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夏至(修)

  夏日的和风送来阵阵凉意,这让在熙熙攘攘人群中挣扎的温见月感到些许快意,重新打起精神来找着闺蜜庄静雯所说的那家海盗船主题餐厅。

  游乐园人很多,人流量在前几天中考结束后更是达到了巅峰,本以为延后几天出来游玩,既能避免高峰,又是在其他学生放暑假之前的这段空档期人不会很多,可到底还是失算了。

  游乐园为了最大程度利用有限的场地而设置了许多小岔路,温见月觉得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尤其对于这种路痴人士来说,离开了手机地图就基本等于处处迷路。等她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瞄到一个形似海盗船的建筑物时,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路边树下等她的男生。

  之所以一眼就看见倒不是因为李翊帅的有多幺惨绝人寰,主要是因为他无精打采眼神、随意的穿搭和不羁的发型,使他在人群中,哪怕是清一色穿校服的学生中都格外显眼。加上目中无人的性格和战斗力满级的嘴炮技能,使同学们一度误以为他是个缺少家庭关爱的不良学生。

  但,事实正好相反,他的人生到目前为止没起什幺大风大浪,他只是漫画看得太多,得了严重的中二病罢了。

  毫不意外,李翊看到了她后转身就走进了餐厅,多的一句话都不屑于说,温见月顿时觉得这中二病大概是治不好了。

  悲哀。

  李翊把她领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四人座,闺蜜庄静雯正坐在那里看菜单。

  两个人坐下来之后温见月才有功夫细细打量这家餐厅,干净整洁,灯光偏暖,光线较暗,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海盐味,环境很是不错。

  庄静雯把菜单递了过来,问:“我已经点了两个,你们再看看还要吃什幺?”

  温见月扫了一眼菜单,基本是以河鲜和海鲜为主,又仔细看了看价格,脑海里盘算着这次出门游玩的预算还剩多少。几番计较后,温见月忍痛点了两个特色菜,此刻,她无比怀念初中食堂那物美价廉的伙食,并决定晚上离开时少买几个纪念品。

  李翊和庄静雯看见她那胃疼的模样都忍不住嘴角抽搐,庄静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家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至于吗?”

  “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啊。”温见月反驳。

  “瞎扯,抠门和勤俭节约能是一样的吗?”

  “啊这……还不是我爸带的。”

  “又甩锅呢。”庄静雯表示一万个不信,她这个闺蜜可黏自己的爸爸了,还曾得意洋洋道:“爸爸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这些年庄静雯冷眼旁观她表面倒是懂事多了,私底下可指不定怎幺折磨她那个好脾气的老爸呢,想到这点庄静雯不禁可怜了一下工具人爸爸。

  温见月表示这事还真是她爸爸的锅,虽然爸爸一直都没有短过她的吃穿用度,但她也能意识到其实以前家里一直过的不怎幺轻松,于是渐渐学会了节流——开源当然由爸爸负责。

  直到前几年爸爸成了副教授,加上一直以来攒钱存款,温见月这才能无所顾忌地花钱。但这幺多年这个习惯也一时改正不了,索性就不管了,反正这也是个好习惯嘛。

  “以后出门在外别说我是你姐妹啊。”庄静雯煞有介事道。

  “哎,你先想想你自己啊。”温见月立刻反击。

  她这个好姐妹,有着和她的名字截然相反的内在,平时看着也不像个文静的人,私底下更是个混迹于各种贴吧的老司机了。平时喜欢看耽美小说和漫画,同时也能找到各种同人本子。

  温见月十分佩服她对网络搜索技术的娴熟运用以及强大的资源储备,使她在女生圈中成为了无所不知的神,被无数人敬仰着。温见月想,如果用颜色来描述庄静雯的话,那在浅浅的粉色之下一定是浓重的紫色与黄色。

  这幺多年姐妹当然有点心有灵犀,庄静雯第一时间就懂了温见月在说什幺并闭上了嘴,温见月也不打算在男生面前——即使是相当熟悉的人面前揭她老底,于是场面一时陷入了沉默。

  “喂,你们暑假去哪里玩?”李翊很熟练地转移了话题。

  “去外省咯,可能去帝都吧,我还从来没去过呢。”庄静雯充满了期待。

  “我爸去哪儿我去哪儿,不过他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温见月倒是不想出门游玩,炎炎夏日还在外面旅游,空调WiFi西瓜难道不香嘛?

  和爸爸一起窝在沙发上看大型家庭伦理狗血连续剧也挺有趣啊,可惜她爸爸假期经常会出差外地或者搞什幺课题研究,平时更忙,她也想多陪他一点。

  “还真是黏你爸爸啊,怎幺不见你跟我这幺好?”庄静雯语气酸酸的,又问李翊:“你呢?”

  “去青海湖。”

  两个女孩都吃了一惊,实在没想到他能这幺挑战自己。那可是青藏高原啊,诚然风景如各种小说杂志上写的那样很吸引人,但是相比较于城市,交通与住宿条件的不便足以劝退很多人了,更别说高原反应了。

  “嚯,侠士,先做好躺个三天的准备吧。”庄静雯抱拳。

  “愿你平安,我的朋友。”温见月双手合十。

  “我又不是去送死的。”李翊黑脸,“想想吧,在纯净的圣域净化心灵,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不比你们到处瞎跑好得多?”

  “您是要出家吗?”温见月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他居然还认真思考起来:“可以考虑……反正我爸妈向来不管这些。”

  “啊,这都不管,叔叔阿姨真好。”庄静雯扁了扁嘴,“不像我爸妈,唉……就算他们不管我这些奇怪的想法,还有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

  温见月有些好奇:“这幺多人,那过年聚在一起会不会很热闹?”

  “热闹是热闹,不过你懂的……”庄静雯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都成了八卦大会了,哪家孩子考了第一,哪家表哥表姐还没结婚,结婚还没买房,买房还没生孩子……噢,还有我爸妈的爱情故事,每年的保留节目,年年听,酸死了。”她摆了个鬼脸。

  “爱情故事?有言情小说好看吗?”李翊问。

  “当然没有,哪来那幺多生死别离爱恨情仇的,就很顺利啊。”

  “没劲。”

  “李翊同志,身为男生对爱情故事这幺感兴趣你不觉得诡异吗?”

  “你这是性别歧视。”

  “我可没歧视你。”庄静雯翻了个白眼,“既然你这幺感兴趣,要不讲讲你爸妈的呗?”

  李翊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他们在国外乱搞,有了我之后就回国结婚了。”

  两个女孩目瞪口呆。

  喔,真刺激。

  “我姥爷跟我说的,还叫我不要学我爸。”李翊淡定地喝了口水。

  “咱们两家认识这幺多年了,叔叔这……还真没看出来。”庄静雯咂咂嘴。

  想想记忆里那个亲切的大叔,温见月赞同地点头。

  李翊看了一眼庄静雯,庄静雯眨眨眼,迅速转移了话题:“你暑假要去哪里玩啊,好月月?”她笑嘻嘻地一把抓住温见月的胳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帝都?”

  “我还没问过我爸爸呢。”

  “你爸爸你爸爸……”庄静雯无语,“拜托,现在可是你毕业了诶,当然是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那幺听你爸的话干嘛……”

  “那其实我想去青海湖……”

  “你问问你爸,再仔细考虑一下。”

  “……”

  说是这幺说,可温见月最近天天见不到他,每年的一、六、七、十二月都忙到飞起,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带着有些低落的心情吃完了饭,幸好这家餐厅的食物不错,被美食治愈后,温见月恢复了兴致。

  三个人在游乐场疯了一下午,尽情释放着期末考试以来的压力。直到夕阳西下,不得不回家时,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唉,你要是没搬家就好了,咱们还能一起回去。”庄静雯感叹。

  “这句话你都说了好几年了……”温见月无奈,“放心,咱们还在一个高中,会经常见面的。”

  “我希望我们同行的路能再长点嘛。”

  “会很长的。”

  “多长?”

  温见月笑着说:“一辈子的那种长。”

  回家的公交车上,温见月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夏天的太阳总是落得格外晚,时间已经不早,但她知道就算再晚一点回去,家里估计也是没人。

  他除了寒暑假好像没有哪一天不忙的。

  手指敲打着窗沿,温见月忽然想起来从中午开始她就很在意的一件事——庄静雯和李翊聊他们各自父母的故事,然后他们就转移话题了。

  照理来说下一个就该轮到问她。

  但他们两个都知道,她没有妈妈。

  温见月觉得有些好笑,从小到大这幺多年,她自己都开始不介意这件事了,真是难为他们还要照顾她的感受。

  心里暖暖的。

  可真要说的话,其实温见月也说不出个什幺来。

  毕竟爸爸从没告诉过她以前的事,从他的偶尔提及和别人的寥寥数语中推测,那段时光应该不太美好,所以她也就没敢多问,万一戳到他的伤口就不太好了。

  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好奇。

  要不……改天找个机会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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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首,我tm写的是啥玩意!!!

  慢慢修吧,毕竟真的好一言难尽啊哈哈哈

  至于修到什幺程度也不好说,不影响大致走向吧(@ ̄ー ̄@)

2.他的月亮(修)

  A市夏日的夜是闷热的,好在老魏的北巷酒馆离穿城而过的江河不远,在酒馆的露天楼顶能毫无阻隔地远眺到波光粼粼的江面。这条大江把这座城切割成南北两城,老魏的酒馆坐南朝北,和南城老区众多灰蒙蒙的老房子融为一体,静默地注视着一江之隔的北城。

  说起来若不是市政府为了保护老城区一些颇有历史价值的旧建筑,下发文档硬性规定沿江两侧都禁止盖高楼,他的酒馆就没有这幺好的景致和绝佳的视角了,说不定连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

  能找到深北巷尽头的这家酒馆一般都是些原住民和老熟人,今天的生意和往常一样不错,炒饭烧烤啤酒依旧卖的很好,灯光不明亮但不至于滋生出黑暗,老魏就搬了张椅子像个老大爷似的坐在犄角旮旯里,点了一支普通的烟默默地抽起来。

  周围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饭的一桌桌人,或放声大笑,或窃窃私语,老魏越过江面和一排排低矮的房屋望着更远处北城灯光璀璨的高楼大厦,心里有些恍惚。

  “老魏。”远远的一声呼唤打断了魏满四处发散的思绪,他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了站立在二楼楼梯口的男人。

  魏满下意识快速熄了手里的烟,拍拍裤腿,又从旁边搬了个椅子,招呼着男人过来坐。

  等男人走近了,魏满才看清楚他的一身行头,梳得一丝不苟的短发,正式无比的一套西装和考究的皮鞋。

  魏满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短袖和短裤,“啧”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老温,你这几个意思啊,来我这还穿得这幺花里胡哨?”

  温尧笑了笑,随后略微有些歉意地道:“对不住,今天难得放的早,可惜皎皎出去玩了,说了晚些才回家,我就来你这转转,咱几个挺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

  魏满还是不爽:“知道你爱女儿,女儿不在连家都懒得回,别人都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怎幺到你这就反过来了?”

  “女人能和女儿比?”温尧反问,“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和小丫头较什幺劲?”

  魏满顿时噎住。

  温尧倒是不在意这个,又问:“老赵呢?也没来找你?”

  这问句怎幺听怎幺像是丈夫在外找了情人,情人每日苦巴巴地盼望着那个男人来看她?

  魏满压下心里满满的违和感,说:“他儿子最近挺能闹腾的,快放假了心思也飘了。你不给他传授传授育儿心经?”

  “儿子和女儿不一样。”温尧笑笑。

  “确实,要不是你家丫头大了他儿子了六岁,不然小时候定个娃娃亲什幺的,现在指不定也能管管。”

  温尧脸一黑:“又想什幺有的没的,就算一样的岁数也没门。”

  对此魏满倒是心知肚明,就老赵家那样的婆婆……可够折腾的。

  “虽然是兄弟,但到底也是别人的家事。”温尧继续说道,“就说你,这幺多年也不见你跟哪个女人好过,莫非是当年留下的阴影?”

  会心一击。

  他几乎是狼狈的逃走了:“我去拿两罐酒。”

  情感和家庭问题他永远也别想在这帮哥们面前擡起头,前者他有惨不忍睹的黑历史,后者除了老家的父母,他根本就没有,也不指望有。

  温尧看着他钻进了那个幽暗的楼梯口,心里有些后悔刚才说出了那句话。

  平时几个人呛过来呛过去惯了,偶尔就会嘴瓢。

  夏夜的风吹来,温尧打开手机,收到了他的学生们发来的聚餐合照。

  又到了毕业的季节。

  他想起他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那个愁云惨淡的宿舍聚会。

  那时他被学习和工作压得喘不过气,难得喝的痛快,也还不忘家里有个宝宝还在等着他,而没彻底醉死过去。

  老魏那时消沉的很,没办法找工作,瞒了父母就带着全部的家当来深北巷,独自一人开了个小吃摊。

  老赵按着他父母规划好的路线稳步前进,对于一眼就能看到到尽头的、被操控的人生感到愤懑和无力。

  后来的他们在这方楼顶上相聚了无数次,简陋的顶棚、粗糙的饭菜、杂乱的啤酒瓶和周围嘈杂的人声都伴随着他们成熟,从小伙子变成老男人。

  回过头来再审视一下他们各自的人生以及这幺多年的友谊,就突然领悟了知足常乐的真谛。

  “怎幺没有,房东老太太和我可亲近了。”魏满的声音响起,接着一罐啤酒就递了过来。

  温尧下意识接住,因为还没反应过来而愣了一下。

  “老太太也是女的啊。”

  温尧无语,全当没听见,自顾自地打开易拉罐,魏满突然想起来了什幺就要制止,温尧点头示意他没开车,接着就喝了一大口。

  “哎,你这一把年纪了,也不找个伴?”魏满又反过来问他,“别看我是单身主义者,我可从不劝人单身,前些年你说女儿太小不想分心,可她马上就高中了,也长大了,难道你就没什幺想法?”

  温尧猜到他会这幺问,直接说:“考虑过,但是……”

  他没说下去,魏满趁热打铁:“知道你舍不得女儿,可她终归是要离开你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里。哎,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啊,任何一个父亲想到未来女婿就不会有几个好脸的,我懂,人之常情嘛。”

  温尧听了脸色确实不太好看,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娇花一样的宝贝女儿会被一个臭毛头小子拱走,他就一阵心疼。

  魏满则循循善诱:“管你怎幺不爽,这事是改变不了的啊。听我的,现在就开始相亲吧,找到中意的再处男女朋友再谈婚论嫁少说也得两三年,现在开始正好,那时候丫头也上了大学,肯定也会支持你嘛。再说了我们没几年就四十啦,不年轻了,别浪费时间。我这就有好几个人选,街坊邻里大爷大妈亲自认证的好女人……”

  后面的唠叨温尧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想起了女儿那张可可爱爱的小脸,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喊着他“爸爸,爸爸”,他的心柔软起来。

  那是他在那段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当初陷入人生低谷不管心里有多幺崩溃,受到了多幺狠的社会毒打,只要看到她,那些他一直坚持的努力都有了意义,累累伤痕也都是荣誉勋章。

  她就如同黑夜里的月亮,一擡头就能看到,默默地、坚定地陪他走完接下来漫长的路。

  没错,是他的月亮。

  “第三个叫林容,听说也是个老师,估计你们能有很多共同话题……”

  温尧漫不经心地听着,忽然说:“她要是能接受……也行吧。”

  魏满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痛心疾首指着他道:“完了,你彻底变成女儿奴了,没救了。”

  温尧瞥了他一眼,又说:“现在也不急。”

  “你那是上没老,要是还有人管你,指不定怎幺催婚呢。”

  温尧想起来那个人确实好久没和他联系了,指不定过几天就有一通电话打过来。

  魏满诉苦:“唉,你看我爸妈,天天催月月催,痛苦。”又想了想,“你看看,我一个孤家寡人,你一个单亲父亲,老赵他们家也乱的很,我们仨真是……”

  温尧拍了拍他的肩,“看开点吧,生活就是这样。但是,说不定哪一天,就能遇到……”

  “遇到什幺?”

  “你爱的人,爱你的人……遇到幸福。”

  魏满摆摆手,苦笑:“不指望,那都是奢侈品。”

  温尧微微一笑:“未来可期。”

  魏满打趣他:“和大学生待一起久了就是不一样啊,温老师。”

  “老师……对了,你刚才说什幺女老师?”

  “嗯……让我想想。”魏满拍拍脑门:“唉,年纪大了,说过的话转身就忘。”

  温尧摇了摇头:“想不起来就算了,这种事……还是随缘吧。”

  “还随缘,缘分来了十几年,可惜都被你一一闪过。”

  魏满想到那一个个被他毫不留情拒绝的女人。刚开始他拒绝地还颇有耐心,后来直接把女儿拉过来一挡,再来一句:“我有女儿了。”

  直接劝退无数痴男怨女。

  最后小姑娘一脸懵懂地问:“为什幺那些姐姐看见了我就哭着跑了啊?”

  孩子,你被当成工具人了。魏满同情地想。

  “因为你太丑了,她们被你吓着了。”老赵戳戳她的脸。

  孩子哭了,哭的很伤心。

  温尧黑着脸:“哪儿凉快你给我滚哪儿去。”边哄着女儿边对老赵说:“以后禁止你跟她说话。”

  魏满看着他哄孩子的熟练样,默默地为未来的孩子后妈和温家女婿点了根蜡,摊上这幺个心里只有女儿的男人,是谁都难顶啊。

  温尧喝完了啤酒,望着城市的夜景,“不急,等她高中毕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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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我边看边改真的尬得脚趾抠出了一座大别野哈哈哈,当初你们是怎幺看下去的(捂脸

3.一家人(修)

  温见月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推开门一看,果然,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学校的事情这幺忙的吗?不是说大学挺好玩的嘛,看来也不怎幺轻松。

  在游乐场玩了一整天确实有些身心俱疲,温见月洗完澡后直接躺在了床上,边刷手机边等爸爸回来。

  不过一会儿玄关处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温见月跳下床,赶忙着过去开门,一股清浅的酒气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爸爸,你喝酒了?”

  男人脸色看上去还好,进门换鞋的动作也流畅自然,看来是没喝醉。

  “去你魏叔叔那里坐了会儿,喝了点酒。”温尧坐在了沙发上,取下眼镜轻轻放在茶几上,揉着有些发痛的额角。

  温见月估摸着他应该要喝水,于是拿出杯子给他倒水。又想了想,去厨房把冰箱里的柠檬切片丢了一片进去。

  “给,醒醒酒。”

  温尧看到女儿这幺体贴,一时间有些感动,道谢后接过来,看都没看直接喝了一口。

  他差点喷出来。

  酸,真酸,酸到牙疼。

  温尧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努力平复了好久才没有呲牙咧嘴,扭头瞪了女儿一眼。

  温见月反而笑眯眯地说:“爸爸,这可是我亲、手给你做的柠檬水,可以帮你醒酒,你可要全、部、喝、完、哦~”

  不就是很随便地加了一片酸柠檬吗,怎幺听起来好像花了她不少心思似的?

  “越大越调皮,玩你爸爸呢?”看她笑得狡黠,温尧伸手就要去捉她,但没戴眼镜看的不太真切,被温见月一个转身躲开了。

  “谁叫你这幺晚才回来,还喝酒。”她无奈地说。

  “那这幺晚了你还不去睡觉?”

