,这里的人会一个个的消失,也许是总也死不了的沈青,也许是刻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的程子卿,也许是张大哥,更或者,是她,或者是干爹。
没有人表现恋恋不舍,刀里来,火里去,就是他们这些非良善之辈的最后归途。
酒会总有散场的时候,大多人喝的酩酊大醉,勾着肩搭着背,踉踉跄跄的找地方睡觉,有些人实在走不动了,张啸天肩膀上抗一个运上去,过一会儿,再运一个上去。瘦猴个子特别小,醉的哭起来,不晓得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啸天迫不得已的拽了他的脚腕,把人拖出来,奉送了一个贴心万分的公主抱。
佳僖靠在栏杆边,想帮忙也帮不上,程老板同她隔着一寸的距离,同样是靠着站住,一手撑在竹栏上,一手夹着香烟,深深地喷出一圈又一圈的浓烟。
他抽了两口,撇过脸来,黑眉不动,一双黑沉的眼珠烙在眉骨之下,力度藏在漫不经心的侧视中,他的手一伸,把烟嘴递到佳僖的唇边:“想抽就抽吧。”
佳僖用牙齿咬住,狠狠的咬了一口,接着发动着肺腑之力,重重的吸了一口。搭在一旁的手被人牵住,程老板带着她沿着长廊走,廊下的灯光仍旧漂亮,灯泡在闷热潮湿的空气里滋滋一闪,路过大厅侧门时,她看了一眼,里面七倒八歪的躺着不少人。
佳僖心下纳罕,干爹全程一直在喝,起码在她看来,简直没停下过,现在还能如此清醒,这酒量也太海涵了。
她骤然发现了自己的爱意,无论如何,无论哪里,她都喜欢干爹,总能看到他迷人的一处。她真想跟他说,程老板,你可知道我一直对你有些痴,痴迷的痴。佳僖抓了程老板的手,送到唇下,仰头看他的脸,柔唇贴上手背,亲了又亲。人的一辈子能活多长呢,活多长才叫有意思呢。
现在就很有意思,这就够了。
一向干脆利落的程老板很是顿了一下,他看着前头的黑夜,硕大的芭蕉叶落在更深的影子,他窥测到九分的粘滞,这份粘滞计来自于偏远地区缓慢的时间流速,也来自于他不是很适应的热带天气,两人的脚步声趋向于同步,一个咚咚的沉重一些,一个倒是轻便许多,像是敏捷的夜行动物落在屋檐上。
当然,不仅仅是这么简单。那份粘滞越来越稠,稠地像血,来自于一个濒临死亡之人的躯壳。躯壳越弱,血越浓。
他不弱,他是儒将,同时也是悍将,是匪类,也是披着闻人皮囊的吃血之人。
他需要带着身边的人,重新再杀出一条血路来。
原来他一点都不老,身体不老,心更不老,离老还有十万八千。
佳僖以为要回去睡觉,没料跟着干爹越走越远,远离了最后的喧嚣文明,远离属于文明的世界的灯光。一旦离了电光,钻进密林里,便能轻易的发现月光之明亮,白白的一片从头顶泼下来,砸在茂密的叶片上,再从树同树的空档里飞下。
佳僖紧了紧同程老板交握的那只手,程老板偏头道:“不要怕,这里我来过。”
佳僖嗯了一声,她不是怕,两人手心里都冒了好多热汗,很有些滑腻,她是怕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滑开了。
“他们喝那么多,明天能起的来吗?”
“该起来的时候,抽死都能起来。”
佳僖嘿嘿的笑了一声,脑海里想的是干爹如何拿皮带抽那些昏睡的人。
程老板用左手拨开前头的大片叶子,身子一弯,钻过灌木,接着两手还住佳僖的腰,将人一把抱了过去。
这是一处被密密麻麻的枝叶圈起来的小空地,方寸十来个平方,脚下是厚厚的枯枝落叶,正前方竟还有面一人高石头,她忍不住往近了看,程老板拢着一团火苗过来,原来这并不是石头,而是三面水泥墙筑起来的神龛。里面空间小,一块圆形的基石上独坐一尊铜像。单脚独立,三眼四首,形态美妙似舞似停,脸也是个笑面脸。半闭着眼睛,唇线微扬。
程老板避着风,把两边的烛台点上。
佳僖没有信仰,此刻却生了敬意,双手合十着弓腰拜了一下,拜完后问程老板:“这是什么神?”
