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下村秘事》作者:夜很贫瘠
文案:
一段无人知晓的秘事,在狭室中发酵出畸恋的隐菌。
原创小说 - BL - 完结 - HE
双性 - 父子 - 1v1 - 高H
设定:双性人存在已知,每个婴儿出生后都要经过严格检查确认性别,记录在案。
在河下村,被检查出双性的人,最终都会沦为村中所有男人的玩物。
村里唯一的医生陈常勇受人尊敬,善良寡言。
陈常勇的妻子在十八年前难产去世。十八年后,陈常勇娶回一个新娘。
注:亲生父子;双性美人浪荡受;孕play;产乳,各种
1章 新婚
河下村卫生室的陈医生要结婚了。
陈医生大名陈常勇,四十余岁,是河下村唯一的医生,也是村里最有名望的人。陈医生为人忠厚善良,不善言辞,经常不收看病人的钱,反而常常用自己微薄的工资买些油米面条,给村里那些贫苦的人家送去。
大家都说陈医生是活菩萨。
陈医生在河下村不仅治病救人,还肩负一个重任——那就是在村里的每个婴儿出生后,陈医生都要亲自确认过婴儿的性别,然后登记在册,签字盖章。
这是一项严格的政策,每个婴儿都必须被确认是男性,女性,或者双性。
但是在河下村,这项硬性规定被赋予了一层不一样的含义。
村里的所有为人父母,都祈祷自己的孩子不是双性人。因为在河下村这个小而封闭的社会中,性别为双性的人最终只能沦为村中男人们的玩物。在双性人已经十分普遍的今天,河下村的村民依旧认为双性人不男不女,连人都不算,而是异类。
异类不在他们的法律和道德观念范围内。他们强暴、轮奸、将双性人折磨致死,都不会受到任何谴责和惩罚,无论这个双性人是否成年,无论他们是否是自己邻居家的孩子。
因此,陈常勇在河下村村民心中的地位,不仅是一名善良仁厚的医生,更是一名宣判他们的孩子一生命运的刑官。
陈常勇是个负责任的医生。他给很多人治病,也给无数婴儿确认性别。他见过太多人间剧,冷的,暖的,凄惨的,温情的。陈常勇不发表意见,不打听,不猜疑,只日复一日做自己的工作,照顾自己的病人。
陈医生是名好医生,是个大好人。村民们都敬仰他,尊重他,却也为他遗憾。
因为大家都知道,陈医生的妻子在十八年前因为难产去世了。
那是一年隆冬黑夜,陈常勇的妻子突然早产,陈常勇只来得及叫上邻居家的嫂子和婆婆来协助,然后就在家里给自己的妻子接生。他的妻子叫得撕心裂肺,将隔壁的嫂子和婆婆吓得哆哆嗦嗦,不敢靠近。
最后,孩子生下来了,没哭。陈常勇将那小血团抱进隔壁房间,良久,才走出来。
年轻嫂子没见过世面,看着陈常勇的妻子紧闭双眼,惊慌地问:“陈,陈医生,你老婆是不是……”
婆婆壮着胆子上前看,脸色顿时就白了:“这,这……”
陈常勇上前一摸,他的妻子已经没气了。
嫂子吓坏了。婆婆好歹见过世面,强撑着安慰陈常勇:“莫伤心,还有孩子。”
陈常勇的袖子和胸前全是血。他静静地站在灯光昏暗摇曳的房间,说:“是个死婴。”
那之后,陈常勇十八年都未再婚。
大家都为他心痛惋惜,也为他介绍过不少姑娘,可陈常勇一一拒绝,只说还不想结婚,不想耽误人家。
村里的人唏嘘不已,都说陈医生情深意重,心里头还念着发妻。又叹老天爷待陈医生不公,这样善良重情义的男人,却让他一夜之间失去妻子和孩子,孤苦伶仃这么多年,无人陪伴解闷。
所以,陈医生要结婚的消息一传开,大家都十分为陈医生高兴。
酒席定在一个良辰吉日,村里人全都去了。陈常勇平时生活朴素简单,酒席只在自家门口摆了五桌。许多人来了没地方坐,陈常勇只得一个个道歉,说自己没什么余钱,婚礼太寒酸,让大家见笑。村民们忙说没事,自发地从家里搬来凳子和桌子,又凑出了几桌酒。
有人闹陈常勇:“陈医生,把你的媳妇带出来让我们看看嘛。”
陈常勇说:“自然的。”
他进屋去找新娘,大家都眼巴巴望着。过了一会儿,陈常勇牵出一个穿着大红旗袍的女孩出来。
新娘身段娇小纤弱,个头堪堪到陈常勇的胸口。长长的黑发挽成一个簪,留两缕在耳边微微卷着。新娘的皮肤极白,脸涂得更白,也不知道抹了多少粉上去,巴掌大的脸上浓妆艳抹,都快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大家忙说新娘子真美,真好看。新娘很羞涩地低下头,牵着陈常勇的手朝所有人鞠躬,细声细气地感谢他们来参加婚礼。
陈常勇介绍新娘,叫莺莺,从小是个孤儿,他们偶然在县城遇到,莺莺当时病着,陈常勇看她一个女孩子太可怜,便把她带回了村。
人们笑着说陈医生艳福不浅,捡了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回来。也有人感叹,说陈医生总算有人照顾,不用过得那么辛苦。
陈常勇带着新娘敬了一圈酒,新娘年纪还小,不胜酒力,陈常勇给大家告了个罪,便将新娘送回屋里,依旧出来张罗。
酒席一直到天黑才散。陈常勇在几个留下来帮忙的人的协助下收拾好桌椅和残渣,一一送走他们后,才转身回屋。
屋里亮着一盏小灯。他的新婚妻子坐在桌前,一身大红旗袍还没脱,背影腰肢曼妙,臀部挺翘饱满,露出来的腿又白又直。
妻子回过头,过浓的艳妆已经卸了,露出底下那张清纯秀丽的白净脸庞。
“爸爸。”他的妻子轻声喊他,声音软糯柔美,“怎么这么晚才结束呀。”
2章 陈莺
陈常勇的家不大,在河下村的边缘,靠近田野和山脉,出门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到村中心的卫生室。房子从外面看很旧了,房前的院子也小,只用石头简单围起来,里面有一个小菜畦,一个大水缸和一个用来晾衣服和腊肉的架子。屋顶的瓦砖有些缺损,在经年的风吹雨淋下褪成很浅的橙褐色。外墙上的水泥补过很多次,深一块浅一块的。墙上嵌着一扇不大的窗户,窗户玻璃很厚,他们这边冬天冷,夜里风吹得呜呜叫,窗户玻璃至少要叠两层。窗外的窗台上搭着一大捆枯萎的麦子,玻璃上新帖了一张囍字。透过模糊的窗户玻璃,可以看到屋内亮着暖黄的灯光。
陈常勇被灌了点酒,但他一向克制,从不酗酒,便没有醉,只是脸颊发红。他看着陈莺——他的儿子,坐在被灯光笼罩的书桌前,露出很天真高兴的表情看着他。
陈常勇问:“怎么还不洗澡睡觉?”
陈莺答:“等着爸爸呢。”
陈常勇于是转身离开卧室,走到后院。后院也不大,一边放着很多杂物,有锄头,铁锹,扫帚,看起来不太干净的桶和盆,还堆着柴火。但另一边,却放着一个木制的浴桶。那浴桶和普通的浴桶长得不太一样,木头的颜色偏深,浴桶边缘虽然被磨得十分光滑,边缘以下的表面却稍微有些粗糙。
那是陈常勇自己做的浴桶。因为陈莺喜欢泡澡,他就去后山拖回很多木头,在后院哼哧磨了大半个月,磨出一个浴桶。他还在浴桶周围用木条和塑料布搭起一个简单的棚子,铺了两层厚厚的塑料膜,免得陈莺泡澡的时候受凉。他特地买了很长的水管,从屋外绕了一圈,从厕所那边的热水器接到这个简易的“浴室”里,好让陈莺随时都可以洗到热水澡。他还在棚子上面搭了一个很小的吊灯,灯虽然不是很亮,但足够把这一方小小的空间照亮。
陈常勇把浴桶里放满热水,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然后走回卧室,对陈莺说:“洗澡。”
陈莺在看今天婚礼上村里人送来的贺礼,他见陈常勇走进来,便对他伸出白生生的手臂,语气娇娇的:“爸爸抱我去洗。”
陈常勇于是走过去,把陈莺抱着站起来,给他脱旗袍。旗袍很合身,卡在陈莺的皮肤上刚刚好。陈常勇拉开他背后的衣链,光滑洁白的皮肤便顺着下滑的衣料展开。陈常勇把旗袍卷起来,从陈莺身上脱掉,然后把赤裸的陈莺抱起来,走到后院。浴桶里的水汽将垂下来的塑料膜蒸得雾气腾腾,陈常勇走进那团雾气,小心地把陈莺放进水里。
一阵轻轻的水声响过,陈莺被热水浸泡得眯起眼睛,露出小猫一样的神态。他的头发还挽成簪子,没有散下来,陈常勇便不用去搂他的头发,只拿过毛巾,袖子卷起来,手伸进热水里,握着陈莺的手臂,很轻地用毛巾给他搓洗。
“爸爸。“陈莺开口叫他,声音拖着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间的,清甜软亮的尾音,”你也一起洗嘛。”
陈常勇低着头,沉默地帮他搓洗过手臂和胸口,又让他转过身去,给他搓洗脖子和脊背。陈常勇看着陈莺清瘦的脊椎骨把柔嫩的皮肤顶出点点骨痕,脖颈很柔软的倾着,上面落着晶莹的水珠,水珠顺着细腻的皮肤往下滑,滑进热水里。陈常勇用毛巾很轻地搓洗那块皮肤,还是按出了一片鲜艳的红印。
“爸爸。”陈莺转过头,又叫了一声。
陈常勇终于说:“我待会儿自己洗。”
陈莺便回过头去,身子在浴桶里动了动,向爸爸表达自己的不高兴。陈常勇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大会哄人,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寡言,有时候急了,也只是讷讷看着陈莺,笨拙地组织不起来语言。总是陈莺等不到回应,主动过来抱着他,用有点生气又很无奈的语气在他耳边撒娇,说爸爸笨死了。
搓过了陈莺的上本身,陈常勇便站在浴桶边,手里捧着毛巾,看着陈莺朝自己赌气的背影,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棚子里的水汽漫了一会儿,陈莺转过身,看见陈常勇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好叹了口气,自己转过身来,抬起一条腿放在浴桶边缘,说:”爸爸,还要搓搓腿呢。“
陈常勇于是捧起他水淋淋的腿,将毛巾覆在上面,仔仔细细地擦。陈莺舒服得轻哼起来,脚趾轻轻翘着,一会儿又蜷下去。陈常勇从他的小腿搓洗到脚丫,将他乱动的脚趾掰开,一个一个用毛巾揉搓,将毛巾挤进陈莺脚趾间的缝隙里,认真负责地洗干净每一寸皮肤。陈莺发出轻轻的喘息,莹白的脚趾和脚掌被搓得泛起通红。
水声响起,陈常勇把陈莺的腿放进了水里,陈莺却曲起腿,看着陈常勇,说:”大腿也要。“
陈常勇只好靠近他一点,把袖子又往上卷了卷,一只手轻轻按住陈莺的膝盖,一只手抓着毛巾,探进水里,覆上陈莺的大腿。水很清澈,被吊灯投射下来的昏黄灯光照得波光粼粼。陈莺的身体浸在水里,他敞着腿,没有什么掩饰,因此腿间翘起的粉嫩阴茎很容易就被陈常勇看到了。
可陈常勇没有任何表示。他尽职尽责地为陈莺洗澡,毛巾擦过陈莺的大腿外侧,慢慢移向内侧。毛巾是陈常勇特地买的纯棉巾,专门用来给陈莺来洗澡。陈莺的皮肤嫩而敏感,经不起质地差的东西,很容易就会变得通红。因此陈常勇对待陈莺总是很小心,怕把他碰痛了,碰伤了。
陈莺的喘息急促起来。他被按住搓洗的那条腿轻轻动了动,膝盖在陈常勇的掌心滑了一下,让陈常勇感到满手湿润。毛巾已经伸到大腿很里面,在根部来回揉搓。陈常勇可以看到陈莺腿间的阴茎在水里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抖动,并且越翘越高,顶部泛起柔嫩的深粉色。
陈常勇便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把陈莺的大腿擦干净了,想收回手,却被陈莺握住了手腕。
陈莺喘着气,用细细的手指牵住他,白净的脸颊不知何时泛起情欲的红晕。他浑身湿漉漉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出水,连长长的睫毛上都挂着水珠。他的手指抚上陈常勇的手背,带着陈常勇的手往自己的双腿间来。他仰头看着陈常勇,湿润清亮的黑眼珠子里蒙上一层水雾:”爸爸,这里也要洗的呀。“
他把陈常勇的手按在自己的腿间,隔着一层软厚的毛巾。纯棉毛巾的表面很不光滑,无数棉线绕成小小的一圈,抵在陈莺的阴茎上,以及那个隐秘的、藏在白嫩的双腿里面的、从未被任何人知道的女穴上。
陈莺张了张嘴,泄露出一点很小的呻吟。
陈常勇被陈莺按着手,手臂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动起来。
他的手在陈莺的腿间来回缓慢移动,顶起无数棉线头的毛巾表面抚过陈莺敏感柔嫩的阴茎,从顶部到根部,再到更加敏感私密的女穴边缘,那毛巾只是稍微一碰,穴口的粉嫩阴唇便充起血来,鼓胀成圆润的两片。陈莺被揉得不断喘息,眼神在水雾中渐渐涣散开来。他浪荡地张开腿,手指还按在陈常勇的手背上不放,带着陈常勇的手按在自己的腿间,要陈常勇用力揉搓,毛巾按在他的阴茎和女穴上,很用力地压着,甚至压到了紧缩的后穴上,上上下下来回摩擦。陈莺的腿根颤抖着,一下子收紧,一下张开,一副舒服得快受不了的样子。
”爸爸。“陈莺张着嫣红的嘴唇叫陈常勇,潮湿的目光在昏黄的灯光和弥散的水雾里飘荡,”再用力些,要洗干净。“
陈常勇便撑着浴桶,用手上的毛巾加了点力道搓陈莺的腿根,把陈莺的肚脐以下都搓得通红,翘起来的阴茎被他按在陈莺的肚子上,女穴周围的阴唇被毛巾碾开,后穴周围的褶皱也被拉扯着平整了不少。
”啊。“陈莺叫了一声,声音又软又湿,他抓紧了陈常勇的手,陈常勇便不动了。他的手臂被陈莺抱着,还被陈莺用大腿夹着,掌心透过厚厚的毛巾,也能感受到陈莺的阴茎一弹一弹地射精,女穴一下收缩,一下张开,起伏得厉害。
过了一会儿,陈莺才脱力似的松开陈常勇,双腿跌进水里,发出哗啦水声。
陈常勇收回手臂。他的袖子也湿了,因为刚才手进水进得太深,已经淹过他的大臂。陈常勇将被水打湿的外衣脱掉,放在一边,进屋去取来浴巾,把陈莺从浴桶里抱出来,放在浴巾上,然后将他严严实实裹好抱进怀里,回到里屋。屋里的暖气片早就开好了,陈常勇把陈莺放在床上,将他身上的水都擦干净,然后给他穿睡衣,套内裤。
他并不是每天都这么伺候陈莺。但如果陈莺不主动说要自己洗澡、自己吃饭,或者自己独自做什么事情,陈常勇就会自动帮他全部办好。如果陈莺一整天都没有表现出进行任何日常活动的意愿,陈常勇可以从喂饭,穿衣到洗澡,毫无怨言地、事无巨细为陈莺完成。
就像现在这样,陈常勇为陈莺穿好睡衣,将他长长的黑发散开,用梳子慢慢梳理柔顺,然后用被子把陈莺盖好,这才离开里屋,去狭窄昏冷的厕所里冲澡。他脱光了站在喷头下面,冷水砸在他的身上,陈常勇却没什么感觉似的。冷水冲了他好久,陈常勇低头,看着自己的阴茎还翘着,只好用手握住开始撸动。他撸得很用劲,从根部一直到顶部,把自己的阴茎都搓红了,他想着陈莺在水中的裸体,黄色的灯光把他的皮肤照得发亮。陈莺抱着自己的手按在两腿中间最私密的地方,陈常勇还记得隔着毛巾传来的肉穴的收缩和起伏。他想着这些,手里硬胀的阴茎便射了出来,射出非常浓稠的白液,同时一股精液的腥臭味在狭窄逼仄的厕所里挥发开来。
自从妻子去世之后,他再也没有过性事,所有的发泄都是靠自慰。
陈常勇回到里屋,看到陈莺散着黑发坐在床上,被子盖着腿,手里捧着一本杂志看得津津有味。他见陈常勇走进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催他:“爸爸快过来,我一个人都暖不热被窝。”
陈常勇于是走过去,掀开被子坐上床。陈莺便趴进他的怀里,坐在他腿间,软软地缠在他的身上,说:“爸爸抱着我,我冷。”
陈常勇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在陈莺的胸口,然后把他抱进怀里。陈莺很舒服地窝在他的胸膛上,手上翻着一本美妆杂志。那是陈常勇特地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去县城给他买回来的,因为陈莺说自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出门自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他撑场面。但是陈莺不会化妆,便央着陈常勇给他买些化妆方面的书回来看。陈常勇本想说你不化妆也好看,但陈莺这么要求,他就这么做了。他跑去县城买了一本很新的美妆杂志,又到最好的商场里给陈莺买化妆品。他不懂这些,对那些漂亮的服务员说自己要最好的,全套的化妆品,最后花掉半年的工资,给陈莺抱回来一个大盒子。陈莺高兴得不得了,抱着陈常勇亲了一大口,在陈常勇耳边说爸爸最好了,于是陈常勇也就忘了一路风尘仆仆和遭受的白眼,只认真看着陈莺兴高采烈地把那些化妆品摆弄来摆弄去。
“这个模特的妆化得真好。”陈莺指着杂志上一个图片,扭头看陈常勇:“我觉得很适合我。”
陈常勇看了看那个模特的脸,觉得还没有陈莺素颜好看。
“爸爸,你说呢。”陈莺推推他。
“适合。”陈常勇说。
陈莺笑起来。他又随意翻了几页,然后把杂志丢到一边,转身搂住陈常勇的脖子,柔软的腿在被子上滑过,小腿翘到陈常勇的大腿上,勾在上面,腿根和陈常勇的胯抵着,用很轻很轻的力道蹭。
陈常勇依旧抱着陈莺,动也不动,腿僵在被窝里。
“爸爸。”陈莺攀到陈常勇身上,嫣红的嘴唇凑到他的下巴边缘,软软地吹一口气,“你硬了。”
他确实硬了,尽管他十分钟前才发泄过。陈常勇沉默着,他想把陈莺抱远一点,可陈莺伸手按在他高高鼓起的内裤前端,一边揉一边叹息:“怎么硬成这样呀。”
陈莺的手指很细很软,洁白的指尖掐在陈常勇的勃起上,用很柔的力道去揉捏那团肉。陈常勇不可避免地粗喘起来,他握紧拳头,脖子上弹出青筋,眼睛不敢看陈莺,也不敢看陈莺抚摸自己的手指。陈莺看着这样的陈常勇,露出很羞涩又浪荡的笑意,他的手指伸进陈常勇的内裤,把阴茎从里面掏出来,用双手握着上下撸动,他的动作很肆意,把阴茎两边的囊袋都揉得一上一下,龟头顶端的马眼被他挤出很浓稠的液体出来,陈常勇终于哑声开口喊他名字:“莺莺。”
陈莺俯下身,含住了陈常勇的龟头。陈常勇的腿神经质地弹了一下,硬得发烫的阴茎在陈莺的嘴里一弹一弹,陈莺的嘴小,但还是卖力地把阴茎往喉咙里面吞,他尽力吞得很深,陈常勇感觉自己的龟头已经顶到陈莺的喉咙眼了,陈莺含着他上下吞吐,手指捏着他的囊袋没轻没重地揉,还往吞不进去的根部上按。陈常勇喘得很厉害,他浑身僵直,手指捏成拳头用力抵在被子上,不敢去碰陈莺。但陈莺的嘴太热太软,舌头还用力舔他的马眼,他的阴茎被陈莺吮得水淋淋,包皮都被扯得一滑一滑。陈常勇闷哼几声,射了。
他又射了很多,精液全都射进陈莺的喉咙里。陈莺发出柔软的呻吟,将他又腥又臭的精液全都咽了,末了吐出阴茎,张着小嘴舔上面的液体,他的舌尖鲜红,上面还残留着陈常勇射上去的浊液。陈莺好像很爱陈常勇的那根东西,脑袋埋在下面舔了很久,才喘息着直起身来。
陈常勇看到陈莺的脸颊被情欲蒸成了粉色。陈莺在他面前脱掉内裤蹬到一边,微微往后躺去,身体枕在堆起来的棉被上,两条白嫩的腿冲陈常勇打开,让陈常勇看到他高高翘起的粉嫩阴茎。陈莺伸手摸下去,纤细的手指摸到自己湿漉漉的阴唇,将两片鼓胀的软肉朝两边拨开,露出里面很细很红的一条肉缝。
“爸爸,我湿成这样了。”陈莺按着自己的阴唇,让陈常勇看他慢慢流水的女穴,“进来嘛。”
陈常勇看着陈莺被淫水打湿的腿根和屁股,还有那奇异的、软红湿透的女穴,阴茎已经完全翘得贴住了腹部,但他不敢往前。这是他的儿子,亲生儿子,他爱他,宠他,愿意一辈子把他养在怀里,但他不能操他。
陈莺看着沉默的陈常勇,甜甜地喊他:“爸爸。”
陈莺要陈常勇抬头看他,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探进自己的女穴,慢慢往里面挤,一边挤一边呻吟:“啊……你看我流了这么多水……”
他来来回回抽送手指,大腿张得很开,要陈常勇看得一清二楚,“里面好紧好软……爸爸真的不进来吗……”
陈莺又塞进去一根手指。他用两根手指操自己,下面的水流的更多了,一股一股淌在床单上。他把手指抵进去很深,然后受不了地皱起眉,喊陈常勇:“爸爸,我们都结婚了……我是你的老婆,你不操我操谁呀……”
陈莺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陈常勇,又委屈又淫荡地求他:“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呀……”
他一边喘息一边撒娇:“爸爸再不进来,我就生气了。”
陈常勇终于动了。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陈莺不高兴,陈莺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陈莺就算要他操他,陈常勇也得操。于是陈常勇直起身,挺着高翘的阴茎,俯身过来按住陈莺自渎的手臂。陈莺终于露出羞涩的笑意,他用手指撑开自己的女穴,把那紧致的小洞拉扯得露出一点空隙,里面的水全都流了出来,陈莺对陈常勇说:“你看,可以直接进来的。”
陈常勇于是扶着阴茎,抵在陈莺给他拉开的肉缝上,就着陈莺还插在自己穴里面的手指,捅了进去。
“啊,啊!”陈莺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又甜又软,既有少年清亮干净的声调,又有少女柔美可爱的音腔。陈常勇一插进去就被紧致嫩滑的穴肉搅紧,他不得不用力抽插,才能不被绞住。陈莺的手指被他的阴茎往里面送,指节挤着钻进来的硬东西,把陈常勇挤得呼呼喘气,腰不停地撞着陈莺的腿,把陈莺流出的水撞得到处都是。
“啊,爸爸,好舒服,好深啊……”陈莺叫得又浪又纯,手指和陈常勇的阴茎一起塞在自己的女穴里面,他爽得张着嘴哭叫:“爸爸真棒,再深点,再深点……”
陈常勇被他叫得越来越硬,动得也越来越快,他看着躺在自己身上发浪的儿子,心里的负罪感淡了,他觉得这是他的媳妇,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娶回来的媳妇,以后这辈子就跟着他过了,他就算抱着陈莺天天操,也是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于是陈常勇按着陈莺的两条腿,把他的腿对折起来,按到他的胸前,让他的屁股高高翘起,然后大力地操他。
“啊啊,啊,爸爸,弄死我了呀。”陈莺的手指被在自己的女穴里疯狂捣弄的阴茎挤了出去,他被情欲蒸腾得满脸通红,像条柔软无骨的白蛇一样在陈常勇的胯下扭动,“爸爸真好,这么大,操得太深了……啊……”
陈莺像个泉眼一样,随着陈常勇干他的动作一下一下泵出水,水流不完似的。他被操得口水都咽不下去,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张着嘴像条失去氧气的鱼,呻吟起来却无比满足:“别停……要爸爸一直操我…….啊,啊,我的水是不是很多……”
陈常勇一言不发,不回应陈莺的淫声浪语,可陈莺已经被他干得痴了,“我总是想着爸爸自慰,想要爸爸的鸡巴,爸爸又不给我……”
“啊,啊,爸爸那么坏,害得我只能用手指弄自己……”
“呜呜……好深啊,肚子要坏了……爸爸以后天天这么操我……好不好……”
陈常勇按着陈莺往他的女穴里打桩,淫水溅满了两个人交合的部位,被肉体拍击出响亮的水声。陈莺叫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揪紧被子哭着喊“爸爸”,陈常勇怕他叫的太大声,被邻居听见,但他又想听陈莺叫,便说:“莺莺,别叫爸爸,叫老公。”
“老公,老公。”陈莺叫他,眼泪流进被子里,“操死我了,慢一点好不好。”
陈常勇慢不下来,他被快速蠕动的穴肉又吸又绞,阴茎硬得快炸掉,只想永远插在陈莺的穴里面,让陈莺温暖地包裹住自己。陈常勇一点床上花样也不会玩,就着一个姿势操了陈莺一个小时,把陈莺操得满床流水,哭哑了嗓子。陈莺混乱地哭着摇头,喊他:“老公,要,要给我垫个枕头,啊,在腰下面。”
“不然射的时候精液会流出来……”陈莺软着嗓子呻吟,“那样就不好怀宝宝了……”
陈常勇抓过背后的枕头,塞到陈莺的腰下面。陈莺的腰被垫起来,屁股抬得更高了,陈常勇便从上往下狠命往他的女穴里插,插得阴唇都被塞进了穴里,然后又被阴茎扯出来。陈莺又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叫他老公,“这样就容易怀孕了……啊,啊……好深,好重啊……老公都射进来……”
陈常勇都被他叫疯了。他一言不发操陈莺的穴,从胸腔里发出沉重的喘息,他被紧滑的穴肉裹得一丝缝隙也没有,龟头插进很深很深的地方,撞击陈莺的子宫口,把子宫口都快撞肿。陈莺开始尖叫:“干死人了,老公!干死我了啊!”