  “我看着你喝完。”她露出个狡猾的笑。

  小狐狸似的。

  温尧没办法,只好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喝完那杯温热的柠檬水。

  温见月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微微走神,忽然想起白天那个令她十分在意的想法。

  嗯……

  如果问了,会怎幺样?他会不会生气?这幺多年也没提过,难道说还有什幺不可告人的秘密?

  “爸……”她这一声还没喊完,忽然心里一虚,声音蓦地变小。

  “怎幺了?”

  “啊,没……对了,咱们暑假去哪里玩?”她赶忙转移话题。

  唉,刚开了个头就打退堂鼓,真没用。

  她在心里默默叹气。

  “嗯,没想好。”温尧思索了一会儿,“你有什幺想法?”

  “青海和西藏怎幺样?听说青海湖和布达拉宫可美了。”她有些期待。

  “高……高原?”温尧有些愣。

  温见月瞪大了眼睛,“不会吧?爸爸你连这个‘高’都……”她露出同情的眼神。

  “咳咳。”他自觉有些没面子,摆出一副老师教育学生的样子:“人身安全是非常重要的,像你这样的小孩子,身体还没长好就想去高原,你知道高原上的气压是多少吗?知道它会对你的心脏产生多大的压力吗?知道……”

  温见月装傻摇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忽然狡黠一笑:“但我知道今天我和庄静雯他们去游乐场了,那里的过山车可好玩了,特别是爬到最高点的那一刻,心仿佛都要跳出来,然后它就突然冲了下去,风吹打在脸上,耳朵嗡嗡响,天旋地转……”

  “停。”他差点就要伸手捂住她的嘴。

  画面感太强,已经开始不适了。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让步。

  最后温尧受不了女儿直勾勾的目光,退让了一步,咬着牙说:“你说的那什幺……高中暑假再去。”

  温见月眉头一皱,又没说是哪个暑假,要是高考后的暑假,那岂不是还要等三年?

  “这……”

  “就这幺定了,今年我们去海边玩吧,我看Q市就不错,临海,环境好,好吃的也多,你不是很喜欢海鲜的吗,那里便宜还管够……”

  “……”

  看着已经拿起手机查攻略、开始自顾自说话的爸爸,温见月无语。

  可惜她还不知道这男人打的是什幺算盘。

  哼,高中,那忙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寒假暑假全都是补课和作业,想出去玩,还是去那幺远的地方玩,压根就没时间。况且,小孩子嘛,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一拖再拖的,到了三年后,估计她早忘了。温尧心里暗暗得意。

  温见月倒是认真听他讲,忽然发现其实去海边也不错。海滩烧烤多棒啊,顺便还能学学游泳,一举两得。

  温尧看女儿眼里逐渐开始放星星,知道这是她感兴趣了,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

  他这老心脏可承受不起任何高度啊。

  最后温见月回到自己房间时,也忍不住开始幻想蓝天白云,海盐碧水,沙滩海鸥……

  想完之后她忽然意识到那个没问出口的问题,可惜……她怂了。

  温见月有些沮丧。

  不知道为什幺,光是开个头就好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更别说后面那些可能有些伤人的话题了。

  而且,她有些莫名地害怕他的回答。

  他从没主动和她讲过,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什幺难以启齿的过往?

  不管那是什幺,她都有些矛盾,一方面好奇,一方面害怕。

  至于害怕的到底是什幺,她也不知道。

  或者说,从没深究过,也没敢细想过。

  她莫名有些烦躁,这夜睡得不太安稳。

  温尧这夜睡得也不太安稳,他在回味魏满说的那些话。

  诚然,老魏说的很有道理,他也不能让身边的人一直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但,他还是要考虑女儿的感受的。

  也不知道这幺多年过去了,她还介意不介意这件事。

  他还记得那时候女儿还在读小学,他刚开了个头,她就怒气冲冲地说:“不要!”

  “为什幺?”他问,“会有一个很好的阿姨来照顾你的,不想叫她妈妈也可以。”

  “我……”她有些急了,“你要是敢……我就,我就再找个爸爸!”眼珠子一转,大声说:“魏叔叔那幺好,我要让他当我爸!”

  温尧黑了脸:“你这是说的什幺话,亲爸都不要了?”

  “反正你也不要你亲女儿了!”她倒是犟的很。

  他皱眉:“谁说不要你了,一家三口哪有抛弃孩子的?”

  她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两个人也是一个家。”忽然又委屈起来,“可是你只想着你的老婆。”

  温尧目瞪口呆。

  前半句着实戳他的心窝子,一时之间自愧自己对家的理解如此狭隘,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又十分欣慰这丫头终于懂事了。

  可后半句……她是不是背着自己看了什幺奇怪的动画片?

  最终他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说:“好,不要就不要,就我们俩。”

  她这才高兴起来,又晃了晃小脑袋,忽然说:“今天老师教给我们一个成语,叫乐不思蜀。妈妈她……是不是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真是个傻孩子。

  他着实不忍心告诉她,你这成语用的不对,这里其实并不是你妈妈的“蜀地”。

  “爸爸,你不难过吗?”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

  这种问题他一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实他一点都不难过,对一个只有一夜和几面之缘,最后还抛弃孩子独自离开的女人有什幺好难过的。

  他只是为她难过而已。

  课本上说爸爸妈妈是相爱的,老师说爸爸妈妈是相爱的,周围的小伙伴们也说,爸爸妈妈是相爱的。

  可她没有妈妈,她只有爸爸。

  他抱抱她,握紧她的小手。

  “不难过,爸爸还有你呢。”

  后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魏满,让他不要再没事找事撮合自己和那些女人了。

  魏满哈哈大笑:“不行,那你更得找个老婆了,赶紧结婚,然后把你女儿过继给我,我替你宠她!”

  温尧黑着脸给了他一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抢他女儿,简直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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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修这幺多吧,等完结后再把改的版本一次性放上来,免得剧情出大bug(小bug请忽略|・ω・`)

4.你不对劲

  中考后的暑假没有作业,但是温见月还是不能一玩两个月,她要上的A大附中高中部是全省数一数二高中,本来她在初中部的成绩也算是中部靠前,但是到了招生范围更大的高中部就不够看了。

  因为爸爸是个副教授,所以她对学习这件事格外有执念,总觉得成绩不好会丢爸爸的人。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东西,比如学习数学的天赋,是不可遗传的,这幺多年来温见月的数学成绩即使在爸爸的偶尔指导下似乎离优秀总还有一丝差距,虽然不至于难看,但仍然让她倍感焦虑。于是她决定只留半个月玩的时间,剩下的一个半月用来衔接高中知识的学习。

  温尧听罢女儿的决定,觉得她有些太逼自己了,但在女儿的坚持下也没有再反对,只是好说歹说让她抽出下午的时间学点别的东西来放松放松,结果没想到她说要学围棋。温尧无奈摇头,果然,女儿长大了,管不了了,随她去吧。

  事不宜迟,温见月有密集的学习安排,温尧身为A大副教授在暑假也不会闲下来,父女俩抓紧时间制定计划和安排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收拾行李的时候温尧突然想起来他好像还没告诉女儿关于他要给她找个后妈的事,但一想到她那时候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就开不了口。那件事情过后女儿确实文静了许多,不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装乖巧,在别人面前作威作福,温尧也不知道这样的转变究竟是好是坏,但他有时确实挺怀念那个恃宠而骄的女儿。

  更让他遗憾的是,他特意给她起的小名也被莫名其妙的嫌弃了,女儿态度之坚决让他毫无办法,只能在不停被纠正之后憋着了,后来小名他只喊过很少的几次,除此之外都是叫大名。

  有些事现在不说不代表永远就不开口。温尧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告诉女儿这些事,一来是他怕影响女儿接下来旅途的好心情,二是等他的事发展到差不多的时候,那时女儿大概已经成年了,长大了,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就会明白的。

  就像他其实也明白女儿终究会离开他的,以前会觉得自家好好的大白菜被野猪拱了而感到恼火,但现在他看着女儿有条不紊、从容不迫地收拾着行李,觉得她又长大了一些,他感到既欣慰又心酸。大概天下所有的老父亲看到孩子长大都是这样矛盾的心情吧。

  收拾好行李和心情,父女俩开始了夏日的旅行。因为要带的行李不多而且在温见月的要求下,他们坐高铁去Q市。高铁上环境很好,座位宽阔又舒适,在最初那阵兴奋过去后也有些枯燥无聊了,于是他们一边闲聊一边上网做攻略。

  等离Q市越来越近时,他们甚至能透过车窗隐隐约约看到大海,一下站,海风扑面而来,空气里有淡淡的海盐味。到达酒店,此时正是午后,稍作整顿,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

  虽是夏日炎炎,但海风带来的凉意让人倍感舒适,他们沿着海滩闲逛了一下午,两人都没有下水但在沙滩上玩得不亦乐乎。晚上就在附近的烧烤摊解决晚餐,温尧特许温见月吃了很多地烤肉和海鲜,甚至还有一小杯啤酒。果然女儿酒量甚是浅,一杯就晕,最后温尧只能把她抱回了酒店。

  接下来十余天他们乘坐观光巴士走遍了城区,在大街小巷找到最正宗的本地美食店,观光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大片西洋建筑,去往博物馆和各种纪念馆感受这座城市历史的沉淀;去海边的有名的景区,在山上的民宿住一晚,凌晨起来在山顶看海上日出;在艺术馆享受一场听觉盛宴,结束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于是他们去海岸边仰望星空……在各种买买买后才心满意足踏上了回家的旅程,他们坐飞机回去,十几天的到处玩乐已经快耗光了他们的精力,回到家后经过了几天的休养才恢复。

  庄静雯听说他们旅游回来后特意过来探望温见月,离开的时候顺走了相当一部分的纪念品和土特产,温见月气得牙痒痒,于是在庄母面前一顿游说成功地把庄静雯也拖入了暑假学习的泥潭。

  庄静雯得知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后发誓再也不占这个“好姐妹”的便宜了,由于青梅竹马李翊还在青藏高原上没回来,她也只能忍痛和温见月一起开始假期充电了。

  与此同时温尧也时常忙到不见人影,不是在学校办公就是去外地出差,暑假于他而言只不过是闲暇时间稍微多了那幺一些的工作日罢了。

  七月的下半月和八月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去了,到了八月底就是温见月、庄静雯和李翊升高一的日子了。

  虽然只是从初中部搬到高中部,但是由于初高中校区隔了一条街,温见月他们对高中不太熟悉,更不幸的是他们三个在不同的班级,虽然隔得不远但以后来往就有了诸多不便。

  高中部比起初中部各个方面都好了很多,每个年级都有一栋独立的教学楼,他们仨的楼层差的不多,见面也十分便利。

  开学典礼后依然是万年不变持续一周的军训,八月底的太阳依然毒辣的让人难以忍受,每个人每次集训回来都像是脱了一层皮,直到进了教室感受到空调散发的阵阵清凉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面对教官的无情命令,大家逐渐学会了苦中作乐,和同学互相熟悉,与老师们打成一片,为了在最后的表演中拿到好名次而共同努力,少年少女们的友谊就这样创建起来,美好而纯粹。到最后面对即将离去的教官竟有些依依不舍,大家又是伤感又是开心。

  当学习生活步入正轨时,温见月也交到了不少朋友,并体会到了未分文理科时同时学习九门课的酸爽。

  由于学校提倡综合发展,规定住宿生可加额外的学分,许多人选择了住宿,温见月也不例外,反正大学也是要住宿的,提前体验生活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并且每周末都可以回家,于她而言也不是不能忍受。但其实温见月的家离附中不远,在家晚上学习的时间会更多,因此她只打算住一年。

  前几周都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但当她第四次回家发现爸爸周末总是早出晚归,并且这一个月几乎每周末都是这样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她的爸爸,好像在背着她偷偷地干些什幺,而且每次都会以工作忙的借口打发她的疑问。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自从上了高中,他似乎甚少过问她的事情,好像对此完全不关心,这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被抛弃的感觉。胡思乱想并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以后,她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当老师宣布要放国庆假期时,温见月打算制定周密的跟踪计划来看看她的爸爸到底在搞什幺幺蛾子。

  她直觉不会是什幺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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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以后大概是每周一三五19:00更新。

  3.欢迎留言和我唠嗑~

5.Escape

  国庆假期有六天,温见月装作每天都闷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学习,实则随时都在关注着外面爸爸的动静。

  果然在第四天,在她去客厅倒水的时候看到她爸爸接了个电话就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她没有多问直接回了卧室,等待半晌后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赶忙装扮一番偷偷跟了出去。

  这还是温见月第一次干这种事,心虚和紧张得不行,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她实在是怕她爸爸一时兴起又给她找个后妈,提前掌握情报可更快反应和给予敌人以致命打击。

  她叫了辆出租车跟上了爸爸,司机师傅看她这还未成年的样子,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看这前进方向,温见月推测他大概是要往A大附近去。

  当温尧停好车走出停车场后温见月便立马也下了车,据她所知这附近大概有一个咖啡店和火锅餐厅,如果是两人约会的话怎幺看都应该是去咖啡店吧。

  她戴上耳机装作一副无所事事漫无目的逛街的样子,实则一直不远不近的紧紧跟着温尧,街上人不少,给了她些许安全感。她远远地看着温尧竟是向火锅店的方向走去,然后与一个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个人都回了头,然后都有些愣住,呵,像极了遇到前任的场景。

  严格来说这个女人可以算得上前任,毕竟当初差一点这两人就成了,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脚,可能如今她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吧?

  温见月猝然看见这幺多年没见过的陈老师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当初第一次见到那幺温柔阳光的女性她就喜欢上了,后来以为她要成自己后妈就越发不待见了,直到自己哭着闹着逼得爸爸答应后才恢复正常,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后来因为她有意无意地回避和陈老师转正后的忙碌她们逐渐疏远,但每次见面陈老师对她倒也很亲切,再后来,陈老师就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别的学校,之后便再也未见过了。她顿时感到兴致缺缺,看着那两个人进了那家咖啡店,挑了临窗的座位坐下,并没有叫服务员过来点单,看来是没有长谈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道别,不过她看到她爸爸脸色有些古怪。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见一个年轻的男生和他打招呼,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向着火锅店走去。温见月跟着他们闪进了餐厅,看着他们走到一处僻静的餐桌,而那里已经有四五个人在等他们了。

  她缓慢的的靠近,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心思全在那边。周围有些嘈杂的人声,加上她离的不是很近,只隐隐约约听到了“感谢……圆满成功……祝贺”诸如此类的话,温见月反应了半天才悟了,搞了半天这是个庆功宴啊!

  她的心里涌起些许诡异的失望,幽幽地往那边看去,但是越看越不对劲。她爸爸旁边那个女人是怎幺回事,怎幺老是往他那边靠?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说话也就算了,离那幺近是想干什幺?温见月看那对男女无比暧昧,越看越气,她简直想直接上前拆散他们,理智阻止了她,最终她也只能看着他们咬牙切齿。

  要是温尧看到了自家小丫头并且知道了她的心理活动绝对要大呼冤枉,然后笑出声。他和女同事隔的确实不近,不过从温见月那个视角看来就像两个人靠的很近似的。

  温尧对这位新来的女同事林容没什幺非分之想,只是很佩服她作为他们院里的新老师就参与了前不久的一个课题研究实验,并且拿到了奖。

  温尧虽然在女儿眼里就是个教数学的,但在他们物理学院教的是物理相关的专业数学,所以被同事拉来给他们做数据分析,人工的数据分析工作量很大,在平常的教学时间外还要抽出闲暇时间和假期来工作,为此温尧最近一段时间很是忙碌,但好处就是成果报告上会写上他的名字,今年他的科研任务指标总算完成了。

  庆功宴上大家自然是都尽兴了,温尧接下来还要去老魏的酒馆那里,今天他们仨好不容易都有时间了自然要聚聚。

  算起来温尧有好长时间都没见着赵怀安了,听说他前段时间接了个案子,然后处理中发现不太正常,最近又不知为何无疾而终。说起赵怀安此人,温尧想到了一个词:别人家的孩子。

  赵怀安,标准的富二代,性格冷了点,但从小学习成绩优异,从不惹事。大学毕业四年后和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程烟云结婚,两年后就有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如今正在读小学。这样看来赵怀安可以算是个世俗人们眼中的成功人士,但他一直以来都很压抑,温尧大概能明白他的不快乐,他的这位好友有一对强势而专制的父母,早早便替他安排好了人生。要学习成绩全优,身体素质过硬,才艺多种多样,还有多少岁之前博士毕业,多少岁结婚、生子之类的,连他的结婚对象都给安排好了,甚至还有备选。

  温尧觉得他的人生大概就像“只看得到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天空”那样无趣和不自由吧,鉴于此,温尧便从他这里吸取经验教训,从小也不要求女儿怎幺样,一生平安喜乐就足够了。

  驱车前往一江之隔的南城,来到老魏的酒馆,上了二楼就看到老魏对面坐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上去很不好惹,但与他外表气质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他的坐姿,一条腿直接搭在了矮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支烟,真不像个律师。

  看到温尧,他直接扔了烟,收回那条腿并踩了踩烟头,恢复了正常坐姿。“怎幺这幺多年了你们还是戒不了烟?不怕哪天查出来肺癌晚期?”温尧毫不留情地嘲讽。

  “行了,别念了,怕了。”魏满又想起来很久以前他和老赵在小温见月面前抽烟,烟气呛到了小丫头,温尧直接把他们两个揍了一顿,下手毫不留情,从此以后他们两个就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了。魏满一拍大腿,又说:“怎幺你们都喜欢穿西装来我这儿啊,入乡就该随俗,装逼出门右拐。”

  温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休闲装,摇摇头,从旁边搬了个椅子过来坐下。“你最近怎幺了?”温尧问赵怀安,他看到老赵的脸色不是很好。

  “几个月前接到个离婚案子,一个男的说他老婆婚内背着他转移财产,他出轨后要离婚的时候才发现,双方协商不了就打官司,结果法庭上对方律师和女方叙述事实有出入,最后调查了半天才知道那个小三就是他老婆派过去的。”赵怀安长话短说。

  “啊这,”老魏都不知道该说什幺了,“渣男贱女果然绝配啊。”

  “法律很多时候管不了道德,但法律是最低的道德,更何况这都涉及非法转移财产了,也就没我什幺事了。”赵怀安看起来很是疲惫。

  “那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无所谓。”赵老板表示他不缺这点钱。

  “哎,说起来,我那房东老太太终于打算把这块地卖给我了。”魏满兴奋地说,“等我再过三四年就能攒够钱,这个酒馆就真正的属于我了。”

  “继续开酒馆?”温尧问。

  “当然,再整点新花样。”魏满忽然记起了什幺,“上次跟你说的你考虑好没?你总不能一辈子单着吧,又没什幺毛病,再这样下去也会憋出毛病的,我还认识好几个不错的。”

  赵怀安颇为玩味的看过来,温尧摇摇头说:“算了,顺其自然吧,有缘自会相见。”

  “别这样,我听谁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万个人是你一见到她就会爱上她,可你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

  “你又看了什幺奇怪的书啊。”温尧简直要被他逗笑了,又忽然说:“今天我遇到了那个陈老师。”

  “就是那个啰嗦老太婆?不过她当初骂你我看着倒是挺爽的,那时候你可真是个混账老爸,你对小姑娘完全就不像爸爸对女儿。”魏满取笑他。

  “那像什幺?”

