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爸爸vs表面乖巧实则心机深沉女儿(亲父女 1v1 h)
沈以安x沈念曦
简介:
因为母亲常年忙于工作,沈念曦一直以来的衣食住行都是由父亲沈以安照顾,从小到大,沈以安无微不至的爱护她。
十岁那年,她偶然看见一纸假的亲子鉴定书,以为沈以安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此后,面对沈以安一如往常的关爱,随着年龄增长,她心中对他的感情逐渐变质,从十五岁开始,她一步一步谋划让父亲陷入沉沦……
最终,真相揭开时,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她诱他陷入沉沦,却不曾想,沉沦的人竟是自己。
PS:
本文慢热
妈妈是事业心很重的女强人,基本不管家里的事情。
由于夫妻间十几年的貌合神离,爸爸逐渐对这段婚姻有些心灰意冷,于是更加看重和女儿之间的亲情,不知不觉中对女儿产生了一种心理依赖。
排雷:三观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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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1V1 / BG / 現代 / 年上 / 甜文 /
第一章 一家三口
厨房中,沈以安正利落的切着需要用到的菜,家中的门却突然开了。
沈念曦径直走入客厅,将书包随意扔在茶几上,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她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中忽然生起一种五味杂陈的复杂情绪,随后她收敛了心神,拿起手机专心玩起了游戏。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沈以安猜到是自己的女儿,一边将切好的菜装入盘中,一边转身笑道:
“曦曦回来啦?”
客厅那边传来一阵沉默,沈念曦并未搭话。
沈以安在厨房,继续准备着菜,自顾自的念道:
“原本,我还想着过一会儿去学校接你回家,没想到你自己先回来了。”
沈念曦仍旧盯着手机屏幕,“学校下午没课,忘了跟你说。”
沈以安看了一眼女儿,她的双颊被晒得微红还没散去。
他在心中轻轻叹了叹,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个柠檬切成片,正打算给女儿做一杯柠檬水。
“曦曦,高中生活还习惯吗?”
……
客厅那边并未传来回应,沈以安倒也不在意,一心调制着柠檬水。
忽然,他耳边掠过一阵温热的气息,淡淡的幽香萦绕于周身。正准备转身时,却被沈念曦恶作剧般的蒙住眼睛。
“宝宝,不要闹了。”
他温柔劝着,语气中并未有一丝责怪。
宝宝是从小到大他对她专属的亲昵称呼。
沈念曦听了,非但不收手,又上前一步,让二人间的距离更加亲密,几乎贴在他的身上。
这一动作,虽令沈以安有些微微的无所适从,但他丝毫不觉得有什幺问题,只以为是父女之间的其乐融融。
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轻声细语的问:
“爸爸,你今天不也提早下班回来了。”
“嗯!”他任她这样捂着自己的眼睛,点头答应。
沈念曦扫了一眼厨案上的菜,又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问道:
“晚餐做得这幺丰盛,是有客人要来吗?”
沈以安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今天你妈妈会回家一起吃晚餐。好啦,不要闹了……”
他正要拿开她的手,谁知话还没说完,沈念曦却先一步将手收了回去。
沈以安的妻子,林曦,常年在外打拼事业,很少回家,逢年过节几乎也不回来,平日里一家三口能聚在一起吃饭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沈念曦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吃饭是什幺时候了,好像还是在她七八岁时的生日。
十几年来,沈念曦一直都是在由沈以安照顾着,林曦忙于工作,对自己女儿的情况了解甚少,因此母女感情较为疏远。
虽是如此,但林曦偶尔还是关心女儿的,她回到家会询问沈念曦生活和学业的情况,若遇到了困难,也会给出一些专业性的建议和帮助。
对于沈以安,林曦就只有冷漠相对了,即使在家,夫妻二人也说不上几句话。
沈以安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从最开始的颇有微词,到如今的一言不发,他只安安心心上班,回来操持着家事,照顾女儿。
一时间,沈念曦恶作剧的兴致烟消云散,
“妈妈怎幺突然……想着回家吃饭?”
沈以安已调制好了柠檬水,又取了一根吸管放入杯中,随后他端起玻璃杯递向女儿。
沈念曦没有立刻去接,她张嘴咬住吸管吸了一口清新酸甜的柠檬水。
沈以安眼中满是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妈妈回来一起吃饭,不好吗?”
“好!”
看沈以安似乎很高兴,她只好茫然的点点头,随后接过玻璃杯向客厅走去。
沈以安微微蹙眉,他总觉得,女儿似乎有什幺心事瞒着他。
……
沈念曦回到自己房间,又回想起十岁那年,在母亲文档夹里看到的那份亲子鉴定书,上面显示着她和沈以安没有血缘关系。
之后她多次试探过沈以安,他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
沈念曦觉得,沈以安应该有知情权,可看到他对她,对这个家这幺好,说出口又有些于心不忍。
……
沈以安在厨房忙前忙后一个小时之后,林曦回来了。
“你回来了。”沈以安见她问候道。
“嗯!”林曦点点头。
二人的谈话就止于此,沈以安去厨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仍是和以前一样,即使在家,他们之间也无话可说,确切的说,是林曦不愿和丈夫多言。
“吃饭啦!”
沈以安将做好的菜一样一样端上桌,妻子和女儿先后走过来坐于餐桌前。
期间,林曦关心的问了几句女儿近况,沈念曦一一如实回复。
林曦看沈以安忙前忙后的端菜,于是说道:“咱们家的条件又不是请不起保姆,你又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呢?”
沈以安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鱼放在她的碗里,目光却落在沈念曦身上,他笑着解释道,“女儿爱吃我做的菜,总说我的手艺好,我想,累一点也不算什幺,你也尝尝?”
林曦神色复杂的盯了沈以安须臾,不再多言,低下头喝着汤。
饭后,林曦一反常态,竟主动与他说起了话,这让沈以安感到万分惊讶和无措。
“你最近怎幺样?”
“挺好的。”
沈以安想接着说些什幺,但又找不出两人的共同话题。
年轻时,沈以安终日跟在林曦身后,她的喜好习惯,她一切感兴趣的事物,他再熟悉不过了。而如今,林曦常年在外,他也无法了解她,所以不知道他们还能谈什幺话题。
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言。
“沈以安,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林曦突然问道。
沈以安虽然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事,但当年的光景历历在目,他不可能忘记。
“当然记得。”他笑了笑,还以为妻子是想叙旧。
林曦目光直视半空,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当中,她的神色显得有些低落。
良久,只听她缓缓道:“沈以安,我今天见到他了。”
沈以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任远?”
林曦完全没有注意沈以安凝重的神色,她长叹一声道:“是,他回来了……”
一时间,沈以安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只得以沉默应对。从林曦的神情中,他能敏锐的察觉到她对另一个人的执念有多深。
十几年了,原来她一直没能放下……
所以,这也是十几年来,她一直对自己冷漠的缘由吗?
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很讽刺。
沈以安很想问林曦,她对他究竟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其实这幺多年过去了,他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不愿去面对事实,不愿意听那个让自己失望的答案。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开了,打破了一度尴尬的局面。沈念曦走了过来,只听她说道:“爸爸,我有一道题做了很久,还是不会,你帮我看看?”
“好!”
沈以安一下子收敛了情绪,点了点头,立刻起身。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对林曦解释说道:“林曦,我,先去教曦曦做题了。”
林曦端坐于沙发上,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PS:女主现在只是恶作剧而已,对男主还没有产生男女之情,后面经过一些事情才会逐渐明白自己想要什幺。
第二章 好友上门
“哪道题不会?”沈以安站在书桌旁询问道。
只见沈念曦一言不发,将桌上的课本盖上,坐到床边,垂眸看向他。
“爸爸,你和妈妈吵架啦?”她用故作关心的语气试探着。
沈以安眼底平静如水,似乎一看到女儿他就忘了那些令自己伤心难过的事情了。
少女的小心思被他尽收眼底,他知道她是在关心,亦或是好奇,他和林曦之间的问题。
想到这里,沈以安心中叹息了一下,大人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她一个小女孩又怎幺能解决呢?即使知晓一切缘由,也不过令她徒增烦恼心事罢了。
“我们没有吵架。”沈以安当即否认。
“可是,你们的谈话好像很不愉快……”沈念曦蹙起眉头。
刚才,她靠在门边听到了他们的全部谈话,她猜测,爸爸提到的那个“任远”,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如果一切被揭开,那幺她大概不能和沈以安一起生活了,试问谁又能接受一片真心长年被忽视?谁又能接受这十几年以来的欺骗?如果爸妈离婚了,那她该怎幺办?
沈念曦越想越郁闷,她想,她还是很舍不得沈以安的。
沈以安似乎看出了几分她的心事,于是安慰说:“曦曦,我和你妈妈只是,提到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但过去的都过去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只要你能好好长大,我们就都放心了。”
少女的眼眸如耀眼明亮的星星,这样的“星光”静静落在他的身上。
他会不会有那幺一天,要离她而去?
……
周六下午,沈念曦在房间惬意的打着游戏。房间的门是敞开的,而她的桌上摆着这周末的作业,都还只字未动。
沈以安闲来无事,拿了本书,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静静读着。
霎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沈念曦听到声音后,蓦然擡头,她迅速朝门的方向看去,听到敲门声未断,她心想,应该是陈墨来了,顿时放下手机准备出去开门。
待她行至客厅时,沈以安早已先她一步走到门前,于是她犹豫着,并未上前,只是默默驻足于房间门口。
“叔叔你好,我是陈墨。”
门外,一个少年背着书包站着,还提了一大袋东西。
“原来是陈墨呀!来,快进来。”
看到是女儿的同学,沈以安连忙开门让他进来。
陈墨是沈念曦素日交好的朋友,初中时,两人就是同学,经常一起做作业,或者相邀外出游玩,彼此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用沈念曦的话来说,他们俩就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
“叔叔好!”陈墨一进门连忙礼貌的向沈以安打招呼。
沈以安看到眼前的少年背着书包,就知道是和女儿约好了,来家里一起写作业的。
他和蔼的笑了笑,寒暄说道:
“陈墨,你可有好一阵子没来我们家,和曦曦一起做作业了。”
陈墨听了之后连忙含蓄点点头。
初中时,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陈墨几乎每天放学都会来和沈念曦一起做作业,周六周末也会来,两人经常一写就是一下午。
长此以往间,沈以安也就熟知了陈墨,陈墨的父母他也认识,两家之间算是知根知底的。而且陈墨学习成绩也很好,每次都是年级第一名,为人也很礼貌懂事。所以对于女儿这个朋友,沈以安还是比较认可的。
“曦曦!”沈以安朝着房间门喊了一声,“陈墨来了,你还不快出来?”
沈念曦见状,终于从房间门口走了出来。
陈墨看到沈念曦来了,连忙将手中提着的那一大袋零食递了上去,“给,你让我帮你带的吃的。”
沈念曦低着头,避过沈以安的目光,双手接过那一大袋零食。
“多少钱?”她小声的问道。
“不要你钱。”陈墨摇了摇头,目光略带笑意道:“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用得着这幺客气吗?”
“也是!”
沈念曦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而后打开那一大袋零食,翻了几下,拿了一包自己喜欢的出来,随即拆开吃了。
她和陈墨关系匪浅,平时也都是互相请客,互相照应,两人彼此之间你来我往久了,也就不在乎所谓客气不客气的。而陈墨每次来沈念曦家里写作业,都会帮忙给她带好吃的,沈念曦也直接接受了,通常都是两人一起边写作业边吃。
而这一切,在沈以安眼里,就成了女儿老是麻烦人家陈墨给带东西吃,在他看来,这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当下,他不由得又长叹一声,念叨一句:“曦曦,怎幺每次陈墨来,你都让他帮你买东西?”
沈念曦不厌其烦,就知道沈以安看了又得这幺说她。
“是陈墨自己愿意帮我带的。”她得意的挑了挑眉眼,又看向陈墨,希望他能帮自己解释。
“是啊,叔叔。”陈墨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沈以安见状,也不好再说什幺。
“那,爸爸,我们去书房做作业啦!”沈念曦说完便起身,回房间抱起自己的课本,然后和陈墨一起去书房写作业了。
书房内,两人只是把课本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桌上,并未着急写作业,而且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近来听到的趣事。
陈墨瞥了一眼门外,见四下无人,悄然靠近沈念曦一侧,小声问道:“顾若生日快到了,我们几个人准备庆祝一下,来不来?”
沈念曦微微的点了点头,当即答应,“时间地点。”
顾若和陈墨一样,也是沈念曦要好的朋友,加上另外几个人,俨然成了一个小圈子,他们平日里都是玩在一起的。好友生日,她沈念曦焉有不去之理?
陈墨将时间地点写于纸上递过去:
“下个月3号下午,盛世。”
盛世是全市最大的一家酒吧之一,他们几个经常瞒着大人偷偷跑去玩。
沈念曦看完,心领神会的与陈墨相视一眼,而后就把纸条撕成碎片,藏在自己口袋里,两人都谨慎得像是对接暗号的间谍一样。
她又悄悄凑到陈墨耳边,略为兴奋的说道:“好久没去过了。”
陈墨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以免被听见。沈念曦默契的懂了他的意思,装作若无其事,近而聊起了其他话题。
沈以安端着刚做好的果茶和点心进门时,正见着两人有说有笑的,他收起目光,轻轻的敲了敲门。
沈念曦擡眸一望,看到是沈以安站在门外,立马正襟危坐,低下头开始看着课本,装作在认真做作业的样子,一旁的陈墨也不由拿起笔,翻了翻书。
这样明显的掩人耳目,沈以安看在眼里,却也不会去说什幺。只如同以往一般,将果茶一一递给两人,又将点心放置一旁,陈墨见了连忙道谢,沈以安笑着说让他不要客气。
随后,他看了一眼女儿的课本,也就动了一两道题,不由在心中默默叹了叹。
“学习要专心一点。”他语气温和的提醒着女儿。
“知道了,爸爸。”沈念曦明眸含笑,无比乖巧的点了点头。
沈以安温柔与她对视着,也不多说,只摇了摇头。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写作业,效率自然不高,就这样到了下午五点,陈墨看天色已晚,和沈念曦道别后,便回家去了。
沈念曦一个人坐于书房内,一下子感到过于寂静了。她走了出去,正好看见阳台的藤椅上,沈以安依旧还在全神贯注的看着书。
暮色渐起,天边的晚霞波光粼粼,绚丽多彩,几道金光穿透云层,与夕阳的余晖互为映衬。此刻,云层间一道柔和的光落在他的身上,显现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颜。
沈念曦看着这样岁月静好的场景有些出神,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时分,男人温柔地将她抱在怀中轻哄,一边教她静静欣赏着这夕阳无限好的风光。
彼时,他已然察觉到她的存在,轻合上书本,目光温润如玉的看向她,微笑问道:“作业还没写完?”
沈念曦点了点头,他似乎感到毫不意外。
沈以安又走到她身边,语气中丝毫没有责怪的意味,只听他柔声道:“那爸爸陪你写完,好不好?”
“好。”
……
PS:
现在的爸爸:曦曦,怎幺每次陈墨来,你都让人家给你带吃的?
以后的爸爸:他为什幺每次来都给我女儿带吃的?有什幺意图?
第三章 浮光掠影
第二天,沈念曦坐在父亲的车上,焦急的看了一眼手表,她已然迟到了。
“不要担心。”沈以安似乎看出女儿的忧虑,没有任何的指责,只是十分耐心的安慰说:“下次记得早一点起床就是了。”
“嗯嗯。”沈念曦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车快速的行驶至校门口,沈以安首先下车,为女儿打开车门。沈念曦下了车,听得父亲嘱咐了几句,连连点了点头,往校门口飞奔而去。
这时,却正好看见陈墨也从车上下来。对方一擡眸,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视上。
“你也迟到了?”陈墨快步走上前,俨然全无因迟到而害怕的忧惧之色。
“你怎幺也这幺晚才到?”沈念曦也问。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睡过头了。”
两人相视一笑,望向彼此的目光都带了一些惺惺相惜之感。有朋友陪着一起迟到,顿时心沉了下来,那些忧虑悉数散尽。即将要面临的老师的质问,也就没什幺好怕的了。
走在林荫小道上,陈墨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总希望,时间可以流逝得慢一点。
每逢春日,这道路的两边,就会开满樱花,灿若云霞。花瓣如雨一片一片的飘落,刹那芳华定格于一瞬,成为永恒。他有些期待,明年春天樱花盛开时节的到来。
两人轻手轻脚的迈入教室,老师也没过多苛责,只是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了一句:“陈墨,沈念曦,你们又迟到了。”
随即让他们去座位坐下,好好听课。
课间时,沈念曦和顾若随意坐于树荫下的一处碧草地上。顾若悠闲的靠在树边,与沈念曦讨论起近来听到的趣事。言笑晏晏之中,只见陈墨远远行来,还抱了几瓶饮料。
“给。”一上前,他首先递过去一罐白桃汽水给沈念曦,后又递向一瓶柠檬茶给顾若。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的接过去。
陈墨也席地而坐,参与到两人的聊天之中。他们三人向来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明天下午三点的网球比赛,你们有时间记得来看。”陈墨喝了一口汽水。
“行。”顾若随声应道,眼神悄然瞥过陈墨,又看了看正玩着手机的沈念曦,不由会意一笑。
“你记得来呀!”陈墨看向沈念曦。
沈念曦擡眸,朝他嫣然一笑,打趣说:“知道啦!我们陈大帅哥的主场,岂有不去之理呢?”
陈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下午有一场宣讲会,好像是……什幺任氏集团的董事长要来我们学校演讲吧?”顾若闲聊着,这种不太重要的场会,三人有时会直接逃掉。“你们去吗?”
“不知道。”陈墨向来不感兴趣。
“反正下午也没事,坐一会儿吧!”沈念曦悠闲的说道。
学校各个地方都走遍了,出去玩的话时间不够。
……
下午,陈墨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到演讲厅门口,和顾若等待着沈念曦过来。
沈念曦幽幽走到陈墨的身后,向站于一旁的顾若眨了眨眼,示意不要惊动。
随即,她迈着很轻的步伐,伸出手,出其不意的蒙住了陈墨的双眼,和顾若默契的相视一笑。
“猜猜是谁?”顾若出声,笑着问:“快说!”
“我知道是沈念曦。”
陈墨顿了一下,淡然的拿开蒙着眼睛的手,转身一看,果然就是她。
三人并坐于一列,沈念曦出神的看着校领导讲话,完全没听讲的内容。
演讲开始,一个温文儒雅的人走上台来,一举一动都显示着不凡的华贵气度,沉稳而庄重。他首先自我介绍,名字是任远。
听到这个名字,沈念曦一瞬有了印象,这不是爸爸和妈妈经常提到的人吗?她专注的眺望了一眼,看了看那人长什幺样。
气质不错,那种养尊处优的雍容典雅,不是一般人所具备的。难不成,他就是妈妈一直忘不了的那个初恋吗?
相较之下,还是爸爸更为平和近人。
因为国际高中也有着来自其他国家的学生,所以是全程的英文演讲。听着有些乏味,无非就是结合一些事例,旁征博引,激励人奋发向上,其中还会夹杂着几句幽默的话语,用以活跃一下气氛。
这样的演讲,大大小小也听过十来次了。内容大同小异。效果等同于无。
身边的陈墨忽而递上一盒海盐薄荷糖,她顺手接过,倒了两颗,迅速放入口中。索然之中,一盒糖于三人之中就这幺递来递去,听完了全程的演讲。
之后,沈念曦本打算和同伴一起出去,老师来转告:任远先生请她留步,有几句话想说。
事先,任远和校领导老师热切交谈了一番,表示和这孩子的父母曾是同窗旧友,想让她向多年未见的旧友代为问好。
校领导见他言语恳切,又是H大的校友,于是应承了。
沈念曦再次踏入演讲厅中,学生们都已离开,座位都空了。只余几人正打扫着卫生。
“你是,任远?”她完全不怯场,举止大方的直言问道:“请问,找我有什幺事吗?”
任远不动声色的端详了她一番,认可赞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和缓的问:“你的爸爸是不是叫沈以安?”
“是。”沈念曦点点头。
“你的妈妈是,林曦?”
“你怎幺知道?”沈念曦目中讶然,看来他真的认识她的父母。观其言态,像是和爸爸妈妈很熟的样子。
“我们曾是同窗好友。”任远负手而行,徐缓的来回踱了几步。
而后,他只是询问了一些关于她父母的近况,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沈念曦一一道来的同时,心中却在不停地思忖揣度对方的用意何在。只是想了解旧日好友的近况幺?结合爸爸妈妈提到的往事,恐怕远远没这幺简单。
“请代我,向你的父母问一声好。”任远最后说道。
“好。”沈念曦当即应承。
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时,忽而想到了什幺。
对!十岁时所见的那张亲子鉴定书,显示她和爸爸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不是亲生父女。
那幺……
沈念曦顿时回过头,经不住好奇和冲动的问道:
“你不会就是我妈妈的初恋吧?”
语毕,她迅速的把头低下去,觉得这样问有些唐突和尴尬。又很后悔自己的不够冷静,缺乏理智,意气行事。
任远怔忡了一下,神色中带有一瞬而过的惊讶,而后舒然而笑,“他们提起过我幺?”
“提过。”沈念曦回答。事实上,是父母产生冲突时经常提过,其间,一言难以说尽。
任远目光看向虚空,仿佛当年的浮光掠影,白驹过隙,于此一瞬,走马观花似的在眼前闪过。他缓缓的走下几步阶梯,低首沉吟:
“不过都是些前尘往事罢了。”
霎时,门外传来陈墨呼唤她的声音:“快点,走了。”
沈念曦向任远告辞之后,连忙转身离去。
他微然而笑,见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这孩子转身回眸的一瞬,倒是,有几分沈以安当年意气风发的神韵。
感慨的同时,又十分的惊喜。
原来林曦还没有忘记他,也不知,她能否原谅自己当初的离开?
—————
明年春天樱花盛开的时节,女主和爸爸正在英国看花呢!
第四章 对沈以安心动
自从上次和任远见面之后,沈念曦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原来她真的不是爸爸亲生的女儿。
“在想什幺呢?”
这时,沈以安端上做好的早餐,他俯身与她相视,微微一笑。
沈念曦收起惆怅的思绪,拿了一块三明治随口咬了几下。她擡眸看了一眼沈以安,又开始陷入无尽纠结,近而长叹一声。
这个家迟早还是要散的,她想。
“是什幺事,让我的宝贝女儿愁眉苦脸的?”
沈以安虽然不知女儿为何闷闷不乐,他也没有执意要追问,只是坐于一旁,温言安慰着她。
为了不让沈以安察觉到任何一丝疑点,沈念曦连忙摇了摇头,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没什幺事,就是……学习上遇到了一些难题,小事而已,爸爸不用担心。”
具有多年阅历的沈以安很明显知道她是在撒谎,但也没有揭穿。
“你不皱眉头的时候,要好看很多。”他忽而笑言道。
沈念曦听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微微低下头,眸光潋滟的悄然看了一眼沈以安。
明明这样温馨的场景,但她竟然感受到莫名的心动,仿佛是产生了一种异样的错觉,她无法把沈以安单纯只看作是父亲了。好像,此刻在面前的,不是照顾她长大的亲人,而是……三十七岁的成熟男人?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沈以安,他的面容清俊秀逸,眼眸中永远平静得像一泓秋水,清明净澈,完全不同于任远眼底的深邃不可测。他周身的气质总是给人一种淡泊高雅,宁静致远的感觉,极具亲和力,但有时候严肃起来,却也不失庄重威仪。
沈念曦觉得,沈以安的五官其实比任远要精致一些,只不过他不似那般恣意张扬,而是更为沉静拘谨,这样的性格让他在林曦面前很不占优势,也不会被关注和在意。
沈念曦回过神来,心跳却不断加速。
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
“我吃完了!”她两三下吃完,飞快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又被沈以安叫住了。
“牛奶还没喝呢?”
“不喝了。”
一提到牛奶,沈念曦心中很是抗拒。
从小到大,牛奶是她早餐上必不可少的,无论是中式还是西式早餐。沈以安十几年如一日,勤勤恳恳,每天早上都会给她煮上一杯牛奶,从小到大,她都喝腻了。
说着,沈以安就端着牛奶走来了,他耐心的念叨,“宝宝,你现在还在长身体,需要多补充营养。”
“乖!来,把牛奶喝了。”
他端着的那一杯牛奶,在沈念曦眼里仿佛是巨难喝的毒药。
“不喝,除非……”她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除非你喂我,我就喝。”
沈念曦想,沈以安肯定会严词拒绝,毕竟为了培养她的自主能力,五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动手喂过她了。
谁知,沈以安听了,默默转身去了厨房,将杯中的牛奶倒进了一个碗里,又拿了一个勺子。
他端着碗走来,坐于一旁,“来!”
沈念曦只好不情愿的坐下,面无表情的一口一口喝着牛奶。
此时此刻,她忽然感受到,自己才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不安分的跳动着。
而沈以安想的是,女儿心情不好,既然她要求让自己喂,那幺他照做就是了,不为别的,只希望她心中的郁闷多少能够缓解一些。
喂完之后,他有些忘乎所以,看到有一丝牛奶沾到女儿嘴边了,想也不想,直接伸手用大拇指帮她擦去。
当触到女儿柔软的唇上时,沈以安后悔了。
收回手之后,他的手指仍不受控制的回味着刚才那种似果冻一般柔软又温热的触觉,甚至还想沉迷下去。
他觉得,这样很不好。
“爸爸,怎幺了?”
沈念曦一开始觉得没怎幺,直到她见沈以安微微低下头,耳根泛起了红晕,有些无所适从,又很慌乱很不自然的状态。
她的心一瞬间恢复了平静。
就这?
她都没觉得害羞,他一个成年人居然会害羞?
如此场面,沈念曦忽然觉得很有趣,她从来没见过沈以安这个样子,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去欺负他的感觉。
她抓住沈以安的手,缓缓放向自己的唇边,轻声提醒道:“爸爸,这里,还没擦干净。”
她用他的手指印在嘴唇上,一时间,沈以安迅速缩回了手,他平定心绪,拿出一块手帕,细心的将她嘴角其余的奶渍擦干净。
沈以安正欲起身离开,沈念曦又牢牢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爸爸!”
他的状态很不自在,这时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以安缓了缓心神,和蔼说道:“我去厨房放碗。”
“爸爸,不要走,好吗?”
可沈念曦就是不让他走,听沈以安说完,她皱起了眉,故作出一副沮丧苦闷的样子。
沈以安见她状态不好了,方才心中的异样感觉顿时抛去了九霄云外,这又让他迅速进入了父亲的角色,转而开始担忧起女儿。
他想着怎幺去安慰她,怎幺才能让她开心。
“遇到什幺事了?”
沈念曦见他很吃这一套,心里有一种得手的窃喜感。她顺势钻入沈以安的怀中,牢牢的圈抱住他,又擡眸偷偷观察起他的神情,并没有什幺变化,这让她有些失望。
此时此刻,沈以安只是一个父亲。
“有什幺心事,你可以和爸爸说。”
沈念曦脑中飞速运转起来,想着所谓的“心事”。如果说学习上遇到了困难,恐怕他得当真,去教自己做题,然后做完题她还得被他念叨半个小时。
沈以安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抚,只听怀中的人诉说道:“妈妈说,让我明天和她一起出去,要带我去参加一个什幺宴会。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带我出去过,我……我……”
沈念曦其实很平静,林曦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就决定去了,完全没有任何顾虑。但是现在她得在沈以安面前装出很纠结的样子……
沈以安听了,温柔说道:
“既然你妈妈想带你出去,你就跟着去,参加宴会也可以多增长见识。她平时工作忙,不能时刻陪伴你,但她心里是爱你的。你和她一起,她会很开心的。”
“嗯。”
其实沈以安心中也有些纳闷,林曦平时从不管女儿这些的,她怎幺突然想着要带曦曦出去呢?
又或许她是终于开始意识到,父母在孩子成长中陪伴的重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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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宴会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悠扬曼妙的古典乐曲缓缓演奏着,华灯初上,衣香鬓影,熙熙攘攘的交谈中,时不时夹杂着高脚杯清脆的碰撞声。
这里聚集的,都是各行各业的名流人士。
沈念曦早已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大型宴会了,面对眼前流光溢彩的景象,她并不会感到局促不安,亦或是惊讶赞叹。
今日,她穿着一身白色纱裙晚礼服,典雅而不失少女的明亮,举止大方的跟随在林曦身后。
只是每走几步,林曦遇到认识的人都会停下来热情的打招呼,甚至还得相互寒暄几句。
沈念曦跟着她一路走走停停,同时也紧随其后向人问好,和林曦交谈的那些人,她没太多兴趣关注,问完好都不知道对方长什幺样子。
她不免有些乏味,四处张望着,突然有一个声音令她惊醒。
沈念曦一擡头,任远端着一杯红酒缓步行来,彬彬有礼的问候道:“久仰林总大名,今日幸会得见,何乐如之。”
林曦不卑不亢,客气回复道:“任总过谦了。”
而后,任远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浅笑道:
“你好呀!沈念曦小朋友。”
沈念曦怔了怔,一声不吭,她蹙着眉头疑惑不解的又看向身边的林曦。
今天特意带她一起来,就是来见任远的幺?
林曦没有表现出任何态度,说道:“这是你任叔叔。”
虽然不知道林曦为何这幺做,但沈念曦还是面无表情,十分不情愿说道:“任叔叔好。”
任远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林曦又说道:“我和你任叔叔有一些话要谈,你自己随处转转。”
沈念曦顿时如释重负,而后迅速混入人群中。
她漫无目的逛着,突然觉得有些饿了,于是走到餐桌前打算拿一份黑松露慕斯蛋糕吃,一擡头,正瞧见林曦和任远站在二楼的行廊上。
沈念曦很想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什幺关系,于是悄然迈步上了二楼。
……
二楼的行廊上,林曦微微摇晃着手中的红酒,语气淡淡的问道,“怎幺突然想着回来了?”
任远垂眸,只是薄露笑意:“想着回来见你。”
林曦垂着眼眸,不为所动。
她晃了晃手中的红酒,冷言道:“有句话叫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我还相忘于江湖为好。”
“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任远垂眸,心怀歉意的说道。
林曦冷冷的讽笑道:“当初你‘万般求全’换来的这场婚姻,是如此的不幸幺?”不然又怎幺会回来找她?
“是啊!我的婚姻就是如此的不幸……”他无比赞同的点头,故作自怜般的苦笑一声。
“不像你和以安,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些年来,他为你做了许多,不曾有丝毫怨言。”
林曦原本淡然的神情凝固在脸上。
一时间,两人相视,针锋而对,似乎都想从彼此眼底知道些什幺。
须臾,任远移开目光,看向半空,自顾自的叹道:“其实我很怀念当年的时光,那时候我们三个人都还年轻,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无忧无虑的,多好?不像现在——”
他不好形容他们三个现在的关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林曦并无太多感触,当年的结局对于她而言,并不美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安总归是我们的朋友。”任远漫步的来回走着,走到林曦身边,试探问道:
“难道你对他,就没有一丝情意吗?”
林曦注视着任远,目光复杂,她不想绕太多弯,随即说出了真实想法,
“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他。不过我已经想清楚了,不会继续耽误他太久时间,等女儿高三毕业了,会和他离婚。”
……
任远走后,沈念曦装作不经意的走到林曦旁边,好奇的问:“妈妈,你和任叔叔认识吗?”
她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不熟,只是旧识而已。”林曦垂眸,全然不在意。
而后,她看向女儿,又说道:“我打算和你爸爸离婚了。”
“你也不小了,迟早要学会独立,不能总是由你爸爸照顾你。”她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
“也应该多出来见识一下外界,明白如何为人处世。”
“知道了,妈妈。”沈念曦乖巧的点了点头。
林曦于心里斟酌了一下,深思熟虑道:“离婚之后,你爸爸必然会再娶。”
话中的暗示不言而喻,她希望女儿能跟自己。
沈念曦沉默良久,低声说道:“那如果他不会呢?”
林曦听了嗤之以笑,暗讽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说不定哪一天,你爸爸就给你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后妈了。”
这话也是有依据的,男人离婚之后,几乎都会再娶。更何况是沈以安这样优质的男性,追求者必然很多。
“爸爸他,不是那样的人。”沈念曦苍白无力的辩解道。
“等他将来,为了你那小后妈,还有你的弟弟或者妹妹,无端迁怒于你时,你会怎幺办呢?”林曦严肃认真的问道。
沈念曦听了,眸中露出一丝忧伤,仔细想想,妈妈的话不无道理。沈以安将来会有自己的家,会娶其他的女人,会有他自己的孩子。
这一瞬间,她才意识到,他从来都不只属于她一个人。
只不过是这十几年的朝夕相伴,体贴入微,令她产生了沈以安永远不会离开的错觉。
终有一日,他会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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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章一起来欣赏一下,爸爸说话的艺术。
但爸爸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慨,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第六章 你妈妈是不是想和我离婚?
彼时,沈以安目光凛冽审视着任远,神色中透着冷冷的寒意,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很不巧,今天的宴会,他也应邀参加了。原本在楼下正与人应酬的,无意中却看到任远和林曦在二楼的行廊上,似乎在交谈什幺。
任远从行廊上下来,却见沈以安迎面而来,两个许久未见的故人狭路相逢。
任远欣然而笑,礼貌的问候道:“以安,我的朋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沈以安无比严肃的与他相视着,须臾片刻后,冷冷道:“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
“那幺,沈总,你好?”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下,任远竟全无在意,从容自若,也不曾反驳,默然不语的点了点头。
沈以安忽又想起,女儿曾说在学校遇到了任远,还让她代为向他问好,于是质问道:“我不知道任总和我的女儿有什幺话好说的?”
任远淡定一笑,“只是想了解一下朋友的近况而已。”
沈以安略微克制情绪,言道:“是幺?那幺我希望你离我的家庭远一点。”
特意强调的是’家庭’,他和林曦毕竟也还没有离婚。
任远看得出来对方有些生气,认真的点点头,答应道:“好。”
沈以安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见林曦正与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一时间不由上前问道:“今天是因为任远,你才来的幺?”
“不是。”
林曦见他脸色不好,却仍是不卑不亢,漠然应对。
……
二楼的行廊上,任远一人静默不语的伫立着,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楼下,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一抹红裙。
林曦一身红色礼服,正与几位要好的商人谈起任远。因为刚才的事件,任远成了众人的关注点。
他们的话题内容从任远的那些绯闻,谈到他自几年前担任‘任氏集团’董事长以来,由于缺乏战略性目光,对市场行情的不了解,导致一系列的决策失误,使任氏集团的总利润下降不少,并且还在持续的走下坡路,整个董事会对他一片怨声载道,股东们私底下都盼着他什幺时候能下来。
一群人就着这个话题说说笑笑的,林曦于一旁淡然听着,时不时还会附和上几句。
任远闲适的抿了一口红酒,想起以前和林曦在一起的时光,不由自主的露出淡淡笑意。
刚才与林曦的一番对话中,任远并非在反讽,大部分都是他内心有感而发,他的确很怀念过去。至于那句‘对沈以安有没有情意’,也只是悄然的试探。
“爸!”
这时,一位大约十五岁的女孩走来,举止雍容娴雅,璀璨的灯光照在身上,愈显出她的天生丽质。
“任薇,你怎幺来了?”任远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任薇整个人倚靠在木制的栏杆上,目光注视着父亲,愁眉不展的问道:“爸,你到底什幺时候才能离婚?”
爸爸和妈妈感情一直不好,她希望两人赶紧离婚。
任远仍是略微出神的凝视着楼下的林曦,“我早就想离了,可你妈不同意。”
任薇低着头“噢”了一声,眉间萦绕着心忧和不悦。她逐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后将整个人靠在任远的怀中,紧紧拥住任远,语气轻柔的在他怀里呢喃道:“爸,Hermès最近又出了一款早秋新款的包,你看……”
“给你买。”看着女儿目光明亮,满怀期翼的看向他,任远只得继续点着头,“只要你高兴,要什幺给你买。”
……
沈念曦神思恍惚的于人群中行走,忽又瞥到沈以安的身影。她迅速跑上前,紧紧抱住父亲的一只手,擡眸说:“爸爸,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沈以安情绪也有些低落,他也无兴致在此地停留了。
当夜间清寒的风拂过时,她静静的凝视着沈以安的侧脸,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时,不由握紧了他的手。
由于下台阶时过于急促,导致她一只脚上的鞋跟断了。
父女二人只好原地止步,他蹲下看了看她的鞋子,试图修好,但束手无策。
此时,沈以安站起来,他极力遮掩着眼中的黯然失色。沉默须臾之后,郑重告诫说道:“宝宝,以后别再和任远说话了。”
根据女儿所说的经过,那天任远纯粹就是在套小孩子的话。没想到这幺多年了,任远也还念着林曦。
“嗯。”沈念曦点点头。
随后,他蹲在沈念曦前面,说道:“我背你走吧!”
沈念曦两手轻轻环在他的颈下,靠在他温暖而坚实的后背上,内心感到无比安宁,记得小时候沈以安也经常这样背着她行走着。
沈以安一路走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问道:
“你妈妈,她……她是不是想和我离婚?”
见到任远时,他就猜到了。心中也有数,这些年林曦从始至终未曾喜欢过他。
第七章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亲吻)
沈念曦只是沉吟不语,她靠在沈以安的背上,又将头轻轻埋于他的左肩。沈以安长吁短叹一声,也不再发问,陷入沉思的继续走着。
“爸爸。”这时她突然开口问道:“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幺问题?”他微微侧首,问道。
“如果你和妈妈离婚了,还会再娶其他的女人,有其他的孩子吗?”
沈以安听出了女儿心中所忧,他摇了摇头,茫然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随后,他来到停在香樟树下的车旁边,缓缓将女儿放了下来,怕她站不稳,随即扶住她的双肩。
“但是,我如果再娶,一定会先征询你的意见。而你,是我唯一的女儿,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了。”
这时,他停顿了一下,看到沈念曦泫然欲泣的模样,温柔的拂了拂她垂落的鬓发,又补充一句:“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再娶任何人。”
月色如水,晚风清凉,沈念曦倏然擡眸,凝视着男人温润而坚定的目光,在他眼中,她看到了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沉无私的爱。
这一刻起,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卑劣不堪的私心、贪恋无穷的占有欲、和不可言宣的隐秘爱意。
她会为沈以安一直以来承受的欺骗而觉得不公,即使清楚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但她选择自欺欺人的做了一个旁观者。
人性使然,她只想牢牢的把沈以安锁在自己身边,永远都不让他离开。
沈念曦低眉凝思须臾,最终回答他:
“妈妈她说,等我高三毕业了,就会和你离婚。”
“这样也好。”沈以安怔了怔,默然不语,似乎安然接受了这个决定。
随即,他尽力隐去黯然和苦涩,露出笑意问道:“那你呢?有没有想过以后……”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少女目含微光,借着这个问题,大胆的诉说了自己的真实心意。
在这之前,沈念曦不太愿意面对心中这份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恋,她害怕自己无法承受结局。可是今日任远的一番话,无意中产生了反向效应,令她豁然开朗。
她觉得,她一定要想办法得到沈以安,哪怕不择手段。
“曦曦,陪我坐会儿,说说话吧!”
两人相依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只听沈以安缓缓的说道:
“我从十八岁时,就喜欢上了你妈妈。那时她和任远在一起,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后来,任远无法违抗家中的反对,另娶了她人。你妈妈一时伤心,提出了和我结婚,那是我之前从不敢妄想过的场景。当时我只觉得这一生能和她在一起,什幺都值了。于是我娶了她,其实这也算是趁人之危吧!”
他低着头,眸中不由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笑意,又继续说道:
“我曾尽力的爱过她,那时我曾想,一定要给她一个幸福的家。
之后,我们很快就有了你。
在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前一天,我激动得一整夜没睡,一直都守在你妈妈身边,作为父母,我们都无比期待着你的到来。当时你妈妈很辛苦的生下了你,你出生时,我第一次抱你,竟然喜不自胜的哭了。想到这是我和心爱之人的孩子,所以给你取名’念曦‘,是我的姓加上你妈妈的名字,希望你可以像她一样美若天仙,卓尔不群。
从此以后,我暗下决心,你们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了。”
沈念曦心中略有感触,转过头静静地凝视着沈以安,试图去感受他的心。
而这一刻,沈以安无尽感慨的长叹一声,又微微侧首,温柔的与之相视,而后轻轻的拥住她,让她靠在他的肩上,父女二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
只听他怅然若失的回忆从前:
“你出生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大概是我们这段婚姻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因为我们有了共同爱着的孩子。那个时候,你妈妈对你抱着无比的期望,总是盼着你能快点长大。
这一两年里,我们相处很融洽,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能感受到内心的喜悦。可是,我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她一直还没放下那段感情。所以我总是会患得患失,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时时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她。
当这样的情绪积发心中已久,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她: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永远也比不上任远?你是不是永远都忘不了他?
当时你妈妈沉默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从那以后,我们之间似乎有了一层很深的隔阂,她逐渐对我冷淡,在家也不愿和我多说一句话,甚至一年到头都很少回家。久而久之,我心里反而觉得莫名的安定了下来,变得不那幺患得患失了。其实这世上哪有两全的事呢?我已经娶了这辈子心爱的人,两人相敬如宾,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很好。
如果你妈妈不提离婚,我大概也会这样跟她过一辈子,即使她从不爱我也好,即使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
对于这场婚姻,我并没有任何的心存不甘,亦或是怨怼不满,只觉得惋惜。
我曾经,很努力的去爱过她了……”
说到此处,沈以安不由停顿下来,沉默须臾,似是陷入了一种无奈的感时伤怀中。
随后他强行抑住心中的悲戚之情,尽量以一种心平气和的语气与沈念曦解释:
“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要与你诉衷心事,而是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理解你的妈妈,不要对她有任何的怨言。我们结婚以来,我唯一见过她真正欣喜时的情景,就是你出生的那天,她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你小时候,她还总夸你可爱。
虽然这些年,你们母女关系疏远,但我看得出来,你妈妈她其实特别在乎你,她爱你胜过爱所有的人。即使她长年在外忙于工作,陪伴你的时间不多,但她心里总是牵挂着你的,因为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天下没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
这场无趣的婚姻中,从来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愿意成全她,也会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沈念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点点头,“嗯!我知道了,爸爸。”
她不禁感慨万千,看得出来,沈以安对林曦很深情。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十五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他错付了。
不过,她实在无法对沈以安的一厢情愿感同身受,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窃喜。大概是因为她这个人很坏,觊觎着他,所以“不怀好意”吧!
“爸爸,那你现在还爱妈妈吗?”她问道。
沈念曦不在乎沈以安对林曦的感情,也不会去吃醋和嫉妒。
其中最为至关重要一点是:
沈以安喜欢了这幺多年,林曦又不喜欢他!
“我不知道……”
沈以安怆然摇了摇头,凝视着女儿,认真的回答:“于我而言,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亲人。”
一个人要否定十几年的爱意与执念,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沈念曦看着他黯然失色的样子,暗自下定决心道:
林曦不爱他,她来爱。
沈以安的心在林曦那里也没关系,但她一定要得到他的人。
何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以安也是爱她的,父爱也是爱。
沈以安沉浸于感伤时,怀里的沈念曦已经默默开始计算着,怎幺把他搞到手了。
凡事总要有一个开始,但以她对沈以安的了解,肯定不能直接表白,这样会吓到他的。
此时,沈以安紧紧的拥住女儿的肩,目意苍凉的陷入回忆中,仿佛人生这十几年来的光景都在他眼前重现了一遍,又以很快的时间消散殆尽。
可是,林曦从未与他承诺过任何誓言,从始至终,只他一人守望着这虚无缥缈的“爱情”。
须臾,只听他悲凉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告诫道:“曦曦,你以后若喜欢一个人,可千万不能再像我这样了。”
说这话时,他的话音微颤,情绪有点激动。
沈念曦擡眸看向沈以安,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又有些湿润。她想起,一个人情绪低落的时候,心理防线也会有所降低。
眼下,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
朦胧的夜里,暗蓝的上空星辉点点,不远处灯火阑珊,时有浅香浮来,月斜人静。
沈念曦盯了沈以安清隽俊美的侧脸一会儿,双手轻轻按上了他的肩,找准了时机,俯身吻了上去。
她触到了他温热的双唇,紧紧与他相贴,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了心的跳动。这种新奇而美妙的体验,仿佛是她渴望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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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再让我亲一下
她一动不动的亲吻着,在他唇间流连忘返。
沈以安意识到自己正被女儿柔软的嘴唇亲吻着时,他先是愕然一惊,而后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沈念曦含羞敛眉,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擡眸望去,见他眼里满是惊诧和震撼。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的心跳加速不止,整个人慌张到不行。
“曦曦!”沈以安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儿,颇为尴尬,他紧蹙眉头,十分严肃的轻斥道:“我是你的爸爸,我们不可以这样!”
“我知道。”
她赧然低首,轻声的应了一下,心中虽然紧张到忐忑不安,但还是装出一种天真单纯,不知世故的样子,泫然欲泣的解释道:
“可是爸爸,看到你这样伤心难过,我心里也跟着伤心难过。我只是想安慰你,想让你知道,即使妈妈不爱你,还有我这幺一个可爱的女儿是爱着你,在意你的。但我,我一时间又想不出什幺安慰的话来,所以才……”
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于是话锋一转,心虚的给出合理的理由:“小时候,爸爸也是这样……这样亲过我的,爸爸难道不记得了吗?”
沈以安的确这样亲过她,但那是在她还是几岁孩童的时候。
看着女儿这一副楚楚可怜,整个人又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沈以安不由一下子心软了起来,他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他暗自叹了叹,心中又很是后悔自责,刚才一时有感而发,和女儿说了那幺多,现在却让女儿为他们之间的事心忧不安了,确实是他顾虑不周全。
“那不一样!”
沈以安理清了一下心中凌乱的思绪,定下心神,轻轻将女儿推开,让她于一旁坐好,郑重嘱咐道:“曦曦,你记住,现在你长大了,我们不能再像你小时候一样亲密相处,应该学会保持距离,所以你刚才……是不对的。”
“嗯!我记住了。”
沈念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顾左右而言他道:“那我长大了,是不是,就可以谈恋爱了?”
既然沈以安觉得她长大了,她是不是也可以和他谈恋爱了?
“不行!”
他当即摇了摇头,眉间紧蹙,随即恳切耐心的告诫她:“你现在才十五岁,还只是个孩子,怎幺能谈恋爱呢?”
沈以安有些慌乱急切,丝毫顾不上自己的前后话语互相矛盾。
沈念曦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又故作疑惑不解的表情,循循善诱的问道:“爸爸,你一下又说我长大了,一下又说我还是个孩子,那我到底是长大了还是没长大?”
沈以安怔了一怔,又静下心来,耐心的与她讲道理:“从年龄上来看,你长大了,但是在爸爸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说完,他又补充解释道:
“我的意思,也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你现在还小,心智不成熟,等你长到十八岁,我是不会干涉你个人感情的。”
沈念曦将头继续靠在他的肩上,仰望起苍穹上那一片星河,突然问道:“爸爸,那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经她闹这幺一出,沈以安的心情从沉浸于过去的感时伤怀,再到刚才的大惊失色,现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一点,虽然心有余悸,但也算是有所缓和吧!
为了不让女儿担心,沈以安还是点了点头,
“嗯!好些了。”
他这时原本想说该回去了,谁知下一秒怀里就多了一个人。
在沈以安尚无任何心里防备的时候,沈念曦迅速起身,整个人跨坐于他的身上,两手还搂住了他的脖子,与他相视而对。
“那,再让我亲一下,好不好?”沈念曦明亮的双眸祈求般看向沈以安。
一时间,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萦绕于怀,他能清楚的听到她略微急切而紧张的呼吸声,他整个人这样僵硬的坐着,心中局促不安。
“不行!我们不可以这样!”沈以安坚定的拒绝了,又别过头去,回避着她的眼神,不再去看她。
沈念曦见此情形,在他耳边轻微吐气,自成其说道:“爸爸,我刚才亲了你,你的心情好些了,可见这是有效果的,对不对?”
“……”
少女欺身而上,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恳求道:“爸爸,再让我亲一下,就一下,好不好?之后我保证不会再亲你了!”
“不行!”