陈莺被陈常勇操得高潮了三次,从女穴里喷出来的淫液全都浇在陈常勇的阴茎上,又被阴茎带出穴外,洒在床上。陈莺到后来已经没有力气叫,只瘫在床上被陈常勇干得颠簸不止,湿润红肿的嘴唇呻吟着呢喃:“爸爸别这么猛……我是第一次呀…….坏了怎么办……”
这场性爱持续了三个小时。陈常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按着陈莺干这么久,他很重地喘息,最后一下猛地撞在陈莺的屁股上,然后抽出来,带出淋淋沥沥的水,他握着自己的阴茎,马眼对着陈莺,里面喷出大量精液,精液又多又浓,全都喷在陈莺的脸上,胸口,乳头,肚子和腿上。陈莺浑身已经被汗打湿,白稠的液体在他赤裸的身体上蔓延,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和他身体表面的精液上,让陈莺看起来白得发光。
陈莺像个被玩坏的性爱娃娃一样散在床上,他目光涣散地喘息着,迷迷糊糊开口问陈常勇:“为什么不射在里面呀……”
陈常勇把他从又湿又皱的床尾抱到相对比较干净的床头放着,然后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一件干净衬衣过来包住陈莺,半晌才说:“你才十八岁,怀孕太早,对身体不好。”
陈常勇又去了后院一趟,重新给浴桶里放热水。等热水放后以后,回到里屋把陈莺抱到后院,放进热气腾腾的浴桶里,给他把身上的精液和汗都洗干净。之后他像往常一样把陈莺擦干,换上睡衣和内裤,然后把床单和被套全换成干净的,弄脏的扔在一边,这才把陈莺抱进暖乎乎的床里,关上灯,用被子盖着两个人。陈莺已经半睡过去,他无意识蹭进陈常勇的怀里,陈常勇便伸手把他抱进来,用火热的大手和脚捂着陈莺,让陈莺很快陷入沉睡。
3章 卫生室
河下村的卫生室在村中心的一栋很旧的小楼房里。房子几十年没有翻修过,墙壁老得往地上掉水泥碎屑。卫生室很小,只有十几平米,加上一个不到两平米的厕所,常年弥漫消毒水的味道,一张桌子,一个药柜和一张用简易蓝色屏风隔起来的小床,构成了陈常勇数十年如一日工作的小世界。他在这个破旧陈朽的屋子里看过无数病人,接过无数婴儿,记载病人情况和婴儿性别的工作本被码在药柜最底下,厚厚的五六本占据一整排位置,纸页又黄又卷,却因为保持得当,没有散架,也没有受潮。
陈常勇每天清晨六点都会准时抵达卫生室,今天也不例外。他把卫生室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刚烧上一壶热水,就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病人。
“哎哟,陈医生,我的腰疼一晚上了,今天一起床就往这边来。”村里屠户刘金和的大儿子单手叉着腰走进来,他身材高壮,和他爸一样是个屠夫,外号刘二屠。陈常勇便坐下来,示意他坐到自己面前的椅子上。
“估计还是老毛病……咦,这不是陈医生他媳妇吗。”
陈莺从药柜后面走出来,给刘二屠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轻声慢语地说:“你好。”
刘二屠一乐,冲陈常勇挤眉弄眼:“老陈,上班呢,怎么还把媳妇带来了。”
陈常勇道:“他想来。”
“我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是憋闷,就跟过来了。”陈莺说。他的仪态透露出年轻新婚妻子的羞涩和紧张,好像也不习惯和陌生人多话,只是把陈常勇的茶杯里加满热水,就又转进药柜后面,安安静静地待着。他穿着一身几乎包到脚踝的大红厚袄,乌黑明亮的长发被衣服裹进去,只有几缕搭在肩上。陈莺今天化了妆,比他在婚礼那天的妆要好看多了,粉扑得很浅,嘴唇涂得也没那么红,看起来温顺柔软,乖巧无比。
刘二屠的眼神在陈莺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这里是陈医生的卫生室,和村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所有人到这里来,都会收手收脚,变得老老实实。因为陈医生是个大善人,是个一点都不虚伪做作的大善人,他给所有人治病,用最便宜的药,开最简单的方,虽然不怎么说话,不会安慰病人,但他治好了很多很多人。
陈常勇只给刘二屠开了外敷的药,便把人送走了。陈莺坐在药柜后面的塑料凳上低头看一本很老的中医药籍,卫生室里没有暖气,只有一台取暖器,此时正对着陈莺的腿。取暖器已经用了好几年,铁丝罩上生了锈,工作的时候会散发出淡淡的焦味。陈莺的小腿被橙红色的暖光烤着,手指却已经冻得青白。他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很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
陈常勇看了他一会儿,说:“卫生室太冷了,明天你还是呆在家里。”
陈莺从书里抬起头,撅了撅嘴:“不嘛。”
自从陈莺成为陈常勇的妻子后,他终于可以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了。陈莺第一个想法就是跟着陈常勇每天一起去卫生室上班,陈常勇给人看病,他就在旁边端茶送水,伺候陈常勇,等陈常勇忙完一天下班,两人再一起回家。陈常勇有一辆老牌子自行车,前座横一条很结实的横杠,后座的座椅也很高,陈莺可以坐在上面随意晃腿,陈常勇骑车很稳,不管陈莺怎么乱动都不受影响,而且他的肩背很宽,能替陈莺挡下所有寒风和灰尘。
陈莺想这辆自行车很久了,他以前出不了门的时候就在想,要是以后陈常勇能骑着这辆车载他就好了,他会抱着陈常勇的腰,要陈常勇载着他从村头骑到村尾,他们可以随意地在田间地头穿梭,沿着村里流淌的河进山里去看枫叶和落雪。所有人都会看到他们,但都不会在意他们。因为他们是夫妻,丈夫骑着自行车载着妻子游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爸爸。“陈莺很小声很小声地叫陈常勇,声音散在静谧冰冷的房间里。他朝陈常勇伸出手,陈常勇就站起身走过去,将他的手指用自己温暖的大手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腹部,给他捂热。
卫生室的大门正对着一片旷地,村里的大路就在附近不到几米的地方。因为天冷的原因,陈常勇把门关上了,但木门外的铁门开着。如果陈常勇在上班时间需要离开卫生室去病人家里上门看病,他就会在离开时把木门打开,铁门锁上。村里人都知道他的习惯,只要铁门开着,大家就可以随意进出卫生室,人们也没什么讲究,推门就进,从不敲门或者打招呼。
木门关上的时候,卫生室里的光线就不够充足。陈莺把书放回药柜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陈常勇就一起包进掌心捂着。陈莺抬头望着陈常勇,像一只柔软多情的小猫一样靠近陈常勇,冰冷细滑的脸颊在陈常勇的手背上蹭了蹭,说:”亲亲我好吗。“
他要陈常勇亲他,陈常勇就会亲他。陈常勇捧着他的手弯下腰,吻住他被冻得凉凉的嘴唇。陈莺像只很饿的小动物一样张嘴咬他,温热的舌尖热情地伸过来舔他的牙齿和舌头,他们在寂静的卫生室里吻得水声渍渍,陈莺缠着陈常勇不放,手指从陈常勇的指缝里挣出来,反过来扣紧不放。他一边吸吮陈常勇的唇舌,一边拉着陈常勇的手往下,最后落在自己的腿间,隔着很厚的棉袄,压上他鼓起的阴茎。
“想要。“陈莺喘出湿漉漉的气息,不依不饶地舔陈常勇的嘴角和下巴,“爸爸,下面湿了。”
陈常勇压抑地沉默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陈莺,这里是卫生室,不是他们的家,会有人门都不敲就走进来。可陈莺朝他发情,他没办法拒绝,而且他也硬了,勃起的阴茎把厚厚的长裤都顶出一个不小的包。陈莺看到了,他看着陈常勇的腿间,露出一个害羞的、浪荡的笑意。
他附在陈常勇的耳边,软着嗓音说:“爸爸,要你现在操我。”
卫生室里空了。药柜后面的取暖器还开着,兀自对着空气发出微烫的红光。桌上的茶杯却不再冒出热气。在冷空气的包裹下,茶水凉得很快。
厕所在药柜背后的拐角处,很窄的一扇门,躲在背光处的阴影里,散发出阴冷潮湿的气息。此时那扇又窄又暗的门紧闭着,从里面传来隐约不间断的水声,和压在黑暗里的喘息。门偶尔动了一下,发出门框碰到墙壁的声音,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它,撞得它不太安生。
门后逼仄的空间里,陈莺背对着陈常勇,手指抓着厕所墙壁上的水管。水管很冰,握上去满手的铁锈碎屑,但陈莺顾不得那么多,因为如果他不抓着什么东西,就无法站稳。陈常勇从后面很猛烈地贯穿他,把他干得前后摇晃,腿都站不直,只能靠陈常勇提着他的腰把他固定住。大红色的棉袄被卷起来堆在腰上,陈莺的棉裤有点紧,陈常勇没把陈莺的裤子全脱下来,怕陈莺把腿冻了。他只把裤子扒下来一点,让棉裤边缘勒着陈莺的大腿根,这样陈莺就没法乱动,腿和屁股被勒得紧紧夹着,陈常勇便解开裤头,只掏出硬成铁的阴茎,掰开陈莺饱满的两瓣屁股,插进那个水淋淋的女穴。
“爸爸……好粗……太粗了……”陈莺被干得趴在墙上,哆嗦着嗓子很小声地叫。厕所的墙壁又湿又脏,可陈莺顾不得那么多,他被陈常勇操得一次又一次往墙上抵,厕所空间本就狭窄,只容一人通过,而陈常勇个子高大,他一站进来,就几乎没有陈莺的位置了。陈莺只能前面贴着墙,后面贴着陈常勇,被挤在墙上操。
“啊……啊……再深点,爸爸再深点……”
陈常勇操进他的女穴最深处,龟头把他的子宫都撞得凹进去,陈莺又哭起来,要陈常勇不要那么深。陈常勇很用力地掐住陈莺的腰,隔着棉袄都掐得陈莺动弹不得,腰上被按出发青的印子。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沉重地喘息,下身整根操进,整根抽出,把陈莺操得浑身发抖,女穴充血,穴肉像滚动的多足动物一样缠着他的阴茎,吸附在上面啃咬吸吮。陈莺不停地流水,陈常勇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水,只要他一操进去——他甚至还没有操进去,陈莺就已经湿得像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涨得又软又水,不停往外面滴滴答答地落下液体。他捅进陈莺的身体,就捅出淅淅沥沥的水,和陈莺的浪叫。
“爸爸好棒,操死我了……呀……”
“好深啊,太深了呜呜……操穿我了……”
陈莺淫荡地小幅度扭腰,用女穴去吞陈常勇的阴茎。他的脚时不时撞到厕所的门,被陈常勇拖回来,按着继续操。陈常勇的阴茎很硬,直直贯进陈莺的女穴里,把陈莺的阴道都拓成他的阴茎的形状。陈常勇被绞得越来越硬,他沉沉喘着气,双手扶着陈莺的肩膀,把陈莺按在自己的阴茎上,换了个从斜后方顶进的角度,一下一下重重地撞陈莺。
“啊!啊……爸爸,爸、啊!好喜欢,好喜欢你操我……”陈莺张着嘴浪叫,“再用力……啊、啊,轻点,我要出来了,啊啊……”
陈莺被陈常勇操得高潮了。他浑身痉挛地趴在墙上抽动,女穴里一股一股地喷出水,全落进了裤子里。陈常勇被水浇得阴茎膨胀,在陈莺高潮的阴道里继续抽插,把他飞快蠕动的肉穴层层顶开,干着潮吹的陈莺。陈莺开始发出哀叫,“爸爸不要……要坏了,要被操坏了……”
这时,外面卫生室的门被推开。紧接着响起村里熟人的声音:“咦,老陈不在吗?”
陈常勇迅速捂住陈莺的嘴。他只犹豫了一秒,就选择继续操陈莺。但是下面速度一下子变得又急又猛,他不再整根进入整根抽出,而是把阴茎连根埋在陈莺的穴里,用力抵着陈莺的屁股无声撞击。他担心弄出响声会被外面的人听到,因此胯部和陈莺的臀严丝合缝的连着,阴茎在陈莺的穴里毫无章法地乱搅。陈莺被他捂着嘴,手指抠进墙缝,濒死一般断断续续地喘,陈常勇感觉陈莺在舔他的手掌,湿软的嘴唇蹭着他的掌心,舌头挤进他的指缝,吞咽不下的唾液从他的手掌里慢慢滑出来。
“老陈,人呢?”外面的人又喊了一声。
从厕所里传来陈常勇的声音:“上厕所,等一下。”
那人于是应了一声。似乎来了两个人,他们就坐在陈常勇的卫生室里大咧咧地聊天。两人嗓门很大,中气十足,声音盖过厕所里的动静。但陈常勇还是没有松开陈莺的嘴,只是下面越顶越重,把陈莺顶得脚尖离地,屁股都被挤变形了,然后才猛地抽出来,抽出哗啦水声,然后插进陈莺的大腿缝,开始射精。
浓腥的精液味道在厕所里蔓延开。陈常勇把精液全都射到了陈莺的腿上和裤子里,阴茎挤在在陈莺的腿缝里用力摩擦,直到全部射完。
陈常勇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神色如常。来人还打趣他,说:“老陈,闹肚子呢?”
陈常勇没说什么,简单答道:“有点。”
他坐在桌前,拿出平时用的本子和笔,听来人说自己哪里不舒服。陈常勇一边听一边点头,末了走到药柜前拿出一盒膏药,递过去:“普通的起癣,晚上洗完澡后把这个药涂在癣上,这几天少吃辛辣,每天洗澡。”
村民接过膏药:“谢谢你啊老陈,这个多少钱?”
“三块钱。”
另一个人对他说:“你看看,我就说来老陈这儿,去别的地方指不定给你开大几百的药……”
两人对陈常勇连声道谢,走了。
陈常勇走过去把门关好,转身往厕所里走。他拉开厕所的门,看到陈莺跪在脏污湿滑的厕所地面上,红色的棉袄上蹭得黑一块灰一块,他的手还扶在墙上,白净得一点瑕疵也没有的手指和手臂与厕所墙壁形成鲜明对比。陈莺站不起来,陈常勇便弯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陈莺喘着气搂住他的脖子,伸出湿软的舌头舔陈常勇的喉结,说:“爸爸,我还要。”
陈常勇于是关上厕所的门,解开裤头,把陈莺的大腿架开抱在怀里,又把阴茎捅进了陈莺的女穴。陈莺抱着他的肩膀叫,用被插得又湿又热的女穴吸他,咬他。陈常勇把陈莺整个人用手臂架住,让陈莺全身的重力都落在自己的阴茎上,然后飞快用力地操他。
“太深了……爸爸……”陈莺无力地摇着头流泪,身体却紧紧贴着陈常勇,在陈常勇怀里呻吟:“爸爸好猛……操得我好爽……”
“啊……好重,好重……”
“天啊……我要死了……呜呜……”
陈莺被陈常勇干得满脸泪水,长长的黑发散开,发丝黏在他的额角,落进他的嘴里,色情地贴在他的脸上。陈常勇看着陈莺露出的淫荡痴相,下面越捣越狠,把陈莺的女穴捣得水声大作,还有肉体疯狂摩擦的声音。陈莺好像已经喘不上气来一样,断断续续地呻吟,哭泣,他快抱不住陈常勇的脖子了,在永无止境的颠动里哭叫:“我想尿尿……我要尿出来了……”
陈常勇颠着他,听陈莺说要尿出来了,也不停下,依旧埋头一声不吭地操他,就像个真的打桩机,只知道往陈莺的穴里钉。很快陈莺就尿了。他的阴茎高高翘起,筛糠似的抖了一阵,就一小股一小股地漏出尿液。粗大的阴茎在陈莺尿的时候还一下一下地干,把陈莺腿间的东西干得东倒西歪,淡黄的液体到处甩。陈莺一边尿一边被操,神志已经陷入性爱的极度快感,女穴里面阵阵剧烈收缩,又从深处喷出水来。他前面还没尿完,下面又往外喷水,整个人像被插破了的泉眼,水从眼里溢出来到处流。
陈常勇被陈莺流出来的淫水浸泡,阴茎暖极了。他抱着被操没了神的陈莺狠命顶,把陈莺穴里的水全都挤出来,流在陈莺的屁股上,把陈莺的内裤和裤子全都打湿了。陈常勇感觉自己的腿上也沾了陈莺的水,陈莺的屁股和女穴周围越来越滑,阴唇都滑得塞不进穴里。陈常勇被裹得头皮发麻,他喘息地看着陈莺,看他满脸泪痕,嘴角流出口水,张着嫣红的嘴唇喊他爸爸,不停地喊。
陈常勇一个猛挺,然后猛地抽了出来,精液在那一瞬间从马眼射出来,射在陈莺的阴茎和女穴口,陈常勇怕把精液弄进陈莺的肚子里,就扶着阴茎,把精液全都抹在陈莺的腿根里。
他们再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陈莺已经没法走路,身上的衣服也没法看了。陈常勇把陈莺抱出来放在屏风后的小床上,想了想,还是去把卫生室的铁门锁上了,然后才给陈莺清理。陈莺的身上到处是精液和尿,还有汗液,陈常勇只得把他的裤子全脱掉,棉袄也脱了放在一边,给陈莺擦身子。陈莺被他操得腿合不拢,躺在床上喘息。
“爸爸太用力了。”陈莺软着嗓子,胸口一起一伏,嘴里呼出甜腻的湿气,“现在都感觉爸爸还插在里面。”
陈常勇沉默不言,一点一点把陈莺的身体擦干净,换了两盆热水。期间卫生室没有人来,原本也不是每天都很多人,河下村不大,拢共也就几十户人家,村里的成年人大多身体健壮,来找陈常勇的更多的是大人抱着小孩来讨退烧药,或者跌打损伤这类。
陈莺的内裤彻底穿不得了,被陈莺蹬到床上,“不穿了,湿湿的难受。”
陈常勇便把他的内裤叠起来,放进口袋里。棉裤虽然也湿了,但卫生室里没有多余的裤子,陈常勇只得用毛巾给陈莺垫在裤子里面,然后帮他把裤子穿上。陈莺的棉袄也弄得很脏,陈常勇继续就着热水慢慢擦棉袄上的污渍。
“爸爸,想回去了。”陈莺靠过来抱着陈常勇的脖子,很亲昵地蹭他:“想洗澡……”
还没到陈常勇的下班时间,但陈常勇还是说:“好。”
他把陈莺收拾干净,整理了一下卫生室,便骑着自行车载着陈莺回家了。
4章 河滩
“哎呀,这不是陈医生的媳妇嘛。”
卖菜的王嫂嗓门亮,这一声把周围人的视线都喊到自己的摊前。陈莺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顿时露出局促的神情。陈莺今天穿着白色的短袄,脖子上围一条厚厚的围巾,手里提着一个菜篮。他依旧化了淡妆,嘴唇涂成淡红水润的样子。
“陈医生他媳妇,买菜吗?”
陈莺点点头,嗯了一声,旁边菜摊的婆婆笑起来:“小姑娘怕生。”
大家都对这个从县城嫁到河下村的年轻媳妇好奇,几个嫂子围过来,一边帮着陈莺挑菜,一边和他说话:“莺莺,买这么多菜打算做什么好吃的呀。”
陈莺下意识紧了紧围巾,说:“想……炖个肉汤。”
“嗨哟,陈医生可有口福咯。”
“肉还是老徐家的肉最香。”一个嫂子把陈莺带到老徐的肉铺前,老徐站起身,随意搓了搓手,笑着问:“陈医生他媳妇,想来点儿什么肉?”
“猪骨头,然后……再来一点猪颈肉吧。”
老徐在河下村卖了十多年的猪肉,肉的质量没话说。肥壮的男人手起刀落,利索地将猪骨剁成排,砧板上残留着上一任猪肉被剁碎后留下的残渣血沫,肉碎在剁刀砰、砰的冲击下飞出砧板,落进脏兮兮的泥地里。
肉沫差点飞到陈莺身上。他下意识后退一步,莫名有些心惊。
“来,多给你两块瘦肉,不要钱。”老徐装好肉,递给陈莺,脸上露出憨厚忠实的笑容:“给咱们陈医生吃点好的。”
陈莺接过袋子,道了谢,提着菜篮离开了热闹的菜市场。
他原本想跟着陈常勇一起去卫生室,但他想到陈常勇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起床,先给他把早饭做好,再骑二十分钟的自行车去上班,中午还要回来陪他吃午饭,晚上也总是很晚回来。有时候遇到紧急出诊,可能要到后半夜才能回家。陈莺觉得陈常勇辛苦,就想给他做点好吃的。他没做过饭,只凭着对陈常勇买菜做饭的印象照葫芦画瓢,还生怕自己买漏了什么东西,菜篮都装满了,沉甸甸地挂在他的手臂上。陈莺没干过一点重活,连提稍微重一点的东西都累。他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细嫩的手指都被菜篮的柄勒红了。
从村中心到他和陈常勇的家很远,陈莺走了很久,路上遇到陌生人冲他打招呼,喊他陈医生他媳妇,陈莺有的面熟,是来过卫生室的人,有的不认识,但还是一个个地回应过去。
直到越走房屋越稀,河面越宽。河下村的出口临一条河,河面上常年雾大,河边浅滩上乱石灌木成堆,垃圾扔得到处都是。河边的一条崎岖不平的土路是回家的必经之道,陈莺走在这条土路上,快走到头了,忽然停住脚步。
他抱紧菜篮,扭头朝河滩上看去。
滩上很乱,黑乎乎的石头和垃圾混在一起,加上灌木掩映,陈莺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晃了眼。但是他定睛一看,确定了河边那块凸出的大石头后面,是一双腿。一双赤裸的,脏污的腿。
陈莺吓了一跳,脑袋都往围巾里缩了缩。河下村的冬天又冷又漫长,尤其是河边,冷得雾都化不掉,可那双腿上面什么都没有。陈莺意识到怪异,本能驱使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他没走很远,还是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河边。
他又害怕,又紧张,却担心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害了一条人命,犹豫许久,还是绕到从土路下到河滩的坡口,一点一点往下走。坡上结了凌,很滑,陈莺慢慢走下去,然后把菜篮放在地上,走向那块大石头。
陈莺走得越近,心跳就越剧烈。他看清了那双腿,青白的,僵硬的,覆了一层薄薄的霜。腿上被石头割破,有很多伤口,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从伤口里流出的血已经干成黑色。
陈莺哆嗦着停下了脚步。过了很久,才勉强继续往前走。
他绕过石头,看清了。那是个人,一个浑身赤裸的人,像块破布一样躺在石头后面。那个人很瘦,个子也不高,他的身上遍布被凌虐过后的痕迹,那些痕迹令陈莺的心脏都炸开了,因为它们看起来实在太过恐怖。那不是一天内造成的,也不是一个月内造成的,而是经年的、不知道遭受多少非人折磨后才会留下的伤疤。烟头烫出来的,棍子抽出来的,性虐的,勒痕,刀伤,内脏破损的淤血,没有一处完好。陈莺腿软地往上看,差点发出一声尖叫。
那个人有一双乳房,但是乳头已经没了。他的耳朵也被割掉了,本来应该长着耳朵的地方糊着浓黑的痂。
陈莺跌坐在地上,看到那个人敞开的腿间,阴茎被割掉,只剩下一半,下面生着一个女穴,阴唇已经烂了,两个穴都张着黑黑的洞,里面还有被冻住的液体。
陈莺发着抖,他的手按在冰冷的石块上,想把自己撑起来,逃开这个地方。他移开视线,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站起来,刚迈开一步,忽然听到一声极其微弱的、几乎融化在冰冷空气的轻呓。
他猛地回过头,看到地上的人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那人的眼睛很大,可以隐隐看出原本漂亮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已经没有神了,里面空空的,像河面上飘渺的雾。陈莺看着那个人,看他惨白流血的嘴唇微微张开,动了动。
救我。
那个人在朝他呼救。
他还活着。一股细如发丝的劲注入陈莺的四肢,令他终于片刻地缓过神来。陈莺不知道该如何救下这样一具破败的身体,但他看到霜凌覆盖在那个人的身上,便开始取下自己的围巾。
暖和一点,说不定就会好了。陈莺的手抖得厉害,连取围巾的动作都做不利索。他刚要用围巾盖在那个人的身上,突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喊:“唉!陈医生他媳妇。”
陈莺回过头,看到邻居家的田嫂从土路上下来,一路小跑着过来,一边跑一边“哎呀”,“哎呀”的叫。
田嫂显然也是刚采买完回来,手上还拎着两个大袋子。她一过来就抓着陈莺的胳膊往回拖,一边拖一边急着说:“你管那做什么呀,别管,别管,快跟我走。”
陈莺被拽得踉踉跄跄,围巾还拿在手上。他急道:“他还在喘气……”
“那又怎么样,总不是要断气的!”田嫂责怪地看他一眼,把他拖回坡上,还帮他拿起菜篮,继续往回走:“你就算救了那个也没用,最后还是要死的。哎呀,别看了。”
陈莺脸色苍白,他回头看了一眼河滩,又像一开始一样,只能看到一双僵硬的腿了。
“他,他想活下去。”陈莺神情恍惚,低下头喃喃自语。他身子骨小,根本挣不过常年下地的田嫂,只能被她一路拽着走。田嫂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老陈没跟你说过?”
“你是从县城来的,不知道这个也正常。”田嫂告诉他,“回去问问你家老陈,下次可别再做这种事了,大家都是看见了当作没看见,莺莺,你一个姑娘家,可千万别出这个头,这是规矩,坏不得的。”
“再说了,让那个冻死也好,不然活着更遭罪。”
回到家后,陈莺把菜篮放在桌上,一个人坐在昏暗寂静的前屋,很久都没动。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响了很久。太阳都落山了,陈莺才仿佛从梦中醒过来一般,看了一眼钟。
快到陈常勇下班的时间了,他还得给陈常勇炖汤。
可不能让陈常勇辛辛苦苦回家以后,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今天陈常勇的卫生室里接了一个发高烧的小孩,因此下班时间晚了点,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他看见屋里亮着灯,在漆黑的寒夜里像颗寂寥的星。
陈常勇放好自行车,推开家门,看到陈莺坐在他们平时一起吃饭的桌前,桌上摆着一罐肉汤。
“爸爸。”陈莺回过神来,看向陈常勇,对他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来吃饭。”
“汤有点冷了,我去热一下。”陈莺要去端罐子,被陈常勇拦住:“不用了。”
他直接坐下来,接过陈莺盛过来的热饭,开始埋头吃。陈莺坐在一旁看着他,自己不动筷子,轻声问:“汤怎么样?”