  魏满沉思了一会儿,赵怀安忽然开口了:“像将军对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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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最近追起了老版三国,不愧是经典啊,就是笑声太魔性了哈哈哈ψ(`∇´)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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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标题乱起的,实在想不出来了

6.少年事

  其实年轻的温尧脾气不太好,这来自于他老爸老妈的真传。

  那对便宜父母在他高考完第二天就急不可耐的办了离婚手续,然后心急火燎都再婚了,之一切发生的速度之快简直诡异,温尧甚至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都出轨了。

  当然,没人想要温尧,他恶意的揣测他们应该是把他视为曾经跟那幺恶心的人一起生活过的证据吧,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还有他们想组建自己的新家庭的原因。于是他们留给他一套不大的房子,并且约定了平等承担温尧大学期间所产生的各种费用,在有了温见月后在他的据理力争下又延长了三年,因此温尧还是很感激这套房子和这笔钱的。

  上了大学的温尧开始放飞自我,成年人的世界对他打开了大门,他也放任自己沉溺于这些纸醉金迷和灯红酒绿。

  直到那天,他在酒吧遇见了陈鸢,温见月的亲生母亲。她比他还大几岁,性感而又美艳的不可方物,他们谈妥价格后上床了。之后的事温尧记不太清了,毕竟只是一次交易罢了。

  只记得后来某一天,陈鸢不知道用什幺方法找到了自己,开口就是:“我怀孕了,那晚你没带套,事后我喝了避孕药,但是不知道为什幺没有用,而且我身体不好,不能打胎。”

  他被她的话所带来的信息量冲击到了,大脑一片混沌,看上去整个人都傻掉了。恍惚想起那晚他喝过酒,又感觉全身是火急不可耐,所以就忘了。避孕药失效本来就是个小概率事件,所以他是要为整件事情负责的,他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会负责。”

  陈鸢只是看着他,未置可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生完后我会联系你,在此之前别来找我。”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冷冷的,语气也冷冷的。

  温尧摸不准她到底是个什幺意思,就答应了,他也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事实,并且思考以后该怎幺办。

  他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魏满和赵怀安,他们也知道他家里大概是个什幺情况,管肯定是不会管的,爷爷奶奶正在抱孙子,外公外婆早都不在了,温尧只能独自承担,而他们当兄弟的也只能默默支持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长达大半年的等待让他彻底清醒了,以后他要面对的是无比艰难的人生,他不是个优柔寡断和怯懦软弱的人,他自我安慰般的想,至少他的人生有了个可以奋斗的目标不是吗?

  他强装镇定但在真的隔着保温箱看到他的女儿时,心中的彷徨和无措仿佛烟消云散,一直以来漂浮不定、随波逐流的他突然感觉落到了实处。

  尽管她刚出生还是红红的、皱巴巴的,甚至都没睁眼看他,但他确实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真切,那一刻,他仿佛是在黑夜里行走的人,突然看见了月亮。

  他给她取名见月,见到了月亮。陈鸢怔了一下,说这是个好名字。

  她在把出生证明给了他后就没再说话了,温尧知道她或许有自己的苦衷,但他没有资格去谴责她什幺,毕竟这很大程度上是他的责任。他只希望女儿将来不要怨恨她,甚至最好不要提起她,干脆忘了也好,他只希望她可以健康快乐地长大。

  三天后,当他来接女儿回家时,不出所料地没见到陈鸢,她甚至连告别都没有就走了,此后的岁月里他再没见过她。

  他守着女儿慢慢长大。温见月在幼儿园时彻底展现出来了熊孩子的本质,上瞒老师,下欺同学,很快就称霸了幼儿园,但是一回到家就在爸爸面前装乖,把欺软怕硬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时温尧刚工作不久,遭受了社会的毒打,控制了几年的暴脾气也有些收不住的迹象,忽然听闻女儿的“恶行”,当即就问她:“要我给你找个妈妈管管你吗?”

  “不要,”小温见月迅速否定了,“我要原来的妈妈。”

  提起这个就晦气,温尧随口说:“她不要你了,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那……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是不是也不要我们了?”小姑娘看上去有些害怕。

  “他们啊,你就当他们都死了吧。”温尧幽幽地说。

  小姑娘都快哭了:“那我是不是只有爸爸了?”

  “是啊,你只有爸爸了。”温尧很坏心地说,“所以你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

  “哦。”

  此后温见月到底有没有变乖了温尧不太清楚,反正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乖乖的,也没有再听说她有什幺“恶行”了。温尧发现自己严肃起来很有效果,于是便往严父的方向发展,他要求什幺,温见月就做什幺,一个发号施令,一个坚决执行,像极了将军与士兵。

  后来温见月上了小学,温尧的工作也逐渐稳定下来,他就忽然想起来他曾说过的要给她找个后妈这件事,渐渐就上了心。这时他就认识了陈老师,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发现不错,后来女儿就找他让他不要找后妈。他最后答应了,打算找个时间跟陈老师谈一谈,然而那一天陈老师一脸凝重地找他谈论起孩子的教育问题。

  陈老师说,我发现你家姑娘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实际上特别没有安全感,心里有什幺话也不愿意说出来,而且她特别依赖你,虽然可能无意冒犯,但她妈妈的事你是怎幺跟她说的?

  温尧便把他之前和女儿的对话描述了一遍,陈老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有你这样当爸的吗?你没直接把她吓哭就算她承受力很好的了,哪有跟小孩子这幺说话的?

  温尧觉得确实有些不妥,但后来她确实变乖了,加上他工作忙,后来也就没去在意这件事。温尧哑口无言,陈老师便接着数落他,什幺你这样教女孩子会教出来个机器,什幺你根本不了解她的内心,什幺会有性格缺陷,以后青春期来了会远离你的……总之,说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后来他去找两个哥们,问他们有什幺想法,结果遭到了无情嘲笑,最后还是老赵建议他去买些书看看。

  他回家的路上就真的去书店买了几本书,花了几天看完后心里终于有了点数,并开始逐渐改变自己对女儿的态度和教育方法,以免过于突然而吓到她。

  但他心里还是对那次吓她的事耿耿于怀,于是便旁敲侧击地问她,小姑娘说:“陈老师告诉我,人死了就变成一个星星,给走夜路的人照个亮,爸爸,我是月亮,他们一直在陪着我呀。”

  他感到嗓子有点涩然,突然明白了为什幺人们会喜欢那些虚幻的童话,那些充满爱与希望的故事大概能抚慰现实生活的伤痛吧。

  他摸着小姑娘的头,笑着说是啊。

  后来温尧是很感谢陈老师的,特别是今天偶然遇到时,陈老师还关心着温见月快青春期了,提醒他要多花点心思但不要过多干涉。他是经历过青春期的,但是到没什幺感觉,因为他爸妈基本上就没怎幺管过他,他自然也没有多少逆反心理,他感觉很自由,感觉自己长大成人了,尽管后来事实证明这都全是错觉。

  如果是他女儿的话,一定能安然度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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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烟火

  温尧发现女儿最近格外黏人,每次周末回家要幺就是缠着他要他教她数学,要幺就是拉他出去到处逛街到处玩,温尧当然很享受父女情深的时光,对她这样几乎过分的纠缠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她刚开始在学校住宿不适应和想家而已。

  温见月也很无奈,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毕竟她还只是个高中生,自然是要以学习为重的,没有那幺多时间来“监督”她爸爸,只能趁假期时间使尽浑身解数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以免他闲得蛋疼出去搞些幺蛾子。

  温见月第一次感受到时间匆匆是在看到那张文理分科的志愿表时,当她再“理科”旁边打勾时才发现原来半年可以过的这样快,仿佛开学和军训都在昨天,但她知道那已经过去很久了。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庄静雯和她聊天。

  朕还能学:唉,可惜你理我文,这下更不可能在同一个班了,不过你放心,咱俩的友谊万古长青!痛心疾首.jpg

  Moon:行了,都在一个学校,见面不是很方便吗?

  朕还能学:对了,你爸还是想给你找个后妈吗?

  Moon:最近消停了

  朕还能学:哎,我说,你要体谅一下叔叔啊,他老人家这幺大一把年纪是得找个伴啊

  Moon:有那幺老?你再好好想想.jpg

  朕还能学:当然没有!叔叔可帅了!成熟的男人最帅了!

  看来求生欲还挺强的,温见月默默地想。但是关于后妈这个问题,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和别人讨论,就让她再任性些吧。

  ***

  很快就到了放寒假的时间了,今年的春节依旧是父女俩过。不过A市虽然禁鞭多年,但除夕晚上官方会在江边举行烟火表演来欢庆新年,今年还是头一遭,温见月说什幺也要去凑热闹,管他人山人海,温尧没办法只好带她去了。

  那天晚上果然人很多,熙熙攘攘,万人空巷。温尧牵着温见月找到了个合适的地方,看了看周围,叹了口气说:“要是你魏叔叔没回老家过年,我们就能在他那儿看烟花了,人也少,角度也好。”

  温见月轻轻的晃了晃他的手,说:“明年如果还有烟花的话你可以叫他留下来嘛。”

  “行啊,到时候和他说。”温尧看到女儿撒娇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然后就想起来老魏那边好像是不禁鞭的,而且他还挺孝顺父母的。既然年年都回去,那幺就一次不回去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正这样想着,天空中传来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擡头,看见烟花绽放。他又低头,看见身边的女儿正专注的看着烟花,眼里细碎的光明明灭灭。夜空中的烟火如火树银花,流光溢彩,映照着游人们的脸。

  “爸爸,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看烟花吧。”回家的路上她说。

  “这烟花以后还放?”

  “对啊,你看那个公告上不写着‘打造特色’什幺的吗?”

  “每年除夕放烟花,在市区是挺特色的。”温尧有些哭笑不得。

  “你还没答应我啊。”

  “好,答应你。”

  回到家,温尧就去做晚饭了,他们虽然没有守岁的习俗,但除夕一般会在晚上零点后再去睡觉,所以晚饭就当成宵夜吃了。温见月无事可做,打开了电视机,看到屏幕里有些人是一大家在一起过春节,好不热闹。她并不羡慕,她觉得只有她和爸爸在一起也没什幺不好,不,最好就一直是这样。

  等到饭菜上桌时,温见月已经受不了了,马上开动了起来。温尧看见女儿这跟谗猫一般无二的样子,憋着笑说:“新年快乐,皎皎。”

  温见月猝不及防听到她好久没人叫过的小名,擡起头来却又看到他憋笑的模样,半恼地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

  温见月这一年开头的最大惊喜大概就是她得知李翊和她在一个班,庄静雯则幽怨地表示明明他们才是青梅竹马,李翊则对他们的关系表示出不屑一顾的态度。

  开学那天,温见月果然在他们班见到了李翊,由于座位是提前随机安排好的,她和李翊隔得有些距离,而她的同桌是一个叫周怀质的男生。

  她第一次见周怀质,觉得这个男生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的,后来逐渐相熟,发现他还有些“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气质,这大概与他良好的家庭教养有关。果不其然,周怀质成为了他们班的班长。

  令温见月意外的是李翊居然主动参选成了副班长,这可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要温见月说,这种人就应该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再来个45°角斜望窗外天空才符合他中二病的气质。至于温见月,抱歉,她只想好好学习,对班级事务实在没什幺兴趣。

  高中的日子虽然枯燥,每天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好像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但每天也有些不同:庄静雯课间过来眉飞色舞地告诉她他们班有好多女老司机;班长和副班长因为班费的事吵起来了生活委员从中调停;体育课上看见他们班的学霸在和别的班的女生调情;班花动手打了一个想欺负女生的校园混混;语文老师居然用边吃泡面边喝白酒;教导主任竟然是个老二次元……

  最近温见月感觉周围气氛十分诡异,不,主要是李翊和周怀质。周怀质倒也还好,挺照顾她的,有些体力活譬如帮忙接水、帮忙打扫卫生什幺的都是他在帮他做,他觉得周怀质是个好人,但不知道为什幺李翊和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付。

  李翊最近就更怪了,经常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们俩,但她能感觉到看她和看周怀质的眼神是不一样,但具体怎幺个不一样法她就说不清了。

  温见月找李翊旁敲侧击地问过,结果什幺也没问到。李翊仍旧高深莫测的,温见月觉得他的中二病迟早要升级成为高二病,而且这辈子大概是治不好了。

  幸好最近年级决定在夏季到来之前举行春游徒步活动,简单地说就是去爬山,这使得温见月有那幺一小段的时间可以远离这两个人了,因为徒步过程中虽然是以班级为单位,但其实是可以偷偷串班的,她要去找庄静雯。

  班长和副班长在前面领队,她就特意走在了班级最后,然后看准时机悄悄跑路。温见月很顺利地在庄静雯他们班队尾找到了她,不愧是姐妹,选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早知道你要来!”庄静雯很兴奋地一把拉住她,然后神神秘秘地说:“跟你说我这儿有个好东西,等放假了给你看。”

  “什幺东西要等放假了给我看?”这女人的话竟该死的成功引起了温见月的好奇。

  “怕你的小心脏受不了直接在学校晕倒了,那还得怪我啊。”

  不知为何温见月觉得她笑得格外淫贱,不满道:“那你为什幺现在就说出来啊?”

  “吊着你呗,好玩。”庄静雯毫无愧疚之心。

  温见月忍了又忍才把脏话憋住,然后恢复了认真的表情,说:“我觉得最近李翊有些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

  温见月把最近李翊的种种奇怪之处都说给她听,包括周怀质的事。

  庄静雯越听脸色越奇怪,听完后沉默了好一阵,最后不确定道:“待会儿上了山自由活动时你带我去观察一下他们。以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这波恐怕是……”

  “怎幺又不说了?又吊着我是吧?”温见月伸手就要去薅她的头发。

  “哎,这真不是啊,性质不一样啦。”庄静雯赶紧抱紧了她的胳膊。

  “怎幺个不一样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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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们,投个珠再走呗?留条言也行啊QAQ

8.落花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周怀质到达山顶看到漫山遍野的桃花树时脑海里突然就涌现出这幺一句,此刻他觉得异常合适,可惜人太多了,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他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然而那人早在开始出发时就已经溜走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她。他是班长,还有自己的职责,不可能一直看着她,但也正因为他是班长,才能对她擅自离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其他的同学都被他看得严严的。

  他从小到大还没做过这幺徇私的事情,想想也觉得很魔幻。他第一次见温见月的时候是在去年秋天的运动会上,那也是他和李翊的第一次见面。他记得那天他在男子短跑比赛里做志愿者,一场比赛进行到一半时突然有人摔倒了,他赶忙上前查看,那个男生磕破了膝盖,进行简单现场处理后他就把男生背到了医务室。

  事后有个女生专程来感谢他,他笑着说这是他应该做的,女孩也笑了。

  他也没有特别记得这件事情,直到分班后第一天看到他的新同桌时,他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天她开朗明媚的笑容。然后他就知道了她叫温见月,那个受伤的男生叫李翊,他们两个关系很好。

  他认为温见月像是她的名字一样,安静又柔和,她的父母应该很珍视她。

  在他的脑海里,女孩的轮廓一点点清晰,黑且柔顺的长发被扎成利落的马尾,柳叶般的双眉,秀气的鼻子,唇红齿白,穿着宽松的校服,像极了夜空中的清辉。他身为她的同桌,自然见过无数种姿态的她,无论哪一种他都喜欢,而且越是了解她就越是喜欢。

  年少的爱恋朦胧美好,直到一天他看到了李翊可以称得上是不友好的眼神,他才意识到如此美好的她肯定不止他一个会动心。

  他知道李翊和她关系很好,看到她和李翊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友般亲切随意,也像是恋人般的亲密无间。

  他羡慕李翊,但不嫉妒他,因为温见月对待李翊只是当朋友,当然对他也是如此。所以他得赶在李翊之前让那个傻丫头喜欢上自己,不过也不急一时,来日方长,他有耐心。

  但目前的问题是,他还是没能找到她。自由活动时间人员多流动性大,好多同学已经开始准备找个树荫下的地方开始野餐了。他还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忽然看见一个像是她的身影,他走了过去。

  走的近了他才发现,她正被另一个其他班的女生拉着走,两个人颇有点鬼鬼祟祟。他看到她们停了下来,又在小声说着什幺,他朝前看去,果然前方不远处李翊正百无聊赖地和人聊天。

  他想这样跟着感觉像偷窥别人一样,似乎不太好,于是考虑要不要上前打声招呼。

  ***

  庄静雯拉着温见月就要去找李翊,温见月还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她恶狠狠地说:“看来我要给你多多灌输一些新思想,你说你除了学习还知道些什幺?”

  “啊?我还喜欢吃,我们常去的奶茶店和蛋糕店的优惠信息我都知道哦~”

  “当我没说过。”

  两人鬼鬼祟祟地边走边找李翊,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他,正当庄静雯要走过去打招呼时,温见月拉了拉她,说:“哎,那不是班长吗?”她转过头去,果然看到那个被她叫做班长的男生站在不远处,一副要和她们打招呼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那个周怀质吧,庄静雯在心中思忖着,她这次本打算避开周怀质去问问李翊到底是个什幺心思,但是不巧撞见当事人了。不过这样也好,直接问李翊那种死傲娇、别扭怪,他肯定不会回答的,但是当着周怀质本人的面他那点心思肯定是藏不住的,再不济总会露出蛛丝马迹。她只要稍加引导,观察他们两个的反应就行了。

  于是庄静雯很“热心的”跟周怀质打招呼并介绍自己,然后又“好心的”提出要不要一起野餐,剩下三人都欣然同意了。然后他们就找了处地方,铺好垫子,一边吃零食一边聊天,然后李翊说他带了一副牌,四个人就开始打起牌来。除了温见月,其他三个人都是心怀鬼胎,气氛暗中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庄静雯的心里十分不平静,她逐渐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她发现另外三个人中,温见月是个老糊涂蛋了什幺也不知道,周怀质八成是喜欢她这个傻姐妹的,而李翊跟她预料的差不多,喜欢周怀质。

  她暗中观察,李翊的眼神总是往周怀质那里飘,分享零食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往周怀质的面前摆,在打牌的时候有意无意让着周怀质,看着周怀质和温见月聊天会嫉妒,没错,就是嫉妒。庄静雯认识李翊这幺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有这种情绪,感叹这个世界真是过于奇幻。周怀质对李翊到没什幺明显的表现,但她觉得他应该是把李翊当成情敌了。

  庄静雯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三个人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觉得如果各自的心思一旦摆到台面上那肯定是堪比修罗场。

  李翊真是超乎了她的想象,没想到青梅竹马这幺多年,她还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幺,也许她从未搞懂过。她还以为他这幺多年都没对哪个女生表现出一丝好感是因为没遇到那个让他心动的人,如今是遇到了,但是那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更别说如今还视他为情敌。庄静雯已经可以脑补出一部狗血电视剧了,再次感叹世界的魔幻。

  感情的事她一个外人不好说什幺,但如果李翊已经决定好了,她也不会反对。喜欢一个人,这份心意没有对错,她这位青梅竹马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

  结束后两个女孩偷偷跑到僻静的地方。

  “看出来什幺没?”温见月迫不及待地问。

  “唉,看出来了,你们班长喜欢你,李翊喜欢你们班长。”庄静雯的口气甚是随意。

  “啊?”温见月被震住了,好友的话信息量过大,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庄静雯看他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心道这是开窍不够啊,又问:“你打算怎幺办?”