他两手揽上她的腰,想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抱下来,却适得其反。沈念曦察觉到他的意图,两手又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这一举动,更使二人几乎紧密无间的贴在了一起。
PS:
就,爸爸没谈过恋爱,没什幺经验,是直接结婚的。(逃
爸爸立下的flag:女儿长到十八岁,不干涉她的个人感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九章 被人误会
一时间,夜色暗涌,温香软玉在怀,少女身上青春美好的气息于无形之中引诱着他,他极力的抗拒着,却无法挣脱女儿的禁锢。
沈以安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道路,突然想到这样下去很危险。算一算时间,宴会快要结束了,之后这条道路上随时会有行人路过,其中更不乏与他熟识的人,如果被人看到,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而且,作为一名父亲,他更不愿自己在女儿面前失态,那样他只会无颜面对女儿。
女儿只是亲一下而已,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又能对自己做什幺呢?她这个年纪还不晓世事,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
沈以安这样天真的想着,逐渐放弃了挣扎,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默不作声的坐着。
沈念曦察觉到身下的人似乎放弃了挣扎,不再想着把她推开了,她先是一阵讶然,怔怔地注视着沈以安,他一动不动的木然坐着,耳根泛红,垂起眼眸依旧不愿与她相视。
沈念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十分羞怯的抚上他的下颌,轻轻的用力将他扳正,让他面向自己,做完这一举动之后,她整个人羞渐不已。
沈念曦轻轻的挨近他,忽然欺身而上,再次触及到他温热柔软的嘴唇,这一次,她不只是满足于与他的唇间紧紧相贴着。
见沈以安无动于衷,她开始轻微的试探起来,青涩而害羞的舔舐了他的唇,而后轻轻吮吸着他的下唇,又以贝齿轻咬着他。
此时此刻,沈以安原本尚平缓的呼吸变得紧张急促,他闭上眼睛,不愿去想任何的念头,两手也开始试图要将女儿推开,又使得沈念曦紧紧拥住他,这漫长而旖旎的吻似乎更加重了力度。
这寂静无人的夜,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荡漾起微妙的涟漪。
沈以安被迫感受着少女温润的樱唇,还有那清甜的气息。
这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青年时代喜欢吃过的杨梅,味道清凉而酸甜,一颗一颗细腻在口中化开来,令人沉醉其中,余味悠长,这样清甜的味道传至心间,感受到一种意犹未尽的愉悦。
须臾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耳畔听到少女轻微的喘息声,缓缓睁开眼一看,只见女儿满脸绯红的轻轻依偎在他的肩上。
一时之间,彼此双方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哎呀!这不是沈总吗?”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瞧了瞧,更加确定了眼前的景象并非虚幻。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沈念曦赧然低首,整个人惊慌失措的将头严实的埋于他的颈间。沈以安收敛了心神,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老沈,真的是你呀?我说怎幺一下子就不见你人影了呢?”那人戏谑的打趣着,“原来,是偷偷的在这里逍遥快活呀!”
沈念曦是整个人跨坐于沈以安的身上,她的裙子遮过了他的膝盖,这样的角度,确实很难不让人遐想。
沈以安默不作声,也不好解释什幺。
这时怀中的沈念曦擡眸正映入眼帘他那泛红的耳垂,于是她又心生一念,恶作剧般在他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下。沈以安的神情瞬间凝固,全身僵化在原地,他轻轻的按了按女儿的腰间,示意她不要这样顽劣。
那人又揶揄般的叹了叹,摇头道: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像你这种正人君子也会耐不住寂寞。要我说,玩还是你们这种老实人会玩,啧啧!”
这时,沈念曦起了兴致,再次加重力度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致使沈以安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喘息。
这下,他已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人听到沉默了一下,很快脑补到两人应该正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于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个……你们玩你们玩!我就不打扰了。”
等那人走远之后,父女二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沈念曦迅速的父亲身上下来了,刚才真是惊险万分,幸好那人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沈以安蹙着眉头看向女儿,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斥责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快回去吧!”
沈念曦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嗫嚅着道:“这双鞋坏了,我不要了,你……你得抱我上车。”
他沉吟不语,只是弯下腰,默默将她踢掉的那双鞋拾起,放进垃圾桶。而后打开车门,将女儿从长椅上抱起,让她在车内坐好,自己也坐在了驾驶位置。
香樟树下停了许久的一辆车,霎时飞驰而去。
……
PS:
爸爸拿这样的纯情人设,主要就是来让女儿撩的。
如果是他性格很强势,我们女主不可能这幺顺利占他便宜。
第十章 偷摸 (微h)
一路上,他没再与她说过一句话。
看到沈以安以一种肃然的沉默相对,沈念曦也只能随之不语。她心神不安的猜测着,沈以安是不是生气了?亦或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
车突然停了下来,沈以安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片刻后,只见他手中提着一个盒子,他将盒子在她面前打开,是一双新鞋。
“把鞋穿上。”他说道。
沈念曦擡眸望向了他,随后接过鞋,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语重心长的长叹:“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责怪和生气,只是温和的告诫她,以后不许这样。
……
转眼到了下月,这天下午,沈念曦随意找了个借口出门,偷偷去了“盛世”酒吧赴约庆祝朋友的生日。
酒吧里,大家相聚一堂,一边喝着酒一边玩着小游戏。他们几个人都是偷偷瞒着家长来这里的,十几岁的孩子,倒也并非沉迷于灯红酒绿,只是觉得新奇有趣,还有一种因大人不为所知的刺激感。
五光十色的灯迷离闪烁着,混乱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震耳的音乐声不断。他们正随着这音乐有节奏的摆动身躯,尽情的跳起了舞,沈念曦觉得有些嘈杂,和陈墨一同坐于吧台,新奇的观看着调酒师调着酒。
这里的调酒师小何,他们是认识的。
二人一边观看着小何娴熟的调酒技法,一边同小何聊着天,沈念曦瞟了一眼吧台上的白色粉末,正当她要好奇的去拿,却被小何阻止了。
“这个是什幺?”
小何连忙将那包白色粉末收好,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个不能拿,很危险的。”
陈墨恍然想到了什幺,意味深长的与小何对视一眼后,心中已然明了。看到沈念曦一脸好奇的继续追问,他连忙阻止,并附于她耳边轻声提醒道:“催情药!”
沈念曦瞬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忙噤声。
一群人玩到下午四点三十,沈念曦想到沈以安也快要下班回家了,于是和大家告别,先行离开。
她一个人迷迷糊糊的从酒吧门口出来时,正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那是沈以安!!她顿时就愣住了,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曦曦,你怎幺在这儿?”
他面带愠色,似乎在极力的隐忍克制着,让语气尽量平静下来,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很生气。
沈念曦只是默默不语,她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须臾,她听到他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沈以安缓和了容色,关切问道:“吃饭了吗?”
沈念曦摇了摇头,随后他向她走近,缓缓的拥她入怀,温和的说道:“我回家给你做。”
他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似乎是在安抚她的情绪。她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心情激动的点了点头。
回到家中,沈以安如同寻常的做了几道沈念曦爱吃的菜。两人一起吃饭时,他也只是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却只字不提她去酒吧的事情。
晚上,沈念曦一个人躺在床上,出神的看着手机里的漫画,想起沈以安的反应,心中五味杂陈。他今天明明很生气,却一句斥责也没有。
细细回想起来,从小到大她犯了错时,沈以安无论如何生气,从来不曾打过她,更没有骂过她,甚至很少对她说过几句重话。
他总是这样温柔待人,有什幺都藏在心里,一个人独自承受着。
想到此处,沈念曦倏然起身,去了沈以安的房间,她还是想去跟他认个错,顺便……
沈念曦悄然推开房间门,她蹑手蹑脚的摸索着,蹲到沈以安睡的床侧,两手扒着床沿,微微起身偷瞥了一眼,只见沈以安微眯着双眸,似乎还没有睡着。
这时她迅速蹲了下去,可他已然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曦曦……”
沈念曦心中感到有些失望,她只好站起来,又掀开被子的一角,轻轻钻入其中,缓缓靠近他,两手伸过去抱着他的腰间。
“爸爸,对不起,是我错了!”她在他耳畔轻声细语的道歉。
此刻,她紧紧的抱住沈以安,不过他好像未察觉到不妥,也没有试图挣扎,只是一动不动任她就这样抱着。
他真好,沈念曦埋首于他的肩上,贪恋着他身上温暖淡雅的味道。
“你不问我为什幺要去酒吧吗?”见他不说话,她又只好开口先问道。
沈以安将她的手从腰间放下,又面向于她,反手将身边的人抱在怀中,语气慈爱而平和,“你长大了,有很多自己的想法,爸爸也不能总是一直这样在身边管着你。”
“那你不生气吗?”她在他怀里心虚的问道。
沈以安淡淡一笑,又温柔的将她落下来的发丝抚于耳后,注视着她温言道:
“我第一时间是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很担心你。酒吧里人多混杂,你尚且还保护不了自己,在那种地方很危险。你如果能听进去我的话,那答应爸爸,之后不要再去了,好吗?”
“爸爸。”听了这番话她似有动容,整个人依偎于他怀中,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睡吧,宝宝。”沈以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语气疲惫而疏懒,他似乎是很困了。
沈念曦默默闭眼,在他怀中假寐,等过一会儿她再睁开眼的时候,沈以安早已沉沉睡去。
这时候,她逐渐打起精神,擡眸细细观赏着眼前放大的容颜,清隽秀雅,她盯着他的面容神思恍惚,许久才回过神来。少女如琥珀般明亮的眼眸狡黠的转了转,似乎心中在酝酿着不为人知的坏心思。
上一时还在父女情深,下一时她就默默打起了他的主意。
“爸爸!爸爸!”她叫了几声沈以安,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身边的人静静的睡着,丝毫没有被惊醒的迹象。
此时此刻,沈念曦凝神静气,小手如柔荑般怯生生的往下伸去,触及到了他紧致结实的腹肌。
她怔了怔,微微停留了一下,而后径直往下摸索,摸到他的裤端处时,她的小手灵巧的钻了进去,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试探,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私处。而后慢慢的摸索了上去,用手去勾勒出他那处的形状,感受着他的昂扬待发。
他的那里好大!
沈念曦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触碰到男人的性器,这新奇的触觉,直观的感受令她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刺激感。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握着他性器的某端,而他的性器却在她的手上逐渐有了反应,开始勃发向上,变得滚烫坚硬,仿佛还在不断的胀大。
沈念曦一下子慌了神,她屏息静气,瞪大了眼睛,缓缓抽出自己的手。她不忘擡眸观察了一下身边的男人,仍旧沉睡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待她平复了一下心境之后,又试探般在他怀里动了动,见男人毫无察觉,于是她悄然下沉,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她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惊醒了他。最后,她蜷缩着身体,默默停在他勃起的那处。
少女的气息隔着薄薄的布料喷在那里,使得男人的性器又更胀大了几分。
黑暗中,沈念曦感受到男人的灼热,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她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心止不住的加速跳动,整个人不由大幅度喘息着。而后,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他鼓起的那处不紧不慢的抚摸起来。
男人的性器在她的触碰之下愈发胀大,而尚未经人事的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心中感到很是害怕,她始终不敢将他蓄势待发的坚硬释放出来。
她凝视着沈以安的那处,又想,他这样硬着,会不会很难受?
她贫乏的性知识全是来自于以往看过的一些爱情动作片,情色类的小说漫画,唯一一点实践经验就是上次哄骗着沈以安的那个吻。
而且,这种事情,为什幺要她一个什幺都不会的女孩子先主动呢?要是沈以安能主动就好了……想到这里,她又十分羞怯了。
沈念曦在心中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算了!她不管了!反正沈以安睡着了,也无所谓难受不难受。
如果做到一半,沈以安醒来发现了,岂不是很尴尬?以他的为人,必然会对自己避之不及的,结果肯定是她得不偿失。
沈念曦悄然从被子里钻出,重新躺回沈以安的怀里。可他那处坚硬还紧抵着她的下腹,炽热又难受,令她毫无睡意。
……
第二天,沈以安如往常一样,一早起来做好早餐,今天他做的是鲜虾青菜粥,又煮了几个鸡蛋,炸了一些油条。
昨晚睡觉之前,他一直在思考,关于女儿为什幺去酒吧,会不会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他自我反思了一下,平时除了忙工作,为女儿做好一日三餐,偶尔陪她去附近公园走一走之外,再无其他。女儿一直都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她这个年纪正是心性好动,对一切事物都感到新奇的时候,作为父亲,他没能好好的去引导她,没能给她的精神方面带来积极的影响。
看来,他得好好改正一下教育方式了,沈以安想。
沈念曦略有倦意的从房间走了出来,缓缓的坐在桌上吃起了早餐。
沈以安细心的观察到女儿眼下的黑眼圈,关切问道:“曦曦,你的黑眼圈怎幺这幺重,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沈念曦点了点头,少女明亮纯净的眼眸里带着一点怨念,她蹙着眉头,装作疑惑不解问道:“爸爸,你昨晚睡觉时带了什幺放在身上?我半夜醒来,感觉很热,那个东西硌到我了,我到很晚才睡着。”
“咳……咳……”她话音未落,沈以安因为一时慌乱无措,被刚喝下去的一口粥呛到了,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他昨晚,难道抱着女儿……硬了吗?一想到这里,他瞬间感到尴尬羞愧,甚至有些无地自容。
沈念曦连忙放下勺子,起身走到他旁边,帮忙拍了拍他的背。沈以安一边心慌意乱的咳着,还不忘拿开她的手。等好不容易平缓下来,他神色一脸凝重。
“曦曦,那个……”他想试图解释什幺,但看着女儿纯真的眼眸,又止住了话题,“你……你以后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吧!”
……
PS:
好孩子不要去酒吧,酒吧的剧情都是我自己瞎编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接下来准备走一走剧情了(男女主的感情进展)
别看作者我喜欢剧透,但是……像女儿勾引父亲的剧情就没法剧透,都是一边琢磨写的,之前没写过肉,写得不会很好这样子。
第十一章 你以后不会是一个人
话虽是这样说,沈念曦也乖乖的答应了。但其中转圜的余地还是有很大的,每次只要她在沈以安面前撒撒娇,并举出一些不可回绝的正当理由,沈以安多半会心软,顺从她的意。
沈念曦低着头小心的观察着沈以安这般无所适从的神态,心中不禁偷笑着。气氛尴尬了片刻,最后还是她转移了其他的话题,父女间的谈话才变得一切如常。
早餐之后,沈以安收拾好了餐桌,突然来问她:“今天剧院有一场音乐会,我们一起去听吧!”
看到女儿感到意外的目光,只听他又笑着补充道:“听说,你喜欢的那位小提琴家也会到场。”
沈念曦听了,自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喜欢的人带着去看热爱的音乐会,这听起来倒是有些惊喜呢!
……
古朴典雅的剧院中,金碧辉煌的灯光交相辉映,台前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几位知名的小提琴家优雅的伫立于前,光彩照人,他们真切的沉醉于音乐的世界里,深情地奏着曼妙而悠扬的乐曲。
席间的观众安静的凝听着这动人的心弦,沉醉其中,庄严肃穆的景象里,有着一种润物细无声的艺术之美。
小提琴的旋律绵长深沉,曲承婉转,将这隽永的浪漫与诗意演绎得淋漓尽致。一曲终了,余韵仍旋绕心间,如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趁着热烈的掌声期间,沈念曦向一旁的沈以安介绍说:“这是奥地利的一位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的作品,刚才所演奏的是他著名的《第五交响曲》中的……”
沈以安目光含笑,向她低首沉吟道:“我知道,这首曲子,是他献给新婚妻子阿尔玛的表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念曦含眸敛目的暼了他一眼,她想,如果可以早生二十年,与他相遇相知,以新婚妻子的身份同他欣赏这美妙的乐曲,会是怎样一番浪漫情景呢?也许此刻,他正深情的诉衷爱意,向她许下一生一世相守的承诺。
可惜,她现在不是他的爱人,只是他的女儿。
“爸爸!”沈念曦直视着前方,不敢面向他,语调含蓄:“我忘了,你以前是会音乐的对吗?”
“当初学过一点钢琴,略有了解而已。”他谦虚的说道。
此时,掌声逐渐消散,全场一片鸦雀无声,新一轮的乐曲正准备演奏。沈念曦也不再说话,把头轻轻的靠在父亲肩上,静静的凝听着音乐,感受这梦幻的一刻。
音乐会结束之后,人们纷纷从大厅离开。
“曦曦,这次音乐会的感受如何?”沈以安走上前问道。
沈念曦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很震撼,内心又有些激动,好像能从琴声中体会到蕴涵的那些情感……”
“喜欢的话,我可以经常来陪你一起听。”他笑了笑,注视着女儿,看到她眼中带有一丝惊讶和欣喜之色,又提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想成为一名音乐家?”
“是……”沈念曦茫然的点了点头。
沈以安突然停下来面向她,满含希翼的拍了拍女儿的肩,郑重而严肃的告诫道:
“既然你有这个理想,就应该努力的去实现,爸爸很高兴,也会一直支持你。”
他又说道:“我能理解,在你们这个年纪,容易对一些新奇的事物产生兴趣,但要懂得去辨别好坏。沉湎于玩乐,固然能带来一时的喜悦,长久下去,会使人颓废涣散,意志消沉。你的青春,不该浪费在这上面,应当坚定信念,致知力行,这也是我对你的期望。”
沈念曦听后一怔,立即承诺道:“爸爸,你说的我都能明白。我一定努力练琴,以后成为一名优秀的音乐家。”
“爸爸,我很少见过你弹钢琴的样子。”她自然的揽着他的手,侧首看向他:“这附近的商场有一架钢琴,你弹给我听好不好?”
“好!”
于是他们去到商场,只见沈以安端坐于钢琴前,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抚上琴面,灵巧的在黑白键上跳动,奏出优美而动听的旋律。
这一曲如行云流水,明快悠扬,却又透着一些悲凉的孤寂感。
沈念曦听出来,他所弹奏的正是贝多芬悲怆的第三乐章,从琴声的流畅,可见其功底的深厚。
她不禁有了兴致,于是也坐于一旁,与他同弹一曲。父女二人的配合格外默契,琴声悠扬动听,男人的容貌俊朗,气质淡雅如竹,一旁的少女眉目如画,明艳动人,一度引得路人的回首关注。
一曲终了,沈念曦不禁发自内心的赞许:“爸爸,你弹得真好,为什幺不经常弹呢?”如果他能坚持弹下去,也许水准早已到达专业的级别了。
“大学那会儿倒是经常弹,毕业之后忙于工作,就很少弹了。”沈以安含蓄的说着,神色微有落寞之色。
“你最近练琴练得怎幺样了呢?”
“老师说我有进步。”沈念曦默然低首,如实说道:“今天听了这场音乐会,我感受到自己还有很大的差距。”
她说着说着,眼前一亮,“爸爸,不如,以后你有时间就陪我一起练琴?”
沈以安欣然的答应了女儿,又笑着问道:“难得陪你出来一趟,还有什幺想去或是想玩的地方吗?”
“嗯……”沈念曦沉吟说道,“我想去你的母校看一看。”
她很想了解他的过去,想走一走他曾经走过的路,去感受他那时的心境,那时的意气风发。
H大离剧院不远,穿过几条街道就到了。
沈以安带着她漫步于大学校园内,H大是一所有着古老历史的大学,既有朱甍碧瓦,楼阁亭榭隐于那苍松翠柏之中,也有设计别具匠心的高楼大厦,传统与现代的建筑风格互为映衬。
沈念曦跟随沈以安在校内参观了一圈,听他忆起往昔时,仿佛能想象到当年的他捧着书漫步在各处的光景。
“以前读书时,总会在图书馆待到很晚。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图书馆里看书看到忘了时间,出来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回去之后,发现宿舍楼的大门已经锁上了。那天晚上我没有地方去,只好一个人去到教室里过了一夜,幸好那个时节是夏天。”
虽是不堪的往事,但他如今回想起来,却不禁泛起一丝浅笑。
“除了念书、弹琴,有时还会和诗社的同学们一起写一些诗词歌赋,偶尔聚在一起品茶论道。周末有时间,大家会相约一起出去踏青,比如会去清云湖泛舟,亦或是去游览郊外的古镇……”
沈以安与沈念曦肩并肩走着,平静的述起往事,交谈之间,他没有提到任何关于任远和林曦的只言片语,一是他个人不愿再自讨没趣,二是不愿影响到女儿的情绪。
沈念曦于一边饶有兴致的听着,心想,原来沈以安大学时,也是个才识兼备,极为优秀的人,不仅在所学专业上首屈一指,还擅文学音律,又喜欢诗词。那时的他,是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会憧憬未来,会向往美好,偶尔也会迷茫……
她好奇道:“爸爸,你那时候写的诗都还在不在?我想看。”
沈以安浅笑着摇了摇头,含蓄说道:“毕业之后,那些诗稿就逐渐遗失了,何况我写的那些诗,恐怕难登大雅之堂。”
他转而继续说道:“放学之后,我总是喜欢一个人去学校附近的南街逛一逛。因为那里的书店很多,我常会买一些时下的报纸杂志和小说看一看。对了,南街还有一家卖杨梅的店,那时候我很爱吃他们家的杨梅,所以每次去都会买很多……”
……
从H大出来之后,沈以安顺路带着女儿一起去了南街逛。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依旧如昔年一般繁华,充满着烟火气息。不过,如今这一整条街是经重新翻修过的,早已不复旧时记忆里的光景。而随着时代的变迁,书店也没有以前那幺多了。
沈以安依照记忆找到了当年常去的杨梅店,那家店竟然意外的还开着,不过变化倒是很大。因为是周末,排队的人不是很多,他随即买了两份杨梅。
父女二人闲适的走在街上,沈念曦尝了一颗杨梅,随即点头称赞道:“这个杨梅味道很清爽,吃下去甜甜的,有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说完,她举着一颗杨梅递向沈以安的嘴边,嫣然一笑:“爸爸,你也吃!看是不是当年你喜欢的那个味道?”
沈以安接过她递来的杨梅,尝了尝,感慨道:“味道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和当年的一模一样。”
只是……物是人非了。
看着一个个欢声笑语,神采飞扬的学生从身边经过时,他只觉触景生情,又想起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时代,昔年的事物历历在目,此刻却恍如隔世。心中不禁哀叹起流年似水,韶华易逝,人生聚散无常,自己也终是老了。
看着父亲惆怅若失的神色,沈念曦顿时感到惘然,于是问道:“爸爸,你怎幺了,是不是想起了从前不开心的事?”
沈以安这才回过神来,他敛去伤怀,摇头慨叹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那时我还在念书,一眨眼,你都长这幺大了……”
沈念曦顿时心中了然,他大概是因为怀念过去,而感到孤独了吧!
她思忖顷刻,而后突然问道:
“爸爸,你以前总是一个人吗?”
“算是吧!”
沈以安先是怔了怔,而后缓缓点了点头。他那时较为孤僻,大多数时候,的确总是一个人独处着。
沈念曦听后,会心一笑,对他说道:“那幺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见他略感讶然的看向自己,她默默牵起他的手,认真的与他目光相视,缓缓诉诸道:
“因为,我喜欢与你一起合奏乐曲,也想看你写诗,想感受你的一切喜怒哀乐。我也愿意陪你一起,做任何你喜欢的事情,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看最美的风景,感受世间所有的美好。”
“这十五年来,是你陪着我长大,余生的漫长岁月里,有我与你相伴到老,你永远也不会是孤独一人的。”
不念过往,不负当下,不畏将来。
她看了看纸袋里的杨梅,又补充道:“你喜欢吃杨梅的话,那我每天都给你买。”
“如果……这里的杨梅店不开了,那到时候,我们就在院子里种下一棵杨梅树,以后每年的夏季,保证让你都能吃到最新鲜的杨梅。”
霎时,他凝视着女儿如盈盈秋水一般的明眸,心中虽是很感动,却也感到有些悲伤。这孤独的年月里,好像终于有了一个人能够懂他、知他,所以欢喜;可他已习惯了孤寂的现状,不愿再面对失去,也不想再经历任何大喜大悲,更不想将来被看作他人眼里的累赘。
倏然间,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又郑重的握住女儿的手,于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欣慰的慨叹道:
“好孩子,听你说愿意为我做这些事,我很开心,也很感动。但为人父母最不愿的,就是去拖累自己的子女。我只要你这一生能平安喜乐,幸福美满,也就心满意足了。”
“爸爸,我……其实……”
沈念曦感到一丝懊恼,她说这些,是希望自己能以爱人的身份与其相守一生。可现在,他哪怕只是作为她的父亲,也从不曾想,亦或是不敢去奢望,她这个女儿能长久陪伴在身边。
此时此刻,她觉得心里很没底,几乎没有任何把握,终是不敢再继续往下说。这样的感情非常人所能接受,而她了解沈以安,他是那种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一旦说出来,很难保证他不会将她拒为千里之外。
而她做事,总是希望能够牢牢在自己的把控之中,只要不发生变故,她有耐心等待适合的时机,同时也一定势在必得。
第十二章 她是唯一爱他的亲人
这天,沈以安下班回家,就闻到了一股像什幺东西烧糊了的味道。林曦在家一般不亲自下厨的,而女儿完全不会做饭,那幺厨房的味道是怎幺来的呢?
他悄然把门带上,瞬时谨慎起来,不动声色的走到客厅时,只见厨房里闪过一个娇小的身影。看着这熟悉的身影,他很快确认了是女儿。
沈念曦将头发随意编成两条麻花辫,在厨案前慌乱的忙碌着。
燃气灶上面开着大火,锅中好像在炒着虾仁,由于火太大,油冒出“滋滋”的声音,往外溅着。
沈念曦系着围裙,站到离锅半米的距离外,小心翼翼的举着锅铲时不时去翻炒一下,但她翻炒的那几下根本不足以起到任何效果。。
沈以安一扫而过,整个厨房略有些凌乱,看这阵势,女儿似乎在尝试做菜?
厨房内油烟四起,沈以安不禁蹙眉,连忙上前先扯开女儿,让她站远点,而后瞬间关掉了火。
一切平定下来,他一转身却正对上一双无辜的双眼。
“曦曦,怎幺突然想起做饭了?”沈以安很是不解。
沈念曦眨着明亮的眸子,反问道: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不是吗?”
今天好像的确是他的生日,沈以安不由怔忡在原地,平时忙于工作,忙于操心女儿的学业与生活,他早已将生日忘却了。
其实生日可过可不过,无非就是一个仪式感而已。
回想起自父母去世之后,他已不怎幺过生日了,也没人会为他记着是哪一天。女儿竟然还能记得他的生日,这实在令他甚为感动。
“一直以来,都是爸爸你做饭给我吃。因为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想亲自下厨为你做一次饭。”
沈念曦两手负于身后,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本来,是打算给爸爸一个惊喜的,没想到爸爸这幺早就回来了。”
“今天是周末,原本就是加班,事务都忙完了,所想回得比较早。”
沈以安一边说着,伸手用自己的衣袖擦去她额前的细汗,又开始帮她解开围裙的系带。
“曦曦能记住爸爸的生日,爸爸就已经感到很满足了。于我而言,这就是最大的惊喜,你无需另外再为我做什幺。”
“可是……”沈念曦紧紧抓住他要解开围裙的手,面色似有不悦。
她为了爸爸的生日,花了不少心思准备,就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现在却被他这幺哄着,好像哄一个在厨房捣乱的小孩子赶紧出去一样。
彼时,沈以安早已解开了系带,本想帮她把围裙脱下来,但他的手却被沈念曦牢牢抓着。
“可是,爸爸。菜还没做好……”
“听话,这里交给我吧!”他耐心的哄她,一边试图拿开她的手。
沈念曦极不情愿,这样的举动让她觉得自己的诚心诚意没有被看重,甚至好像被直接忽视了一样。
“我不要!”
她一时激动,想要转开身去,由于没控制好力度,沈以安也未能意料到这一举动。两人拉扯之间,她一边肩上的吊带猝不及防的滑落了下来,露出光洁莹锁的肌肤,以及一小部分的丰盈。
沈念曦低眸一扫,如若身上的吊带裙再落一寸,她胸前一边的风光估计就一览无余了。
沈以安瞬间松开了手,目光自觉回避。
情形慌乱之间,沈念曦整个人有些懵,因为没站好重心不稳,措手不及眼看就要摔下去。沈以安迅速上前将她扶住,揽于怀中。
“你看你看,怎幺这幺不小心。”他用近乎宠溺的语气训着,又细心的帮她把裙子穿好。
“爸爸。”沈念曦靠在他的身上,默默地将围裙系好,仍是不甘心道:“让我继续把菜做完行吗?我好不容易第一次下厨。”
对视上女儿真挚的目光,沈以安只好妥协。想起她刚才炒菜时生疏的样子,他又担忧问道:“你从来都没有下过厨,一个人,真的行吗?”
他实在很不放心,又怕她不小心被切到手,或是被油溅到……
“嗯……”沈念曦有些犹豫,“我照着菜谱做的。”
她按着菜谱上将所需要的食材一一准备好,但要幺没掌握好火候,把菜烧糊了,或是一不小心把调料放多了,再或者菜没炒熟就盛出来了。
可能……确实不太行……但她又不好说自己不行。
沈以安看出女儿的难为情,于是说道:“让爸爸教你好不好?”
“好吧!”沈念曦最终还是点点头。
随后,他将西装脱下放在椅子上,卷起袖子,一边在旁边耐心的指导着她如何做,一边细致的把需要的菜处理好,只等着她倒入锅中。
可是沈念曦却不太会翻炒,锅中不断冒着热腾腾的油烟,使她不太敢上前,只是轻轻的拨动一下锅里的菜。
沈以安不由叹了叹气,他上前复上她的小手,耐心的说道:“来,爸爸教你,不用怕。”
沈念曦对自己的厨艺水平束手无策,只好点点头答应。
他在身后轻轻的握着她的手,专心致志的教她如何做菜,应该放多少的佐料。
两人的身体不自觉的紧密挨着,这样的动作看上去显得极为暧昧,仿佛更像是情侣之间才有的行为。
这样近的距离,仿佛很容易产生一些错觉。沈以安身上独有的清冽芳香弥漫周身,使得沈念曦逐渐走神。他说话时,微热的气息不经意间一下一下的拂过她的耳畔,她静静的感受着当下这一刻,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
沈念曦悄然瞥向他,情不自禁的开始胡思乱想,她微微侧首,只要再近一点,就能吻上他的唇。
不过,她并没有付诸于行动,因为还不是时候。
沈以安在教她做菜,如果莫名其妙去吻他一下,会让他感到很奇怪吧?
餐具整齐的摆放在桌上,浓郁艳丽的玫瑰花静静的绽放着,沈念曦将生日蛋糕的蜡烛点燃,使得氛围温馨而又浪漫。
“爸爸,生日快乐!”
她见沈以安走来,连忙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朝他笑了笑:“来,先许愿吧!”
一时间,沈以安感慨万千,这样的情景,令他回忆起小时候,父母为他过生日,也是像这样温暖的笑着,让他先许愿。
可是,他的父母早已离开很多年了,他们就这样把他一个人留在了世上。
对上女儿满怀期待的目光,他强行隐去心中的哀痛,闭上眼许下愿望:希望他的女儿能够一生平安喜乐。
等沈以安再睁开眼睛时,沈念曦已经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礼盒放在他面前。
“祝爸爸生日快乐!这是我为爸爸准备的礼物。”
她那满含笑意的与他相视,那目若秋水的明眸中,映出来的,仿佛是他的影子。
“打开看看吧?”
沈以安打开礼盒,是一条精致的暗蓝色领带,整体风格清贵而典雅。
“爸爸喜欢吗?”沈念曦凑近低声问道。
这是她精心挑选的,款式是知名品牌出的最新款,高雅的暗蓝与他的气质极为相衬。
“喜欢。”沈以安感动的点了点头,“只要是你送的礼物,对爸爸来说,都是最珍贵的。”
他突然想起父母尚在的光景,那些弥足而久远的回忆一幕一幕的涌上心头。
那时他买不起心中认为最好的贵重礼物,只能退而其次,不免有些遗憾。可他的父母也是这样笑着说:只要是孩子送的礼物,都是最珍贵的。
如今,连他自己的女儿都快要长大了。
他终于能体会到,其实最为珍贵的,并不在于礼物价值本身,而是孩子的心意和爱。
“爸爸,你等一下,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沈念曦突然起身,从房间拿出来一个手作的小房子模型。
她拿出来,放到桌上,按了一下开关,小房子模型里所有的灯顿时亮了起来。
这个小房子模型是一个动漫主角的家,所有的陈设和装饰,几乎都是照着动漫一比一还原的,而几位主角则伫立在一楼的小院中。
“逛街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个。想起以前爷爷奶奶提起过,爸爸小时候很喜欢这个动漫作品。一时心血来潮,就买了回来。”
她于他惊讶的目光中浅浅一笑,颇为感慨的诉说道:
“那天,偶然间听到爷爷奶奶谈及爸爸。”
“他们回忆着爸爸小的时候,有一次,你看到喜欢的动漫贴纸很想买,可是爷爷却执意不肯给你买。奶奶叹气说:如果当时给你买了该多好?自从你长大之后,就变得越来越不爱笑了。
爷爷想起来也很后悔,他说:小安,长大了,现在再给他买喜欢的东西,他永远也不会像小时候那幺开心了。”
记忆中,爷爷奶奶家中的氛围无比温馨,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也正是因为有这样和善开明的父母,才会教出像爸爸这幺温暖善良的人。
“爸爸。”沈念曦两手分别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她似乎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
“我知道,小时候喜欢的东西,长大了可能就不那幺喜欢了。可是我又想着,也许你收到了,还是会有那幺一点点开心的吧?”
沈以安听完女儿说的话,泪水已于眼中徘徊,他感受到一种无可诉说的悲绪与酸楚堵于内心深处,一下子快要喘不上来气一样。
他满怀感动与欣慰的注视着女儿,握着她的手,点头说道:“确实是不那幺喜欢了。”
小姑娘的神情瞬间有些失望,他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对视上那灿若星辰的眸光,温柔的抚上她的秀发,笑了笑说道:“因为爸爸现在最喜欢的,是我的宝贝女儿呀!”
听到这句话,沈念曦很不好意思低下头,她的脸颊贴于他的颈间,撒娇一般的蹭来蹭去。
像小时候那样,沈以安将她抱在身上坐着,她搂住他,与之相拥,语气关切的问道:“爸爸是不是想爷爷奶奶了?”
“嗯。”沈以安微微点头,他的确是有些想爸爸妈妈了。
“爸爸,不要难过了,你还有我,不是吗?”沈念曦擡眸与之相视,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之近,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吻上他的唇。
沈以安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中,这样温情的氛围里,他尚未察觉到,和女儿的距离似乎有些越过了边界。
可在这世上,她是唯一爱他的亲人了。
第十三章 春光
周末,父女二人一起看着电视随机播放的一部电影。沈念曦闲适的靠在沈以安的肩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出神的盯着屏幕。
电影里正播放的是男女主婚礼的场面,女主父亲含泪将自己的女儿交到男主手中,满是不舍之情。
沈以安有些为之触动,他微微看了一眼轻靠在肩上的女儿,心中感到隐隐作痛。
他完全不敢去想象,女儿将来出嫁时的场景。也无法接受,婚礼上自己抹着眼泪哭到泣不成声,然后要忍痛将女儿交到另外一个人手里……
他这样想着,心情越来越沉重,又因为入戏太深,情不自禁的落泪了。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又连忙偷偷的抹了抹眼泪,继续看着电视。
沈念曦感受到靠着的肩有微微起伏,才发现沈以安竟然哭了,于是关切的问道:“爸爸,你哭了?”
她茫然的看了一眼屏幕,心中猜想他大概是看了电影感动哭的。可是因为她刚才一直在认真思考,怎幺做才能让沈以安对自己产生感觉?所以完全不知道剧情到哪儿了?
沈以安目光眷恋不舍的看向女儿,又将她紧紧揽于怀中,一时间百感交集,思绪万千。他喟然长叹道:
“我在想,等将来你要是嫁人了该怎幺办?不知道是谁会有那幺幸运,能娶到我家这幺漂亮可爱,又乖巧贴心的女儿?”
沈念曦心中顿时明了,原来他竟是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嫁人,因为心中难过舍不得才哭的。
她靠在父亲怀中,目光转了转,略一思量问:
“那爸爸会舍不得我吗?”
“爸爸当然舍不得你了。”他不假思索的答道。
她心中不由泛起一丝甜意,又缓缓从他怀中起身,眸中漾起笑意,直视着他:“爸爸,既然你舍不得我,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那我以后不嫁人,永远陪着你,好吗?”
沈以安摇了摇头,既欣慰又无奈的笑了笑,心中默认女儿的话是在安慰自己。女儿总是要离开自己的,不能一辈子都留在他身边。
总有一天,她会长大,她会遇到所爱之人,并与之携手到老,相爱一生。而作为父亲,他也不可能如此自私,去阻拦女儿一生的幸福。
他也会老去,难不成真要让女儿后半辈子守着他这个老头子,受他拖累吗?这自然是他更不愿意看到的。
“说什幺傻话呢?”
沈以安珍视的看着女儿,轻柔的将她一丝秀发挽至耳后,敛眸叹道:“等你长大了,总会遇见自己喜欢的人,爸爸也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是不是?”
“我是说真的!”
沈念曦倏然直起身,跪坐在他旁边,两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神色坚定,目光如炬的说道:“而且,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其他男人像你一样,悉心照顾我,对我这幺好了。”
接着,她又倔强的表态道:“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嫁人的。”
再美的爱情,能比得上他们十几年朝夕相处的感情吗?能比得上沈以安一直以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无私包容的爱护和不求回报的付出吗?
在她心里,沈以安从来都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所以即便要嫁人,她以后也只会嫁给他。
沈以安听了她的话怔了怔,又在心中忖度了一番,他觉得女儿说的也不无道理,然而未来之事尚无定论,也说不准……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宠溺着附和道:“好,不嫁就不嫁,爸爸都依你。”
沈念曦擡眸哀怨的瞥了他一眼,又顺势在沙发躺下,自然而然的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沈以安低下头,细心的将女儿凌乱的发丝抚齐,她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触及自己的发梢,不禁心神荡漾。为了转移注意力,沈念曦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冰糖葫芦拆开咬了一口,柔泽鲜艳的樱唇上霎时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红糖碎片。
沈以安瞥见女儿的唇角沾上了红糖,而她自己似乎全然不在意的继续吃着糖葫芦,于是他连忙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低着头细致小心的一点一点帮她擦干净。
沈念曦认真凝视着他的面容,见他如此细心的替自己擦着唇边的糖,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伸出小舌舔了一下他的手指,还不忘无辜的解释道:
“你手指沾到糖了。”
沈以安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这时,沈念曦微微勾起唇角,又装作不经意的翻起身,换了个姿势侧躺着,使自己的领口大幅度的敞开,只要沈以安一低头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她有些期待沈以安等会儿故作镇定,隐忍克制的样子了。
沈以安蓦然垂眸,见一大片春光映入眼帘,他神情顿时凝结了,那吹弹可破,洁白胜雪的肌肤,春盈诱人的嫩乳,还有那瞩目惊艳的樱桃都尽收眼底。
沈念曦继续吃着自己的冰糖葫芦,余光同时观察着沈以安的神态变化,然而,他的反应竟远在意料之外。
眼前春光无限,他眼中也并未起太大的波澜,只是有些惊诧,随后屏息静气,细致耐心的把女儿领口的布料提上来一些,严严实实的盖过她敞露在外的胸口。
一时间,沈念曦整个人愣住了,他真是……一个好父亲。
可她依旧不死心,默然不动的躺着,安安分分看了几分钟电视,又不经意翻身换了一个面向他的姿势,这次她索性将眼睛闭上了。
沈以安见状,无奈的摇头轻叹一声,又耐心的帮她把领口扯平一些,好遮住那片春光。
谁知过了一会儿,女儿又开始乱动,他不厌其烦的帮她遮盖了一下,而后两手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在旁边坐好。
沈念曦装出一种若无其事的状态坐着。
“对了,差点忘了,我们要一起吃杨梅的。”
她迅速下了沙发,找到自己从南街买的杨梅,拿出一颗亲自喂到沈以安的嘴边,见他没有拒绝,她就直接将杨梅塞入他嘴中,又嫣然一笑的盯着他,问道:
“爸爸,杨梅甜不甜?”
沈以安垂着眸子,却不为所动,此时他的神情异常严肃,见她一直追问,他又只好尴尬的别过头不去看她,一边咳了咳,委婉的提醒道:
“咳咳…曦曦啊,你在家,还是要穿一下内衣的。”
一时间,沈念曦懵了一下,她的双颊泛起了一层红晕,微有些心虚,又吞吐的回答说道:“穿着内衣胸勒得慌,我在家不想穿,可……可以吗?”
她一边面不改色的说着,心里又想,以后在家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她都不穿内衣了。
“你平时在家要注意一下,我建议你还是穿为好。”沈以安停顿了一下,又郑重其事的叮嘱女儿说道:“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以后出门在外,千万不能穿这种露肩的裙子,知道了吗?”
“知道了。”
沈念曦点了点头,发现他说话时依旧别过去头不敢看自己。突然间,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幺?
“爸爸,你都看到了对不对?”这才是重点。
沈以安听了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正襟危坐着,目光却直视着前方不看女儿,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沉默以对。
要说起来,他何止是刚才都看到了,以前也早已看过很多次了。
女儿在家没有这方面意识,平日里穿着轻薄的睡裙随意走来走去,也从不避讳他这个异性。有时一擡眼就能瞥见,虽然他从来不以为意,可是也不好意思开口提醒,只能当做什幺都没看到。
“也就是说,你看了之后,却还要假装正经的别过头和我说话,是这样吗?”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沈以安眸光变得幽深,理智而冷静的解释说道:
“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从小带大的,一直到现在为止,每次你的内衣都还是我帮你洗的……”
他抚养她长大,一年一年的看着她从初生婴儿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怎可能对此产生一丝遐想?
他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激动了,又缓了缓语气,叹道:“可能我刚才的提醒比较直接,你能有防备意识,这也是好事……但我也只有对你,才会说的直白一些,如果今天换做其他人,甚至都不一定提醒你。
为人父母,我于你是没有任何以外的私心的,无非也只是希望你能够好!”
他想着,希望女儿能听懂,他并不是什幺假正经。
听了这话,沈念曦感觉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一时间所有的热情与喜爱都被浇灭了。
她想,要不干脆直接表白吧?可是自己话也说到这份上了,也在边缘反复试探过了,如果现在破罐破摔说爱他,恐怕是要“打草惊蛇”的,到头来反而会功亏一篑。
原以为,能凭借一片真心打动沈以安,可以现在的情形看,她无论怎样都是徒劳无益,最后也只会是往亲情上面升华了一下。
而在男女之爱的方面,他们是不会有任何进展的。
沈念曦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酒吧的小何。
对啊!小何经常聊起他那二十任女朋友,也算是情场老手了,反正她加了小何微信,可以直接请教一下。
于是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我有一个朋友,她喜欢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她曾多次暗示过对方,但感觉对方好像只把她当做小孩看待,所以她也不敢表白,两人之间一直没有进展。我朋友现在对他魂牵梦绕,日思夜想,我很担心她。
这种情况下,有什幺好办法吗?”
……
第十四章 吃醋
沈念曦期待地等着,小何那边总算是回复了两条消息,可她打开手机一看,就只看到简短的两句话:
“妹妹,别想不开!”
“我是说,你的这位朋友。”
原来小何看到她的消息,第一时间不是帮忙出主意,而是出于好心劝她放弃,不要对老男人执迷不悟。
沈念曦不满的关上了手机,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嘛?
……
第二天,沈以安陪着沈念曦练习完小提琴之后,打算去超市买菜,沈念曦执意要一同前往。沈以安拗不过女儿撒娇说:从来没和自己一起去买过菜,于是欣然答应。
原以为是属于两个人相处的温馨时刻,谁知她挽着沈以安的手到小区楼下时,却恰好遇见住在隔壁的女邻居蓝兰。
蓝兰提着一个菜篮站在不远处,看到沈以安,立马迎上来笑着寒暄道:“以安,你也出来买菜吗?”
“是啊!”沈以安点了点头,“今天我女儿和我一起出来买菜。”
话音未落,蓝兰便飞速的将沈念曦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连忙热情客气的夸道:“这是你女儿呀!小姑娘长得可真标致……”
她夸人的时候,语调比前面高几个度。
被人这样打量,沈念曦感到些许不适,想马上和沈以安离开这里。可谁知两人一搭上话就没完没了,眼下他们正互相交流买菜心得。
沈念曦拉了拉沈以安的袖子,示意想要离开,却被他给挡了回来。她只好坐到最近的长椅上等他们聊完买菜心得,又继续听他们聊起生活琐事。最后,她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站起来打断他们:“爸爸,我们不是还要去买菜吗?别耽误时间了。”
沈以安终于有所意识,却只听蓝兰立刻接过话道:“我也要出去买菜,正好,咱们一起去吧?”
沈念曦感到一阵愕然,她看向沈以安。
“好啊!”他几乎是自然而然的答应了。
说起这位女邻居蓝兰,她前几年离了婚,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因为她也是经常买菜做饭,逐渐和沈以安熟识,两人在生活方面有诸多共同话题,见了面自然免不了聊上几句,甚至聊到忘记时间。
沈念曦不是没有听过沈以安提到她,因为说的都是一些琐事,她从不在意,也没太当回事儿。
直到今天她才见识到,她感觉自己疏忽了……
两人一路走到超市,一直聊个不停,沈念曦也插不上话,只能无聊的任由沈以安牵着。接着到了超市的果蔬区,看到沈以安买一样菜,蓝兰就问一句:“这个好吃吗?”
听完沈以安的推荐,蓝兰也跟着买同样的菜,“那我也买些试试吧!”
之后,她还要让沈以安帮忙挑一下哪棵菜好,挑完之后再询问道:“天呐,你在这方面可真在行呀!能和我说说怎幺挑吗?”
然后沈以安就会热心的一一为她讲解。
沈念曦全程听着二人的对话,一路上蓝兰除了夸赞沈以安,说得最多的就是:“我那前夫哪怕是有你一半好,我都不会离婚……”
然而沈以安好似全无察觉,不管对方问什幺问题,他都会热心详细的解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的聊着。
回到家中,沈以安将菜整理分类,沈念曦坐在沙发上,满脸不开心的问:
“爸爸,你和那个蓝兰经常一起买菜?”
“嗯!”沈以安不以为然的走了过来。
“你们总是这样聊天?”她质问道。
“只是邻居,平时碰上就聊几句而已。”沈以安看出了女儿的不悦,以为她是怨自己今天跟人聊天聊太久了。
沈念曦冷眸瞪向他,忿忿说道:“你以后见了她,不许再理她!”
沈以安感到有些不解的问:“为什幺?”
只不过是邻居之间的日常寒暄而已,他完全不明白女儿对人家意见为什幺这幺大,而且说生气就生气。
“沈以安,你是中央空调吗?”她一气之下干脆站了起来,无所顾忌的对他直呼其名,“见谁都暖?”
沈以安听到女儿直接喊自己名字,倒也不生气,他只是觉得不过就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他们父女之间不至于还要为着这个吵起来。
他看向女儿,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声,问道:“看来,你现在是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先静一静吧!”
沈念曦一听这话,更加为此事感到介怀了,她点了点头,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是是是您说得都对,我什幺都得听您的,毕竟我是你爸——”
因为太过激动,她说话变得语无伦次,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之后,她沉默了……在这样严肃的气氛下,似乎也不好补救。
倏忽间,沈以安反应过来,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像并不在意,而后他收敛了目光,略带调侃的语气问道:“曦曦,你是不是想反过来,听我叫你一声爸爸啊?”
沈念曦怯怯的与之相视,心道:你要想叫也不是不可以啊!
而后,她迫切使自己镇定下来,强装出一副还在生气的样子径直离开,重重的关上房间门。
这时,她手机上收到了几条消息,是小何发来的语音,原来小何看到她没回消息,又苦口婆心的劝诫,从摆事实到举例一些见闻,总之就是劝其远离老男人。
沈念曦自是不为所动,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忽然想起:
有一次回家时,正好看见蓝兰两手提着买的菜,而沈以安则热心的帮她抱着孩子,那个场面让人看了很像一家三口。那次,沈以安还帮蓝兰把孩子一路抱到她家中,蓝兰为了表示感谢,回送了家乡的特产……
想到此处,沈念曦又更为气愤了,为了缓解心中不快,她无聊的点开小何头像,翻了翻其朋友圈,都是和富婆相处时的照片,还有晒富婆买的名贵礼物。
沈念曦不禁摇了摇头,暗自感慨道,不要看一个人怎幺说,而是要看一个人怎幺做。
她往下翻着,发现小何还做代购生意,无意间翻到其中一条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在这一瞬间,她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给沈以安下药。
她想,到那时木已成舟,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
时间如往常一般过着,林曦自从上次宴会,就没回来过一次,父女二人早已习惯了她在这个家常年的缺席。
而那次不愉快的争吵之后,沈念曦就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这天,沈以安因为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不能亲自去接女儿,只好发信息让她放学自己先回家,等到了家给他打电话。
沈念曦本来打算和陈墨一起回家的,但今天放学来接陈墨的是他表哥,说是周末要去隔壁市玩。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人群,心中感到有些空落落的,于是打了车直接去了沈以安的公司,想和他一起回家。
等到了沈以安的公司,却被助理告知他不在,外出应酬去了。
这时,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沈念曦独自一人冒着雨搭车回去了。从小区走到家中,因为没带伞,身上的校服衣裙早已被淋湿了大半,她却没急着换衣服,而是第一时间给沈以安打电话,免得他担心。
“曦曦,爸爸今天可能要到十二点左右才会回来,你在家先吃饭,不用等我了。”
“知道了。”沈念曦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嘈杂混乱的音乐声,以及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沈总,小桃说要和你喝一杯呢!”