味道淡了,炖的时间也不够长,肉没烂,但陈常勇还是照常吃着,说:“很好。”
他看向陈莺,看到陈莺抿着嘴露出一点笑意,但这笑意很快散了。陈常勇注意到他的表情,问:“怎么不高兴。”
陈莺摇摇头:“没有不高兴。”
陈常勇没说话,低头把一大碗饭都吃完,汤也喝了一大半。陈莺却只吃了几口饭,连肉都没怎么吃。他看陈常勇吃完,便起身要收拾碗筷,却被陈常勇拉住,坐回椅子上。
“怎么不高兴。”陈常勇又问了一遍。他不是个喜欢打听别人心情的人,但陈莺的情绪如果发生变化,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陈莺低着头坐了一会儿,开口道:“河边有个人。”
陈常勇看着他。
“快死了……”陈莺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有点抖:“他和我一样。”
“他的身上都是伤,没人管他。”陈莺茫然抬起头,看着陈常勇,目光中没有什么伤痛,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小心翼翼。他依赖地将手伸向陈常勇,陈常勇便摊开大手,将他的手指握了进去。
“我去看看。”陈常勇的声音平稳没有变化,他握着陈莺的手,指腹在陈莺的手背上揉按,把那片冰冷的皮肤揉得温热,然后才说:“你在家把饭吃完。门上锁。”
寡言的男人站起身,将回家以后放在一边的包重新背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陈莺走过去把门反锁,插上插销,这才回到桌前,慢慢吃剩下的饭和汤。
寒冬的天黑得很快,路上没有灯,暗得伸手不见五指。陈常勇没有骑自行车,他循着黑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河边,除了潺潺流动的河水声,只有他脚下的石子被踩出咯啦的声响。到了夜里,山上的动物会跑下来,也会有别的什么的事情发生,因此大部分人都不会在夜晚出门,陈常勇不必担心被谁看到。
他找到那块大石头,黑暗很浓,但他看到了那个孩子。浑身赤裸,像一块垃圾被扔在河滩上,脏得和他身下的石块没有什么两样。他不知道在这里待多久了,身上结了一层细密的冰霜,像一床轻柔的被子,盖去了他满身破损。
陈常勇走过去,半跪下来,把包放在一边,看清了那个孩子的脸。
他记得这个孩子,是他十三年前亲手接生、并亲自确认性别的双性婴儿。这个孩子没有名字,因为他的父母没有给他起名。起名是一个赋予希望和灵魂的仪式,可河下村的父母不会对一个双性婴儿举行这种仪式。
那对夫妻从陈常勇手中接过婴儿,没有当着陈常勇的面说什么。但是两年后,他们再次送来一个婴儿,那回是一个男婴,依旧被陈常勇亲自记录入册,夫妻很高兴地对陈常勇说孩子的小名叫旺生,希望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陈常勇从包里拖出一块很旧的粗布,将那个孩子死僵的身体裹了,抱起来,放进河里。死去的肉体很沉,加上粗布浸水,尸体倏地沉入漆黑的水面,转瞬即逝的水纹很快被亘古流淌的浪潮吞没了。
5章 宝贝
周末闲下来的时候,陈常勇去看望了父母。
他买了些腊肉和米,用自行车载着陈莺一起往父母家去。两位老人住在老宅,离陈常勇家不算近。当初陈常勇要搬出去住的时候,老人还不乐意。陈常勇的前妻还在世时,他们一家四口都住在老宅里,然而在前妻去世后,陈常勇没过多久便执意要搬出去,说是卫生室一天比一天忙,他晚上要工作到很晚,怕吵了二老休息。陈常勇平时性格温和好说话,真做决定的时候却是谁的意见也不听,连爹妈都劝不动。老人念在他刚刚丧妻,也不愿意为难他,便随他去了。
路上结了凌,陈常勇骑得不快。陈莺坐在车后座,一路没说话,也不乱动,陈常勇几乎感觉不到身后坐了一个人。他沉默地骑了一会儿车,开口道:“莺莺,扶着我。”
身后响起塑料袋摩擦的声音,紧接着陈莺在他背后说:“我得抱着米和肉,腾不出手啦。”
陈常勇便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感到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是陈莺侧头轻轻枕在他的背上。
老宅的屋顶烟囱飘着白烟。陈常勇把自行车停在门口,将陈莺怀里的米和肉拎过来,走进光线昏暗的屋子,“爸,妈。”
白发苍苍的老头坐在里屋看电视,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来了。”
“你妈在后面做饭。”老头的声音模糊不清,隔着里屋门口挂着的一层旧门帘,比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还小。
陈莺站在陈常勇身边,朝门帘后面看了一眼,只看到老人佝偻的侧影。他小声喊了一声:“爸爸。”
老人应了:“莺莺也来了。”
“我们去后面帮忙。“陈常勇说着,牵着陈莺去了后院。
老宅的厨房在后院,独立的一间房子,灶台上放一口很大的锅,熬出来的锅巴粥很香。陈莺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吃过这口锅熬出来的粥,是陈常勇亲自做的,装在保温桶里从老宅一路端到他们家,放在陈莺面前的时候还冒着香甜的热气。但后来陈常勇就只在家里给陈莺熬粥了,因为陈莺说家里的锅熬出来的锅巴粥也很香很好吃。
陈常勇帮着老太太炒菜,一边和老太太站在灶前闲聊,大多都是老太太说,陈常勇听。陈莺就搬着一张小板凳坐在一边剥豆角,他也不主动搭话,就像个不善言谈的内向小媳妇。他剥得很慢,因为不熟练,但是低着头很认真地做。
老太太说:“看莺莺这手细的,没让她干过活吧。”
陈莺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陈常勇,眼中有些慌乱。陈常勇也看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转回视线,说:“一般是我做饭。”
“你还说你忙。”
“做饭不花时间。”
老太太便不再说什么了。
吃饭的时候,四人围坐一桌。陈莺主动给两位老人和陈常勇添好饭,最后才盛自己的。老头问了几句陈常勇的近况,陈常勇一一答了。饭桌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无话,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陈常勇不爱说话,两位老人便也没什么好问,陈莺则自始至终只捧着自己的碗小口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陈常勇夹了一筷子菜放在陈莺碗里,说:“多吃点菜。”
陈莺抬头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一顿饭吃完,陈莺站起身收拾碗筷,到后院去洗碗。老太太端了盘橘子放在桌子上,忽然说:“莺莺看着面熟。”
陈常勇没说话。
“鼻子像小玟。”老太太继续说道。
小玟是陈常勇的前妻。
陈常勇顿了一下,从盘子里拿出一个橘子,慢慢剥开,说:“有点像。”
老太太问他:“还想着小玟呢?连找个媳妇都要找像的。”
鲜黄的橘子被剥开,露出里面多汁的果肉。陈常勇剥了橘子,自己不吃,只放在手边,然后说:“没想了。”
陈莺洗完碗从后院回来,陈常勇便站起身,说:“爸,妈,我走了。”
“怎么这么急着走。”
“下午要去老李那儿看看,他的腿病又犯了。”陈常勇把剥好的橘子放到陈莺手里,与老人道别过后,便骑上自行车载着陈莺回家。
陈常勇下午去了一趟老李家。老李的腿病越来越严重,已经难以出门,陈常勇便在送陈莺回家之后,背着包又去上门看病。老李老来无伴,又出不了门,成日的没人说话,便拉着陈常勇絮叨。陈常勇给他看完腿,又默默听他自说自话很久,才从他家告辞。等陈常勇再骑车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
他在院子里锁好自行车,走到大门面前敲了敲,低低唤了一声:“莺莺。”
如果晚上陈常勇不在家,陈莺就会从里面反锁上门,插上插销。这是陈常勇要求陈莺做的。从前是他从外面反锁门,自从陈莺嫁给他以后,他便让陈莺从里面反锁门。
屋里传来一阵小跑的脚步声,紧接着插销被抽走,门从里面打开,露出陈莺穿着睡衣的细瘦身子。陈常勇很快走进屋,反手把门一关,将寒气关在了门外。
他放下包,脱掉厚厚的外衣和背心。陈莺像只粘人的小奶猫一样粘到他身上,手指揪着他的毛衣:“怎么回得这么晚。”
前屋没有暖气,陈常勇怕陈莺冻着,草草用毛巾擦过手之后便将陈莺抱起来,抱回里屋,放进床里。
“老李想找人说话。”陈常勇用被子把陈莺裹好,坐在床边,对他说。
陈莺“哼”了一声,露出很坦然的不高兴的表情。他在外面和在家里完全两副面孔。在外面他就是陈常勇娶回来的小媳妇,羞涩内向,不爱说话,好像什么事都拿不了主意,只能依靠陈常勇;在家里他则像个骄横的小狐狸,一点小事就要粘着陈常勇撒娇,上一刻撅着嘴说自己生气了,下一刻就过来抱着陈常勇,要陈常勇哄他,亲他,操他。
现在陈莺又不高兴了。陈常勇想说点什么,却憋着说不出好听的话。他本来也几乎不大说话,更别说笑。只有和陈莺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注意力才很明显的出现偏移,陈莺走到哪儿,他的注意力就移到哪儿。表情也会变多,但通常都是局促和怔愣,因为陈莺总要粘着他,逗他,和他说话,但陈常勇总是不太能及时反应过来,只能任陈莺拿捏,像一头沉默忠实的大熊,一动不动蹲在小小的陈莺身边。
陈莺靠过来,说:“爸爸,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陈常勇便把他抱进怀里,很紧地搂着。陈莺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被他的体温蒸得暖热。陈莺抓着陈常勇的毛衣往上蹭了一点,温热的鼻息落在陈常勇的下颚和脖颈间,“爸爸笨死了,哄我都不会。”
陈常勇又露出不安的表情,低头看着陈莺,陈莺见他这副样子,轻轻笑了一下,他仰着下巴闭上眼睛,对陈常勇说:“亲一下就好啦。”
陈莺闭上眼睛的时候,眼睛弯成两道圆圆的半弧,纤长卷翘的睫毛落在瓷白的脸上,红润的嘴唇微微嘟着,像个活灵活现的洋娃娃。陈常勇看着他的眉眼,然后低头亲了上去。他们贴在一起接吻,陈莺总是热情的那一个,他陷在温暖的被子里,被更温暖的陈常勇抱在怀里。他急着要点什么似的搂住陈常勇的脖子,嘴唇厮磨着陈常勇的,舌头伸进陈常勇的嘴,勾住他的舌头缠绵地吮吸。陈常勇被陈莺吻得面红耳赤,大手不断在陈莺的背上抚摸,他们的喘息声愈来愈重,亲吻之间的水渍也不断作响。陈莺难耐地跨上陈常勇的大腿,腹部贴上他腿间的勃起,用肚脐周围的皮肤去蹭那块硬物。
陈常勇拉开陈莺,两人的嘴唇相离,牵出一缕银丝。陈莺不满地要再吻上来,陈常勇只得狼狈躲了一下,说:“我还没洗澡。”
陈莺软软地倚着他:“我洗了呀。”
陈莺小口咬着陈常勇的喉结,手已经解开了陈常勇的裤子拉链,从鼓胀的内裤前端掏出那根粗硬的棍。陈常勇粗喘一声,想拨开陈莺的手,“脏。”
“我喜欢,就不脏。”陈莺在陈常勇的喉结下方亲了一口,然后俯下身,含住了陈常勇的阴茎。陈常勇感觉马眼被湿热的舌头用力一舔,他倒吸一口气,强烈的快感从阴茎顶端迅速涌下他的下腹。他不再拦着陈莺给他口交,因为这感觉实在太爽了。陈莺很卖力地吞吐他,手指握在阴茎根部,一边揉搓那两颗硕大的囊袋,一边撸动阴茎的根部。陈常勇伸手按着他的肩膀,大手从陈莺的衣领伸进去,摸上陈莺光裸细腻的皮肤,他按着陈莺的后颈,低头盯着陈莺吸吮他阴茎的动作。陈莺对这个大家伙表现出毫无保留的喜爱和欲望,他总喜欢舔它,把一根腥臭丑陋的性器官舔得像在吃一根美味的糖,舔得满脸情欲,还要塞进嘴里吞吐,弄得陈常勇的阴茎上全是他的口水和从马眼里流出来的精水。舔完后他就要陈常勇拿这根东西操他,要全都塞进他的穴里,操他很久很久。
陈常勇的阴茎弹了几下,然后射进了陈莺的嘴里。精液又涩又腥,但陈莺呻吟一声,全都吞了下去。末了还握着硬柱不放,舌头抵着马眼把里面残留的精液全都吸了出来,这才直起身,脸颊绯红地看着陈常勇,说:“爸爸,今天要你射进来。”
陈常勇的阴茎还很硬地挺着,他哑着嗓音说:“不行。”陈莺太小了,才十八岁,还不是适合怀孕生孩子的年纪。陈莺撅起嘴,握住阴茎的手指一使劲,把陈常勇捏得一哆嗦,一动不敢动地看着陈莺。陈莺见他这副任自己摆弄的样子,转而又笑了起来。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凑过去亲了一口陈常勇,舌尖滑过嘴唇,趴在陈常勇肩膀上吹气:“那就射在后面。”
陈莺脱掉内裤,他的女穴在接吻的时候就湿了,和内裤之间扯出一条细细的淫线。陈莺解开睡衣扣子,把自己脱光展现在陈常勇面前。陈常勇看着陈莺美好洁净的身体,黑发如云散落在他的腰间,在暖黄的灯光下被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陈常勇忽然就想起他在河边看到的,那个冰冷的、被霜凌覆盖的孩子。
陈常勇伸手按住陈莺的腰,将陈莺按得趴倒在床上。陈莺“哎”了一声,没留神被陈常勇按住,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说:“爸爸急什么呀。”
陈常勇摸着他的臀和腰,大手在他温热细腻的脊背上游移。这具身体是热的,新鲜的,灵动的,他能感受到血液在皮肤下游走,和脉搏的跳动。陈常勇的手劲微微加大,他揉着陈莺的腰,俯下身把陈莺抱进怀里,大手伸到陈莺的胸口前,抓着陈莺的乳头又搓又扯。陈莺的乳房还没有发育成熟,现在仍只是稍微隆起一点弧度的样子,但陈常勇捏得很用力,在陈莺的胸口上留下红色的指印。陈莺被他揉得又吟又叫,细腰在他的怀里上下扭动,“爸爸……摸得好舒服啊……”
陈常勇的手指上长了很厚的茧,陈莺却浑身上下都是细皮嫩肉,连脚趾都是软的。长着厚茧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摩擦揉按,陈莺很快就敏感得受不了,他跪在床上小声地叫:“插进来嘛。”
“爸爸弄弄后面。”陈莺抓着陈常勇的手,放在自己的后穴上,要陈常勇的手指抵在穴口,“待会儿爸爸要射在这里面。”
他们没有润滑剂,陈莺用的雪花膏在书桌上,不远,但陈常勇看着陈莺撅起屁股朝自己发情,露出他嫩红的后穴,甚至能看到女穴上的阴唇,那两片嫩瓣因为日日被浇灌蹂躏,已经在短时间内变得肥大鲜艳,总是一副水淋淋的样子。
陈常勇没有去拿雪花膏,他按着陈莺的屁股,把两片雪白的臀肉掰开,然后把脸埋进去,用舌头舔陈莺的后穴。陈莺顿时尖声呻吟,后穴一下子缩紧。陈常勇的舌头很有劲,他很耐心地在紧闭的穴口周围打转碾磨,并不断用嘴唇亲吻陈莺的后穴,陈莺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他被舔得腰肢弹动,女穴里泌出水来。陈莺揪着床单呻吟:“啊……啊……爸……老公,脏的呀……”
陈常勇觉得陈莺一点也不脏,陈莺浑身上下都是最干净、最纯洁的,就连他的阴茎和两个穴都那么美,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陈常勇闻着陈莺的香气,舌头往陈莺的后穴里面挤,很快就把那个紧闭的眼给挤开。舌头挤进被褶皱包裹的穴,一进去就被紧致火热的肠肉包裹住。陈常勇听到陈莺叫得声音都变了,后穴一缩一张,咬着他的舌头。陈常勇把陈莺的屁股捏得更紧了,手指用力把股缝里的穴口往外掰,然后舔得更深。他用舌头模拟阴茎抽插的动作和节奏,在陈莺的后穴里搅动,把穴里的肠肉搅得蠕动不止,发出淫靡的水声。
“老公,啊,啊,好舒服啊……”陈莺浑身发软地趴在床上,双腿张开,翘起屁股让陈常勇舔他的后穴,用舌头操他。穴口沾满了陈常勇舔他时弄上去的唾液,陈常勇的舌头不断在后穴里抽插搅动,好像陈莺的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味,让他吃了又吃,永远不厌。
陈莺很快就被陈常勇舔出了一次高潮。他软着嗓子叫,女穴里涌出晶莹的黏液出来。陈常勇往下了一点,又把那些黏液全都吃进了肚子。
“老公,别舔了。”陈莺满脸通红,一脸被欲望压垮的表情,“前面痒死了,快点插进来给我止痒……”
陈常勇喘息着直起身,扶着自己硬到流水的阴茎,就着陈莺自己流出来的水,插进了他的女穴里。
“啊!啊,好大,好棒啊老公。”陈莺大叫起来,“干我,快点干我。”
性爱不仅是人间乐事,更是对冰冷灵魂的由外而内的急剧加热。陈常勇知道陈莺需要他,需要他的心,也需要他的阴茎。他要陈常勇时刻申明他作为陈常勇妻子的身份,陈莺是陈常勇的妻子,不再是那个被藏了十八年的秘密的双性人,他会为陈常勇生孩子,他们会组成一个完整的家,一个真正正常的、和所有人一样的普通家庭。
陈常勇掐着陈莺的腰,飞快抽送起来。他操得很猛,囊袋甩在陈莺的屁股上拍出脆响,陈莺被他干得像条雪白的蛇一样乱扭,好像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性爱一般,在凶悍的撞击中发浪淫叫:“啊啊…..深、好深啊!老公,老公好深,好喜欢,啊!”
“后面、后面也,啊,也要……”陈莺挺着屁股挨操,手指都快把床单揪烂了,还张着嫣红的小嘴勾引陈常勇,“后面也要老公插……”
陈常勇被陈莺的女穴裹得头皮发麻,阴茎又胀大不少,把陈莺撑得穴里的水都流不出来,只能在陈常勇抽出来的动作里被带出穴外。陈常勇用两根手指在陈莺的后穴上按着,把穴口按软按红,然后在陈莺意乱情迷的呻吟中把手指捅了进去。
“啊……好舒服,好舒服啊……”陈莺被粗砺的手指磨着肠肉,女穴还被一刻不停地撞击,他的腰已经完全直不起来,只能软软地塌下去,陷出圆润的腰窝。陈常勇的手指还在往里伸,他一边往深处去,一边微微分开二指,把陈莺的后穴一点点撑开,慢慢给他做扩张,陈莺哆嗦个不停,叫着,“轻点,老公轻点……”
他忽然发出一声又细又高的尖叫,叫声闷进枕头里,还是能听出有多浪。陈常勇便知道他摸到陈莺的敏感点了,他的手指往回缩了点,找到那块有些微微突起的软肉,用力往下按,同时阴茎重重捣进水滋滋的女穴,将充血鼓胀的阴唇也连带着一起挤进了穴里。
“啊!啊!”陈莺被前后同时猛干,几乎立刻就泄了身子。他被操得女穴高潮,淫水争相恐后地随着阴茎抽插的动作涌出来,陈莺哭着想往前爬,他受不了这种操法。可陈常勇压着他的屁股,手指飞快进出后穴,长着厚茧的手指每一次都用力按在那个点上,把突起的软肉都按得凹下去。阴茎胀大到恐怖的程度,卡在他的女穴里面,就算穴里还在高潮收缩,也继续往深了操,用龟头撞陈莺的子宫口,连阴茎上的青筋都硬得能把穴里的肉顶开。穴里的水顺着哆哆嗦嗦的阴唇滴了满床,流得陈莺的腿上到处都是。
陈常勇越撞越快,越操越用力,陈莺在这种时候不再是他平时捧着呵着的宝贝儿子,宝贝老婆,而是一个只能在床上任他肆虐的浪货。陈常勇喘息着,手指和阴茎没命地往陈莺的身体里贯,另一只手不再掐陈莺彻底软下去的腰,转而捏住陈莺湿滑挺翘的阴茎,一边用力揉搓一边用手指抠弄顶端的小孔。
陈莺开始哀叫起来,“老公别……啊,啊……操死我了,我要死了……”
他被操得水都要流干了,马眼被陈常勇刺得再次喷出精水。陈莺浑身痉挛,他连叫都没力气叫了,只能趴在床上,任陈常勇像操一个性爱娃娃一样在他身上驰骋,他的三个性器官都被占得满满的,全都在往外流水。陈莺忘了一切,他忘了过去,忘了未来,忘了白天的河下村和陈常勇,连身带心地被烙下夜晚的陈常勇的印记。
“呜……啊、啊!老公,慢点,啊,饶了我……求、求求你……”
陈莺哭得浑身发抖,他不记得自己高潮了多少次,穴里都没水了,还被陈常勇粗硬的阴茎磨着,捅着,前面后面都被把玩,他不知是痛苦,还是极乐,几次跪在床上要晕过去,又被陈常勇操得醒过来。
直到那粗壮的阴茎猛地从穴里拔出来时,陈莺已经叫哑了嗓子。紧接着那根极粗的东西撑开他的后穴,把被手指操得又湿又软的穴用力塞满,陈莺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感受陈常勇深深插进他的后穴,阴茎不断搏动,从里面喷出来的精液射在肠壁上,打得肠肉阵阵收缩。陈常勇这次也射了很多,他每次射精都像排尿一样,量大又有力,只不过之前都是射在外面,让陈莺感觉他尿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这回是射在里面,陈莺被射了一肚子,又以为自己是被尿了一肚子。
“啊……肚子装不下……老公,老公别射了……”陈莺感觉自己的肠道都被精液撑满了,可陈常勇还在往里射。过了很久,陈常勇才抱着陈莺,慢慢侧躺下来,阴茎还留在陈莺的穴里,半硬着。
陈常勇抱着浑身湿腻的陈莺,他知道自己把陈莺前后两个穴都操肿了,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离开。他抱着陈莺,就像抱着什么稀世的宝贝。宝贝谁都想要,谁都想来抢,但陈常勇不会让任何人来抢他的陈莺。
在河下村,双性人连人都不算,活着不如死去。
但是对陈常勇来说,陈莺就是他的命,是他的希望,他的灵魂。
6章 夏
“莺莺呀。”
水果摊边,陈莺回过头。细密的汗珠将他的发丝粘在额角,在太阳下闪着星点的光。
是邻居家的田嫂喊他。陈莺今天和陈常勇一起出门采买,他穿了条宽松的碎花连衣裙,裙子是很普通的布料,橙黄里夹杂着暗红,颜色有些土,款式也不新颖,裙摆刚好遮到他的小腿肚。天热得很,他将长长的黑发挽起,露出洁净的后颈和细瘦的脊背,白皙的脚上穿一双简单的纯白凉鞋,露出晶莹的脚趾。
陈常勇就站在他身边,距离不算亲密。他穿着颜色老旧的汗衫长裤,皮鞋虽然擦过了,但褶痕和经年累月的尘土污渍顽固地攀在鞋面上,昭显出它的旧。陈常勇两只手都提着装满的袋子,陈莺倒是什么都没拿,只斜挎一个女士的小包。
“田嫂。”陈莺应了一声。
田嫂迎上来,“和老陈一起买东西呢。”
“嗯。”
“感情这么好。”田嫂笑着,“老陈,今天不忙了?”
陈常勇答:“周末,偶尔歇歇。”
“你就该多歇歇,别成天不是在卫生室里坐着,就是到别人家去给人看病。你都结婚了,得多陪陪你老婆才行。”
陈常勇简略一点头:“说的是。”
陈莺看了他一眼,脸颊泛起一点红,像是热的。他选着水果摊上的水果,看了半天,扭头对陈常勇说:“买个西瓜回去吃吧。”
“你想吃就买。”
陈莺便低头认真挑选。他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一举一动也像个羞涩的小家碧玉,文静乖巧得有些过于内向。村里的姑娘没一个像他这样,年纪稍大一些的更是大大咧咧,在长期农作和繁琐家务的连轴转动下早就被磨灭了少女的心性和外壳。因此陈莺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是吸引目光的那一个,尽管他穿得和其他女孩都一样,可他柔嫩无暇的容貌,纤细的身体,静谧的姿态,以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顺从易碎的气质,都让他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很多人明里暗里看他。田嫂的丈夫是明着看的那个,他不仅看,还要笑呵呵地和陈莺打招呼,问这问那,身子一晃一晃的,一下离陈莺远,一下挨得近。陈常勇上班的时候,陈莺出门去买菜,十次有七八次要碰到他。陈莺躲不开,后来便也不怎么单独出门了,总是等着周末和陈常勇一起,田嫂的丈夫才收敛点。
田嫂站在旁边,看着陈莺选西瓜。她也挎着个菜篮子,站在摊边半天不走,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问:“莺莺,怎么还不打算和老陈要个孩子?”
陈莺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说:“暂时……还没有打算。”
“哎呀,这都大半年过去了,怎么不计划一下呢。”
陈莺脸红起来。他垂下眼帘,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陈常勇开口:“想再等两年。”
田嫂一副比他们还急的样子:“等什么呀,趁年轻就该多要几个孩子,这样家里也热闹。”
陈常勇依旧只说:“不急。”
他态度温和沉默,油盐不进,田嫂反而说不出话来,再多说就显得太管闲事。她只得笑着与他们闲扯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陈莺挑了个不大的西瓜,依旧由陈常勇提着。两人没在市集上逛多久,便回去了。
这是陈莺嫁给陈常勇的第一个夏天。天气史无前例的热,太阳炙烤大地,河道水位都降下一半。两人穿过长长的河堤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陈常勇背后的汗衫已经被汗水打得透湿,陈莺的脸被晒得通红,连脖子都被晒红了,汗水黏在上面,黏住凌乱的发丝。
陈常勇把袋子放在桌上,打开电风扇,低头看了眼陈莺,把他拉到面前。
“晒伤了。”陈常勇仔细看过陈莺的脸颊和脖颈,陈莺的皮肤太嫩,又极少受过太阳线的照射,不过是在太阳下面晃了一圈,就红成这样。
陈莺喝着水,一只手牵着裙摆左右摆,给自己降温,“没事的,我没感觉。”
陈常勇去了后院,拿干净毛巾用冰凉的井水冲过,然后拿过来敷在陈莺的后颈上。陈莺便掀起长长的裙摆,露出被汗水打湿的白腿,坐在陈常勇的腿上。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小腿,表现出只有在家里才会露出的轻松娇俏的姿态,“爸爸,把西瓜切了吃吧。”
“用井水冰一会儿再吃。”
“好吧。”
他们坐在前屋,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只有头顶的吊扇呼啦呼啦地转。陈常勇替陈莺敷着脖子,任他在自己腿上动来动去。半晌,开口叫他:“莺莺。”
陈莺背对着他,微微仰头让吊扇的风吹到自己的脸,声音带着点温软的上扬:“嗯?”
陈常勇问他:“呆在村里是不是不自在。”
晃动的脚丫停了。陈莺静了一会儿,转过身来,侧坐在他的腿上,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没有呀,怎么这么说。”
陈常勇沉默不语。陈莺便靠过来,软软地说:“和爸爸在一起就不会不自在,所以爸爸要多多陪我。”
可陈常勇很忙,他没法多多陪陈莺,甚至像这次陪着陈莺出门买东西,都被看到的人说是难得。陈常勇说的少做的多,此时也无法给轻易给陈莺一个承诺。陈莺不介意,抬手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没关系的,现在这样就很好,怎么总是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嘛。”
陈莺在陈常勇的嘴上留下一个柔软湿腻的吻,他的嘴上涂了夏天抹的浅色口红,是甜蜜温柔的葡萄口味,浅红的颜色蹭了一点到陈常勇的嘴边,葡萄的味道喂进了陈常勇的口里。他们坐在吱呀转的吊扇下细细接吻,陈莺坐在陈常勇的大腿上,脚尖够不着地,细白纤长的小腿有意无意蹭着陈常勇的腰侧,陈常勇握着他的大腿,手指稍稍一收,圈起来的大拇指就会碰到拇指。
他们浑身是汗。天太热了,陈莺的裙子后背已经浸成深色。他面颊微红地结束这个吻,手指还留恋地抚摸陈常勇的耳朵和下颚,“开心一点好不好,笑一笑。”
陈常勇看着陈莺,说:“没有不开心。”
他没笑,陈莺倒是笑起来。他亲昵地捏捏陈常勇的耳朵,好像觉得他的爸爸有点傻傻的,很可爱。陈常勇随他捏,一副温顺默然的模样,手上也不乱摸,只一动不动握着陈莺的腿。陈莺不说什么,不动一下,他就什么都不做。
陈莺玩够了,侧头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清亮柔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爸爸,想不想做呀。”
陈常勇早就硬了,在陈莺掀开裙子坐在他腿上的时候。他今天穿的是宽松透气的布料长裤,腿间很容易就被勃起的性器顶出一个可观的形状。可陈莺一直闹了这么一会儿,才娇俏地凑近问他想不想做。陈常勇垂着眼睛,身体有些僵,说,“现在还是白天。”
“今天不是一整天都陪我吗?”陈莺手指下滑,掠过陈常勇的胸口和肚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衣服的下摆,“说话还算不算话啦。”
“算话。”
“那我就要爸爸在陪我的时候干我。”那双细嫩的手终于伸进汗湿的衣服,摸到里面坚实紧绷的肌肉,陈莺在大白天的蒸腾热气里发了情,湿润的红唇贴着陈常勇的脖颈舔吻不止,嘴里还燎着无形的欲火,一口一口搔痒似地把酥麻的气息吹到陈常勇身上,“爸爸身材真好,手臂也这么粗,腰上的肌肉好硬,难怪每次干我的时候都那么猛,把莺莺的骨头都快撞断了……”
陈常勇粗喘一口气,他的脖子被陈莺亲得通红,手臂连着手背爆出青筋,胯间的阴茎猛地挺得更高,几乎把裤子撑破,被顶起的布料顶端慢慢渗出一点深色的痕迹。
陈莺伸手过去,手指覆在被裤子束缚住的硬挺上,一下一下地打圈圈,多情含水的温润眼睛望着陈常勇,长卷的睫毛轻轻忽闪一下,抖下一片炙热的空气,“好不好呀,爸爸。”
“好。”陈常勇终于倾身过来,嘴唇像是在沙漠里渴了上百年,急切不得章法地啃咬陈莺细腻的脖子,把陈莺的身体当作他救命的水源。没一会儿陈莺雪白的皮肤上就留下斑驳的痕迹,陈莺扬起下巴细细呻吟着,汗水顺着他光洁的下颚淌下来,落在陈常勇的眼睑和鼻尖。
“好热。”陈莺喘息着,“裙子的后背拉链帮我拉一下……我够不到。”
陈常勇不断吻着陈莺香软的脖子,大手伸到他背后,拉下裙子的拉链。随着拉链散开,布料从陈莺的肩头滑下,露出他汗津津的脊背和细腰。胸前的衣领也散了下来,只剩一件纯白的胸罩。陈莺的胸部渐渐发育起来,如今已经能让有钢圈的内衣刚好兜住。他的双乳间也都是汗,陈常勇便低头过去把上面的汗一点点舔干净。
“胸罩……也弄下来呀。”陈莺小声喘着,不满道,“爸爸笨死了,怎么总是要我这样教。”
陈常勇有些笨拙地摘掉陈莺的胸罩,他难得表现出不稳重的样子,等不及把陈莺的胸罩全部弄下来,就急急掀开罩杯吸上陈莺的奶头。陈莺顿时叫了一声,他松开陈常勇的脑袋,双手托起自己不算大的乳房,往陈常勇的嘴里送。
“啊……好舒服…….”陈莺抬起下巴细细呻吟,陈常勇舔着他又软又挺立的乳头,吃不够地往嘴里吞,另一边的乳房也不肯冷落,要用手又捏又挤,力气大得上面全是他的红色手印。陈莺的双乳被他弄得几乎变形,声音也快变了调,“爸爸轻点,啊……奶头都被你咬热了……”
屋子里全是响亮的水声。陈常勇不断吸吮陈莺的乳尖,揉他的胸口,陈莺托着双乳的手都酸了,“嗯……嗯……爸爸真变态,每次都咬奶子咬这么久……”
他有些浪荡地露出一个笑容,“但是莺莺现在没有奶,嗯……爸爸要是把我操到怀孕,就可以吸到奶了。”
陈常勇用力吸了一口陈莺的乳尖,力气大得陈莺都痛了。陈莺叫了一声,软在陈常勇怀里。陈常勇终于放过他的胸口,那双白嫩的乳房已经被糟蹋得全是通红的手印和吻痕,上面湿漉漉的一片,既有汗水,又有唾液。
陈常勇正想去扯陈莺的内裤,却被按住了手。陈莺笑着说,“不要这么着急嘛。”
他从陈常勇的腿上滑下去,光腿跪在地上,裙摆散了一地,赤裸着上半身埋在陈常勇的腿间,低头去舔他那根因为太硬太涨而顶出裤头的阴茎。陈莺总是要在性事正式开始前舔陈常勇的阴茎,因为他喜欢这根东西,也喜欢吃陈常勇的精液。他跪得秀气端正,胸罩没形地挂在胸上,双手捧着阴茎两旁沉甸甸的囊袋,让顶部的龟头深深抵到自己的舌根深处,然后满脸通红地吐出来。这样吞吐数回,口交的水声都快盖过吊扇旋转的吱吱呀呀。陈常勇低头看着陈莺吃他的阴茎,小小的脸都被挤出两个小包,圆润的鼻尖也冒出粉红的汗珠。他按住陈莺的头,掌心下的发丝柔软顺滑,就像陈莺上床时的身体,可以折成很吃力的姿势,让陈常勇就着这个姿势干上很久都行。
“呜。”陈莺吐出嘴里的阴茎,嘴角留下黏糊的液体。他留恋地舔了舔龟头中间的小孔,感觉整根粗壮的硬棍在自己的舌头上跳了跳,便露出一个可爱羞涩的笑容。他倾身过去,用自己的双乳夹住陈常勇的阴茎,双手托着胸,让身前白白嫩嫩的两团肉往中间挤,挤着阴茎慢慢磨蹭,然后抬头望着陈常勇,“爸爸,这样你喜欢吗?”