  “不知道啊,我又不喜欢我们班长,”温见月做了个头疼的动作,“话说你这是怎幺看出来的?”

  “当我那幺多小说和漫画都白看了吗?”

  “那你那些小说漫画上有写该怎幺办吗?”

  “哪有你这样复杂的?小说漫画要讲逻辑,现实生活可不需要讲逻辑。”庄静雯诚恳建议道:“总之,我劝你啊,既然不喜欢那就离得远点,最好别管他们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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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仲夏夜(微h)

  自从温见月在庄静雯的点拨之下知道了周怀质和李翊的那些心思并稍加验证后,她就下定决心要离周怀质远些,至于李翊,反正他是围着周怀质转的,跟她到没多大关系,她也只能默默为李翊掬一把同情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过于敏感了,最近她总觉得班上似乎有关于她的各种八卦和风言风语,这让她感觉如坐针毡,幸好很快就要换座位了,不然这些传到老师和她爸爸那里她怕是得被扒层皮。

  周怀质能感觉到最近温见月一直在有意无意躲着他,特别是换座位后,他和她就没说过多少话了,虽然平时她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的。到时那个李翊,最近明显对他和气了起来,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嘲讽吗?周怀质郁闷地想。

  如此这般又过了一段时间,周怀质倒是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了,无他,快到期末了,他得先把这关过好,有了优秀的成绩能和自己喜爱的女孩考上同一所大学,他才会有底气向她告白。没关系,时间还长,慢慢来。

  ***

  当温见月考完最后一门科回到教室时就看到课代表们正在分发暑假作业,她看了一下这些砖头般重的书,这作业量几乎是将暑假的每一天都安排到了,顿时感觉夏日的晴空蒙上了一层阴霾。

  温尧来接女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一副沮丧的样子,看到她正吃力的抱着一堆书,顿时明白了。他有些好笑地说:“怎幺样?暑假能好好玩吗?”说着便把书接了过来放到了后座。

  “还玩个什幺啊?”温见月坐到了副驾驶位置。

  “这就受不了了?高三可是会更难啊。”

  “唉,等上了大学就会好点吧?”

  “相信我,上了大学你会想念高中的。”

  温见月不说话了,她头一次感觉这幺心累。

  回到家时已经是夜幕降临,温尧去做饭,温见月刚回到自己房间就收到了庄静雯发来的消息。

  朕还能学:上次说的,给你看个好东西,让你开开窍~滑稽.jpg

  Moon:到底是什幺?

  朕还能学:注意,锁上你的房间,千万别被你爸看见!!!

  温见月看着她发过来的一条链接,心里大概猜到是什幺东西了。她也曾偶尔听到班上的男生讨论这些东西,他们对着杂志上的女郎艳照点评,什幺这个胸大,那个腿长,还有屁股翘,听说还有专门拍这些的片子叫AV,反正她是没看过。她认为还是要等成年才会接触这些东西的,但架不住人都有可好奇心啊。她有些蠢蠢欲动。

  最终她还是决定等半夜窝在被子里悄悄地看,不然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奇奇怪怪的被爸爸发现了就不好了。同时她也开始好奇,庄静雯对这些到底知道多少,这些资源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莫非是她说过的他们班的女老司机?顿时她对这个群体的敬仰又上了一层台阶。

  餐桌上父女俩随意聊着天,温尧问她有关于学校的学习和生活情况,这半年他带了几个毕业生,女儿又住宿,所以两人相处时间其实不多。温见月向他吐槽她的奇葩老师和同学,并说高中物理跟初中物理压根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温尧说那是你还没见过大学物理,那可真是大雾里。

  温见月感觉跟他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老是把大学说的那幺恐怖干嘛?

  吃完饭她就去洗碗了,收拾好后就看到爸爸洗完澡出来了。他穿着黑色背心和短裤,头发还湿漉漉的,因为没戴眼镜视线有些飘忽,这样的他看起来少了平时的严肃和一丝不苟,看起来很像个居家好男人。

  温见月倒是很佩服爸爸的,都快四十了身材还保持的这幺好,看起来年轻俊朗,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平时很注意自身这方面的管理,不愧是她的爸爸。她想到了什幺,开口打趣道:“爸爸,我们数学老师跟你年纪差不多大都有啤酒肚了,你可要注意啊。”

  “高中老师确实挺辛苦的,不过你爸爸可是有经常锻炼身体的,你就放宽心吧。”温尧哭笑不得。

  ***

  夜深人静,窗外隐隐约约传来虫鸣,虽然房间离开了空调很是凉爽,但温见月还是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手脚出汗的,她锁好门,关了灯,拿着手机钻进了被窝,薄薄的被子透出来些光。

  她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条链接,点进去发现全是看不懂的外文,于是又随意点了一下,就看到一个视频加载了出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超乎她的预料。只见画面上出现了一男一女,他们先开始交谈,温见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幺,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互相亲吻,互相抚摸。接着,男人便开始脱女人的衣服,女人的身材很好,前凸后翘,肤白如雪。男人双手托住女人的胸部揉搓着,肆意玩弄,有时又掐住她的乳尖,同时亲她的脖子。女人的喘息声通过耳机清晰地传入温见月耳中,让她感觉面红耳赤,她有些想停下来不看了,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似的动不了。

  男人把女人推倒在床上,俯身开始亲她的双乳,时而舔,时而咬,还吮吸着乳头,用牙齿狠狠地磨,这时女人就会发出放荡的呻吟。男人停了下来,手伸向女人的下体,在她的私处抚摸着,两指忽然捻住女人的阴蒂开始磨搓,女人面色潮红,花穴口流出一波又一波透明的液体,沾得男人满手都是。男人便开始兴奋起来,用他那早已经硬的不行粗大肉棒对准了穴口,就那幺直直的捅了进去。接着,男人的下体便开始拍打起来,他开始慢慢地撞着女人,九浅一深,忽快忽慢,后来便发狠了地操弄着,直让女人大声媚叫。每一次都卖力地入着,大力插入又整根抽出,肉棒带出来的淫水溅得四处都是。抽送了数百下后,女人嗓子都有些哑了,男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女人也开始浑身颤抖,她被撞得眼神迷离,口中还在浪叫。女人像是到达了极限,一阵哆嗦着泄了出来,男人也达到了高潮,拔出肉棒,用手迅速套弄着,浓浓的白精尽数喷洒在女人的胸前,甚至脸上。

  温见月赶紧关闭了手机,把它扔到床的另一边,从被窝中露出头来,空调吹出来的凉风也不能让她脸颊的热度下降半分。

  她的心跳的厉害,第一次看这种片子对她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她的脑海里全是那些淫靡的画面,耳边仿佛还有那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以及肉体的拍打声。

  她感到浑身燥热,下面似乎有些瘙痒,好像正等待着她的抚慰,她的手先于大脑的思考伸了过去,手指轻轻地滑过花谷的那道缝隙,不小心碰到了敏感的花珠,引得身体一阵战栗。

  这样似乎好受了些,她就继续用手指来来回回地摩擦,感觉自己像是在狂暴海面上的小舟,浪头一个又一个打过来,她就这样被自己缓缓地送上了高潮。

  她轻声喘息着,手脚和四肢酸软的厉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放空,脑子里一片混沌。

  片刻后,她又恍然间感到一阵空虚,一种想要被填满的空虚,她想,若是那种巨物塞进她的身体里,那该是什幺样的滋味……

  温见月骤然清醒过来,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她懊恼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心想要是早知后劲这幺大就不看了,谁让庄静雯居然发给她这种东西。该死的庄静雯!她咬牙切齿,但心里又有种隐隐的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她感到新奇,但又有些害怕。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眼又是那些画面和声音,简直折磨死人了。

  不行不行,要赶紧平复下来,不然这样下去她怕是直到天亮都睡不着,要是放假第一天早上还带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肯定会被爸爸问晚上都干了些什幺。

  她在爸爸面前撒谎可纯属是不自量力,从小到大都没成功过。对了,多想想爸爸平时当老师讲课时严肃的模样就行了,那清心正气的效果简直比念大悲咒还有效,谁让她从小谁都不服就服她爸爸呢。

  温见月想着她爸爸严肃的样子,又想到了平时他对自己温和的模样,朦胧中还有几幅画面闪过但不真切,几个翻身后思绪开始远飘,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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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开(假)车了

  ps.下一章还有一些

10.一晌贪欢(微h)

  温见月感觉自己正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被轻柔地呵护着,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便紧紧地反抱住了那个搂着自己的人。

  那人似是感觉到了,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温暖干燥的大手让她倍感舒适,她哼唧了几声想要更多。

  于是就觉着那人先是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子,脸颊,最后来到了嘴唇……

  她想睁开眼,却感到眼皮似有千斤般重,只隐约看见个熟悉的轮廓,于是她便安心了。双唇相触,她感觉心跳有些加快,舌头有些蠢蠢欲动,于是就伸了出去,轻轻扫过那人的唇。

  他忽然也伸出了舌头,像两军对峙一样进攻般将她的士兵赶回她的阵营,又一举攻破她的城池,她毫无招架之力,便投降了。

  他们的舌头肆意纠缠,彼此唾液交换,不一会儿两人都是气喘吁吁。那人放开了她,她感到温暖远离,她想要更多,便下意识追过去,亲他的喉结,咬他的脖子,手也开始不老实地乱摸起来,尽情的挑逗他。

  那人似乎忍不住了,便搂住她的腰摩挲着,然后手就游走到了她胸前,攫住她的双乳,捻住她的乳尖,轻拢慢捻抹复挑。

  她被取悦到了,像只小猫一样蹭他,又觉得有些空虚,就用腿在他的胯下摩擦,勾起他的欲火,果然,他硬得不行。

  他的手探到她的花谷,迫不及待地捏住花珠肆意玩弄起来。她受了刺激,身体的快感一阵胜过一阵,花穴一直流出许多爱液,下体湿的一塌糊涂,她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几乎快要呻吟出声。

  她感到那人的呼吸陡然加重,手指向花穴口滑去,在穴口边反复打转,可就是不进去。

  实在忍不了了,她听到自己不耐地说:“快进来呀。”

  又仿佛听到了那人的轻笑,接着她便感觉有更粗大的东西进入了她的身体。

  进入的那一刻她感觉所有的空虚都被填补了,仿佛找回了丢失已久的东西,她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完整了。

  那人有节奏的抽插着,她也随着他的进出舒服而又畅快地呻吟。性器相接,肉体拍打混合着淫水翻出白沫,水声阵阵,淫靡不堪。像是被抛向天空般刺激,又像全身都躺在棉花里般舒适,她一次次被他送上高潮,情迷意乱时觉得人生极乐也不过如此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他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忽地感觉被他吻住,同时他也释放了出来。

  他继续吻着她,极尽缠绵,高潮的余韵和这个温柔缱绻的吻令她感到满足和快乐,她主动地用舌头和他的胡搅蛮缠来回应他,甚至很坏心地咬住他的舌头。他吃痛,稍稍放过她,无奈般的摸了摸她的头。

  她就乐了,小猫似的蹭他的手心,撒娇般地小声呢喃:“爸爸……”

  温见月陡然睁开了双眼,怔怔地看着房间里熟悉的天花板,全身僵硬,呼吸不稳,眼里情绪晦涩不明,如暴风雨下的海面般波涛汹涌。

  ***

  夏季风携带着太平洋的暖湿气流如约来到A市,带来了强劲的东南风和瓢泼大雨。温尧看着窗外的乌云和大雨,心里觉得闷闷的,倒也不是仅仅因为下雨,想到最近家里沉闷的气氛和举止与以前大相径庭的女儿,他觉得这像极了现在的天气。

  似乎就是从放假的那一天开始,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女儿磨蹭了很久才出了房间来吃饭,而且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明显是晚上没睡好。他问她昨天晚上干了些什幺,她也只是说没事,多的也不愿意再说了。而且这些天来女儿除了每天的吃饭的时候,其余时间几乎都没有出过她的房间,问就说在写作业。可是也没必要这幺拼命的写作业吧?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劝过几次,但是每次她都答应的好好的,然后第二天还是我行我素。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温尧发现女儿每天倒是不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了,而是出去玩,并且一出去就是很长时间,甚至有几次就直接在她闺蜜家过夜了。温尧也不是反对女儿出去玩,只是这样的她实在是太不令人放心了,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和自己几乎无话不说了,他的几次和她沟通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她仿佛是向他封闭了自己的内心,这让他感觉很不安。

  他和老魏老赵聊起此事,老魏笑他:“不就是小孩子长大了嘛,瞧你紧张的。”

  老赵补充:“青春期吧,我那时也不太想和我爸妈交流,代沟太大。”

  “那怎幺办?”温尧问。

  两个人沉默了,魏满瞅了一眼赵怀安,说:“老赵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有儿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到大我都没管过什幺,你要我去问程烟云?”

  “得,你能忍住不和她吵起来就算我功德一件了。”

  “行了,找你们问这种问题是我欠考虑了,再见。”温尧打断了他们即将跑题的对话。

  老魏和老赵对视一眼,得,真就工具人,没用了就扔呗。

  最后温尧还是没能想出办法,干脆上网搜索相关问题,两个半小时后,他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毕竟青春期的孩子格外敏感,他要是贸然出击说不定就会踩雷。跟女儿吵架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毕竟她是那幺乖的孩子,从小到大他们父女俩也没有吵架过,最多只是小小的争执而已,他不想破坏原本和谐美好的关系。

  可是这样“等敌动”却等到了女儿想要高二继续住宿的请求。

  那天晚餐时她就那样语气平淡地开口,温尧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问她:“为什幺?”

  “我和室友们相处得挺好的,舍不得她们。”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答应了。

  他没有理由拒绝。尽管在她开口后,他就明白她继续住宿不仅意味着每天晚上都不能回家,而且周末时也可以不回家,只要她愿意,甚至整整一学期都可以不再见他。他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女儿最近的举动包括这次想继续住宿都是为了躲他。

  她不想见他。

  为什幺?

  他想不通,他自认也没有做错什幺,尽管他最近比较忙,可其实每年暑假他都不会闲着。既然如此,问题就出在女儿身上,她给她的世界增加了道看不见的屏障,不欢迎他的进入。他感到既心酸又失望,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也只能尽力配合她。他拒绝不了她,也不可能逼她去做什幺,大概只能等女儿自己想清楚了。

  当魏满和赵怀安看到独自饮酒郁闷的温尧时,他们又互相对视了一眼,行,工具人又上线了。

  “看来这次问题很严重啊。”魏满抓抓头,又说:“养孩子果然很麻烦啊,还好我没有。”

  “老温那种大老爷们怎幺可能搞得懂小姑娘在想什幺?”赵怀安不屑道,又像是想起了什幺好笑的事,说:“我也搞不懂女人到底在想什幺。”

  “啊这,确实啊,反正我从来都没清楚过。”魏满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个女人居然想跟我玩真的……呵。”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玩过头了小心遭天谴,渣男一般都不得好死啊。”

  ……

  又跑题了,但温尧懒得管他们。他擡头仰望,雨后的夜空格外纯净,没有乌云,在这种大城市的市区居然还能依稀看到几点小星也是难得。月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今天正好是上弦月,月面向西,温尧竟看出来了点残缺之美,又想起了“月有阴晴圆缺”之类的诗句,徒然生出些怅然若失的感慨。

  虽然夜晚也是晴空万里,但温尧知道,雨季还没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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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步入正轨……太不容易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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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可说

  叮铃铃——

  随着考试结束铃声响起,附中高二的学生们考完了最后一科,终于迎来了月假,平时周末都会补课,只有放月假时周末才是完整的,因此大家格外兴奋。

  周围的同学们都在收拾书包,难掩雀跃,温见月却安静地坐着,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见月,你这周还是不回家吗?”一声询问让温见月回过神来,原来是室友啊。

  “不回吧。”

  “可是,你都这幺久没回家了,父母不担心吗?”室友担忧地问。

  温见月神情恹恹,有气无力地重复了一遍:“不回。”

  室友不说什幺了,她知道温见月向来是很倔的,一旦钻进了牛角尖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叹了口气,刚转身要走时就看到班长走了过来,绕过她走到温见月那里去了。也不知他们说了什幺,温见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过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教室。

  室友很惊讶,印象中的温见月一向安静有礼,一看她的气质就知道她肯定被父母很好地教过,如此外露负面情绪真是很少见。平时也没见她对谁发过脾气或者有不良行为,短短一个暑假,不到两个月时间,到底发生了什幺?

  ***

  温见月走在校园里的文化长廊上,凉风吹拂,她恍惚想起,距离那个闷热又清凉的夏日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如今已经是秋风瑟瑟,空气中还有甜腻的桂花香。

  她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她从小到大就没和他分开过那幺长时间,可她根本就不敢去想他。她本可以随时回家,像以前那样亲昵地喊他爸爸,可是那个躁动不安的夏夜,那场荒诞不经的春梦,都彻底击碎了她。

  多可笑啊,她居然梦见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做爱。她也曾以为大概只是自己春心萌动,而那晚只是看见了爸爸刚出浴的样子恰好拼凑住在一起的荒唐梦境而已,然而后来她几乎都快控制不住她自己了。看上去稀松的日常,在她的眼里完全变了个模样。

  有时她看到爸爸戴上眼镜,整个人英俊温和,儒雅谦逊,还朝自己笑,她的心就像小鹿一样乱撞,她知道这不正常,但她还是放任自己用余光打量着他,用女人对男人的眼光来打量。她的爸爸如今快四十岁,一表人才,因着长相英俊,气度不凡,又经常保持锻炼,给人一种刚三十出头的感觉,既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又有成年男人的成熟深邃。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吸引人,尤其是女人,像她这种女孩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她清楚,任何女人都比她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有次她吃半个西瓜没吃完就不想吃了,又舍不得扔,就干脆放在餐桌上了,想着一会儿再说。结果爸爸回来的时候看到剩下那幺多,也不讲究什幺,吃完了剩下她没吃完的部分,还在教育着她不能浪费食物,讲他们以前的日子可苦了,全靠他省出来……

  她却听不进去了,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看着他吃她吃过的部分,看着他的舌头、嘴唇滑过她曾接触的部分。至亲之间本是平常的举动,却使她心跳不已,她甚至还在想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如果爸爸仔细看就会看到她面色绯红,连耳朵都红通通的。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些西瓜肉般被他咀嚼般折磨、难耐、撕裂,一边欢喜着,一边痛苦着。

  更不用说还有许许多多的这样或那样,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她的心。可是这些都算什幺呢?一个女儿对亲生父亲有了非分之想,有了性幻想,有了喜欢,甚至是爱?

  她害怕和他对视,甚至害怕他看到自己的神情,生怕他看出些端倪,感到恶心,然后对她说,这就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真是养了个变态出来!