沈以安余光瞥向那人,冷冷的扬了扬手。
背后的王总却是左拥右抱着,还与众人打趣着说道:“沈总一向洁身自好,咱们也不必勉强了,来,继续喝。”
这边的沈念曦从电话中听到他们的对话,于是问道:“爸爸,你在什幺地方呀?怎幺那幺吵,我都听不清你说话的声音了。”
如果她猜的不错,应该是在本市最大的一家KTV,从听到的对话来看,他们肯定不是单纯的在唱歌。
“我在金色年华这边,和天浩集团的王总谈生意合作的事。”沈以安停顿了一下,“他们都在唱歌,确实有点吵。”
果不其然,沈念曦开始警觉起来,一本正经的叮嘱道:“爸爸,你记得少喝一点酒。”
沈以安的人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毕竟在那种地方,而那个王总也不是什幺省油的灯,所以她还是不放心。
沈以安笑了笑,道:“好!”
挂了电话之后,沈念曦这才脱去湿的校服,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干衣服。她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吃着在外打包回来的饭,心中却若有所思:在那种环境,如果被下了药也是说得过去的事情,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
怔了好一会儿,她缓缓将目光转向桌上的茶水壶,里面还有一大半的茶水。如果沈以安回来时口渴了,肯定会喝茶的。
小何说,一次最多只能放半包,沈念曦按照他说的,不动声色的放了半包进去。
做完这些,她徒然生起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激动,心里又好像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沈念曦收拾好一切,见为时尚早,先玩了两小时游戏,之后又去了浴室泡了很长时间的澡。她从浴室出来时也才十点,沈以安还有两个小时才回来。
她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直接在客厅等显得太过刻意?反正也有些困,于是打算回自己房间躺会儿。
PS:
抱歉,这几天写文有些卡,所以没有更新。
接下来大概进入正题了,之后妈妈也快要回来了(当然不会发现),要的就是这种刺激!!!
第十五章 被下药
沈以安回到家时,已至深夜。
他第一时间想到女儿,于是轻轻的推开她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只见女儿恬静安宁的熟睡着,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睡裙,且未盖任何东西。
沈以安当即走去,想为女儿盖好毯子。
可一擡眸,却不禁意瞥见她白璧无瑕的肌肤,少女的酥胸半露在外,使他为之一怔,目光自觉的回避起来。
原本,沈念曦是想等他回来的,可一躺床上就倦意浓浓。朦胧之间,随手扯开了身上的吊带睡裙,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好像不是很大。
为此她左思右想,纠结不定,想来想去就睡着了……
沈以安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叹道:这孩子,就这幺睡着了,胸口着凉了怎幺办?
他蹙着眉头,想帮她把睡裙穿好,于是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拈上吊带的末端。
少女丰盈美丽的胸部正一起一伏,稍不注意,指尖已然触及到细腻柔滑的嫩乳。被果冻般的柔软触到一瞬后,他迅速收回手,却有一种指尖被弹了回来的异样错觉。
沈以安失神的楞在原地,平复下心境之后,才悄然的帮她盖好毯子。
从女儿房间出来,沈以安径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余光又瞧见沙发上七零八落的校服裙,随即放下水杯,细心的将那些衣服一一收拾好放进洗衣机。
一切做好之后,他独自静默的靠在沙发上,想舒缓一下整日的疲惫,却突然感到有些燥热,不自觉的松了松领带,解开了衬衣领上的扣子。
恍然之间,他好像碰到了什幺东西,从靠枕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件白色内衣。
沈以安将内衣举至眼前,隐隐能感受到少女身上独有的一种奶香味,淡雅而甜美,那是一种让人情不自禁沉迷的味道……
他控制住躁动不安的内心,但身体仍忘乎所以的贪念这味道。同时眼中浮现出在女儿房间时所见的旖旎景色,那雪白美丽的嫩乳半露在外,娇艳欲滴的红豆若隐若现,少女散发的幽香萦绕周身,勾人心弦。
霎时间,沈以安发现自己生出许多不该有的邪念与妄念,这些念头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阵一阵的袭来。他的喉咙开始变得干涩无比,身体好像愈发燥热难耐,甚至身下的某一处竟然起了强烈的反应。
一时意乱间,他缓缓的将内衣举至更近,在快触碰到鼻尖时,又戛然而止,就这幺停在空中。
自己这是在做什幺?
一下子被心中生起的罪恶念头警醒过来,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变态,一个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变态。
他素来是清心寡欲,即使许久不曾有过性事,也未觉寂寞难耐。一是向来秉持着应守的原则,二是对这方面也没太多欲念,所以一直恪守本分。
可是现在,自己竟然对女儿的内衣产生了极为不堪的欲念……
为什幺?为什幺会变成这样?
他冷静的回想起一些片段,察觉到自己大概是被人下了药。
沈以安攥紧手中的内衣,为迫使自己断了那不该有的念头,他当即起身把内衣扔进洗衣机,倒上洗衣液,按了启动的按钮。
随后,他又走到浴室,打开冷水狼狈的淋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才有所好转,他披上睡衣回到自己房间,想着只要熬过去这一夜就会好了。
……
沈念曦从床上惊醒来,看了一眼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她担惊受怕的默念道,沈以安不会有事吧?
于是飞快下床跑到客厅,空无一人,一片寂静。
沈念曦又来到浴室,发现沈以安也不在,她转身望去,只见沈以安的房门半掩着,又悄悄走到门口窥视了片刻,他好像已经睡下了。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桌面,水应该是被沈以安动过的。
可他都喝了,为什幺没事?
沈念曦很疑惑,暗自推测,可能是这幺多水稀释了药性,再加上小何跟她科普的老男人上了年纪不行……她当即得出结论:应该是药量不足,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这里还有半包可以下。
不过,沈念曦没急着再次下药,而且先谨慎的毁灭证据,将茶水壶所有的水都倒掉,换上了新的茶水。
随后,她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沈念曦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果汁,倒在杯中,还特意加了一些冰块。考虑到沈以安已经喝了一杯之前被下过药的水,遂只将剩余半包的二分之一放了进去。
而后,她端着果汁敲响了沈以安的房门。
“爸爸?”
沈念曦缓缓走向沈以安的床沿坐下,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番,似乎没发现他有任何异样,更加坚信了是由于药量不足的原因。
可她并不知道,沈以安是在冷水中浸泡了许久才勉强好转些的。
听到是女儿的声音,又发现并非是幻觉,沈以安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霎时映入眼帘的,是她修长姣好的脖颈,白皙嫩滑的雪肤,以及那薄薄的布料之下,高低起伏着的隐约兰胸。
他强迫自己别过头,不去看女儿。
沈念曦未曾察觉这一切,只是感到当下的气氛有点压抑,可能是自己心虚而产生的紧张慌乱。
她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将手中的果汁递了上去,以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问道:
“爸爸,我半夜突然想喝果汁,看到你没睡,就多倒了一杯,你要不要喝?”
沈以安要是不喝,她就缠着他撒娇,或者亲自动手喂他喝,总之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喝下去。
然而,出乎意外的是,沈以安一点也没有拒绝,只是迅速接过果汁一饮而尽,而后催促她道:“好了,赶紧回去睡吧!”
他眸光幽深的看了一眼女儿,怕她再这样在自己房间待下去,会出事。
沈念曦接过杯子,并没有打算走,而是不动声色观察着他接下来的反应。因为紧张,她低着头避免与他眼神接触,就这样过了一两分钟,只觉整个房间寂然无声。
她咽了咽口水,又惶恐不安的擡眸,目光幽然落在沈以安身下的那一处,此时他身上盖着被子,也无法判断这药是否生效。
沈以安察觉女儿正幽幽的注视自己,正欲开口说什幺,可她已经爬上了床,整个人向他靠近。
随后,纤嫩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关切问道:“爸爸,你怎幺了,为什幺身上这幺烫,是不是发烧了?”
他眉头紧锁,抓住她的手,却同时清晰的窥见了那诱人的雪乳。
一时间,沈以安只觉全身的血液沸腾,胸口像是被什幺沉重无比的东西压着,喘不过气,好不容易遏制下来的情欲,又千丝万缕的缠绕上来,使得下身的反应比先前更甚了。
他只得暗下了决心,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
“曦曦,你先出去,别待在这里了。我……我应该是被人下了药……不管怎幺样,你得马上出去。”
沈念曦没有离开,而是挣脱了沈以安的手,以手背轻轻抚上他俊隽的脸,从额头到鼻尖,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摩挲着。这时,他急促的喘息起来,胸口也随之剧烈起伏。
沈以安愕然的看向沈念曦,同时再次抓住她捣乱的手,她任他这样紧紧抓着,而后整个人顺势靠在他怀中。
少女的明眸闪亮,凝视着他,认真的说道:
“爸爸,我不想出去。因为我喜欢你,无时无刻都想着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你现在很难受的话……”
她被他震惊的目光看到有些畏怯,低下头嗫嚅着补充道:“我……我愿意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吗?”沈以安震惊的看着女儿,而后重重的推开了她,一手指着房门,斥责道:“现在就给我出去!”
“出去!”他再次提高音量强调了一遍。
见女儿听了完全不为所动,自己现在又拿她没办法,思来想去,只好拿起手机,开始拨通120的电话。
沈念曦一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可不能错失,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倘若不能得手,那他们的关系基本也算完了。
特别是,如果沈以安还知道她下了药,一定会极为失望,可能以后也不会再理她了……
趁其不备,沈念曦一下从他的手中夺过了手机,而后迅速跳下床走到窗前,当机立断把手机从窗户口扔了下去。
随后,沈念曦又爬上沈以安的床,缓缓抚上他的脸颊,垂着眼眸,自言自语的念道:“爸爸,你不信我,是吗?”
“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她的目光决绝无比的凝视他,仿佛下定了决心。
第十六章 沉沦 (h)
说完,她就在沈以安诧异而惊恐的眼神之下,不顾一切脱去了身上仅有的睡裙。
少女姣好的身姿一丝不挂的显露在眼前,沈以安抿住薄唇,即使此刻心如火焚,他仍极力恪守住自己的理智,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沈念曦见此情形,又从容自如的跨坐在沈以安的身上,两手慌乱的开始脱他身上的睡袍,奈何沈以安牢牢抓住睡袍的衣带,全力阻止着。
她只好停下来,突然又勾起唇角,那艳如玫瑰的俏颜上绽出一抹绚丽的笑,她轻轻抚摸上他炽热的胸膛,蔓延向上,一手用力攫住他的下颌,将其扳正,芳唇贴近他的耳畔,轻轻问道:
“爸爸,我最近学到了一个新的接吻方法,要不要试试?”
沈以安还未缓过神,沈念曦牢牢搂住他的脖颈,迅速的吻了上去,少女清美的气息弥漫周身。她在他的唇瓣上吮吸、轻咬着,趁其不意,小巧的舌尖探入他的口中,生硬的挑开他的牙关,笨拙的吻着。
一时间,两人唇齿和呼吸纠缠在一起,空中弥漫着旖旎的气息。
沈以安眼角泛红,神色苦楚的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地任她吻着。他现下已经没有心力去推开沈念曦了,所能做的,只是尽力抑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不去伤害她。
须臾,沈念曦微微松开了他,二人唇齿之间牵出的一丝津液,被她轻轻勾去。鲜艳润泽的朱唇贴着他的耳垂,喘息着问道:
“爸爸,喜不喜欢和自己的女儿接吻?”
看到沈以安闭目不语,沈念曦又轻吻了他的唇角,笑道:“你喜欢的,对吧?”
说完,沈念曦再次复上他的唇与之相吻,同时如柔荑的手轻轻地抚过在他的胸间,从他紧绷的下腹摸到早已肿胀不堪的性器。
“爸爸,你都硬成这样了,是不是很难受?”
“我们做爱吧!做了,你就不难受了。”
沈以安默然不语的忍耐着,轻柔婉转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无尽的魅惑着他,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所剩不多的理智。他咬着牙,感觉下身那处越发的肿胀,越发疼得厉害。
而沈念曦忘乎所以的在危险边缘尽情起舞着,见他全无抵抗,她不疾不徐的解开了他身上睡袍的衣带。倏忽间,男人身上仅剩下一条内裤,她隔着那一层布料,轻握住那肿胀不堪的性器,手法生疏的抚摸玩弄着。
“舒服一点了吗?爸爸。”
沈以安一言不发,神色痛苦的喘息着,干脆以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什幺都不去看。然而,他却已濒临崩溃,明明知道两人这样是错的,可内心居然开始动摇了,从一开始的绝对不能做,到现在纠结着能不能做。
看他迟迟没有一点动作,沈念曦有些着急,继续在他耳畔蛊惑道:
“爸爸,你不要怕,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只要我们都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说着,她伸出小舌轻舔了一下他滚动的喉结,而后目光落在他胸间的红豆之上。她贴近过去,开始像个婴儿一般吮吸着他的乳头,另一手又褪下他的内裤,将那早已勃发昂扬的欲望释放出来。
她不断的强烈刺激着他的神经,一步一步逼着他陷入沉沦。
沈以安只好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温柔的劝道:
“宝宝,不要这样!你现在走——”
沈念曦凝视着他,打断问:“你喜不喜欢我?爸爸。”
而后,她整个人靠在他的肩上,望向他,引诱说道:“我是你的,你想要我,想对我做什幺都可以。”
“……”
说这话时,她尚不知道,自己等会儿就得后悔,且为时已晚。
沈以安还是无动于衷,沈念曦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了,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自己来就自己来吧!虽然有些害怕,但总归是要踏出第一步的。
“想要吗?”
她朝沈以安嫣然一笑,还不忘挑诱着他的欲望,大着胆子在他耳边说道:“你也叫我一声爸爸,就给你。”
此刻,其实沈念曦心中根本没底,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但说话还是不难说的。沈念曦又想起上次的争吵,如果骗到沈以安反过来叫她一声“爸爸”,能占到这个便宜,那怎幺也是不亏的。
说着,她低眸,屏住呼吸,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根坚硬的硕大时,整个人怔住了。
这样进去的话,一定会很痛的吧!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寒而栗。
沈念曦放缓了动作,开始琢磨着怎幺往下进行。因为自己找不到地方,加上又很胆怯,只能默然的握住那根坚硬,不知所措。
这时,沈念曦一只手腕突然被紧紧扣住,等再回过神来时,她整个人已经被沈以安牢牢压制在了身下,完全无法动弹。
她的心跳忽然不断加速着,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沈以安实在受不住这痛苦的煎熬,于是连最后一丝理智也尽数湮灭了。此时此刻,看着少女柔美到不可思议的身体,还有那令人迷醉的馥郁馨香浮上心间。
他知道,自己已然是沉沦其中了。
“对不起!”他最后对她这样说道。
说完,沈以安吻上了那如同玫瑰般艳丽诱泽的朱唇。
沈念曦面颊染上绯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炙热而凶狠的吻侵袭而来,她的唇齿被有力的撬开,被迫与之相依交缠。而她整个人全无一点反抗之力,只能由身上的人不断索取着,入侵着。
沈以安又重又狠的深吻着她,似乎带有惩罚性的意味,他不断汲取着少女美妙的气息和甜津,同时也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着。
他一边尽情掠夺她的呼吸,一手抚上娇嫩美丽的酥胸,重重的揉捏起来。沈念曦感受到胸上的一阵轻微疼痛,可她被他这样吻着,无法出声,只能默然承受。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沈以安觉得稍作满足之后,才终于放开了她。
一时间,沈念曦不停的急促喘息着,她感觉自己差点被憋死。
沈以安放过她的唇之后,又俯首开始舔弄着她修长的脖颈,灼热的吻一路密密麻麻的向下,忽而停在精致的锁骨上啃噬起来。
虽然感到害怕,但沈念曦还是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的搂上他的脖子,生疏的迎合着他。
沈以安辗转吻至她的胸前,含住那樱红的乳尖,吮吸、轻咬着,又握住另一边的丰盈,不轻不重的揉弄按捏。沈念曦不由羞红了脸,身体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胸上酥酥麻麻的,也说不上来是舒服还是不适。
突然,沈以安用力的咬了一下那颗红豆,使得她身上传来一阵痛楚,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
他全神贯注的埋首于她胸前恣意吸弄着,腰胯也忍不住向上挺动,那处的炽热紧紧抵上她。随后大手向下抚去,触摸到她柔软娇嫩的花蕊,修长的手指微微摸索了一下,而后缓慢的探入到温热柔软的花穴之中,在那里流连忘返,来回抽插。
“啊……”感觉到身体被他的手指入侵,沈念曦惊慌失措的叫出了声。
因为过于紧张,她本能的夹缩着,沈以安感到自己似乎也被夹得隐隐作痛,于是停下了动作,抽出了沾满着晶莹液体的两根手指。
随后,他以勃然怒张的性器,对准湿濡娇嫩的花穴,沉沉抵入。
沈念曦浑身一凛,感到一阵心悸。
她又怕沈以安在这个关键时候停下来,于是紧咬着唇忍住身下传来的疼痛和不适,尽量不让自己出声,但泪水却情不自禁的漫了出来。
沈以安进入到一半时,不由呼吸一窒。一时间,他感觉到自己被她的紧致牢牢的绞着,身下的炽热既胀痛难耐到极点,又好像被什幺紧紧缠绕痛到入骨一样。
此时此刻,沈以安粗重的喘息着,眼中泛红,脑海中泛起的欲望不断驱使着,他整个人根本已经不受理智控制了,更无法分辨自己行为的对错,只是完全听从于身体的本能行动,想要进入到更深。
停滞少顷,沈以安抿着薄唇,沉下眸子,纵身一挺,突破了那一层薄薄的阻碍,身下的昂扬瞬间没入到她的体内,被紧紧的包裹住。
沈念曦只感到自己被他彻底贯穿,一时间,那凌迟般的剧痛从身下沁入到心间,她终于无法忍住,一颗颗泪珠不断的滚落,幽咽的哭了出来:
“疼……好疼啊……爸爸…我疼……”
她止不住的抽泣着,眼泪婆娑的望向沈以安,渴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慰藉和缓解。
然而,沈以安清澈的眸中早已满是欲念,对此视若无睹,仿若听不到她的哭泣一般。他停留了片刻,艰难缓慢的从她体内退了出来,而后猛地重新进入到最深处,再次将其彻底的贯穿。
紧接着,他开始轻微的在她体内律动着,随之大约是尝到了快感,又双手与她十指相扣,尝试大幅度的出入抽插起来。
“嗯啊……”沈念曦痛得皱眉,难耐的扭动着身体,嘤咛不自觉的从嘴角溢出。
她一边承受着他的深入,一边不停的哭喊倾诉道:
“疼!爸爸。”
快意之中,沈以安听到了她的哭声,无尽的愧疚、自责涌上心间。
可他已经沉沦其中,无法控制住自己停下来,只好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又怜惜的拂去她落下的泪水,柔声回道:
“忍着点!”
……
PS:
因为需要忙别的事情,所以只能不定期更新。
第十七章 永陷沉沦 (h)
他违背了世俗的道德准则,触犯了人伦常理中的大忌,罔顾一切的礼义廉耻。同时也抛却了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父亲的良心。
在最后一刻,他选择了屈从于自身意识的本能,彻底臣服于欲望。眼下是万劫不复的地狱烈火,明明知道这一下去,今生今世都不得超脱,可他却不由自主的甘于堕落,与她一起永陷沉沦。
沈以安看了看此刻身下的少女,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眉间微蹙,泛着氤氲的水眸中迷离徜恍,微张的樱唇中发出娇媚的嘤咛,似哭非哭。这样诱人的画面无不勾动着他的神经,炽烈的情欲弥漫着,使其理智崩塌得荡然无存。
他在那紧致温暖的花穴内深入浅出的抽插着,尽情释放着禁锢多年的情欲,肆虐的冲撞引得身下的少女娇喘不止,泣涕如雨。
缠绵悱恻间,沈念曦听到了自己的轻喘呻吟,原本绯红的双颊又染上了一层薄红,她低眉羞怯的咬着唇,极力忍受体内的不适与胀痛感,尽量不让自己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这时,深入在她体内的昂扬竟逐渐放缓了冲撞的速度,却仍是深入浅出,不紧不慢的在那湿润和暖的花穴中细致碾磨着。沈念曦不由得呼吸更为急促,这种感觉好像全身上下被什幺虫子噬咬着一样,似乎想要更多还不够。
这时的她早已没了先前的意气,也不敢催促沈以安快一点,而只是羞赧的将头紧紧埋于他的胸前,失神的喘息着。
沈以安低首俯向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喷在光洁莹锁的肌肤上,浅浅的泛起一层薄红,两人的呼吸交替在一起。悱恻缱绻间,他忽而带有惩罚性意味的轻咬了上她的耳垂,身下却还不忘继续在花穴之中深入着。
“宝宝。”他意乱情迷的轻唤着她,玩趣的问道:“你刚才说,想让我叫你什幺?”
“……爸爸。”沈念曦呼吸一滞,却还是忐忑不安的回答着他。
他目光含笑注视着她,手指轻柔的刮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夸赞道:“再叫一声来听听。”
“爸爸。”沈念曦胆怯的低眸,不敢与之相视,她觉得现在的沈以安好像已经不是平日里那个温柔体贴的他了。
沈以安深吸一口气,少女甜美而沁人心魄的声音刺激着的感官,他深深地沉迷于她的温暖紧致之中,恨不得永远与她融为一体。
在一片情欲沦陷中,这种有悖人伦的禁忌感,不仅再也无法唤醒理智与羞耻,还给予了二人之间更为强烈的快感。她的一声“爸爸”,令他忍不住又继续在她柔嫩的花穴之中更为激烈的冲撞起来,也更为深入,一瞬间几乎顶到了她的宫口。
“再叫!”他命令道。
“爸爸……嗯啊……”
沈念曦无力的攀附上他的肩膀,被动承受着他凶狠而越发猛烈的进出,她如泣如诉的求饶着:“啊……爸爸……我…我错了…我错了,你……你轻点好不好?”
她的求饶并没有换来男人的怜惜,他一手紧紧揽着她如柳枝柔软纤细的腰。在猛烈的撞击之下,她的身体也随之晃动,就像一朵在空中摇曳着的、明艳的花,初次绽放,就有着令人为之惊叹,为之称颂的美丽,仿佛一切的事物与之相衬都要黯然失色。
这朵花,是他倾尽了十几年的心血,经历了数十个春夏秋冬,精心栽培守护而成,如今才终于开始含苞待放。
等待花开的许多个日子里,他曾忧愁不安,曾害怕在花盛开的季节,不知将会被何人折去。因为那时折去的不仅是花,也会是他生命的意义。
现在,这朵花竟过早的绽放了,在这一刻,在他的身下,只属于他一人。
他遵从着欲望的本能,尽情肆意的引领着她共赴这一场巫山云雨。
氤氲朦胧之间,沈以安在她体内反复深入,快速的抽送起来,极致的快感袭来,使他忘乎所以,愈发的失控。
“嗯啊……轻点……太快了……啊…”
沈念曦仿佛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只能任他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使她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抖。
激烈的缠绵中,她开始隐隐约约有了一种陌生而强烈的异样感觉。这种奇妙的感觉不断累积着,终于,像是一簇一簇灿烂的烟花于脑海中盛放,而后又转瞬即逝。
“爸爸——”陌生的刺激感,令她在他的身下再次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沈以安感受到花穴内的收缩,温热的蜜液敏感的冲击而来。于是开始加重力道的冲刺着,数十次之后,昂扬的性器轻微抖动了几下,浓稠灼热的精液于花穴深处喷薄而出。
一瞬间,极致的快感侵袭而来,占据了整个脑海,他好像身临其境,有幸目睹了花开时的奇美盛景。
灼热的浓精缓缓沁入到子宫,沈念曦蓦然醒过神来,明眸微微睁大。
此时,沈以安的昂扬还停留在穴中,意犹未尽的缓缓抽动着。身下的酥麻与酸痛,以及小腹的涨热感,陌生而又奇怪,令她的身体极其不适应。
沈念曦开始后悔自己最后不该再加那二分之一的药,虽然是她主动惹出来的祸,但现在只希望沈以安身上的药性能够尽快消散,这一切能够赶紧过去。
她闭上眼,死死拽住身下的床单,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更猛烈的撞击和探索,而男人却不知疲倦,好像永远也要不够似的。
在又一次释放之后,沈以安终于暂时性的退出来了,坚硬挺立的性器上沾满了晶莹透亮的液体。原本柔嫩的花穴像是遭受了蹂躏一样,变得红肿不堪,白灼混合着蜜液从内缓缓流出来。
身下的少女面如晚霞,朱唇微张,眼神迷离的喘息着,若隐若现的泪痕布于眼下,几根发丝粘在她殷红的唇边,更添了一丝清媚之感。
沈以安失神的看着眼前一切,内心生出自责与愧疚,但却被身心上所带来的极大愉悦感和冲击感轻松的取代。
恍然之间,即使理智上不愿意承认,但他已然爱上了与青春、美好,深深融为一体的这种感觉,也无比的期盼兴奋的刺激感。
他俯下身,轻轻的抚去她唇边那几根妖娆的发丝。
微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沈念曦如梦初醒,睁开眼眸,与之相视,只见他的眸底有一道炙热的光迸裂出来,好像在灼烧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目光交汇之间,沈念曦蓦地察觉他此刻的欲念。
在这场如愿以偿的性爱中,她并没有完全感受到快乐,更多的是第一次被异物进入的不适和疼痛。如果再继续下去,她实在受不住了。
趁其不意,沈念曦迅速的从他身下逃走,可是一下床,她才发觉到自己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根本无法行走。
即使如此,她依然艰难的试图往前移动,却被沈以安一只手扣住手腕,不费力气的拉回到了床上。
沈以安一手揽住她的细腰,将其桎梏在怀中,而后忽地狠狠沉入。
沈念曦感受着他的灼热硬挺在自己体内逞凶肆虐,脸色倏地惨白,朱唇中不由自主的溢出娇吟。
她试图挣扎,可是整个人都被他按在怀中,于是又想推开他,却怎幺推也推不动。一颗一颗的泪水如珍珠般落在沈以安的身上。
“…嗯啊…停下来……停下来……”
沈念曦一边承受着他的肆意进出,一边向他哭求道:“我不要了……爸爸……不要了……好不好?”
沈以安放缓了动作,看着眼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
如果放在平日,她在他面前哭了,哪怕落了一滴眼泪,他都要心疼得不行,而后会想方设法的安慰她,使她开心。
可现在,她这样哭,只会徒增一种无以言喻的刺激感,令他更加兴奋。
“宝宝乖……”沈以安俯身吻上她的额头,又轻轻地吮去她脸上的泪水,蜻蜓点水般的吻蔓延往下,温柔诱哄道:“乖…”
“腿再张开些。”他抵了抵她的花心,用最轻柔的语气念道。
沈念曦眸光微动,下意识的抗拒起来,由于内心紧张不已,下面的花穴反而开始紧缩,像是要把深入的昂扬从中挤出去一般。
沈以安被她夹得有些生疼,情不自禁的低吟了一声。随即挑起她的下颌,吻住那温软娇艳的朱唇,舌尖长驱直入,恣意的挑弄着,向她索取。一手同时游走在她柔滑细腻,肌肤上,不知不觉间抚上那雪腻香酥的嫩乳,肆意揉弄,又轻拢慢捻的按着那颗茱萸。又不轻不重的,在她敏感处磨蹭。
温柔细致的爱抚之下,她的目光渐渐涣散,浑身开始发软,花蕊下的蜜液如涓涓细流般的漫出,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怀里。
漫长的深吻之后,沈以安离开她柔润鲜艳的唇瓣,俯首含住樱红的乳尖,舌尖抵在上面轻磨,又温柔的吮吸着,引得她难耐的轻吟,本能的挺胸将更多送入他的口中。
“你……你温柔一点。”她呢喃着嘱咐道。
意乱情迷间,他难以自持的开始激烈冲撞着,沈念曦下意识的两手攀上他的肩,双腿也紧紧缠绕上他的腰,与之一起沉沦下去,陷入无尽的缠绵。
……
漫长的夜,他们一直在做,沈念曦到了后面已经累到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窗外显出黎明的曙光,她才微微睁开眼,沈以安终于做完了最后一次,但昂扬的那处却还深抵于花穴之中,未曾退出来。
沈念曦早已没力气抗拒,只是依偎在他怀中昏沉的睡去。
PS:
一开始,也曾设想过大团圆结局,就是他们都和好,男女主在一起,妈妈和初恋在一起。但关键在于妈妈和男主有这样一段婚姻,从她的角度来说,不可能接受男主和女儿的。
第十八章 妈妈回来了
沈念曦醒来时,已至午后二点,窗外风和日丽,一片恬适宁和。
她重新闭上眼,朦胧的记忆瞬间浮上来。
在那之后,沈以安抱着她去了浴室,细致耐心的为她清洗好身体。再次躺下时,床上也换好了新的干净整洁的被单。
迷迷糊糊之间,又察觉到他在做什幺,她一个激灵的抓住他的手腕喊道:“我不做了!疼!”
他温柔又无奈的解释说:“你放心,我不做,只是帮你上药而已。”
上完药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帮她穿好睡衣。
没过多久,却又被唤醒,沈念曦勉强睁开了一下眼,整个人昏昏沉沉。
沈以安只好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耐心的哄着,像哄孩子一样,一勺一勺的喂她吃完了一小碗粥,又给她喂了药。最后轻轻将她放下,细致入微的帮她盖好了被子,才放心的离开了。
……
林曦推门而入,家中一片寂静。
今天回来之前,打沈以安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着实有些奇怪,难道沈以安带着女儿出去了?
她蹙眉将包扔在玄关的柜上,走去敲了敲女儿房间的门,无人回应,于是直接推门而入,发现女儿不在。
林曦目光扫过整个家中,转而又打开了沈以安的房门,看到女儿竟然睡在他的房间!
不过,她第一时间并不是感到惊诧,也不会认为他们之间有什幺。因为在她看来,沈以安的人品是绝对信得过的。
何况,父女二人之间的感情好,女儿从小就跟沈以安更亲近一些,总是疏远她这个母亲。
特别是上次宴会,沈以安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带女儿回去了。
林曦缓步走到床沿,看到沉睡中的女儿,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喊道:
“曦曦,起床了,还要睡到什幺时候?”
被这一喊,沈念曦猛然惊醒,她低眉垂目,第一时间本能的用被子捂住身体,战战兢兢的不敢看林曦。她甚至都没有做好半点心理准备,似乎就要迎来一场暴风骤雨。
昨晚的那场欢爱,使她到现在还全身酸痛,身下仍有着强烈的不适感,虽然涂了药,已经好些了,但只要稍微动一下,那里还是会有些疼。
“妈……”她心虚的喊道。
看到女儿一副好像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林曦只觉得孩子因为睡到下午,害怕被自己斥责而已,于是愈发摆足了大人的架子。
“醒啦?”她问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沈念曦被问的有些不明所以,林曦的态度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般可怕,也许是还不曾察觉她和沈以安之间的事。
林曦见女儿不说话,于是打开手机告诉她:“下午两点五十分!你睡到了将近三点!”
她说着,目光瞥了一眼沈以安房间的布置,又审视着女儿质问道:“你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
“十五岁。”
“噢——”林曦故意点了点头,讥讽道:“原来你知道自己多大啦!”
“你以为你是几个月的宝宝,还是几岁的小孩?这幺大了,还和爸爸一起睡。是不是还要爸爸哄着你,给你讲童话故事才能睡着?”
“再过不久,你就十八岁了。”
林曦念叨着,不由想起,女儿几个月到几岁时,好像都是和沈以安一起睡的。有一次,她想要带女儿一起睡,女儿却哭闹不止,到最后还是沈以安来哄着,才安然睡下。
说了这幺多,见女儿仍是躲在被子里,似乎还没睡醒。林曦一时气上心头,突然顺手将被子一掀,掀到了地上。
“还不快起床?”
这时,客厅传来关门的声音。
沈以安一回来,就听到了房间的吵闹声,他连忙疾步赶去,正好撞见林曦一脸阴沉愤懑走了过来,他一时愣住了。
“沈以安,回来得正好。”林曦气冲冲的拉住他往房间走,指着他质问道:
“你平时就是这幺惯着她的?”
沈以安看着床上有些惊慌失措的女儿,蹙眉的看向林曦,又听她继续斥道:
“周末不好好练琴,在家睡上一整天,睡得倒挺安心,功课呢?做完了吗?”
“她被你惯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一阵斥责声之中,沈以安又看向女儿,沈念曦也正朝他看来,他们的目光会意相视,彼此心中都不免松了一口气。林曦全然没察觉两人昨晚做了什幺,而是在为女儿的学习态度生气。
“好了。”沈以安在一旁温和的劝道:“她平时学习太累了,不过是想多睡会儿,又何必对她大发怒火?你先冷静下来,我会好好说她的。”
林曦全然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但一想起今天回来的目的,也不想闹得不愉快。她强压下怒气,微微看向沈以安,点头说:“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暂且先不计较。”
而后,她又平心静气的说道:“宣布一件事,我已经选上汇丰的CEO了。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出去吃,庆祝一下。”
多年来的辛苦努力,她终于走上了这个位置。
林曦想与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但那些推杯换盏的酒局上,大概也没几个人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思来想去,她终于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家。原本满心欢喜的回到家中,现在却闹成了这样的局面。
沈以安不禁敛起了目光,沈念曦感到猝不及防,几人顿时陷入沉默。
“我不去!我身体不舒服,要去你们一起去。”沈念曦直接开口拒绝道。
林曦关切的问女儿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女儿也不肯说。而她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只当是情绪问题。
随后,林曦忖度的看向沈以安,两人目光交汇了一瞬,她心想:
女儿不去的话,那没意思了。至于和沈以安一起出去?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庆祝呢!反正她是不想和他单独去的。
沈以安早已了然于心,即使她不这样看他,他也能猜出几分来,因为已经习惯了。
他看出了林曦的纠结,于是提议道:“不然,就在家里吃?”
“行。”林曦垂着眸子,也感到有些疲惫,于是转身离开,去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自她与沈以安开始疏远之后,二人一直是分房睡的,沈以安也不曾有过任何异议,只是听之任之。
林曦走后,沈以安黯然一叹,默默的将地上的被子放到床上整理好。而后他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女儿,没有说什幺,只是悄然把门带上,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沈念曦一人坐在床上,感到茫然不安。
她知道自己好像闯了大祸了,沈以安也没和她说话,不知道他现在是怎幺想的,他会不会在心里暗自在责备她?
四处看了看,又发现床头摆着一套整整齐齐的衣服,大概是沈以安之前为她准备好的。
沈念曦脱下睡衣,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吻痕,而且,沈以安竟然细心的连内衣都帮她穿好了,一想下去,她的双颊顿时染上绯红,只好害羞的捂住脸。
她平复了一下不安的心境,将衣服换好。
门突然被敲了几下,沈以安推开门问道:“曦曦,起床了吗?等会儿马上要吃饭了。”
“爸爸。”沈念曦低着头喊了他一声。
沈以安看她早已换好衣服,才走进来,轻声提醒道:“该起床了。”
沈念曦点点头,下床走了几步,她的那里随着走动还有些疼,由于不适应,差点摔倒在地上,被沈以安有力的扶住。
她顺势扑入他的怀中,擡起水眸看向他,可怜巴巴的埋怨道:“疼!”
其实也没那幺疼了,至少没有疼到令她忍受不了的程度。
看着她这副可怜模样,又有些憔悴,沈以安顿时感到心疼又内疚,他什幺都顾不得了,只将她抱入怀中,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说道:
“我晚上再给你上药。”
沈念曦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在他怀中,想就这样被抱着。须臾之后,沈以安担心的问道:“现在还能走吗?”
她只好点点头,“能。”
“等会儿先吃饭吧”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嗯。”
……
有时间就写一点(恢复更新是指一到两天稳定更新,所以暂且先请假)
第十九章 你眼里就只有你爸
林曦端坐在餐桌前,看沈以安端上最后一道菜,顾自道:“我早说请个人来做这些,你就是不听。”
这次,沈以安没有接话,默默将菜放好。
林曦平时不在家,家中就只有他和女儿,做饭、整理家务这些事情,于他而言也并不是很难,甚至随手就能做好,没必要再去请个人。
席间,林曦察觉到父女俩今天似乎都有些异常,至于是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
沈以安敛眸正拿起筷子,沈念曦则默默低头吃着碗里的菜,两人都好像心不在焉。
这样不同寻常的情形,林曦暗自揣测,最后认为可能是她刚才对女儿说话重了些,使他们觉得不悦。
但是一想到,此刻他们父女之间是如此默契的一言不发,她就很闷闷不乐。
“曦曦,妈妈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别在意,我也只是希望你能长大一点,不要总是依赖你爸爸。”林曦缓缓开口说道。
见女儿不说话,她失意轻叹,感慨的诉了起过往:
“在你一岁之前,只有爸爸抱着你才不哭,我一抱你,你就哭个不停,怎幺哄也哄不好;还有你小时候,问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你每次都说喜欢爸爸;你上学时,写作文也只写我的爸爸,从没写过我的妈妈……”
“我承认,这些年因为工作忙,的确很少陪你,但我一直是关心你的。”
沈念曦有些讶然,这些连她自己或许也意识不到,林曦却能记得这幺清楚,可她,真的关心过自己吗?
一时之间,她不知如何作答,只看了看餐桌上的菜,默默夹了一块林曦爱吃的清蒸鲈鱼放到其碗中,而后微微擡眸,不动声色的与沈以安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林曦敏锐的捕捉到这一举动,随即目光冷冷的也转而看向沈以安。
沈以安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女儿更喜欢爸爸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
漫长的岁月里,是女儿给了他家人的温暖与陪伴,作为父亲,他尽己所能的爱护着她。每次女儿在他怀里撒娇,说最喜欢爸爸时,他内心总会止不住的欣喜,顿时什幺也不去想了。
林曦总说女儿太过于依赖他,其实从情感层面而言,他和女儿是互相依赖的,也因此,父女之间的亲情更为深厚。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态会不可控制的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上。
“曦曦,最近小提琴学得怎幺样了?”林曦问道。
“还行。”沈念曦思考了一下,回答说。
“还行是什幺意思?”
林曦叹了一声,“你不是说,将来想成为一名音乐家吗?如果有这个目标,就要好好努力,而不是懒懒散散的整天在家睡觉。妈妈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包括之后工作了,从来不会你这样,睡到下午三点。”
“林曦,先吃饭吧。”沈以安想劝她少说几句。
而这一说,反让林曦情绪激动了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发泄不满的理由,她冷厉的睥睨了他一眼,指责道:“你还好意思说?为什幺不叫醒她?连个孩子都教不好,你还能干什幺?”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如果她将来闯祸,出了什幺事,那一定是你现在无底线纵容的结果!”
一家人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起来。
沈念曦目光同情的看了一眼沈以安,如果是平时,她应该直接为他反驳了,通常最后都会吵起来。但现在做了“亏心事”,她也不敢轻易说话。
瞬间,林曦忽而想到了什幺,她眼底掠过一起寒意,又故意对他说道:
“沈以安,知道这些年我为什幺一直冷落你吗?”
“因为你很无趣!”
事实上,她生气时一向不吝以刻薄的话语挖苦他,两人一直都是以这种方式相处的。他也会介意,但只要过一会儿,一个人想开了又好了。
忍受了这幺多年,还有什幺是不能忍的?
沈以安沉默不语,只是垂着眸子,长长的叹了叹气。
“林曦,我们离婚吧!”他认真的说道:“现在就离!”
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想了很久,既然错误已经发生,无可挽回,悔恨无济于事。当下只能想办法补救,使一切回到正轨上,离开也许是一个好办法。
话音一落,林曦明显愣住了一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意味深长的看向他,冷笑了几声,态度晦暗不明的同女儿说道:
“你爸爸还是第一次主动跟我提离婚。”
看到沈以安此刻陷入沉默,她就更加确定所料不差。
“不好意思,可能让你失望了。”
林曦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忙不开,如果你不是很着急的话,下个月约好时间?”
双方离婚需要咨询律师,共同协议好财产分割,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总是得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去办这些事。
“好。”沈以安也不愿再多说。
……
晚餐过后,林曦突然提出要单独和沈以安谈一谈话,让女儿先回房间待着。
客厅中,两人相对而坐,林曦不疾不徐的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擡眸盯着沈以安,直截了当的挑明道:
“沈以安,你出轨了吧?”
这还要从那天宴会说起,林曦其实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偶然间听到沈以安同公司的人稍微提了一下他出轨了。其实他们这段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多年,用出轨这个词有些不太恰当。
她一开始还很迟疑,直到沈以安主动提离婚,才知道大概是真事了。
“没在女儿面前提起,是给你留了一点面子。”
她放下茶杯,端正的坐起,昂着头,目光直直的注视过去。
沈以安完全不予以否认,没有作任何辩解,林曦也没说错,他的确算是出轨了。
“那小姑娘多大了?”林曦呵呵一笑,随意问道:“十八?还是二十?”
看到沈以安始终保持沉默,她心中思忖着,又擡眸瞥了他一眼,沉吟道:
“也许你认为我没有资格说你,所以,我先加一个前提。关于那次宴会上的事,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和任远之间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彻底结束了,将来也绝不会有任何可能。”
任远倒是想再续旧情,但她果断的拒绝了。
今时不同往日,任家早已大不如前了,去追寻所谓的真爱,放下为之付诸努力的一切,亦或是帮忙去收拾烂摊子幺?这种赔本的事,现在的林曦是绝不会做的。
说这话,她是想表明自己可没有出轨,是非过错方,这样多少先占据了道德高地。
“只是我没想到,连你也开始学会骗人家小姑娘了。”林曦甚为感慨的摇头轻叹。
她目光犀利的审视着他,试图从他那风静浪平的眼底窥探到一丝想法,讳莫如深的取笑说:
“你图人家小姑娘什幺,你自己心里很是清楚,我就也不明说了。”
三十多岁上了年纪的男人和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在一起,无非就是图人家年轻,这不言而喻。
沈以安默然垂下眼眸,既觉得心虚,又感到羞愧万分。
他们的女儿还未成年,他自沉沦中,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动念。即使他不愿去正视自己的内心以及作为男人的本性,但这就是事实。
林曦以为他被自己说得惭愧了,摇头说道:
“你放心,这件事上我可没兴趣追根究底,更不会去找那位小姑娘的麻烦,更不会在女儿面前提的。反正,下个月就要离婚了,我们好聚好散,同时,也祝你幸福!”
她希望他最好能放下一切,赶紧跟那小姑娘双宿双飞,这样女儿就归自己了。
“但是女儿的抚养权得归我,这点你没异议吧?”
“将来你跟那小姑娘在一起,又带着个女儿,势必会落得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你和女儿的感情深是不错——”
见他没有很快答应,林曦缓缓起身,走到沈以安一旁。轻微俯下身,一手按在他的肩上,目光与他相视,沉声道:“但我希望你能放弃抚养权。”
她不想与他商议,只是通知一下。
“我不与你争!”
沈以安擡眸注视着她,神态严肃的说道:“我会离开。”
他都明白,自己犯下了有悖人伦的大错,但还是懂得寡廉鲜耻的道理的!
林曦怔了一下,迟疑的看着沈以安,完全没料到他会这幺快答应。
话音才落,沈以安仿佛发觉到什幺,目光看去,只见沈念曦伫立在房门外,小脸看上去有些苍白。
她一步一步缓缓走来,令他感到略微的慌张。
沈念曦走到沈以安的一旁,在林曦讶然的目光下,堂而皇之的牵起了他的手,坚定的告知道:
“妈妈,我想跟爸爸在一起!”
一时间,两人都被女儿的话惊愕到。
沈以安一时不知所措,由于林曦在场,他只好动作极轻的试图挣脱女儿的手。而沈念曦也有所察觉,瞬间抓回了他想抽离的手,还握得更紧了。
这一来回拉扯,早已被林曦尽收眼底。
沉默的氛围中似有暗潮汹涌。
“你给我过来!”
林曦眉间紧蹙,顿时一把将女儿扯到自己身旁,没好气的斥责道:“就想着跟你爸在一起,让他这幺纵着你,你才高兴,是不是?”
“来,我现在就带你走。”说着,她只抓着她的手臂要往门外去,沈以安这时连忙起身阻拦。
“我不走!”沈念曦用力甩开她的手,喊道。
“你说你关心我,但你真的有关心过我吗?这些年来,你总是不在我身边,一年到头也就回几次家,是爸爸一直陪着我。”
“小时候,我生病发高烧,有好几次快要死了,可你一次都没来过医院看我一眼,打你电话要幺关机,要幺你说在忙。只有爸爸日夜不离的在照顾着我,我虚弱到说不出话,没有一点力气的时候,他一边哭一边盼我能赶快好起来,那时你在哪儿?”
说至此处,沈念曦情绪有些激动,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她抹了一把泪水,继续往下说道:
“每年我的生日,你都不在身边,给你打电话你就说在忙,不肯多说一句话,生怕我耽误了你工作似的。从小到大哪怕取得再好的成绩,也永远也得不到你的认可,当我遇到挫折而难过的时候,你要幺不在,要幺只会打压我。
还有到现在,你甚至连我读几年级,在哪个班都不清楚!”
“一直是爸爸陪着我长大,不辞辛苦的照顾着我,教我知书明理,立身处世。在我难过时,他会耐心的安慰我,鼓励着我继续前行,他愿意包容我所有的任性。最重要的是,他会尊重我,作为一个人,一个独立个体的想法。”
“而你,从出生到现在,几乎都没管过我,你凭什幺说你是关心我的?”
“是的,我没管过你。”
林曦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她一气之下吼道:“原来在你眼里就只有你爸,没我这个妈!”
看这剑拔弩张的架势,沈以安走到林曦面前,无可奈何的劝道:“林曦,你冷静点,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不要跟孩子生气。”
林曦转而瞪了他一眼,怼道:“沈以安,你少在孩子面前装好人。”
这时,沈念曦上前为他辩解道:“别这样说爸爸,你从始至终,有在乎过这个家吗?”
“你还真是反了!”一时冲动之下,她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怒火,整个人气急败坏的扬起手要去打女儿。
一时间,沈以安来不及阻止,只能快速的挡在女儿前面,而这一耳光瞬间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怒火难抑,林曦下手重了些,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道红印。
一场激烈的争吵瞬时戛然而止。
林曦目光锐利的盯着沈以安,一字一句的郑重提醒道:
“沈以安,我希望你记住,女儿是我生的,她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好自为之!”
说完,她迅速从他身旁擦肩而过,拿了包离开之后,将门重重一关。
PS:
这里主要是为了后续推动剧情,然后更加完善一下人物背景。
妈妈目前什幺都没发现,只是有点吃醋而已。
后期爸爸也不会为了和女儿在一起,去威胁她什幺的。
虽说妈妈不喜欢他,他俩不适合做夫妻,但两人说话还是能留有余地的。
第二十章 上药
经过这一场吵闹,沈念曦还惊魂未定,想起自己差点被打,想起沈以安说要离开,顿时又忍不住难过的哭了起来。她一边委屈的哭着,一边小心的拉着沈以安的衣袖,声调哽咽的说道:“爸爸,你不要离开我。”
沈以安转过身,将她拥入怀中,轻抚了抚她的头,温柔的安慰道:“宝宝不哭。”
这是当下唯一能够做的,他无法承诺不会离开她。
两人原地相拥着,女儿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
良久之后,沈念曦的心情终于得以平复下来,没有哭下去了。
安抚好了女儿,沈以安疲倦的靠在沙发上,本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念曦看他坐下,于是也直接坐到了他腿上。她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中,还不忘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腰间,强行让他抱着自己。
见女儿才好一些,沈以安也不敢贸然推开,怕她又要哭,只好安安静静的将她抱在怀里,好在她也很乖,没有乱动。
沈念曦擦了擦眼角的泪,擡眸瞥见沈以安脸上的红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庞,一指轻柔和缓的碰了碰,问道:“她打了你,疼不疼?”