他跪在地上抬头看向陈常勇的模样像个泡在精液里的纯洁天使,又像不知男人性欲而一再触犯兽性底线的恶魔,来到人间便是为了引起狂乱的性祸端。陈常勇猛地抓紧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自己暴胀的硬根上。
接着浓稠的精液从马眼喷出,全数喷在陈莺的脸上。
陈常勇射了很多,陈莺的脸上全是白色的黏液,甚至还溅到他的头发里。陈莺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眨眨眼睛,伸出一点鲜红的舌尖,舔掉嘴边的液体。
“爸爸好坏啊……”陈莺趴在陈常勇的腿上,慢慢舔他射过以后依旧挺立的阴茎,雾气弥漫的大眼睛依旧亮亮地盯着他,“全都射到我脸上了。”
陈常勇把陈莺从地上扯起来,扔在他们平时一起吃饭的小方桌上,掀开陈莺的裙摆,把他湿透了的内裤扯下来。
陈莺被整个人摔在桌上,手腕都磕疼了,嘴上便撒起了娇,“讨厌,怎么一下子这么着急……唔。”
陈常勇把他的内裤卷成一团,塞进他的嘴里。陈莺睁大眼睛,他刚闻到自己内裤上的一点骚味,紧接着女穴里粗暴地冲进来一根粗大的硬物,他登时收紧了穴,连着垂在桌边的双腿也绷紧,“唔!”
陈常勇没等他缓过气,就掐着他的腰猛烈抽插起来。火热的阴茎把那柔嫩的女穴撑得没有一丝褶皱,每一下都撤出龟头,然后插进去的时候几乎塞进囊袋。陈莺没几下就被操得浑身抽搐,陈常勇的力气太大了,阴茎又粗又长,次次都直接撞上子宫腔,把肠道搅得一团乱。如果不是被堵着嘴,陈莺此时已经尖叫得失了声。他被撞得什么都抓不住,手几次试图朝后抓住陈常勇的手腕,却在过于激烈的动作下失去了力气,只能软软垂在身侧,徒劳抵着陈常勇的大腿。很快他的穴里就被操出水来,充血湿润的阴唇不断抖抖索索,往外面漏水,滴得桌子下面全都是。陈常勇还在往深了干,硬成烙铁的阴茎把陈莺的肚子生生顶出一个凸起,在桌面上一下一下顶着。陈莺大哭着呜咽,嘴里唔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概是在求陈常勇不要这样干他,他会被干死的。但陈常勇这回没有宠着他,他疯狂撞着陈莺的屁股,把那两团臀肉撞得变形通红,然后俯下身更紧地抱住陈莺的腰,把陈莺整个人勒进怀里从上往下操,阴茎扯着吐水的女穴前后耸动,陈莺被提着腰干,腿根本站不住,只能曲在桌子下面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动发抖。
小方桌被从前屋中央撞到了墙边。桌脚一路拖着声响磕在墙上,然后桌子的边沿开始一下又一下往墙上撞。陈莺哭得几近歇斯底里,穴里已经喷了好几次水,也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他被操得浑身大汗淋漓,屁股和腿上全是精液和淫水,身上红得像朵肥沃土壤里烂熟的花。陈莺瘫在桌上动弹不得,指尖抠进陈常勇大腿的肉里,陈常勇也无知无觉的,只像条野兽一般粗喘着气,把他当母狗一样地操。
他不该这样勾引男人,他太漂亮,也太纯粹了,所有被他盯上的猎物都只能在他清纯的目光里一天天发疯发狂,最后将他整个咬碎,一起吞进肚子里。
即使这个猎物是他的亲生父亲。
陈常勇一下子插进最深的地方,陈莺叫都叫不出来,双腿只一下子抽搐着滑开,就无力地垂了回去。
陈莺被他爸干得晕了过去。陈常勇把人抱起来,拿掉他嘴里的内裤,低头给他对着嘴渡气。
渡了几口,陈莺才转醒过来。他满脸泪水和唾液,清醒过来后又开始抽泣,“爸爸,你不要这样干我……”
他话没说完,嘴又被堵上了。紧接着陈常勇将他整个人抱离地面,双腿敞到最开,阴茎塞进了他的后穴。
“唔——!”陈莺无助摇头,陈常勇却又开始干他。陈莺的女穴已经被干得松软,后穴却还紧着,陈常勇便更用力地抽插,一副要把他的两个穴全都操松的样子。陈莺闭上眼哭得可怜又情欲,陈常勇低头看着他的脸,凑过去用嘴唇贴在他的嘴角,一边操他一边喃喃,“莺莺,莺莺。”
陈莺的腿被扯得太开,女穴半天合不上,里面残留的精液随着陈常勇抱着他干的动作被颠动出来,溅在地上。陈莺胸前的两团肉也颠动着,乳尖在湿热的空气里划圈,一下一下晃得看不清。
陈常勇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抱着陈莺站在吊扇下几近粗暴地挺动。陈莺脚上的凉鞋早就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一双晶莹的光脚晃个不停。他的目光已经涣散,湿润的黑色眼珠被委屈和情热的雾气熏蒸得迷茫无助,接着他的肚子抽动了一下,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尿了出来。
一股清亮的尿液从他半硬的粉色阴茎里淋淋沥沥洒出,陈莺恍惚呜咽几声,陈常勇低头看去,见他又被自己操得失了禁,女穴好像也溢出些水来,只是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因为先前已经高潮太多次,无论是两个穴还是阴茎都变得麻木。陈常勇还啪啪干着他,直到陈莺断断续续尿完,这才加快速度,阴茎死命往陈莺熟透的穴里顶,把人撞得在他怀里东倒西歪,才抓住陈莺滑腻的乳房,射了出来。
陈常勇一边射一边抵着陈莺的穴口不放,他喘得厉害,掰着陈莺的腿半天不肯把人放下去,等射完了还留在里面,抱着陈莺有些急切地唤他,“莺莺,我忍不住。”
陈莺被他操没了魂,既没听清他再说什么,嘴巴被堵着也回应不了。陈常勇却喘得越来越重,接着他飞快从陈莺身体里拔出来,扯出滴滴答答的精水,湿烫的阴茎夹在陈莺的臀缝间来回磨蹭数下,然后停下了动作。
又是一股水声响起。只是这次的声音比陈莺尿的时候更有劲,也更久。陈常勇抱着陈莺,阴茎挤在他的穴旁边,尿了陈莺满腿的黄液。
一股浓重的腥臊味弥漫开来。陈常勇仿佛刚从一场癫狂的情事梦靥中醒来。他手足无措地放下陈莺的腿,把人牢牢抱在怀里,扯起自己的衣服去擦他的腿,“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没忍住。”
陈莺蜷缩着一动不动,任陈常勇笨拙地擦拭他的身子,好一会儿才伸手拉住陈常勇的衣领。
陈常勇顿住动作,就见陈莺窝在自己怀里,脸上还残留着之前被他射上去的白液,眼睛却温柔多情地望着他。
“你可以尿在里面的呀,爸爸。”陈莺歪过头,轻轻地对他说。
7章 阁楼
陈莺怀孕了。
虽然陈常勇一直避免这件事,因为陈莺特殊的双性体质,子宫发育相对女性来说更加缓慢,而且陈莺的骨架小,身形又还未完全长开,怀孕生子对他来说是一件颇为吃力的事情。
但他们的性事频繁,陈莺又勾人得太厉害,总是缠着陈常勇要吃他的精液,上面要吃,下面也要吃。陈常勇一次不给,两次不给,次数多了,还是会忍不住漏进去些许。
从陈莺第一次跑到厕所吐的时候,陈常勇就意识到什么,之后便带着他去做了检查,结果显示陈莺已经怀孕一个月。陈常勇一开始情绪很平静,也没有什么表达。陈莺原本是高兴的,见了陈常勇沉默不语的样子,想起陈常勇一直不希望他怀孕,便也收住了情绪。他一路不时看着陈常勇,看不出他的爸爸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心里渐渐有些失落,也就低着头不怎么说话了。
两人回到家时还是下午。陈常勇原本还得继续去卫生室上班,陈莺也知道,进了屋后就一个人往房间走,谁知陈常勇关上门便过来拦腰抱住他,一下将他抱离了地,一边往里屋走,一边紧紧把他搂在怀里,热烫的嘴唇毫无章法地落在陈莺的脸颊和嘴上。
陈莺吓了一跳,却下意识抱住陈常勇的肩膀,伸出舌头脸颊微红地回吻。两人的身体紧贴着,陈莺感受到陈常勇剧烈的心跳透过胸腔传递过来,连带着他的心跳也无端加快。陈莺抬手捧着陈常勇的脸,感受到手心下的皮肤比平时还要热。
陈常勇抱着陈莺走到床边,小心把他放下,大手还留恋地在陈莺的身体上摩挲,最后停留在陈莺平坦的腹部,仔细摸着。
陈莺依偎在陈常勇怀里,任他一遍一遍摸自己的肚子,忽然抿着嘴笑起来,捏了捏陈常勇的耳朵,“爸爸,这么高兴呀?”
“高兴。”陈常勇低声说。
“你不是不希望我怀孕吗。”陈莺一见陈常勇笨拙不会表达的样子就忍不住逗他,“怎么现在又高兴啦。”
陈常勇沉默半晌,又把陈莺搂进怀里抱着,手劲温柔克制。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复杂的情绪,虽然一直不期望陈莺怀孕,可是在确定陈莺真的有了他们的小孩后,那种铺天盖地的喜悦和幸福感又将他砸了满头。陈常勇难得这么激动,一时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陈莺又亲又摸,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陈莺被他揉得满身绯红,嘴唇也被亲得一片水润,柔顺的头发很快在纠缠中散乱了。陈莺躺在床上,陈常勇压在他上面,火热的气息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陈常勇像个急促的色情狂一样大力抚摸着陈莺的胸,腹部,细腰和大腿,陈莺的皮肤雪白光滑,不知是否是开始怀孕的缘故,摸上去的时候比平时更多一种细腻的满盈感。
陈莺被摸得眼神涣散,喘息间渐渐夹杂进情欲。他牵着陈常勇的手指,软声说:“爸爸,想做。”
陈常勇哑声说:“现在不行,要过两个月。”
“我想要……”陈莺牵着他不放,抬脚撒娇般踩在陈常勇的腹部,“谁让爸爸一直摸我。”
陈常勇摸他是因为实在太高兴,嘴上说不出来,只能用肢体语言表达。可陈莺又小又浪荡,被他一摸就发了春,陈常勇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抓住他乱动的脚踝,将他腿上的裤子脱了,拉下内裤,见他腿间的隐秘之地已经泛出一点湿润的水光,便把陈莺的腿拉开些,俯身舔了上去。
他含住那两片肥润的阴唇吸吮,舌头把穴里流出来的水舔净了,然后慢慢探进去一点,小幅度地在里面搅弄起来。陈莺的穴很热,很暖,带着一股情热的旖旎香味,穴口的肉被陈常勇舔弄得细细震缩,陈莺大张着腿让陈常勇舔自己,晶莹的脚趾时不时用力蜷缩起来,伴随着柔软娇俏的呻吟,陈莺的手指插进陈常勇的短发,指尖细细抖着,昭示主人正承受着持续的欢愉。
陈莺被陈常勇舔得泄了身子。他在高潮时下意识夹紧了双腿,陈常勇的脑袋埋在他的腿间,把女穴里溢出来的水全都咽了下去。直到陈莺的腿无力垂下,陈常勇才直起身,扯了纸将他湿漉漉的下身一点点擦干净,然后帮他穿上内裤,拉开被子替他盖住光溜溜的腿。
陈莺见他要走,小声问:“去哪里呀。”
陈常勇答:“买菜,给你做饭。”陈莺还是瘦,陈常勇打算去买些鸡肉和猪肉,再多买些菜,给陈莺补补身子。
“那爸爸早点回来。”
陈常勇摸摸陈莺的脑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裤,出门走了。
陈莺听着陈常勇收拾东西离开家的声音,从床上坐起来,透过卧室里厚厚的玻璃窗,看着陈常勇离开院子的模糊背影。
在陈莺作为陈常勇的新娘出现在河下村所有人的视线中之前,漫长十八年的岁月里,他总是看着陈常勇离开的背影。
家里有一个隐秘的阁楼。在从前屋通向后院的走道上,右侧开着一个狭窄阴暗的楼道。楼道窄到只容一名成年人勉强通过,台阶平而矮,用水泥粗糙堆砌而成,歪歪扭扭通向一个没有光的尽头。楼道上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开在楼梯侧边,即使有人发现这道不起眼的楼道,也因为上面不过是个家家户户都会有的杂物间。
陈莺在那道门后生活了十八年。
阁楼很小,但是很高,窗户开在高高的墙上,送进风和光线,看起来像是一个监狱。陈莺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这个“监狱”里,唯一的探视人员就是陈常勇。但是陈莺却没有觉得憋闷过,因为陈常勇尽可能地将这个逼仄的地方布置得温馨,他买来卡通的被套和枕头,从镇上带回来各种形状的娃娃,多到从陈莺的床上堆到床下。陈常勇还把自己从前的旧衣服全都拆了,缝在一起拼出一块地毯,铺在陈莺的床边,后来这张地毯上还被陈莺贴上了陈常勇不知从哪搜罗来的贴纸,花花绿绿贴得到处都是。
陈常勇还在墙边用石头垒起一块书桌,拿木板一压,再铺上一层布。他买来一个蓄电池台灯放在上面,把自己从前所有的医学书都搬上来,又额外买了很多书和报纸,卡通画集,小说,甚至学校的教材,各种各样——都是他一本一册从镇上买回来揣在包里带给陈莺的。陈常勇白天给陈莺做饭,上班,晚上回来以后就陪着陈莺待在这个狭小的阁楼里,开着那台小小的黄色台灯,灯光只能照亮桌前很小的空间。如果陈莺想看书,陈常勇就教他识字,看书。如果陈莺想玩,陈常勇就把娃娃、拼图和画笔画纸放在他面前,陪着他玩。
陈莺不能走出这道门,因为他本该是个已经死了的小孩。陈常勇生怕他被关得有一点难受,更怕他生病,便时刻都要保证陈莺身边的一切都是干净的,温暖的。床单被套每个星期都要换洗,衣服每天都要换,但是因为陈莺的衣服不多,来来回回洗到后来都洗得没了颜色。他每天定时端便盆,因为陈莺甚至不能下楼去后院的厕所,后院是露天的,墙外经过的人声总能清晰无比地传入进来。
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声音。小孩总是要哭的,虽然陈莺从小就不怎么哭,但他有时候还是会因为饿了,或者单纯地不高兴了,憋着嗓子就要哭出来。每到这个时候陈常勇就会放下一切,紧张地过来抱住他,牢牢抱在怀里,声音压得很低地哄慰他。陈莺小时候不明白,却能够从陈常勇倏然紧绷的神态和动作之间模模糊糊感受到陈常勇的不安。几次下来,陈莺便开始理解陈常勇的行为——陈常勇不希望他哭,一旦他想要哭闹,陈常勇就会非常紧张。
当时的陈莺太小,还无法明白这种联系背后的原因,但他却渐渐地学会主动去抑制哭泣的冲动,也渐渐安静下来。他学着陈常勇的样子,低声说话,任何举动都不碰撞出稍大一点的声响,更不用力拍打或者丢东西。就连高兴地笑起来的时候,他都不会怎么发出声音,只是望着陈常勇笑出白白的牙齿,漂亮的大眼睛弯起来,很安静地表达心中的欢喜。
他没有觉得自己被关起来有什么不妥,尽管他始终不明白其中原因。陈莺之所以这样安心呆在这样一个昏暗狭小的房间里,只是因为陈常勇也在一旁陪着他。他信任自己的父亲,天生爱自己的父亲,并且认为陈常勇也是他的伙伴,他们一起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出于未知的理由与世隔绝。
直到陈莺十四岁以后,陈常勇才准许陈莺下楼。那时陈莺已经懂事了,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只能被藏在无人可知的地方不能见光——他一旦出门,就会被抓去做性别确认。而一旦他的双性性别被公之于众,他的人生就会再次陷入死亡。
这些都是陈常勇告诉他的。陈常勇在确认他具备一定的认知和辨别能力后,便选择了一点一点把所有事情告诉了他,包括双性人的身体构造,河下村中不成文的隐秘传统等等。陈莺也终于理解了陈常勇的一切选择和行为,也明白了他看起来老实寡言、憨厚善良的父亲究竟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将他从一个原本注定人间地狱的未来给生生抢了下来。
陈莺明白这一切,也就更加不愿意给陈常勇增添麻烦。虽然陈常勇说他可以在家中走动了,但陈莺还是在大部分时间都只安静呆在自己的小阁楼里。只是有时候陈常勇出门去上班,他才会踮着脚从阁楼下来,脚上只穿袜子,不敢穿鞋,然后无声跑到前屋的窗边,小心翼翼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看窗外流云和树桠。若是看到有人经过,他就急忙蹲下身,等外面的人声离得很远了,才慢慢蹭上去,眼睛亮亮地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有时候他跑得快一点,就能赶上看到陈常勇逐渐远去的背影。
他这一生唯一毫无条件地信任,依赖,所爱的身影。
没人知道这份爱在岁月里的某个时刻是如何拐向无法控制的扭曲方向。在日复一日的相依为命中,最终在楼梯尽头昏暗无光的狭小空间里蔓生出参杂情欲、占有和性冲动的畸形爱慕。陈莺压着他的畸恋依旧扮他乖巧可爱的孩子,但陈莺知道他一定不会放开陈常勇,对他关怀备至的父亲,陪他画地为牢的伙伴,教他念书识字的老师,也必须成为与他相伴一生的配偶,要成为陈莺每个夜晚的枕边人,一辈子只能抱他,吻他,爱他一个。
8章 后院
田嫂提着鸡上门的时候,陈莺刚在厕所里冲完澡。他急忙擦干身子,换了身干净衣服,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就小跑着过去开门。他拨开插销,田嫂跨门进来,奇道:“大白天怎么把门锁上啦。”
陈莺说:“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习惯锁门了。”
田嫂笑着:“村里都是认识的人,山里头也没狼,有什么好怕的。”
陈莺只好含糊找个借口:“从前在县城里一个人住,心里头害怕,习惯锁门了。”
田嫂有些同情地点头,注意到他的头发还有些湿,又问:“白天洗澡呀?”
“在家打扫卫生,沾了灰,就洗了个澡。”
几个小时前,陈常勇还把陈莺按在床上操得哭叫不止。当时陈常勇刚从隔壁村给人看病回来,顺路回家来看他,还买了一大袋核桃回来。原本陈常勇是回来看看他就要去卫生室继续值班的,可陈莺因为怀孕被他禁欲两个多月,越到后来越是欲求不满,想着法往陈常勇身上黏,到了晚上更是又亲又摸,肆无忌惮往陈常勇身上点火。陈常勇早先顾念他身体,多大欲望都忍了下来,只让陈莺给他口交,别的一律不许胡闹。
等禁止床事的特殊时期一过,陈莺便逮着陈常勇不放,连班都不让他爸去上,挺着微微鼓起的肚子搂着陈常勇的脖子不放手,一定要他爸操他。陈常勇连鞋都来不及脱,装满核桃的袋子落在地上,洒了几颗出来也分不出心思顾及。陈莺温软的身体贴着他,湿漉漉的嘴唇在他嘴上又舔又咬,手指已经解开他的裤拉链,伸进去捏住他隆起的阴茎,攥着不放。
陈常勇几下就被陈莺揉得完全硬起来。他再顾不得别的,将怀里缠着他的人拦腰抱起进里屋,当即就抬了陈莺的腿用力操进去,没一会儿就把身下的人操得尖叫高潮。他们在房里做了很久,直到陈莺的身上到处都是吻痕和射出来的精液,陈常勇才堪堪停下来,拿毛巾将陈莺的身体擦干净。
陈常勇走后,陈莺缩在被子里疲倦地睡了很久,再醒来时感觉身上还有些黏糊,便软着腿下床去厕所洗澡。刚洗完,田嫂就来了。
“你这城里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这么爱干净,沾了点灰就要洗澡。”田嫂走进来,把去好毛的鸡递给陈莺,“听说你怀孕了,我特地杀了只鸡,送过来给你补补身子,来。”
陈莺有些怕这些东西,但还是装作自然地样子接过来,把那断了头的死鸡拎到后院挂着,匆匆洗过手后就回到了前屋。
田嫂坐在桌前喝他倒的茶,冲陈莺挤挤眼睛:“之前还说要再等两年,这么快就等不及啦。”
陈莺被她说得脸红,羞涩地低下头,小声解释:“是不小心……”
“哎呀,早点生,早点生好。”田嫂说,“你都怀孕了,让老陈也别再一天到晚给人看病,喊他多陪陪你,给你做些好吃好喝的。”
“村里就他一个医生,他也走不开。”
“老陈是个大善人啊……”
两人没有话聊,说不到几句田嫂便走了。陈莺松了一口气,回屋后看到地上洒了几滴鸡身上没放干净的血,只好拿抹布来洒水擦干净。擦完后走到后院一看,果然看到从死鸡的断脖里慢慢吞吞落下血出来。
陈莺怕这些死掉的动物,但他不想把地弄脏,只好硬着头皮取下鸡,放进水槽清洗。
陈莺没做过这种活,动起手来十分不利索。他把鸡放在水笼头下冲,又蹲在地上擦血迹。
“嘿,老陈他媳妇。”
陈莺一惊,忙从地上站起来,转头就看到刘家的屠户父子站在后院旧瓦墙上半开的一人窄入口处,笑着看向他。
河下村每个带有后院的家里都有这么一扇不起眼的后门,通常是很窄一道入口,安一扇可有可无的木门,为了方便家里猫狗通过或者人进出倒肥,门也几乎不锁。入口内外杂物多,土泥泞,通行不便。
陈常勇家的后门更不容易走。门外是两块菜田,往左直接往山上去,往右要穿过菜田才能走上村里的大路。自从陈莺十八岁以后,他们家的后门也渐渐不锁了。
两个男人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门外,勾着背探身往院子里瞧,眼珠滴溜转一圈,嬉皮笑脸地落在陈莺的身上。他们的衣服不太干净,裤子松松垮垮的,鞋上沾满了泥,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堵在狭窄的后院门口,落下一片浑浊的阴影。
陈莺直起身,把抹布放在水槽边,水笼头还在哗啦哗啦往下冲水,溅出的水打湿瓷砖。
“刚看见你蹲地上呢,怎么,不舒服啊?”刘二屠瘦,一侧身就从入口处跨进来,脸上带着关切,“没事吧。”
陈莺的身体紧绷起来。他忍住后退的冲动,努力平静地说:“没事,我擦东西。”
然而令他更加紧张的是刘二屠的父亲刘金和也走了进来。父亲更胖些,挤进来的时候肚子和后背都擦到了砖块上的灰,男人也不在意,乐呵呵朝陈莺走来,一边说,“没事,没事,有什么难处就和我们说。”
陈莺的后背开始爬上冷汗。他僵硬站在水槽边,看着这两个平时交际甚少的男人大摇大摆从那道狭窄的门里走进他的家。走近了,陈莺看清他们暗黄褶皱的脸,像两滩模糊的黄土泥水。
“给鸡放血呢。”刘二屠往水槽里一看,“唷”了一声:“你这放不干净啊,脖子都没开齐整,而且得把鸡吊起来,来来,我帮你。”
刘二屠二话不说卷起袖子把鸡捞出来,熟客似地去找砧板旁的菜刀。他的手臂很红,不像面色那样暗沉,青筋盘根错节,几乎要从他斑驳的皮肤下爆出来。
“哐”的一声,刘二屠挥起菜刀,重重落下,就像他每天站在摊前斩肉劈骨,剁得摊子上到处都是肉碎和血水。
刘金和始终看着陈莺,目光划着陈莺的脸,胸口和腿,像要把他的皮肤卷开去看里面更多的东西。
有陈常勇在的时候,这两个人从来不把视线多放在陈莺身上一秒。但陈莺没想到自家的院子都不能把自己围起来,他还穿着家里穿的睡袄,厚软的衣料将他全身包裹起来,尤其遮掩住他的肚子,这给予了他最后一层保护感。
“谢谢。”陈莺双手搭在腹前,低声说。
“不谢,你看,这不就放干净了嘛。”刘二屠走过来,堵到陈莺面前,目光奇异地盯着他,举起手里不再往外渗血的鸡,嘶声说,“你看。”
陈莺接过鸡重新挂在墙上,又说了一遍:“谢谢。”
他背抵在墙上,目光始终低垂着,看着两个人脏兮兮的裤脚和鞋。前几天下过几场阴雨,地里都是泥泞,他们从外面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把院子里踩得全是鞋印。
好像过了很久,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终于移开了。那两双鞋转开角度,后退了一点。
刘金和说:“行,没事就好,那咱爷俩走了啊。”
他们走到后院门边,刘二屠又回头看了陈莺一眼,脸皮扯起一个笑,“老陈总不在家,你一个小姑娘,多不方便。要是遇着什么困难,来找我们就行。”
陈莺没有回答,他们也不甚在意,前脚后脚再次从入口挤出去,走了。
墙外良久没有声音。陈莺静静站着,直到发软的手脚恢复一点力气,他才鼓起勇气几乎是跑到后院门边,连看都不敢往外看一眼,就扯着把手关上门,手指哆嗦着插上插销,然后急忙后退到水槽边,喘着气盯着围起后院的墙。
过了一会儿,确定墙外的确没有任何动静后,陈莺才拿水桶灌了水,把院子里的鞋印污泥泼开,又用拖把拖了一遍。他做完这些累得喘气,刚要回屋的时候,目光瞟到墙上的断脖鸡。
他取下鸡,扔进后院墙角生了野花野草的地里。
陈常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卫生室里送来一个突发高烧的小孩,他守着小孩挂了两瓶水才等到高烧退去。离开卫生室时天已黑得不见五指,他不得不放慢骑车速度,一路循着微弱的路灯和手电筒的光回到家。
陈莺照例给他开门,只是这回陈莺没有扑到他怀里撒娇,只接过他的包放到一边,就蹬着拖鞋跑回了里屋。
陈常勇跟着过去看了眼,见陈莺窝进床里把自己裹起来,便以为他是怕冷,就转身出去了。
静谧的房间里,陈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他一手轻轻放在肚子上,指尖细细摩挲着。耳旁传来的陈常勇在前屋时不时走动的声响令他再次感到无所不至的温暖和安全笼罩全身,在那以前,他手脚冰冷,极度警惕,窗外任何一点响动都令他如惊弓之鸟。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状态渐渐放缓后,陈莺很快开始觉得疲惫。被子里暖意烘人,陈莺依旧抚着肚子,他靠着墙,渐渐有些半睡半醒。
前屋的动静时近时远,陈常勇似乎是在收拾家里,手脚都放得很轻。接着他似乎去了后院,过了很久,脚步声向里屋靠来。
房门被推开,陈莺为陈常勇留的灯被关掉,屋里一片黑暗,夜色透过厚厚的玻璃窗模糊透进。靠外的被角掀开,一个火热坚实的身躯贴上陈莺的后背。
“莺莺。”陈常勇低声叫陈莺。
陈莺“嗯”了一声。
陈常勇伸手把陈莺捞进怀里搂着,手横在他的胸前,腿捂着他柔软的脚。
“院子里怎么扔了只死鸡。”陈常勇问。
陈莺有些倦,他原本昏昏欲睡,闻言却再次想起白天的事情,墙外窥视的目光,被轻易踏破的领地,男人靠近时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味和笑,菜刀剁在砧板上砰砰的声响。
陈莺清醒过来,从陈常勇怀里坐起身。
陈常勇跟着他坐起,眼睛看着他,眉头不安地皱在一起。
“有人来家里。”陈莺抬头看向陈常勇,说。
“谁?”