  不要,她害怕,如果他要那幺说自己,那真是在剜她的心,比起这个她更害怕的是她爸爸会从此丢下她,这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于是,她逃了。

  见不到他,可能会更好点吧。

  可惜,并没有。她开始想他,疯狂的想他。早上在食堂的时候在想他有没有好好吃早餐,中午睡午觉时在想他此刻会不会也正在打盹,晚上睡觉前又想他是不是今晚又要熬夜工作呢?有时,他也会进入她的梦乡,用一贯温柔又宠溺的眼神望着她。什幺时候才能想起的少点呢?大概只有在她全神贯注学习的时候才会少点吧,于是她更加努力的学习了,希望以此来麻痹自己。

  她是真的想见到他,又极度害怕见到他。到了周末、月末,她不敢回家。室友、同学也来问她,你最近怎幺了?是遇到什幺事了吗?怎幺也不回家了?是和你爸爸闹矛盾了吗?

  她想说不是,她想说出来,可是她不能。她自嘲地想,如果她的同学们、老师们和朋友们知道了她的这些大逆不道、有违伦常的念头,他们会怎幺骂自己?变态吗?怎幺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吧?到时候恐怕他们一人一句就能让自己疯掉,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自己淹死。她像个异类一样活在他们之中,孤独而又惶恐,人类是群居动物,不合群的她找不到依靠,极度缺乏安全感。可那唯一能让她依赖的人如今却是她最无法面对的人。

  她的异常注定会被更多人发现,没办法,她不会伪装,爸爸没有教过她怎幺忽视心底的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装做一副无所谓或是什幺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生活下去。也许班主任迟早会察觉到她的异常然后联系他吧,到时她就不得不面对他了,那时她该怎幺做?她该准备什幺样的说辞?该摆出什幺样的表情?该用什幺样的语调?她的手脚该往哪儿放?她不知道,她麻木地不去想。

  她有时候竟然也会迁怒到庄静雯身上,怪她给了自己那样的东西,害她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恨它改变了一切。她可真是无用啊,掩耳盗铃般骗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开脱,像个小丑般大喊:“不是我的错,我是无辜的,我很正常!”

  她有时也想学学李翊,想得一会儿中二病,这样她就可以大放厥词:“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现实世界的寒冷北风吹来,她打了个寒战,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向周围,她已经走到比较偏僻的地方了,这里没有人,倒是有几棵树。校园里有不少落叶阔叶林,有些树种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甚至脱落了,每年也会有属常绿林的树因受不了落雪时的寒冷而死去。他们学校是有几棵松树的,春夏秋冬,四季轮转,似乎也只有它们一直矗立着,仿佛亘古不变。

  她忽然很想哭。

  她蹲了下来,拿出口袋里的便携纸手帕,想了想,又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最终眼泪还是留了下来。一开始只是几滴几滴往下掉,后来就连成了线,最后终于失声痛哭。这里没有人,她尽情的哭着,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来的惶恐、迷茫和自我厌弃都发泄出来,她紧紧的抱住自己,好像这样就能找到依靠、获得力量似的。呜咽声随风消散,泪水打湿了纸巾。

  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归于寂静,她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缓缓站了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弯曲而麻木,她感到有些头晕眼花,差点摔倒。她赶紧半蹲下来缓一缓,等差不多觉得适应后才重新站起来,慢慢地走了。

  她想,现在的她一定很狼狈吧,但这些都无所谓。

  太冷了,冷到她一刻也受不了,她想回家。

  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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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夜晚灵感总是特别多啊

  2.开始吟唱:求珠珠,求留言~= ̄ω ̄=

12.雾里看花

  A大温副教授的学生们最近有些难过,好不容易考上A大的研究生,结果不小心选了个这幺个魔鬼导师,大周末的还要被他抓起来做实验搞项目,这真的是他们学长学姐口中的那个温和、好相处的温老师吗?他们感觉受到了欺骗。

  在被满脸严肃、要求严格的温老师折磨了一整天之后,学生们逃也似地离开了学院,一个个都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

  林容路过时刚好看见了这一幕,接着就看见温尧走了出来,没什幺表情,似乎在走神。

  “温老师。”她叫住他。

  “哦,林老师啊。”温尧也向她打招呼。

  “温老师,提醒你一下,生活中的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中哦,特别是我们当老师的这一行。”林容半开玩笑地说,平时他们同事关系也还不错,她初来乍到时也受过他不少帮助。

  “有这幺明显吗?”温尧无奈笑了笑。

  “其实还好,冒昧问一下,是您女儿的事吗?”

  “你是怎幺知道的?”

  “院里的老师们都说你最宝贵你这个女儿了。”林容笑他。

  温尧倒没什幺不好意思的,毕竟这就是事实啊。可是近来他都没有见过女儿了,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没劲透了。温尧还是决定先找女儿谈谈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实在不行了再去她的老师和同学那里问问。

  林容看着这个忽然沉默下来的男人,他似乎又在思考些什幺。林容以前从没遇见过温尧这样的男人,长相帅气又成熟稳重,为人可靠,一看就是很能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和那些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一点都不一样。更重要的是工作稳定,经济条件好,有没有父母的管束,除了有个年纪大点的女儿外,作为结婚对象,他的条件无可挑剔。

  林容读完博士再来工作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人一直也催得紧,但她始终觉得没有遇上合适的,目前为止也只有温尧让她觉得很满意,这样的优质男人她可不愿意放过。

  “青春期的孩子都很难懂,做家长的要多担待,吵架了可不好,毕竟我们也是那个时候过来的嘛。”林容说。

  “是啊,我年轻时也荒唐过一阵呢。”温尧笑了。

  林容刚想说什幺,就看到温尧的视线忽然移向她的斜后方,她转身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正站着一位少女,看上去高中年纪,穿着卫衣,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

  走近一看,发现少女眉眼如画,长相文静,如云间月,宁静悠远。

  “爸爸。”少女轻声喊他,声音也是轻飘飘的。

  “你怎幺在这里啊?”温尧问她。

  “你不在家,我就过来了。”

  “这是我的同事,你可以叫她林老师。”温尧对她说。

  “林老师好。”

  林容微笑着对温尧说:“你女儿真漂亮啊。”

  “是啊,”温尧和她道别,“我们先回去了,再见。”

  林容也和他们道别。刚才她发现温尧的女儿和他眼睛长得很像,其他地方倒是没什幺相似的,不过温尧教出来的女儿,想来是个好相处的人吧。

  但是,林容觉得温尧女儿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可她也说不出哪里怪,总之,让她有些不舒服。

  ***

  温见月和爸爸一起走在通往A大停车场的路上,两旁栽了整齐的银杏树,正是秋叶纷飞的时候,十分壮观。

  温见月不太想搭理她爸爸,她刚刚一来就看见他对一个女人笑得开心,当时差点直接转身就走,如果不是下一秒爸爸就看到了她。

  她现在也懒得各种纠结了,一遇到和温尧有关的事大脑就自动停止思考,全凭身体的本能反应和下意识的第一感觉行事。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分成了两个,一个是原来的自己,另一个则麻木地看着原来的自己,这种感觉很诡异,但她不讨厌。

  “一会儿想不想去魏叔叔那里吃饭?”温尧问她。

  “好啊。”她回答。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

  其实温尧有个问题想问她,但又不知道怎幺开口。关于女儿最近的种种异常,他心里有一个猜测,但和女儿说这种话题,委实有点尴尬。等到了在车上的时候,温尧还是决定说出来,他们之间不能一直沉默下去。

  “皎皎,你是不是,”温尧感觉真是难以启齿,舌尖抵在牙齿后磨了一阵,才继续问,“谈恋爱了?”

  温见月怔了一下,他有多久没喊她的小名了?乍一听还挺奇怪的,她的心猛跳了两下,接着就听到了后面的话。

  谈恋爱?她怎幺可能和别人谈恋?她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幺了。

  但是,罕见的,她想违抗一下他,她知道爸爸是反对高中就谈恋爱的,但她选择了沉默。大多数时候,沉默就代表了默认。她想知道爸爸知道了她早恋后的反应。

  她把头微微偏了偏,很可惜,由于光线和眼镜遮挡的问题,坐在副驾驶的她看不仔细正在开车的爸爸的神情,只是感觉他似乎有些为难。唉,她觉得有些失望,接下来他要说什幺她大致都猜得到。

  果不其然,温尧表达了不赞许的态度,然后就开始教育起她来,什幺你们的未来不稳定,等上了大学再谈不迟,现在多多少少会耽误学习,年轻人容易冲动……

  她漫不经心地听着,脑袋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她现在还有些接受不了她对爸爸这种畸形的感情,这说不定只是青春时期错误移情和冲动的性幻想罢了,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自动改正过来的,到时她也能以一个正常女儿的态度来对待他吧。

  ***

  温尧带着女儿到了老魏的酒馆的时候,发现老赵居然也在,他狠狠地拧了拧眉,顿时后悔来这里了。

  魏满看到温见月还挺惊讶的,温尧闺女上了高中后他和老赵就没见过她了,于是赶紧招呼他们过来坐。

  “稀客啊,老温,终于舍得拉你闺女出来溜溜了?”魏满打趣他。

  “怎幺说话的?”温尧不友善地瞪了他一眼。

  “哎,好,我再去添点菜。”魏满赶紧溜了,他正想下楼,就在楼梯口看到了正在上楼的房东老太太,她前面还有一只大黄狗正欢脱地跑着。

  “小魏啊,你这几年搞得还不错嘛。”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仍精神矍铄,健步如飞。

  “哎,您这狗是?”

  “前几年买的,这次带它过来看看,人嘛,上了年纪,总要有个伴的。”

  这话说的,魏满感觉十分沮丧,他都能想到将来他和老温两人白发苍苍守在一起的诡异画面了,哦,说不定还会有只猫,老温喜欢猫。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一阵恶寒,希望老温赶紧找个伴吧。

  等他回去的时候,看到小姑娘正在远处逗狗玩,老太太再给她讲那大黄狗的故事,也不知道小姑娘听进去没。趁这个机会,老魏赶紧打断了老温和老赵的闲聊,问:“你家闺女到底怎幺了?我看也没什幺变化啊。”

  提起这个温尧心里就一股气,天知道当时他问女儿是不是恋爱时,看到沉默的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有多用力。那时他脸色越来越沉,却还是耐心十足地跟她讲道理。“谈恋爱了。”他回答,言辞间颇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哟,那男的什幺来路啊,居然能把白月光都给俘获了。”

  “管他是什幺,高中谈恋爱能有什幺结果。”温尧颇为头疼,“而且我感觉这还不一定是真的,谈个恋爱还不至于要这样躲着我。”

  “搞不懂,搞不懂。”老魏直摇头。

  “你说,她躲了你几个月?”赵怀安问他。

  温尧点了点头。

  “我看她八成是真有喜欢的人了。”赵怀安若有所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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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养你啊

  “废话,都谈恋爱了能不喜欢人家吗?”老魏不懂他在说什幺。

  温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怀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了。

  于是温尧叫温见月过来吃饭,温见月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大狗,洗了个手后就去吃饭了。温见月一边默默地吃着牛肉拉面,一边想还是爸爸做饭好吃。

  其实温尧一开始的厨艺也不怎幺好,年轻的时候活的粗糙,突然多出来女儿这种要精细喂养的生物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后来更是在温见月善变的胃口和挑食的磨练下愈发精进,到今日才能有如此水平。

  一碗面她吃得索然无味,温见月有些悲哀的发现,现在她的胃似乎也离不开他了。她擡头看看大人们,他们又在聊一些他们圈子的事,她也融不进去,只好拿出手机来玩。QQ上有几条未读消息,她一一看过,发现月考成绩已经出来了,她的成绩还是没什幺起色。

  事实上,从这学期开始她的成绩就明显下降了,这与她这几个月的心神不宁有很大关系,还好他们班的月考成绩是不会通知家长的,要不然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其实她明白爸爸不会怪她的,只是她自己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手机通知音响了,她看到庄静雯发过来的消息。

  朕还能学:这次考得怎幺样啊?

  Moon:也就那样

  朕还能学:你不着急啊?我都替你急

  Moon:急有什幺用,皇上不急太监急

  朕还能学: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佛系了啊,我看你到时候没有大学上还急不急

  Moon:那倒不至于

  朕还能学:对了,你跟你爸没事了吧?

  Moon:解决了

  解决了个屁。

  温见月不想和她聊了。

  赵怀安看着小姑娘郁闷地放下手机,眼神开始四处游走,却总是往温尧那边瞟。他轻咳了一声,正在絮絮叨叨的魏满和时不时搭腔的温尧停下来看着他。他看向温见月,缓缓开口道:“小温啊,你最近谈恋爱了?”

  周围的温度似乎一瞬间下降了许多。魏满疑惑地看着赵怀安,直觉他是不是抽风了居然开始管别人家的闲事。温尧挑了挑眉,他这个好友除了在工作时,其他时候就没几句正经话,这又是要讲什幺歪理?

  温尧刚想阻止他,赵怀安就开口了:“年轻人啊,不要冲动,尤其是像你这个年纪的,要好好读书,以后才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听起来还挺像那幺回事的?

  “考了好大学,找了好工作,等你有了钱,要什幺男人没有?”

  哎,等等……

  “眼光放长远一点,现在的小年轻以后就老了,留着还有什幺用?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等进了森林你就不会再出去了。对了,找新的树之前记得说分手……”

  温尧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打发女儿走:“行了,你赵叔叔喝醉了,再去给他拿点酒来。”

  温见月刚想问他以前是不是绿了谁,听到爸爸的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走了。

  魏满十分八卦地问:“这段你之前没讲过啊,快说说。”

  温尧简直都要被他们气笑了:“敢情你是要把她往渣女的方向培养啊?”

  赵怀安抱紧了手臂,满脸真诚地问:“不行吗?我觉得挺好的。”

  “得了吧你,管好你自己,特别是下半身。”魏满嘘他,“还好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没去招惹你儿子,不然又是个渣男出世,危害人间呐。”

  “你家丫头生的比你还好看,这幺有潜力,可惜了。”赵怀安又兀自感叹起来,“当初明明你也……”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温尧眼镜后极其不友善的目光,他一瞬间又想起了当年被这家伙按在地上揍的感觉,其实这哥们这幺多年暴脾气从没变过,只是平时藏得太深了而已……

  于是这天晚上温见月头一次见识到了她爸爸高超的灌酒技术以及魏叔叔高超的煽风点火的本领,赵叔叔喝得神志不清最后被爸爸送回了他家。不巧的是他家里没人,温见月和爸爸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出钥匙打开门,温尧满脸嫌弃地把他扔到了床上。

  搞定完这一切他们才回到了家。温见月回房收拾了一下秋冬要添置的衣物,到客厅没见到爸爸,就猜他应该是在书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了。推开门就看到温尧一副刚洗过澡的样子正在看书,她脸一红,迅速移开了视线。她看到了那张专属于她的小桌子,就在爸爸的办公桌的旁边,她小时候都是在那里写作业的,而爸爸就在办公桌上做他的事,现在想起来倒莫名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温尧看女儿进门来后就一直盯着那张小桌子看,桌子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用了,但也没有动过,这是来怀旧了?还是想搬回她自己的房间去?

  温见月回过神来,话到嘴边又不好开口了,只好硬着头皮说:“爸爸,我好像以前都没见过赵叔叔的妻子啊?”不过她也确实是好奇这个。

  “她啊,她当年是长辈介绍的相亲对象,后来就结婚了,你赵叔叔他,心里恐怕还是不痛快吧,你以后少理他,嘴里没个正经。”温尧不想对他这个好友过多评价什幺,“所以说,以后结婚要找互相喜欢的,虽然谈恋爱和结婚又是两回事了。”

  温见月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不想再深入聊这个话题,干脆就直接说:“其实,我,月考考砸了。”

  温尧愣住了,没想到刚才女儿犹豫半天是因为这个,现在倒是痛快地说出来了。看着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温尧有些想笑,他还以为是什幺了不得的大事,就安慰她:“没关系,高中成绩有波动很正常,摆正心态就好。”

  温见月还是闷闷不乐,坐上了那个小椅子,瞧着他说:“要是我考不上A大怎幺办?”

  “好大学不是只有A大一个,外省也还有很多啊。”

  “我出省读大学找工作,你舍得?”

  “是舍不得,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那要是,我发挥失常呢?”她舔了舔嘴唇,“我听说每年都会有人因为过于紧张考砸了的,嗯,还有晕倒的。要是我也这样,考不上大学怎幺办?”

  温尧看她钻牛角尖的样子甚是可爱,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想那幺多干什幺,就算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工作还有你爸呢,我养你啊。”

  温见月愣了一下,又想起来其实他不怎幺看电影的,只是她自己多想了而已。她哼了一声:“你还能养我一辈子不成?”

  “怎幺不能,瞧不起你老爸啊,”温尧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我还养不起我女儿了?”

  温见月低着头不说话了,因为只要擡头温尧就一定会发现她又脸红了。她感觉仿佛有一股暖流顺着那只手注入她的身体,心也变得温温软软的,她几乎花了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扑到他怀里的冲动。

  不要这样啊,一句不经意的话,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她刻意筑起来的心防以及自我保护的冷漠全都被击碎。她执意要走入冰天雪地的无人之境,把心里的秘密全部安葬在那里,他却不明真相的要拉她出去。

  不要这样,她会受不住诱惑的。她会忍不住也把拽向那条不归路,让他也来堕落的深渊陪自己,让他远离熟知的日常和她去往迷雾中的孤岛。他会愿意吗?他会恨自己吗?那时,他会和自己一样快乐吗?

  她擡头望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她不知道,要不要迈出这一步。

  ====

  “我养你啊”出自星爷的喜剧之王,当时看到这里把我感动坏了,特别是柳飘飘在车上哭的毫无形象那段,太经典了。

14.野性

  看着课桌上被人放好的奶茶,温见月心里涌起些无奈。大冬天的来上一杯热呼呼、甜腻腻的奶茶确实是一件美事,但是如果送奶茶的人是周怀质,这种福气她可消受不起。温见月一边感叹少年的恋爱就是这幺稚嫩而赤诚,一边又觉得自己愈发老气横秋起来,明明才是十六七岁的花样年华,一定是被她爸爸带偏了。

  然而她还不好拒绝,周怀质这个人看起来单纯无害,没想到做事滴水不漏,也不明说,即使她明里暗里都有婉拒的意思,他却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愧是当班长的料。人家什幺也没说,她总不可能直接就放狠话:“别爱我,没结果。”

  于是她很熟练的把奶茶递给了一个室友,俗话说有福同享,她们宿舍还是轮流享。“哎呀,我运气这幺好,居然是奶茶啊。”一室友颇为高兴,听听这语气,温见月都快感到有些愧对周同学了。

  教室里开着空调有些闷热,她决定出去走走。大课间有很多人去操场运动来暖身,她就正巧看见了拿着篮球正准备回教室的李翊。她心里一动,向他走了过去。

  “聊聊?”温见月问他。

  李翊瞧了她一眼,点点头。

  他们并肩走在操场上,冷风吹得温见月鼻子都快冻僵了,她紧了紧围巾,轻声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李翊没有看她,没有惊讶,没有反驳,好像也没什幺情绪,静静地听着她接下来会说的话。但温见月看到了他抱着篮球的手臂骤然一紧,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有人了,那人还是自己的多年好友,任谁陷入这种奇怪的三角关系都会感到头疼。

  “李翊,我问你啊,喜欢上一个,”她试图找到一个词来形容那种禁忌的关系,“几乎没有可能的人,是什幺感受啊?”

  李翊停了下来,温见月看着他,他挠了挠后脑勺,说:“飞蛾扑火的感觉吧。”

  飞蛾扑火吗?还真像。

  “怎幺,你也有喜欢这样的人吗?”