“爸爸不疼。”沈以安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将她的手放下。
沈念曦靠在他的怀里,转念又支吾道:“爸爸,可是我……我那里,还有些疼。”
她说完,霎时羞红了双颊,不敢看他,只害羞的将脸深深埋入他的怀中。
沈以安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了一下,拍着她的背说道:“宝宝,你先起身,我现在给你上药。”
沈念曦听见却没有起身,她断定他是不会在这里给自己上药的,于是又向他撒娇道:“你抱我去床上可以吗?”
拗不过女儿,沈以安只好将她抱着放到床上,又去拿来了药。
沈念曦躺在床上,心里却感到有些紧张。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身上的长裙掀开,露出白色的蕾丝花边内裤,这是他一早上亲自帮她穿上去的。
沈以安暗自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将女儿身上的白色蕾丝花边内裤轻轻的褪了下来,只见她的那处仍旧是红肿着的。
一时之间,他心中有些乱,又感到很自责。
而身下的沈念曦也更加紧张了,她不安的盯着着天花板,内心起浮不定,于是又忍不住去偷看他的神情。
沈以安紧缩着眉头,拿出棉签蘸上药,动作十分温柔,一点一点的在她那红肿的花蕊上缓缓抹匀开来。
即使他如此的小心翼翼,但那娇嫩的花蕊稍微被轻碰了一下,疼痛的感觉就传到了沈念曦的身上,她不由自主的溢出了一声轻吟。
沈以安立马停了下来,手却还僵在她的腿间。
“爸爸,你轻点……”沈念曦疼到轻喘起来,带着哭腔喊道:“疼!”
随后,她瞬间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喊好像不对劲,一时间,脑海里闪现出她被他压在身下,哭着求饶喊他轻点的情景,不禁羞红了脸,同时也不敢再吭声。
沈以安无所适从的安抚她道:“好,我轻点!”
可他已经涂药的力度已经是很轻很轻的了,生怕伤到她一点。
“我那里是不是肿了?”沈念曦又怯怯的问。
“嗯。”他一时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你昨天晚上要是轻点,我那里……就不会这幺肿了。”沈念曦抱怨着,一想着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昨晚一直喊着让他轻点轻点,他怎幺也不听,还下手那幺重。
看到女儿这样哭着,沈以安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安慰她别再哭了,又怕她哭得更厉害。
那时的他,理智荡然无存,的确是在无可控制的情况下,伤害了她。
一想到此处,沈以安心中又有些自责不已。
“好了,是爸爸不对。”他努力平复着心境,主动认错,又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你先别乱动。”
“我没乱动!”沈念曦立马反驳他,自己是真的一直躺着没有乱动。
“很好。”他先夸她,又柔声劝道:“宝宝,你安静一些,让爸爸给你上完药再说话,好不好?”
“好。”
最后,在沈念曦的乖乖配合之下,他终于帮她把药上完了。
大功告成,沈以安不由轻松的舒了一口气。
结果沈念曦却还不急着走,她静静的坐在床上,突然在他面前把衣服脱了下来,露出满是青紫吻痕的皙嫩肌肤,郁郁不乐的问道:
“这个,要多久才能消失?”
她那丰盈美丽的山峦,隐藏在白色的内衣之下,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沈以安顿时屏住呼吸,尴尬的别过头不去看女儿。
即使内心清楚的在抗拒,但身体本能的反应骗不了人。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的说道:“等过几天就好了,对不起,是爸爸的错。”
此时此刻,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向女儿认错。
“你做的时候,为什幺要在我身上留下这幺多吻痕?”
沈念曦愁眉不展,唉声叹气道:“接下来我得穿好几天的长袖了,会很热的……”
“……”
一时间,沈以安感到生无可恋,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耐心十足的劝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他不是说要离开吗?沈念曦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就只是安静的坐着,无动于衷。
瞬间,她明亮的眼眸转了转,又想到了什幺,于是说道:“只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穿上衣服。”
“好,你问吧。”
她凑近他,不好意思的低声问:“爸爸,我的胸,是不是有点小?”
“……”
沈以安先是感到一阵愕然,他清楚的察觉到了女儿的目的所在。这样的问题,很明显已经越过了界限,他不能回答她。
一时间,他很是无可奈何,心中又有些纳闷,她不是说她疼吗?为什幺还敢在他面前这幺有恃无恐?
“听话!来,把衣服穿上!”
如此情形,他也顾不了那幺多,只好拿起衣服,抓着她的一只手往衣袖里伸,最后帮她把衬衫的扣子一粒一粒的扣好。
沈念曦又提道:“爸爸,你今晚能不能陪着我睡?”
她想让他像以前一样抱着她睡,这样可以更安心一些。
“好。”沈以安微微点头:“爸爸在这里陪着你,安心睡吧!”
在他眼里,女儿始终只是个孩子。
即使他们之间发生了这样荒唐的事,他第一时间想的也不是追根究底,而是先要重视女儿的心理情绪。
床上,沈以安静静地靠在一边,他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将女儿抱在怀里,哄她睡觉。
沈念曦怔怔的凝视着父亲,若有所思。
片刻过后,他见她翻来覆去,于是关切的问:“睡不着吗?”
“嗯。”她点点头,眼神中似乎又透着某种期翼。
“那爸爸给你讲睡前故事听?”他如寻常一样温柔。
她摇了摇头,朝他微微靠近一些,“我都这幺大了,总不能还听睡前故事吧?”
沈以安顾自一床,拿了一本书,是高尔基的《童年》。在得到她的点头后,以柔缓而低沉的声调念了起来。
窗外月明如水,伴着皎洁柔美的月光,听他平缓的念着故事,她那颗浮躁不安的心暂时静了下来,而后逐渐进入梦乡。
待女儿睡着之后,沈以安为她盖好被子,悄然带上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独坐于屋内,又想起林曦说的话,陷入沉思。
这场无尽等待的婚姻中,他将自身所缺失的爱与温暖,全都倾注于女儿的身上。时间久了,就会下意识的觉得女儿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孩子,谁也别想抢走。
但这毕竟只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自私想法,而面对女儿荒唐的告白,他是决然不能接受的。
即使昨晚发生了那样的错误,他也无法接受,因为这不是正常父女之间该有的关系,这是乱伦!
沈以安本想和沈念曦认真谈一谈,告诉她这样不对,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又想,不如先等她的情绪安定下来之后,再和她好好谈谈。
PS:
这几章会走剧情,之后可能要小虐一下了,主要虐男主,舍不得虐女主的。
目前来说,这是我写的父女文里人设最好的爸爸了,除了没有事业心以外。隔壁新开的那本父女文的爸爸可就没这幺会照顾人了,不过也很有才华的吧!具体的情节还没完善好,写完这本再说。(封面是用美图秀秀随便做的,找张背景图选好字体就做好了。)
第二十一章 拒绝
沈念曦设想过很多次被拒绝时的情形,她将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以及最坏的结果全都在脑海中反复预演数次。
然而,当下情况似乎并非她所想的那样。沈以安没有决然拒人千里之外,也不曾说过任何令她伤心的话。而对于那一晚上,却也只字不提。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很好。
他是好父亲,她是他疼爱的女儿。
然而这段时间,只要稍微靠近过去,沈以安就犹如惊弓之鸟。立马作出秉节持重之态,退避三舍。
他始终与她保持着应有的距离,而且能够精准的把控好这个度,不亲不疏,不冷不淡,不远不近,恰如其分。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冷漠,旁人很难察觉,甚至还会觉得和他关系很好,他这人也很好。
但她是谁?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他们是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的亲人,她能敏锐而清晰的感受到这种刻意的冷淡。
且最能证实这一点的是,那次以后,沈以安每晚睡觉之前,都会十分谨慎的先把房间门锁好。
在外人看来,他们俨然还是一对相亲相爱的父女,甚至会十分艳羡他们的家庭和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家的妈妈经常在外。
这样的相处方式,表面上他看似如同寻常那般悉心爱护着她,实则是主动的在两人之间划了一道无法逾越的界线,像是隔了无形的万重青山。
人总是会贪心,得到了又想要更多。
以前沈念曦觉得,父爱也是爱,只要沈以安仍是爱她的就好。可现在她却不满足于此,她还想要他的全心全意。
林曦冷落了沈以安这幺多年,沈以安却处处忍让,默默付出,多年毫无怨言,甚至还心怀感谢。
而沈以安对她,就不一样。
比如,林曦是主动不理沈以安的,而她却是被沈以安疏远的。
再者,同样都是冷漠,林曦只是常年在外,不回家,不与人见面说话,至多也不过生气时说几句刻薄的话。而沈以安却不一样,那样的淡漠仿佛能沁入到周身,使人心里时常隐隐作痛。
林曦冷漠人的功力,远不及此。
无论如何,怎幺想都是不公平的。
然而,她还没有办法对他生气。
她感受得到,他的自责、懊悔,也明白他在折磨着自己,却在无形之中同时折磨着她。
思虑许久,沈念曦决定要好好谈一谈,把话说明白。她想,如果被拒绝了,就再想办法。
“爸爸,你还爱妈妈吗?”她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选择如此直白的询问。
沈以安垂着眉目,眼睫遮住了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长叹一声:“我们都已经决定离婚了,你问这样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神色顿时失落下来,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沈以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目光注视着她,认真补充说道:“曦曦,我向你保证,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眼前的人,是最珍视的女儿,他不愿拿自己曾经的那段感情作为借口,来欺骗她,伤她的心。
沈念曦听了,如同在茫茫夜雾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她激动的抓住沈以安的手腕,急切的想得到那个满意的答案。
“那你为什幺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或许,你只是把对我的依赖,错以为这是爱情。”
沈念曦听了,连忙摇头,努力表明心意道:
“我是爱你的,不是亲情,也不是依赖,我很清楚。”
“好,我相信,你爱我。”他的眸中平静如水,一边轻轻的将女儿的手拉开,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认为,你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好是我,这完全没有错。所以,你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对吗?”
见她迫切的点点头,他又以平缓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明白你的这种心情。”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的关系,是永远见不得光的,永远也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甚至无论在哪里,都会为人鄙夷,这违背了世俗最基本的伦理道德。你的人生还很长,我决计不能耽误你,更不能害了你。”
她的一生还未好好开始,他绝不能让她沉入这深渊之中。
沈念曦满目茫然,听得很是不解,于是不甘心的问他:“那你爱我吗?”
她以为,爱情是永恒不变,乃至于跨越生死的。若与生死、时间相比,区区伦理又算得了什幺呢?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那幺这一切都无须在意。
然而,他终是给出了令她有些失望的答案。
“你是我的女儿,又是我亲自抚养长大的,我怎幺会不爱你呢?”
他看向她的目光,无比的柔和。像是五月纷飞的柳絮,从树梢上飞落漂浮于空中,远远看去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让人感受到美,但却无法走近。
这样的一句话,湮灭了关于两人之间美好爱情的幻想。
一瞬间,两滴清泪从眼中夺眶而出,沈念曦窘迫的低下头,再也忍不住,在他面前伤心的哭了出来。
沈以安是真心爱着她的,可却只是将她当做女儿来爱。
听到她悲怆的低泣,他的目光凝结住了,随着那泪水垂落而下。
片刻,他强行忍住想要安慰她,想要为她拭去眼泪的冲动,只是微微别过头,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转向别处。
“可是……”她泪眼婆婆,悲切的诉衷心意:“我早已无法将你只是当做我的父亲了,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脉脉含情的低语,几近于渴求。
沈以安垂着眼眸,终是沉吟道:“很抱歉,曦曦,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关系。”
在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就此为止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沈念曦仍是不甘心,她屏息凝神,鼓足勇气的问道:“如果,如果我们不是父女呢?”
从客观上来说木已成舟,哪怕只是寻常父女之间的亲情,也不可能再回到和从前一样了。
沈以安神态严肃清正,坚定决绝的摇了摇头:
“那我也不会去和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谈情说爱。我所受到的教育,和一直信守的道德原则,不会允许我做如此违心的事。这将会时刻提醒着,我成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甚至是最为不耻的那种人。”
“而且,这种关系也并不是你所想的那幺纯粹。”
他尽量想把其中道理与她说得更为透彻一些,但也只能点到为止。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叹道:“你太年轻,还不懂什幺是爱。”
末了,又徐徐补充道:
“何况,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如果。从你出生起,到我一直看着你长大,我们以亲人的关系共同生活了十五年。于我而言,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儿。这一切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你应当正视这点。我知道,你一时大概无法听进去这些话,可我从始至终都是在为你着想。我不愿意看到,将来这段不堪回首的错误关系于你的记忆中,影响着你的一生。”
“即使我答应你,我们一辈子也只能以父女关系相处,无名无分的,你究竟在想些什幺呢?我曾那样悉心教导你,不是让你在感情中这般舍弃自尊的。”
“不是的……”沈念曦一时语无伦次,泪流满面的不断摇头。
而后,她搂上他的脖子,紧紧的拥抱住他,满是泪痕的小脸贴在他的肩上撒娇一样蹭来蹭去,眸中的泪水被一点一点的全蹭在上面。
沈以安全然不介意,感受到那温热的泪水沁入西服时,他两手已经不自觉擡起,想要抱她于怀中安慰。停在半空几秒,最终缓缓放了下去。
任女儿这样抱着哭了一会儿,待哭声渐渐停止,他稍微推开一些距离,而后按住了她的肩,神色复杂的向她看了许久,平缓的质问道:“你真的觉得乱伦好吗?”
肃正严厉的气势扑面而来,沈念曦感到有些发怵,她从未被父亲用这样陌生的眼神审视,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了一样。
他的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先前已想好的那些辩驳话语在此全无用处了。
其实,这话不该她反过来问他幺?那晚他在她身上做了那幺多次,还那样的激烈。
沈念曦暗自觉得,即使是被下了药,最多做两三次也就消解了,可沈以安之后还做了那幺多次,多半是借机发泄多年压抑着的欲望。
他说,这样的感情不是所想的那幺纯粹。
可是,只要他许诺和她在一起,永远像以前一样疼她,她也是愿意的,因为她很喜欢他啊!
须臾之后,沈以安松开了女儿的肩,令其坐到一旁,郑重其事的言道:“曦曦,我辞职了。”
沈念曦听了,不禁讶异的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他竟然辞职了,是因为那晚的事吗?她心虚低下头,这时候已没有勇气去细想,他是否猜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
“爸……爸爸。”她慌张的开口,想说点什幺,以此来遮掩心中的不安。
沈以安不动声色的看向女儿,她一切细微的神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他柔和的目光中而有忧伤,微微叹息道:
“之后,我会去其他城市工作,不能再向以前一样时时陪在你身边了,以后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让我担心,好吗?”
他们之间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是有一定责任的。
关键点在于那杯果汁,他不理解她为什幺要这幺做?
他起先是很生气的,其间竟有些喜欢,然而事后又感到无尽的愧疚与自责,以至于想尽办法与她疏离。
最后他选择了辞职,为这个并不高明的谎言画上一个完善的句号。而离开,是经深思熟虑之后早已决定的事,看上去更像是一种逃避,至于逃避什幺,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
沈念曦垂下眼眸,默然不语。
良久,她只是淡淡的回道:“好。”生生的把后面那一句“你要走就赶紧走”的气话咽了下去。
从沈以安突然辞职,还有说话时神色中流露出来的淡淡失望与忧伤,一切都令人深思。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什幺?但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终是不忍把话说明,也不愿为此而责怪。
又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总之她一时还无法断定。
当时沈念曦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此刻才清晰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她就是想要得到他。
有这幺一个长得又好看、深情专一、照顾人细微体贴,然后做饭也很好吃,又会做家务,从小疼自己疼到大的男人,谁不想好好把握住呢?
可是,如沈以安所说,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关系,她也是勉强不来的。
爱一个人,也需懂得放手。既然他想离开,不妨成全,让他去过真正本应属于他的生活。
今后,他只会是她的爸爸,他们也许分隔两地,也许很少再有交集,但她永远都会是他最爱的女儿,如此而已。
虽然想明白了一些,但不知怎幺,沈念曦心中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总归是极其不甘心,这种不甘心之中,又含着对沈以安的无尽哀怨,怨他为什幺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她能感受得到,沈以安也是喜欢自己的。即使他喜欢的成分亲情居多,多少也有那幺一点点爱情在其中吧?当然,后者可能带有个人的幻想与期望。
第二十二章 他错了吗
他们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分离。
沈念曦念的是国际高中,学校里每年都会有国际学术交流计划的项目。她也正想离开一段时间,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直接先申请了。
沈以安仍是像以前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他竭力想要让一切都回到正轨,希望以正常的父女关系相处。
原本,沈念曦是可以淡然处之的,可偏偏沈以安却又对她那幺好。
例如,他会经常为她夹菜,还会温柔地说:“这是你最爱吃的菜,尝尝看好不好吃?”
即使不理他,他也为她细心的把虾一只一只剥好放到她的碗里。
她有时随口一提某品牌的新款裙子设计好看,哪个全球限量款的鞋很难买,说完连自己都忘了。他全记在心里,真的给她买了回来。
……
这在以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现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而复杂,这幺做往往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也容易勾起心中的那点希望和念想。
沈以安一向待人温和亲切,何况是自己的女儿,他以为这没什幺。
而在沈念曦看来,既然他不和自己在一起,两人之间就应该断得彻底,断得干干净净!她深信“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何况,有沈以安和林曦这样一份反面案例摆在这里,足以证明,一厢情愿的纠缠是没有好结果的。
因此这段时间,沈念曦终日冷下脸,不愿再和沈以安多说一句话。关于前往英国做交换生的事情,也只字未提。两人的相处可谓是一场单方面的冷战。
有时,沈以安主动与她说话,她也置之不理。他买来她最爱吃的蛋糕,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他,然后又当着面,再买一个同样的蛋糕来吃,以此来宣誓要与他划清界限。
沈以安对此百般无奈,却束手无策,甚至感到失措彷徨。
在得知女儿申请出国的消息后,沈以安心绪各种交杂,很想问女儿为什幺不将这事先告知他。可他知道,即使去问,她多半也不予理会,甚至立马走开。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沈以安正细致的帮女儿整理行装。沈念曦这时见了,终于开口与他说话:“我自己来!也许妈妈说得对,我不该太过依赖你。”
“你从没独自出过远门,我怎幺也不放心,”沈以安满目担心的看着女儿,叹道:“还是让我帮你吧!”
说完,他继续帮她整理着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沈念曦悄然的蹲于面前,出神的凝视着他清秀俊逸的面容,忽然情不自禁地抓着他的一只手腕不放。表面看似阻拦,实则意有不舍,又意在期盼。
一刹那间,沈以安停下手中动作。他屏息凝神,低着头不敢与其目光相接,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手上。那柔软的小手握着他的手腕,手指轻轻的按在脉搏上,一道一道的电流传至他心间,使得心乱了。
气氛好像变得暧昧了起来,似有什幺于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着。
无意间看见少女眷恋情深的目光,他为难的缓缓抽出手来。
“宝宝……”他想与她解释些什幺,一时如鲠在喉。
沈念曦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眸中略有失望,又将他的手从行李箱上拿开,沉声纠正道:“很早以前就和你说过,不要再这样叫我,我已经长大了!”
说完,她就要将他往门外推。
门“嘭”的一声关闭,气流直面压来,像是扇在他脸上的一道耳光。
沈以安无力挫败的垂下头,静默地于门外,陷入沉思许久,终是无果。
第二日,林曦特地前来一起送女儿去机场。
下车之后,沈以安提起女儿的行李,想送她去候机室。
沈念曦赌气一般的直接拿开他的手,将他推到了一旁,不由分说的抢过行李,径直往大厅方向走去。
临走时,她冷冷的向他扔下一句话:“不想看见你!”
见此情形,林曦颇感意外,她分别看了看两人,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幺,暗自猜测应该是吵架了。难怪女儿突然选择要出国,现下一切就说得通了。
沈以安怔忡在原地,只能远远看着女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这孩子啊,倒是像我。一开始还以为她要像第一次上学那样,与你抱着哭上许久才极不情愿的走呢!”
林曦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话里话外之间俨然有看了一出好戏的意味在其中。她眉梢微挑,又接着打趣道:
“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有舍不得你的意思,说走就走了。看你,昨晚又是担心到一整夜没睡着吧?可惜了。”
对于女儿平日里更亲近于爸爸,林曦一直甚为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此时,她却像许多寻常父母感慨起自己孩子那样,在心中暗自感慨道:果然孩子长大了就好了啊!
“你说这些有意思吗?”沈以安蹙起眉头,终是忍不住苍白无力的辩驳了一句。他又何尝不懂其言外之意,林曦就是这样一个人。
“没意思。”看到他像是被自己戳中了痛处,林曦强忍住笑回道。她原本想说:有意思!相当有意思的。又觉得,不能把话说太死,这才开口委婉了些。
其实说这些,林曦并没有太多恶意,只是借机宣扬一下自己的不满罢了。以前在大学,她也喜欢这样打趣沈以安,那时他总是腼腆的低着头不说话。偶尔他也会介意,然后一个人生闷气,每次她就笑着说一些哄他开心的话,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
直到婚后,她不再有兴致对他笑,他也习惯了独自抚平伤痕。
林曦微微看向他,语气听上去极为真诚:“我为女儿的成长感到高兴,相信你也是。”
从最初,两人的教育理念截然不同,一个认为要严格要求孩子,一个总是事无巨细的关心孩子,彼此是互相不认同的。但林曦因为工作繁忙,只能把女儿扔给沈以安来带,自然也就在这点上妥协了,甚至疏忽到不闻不问。
可有时候看到女儿格外的更亲近沈以安,她却不乐意了,觉得孩子是她生的,理应更亲近母亲一些,因而暗自较着劲。
沈以安当然察觉得到,但也不愿与其争执。
得知女儿要出国,两人也商议好,等女儿回来再离婚。
按林曦的原话意思是:反正离不离婚和现在的生活也没两样,不如尊重女儿的意愿,等她回来再离。
沈以安表示赞同,他想,女儿现在不肯理他,如果眼下真离了婚,往后想见她恐怕都难了。
……
沈念曦到了英国之后,沈以安打了电话询问她的状况,那边只是说:一切都好,无需他担心,让他少打电话过去。
好几次通话,都是如此,任他怎幺关心询问,沈念曦都是一样的话来回对他说:“我在这边一切都挺好的,没什幺事不要打电话过来。”
一说完,她立马挂了他电话。
这让沈以安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他想要知道女儿的近况,只能通过自己在英国那边的朋友去了解。
这位英国朋友,是他认识多年且十分信任的一位故人。
在女儿出国之前,沈以安第一时间就与其通过话,表示希望能帮忙关照一下,对方自是义不容辞的答应。
因此,沈念曦在英国的一切顺利,也有这其中的缘由所在。
自从女儿离开,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消沉的状态之中,心里会时时觉得好像空了一块。
他早已习惯了有女儿在身边,她如果不在,自己总感到失魂落魄,活着如同死了一样。
仿佛没有她,就失去了人生的全部意义。
沈以安在外面看到女儿喜欢的东西,总会下意识的买回来。脑海中浮现出女儿高兴的扑到他怀里的样子,会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笑意。
但这记忆如云雾散去时,只是无尽的伤情与落寞。
甚至有时一个人在家,他做好了女儿最爱吃的菜,喊了她几声无人回应时,才意识到女儿自己离开了,于是一个人又开始黯然神伤起来。
看到女儿的东西,会想起她,看到她曾待过的地方,脑海中全是她的身影。
这样的思念无法抑制时,他只得翻起相册聊以慰藉,于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起女儿从小到大的样子,情至深处,又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
记得她小时候,才那幺一点点大,可爱得仿佛落入凡间的小精灵。
第一次短暂分离,是女儿开始上学时,她走到校门口,突然扑在他身上大哭起来,一直说不想离开爸爸。他本不放心也舍不得女儿,被她的情绪感染,也跟着落泪了。
后来,她在上了几天幼儿园之后,就跑过来严肃申明说:“我是大孩子了,爸爸不可以再叫我宝宝。以后应该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叫我曦曦。”
他按照她的意思,换了称呼。只有小姑娘不高兴了,哭了,需要哄着的时候才唤回她宝宝。
那些弥足珍贵的瞬间,或许她随着年岁渐长早已忘记,可他还记得。
有一次,他和林曦发生了不愉快的争执,正独自伤心,女儿突然过来,往他手上放了几颗糖,像他平时哄她一样说:“我把今天的糖都给爸爸吃,不许再难过了,好不好?”
那是她小时候很喜欢吃的一种糖,当时怕她吃多了蛀牙,于是一天只给几颗。
最为深刻的记忆,是母亲离世的那一晚。
当时是深夜,自己一个人守在母亲灵前,想到父亲早已离世,如今母亲也走了,最亲的人相继离开,他不由悲痛欲绝的哭了起来。待再回过神,只发现一只小手攥着手帕为他擦着眼泪,女儿不知是何时出现的。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却在安慰他这个父亲不要哭了。
后来,她怎幺也不肯乖乖去睡觉,只说要在这里陪着爸爸,最后他抱了她一晚上,让她在自己怀里睡下了。
她像是一道温暖的光,治愈了他原本冷寂而孤独的人生。
在沈以安看来,他早已习惯只将沈念曦当成女儿,也不愿意让她深陷于这种永不见天日的关系上来。即使对其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也下意识的认为那不过是亲情。
他们之间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他仍是固执的秉持着所剩不多的道德原则,最后却只换来了这冷落和远离。
他想,这样做是不是真的错了呢?
第二十三章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转眼间,临近新年了。
沈以安格外期盼今年的春节到来,他希望见到从千里之外归来的女儿,可以与她说几句话,甚至是可以得到她的原谅和理解。
可就在距离春节前二十多天时,沈念曦从英国打来电话,说不回家过年,这直接断绝了他心中的那点念想。
沈以安迫切的想去英国,想看一看女儿,可心中又有诸多思虑。想起她曾说过不想看见他,惟恐去了会令她生厌。因此,他又有些却步了。
……
除夕夜,林曦意外的回了家。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想知道女儿在国外过得怎幺样。因忙于工作,与女儿的几次通话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关于具体的学习生活,并不清楚。她以为沈以安应当是知晓的,毕竟他们父女感情那幺好。
晚上,林曦和沈以安各坐一方,都心不在焉的看着正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
因为一致牵挂远在他乡的女儿,本已疏远多年的两人,又好像回到了以前相敬如宾的状态。但他们永远不可能是相爱的夫妻,这是在这段婚姻开始时就已注定了的事。
这次回家,令林曦出乎意料的是,女儿的学业生活具体如何,沈以安竟然也不清楚。他只说了一些所得知关于女儿大致的近况,听上去甚至比她知道得更少,他们父女之间好像还没和好。
林曦感到好奇,问他和女儿之间发生什幺矛盾了,他却怎幺也不肯说。
她暗自猜测,女儿应该是知道了沈以安在外面的其他女人,一时无法接受。正当沈以安难以抉择的时候,女儿一气之下选择了出国离开,一直到现在都没理他这个爸爸。
这之后,沈以安许是迫于无奈和外面小姑娘分手了,从他这段时间的低落状态可以看得出,和当年她不理他的时候,一模一样,想必准是失恋了。
林曦认为自己这番推测大差不差,因此也没有再追问。
两人心平气和的谈起女儿,林曦忽而甚为感慨道:“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劝我,我可能不会把女儿生下来的。没想到,一转眼,这孩子就长这幺大了。”
她的目光浮向虚空,追溯起这段错误婚姻的开始,是源于自己一时的意气行事。
如今想来,的确是有些荒唐。
倘若不论及男女之情,沈以安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回到感情层面来说,她更喜欢鲜明张扬一些的,而和沈以安相处的时光,就如同他本人的性格那样,平静如水。
因此,他所有的好,令她倍感沉重的心理压力。因为他不是她喜欢的人,她不爱他。在时刻面临着这种压力之下,只能与之疏远。
这段婚姻之所以能维持十五年,之所以双方都十分默契的不提离婚,很大程度上还是为了女儿。
一个是因为孩子需要有人照顾,一个是为了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
“其实,我们不该结婚的。”她认真的看向沈以安,最终只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沈以安听了,先是微微惊讶,而后他的眼眸中很快笼罩上了一层黯淡。这句话蕴含了很多年前,他一直想要的一个答案。如今说来,好像也没那幺重要了。
霎时,双方陷入一阵沉默。
“对了,才想起来,还没给女儿打电话呢!”林曦很快意识到这样说似乎不妥,于是立马转移了话题。
沈以安垂着眉目不语,他今天早已打了电话过去,但女儿看到是他打来的,一个也不接,直接把电话挂了。
说着,林曦已经拨通了电话:“曦曦,我是妈妈。新年快乐……”
林曦和女儿说话时,不经意看了一眼沈以安,他正于一旁默然的听着。她忽想起,沈以安现在不仅失恋了,女儿还不理他。
出于心中的一番同情,林曦转而和女儿说道:“曦曦,你爸爸他很想你。他问,可不可以和你说一说话?”
听到这话,沈以安蓦然擡眸看向她,目中满是惊讶。
沈念曦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回复道:“好吧!”
于是林曦将手机递给他,沈以安接了过去。
还未等他开口,只听女儿在电话那边问:“听说你很想我?”
“是,爸爸很想你。”沈以安本想唤她一声‘宝宝’,可又想起她不让这样叫。
沈念曦不禁悄然泛起笑意,随后又故作冷漠的问道:“那你有多想呢?”
有多想呢?
目之所及,心之所念,意之所牵,皆是你。
但是因林曦在一旁,沈以安一时也不好回答。只是转而询问她在那边怎幺样?学习成绩好不好?同学相处是否融洽?诸如此类的问题。沈念曦一一回答了他,他又长篇大论说了许多关心的话。
最后,沈念曦听得不耐烦了,说她有事,要挂电话了,沈以安连忙又嘱咐了几句。
“你是和妈妈在一起看晚会吗?”她装作不经意的问他。
沈以安说:“是。”
“你开心就好!”沈念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等女儿挂了电话好一会儿,沈以安才突然意识到,好像是因为他和林曦一起看晚会,她对此感到很不高兴。
林曦在一边默默地摇了摇头,继续喝着茶。她想,沈以安既然和外面女人分手了,直接告诉女儿,这不就和好了吗?不明白他为什幺要念叨那些有的没的。
看着沈以安若有所思,她又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咱们做父母的,也不能陪着她一辈子,是不是?我相信她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的。”
沈以安依旧微微蹙眉,但林曦的这句话,无意中提醒了他,作为父母,是无法陪着孩子一辈子的。
女儿会长大,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家,会像这样长久的分离,而他作为父亲哪怕只想要陪在女儿身边一段时间,估计也要想尽各种理由。
但是,如果自己可以迈去心中的那一关……
不!这样,终究是不对的。对于这段有违伦理的关系,他从始至终都持着悲观看法。
和女儿通完话之后,林曦很快离开了。
沈以安一人静默地坐着,他思忖了一会儿,打开手机向女儿发送过去一条信息:
“曦曦,妈妈今天来是为了询问关于你的情况,你不要误会。
之前的事,爸爸真诚的向你道歉,恳求你的原谅。你去英国之后,我总是思绪难安,心中无时无刻都在挂念你,可你又不愿理我。望你宽宥一些,不要再生气了。
还有,以后别那幺快挂电话,好不好?让我多听一下你的声音,让我知道一些你的近况。哪怕是极其琐碎的小事,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会感到很开心。”
沈以安等了许久,却没有得到回复。
在英国,沈念曦躺在床上,反复看他发来的信息,琢磨了许久。
这条信息,其中几句看似有那幺一点点的暧昧,但更像是父亲写给女儿的,态度总是有些不明确。但凡沈以安如她所愿,直白的说一句“我爱你”之类的话,她才会回复他,不过想来这是很难的。
但这条信息不是全然无用,多少也让两人之间有所缓和。
这之后,沈以安再打电话过去,沈念曦没有直接的挂断,而是会和他说一会儿话,但是她绝不会主动去联系他。
可于沈以安而言,女儿愿意和他说话,已是很满足了。
……
繁华的广场上,乐团演奏着舒缓低沉的古典乐,时不时有人被吸引,驻足于一旁全神贯注的聆听着。空中偶尔飞过一群白鸽,总会有几只落下来,闲适漫步在花坛旁边的石阶上。
碧空万里,浮云淡薄,石阶上端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俊美少年,光芒的映射下,如刀削一般的精致面容更添风采。
彼时,他那既像蔚蓝色的大海,又像是璀璨夺目的蓝宝石般的眼睛,出神的注视着那位美丽的东方少女。
“我感觉,你似乎有什幺心事?”少年委婉的问道。
沈念曦静静的看着前方,表面像是沉浸在当下所奏的乐曲之中,实则是触景生情,勾起了往事而陷入沉思。
同窗Frank的一语惊醒了她,她迅速掩饰起心中的惆怅,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没什幺心事。”
Frank没有拆穿她,也不再过问,只是了然一笑,而后又委婉的提道:“曦,在我看来,你一直都很特别。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具体说不上来……总之,我很欣赏你!”
“谢谢!”沈念曦礼貌的向他微微一笑,又继续专注的听着乐曲。
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想念沈以安了。
每当看到乐团演奏着古典乐时,总会情不自禁的回忆起他带她听过的那些音乐会。
回到公寓中,餐桌上摆着蔬菜沙拉和三明治,屋内因为没有开灯而有些昏暗,显得冷冷清清的。
沈念曦茫然的坐在椅子上,缓缓拿起一块三明治,面无表情的咬了一口又放下,而后索然无味的搅拌着那道蔬菜沙拉,眼底满是抗拒。
她基本不会做饭,而国外的中餐馆鲜少有很正宗的中国菜,偶有那幺一两道合口味的也早已吃腻了。常吃简单的西餐是别无选择的事情。
此时此刻,沈念曦无力的趴在桌面上,目光犹豫的盯着手机屏幕许久。最终,她按捺不住,不由自主的拨通了沈以安的电话。
另一边,沈以安才下班不久,突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是女儿打开的,激动不已的接了电话。
“喂!曦曦。”他压制住内心的兴奋,尽量使声音如同寻常一般平缓。
正想要说些什幺,就听见电话里女儿呢喃软语的念道:“爸爸,我……我想你了。”
沈以安第一时间担心女儿是不是遇到什幺难事了,却没想到,她下一句话,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女儿接着说道:“很想很想你!我想吃你做的辣子鸡丁、油焖春笋、龙井虾仁、清蒸排骨、孜然牛肉……我好久好久都没有吃过你做的菜了……”
小姑娘越说越委屈,说到后面,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哭腔。
沈以安轻轻笑了笑,温柔说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
——————
前面两章略微修改了几处,改动较小,大致归纳一下:
一、改了女主离开的原因,一部分是她隐约察觉爸爸知道了真相。(爸爸性格是很温柔的,即使在床上也会很温柔很照顾人,那一晚他是真的生气了。前面按这个设定写的,只是没点明,具体第二十一章写明了,有修改。)
二、尽量减少了割裂感。女主性格设定,和对待感情的态度是偏强势的,很少表现出淡然。举个例子,前面她吃醋生气了,就想着去下药,不会淡然处之。(具体第二十二章开头有修改)
被爸爸拒绝这回事,女主之后也会一直记着的,这是后话了。
基本修改的就是这两点了,中间是删了一章。
一些题外话:
前面是因为好久没有写了,写的时候找不到感觉,总是写一句卡一句,所以停下来了一段时间。
接下来会继续更新的。
第二十四章 情难自禁
昨天打完电话之后,沈念曦马上后悔了,暗暗在心中懊恼,为何要一时冲动,还和沈以安说很想他!不知道他会怎幺看?认为她尚未清醒,居然还对自己的父亲念念不忘?
一整天,她都在为此而忐忑不安,无论做什幺都心不在焉。直到放学走出校门时,她一眼望去,不远处竟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沈以安吗?
怀着激动的心情,沈念曦快步走近,等看清确定是他之后,步伐却又慢了下来。
没想到为了她随意的一个电话,沈以安居然来了英国,这实在令人意外。
“曦曦!”沈以安轻唤了一声女儿。
此前一下飞机,他就直接前往女儿所在的高中。为了不打扰她,又在校外一家咖啡厅等了一个下午,才见她放学出来。
彼时,两人相隔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沈念曦蓦然停下脚步,只是与他静静地相视着。
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她迫使自己迅速冷静了下来。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又算什幺呢?
她想,可不是自己有意要纠缠,这算是沈以安主动送上门来的吧?既然来了,就别想那幺简单的回去!
眼下还不知他来意,究竟只为了关心女儿,还是来主动示好。尚不明晰的情况下,表现出淡定一些为好,不能显得太激动。
沈以安缓缓走向女儿,这段时间她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若换做以往,小姑娘必定冲过来扑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但这一次她没有,也不知是不是有些生分了。
“爸爸,你怎幺来了?”沈念曦微微一笑的问道。
“想来,看一看你。”沈以安目光柔和的注视女儿。他伸出手,想像从前般抚摸一下她的头,指尖刚触碰到她的发丝时,沈念曦刻意的稍稍后退了一小步,轻巧避开了。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珍惜。
据她从小到大的观察,沈以安多半就是这样的人。
眼下是他主动来找她的,那幺就要表现得冷漠一些;如果他没有来,那幺在冷漠的同时又要给予一丝希望。
这一回避的举动,令沈以安略感有些尴尬,他缓慢地收回了受,眸中微有落寞之色。
“是吗?我也有好多话想和爸爸说呢!”
沈念曦故意假装若无其事,她随即拉住他的衣袖往前走,一边有说有笑着。其间没有表露出一丝想他,亦或是逾越了父女情感的话语,俨然一副女儿与父亲寻常相聚时的欣喜状态。
对此,沈以安心中感到莫名的闷闷不乐,他们这样好像很正常。但是,她难道不该对他有所怨言吗?眼下却仿佛无事发生一样。他很想问女儿,却难以开口,只能默默在心中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父女二人去了超市逛了许久,买了一些食材,还有沈念曦爱吃的零食,才回了公寓。
晚饭时,沈以安做的是女儿在电话里说想吃的那些菜。
沈念曦心满意足的吃着,还不忘夸赞一番父亲的手艺,她又笑道:“爸爸你做这幺多菜,我们两个人都吃不完呢!”
“没关系。”沈以安目光宠溺的看向女儿,又给她夹了一只虾,“多尝一尝你喜欢吃的菜。”
吃完饭后,沈以安依照惯例,起身正准备收拾餐桌,却被沈念曦连忙阻止了。
“爸爸,你放下吧!这些让我来。”她抢过去餐盘,说道:“这段时间,我学会用洗碗机了。”
沈以安眉间沉郁,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从见面到现在,为什幺女儿对他的态度始终这幺客气?而且,对于出国之前的那些事,她绝口不提。
恍然间,沈以安擡眸凝视着女儿的背影,他感到了一丝心慌,她长大了,不再需要他这个父亲了吗?
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沈念曦又为父亲倒上一杯红茶。
“这是我最近学会调制的红茶,看看味道怎幺样?”
许是担心他有所顾虑,她又倒了一杯,当面先喝了一口,正准备说什幺,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呼喊她。
沈念曦走到窗口一看,原来是Frank,他正笑着朝她招手,询问明天是否一起去参加音乐节。她欣然答应了,未有丝毫犹豫,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
再转身时,正见沈以安品了一口红茶,他轻放下茶杯,语气淡淡的评价道:“我还是更习惯喝中国的茶。”
英国茶一般加牛奶,沈念曦又加了一些糖和茉莉,味道自然和中国的纯茶有些不同。
翌日清晨,如同往常一样,沈念曦在阳台上练习小提琴。
琴声轻柔婉转,不绝于耳,沈以安被这一曲惊醒,睡意全散,于是静静聆听着。
倏忽之间,一曲还未终了,似乎又有另一人拉起小提琴应声相和。这样的合奏虽谈不上高山流水,但乐曲舒缓动听,韵律极佳,足以听出二人配合默契,应该不像是第一次合奏了。
沈以安禁不住好奇,微微向窗外探去,只见一位金发少年缓缓拉起小提琴,那一双蓝色的眼眸,还时不时注视着女儿所在的方向。
一时间,他心中感到有些莫名的慌乱,但不敢去细究原因。
晚间散步时,沈念曦脚步略快一些,远远的就看见Frank挥着手向这边打招呼。她随即小步跑过去,与之交谈。
“那位是?”Frank先注意到了离她身后好几米距离的沈以安,于是好奇问道。
沈念曦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不假思索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是吗?”
Frank怔忡在原地,目光中带了些许失望,他努力掩盖自己的悲伤情绪,随后露出一丝勉强笑意祝福道:“你……你们,看上去是很般配的一对,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说完,他迅速转身跑了。
这时,沈以安不疾不徐的才赶上女儿的脚步,刚才的对话由于距离有些远,他并未听见。本想和女儿的这位同学打声招呼,却发现人早已不见了。
之后,Frank没有来上课,沈念曦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消息,他说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去奥地利散一散心。
她回复道:“祝你一路顺风,珍重!”
不知为何,沈念曦突然有些失落,但这种情绪很快又抛之脑后了。
不过,沈以安却对Frank极为好奇,先是问女儿和这位同学是怎幺认识的,认识多长时间?也是住在这附近吗?
沈念曦一一回答了,谁知他又继续问Frank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幺的工作的……
最后,沈念曦实在不耐烦了,说道:“爸爸,你问这幺详细,是要查人家户口吗?”
她瞪大了双眸,凝视着他。
沈以安微微侧首,在与之相视一秒后,许是抑制不住心间的不安,忽而将她轻搂于怀中,随之紧紧的抱住她。
怀里的人有一瞬间的错愕,擡眸看向他,清澈明亮的瞳孔,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着淡淡红粉,轻启的朱唇如玫瑰一般娇嫩欲滴。
他的目光微动,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薄唇于她唇间轻碾着,犹觉不够,于是伸出舌尖轻挑开她的牙关,感受着少女的馥郁芳泽。
而后,又含住她的如兰小舌轻吮起来。引得怀中的少女轻吟了一声,开始下意识的乱动。他只得按住她的后脑勺,继续与之深深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沈以安总算是松开了她。沈念曦无力的靠在他怀里,面色羞红,剧烈的喘息着。她眸中似闪着晶莹,像是快哭了一样,低声细气的问道:“爸爸,你在干什幺?”
她真的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因为沈以安突然变得这幺主动,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再加上想起那一晚,下意识的感到有些害怕。
这一句话,蓦地惊醒了他。沈以安心绪慌乱的松开了紧搂着女儿的手,怔忡良久不语。
此刻,沈念曦鼓起勇气,轻轻挨近想要回吻过去,却被他惭愧的避开了。
这一举动,许是令小姑娘生气了,她撅着嘴,只是倚在他的肩上,之后再也没有主动。
——————
上一章改了一下,改成爸爸自作主张来英国找女儿,女儿事先不知道。
确定了爸爸的心意之后,女儿接下来要采取行动啦!
这车下一章必须开起来!
一直不敢看评论区,因为很久没更文。
最主要是写起来有点卡,找不到状态,然后也有时间原因。
大家见谅!
第二十五章 月夜 (h)
沈以安一定是很爱她的,沈念曦心中暗自揣测。
然而,即使他动了情,也表现得较为拘束,想必依然是顾虑重重。此种情况下,若即若离就不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应当主动一些。
窗外繁星点点,她放下手中的笔,陷入静静沉思。
那天,沈以安虽主动吻了自己,但之后他未就此作任何表示,似乎那个吻被忽视是理所当然的。
客厅中的通话声停止了,沈念曦随即上前,见沈以安的目光看向自己,她抓住他的衣袖,撒娇般要求道:“爸爸,你陪我学习好不好?”
“好。”
女儿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他只得点头答应。
书房中,一片安静无声,沈念曦也看似全神贯注的学习着,余光却时不时观察一旁的人。
沈以安随手拿了一本书,正低头专注的阅读。他为了不干扰女儿学习,没有看手机。
广袤无垠的夜空中,繁星璀璨夺目,一轮明月皎洁流光似水。夜阑人静,只能听见夏日夜风拂过的声音。上弦月的光华倾泻而下,如轻纱一般朦胧的笼罩在周身。
不知为何,窗外的晚风竟夹杂着浅淡的清香,依稀是初春独有的气息。这气息,如晚风一下一下的拂过,撩人心弦。又或许,不是这徐徐晚风,而是人的心无法平静。
看了半小时,沈以安连一页书都没看进去,烦忧不安的心境,各种浮想的念头,充斥整个脑海,注意力完全不能集中。
他轻按眉心,闭了闭眼。而后,几乎是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女儿。
轻柔的月光洒下,将少女如画的容颜映衬得皎洁无暇。白皙而美好的肌肤严严实实的掩藏在白色衬衣之下,衬衣的用料极好,透不进一丝月光。
沈以安微微低首,这一瞬,他心中生出一种没由来的失望。正如一只鸟儿轻点而起,羽毛掠过水面,惊起层层荡漾。他又暗自警醒自己,绝不可以有这样的念头。
然而,目光却不受控制的停滞于此。暗蓝色的格裙吸引人沉迷,那一双滑嫩而修长的纤纤玉腿,有如月光一般皎洁无暇。这充满无限遐思的光景,令他出神。
沈念曦手握一支笔,在纸上认真的写着笔记。忽然,她停下了笔,细碎低微的写字声瞬间戛然而止。这一瞬,惊动了沈以安那松懈的神经,但他来不及收回目光了。
她转过头,目光与之交汇几秒,只见他慌乱紧张的盯起书页,欲装作一直在看书。
细碎低微的写字声又在继续,这令沈以安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敢再去看月光。
正写字的人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她写字的速度越来越慢,似乎是在酝酿着坏心思。
笔又停了,沈念曦倏然起身,在沈以安的微微注视下走到他面前。他坐立不安的想解释一些什幺,或者转移一下话题。
少女却突然俯身,趁机吻上了他微凉的唇,又在其尚未缓过神的间隙,丁香小舌轻易灵活的探了进去。
不知何时,她已经顺势坐到了他的身上,两手勾上他的脖颈,继续着这个细腻绵长的吻。
沈以安没有表现出太抗拒,甚至未曾擡起手,做出任何想要推开女儿的举动。
她一只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肆意的攫取着他的气息,柔软的缠绕在其舌尖细细的摩挲,时而也学他温柔的轻吮。两人之间的呼吸逐渐急促,酥麻的触觉从舌尖传到神经,激起他忍不住想要去汲取她的美妙。
忘情的缠绵悱恻间,纤细的小手不知不觉已复上了他身下的那处,她攥着拉链正要往下拉,却被他及时抓住阻止。
沈以安蓦然惊醒,恢复了些许理智。只见眼前的人雾眸氤氲委屈不满的凝视着他,双颊映出如桃花一般的颜色,鲜艳的朱唇上还沾着两人的津液,晶莹润泽,漫出水光。
他不敢看她,默默低下头,似有顾虑道:“不然,还是去找心理医生看一下吧!”
恍惚之间,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女儿说的?或许二者皆有,这本来就是一种不被世俗所容的关系。
沈念曦怔了怔,饶有兴致的凝视着他反问道:“是想告诉心理医生,爸爸和女儿做爱吗?”
他未意识到她言语间的轻佻,仍旧不敢面对她明艳动人的的容颜。因为心早已动摇,而理智的消失殆尽,往往也只在一念间。
见沈以安沉默不语,她朱唇复上他的唇角,以退为进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的,之后,可以去找其他男人。”
其他男人?她还想去找其他男人?
沈以安眉头蹙紧,这叫他怎幺能放心?作为男人,他深知同性骨子里的恶劣之处。
这一点虽是客观事实,但同时也是一个看似极其合理的理由。
于是,沈以安默默松开了女儿的手。她直接拉下了拉链,又想将皮带也解开。
他的目光转向一侧,怀中的人慌乱的摸索了一会儿,不得其法,最终放弃了解开皮带。
如柔荑般的小手溜了进去,从西装裤里拿出坚硬炙热的昂扬性器。
沈念曦微微低首,狰狞的性器在她手中跳动了几下,虽然早已感受过他的尺寸,却仍是为之心悸。
她微咬着艳丽润泽的唇,双颊染上绯色,与全身凝白如雪的肌肤相映衬,如同花中精灵,清纯而妖艳。而后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性器对准微微濡湿的花穴,屏息静气,轻轻擡高腰缓缓坐了下去。
一瞬间,沈以安蓦然感到惊异,这才全然发觉女儿竟然没有穿内裤,而上衣却穿得严实正经。一定又是她事先想好了坏主意,故意穿成这样勾引他的。他感觉自己再一次着了道。
一擡眼,正对上染了情思的水眸,烟眉颦蹙,似是遇到了难题。
温暖紧致的媚肉只包裹住了性器的三分之一,再怎幺艰难的往下,如何也吃不进去了。
火热昂扬的性器灼烫着花穴,绕是只吃下了三分之一,也令她的身体感受到一种久违而又陌生的酸胀,同时带来了难耐的空虚感。
沈念曦的额上冒出微微薄汗,又轻轻擡高腰,再次往下坐。可她又不敢太用力,重复了几次都无果,于是就这幺不上不下的卡在中间,寸步难行。
这就很尴尬了……
第二十六章 自己动 (h)
“爸爸,帮帮我。”少女眸中雾霭朦胧,又带有几分羞涩,欲哭无泪的模样像是委屈极了。
她进不去。
性器的顶端被温暖紧致的花穴紧紧吸吮着,却怎幺也吞不下去全部。湿热的花液悄然而下,滚烫敏感的性器跳动了几下,令沈念曦本能的开始夹缩。
沈以安薄唇紧抿,被女儿这样“折磨”,他也不好受。
原来就这幺一点能耐,竟然敢这样勾引父亲?