“刘屠户,和刘屠户的儿子。”
陈常勇定定看着陈莺。
陈莺说:“他们两个从后院的门走进来,我一个人在院子里,他们看到我,就进来了。”
“我很害怕,害怕得不敢动,他们身上好脏,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后院,爸爸,我以为自己要被强奸了,就像那个,那个河边的……”
陈莺再次浑身寒冷起来。陈常勇便抱紧了他,把他整个人连着被子按在怀里,平静地问:“他们做什么了。”
“他们给那只死了的鸡放血,就走了。”陈莺抓着陈常勇的衣服,小声喃喃:“可我还是害怕,爸爸。以后后院的门都锁起来,不开了好不好?”
陈常勇说:“不开了。”
“爸爸把我也带去卫生室,不要留我一个人在家。”
“带你去。”陈常勇抚摸着陈莺的脸,“每天带你去。”
陈莺终于露出笑容。他攀上陈常勇的脖子,仰着脸亲了亲陈常勇的下巴,那里冒出不少胡茬,扎得陈莺忍不住眯了眯眼,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柔软的意味,“爸爸,怎么胡子都不刮。”
陈常勇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始终锁着。他闻言掀起被子,说:“现在去刮。”
陈莺把人拉回来,“不要折腾了。”
两人便重新躺下。陈莺窝在陈常勇怀里,又像往常一样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舌尖有一搭没一搭咬着陈常勇的喉结和下巴,小腿蹭在陈常勇身上轻轻晃。陈常勇一旦陪在他身边,他就流露出那种惬意慵懒的勾人模样,别的什么也不想了,就想着往陈常勇身上挠小爪子。
陈常勇任他亲咬撩拨,大手始终抚摸着他的耳朵和后脑勺,半晌低低说一句:“是我不好。”
“说什么呀。”陈莺嘟囔着亲了他一口,“爸爸最好了。”
陈常勇沉默着。陈莺知道他还在自责,便干脆搂紧陈常勇,娇小的胸口贴上去,侧头深深吻着陈常勇的嘴唇,舌头伸进去,吃糖似地舔出水声。
他们按捺着在被子里吻了一会儿,陈常勇就不得不拉开陈莺顶上他胯间的小腿,把这四处点火的小孩扯到一边。
陈常勇顾忌陈莺的身子,尽管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却还是尽力把陈莺按到一边,不让他乱动。
“还要,还要……”陈莺朝陈常勇伸胳膊,手指抓住他的手臂,柔软清亮的声线在夜里诱惑撩人,“再弄一次,爸爸再操我……”
陈常勇硬得流水,呼吸也乱了。他伸手一摸陈莺的女穴,湿漉漉的,还有些肿,便把人轻轻翻个身背朝着自己,勃起的阴茎抵在他的股缝间。
陈莺的身子很浪,总是陈常勇还没做什么,他就跪在男人身上发情,腿间的水多得往下滴。陈常勇揉着陈莺的臀肉,把人勒在怀里用力亲,哑声说:“莺莺,你不怕。”
“我不怕,有爸爸在,我就什么都不怕。”陈莺扭着腰往陈常勇的胯上蹭,“快点呀,爸爸。”
陈常勇抱着他隆起的肚子,扶着阴茎慢慢往那紧致的后穴里挤,陈莺小声哼着,没一会儿声音大了些,染上一丝哀求,“太粗了……”
陈常勇喘着粗气停下来。他饿极了一般啃咬着陈莺细腻的脖颈和下巴,一边抬起陈莺的一条腿,令他的穴口微微扯开,原本托着小肚子的手掌下移,摸索到最隐秘淫荡的部位。
“嗯嗯……”陈莺抓着陈莺的手,感受到男人的手指拨开湿润的阴唇挤进他的穴,“啊……爸爸……”
陈常勇不断挤压抽插他的女穴,两根生茧的手指连根没入穴口,曲着指节来回刮弄,把肠壁里的水和穴肉都连带着翻出来。陈莺被抵着敏感点反复顶弄,很快就抱着陈常勇的手臂彻底软了腿。陈常勇将他白生生的腿掰得大开,直到手里全是陈莺浪出来的水,怀里的身体痉挛着哆嗦了一回,这才挺起腰,按着陈莺把剩下大半截阴茎往他屁股里送。
“啊,啊……爸爸真大……呜、嗯!深,深了啊……”
陈莺被霸道挤进身体的硬物顶得目光涣散,嘴角也流下唾液。陈常勇一边搅弄他的女穴,一边捣他的屁股,等陈莺浑身都被干热了,才握着陈莺的大腿用力撞击起来。
“啊!啊!”陈莺受不了地胡乱去摸陈常勇的腰,掌心下健硕肌肉的搏动烫得他意乱神迷,只能不断叫,“好棒,好、好深……啊,老公,再操我……”
陈常勇像头沉默的巨兽俯在他的身后干他,粗大的阴茎几乎钉穿他的身体,陈莺被干得颠簸不止,雪白的臀肉在夜色下像一汪浪淘涌动,洁净的身体化作月光里一朵随风震颤的白色花蕊,眼见着就要被狂浪的风撕扯成碎片。
陈常勇前后夹着陈莺猛干,直到怀里的人喷得腿根满是水,才凶悍地抵着陈莺的屁股全数射进他的肚子。
床上平静下来后,被子下的轮廓还在缓慢地起伏着,伴随静夜里细细的喘息和呜咽。
“手指拿出去……”陈莺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声音哑而微弱,“不然要尿出来了……”
陈常勇抽出阴茎和手指,把人抱进厕所简单清洗一番,再抱着回床上躺下。
“睡觉。”陈常勇给陈莺捻好被角,“明天带你去卫生室。”
“唔。”陈莺像只吃饱肚子的小猫在陈常勇怀里翻了个身,声音里带着些娇气,“爸爸,你要看好我,知道吗,我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宝贝呢。”
陈常勇搂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低声说:“嗯,看好你。”
9章 星星
入夏后接连下了几天暴雨,河位涨得厉害,沿岸低处滩涂淹了大半,村里的小孩都被严令禁止靠近河边,只偶尔有人骑着车从河堤上经过。
陈莺的肚子已经大得遮不住。陈常勇给他买了很多纯棉的孕裙和长裤,值班之余隔三岔五就抽空给买些补身子的东西给他吃。村里新鲜水果少,陈常勇一到周末就骑着车上县城去专门给陈莺买回来荔枝和龙眼。
陈莺在卫生室待久了,便跟着陈常勇学会了看药,有时候陈常勇上门去看病,陈莺就坐在卫生室给来看病的人拿药,他脾气好,说话温柔,有调皮或者怕打针的小孩来,他就坐在一边耐心陪着。渐渐村里人都笑着说陈常勇是个大菩萨,又带来一个小菩萨。
天渐渐热起来。周末陈常勇下班得早,照常骑车从卫生室回到家,陈莺从后座下来去开门,陈常勇低头看他脖子上落了汗,发丝沾了汗水蜷曲在皮肤上。
陈莺瘦,陈常勇天天给他做好吃的,也只是把人养得脸圆润了一点。他这样细胳膊细腿,挺着肚子走路都显得有些费劲,总得拿手托着。太阳照着他,倒在地上的阴影更细,更飘渺。
屋里比外面凉快很多,陈常勇拿毛巾给陈莺擦干净汗,从厨房拿出荔枝给陈莺剥着吃。
陈莺昨晚没睡好。肚子里的小孩偶尔有些闹腾,他躺在床上怎么换姿势都难受,折腾得陈常勇也没怎么睡,拍着他哄到大半夜才勉强睡去。到了白天陈莺的精神便有些恹恹的,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时候抱着陈常勇的腰打了几个哈欠。
陈常勇剥开荔枝,喂到陈莺嘴边,说:“累不累,莺莺。”
陈莺张嘴吃了,腮帮子鼓起一个小包,含糊点头:“困。”
陈常勇说:“以后还是不带你去卫生室。”
“为什么呀。”
“天热,路上也坑洼,折腾你。”陈常勇抹掉陈莺嘴角边一点荔枝的汁水,“最近精神也总是不好。”
陈莺说:“可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陈常勇早有考虑,答::“白天我把你送去爸妈家,晚上下班接你一起回。”
陈莺不高兴了。他有些怕生,尤其不爱与村里成年的男男女女来往,连陈常勇的爸妈也包括在内。陈常勇知道,但他想过很久,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说:“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跟着我到处跑,累。”
陈莺低头慢慢摸着肚子,陈常勇剥颗荔枝喂给他,他还是张嘴吃了。吃完后终于开口:“那我要去住多久呀。”
“等你生完孩子。”
“那还要两个多月呢。”
陈常勇嘴笨,陈莺闹小性子他也没办法,石头似地杵半天,最后小心翼翼摸了摸陈莺的头,起身去厨房做饭。
没过一会儿,陈常勇刚把菜下锅,陈莺扶着肚子走进厨房,挪过来从后面抱着陈常勇的腰。
他的肚子圆鼓鼓地贴着陈常勇的后背,脸也靠在陈常勇的背上,声音闷闷的,“那你每天一下班就要来接我回家。”
陈常勇关了火,转身轻轻搂着陈莺,说:“好,下班就接你回家。”
“再晚也要来接我。”陈莺不依不饶揪着陈常勇的衣服,“不要留我在别人家过夜。”
“好。”
陈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每次无非都是想在陈常勇面前撒娇。陈常勇给他做了好几个菜,陈莺坐在桌前边吃边与他说话,细腿在桌下轻轻地晃。陈常勇回应得少,大多数时候默默听着,给陈莺碗里夹肉。陈莺胃口小,吃完一碗饭就再吃不下,陈常勇便重新盛了大碗饭,把桌上的剩菜一扫而空。
前几天村里总下雨,今天难得放晴,太阳落下山后,夜幕轮转挪移,天空深黑清澈如洗,许久不见的漫天钻石星尘没有乌云的遮挡,碎光缀连闪烁,密密铺成一条无垠的银色长河。
陈莺扶着门从门缝里抬头看到天上的银河,忍不住叫了一声:“爸爸,天上好多星星。”
他推开门走出去,把靠在墙边的竹床从屋檐下拖出来,拿抹布擦掉上面的灰,坐上去,眼睛亮亮地仰头看天。
陈常勇从屋里走出来,坐在他身边,竹床发出轻轻的“嘎吱”声。
“爸爸你看,这些星星好亮。”
陈常勇点头:“下过雨,它们就会比以前更亮。”
陈莺抱着肚子,说:“真好看。”
他仰起脸的时候,睫毛长长地翘起来,星光便全数落进他温柔如水的眼睛里,映得水波粼粼,光点轻晃。从下巴连着耳根的脸颊线条洁净柔软,像流星划过时留下的一抹尾迹。
陈莺转过头看向陈常勇,露出一个笑容。他眨眼的一瞬间,陈常勇仿佛看到雪白的星光跃出,乘风回到天上。
陈常勇握住陈莺的手,十指扣着。陈莺便靠过来倚在他的手臂上,姿态依恋,毫无保留。
“爸爸,你说我们在地上看星星的时候,星星会不会也从天上看着我们?”陈莺问。
他依偎在陈常勇的肩头,说话时脚轻轻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陈常勇没有回答,他也习惯了,只兀自说,“我们互相看着,但是人不能飞到天上去变成星星,星星也不能落在地上变成人。因为人被大地困住,星星被天空困住。”
陈莺喃喃自语,“无论是星星还是人,都是不自由的。”
陈常勇握紧陈莺的手。陈莺也握回去,指尖摩挲着陈常勇粗糙的手背皮肤,低头时黑发垂下肩头,落在交握的手指间。
“想走吗。”陈常勇问陈莺,这是他第二次问陈莺。
陈莺却抬起头,温柔笑着说:“我只想待在你身边,爸爸。”
陈莺慢慢直起身,抬手搭在陈常勇的肩上,靠近时身上温软的香气倾倒,陈常勇便轻而易举地随着这个动作去迎接他的吻。
他们在星空下相拥,陈莺伸出双臂抱住陈常勇的脖子,伸出舌尖舔舐陈常勇的嘴唇,在男人耳边呼气般呢喃着“爸爸”。
“你爱我,我才是自由的。”陈莺吻着陈常勇的耳垂和脸颊,手指揉进硬刺的短发,“只有这样,爸爸,只有这样而已。”
他像条嫩白的圆头小蛇一般缠着陈常勇一路吐着蛇信滑下,呼出的气息有如实质舔过陈常勇的喉结,钻进他的衣领,滑过胸口时引得震动发烫的心脏惊动收紧。陈常勇握住拳头抵在膝盖上,看着陈莺离开竹床,扶着他的大腿慢慢跪在地上,跪在他的两腿之间。
他的裤腰带被解开,院子里静谧无声,唯有夜色。勃起的阴茎弹出来的时候甚至拍在了陈莺的脸上,但陈莺抿嘴笑了笑,看上去纯情又羞涩,以及对欲望毫不掩饰的索求。
陈莺握着陈常勇的阴茎,细白的手指像是按在一个丑陋异化的肿大肉虫上。他却很喜欢地握着,伸出小小的舌头去舔,垂眼的时候睫毛长长地盖下,像一个干净透明的瓷娃娃,无垠的星光洒落他的发丝和鼻尖,将他的指尖都镀上一层冰凉的银色质感。
陈莺细细揉着陈常勇的囊袋,张嘴含住他硬挺发红的龟头,吮出轻微的水声。没含一会儿又吐出来,歪头看了看,抬眼望向陈常勇,软声问:“爸爸,你喜欢这样吗?”
他用水光碎然的眼珠子看着陈常勇,握着阴茎抵在自己唇边舔弄,“我喜欢的。”
陈莺稍微加了点力道,手从阴茎的根部一直揉到龟头,慢慢来回滑动,手里的东西很快便涨得握不住了。陈莺一边用手揉着陈常勇的阴茎一边亲吻舔舐,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些喘息,“我喜欢在天上都是星星的时候和你在院子里做爱,爸爸,这样我就既能看到星星,又被你抱在怀里操。”
“只有月亮的时候也可以。”陈莺按捏着陈常勇通红的龟头,指尖慢慢在湿润的小孔周围打转,他依旧仰头望着陈常勇,说话时脸颊绯红,目光却已盛满令人魔怔的纯洁引诱,“山上开花的时候,想要爸爸在树下操我。春天河里都是小鱼的时候,想要爸爸在河里操我。”
他轻轻咬了一口陈常勇的阴茎,嘴角便被溅上一点精液。他舔了舔,眼睛弯成两道柔情的弧,“爸爸也喜欢这样吗?”
陈常勇抓着陈莺的头发,把他用力往前一按。贲张的性器顿时冲进陈莺的口腔,陈莺“呜”了一声,眉头本能难受地皱起,身体却顺从着陈常勇的力道,努力吞吐着嘴里的阴茎。他的嗓子眼浅,被龟头抵进喉咙时便有些吃不消,陈常勇却依旧箍着他的脑袋,按着他吞下自己的半截硬物。
沉默喘气的男人身影像一座漆黑的堡垒,浓郁夜色下唯有一只娇小的白鸟扑着翅膀飞向城堡。白鸟不再被允许离开,层层叠叠的藤曼已经全数卷住他的身体。陈莺跪在地上,整个身躯都笼罩在陈常勇的阴影下,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艰难动着,陈常勇插得他嘴角不断流出唾液,喉咙间断断续续含糊溢出被挤动的声音,以及频繁的水声。
陈常勇粗喘一口气,按着陈莺的力道越来越大,接着用力抽动起来。陈莺不得不扶住他的大腿保持平衡,满脸通红地急促呼吸,嘴里被快速的抽插迫得呜咽不止,唾液一滴两滴溅出,落在他挺起的肚子上。
“呜!”陈莺几乎被操进嗓眼,他不得不抵着陈常勇的胯,但很快陈常勇就抽出来,只留一小截阴茎在他嘴里,性器发烫搏动着,陈常勇的手臂都爆出青筋,紧接着他闷哼一声,射在了陈莺的嘴里。
陈莺嘴巴小,努力咽了很多,还是让不少精液流了出来。他的嘴里全是腥膻味,却乖乖捧着陈常勇的阴茎往下吞,直到陈常勇射完了,才把嘴里的性器吐出来,嫣红的嘴唇和龟头牵起数道黏丝。
陈常勇把陈莺从地上抱起来,给他揉跪红的膝盖。陈莺靠着陈常勇的肩膀,呼吸清甜缠绵地卷上。他的嘴角,下巴,脖子和胸口都落了白色的黏液。星光照得他皮肤雪白,面颊和嘴唇湿红,那些腥臭的、粘腻的精液也在细碎的天光下被抽离了所有丑陋的部分,它们附在陈莺的皮肤上,被星光和陈莺浸染得只剩亲昵的情欲和纯粹的性乐。
那是只有在面对陈常勇时,才会在父亲的注视下自由蔓生出来的性乐。
10章 夕阳
陈莺一大早就被送到了老人家。两家离得远,陈常勇每次骑车送他过来都要花些时间,陈莺在自行车上坐得一久就腰酸,加上今天出门晚了点,天上出了太阳,陈莺就被晒得有些没胃口。
他正喝着水,就听前屋老太太唤了一声,“吃饭。”
陈莺忙放下水杯,走到前屋坐下。早饭是简单的稀饭馒头和咸菜,陈莺虽然不想吃东西,但还是拿起筷子吃了点。两个老人与他坐在一张桌子上,谁也不说话,空旷的屋子里只有稀饭馒头的热气袅袅升腾,和筷子与碗盘碰撞的声音。
两个老人不爱说话,陈常勇也是。但陈莺能在陈常勇的沉默里玩闹,却在和他的父母坐在一起时感到紧张。陈莺一紧张就更吃不下饭,只安静吃面前一碗白稀饭,不去碰别的东西。
老太说:“怎么净喝稀饭?”
陈莺一愣,答:“我吃这些就够了。”
老太伸手从盘子里拿出一个馒头,黑黄干皱的手指爬在白面上,慢慢掰开,说:“肚子都这么大了,还吃这么一点,到时候生出来的小孩不得和你一样没肉。”
陈莺只好也去拿馒头。他刚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又听老太说:“手这么细。”
陈莺的手白嫩得像是从未碰过灰尘,十指柔软纤长,指尖带粉。陈莺爱美,陈常勇总从县城给他带护肤品回来,早晚都给他脸上和身上抹霜,还要定期给他修剪指甲,剪头发。陈常勇舍不得陈莺下厨,陈莺就连进厨房的次数都少。他被陈常勇养得莹白透亮,红唇皓齿,与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从来不做饭吧。”老太说。
陈莺缩回手,小声回答:“偶尔做。”
“常勇让你做过家务吗?”
“我也会做一些……”
老太没说什么,把咸菜夹在馒头里咽了。老人的脸和手指一样干皱,黝黑的皮随着咀嚼的动作在脸色起伏堆叠,头下的身躯却胖而壮,像个比例失衡、大腹便便的稻草人。
“小玫还在的时候,可是招人疼。”老太说,“勤快,喜欢干活,常勇在卫生室忙,她就把家里弄得里外亮堂的。”
陈莺捏着只吃了一口的馒头,手放在腿上,低头不说话。
老太继续絮絮叨叨:“可惜,可惜啊,本来以为能给我留个孙子……结果什么念想也没留下,就这么走了。”
早饭吃得沉默僵硬。老头只顾埋头稀里呼噜吃,一句话也不说,吃完就回房去看电视。老太吃完后放下碗筷,陈莺便随着站起来收拾桌子,把碗碟都端到厨房去洗。
他家务做得少,肚子又抵在洗碗池边缘,令他的动作十分不利索,没一会儿胳膊就举酸了。但他仔细洗好碗,又拿抹布把灶台整个擦了一遍,把凌乱堆在厨房门口的柴火捡好,这才回屋。
独自一人的时间很漫长。陈莺捱到傍晚,心里算着还有多久就可以生下小孩,想着到时候要抱着小孩跟陈常勇一起去卫生室,然后一起回家。
夕阳从窗户落进房间,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形成一道静谧的光辉。陈莺循着光走到床边,抬头去看晚霞漫漫的天空。
前屋传来老太太的声音,陈莺收回视线,走到门边。
“屋里头没得盐了,你去买点。”老太对坐在房里看电视的老头说。
“非要现在买。”
“没盐你吃白水面?”
“早干嘛去了,非要等到一点盐没有才说……”
“你要是能勤快一点,家里有没有盐你能不知道吗?”
“我怎么不勤快?家里我没做事?”
“做没做事你自己知道,天天天天就蹲在那里看电视,睡起了看,看完了睡……”
两个老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大起来,夹杂进尖锐的骂声,穿透墙壁钻进陈莺的耳朵里。陈莺小心翼翼扶着门框,终于忍不住走出去,说:“我去买吧。”
吵声停止。老太转头看着他,浑浊的眼珠被耷拉下来的厚重眼皮挤得只剩两条缝,目光却依旧打在陈莺的身上,令陈莺只想离开这里。
“正好我出门走走,一天没动了。”陈莺走到门口,说,“除了盐,还缺什么吗?”
老太说:“再拿点葱回来,晚上吃面条。”
“好。”
陈莺离开老人家门口,走到路边,那种提着心不敢放松的感觉才慢慢淡去。他走不快,只能扶着肚子慢慢沿着路牙子往村里的商店走。夏天的夕阳温度依旧炙热,路上又没有树荫遮挡,很快陈莺就热得身上出了汗。
自从上次刘家父子进了他家的门后,陈莺便不大敢一个人在街上走。他抬头看一眼天色,太阳还悬在山头,便稍微放下心。
他花了二十多分钟走到商店,买好盐和葱以后提着袋子往回走。夕阳已经出现坠落的趋势,天光有些暗了。陈莺又看了眼天色,顺手撩开挡在脖子上的头发透气,下意识加快脚步。
从商店回老人家要经过一个缓下坡,坡在村里大路和农田的拐角处,两边是被砌墙围起来的住宅。坡路没修水泥,路上有些坑洼,陈莺走得急,没留神鞋底磕在突出的石块上,脚一崴,差点摔在地上。
陈莺连忙稳住身形,手下意识护住肚子,装了盐和葱的袋子掉在了地上。他差点被自己吓坏,惊魂未定地捂着肚子冷静下来,扶着墙蹲下身去捡袋子。
盐袋掉了出来,陈莺要做蹲下的动作很吃力,加上脚崴得疼,他不得不慢慢跪在地上,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塑料袋发出悉窣的声响,陈莺捡好东西,刚要扶着墙站起来,就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不大,很近,没有人说话的声音。陈莺的后背立刻浮起一层战栗,他回过头,看到刘屠户父子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依旧是两张暗黄模糊的脸,带着那天他们从后院门外探头看进来时的笑。
“怎么摔了。”刘二屠走上前来,说:“是不是崴着脚了啊。”
两个男人一胖一瘦,投下的阴影像浓黑的沥青扒在陈莺的身上。
太阳已经落下山头,最后一点暗紫的余晖残留天际,光很快微弱下去。陈莺被罩在黯淡的光影里浑身细微发抖。他腿软得厉害,却努力扶着墙想要快点站起身,“我没事。”
“哎哟,你是孕妇,动作别太大。”
刘金和从后面靠过来,肥润的手压住他两边的肩膀,整个人靠上来,浑热的烟酒味和土腥味袭上来,被碰到的一瞬间陈莺几乎要恐惧地叫出来,那味道又令他想吐。但很快刘二屠从前面捏住他的手臂,瘦干的手指在陈莺的皮肤上滑着,灰蒙蒙的眼珠里再次焕发出与那天一模一样的奇异的色彩。
“我看看你的脚哦,别急。”刘二屠低下头,伸手扯起陈莺的裤脚,手指在他细嫩的脚踝上反复摸着,“肿起来了。”
陈莺流了一背的冷汗。他被两人前后抓着动弹不得,从他们身上涌出来的臭和腥熏得陈莺头晕脑胀,他的牙关发着抖,开口时声音微弱,“我没事,我自己可以走。”
陈莺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手臂,就被身后的男人掐住后背,力道大得将他的头发都扯得生疼。那一瞬间陈莺就要叫起来,但刘二屠飞快掏出一块布,塞进了陈莺的嘴里。那块布很脏,上面不知为何沾了陈旧的血迹,陈莺被堵住嘴,一股废弃难闻的味道窜进他的鼻腔,他惊惧地要去推搡,却被反扭住双手,从地上被抱起来。
刘二屠抱着他疾步往前走,刘金和挡在他前面跟着左右看,催道:“快点,没人。”
陈莺“呜呜”地挣扎着,可他力气小,又吓得虚软,在两个束缚着他的男人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天上最后一点晚霞也散了,世界陷入无光的夜。有的住宅里亮着灯,但四周无人,田埂里静悄无声。
陈莺被他们压进一个废弃的牛棚。地上草堆湿而脏乱,蹭得陈莺背上全是污泥。他的手臂被捏到头顶,刘二屠死死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的脖子和胸口上用力摸,喘息也急促起来,“他妈的,真嫩。”
刘金和掀开他的裙子,摩挲着陈莺鼓起的肚皮,拍了拍:“小娘们,跟了你一路,还真被我们逮着了。”
接着他扯着陈莺的裤腰带往下拽。一种恐惧到胃都翻涌的作呕感堵上陈莺的喉头,他连挣扎的动作都不敢太大,生怕弄疼了肚子,只能徒劳夹紧双腿,眼神乞求地看着刘金和,呜咽地求他停下。
肥胖的男人却像一滩鼓胀化开的肉糜,变成通红喷着热气的怪物挤进陈莺的腿间,他汗津津的手抓开陈莺的腿,拽下长裤,露出衣料下一双白得在黑暗里都泛出盈盈的光。刘金和摸着陈莺的腿,揉着捏着,低头埋在他的膝盖间用力吸了一口,喘着气说:“妈的,骚逼,真他妈骚。”
绝望像无数豆子从骨髓里生出,堵住陈莺的四肢百骸。男人的手和身体像铅块一样压在他的身上令他动弹不得,喘气不得,刘二屠的手把他的胸口抓得通红,那张皲裂的嘴往外呵呵呼着臭气,“奶子真软,操,老子等会儿要射在上面。”
刘金和扒开了陈莺的腿。
一瞬间陈莺浑身一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踢在了刘金和的脸上,男人猝不及防被踩到鼻梁,登时一个巴掌甩到陈莺脸上,“贱婊子,敢踢我!”