程老板一手插进裤兜,压下上半身,把半边脸送到烛台上点了根烟,眼风在烛火下投过来:“湿婆。”
佳僖奇怪:“湿婆?这边的人好像不信湿婆啊。”
程老板点点头:“是不信,谁知道它为什么在这里。”
佳僖贴过去,搂住他的腰,两手还着男人结实的腰际:“那你信吗?”
程老板垂下头,沉沉一点头:“现在我可以信一下,信到我们再次见到它为止。”
程坤抓了佳僖的肩膀,把人推到积满灰尘的铜像前,从后带着佳僖的右手朝神像的胯间握去,佳僖脸上一热,握到一条柱状物。烛光摇曳中,程坤从后卷起佳僖的裙子,这种包裙很好卷,轻松的塞到腰际,一手撤下佳僖的底裤,他贴了过去同时扯下自己的裤子,巨大灼热的肉棒同小逼严丝合缝的贴住。
他压下佳僖的腰肢,色情的舔她的耳垂和脖子,健硕的龟头在肉缝里滑了好几下,待那里出了淫水,鬼头似长了眼睛似的往上一翘,艰难的挤开肉缝。
“唔!”
销魂蚀骨的充盈感另佳僖簌簌的发抖,她赶紧用两只手紧握金属物件,臀部往后翘高一些配合干爹的抽插。
程坤先是捏了一把她胸前的奶头,接着左手包住一个,凶狠的揉抓起来。
痛是真的痛,涨也是真的涨,涨得淫水不住的往下流。
程老板听着肉棒插的顺畅后发出的水声,额头上掉下豆大的汗水,忽然抓住佳僖的头皮,不客气的往前一送:“爸爸的小浪货,好好看看清楚。”
男人动作凶蛮,力气巨大,佳僖头皮发紧着被迫扬起下巴,牙关紧咬着锁住神像,湿婆刚一看是个微笑脸,不知怎么的近距离一看,又像是恐怖脸,眯的眼睛是充满着深不可测的黑暗,扬起的唇角也非善类。烛火随风一摇,它的脸就不断的变。
啪的一下,程老板爆发似的撞进来,撞得她的脚步不稳往前挪了一步,脸同神像贴得更近。
身上的裹胸猛然被扯下来,佳僖几乎是裸着全身,除了腰际的一寸衣料示意她还是个人。
佳僖的眼里溢出眼泪,要掉不掉的,头皮仍旧是疼,牙关咬得更紧了,单是用鼻腔剧烈的呼吸。
左边的奶子几欲被人抓破抓碎,粗粝的指纹毫不怜惜的刮擦着脆弱的奶头,程老板灼灼热气从侧面喷到佳僖的脸上:“湿婆,代表生殖和毁灭。”他狠狠的往上一顶,直直的顶到佳僖的子宫,娇嫩的壁弱簌簌的抽搐,死死的咬住男人的肉棒,程老板接着道:“还代表破坏和创造。”
程老板一口咬住佳僖的颈动脉,腰间不停的,间隔时间井然有序的一下下肏进去:“我再问你,你还要跟爸爸去吗?”
七八滴眼泪砸了下来,落到石台上,转眼被灰尘吸的一干二净。
“去!”
佳僖从牙齿缝里道出一个字,款腰承受着大力的像野兽一样的操弄。
程老板从胸腔处透出一声冷哼:“再问你,你爱爸爸吗?”
佳僖偏头欲要去亲他,程老板避开,眸光森森的露出獠牙:“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佳僖的牙关咬得咯吱直响,屈辱、愤怒让她控制不住的收缩着壁肉,肉棒在里面肆意搅拌一圈,搅出响亮的水声,忽的抽出大半,再猛地掼进来,她一下子受不住,张开嘴高叫一声,花穴激烈的抽搐,一股热流疯狂的冲出来。
即使这样,程老板还不放过她,就着高潮的紧致蠕动,仍旧是不急不缓的往里肏,他用眼睛威胁逼视,佳僖含着热泪一点头:“爱!”