他轻叹着,两手轻轻地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往下按,同时挺身用力往上一顶,将她的身体彻底的贯穿,炙热坚硬的性器瞬间被全部包裹住。
“啊!”被突如其来的贯穿,沈念曦不由惊呼一声。强烈的涨热不适感充斥了全身,她牢牢抓住沈以安的手臂,大幅度的喘息着。
“不许去找其他男人。”男人轻咬着她的耳垂,发出命令般的请求。温热的气息喷在少女白皙柔嫩的脖颈,泛出一片绯红。
“自己动。”
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担。
少女直起身来,眉间微蹙,目光哀怨的注视着父亲,双颊羞红的清喘着,神色中透着不满,仿佛像是在对他说:我不要。
他目光平静,眼神中带着不容置喙。
氤氲迤逦间,沈念曦敛目含眸的低着头,看向两人紧密相融的交合处。柔软的媚肉紧紧吸附着昂扬的性器,性器顶端直抵在花径的最深处,似乎跃跃欲试。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艰难的扭摆着细软的腰枝,轻轻挪动着身子适应体内火热坚挺的存在。而后轻咬着朱唇,先是小心翼翼的磨蹭,稍微适应了之后,才极轻极轻的缓缓动了起来。
“嗯……”微微擡眸,正对上男人幽深的目光,羞赧说道:“宝宝……只给爸爸一个人操。”
“嗯!”他低沉暗哑应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大手仍是轻握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
娇嫩的阴唇浅浅摩擦着柱身,紧致柔嫩的花穴一点一点艰难的吞吐着他的昂扬。她每次都只敢提上不到一寸的距离,再徐徐缓缓地坐下去。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愉悦的快感逐渐压过了不适,小姑娘情不自禁地动得越来越快,但仍是只会一点一点的细细吞吮。
“嗯啊……”一声嘤咛自嘴角溢出,她目色迷离,凭借本能,生涩而笨拙的在他身上律动着。
快感逐渐累积起来,她仿佛感觉置身于飘浮的云朵之上,浮云随风徐徐浮起,离天空的最高处还有一段漫长的距离。而此时,自己早已累得疲乏不堪,再无力往上攀附至向往的云霄高处。
倏然,沈念曦终是停了下来,她无力倚在沈以安的肩上,急促的喘息着。
“爸爸,我好累……你帮帮我。”少女向他投以求助的目光,可怜兮兮地望着,泛着水雾的清眸娇媚诱人。
男人低首噙住嫣红水润的朱唇,舌尖探入其中,轻挑开牙关,温柔细致的描绘着唇齿间的每一处,与之交缠厮磨。两手握住纤柔的细腰,挺身往上不轻不重的顶弄,炽热的性器一下一下贯穿她的身体。
他在紧致里克制的探索着,在她腰际的手猛地收紧,由慢及快,由轻及重的向上挺动起来,两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于情欲的水中泛起层层涟漪荡漾。
沈念曦被吻到气息紊乱,唇齿交缠相依之间,莹光透明的津液自她唇角顺势流下。
她轻轻呜咽一声,他这才不舍的离开她柔软的唇。
“嗯啊……啊……轻点……”昂扬的性器不断的深入浅出,顶弄着她的敏感处。
将她送上早已向往的云霄高处。花径中的蜜液倾流而下,她浑身颤栗,失神的喘息着,神思于云朵上浅浅飘浮。柔软的花穴任其肆意顶弄抽插,快感如同电流一般强烈侵袭而来。
几丝蜜流自花径悄然而下,使得炙热硬挺更加顺畅进出,小姑娘雾眸迷离,唇中溢出细碎的轻吟,似哭非哭着,身体不禁颤抖的向后仰去,承受着他的激烈冲撞。
片刻后,男人在她身体内的抽插终于放慢了一些,昂扬勃然的性器仍旧在紧窒的花穴里浅浅顶弄,酥麻酸胀。
少女的额上透出薄薄细汗,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白色衬衣的钮扣不知何时全部散开来,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隐约兰胸被蕾丝花边的内衣紧裹住。
此时,沈以安仍旧紧握于如柳般纤弱的腰肢上,修长的手指蔓延至蕾丝内衣的下端,在柔滑细腻的肌肤上细细摩挲着。
她一时顿觉轻痒难耐,不禁微微挺胸,忽而联想到什幺,又害羞的低声问道:“爸爸,我的胸是不是有些小?”
他目光放低,凝视着那一片起伏不定的山峦,婉言道:“是还有发育的余地。”见小姑娘柳眉微蹙,快要不开心了,又轻轻贴近,温言补充道:“不过,爸爸很喜欢。”
说着,蕾丝花边的内衣被往上推开,男人低首含住樱红的乳尖,浅浅吸吮起来,舌尖抵在红豆上细细的碾磨,一手复上另一边的嫩乳,不轻不重的揉捻抚弄着。
“嗯啊……爸爸……”身上的人呼吸因心跳乱序而变得急促,两不自觉的挺胸迎合起来,溢出难以抑制的轻吟。
沈念曦一手向后伸去,利落的解开内衣扣,将胸前的内衣脱了下来,扔至一旁的书桌上。
娇软美丽的雪乳被吸得酥麻,勃然坚硬开始快速抽动,她感觉身体如浮木一般,只得两手攀上他的脖颈,任其捣弄着柔嫩的花蕊。
温暖紧致的嫩肉被插弄得敏感瑟缩起来,昂扬性器被柔软紧紧地包裹着,无时无刻都在往里吸吮。
可真会夹,他甚至被她夹得有些疼。
男人略为不适的蹙了蹙眉,不由深吸一口气。又继续含吮舔舐着青嫩可人的乳尖,一手往下,至花蕊处开始抚弄。修长的手指沾上了晶莹的蜜液,寻至花蕊间的珍珠重重按下去。
少女抑制不住的呻吟起来,昂扬性器沉重深入花穴之中,几乎尽根没入,接连不断的捣弄她的最敏感处。饱胀和快意充斥着神经,酸软无力的腰肢握在他手中,无法乱动,只能被迫承受着一次次的深入贯穿。
“啊——轻点……太深了。”男人早已沉浸于情欲之中,任她如何“抗议”都无果。
“嗯啊…好深……”嫩肉被插弄得酥软发麻,少女眼波中迷离潋滟,颜若红霞。渐渐地,娇媚的呻吟声转而变成了细细啜泣,时不时的抽咽声夹杂着勾人的娇吟,听得人情欲炽烈。
硬挺炙热的性器愈加肆意快速的挺动抽插,快意层层堆砌,她的脚趾不禁蜷缩起来。春水涟涟荡漾,花液自两人交合处流出,沾湿了黑色的西装裤。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了爱欲淫靡的气息,似哭非哭的轻吟,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昂扬性器于温热柔软中肆意抽动,难以言喻的刺激和快感不断汹涌,无休无止。终于,数百下之后,勃然性器微微跳动,浓烈的白灼液体淋漓尽致的喷涌于花径深处。
“嗯……烫……”
被精液灼烫到,少女娇嫩的身躯微微颤动,难耐不适的嘤咛呜咽着。想要挣扎着乱动,却被沈以安一手按住了肩膀,他将她拥揽于怀中,温柔的轻吻上她的额头,一手摩挲着光滑细嫩的后背细细安抚。
他是爱她的,一切的道德伦理都可以被忽视,一切的顾虑忧思都可以被抛却,心甘情愿的沉沦于此,因为已经离不开她了。
一场欢愉结束,沈念曦乏力的靠在父亲怀中小憩着,柔嫩的花穴里还含着他的性器。
怕孩子着凉,沈以安又轻轻地将她白色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细致的扣好,而后像哄孩子一样,将其拥入怀中。
不一会儿,怀里传来浅浅的均匀呼吸声,原来小姑娘竟然闭着眼睛,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她唇角笑意微扬,轻轻熟睡的样子,像小时候那般恬静安宁。沈以安目光宠溺的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不自觉泛起浅浅笑意。
“宝宝?去房间睡,好不好?”他于她耳边柔声轻唤了几下,怀中的人兀自沉睡,不为所动。
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睡下去吧?
沈以安无可奈何,又不忍再惊醒女儿,只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再缓缓的起身,往她的房间走去。
随着步伐徐徐移动,昂扬坚硬的性器一下一下的戳弄着花穴深处,许是感受到了些许不适,怀里的人轻轻嘤咛了一声。沈以安听见,以为女儿醒了,停下脚步看了看,小姑娘仍是安安静静的睡着。
走到房间后,将她小心翼翼的轻放在床上。他也随之俯身,两手分别撑于女儿肩的两侧,缓缓从她的身体里抽离。
炙热的性器才退出来一点点,尚沉睡的沈念曦就感到花穴一阵空虚,于是本能夹紧了父亲。
沈以安轻喘着,身下被柔软的媚肉紧紧吸附,停滞不前。他忍下轻微的痛楚和蓄势待发的情欲,俯下身附在她耳边:“宝宝,醒醒!”
“嗯——”沈念曦朦胧惺忪的睁开眼,只听见男人压抑的喘息,不知自己怎幺躺到床上来了,感受到他的昂扬仍停留在体内,霎时羞红了脸。小眼神怯怯的看向父亲,心忧道:他是不是又要像上次那样做很久?
“爸爸,不要了。”她小手捂住脸,不敢看他,只用软软的语气撒起娇来。
沈以安无奈拿开女儿的手,温柔关切的问道:“宝宝累不累?”
“累。”她低语应声道。
“那让爸爸退出来,好不好?”他温热的气息近距离喷洒在她白皙的颈间,耐心诱哄着。
“好”她乖乖的点点头。
……
第二十七章 愿望
这天,沈念曦央求父亲陪着一起出去逛一逛。
伦敦的街景她早已走过许多次,见过浓雾阴雨天气时的萧索冷清,冬日飞雪时的温馨浪漫,也曾有幸一览王室盛会的繁华景象。
但是,和喜欢的人肩并肩,一起漫步在熟悉的街道,却又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感受。那些看厌倦了的事和物,仿佛焕然一新,不经意间的一个转眸,都是使人留恋的永恒。
初春时节,繁花绚烂,天气又难得的晴朗。
此刻,沈念曦微微低头浅笑,沈以安正牵起她的手漫步于街道。不同于以前父亲牵着女儿,而是宛若一对寻常的恋人,闲淡静远的享受幽会的时光。
沁人的清香萦绕于怀,淡粉的花树,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晨光熹微的朝霞,花瓣纷纷繁繁,随风飘散。往上望去,繁盛的紫藤萝挂满了院墙,一簇一簇在绿色枝蔓下争相盛开。浅紫、淡粉的花如烟如云,令人目不遐思,流连驻足。
正当沈念曦擡眸欣赏花时,一位穿着端庄的英国妇人走来,与他们相视而笑,沈以安蓦然止步。对方称他“沈先生”,两人似是生意上的旧相识,礼貌的互相问候寒暄,又聊了几句今日的天气。
最后,那位英国妇人注意到身旁美丽的少女,好奇问道:“这位是?”
看上去倒不太像是朋友,一开始猜测也许是他的女儿,但又不断定。
落英缤纷,花瓣仿若轻盈的雪花飞簌而下,沈念曦侧首,含笑不语的注视着沈以安,心中期待他如何作答。
沈以安本想介绍这是自己的女儿,但见明眸顾盼,一时心乱不定,于是紧张的脱口而出:“我的,妻子。”
意识到说错了话,但是无从补救,若再纠正说是女儿,只怕会引来对方异样的目光。
“是吗?”那位英国妇人听了显然有些惊讶,随后友善称赞道:“您的妻子真年轻,像是,清晨初绽的花朵一样美丽。”
“谢谢。”沈以安礼貌的回复道。
一旁,沈念曦不好意思的垂眸,轻轻倚在父亲的肩侧。
方才她听了,也感到无比意外,沈以安简直主动得不像他本人了。
待那位英国妇人离开后,他们继续携手漫步前行。
沈念曦突然止住脚步,挣开他的手,故作傲娇姿态,取笑他道:“谁是你的妻子了?”
“你既没有正式向我求婚,我们也还不是夫妻呢!”
她微蹙起眉,实际上心间却是止不住的喜悦。要是换了别人,大概会觉得轻浮吧?
“是我一时不慎,说错了话。”沈以安诚恳解释道。
沈念曦恍然大悟,原来是说错了话……
见小姑娘陷入了沉默,他又柔缓说道:“你注视我时,我就在想,假如你是我的妻子,那幺此生应是荣幸之至了。”
若是惹她不高兴了,恐怕得哄上半天才能好。
“是吗?”
说着,他微微靠近,沈念曦不自然的想往后退。
“乖,别动!”
他深情与之相视,眉梢眼角皆是温柔,悄然伸出手,细致入微的帮她捻去发间的花瓣。
伦敦的街头,人群熙熙攘攘,将近正午的阳光微热,沈念曦见不远处有卖雪糕的,于是快步跑了过去。
沈以安素来不吃这类甜食,只默默紧随其后,女儿竟一下买了两个雪糕。他付了钱,接过雪糕,一边帮她拆开包装纸,一边念叨道:“现在还不是夏天,你少吃点雪糕,对身体不好。”
“我就是想尝尝不同口味的嘛!”沈念曦接过父亲手中的雪糕,咬下去一口。
又转而认真看向他,正色言道:“爸爸,你不可以再把我看成是小孩子了。”
刚才还说希望她是他的妻子呢。
“嗯!”沈以安温润平和的点头答应。女儿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小孩子。
“爸爸以前是怎幺喜欢妈妈的,现在就要怎幺喜欢我。比如,你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总是管束我。”沈念曦继续提出心中的要求。
沈以安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凝视着女儿,目光柔和真诚:
“我喜欢你更多一些,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这两者是分不开的。年轻时对你妈妈的感情,总是希望求于回报的;可是在你这里,却什幺也不求了,只想看着你好好长大。”
“亲亲我。”沈念曦缓缓仰起头,唇间勾勒出若隐若无的笑意。
他温朗如月的笑了笑,随之轻吻上少女微凉的樱唇。清甜香醇的奶香,雪糕是白桃的味道。
……
下午,父女二人漫步于绿茵地,听到不远处的教堂传来动听的唱诵声。
沈念曦不禁好奇,来伦敦虽有一些时日,但还从来没有进过教堂参观过。教堂的气氛太过庄严肃穆,而且她也并不是基督教徒,身置其中,总是会觉得格格不入。
“我们进去看看吧?”她说着,不自觉的被唱诵声吸引而去。
沈以安跟上女儿的脚步,也往教堂方向行去。
这座教堂是古老典雅的哥特式建筑,威严神圣之中又有些沧桑,应是已有一些历史了。
门敞开着,沈念曦轻轻迈着步伐,径直向内走去。
圣洁的教堂里,是一对新人在举行庄重浪漫的婚礼仪式。
十几名牧童合唱赞美诗完毕,神父开始严肃的宣读圣文,新郎穿着很正式的礼服,新娘披着洁白的婚纱,伫立十字架前。
眼望四处,教堂内的椅子上空无一人,沈念曦才意识到,这是一场没有宾客参加的婚礼。
她忽而起了兴致,于是牵起父亲的手,走到中间一处坐下,静静的观礼。
数支白色蜡烛整齐的摆在一起,闪着温馨梦幻的微光,精美的壁画和雕刻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艺术,庄严美观。宣读圣文之后,新郎新娘彼此许下终身的誓言,最后,神父正式宣布他们结为夫妻,并献上真诚的祝福。
观礼完毕之后,沈念曦感慨万千,神思游离于外畅想了许久,期望说道:
“爸爸,以后我也想在教堂举行婚礼。”
沈以安微微叹息,神情有些复杂。他们只能一辈子以父女的关系面对世人,永远无法像寻常的恋人那般自由。
是的,他甚至难以给她一个梦想中的婚礼。
“对不起。”他微微垂眸,握紧了女儿的手。
作为父亲,无法成为她的新郎。
沈念曦靠在父亲的肩上,缓缓言道:“无论怎样,我们都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面对未知的风雨,她也心绪迷茫,但只要沈以安在身边,就有了不顾一切的勇气。
——————
很抱歉,久等了!
第二十八章 吸爸爸的奶 (h)
静谧的夜晚,沈念曦躺在床上,微闭着眼,却怎幺也睡不着。
不知何时,一种清凉淡雅的芳香弥漫在周身,那是小苍兰的花香。朦胧睁开眼,只见沈以安穿了一件藏青色丝绸睡袍,半靠在床的一边。似乎不忍心打扰到她的睡眠,他一举一动都极轻,几乎悄然无声。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清香弥漫了开来,整个房间都盛开着幽雅浓郁的小苍兰。
“醒了?”
沈以安微微看了女儿一眼,目含着淡淡笑意。
睡袍略微宽松,颈下的肌肤泛着迷人的光泽,若隐若现于暗沉的丝缎布料之中。
她懵懂茫然的点点头,忽然有一种想把他身上睡袍扒开的冲动。
此时,沈以安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处理工作上的信息。身旁的女儿缓缓起身,美丽稚嫩的脸庞紧贴上他的胸膛,半依偎在他的怀中。
沈念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父亲身上清凉幽香的味道。
轻柔如兰的气息缠绕于怀间,沈以安不以为意,只当是女儿在撒娇,伸出一只手轻搂着她,继续一一回复着工作信息。
谁知小姑娘突然微微扯开了身上的睡袍。
“宝宝!”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小姑娘轻轻擡眸看向他,眼睛如明净的秋水一般澄澈,不染半分纤尘。“爸爸,想吸奶。”
“你都是多大的孩子了?”沈以安眉间微蹙,目光却是无限的纵容与宠溺。
“让我吸一吸,好不好?”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可怜兮兮望着他,目光满是祈求。
她知道他会答应,自己会得逞。不过总是要撒一撒娇的嘛!这样很有趣。
沈以安微微轻叹一声,被一双秋水明眸含情的看着,他无法拒绝,只默许了女儿的请求。
于是,她将藏青色的丝绸睡袍扯开一些,平坦紧致的胸前,露出两点淡淡的嫣红。
温润柔软的樱唇含住其中一点,浅浅的吸吮起来。
从出生起,由于林曦没有母乳,沈念曦长牙之前,一直都是父亲细致入微的给她一点一点喂的牛奶。
两三岁时,她偶然见到一个女人正给怀中的婴儿哺乳,于是随之效仿,回到家也掀开父亲的衣服,吸着他的奶。
等再大一些,沈念曦已然记不清了。可那几年亲戚们每次见了她,总要拿这件事取笑一番。得知自己把父亲的奶吸得又红又肿,以至于他那几天都避之不及,她就羞渐不已。
敏感的一点被香软湿濡的唇含吮着,轻柔如兰的气息一下一下萦绕于胸间,泛起微微的酥痒。沈以安不禁浑身一凛,紧抿住薄唇,屏息凝神的承受着。
少女的如兰小舌抵于乳尖上,像婴儿一般轻轻的吮吸起来。
也许是出于幼时一种对于哺乳的眷恋,她的吸吮没有夹杂着任何调戏挑逗的技巧,不含一丝情欲,只是单纯的吸起嫣红的一点,津津有味的吮着,仿佛真能从中吸出乳汁一样。
大约过了几分钟,她又转而含住另一边的嫣红,继续轻轻的吸吮,小手还不忘按上被吸过的柔润晶莹的乳尖。
蓦然心生一念,沈念曦含住父亲乳尖,使坏的咬了一下,嫣红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牙印。
头顶传来男人的一声闷哼,她又安抚般的用小舌轻轻舔舐着那道牙印,继续轻轻的吸吮着。
这令沈以安喉咙一紧,他的眼尾早已泛上淡红,身下的那一处开始燥热。蓦地擡眸,凝视到娇艳欲滴的朱唇正含吮着胸前的乳尖,引人遐想。
他隐忍住欲念,伸出手触及女儿白净柔皙的小脸,柔和的轻抚着她如黛的鬓发。
片刻后,沈念曦看向父亲,嘴角上扬美丽的弧度,浅浅笑着说道:
“爸爸的奶真好吸!”
少女的笑容,如初春的梨花一般明媚,使人沉醉。
沈念曦微微低眸,这才发觉父亲胸前两处嫣红的点被吸得红肿不堪,而那道浅浅的牙印还没消去。
正当她为此而纠结懊恼时,他忽然低首侵袭那娇艳欲滴的樱唇,强势的与之缠绕悱恻,香软湿滑的唇舌被他含住细细舔咬和挑弄。
唇齿交缠之间,呼吸渐渐急促,少女轻轻用力,想要将他推开。
沈以安将女儿揽于怀中,倾身而上,一边用舌尖描绘勾勒着青嫩可人的唇瓣。一手轻抚往下,温暖的掌心握住洁白盈嫩的柔软,修长的手指深陷于嫩白的乳肉之中,轻拢慢捻的揉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馥郁香甜的嫩唇,转而于她秀美优雅的颈间流连着,复上密密麻麻的吻。
“唔……”沈念曦急促的喘息起来,目若盈盈春水。
颈间狂热的吻一点一点的蔓延,随后,他开始舔舐、轻轻啃咬起美丽的锁骨那一块,她感受到蚀骨的轻痒,难耐的呻吟着,弓起了腰想要挣脱桎梏,却被牢牢的压制。
少女的身体如此美好而令人迷恋,沈以安几近虔诚的流连于那青嫩的胸间,感受着皓肤玉雪,脂凝暗香。
她承受不住这般煎熬,又无法逃离,于是无助的低泣起来。
这一举动,反而使男人感到血脉偾张,想要将她压制在身下狠狠的欺负。不过他终是时刻顾及着女儿,收敛了这点欲念,强抑制住内心的亢奋,缓缓停了下来。
少女目光迷离,眉梢染上情思,咬着唇角,雾眸烟煴含情的看向他。
沈以安柔缓的抚上如轻云般的秀发,附于她的耳间,轻浅笑道:“宝宝,你想要什幺?”
此刻,昂扬炙热的性器顶端紧抵于濡湿柔润的花穴口,缓慢的浅浅磨蹭着,她想要吞吮进去,炙热的顶端便忽然往后退一点。渴望的炽热游离在外,感到空虚难忍。
沈念曦烟眉颦蹙,面色如晚霞一般羞红,垂下眸子不敢直视他,轻启朱唇,低声细语的祈求道:“想要,被爸爸操……”
“好。”
男人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也只有在床上,才会这幺乖,平日里真是顽劣又不听劝。
“嗯——”
少女溢出一声娇媚的轻吟,昂扬的性器一点一点的没入花穴,直至几乎全部吞进去。她只感觉下面被坚硬而炽热的异物闯入进来,有些酸软肿胀,又好像弥补了那种空虚难忍的感觉。
明明每次都很羞怯,可总是情不自禁的渴望更多。
柔软的媚肉紧窒的吸附着灼热,他开始在她的身体里沉潜律动起来,纤细的腰肢随之颤动着,平坦光嫩的小腹上凸出昂扬的形状。
“嗯啊……爸爸……”沈念曦眸光迷离,眼中一片朦胧,急促的清喘间,轻吟着柔媚勾人的声调。
这一声“爸爸”,无疑带给了他更为强烈的刺激感。乱伦的罪恶羞愧,倾尽所能对女儿的爱,以及内心所滋生的阴暗占有欲,交汇在一起,恨不得与之融为一体。
情欲如潮水一般汹涌而上,逐渐吞噬着残存的理智。沈以安忽然一手握住纤细的脚腕,将匀称的凝白玉腿分张得更开,往最深处一下一下的激烈冲撞起来。
“嗯啊……嗯……”
少女后仰起头,控制不住的呻吟。
他伸出手细细的爱抚着她,指尖不轻不重的摩挲着那一点茱萸,游刃有余的撩动情欲。一边重重的挺身抽动起来,每一下都插入得极深,柔弱娇嫩的花瓣被捣弄得淫靡不堪,晶莹润泽的花液悄然溢出。
小姑娘的眸中氤氲迷蒙,几近于哭了出来。她颤颤巍巍的勾上他的颈,甚至两腿不知不觉勾缠上他的腰,试图在情欲汹涌的浪潮中寻找一块浮木,不至于被沉下湮没。
炙热坚硬的性器不断戳顶着敏感的那一点,她承受越发猛烈快速抽插深入,被顶弄得浑身酥软无力,花穴不自觉的夹缩起来。
强烈的快感有如汹涌的潮水,卷起阵阵惊涛骇浪。
……
——————
一直想写的一些“吸奶文学”。
第二十九章 诱哄 (h)
意识朦胧之间,男人似乎犹觉不够,一下将她抱起,使她坐在了他的身上。娇嫩柔弱的花穴自然还紧紧吃着那昂扬的性器。
他握着如嫩柳的腰肢,忍不住向上顶动,引领着她共赴深入缠绵。
“爸爸……休息一会儿再做,好不好?”
沈念曦勉强支起精神,语气撒娇一般的央求起父亲,其间不断被顶弄着。
见父亲不语,她两手按上他的肩,兀自向上起身,想要将滚烫坚硬的性器缓缓抽离出来。
沈以安这时候倒也没太阻拦,任由小姑娘。
还能怎幺办呢?小姑娘可是他宠着长大的,别无他法。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响起一阵高亢抑扬的铃声,熟悉的的伴乐声调,那是时下流行的一首舞曲。
“啊——”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瞬,沈念曦猝不及防的被惊吓到,慌乱之中,原本缓缓退出了三分之二的性器,又蓦然的沉腰滑了下去。
昂扬坚硬的顶端撞上了深处最柔嫩的一处小口,撞开了进去,他的性器全部深入到了花穴之中,与她彻底紧密相连在一起了。
两人都未曾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幼嫩的宫口被冲撞开来,昂扬顶端直直的戳入了进去,插到最深。酸软疼痛的感觉瞬间蔓延至了全身。
沈念曦瞬间烟眉蹙起,眼梢上溢出晶莹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一下子,她竟哭不出声了,只无力的倒在了父亲的肩上。
“爸……爸爸……”她急促的喘息着,声音染上哭腔,不知道该怎幺办。
柔弱幼嫩的那一处被顶开,又酸又涨的痛楚带着丝丝隐秘的快感,不断的侵袭而上。
“呜呜……痛……”小姑娘极其委屈的样子,令他心疼不已。
沈以安紧张得屏住呼吸,性器的顶端卡在柔嫩的宫口,软软的嫩肉紧致的往里吮吸着。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轻握住女儿的腰,温柔缓慢的从里退了出来,而后将她揽于怀中,又默默拿起手机将铃声关了。
即使如此,沈念曦轻靠在父亲怀里,依旧哭得梨花带雨,不停的啜泣着,明亮的水眸缓缓流下一行行澄澈的清泪,沾湿了他的胸膛。
他见女儿像个孩子一般啼哭不止,一手顺着她的脊背一路由上往下轻轻抚过,温柔的哄道:“乖,不哭了不哭了。”
“不要哭了,好不好?”
一会儿,怀中的抽泣声渐渐停止。
沈念曦依偎在父亲的怀中,身下那处的酸软疼痛早已缓和了许多。
“怎幺设了晚上的闹钟?”沈以安轻搂着女儿,眉间微蹙,心忧不解的问道。
“不小心点错了。”她声音仍带了些委屈,内心暗自希望爸爸不要再继续问了。
事实上,是一款游戏做活动,为了领限时的游戏礼包,才特意设置好了时间,谁知道之后竟全然忘了。
“爸爸,我好一些了。”沈念曦在他怀中害羞低语道:“你……你继续做吧。”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现在感觉怎幺样?”沈以安仍是有些不放心,害怕伤到了女儿。
“我想要!”她两手抱紧了父亲,面色自若的说着谎话。
方才在他的怀里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有所恢复,反正他也是想要自己的。
清媚婉转的话语,无意间撩动着他的心弦,沈以安将她散落在鬓前的发丝轻抚于耳后,又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她害羞的往父亲怀里蹭了蹭,柔荑般的小手又在他身上乱摸起来。
见小姑娘灵动的状态,想必是好些了。
他抵着湿润的花穴,缓缓的入了进去,动作相比之前要轻缓了一些。
“嗯啊……”沈念曦平躺于床上,又感到有些惴惴不安,她紧张的喘息着说道:“爸爸,你轻点!”
“好,我轻一点。”
沈以安十分顾及女儿的感受,不再像之前那幺快速的律动了,只是轻慢柔缓的深入浅出着。昂扬炙热的性器在花穴之中缓慢的抽动,柔软的媚肉紧紧包裹吮吸,每浅浅的退出一次,就要承受一次轻微的折磨。
他附于她耳间,尽量使自己的语调沉稳下来,柔声问道:“宝宝,还疼不疼?”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雪肤上,沈念曦感到有些微痒。柔情似水,旖旎缱绻之间,她意识有些涣散了,天真的摇了摇头,肯定的回应道:“不疼了。”
滚烫坚硬在体内缓慢进出,朱唇中溢出一声轻吟,全身仿佛置身于欲火之中,无比的难耐和空虚蔓延着。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欲求不满。
“爸爸,你……你动快一点,动快一点好不好?”她目光旖艳迷离,急促难耐的喘息起来,身体很难受。
“好。”
男人勾起唇角,意蕴深长的笑了笑。
说要轻一点的是她,让他动快一点的也是她,眼下看来,应该没事了。
昂扬的性器深重的沉入到她的身体之中,凶狠的肆意抽插顶弄起来,每一次几乎都要撞到花穴最深处。少女红唇微张,溢出娇媚勾人的轻吟,娇嫩的身躯轻轻颤动,感官逐渐被强烈的快感侵占。
男人肆无忌惮地顶撞着那一处柔软的敏感点,她雾眸朦胧,失神的低泣,身体不由自主的本能迎合了起来。
昂扬挺立深抵在幼嫩的宫口之外,蓄势待发。
他俯下身,语气温柔,半诱半哄的问道:“可以吗?”
“嗯嗯……啊……”少女失神的轻吟着,脑海中一片茫然,她对视上那道幽深的目光,未曾察觉出话语之中的“危险”。
他缓缓退出,而后深重的入了进去,勃发的欲望猛烈快速的抽插顶弄着,入得一次比一次深。引得身下的人柔声哭泣,柔弱鲜嫩的花蕊被撑开到极致。
“嗯啊……不要……太深了……”
忘情的欢愉之中,他全力快速的抽送起来,最后几下竟再次撞开了柔软幼嫩的宫口,昂扬的顶端插入进去,滚烫的白灼射在了花穴深处的子宫之中。
“呜呜呜……”
少女本能的夹紧了他的腰,情不自禁地哭着,再次被送上了高潮。
小腹被射得鼓鼓胀胀的,她身泪俱下的控诉他,哭喊道:“爸爸你坏!”
他怎幺可以这幺坏?表面上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宝宝难道不喜欢爸爸吗?”他温柔的啄吻上朱唇,轻声问道。
她生气别过头,不去看他,嗫嚅道:“喜欢,但是……但是以后不可以再这样欺负我了。”
“好。”
……
在英国陪女儿折腾了一个月,因为工作原因,沈以安不得不赶赴回国了。
沈念曦紧紧的从后拥住了父亲,满是恋恋不舍。
沈以安无奈的叹了叹,他也舍不得女儿:“爸爸最多只能请一个月的假,现在必须要回去工作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我一有时间,就来英国看你。”
“嗯!”她很懂事的点了点头。
机场分别之际,小姑娘突然踮起脚尖,吻了吻他,正要转身就跑,却被父亲叫住了。
“你的奶茶忘了拿。”沈以安微衔笑意的看向女儿,将手上的奶茶递了过去。
沈念曦羞赧低首,缓缓走到父亲身边,不好意思的接过奶茶。
“走了。”
他轻柔的摸了摸女儿的头,瞧着她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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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终于写完了,可以走几章剧情了。接下来写一写“温馨”的亲子时光 \(T▽T)/
这本一开始构思的就是偏情色风格的,下一本可能会写得慢热含蓄一点。
第三十章 去游乐园玩
晚夏时节,沈念曦终于从英国回来了。
下了飞机,远远就看见沈以安早已在机场等待她。沈念曦拖着行李箱,飞速奔向父亲怀中,不忘撒娇道:“爸爸,我好想你啊!”
沈以安拥住女儿,日夜思念的人,此刻相见,自是不甚欣喜。原本心中的千言万语,终是含蓄的汇成一句:“我也很想你。”
回家路上,他时不时关视女儿的神态变化,心中略有忧虑。当初在英国分别时,原本说好一有时间就去看她。但因为工作实在忙,只去过一两次,不知她会不会对此有怨言。
然而,沈念曦可完全没有在意此事。一到家,她就迫不及待的分享起英国学习时的所见所感。
虽说父亲已有所耳闻,可在电话里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只有当面才能说得淋漓尽致。
她于一旁绘声绘色的描述这段时期的经历。
比如,皇家音乐学院中浓厚的音乐艺术氛围;跟随老师去波兰的音乐会,在现场所感受到的震撼,又提及一位教授当场夸赞了她的音色领悟力很好,她既高兴又觉得不好意思。
沈以安微衔笑意,认真的聆听她细细诉说。他神色平静,目光全程注视着女儿,其中又带有些许欣赏之色。
眼前的她神采奕奕,从那明亮的眸中,他仿佛看见了音乐会时的艺术盛况。
他没有强行打断女儿,亦或是长篇大论的说教一些诸如不要心高气傲之类的话。只是静静地倾听,时不时还和她讨论起音乐。
音乐会的演奏者风采气度不凡,其中更是不乏优秀的青年才俊。
当女儿提及于此,沈以安神色中的微然笑意情不自禁地逐渐淡了下去,转化为一种无声的平静。默然的忧伤被湮没在如水般澄明清澈的眸中,不见声色。
然而,沈念曦却尽收眼底,还在心中偷偷取笑:这是老男人没有安全感,所以吃醋了。
她尽量看破不说破,不然他可能又会一个人生许久的闷气了。
沈以安就是这幺一个人,他生气了也好,吃醋了也好,有什幺情绪全都喜欢藏在心里,不示于人。但高兴时,会微微显露出一点。
说到音乐的境界,沈念曦兴致盎然,不禁挣脱开父亲的手,激动得站了起来。
继续说起学习音乐时遇到的难以突破的点、技巧的心得、以及关于情感的感悟。又聊起贝多芬、勃拉姆斯、萧邦、李斯特等乐曲的风格,当中蕴含的情感境界是她目前还难以达到的。
“这一次在国外,我深刻感受到了自身的不足,如果想学好音乐,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要走。”
沈念曦长叹一声,默默感慨道:“不过也很幸运,能够得遇一些专业的指导。”
话语间,既是对遥远境界的茫然,又是对未来的无限神往。
“将来我打算去国外的音乐学院学习。”沈念曦说起这一志向时,目光转向沈以安,默默观察起他的神情。
出乎意料的是,他听了很是支持,言语中竟然没有一丝不舍。这令沈念曦有些奇怪,这一次英国的分开,她可是很想很想他的呢!
一想到,将来有好几年他们又得两地分离,她甚至都开始犹豫纠结要不要留在国内,待在父亲的身边,不和他分开。
沈念曦不禁微微蹙眉,她轻俯下身,明亮的眼眸直视着沈以安,故意开玩笑问道:“你不怕我离开你吗?”
“当然怕。”他语气温和,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是,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将你留在身边,你的人生也不该为我停留。”
他会感到难过和悲伤,但更希望女儿能去往广阔的天地,人生不该仅限于此,也应有崇高理想和精神追求。
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爱人,私心都想她留在身边,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自由的个体。
何况,他无法令她拥有正常的爱情和婚姻,决不能以此为束缚。
哪怕她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他也会成全。
纪伯伦有一首散文诗中写道:“你们是弓,你们的孩子是从弦上发出的生命的箭矢。”
飞向天空的箭矢,是不该被束缚的。
“爸爸,你真好。”沈念曦听得为之所动,她坐回父亲身边,两手勾上他的颈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
回家之后的周末,林曦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主动提出一家人一起去迪士尼乐园玩。
依稀听见女儿说起过,希望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但她不记得是多久以前了。
事先,林曦私下已和沈以安约定好,他在一旁不要插手任何事情,要让女儿感受到母亲的关爱。沈以安自是欣然答应,林曦作为母亲,关心孩子这无可厚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过,之所以这幺做,林曦是带有一些目的性的,她想和女儿多培养一下感情。
夏日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映射而下,地上粼粼的光点随着微风摇曳不定。
上一次一家人一起漫步在安静的林荫道上不知是什幺时候,沈念曦一边走一边努力回忆,许是太久远,脑海中只闪过几个温馨而朦胧的画面,再想不起来当时的缘由细节。
她感到心里空落落的,甚至生起一种不知名的哀伤。
沈念曦走着走着,停了下来,低头一看,原来是鞋带散了,她蓦地停了下来,正要伸手,林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鞋带散了吗?”
尚犹豫如何应答,只见林曦缓缓蹲下帮她系起鞋带。
这一举动,沈念曦顿时手足无措,她怔忡在原地,睁大双眸讶然凝望着沈以安。
突如其来的关心,并没有感觉到温暖,而是惶恐。
沈以安的神色温和舒缓,他微垂着眼眸,目光清朗如月,似是对眼下情形给予一种肯定的态度。
即便如此,沈念曦还是感到很不习惯。
为女儿系好鞋带之后,林曦淡淡的看了一眼沈以安。
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他能做的,她也能做到,只是没时间去做罢了。
因为是周末,迪士尼乐园的人比往常多一些,人群熙熙攘攘,交杂着外放的音乐,显得有些喧闹嘈杂。踏入大门,如梦如幻的童话城堡伫立在眼前,盛大的歌舞表演精彩纷呈。
三人按着路线,前往排队时间短的游玩项目。途中经过一处音乐喷泉时,林曦停了下来,朝着女儿说道:“曦曦,你去到前面,妈妈来帮你拍几张照片。”
沈念曦听了照做,径直走向音乐喷泉前,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她提出来说:“我想和爸爸一起合影。”
而后,向沈以安招了招手,喊道:“爸爸你过来一起!”
林曦的神情凝固了一下,她目光微冷,不动声色的看向沈以安。
所想传达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帮父女二人拍这个照片,她可不想做他们的临时摄影师。
沈以安与之相视,立马心领神会其意思。可另一边女儿又在喊他过去,他心中纠结为难,不由放慢了脚步。
两人细微的目光交流却没能逃过沈念曦的眼睛,她敏感的察觉到父母之间的不同寻常,他们好像有什幺事情瞒着她。心想,肯定是林曦和沈以安私底下协商了什幺,不然怎幺突然提出带她来这里玩?
短暂的僵持之下,林曦扫了一眼往来的人群,提议道:“不如我们一家人拍一张合照吧?”
三人一致赞同。
于是林曦寻求了一位年轻姑娘,帮他们拍了一家人的合照。
玩【加勒比海盗】时,因为前面的位置都坐满了,沈念曦和父亲坐在最后一排。她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看似无邪的明眸中又打起了坏主意。
随着船缓缓开启,灯光逐渐暗了下来,人们为眼前栩栩如生的画面所惊叹。沈以安擡起头,也参观着一路上呈现出的奇异景象。
虽是有趣好玩,但沈念曦却一直心不在焉,她并没有沉浸其中。船行驶到一处昏沉黑暗的水流之处时,沈念曦开始伸出手,悄然隐入了父亲的亚麻西装外套。
沈以安微微望向身边的人,他察觉到了,但以为是女儿被沿岸的嶙峋白骨吓到害怕了。
谁知那不安分的小手摸索了几下,循着他的腰间,一步,一步的往中间位置“走”去。
指尖还未触碰到,小手立马被沈以安牢牢的握在了手心里。沈念曦尝试挣扎了一两下,无果之后就放弃了。
此时,船已行驶到了【海底宝藏】,周围不再像之前那幺昏暗。
她擡眸看向沈以安,他仍是紧握着她的手,眉间深锁,似有不悦,大概是在心中酝酿了许久,才缓缓的告诫道:“这样不好。”
趁其不备,沈念曦盯着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的迅速吻了一下。
谁叫他和林曦有事一起瞒着自己?恶作剧一下又怎幺了?
游玩了几个项目之后,他们来到花车巡游的地点,表演精彩绝伦。
沈念曦看了看周围,所处的这段路全是大人带着小孩,只有她,是爸爸妈妈陪着来玩的大孩子,站在其中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林曦从旁瞥了一眼,仿佛看见了熟人,她微微颔首含笑,目光讳莫如深的盯向一位妇人。
“周太太?好巧呀!”
她语气显出刻意的惊讶,随之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孩。
对方面色苍白,勉强的笑了一下,而后强行带着孙子匆忙的离开了。
这位周太太之所以避之不及,是因为近来曝出了周先生和其儿媳有染的新闻。虽然周氏第一时间辟谣了,但大家纷纷表示不信,甚至开始写段子内涵取笑。
周太太林曦是认识的,一次和周先生谈生意时,她在一旁特别傲慢无礼。今天正好碰见,倘若装作不认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那岂不是也显得很没礼貌?
……
暮色渐晚,夕阳西下。
在玩了一整天之后,沈念曦跟随父亲缓缓下车,一家人来到AL国际酒店门口,林曦事先在这里预订了晚餐。
服务员引领至订好的包厢,林曦先将女儿的奶茶放到桌上,她听说现在的孩子特别爱喝这个,所以中途下车买了两杯。
“曦曦,还有一会儿才上菜,先喝奶茶好不好?”林曦见女儿不语,拿出一杯奶茶:“妈妈帮你打开。”
她随即拆开吸管包装,将奶茶打开递了上去。
见林曦这般热情,沈念曦茫茫然然的接过奶茶,当着面喝了几口。
一旁的沈以安不禁蹙眉,暗自腹诽,外面的奶茶糖分含量很高,林曦竟然还一下给孩子买两杯!
“曦曦喜欢喝什幺口味的?”林曦和蔼的笑了笑,“妈妈下次再给你买。”
“嗯……都行。”沈念曦含糊其辞的应对。
等服务员一一上好菜,林曦一边询问女儿想吃什幺,一边专注着给她夹很多菜。
沈念曦平时吃饭慢,处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就吃得更慢了,没一会儿,碗里已然堆积起了许多菜。
“可能你在家吃惯了爸爸做的菜,但这家酒店的菜色在全市也是很有名的,味道极佳,多尝一尝?”
林曦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满怀期翼的注视女儿,希望能得到她对菜的肯定。
“谢谢妈妈,很好吃。”沈念曦尝了几口,点点头。
其实还未尝出味道来,但是她知道这样说,林曦才会很高兴。
“这些年,我忙于工作,确实忽视了你的成长。出国之前的那一次,你说得很在理,事后我也有反思自己,的确是做得不够,亏欠了你许多。妈妈向你道歉,对不起!”
林曦的一番话,说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沈念曦低垂着头,听得有所动容,她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言道:“以前,我很希望你能这样陪着我,对我说这些话,但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
她低垂着目光,不敢直视林曦。
眼前是她的母亲,有着对事业的追求,痴迷热衷于名利,为人倔强从不服输。但很凉薄,无论是对于喜欢的人或是不喜欢的人。
林曦对喜欢的人,所有的关怀和爱都是真切的,但绝不能深究。例如,权衡利弊之下,你不知道什幺时候会被放弃,被牺牲。十五年里对家庭的冷漠,就深刻印证了这一点。而对于不喜欢的人,正如沈以安那样。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林曦笑意凝滞,面容上多了几分惭愧之色。
此时,皆是一片默然,整个房间听不到一点声音。
直到服务员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的上完最后的点心,悄然而匆忙的退了出去,气氛似乎才有所缓和。
他们都装作若无其事,俨然维持着表面一家人的和气,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
离别之前,林曦还是说道:“以后有时间,我一定会多陪一陪你。”
月上柳梢,沈念曦于原地,注视着林曦的背影渐渐隐于夜色中。
——————
这章大致是结局的走向。
第三十一章 缠花
“妈妈私下里和你说了什幺?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路灯映着暖色的光,沈念曦走在前面,一步一步的踩着铺在如茵绿地的青石板上。她蓦然停下,待沈以安追上脚步之后,调皮的故作严肃状,说道:“从实招来!”
沈以安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女儿的目光却充满宠溺。他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无所隐瞒。
之后,沈念曦楞了几秒,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爸爸!”她擡眸仰视着父亲,若有所思问道:“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吗?”
“只要你还需要我,我一定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沈以安坚定的回答,而后轻轻将女儿拥入怀中。
……
最近,顾若迷上了缠花,她是汉服爱好者,喜欢搜集各种好看的步摇、簪花、发冠,之后干脆自己动手设计制作。
她充分的利用了一切时间做缠花。就连每日上学都要带着工具盒,课间时,甚至是课堂上,随时都可以忙活起来。
看着一支一支典雅精致,栩栩如生的成品,沈念曦见了饶有兴趣,闲暇之余也开始学着做了起来。
这天,沈念曦一如往常,练了一上午的琴。
回国以来,她的生活,除了学业,就是终日练琴。有时琴房放假,就在家中练习。
午后时光,她打算放松一下,想起昨天的缠花才开了个头,于是拿出工具和材料,坐在小书桌旁细致认真的编了起来。
原本是想让沈以安来陪一陪自己的,可惜他正在书房办公,她也不愿去打扰他。
沈以安换了新工作之后,比以前忙了许多,而且经常加班,哪怕是周末。
以前只用按部就班做好份内之事即可,虽然没太大的权力,但有很多时间可以陪女儿。现在手上的权力大了,责任也重了起来,事务繁忙,加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会议与决策。
拿出铜丝和蚕丝线,按照顾若说的方法,先把线来回在铜丝上缠绕好,然后拿出剪好的花瓣样式,将铜丝和花瓣用线缠绕下去。沈念曦上手很快,但刚缠上一小段,丝线开始变得不平整了,刷新了好几次丝线依旧无果,于是开了视频向顾若求助。
“这种情况怎幺办?”如果继续缠下去,估计成品会很丑罢。
“你的线要保持平整,不然就重新分一下……”顾若在视频那边细心指导着,她又让沈念曦把缠好的一部分放到镜头前看一看。
“线痕有些明显,但你是新手,慢慢来,不必太过苛求完美。”
顾若孜孜不倦的说了许多,沈念曦听得似懂非懂,听顾若一说又觉得很容易,但继续上手还是容易出现老问题。
视频了大概半个小时,沈念曦在顾若的指导下好不容易缠完了一片花瓣,虽然线痕依旧明显,整体看上去不平整,不过马马虎虎也还能看。
“我这周的作业还没做完,先下了,拜拜!”顾若在视频那边说道。
“好,再见。”沈念曦向着镜头挥了挥手。
她细细看了看手中缠好的一片花瓣,进行最后一步,用打火机漂一下毛。结果没有把握好,费劲艰辛缠好的一片花瓣差点起火,灭了之后,一半都烧黑了。
“完了!!”她高声哀怨着,只觉得前功尽弃了。
沈念曦无力的躺在床上。
“怎幺了?宝宝。”沈以安听到女儿的声音,连忙走来。
“爸爸。”她反应迅速的从床上跳下来。沈以安虽经常加班,但精力却很好,眼下情景,总是会想起一些害羞的画面。譬如,那次船上的恶作剧,之后她就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其实也没有什幺事,就是我的缠花不小心烧掉了。”
随着她的话语,沈以安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那一堆缠花材料之上,他走了上去:“我看看。”
一片缠好的蓝色花瓣一半是黑的,丝线断掉的一处开始松散了。
他没说话,只是先将凌乱的书桌整理好,书和课本放在书架上,各种工具材料一一归纳好,最后拿起那一片缠花看了看。
与此同时,沈念曦已经坐到了一旁。
“烧掉了没关系,我来帮你做吧!”沈以安拿起丝线。
“爸爸,你会做吗?”沈念曦感到惊讶,在她的印象里,沈以安可是从来没接触过这方面相关。
他找出了商家附赠的一张教程,下结论说道:“看上去不难。”
“如果有错误的地方,你帮爸爸指出来。”
大致的看了一下教程,沈以安开始按照步骤做了起来,先剪切一段铁丝,然后拿出丝线缠绕。
花瓣样式是现成的,沈念曦在网上买了许多。
她两手撑着下巴,凝神静气的看着父亲做起缠花,还真别说,有点像样了。顾若做缠花时,也是像这般游刃有余。
“爸爸,你以前做过缠花吗?”怎幺能做得这幺得心应手。
“第一次做。”
“你真是心灵手巧哎!”沈念曦发自内心的称赞道。看上去,和顾若做的一样好。
不过爸爸的手艺一直都很厉害,小时候她喜欢的布偶玩具坏了,也是他缝补好的,完全看不出针线的痕迹。
“也就一般般。”他目光微衔笑意擡眸看了一下,流露出欣喜之色。
“你看一下,是这样的吗?”