那一巴掌打得极重,陈莺差点被打晕过去,接着嘴角渗出血丝,侧脸迅速红肿起来。
刘金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粗暴扯掉他的内裤,在把陈莺的双腿按到两边时,突然顿住了动作。
刘二屠早就硬得顶起裤头,见他爸不动了,急躁地说:“搞快点,你不上我就先上。”
“操他妈的。”刘金和盯着陈莺暴露出来的下身,突然笑了起来。
陈莺从半晕眩中清醒过来,他依旧被按着手腕,双腿被拉开一个不堪的姿势,废弃的牛棚是废弃的保护地,隐藏十八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一个肮脏腐臭的方式打破。
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他想到河边那个死去的小孩,这令他有一刻产生了想死的念头,但最终他只想抱住自己的肚子,抱紧他还未出世的小孩。他想爸爸,救救我。
陈常勇回到老人家的时候提了个袋子。前几天他听老太提过一嘴说家里的盐快吃完了,便趁有空时去商店买了些,顺便买了不少肉和菜,想让老太给陈莺多做些好吃的。
他进了家门,老太正坐在桌前嗑瓜子,闻言转头过来,说:“你媳妇没和你一块啊。”
陈常勇把袋子放在桌上,闻言怔了一下:“莺莺出门了?”
老太说:“出门买东西去了。”
“一个人?”
“是啊。”
陈常勇沉默一会儿,回身把放在椅子上的包重新背起来,问:“买什么去了?几点出去的。”
“让他买点盐和葱啊,一个多小时前吧,这么晚还没回,等她回来吃饭,饭都凉了。”
陈常勇平静地说:“他怀孕了,做事不方便。”
“怀孕怎么了?我当时怀你的时候照样下地干活,你这媳妇倒好,一怀孕就干脆连走路都费劲了……”
陈常勇没再说什么。他离开家门,抬头看一眼深黑的天空,走进了夜色。
11章 夜
河下村的后山不大,山上林木错落,野草丛生,村里很少有人往山上去,山脚下横亘一条穿越村庄的河流。白天黑夜,后山总是荒凉。
今夜无星无月。天空暗得所有光都消失,漫天乌云遮蔽,空气里闷热潮湿。
陈莺被扔在了一片杂草里。
他头发凌乱,孕裙脏兮兮地贴在身上,腿和膝盖都擦出了伤口,沾了泥灰的双臂惶然护住肚子。紧接着嘴里的布块被扯掉,他不再需要被堵住嘴,在这片山林里再怎么叫也没有用。
就在离陈莺几步远的地方,两个男人骑在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身上驰骋,一个是田嫂的丈夫,一个是在村里卖了十多年猪肉的老徐。两人中间的人骨架小,瘦,身上脏得不成样子,头发像杂草一样纠结在一起,手臂、背上和腿上到处都是淤青和伤痕,旧的伤结了痂,新的伤还在往外渗血。一只手怪异地垂在地上,像是折断了。老徐从前面捅着他的嘴,每捅一下就挤出一点血,暗红的痕迹流得他满下巴都是。
田嫂的丈夫跪在那人后面操他,那双细瘦斑驳的腿间一根蜷缩的阴茎被粗暴的动作撞得前后晃。瘦骨嶙峋的胸口上坠着两团软肉,上面同样布满了被性虐后的伤痕。
陈莺看着那个人,忘记了呼吸。
刘屠户父子把陈莺扔到地上后,对那边两个人说:“忙着呢。”
老徐抓着身下双性人的脑袋,看到陈莺,有些吃惊:“怎么把老陈的媳妇给拐来了?”
田嫂的丈夫也不再操那个死尸般的人,只盯着陈莺不放。
“老陈这个菩萨做得好啊。”刘金和提起陈莺的脚,掀开他的裙子给那两个人看,“还以为他娶了个漂亮姑娘,没想到竟然捡了个双回去养着,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田嫂的丈夫抽出阴茎,他还勃起着,却看着陈莺的腿间走过来:“他是个双?”
“你看啊,仔细着看。”
陈莺挣扎着想爬开,“不要,求求你们……”
刘二屠又给了他一耳光:“乖乖呆着!”
陈莺被扇得几近耳鸣,他缩在地上,硬刺的杂草和断木茬扎进他的后背和手臂,他也感觉不出疼,恐惧和绝望已经占据他全部感官,他浑身剧烈发着抖,只能任刘二屠按着他的头,刘金和把他的腿高高拽起,像是在展示一个怪异的动物。
“真的是个双啊。”田嫂的丈夫蹲过来摸了一把陈莺的阴茎,粗短的手指挤进女穴,陈莺顿时疼得惨叫一声,田嫂的丈夫却在那一刻完全兴奋起来,手指在陈莺收紧的穴里用力搅了搅,“妈的,妈的,真他妈紧。”
他的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老陈娶了个怪种回来?还他妈……还他妈把怪种操怀孕了?哈哈哈哈!”
刘金和在一旁跟着笑,露出黑黄的牙,“亏老子还真以为老陈是个好人,对他客客气气的,操,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癖好,养怪种,妈的。”
“咱们村里就他一个医生,村里谁是男的,谁是女的,谁是怪种,还不是他陈常勇说了算?谁知道他私底下藏了几个?”刘二屠拍了拍陈莺的脸,“小怪种,你说,你老公家里还放了几个你这样的?”
“我说他怎么防得那么严,我和老爹就去了他家后院一回,他们就把后院的门换了。”
一旁的老徐说:“这就是老陈不地道了,东西都让他一个人尝了,咱们成天只能几个人搞一个,这算什么事啊。”
陈莺低头紧紧捂着肚子不说话。田嫂的丈夫看着他的动作,忽然从旁边捡起一根生锈的铁管,那根铁管不粗,面上锈迹斑斑,沾了道道陈旧的血痕。他抓着铁管点了点陈莺的肚子,“你他妈都不是个人,还想生孩子,生个什么出来,生个怪物出来吗?老子现在就把你肚子打烂。”
陈莺拼命捂着肚子往后缩,哆哆嗦嗦地求,“别,别碰小孩,求求你……”
“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能生出人来。”田嫂的丈夫举起铁管就要砸,陈莺尖叫一声侧身躲开,刘金和却挡住他,“啧”了一声,“怎么一点趣味都不懂?你以为大着肚子的哪里都能找?大不了等我操完你再打,反正我要尝尝孕妇的滋味。”
刘金和说着乐起来,手又伸到陈莺的女穴里搅了搅,“这么嫩的逼,老陈每天晚上肯定都操得很爽吧?哈哈哈哈。”
刘二屠已经迫不及待解开裤腰带,弹出的阴茎打在陈莺的脸上,他揪着陈莺的头发把粗短的阴茎往陈莺的嘴里塞,“吃,快吃!”
“这个你们不搞了?”老徐在一旁望着他们,一副想加入又舍不得眼前这个的表情,“等会儿啊,我马上搞完。”
他飞快换到那个双性人的后面,抓着人的头发提起来按在树上,挺着阴茎操进那个人的屁股里疯狂耸动起来。那人被压在树上,干瘦的身体几乎被挤碎成肉块,终于发出沉闷的喘气声,那声音像是被生生从破损的胸腔里挤出来的。老徐干到兴头上,渐渐大叫起来,“妈的,爽啊,好爽!”
他面色通红,青筋爆在太阳穴上,手在那人的头上揪来揪去,接着嫌不够味似的,把那人的脑袋用力往树上一嗑,“跟老子夹紧点!”
那人发出一声闷哼,额头在树上砸出血来,身体却始终软垂着动也不动,像一条沾了灰土的面团。老徐开始砰砰地抓着那人的脑袋往树上撞,一边叫着“好爽”,大声谩骂,一边一下一下用力地砸手里的脑袋,树被他撞得叶子簌簌响,血溅出来,渗进树皮里,流了那人满脸,越流越多,顺着下巴往下滴。那个人没有声音了,老徐临近射出来,愈发操得用力,手下也越来越狠,直到最后一下射出来,一边满足感叹着,一边顺手把那个人往树上一甩,那人身体扭曲着滑到地上,肉体砸下来,脸朝着陈莺的方向。他的头被砸变了形,顶着一个凹进去的窟窿,眼睛还睁着,嘴角流着血和精液。
陈莺看着他,看着他头上黑洞洞的窟窿,和睁着的眼睛。
刘家父子没有在那个牛棚里强暴他,因为他们发现他是个双性人。
河下村的男人不会在村里强奸双性人,双性人不是人,是怪物。人们觉得怪物死在村里会给村庄带来晦气,所以所有双性人都被堆在河下村出口的河边,村外的后山,出生以后在这些地方,死的时候也在这些地方。
那个人像一摊脏兮兮的肉落在地上摔碎了,脸贴在大地上,身体下的草堆里埋着一小截白骨。陈莺看到了白骨。
“给我操后面。”田嫂的丈夫脱了裤子挤过来,把刘金和往旁边推,“后面紧。”
刘金和捏着阴茎抵在陈莺的女穴口,被他挤得一歪,骂道:“没说不让你操。”
陈莺忽然推开刘二屠,挣扎着要逃开,刘二屠揪起他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妈的,动什么动!”
“放开我,你们这群人渣!禽兽!”陈莺大哭起来,“你们杀了这么多人,你们会遭报应的!”
“什么屁话,我们杀的是人吗?那叫动物,和人不一样。”
陈莺被拽着腰拖回去,两根腥热的阴茎抵在他的腿间,他哭得浑身发抖,终于崩溃,”爸爸……爸爸救救我!”
“爸爸?你爸要是能救你,还能把你扔给老陈?”
“等下,他别是就在喊老陈吧,床上不都喜欢这么喊吗,妈的,老陈那狗娘养的看起来规规矩矩的,私底下也爱这么玩。”
“说不定真是他爸,哈哈哈哈哈——”
“操他妈的,你说老陈和怪种搞乱伦?”
“废话这么多,你们不搞就给我先搞……”
男人们在荒山里放肆大笑,陈莺被扭住手脚,肚子压在地上疼得他满头冷汗,他被那些循环震响的声音和在自己身上滑来滑去的手和阴茎压迫得几乎发疯,“救命!救命——!”
“还挺带劲……”
一个包飞过来,砸在了刘金和的头上。
几个男人都是一惊。那包里不知装了什么,又硬又重,刘金和猝不及防被砸得身子一歪,连带着田嫂的丈夫都摔在一边,老徐和刘二屠忙看过去,就见不远处幢幢树影里,站着一个呼吸起伏的男人。
夜色很深了,黑暗只模糊勾勒出那人的轮廓。但田嫂的丈夫认出来了,那是他的邻居陈常勇。
他说:“这不是咱大圣人嘛。”
陈常勇疾步过来,脚步踩在柔软的腐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刘二屠叉着腰站起身,说:“还挺厉害,这都能被你找……”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陈常勇冲到他面前,手中刀光一闪,刀刺进了刘二屠的喉咙,鲜血喷洒出来。
陈莺怔怔仰头看着陈常勇从刘二屠的脖子里抽出刀,那是一把用来剪纱布的剪刀,陈常勇总放在包里,混着药、纱布和其他工具放在一起。血喷在陈常勇的脸上。
刘金和被脱下的裤子缚住脚,慌忙爬起身的时候站都站不稳,“你他妈——”
陈常勇抓住刘金和的肩膀,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握着剪刀扎进他的颈动脉。扎第一下的时候鲜血疯狂喷涌出来,刘金和惨叫一声,接着第二下剪刀捅进他的喉咙,几乎将他的侧颈整个划开。
“妈的,疯了,这个人疯了!”田嫂的丈夫提起裤子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之前的铁管,对着陈常勇疯狂挥舞,老徐也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木棍,和田嫂的丈夫站在一起,冲陈常勇吼:“陈常勇,你一个医生!你现在干什么?你杀人了!”
陈常勇扔了剪刀朝他们冲去,田嫂的丈夫挥着铁管一边叫骂一边后退,老徐一木棍打在陈常勇的头上,一个血口出现在陈常勇的额角,接着铁管砸在他的肩膀,砸出一声闷响,但陈常勇没感觉似的,他双手捏住田嫂丈夫的手腕,抬脚踹在他的腹部,田嫂丈夫被他踹得弯腰,陈常勇又一头撞过去,把人撞得鼻血长流,老徐的木棍抽在他的肩上和背上,他也不管,只夺过田嫂丈夫手里的铁管,一管子抽在男人的头上。
老徐扔了木棍转身就要跑,陈常勇举起铁管扫他的腿,打得人大叫一声摔在地上,接着陈常勇挥着铁管猛力往老徐的脑袋和脖子上抽,很快血漫出来,连接着脑袋和肩膀的脖颈椎被生生抽断。
地上传来破风箱般的喘息。陈常勇看过去,看到田嫂的丈夫还倒在地上,睁着眼睛。陈常勇就走过去,男人看到他走过来,眼睛睁大了,却无法发出更大的声音,“别,别杀我,咳咳……我没操他,我还没操进去!”
陈常勇举起铁管,长管的一头塞进男人的嘴里,男人顿时恐惧地蹬起腿,双手胡乱挥着抓住铁管,但陈常勇已经把铁管往下按,再往下按,铁管穿过田嫂丈夫的喉腔,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呕吐和扭曲的声音,他憋得满脸通红,目眦尽裂,下一刻他的后脑被贯穿,铁管插进松软的土里,血和肉顺着管子流下来。
夜色寂静,天空中乌云愈发深重,空气闷热得几乎要拧出水滴。浓重的血腥味盖住了植物和土壤的苦味,野地里荒芜,空旷。
陈莺已经扶着一截断木撑起身体。他始终怔怔看着陈常勇,泪痕干在他的脸上,长发凌乱搭着,裙子也卷了边,上面沾满了灰土和草叶,露出他擦伤的小腿和膝盖。
陈常勇抓着铁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扔掉管子,捡起地上的包,转身朝陈莺走过来。
他的额角流着血,人还在喘气,却走过来单膝跪在陈莺身边,把包放在陈莺身边。
两人一个呆呆坐着,一个沉默跪着,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陈莺抬起手,轻轻用手指擦掉陈常勇脸上的一点血迹,陈常勇才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低声说:“莺莺,你不怕。”
他把背包拉开,从里面取出棉签和药水,放在陈莺手里,说:“自己把腿上的伤擦一下。”
然后握着陈莺的手,又说了一遍:“莺莺,不怕。”
陈莺捧着棉签和药水,眼睛望着他,终于轻声开口:“我不怕。”
陈常勇这才站起身。他第一个弯腰把死在陈莺身边的刘二屠拖起来,往山下走。从这里往下去,经过一个有些陡峭的山坡,就可以穿过河滩,走到河边。山上树木掩映,杂草丛生,但陈莺还是可以借着一点点夜色,透过错落的树影看到陈常勇拖着刘二屠下了坡,走到河滩上。暴雨过后河流涨水,河滩被淹了不少,陈常勇没有走很远,水刚淹到他的膝盖,他就就把刘二屠放下,推进水里。
接着陈常勇上山,下山,一个个把刘金和,老徐,田嫂的丈夫拖下去,推下河。河滩上被他拖得全是血迹,陈常勇就把沾了血的石头全部捡起来,扔进河里。最后把那孩子也抱起来,捡起木棍和铁管,一起沉进了河里。
做完这些后,陈常勇上山来抱起陈莺,往山下走。
路上很静,河流从桥下奔涌而过,水浪一遍遍淹过河滩。空气太湿太闷了,陈常勇的身上都是汗,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很不好闻。但陈莺抱着陈常勇的脖子,看着他的爸爸在黑夜里模糊的轮廓和五官,又抬头看了眼天上蒙蒙的云层,脑袋靠到陈常勇的肩膀上,耳边是他们从生到死都永恒不变的河水声。
河下村在沉睡,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陈常勇抱着陈莺一路回到家里,锁门,开灯,把陈莺放在椅子上。
他打来热水,毛巾泡在热水里拧干了,给陈莺擦脏兮兮的身子。他擦得很仔细,先把陈莺的脸认真擦干净,然后是胳膊,腿,脚。他换了几回水,最后提着陈莺的裙子,说:“衣服脱了。”
陈莺举起双臂,陈常勇帮他脱掉裙子,胸衣和内裤,扔到地上,陈莺便赤裸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暖黄的灯光落下,将他雪白的身体笼罩在光里,泛起光晕时像一座美丽的人体雕塑。
陈莺的皮肤很敏感,胸口到现在还留着红痕,脖子上也布着青红的吻痕,他的嘴角破了口子,脸也始终肿着。陈常勇刚拿毛巾按在他的胸口,陈莺忽然紧张地捧住他的手腕,手指按在他的手背上,细微地发着抖。
陈常勇停下动作,看向陈莺,陈莺也抬头看向他,腿紧紧并拢,双手挡在胸前,背微微弓着,是一个保护自己的姿态。
“不要摸。”陈莺说,“不舒服。”
陈常勇拂开他垂落在肩膀的头发,手上握着毛巾,说:“要擦干净,然后上药。不然伤口会感染。”
陈莺却还是摇摇头,声音轻而弱,“不要。”
陈常勇没有勉强他,只把毛巾放到他手上,“那你自己擦干净,上药,我去给你拿衣服。”
陈莺接过毛巾,陈常勇就起身去屋里给他拿衣服。他翻出干净的内裤和睡衣,放到陈莺手边,又回去铺床。陈莺慢慢把自己擦干净,用棉签蘸了药水涂在伤口上。他身上细碎的擦伤很多,陈莺弯腰不方便,腿上的他自己擦不到。陈常勇在里屋静静看了一会儿,走出来先把内裤和睡衣给他穿上,然后接过棉签,给他涂脚上的伤口。
陈莺茫然看着陈常勇半跪在自己面前,捧着自己的脚上药。他看着看着,眼眶就忽然泛了红。
“爸爸。”陈莺叫了一声。
陈常勇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我觉得恶心。”陈莺看着陈常勇,眼睛里聚起水雾,纤长的睫毛在灯光里落下默然的阴影,“想吐。”
陈常勇就放下棉签,把他抱到厨房里,让他站在水槽前,说:“想吐就吐出来。”
陈莺扶着水槽,手指没力气地捏着瓷砖边缘,细瘦的身体哆嗦半天,低头在水槽里吐了起来。
他难受得厉害,胃连着胸腔都在翻滚,到后来吐得只剩下胃水。陈常勇就站在他的身边,一直到陈莺吐得手脚虚软站不住,才把人抱起来,抱回里屋,放在床上,拿被子盖着他的腿。
陈常勇揉着陈莺手腕内侧脉搏处,问他:“好些没有。”
陈莺苍白着脸坐在床上,说:“想喝水。”
陈常勇又回到厨房倒水,从冰箱冰柜里取出冰块倒在盆里,拿了两条毛巾在里面浸了水,拧干,然后回到床边,把水递给陈莺,把陈莺红肿的脚踝用毛巾裹住,另一条敷在陈莺的脸颊上。
他按着毛巾,始终沉默坐在床边。陈莺看向他,他却低头看着陈莺的手臂,没什么表情,既没有很悲痛,也没有充满恨意,好像之前那个接连杀了四个人的不是他,而是住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陈莺从床上跪起身,陈常勇就扶着他。陈莺跪坐到陈常勇身边,拿给自己敷脸的毛巾擦陈常勇脸上的血,血有些厚,陈莺用了点力气才擦干净,然后把毛巾放到一边,用棉签沾了药水,轻轻抹在陈常勇额头的伤口上。
上完药后,陈莺抚摸着陈常勇的脸,仰头看着他,小声说:“背上也让我看看。”
陈常勇便脱下汗衫,侧过身安静坐在床边。陈莺看到他的背上都是淤痕。老徐十多年如一日的在猪肉摊前剁肉砍骨,臂力比常人大,打陈常勇的时候更下了狠劲,陈常勇的背上有的地方甚至被抽出了血痕。但陈常勇一句话没说,抱着陈莺回了家,一直到把他重新弄得干干净净,放进温暖柔软的床里。
陈莺抖着手指摸他的背,声音轻而颤,“怎么也不说痛。”
陈常勇只是一手环过他的腰搂着,低头把脸贴在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落下,像一块沉默的,发热的,会呼吸的石头。
陈莺摸到他肩上的淤青,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摩挲,“这两天去县城医院看看,不然伤到内脏就不好了。”
陈常勇低低“嗯”了一声。
“对不起。”陈常勇按着陈莺的腰,抱着他,声音压抑。
陈莺的脸色依旧苍白,残留的作呕感还留在身体里,但他像个温柔的母亲揉着陈常勇的头发,轻柔的吻云一般落在他的额头,“说什么对不起呀。”
陈常勇说:“没有陪着你。”
“陪着呢。”陈莺说,“一直陪着的。”
陈常勇抬起双手,抱着陈莺,脸埋在陈莺的手臂上。陈莺就搂着他的脑袋,慢慢梳他的短发和耳背,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床边的墙壁,灯照在上面,映下一片奶白淡黄的光区,和两个依偎的人影。
他的爸爸杀了人,他该怎么办呢。
如果被人发现了,爸爸会被带走吗。
陈莺丝毫没有觉得陈常勇犯了罪,他只是在想,如果没有陈常勇,他根本一刻也活不下去。
12章 洪水
陈莺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叫他。
后半夜的时候陈莺实在支撑不住,他太累了,最后倚在陈常勇怀里沉沉睡去。只是好像没有睡太久,就被再次叫醒。
“莺莺。”陈常勇喊他,“起来了。”
陈莺睁开眼睛,窗外一片阴灰,他以为还是晚上,便揉着眼睛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常勇说:“发洪水。”
陈莺一愣,从床上坐起来。他的五感这才慢慢恢复,看到水已经漫进屋子,陈常勇踩在水里,窗外暴雨倾盆,雨水不要命地砸在窗上。天不是没有亮,只是云层太厚,雨太大。
陈常勇从院子里拣来砖头垫在床的四个床脚,对陈莺说:“坐在床上不要下来,我去外面看看。”
说完转身出门,陈莺抱着被子看地上的积水,河水浑浊不堪,携着石块和树枝来回冲刷床脚。
陈常勇趟着水走出院子,田嫂也焦急站在自家门口,腿泡在水里,见了陈常勇忙问:“老陈,你有没有看见我家男人?”
陈常勇说:“没有。”
“这水都漫到家里了,他死到哪里去了?”田嫂急得原地打转,一抬头看见陈常勇头上的伤,问:“老陈啊,怎么撞着头啦?”
陈常勇继续往外走,闻言回答:“夜里骑车没注意,摔了一跤。”
陈常勇踩水走到河边,他们家就在河流下游,离河近,陈常勇看到洪水在河面上疯狂倾泄,水位一夜之间涨上岸堤,暴雨冲刷着后山,山洪下冲,卷着树木和土壤凶猛滚进河流,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是水声,雨声。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水位已经从陈常用的脚踝涨到小腿肚,陈常勇回身,已经有不少村民围到堤上来看,他在暴雨里大声喊:“都回家收拾东西!报警!”
人们忙纷纷跟着他往回跑。陈常勇很快回到家,陈莺见他回来,说:“爸爸,水涨得好厉害……”
陈常勇迅速找出一个大塑料袋装进陈莺和自己的几件衣服,又从抽屉里翻出证件和存折,用防水袋封好放进袋子,拿出雨衣和胶鞋回到里屋给陈莺穿雨衣,穿袜子和鞋,拿绳子把他的雨衣袖口和裤腿连着鞋子扎紧,陈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陈常勇一把抱起来离开屋子。
陈常勇背着包,提着塑料袋冲进雨里。陈莺两只手挡在陈常勇的头上,但是雨太大了,天地成为一片接天的水幕,天空乌云翻涌,阴黑沉沉,暴雨冲刷着大地上的一切,天际雷声咆哮轰鸣,风把雨水吹得倾斜,所有人都逃离自家,往更高的地方跑。
陈莺在陈常勇耳边说:“爸爸,我自己下来走!”
陈常勇答他:“你的脚上有伤,不能泡水。”
“就这一会儿,没事的。”
陈常勇不再与他说话,只径自迎着狂风暴雨往前走,陈莺只得替他挡着头,用手抹去他眼睛上的雨水。陈常勇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水里,水已经没到他的膝盖,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
陈常勇的父母家离得远,住的地方地势高,陈常勇绕道走过去的时候水再次降到他的腿肚以下,两个老人正焦急站在院子门口四处张望,他们收拾了一些东西,却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走是留,看到陈常勇抱着陈莺过来,忙招手喊:“常勇!”
陈常勇走过去,他没穿雨衣,浑身已经湿透,抱着陈莺直接进了院子。老人忙跟进去,老太问:“常勇,走还是不走哇?”
陈常勇走进屋,把陈莺放在桌上,说:“水急,不要乱走,等消防兵来。”
他拿了毛巾给陈莺擦脸上的水,一边对老人说:“你们腿脚不方便,不要到处跑。”
陈常勇给陈莺擦干净水后,把东西一放,又转身出了门。村里一片混乱,河流下游处已经淹到半人高,有很多妇女小孩和老人跑不快,被水冲得东倒西歪,陈常勇就趟水过去连抱带背,一次拽上好几个,带到爸妈家的院子安置好后,一口气不歇继续往下面去。
很快院子里就站了不少人,陈莺没脱雨衣,踩水走到院子门口扶着门往外看,看着陈常勇抱一个小孩,身后跟着一个牵着孕妇的男人走过来。陈常勇到了院子前把人放下,见陈莺站在门口淋雨,皱眉对他说:“回屋里去。”
陈莺眼巴巴仰头望着他,摇头。
有人过来拽陈莺:“陈莺,你怀孕了,回屋里去坐着吧,别淋病了。”
陈莺只好往回走,转头看过去的时候陈常勇已经转身走了。他被扶到屋里坐下,有人对他感叹:“老陈真是个好人,陈莺,你福气好呀。”
陈莺没有说话。
后来消防兵过来接人,陈莺和大部队一起被送上车,陈常勇在车门边与消防兵说了几句,然后走到陈莺面前,低头对他说:“我去给他们带路,你和爸妈一起去镇上的集合点,我晚点过来找你们。”
陈莺下意识抓住陈常勇的手,陈常勇摸摸他的头,把手松开,转身走了。
车门合上,陈莺抱着陈常勇的包贴着车窗往外看,但是雨太大,窗户上全是流淌不息的雨水,他什么都看不清。
又有人在他身边说:“老陈是善人啊。”
我不想要他是善人。陈莺望着窗外,心想,我只想他是我一个人的爸爸。
受灾地的人全部被送到镇上的一所小学里临时搭建的集中点,学生宿舍被临时空出来,所有人都坐在狭窄的床铺上,陈莺坐在最角落的床里,陈常勇的爸妈在他对面的床上,已经躺下休息了。周围有些吵闹,外面雨声也大,陈莺找到一个小吹风机,开了最小档的风慢慢吹着头发。
偶尔有小孩跑过来和他说话,都是他以前在卫生室见过的。陈莺便安安静静地陪着他们,如果看到有小孩的头发还湿着,就拿起吹风机给他们吹干。
雨一直下到晚上。一整天天都是黑的,陈莺一直看着窗外,看雨水和闷雷轰隆隆洗刷着这个世界,像是没有尽头。
他等到很晚也没等到陈常勇回来,集合点的灯熄灭,所有人入睡,陈莺侧躺在床上睁着眼很久,直到反反复复的雨声哄得他困意渐浓,陈莺才在一个不情不愿的状态下皱眉睡过去。
陈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一直也没完全睡着,意识里总绷着一根线。直到一只手摸上他的脸颊,陈莺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陈常勇好像也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醒过来,见他睁眼的时候还怔了一下。陈莺看见真的是他爸爸,撑着胳膊就要从床上起来,陈常勇忙伸手去扶,陈莺被扶起来,张开胳膊抱住了陈常勇的脖子。
“爸爸。”陈莺埋在陈常勇的胸口前,声音很小地叫他。白天的时候大家都聚到走廊或者楼下谈论这次洪水,房间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或躺或坐。陈莺抱着陈常勇探头从他背后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偷偷在陈常勇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又抱着他不肯动了。
陈常勇轻轻拍着陈莺的背,把他睡乱的长发理顺,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莺说:“没有。”
窗外的雨声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很小了,乌云也散去些许,露出暗青的天光。陈莺摸到陈常勇的裤子上都是水,再低头一看,鞋也湿透了。
“去洗澡。”陈莺推了推陈常勇,“一楼有澡堂,还有热水,快去。”
他从塑料袋里翻出几件陈常勇的衣服和毛巾,陈常勇接了,起身下楼去洗澡。他没有洗很久,十五分钟便重新上楼来,换了干净衣服裤子,坐到床边。陈莺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看背,淤痕已经有些淡了,但陈莺还是不大放心,手摸着陈常勇的背,小声说:“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陈常勇搂着他,声音也低低的,“去镇上的医院看。”
陈莺看着陈常勇,仰起脸去亲他。陈常勇宽厚的肩背挡着陈莺的身体,低头小心回吻。两人都尽量不发出声音,安静在轻微滋响的白炽灯下接吻,走廊上的人在说话,靠门口的床上睡着人,偶尔翻了个身,把床压得嘎吱响。
陈莺抱着陈常勇的腰,伸出舌尖小口舔他的嘴唇,陈常勇含住他的舌头,大手慢慢伸进他的孕裙,抚进里面隆起的肚皮。他不敢碰陈莺的胸口,怕他又犯恶心。陈莺却主动握着他的手往上,让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没关系了。”陈莺小声对陈常勇说。
自从怀孕以后,陈莺的胸部涨了一些,只是还显得娇小。陈常勇握着他柔软的乳肉慢慢揉,陈莺依偎在陈常勇的怀里,细细的手指摸着他的腰和背。
两人都有些情热,只是时间场合都不对,只能各自坐回去,难得在亲热上有些局促地拉开距离。陈莺低头舔了舔嘴角的水渍,把被弄乱的孕裙整理好,陈常勇侧过身坐在床边,拿腿挡着胯间的隆起,手指交握,不大自然地放在膝盖上。
陈莺靠在陈常勇肩上,问:“家还在吗?”