“即使是你的亲生爹,把肉棒插进你的小逼里,也是?”
佳僖的眼已经花了,人影重重的,不晓得他为什么要提这个,只是心下滔天的激烈迫得她开口骂道:“你这个畜生!”
程老板插穴的动作一顿,忽然哈哈笑了一声:“我是畜生,真是!你也是,你是爸爸的小畜生!”
啵的一声抽出肉棒,快速的将人掼到地上,佳僖在厚厚的草叶上滚了两圈,头脑昏昏沉沉,挣扎的往后撑住双手要起来,上面一道大山似的的身影压迫下来,程老板提着她的脚腕,把人重新拖回神像前,让佳僖狼藉的肉穴对着神像的脸,他用手背啪啪的拍佳僖的半开合不拢的小逼:“小婊子,被爸爸干的合不拢腿。”
说着,他把佳僖的双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扶着命根子往里一冲,整个胸膛跟着压下来,把佳僖压得对着呼吸艰难。
佳僖张开嘴要去咬她,耳朵和心灵等着男人继续辱骂,然而没等到那些,一条长而濡湿的舌头钻进嘴巴,卷着她的激烈的交缠。
程老板死死的抱住佳僖,吻到时间的长河因此停滞,他忽而凑到她的耳边,一下下重重的喘息,哑着嗓子说道:“那好吧,我们一起去死,再一起去活。”
ps:干爹的一对一正式结束了,嗯!
第97章 番外1 我是恶徒(两章合并)
一缕刺人的阳光持续不断的逼射过来,卧室和大厅的交界处立着个高长的身影,他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的催促:“该起来吃午饭了。”
周身的骨头跟被榔头锤过一顿似的,动一动皆是酸疼。佳僖看到马军长一表人才的立在那里,见她醒了,便堂而皇之的阔步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清水。
佳僖也看到了时间,离程老板出发的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六个小时。
干爹给她下了安眠药。
佳僖的眼眶很干燥,一滴眼泪都流不出啦。不晓得应该是怨恨干爹,还是应该感谢他的不忍心。
她笑了一下,马友良哎哟一声,竟然些有看不下去,起身朝大门走:“洗洗穿衣服,下楼吃饭。”
一楼饭厅的白色大理石长桌上,摆满了瓜果菜肴,廖沙和马友良同时抬头看她,佳僖的脸色有些苍白,面无表情的坐下,后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他们要的是程老板的用处,要她倒是毫无用处,于是扬起一丝僵硬笑,感谢廖沙的招待。
廖沙和马友良互看一眼,知她心情不好,于是特意撇开她,聊着军火和经济上的问题。
佳僖浑浑噩噩的从白天渡到傍晚,时间说慢,那慢的蜗牛还要可气,她坐在廊前的躺椅上,两手平摊交于腹部,远处几个黑黝黝的身影从早劳作到晚,廖沙无事下来撩闲,靠在雪白的柱子旁嚼槟榔:“不去玩玩儿?这么干坐着有什么意思?”
佳僖撑着手拧着眉往后探出半个身子:“玩儿?有什么好玩儿的?”
马友良同自己的副官一边说话着一边下楼梯,白衬衫款款的扎进高腰马裤里,长手长脚的跨步过来,他一伸长手指向廖沙:“跟她说什么,你想干什么,我陪你。”
廖沙挑起浓黑的俊眉,无辜的摊手,用鼻子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人家男人刚走,你就打主意这不好吧。”
佳僖又探出个脑袋,在两人中间凉凉的划过:“打我什么主意?”
那眼神分明就是知道,被她一说,这玩笑话便进行不下去,没滋没味的,廖沙不满的拧眉,扬手拍了拍,高声叫自己的佣人把东西端过来。
三个低眉顺眼的下人无声的过来,先是架了另外两张躺椅,躺椅下点好蚊香,再摆上两个孔雀蓝的玻璃水烟壶,从壶嘴里伸出可拉伸的两根塑料管。马友良单手拧开两颗珍珠纽扣,捞过管子送到佳僖的面前,佳僖也就接了,三个人同时安静下来,在火烧云的霞光下吞云吐雾。
她的神经渐渐的缓和下来,远处的长河上一轮火红的太阳,要落不落的飘在水面上。好看是好看,安宁是真安宁。
就这样等着吧,为什么不行?