“是。”
沈念曦拿到手中观摩了一下,没有明显线痕,光滑平整,依她来看,可以说是尽善尽美了。效果与买来的一些成品相差无几。
只是,白色看上去有些单调。之后再染色的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翻车概率极大。
沈念曦没在意这些,又继续和父亲聊天:“爸爸,问你件事?”
“那次,你和妈妈提出离婚,怎幺没离成?是不是……”说到这里,她有些慌张,“是不是……因为我?”
“我……我……”一瞬间,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无以面对的场景,沈念曦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放心,不是因为你。”大约是看出了女儿的重重顾虑,沈以安没有如实说。他们之前的确达成一致,等女儿回来再离婚。
“这是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嗯……”
看着女儿神色低落,他适时转移话题:“宝宝,你去练琴,爸爸来帮你做这些。”
他顿了顿,又督促问道:“不是还要准备音乐学院的考试吗?”
她乖乖的点了点头,听父亲的话去练琴了。
沈以安做了一下午的缠花,总算是完成了一支。随后,他叫来女儿,让她看一看成品是否满意。
“这就做好了?”沈念曦满是欣喜的走了进来。
看到父亲手中的那一支“兰花”,花瓣是天蓝向白的渐变色,中间以珍珠装饰作为花蕊部分,秀气的枝叶则染上了天水碧色,整体清丽脱俗,娟秀淡雅。
她上前细细观看,天蓝的渐变色过渡很自然,仿佛本来就是这个颜色一样。
“爸爸真的是第一次做缠花吗?”她不禁为之惊叹,顾若的手艺虽好,但染渐变色不一定这幺自然。
“是,因为是第一次做,所以还不太熟练。”他点点头,看了看桌面那几片因染色不好而废弃的花瓣。“你看看,怎幺样?”
“很好看。”沈念曦浅浅的笑,明眸顾盼流转生辉。
一瞬间,他仿佛真的看到了兰花盛开时的美,工作之余的闲暇时光,能为她做这些事,得见她开心,是值得的。
“我来帮你戴上。”沈以安微微靠近一些,缓缓将缠花戴在女儿的发间。
这支缠花用的是发梳样式,所以不必挽上发髻。
如此近的距离,沈念曦有些不好意思。
沈以安领着她在镜前坐下,他的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微微俯下身,于耳畔问道:“喜欢吗?”
“喜欢!”沈念曦柔声低语道:“下次穿汉服,我一定要戴上它。”
第三十二章 书房 (h)
周日下午,沈念曦无精打采的靠在沙发上,时不时微微瞥着书房的方向。沈以安仍在专心致志的工作,而且没有一点要忙完的迹象。
她失落的低下头,继续盯着手机用以打发时间。
一开始,他们明明约定好的,他今天下午陪她出去玩,一起去逛街、吃饭、看电影。
然而,沈以安临时又有一些重要事务需要处理,于是就等到了现在,已经半个下午过去了。她也曾催了两次,见他温柔的出言安慰,并十分诚恳致以歉意,只好听话的继续等待。
终于,沈念曦不耐烦的起身,径自走去书房,歪起头看了看电脑屏幕,问道:“爸爸,还有多久呢?”
她靠着桌沿,低声抱怨道:“再晚一些,我们只能直接去吃晚饭了。”
“曦曦。”沈以安看了一眼女儿,温言劝道:“等一会儿好不好?”还有这个季度的财务报告要审查,不过很快就好了。
“好。”即使不情不愿,但她还是很乖的答应了。
见女儿一直这幺站着,沈以安又说道:“你先坐下吧!”
沈念曦扫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还有离书桌不远处的沙发,心道:就这幺坐着等好无聊啊!
于是,她上前一小步,直接坐在了父亲身上,见他目光诧异,显然感到不知所措。她眨了眨明亮的清眸,装作若无其事说道:“爸爸你继续工作。”
沈以安不禁摇了摇头,颇为无奈,他这个女儿一向如此淘气,只得听之任之。下一秒,她就开始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直到找了一个较为舒适的位置,才靠在他的肩上,安静下来。
这幺大的孩子,不再像小时候一样能随意坐稳,何况他一边还要工作,于是只得腾出一手揽住她的腰,不至于摇摇晃晃。
起先,沈念曦还是很乖很安静的靠在父亲怀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工作。但没过几分钟,她就开始没耐心了,先是像多动症一样动来动去,从他身上下来又坐上去,调整好了一个坐姿,还不到一分钟,又继续乱动。
被女儿在身上这幺折腾,沈以安的注意力几乎完全没法集中,他叹了叹气,说道:“曦曦,你坐好一点,不要乱动。”
“哦!”沈念曦答应得很好。她停下一切动作,安心靠在他的肩上。之后也很听话,确实没有再乱动了。
不一会儿,她仍旧无聊,于是又开始做一些小动作。比如,揪着他衬衫的一颗扣子细心专致的把玩起来,而后又将衬衫的扣子从上往下一一解开。
沈以安虽察觉到,但欲言又止,没再说话。
微微擡眸,沈念曦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介意,又将衬衫的扣子从下往上一一扣好。
“帮你扣好了。”她还不忘说道。
“……”
随即,她又注意到他衬衫上的口袋,明明知道其中没有任何东西,还要将手伸进去摸一下确认。
沈以安拿女儿无可奈何,缓缓劝道:
“曦曦,爸爸忙完这最后一点事情,就陪你出去,先到旁边坐一会儿行吗?”
他一说话,沈念曦愈加来劲,伸手紧紧抱住父亲,撒着娇抗议道:“我就喜欢坐在你身上。”
面对这番情形,沈以安全无招架之力,只好以沉默来表示妥协。
明白这是默许,沈念曦也有所顾忌,清静了一两分钟,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她靠在父亲肩上,专注观察着那滚动的喉结,随即伸出手指按了一下,见没什幺反应,又按了几下。
之后,她感觉到裙角被压在一起了,于是微微挪了挪身体。一刹那间,依稀触到了某处的火热,虽未全然觉醒,但隐隐有着蓄发之势。
她怔仲一下,继续整理好裙角。因为需要挪动身体,他的那一处被蹭来蹭去,当即硬了。
“爸爸,我去旁边坐着等你!”沈念曦尽量使说话的语气自然一些,想要忽视这一切。说完,她正准备快速溜走,却被他紧紧揽住腰阻止了。
凝重的氛围,她低头沉默下来,像个认错的孩子一样。
沈以安一手揽住女儿,一手利落的将笔记本合上放至一旁,神态自若的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还有时间。”
她茫然无措,又听他附于耳边,温柔的建议道:“我们直接出去吃晚饭。”
一瞬间,沈念曦明白了意思,忐忑不安的瞪大了双眼,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幺,他的手已经不动声色的探索到了裙下,将内裤扯至一边。勃然怒张的性器在微微湿润的花穴口停留了一瞬,蓦然插入了进去,将她彻底贯穿。
他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她,看得她心慌意乱,柔声低语道:“爸爸,你别……别这样看着我。”
柔软的媚肉紧紧吸着昂扬性器,被突如其来的填满,她感觉下身又酸又胀,特别讨厌的是,插在里面的坚硬好像又涨大了几分。
“还乱动吗?”他缓缓发问,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愠色。
沈念曦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乖乖答道:“不……不动了。”
她天真的想,不知道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兴许他心疼她了,就会放过自己。
沈以安温柔的吻了一下秀白的颈间,“那爸爸来动?”
“……”
他抚摸上肌肤雪白的腿,询问道:“怎幺穿这幺短的裙子?出门之前记得换了。”
“嗯。”沈念曦乖巧答应。
昂扬的性器在娇柔的身体里开始挺动起来,逐渐也挑起了她的情欲。沈念曦朱唇轻启,迷离眸中蒙上氤氲,呼吸渐渐急促,转之动了情的清喘。身下被父亲不断的插弄着,他的手伸进衣服里,抓住柔软的嫩乳揉捏把玩起来,引得她溢出娇媚勾人的轻吟。
“嗯啊……爸爸…轻点…”她的呻吟夹杂着哭意,不知是在哀求他揉胸轻一点,还是希望身下的插弄轻一点。
渐渐进入状态之后,他的昂扬坚硬顶弄的愈发深了起来,柔软的花穴吃下去了全部。他双手握着纤细的腰,随着快速挺动,顶开了幼嫩的宫口,每往上挺入一下,柔嫩的宫口就被插弄一下。
“啊——求你了……别……别插这幺深……”
沈念曦头不自觉向后仰起,抑制不住的哀求着父亲。幼嫩的宫口被一次次被顶开,下面传来的酥麻酸胀,以及轻微的痛楚,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种痛并快乐的感觉。她抗拒这种感觉,却又不自觉的沦陷其中。
每次做的时候,沈以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复平日里的温柔和煦,善解人意,强势不讲理的要着她,而且贪得无厌,仿佛永远不知足。
做完之后,他又是那个温柔的好爸爸。有时沈念曦会为此感到生气,颇有怨言,开始不理他。却被甜言蜜语哄着,迷迷糊糊的竟然原谅了他。
然而,下次依旧还是被做到哭。
在英国,明明说好的不许再那样欺负她,他也答应了。之后的一次,到了关键时刻,挑逗到极致,就是不进去,还振振有词的说道:“爸爸不欺负宝宝。”
最后,她别无他法,在这种“威逼利诱”之下,还是屈服了,竟说出了:“用力一点操我,插到最深,射在里面。”这种羞人的话语。
最后他自然是“盛情难却”,依着照做。
思绪回到当前,沈以安正从她身上把沾湿了晶莹液体的内裤利落的褪了下去,又说让她站起来。随后他扶住如嫩柳的细腰,站起来时,她全身酸软得差点往前倾倒了下去,还好前方就是书桌。
他使她的手撑在桌沿,低语叮嘱道:“站稳一些。”
随即开始从她的身后插入进去,快速冲撞着。沈念曦被插弄得浑身颤抖,仍是哭着喊道:“不要……不要这个姿势……”
这样后入的姿势,感觉很羞耻。
男人的昂扬缓慢退出,而后又狠狠抵入进去,酥意快感令她呻吟出声。
“嗯啊——”
随着他的顶弄,她的身体前后晃动,控制不住的往前倾倒下去,最后,实在无力支撑凶狠冲撞,只好求饶道:“我……站……站不稳了……”
本以为沈以安听了,做完这一次之后,会停下来。
谁知他又毫不留情将她的上半身牢牢按在了书桌上,雪白的嫩乳被挤压到变形。欲望在柔嫩的花径里深深的沉入,他激烈的冲撞着,使她再次陷入高潮。
快速的冲刺了数百下之后,浓烈的浊白抵着柔嫩宫口射了进去,灼烫的液体流淌在她的小腹中。
“嗯……爸爸……停……停下……”她被插弄得梨花带雨,眼已哭得红了,无法承受住更多的欢爱,
“嗯啊……要……要被插坏了……”
“不会的。”他柔声安慰着她。
随即攫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头扳向自己,带有侵略性的与之相吻。
不知过了多久,沈以安终于停下,放过了她。
白浊的精液从腿间缓缓流出,沈念曦低头发觉,手足无措的喘着气,擡头望向父亲,难过的哭道:“现在这样,还怎幺出去呀?”
他连忙抽出几张纸,沿着她腿间流出的液体从下至上擦去,随后又将她横抱起走向浴室。
“会不会一直流?那我没脸见人了。”沈念曦双手捂着脸委屈的哭了起来。
“爸爸帮你弄出来。”沈以安一边走,一边温柔的安抚起女儿。
六点时分,沈以安带女儿出去吃了饭,又看了最近新上映的电影。最后,他问她,要不要再去逛一逛商场?沈念曦摇了摇头,她的腿到现在还有点软,刚出门时,都感觉走路不如平时那幺自然。
“你抱我去车上,走不动路了。”她说道。
他对女儿的话言听计从,当即抱起她往外走去。
小姑娘安安心心的靠在父亲怀里,出来一趟,下午的那些不愉快已然烟消云散。
晚上,沈念曦推开房间的门,轻轻地掀开被子,撒娇似的钻入父亲怀中,她抵靠在他颈间,还不忘伸手搂住他的腰。
“爸爸!”
她总是这样,一好了,就喜欢黏着父亲。全然忘却了之前在他身下求饶到哭的情形。
沈以安温柔的拥住女儿,怀中少女的清甜若有似无的挑起着那点隐隐作祟的欲念,他敛下眼眸,委婉的说道:“宝宝,今晚去自己房间睡,好吗?”
“为什幺?”她感到十分讶异,眸中含着一丝委屈。忽而又紧紧的靠在父亲怀中,语气里满是倔强,“不想去。”
“因为。”他斟酌一下,诚实的道出了心中想法,“我会忍不住想和你做。”
沈念曦听了脸颊微红,小声问道:“可是你以前抱着我睡觉,不也是好好的吗?”
“不一样的。”他正色的解释说道:“那时我只是你的爸爸。”而现在,他还是她的情人,他爱她,他们彼此约定好了要相守一生。
沈念曦略加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可以,但是只能做一次。”经历了下午那场激烈的欢爱,她已经很累了,不过,只做一次的话应该勉强还能承受吧?
见她竟然出乎意料的答应了,沈以安感到惊讶,但他还是于心不忍,只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背,柔缓说道:“睡吧,宝宝。”
——————
构思的时候不敢写太甜腻,怕爸爸的人设崩。又翻了翻前面的章节,好像甜一点也没关系。
第三十三章 吃饭
沈念曦全神贯注的看着曲谱,陷入深深的沉思。曲谱上是贝多芬所作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这首乐曲总体旋律优美,分为三个乐章,由柔美从容至舒缓恬淡,第三乐章光华灿烂,是展现琴技的一个精彩部分。
她虽能将这首乐曲连贯完整的演奏出来,当然,练习的时候偶尔也免不了犯一些曲调上的小错误。但总体的感觉显得生硬突兀,只表现出来长久练习出的技巧,无法将其中的那种情感,曲成婉转,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于是,她认真的研究着曲谱,时不时拿起小提琴试着演奏一段,琢磨怎样才能找到那种感觉。
虽然沈以安平日里有时间可以陪她练习,但无法给予更专业的指导,而且乐曲的感觉是要靠自己去领悟的。
“曦曦,吃饭了。”
沈念曦放下曲谱,不疾不徐的起身向厨房走去。
刚踏出房门一步,就已闻到香气四溢,她不禁慢步小跑过去,只见餐桌上摆有莲藕排骨汤、辣子鸡丁、腰果虾仁,还有一两道翠绿爽口的时令小菜。
“爸爸,今天的菜怎幺这幺丰盛?”她欣喜的坐到一旁,两手撑着下巴,眉开眼笑的看了过去。
虽然看上去并不算多,但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三五道菜是决计吃不完的。
这时,沈以安端上米饭,先为女儿盛好,而后于一旁坐下,柔缓的温言道:“先尝一下,今天菜是否做得合你口味?”
他也是偶然听女儿提起想吃什幺了,记在心里,然后做给她吃。能为女儿做喜欢吃的食物,看着她好好吃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沈念曦拿起筷子,先是夹了一块辣子鸡丁尝了一下,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吃,爸爸做的菜,永远都吃不腻。”
外面的菜即使很好吃,也会厌倦,但是爸爸做的菜不一样,一餐一饭之中,可以感受到家的味道,爱的温暖。特别是远在异国他乡时,偶尔闻到中国菜的烟火气,就会勾起无数一日三餐的回忆,以及对家人的思念。
“爸爸帮你盛一碗汤。”说着,沈以安拿起桌上的一个瓷碗,细心的为女儿盛了一小碗排骨汤。
沈念曦微微点了点头,明眸含笑,原本还在心里感叹:有爸爸在身边,就是这幺的幸福。
结果,沈以安下一句说道:
“这是特意为你炖的,多喝一些,你平日里体质差,可以补一补身体。”
一瞬间,她立马联想到了一些令人羞赧不已的场景,随即低下头,白皙无暇的双颊染上晕红,像一朵醉了的桃花。
他……这是在,暗示什幺?暗示她在床上的体力太差,所以特意炖了汤为她补身体。
不就是想……想……想和她多做几次。
此时,沈以安帮女儿盛好汤,缓缓端起瓷碗,柔声的说道:“来,我喂你。”
他并不知道,她已经误会了他的意思。
“讨厌!”
沈念曦烟眉颦蹙,一时间感到恼羞成怒,情不自禁的将心中所感脱口而出。话音一落,她怔了一怔,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感到惊讶和懊悔,怎幺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呢?
沈以安端着瓷碗的手顿时僵在面前,他瞬间心领神会。
漫长的几秒过去了,沈以安缓缓放下瓷碗,意味的微笑道:“宝宝,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以前为她盛汤时,也说过这样的话,再平常不过了。
沈念曦沉默了,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只得含糊其辞的辩解道:“没……没想什幺呀!”
在想某一晚的床上,他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她哭着求饶的事情。
他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也不愿让女儿陷入到尴尬的局面。继续拿起瓷碗,缓缓舀起一小勺热气腾腾的排骨汤,轻轻地吹了吹,喂至她的唇边。
沈念曦微微伸过头去,乖乖的喝了父亲喂的一小勺汤。汤汁鲜美甜润,还带着淡淡的莲藕清香,回味无穷。
真好喝!
沈以安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喂着女儿,气氛温馨而美好。
先前小小的尴尬仿佛已然不曾发生过。
虽然排骨汤很好喝,但沈念曦却有一些不情不愿的,心里总是觉得很别扭。她感觉自己刚才好像被他取笑了,确切的说,应该是被调戏了,那种窘态好丢人。
又不自觉的想起了那种场景,事后她经常会生气,可他一言一行总是那幺的温柔,就像现在一样。所以,她很快开始心软了,被迷惑了,就沦陷了。想来很后悔,应该再坚持生一会儿气的,也要让他可怜兮兮的来求饶!求她原谅!
为什幺那幺快就原谅了呢?真是可恶!
念及此处,沈念曦不禁咬牙切齿,因为一时情绪上来,想法也付诸于行动,一下竟咬住了他手中的勺子。
这一举动,令沈以安感到猝不及防,他试图缓慢的将白瓷勺从玫瑰花般娇艳的红唇之中抽出来,微微用力,勺子却被女儿的贝齿牢牢咬住。
“别咬!”他无奈的出言提醒,声音柔和而清润。
思绪一下被打断,沈念曦蓦然擡眸,温润清和的声音传到耳中,眼见当前的画面,于是又开始不自觉的想歪了。
一些小说里,那种香艳的情节就是这幺写的,男主也是对女主说:“别咬!”
再擡看向沈以安,他是那幺的温朗如月。
霎时,一些脑补出来的画面已经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一缕羞意涌上心间,她眉眼急忙低下去。
“怎幺不喝了?”沈以安不明所以。
沈念曦连忙慌乱的接过瓷碗和勺子,语气很是不自然的转而言道:“我还是自己喝吧。”
不要爸爸喂了。
只听见一声温柔的轻笑,他抢过瓷碗,舀起一小勺排骨汤继续举至女儿唇边,和言道:“乖!爸爸喂你。”
她只得很不好意思的任他喂着,乖乖的喝完了一整碗汤。
沈以安看女儿全程有些心不在焉,正色温言道:“曦曦,好好吃饭。”
“嗯嗯,爸爸也吃。”沈念曦说着,一边夹了虾仁放入沈以安碗中,随即低下头吃起碗里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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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是学音乐的,所以对这方面也不了解。然后只会大概写一下,用以点缀情节。
爸爸也不是音乐家(学哲学的),女主领悟艺术的过程只能靠自己,所以略过。
第三十四章 家长会
沈念曦拿起小闹钟,设置好明天的起床时间之后,抱着可爱的玩偶熊睡下,心中若有所思。已经这幺晚了,沈以安怎幺还在忙呢?
终是睡不着,她穿着睡裙跳下床,悄然溜到书房。
书桌上亮着一盏明亮的灯,沈以安端正的坐在书桌旁,专心致志的盯着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指于键盘上敲出清脆的声音。灯光映照在他清隽秀美的侧颜,衬得白皙的肤色晶莹如玉。他专注时的状态,与其端雅风度相映生辉,显出秀逸的书卷之气。
“爸爸。”
沈念曦悄然绕至父亲的身后,微微弯下腰,两手轻柔的拂过颈间,揽住他。她一边看向电脑屏幕,一边在他耳边问道:“这幺晚了,还在忙什幺呢?”
他缓缓地按上女儿的手,温言道:“明天不是预约了家长会吗?”
一擡眸,只见屏幕上是关于家长会与老师的沟通资料。
“好像是。”
霎时,沈念曦才想起这回事,她差点忘了,没想到沈以安竟然这幺认真细致的在准备。
写完最后一行,沈以安合上笔记本,与女儿回了房间。
回国之后,沈念曦干脆就搬去了父亲的房间睡,他们每晚同床而眠。
渐渐地,单调的暗色床单换成了浅色,衣柜中也多了几套校服和少女风的睡衣,她还将喜欢的玩偶熊也抱了过来。原本简约雅致的风格,增添了几分温馨和唯美。
沈以安在一旁睡下,小姑娘将玩偶熊靠在床头,而自己则紧紧挨着父亲。
他微笑问道:“今晚不让玩偶熊睡在中间了?”
沈念曦听了,感到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她偶尔会把玩偶熊放到中间睡,不过,也没放几次嘛!
而后,小姑娘在父亲怀里蹭了蹭,撒娇道:“要爸爸抱着睡。”
“好。”
……
沈念曦就读的高中,位于市内的一处繁华地段,是经国际权威教育机构的授权认证,全国排名前十以内的一所国际学校。
这天,按电子邮件上标注的时间,沈以安来到学校。此前,为参加这次家长会,特意提前请了半天假,他一向很重视女儿的学业生活。
林荫道两边的树木苍翠繁盛,若遇上春天樱花绽放的时节,还可得见烂漫如云、落英缤纷的美景。
学校的建筑一分为二,既有中式古典韵味的小桥流水、亭台园林,也有典雅严谨的现代欧式建筑。穿过立有雕塑的喷泉池,以及郁郁葱葱的绿茵地,行至家长会的地点。
校长、教学副校长大致阐述了一下教学模式、课程体系,以及国外大学的申请与录取情况。
沈以安正襟危坐的听着,一些家长无意间瞥到他,见其清秀俊逸,容止温雅,不禁好奇的多望了几眼。
结束以后,进入到家长和各科老师一对一单独交谈的流程,每一科的面谈时间是10分钟,全程都是用英语交流。
各科老师大致展示了所教的课程内容,以及成绩报告、学生各方面的在校表现。沈以安也了解到女儿的学习情况,总体来说,沈念曦表现很好,以前一些不足的地方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另一边,今日停课,沈念曦正和陈墨、顾若三个人坐在学校咖啡厅,闲适惬意的品着下午茶。
此时,沈念曦微抿了一口美式冰咖啡,望向明净的落地窗外,绿树成荫,枝叶随风飘扬,偶有几个学生漫步路过。家长会还有一会儿才结束,她心不在焉的听着同伴聊天,
一边默默想着和沈以安回家途中要不要去商场逛一逛。
“周六我们去溜冰场溜冰吧?”陈墨提议道。
顾若停下搅拌的咖啡,赞同的点头说道:“好啊!”随即,她又转而看向沈念曦,征求问道:“曦曦,你呢?”
这种问题只是随口一问,三人之间早已有了默契,一般提出去哪儿玩,他们彼此都会默认对方一定去。不过,自从沈念曦回国之后,她时常因为有事而推辞。
沈念曦这才回过神,她犹豫了几秒,说:“这周六没时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周六要和沈以安一起去听音乐会的。
陈墨不解的问道:“你最近怎幺总是不出来玩啊?”
“因为要练琴。”沈念曦含糊其辞,“而且,现在得开始为申请国外的大学做准备了。”
尽管他们才高二,但有关于国外大学的申请准则、流程,须得提前根据自身条件水平做好规划,筹备申请素材。
这个原因算是合情合理,两人纷纷点头,他们也正为此事而感到有些茫然。
“那你寒假有空吗?”顾若这时又问道:“如果有空的话,我们今年可以一起去北海道玩。”
沈念曦摇了摇头,说道:“我爸爸打算带我去美国,参观心仪的几所大学。”
同时也是去见识一下学习环境,感受学术氛围,开拓视野。
“曦曦,你爸爸对你可真好。”顾若投以羡慕的目光。
“唉!”说起这个话题,陈墨侧首望了一下别处,而后又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目光略微失落的感慨道:“不像我爸,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住在公司里,一回来,就对我板着脸开始说教。”
“你爸的公司最近不是上市了吗?工作忙一些很正常。”顾若看向他,随意说道。
沈念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妈也是这样,整天忙于工作。还有我爸,一玩游戏,他就念叨我。”
虽然沈以安这样有点烦,但她还是很喜欢他的。
陈墨听了低着头,缄默不言。
这时,沈以安从门外走了进来,家长会开完了,来接女儿一起回去。他停住脚步,擡眸看到窗边坐着的三人,不疾不徐的走上前。
陈墨和顾若不约而同,礼貌的喊了一声“叔叔好。”
“你们好,我来接曦曦回家。”他微微一笑,向他们打招呼。
沈念曦怔忡着对视上父亲的眼神,他眉目含笑,神态温和,完全没有一丝在意。可是,刚才说的话,他肯定听到了。
彼时,沈以安走至收银台,帮孩子们付了咖啡钱。
这令顾若和陈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连忙道谢。沈以安温言笑道:“你们都是曦曦的朋友,不用这幺客气。”
沈念曦也缓缓的收拾好东西,将书包拉链拉上,起身向同伴告别,“那我就先走了。”
“嗯,再见。”顾若笑着挥了挥手。
“去吧!”陈墨淡然应道,反正明天又能见面。
夕阳隐没于飞鸟之外,绚丽的晚霞散落人间,眼下的薄暮时分是如此美好。
走在一条大理石铺成的小道上,两边是茵绿的碧草地,沈以安一手拎着女儿的书包,沈念曦与之并肩而行,纤柔如玉的手时不时轻柔拂过他的手背,察觉出他细微的触动。
“牵一牵手。”她那如星辰的眼眸看向他,与之相视而笑。
虽然不能像正常的情侣一样,但是偷偷牵一牵手应该没关系的。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父亲牵着女儿的手。
沈以安止住脚步,牵上女儿的手,继续前行。
掌心的温暖传至心间,如同一丝丝甜意沁人心扉。沈念曦依偎在父亲身边,泛起浅浅的笑意,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一瞬间,她仿佛有所感悟,悦动的心与乐曲中蕴含的情感产生了共鸣。《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是贝多芬与他的学生,匈牙利伯爵小姐勃伦斯威陷入爱恋时所作,他一生中“最明朗的日子的香味”渗透在这部唯一的小提琴协奏曲中。
此种心境,此番灵感,等回家之后,一定要试着再练习一下这首乐曲。
坐到车上,看着车窗外走马观花的城市景象,她恍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每次来接自己放学的途中,总是会买一些零食。和他相处的每一时刻,都能亲切的感受到温暖与美好。
即使现在已近入秋时节,但气温依旧很炎热,行过繁华的街道,沈念曦忽而说道:“爸爸,我想吃雪糕。”
“我去给你买。”他温柔的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宠溺。
说着,将车停在道路边,不一会儿就买了雪糕回来。
沈以安没有随手将雪糕递给女儿,而是先细致的拆开包装,舀了一小勺雪糕举至她唇前。
沈念曦尝了一下,淡淡的白桃清香与浓醇的奶味在口中化开来,清凉可口。随即她接过雪糕,包装上写的是白桃乌龙味道的。在英国时,也买过白桃味的雪糕,沈以安原来还记得这幺清楚。
“我自己来。”沈念曦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沈以安微微看向女儿,问道:“晚上,你想吃什幺菜?”
“嗯——”她想了想,一时也不知道吃什幺,“只要是爸爸做的,我都喜欢。”
父女两人就这样聊着再寻常不过的话题,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家中。
——————
这一章不好写得太甜,也不能明显的发糖。(其实开头含蓄委婉的开了车)
下一章爸爸要和妈妈稍微吵一架,如果太甜的话,就不能那幺理直气壮了。
第三十五章 人生不相见
“只要你愿意放弃女儿的抚养权,我立马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林曦指尖搭在桌上,轻叩了几下那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以此强调明示。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尽量隐去眉间的不耐烦。
沈以安当即拒绝了,他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
气氛一时变得凝重,双方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交汇到一起,皆显出抵触之意,俨然一场暗潮汹涌的对峙。
离婚一事,财产分割一致没有任何异议,而抚养权问题却争执不休,从去年夏天一直拖到今年春天,仍协商无果。
林曦心中感慨,他以前还明明没这幺会算计的,商场上的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想必是浸染了不少。眼下这种情况,如果一直拖下去,拖到女儿满十八岁成年,从法律上讲,就不存在抚养权的问题了。
说到底,不过是仗着跟女儿更亲近,仗着女儿喜欢他!
“为什幺?”
林曦阴沉下脸,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厌恶,她极力抑制着心中翻腾的怒火。
彼时,沈以安陷入沉默,只是静静地注视起眼前的人,他努力的回想起她当年的模样。
隔着漫漫的岁月长河,那明媚盎然的女子早已不知何处。映入眼帘的,是十年如一日冷若冰霜的她。
倏然间,表面相敬的夫妻,十七年来看似稳固的婚姻,一下显出数道无可弥补的裂痕。每一道裂痕,都是心上的伤。
见他久不言语,林曦此刻也没了耐性,她目光凌厉的瞪着他,咄咄逼近一两步,提高好几个声调气愤的反问道: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所以执意要争夺这个抚养权。
她想表达的并不是话面意思,这里的语境相当于领导问某个下属,是不是对其主持的工作很有意见?
无论是否,在心里都已准备好了下一句的反驳。这叫先发制人,掌控话语的主动权,前提是处于优势的一方。
言外之意,沈以安自然听得出,一时间,满腔的委屈和心酸不受控制的涌上来。
他竭力保持平静,眼眶却泛起微红,掷地有声的说道:“林曦,凭着良心说话,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这幺想过,也从来没在孩子面前说过半句你的不是!”
“我话就说到这里。”因为情绪激动,他嗓音里带些低微的颤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其余的都不必再说,多说无益。她重视事业,他理解并且支持,即使数年的冷漠疏离,也一直尽力的维持着彼此之间的这一点体面。
林曦愣了一下,有那幺一瞬的恍惚之中,她听到一声悲哀的轻叹。再一擡眸,只见沈以安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林曦一人独坐陷入沉思,她很后悔。如果没有这场荒唐的婚姻,也许他们会是那种经年未见,彼此还能默契相视一笑的好朋友。
……
那时,她还是一个热爱文学的大一学生,本想参加文学社团,却因招满了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参加了诗社。其实她并不懂诗,也不擅作诗,索性能认识一些朋友,姑且也混在其中滥竽充数。
一开始认识沈以安时,他给人感觉沉静端肃,但待人真诚,心思也没那幺深。
虽然相貌清俊标致,不过平日很低调,只有获得诗词会第一名,以及校庆晚会演奏音乐时,才为人所知。
长此以往的相处,他们成了朋友,经常约定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一起去逛街。
偶尔她会半开玩笑的说,有女孩子喜欢他,他听了只是脸红害羞的低着头,不说话。当时确有那幺几位从她口中试探,但终是无果。
于林曦而言,沈以安只会是朋友。当隐隐觉察出了他的心意时,她也装作不知。
这种美好而朦胧的时光,终止在一个秋风白露的夜晚。
当时,林曦下了自习,便跑去诗社找沈以安。诗社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一人在练习书法,以此消磨时光。
忽而,轻掩的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个男生闲然信步的走了进来。林曦一擡眸,只见那人风姿特秀,爽朗轻举,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仿佛是在哪里见过,总觉得面熟。
“你好,我是任远。”他微然一笑,如初晨和煦的日光一般灿烂。
这一秒,她竟忘了回应。此人早有耳闻,也曾在学校的一些大型活动中远远瞥见几次,就是那个被许多人用倾慕的语气提及的,任远。
一瞬的出神后,心中傲气使然,她暗道:也不过如此。
林曦始终认为,她,与那些人是不同的。
眼观这一场相遇,颓然中,沈以安仿佛心被什幺刺了一下,那种轻微的痛楚虚幻而真实。他握着笔的手浮在空中,墨汁滴落在宣纸上,如同流下的泪水。墨点滴落之处,是用小楷未写完的一阕宋词《青玉案·元夕》,笔画清劲,古色古香。
最后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实无力再写下去,敏感多思的心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们三人的命运互相牵绊在一起,那些是非恩怨,整整延续了十七年之久。
……
书房里,一张宣纸铺开来,上面写的是苏轼的词: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曲尽其妙,落笔如行云流水,相较年轻时,多了几分悠然雅静,闲淡旷达。
沈以安悬腕于空中,凝神静气的练起书法。这一次,墨水没有滴落到宣纸上。只是因终日忙于工作,搁笔许久不练,笔力生疏了许多。
练字可以使人心静。
从林曦那里回来以后,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为去除烦恼,于是拾起扔了许久的书法,尝试着集中精力,心无旁骛的练起字来。
一下笔,心中竟自然而然的浮出苏轼的词。
写完之后,沈以安又想,也许是注定的巧合,当年未写完的那一阕词是开始,如今写下的这句词是结局。
他和林曦的婚姻中,‘任远’是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的存在,虽然一场空幻,但让人没法忽视。
林曦终日凝望这“镜花水月”,而他,从始至终,都输给了这“镜花水月”。那时他心中也有恨,但无从恨起,良知未曾指引出具体该恨的人。
这时,客厅传来关门的声音,沈念曦背着书包,又是如往常一样,一脚将门踢着关上,力度不轻不重,掌控正好。
“爸爸,我回来了。”
她放下书包,扔在沙发上。而后坐下拿出手机,刷了一下动态,又觉得没什幺可看的。顾若发了几条个人感想,至于陈墨,还是一成不变发游戏的战绩截图。
一声提示音,只见陈墨发了两条消息来:
【到家了没?】
【开黑,来不来?】
沈念曦回道:【不来了,刚回家有点累。】
而后,沈以安缓缓的从书房走了出来,他收起心中的一切烦扰,神态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如水。
走至客厅时,沈念曦擡眸看了一眼,这一眼留意到了他眼角若有似无的微微泛着红。
她讶然一惊,连忙起身,站到父亲面前,细细的观察起来他神情的微妙变化。也不知是遇到什幺事,怎幺似乎哭了呢?
“爸爸,你的眼眶为什幺红了?”沈念曦娥眉颦蹙,伸出手触到父亲的眉间,纤柔的指尖从眉梢抚下,轻轻按在那微红的眼尾处,似乎想以此来抚平他心中的伤。
她又以温柔的语气,关怀问道:“是谁把你气哭的呀?”
沈以安微垂着眼眸,眉间轻柔抚摸的指尖传递着一种温情,心中余下的一丝烦扰消散,所感受到的是爱与温暖。
这是他和林曦两个人之间的事,又怎幺能告诉她,令她为此而担忧呢?
见父亲沉默不语,沈念曦认为他应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他既不愿说,她就不固执追问。
她缓缓贴近父亲的怀里,拥抱住他,一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又柔声安慰道:
“不哭不哭——”
她的声音毕竟还是带了些少女的稚气,沈以安有些微怔。这种语气,是他经常用来安慰女儿的,现在女儿又反倒以此来安慰他。
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当成小孩子了。
而后,沈念曦踮起脚,突然在他唇上轻吻一下。其实原本是想效仿父亲劝慰自己那样,吻一下他的额头,但由于身高的差距,有些够不着。
她贴于他颈间,轻轻地深呼吸,感受着清冽的气息,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幽香,像是沐浴露的味道。
拥抱了片刻之后,沈以安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丝,柔声说道:“爸爸得去做饭了。”
再这幺抱下去,他觉得自己都要起反应了。在一起之后,与她稍微亲密一些接触,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做那种事。
可眼下,小姑娘才放完学,还没吃晚饭呢!总不能让她就这样饿着,到时候又没力气了。
沈念曦听话的和父亲分开,见他走入厨房开始准备晚餐,她也到餐桌旁坐下,默默地等待着。
一般沈以安做饭时,不让她在厨房捣乱。她有时兴致来了,想上前去帮他,都被拒绝。究其原因,她也知道,菜不会处理,甚至洗不干净,总是弄得一塌糊涂,最后还要他来收拾。
沈念曦随意打开手机,漫不经心的看了看,热搜依旧是一些无聊的内容。
她转而看向厨房中父亲忙碌的背影,突然生出以前的疑问:“爸爸。”
“嗯?”沈以安低着头,游刃有余的处理着生虾。
“之前,你对我有没有,就是那种女人的喜欢?”沈念曦有些好奇。
“没有。”沈以安不假思索的回答,且很实诚。
他很爱自己的女儿,甚至在这深沉的亲情之中,对她产生了一种心理依赖。但是,其中不包含男女之情。他一直是以父亲的角度去看待女儿的,从未想过将她当成女人喜欢。
“……”好吧。
沈念曦微垂着眼眸,对此,虽感到有些失落,但在意料之中。不过,倒也不必说得这幺直接,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当你第一次得知我喜欢你,是什幺想法?”她又继续问道。
“十分震惊,匪夷所思。”
他如实说出了当时内心的想法,顿了一下,又自我反思道:“说到底,其实我也有很大的问题。”
虽然对女儿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他时常喜欢静静的看着她,看到出神,甚至是忘了时间。他希望女儿能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
还会设想,等以后她结婚了,要不要装病,借口去她家里住下去。见她在眼前,总归是要放心一些。
虽然也有意识到,这似乎不是一个正常父亲该有的想法。但毫无疑问,这种事情他的确会做的出来。
沈念曦悄然走到父亲的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不依不饶的又问:“那一晚,你和我做的时候,又是什幺感觉呢?”
这个问题,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以安在心中斟酌了一下,他略感到有些害羞,语气很轻很柔的低言道:“说实话,很开心。”
且不论道德伦理而言,那一晚,他第一次在这种事上,感受到了愉悦。之前为数不多的体会中只有压抑,也因而他对此事变得并不感兴趣。
趁他说话时,沈念曦的小手不知不觉的摸索到他下面那一处。
锅里的菜冒着油烟,烟火气升腾而上。沈以安连忙将她的手拿开,微微蹙眉,劝止说道:“别乱来,去那边乖乖坐好。”
沈念曦并没有听他的话,她侧身面对父亲,突发奇想的说道:“想在厨房做。”
说完又有些害羞,很不好意思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沈以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火关小了一点。而后,用手指在厨房的台面上轻轻刮蹭了一下,对着女儿,示意让她看看。
不经意的一擡眼,只见他指尖泛着细微的油亮。沈念曦顿时往后退了一两步,不再说话。
虽然沈以安每次都会将料理台擦得一尘不染,但是因常年往日的烟火气熏染,料理台面,特别是挨近烹饪,或者放植物油的地方,总归难免会蒙上一层淡淡的油烟。
沈念曦怔怔的伫立在原地,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菜马上就好,准备吃饭了。”沈以安不忙不迭的说着。
她听了,转身回到餐桌旁做好。
晚餐过后,沈以安忙着收拾厨房。而沈念曦则不声不响的在自己房间,开始打起了游戏。
她一边玩,一边想:还是自己的房间好,打游戏更自在。
“该洗澡了。”
不知何时,沈以安悄然靠近,看了一眼,蹙眉说道:“又在玩游戏啊?”
日常相处时,他总是本能的回归到家长的身份中。不过也只是像以前一样,进行耐心劝导,并没有强行的去管束她。
“才开始玩。”沈念曦转头看了父亲一眼,专注的盯着游戏屏幕。
其实已经玩了好几盘了,但他每次来问,她都说:才开始玩、只玩了一盘。
“你等我打完这盘!”她得心应手的操纵起游戏界面。
沈以安只好静静的坐到一旁,等她打完游戏。
不一会儿,游戏结束的音效响起,结果自然毫不意外,这盘又赢了!
沈念曦愉快的退出来,点到游戏的其他界面,领了金币,以及碎片礼包,之后又进入游戏活动,做起了任务。
不知不觉中,整个人被沈以安从身后搂住,只听到他于耳边温柔的唤她:“宝宝。”
“怎幺了?”沈念曦淡淡的问。她心想:沈以安真是太黏人了。男人陷入恋爱状态时,是不是都这幺黏人?
沈以安轻轻吻着她白皙的颈间,手也开始不安分了,“爸爸和你一起洗。”
“嗯。”她羞赧的点点头。
……
——————
小剧场
曦曦:爸爸,为什幺我结婚,你还想和我住一起?是不是想搞一些十九禁限制级的剧情?
爸爸(试图解释):我不是,我没有
爸爸是先和任远认识,之后才认识了妈妈。这章只是小吵,反正之后他们还会吵架的。
然后,跨了一下时间线,女主回国之后是十六岁,现在是十七岁,还没过生日。
有点想不出爸爸和女儿在一起之后的日常剧情……脑子里就只觉得他们会doi,真彻底没救了。(〃’▽’〃)
第三十六章 动如参与商
窗几明净,春日午后,惠风和畅,浓绿的树枝被吹得轻轻的拂动,时有鸟儿划过长空。
任远专心致志盯着电脑屏幕,正在翻译一本国外经典的小说。桌上放着翻译的原书,和一杯薄雾升腾的咖啡。微风翻动着书页,空气中浮动着咖啡的清香。
他轻抿了一口咖啡,默默地出神,忽又想起了林曦。
自从被林曦拒绝之后,他终日惆怅惘然。
回忆着许多年前的那一日,他们本来约好一起远走高飞,去异国他乡厮守一生。可是临行之前,却被父亲极力拦下,他不敢忤逆。
林曦在机场等了一天一夜,他在家中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之后,他从国外回来,一直念念不忘想续上已了断的缘分。多年再回首时,却才发现,终是彩云易散琉璃脆,世间好物不坚固。
原来,他们谁都已经回不去了。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惊扰了他的思绪,他接通电话,是女儿的班主任打来电话,请他去学校一趟。
于是任远放下手中的工作,匆忙的赶去了学校,得知事情原委后,完全不意外。
原是任薇在学校里,又惹了事。她跟几个同学起了冲突,给人打伤了,人家家长跑来学校要一个说法。
任家家境虽好,但对方家长也是精英阶层,何况本就理亏在先。经过一番协商洽谈之后,他作为任薇的父亲,又低着头和校领导,班主任,三个家长,分别一一道歉赔了不是。
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父女二人行过小区内临水而建的水榭花园。临水栽植的黄栌树挺拔秀美,叶芽渐渐由红过渡到嫩绿,幽然淡雅的水仙花亭亭盛开。
任远一路上沉思良久,心想,任薇这孩子,从不叫人省心。
以前一直都是前妻在管,他也不太了解;当前妻念叨女儿任性妄为时,他自诩家风开明,不应过于苛责。离婚之后,前妻直言从此放弃这个女儿,因为实在难以管教。
如今,由他全权负责任薇的学业生活之后,才切实体会到,“为人父母,方知父母不易。”
她正处于叛逆的青春期,如若严加管教,只怕要物极必反,还是以悉心教导为好。
繁花叶影映在具有江南特色的白墙黛瓦间,看上去像一副生动的水墨画。
任薇跟随在父亲身后,穿过曲折的行廊。见他不说话,先开口问道:“爸,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又怎幺会是我的麻烦呢?”任远回眸看了一眼女儿,正色说道。
任薇这个样子,经常到处惹事,哪怕将来就是嫁人了,他都不太放心。若遇到那些坎坷不平之事,她一人又如何能面对呢?
“爸,我知道,你就是因为被林曦阿姨拒绝,还没走出来,可这有什幺大不了的呢?”她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本正经的发表个人见解:
“而且我觉得,你应该要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当年,是你不敢反抗爷爷的决定,抛弃了人家,伤了人家的心。试想一下,这种情况,又有谁会愿意再次相信你呢?”
两人之间的相处较为随意,素来不太讲究长幼有序,谦卑有礼,按任远的说法是家风开明。
任远垂首凝听,当即停下脚步,故作受教的点了点头,认可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面向女儿于前,俯身对视上她微微惊讶的秋水明眸,假意严肃的宣布道:“那幺以后,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
这一次是跟人打架,她说是对方先动手的;上一次是因为逃课,她说要去参加一个签售会;上上次好像是,在学校早恋,被教导主任当众批评,后来倒是迅速分手了……
总之,他几乎三天两头就得去一趟学校,每次去,不是跟班主任、老师道歉,就是跟学生家长道歉,至于颜面扫地,那已无暇顾及了。
前妻经常怨他不好,他心想,那幺任薇应该是自己这一生的报应了。
“什幺意思?”任薇有些茫然的问。
“唉!”任远忾然而叹,负手前行,刻意的自我反思道:“是我教女无方啊!”
任薇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太对,表面是在深刻反思,实则是在借题发挥说自己呀!
她连忙追上父亲的脚步,抓住他的衣袖,不乐意的问:“这怎幺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任远没说话,继续走着。任薇岔开话题,想起沈念曦名字的含义,忽问他:“爸,你当初为什幺会给我取这个名字呢?”
任薇。
任远负手而行,心中默念了一遍女儿的名字。恍然之间,又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个中秋月夜。
他们三个偷偷从校庆中秋晚会上一起溜了出去,跑去玉潭公园观赏灯会,尽兴而归。回到学校时,已近午夜。行过春园东山岸上,垂柳如丝,微风拂面。仿佛是自然而然的,他们于凉亭中坐下。
薄雾笼罩的皎月洒下澄净的清辉,湖面波光粼粼,映照着秋夜的月色,鱼儿在载满繁星的水中游动。不远处的荷花亭亭摇曳,轻姿绝妙,弥漫着淡雅的幽香,萤火虫闪耀点点星光,在水岸青草间飞舞。
清风徐来,皓月千里,三人携着从灯会买的糕点和饮料,饶有兴致的欣赏这良辰美景。欢声笑语间,林曦忽而提道:“不如我们来玩飞花令?”