  “有。”不知道为什幺,温见月不想瞒他。

  “那我们还真是,”李翊若有所思,目光带了点怜悯,“同病相怜啊。”

  温见月搓了搓手,问他:“那你会怎幺办呢?一直围着火光打转吗?”

  “总比被直接烧死了强。”

  “看到他喜欢别人你也无动于衷?”

  李翊沉默了,擡头望了望天,又叹了口气,说:“那我能有什幺办法呢?”

  原来他也在迷茫啊。怀着忐忑的心小心翼翼地接近,看到他与别人亲近却独独不懂自己的心思,想要与他倾诉却又害怕他不能接受,犹豫踌躇着不知道如何才好。

  “老天还真是捉弄我们啊。”温见月也叹了口气。

  “逃不过的,你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反而越会想。”

  “想不到万事不上心的李翊也会有今天。”温见月语气戏谑。

  “这话也奉还给你。”李翊毫不客气。

  “话说,你是怎幺……喜欢上他的?”

  “就是高一那次运动会,你应该还有印象,当时我摔伤了,他就把我背到了医务室。后来,就分到一个班了。再后来……”他没说下去了,而是反问她:“你呢?”

  “我啊,开始也没什幺。后来就……挺突然的吧。”

  “你这是开窍了?”李翊了然。

  “日久生情,多美好的词汇。”温见月感觉她这一会儿要把这辈子的气都叹完了。

  “日久生情,然后呢?你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吗?”

  温见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把自己的感情强加于对方,然后让他陷入苦恼之中,这样做很自私吧?”

  “听起来是的。”

  “可我觉得人还是自私点好。”

  猝然听到这幺一句话,李翊有些吃惊地看着温见月,这可不像是她会说出来的话,可见她神色淡淡,也瞧不出来什幺。

  “我从小到大也没对一个人、甚至一个东西这幺执着过,就是那种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人,可能之后也不会对哪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不得到,生命就好像不完整似的……很难懂吧?”

  “有点,我觉得我要是哪一天累了,大概就会离开他吧。”李翊有些灰心丧气,“也不是……非他不可。”

  过了一会儿李翊又笑她:“没想到你这幺固执啊,那你打算……直接上?”

  这会儿轮到李翊问她了。温见月摇了摇头:“还没到合适的时机。”

  “那什幺时候是?”

  “至少,现在不是。现在的我,还不行。”

  李翊静静的看着她,觉得自己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理智上这幺冷静,感情上却又是截然相反的偏执。他仿佛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她一人捧着火烛行走在冬天的寒风中,爱的热烈而又叫人生出些痛惜。虽然隐约知道她是要走一条比自己更难的路,但他不打算劝她,感情的事冷暖自知,也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的复杂情绪,任何局外人都不能真正的理解吧?

  “祝你成功。”最后他说。

  “你也是。”

  ***

  A市往年的冬天并不常下大雪,今年却飘了好几场雪,最后一场正好赶上了过年前。

  “今年就在家里待着吧,外面路上雪还没化,出去玩不安全。”

  “好啊。”

  温尧在厨房里忙着做年夜饭,温见月则在打扫客厅,父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年你魏叔叔回家了,不过他已经答应我,等明年你高三的时候我们一起去。”

  “一起啊,好啊。”

  她听到“一起”这个词的时候心里莫名起了些许波澜,明明也不是什幺唯美或者特殊的词汇,如此朴实无华,却让她心里一暖。其实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人,所求的也唯有与他的花好月圆,只不过这条路仿佛黑暗得看不见尽头。但她很享受与他相处的日常,温馨又美好,等到她真正迈出那一步之后应该会很难得吧。

  叮咚——

  手机通知音响起,她转头看向沙发,是爸爸的手机。她随意看了一眼屏幕,是一条新微信,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发送消息的人的名字。

  林容。

  她的心陡然一沉。

  还是条语音消息。她在心里冷笑,除夕当晚发语音?一个同事,而且是异性,这样做也太过于暧昧了吧?而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见林容这个名字或者人了,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那三次呢?

  居心不良的女人。

  她走向厨房,见温尧正在炸春卷,噼里啪啦的油炸声伴随着春卷的香气一起传过来。

  温见月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客厅沙发边,打开他的手机,输入她的生日,手指在那醒目的红色删除选项上徘徊了一阵,最终按了下去。又熄了屏,状似随意地把手机放回了原处。做完这些,她接着去拖地了。

  可她的心并没有平静下来,那条语言她不想听,也不想她爸爸听。她知道像爸爸这样的男人身边肯定不缺各种女人,这幺多年没发展出来点什幺全是为了她,她仗着这份宠爱霸占了他许多年。可如今呢,以后呢?

  她不能容忍他被别的女人抢走,可现在的她,还没有资格说这些。她还没成年,她还未上大学,她的未来还有很多变数。她不想因为嫉妒一时冲动贸贸然对他说出那句话,然后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任人宰割,被他以各种她无法反驳的理由宣判死刑,再眼睁睁地看着他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

  温见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正在把饭菜端上桌的温尧。

  “皎皎,吃饭了。”

  “来了。”

  这个男人,她是不会放手的,她要把他牢牢抓在手中。

  在那之前,请再等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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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春和景明

  北巷酒馆的二楼,魏满手捧咖啡,满意地看向自己亲手搬上来的一盆盆花卉,心里觉得春暖花开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想着想着文艺之魂熊熊燃烧。

  “阿嚏——”

  突如其来的打喷嚏声破坏了这份美感,魏满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正在擦鼻子的赵怀安,偏偏这人还在抱怨:“摆这幺多花干什幺?有人花粉过敏怎幺办?”

  另一人环视了一圈说:“你这,看着花花绿绿的,不扎眼吗?”

  魏满感叹朋友一场这幺多年,还是没有人理解他的艺术审美,他们两个还不如炒饭的小张懂得欣赏。

  赵怀安看着手机收到的消息,眼皮跳了跳,面色古怪。

  温尧看他那样随口问了一句:“怎幺了?”

  赵怀安放下茶杯,“那女人找我,”拿起文档包,“还说什幺爱不爱的。”说完就走了。

  “啊这,好不容易赶上下午都有空。”魏满看着他下了楼,颇为不屑,“真是重色轻友。”说完觉得不过瘾,又吐槽了一句:“春天到了,发春呢吧。”

  “这春天都快过了。”温尧提醒他。

  “不过这次搞得还挺久的,”魏满思索着,“莫非是真的动情了?”

  温尧对这事不予评价。

  魏满看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决定逗逗他,“哎,你家姑娘那个……男朋友,怎幺样了啊?”

  温尧感觉全身僵硬起来了。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他心里就不得劲。过了这幺久,他几乎都快忘了女儿谈恋爱的事,对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也几乎是一无所知。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一来他平时工作很忙,有很多时候顾及不到她;二来女儿看上去也不像是谈恋爱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温不火的,学习反而似乎比以前更用功了。他推测,要幺是她装的太好,要幺就是压根没开始过或者早就分了。

  看着黑了脸、说不出话的温尧,魏满感觉打蛇打到了七寸,顿时得意起来,继续火上浇油:“那啥,虽然我不鼓励高中谈恋爱,但是两人共同进步,考上同一所大学也很美好不是吗?哎,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提前祝他们百年好合了啊。”

  “去你的百年好合,”温尧简直想锤死他,“要百年好合还得先过我这关。”

  “啧,霸道家长。”魏满摇摇头。

  温尧忽然叹了口气。

  “怎幺?担心你家白菜哪天真的被头猪拱了?”

  温尧懒得搭理他的胡话,他自己的女儿他清楚,心里门儿清着呢,他相信她不会做什幺过火的事情。只是最近,他有些担心她。

  “皎皎她太逼自己了,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多了。“

  魏满不以为然:“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嘛。”

  温尧幽幽地说:“就怕压力太大,像当年的我一样……”

  魏满一愣,说不出话了。

  ***

  “哎,等等我呀!”

  庄静雯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了温见月,讨好般地抱着她的胳膊使劲摇。

  “放开,这次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你的。”温见月不为所动。

  “哎,不就是之前给你发过黄片嘛,后劲不会这幺大吧?”

  温见月最烦她提到这个,加快了脚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庄静雯是真怕了,当初给她发过去一个绅士网址,结果她整个暑假都没怎幺理会自己。开学之后她去问温见月是不是受刺激了,结果温见月只是神色莫测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她毛骨悚然,后来也就没敢再问了。

  温见月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她也不是要怪庄静雯,她只是心里感到惶恐和迷茫没有地方可以发泄而已。那些黄色录像只不过是激发出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罢了,那些潜藏在阴暗角落处、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感情,在过去的日常里多多少少都有表现出来,而她未曾察觉,或者说下意识地回避了。

  于是她毫无准备地被推到了真相面前,那份惊世骇俗、有违伦常的感情让她感到害怕,她迷茫了许久,如今也总算是坚定下来。她知道爸爸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所以很难、也不愿去想象如果他们就这样错过了,多年之后幡然醒悟的她会不会感到痛彻心扉。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应该庆幸她打开了那个该死的网址,可当她看到庄静雯不知道想到什幺而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容时,她又觉得还是得让庄静雯长长教训,别老给她发些黄片。万一她忍不住,吓跑了爸爸怎幺办?

  庄静雯笑得不怀好意:“是不是上次那些太黄暴了?要不要下次来点文艺清新的?”

  温见月简直想骂她:“你还真是个色中饿鬼啊!”

  “过奖过奖。”庄静雯摸摸鼻子,一本正经地教育她起来:“人不好色那还是人吗?”

  温见月竟无言以对。

  好不容易放个假,两人有机会同行回家,温见月不想跟她聊这个无解的话题,就问她:“我看你放学前和李翊鬼鬼祟祟的,你又给他支什幺阴招了?”

  “呸呸呸,什幺‘又’,什幺‘阴招’啊?我那是……”

  “那是什幺?”

  “哎呀,一些耽美小说、漫画啊。”

  温见月服了,有些不解地问:“你哪来的那幺多时间看这些东西啊?不会影响学习吗?马上都快高三了啊。”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啊同学,你天天学习就没有别的爱好了吗?”

  “学习有什幺不好的?”

  “你看看你,现在都快成了个无情的学习机器,”庄静雯苦口婆心地劝她,“我们这些做朋友的都很担心你啊,偶尔放松些也好,你不想让你爸爸也担心吧?”

  温见月心里一动,缓缓点头。

  “所以说!”庄静雯兴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快看我给你推荐的那个漫画啊!真的超级好看!黄色真的不多啊!”

  呵,她就知道,永远不能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

  结果温见月回到家的时候,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庄静雯还在叽叽喳喳,脑子里全是她讲的那些奇葩剧情。

  温尧一回到家就看到女儿坐在沙发上,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看上去还挺可爱。他起了玩心,伸手去捏了捏女儿又嫩又软的脸,手感甚是不错。然后他就看见女儿回过神来,用一双澄澈的眼睛瞪着他,他松开手,有些惊讶地发现女儿的脸竟然被他捏红了。他哭笑不得,还真是娇气……

  “怎幺了?一回家就傻在这儿了?”他略带歉疚地又揉揉她的脸,想要安慰一下她。

  温见月直接拂开了他的手,古怪地看着他:“我的脸有这幺好玩吗?”

  “咳咳,”温尧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只是看你一副学傻了的样子……”

  “我看你一副还是个小孩的样子。”温见月笑他。

  温尧笑着摇摇头,随后又想起了什幺,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温见月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疑惑道:“怎幺了?”

  温尧思索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出来。自从魏满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到那件事后,他的感觉胸中憋了一口气,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他硬着头皮说:“皎皎,你谈恋爱的事……”

  实在是太尴尬了,他都不知道该怎幺说下去了。

  温见月懵了。

  谈恋爱?什幺谈恋爱?她什幺时候谈过恋爱?她怎幺可能谈恋爱?

  想了半天她才“啊”了一声。其实她都快忘了她还对爸爸撒过这句谎,最近确实只顾着学习了。但难得看到他这幺上心还别扭的摸样,她的心里止不住的窃喜,还有点得意。

  她弯了弯嘴角,心情颇好地对他说:“爸爸,你靠近点,我告诉你个秘密。”

  温尧见状听话地凑了过去,女儿唇靠近他的左耳,低声细语间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耳朵周围,滚烫炙热。

  “我骗你的,我没谈恋爱。”他听到她轻声说,声音里似乎带了些许愉悦和揶揄。

  温尧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般地去敲她脑门,“小骗子,又作弄你爸爸。”

  温见月像是有预料般地灵活闪开了,还顺手摘了他的眼镜。

  这下他彻底没辙了,眼前一片影影绰绰的,只模糊看得到她跑开离去的背影。

  “放桌子上了啊。”又听到她含笑的声音。

  临走还不忘告诉他眼镜在哪儿,可真是体贴的好女儿。

  他蓦地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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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叶,收藏过百,周六加更~

  2.要珍珠!要留言!(凶狠)ヾ(≧□≦)〃

16.刹那

  高三这一年对于温见月来说并不难过,教室、食堂、家三点一线,每天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着学习这个动作,脑子里的各科知识点来回倒腾,每天最轻松的时光大概就是在想早上吃什幺、中午吃什幺、晚上吃什幺,在家里学习到很晚时偶尔也会有爸爸为她做的夜宵。

  不过她觉得爸爸最近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不仅强行规定她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还总是时不时提醒她不要久坐、保护眼睛不要近视、不要老是驼着背要坐直等等,唠叨得不行。他不厌其烦地叮嘱她,她也不厌其烦地答应他。

  说来也是因为这个,后来温见月也并没有近视,在一群戴眼镜的学生之中格外显眼,简直成为了珍稀物种。

  温见月学习很努力,可总有比她更努力的。有时她稍微放松一下,但看见别人学习的那种拼命劲,心中的危机感又上来了,这时常让她陷入焦虑的状态。好在成绩日趋稳定,她估计着自己的排名应该能上A大,但有时小小的波动总能让她失眠。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像是被蚂蚁咬似的焦躁不安。想做会儿作业但是又怕第二天精神不振,她干脆起身去客厅倒杯水喝,无意中看到爸爸的房门虚掩着,她心里蠢蠢欲动。

  像是着了魔般,她放轻了脚步像只猫一样走近了那扇门,手擡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最终,她还是轻轻推开了门,步伐又轻又缓,心脏却剧烈跳动着。

  她看到了温尧的睡颜,他是侧着睡的,她走到床头,静静地注视着他。奇怪地,心跳趋于平缓,心里的那股烦躁也平息下去。她想伸手去摸一下他的脸,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却停下了,然后像是触电般的收了回去。这时她才感觉到有些心虚,要是他突然醒了看见这一幕,她该怎幺解释呢?

  可是她心里却有些隐隐的期盼。

  她真是疯了。

  她又踱步到床尾,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原本清醒的头脑也开始混沌起来,她有那幺一瞬间真想不管不顾就倒在这睡过去算了。她的眼睛开始乱瞟,扫过衣柜时心里一动,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回头看了一眼爸爸,缓缓打开了衣柜的门。

  黑暗中看不大清楚,但她知道其实他的穿搭一向很简单,而且基本上都是深色系,所以当她看到那件白衬衫时,她心里一动,拿起来轻轻嗅了嗅,有淡淡的柠檬味,清新宜人,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温尧向来偏爱这些清爽的香气,比如薄荷,她也跟着爱上了这样的味道。

  她抱着爸爸的白衬衫,准备回她自己的房间去,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床尾她坐过的那处凹了下去,格外违和,她赶紧轻轻抚平,然后做贼心虚地溜了。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的心才算安定下来,赶紧缩回了被子里,抱着爸爸的衣服感觉就像在他怀里一样,可惜的是自从上了高中他就很少抱她了。她有些兴奋,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自此温见月发现了治疗失眠的新方法。虽然她觉得自己有些变态,而且有些痴女行为,但她仍然甘之如饴。

  那晚后过了几天,温尧随口问她有没有看到过自己的一件衬衫,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了。

  后来温尧也没再提起过,她松了一口气。

  ***

  高三那年的除夕温尧还真的带着温见月去了南城的魏满的酒馆,让父女俩没想到的是那个房东老太太居然也在。于是他们四人简单地摆了一桌小吃,连带着那只大黄狗,等着烟火大会开始。

  魏满开始还在抱怨温尧是个麻烦精和重度女儿控,又说这烟花有人幺好看还不如我老家的云云,等烟花真的开始放的时候,嗯,真香。温家父女和老太太就跟看猴一样看着魏满拿出手机和他爹妈视频,并开始吹A市的烟花有多牛多壮观多震撼。

  温见月发现老太太看着烟花却神情恹恹的样子就关心了她几句。

  老太太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可惜老伴走得早啊……

  夜空中的烟花炸开的声响传到他们这里已经减弱了不少,温见月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没由来的,她的心有些抽搐般地疼。

  她转过头,看见那只中华田园犬趴在爸爸身边,懒洋洋地摇着尾巴,而爸爸正在看着烟火。她悄悄拿出手机,关闭了快门声音和闪光灯,悄悄地对着他拍了一张。

  角度是侧面的,因为灯光不足略有些黑暗,但烟花的火光映入温尧的眼里,她觉得格外明亮。

  ***

  从那之后一直到高考前的那段时间在温见月的记忆中比较模糊,唯一清晰的便是百日誓师大会上,一向忙碌的温尧居然也来了。

  她跑过去问他怎幺来了,温尧笑着说他一下了课就赶过来了。她很高兴,看着一向穿着淡雅的爸爸居然特意换上了应援T恤,那幺红的颜色显得他更年轻了几分,真个人似乎都热情了几分,果然她爸爸不管穿什幺都好看。

  她拉来了带了相机的班长请他帮忙照相,并且告诉爸爸她要把这张合影洗出来,温尧看她这兴奋样就由着她去了。

  周怀质就这样看着那个平时对谁都不咸不淡、温和安静的少女突然生动起来,并难得的主动找他,请他给他们照相。他看向那个男人,戴着眼镜,有着一张清俊的脸,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温文尔雅,可惜身上的红色T恤破坏了这种气质。

  这就是温见月的父亲吧?看他们长得也有三分相似,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是如出一辙。可是她的母亲呢?他似乎也从没听她提起过。

  他看着镜头里温见月和她父亲,少女挽着男人的胳膊,两人都微微笑着,看起来格外美好。

  他找准角度和光线,按下快门。

  事后他也只是得了她一句谢谢,又被发了好人卡。

  他感叹,追求之路漫漫啊。

  ***

  高考前一天晚上温见月失眠了,抱着爸爸那件白衬衫睡不着,甚至她都穿上了也没用。于是她又跑到爸爸的房间里了,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轻手轻脚,反而她还挺想吵醒他好陪陪她说说话的,可惜她爸爸睡眠质量看起来还挺好的。

  哼,睡得跟猪一样沉。

  她干瞪着眼,一瞪就到了天微亮,看着男人隐隐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

  像个幽灵似的。

  事实上熬夜不仅没有使她萎靡不振,反而精神格外亢奋,这种亢奋持续了两天,最终在结束最后一门英语时才逐渐消散,等回到教室时她感觉好像体内的精力都被吸走了一样,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这恍惚样被来接她的温尧看见了,还以为她发挥失常,明里暗里好一通安慰,搞得温见月哭笑不得。

  查分的那天晚上,温见月坚持要等到零点,温尧没办法只好陪着她,两人瘫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温尧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直点刷新,温见月就在一旁看着。父女俩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刷新网页,折腾到了四点多才刷出来她的分数。

  温见月紧张地看着她爸爸,温尧思忖了一会儿才说:“应该是稳了。”

  她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露出这半个多月来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向爸爸道了声晚安,就回房去睡了。

  录取结果出来时,温见月才知道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她和庄静雯、周怀质还有李翊居然都考上了A大,不过四个人都在不同的院系。于是李翊和周怀质合计了一下,提议四个人可以一起去出去游玩,温见月想着既然庄静雯也会去,而且李翊似乎和周怀质还处成了好哥们,她跟着应该不会出什幺问题。

  于是四个人的家长一通气,认为年轻人多出去走走看看,开阔眼界、锻炼能力,也就放他们去了。

  其实温见月迫不及待地想赶快结束这场旅行,回来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件关乎她的人生的大事。

  很可惜,在旅行即将结束前,她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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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所以说人不要乱立flag哈哈哈

  2.哎,走过路过投个猪啊,留条言也行QAQ,拒绝白嫖,从我做起/doge

  Δ外婆手骨折了,最近会比较忙,所以下周末没有更新(这周末的已经写好了,会更)

17.受伤(收藏过百加更)

  当温尧好不容易忙完期末工作,眼看着女儿马上就要回来了,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得知女儿受伤了。

  温见月一行人计划去北方的草原游玩,旅行前期一切都很顺利,最后一个项目是去参观那达慕大会,大家顺便可以学学骑马,结果温见月在策马奔腾时不幸摔伤,要不是她穿了护具,估计已经住院了。

  温尧在电话那头听得心惊胆战,直想赶紧飞过去看她,又听说伤得不重,一颗心才勉强放下去半截。即便如此,他还是打了好几个电话催女儿赶紧回来,不见到她的人,他还是不放心。

  当在机场看到女儿的一瞬间,温尧的心里还是泛起一阵疼。她的左肩和胳膊以及脚踝处都缠上了纱布,还用夹板固定住了,整个人被李翊背着,笑得倒是挺开心的。

  温尧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记忆中他的皎皎还没有受过这幺严重的伤,自己骑术不精还到处放肆,真是越长大越不省心。他强撑着笑脸谢过她的同学们,然后把她抱过来小心地放在车的后座上。发动汽车后刚想训斥她几句,就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到女儿方才还笑容满面的脸一瞬间垮了下去,看起来比较郁闷。他奇道:“怎幺了?伤口还疼吗?”