如此过了三天,马友良白日里给自己的警卫队开了个大会,顺便酬劳他们一番,让他们去娱乐场消遣,那些人眼高于顶,没多久就因为赌博跟廖沙的属下打了起来。马友良捉了其中一个带头的,关到水房里一顿好打,他手上拿着一根铁棒,动作迅疾凶狠,专往人的脆弱之处袭击,这个小队长不敢挣扎还手,没五分钟,被长官打的头破血流的扔到外院里,马友良盯了他一眼,哐当一声用力的铁棒砸在柱子上:“你们他妈的,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样子!谁再胡闹,就给老子滚!”
他气冲冲的回房洗澡,心理还在责怪那几个人不懂事,马友良寡掉满是汗水和血水的衬衫扔到地上,接着又叮叮当当的解了腰带脱裤子,一双饱满坚实的臀暴露出来,臀部两侧深陷窝痕。浴室里很快传出哗啦的水声。
佳僖夜游着,在树林里乱转,耳边到处都是风声和燥耳的虫鸣,她走了很久,仍旧没找到神像,一只黑鸟尖啸一声的从树枝上斜略下来,长而尖的椽子直击她的眼睛,她的心脏重重一跳,悬到喉咙,左手臂快速一档,尖刺的东西狠狠的扎进来,佳僖抡起右手拍过去,从黑鸟的羽毛上划过。
佳僖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到处都是树影重重的,交叠哗哗的像是魅影。
她的双膝重重的一跪,砸进软烂的枯叶和泥土里,双手合十的对着天上的一拜,继而咚的一声磕了了个响头。
湿婆,你保佑我,再回来,我送你去吃大鱼大肉!
马友良洗了没两分钟,外间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他的右耳敏感的一动,听到清丽的女声,马军长半拉开半透明的磨砂门,朝外面吼:“放她进来!”
这话没到半分钟,一道脏兮兮的狼狈的身影炮弹似的冲进来,直直的冲进浴室,推着他的胸口撞到瓷砖上。
佳僖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口,抬手去勾马友良的优雅而长的脖颈:“给我人,我现在就跟你睡!”
马友良一看她的眼,毫无预兆的狠狠的烫了一下,这要是放前两天是情趣,放现在,是刺激。不是他睡人,而是人睡他。
杏眼仍是那双杏眼,她的眉压得很低,精致的五官隐隐有丝扭曲,及耳短发凌乱飞扬着,牙关紧咬着似乎会随时张嘴咬上他一口。
这怎么行?
马友良旋即抽身,抓着佳僖的双腕朝墙上撞去,单手扯下裙底的内裤,用脚踩开,两条结实的腿狠厉的挤了进去,生气勃勃的肉棒顶住了脆弱之处,他用肉棒挑衅她:“不错,很敏感。”那里紧张的收缩了好几下,他的龟头插进去一下小半,插的佳僖当即踮起脚尖,胸口起伏不定的喘了两声。
马友良销魂低吟一声,正要整根插进去,余光中瞥见一抹红色,他对血很敏感,鼻尖嗅了两下转过头去,正见女人的细长的左手臂上蜿蜒着刺目的血水。
他把恋恋不舍的肉棒拔了出来,当做什么都么发生似的去冲凉,鸡巴翘翘的,很久才软和下来。
佳僖愣愣的靠墙站着,马友良在腰间圈了一层白浴巾,提着她的肩膀往外去,命人拿了医药箱过来,强制的抓着佳僖的手臂给她清洗,透明的液体汩汩下流,她似乎听到那处滋滋的声响,突然间,七八滴眼泪就砸了下来。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程老板经了多少风浪都没事,这次不比以前危险,能有什么事?”
佳僖把手抢回来,拒绝包扎:“这次不一样,我有感觉。”
“呵。”马军长抬着眼皮撩了一眼,把她抓过去抱在怀里,灼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腰际滑动:“你现在是感情冲昏了理智,即使我给人,金三角那么大,你去哪里找?”