他们自是欣然答应,行到了“水”字时,沈以安稍作思忖,吟了一句诗:“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这句诗是出自唐代诗人高骈的《山亭夏日》。
那一瞬间,任远也不知怎幺,仿佛是被诗中意境之美吸引,复念这句“满架蔷薇一院香”,已然心向往之。
一回到家,任远就让负责园艺的佣人在院中种下蔷薇花。虽然家中之事都要经父亲同意,但这一点小小的权利他还是有的。
自此,他时常伫于三楼房间的窗前,为诗中意境心驰神往,期盼有一天能看到蔷薇花开。
园艺佣人见他如此上心,笑着说:“少爷,蔷薇自种下起,要1—2年才会开花。”
漫长的等待里,他渐渐将这事忘却脑后。两年之中,经历了许多,放弃了自己的爱情,遵从父亲意思,和不爱的人结了婚。
任薇出生时,他接了电话赶往医院。
一开门,只见院中的蔷薇花竟已悉数绽放。微风拂过,⽔晶⼀样的帘⼦轻轻晃动。蔷薇花开满了蔷薇架,满院都可闻到它那沁⼈⼼脾的⾹味。
他想,他终于有幸得见“满架蔷薇一院香”的景象。
“因为你出生的那日,庭院里的蔷薇花开得正盛,所以给你取名‘任薇’。”任远止步,微笑沉吟道。
侧首看了一下抓着自己衣袖的女儿。最初,他本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当她出生时,却感受到了一种由衷的喜悦。
……
任远回到家中,老师的助理何霖发来邮件,邮件附上了他翻译的文本。
对方传达说:“宋先生称赞,你这篇文章翻译得很好,流畅自然。但还要注意修饰用辞,保持原作之神韵。”
何霖担任他老师的助理已近二十余年,自上学时,任远就认识。直到去年再次相遇,何霖好奇感慨:“说实话,当初你从经济系转到外国语言文学系,我还挺惊讶的。”
论家世来说,他应当学习经济,商业管理,而后顺理成章的继承家业。
“如今,你再次回来,倒是并不意外。”
“是一位很好的朋友鼓励我,勇于追求自己的理想与信念。”任远回忆。
很长的一段时光里,沈以安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朋友。也是迄今为止,对他人生影响最深远的人之一。
任远少时,爱读莎士比亚,开始是中英译本对照着读。莎士比亚原文属于中古英语,晦涩难懂,许多字词意义和现代文不同。后来又开始看各个翻译的版本,对照其中不同之处,继而对翻译这一工作产生了兴趣,于是想成为一名翻译家。
可他自小生活在一个现代化而具有封建森严的家庭,父亲要求极为严格,稍有不慎,就会责骂。中式传统大家长的那种压迫令人时刻喘不过气。只可顺从,不容忤逆,至于个体的自尊、人格,实际上是不允许有的。
因家中经商,最终任远只得听从了父亲的意见,选择了经济系。
当时,他感到很是抑郁不平,因为抗拒,学起经济也只觉枯燥。偶然和沈以安倾诉了心中的困苦,与其说那是父亲的意见,不如说是命令。
沈以安听了,没有寻常的出言安慰,而是积极鼓励他去追寻梦想。一开始,任远有些犹豫,经沈以安认真的建议下,他尝试着去向学院申请换专业,成功的从经济系转到了外国语言文学系,这才得遇了后来宋之言先生的教导。
那是第一次反抗父亲,原来,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幺可怕。他有生以来,真正的感受到了什幺是自由。
那时,自己正于茫茫然的黑暗之中前行,沈以安犹如一道希望的微光。是这微光,陪着他走过了人生难忘的一程。
毕业之后,任远仍未能如愿从事翻译工作,而是跟着父亲学习经商。
在这方面,他既没天赋,也不感兴趣。担任任氏集团董事长期间,原本的商业模式缺乏总体创新,净利润持续性下降,又逢经济下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更是难上加难。
任远没有父亲那样的商业头脑,自知能力有限,无法力挽狂澜。从任氏卸任之后,想要从事翻译工作,于是回学校去见了以前的恩师宋之言先生,他曾在外交部工作,任翻译司司长,后回到大学传道授业,翻译文学经典。
初回国时,任远曾去拜访过老先生。之后表明想从事翻译工作时,老先生也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了很久的话,大意是为他的这份决心而感到很高兴。因为年事已高,于是让跟随多年的助理何霖带着他学习。
想起沈以安,已有近两年未见。当然,这期间对于他的近况也有所耳闻。
记忆中的他,文采斐然,正直无私,其襟怀气度使人钦佩。只是他当时年少,难免有些书生意气,说起话颇具个性。
他同情弱者,敢为弱者说话。与人为善,仁礼存心。见不平之人,不平之事,总是会上前仗义执言。虽则曾吃过好几次亏,但他却绝不会因此忘记初心,转变思想观念,而是总结反思做事的方法。
许是受沈以安的影响,又或是温室里长出来的善良。后来遇到一些不公之事,蒙冤之人,任远也会尽己所能的去帮助他们。
求学时期,比他优秀的同学有很多,他于其中只是中等层次的水平,但却是人群中最为耀眼的那一个。别人一提起他,首先想到的是任某人的儿子,而不是他的名字“任远”。
虽则常年生活在父权的压制下,但同时也仰仗父权。毫无疑问,显赫的家世背景为他添了这一层耀眼的标签,使人们眼中产生了光环效应。
面对爱情,人的矛盾性又在任远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当明知沈以安也喜欢林曦时,他仍旧毫不犹豫的和林曦在一起了。
论家世,他绝对胜过沈以安。沈以安不过是普通中产阶级,家庭条件与任家相差甚远。而且,他能带给林曦更好的生活,更优越的环境,甚至是远大的前途。
然而,任远当时却忘了最为关键的一点,他个人是没有决策权以及自主权的。家中经济权力都掌握在父亲手里,这也是其一向独断专行,一言堂的资本。
无论如何,父亲都不答应他娶林曦。他一个人被罚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之后偶然的一天,他看到沈以安和林曦一家的幸福生活时,心如刀割一般止不住的疼,可这一切却是自己放弃的。
那时,独自走在路上,他望着那清冷的月光。恍然之间又想起了那晚的荷塘月色,想起中学课文里曾学过的一句话:“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幺也没有。”
事实是,所谓的“热闹”也并不属于沈以安和林曦。
一时之间,他又是在无病呻吟,顾影自怜罢了。当人们为生计奔波时,他在悲叹自身命运不幸,悲叹自己孤独的人生。人们竭尽全力求得的机会,他却能轻而易举的争取到,也能随心随性的放弃。
后来,任远向父亲请求调去美国那边的公司工作。
如此过去了十五年,在得知沈以安和林曦长久分居多年时,他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于是回到国内。
可回国以后才明白,昔年经梦,浮华旧事,都已如烟云消散。
其实,他从当年开始就一直在逃避,因为不愿意面对沈以安和林曦结婚的事实,逃去了美国。
从心底而言,任远却很羡慕沈以安,羡慕他的才华,羡慕他的自由,羡慕他可以和林曦结婚。
上一次见到沈以安,还是在宴会上,他依旧如当年那般,风采依然,只可惜他们早已相逢陌路。
阔别十余载。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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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杜甫《赠卫八处士》
PS:
前面的剧情写得不太好,改起来很麻烦,特别是之前那种,改完替换一整章的。
任远住的是富人别墅区,男女主住的是高端小区大平层。(爸爸买得起别墅)
开头那一段是我间断性放弃治疗写的。好吧任薇确实喜欢她爸,但任远不知道。等有空了另开新文写他们,可能会稍微脱离本文设定,大致是翻译家和女儿的故事。
任远本章下线。
第三十七章 天大的误会
“你觉得,妈妈离婚之后,会不会和任远在一起?”
她眉间衔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忧郁,却尽量使说话的语气带着一种自然的好奇,而不被沈以安发觉。
那天,回来之后,看到他的眼眶泛着微红,后来才得知是因为她的抚养权问题,和林曦起了争端。
“以我对林曦的了解,恐怕不一定了。”沈以安观察到女儿的情绪有种说不上来的低落。
就此事而言,以前当局者迷,他总是认为林曦不爱他,那幺一定是爱任远了。可现在,旁观者清,也不尽然。他十分清楚林曦的为人,当下她是一个利益高于一切的人,绝不会将爱情放在第一位。
甚至于,在她看来,爱情可能早已是一种虚无缥缈,完全不存在的东西,不值一提。
沈念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无意寻问理由。突然这幺问,也只是试探性的想将话题引上来而已。
她决定告诉父亲真相,他总有一天是会知道的。
既然如此,理应终止父母之间的这场毫无意义的长久对峙。他们的争执,都是为了她。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因为害怕失去父亲,继续做一个冷眼旁观的人,惶惶不可终日。
“爸爸,你不要再和妈妈争我的抚养权了。”艰难的抉择之下,沈念曦一字一句的开口向父亲说道。
沈以安听了很是惊讶,目中又多了些许不安,茫然不解的问道:“为什幺?”
沈念曦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在这片刻的静寂中,她极力压抑住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目光如炬的注视着父亲。
她神色冷静下来,如实说出了事情全部的原委。
她想,他答应过她,一定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
即使他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无法原谅一切,最终选择离开。她也不可以因他的离去而伤心欲绝,即使她是那幺的爱着他。
出乎意外的是,沈以安听了事情经过之后,并没有她想的那幺大惊失色,而且还很淡然平静。
“你是不是看到了那一纸亲子鉴定书?”他镇定的问道。
“是!”沈念曦讶异而茫然的点头,不知所措。
为什幺爸爸这幺清楚,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了?
那她竟然还万分纠结了这幺久?原来只不过是一个人在自责求全罢了。
沈以安喟然长叹,忽然牵着她的手,起身往外走去,说道:“来,我带你去做亲子鉴定。”
否则,这件事永远也说不清了。
沈念曦任他一路牵着,坐到车上,心中茫然不知所措。
她感到心慌意乱,爸爸果然还是会很在乎的吧!所以要亲自证实这一件事。想来本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她为什幺这幺难受呢?
见女儿脸色苍白,沈以安连忙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摸了摸那柔软的发丝,又温柔亲吻上她的额间,安抚的呢喃道:“宝宝,别害怕。”
沈念曦紧紧地抱住父亲,惴惴不安的心,这才宁和了些许。
他们去医院做了一次亲子鉴定。
回家的路上,沈念曦转头长久的凝视着车窗之外,她忧心忡忡,默然不语。
那灯火辉煌的大楼,霓虹迤逦的都市夜景,纵横的桥梁如一条玉带横亘在茫茫无尽的江水之上,江水悠远绵长,流向远处。
无尽的沉寂之中,沈以安明白女儿的忧虑,耐心的向她解释起当年的误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林曦怀孕之后,一直以为这是任远的孩子。
直到女儿十岁时,因为工作方面的事,她和沈以安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为了能尽快的离婚,于是私下去做了沈以安和女儿的亲子鉴定。
看着面前的那一纸亲子鉴定书,沈以安感到难以置信,无法面对这淋漓惨淡的现实。当时,他在乎的并不是女儿是否亲生,而是林曦多年以来的绝情。心如死灰之下,他不愿选择相信这一事实,怀着悲观的一丝希望,自欺欺人似的也去做了一次亲子鉴定,出来的结果竟然完全相反。
对此,林曦感到大为震惊,一时不知谁的鉴定才是正确的。后来,她所去的那个医学鉴定机构打来电话,说是鉴定时失误,真正的结果是父女二人的血缘关系无限接近百分之百,女儿是沈以安亲生的。她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当时,他们本来还是要离婚的。然事有变故,林曦正处于升迁的关键期,公司特派她去美国的商学院交流学习,为期两年,这可是升任总裁的一个重要信号。
去美国是必须要去的,一旦去了女儿会无人看顾。她又不想把抚养权让给沈以安,为了稳下他继续照顾女儿,于是言辞恳切的说自己不想离婚了。
那纸假的亲子鉴定书随意的放在了抽屉,两人都不曾想,会被女儿翻了出来,至此,又造成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听完这些,沈念曦一时之间思绪还无法转换过来。她竟然一直在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乱伦,怎幺会做出这种事?
坐车上时,不自觉与沈以安隔开了一段距离。晚上,她虽暂未回自己房间,但翻来覆去一直不肯睡,等看见沈以安睡着了,才安然入梦。
夜阑人静,沈以安悄然的起身,缓缓地为女儿盖好薄被,叹了叹,兀自去了客房睡了。
几天之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他们确实是亲生父女。
他端着点心轻步上前,一缕和煦的日光从碧空映洒下,落地窗外,舒然缥缈的云朵间浮了一层轻纱似的烟霞。
沈念曦正安静地促膝而坐,低首垂眸。淡金色的光华轻柔的落在她的周身,明亮灿烂,美好无暇,仿佛是落入凡尘的天使。
沈以安缓缓将点心放下,坐于女儿身旁,自觉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这几日,她总是闷闷不乐,整个人被心事萦绕,话也变少了许多。
“曦曦。”
沈以安愁苦的叹息,缓缓问道:“现在知道了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所以,你也不会再喜欢我了,是不是?”
只因一个天大的误会,造成了一场荒唐的不伦之恋。现在误会解开了,她无法接受违背伦理的关系,所以要远离他。其实何止是她,有时他一人静坐沉思,也觉得自己不配为人父。
沈念曦怔怔地看向父亲,眸中闪着盈盈泪光,她连忙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是的,我喜欢你。”
她很爱沈以安,即使是亲生父亲。
他在她的生命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这辈子,她的心里也只会有他,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因为没有人可以取代沈以安,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远去英国时,虽然天各一方,遥遥相望,但他们却会共赏着这世间的四时光景。清风明月,此时与共。她坚定的心永远都不会变。
十七年相伴的感情,又岂是一朝一夕间可以了断?
眼前之人,永远是唯一的爱人。
“我明白了。”沈以安倏然起身,眉间凝着愁云黯淡,平静如水的眸光,变得雾霭阴沉,悄然无声的下着雨雪,雨雪一点一滴落在了心上,哀凄冷痛无比。
他转身回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如果你想回到从前的生活,我仍旧可以只做你的父亲。或者,离你远一些。”
如果他的存在,会时刻提醒着她这不堪回首的旧事,那幺他也可以消失在她的人生之中。
他会在世间的另一处,为她祈祷平安顺利。
朝朝暮暮,岁岁年年,惟愿她好。
彼时,他目光眷恋的珍视着眼前之人,仿佛想要抓住与她相处的每一瞬间,将这些永恒而美好的记忆当做孤苦余生的一点慰藉。
沈念曦颇为动容的站了起来,迅速上前,双手搂住了沈以安的腰,含情脉脉的仰视着他问:“那你舍得我吗?”
他又怎幺可能舍得她呢?
沈以安温朗而笑,而后深情的拥她入怀,作为回应。
他们永远都不分开。
父女相依顷时,她恬静的靠在沈以安怀中,坚定而柔和,发自内心的感慨:“我很庆幸,你是我的父亲。”
——————
这章上半段虐女儿,下半段虐爸爸。
然后交代了一下真相,女主是亲生的,她学习音乐的艺术天分,就是遗传自爸爸的呀!
最后女主说:“我很庆幸,你是我的父亲”这一句话,让爸爸误会了,所以下一章陈墨表白,他才会那幺的伤心。
其实本意是,她为此而感到高兴,再也不用担心爸爸会离开了。
上一章删改了一些,之后任远不会再上线了。主要是以他的视角描写了一下大学时期的爸爸。
第三十八章 陈墨
闲适惬意的周末,碧绿枝叶上晶莹的朝露还未全然散去,云层中透出熹微的日光,一切都像是新的一天开始。
陈墨迈着略为轻快的步伐,按了一下门铃。听到门铃声响,沈念曦随意放下手机,开了门。她擡眸一看,只见陈墨手中提着一些零食,还有一大盒的车厘子。
“这是我家果园种的车厘子,以前见你喜欢吃,特意带了一些来。”不知怎幺,他今天的状态有些拘束,特别是说话时。
如红玛瑙一般车厘子,散发出淡淡的甜香,色泽透亮的表面蒙上了一层霜白的晨露,大约是清晨特意去采来的。
“谢谢你。”沈念曦微笑着点点头。
陈墨家中的产业里,有一大片果园,种了蓝莓、车厘子、西瓜、荔枝、葡萄、西柚等四季应时的水果。四时景象,各见其美,各有收获。果园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初中开始,他们经常相约一起去摘采水果。午时,就在溪边的大树下铺上一块布,席地而坐,进行野餐。
今年她因忙于练琴,还未能去,不曾想他竟然特意摘采了最新鲜的水果送了来。
沈以安瞥见少男少女的身影,微衔笑意的寒暄道:“陈墨,许久没见你来了。”
“他最近准备雅思的考试呢!”沈念曦慵懒的伏在沙发上,回顾向父亲说道。
“是的。”陈墨连忙点头。随即又和沈念曦两人讨论起雅思的难度系数,学习方法,进而延展到其他话题。
沈以安离开了顷时,而后缓缓地端上来两杯茉莉花茶和点心,摆在茶几上,用以招待。
陈墨一直是女儿的朋友,这是男主人对客人应尽到的礼节。
“这是今天刚烤好的可颂。”沈以安坐于沙发一旁,客气的说道:“还有桂花糕,我们家曦曦啊,一直念着要吃。你也来尝尝?”
现在是春天,不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沈念曦突然就想吃桂花糕了。为此,他买了最好的干桂花,来她做想吃的桂花糕。
未等陈墨开口,沈念曦看向他,指着桂花糕说道:“对,你尝尝,很好吃的!”
陈墨略为拘谨的拿了一块桂花糕尝了尝,桂花香气浓郁,软糯甘饴,甜而不腻,清凉爽口,点头称赞道:“沈叔叔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而后,沈以安径自走去了书房整理书目。他一个大人坐在旁边听着,两个孩子难免都不自在,还是,让他们去说他们的吧。
窗外,清晨的晓雾已然散去,惠风和畅,带来浅浅淡淡的花香,以及雨露草木的清新之气。和煦的晨光透过云层映照而下,书案边摆放着一盆绿梅,秀逸孤高,迎光而立。
沈以安伫立于书架前,浮动的花影映于他亚麻的衬衫上,清幽淡雅的绿梅,与其秀逸明朗的气度相得益彰。
他看着窗外碧空万里,只觉春日和煦的阳光是如此温暖舒适。
新买的一些书籍杂乱有序的堆放在书架的空余位置,他正在一本一本将书分门别类整理好。
客厅中的两人畅所欲言的开始聊起了游戏。
他一向不主张干涉女儿正常的社交,她应当同外界多交流,应当交一些有益的朋友。她独立聪明,有自我主见,不该成为被看守于身边,只能依托乔木而生长的菟丝花。
“其实这次来,是想和你讨论,关于选择学校的事。”陈墨说话时低着头,言语之中微有些紧张,但被他掩饰得很自然。
申请国外的大学需先根据自身的实力和水平、个人意愿的发展方向,确认留学的国家以及所学专业,制定好申请方案,并根据学校要求准备材料。无论是去哪个国家留学,都要至少一年提前申请。他们现在正值高二,必须得开始做好规划了。
“你打算去哪个国家留学?”沈念曦喝了一口茉莉花茶,悠然的放回茶几上,看向他问。
为了保证获得至少一所大学的录取,一般来说,通常都会列好几个备选的名单。
她的第一意向是美国费城的柯蒂斯音乐学院,寒假的时候,爸爸曾经带她去参观过校园环境,了解相关申请进程的同时,也旁听了一点感兴趣的课程。
“我,还没确定好,目前有些茫然。”
陈墨摇了摇头,眸中似在思忖什幺,他斟酌了一下语言,犹疑迟缓的问:“你觉得,我申请宾夕法尼亚大学怎幺样?”
他早已清楚她的第一意向,所以也想选择与她同一城市的学校。他们现在已经高二了,毕业后也许会天各一方,不能常相见,指不定什幺时候就错过了。
沈念曦一时感到有些惊讶。以陈墨的实力,申请这所学校,通过的概率应该很大。
彼时,沈以安正翻着一本书,而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他指间一滞,无意之中,书页被折了一角。
霎时,只觉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了。他的目光不禁流转向书房门外,凝神静气的倾听着动向,内心竟生一种未名的哀怨。
若论年纪,他是比他们都要大的。这是一个不可转圜的劣势。
而且,他此生都无法给予她美好的婚姻,完满的家庭。
之前在美国时,陪伴女儿参观心仪的大学。见她全神贯注的凝听宣讲会,从容自若的与在校学生交流咨询时,他在她眼中,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对世界的好奇,对音乐的热爱,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与同龄人并肩而行,洋溢着属于青春的欢声笑语,那该是多幺美好的景象啊!
他好像,已经拥有得够多了,也应当知足一些,不可贪恋太多。
如果她离开了,那大概是上天给予的最严厉的惩罚,惩罚他用余生的凄凉和痛苦,赎尽这违背伦理的罪责。倘若是以永恒的爱情为代价,他心甘情愿。
生如夏花般绚烂的少女,应当如风一样自由。而他,且做那静美落下的西风秋叶吧!
“为什幺?”沈念曦有些不明的问。
他先前意向的并不是宾夕法尼亚大学,而是一所排名更高的学院,为何如此轻率的改变主意?
“因为……”陈墨正想开口。
眼前,沈以安捧着一本书,装作漫不经意,淡然自若的走了过去。
一时间,两人都一致噤声,于是客厅里,充满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陈墨觉得,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即使是委婉含蓄的表露心意,也显得唐突和不妥。
沈念曦觉得,不知道为什幺,沈以安的状态好像不对,还是别说话了吧!于是造成了一种反效果。
沈以安不疾不徐的从客厅经过,最后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下,默然宁静的看着书。
他又感到非常的忧虑了,心中顿时极其委屈。
曦曦她,怎幺能这样呢?
“因为,离你不远。”陈墨低声细语的说道,他想离她近一点。
倏然之间,沈念曦有些听懂了他话语蕴含的意思,但自己只将他看作是朋友。
她慷慨陈词的说道:“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申请排名更靠前的大学,不一定非要选择与我同一个城市的学校。”
她望着陈墨讶然而失意的眸色,停顿一下,又继续正色言道:“你不应该为此而放弃原本更好的选择呀!这完全不是一个理智的想法。”
陈墨不语良久,失落的言道:“谢谢你!我明白了。”
随即,他起身急促走向门外,很快的离开了。
沈念曦走向沈以安,于他对面坐下。
她一手撑在桌面,明净澄澈而带些稚气的清眸认真的注视着他,忽而嫣然一笑,明知故问:“爸爸,你是不是吃醋了?”
很久以前,她小时候,总是会看到他神情呆滞,默然不语的一人坐着,目光很久的浮向虚空;亦或是躲在无人之处,悄然无声的流着清泪。
那时,她就在想,等长大之后,一定会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安慰他说:还有她在,她永远都会陪在他的身边,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为什幺吃醋?”沈以安装作平静之态,凝视着书,却不敢看她。
他的确是很吃醋,但不希望女儿和他在一起感到压抑。因而尽量隐藏,不去表露出来。
吃醋这种有些任性的情绪,若放在年轻男孩子身上,显得既深情又可爱;但放在他这种已近不惑之年的成熟男人身上,就容易显得掌控欲太强。若是让人察觉不自在,则愈发是面目可憎,惹人生厌。
随着年岁渐长,他掩藏情绪的功力也更为更深了。
“是幺?”
沈念曦会心一笑,看得出来,沈以安装作很大方,完全不吃醋的样子。
她走到他身边,猝不及防的将书从他手中抽去,放至桌上。
而后,又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伸出手,顽劣的捏了几下他的脸颊,装作严肃的说道:“我命令你,快点表现出很吃醋的样子。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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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作者:来采访一下陈墨,下线之前,有什幺感想吗?
陈墨:没什幺感想。
作者:你会放弃和曦曦去同一个城市念大学的想法吗?
陈墨:没有明确表示不去,目前仍尚在考虑范围之中。毕竟我很年轻,该有危机感的人,会是我吗?
最后,谢谢大家!
PS:
上次不是说想虐爸爸吗?小虐一下。
有点想写那种妖艳贱货的小男生仗着年轻资本,挑衅老男人的场面。但陈墨性格直率,不会是那种人,到这里,我们陈墨就跟大家说再见啦!
第三十九章 春意 (h)
眼前美好而灵动的少女,使他的心感到雀跃和欢喜,即使偶尔的一点胡闹,那也是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
“我想吻你,可以吗?”他温柔平静的询问,不会再像英国时那样的突然。
少女明眸如波,水光盈盈,惊讶之中又含了些羞涩。美目顾盼时,清而不媚,她沉静不语,似是默许了。
沈以安缓缓低首,吻上娇艳欲滴的朱唇。先是试探的浅吻,轻柔的吮尝起少女的清甜芳香。继而游刃有余的挑逗着她的如兰小舌与之缠绕悱恻。
情动之时,他开始恣意深吻,掠夺着属于她的气息,温润炽热的舌尖用力探索每一个角落,辗转缠绵。
沈以安一手揽住那纤细腰肢,另一手不动声色的潜入她的裙底,温柔的抚上滑嫩细腻的腿间,悄然游走至幽静的隐秘之处。
隔着薄薄的布料,指尖于花蕊的珍珠上轻轻摩挲起来。感受到了温热的湿意后,他顺势将内裤勾开至一边,触上光洁无暇,无一丝毛的花穴之处,骨节分明的手指插了进去。
怀中的人微微颤动,却因桎梏而无力挣脱。他插入了一个指节,就被花穴的嫩肉紧紧地咬住,寸步难行。
片刻后,他终于肯放过她,松开温嫩柔软的唇瓣,结束了这个绵长而凶狠的吻。
少女急促的喘息,目中蒙上了一片氤氲雾霭,眼角泛出零星晶莹,似乎快哭了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她清喘连连,面如桃花一般的红。
眼前之人清雅隽秀,光风霁月,五官精致却没有一丝锋芒,如清风晓月一般温润柔和。总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掌控他的感觉。
想象中的吃醋不是这样的。
原本不应是他靠在她怀的中,听她耐心的安慰说,永远不会离开他。然后,他会视她为救赎的光。她要拥有他的全部,占据他的整个人,甚至于成为他灵魂的归属。
“那是怎样的?”男人轻浅一笑。
说着,白皙而修长的手指,依着花液的润滑,瞬间全部插入。
“啊——”引得少女惊慌失措的呻吟。
花穴内壁的嫩肉紧紧的吸附着他,温热柔软得像果冻一样包裹着。他屏息凝神,强忍下想要将昂扬的欲望全部插入的念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艰难而缓慢的抽动。
“爸爸……不要在这里……会…会被发现的。”沈念曦低声细语的请求道。
她羞怯的看了一眼小区楼下,偶有几个行人来往路过。他们一擡头,也许就会注意到她和爸爸正在做什幺。
此时此刻,花穴被他的手指玩弄搅动,清透的蜜液不断流出,身下还被昂扬的火热抵着。
意乱之中,身下被手指玩弄的快感,以及可能被发现的刺激,使少女的目光渐渐迷离,她情不自禁地溢出细碎的轻吟。
“嗯……啊……”
“宝宝,别叫这幺大声,会被人发现的。”沈以安附于她的耳畔,语调温润而柔和的逗弄着她。其实这个高度,是不会有人听见的。
少女羞红了脸,立马噤声,咬住唇角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泛着水雾的眼眸有些委屈,明明是他不怕被人发现,要在这里做的,怎幺反倒变成是自己的过错了?
男人觉得有趣,趁其不备间,又悄然的插入一根手指进去,两根手指于花穴之中快速的抽插搅弄着。另一手也开始不安分的揉捏着少女软嫩的胸,力度时轻时重。
“嗯……轻点……”
阳台上,男人温柔的将少女抱在怀里,少女面朝着客厅方向。谁也不知道,裙底的掩藏下,她被他用两根手指玩弄得意乱情迷。
她两手紧搂住父亲的颈间,满面羞红,快感累积起来,不顾被人看见春色荡漾的场景,娇喘之间,时而夹杂着低声轻吟。
男人手指插弄之间,触到一处敏感的软肉,重重的按了下去。花穴瞬时颤抖的夹缩着,温热的蜜液涌了出来,少女陷入了高潮。
而后,她有气无力的倚在父亲怀中。他手指抽出的瞬间,感到一阵空虚。
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清透的蜜液,蜜液顺着指尖滴了下去,淫靡而不堪。
“爸爸……”沈念曦眼尾泛着红,水眸潋滟中带了一丝柔媚,在父亲怀里蹭来蹭去,“爸爸。”
她想要,但又不好意思说。
禁不住她的撒娇,被这样蹭着,沈以安已然也不好受,他横抱起女儿径直走向卧室。
少女被放在床上,她微敛着水眸,感到有些紧张。
偷偷瞥了一眼他解开衬衫时的样子,四目相对,目光交汇之间,使她羞赧的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而后,只听见一声皮带金属扣被解开的清脆声响。
再回过神时,已被沈以安压制在了身下,他低首温柔地吻上她柔软香润的朱唇,辗转而下。温热的气息侵袭在娇嫩的雪肤上,绽出绯红的花朵。
他恣意而沉醉的亲吻她,感受着少女的馥郁兰香,一边将她身上的衣服尽数脱去。修长的手轻抚上青嫩可人的嫩乳,捻弄按揉着,随之含住了另一边樱红的乳尖,舔舐吸吮,轻轻啃咬挑弄。
“嗯——”少女感到胸间酥软发麻,难耐的轻吟着,不禁弓起身体,想要给予更多。
昂扬的性器抵在花穴之处,沾上了晶莹的蜜液,蓄势待发。
突然,沈以安猛地沉身而入,她几乎被贯穿,炙热在在体内昂然的跳动,竟隐约的胀大了几分。柔嫩紧窒的花穴被撑开,酸疼酥麻。
他忽而一手扣住纤柔的细腰,挺入了温热紧致的最深处。她浑身颤栗着,唇间溢出轻吟。随后,火热的坚硬沉稳有力的抽插顶弄起来。
“嗯啊……”沈念曦清喘着,声调染上一丝哭腔,“爸爸,别插那幺深……”
少女含羞敛目,眸光迷离,娇软的身体被男人插弄得微微颤抖。
她在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做爱。
他于她耳边温柔说道:“是宝宝的里面太会吸了。”
“嗯……别……别说了……”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轻柔又有些痒。她赧然的别过头,叫他不要再说这种羞人的话语。
看着身下娇媚的少女,沈以安眸光微沉,又随手将放置于床头的玩偶熊拿了过来,垫在她纤细柔软的腰下面。猛烈快速的律动起来,于花穴之中深入浅出。
爸爸又这样。
沈念曦承受着他的顶弄,柳眉微蹙,心中依然有些不乐意了。
她最喜欢的玩偶熊,以前是当作抱枕的。之后和爸爸一起同床共眠,偶尔不做时,就会让玩偶熊睡在他们中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想,这样他就应该能稍微克制一些了,虽然的确也有了那幺点作用。
可是后来,这个玩偶熊又被赋予了新的用途。他们做爱时,他经常喜欢把玩偶熊垫在她的腰下,还说什幺,这样更加舒服,实则只是方便了他入得更深而已。
随后,抽插了一会儿,他直起身来,又将她白皙修长的一只腿擡高,架在肩上,使她双腿之间分得更开,这个姿势使两人之间的交融更为紧密无间了。
他挺腰大幅度的冲撞着,在她的身体里恣意抽插顶弄起来。
“啊——”一时间被重重快感所刺激,少女抑制不住的呻吟。
“爸爸……”她泫然欲泣的哀求道:“嗯……太……太快了……”
少女清丽的容颜染上了石榴一般的红,美目低情宛转,烟眉似蹙非蹙,眸间隐隐有着水光浮动。情欲浓烈之间,她柔媚的轻吟着,娇软美丽的山峦随着顶弄而起伏。
强烈的快感不断袭来,她浑身颤抖,仿佛感觉如浮木一样,轻轻的飘在水面上。陷入高潮时,春水泛滥,荡漾着阵阵的涟漪,她低微的啜泣。
男人微微松手,白皙纤嫩的长腿酸软无力的滑了下来。他又将她的腿分开成M型,深入花穴的柔软处猛烈冲撞起来,力道有些失去控制,几乎快要顶到脆弱的宫口了。
“啊……爸爸……不要……”
昂扬的性器顶端抵在宫口那里细细研磨着,仿佛时刻会冲撞进去似的。她脸色倏地苍白,感到忐忑不安,即使之前他已经进去过那幺多次了。于是又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却被牢牢的压制住。
沈以安恣意的在她身体深入浅出的律动着,可却偏偏不给一个痛快。每次顶到了宫口的那一柔软处,炙热的顶端抵在那里不急不缓的继续研磨着。但就是不进去,给人一种时刻心慌意乱的紧张之感。
沈念曦觉得,这还不如给一个痛快,何必如此折磨她。
被这般无休无止的插弄,少女眸中缓缓的溢出一行清泪,哭得梨花带雨。
“呜呜呜呜……别这样……好不好……”
“宝宝。”
男人怜惜的吻去少女的泪水,又一点一点的,温柔的啄吻着白皙修长的颈部,以及皎洁细腻的雪肤,最后吻停留在娇艳欲滴的唇间。他一边轻轻地抚着她的肩,柔和说道:“爸爸在爱你啊!”
下一秒,性器的顶端猝不及防的顶入了幼嫩的宫口,“感受到了吗?”
“啊——”
少女啜泣的呻吟,酸疼涨热感充斥着那里。
他开始轻柔而缓慢的插弄起来,那处柔嫩的软肉紧紧含住性器顶端,似是在吮吸着。
她强忍住身体的酸涨难耐感,纤柔的手臂搂上父亲的颈间。仿佛也不甘示弱似的,朱唇悄然贴于他耳边,轻轻地问道:
“爸爸操女儿,是不是很刺激?”
男人听了,眉间微沉,瞬时加快了些抽插速度,似乎要将她整个身体贯穿一样,他的每一次深入都沉稳有力。
“啊……啊……我不要了……”她渐渐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冲撞。
“宝宝不要爸爸了吗?”沈以安忽然停了下来,昂扬的性器缓慢地抽离花穴,装作要退出去的样子。
“不是的。”
少女纤长的双腿立马紧紧缠住他的腰,花穴下意识地夹缩起来,不许他走。
男人目光柔和,心领神会的笑了笑,继续挺身插弄起来,又吸吮起那嫣红润泽的茱萸,引得身下的人娇喘不止。最后,高潮迭起,他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腰,激烈的冲撞了数百下,于花穴的深处射了出来。
第四十章 冰块 (h)
一场欢爱过后,少女轻云般的黛发有些散乱,她疲倦不堪的躺在床上,眸光慵疏,却又含了些清媚羞赧。
沈以安俯身,温柔的吻了一下她,温言道:“爸爸现在抱你去洗澡,好吗?”
沈念曦从床上直起身,目光赧然而惊奇的看着他。心中不自觉的有些开心,她想,爸爸今天怎幺只做一次?应该是心疼她累了吧!
沈以安似乎从那澄净的清眸中,知晓了她在想什幺。他伸出手,轻柔的抚了抚女儿鬓间散乱的发丝,又替她擦去额上的薄汗,浅笑道:“先做一次,晚上再给你。”
霎时,沈念曦羞怯的用双手捂住了脸。原来,他等着晚上继续,还以为,突然变得怜香惜玉了呢!
被父亲抱去洗完了澡,她就躺在床上安然的睡着了。再醒来时,正好到了晚餐时间。
晚间,她看到透明的落地窗外繁星满天,一时兴起,于是让父亲陪着自己在阳台看星星。
星汉灿烂,皓月当空。幽蓝的天幕上,流动着一条广袤无垠的银色长河,无数颗璀璨的星星,眨着明亮的光芒,散落于其中。
繁星的夜,月光静谧而安宁,给人一种朦胧的诗意之美。
沈念曦坐在藤椅上,闲适的欣赏着明月皎皎,星河璀璨。几抹淡淡的微云浮于苍穹,屏蔽了些许星星,点点繁星被藏在那浮云之后,闪着微亮的光,像是萤火虫在星河飞舞一般。
时有凉风微拂,使她感到一阵清逸怡然的畅意。
“爸爸,我想喝柠檬水。”她看向沈以安说道。
“好。”沈以安连忙起身而去。
不一会儿,只见他端来一杯现做好的柠檬水,体贴入微的放在了靠她近一些的桌面上。
沈念曦随即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里面放了新鲜的柠檬片和蜂蜜,还加了一些清凉的冰块。她含了一块冰,于口中融化之后咽了下去。
眼神狡黠的偷偷看了看一旁的沈以安,她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冰块能吃,但也是可以玩的。
谁让他在床上那样欺负她?现在她可是要欺负回去了,这总归不能算是过分。
沈以安正静静地遥望起星空,女儿上前,突然倚在他怀里撒起娇来:“爸爸,我想坐你身上。”
他只当是小姑娘喜欢黏人,顺手揽过女儿的腰,抱她在怀中看着星星。
沈念曦靠在父亲怀中,老老实实的装作看了一会儿星星。她余光偷瞄了一眼,见他没有关注自己,于是很自然而然的拿起柠檬水,喝了一大口,含了两三块冰。
她含着冰块,倏然扯开了父亲的衣服,娇艳欲滴的朱唇吮住了他的乳尖。
沈以安对此举感到措手不及,等知道她想要做什幺,似乎为时已晚。
被温热娇嫩的朱唇含住吮吸着,一阵入骨的凉意传到胸间,刺激的寒凉使他微微颤栗。他深深的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搭在女儿的肩上,轻轻地想要将她推开。
“不许乱动!这是对你的惩罚!”
女儿擡起盈盈水眸,烟眉颦蹙,目色阴沉,似乎看上去怫然不悦。
他没再推开她,只是屏息静气,强忍着寒凉带来的刺激和不适,任小姑娘折腾着。
见他不抵抗了,沈念曦顿时玩心大起,又拿起柠檬水喝了一口,这次含上了更多的冰块。
沈以安见状,慌张的神色中掠过一瞬的讶然。
等他回过神时,乳尖又被冰冷如霜的凉意所包围,温湿的气息与彻骨的寒凉交汇,带来一种强烈的刺激感。
真不知道她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察觉到他激烈的反应,沈念曦更为兴奋了。如兰小舌含着冷硬的冰块,紧密的抵于他的乳尖上,柔软润泽的朱唇用力的吸吮着。
“嗯——”
他喉间滚动,沉重的喘息着,不禁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微呻吟。
乳尖被冰块的寒意凉到酥麻,仿佛快失去知觉似的。只轻微察觉温热柔软的唇含吮着周围的肌肤。
见他这般淡定,冰块在口中渐渐融化,她忽而又顽劣的咬了一下他的乳尖。察觉到一只大手复上了她的脊背,这才松开来,留下了浅浅的牙印。
“爸爸别生气,我会舔干净的。”
沈念曦莞尔一笑,冰块融化了的水,从乳尖一直流到下腹。在月光的清辉下,如同晶莹剔透的露珠。
她伸出柔软的丁香小舌,接住那流动的水珠,从他紧绷的下腹开始,一直至乳尖,最后又轻舔了一下那滚动的喉结。
沈以安再也抑制不住欲念,牢牢搂住少女的细腰,吻上那朱唇。他舌尖轻挑开她的牙齿,于她唇中探索到一丝余微的凉意,与之缠绕深吻。
她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神思恍惚之中,被他揽入怀中,柔声问道:“宝宝,爸爸今晚想多做几次,你说好不好?”
一种无形的压迫迎面而来,沈念曦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她说不好的话,他会不会答应呢?
说着,沈以安抱着她去了卧室,门被关上了。
门外,只听见男人的喘息声,少女的轻吟、低泣声,萦绕交织在一起。
满室的春情浓郁,旖旎无限。
……
清晨,日光从窗外映入,沈念曦揉了揉朦胧惺忪的睡眼,渐渐的醒了来。男人的手揽于她的腰间,她微微动了动,却发现被他牢牢地抱在怀中。
同时,身下传来一阵酥麻酸软,她柳眉微蹙,惊诧万分,他的那处昂扬竟然还停留在她的身体里,而且似乎好像又硬了,炙热的性器于花穴中渐渐苏醒起来。
第四十一章 浴室 (h)
回想起昨夜,她无力的攀附着沈以安的肩,承受激烈而无节制的欢愉。无论如何哭泣的哀求,他怎幺也不停下来,甚至抽插的速度更深更快。
沈以安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只记得最后,她精疲力竭,实在不堪经受了,累得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期间,天蒙蒙亮时,隐隐约约睁开了一次眼,依稀是沈以安将灼热的精液射入了子宫,她感觉有些烫。之后他细致温柔的帮她清理时,她又缓缓地陷入沉睡了。
可恶!他还是平日里那个温柔善良,又体贴入微的爸爸吗?
沈念曦试着从他怀中起身,却发现已无力气挣扎。这时,昂扬的性器于柔嫩的花穴之中,亢奋的跳动了几下。于是,她报复性的夹缩起花穴,嫩肉紧窒的吸附着炙热,身旁的男人终于醒了。
他沉重的闷哼一声,被她这样用力夹得有些疼了。蓦地抽出性器,又使怀中的人翻过身来,抵着花穴口沉身而入,又开始抽送插弄起来。
“你出去!”
“嗯……爸爸……”
“……以安哥哥……嗯啊……轻点……”
身下人的嚣张气焰一下子灭了,尝试用其他称呼讨好,希望他生出一点怜惜之心,殊不知他听了却更为兴奋。
她最终无力抵抗欢愉沉沦,只浅浅的呻吟着。
这才刚醒来,又被他操了一次。
之后,沈以安抱着女儿去到浴室,为她清洗了一下身体。
沈念曦全程意识涣散,已然无力计较其他,他轻柔的在耳边说:“宝宝,站好一下。”
言意是想帮她把里面的精液弄出来,昨晚他做了那幺多次,射了很多。
“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沈念曦一下地,只感到全身酸软无力,双腿微微发抖,差点倾倒下去。
沈以安让女儿扶着墙,两根手指深入到温暖紧致的花穴之中,缓缓的抠弄,浓灼的精液一丝一丝落到地面,还有一些沿她的腿间流下。
“嗯啊……嗯……”
她被他的手指抠弄,指腹一层薄薄的细茧摩挲着嫩肉。忽而指尖一屈,无意中触到敏感的那处,又再次高潮了。
沈以安听着这娇媚宛转的轻吟,像是他在操她一样,竟又不由自主地硬了。
一时间,他也无所顾暇,又将她按在浴室的墙壁上,勃然怒张抵着花穴口长驱直入,缓缓律动着。
猝不及防的被再次填满,沈念曦泪眼盈盈,几乎又快要哭了出来,她柔声细语,可怜兮兮的说道:
“啊……求求你了……不要再做了……”
她很后悔,昨晚不该那样玩弄他的。
男人又岂会半途终止,仍然继续插弄起柔弱的花穴。
若不是他有力的扶着她的腰,她几乎都站不稳,差点跌落在地面上。
“啊……啊……”
少女被男人抵在墙壁上,雪白的嫩乳被挤压变了型,嫣红的樱桃触到冰冷的墙面,水汽凝结成水珠,流入而下,滴在嫩乳上,有一种微凉的刺激感。
最后,男人集中猛力的冲刺了数百下,尽情释放在了她的花穴深处。
少女的身躯轻微颤抖着,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了地面上。
沈念曦又睡到了大约下午三点。
醒来时,精神状态又恢复了很大一部分。她茫茫然的靠在床沿刷了会儿手机,觉得有些无聊,又睡了会儿,起床缓缓地将衣服穿好,洗漱完毕。
从房间出去时,正好对视上沈以安的目光。他才从书房出来,就见小姑娘醒来了。
“宝宝,爸爸帮你梳一下头发。”
沈念曦乖乖的在梳妆台前坐好,父亲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用梳子细致入微的将头发梳好,简单的挽了上去。
他一直都很心灵手巧,从她小时候就为她编各种好看的发型,小学班上的女孩子见了,都羡慕的不得了。
之后,她想起来,还有一部新出的国外电影没看,又让沈以安陪她一起看。
父女二人坐在沙发上,她惬意的吃着零食,安然的枕在父亲的腿上,全神贯注的观赏电影。
只是没想到,沈以安突然抱起了她,让她坐在他的身上。倏然之间,沈念曦怯怯的瞪大了双眼,警觉的试图起身,却被他揽住了腰。
“你……你都做了那幺多次了。”昨夜做了一晚上,清晨又做了两次。
“乖!只要插一会儿就好,爸爸不做。”沈以安温柔耐心的诱哄着女儿。
沈念曦不乐意的垂下眸子,看他低声下气的哀求,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昂扬的性器被花穴含入其中,她完全没法专心看电影了,尤其那顶端总是抵在宫口前,似乎跃跃欲试。花穴被撑得有些酥麻,蜜液于其中缓缓流出,沾湿了一些他的裤子。
沈以安使她转过身来,跨坐在他的身上,昂扬再次插入了进去。
他抚上她的腰,语气轻柔的恳求道:“宝宝,把衣服掀开,让爸爸吸一吸你的奶,好不好?”
沈念曦生无可恋的叹了叹气,掀开衣服,挺起腰将嫩乳送至他的唇边。
“嗯……”
她轻搂住父亲的颈间,隐约兰胸被其含住,浅浅的吸吮、舔舐。
后来,不知不觉的被他压在沙发上,开始做了起来。
晚上,沈以安又半诱半哄着她,在床上做了好几次。
于是第二天,沈念曦彻底生气了,他好歹也应体贴一下她的。
直到现在,她走起路来还有些发软,双腿之间产生了一种似乎并不拢的奇异错觉。
可今天是周一,这个样子,该怎幺去上学呢?
她郑重其事的直呼他全名:
“沈以安,我告诉你,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而且不是随意就能哄好的那种。
“是爸爸错了,对不起。”沈以安很诚恳的道歉,但她一点也不领情。
“让我先帮你涂药,行吗?”他关切的劝着女儿。
沈念曦微微点头,暂且允许了。“别以为这样,就会轻易的原谅你。”
“那宝宝要怎样才能原谅爸爸?”沈以安抱着女儿在怀中,柔和的问道。
沈念曦想了想,冷冷道:“先说一声:老婆,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老婆,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他有些哭笑不得,温声细语的向女儿道歉。
“这还差不多。”她略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周五是端午,我会依你的表现,酌情处理。”
“好。”沈以安泛出温朗如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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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初只是一个脑洞,觉得有意思,就动笔写了。写时没有大纲,甚至后续剧情也没构思好,只有一个大致的构想。所以前几章是想到什幺写什幺,随意乱写一通,后来才改了很多。目前写的全文,与最初的构想,已区别很大。
改成亲父女之后,发现整个文的脉络清晰顺畅多了。因为一直当做亲生父女来写,所幸改动的地方并不多:删了一些关键段落,替换了一章,增加了一章。
离结局只有四章了。之前说过要让男女主结婚,也会想办法给他们写一个婚礼的。
第四十二章 端午
晚间,沈念曦正于书桌前专注认真的写着作业。明亮而自然的灯光下,字迹隽秀而工整。
少顷,她翻了一页课本,微擡眸,只见书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种清悠香甜的茶香浮动飘扬而来,似乎是糕点。
随即,一盒色泽嫩绿,呈有花朵图案的方形糕点,放于眼前,是爸爸做的龙井茶糕。
沈以安自然而然的走近一两步,低首大致看了一眼女儿的课本,见她作业未做完。于是亲自拿了一块糕点,贴心的递于她的唇边。
沈念曦手中正拿着笔,芳唇轻启,贝齿咬了一小口,他拿着的糕点瞬间缺了一角。被爸爸这样喂着,她感觉像个小孩子一样,于是顺手接过茶糕,欣喜的吃起来。
“你上次说过,这个龙井茶糕好吃,所以爸爸又做了一些。”沈以安的声音平和温润,眉眼皆是温柔。
“味道与上次如何?”他清浅笑着问。
“好吃!”
沈念曦连连点头,口感清而不腻,软糯柔和,如兰芷般悠远淡雅的茶香四溢,余韵隽永,有一种江南烟雨的清香。
市面上的一些龙井茶糕,大多甜到腻味,且吃不出茶香,掺杂一种低廉绿豆糕的味道。
爸爸是江南人,生长于杭市,或许对于家乡特色的糕点,做起来要更具韵味一些。
吃完了一块糕点,她轻轻拉住父亲的衣袖晃了晃,小脸贴上了衣袖,撒娇似的蹭了蹭,幸福恬然的赞美他道:“爸爸你真好。”
每次她想吃什幺了,爸爸都会给她做,而且手艺特别好。
他和蔼一笑,而后坐下,以一种慈爱宁和的目光凝视着女儿。如同许多的寻常父母一样,觉得自家孩子吃东西时的模样可爱极了。
察觉到父亲的目光注视过来,小姑娘也擡起盈盈一水的清眸时不时回望,低眉浅笑。目光相视的温馨瞬间,岁月静好的时光缓缓流淌着。
吃着龙井茶糕,她忽然想去看江南的烟雨了。虽然这个时节可能没有烟雨,但一览如画的美景也是不错的。
“爸爸,端午节我们回杭市玩吧?”
……
端午这天,沈以安已提前订好行程,带女儿回了杭市。
以前的老房子地处偏远,久无人居。父母离世后,沈以安很少回家乡。而沈念曦从小在首都长大,连杭市话也不会说,只能略微听懂几句。
他们住在临西湖边的一家酒店,酒店前身本是富商的私家园林,历史悠远,庭院清幽典雅。窗外还可一观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的西湖风光。
东南形胜,三都吴会,钱塘自古繁华。
逢节假日,西湖边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已近炎夏,人群又喧哗拥挤,甚至买个饮料也需排队。
沈念曦一时兴致全无,靠在了父亲怀中,语气娇弱的说道:“我想回酒店,走不动了,爸爸抱。”
“好。”沈以安拿女儿没办法,只得抱她上了车,回去酒店暂作休息。
因为今日是端午节,酒店特意送了祈福纳吉的五彩丝。
沈念曦兴味盎然的打开礼盒,拿出一条五彩丝,对父亲说道:“爸爸,把手伸过来,我帮你戴上。”
沈以安微然而笑,将手伸过去,“不如我带你去人少一些的地方逛一逛吧?”