陈常勇实话和他说:“应该全淹了。”
“那怎么办,我们还回得去吗?”
“你想回去吗?”
这是他第三次问陈莺类似的问题。陈莺看着他,依旧是同样的回答:“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陈常勇沉默着,摸了摸陈莺的头发。
集中点人多,床铺不够用,很多人就干脆打地铺。陈常勇来得晚没床睡,就在陈莺床下铺了条席子。晚上的时候雨还在下,只是变得很小了。关灯后陈常勇坐在陈莺床边一搭一搭拍他的背,直到把人哄睡着,才躺到地上的草席去。
雨声稀稀落落响到后半夜,一束手电筒的光照进了静谧的房间,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陈常勇。河下村的陈常勇在不在。”
所有人都醒了。陈常勇从草席上坐起身,陈莺也睁开眼睛,跟着一起坐起来。门口站着几个人,手电筒的光在雨夜里亮得刺眼,只映出一群人黑暗的轮廓。
“我是。”陈常勇说。
“跟我们去趟警局。”来人说,接着又念了几个人的名字,全是河下村的,然后说:“跟我走。”
陈常勇站起来,陈莺慌乱抓着他的手,手指扣得泛白。陈常勇摸了摸他的手背,低声说:“等我回来。”然后和其他几个人一同离开了。手电筒的光在走廊里晃过来,晃过去,很快就渐渐远离,消失。
13章 雨
陈莺一夜没睡。他抱着被子坐到天明,直到有人过来挨个送稀饭馒头,陈莺给陈常勇也要了一份,捧着两个人的早饭不动,坐在床上发呆。
但是不到八点,陈常勇就回来了。陈莺一见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就回过神,忙直起身把早饭放到一边,陈常勇走过来,坐到他身边。
有人忍不住好奇上来问:“老陈啊,出啥事啦?”
陈常勇接过陈莺递来的早饭,拆了筷子,说:“村里的刘屠户父子,老徐和田嫂他老公不见了。”
陈莺胆战心惊捧着稀饭碗,低头坐在陈常勇身边不说话。有人惊叹一声:“难不成是被水冲跑了。”
“难怪我之前还见田嫂到处找她老公。”
“这么大的水,我听说已经冲跑好几个人了……”
陈常勇停顿了一下,又说:“后山被雨冲垮了,洪水走了以后,河滩上积了一些从山上冲下来的东西。”
有人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一阵沉默后,河下村的人脸色都变了。
陈常勇没再说别的,只大口吃馒头,喝稀饭,把咸菜都拨到陈莺的碗里。陈莺心里装着事,捧着碗索然无味地吃了几口,就放在腿上不动了。陈常勇见他吃得这么少,便说:“再吃点。”
陈莺摇头。
陈常勇拿起馒头,一次掰一点下来,喂到陈莺嘴里,喂一口陈莺就吃一口,慢慢的一个馒头就吃完了。两个老人始终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不发一言。
午后一群人又三三两两聚到走廊和楼下,陈莺终于找到机会问陈常勇,“警察找你做什么?”
陈常勇说:“山上冲下来几具尸体,都是双性的小孩,被救水的兵正好看到了。”
陈莺紧张地问:“然后呢?”
“我是村里做性别鉴定的,他们例行公事问我,还有很多人也被问了。”陈常勇摸着陈莺的头发,手心带着安抚的力度,“没事。”
“他们怎么查?还有那四个人,他们……不见了,这个要怎么查?”
陈常勇低头看着他,低声说:“他们被洪水冲走了。”
陈莺愣了愣,刚要说什么,就见陈常勇的妈妈走进来,只得闭上嘴不再说话。老太却走到二人面前,脚步停住,忽然说:“那天让你去买盐和葱,怎么那么晚都没回?”
陈莺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问他。陈常勇已经替他回答:“他路上崴了脚,坐在地上一直站不起来,还是我去找他才把人找回家的。”
“那你呢,你头上这疤怎么来的?”
“骑车去找他的时候,着急,摔的。”
老太半晌不说话,陈莺手心里冒出冷汗,也选择沉默。
老太轻哼一声,说:“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着急……”一边念着,一边回到对面床上坐下。
陈莺松了口气,陈常勇却始终情绪平静,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一副木讷实在的样子。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糖,拆了糖纸喂到陈莺嘴里,还把他当小孩似的。老人坐在对面看着他俩,最终摇摇头,移开视线。
陈常勇在陈莺的监督下去医院拍了片,显示内脏没有问题,陈莺这才彻底放下心。
后来洪水完全退去,两人回到村里,路过河边的时候看到河滩被洪水冲得乱七八糟,靠近后山的河滩被冲下来不少树桩,山脚下拉了警戒线,不时有警察出入山里。有村民站在对岸河堤上看着,不时窃窃私语。
“听说是冲出来几个双的尸体。”
“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陈常勇牵着陈莺,离开了河边。
两人回到家,地上已经积起了三四十厘米厚的淤泥。院子里的菜畦被全部冲毁,水缸倒在地上摔碎,晾衣服和晒肉的架子冲散得到处都是。屋里也四处淤着泥,桌椅全倒在地上。陈常勇家正位于河流下游,连墙都被冲塌了一面,整个平房摇摇欲坠。
陈常勇里里外外看一圈,说:“住不了人了,去爸妈家。”
陈莺问:“你呢?”
陈常勇把他抱起来,踩着泥往外走,说:“一起去。”
他们刚出院门,就看到田嫂提着个袋子走过来,脚上一直到大腿都是青黑的泥,眼神木木的,身后拖出两条淤泥的痕迹。她看到陈常勇和陈莺,朝着两人走过来,问:“你们看到我老公了吗?”
陈常勇说:“没有。”
田嫂站在原地不动,看着陈常勇怀里的陈莺,看他雪白的一团被陈常勇抱着,黑发柔软铺散,看向她的眼神清澈谨慎。
“他是不是去找你了。”田嫂突然问陈莺,“他那天是晚上出的门,是不是去找你了?”
田嫂盯着陈莺,表情有些怔,“那天我在商店看到你了,你在买东西,但是回去的路上我没有看到你,你去哪了?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陈常勇说:“陈莺那天被我接回家了。”
“他肯定去找你了,不是找你,就是找那些东西。”田嫂喃喃道,“告诉我他在哪,那个贱男人,告诉我他在哪。”
陈常勇没再与她说话,只抱着陈莺继续往前走。田嫂抓着他的袖子,“他是不是跟别人跑了!”
陈常勇平稳地继续走,田嫂抓不住他,刚要抬手去抓陈莺的头发,就被脚下的淤泥绊了一跤,摔进泥里。陈莺看着她被淤泥裹住手和脸,身上到处沾着污渍,像是被深黑的手拽住身体,捆缚在脚下的大地。
夜里两人睡在老人家。暴雨过后的空气格外清新,狭小的窗户外可以看到漫天温柔星辰,和一轮半弯的明月。陈莺躺在陈常勇的臂弯里,望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侧过头说:“爸爸,看月亮。”
陈常勇转头看了眼,“嗯”了一声。
陈莺点点陈常勇的下巴,小声问:“月亮好看还是莺莺好看?”
陈常勇收起手臂,把人往怀里搂了搂,“莺莺好看。”
陈莺抿着嘴唇笑起来,手心覆在陈常勇的脸上偏头亲了亲他。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陈常勇的体温高,烘得陈莺的身子也十分温暖,被子里热,皮肤相贴的部位已经渗出汗,但陈莺却伸开腿挤进陈常勇的腿间,细嫩的手指探进陈常勇的衣摆,慢慢摸他的腹部和胸口。
“爸爸。”静谧的夜里,陈莺的声音低软轻飘,像微凉的星光落在陈常勇的耳边。
“我们很久没有做了。”陈莺揉着陈常勇火热的胸口,清清亮亮的眼珠子望着他,睫毛细密,瞳孔浸了倒映月亮的水,嘴唇张开时嫣红湿润,像雨后晨雾里的花瓣。他轻轻抬起大腿挨着陈常勇的腿间,把那休眠的性器官摩得渐渐挺勃,抵住他腿上的肉。
陈莺仰头舔陈常勇的下巴,“想要。”
陈常勇被他蹭得喘息压抑,抬手按住他的腿,“你快生了。”
陈莺不依不饶咬陈常勇的喉结,滑腻的腿夹着他的手不放,“要嘛。”
他每次找陈常勇讨要就想着法撒娇勾引,不管自己大没大着肚子,一定要陈常勇满足了他才肯罢休。陈莺仗着陈常勇宠他,一丝一毫不敢伤他,便把床上所有需要考虑的事情都丢给陈常勇,自己只想着爬到陈常勇身上发浪。
陈莺伸手探进陈常勇的裤子,隔着内裤抓着他已经硬起来的阴茎揉捏,嘴巴还热乎乎地把陈常勇的脖颈和锁骨舔得一片通红。陈常勇压着喘息声,低头深深吻陈莺清香的头发,撩开他宽松的孕裙裙摆摸进腿根和被内裤裹住的器官。陈莺的下面已经湿了,被陈常勇用力摸着,浪荡地变得更加湿滑起来。
他们都不敢发出声音,更不敢再说话,生怕一张嘴就要喘气。陈莺咬着嘴唇夹紧腿,陈常勇覆满茧的手按着他不大的阴茎,又往下揉搓他湿漉漉的阴唇,粗糙的手指在欲开的肉缝间来回滑动。陈莺咬着嘴唇小声喘息,手指捏着陈常勇的阴茎滑动,很快细细的水声响起,从龟头分泌出的黏液蹭湿了陈莺的大腿,愈发硬热地挤着他的肉。
陈常勇摸了摸陈莺湿润的女穴,手指还是往下移,把他的后穴揉软,慢慢挤了进去。陈莺曲起双腿,手指揪着陈常勇的衣领,“要弄前面……”
陈常勇低头吻住陈莺的嘴,手指深深探进他的后穴,在收紧的肠道里来回抽插,另一只手抚开孕裙揉上那两团乳肉。陈莺的身子浪,前面没被照顾,后面也很快被手指操软了,在肠肉被反复挤弄的过程中发出轻微淫靡的声响。他被陈常勇咬着舌尖含住嘴唇说不出话,只能费力抓着他的阴茎揉动,手指从囊袋揉搓到龟头,圆润的指尖逡巡挤压着马眼。陈常勇粗喘一口气,抓着乳房的手加大力气,揉得陈莺的胸口通红变形。
两具纠缠的身躯上俱是汗。粗糙的手指在越来越柔软多汁的后穴里用力捣送,陈莺被干得腰往上挺,脚踩在陈常勇的腿上不住蹬,被陈常勇压了下去。他腿间的阴茎也立了起来,在强烈的快感刺激下勃起,流水,水沾在陈莺的孕肚上往下滑。
“呜……”陈莺抱着陈常勇的胳膊小幅扭动,陈常勇放开他的唇,手指快速在他的穴里抽送,陈莺轻哼一声,哆嗦射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他身体紧绷得厉害,手指一下用力抠进马眼,陈常勇额角青筋直跳,喘息着在陈莺的大腿上射出大量精液。
陈常勇埋头在陈莺胸口平缓呼吸,温热柔软的皮肉令他慢慢平静下来。陈莺软着身子贴在他身上,用从前常在他面前撒娇的语气说:“爸爸,我想回家……”
陈常勇抬起头,把陈莺搂进怀里,说:“回。”
“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呀。”陈莺小声问:“我不喜欢待在别人家里。”
陈常勇沉默良久,他摸着陈莺的头发,最后说:“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回家了。”
14章 完
洪水过后,陈常勇的卫生室比往常还要忙碌。很多人在洪水来时受了大大小小的擦伤或摔伤,有的小孩吓得发烧咳嗽,有人伤势比较重,去县里的医院治疗过后,回到村上依旧每天来卫生室拿药。
陈常勇依旧给人看病,治病,成了被洪水冲得摇摇欲坠的河下村中一颗定心丸。村里四处都在恢复道路和修缮房屋,有的人白天时无处可去,便晃到卫生室坐下闲聊。
“这次村里可真遭罪咯。”
“刘屠户他们几个找着了吗?”
“没有,哎,水这么大,早就被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造孽……”
“冲走这么多人,房子也都冲垮了,国家不补偿补偿?”
“你一说起这事,我想起来之前好像听到一个传闻……”
有人注意到卫生室的角落里堆着水泥桶,麻绳和铲锹等工具,便问一旁正在给发烧的小孩打针的陈常勇,“老陈,听说你马上就不在这卫生室做了?”
其他人一听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忙七嘴八舌问起来。陈常勇低头给哭哭啼啼的小孩手上绑一个固定用的小药盒,做完以后,才简洁答道:“上面派了专门的人过来接卫生室,比我专业。到时候卫生室也会重新装修。”
“这这,那老陈你到时候做什么工作呀。”
“我打算搬去县城。”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他们都没想到有一天陈常勇竟然会离开这个卫生室,这个村里唯一能够治病救人的医生沉稳忠勇,懂的东西又多,很多孩子都把他当成半个老师,喜欢跟在他后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村民们都信赖他、喜欢他,甚至把他视作某种精神上的倚柱,好像只要陈常勇多一天生活在河下村,村中就多一天安然与平和。
“媳妇快生了,想给孩子办城市户口。”陈常勇等大家情绪平静下去后,解释,“让小孩在县城里读书。”
他这样一说,也就无人再能劝他留下来。
下午五点,陈常勇关上了卫生室的门。他这阵子都是这个时间段下班,否则就会赶不上去县城的最后一班车。从河下村进城要坐两个多小时的巴车,陈常勇每次都是下班以后坐上车,第二天早晨天还未亮就坐第一班赶回来,开卫生室的门上班。
颠簸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后,巴车抵达县城,陈常勇下车以后徒步往医院走。路上买了点新鲜水果,又随便给自己买了份卷饼当作晚饭。经过一个二手书摊时停下看了看,最后买了一本厚厚的杂文集放进包里。走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抵达医院,上楼。
他推开病房的门,一眼看到陈莺坐在床边吃饭,旁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正在和陈莺说着话。
陈常勇刚一进来,陈莺就抬头看到他,放下手里的饭冲他笑。大妈回过头来,也笑着站起来:“你老公来照顾你啦,那我今天就回去了。”
大妈是陈常勇专门为陈莺请来照顾他的护工,陈莺本来不愿意,觉得没有必要花这个钱,他只不过是怀孕了,又不是不能行动。但陈常勇坚持要请。陈莺的体重不够,盆骨也偏窄,加上发洪水前后都很是折腾一番,陈常勇担心他生孩子这最后一个月出哪怕一点差错,干脆就把陈莺送到县城的医院住院观察,请一位护工白天照顾他,自己则在下班后赶过来接替。
护工走后,陈常勇过来把水果和包放在一边,看着陈莺吃饭。
“吃晚饭没有?”陈莺抬手轻轻抚掉陈常勇肩上的尘灰,“身上都沾灰了。”
“吃了。”陈常勇回答。他看着陈莺吃完饭,接过饭盒扔进垃圾桶,从水果袋子里拿出一颗苹果进卫生间去洗,顺便洗了把脸和脖子。
陈莺半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陈常勇前几天带给他的书看,白生生的脚丫陷在床铺里一晃一晃。纯棉柔软的碎花孕裙覆在圆滚滚的肚皮和纤细的双腿上,陈莺专心看书,清透的眼珠偶尔一转,似乎是书的内容很有趣,令他看上去那样认真而放松。
离开河下村以及村中的居民后,时不时的不安与忧虑就从陈莺身上渐渐淡去了。从前陈莺很难离开陈常勇一时片刻,总想粘着他的爸爸,要把人紧紧抱着不放才好。但自从住进医院以后,陈莺那种近乎焦虑的粘人程度便有所舒缓,仿佛周围一圈无形压迫推挤着他的力量远离了,蜷缩紧皱的精神也就渐渐抻开到正常的模样。
“这本书看了好几遍了。”陈莺见陈常勇坐过来给他削苹果,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没有新的呀。”
陈常勇擦擦手,把包里买的新书拿出来递给他。陈莺很高兴地接过来翻开看,陈常勇削好苹果,切成小块一块一块喂给陈莺,陈莺也不收敛一下,喜欢人伺候似的喂什么就吃什么,吃得高兴了还小声哼着找不着调的歌。
晚上陈常勇扶着陈莺进卫生间洗澡。陈莺抱着大肚子站久了就累,陈常勇便卷了裤脚,帮着陈莺脱下衣服,绑好头发,拿热水给他冲洗身子。
卫生间里水雾蒸腾。陈莺被陈常勇抹得一身泡沫,厚茧覆盖的手指滑过皮肤时令他忍不住的发痒,洒了些水在陈常勇的衣服上。
“爸爸,一起洗呀。”陈莺牵着陈常勇的手指,抬头小声说,“你也脱衣服。”
陈常勇拿莲蓬头专心帮他冲洗泡沫,“你洗完我再洗。”
“不要,一起洗嘛。”陈莺伸着滑腻白皙的手臂去抱陈常勇的脖子,陈常勇躲避不及,被他软软地在脸上亲了一口,“我要和爸爸一起洗澡。”
陈莺撒起娇来太不知限度,光裸着湿淋淋的身子就拉着陈常勇舔他的嘴唇。陈常勇不得不暂时关上喷头,握住陈莺的手臂,“不要闹,你都快生了。”
陈莺却轻轻笑起来,湿润甜蜜的嘴唇吮住陈常勇的下巴,舌尖猫一般小口舔着陈常勇下巴上冒刺的胡茬,温热的呼吸从上到下抚过喉结。陈莺抬手覆上陈常勇微微鼓起的胯间,隔着一层布料收拢手指慢慢揉着。
“我给你舔呀。”陈莺仰着小脸望着陈常勇,碎玉般漂亮温柔的眼睛被水雾和情欲蒸出一片朦胧的爱意,那是没有人能拒绝的纯情欲望。纤细的手指抵在裤腰边缘,一点一点往下拉。
“我喜欢爸爸的这个东西。”陈莺慢慢跪在地上,手指挑开陈常勇的裤头,小脸靠过去,舌尖在硬得探出来的深红龟头上一舔,声音亲昵柔和,带一点毫不掩饰的勾引,“射嘴里好不好?”
男性的衣物被随手扔在洗浴架上,喷头重新打开,水流砸在瓷砖上哗啦啦地响,间或掺进一声压抑的低喘和呜咽。
陈莺跪在地上,一头长发散开落在肩膀和背上。他满脸通红双手抵着陈常勇耸动的胯,小小的嘴勉强塞进三分之一长不到的粗壮阴茎,口腔不断被凶猛冲击的硬物顶得鼓起,他含不出唾液,嘴唇在略显粗暴的摩擦中撞得嫣红一片,液体四溅。
陈常勇抱着陈莺的脑袋用阴茎操他的嘴。温暖小巧的口腔裹得他额角青筋直爆,从腰线到大腿的肌肉都绷紧了,充满克制和占有欲望的强迫陈莺吞吐他的阴茎。陈莺浑身被水湿透,水流打湿他的睫毛,鼻尖和嘴唇,令他雪白透红的脸颊如雨后初生的白色花苞一般清透可爱,那张被迫张开的嘴唇不时发出低弱可怜的声音,像是被操得实在喘不上气,连锁骨和胸口都泛上烧过一般的红。
陈莺的一切都是这么脆弱。上床的时候好像一折就断的腰,紧致狭小到随时都可能捅坏的两个肉穴,被操到高潮时尖叫发抖的脸庞。越是这样不堪一击,就越是引得男人发情发狂,要把他生吃入腹才好。
陈常勇重重喘着粗气,掐住陈莺的下巴,抽顶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龟头几乎顶进陈莺的嗓眼。陈莺被顶得满脸泪水,红着眼眶努力去吸吮粗硬的阴茎,直到陈常勇终于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精液从贲张粗大的阴茎里喷射进陈莺的嘴里,陈莺急促呼吸着,粘稠的白液克制不住从嘴角流下。
陈莺的膝盖跪得通红,陈常勇把两人擦干净,自己换上衣服,牵着孕裙裙摆盖住陈莺的膝盖,把人抱出卫生间,放在床上拿过吹风机给陈莺吹头。陈莺自从怀孕后很容易感到疲倦,他抱着被子随陈常勇给他吹头,没一会儿就有些打盹。
陈常勇便铺开被子把人裹好,坐在床边一直陪着陈莺,直到人彻底睡熟。
半个月后,河下村来了一些人,带走了村里的几个人。
一时间村民又惶惶起来。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仿佛忽然之间被扯下了遮布,窃窃私语在白天黑夜的角落里四起,被山洪冲塌的后山山坡至今无人去管,警戒线长长地在山坡下绕成一圈,围住河滩上苍白密布的鹅卵石和山坡上冲下来的断木泥块。
总有路过的人朝那河滩看过去一眼,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作孽。”村里一个八十多岁的独居老太拄着拐杖从河堤上慢慢走过,哑声说,“老天爷发了怒,抓活人偿命了……”
旁边有几个人听了一阵寒颤,忍不住啐了一句,“疯婆子又说疯话。”
陈常勇还是依旧做他该做的事。爸妈家后院的一面墙角被雨水浸烂,陈常勇便自己推了水泥和砖块来给老人家补墙。雨季空气湿热沉闷,体力活没做一会儿就热得人满头满身是汗,陈常勇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把泡坏的墙角拿铁锹铲开。
老太从屋里出来,见他默不作声忙活,走过来与他说话。
“搬家的事都准备好了?”
“嗯。”
“在村里好好住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说走就走?”
“房子全冲毁了。”陈常勇抹掉汗,往砖头上抹水泥慢慢砌,“正好莺莺要生了,想了很久,还是想让小孩在城里读书。”
“这不是折腾钱么。你那卫生室一年到头拿不了多少工资,还成天不拿钱给人看病,手上能有几个钱?”
“这些年攒了一些,房子被冲了,国家也有补助,凑起来够在城里买个房子。孩子上学的钱我再慢慢赚。”
老太便知道他是定了决心要走,板着脸看陈常勇蹲在地上砌墙,半晌转过身,一边念叨“城里有什么好”,一边进了屋。
离开老人家的时候,陈常勇路过河堤,看到田嫂一个人在河滩上四处转悠,嘴里念念叨叨,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旁边经过几个人,对他说:“别看啦,老陈。自从她男人被冲没以后,田嫂就疯了。”
另一个人说:“被冲走的又不止她男人一个,怎么就她疯了。”
“这次洪水真是邪门,冲走的全是大男人,还把那些玩意也给冲出来……”
有人试探着问陈常勇:“老陈,最近有外面来的人找你不?”
陈常勇说:“没有。”
村里被带走的人之后再没有回来。有传言说他们被关起来了,理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没有人说出来。外界的注视尚未干预之前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传统,可即使厚重的垂幕被捅开一个洞口,幕布后的人只是对未知陌生的力量的本能恐惧,而非对习以为常的生活产生怀疑。
“你这话问的,老陈他有那么好看个媳妇,何必还……”
话音戛然而止,突兀收尾。那人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把话继续下去,尴尬搓了搓手,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啧,这事说白了就是怪,上面的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做,跑来咱们村里瞎搞业绩。”
旁人附和笑道:“就是,就是,到时候肯定折腾几天又把人都送回来,当官的都这样,净搞些没用的。”
几人唱戏演角般打一阵哈哈,见陈常勇始终沉默站在一边不说话,空气便凝滞下来,互相之间似乎也没什么话再勉强往下说了。他们只得与陈常勇告别,结伴离开。
陈常勇看了一会儿河堤上踉踉跄跄一会儿走一会儿停的田嫂,最终还是没有下去,转身走了。
半个月后,陈莺临产。陈常勇那几天都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在陈莺开始疼的时候就按了铃。很快陈莺被送进手术室,陈常勇就等在门外,不时擦掉手心冒出的汗。
陈莺疼到血色褪尽的脸留在他的脑海,令他仿佛回到十九年前那个漆黑寒冷的夜,生命与死亡瞬间重叠,双重的绝望在那一刻同时压上他的肩头,平静安宁的过去如暴雨般随着发妻的死亡一同离去,随着陈莺的降世而来的是漫长的黑暗和挣扎。为了藏住一个秘密,没有一天过得轻松。
陈莺带给陈常勇的命运残酷无比,但陈莺是温暖的。他是老天爷送给陈常勇一笔沉重的债,也是天大的礼物。为了捍卫这个梦一般赤裸纯粹的宝物,陈常勇可以抛弃世间所有常理和束缚,给陈莺所有一切。
陈常勇渐渐平静下来。他想过无数次最坏的结果,如果命运真的要带陈莺走,那么他的一切都给了陈莺,灵魂离开,一副空壳自然就随其破碎坍塌,随风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啼哭从手术室里炸起。
陈常勇猛地回过神来。接着手术室的门被拉开,一个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走出来:“是个男宝宝哦,非常健康,妈妈现在在里面……”
陈常勇推开门进了手术室,护士“哎”了一声,“妈妈没事的啊,别着急。怎么看都不看自己儿子一眼?”
陈常勇走到床边,看到陈莺汗湿的脸颊,苍白的嘴唇,呼吸时仿佛都带着剧痛过后的颤抖。
陈常勇伸手摸摸他的脸,皮肤很凉。他弯下腰,抹掉陈莺眼角的眼泪。
陈莺睁开眼睛,眼底还残留着水光,声音小而微弱,“宝宝呢。”
“健康。”陈常勇简单回答一句,就没有再多说,只是反复摩挲着陈莺的脸颊,为他擦掉眼泪和汗滴,直到陈莺疲惫得再次慢慢睡去。
三天后,陈常勇带着陈莺和孩子出院。他们坐上了出租车,却没有往车站的方向去,而是往县城中心走。陈莺抱着安静睡觉的孩子看了一会儿窗外,转过头问:“我们去哪里呀?”