“大概的方向我还是有数的。”
马友良忽而有些动情,细密的吻她的唇角,只在外侧亲没有伸出舌头,两腿中间的东西不争气的硬了起来,卡在佳僖的臀缝里难忍的磨蹭。
“我不答应。”
他掐起佳僖的俏丽的下巴,看她含着冰冷的热泪:“你一个女人,去了也是送死,不能去。”
“不给拉到!”
佳僖愤怒的跳下地,她用指尖指着马友良的鼻尖:“以后别想碰我!”
第二日,副官匆匆的从外进来,手上的咖啡泼了大半,马友良正在梳头发,一头浓密的黑发斜分,两侧刮成短茬,他从镜子里呵斥副官:“干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副官低语两句:“曹小姐不知道在干嘛,一个人站在大太阳下面动都不动。”
马友良端着咖啡走到阳台边,端端正正的站好,刚要饮一口,瞅到外面的情景,差点被咖啡烫出个水泡。他气急败坏的把咖啡塞给副官,来不及换鞋子,一路啪嗒啪嗒的快步下楼,问副官:“她这样站多久了?”
副官抬手看手表:“太阳出来就在那儿了,应该有三四个小时了。”
佳僖起先还只是觉得热,普通的热,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顶头太阳离得越来越近,那种热就很可怕的,周身火辣辣的痛,皮先是干,似乎都快卷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汗水,从头到脚的跟喷泉一样流出来。她被烤的流汗流油,心率失常的狂跳,跟一只烤鸭架在几百度高温的炉子来没区别,然而两条腿钉到地上动也不动。
有人愤怒的立到身边:“这种晒,你以为晒不死人?”
脚边的泥土来倒插着一把长刀,佳僖还能控制的手臂去拔了刀,把人隔开:“你多虑了,我只是要把自己晒黑。”
湄公河里的人向来排外,单是肤色就能引起警惕和袭击。
她指了指地上超大号的水壶:“我还有水。”
她立成了一根竹竿,背脊是直的,脖颈也是直的,就连那双眼,也是一种空濛的直,谁也不看,谁也不听,就这么一连晒了三天,热辣的皮晒伤后开始红肿蜕皮,跟蛇一样,从头蜕到脚,就这么变成了黑鬼,完全抛去了女性的肤色美。
到了程老板离开的第七天,佳僖架起床板,把程老板藏在里面的金条拿出三分之一装进皮箱,上身一件迷彩衬衫,外面套着黑色的紧身衣,下身配马裤和长靴,端坐在黑市的角落,欲要重金收买八名恶徒。
她需要勇气和精神,这些东西不来自于脆弱易碎的肉体,而是来强烈的信念。
佳僖不怕恶徒,因她也可以因为一个人,去做那恶徒。
第98章 番外2 就这么搞
一条人命值多少钱,这个不需要多问,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
黑市里什么都有,什么人都有,一位凶神恶煞的壮汉穿着一条粗麻料的裤子,上半身的肌肉挤着小背心,他往油腻腻的木桌前一坐,盯了盯佳僖的脸,又去看桌面上的皮箱。
“去哪里,多少钱走一趟?”
佳僖用方言说了个地名,这人起身就要走,佳僖喊他过来,将箱子拉开一条细缝,金光略微一闪,男人再次坐下,三言两语定好了时间地点和价格。此人立马走,不到半个小时,又领了两个人过来,一个是他的妻弟,一个是他的好兄弟。这位好兄弟看着正常,就因为太正常了,佳僖摇头不要。
黑汉子把他老实巴交的兄弟往前一推:“他打架不在行,但是很熟地形,要他,不亏!”
佳僖让人上前,两人交头接耳的一番,她定下此人。
第七天就找到这么三个人,佳僖让他们务必三缄其口,第八天,从早到晚,陆陆续续勉强的要了四个人,临近九点钟的光景,还有最后一个名额,来了个尖嘴猴腮之人,单眼皮豁嘴唇,他抱着双臂吊儿郎当的往椅子上一坐:“我都看了一天了,你看我怎么样?”
佳僖果然认真看他,面相不好,但是肌肉结实,虎口大开,指腹掌心上全是厚茧。
佳僖问他,敢拼命吗?那人怪模怪样的嗤笑一声:“只有钱够,有什么不敢的!”