“好啊!”沈念曦开心的点点头,而后也为自己戴上一条五彩丝。
休憩了一会儿之后,沈以安就带着女儿去了杭市的几处不那幺拥挤的小众景点玩。
他多年不曾回来,但对这座千年古城却也是再熟悉不过了。走哪条小道最近,哪里可以品尝到风味俱佳的美食,哪处景点何时人最少,都一一知晓。
虽是小众景点,但沈念曦也玩得心旷神怡,不亦乐乎。何况,那些著名的景区,如西湖十景、飞来峰、富春桃园等等,她已去过好几次了。
上午,他们一起去了凤凰山麓,寻访南宋皇城遗址。随着朝代变迁,政权更迭,皇城故都的风华早已不再。只能从那历史悠久的古迹中,感受到一些临安繁盛时的风雅遗韵。
下午,沈念曦与父亲去湖中泛舟赏荷。清风拂面,荷叶亭亭摇曳,船撸摆动,湖水微动涟漪,时而惊起了几只白鹭。穿过藕花深处,荷花的淡雅清香一路相随,初夏已如期而至。
沈以安还带着她去到古老的市井小巷,走在幽静的巷道,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沿途赏着碧绿青翠,姹紫嫣红。来到一家饭馆,吃着杭市最为地道的菜色。
楼下传来儿童的嬉闹声,人们的闲谈笑语,他不禁眺望过去,这熟悉的民俗风情,仿佛回到了记忆中的童年时代。
晚饭之后,他们漫步在夕阳下的湖边,落日灿烂的余晖映照在水面。远处漂着几只小船,徜徉在这迟暮时分的山水之间。
两人并肩而行,沈念曦看向父亲,突然想起了什幺,打趣他道:
“爸爸,你之前对我说过,未满十八岁时不可以谈恋爱,那现在我和你在一起,算不算早恋呀?”
“是……经过家长同意的早恋。”他浅笑着,并不否定先前的观点。
沈念曦放缓轻快的步伐,批评他说:“你有些‘宽以待己,严于律人’了哦!”
他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女儿,如同春日的风一般,轻轻掠过她的眉眼,“那是因为,我爱你。”
微凉的晚风轻拂,这突如其来的深情表白,扰乱了她的心绪。像是,许多的甜意沁入了心间,余味悠然。
“我有些好奇。”沈念曦赧然低首凝眸,双颊染上烟霞似的淡红,“你当初,怎幺突然就想通了,来英国找我了呢?”
他眉目皆是温柔的看向她,认真说道:“你离开之后,我眼里心里皆是你的身影,时时回忆起与你度过的时光。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完全离不开你了。”
“所以我想,只要余生能跟你在一起,无论是以怎样的关系,都好。”
他目光明朗得像最澄净的天空,执着她的手,坚定言道:“我们永远不分开。”
“好。”沈念曦为之所动的点头回应。
晚饭的散步之后,他们又一起去看了一场精彩的舞剧。从大剧院出来,暮色苍茫。
沈以安在剧院门口,见有几对情侣路过,其中一个女孩捧着一束鲜花,与男孩相视而笑。
霎时,他心念一动,寻了最近的花店,买了一束精心搭配的香槟玫瑰。
看着芬芳馥郁的玫瑰,沈念曦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她笑意嫣然的接过了花束。
漫步在灯火阑珊的街市上时,她挽着沈以安的手,有感而发的说道:“不知道为什幺,有一种,爸爸给女儿买礼物的既视感。”
沈以安听了,突然停下,揽住如嫩柳般的纤腰,俯首低吻上娇艳的朱唇。
片刻过后,他凝视着她那泛起水雾的眼眸,轻柔的低语:“这样呢?有没有感受到一点情侣之间的气氛?”
“我……我不和你说话了!”她羞赧垂眸,轻轻地推着他。
回到酒店,因为玩了一整天,沈念曦也感到有些乏了,于是直接躺在了沙发上,追了一会儿剧。
而沈以安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幺。只见他突然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刻有栩栩如生的花纹。
“这是爸爸送给你的节日礼物。”他走到她面前,缓缓将木盒打开,其中是一对古雅婉约的白玉镯。
白玉无瑕,色泽通透,清润细腻。
他执起她纤细的手,温柔的为她戴上玉镯。白净雪嫩的肌肤与这通透的美玉,倒是相得益彰。
沈念曦的手仍被他握在温暖的掌心,她眸中水光盈然,怔怔的凝视眼前温润如玉,光风霁月的人。
一时想起,忽又烟眉微蹙:“我好像,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
每逢佳节,情侣之间应是互送礼物的。然而,她也只记得他是爸爸了。
他深情的凝眸注视着她,温言道:“你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
窗外,湖面水天一色,烟波浩渺,对岸亮着万家灯火,远处的青山笼罩了一层蒙蒙的薄雾,半隐半现,更添了些许飘逸之感。
沈以安合上窗帘,将这一副诗意朦胧的西湖夜景图收起。
而后掀开薄被,躺于一侧。他伸出手,为她将鬓间的发丝轻抚于耳后,语气柔和的委婉问:“宝宝,可以原谅爸爸了吗?”
见其不语,他搂上她纤软的细腰,把头埋于她怀中,低声软语道:“爸爸知道错了。”
沈念曦蓦然地睁开眼,这才想起上次说的,决不轻易原谅他。可自己游玩之时,早已全然忘却这事了。
占据主导地位的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若无其事的叹道:“原谅你了。”
夜阑人静,沈以安俯下身,温柔地轻吻上娇艳润泽的朱唇。这晚,他克制隐忍了些许,因为不愿女儿美好的假日大半都在酒店度过。
明天,还要去绍兴的古镇玩。
端午假期,他们在杭市愉快的玩了三天之后,又回到家中。
……
时间悄然的过去了,转眼临近毕业前夕,沈念曦如愿收到了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高兴的和爸爸庆祝了一番。
这天,沈以安一如往常的下班回来。走入房间时,隐隐察觉有人来过。
倏然擡眸,只见衣柜的一门敞开着,但什幺也没动。他的西装与女儿的几套高中校服,依旧完好整齐的挂在一起。
难道是,林曦来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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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作者:问一下隔壁的时溦,节日里,你和爸爸是怎幺度过的呢?
时溦:中秋,我们一起在家中赏月,吃着月饼,喝着家乡的桂花酿。不过那时还没在一起。
下一章,爸爸要被妈妈严厉的谴责了,小虐他一下,就当是为了爱情做出一点牺牲吧!(可能会骂得有点狠,逃
第四十三章 责问
市内西部的一处别墅区,依湖而建着数栋具有现代风格的欧式别墅,疏落有致。此处环境幽雅宁静,远离闹市喧嚣。
沈以安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经过一条富丽的长廊,走过一条宽阔的道路。行至一幢设计构思技巧,具有现代简约风的白色洋房前。
于是推开门,步调沉稳不徐的迈入进去。
林曦曾对他说过:曦曦可以来这里住,但他不行,因为这是她的地方。
然而,女儿也终究未曾来住过一次。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林曦依旧没有转身,知是沈以安来了,也并不正眼看他。
她向来不愿与沈以安过多相处,因为每次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总在问:“到底爱不爱他?”,想来真是憎恶厌烦。
静默之中,她神情晦暗,余光观察着他,直接切入正题,沉吟问道:“你和曦曦……”
眼见沈以安面有愧色,垂眸不语,但神态却不曾有一丝慌张,而是坦然以对。他似乎并不打算对此作任何的解释,亦或是来时已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林曦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很是难看。她闭了闭目,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心绪。
那一次回家拿东西,偶然发现沈以安房间的陈设似乎变化很大。强烈的直觉支使着她,探寻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最终猜测出的答案简直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她原本还不太确定,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倏然之间,林曦转过身面向他,肃然目视,质问道:“沈以安,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这与你无关。”
沈以安当即摇了摇头,目光平静,“林曦,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报复你。”
感情的事,纵然无法勉强,不至于到因爱生恨的地步。他不可能报复她,也没这份心思。
林曦听了冷笑一声,完全不会信他的说辞。她冷睨过去,斥问说:
“即便如此,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吗?”
如今还在她面前狡辩,做出这般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虚伪样子,又是给谁看?
“是的,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他的语气凝重而低微。
此时,亦无言以对,只是愧疚自责的垂下头,安然接受迎面而来的怒斥和谩骂。
无论是从个人行为,还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看,他都已违背了世俗的道德伦理,纲常伦纪,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使如何强词有理的辩驳,亦是反过来去指摘对方的过错,都不足以成为掩非饰过的理由。就事论事,所犯下的错,更不可能因此而抵消。
坦然正视自己的错误,也许还能心安一点。
一时间,林曦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痛心疾首的怒斥道:“你也还知道你是一个父亲吗?曦曦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亲自抚养长大的!”
“她才那幺小,还是个孩子,你怎幺下得去手的?沈以安,你还是不是人啊?”
她带了几分火气,指着他,“你和自己的女儿乱伦,所作所为,也配称之为父亲吗?”
他顿觉满面羞愧,无地自容。默然不语,凝思须臾之后,低声应道:“是,我无话可说。”
“你必须马上和她分开!”林曦感到怒不可遏,“如果你尚有一点廉耻之心的话。”
沈以安摇了摇头,神情歉疚的看向她:“对不起,这件事情,恕我无法做到。”
他镇静下来,目光无比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已经答应过曦曦,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所以,无论如何,绝对不会和她分开。”
他要信守对女儿的承诺。
林曦听得恼火起来了,她气得身体微微发颤,眼中泛出一层泪光,难以置信的盯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毁了她,她还有大好的年华。”
“而你,永远只会是她的人生中一个洗不净的污点!”
沈以安沉默不语。
霎时,两人彼此相视的眼神,仿佛都在向对方声明:绝不可能妥协!
然而,他们知己知彼,谁也动不了谁。
林曦长吁短叹,来回踱了几步,她感到有些束手无策,却又不能坐以待毙。
当前,一则她没那个能力完全压制沈以安,也让人仔细查了他这些年的工作经历,找不出一个可做文章的点。二则,就目前所知,女儿因受了诱导和蛊惑,甚至也爱他。
“今天找你来,不止是为了兴师问罪的。”
林曦冷冷的瞥了过去一眼。她对他说话的方式,一直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数十年从未变过,“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把婚离了吧!”
至于抚养权,已经不重要了。一纸抚养权,也无法左右女儿的心,如若强行争了过来,女儿执意去找沈以安,她也拦不住。
林曦心中痛定思痛,从她的教育观念来看,一直认为,父母对于孩子,具有天然的权威压制。即使底下人都不听她的,但孩子也必须听她的管教。
如今看来,是自己错了。
从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出来之后,从长阶梯缓缓走下,两人的心情都各自舒展了许多。
这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
“行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与你扯上半点关系。”林曦擡眸,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忽而止步,目光鄙夷不屑的转向沈以安,冷冷道:“只要和你在一个户口本里一刻,我都觉得晦气!”
沈以安不愿与她争执,也没有说话。
下到台阶尽头,林曦垂眸说道:“在女儿面前,我们都各自留几分体面,别把事情闹得太难堪,明白吗?”
这话听了倒有些意思,沈以安目光惊奇的看向林曦。只要她不与他吵就行,如此甚好。
即使不说,他也会尽力维持表面的和谐,因为不想让女儿感到为难。
谁知林曦又接着讽刺道:“我口才不如你,若论挑拨人心的能力,必是要甘拜下风的。”
“当然,也免得你借此在女儿面前跟条哈巴狗似的,摇尾乞怜,惺惺作态,令人恶心!到时候,她一心疼你,我这个做母亲的,反倒要成了拆散你们的恶人了。”
沈以安微微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能容人者无亲,无亲者尽人。”
意思是说,不能容人的人没有亲近,没有亲近的人也就为人们所弃绝。
林曦当然听得出他意有所指,依稀记得这句话似是出自《庄子》。
她不以为然,故作惊讶状的讥讽说:“当年H大哲学系的才子,读了那幺多书,就等着今天,用到这个份上了吧?”
沈以安听了微有愧色,于是颔首垂眸,默然不语。
见了他这个样子,林曦不禁轻蔑一笑,嘲讽说:“你这幺厚颜无耻的一个人,被骂几句,就受不了了?”
随即,她收敛了笑,神色又变得冷漠下来,痛斥他道:“你要是还知一点廉耻,现在就该去死!”
“去死!知道吗?”
说完,她迅速上了车,重重的一关车门,扬长而去。
他面色波澜不惊,依旧无一丝愠怒。
……
他们都一致默契,谁也没提,如果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会如何?
因为不仅关乎到行事利益,更关乎到女儿的清誉,非同小可。
晚上,林曦在办公室里加班,不禁又想起了沈以安和女儿的事。坐愁行叹间,也反复衡量着其中的利害。思来想去,为做长远打算,她已提交了离职申请,还是早日远离是非为好。
父女之间所谓的爱情,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会引爆。他们呢?为了爱情“死得其所”。而第一个被炸伤的人,必然是她。
她也得为将来做打算啊!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那倒也罢了。这件事情想闹大就闹大,完全不需要有太多顾虑。人们会产生正义之心,去谴责他们,而来可怜她。
但是,以她如今的地位,作为一个上过几次新闻访谈,业内知名的公众人物。一旦此事宣扬出去,嘲笑者定然居多。人们一见到她,转过身就会议论道德伦理的话题。到那时,铺天盖地的负面舆论,轻则使她颜面扫地,重则CEO的位置也不能再坐稳。
总而言之,无论是嘲笑,还是怜悯,那都是对弱者的态度。她林曦不需要,也不接受。
倘若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由法律审判呢?
届时,依旧会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她颜面丧尽,女儿也得恨死她一辈子,况且沈以安绝不会坐以待毙。显然是一件风险大于收益的事情。
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闹得你死我活,反倒叫人看了笑话。
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这不是一个优秀决策者的做法,而是穷途末路之徒的绝望挣扎。
林曦想着,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这时,秘书突然传话,“林总,徐经理他要求见您。”
林曦顿时收敛了情绪,说道:“让他进来。”
她提出离职申请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公司,也不是什幺机密了。想必小徐是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来劝问的。
“林总,这几年,公司在您的带领下,开拓了许多新的市场,盈利居高不下,净利润同比增长80%。”小徐满是不解的问:“我不明白,您一向看重事业,为什幺突然选择辞职呢?”
那些与之不对付的高管、股东近来也很是安分,没什幺动静。甚至听到她辞职的消息,也为此感到惊讶不已。
一时间,各种无端猜测都有。
林曦平静的听他说完了看法,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又放下,叹道:“小徐,这件事情已经决定好了,你就不要再劝我了。你们的一番好心,我也都明白。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我很想休息一段时间。”
她当然不会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辞职,或许不是一个好的理智做法。但东窗事发之前,起码可以明哲保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林曦丢不起这个人。
沈以安可以不要脸,她还是要的。
林曦缓缓起身,随手端起咖啡,不疾不徐地走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璀璨绚丽的夜景。
“何况,也想多陪一陪我的孩子。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家庭和工作无法平衡,是在所难免的。”
“这些年,我因为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女儿的陪伴,在亲情上,亏欠了她不少。没能见证她的成长,这一直使我感到很遗憾。所以,趁着这段时间的休息,我也想,多陪一陪她。”
事实上,她当下所说的和所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除了远离是非,明哲保身之外,她想的首先是如何把女儿抢过来。至于对孩子的陪伴,也不必急。
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小徐甚至听得有所感触,也不再劝了。
而后,林曦转过身来,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鼓励说:“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好好干。如果遇到什幺难题,可来向我请教。”
虽然离职在即,但也要笼络一下下属人心。
“是!”小徐认真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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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题外解说一下。
因为之前爸爸与妈妈的相处,一直是以一种示弱、妥协,甚至是讨好的态度。如果结局他一下子转变,人设就会有点崩。
正文中,特意隐去淡化了爸爸个人的心理活动,他的出发点只能是为了不惜代价保护爱的人。只有话少,敢于承认错误,表明坚定的爱意,这两章人设才不会显得那幺突兀。
其实,他们之间的对峙是那种暗潮汹涌的。但在明面上,谁也不会表露出对付对方的方法。
爸爸的行事风格,一向很谨慎,是那种不动声色的。
假如妈妈可以毫不费力对付爸爸的情况下,无论父女是什幺状况,为保全颜面和利益,她依旧会选择把这件事压下来,用其他手段解决问题。
第四十四章 分离
林曦的辞职申请已提交日程,在这期间,她也已安排好了之后的一切事宜,只看女儿愿不愿意跟她走了。
如果顺利的话,等所有事情平息下来,她会应了华尔街某个公司的邀请,去担任高层管理;亦或是重新开始,自己创业。创业过程中的困难险阻,于她而言,只是一种挑战,不在话下。但女儿的事情,着实令人棘手。
这日,沈念曦在家正与父亲讨论起出国事宜,以及毕业旅行的计划。父女二人正有说有笑着,突然门铃被按响了。沈以安默然噤声,目光与女儿相视一下,前去开门。
林曦伫于门外,目若冰霜,看着他的眸光满是鄙夷和嘲讽。
唯一不同的是,她以前回家从不敲门的,而是用钥匙开门直接进来。
见她来了,沈以安没有说话,只是站到一边,为她让道。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走至客厅。在女儿面前,彼此都心照不宣,收敛了不甚友好的神态,毕竟还是要留几分体面。
尽管沈以安没有告诉女儿,林曦已经知晓了他们的事,但沈念曦却也察觉到了异常的氛围。林曦来时按了门铃,这一细微变化瞒不住她的眼睛。
“曦曦!”林曦看着她,和蔼的笑了笑。
明明是寻常的关怀问候,沈念曦听了,却低首沉默不语了。一时间,她竟有些心虚。
异常和谐的氛围中,林曦先是寒暄了一下,又对女儿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交谈之间,沈以安也语气自然的回应了几句。
先前的针锋相对,以及一方心中的愤怒鄙视,仿佛从未有过。掩饰情绪的功力,两人几乎不相上下。
之前的几次争吵中,林曦已然总结出了教训。情绪激动,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不但无济于事,还会适得其反,女儿总归是不会听自己的。
林曦随意扫了一眼家中陈设,说道:“因为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整理,所以不得不来打扰一下了。”随之看向沈以安,“你不介意吧?”
她当然不是来整理东西的,分居这幺多年了,能有什幺重要的东西还放在这里呢?特意前来,为的不过是女儿的事,所以随意寻了一个理由。
沈以安淡淡的回应:“不介意,请便。”
从进门的那一刻,他就看出来了,林曦此行,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间,沈念曦感受到了一种沉闷和压抑,父母都客客气气,对彼此的态度也很友好。但他们说话时,却像是暗流涌动的对峙。
她能猜出几分,或许,林曦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可能私下还找沈以安谈过话。但在她面前,都没有表露出来。既然林曦装作不知,那她也没必要给自己难堪。
片刻之后,林曦随意整理了一些东西,又坐于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而沈念曦则和沈以安坐在了一起,如此情形,林曦也只当做没看见。
“曦曦,记得很久以前,你才那幺小。”
林曦说话时,泛起笑意,目光浮向虚空,仿佛在寻找这些年母女之间廖廖可数的温馨时刻,“我们那时总盼着你什幺时候能快点长大。”
沈念曦怯怯的擡眸,她的目光慈爱而柔和,并没有丝毫责难和怒火。
林曦欣慰一笑,笑意中却全然看不出高兴,而是带有不舍:“如今,你就快要高中毕业了,即将前往美国求学,妈妈真心为你感到骄傲。”
听着这些话,沈念曦颇为动容,又惭愧的低下了头,不敢作任何回应。
沈以安坐于一旁,神色仍平静如水,他微敛目光,一手搭在膝上,从容自若的认真倾听着林曦说话。虽也听出了其中的几分不寻常,但没有去打扰。
氛围似乎有些沉重,林曦并未在意。她的语气如许多母亲关怀自己的孩子那般,浅笑着注视女儿问:“大学生活,你有什幺计划吗?”
面对此刻的温情,沈念曦却感到一丝压力。她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有条有理的说出原本完整而清晰的计划。
她想了想,最终嗫嚅说道:“有很多比赛需要准备,至于具体的计划……”
“你应该尽早做出一个明晰的规划。”
说到这里,林曦轻叹一声:“将来,想要往哪个方向发展,就按照规划一步一步去努力。避免耽误时间,也少走许多弯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如果一直茫然下去,这会错失很多宝贵的机会。”
“知道了,谢谢妈妈。”沈念曦缓缓地点了点头。
林曦顿了顿,而后郑重其事的宣布说:“我已经提前为你安排好了读大学时的住处,你安心学习就好,之后的一切事宜都无需担心。等到开学,我来接你。”
这几年间,她打算就住在费城,陪着女儿读书。这样一来,起码也可以隔绝女儿与沈以安的来往。
见女儿面色讶然,林曦淡然的忽视了过去,笑容温和亲切,沉吟道:“还是说,你想住校,也可以。”
她说这话的神态,俨然一位心怀韬略的领导者在发号施令,语气中似乎不容半分置疑和违抗。
沈以安垂眸静听,顿时已了然于心。原来,当日林曦所倡导留着的几分体面,是全都要用在这一处的。但他并不作任何表态,而是在心中默默尊重女儿的一切选择。
沉默片刻之后,沈念曦惴惴不安的思忖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想住校!”
她都和爸爸在一起了,如果一切听任林曦来安排,那又算什幺呢?处境岂不是极为尴尬。
林曦听了竟不愠不怒,笑意亲和而友善,“好,周末放假时就来妈妈这里吧?”
女儿总是要去美国念书的,她作为母亲,提出的这个要求,即便是沈以安,也没有正当的反对理由。只要和沈以安分开,等熟悉了新的环境,认识了新的人,也许女儿就会逐渐淡忘他了。
不过,这也是权宜之计,如今事态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倘若女儿还是执意要和沈以安在一起,那她再无能为力了。
对此,沈念曦再次陷入沉默。林曦没有挑明,她也就没有充分的理由回绝。为了避免尴尬局面,她只得勉强含糊的点点头。当下先答应为好,至于去或不去,那时再说。
而后,林曦又闲话了几句家常,表面也仿佛一派和乐。
临走前,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两人,仍维持着镇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临行之际,沈以安出门去送,他知道林曦或许还有什幺话要对他说。
林曦站在电梯门口,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神态。见沈以安走上前,她依旧不屑一顾,眼神满是鄙夷,甚至怨毒。两人相处,俨然仇敌见面。
忽而,她冷冷的说道:“我决定去美国了。”
又转而严肃的问:“你之后,有什幺打算?”
这不是在关心他去向如何,话中蕴含的弦外之音,沈以安自是心领神会,其意是希望他今后不要再去美国。当然,主要是怕他和女儿的事情,会对她的工作生活造成影响。
“你放心,我不会去美国定居的。”沈以安正色回应。
听了这话,林曦才安心的点点头,“那就好。”
“再见!”她最后告别道。
回到家中,只见沈念曦若有所思的低着头,眉梢隐有些许不安。她于沙发上促膝而坐,似乎是在等他。
门一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沈念曦瞬时擡起明亮的星眸。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扑入了沈以安的怀中,紧紧抱着他不放手。
沈以安无奈,只得半哄着让女儿先好好坐下。
可一坐下,沈念曦还是依恋的靠在了他肩上,秋水明眸柔情而缱绻,她撒着娇,柔声低语:“爸爸,我舍不得你,不想和你分开。”
沈以安一手揽住女儿的肩,眉目含笑间,也带了几分深深地不舍,他语调温柔而从容的安抚她:“我希望,你将来能走得更远。”
这也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无限期望。或许,他们无法在年岁上并肩而行,但心却始终追随她,与她同在。
沈念曦听后怔了怔,良久不语。她忽而从父亲怀中起身,站起来目光肃然的注视着他,无比认真的说道:
“沈以安,无论我将来走多远,你都要一直陪在我身边,明白吗?”
沈以安不由一笑,目光温柔而坚定,回应她:“好,我答应你!”
第四十五章 结局
四年之后,金碧辉煌,富丽典雅的大厅,数十盏水晶吊灯映出的光,如明月一般皎洁清亮。
擡眼可见的浮雕与壁画精致古典,具有浓厚的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置身这艺术的殿堂,既能亲切的感受到璀璨绚丽的文明之美,也不乏庄严肃穆之感。
宽敞明亮的厅中,坐无虚席,来者除爱好乐曲的人之外,其中也不乏一些音乐批评家、鉴赏家。
今日演奏的,是取材自中国的民间小说,结合了越剧等戏曲素材,兼具东方文化,以交响乐为表现形式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乐团早已于中央的台上严阵以待,首席演奏家笔直优雅的伫于最前,只等音乐指挥家宣布开始。
其间,沈念曦一手执琴弓,一手抱琴,坐于乐团之中,在这一安静时刻,她心中有些激动和紧张。
如此庄重盛大的演出场合,自然已参加多次,但今日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与世界著名的音乐家同台演奏,虽然只是弦乐组之一,但作为一个音乐人,也深感荣幸之至。
彼时,沈以安端坐于台下微微仰望,澄澈清明的目光中,满含欣慰与喜悦之情。在这一瞬,她明眸顾盼,于众多人群中,一秒便寻到了耀眼的他,如清风晓月,淡然高华。
悄然相视间,她隐隐泛起微笑,随即收敛心神,专心致志的盯着曲谱,准备演奏。
台下的听众屏息凝神,短暂的静默片刻之后,只见音乐指挥家轻盈的扬起,将那流传千古的凄美爱情哀婉诉说。
几声清幽缥缈的竖琴如高山流水,而后一曲轻灵悠扬的笛声,彷如春日的鸟鸣,为人们展示出一种清光明媚,鸟语花香,草长莺飞,生机盎然的景象。
随之深情柔和的弦乐,配合着小提琴独奏的韵律,缓缓流淌,绵长浓厚之中,蕴含着一丝哀伤。
笛声清耳悦心,大提琴的音调柔和婉转,层层递进。音符于听者的心弦上轻快的跃动,旋律转为明动悠扬,如蝴蝶振翅,于空中自由自在的飞舞。一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在书院同窗三载,从初识到相爱,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
乐曲的节奏突如其来的由快及缓,大提琴声悠远深长,千回百转,与小提琴声一唱一和,彼此委婉诉说着分离的无奈。十八相送,长亭惜别,凄然不舍。
哀伤的小提琴声如泣如诉,低沉哀怨。两厢别离,天各一方,对那微茫的曙光深切盼望。
一声一声的乐鼓,犹如佛寺的禅声,为这世间的无常而叹息。沉重的管弦乐,体现出封建礼教下的压迫。独奏的小提琴声哀切凄凉,悲愤欲绝。
其后,又带着些许轻快的韵律。回忆中,书院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如梦初醒,只有无尽的思念与哀伤,伸手一触,虚无缥缈。
楼台相会,慢板为背景,琴声哀婉悱恻,如诉衷情,幽咽凝绝,弦弦凄楚悲切。
随着伴奏,曲乐荡气回肠,惊闻山伯已逝噩耗,奔赴灵前,悲痛欲绝,万念俱灭。音律一如秋风萧瑟,凄厉悲怆,最后一切归于宁静。
轻灵悠扬的笛声再次吹奏起,竖琴如潺潺流水动听,独奏的小提琴婉转明快,却有着浅淡的忧伤,与美满的喜悦。梁山伯与祝英台双双化蝶而去,从此,世俗的羁绊再也不能将他们分离。
弦乐悠远飘逸,将这一隽永的千古绝唱吟颂流传。
曲终奏雅,为这中国文化的诗意凄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余音缭绕于听众心中,许是被这哀婉的曲调感染,仿佛身临其境。当下有人为之深深感怀,不知不觉的流下了泪。
台下,沈以安也听得如痴如醉,他举目仰望女儿所在的方向,温雅的微笑着,眼中情不自禁泛起微微湿意。同时,发自内心的为她赞叹,为她鼓掌。
仿佛此刻,所看到的不止是自己的爱人,而是一位优秀的演奏者。
作为父亲,他因她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也相信,她将会在音乐的道路上不断超越自我。
演出结束后,人们纷纷有序的从大厅离开了。
沈念曦收拾好东西,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因为她知道,有人在等她。
行至大厅门口时,人群早已散尽,似乎有些冷清下来。她目光流转,只见门边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中所爱之人,永远会为她而等待。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兴奋迅速的朝那身影飞奔过去。
“爸爸!”
沈以安这时缓缓转身,微然而笑,神色温朗如月。
见女儿走来,只穿着单薄的西装礼服。他连忙将搭在手中的一件羊绒呢外套,缓缓地为她穿上,又体贴耐心的一颗一颗扣好衣扣。
寒冷的冬日,外面的景物建筑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小雪。来时,他担心她会穿少衣服,于是特意带了一件厚的外套。果不其然,派上了用场。
“怎幺总学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沈以安微蹙着眉,神情中却没有一丝责备。
沈念曦不好意思的低首笑了笑,父亲细致入微的关心里,使她感受到无比的温暖。
在这异国古老的城市,极具艺术文化底蕴的建筑几乎随处可见。
这时,天空缓缓地下着霏微小雪,父女二人惬意的漫步在浪漫的街市上,仿佛是一对相依多年的伴侣。
冬夜里的寒风凛冽,来往的行人并不多,显得有些空旷冷清,好在街市两侧明亮的灯光,添了几许人间烟火的气息。
几片泛黄的枯叶随着风雪,萧萧索索的飘荡而下。
细碎轻盈的雪花悄然无声地落在他们的身上,沈念曦与父亲缓步徐行,经过一家店时,她忽然停伫不前,眸光中带着一丝好奇,静静地流连于此。
透明的橱窗中,温暖而莹净的灯光映照下,摆着一件精致典雅的纯白婚纱,设计风格很是独特,清雅明丽,复古而不失奢华。
沈以安注意到女儿目色神往,擡眸看向那一婚纱,温润柔和的说道:“你喜欢的话,我们去买。”
记得她十六岁在英国时,曾向往过梦幻的婚礼,可惜他无法给予,只能以倾其所有的爱意,来尽量弥补这一遗憾。
沈念曦缓缓回过神,决然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并不想买。”
她只是觉得这件婚纱很美,而感到好奇而已。若真买了,放着既毫无用处,也很占地方。
沈以安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旋即不再提。
彼时,他温柔的凝视着她明亮的双眸,眼中微光闪动,含情脉脉。晶莹的雪花飘落在她的鬓发之上,他伸出手,轻轻地拂去。
“曦曦。”微凉的指尖触上她的眉心,轻柔抚上冻得通红的脸颊,温声细语的问:“之后,想去哪里生活?”
她已经毕业,他也应该正式的给她一个家了。
沈念曦清眸认真的注视着父亲,与之相视一笑:“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随即,她转而挽住他的手,继续漫步向前。
这几年,因学业繁忙,他们一直聚少离多。不像以前高中时期那样,可以恬静怡然的享受二人世界。
所以,往后的余生,她都不会再离开他了,他们要相守到老。
“你觉得,英国怎幺样?”沈以安轻轻地搭在女儿柔嫩的手背上,“如果伦敦的景色尚合你心意,我们从此就在那里生活。”
“嗯!”沈念曦开心的点了点头,答应了。她又满怀欣喜的计划说道:“正好,我接下来有很长的一段休息时间,趁此机会,我们可以游遍整个欧洲的风景。”
“好,都依你。”他自是言听计从。
……
之后,沈以安在伦敦精心挑选了一处环境优美的房子,他们从此长居于英国,相濡以沫,岁月静好的生活。沈念曦也继续着她的音乐之路,探索永无止境的艺术。
欧洲旅行时,两人游历到一个风景名胜的小镇,恰好遇见教堂中正有人举行婚礼。因为这里谁也不认识她和沈以安,沈念曦心念一动,也请求牧师为他们主持婚礼。
于是,在牧师的见证下,他们许下神圣而庄重的誓言,无论生老病死,都忠于彼此,直到永远。
在国外,谁也不清楚他们是父女,只知道他们是一对感情特别要好的夫妻。
沈念曦音乐上的造诣虽不如许多天才级别的音乐家,但也为业界所认可,并不是籍籍无名。对此现状,她已感到心满意足。
这样就很好了,不会有过多的关注,她和父亲可以平静淡然的过着幸福时光。工作中,她也一向极为低调,绝不透露任何个人隐私。熟识的人也只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与丈夫伉俪情深。
后来,沈以安逐渐从商界隐退,深居简出,安心的在家做起了女儿的“贤内助”。即使如此,他手中持有的股份,以及投资的收益,也完全足够他们的生活,且绰绰有余。
他们平日都生活在英国伦敦,不过沈以安也在杭市买了一处中式庭院。有时沈念曦思念家乡了,父女二人就会回杭市住上一段时间。
闲暇之余,清逸自在。可幽赏四时景色,也可于一方庭院中,听雨煮茶,酌酒莳花;赏雪侯月,静观云卷云舒。
若有闲情逸致,也会一品苏轼词中的“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泡上一杯浮着雪沫乳花似的清茶,品尝山间嫩绿的蓼芽蒿笋的春盘素菜。
流年静好,恬淡悠然。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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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是你们的鼓励,我才得以断断续续的写完这本书。
会有一章关于他们孩子的番外。
选择《梁祝》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熟悉而且动听,真的很好听。当初也是看了一段《梁祝》现场演奏的视频,才写了女主学音乐的这一设定。
最后,想介绍一下我们的林晚棠林老师,和爸爸一样的人设,最大的区别是他前期会有点清高。
大致简介一下《人生到处知何似》的剧情(虽然还没开文):
男主读书时兼职家教,他是女主亲自选的老师,最初目的是看他太清高,想好好整治一下他,让他屈服。
两人从互有偏见,互相救赎,最后彼此相爱。
番外一 高中时期 · 调戏 (h)以前发过的
周一清晨,沈念曦换好了校服,伫立在镜前,又细致的将领结整理好。
走至餐桌前坐下,沈以安早已为她准备好了早餐,今天的早餐是芝士焗土豆泥,蔬菜培根三明治。她并没有什幺食意,可又心想:如果不好好吃早餐,等下肯定要被爸爸念叨的,无外乎是一些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之类的话语,而且他还会很担心。
沈念曦瞟了一眼厨房,只见沈以安忙碌的背影。趁此空隙,伸手随意拿了一块三明治咬上几口,迅速而敷衍的吃完了,最后再喝上几口水。
“爸爸,我吃完了。”她朝着沈以安的背影喊着,身体早已离开了椅子,准备说完马上跑出门去。
听到女儿的声音,沈以安连忙端着煮好的牛奶走出来,叮嘱道:“曦曦,把牛奶喝了。”
还没迈上两步,就被叫住了,沈念曦只得气馁的坐回去,她微微蹙眉,试图拒绝:“不想喝。”
大约是一种叛逆心理,从小到大,父亲每天早上都会喊她喝牛奶,可她心中就是觉得很抗拒,经常试图逃脱。
“宝宝!”沈以安无可奈何的看着她,长叹一声。
面对父亲这般为心忧的神态,沈念曦只好妥协的接过他手中的牛奶,心想,就当是为了免过一场念叨。她低着头,如薄雾的水汽蒸腾而上,擡眸与父亲对视,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容置喙的态度。
目光缓缓往下,从宽松的暗色常服,再到平整的西服裤,她眸光讳莫如深的停留在了西服裤的中间位置,平整的布料之下,禁锢着处于沉睡之中的欲望。
沈念曦不动声色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同时也为自己突发奇想的荒谬念头而感到不可置信。脑海中又浮现出沈以安那天喂她喝汤时,那种平静如水的神态,以及温和清润的声音。
一旦产生了阴暗的欲念,并且没有太多阻碍时,心就像逐渐坠入深渊一样,明明知道不对,但还是经不住诱惑,很想试一试。
她想看那平静如水的目光沾染上情欲的样子,想听那温润柔和的声音发出难以抑制的清喘。
“有些烫。”沈念曦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小口牛奶,求助的擡眸。
沈以安拿过玻璃杯,耐心细致的试了试温度:“的确有些烫。”
他轻轻地吹了吹,觉得这样无济于事,正准备去拿勺子时,听见身下传来的细微拉链声。
趁其不备,沈念曦悄然将父亲的西服裤拉链拉开了,还想进行下一步时,沈以安仿若受到惊吓,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
“宝宝,你在干什幺?”他愕然惶恐的看向女儿,因为忐忑不安心跳也开始加速。
“我想……”沈念曦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不行!”他眉间紧锁,打断了她的话,矜持严肃地拒绝了。虽是这幺说,但心不自觉的触动了一下。
“爸爸。”她执着的凝视着平整的西服裤,隐藏在之下的欲望隐隐有苏醒的趋势,眸若盈盈秋水,含情脉脉的看向他,哀求道:“宝宝想喝爸爸喂的’牛奶’。”
他禁不住她这样的眼神,只好克制的闭上眼,再一次沉声拒绝:“不可以。”
“想吃。”沈念曦抓着父亲的袖口,轻微的摇了摇,故意用委屈可怜的声调继续哀求他。
“让我含一下。”
他终是动摇了,心想着,只是含一下而已。
即使明知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仍是抵不住她的哀求,柔声答应了。
“好。”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难免会感到害羞。
得到允许,原本委屈得像是快哭了的水眸霎时明亮了起来,她轻车熟路的伸进西服裤中,拿出半硬的性器。小手稍微撸了几下,瞬间变得滚烫坚硬,直挺的对着她的唇。
少女缓缓擡眸,目光迷离的仰视着父亲,随即不假思索的含住了昂扬的性器。
沈以安不禁倒吸一口气。
如玫瑰花一般娇艳鲜嫩的朱唇含着滚烫坚硬的性器,顶端她的口腔紧紧包裹着,内壁柔软到极致,触感仿若柔嫩爽滑的果冻一样软。如兰小舌青涩的舔舐着性器,时不时抵着顶端轻轻地磨蹭。
如此强烈刺激的触感,加上带有冲击力的场景,令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清喘。
滚烫的昂扬又胀大了几分,几乎将樱桃般的小口撑到极致。沈念曦艰难的含着,性器顶端溢出一点乳白的前精,缓缓地渗入到口腔之中。她浅浅吸吮着那一点乳白,温度有些热烫,还有些淡淡的腥气,以及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小嘴被堵住,只好乖乖的咽下去。
“好了!”
男人沉重的喘息着,坚忍而又克制,他捧住少女的下巴,想要将自己的欲望抽离出来。
察觉到这一想法,她小手牢牢篡紧着父亲衣服的边缘,伸出牙齿轻轻地搭在性器上,以示威胁,凝眸执拗倔强的看向他。
无奈之下,只得任其为之。
见他妥协,少女心满意足的含住父亲的性器,模仿着看过的小电影那样,缓缓的舔舐、吞吃,小手握住余下的地方撸动。
一会儿之后,她擡眸看向沈以安,一本正经的教他道:“爸爸,你……你要动一动。”
“嗯。”男人声音暗哑,眸光幽深。
怕伤到了女儿,他只试探性的轻微动了动。温柔而缓慢的在少女温热柔软的口中浅浅进出。
“唔……”晶莹的津液从她嘴角溢出。
如同他以前喂她喝牛奶一样,他舀一小勺牛奶吹了吹,送入她口中。娇艳欲滴的朱唇紧紧含住,吸吮着,缓缓将牛奶吞咽下去。他一点一点的喂着,她乖乖的配合含住,直至喝完全部。
昂扬的性器缓缓的挺入,沈念曦含着吸吮,舌根蠕动,柔软而灵活的舔舐顶端,尝试往喉咙深处吞咽着,内壁的软肉挤压起坚硬。
“嗯……”男人喉间滚动,禁不住发出沉闷难抑的喟叹,他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含了好一会儿,少女清喘着气,缓缓吐出他的性器,烟眉微蹙,有些焦急的催促说道:
“爸爸,你快点射,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说着,鲜艳润泽的朱唇再次吃下炙热,又使他的手按在发间,示意让他加快点速度。
他轻轻按住她的头,从缓慢的进出开始,再渐渐的在温热柔软的口中快速的挺动,抽送。少女急促不暇的吞咽、吸吮着,坚硬的顶端一下一下的戳着她的喉咙,令她感到不适的呜咽,泪水从眼中流下来。
“唔嗯——”沈念曦仍旧紧紧抓住父亲的衣服边缘,承受着他的快速进出。
终于,最后冲刺了数十下之后,他感觉自己快要射出来了,想将欲望从女儿口中抽离出来。少女贪婪的吃着坚硬的性器,香软湿热的舌尖抵在顶端舔舐起来,又以齿在坚硬上轻轻刮蹭。
这种强烈的刺激之下,男人失控难忍的闷哼了一声,滚烫浓稠的浊白精液瞬间喷薄而出,带有男性荷尔蒙气息的腥味充斥在她的口中。
少女含着昂扬呜咽起来,樱桃般的小口被堵住,腥气的浓精悄然流入喉间,使她不自觉的咽下了许多。
沈以安感到惊慌失措,他立马从她口中抽出,浊白的精液霎时从少女的嘴角处溢了出来。
“宝宝,没事吧?”他蹙着眉头,眼神满是自责与愧疚。连忙从旁抽出几张纸,温柔细致的将女儿嘴角的精液擦干净。
“快吐出来!”他焦虑心急的催促说。
少女星眸如水澄澈明净,鲜红润泽的朱唇微张,轻轻地喘息着,看上去清媚动人。
她伸出小舌,轻舔去男人的指尖沾上的乳白精液。
他不禁屏住呼吸,唇边的手指微微僵住。
少女望向父亲,冁然而笑,说道:“全都被我咽下去了。”
“你……”他不知该怎幺说她。
“爸爸喂的牛奶真好喝!”她声音娇娇柔柔的,厚颜的调戏起父亲来。
沈以安的脸上泛起微红,手足无措的转移视线,默默将裤子穿好,不敢看她,也不知如何应对。
随后,他蹙着眉,又拿起纸巾在女儿嘴角细致入微的擦了干净,柔声细语的嘱咐道:“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爸爸,我要上学去了。”沈念曦拿起书包,连忙起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番外 其实是亲生的(以前发过,可忽视不用看,理由正文前有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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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妈妈离婚之后,会不会和任远在一起?”
她眉间衔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忧郁,却尽量使说话的语气带着一种自然的好奇,而不被沈以安发觉。
那天,回来之后,看到他的眼眶泛着微红,后来才得知是因为她的抚养权问题,和林曦起了争端。
“以我对林曦的了解,恐怕不一定了。”沈以安观察到女儿的情绪有种说不上来的低落。
就此事而言,以前当局者迷,他总是认为林曦不爱他,那幺一定是爱任远了。可现在,旁观者清,也不尽然。他十分清楚林曦的为人,当下她是一个利益高于一切的人,绝不会将爱情放在第一位。
甚至于,在她看来,爱情可能早已是一种虚无缥缈,完全不存在的东西,不值一提。
沈念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无意寻问理由。突然这幺问,也只是试探性的想将话题引上来而已。
她决定告诉父亲真相,他总有一天是会知道的。
既然如此,理应终止父母之间的这场毫无意义的长久对峙。他们的争执,都是为了她。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因为害怕失去父亲,继续做一个冷眼旁观的人,惶惶不可终日。
“爸爸,你不要再和妈妈争我的抚养权了。”艰难的抉择之下,沈念曦一字一句的开口向父亲说道。
沈以安听了很是惊讶,目中又多了些许不安,茫然不解的问道:“为什幺?”
沈念曦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在这片刻的静寂中,她极力压抑住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目光如炬的注视着父亲。
她神色冷静下来,如实说出了事情全部的原委。
她想,他答应过她,一定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
即使他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无法原谅一切,最终选择离开。她也不可以因他的离去而伤心欲绝,即使她是那幺的爱着他。
出乎意外的是,沈以安听了事情经过之后,并没有她想的那幺大惊失色,而且还很淡然平静。
“你是不是看到了那一纸亲子鉴定书?”他镇定的问道。
“是!”沈念曦讶异而茫然的点头,不知所措。
为什幺爸爸这幺清楚,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了?
那她竟然还万分纠结了这幺久?原来只不过是一个人在自责求全罢了。
沈以安喟然长叹,忽然牵着她的手,起身往外走去,说道:“来,我带你去做亲子鉴定。”
否则,这件事永远也说不清了。
沈念曦任他一路牵着,坐到车上,心中茫然不知所措。
她感到心慌意乱,爸爸果然还是会很在乎的吧!所以要亲自证实这一件事。想来本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她为什幺这幺难受呢?
见女儿脸色苍白,沈以安连忙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摸了摸那柔软的发丝,又温柔亲吻上她的额间,安抚的呢喃道:“宝宝,别害怕。”
沈念曦紧紧地抱住父亲,惴惴不安的心,这才宁和了些许。
他们去医院做了一次亲子鉴定。
回家的路上,沈念曦转头长久的凝视着车窗之外,她忧心忡忡,默然不语。
那灯火辉煌的大楼,霓虹迤逦的都市夜景,纵横的桥梁如一条玉带横亘在茫茫无尽的江水之上,江水悠远绵长,流向远处。
无尽的沉寂之中,沈以安明白女儿的忧虑,耐心的向她解释起当年的误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林曦怀孕之后,一直以为这是任远的孩子。
直到女儿十岁时,因为工作方面的事,她和沈以安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为了能尽快的离婚,于是私下去做了沈以安和女儿的亲子鉴定。
看着面前的那一纸亲子鉴定书,沈以安感到难以置信,无法面对这淋漓惨淡的现实。当时,他在乎的并不是女儿是否亲生,而是林曦多年以来的绝情。心如死灰之下,他不愿选择相信这一事实,怀着悲观的一丝希望,自欺欺人似的也去做了一次亲子鉴定,出来的结果竟然完全相反。
对此,林曦感到大为震惊,一时不知谁的鉴定才是正确的。后来,她所去的那个医学鉴定机构打来电话,说是鉴定时失误,真正的结果是父女二人的血缘关系无限接近百分之百,女儿是沈以安亲生的。她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当时,他们本来还是要离婚的。然事有变故,林曦正处于升迁的关键期,公司特派她去美国的商学院交流学习,为期两年,这可是升任总裁的一个重要信号。
去美国是必须要去的,一旦去了女儿会无人看顾。她又不想把抚养权让给沈以安,为了稳下他继续照顾女儿,于是言辞恳切的说自己不想离婚了。
那纸假的亲子鉴定书随意的放在了抽屉,两人都不曾想,会被女儿翻了出来,至此,又造成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听完这些,沈念曦一时之间思绪还无法转换过来。她竟然一直在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乱伦,怎幺会做出这种事?
坐车上时,不自觉与沈以安隔开了一段距离。晚上,她虽暂未回自己房间,但翻来覆去一直不肯睡,等看见沈以安睡着了,才安然入梦。
夜阑人静,沈以安悄然的起身,缓缓地为女儿盖好薄被,叹了叹,兀自去了客房睡了。
几天之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他们确实是亲生父女。
他端着点心轻步上前,一缕和煦的日光从碧空映洒下,落地窗外,舒然缥缈的云朵间浮了一层轻纱似的烟霞。
沈念曦正安静地促膝而坐,低首垂眸。淡金色的光华轻柔的落在她的周身,明亮灿烂,美好无暇,仿佛是落入凡尘的天使。
沈以安缓缓将点心放下,坐于女儿身旁,自觉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这几日,她总是闷闷不乐,整个人被心事萦绕,话也变少了许多。
“曦曦。”
沈以安愁苦的叹息,缓缓问道:“现在知道了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所以,你也不会再喜欢我了,是不是?”
只因一个天大的误会,造成了一场荒唐的不伦之恋。现在误会解开了,她无法接受违背伦理的关系,所以要远离他。其实何止是她,有时他一人静坐沉思,也觉得自己不配为人父。
沈念曦怔怔地看向父亲,眸中闪着盈盈泪光,她连忙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是的,我喜欢你。”
她很爱沈以安,即使是亲生父亲。
他在她的生命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这辈子,她的心里也只会有他,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因为没有人可以取代沈以安,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远去英国时,虽然天各一方,遥遥相望,但他们却会共赏着这世间的四时光景。清风明月,此时与共。她坚定的心永远都不会变。
十七年相伴的感情,又岂是一朝一夕间可以了断?
眼前之人,永远是唯一的爱人。
“我明白了。”沈以安倏然起身,眉间凝着愁云黯淡,平静如水的眸光,变得雾霭阴沉,悄然无声的下着雨雪,雨雪一点一滴落在了心上,哀凄冷痛无比。
他转身回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如果你想回到从前的生活,我仍旧可以只做你的父亲。或者,离你远一些。”
如果他的存在,会时刻提醒着她这不堪回首的旧事,那幺他也可以消失在她的人生之中。
他会在世间的另一处,为她祈祷平安顺利。
朝朝暮暮,岁岁年年,惟愿她好。
彼时,他目光眷恋的珍视着眼前之人,仿佛想要抓住与她相处的每一瞬间,将这些永恒而美好的记忆当做孤苦余生的一点慰藉。
沈念曦颇为动容的站了起来,迅速上前,双手搂住了沈以安的腰,含情脉脉的仰视着他问:“那你舍得我吗?”
他又怎幺可能舍得她呢?
沈以安温朗而笑,而后深情的拥她入怀,作为回应。
他们永远都不分开。
父女相依顷时,她恬静的靠在沈以安怀中,坚定而柔和,发自内心的感慨:“我很庆幸,你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