  “还好啦。”她又问:“诶,我们不回家吗?”

  “先去医院看看,我不放心。”

  到了省三甲医院好一通检查,确定是只伤到了左肩的骨头和几处皮外伤,修养两个月,以后注意点伤口就好,温尧这才松了口气。看这样子女儿应该是参加不了开学军训,温尧找医生开了证明拿了药,就带着她回家了。

  ***

  温见月相当不爽。

  在马场上玩的好好的,要不是为了避开突然出现的小朋友,她才不会摔下去呢,所以说她最讨厌熊孩子了。她还盼望着在草原上肆意驰骋,结果落得个动弹不得的下场。事后大家都还夸她反应神速、当机立断,结果爸爸从头到尾都没给过她个好脸色。

  然后她才想起来了她原本打算回来之后要干的事,看来计划得延后了。

  但她也挺开心,天晓得她刚才被爸爸抱在怀里心跳得是有多快。

  回到了家,温见月才算是安心了。

  晚上伤口处要换药,温见月手脚不便,这活只好由温尧来代劳。

  温见月看着她爸爸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药膏,神色专注。温见月爱极了他这模样,仿佛是像对待什幺稀世珍宝一样,带着恋人般的温柔和怜惜。但她也知道,这只是错觉而已,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开始埋怨她爸爸为什幺要这幺专心,心猿意马些多好,这样就能注意到一些别的东西了……

  腿部上完药后,温尧正准备起身,就看到女儿把左半边的T恤扒掉露出个肩膀来,他下意识觉得这样似乎不妥,但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并没有什幺。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吸引了,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骤然添上一道疤痕,任谁看到都会心生怜惜,他自然也不例外,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也消了,只得轻声问她:“感觉怎幺样?”

  “挺清凉的,不疼。”

  “看你以后还不小心点。”

  “当时情况紧急啊。”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皎皎,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要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全。有时候我其实希望你能自私一点,别让自己受到伤害,你在爸爸心中是最重要的,不要让爸爸担心。”

  “哦。”

  她应了一声,却忽然又伸手抱住了他,头埋在他胸前。

  温尧怔住,下意识搂住了她,最终什幺都没说,擡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尽管因为伸臂的动作拉扯到了肩膀导致伤口又开始疼起来,但温见月还是得忍住,如果刚才动作再不快一点的话爸爸就会发现,她的脸像是被煮熟的龙虾一样红。

  此后的一个月里,温见月就像只大懒猫一样,整天待在家里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吃了睡睡了吃,小日子过得很是舒坦。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伤情逐渐好转,享受不到爸爸的照顾了,事事还是得亲力亲为。

  伤口渐渐愈合,可是无论她再怎幺细心保养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疤痕,这对于她一个强迫症来说是相当难以忍受的。可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心中浮起淡淡的忧伤。

  温尧看她天天长吁短叹,心里觉得好笑,便出言安慰:“其实看着也不是很明显,真的。”

  温见月还是不高兴:“你会不会嫌弃啊?”

  “哪有做父母的嫌弃自己孩子身上的伤疤的?”

  “那就好。”

  于是温见月也就不纠结了。

  在家太无聊,出去玩太热,加之马上要开学了,温见月干脆请了庄静雯他们三个人来她家里玩,顺便也探探病。

  到了那天,让温见月没想到的是,周怀质居然没来,而李翊一脸严肃。

  三个人都是一言不发,最后庄静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行了,都是自己人,有话快说。”

  沉默了一会儿,李翊缓缓开口:“我觉得,他可能,已经知道了。”

  两个女孩对视,庄静雯问:“所以他就躲着你?”

  李翊点头。

  “你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啊?”

  “没有,我是按照你给的那些小说漫画里写的那样做了。”

  “喂,那可是虚拟世界啊,现实生活中你有没有主角光环的。”

  温见月点头附和。

  “那……”

  突然,玄关处传来了开门声,是温尧买东西回来了。

  三个人默契地转换了话题。

  温见月开口打趣庄静雯:“你学了新闻学以后是要去当记者吧?你这敏锐的洞察力当个狗仔可能挺合适的。”

  “当什幺狗仔啊,我又不追星。”庄静雯摇摇头,“李翊你呢?”

  “出国吧。”

  “到国外工作?”温见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李翊摇了摇头,说:“还不确定。”

  这时温尧已经切好了西瓜摆上了茶几,“聊什幺呢?”他随口问道。

  “大学的打算啊。”温见月回他。

  庄静雯问:“你呢?你打算干什幺?子承父业?”

  温见月思索了一下,“我哪儿都不去,子承父业……听起来不错。”

  温尧笑她,“有点出息。”看了看时间,“我去书房,你们慢慢聊。”说完就走了。

  于是三个人又默契地转回了话题。

  “那……怎幺追男生?”

  温见月看向庄静雯。

  “看我干嘛?我又没追过!”

  “你看了那幺多书,就没有悟出点什幺吗?”

  “你看他看了那幺多书有没有悟出点什幺?”

  “这……”

  “要我说真悟出点什幺,那大概就是,掌握主动权,让男人来追你。”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于是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庄静雯突然一拍桌子:“我说你要不然就直接上吧!”

  “嗯,对,早死早超生。”温见月默默地点了个赞。

  李翊沉默,无语地看着她们,心想,姐妹什幺的果然靠不住。

  到最后三个人也没商量出来什幺对策,庄静雯和李翊无功而返,只各自带回了温见月已经康复的消息。

  两人走后,温见月看着紧闭的书房门继续思索着,到底该怎幺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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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女鹅蓄力中(1/3)

  2.网络乞丐,在线乞讨珍珠和留言(;´д`)ゞ

18.微波

  慵懒闲散的时光虽然让人感到漫长,但也很快就过去了。等温见月再度踏入A大时,已经是一个大一新生。看着人潮涌动的各大学院,她颇为感叹,幸好家住本市没有那幺多行李,但按照惯例还得住宿两年,所以收拾完宿舍后她仍是累得不行。

  温尧看得直摇头,活儿大部分都是自己干的,她累个什幺?在家里养了一个月的病,也不锻炼,体力居然差成这样,到时候体质测试有她哭的。

  此时的温见月还不知道这些,只是要爸爸带她去他办公室坐坐。以前温见月很少到他办公室,这次进去之后发现其实跟家里的书房也没有什幺两样,简洁齐整,并无过多的装饰。书柜里全是些她看不懂的专业书籍,书桌上还零零散散摆了些照片,大概是他和同事们的合照。果不其然,她又看到了林容。

  “你怎幺也不放张我的照片啊?”语气酸酸的。

  温尧觉得也好,“放哪张?”

  “就……百日誓师那张吧。”

  “回头裱起来放上去就行了。”

  温见月这才满意了,但看着那张合影,虽然是多人合影,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记得摆显眼点。”她又补充了一句。

  温尧真是搞不懂她的小心思,无奈地答应了。

  ***

  温见月参加了一场简短的班会,回宿舍换了军训服,再到操场上集合,军训就正式开始了。

  虽然她不用参加,但还是要旁观的,坐在阴凉处的长椅上,看着同学们在太阳底下挥洒汗水,还不能玩手机,极其无聊。好在不一会儿就有人来陪她,是一个子高高的女生,身材苗条,看起来挺高冷的。而且,温见月觉得她很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女生也看向他,不确定的开口:“哎,你是不是和我一个宿舍的啊?”

  温见月想起来了,“对,我就睡你对面。”她有些局促地挠挠头,“呃,我叫温见月。”

  “孟禾,禾苗的禾。”

  既然是室友,那就好说话了,她们很快就聊了起来。

  温见月这才知道孟禾不是本地人,但有个在本地的姐姐,而且她月前做过一场手术,所以才不能参加军训。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很快便熟稔了起来。温见月发现她并不是像看起来那幺高冷,反而有些脱线,简直就是另一个庄静雯。她有时也在思考,她是专门吸引这类人的吗?好像身边就没个正经姐妹。

  孟禾特别崇拜她姐姐,听说她姐姐在市区有一家女性美容会所,孟禾表示有机会带她去瞧瞧。

  不出几日她们便成为了好姐妹,庄静雯看她们俩形影不离的样子表示十分嫉妒,并感到遭到了温见月的背叛。

  对此温见月嗤笑道:“到底是谁身边女人更多些啊?”

  孟禾看她们俩互相吃醋的样子感到十分好笑,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一对呢。”

  温见月嫌弃的摆摆手:“谁跟她谈恋爱算谁倒霉。”

  庄静雯回击:“那你就等着注孤生吧,我一定先比你找到对象。”

  前半句温见月不置可否,后半句她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

  ***

  本以为军训大概就会这样摸鱼过去了,没想到教官看温见月和孟禾一天天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十分不顺眼,让她们绕着操场走十圈。

  温见月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阳,又看了看自己白皙的皮肤,叹了口气,还是和孟禾走了。走十圈也并不是什幺难事,聊聊天也就过去了,但结束时还是出了很多汗。

  孟禾去接水走开了,她就拿起自己的水杯准备喝水,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一个人走了过来。

  她突然心生一计,擡起头准备喝的时候手轻轻一抖,水便洒了出来,顺着脖颈流下来,打湿了她迷彩T恤胸前的部分。

  嗯,湿身诱惑,应该不错。

  从温尧这个角度看,女儿的迷彩T恤实在是太薄,被水打湿后原本宽大的衣服紧贴着皮肤,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白色的内衣。他皱了皱眉,女儿这副样子要是被什幺躁动不安的毛头小子看去那还得了?

  “喝水喝那幺急干什幺?”他摸摸口袋,幸好还有纸巾,他把纸巾递给女儿,“赶快擦擦。”

  温见月接过,却不着急擦,“没事,太阳底下晒一会儿就干了。对了,你怎幺来了?”

  温尧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好气道:“来看你晒黑没?”

  “疤都有了,晒黑算什幺,过段时间就白回来了呗。”

  温尧听她这颇有些自暴自弃的语气不禁笑了,“不用回宿舍换件衣服吗?”

  “不用吧……”

  确实,这不一会儿的功夫衣领确实干了不少,他也放下心来,“我还有事先走了,在阴凉处好好待着,别晒伤了。”

  她“哦”了一声,听起来居然有一种还蛮遗憾的味道。

  错觉吧。温尧想,然后就走了。‘

  孟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温见月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幺。

  温见月感到了挫败。她想不明白,为什幺一个男人看到如此美好的少女湿身会无动于衷,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多给。

  “怎幺了?”孟禾走了过来。

  “你说,一个男人看到美女湿身会是什幺反应?”温见月悄悄地问。

  “湿身?呵,男人,都是色狼。”孟禾一脸嫌弃的模样,又看看她这副样子,暧昧地说:“有喜欢的人啊?刚才过来了?”

  温见月默认。

  “可惜没看到欸,不过我姐姐说,男人嘛,都一个德行,所以……”孟禾忽然意识到了什幺又看看她,然后斟酌着用词:“噢,你说你这样的啊,这……”

  温见月感受到她微妙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她低头看了看,顿时悟了。

  没错,她贫乳。

  孟禾略带同情地看着她,说:“唉,坚强,有些东西啊,它是天生的。”

  温见月盯着孟禾的上半身看,目光灼灼。孟禾顿时抱住了胸,有些脸红,“哎,你别看我啊,我的也比你好不到哪儿去。”

  说完她又揽过温见月的肩膀,指着正在军训的女生们给她看:“你看,第一排第五个,第三排第一个,第四排……还有最后那个,”孟禾指完后点评道,“这些简直都是人间胸器啊!”

  温见月感到内心受到了重创。

  最后她安慰温见月:“这个,其实你还是有曲线的,平胸也没什幺大不了的,说不定那个男生就喜欢这样的呢。“

  温见月表示您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啦。

  这件事情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温见月都感觉有些丧,然而大学生活的正式开始让她没时间再忧郁下去。她第一次发现除了学习,在学校里还能有那幺多事情,一时之间她忙得不可开交。

  更让她感到无语的是,她有一门专业课的老师居然是林容。每次上课的时候她都感觉心里憋了一股气,又发不出来,还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没事去骚扰爸爸呢。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她决定主动出击。经常找些疑难题目去“请教”林老师,或者偶尔去温尧的办公室转悠,反正怎幺爽怎幺来。

  就在这种时候,庄静雯居然告诉她,自己谈恋爱了。

  温见月很惊讶:“啊,你这,闪电侠啊?”

  “哎呀,人家从军训就开始追我了,两个多月了,我觉得也挺好的。”庄静雯娇羞捂脸。

  “怪不得最近你都不见人影。”温见月只能为她鼓掌并祝福她。

  温见月心里也有点酸,她的爱情啊,什幺时候才能降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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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女鹅蓄力中(2/3)

  2.呜呜呜不来投个猪吗,作者我啊,最喜欢留言了

19.吻

  周怀质坐在校园银杏树林里的长椅上,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他给温见月发了消息,约她在这里见一面,她回了一个“好”字。

  深秋时节的风萧瑟肃杀,他不由得握紧了手里还有些烫的奶茶,又想起来了那个女孩,一颦一笑都让他着迷。这个女孩像月亮一样清淡出尘,温婉雅致却又让人难以接近。他觉得她更像是冬天里的雪,虽洁白无暇、赏心悦目,但冰冷刺骨。

  很难相信,他用了快两年的时间接近她、讨好她,她还是一如从前般对他看似亲切,实则疏远。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他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他更知道,她大概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其实那个暑假,他们去大草原上游玩,最后的那晚他是准备告白的,可惜天意弄人,那天下午温见月摔伤了,他也只能无奈放弃。这幺长时间以来的接触,任谁都能看出来温见月对他没兴趣,尤其是她受伤后,他主动提出来可以背她,温见月却拒绝了,然后拜托了李翊。

  他心里一清二楚,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他擡起头来,看到了温见月走来,仿佛仙女入画。

  温见月在长椅上坐下来,离他不远也不近,他微笑着把买好的奶茶递了过去。见温见月迟疑,他有些无奈地说:“你都拒绝了那幺多次,好歹答应一回吧。”

  温见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来喝了一口。

  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的气氛开始蔓延。周怀质其实挺享受这种感觉的,喜欢的女孩就在身边,即使什幺都不说、什幺都不做也是美好的,他怕他会说出一些贪心不足的话,他怕她会说出一些让他失望的话。

  但是这次他必须先开口。

  “温见月。”他叫她的名字,又说:“我们认识这幺久了,从高一到大一,我也喜欢你那幺久了。”

  温见月喝奶茶的动作一顿,刚想说什幺,周怀质擡起手阻止了她,继续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就是觉得这份感情如果到最后都没说出来的话岂不是太遗憾了,况且还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温见月沉默,没有惊喜,没有意外。她好像总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无欲无求的。良久后才听得她一句:“抱歉。”

  “你道歉干嘛?”周怀质感到有些好笑。

  她没有回答,只是说:“你是个很好的朋友。”

  一句话就将他们的关系定下来了吗?真是够残忍的。

  他接过这好人卡,回敬道:“你也是。你不知道,高三那会儿看你那幺拼命学习,我的压力挺大的。比你优秀的人你比你还努力,真是让人焦虑,于是我只能更拼命了。”

  温见月也笑起来,对他说:“A大这幺好的大学,你肯定也能遇见比我更好的。”

  周怀质叹了口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的人……是谁?”

  他看到她原本清淡的眼神陡然暗沉起来,睫毛轻颤,眼帘微垂。她又说了一遍:“抱歉。”

  周怀质不死心地追问:“那他,是个什幺样的人呢?”

  就当是他对她最后的好奇心了,从此以后他们就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再也不会谈论这样越界的话题了。

  “他啊……”她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似梦呓般,“他是个很特殊的人,对我很好。”

  温见月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发现任何词用来形容他都会显得单薄而又贫瘠,人是复杂的,正如她对他的感情一样复杂,她不知道要以何种方式来描述、来阐释。她摇摇头,说:“你不会懂的。”

  周怀质察觉到了她的为难,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了。他见她的情绪忽然低落下去,眼里尽是复杂的情绪,没有要开口的欲望。他知道,这场简单的对话该结束了,他倾诉心事,她沉默以对,这很无趣,可也让他知道,她的心防之深,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突破吧。

  “再见。”他道别。

  “再见。”

  温见月看着周怀质离去的背影,心中情绪万千。

  她不可能对他说出那人是谁,只能模糊的描述。她也不可能像他一样,如此轻易的对别人诉说心中的情感,连多提那个人几句心里都会觉得不安。

  这都源于那种禁忌的关系,那道不可跨越的身份鸿沟,那违反道德与人伦的妄念。她不是不知道,她是刻意让自己忘掉。她从来不太在意这些东西,因为她不需要,因为除了爸爸没人有资格可以管她。

  谁来告诉她要时时刻刻注意这些东西?

  她那抛夫弃子的妈?

  她那些素未谋面的长辈和亲戚?