他反过来问她:“你一个女人,这怎么搞?”
佳僖从后腰抽了手枪,往桌上一放:“就这么搞。”
她不能再等,于是脑袋深深的一点,让他去其余七人哪里做通知,十一点把人集合起来,定好明天一早的出发时间地点便回了廖沙的房子。
她这样粗暴的招人,马友良全看在眼里,副官仔细的把这一过程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马友良举起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闷热烦躁的拉扯自己的领口,初来的时候还人模人样的系条领带,现在领带也不要了,他带着满脸的恼怒把进门的佳僖堵住,马友良没有亲自赌她,他逍遥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两腿交叠着,手上捧着一碗冰镇的茶水。
副官将佳僖请过来,佳僖汗流如浆,背后的迷彩服湿了一大片,马军长冷着眼看她,佳僖无所谓的看回来,男人道:“你越来越不像个女人了。”佳僖揩了一把头上的热汗:“谢谢,我很高兴听到这个好消息。”
马友良年轻英俊的脸登的是差点要变形,端着茶杯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佳僖快速上千扶了他的手背:“你还好吗?”
马友良屏息,用着精英式的冷笑:“我好的很。”
佳僖从他手里抄了茶杯,仰头就是一通灌,灌完了把空杯子还给他,非常有风度的颔首点头:“谢谢你。如果你还是不打算给我人,我们就不要再废话了!”
人,当然是不能给的。马友良带来的是他的亲卫警备队,人数不算多,个个都是经过正统训练的正规军,哪里是黑市里那些流氓可以比的。分一小队人马给程老板,那是因为这个投资比较有价值。分给一个女人,那就是完全没有价值。
马友良计算得非常清楚,一个是从投资的角度来讲,既然是投资就要讲究回报率。二个是从情感上讲,虽然他不见得深爱曹佳僖,但不能放任她胡来。如果她一定这么胡来,他还管什么管!
此人晚间辗转反侧了一夜,临近三四点才勉强入睡,中午起来冲了澡,副官照理端来冰咖啡,马友良对着镜子整理医馆:“那个女人呢?在干嘛?”
副官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一眼,长官都这么斩钉截铁的拒绝别人了,还有什么好问呢。
“守门的说她五点钟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马友良理头发的动作一顿,心不在焉的用了午饭,然后是晚饭,接着和廖沙一起过个宵夜,酒水女人歌声一应俱全中,此人忽然站起来高骂一声我操你娘的!
他是个斯文人,很少粗口,即使在军中,也是忍无可忍的才用上糙汉的这一套。
九个人在晨光中分了两趟坐小船到了对岸,靠着一双腿在满地的肥硕的植被灌木中行走,中午分散在一颗磅礴的参天大树下吃干烙饼,这饼硬的像石头,非要用力的运作牙齿,发了狠地嚼,佳僖差点嚼出了眼泪,全因腮帮子酸得连说话都吃力。吃完饭休息半个小时,继续前行,一直到了傍晚时分,他们才正式淌过一条宽敞的大河,河水非常干净,能看到底下圆石头。他们连成一队,陆续过河,河对岸的草地上立着一道花岗岩的界碑,佳僖放目远望,面前全都是翠绿的光景。
她的双脚这就踏进缅甸国境了。
那位熟识地形的男人叫仓差,这时候轮到他上场了,他像是猎狗一样耸了耸鼻头,仿佛寻路也要靠味觉,仓差仰头一望天色:“我们还要再走快些,趁天色全黑下来找个地方落脚。”
他说的落脚地在一处遗弃的残骸了,这里打过仗,到处都是粉碎的瓦砾。
佳僖全神贯注的赶路,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在密林里留下一串脚步,如此过了两天天,仿佛一切都很顺利,仓差说再翻过一个山头,也许就能找到佳僖说的地方。
这天晚上,他们在一处摇摇晃晃的茅草房里落脚,佳僖是带头人,也是唯一的女人,也就睡在里间。肌肉酸疼的躺在迷彩的大外套上,佳僖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的肉体虽然在沉睡,头脑的精神却处于时时刻刻的警惕当中,当有人沉重的压在身上时,她抄了枕在布团上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