陈常勇答:“回家。”
车子开进城里的一片老城区,拐过几个弯后,停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陈常勇抱过孩子,背着包从车里出来,牵着陈莺往小区里走。
陈莺四处张望,看着浓绿的深浅树荫层层叠叠,院墙低矮斑驳,遍布时光的痕迹。小区的草坪边有一个不大的沙地,几个小孩蹲在沙地上刨沙子玩,见有人经过,抬头好奇看了眼陈莺。
陈莺也好奇看着他们,直到陈常勇牵着他拐过草坪,来到一栋居民楼楼下。居民楼不高,外墙上浸着常年留下的油烟痕迹,各家窗户外凌乱晒着鞋,被子,衣服,偶尔有花藤和绿叶从挤挤挨挨的缝隙里挤出来去接外面的阳光。
一个陈旧的老式小区,除了住户以外无人问津,无论是灰蒙蒙的水泥墙还是凌乱的草丛,都是千篇一律的不起眼和寻常。
但陈莺走进楼道,看着贴了满墙的广告和墙角积灰的自行车,渐渐地感受到了安宁。
陈常勇带着他到二楼,拿出一串钥匙拧开大门。陈莺走进去,不大的房子,甚至比他们在河下村住的平房还要小,没有前院和后院,所有家具都贴合挤在一起,沙发上铺着看上去有些粗糙的沙发布和垫子,格子窗外的天淡蓝遥远,木制的窗棱生着长长细细的裂缝,油漆掉得快要看不出颜色。
陈莺站在小小的客厅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问:“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吗?”
“嗯。”陈常勇把包放在门口墙角,抱着孩子走进一个房间,陈莺跟进去,看到从前他住在阁楼上的时候,那块用旧衣服拆开拼在一起的旧地毯就铺在地上,上面放着陈常勇给他买的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娃娃;从前贴在墙上和桌上的贴纸过了这么多年都失去了粘性,陈常勇便用胶水重新把它们一个个整整齐齐在桌子边缘粘成两排;桌子上码着过去十几年来陈常勇买给陈莺看的书,有的用来教陈莺识字学习,有的是卡通图画和小说杂志。
很多东西在陈莺从阁楼下来以后都随之封存在了阁楼上,比如那些小孩子玩的娃娃,还有傻乎乎的贴纸,都见不得光。现在他们离开了河下村,也有了孩子,这些东西便可以光明正大再拿出来随意摆放。
“婴儿床还没买。等他再长大一点,就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给他住。”陈常勇把孩子小心放在床上,转身对陈莺说,“还好阁楼上的东西没泡水,我都拿出来了。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放到隔壁房间去。”
“之后去迁户口。”陈常勇坐在床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没有流露出特别的情绪,只是如常陈述着以后的生活,“村里的卫生室有别人接手,他们查过我的工作履历,让我去县里的卫生院上班。过几天我去上班,家具可以慢慢买。”
“你想呆在家里,或者出去找工作,都可以。”陈常勇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专注看着陈莺,目光沉静,带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这里也有双性人,没人会觉得你奇怪。”
陈莺走到陈常勇面前,抬手抚摸着他的脸。
陈常勇拢着陈莺的腿,说,“没多少钱,买不了很大很好的房子,委屈你了。”
“怎么会。”陈莺笑起来,天生上翘的眼角弯起一个轻巧的弧度,他在陈常勇的鼻尖轻轻落下一个吻,“我喜欢这里。”
卧室外有一个不大的阳台,夏末的阳光静谧淡然,裹挟着漂浮的尘埃延伸进房间,顺着床脚攀上干净微皱的床铺,落上婴儿熟睡时自然翘起的幼小手指。
皮肤相触的感受带着真实的脉搏震动,皮肤下流过的血液像循环往复的长河,也是他们流淌的生命。河下泥沙翻涌,生命藏满秘密。
但河水永远奔流。
时间还有很久。
15章 番外 产乳/射尿
“你在河下村做医生几年了?”
“二十年。”
“村里所有婴儿的性别鉴定都是你经手?”
“是。”
“知道那些双性人都去哪了吗?”
“后山。”
……
“有没有参与过,或者目击案犯现场?”
“只见过已经死了的。”
……
“没想过报警?”
“想过。”
“但是没报。”
“爸爸。”
温软的细腻嗓音在耳边低低响起,陈常勇睁开眼睛,眼前是黑夜里昏暗的墙顶,鼻间弥漫熟悉的淡淡甜香。
陈莺伏在他的肩旁,发丝落下贴着他的侧脸,手指抚上来时带着温暖的体温和真实质感。
“呼吸好重。”陈莺抚摸着陈常勇的脸,黑暗中只看到他柔软的轮廓,“做梦了吗?”
陈常勇闻到陈莺身上的味道,温润的沐浴露和身体乳的淡香。搬家以后两人从前的很多习惯都没改,陈莺喜欢漂亮,爱干净,陈常勇依旧每天晚上给他涂霜,从脖子到脚趾,一丝不苟。
陈莺身上还有陈常勇的味道,像某种温吞却强烈的标记打在他的身上,反复留下痕迹加强占有的气息,像陈常勇每晚操陈莺时抵着陈莺的穴往最深处挤压着射精留下的味道。
陈常勇低声回答:“没有。”
孩子就在床边的婴儿床里睡着。他们压低了声音说话,缠绵地抱在一起躺在床上,从咫尺交错的呼吸到紧贴的皮肤都热到发烫,蒸得人骨头酥软,分离不得。
陈莺轻轻“嗯”了一声。陈常勇感到陈莺的手指不断抚摸按揉着他的头发和额角,带着安抚与亲昵的吻落在他的鼻梁,眼睛,脸颊和嘴唇,像有温度的星星落下,砸起点点转瞬即逝的光。
“没关系,噩梦都是反的……”陈莺躺在陈常勇枕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像安抚自己的孩子一样安抚着陈常勇,“睡觉吧,我陪着你呢。”
陈莺的胸口碰到陈常勇的手臂。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陈莺的乳房在发育成型的同时渐渐呈现出一个母亲在哺乳期具有的特点,柔软小巧的乳房先天性的发育不完善,无法变得更加饱满和胀大,却依旧慢慢充溢起甜美的奶香气息。母乳喝起来有淡淡的甜味,有人说母乳很腥,但陈常勇觉得陈莺的奶水一点都不腥。有一次他操陈莺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把陈莺的乳头用力咬出了奶,尽管陈莺一直哭着让他轻点吸,但最后乳头还是被咬得通红肿胀,泌出来的奶水甩到锁骨上,被陈常勇全数舔净。
陈莺的乳房就像陈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从发丝到脚踝都令人魔怔到移不走心神,在天生的淫荡之上平添母性特有的纯洁光辉,像波涛里一片轻飘飘的白帆,又像无人见过的美丽小鸟,让人迫切想要抓在手里捏碎了吃下肚子,放进胃里。
陈常勇转过身揽过陈莺的腰,脸贴在陈莺的胸口。陈莺穿着吊带睡裙,领口低低拢在乳房上,稍微乱动一下就能看到淡粉色的乳晕。陈常勇的呼吸再次变重,他把柔软的陈莺抱进怀里,嘴唇紧紧覆在陈莺微微隆起的双乳上,紧得乳肉都凹陷下去,伴随着加快的心跳从胸腔内向外震鸣,仿佛被吻住的地方也一同颤抖起来。
陈莺的呼吸有些乱。他贴着陈常勇的身体,感受到了欲望,也感受到了其他情绪。陈莺没有去挑逗陈常勇,虽然如果他这么做,陈常勇一定会回应他。但在这个突然醒来的静谧夜晚,陈莺只是抱着陈常勇,让他吻着自己的乳房,温柔抚慰着他的爸爸睡去。
周末陈常勇依旧抽空回河下村去看往父母。这次他抱着孩子也一起去了,没有带陈莺一起。陈莺不大愿意回去,陈常勇在县城有了一个家后,也从未提过要带陈莺回去。老太太为此明里暗里说过不少陈莺的不是,陈常勇只当耳旁风,也不去管老太太是否还会在村里闲逛时四处与人谈论陈莺。
陈常勇知道很多人都会在背后议论陈莺,也知道村里的人都没有把陈莺当作自己人过。
但陈莺原本就不一样。他不再是河下村的人了,陈常勇不会再带他回来,或许以后孩子长大了,也不会再带孩子回来。
老人很喜欢孩子,注意力都被分散到襁褓里的宝宝身上,没有再去抱怨陈常勇搬到县城后他们的生活变得有多不方便。陈常勇里外检查了一遍老人家的房子,清理过灶台,收拾柴火,整理后院的菜畦,顺便修好了里屋的旧电视机。
吃饭的时候,陈常勇听老人家谈论起那场洪水。自从洪水过后,村外后山又被挖了不少尸体出来,一群陌生人在村里开着车进进出出,最后却因为证据不足,只抓了两个人走。
而那些被洪水冲走再也找不到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双性人,一切都再无从考证。
陈常勇吃完饭后,把从县城带给老人的大包小包留下,便抱着孩子离开了。他走过河堤,正快步要走到另一边时,注意到河滩边坐着一个人。那人一头黑白交杂的蜷曲乱发,夏天里身上还穿着棉袄,袄子已经脏得看不清颜色,有几处破得钻出棉絮。下身却什么都没穿,光溜着皮肤松弛褶皱的腿大剌剌岔着坐在河边,背对着陈常勇,脑袋左摇右晃的,像是在和谁说话。
陈常勇认出那是田嫂。田嫂彻底疯了,男人死后,唯一的女儿也不管她,成天随她疯疯癫癫不穿裤子在村里到处跑,一开始别人还听得出她在找她男人,后来话也说不清了,只知道她在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骂什么。
陈常勇没有停留,也没有多看一眼,离开了河堤。
陈常勇从不认为自己是河下村村民口中所称的大善人和活菩萨。沉默不过是天性,治病只是职责,除此之外他就是个平庸的凡夫俗子。世间一切罪恶和正义都与他无关,就像他数十年来看着那些双性孩子消失,死亡,没有名字,生死都是默然。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却冷血而胆小,无数生命被他推上断头台,陈常勇在光辉美好的称赞下满手都是鲜血。
他是个软弱的人,无情也无能,就像村中的每一个人,在牢固不破的黑暗幕布下永远麻木地活着。陈常勇唯一与他们不一样的,就是陈莺。陈莺的出现令他多了一种新的本能,这种本能近乎疯狂——为了陈莺,他可以击穿一切理智和道德,一瞬间撕毁所有规则和契约。
然后在漫漫流逝的时光里,重新回归沉默。
陈常勇回到县城的家,刚打开门,一个欢快的身影就轻巧跑过来,“回来啦。”
陈莺一靠近他,暖香就像带着星星点点的光源落在陈常勇的身上。从河下村搬出来以后,陈莺还习惯性地穿女孩的裙子,他今天大概一天都没有出门,身上还穿着睡觉的淡黄纯棉吊带裙,裙摆随着他跑来的动作蝴蝶般扬起。
陈莺抱住陈常勇的腰,仰头看他怀里抱着孩子,软着嗓子喊他,“爸爸,我也要抱。”
陈常勇便弯腰托起陈莺,抱在怀里。陈莺搂着他的脖子,脚尖勾着拖鞋一晃一晃,“爸爸,我给你熬了银耳羹,在厨房温着呢。”
小孩在这时哭了起来。陈莺忙伸手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拍拍,“乖乖,怎么哭了呀。”
陈常勇说,“应该是饿了。”
“饿了呀,不哭不哭,妈妈给你喂奶。”
陈常勇把陈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陈莺专心抱着孩子喂奶,一边温声哄着。陈常勇看着陈莺坐在床边,肩膀上一边的吊带落下来,另一边也松松挂在锁骨上,露出领口间若隐若现的双乳。陈莺低头时,睫毛长长地落下一片淡影,像一场温柔安宁的梦境。
陈常勇转过身,去厨房取下还在用小火温着的砂罐,舀出一碗银耳羹几口喝掉,又重新舀了一碗,端到卧室。
陈莺给孩子喂着奶,见陈常勇端个碗进来,问,“爸爸,好不好喝呀。”
“好喝。”陈常勇坐到他身边,舀起一勺银耳羹喂到陈莺嘴边,“你也喝。”
陈莺边张嘴咽了。陈常勇喂一口,他就吃一口,嘴唇很快被粘稠的羹汁沾上一圈水润的光泽,更显得唇色淡红诱人。陈常勇喂完一碗羹,把碗放到一边,用拇指轻轻擦掉陈莺嘴角的一点水渍。
陈莺转过头,看着他。
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像夜晚的湖水里倒影的月光,总是带着粼粼如波光的笑意看着陈常勇,充满毫不掩饰的信赖,爱和欲望,既比月光纯粹,又比水面上的凉雾缠绵。陈莺看着陈常勇,嘴角抿起一个羞涩可爱的笑,“爸爸,你要喝吗?”
陈常勇说,“我喝过了。”
陈莺这回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好像觉得他的爸爸傻傻的,像头大熊,“不是问你喝不喝莲子羹。”
他的手臂贴上陈常勇的手臂,清甜柔软的声音也很近地撩进陈常勇的耳朵,“问你喝不喝奶呀,爸爸。”
陈莺把喝饱后昏昏欲睡的孩子放到陈常勇的臂弯里,轻声说,“宝宝要睡觉了。”
陈常勇便抱过孩子,起身放进一旁的婴儿床里。转过身看见陈莺依旧坐在床边,吊带还是那样落下,露出一边刚被孩子咬过还红彤彤的乳头,红嫩的乳尖残留着星点奶渍。另一边则藏在淡黄色的裙子领口下,只露出隐隐的乳房线条。吊带裙的裙摆不长,散乱堆在陈莺的大腿上。他晃一晃腿,踢掉拖鞋,脚尖伸向陈常勇的方向。
“爸爸,过来抱着我。”陈莺望着陈常勇,红润的嘴唇抿起花瓣般的弧度。身后窗户投落进夏日午后的亮光,铺在陈莺身体的每一寸。
陈常勇走过去,把陈莺抱在怀里,坐在床上。他一切都听陈莺的话,从陈莺早上醒来以后想吃什么早饭,想出门去哪里玩,看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想要买下来,到陈莺想要他什么时候操他,用什么样的姿势,陈常勇都听陈莺的话。
陈莺张开腿跨坐在陈常勇的身上,手托起自己的乳房,嘴唇靠近陈常勇,轻声问,“爸爸,想不想喝奶?”
陈莺轻轻啄吻着陈常勇,舌尖细蛇一般舔过陈常勇的下唇。陈常勇粗喘一口气,哑声说,“想。”
陈莺抚过自己的乳房,指腹抵在乳尖上慢慢揉,张开嫣红的嘴唇在陈常勇耳边喘息,“那我给爸爸揉出来……爸爸就可以喝了。”
陈常勇抱着陈莺一动不动,目光定在陈莺揉自己乳头的纤白手指,细瘦的手柔软白嫩,指节泛着淡淡的粉红,那是陈常勇每晚都细细呵护的手,他有时候会按照陈莺的要求把这双手的手指含进嘴里,或者看着它们在自己粗胀丑陋的阴茎上揉动。现在这双手按在同样雪白的乳房上,将那软塌的乳头逐渐揉得挺起,像初生新鲜的荷叶尖。
陈常勇硬得裤子被顶出紧绷的折痕,卡在陈莺裙下的大腿根里,紧紧贴着那条早已被淫水打湿的内裤底边。陈莺被这硬起顶得大腿一阵颤抖,呻吟着嗔怪道,“爸爸,你顶到我了。”
陈常勇却只是克制着喘息,没有说话。他的大手用力陷进陈莺的腿肉里,无意识间将细腻的皮肤掐得通红。陈莺望着陈常勇额角流下的汗珠,伸出舌头舔掉那滴汗,又侧过头去吻陈常勇的嘴唇,吃糖般吮咬不停,舌尖勾进陈常勇的牙关,胡闹又浪荡的小蛇一般舔弄陈常勇的舌头,还要在粘腻地接吻间隙张嘴喘息,手指用力一按自己的乳房,小小地叫了一声。
“爸爸,奶子好涨。”陈莺舔着陈常勇的嘴角和下巴,在他身上软着骨头发浪,“好像挤出奶了,你看有没有呀……”
陈常勇喘着气低头去看,过了好半晌,才开口,“有。”
“嗯……”陈莺双手环绕住陈常勇的脖子,“那你可以开始喝啦。”
下一刻陈常勇抱紧陈莺的腰,张口咬上了他的乳房。陈莺疼得微微一缩,又在乳尖被温热粗糙的舌头舔弄吸咬下很快浑身酥麻,软在陈常勇怀里。陈常勇像是饿极了一般大口吞吸陈莺不大的乳房,新鲜的母乳被他用牙齿和舌头啃咬吸吮出来,微甜的奶香充溢陈常勇的口腔和咽喉,一直滑进他的胃里。火热的鼻息重重喷在陈莺潮红的胸脯上,很快陈莺的锁骨和胸口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陈莺被陈常勇过于急狠的吞噬逼得仰起下巴急促喘息,黑色发丝散乱披在汗湿的肩膀和后背,好几次陈常勇吸吮得太过用力,陈莺发出柔嫩吃痛的呻吟,却收紧胳膊,把陈常勇的脑袋按在胸口,随他把自己的双乳舔得通红一片。
“爸爸……”陈莺气息不稳叫着陈常勇,“莺莺的奶好不好喝?”
回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吮吸水声。陈莺被猛地一吸乳尖,奶水被挤压得飞溅出去的同时整个人后背一颤,女穴里差点就要喷出水来。陈莺揪住陈常勇的短发,声音急促中带着责怪,“不要吵到宝宝了呀。”
陈常勇浑身发热,吃不够似的咬着陈莺柔软幼嫩的乳头,舔他的乳肉,把吸出来的奶水舔得干干净净。大手抚摸着陈莺的腿和腰,推开裙摆摸进陈莺的内裤。
陈莺却按住陈常勇的手,一双被情欲染得水亮勾人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他,“爸爸,我还没有让你操我呢。”
陈常勇硬着性器,顶起的裤头都快挤进陈莺的内裤缝里了,却依旧收回手,不再乱动。
陈莺奖励一般吻了吻陈常勇,柔声说,“爸爸,你还没回答我呢,莺莺的奶好不好喝呀?”
“好喝。”
“那今天就喝这么多好不好。”陈莺湿漉漉地舔吻着陈常勇的鼻梁和眼睛,温软甜蜜的味道充盈进陈常勇的鼻腔,“爸爸不能太贪心,不然宝宝喝什么呀。”
陈莺不让陈常勇喝奶了,陈常勇就规矩抱着他,尽管呼吸起伏粗重,大手放在陈莺的腰上也只是小幅度地轻轻摩挲。陈莺觉得很有趣似的,摸摸陈常勇的鼻子,像在摸一只憨厚听话的熊,接着手摸索向下,按在陈常勇高高鼓起的胯间。
陈莺的声音轻得像柔柔的风,“爸爸好硬。”
他慢慢塌下腰,吊带裙早就被陈常勇扯下胸口,松松挂在腰间。陈莺滑到陈常勇的喉间慢慢舔吻他的喉结,手指一点点解开陈常勇的裤子,拉下拉链,掏出陈常勇早已硬到勃起流水的粗壮阴茎。陈莺揉着他心爱的宝贝,扶着陈常勇的肩膀直起腰,望着陈常勇笔直竖立的性器,目光流露出迷恋和情欲。
陈莺的穴里已经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滴水。他看到陈常勇的阴茎就腰软腿软,当即抱着陈常勇撒娇,“爸爸,帮我把内裤脱下来。”
陈常勇抬起他的腰,给他褪下湿漉漉的内裤,布料卷成一条掉在地上。陈莺的女穴又胀又热,水淋淋地顺着腿根往下流水。陈莺潮红着脸颊喘息着,伸手摸进自己的双腿,手指拨开湿滑的阴唇,撑着陈常勇的手臂跪坐起来。陈常勇抓紧他的腰,看着陈莺扶住他的阴茎对准滋滋冒水的女穴,慢慢地往下坐。
饱满的龟头塞进穴里,接着是粗壮的茎身没入温暖紧致的腔道,陈常勇忍得小臂上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脖颈通红一片。陈莺不断发出难耐的抽气和压低的呻吟,陈常勇的阴茎太粗,即使穴里已经湿滑成这样,如果没有先做过扩张,陈莺还是很难直接吞咽。但陈莺呜咽着往下坐,粘稠缓慢的水声在两人结合的部位隐秘响起,直到陈莺完全吞入陈常勇的阴茎,只剩囊袋露在外面。
陈莺满头是汗,背上的吊带也被汗水打湿。粗大的阴茎整个卡进他的女穴,被侵占和撑满的快感令陈莺意乱情迷,眼神几乎失焦。他瘫软在陈常勇的怀里,喘息着,“太大了……”
陈常勇抱紧他,低头用力亲吻他的耳朵和脸颊,大手在他的后背和臀部反复抚摸,像是急于想要做些什么。陈莺便轻轻笑起来,在陈常勇耳边小声说,“抱我去客厅好不好?我想叫出来,爸爸。”
下一刻陈常勇兜起陈莺的腿,就着阴茎还插在陈莺穴里的姿势从床上站起来。陈莺差点被顶得尖叫出声,紧接着陈常勇抱着陈莺往卧室外走,陈莺张着嘴仰头发抖,穴里又溅出水来。陈常勇离开卧室,反手关上房门,陈莺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哆嗦着嗓音说,“要你站着操我,爸爸。”
陈常勇便托着陈莺的屁股,就着站立的姿势开始猛烈地操陈莺。胀到粗硬如铁棍的阴茎蛮横地进出女穴,抽插间水声大作,很快有泡沫黏着陈莺被撑开的穴口流出。陈莺立刻被操得哭叫起来,陈常勇插得太深太重,几乎撞得脆弱的腔道变形,陈莺挂在陈常勇的身上上下颠簸,好几次被进得实在太猛,连哭音都卡进喉咙,发不出来。
“爸……爸爸,深……嗯!啊!”陈莺被陈常勇分开腿操得浑身泛红,不断哭着呻吟,“好大、啊!操我,呜呜,操我…….啊!”
陈常勇掐着陈莺的臀肉狠命往上顶,陈莺的女穴绞得他筋脉贲张,生过孩子后的腔道比从前要更加弹滑韧性,稍微用力一操就流出满手的水。软厚的穴肉将阴茎连根裹紧,陈常勇被陈莺水滋滋的女穴咬得又硬了一圈,撑得怀里的人又是一声呜咽。陈莺满脸泪水倚在陈常勇的臂弯里,在他急速的抽插下痉挛着第一次高潮。
陈常勇抱着陈莺把人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掐着他的腰微微躬身,从上到下打桩般打进了陈莺的穴里。陈莺哭着不断摇头,双腿大张被陈常勇操得两条白腿绷直了又弯起,脚尖绷紧高翘。椅子被剧烈的动作摇晃得嘎吱作响,不断有汗液和精液洒落在地上,陈莺被快感折磨得阴茎翘起,喷得乳房上都是自己的精液。
“爸爸,太大了,啊!好大,好喜欢……”
“呜、嗯!操死我了,求你了爸爸……”
陈莺张开的腿间被撞得一片通红,肥嫩的阴唇在粗硬阴茎的摩擦和压迫中充血颤抖,陈常勇往下打桩得太猛,阴茎都扯着鲜红的穴肉往外翻,又在下一次插入中挤着阴唇往穴里塞。陈莺被干得嘴角口水含不住,一脸痴态被陈常勇钉在椅子上疯狂驰骋,直到他的穴越咬越紧,再次在他的爸爸狂风暴雨般的入侵中被送上高潮。
陈莺喷了满腿的水,不知道有没有漏出尿,直到陈常勇把他抱到沙发上,陈莺都神志不清没有缓过来。他的穴被干得发烫麻痒,液体慢慢淌出的感觉清晰如失禁,陈莺瘫软在沙发上,两腿哆嗦着合不拢,开口时声音气若蚊蝇,“爸爸,还要你操我……”
陈常勇扶着硬挺紫黑的阴茎,伏在陈莺身上连根捅进。陈莺哭着叫了一声,紧接着陈常勇把他压进沙发里一刻不停地耸动起来。陈莺崩溃地在陈常勇的背上留下数到抓痕,下半身却始终被强迫钉在陈常勇的阴茎上,随着他的爸爸剧烈的动作晃动不止。沙发布很快掉下来皱成一团,陈常勇抓过沙发布,抱着陈莺翻过身,让他趴在自己面前,腰下垫着布,通红小巧的屁股翘起对着自己,隐隐露出股缝间红嫩紧闭的后穴。
陈常勇重新插进陈莺的女穴,手指则就着陈莺满屁股的淫水慢慢揉着捅进陈莺的后穴,陈莺发出一声窒息般的呜咽,在陈常勇的前后夹击下完全软了腰。陈莺抓着沙发布被穴里肆虐的异物撞得脊椎如强烈过电,从一开始不断哭泣,到后来小声哭叫着陈常勇爸爸。粗糙带厚茧的手指按进他的后穴,陈莺就知道爸爸今天想要射在里面。每次陈常勇想射在陈莺肚子里时都会用手指拓张他的后穴,直到陈莺的后面湿软到足够吞下他的阴茎,才会一边干他的后穴一边把精液全都射在里面。
“爸爸,爸爸……”陈莺叫着陈常勇,陈常勇附身过来抱着陈莺的肩膀,吻他汗湿哆嗦的后颈,然后吻陈莺的嘴唇,陈莺趴在沙发上回应陈常勇的吻,短暂的唇齿分离后,陈莺睁着双被情欲和快感烧得雾蒙蒙的眼睛看着陈常勇,软声开口,“射在前面……好不好,嗯!射前面嘛,爸爸……”
陈常勇没有回应他,只用力插进最深处顶撞,手指也连根没入后穴翻搅,陈莺被直接顶进子宫腔,爽得差点晕过去,却还要哭着发浪,“爸爸射在前面,莺莺再给你生宝宝,嗯!操我,啊,爸爸……”
陈常勇按着陈莺的肩粗喘片刻,接着直起身掀起身上的上衣扔在一边。他的肩背和胸膛早已被汗打湿,汗水顺着健壮的肌肉线条滑落,落在陈莺柔韧细致的腰上。陈常勇按紧陈莺的胯,开始一下一下重重地操进陈莺的穴,每顶进一次就挤出腔道扭曲的淫靡水声,陈莺开始发不出声音,他抓住沙发布想挣扎,却被陈常勇禁锢着动弹不得。在子宫腔被第三次直接顶开后,陈莺在失控的高潮中晕了过去,陈常勇抽出阴茎,捅进陈莺紧窄收缩的后穴,干陈莺的力度大到沙发腿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陈莺的屁股被撞得通红变形,连着脊背上全都是抽插时溅出来的水。
陈常勇抱起陈莺,一边用力操一边吻他,叫他的名字,陈莺在他的亲吻中清醒过来,陈常勇看到他漂亮的睫毛哆嗦着扬起,露出那双满是泪水的温柔眼睛。
陈常勇压着陈莺急射了出来,精液全数灌进陈莺的后穴,陈莺被射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再次强制高潮。很快他感到陈常勇射完精后,一股更汹涌的液体激烈拍打着他的穴壁,陈莺张开嘴颤抖着叫了一声,陈常勇便紧紧抱着他吻他的耳朵和脖子,大手揉着他汗淋淋的乳房,直到这注液体灌满陈莺的肚子。
动物般毫无理性的性交结束后,整个客厅都弥漫着汗水、精液和尿液混杂的味道。陈莺被陈常勇抱在怀里,腿一时合不拢,穴里还插着阴茎,肚子已经鼓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像是被强行灌满成这副模样。陈常勇揉着陈莺的大腿,哑声说,“对不起。”
陈莺却摸上自己鼓胀的小肚子,仰起下巴小声说,“爸爸,你好坏呀,尿这么多。”
之后陈常勇很花了一番功夫才把陈莺的两个穴清理干净,陈莺彻底软了骨头,被陈常勇抱到床上后就缩在被子里昏睡过去。直到晚上陈常勇忙完家务,照顾完孩子,洗漱后上床,陈莺才迷迷糊糊若有所觉,靠过来窝进陈常勇的怀里。
陈常勇抱着他,抚摸着陈莺的后背哄他睡觉。陈莺却打了个哈欠,抬起手臂抱住陈常勇的脖子,“爸爸今晚不要再做噩梦了。”
陈常勇的手一顿,低低“嗯”了一声。
陈莺摸到陈常勇的耳朵,轻轻捏了捏,声音有点哑,却依旧亲昵温柔,“我爱你,爸爸,所以不要胡思乱想哦。”
他在黑暗中温声说,“你还要陪我一辈子呢,只陪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
只爱我一个,只关心我一个,一生只珍惜我,用尽全力保护我一个人。如此过完一生,就是你人生的全部意义。
也是我的全部意义。
陈常勇牵住陈莺的手放进被子里,低声说,“知道了。”
他也早就成为了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