  她只有爸爸。

  她的感情注定只能在阴暗的地狱发芽,她看着它开出了花,结出了果,她本该阻止的,可她任由它随意成长。

  现在,她还想把这果实带到人间,让他瞧瞧。

  ***

  当北风携带着寒流肆意呼啸在A市时,温见月早已放假窝在了家里。不过距离温尧放假还有些时候,她就开始采买过年要用的东西。温尧看女儿神神秘秘的,还瞒着自己,一度很是好奇,不过直到除夕前他也没弄清楚她到底在干什幺。

  除夕那天早上,温尧看女儿穿着一身酒红色连衣长裙,顿时眼前一亮。平时她不管穿什幺颜色都是淡淡的,甚至于就只有黑白二色,显得整个人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如今换上酒红色,便使她多了份性感和神秘,如同午夜绽放的红玫瑰。

  这种气质在她身上出现倒也意外合适,不显违和。

  她兴致也很高的样子,笑着对他说:“爸爸,怎幺样?我漂亮吗?”

  他的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好看,跟小仙女一样。”他夸赞道。

  两人的好心情持续了一天。

  到了晚上她也没有要出去的打算,温尧便问她:“皎皎,不出门去看烟花吗?”

  她朝他神秘一笑,说:“不了,在家里,咱们喝酒。”

  “那我们先吃饭?”

  “好啊。”

  吃罢饭后她便拿出早已买好的两瓶酒,又拿出两只高脚杯,替温尧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两个人便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温尧看了看她给她自己倒的那瓶酒,有些哭笑不得,“你给自己倒的是果酒,”又拿起另一瓶看了看度数,“怎幺给我倒这幺烈的洋酒?”

  温见月哼着笑了一声,说:“我不会喝酒嘛,你都喝了那幺多年,再说了,也不烈啊。”

  温尧反驳不了她,看她笑意盈盈的,显然心情还好的很。是因为那件新买的裙子而高兴成这样吗?也不至于吧?温尧不解。

  但她要喝,他陪着就是。

  即使是果酒,随着一杯杯下肚,温见月也有些醉了,她脸色绯红,眼神迷离,也开始变得絮絮叨叨起来:“爸爸,你知不知道,我们系里女生好少的,一百多号男生,就二十多个女生,还成立了个什幺女生保护协会,那会长竟然是个男的……”

  他当然知道,虽然不给他们系上课,但整个物理学院的男女比例失衡都是十分恐怖的。不过那个协会应该就是纯属扯淡了,要不要找院长反映一下叫他们管管呢?

  “爸爸,我的绩点排名太低啦,大学物理为什幺这幺难学啊?”

  一百多号人里面排二十几名还低吗?能进物理学院的人哪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他的皎皎有些妄自菲薄了。

  “唉,庄静雯都有男朋友了,我也想谈恋爱,但是那些男生我一个都看不上……”

  温尧拧了拧眉头,喝酒之后他一向少言,此刻大脑好像也不甚清明,只是下意识反问道:“那你想找个什幺样的?”

  “嗯……长得帅,脾气好,要时时刻刻都能包容我安慰我,对我有求必应,对我好……”

  这哪是当别人女朋友,这明明是当别人活祖宗。温尧有些想笑。

  她忽然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像你这样的最好。”

  莫名地,他觉得这个眼神十分暧昧。

  在他还没想明白为什幺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之前,她忽然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喃喃道:“不过再也不会有了……”

  他不明白这句话是什幺意思,就像他不明白为什幺她要拿走他的眼镜。他眼中的世界一片模糊,唯一清晰的是她渐渐放大的脸,他下意识往后退,却靠上了沙发。

  忽然,他感到有一冰凉的柔软之物贴上了他的嘴唇。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其他的所有感官全部消失,只剩唇齿间馥郁的果香。

  他仿佛看到了一颗色泽鲜艳的禁忌之果,散发着迷人而又致命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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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蓄力(3/3),完成,女鹅A了上去。

  2.看在她迈出了这幺大一步的份上,你们不留言投珠鼓励一下嘛?(推倒之路依然漫漫/泪目)

20.黯然

  电视机发出欢乐的背景音,鼻间萦绕的果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齿间和舌尖被轻轻的扫过而颤栗,那个女孩正如同天使降临般俯身亲吻着他。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耳畔仿佛响起轰鸣声。

  温尧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推开她,看她因醉酒而软绵绵地倒下去时,下意识地又搂住她,把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

  他居高临下般审视着她,眼底晦涩不明,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皎皎?”声音竟有些颤抖。

  温见月只是傻笑着看着他,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的。

  他不敢去深究这眼里蕴藏着些什幺,只是用一种非常确定的语气说:“你喝醉了。”

  她摇摇头,“没有,我很清醒。”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说出来的话却叫他胆战心惊,“爸爸,我喜欢你。”

  “温见月。”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全名,语气是少有的严厉,“别说胡话。”

  她干脆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我认真的。”

  先前的脉脉温情全部消散,只余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与之格格不入的电视传来的欢声笑语。两人对视,仿佛狭路相逢的仇敌对峙,谁都不肯妥协,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二人间蔓延。

  温尧率先打破沉默,“你成年了,应该清楚自己在做什幺,该做什幺。”

  她点头,静静地听着他说下去。

  “那你清不清楚我们是什幺关系?你该叫我什幺?”

  “那又如何,我不在意。”温见月毫不退让,“你很介意这个,是吗?”

  “是。”

  她突然站起来,慢慢靠近他,压低了声音,宛如妖精般诱惑着他:“为什幺不可以呢?你不试试又怎幺知道呢?”

  “够了。”他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你该知道,这绝无可能。”

  “我不明白你为什幺会这样,但你要分清楚爱情和亲情,不要混淆了……”

  温见月打断了他,“我都亲你了,你说我分不分得清?”

  “那好,我告诉你,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是你父亲,你是我女儿,这是亲情,更是我的底线。”他冷冷地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你还年轻,做事容易冲动,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什幺都没发生,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次逾越了界线。”

  她还想再说什幺,却在他冰冷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般的眼神下失了声。

  他没再说了,转身回了卧室。

  温见月看他关上门,放松下来,全身像脱力般瘫倒在沙发上。她擡起手,看着手心因过于用力而留下的指甲印,有些红肿,还有些疼。

  她自嘲一笑。她确实惹怒他了,她看得出来他方才其实一直都在忍住自己的怒火,忍着不向她发脾气。生硬的语气,说教的口吻,小时候若是她犯了什幺大错,他必定会这样训她,像极了他教训那些顽劣的学生。她大概是他最不听话的学生了吧,她想。

  但她不后悔迈出这一步,如果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们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这份畸形的感情她已经压抑太久了,在黑暗里待太久她会疯的,她要抓住这唯一能救她的人。

  虽然他的反应在预料之中,温见月还是感觉心里一阵钝痛。她知道这件事会异常艰难,所以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包括他的态度、他的行为、他们的未来……她想过无数可能性,但是越想感觉心里越乱,她不是乐观主义者,以后无论发生什幺她都得承受住,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温见月环视空荡荡的客厅,心里一阵寂寥,关了灯,也回房了。

  万家团圆的除夕夜,父女俩却各怀心事,无心欢庆。

  第二天,温见月起了个大早,开始在厨房忙活。她将早餐准备好并端上餐桌,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看到爸爸出来。她看看时间,平时这个点爸爸早就起来了,可今天到现在还没动静,她有点担心。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喊他时,她就看到他走了出来,眼皮耷拉着,略有些憔悴,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温尧出来时,就看到温见月做好早餐正等着他,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了点担忧。他感到昨天心里的那股气又上来了,他没再看,去洗漱的同时平复一下心里的烦躁,可回来时看到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时,那股火气更盛了。

  他不明白,她怎幺会完全不觉得昨晚她做了什幺惊世骇俗的事情?难道她认为这很正常?

  昨晚温尧并没有睡好,震惊、失望和愤怒在胸膛汇聚和交织,喝下去的酒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的胃,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个湿热的吻和她冷静而又坚定的目光,这一切都令他辗转反侧,无所适从。

  那个吻对温见月来说是美好的、充满爱意的初吻,对温尧来说却是能让他下地狱的潘多拉魔盒。

  两人无言进食,温见月不打算沉默下去,她看向他,微微一笑,“爸爸,今天一起出去玩吧。今天能玩的地方少,我们可以先去商场买些东西,然后去公园玩,晚上去看电影,我看到有一部不错的,怎幺样?”

  温尧怎幺会不知道她这话里面的意思,他放下了喝粥的勺子,定定地看着她,“看来昨天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

  “听进去了,我不会放弃的。”

  温尧简直快要把手里的鸡蛋饼捏碎了,“你真的要不顾伦理纲常和社会道德?你疯了吗?”

  “我不在意,那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她直视他,毫不退缩,“再说了,我们在一起也不违法,法律也没有规定这样是犯罪的。”

  “那你可知道别人会怎幺看你?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和未来吗?”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当然也不在乎他们的否定。还有,东窗事发这种事,我不会让它发生。”

  温尧无言以对,他不知道她为何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来,“从小到大我是这样教你的?目无伦常,甚至连自己都不顾?你是要毁了我们这幺多年的父女之情吗?”

  温见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是我自私,我不想装作什幺都没有发生,不想一直无视这份感情,不想一个人守着它了。是我贪心,想要更多……”

  “别说了。”他听不下去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惊怒交加,仿佛在否定他们这幺多年的亲情,又像是在嘲笑他对她倾注的心血。

  温见月看着他彻底沉下去的脸,额角青筋跳动,心里涩然一片,“我喜欢你,让你觉得很恶心吗?”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冷笑一声。恶心?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不知道怎幺形容这种感觉。他无法做到对她恶语相向,骂她的话他说不出口,但他知道自己无疑是愤怒的。他的女儿好似一个天真的孩子,用着最轻柔的动作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他掉进了地狱。他感到被她背叛了,他的女儿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父女亲情,对他产生了不为世俗所容的感情,这让他无法接受。

  尽管温见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他的冷笑声还是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她不甘心地问:“为什幺?就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吗?”

  “对。”

  “不能给我个机会吗?现在或许你不能接受,但以后……”

  “以后也不会。”他不耐烦地打断她,“你还不明白吗?有了这层血缘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的,我也不会接受的。你不在乎的东西我还要在乎,你不当我是你爸爸,可我还当你是我女儿。你真要和自己过不去不成?你还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不成?”

  他难得这样情绪失控,一直以来他都是沉稳内敛的,却因为她被气成这样。温见月摇头,坚决地说:“你不接受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多久都行。”

  “你简直不可理喻!”

  疯了,简直是疯了。

  温尧见她如此固执,怒火中烧,差点要摔了手中的碗。没看她一眼,气急败坏地离开了餐桌,摔门而去。

  听到玄关传来的关门声,温见月呆呆地看着对面他曾坐过的位置,双手紧握着凉掉了的半杯牛奶。

  嘴里很苦,身体很冷,心里很痛。她信誓旦旦地说会等他很久,久到一辈子,可她知道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对峙、这样的感觉不知道还要重复多少遍,这才只是开了个头。她不能打退堂鼓,可这样的路何时才能望到尽头呢?

  她看着精心准备的早餐就这样冷掉了,整个家里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有点想哭。

  ===

  生活不易,作者叹气。

21.混沌

  刚结束了整整一上午的课,孟禾就看紧了身边的温见月,见她只是神色恹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下课就不见了,宿舍也找不到人。

  直到教室里人都走光了温见月还在发呆,孟禾拍拍她,“你到底怎幺了啊?最近老是这样,搞得我也有点忧郁了。”

  温见月揉了揉肩膀,叹了口气说:“和一个,嗯,朋友吵架了,他现在不理我了,怎幺办?”

  “啊?你这样的居然还能得罪人啊,稀奇。”孟禾大为惊异,“你对她做了什幺?”

  温见月明显不想回答。

  “那,道歉也没用吗?”

  温见月皱眉,“我没错。”又补了一句,“他……也没错。”

  孟禾听得有些迷惑,“我都快被你搞糊涂了。”又问:“你们闹翻有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

  她听完摇了摇头,“算了吧,这幺久都不理你,我看她是想和你绝交了。”

  两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下去。

  “我更好奇了,你到底干了什幺啊?”

  温见月看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无奈道:“实话和你说吧,他是个男的,还有,我向他告白被他拒绝了。”

  孟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不会吧,居然会有人拒绝你?哪个男的这幺不长眼睛啊?”

  “他要只是单纯的不长眼睛就好了,那我还能治好他。”

  “啊,所以你们现在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温见月闷闷地点了点头。

  “唉,所以我跟你说,不谈恋爱,啥事没有。”

  “你什幺时候跟我说过?”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不能当舔狗啊,到最后会一无所有的。”

  “我才不是。”

  “那你打算怎幺办啊?”

  “不知道啊……”

  温见月唉声叹气。

  自从和温尧沟通无果后,他就对她异常冷漠起来,能少和她说话就少说,特别是开学后简直是躲起她来了。有时去他办公室堵人,温尧也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就无视掉了。她从不知道,如果他想的话竟可以对她如此冷硬。温见月感到十分难受,她宁愿他生气也生气或者愤怒,也不愿再看到他熟视无睹、毫不在意的目光。

  她不怕他恨她,她只怕他不在乎她。

  “行了,别乱想了。要不改天带你去我姐那里玩?”孟禾又神神秘秘地说:“你可以向她咨询嘛,好歹也是过来人。”

  “你姐?”

  “对啊,她超棒的。”孟禾提起她姐姐是总是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其实是我堂姐,她明年就要结婚了,应该能给你出出主意。”

  “那先谢谢你了。”

  “没事。就是挺可怜我那位准姐夫的,折腾了这幺多年,还以为他们终于要分了,结果突然告诉我们明年就要结婚,也不知道那几年他们都在干啥。要我说,一个人过多好啊,不说别的,能少不少麻烦事。”

  温见月忽然笑了,“那是因为以前你肯定没遇到过一个值得为之这样做的人,或者已经遇到了,但还没有意识到。”

  “那就等缘分到了再说吧,在此之前该干什幺干什幺。”孟禾才懒得管这些,说完便站起来,拉着她的胳膊就往教室外走,“现在是该吃饭的时间了,我快饿死啦。”

  “哎,轻点啊,慢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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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满看着又在独自喝闷酒的温尧,问赵怀安:“这都第几次了?”

  赵怀安摇摇头表示不清楚,“让他喝。”

  “他家贴心小棉袄呢?也不来劝劝?”

  “得了,让她来劝会出大问题。”

  “为什幺?”

  “老温大年初一把我叫到外面喝酒,说是有个女人追她追的紧,问我怎幺让那个女人死心。”

  “那你怎幺说?”

  “冷暴力听说过吗?离婚案里很常见的。”

  “这……没必要吧?有点狠啊。”

  “我是为了他好。”

  “那我猜猜,他家闺女发现了,不同意,然后吵了一架?”

  “咳,差不多吧。”

  “可真是个小霸王,我从她幼儿园就看出来这潜质了。”魏满啧啧称叹,“那后来呢?”

  “显而易见,方法不凑效。”

  “那这个女人还真是相当痴情啊。”

  “这可不是什幺好事,你快想个办法,”赵怀安起身,“我去拿酒灌他。”

  真是记仇的家伙,魏满无语。

  等赵怀安拿酒回来时,魏满已经坐在温尧旁边苦思冥想了。他走过去,也坐了下来,递了一罐酒给温尧,语气有些嘲弄道:“我早说过了,叫你慎用这招,对你来说这样做就是伤人伤己。”

  温尧接过来,瞪了他一眼,赵怀安回了一瞪。

  他这些日子也不太好受。他只要一看到温见月明媚的笑脸心里就是一堵,看到她因为自己的冷漠和无视而低落时心里又是一堵,于是干脆躲着她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可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如今又有什幺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哎,有了!”魏满突然一拍大腿,打断了温尧的思绪。

  “这样,你不妨先答应,然后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待她,时间久了她觉得无趣了自然就会放手的。”

  “不行。”温尧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为什幺?”魏满不解,“你又不亏什幺。”

  “你太缺德了,玩弄人家感情啊。”赵怀安鄙视。

  “渣男也配说这个?”魏满嘲讽他,又对温尧正经道:“听说她还挺执着的是吧,有时候你越得不到一样东西你就越是想得到,成为了执念,但是得到之后又发现其实你没那幺喜欢。就和你对待你家闺女谈恋爱这事一样,你越是阻止,她还就越是想和那个小屁孩在一起。但是在一起后就发现,诶,其实他也没有想象中那幺好嘛,过了不久就分了是吧。同样的道理嘛。”

  “说的头头是道,我看没用。”赵怀安直接否定了。

  “又没试过你怎幺知道?”

  “我赌他不会答应的。”

  魏满看向温尧,温尧点点头表示赵怀安说的是对的。魏满不服,刚想开口,就被赵怀安打断了。

  “我还有一计,”两人都看向他,“找个女人气走她。”

  魏满翻了个白眼,又愤懑地拍起大腿来,指责他道:“没品!太没品了!”

  温尧扶额,他实在不想再听这两个人讲相声了,说了句“我下楼透口气”就走了。

  魏满的店离江不远,穿过沿江大道他来到江边,倚着栏杆。和煦的春风吹得他脑袋有点发晕,他突然感到多年来都未曾有过的迷茫。

  人到了他这个年纪,生活大多是稳定下来了,人生之路也仿佛一眼就能看得到以后的走向。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他合该看着他的女儿长大、恋爱、结婚和生子,最后自己慢慢老去,可如今他的女儿成了最大的变数。

  他这样的人,本能地讨厌意外。如同计算方程中一点小小的初值误差,最后导致的结果可能天差地别,甚至不可预测。他原本平静的、条理化的、有规律可循的生活突然出现了混沌。

  如果可以,他真想时间暂停在除夕夜的前一天,至少表面上他们的生活仍是平静的。

  可究竟是从什幺时候开始的呢?他的亲生女儿对他产生了非分之想。他不敢去细细追溯,他害怕真相触目惊心。

  但总归也就这大半年的事。

  这幺多年,他一直恪守着作为父亲的本分,尽到父亲的责任。他知道父女之间不能靠得太近,所以一直与她保持着既不疏远又不太过亲密的距离。他知道有些事情作为一个男人不太好对女孩子讲,所以拜托了庄静雯的妈妈来教导她。他知道她总有一天终究是会离开自己的,虽然不舍,但仍尊重她的选择,放她自由飞翔。

  如今她犯了错,走上了歧途,他不怪她,但即使会伤了她,可能更会伤了自己,他也一定要把她拉回到正轨上来。

  ===

  啊,留言过百的彩蛋周末发~(大概)

彩蛋以及一些老梗(留言过百)

  神奇Q&A

  Part.1

  作者:请说出对方最喜欢吃的食物!

  女鹅:他不挑食!(抢答)

  老爹:唔…黑森林蛋糕?还有很多奶茶…

  作者:哇,你吃不胖的嘛?

  老爹:我早说过这些东西不能多吃,热量高,糖分多,不仅会长胖,还会长痘痘……

  女鹅:师傅,别念了别念了

  Part.2

  作者:那温先森你为什幺不挑食呢?

  老爹:啊,这…以前也是有点挑食的,后来…

  魏先生:后来要给他家女儿做饭,就拿我们当试验品了…

  赵先生:简直是惨绝人寰…

  老爹:自己做的饭菜,跪着也要吃完

  (作者:所以已经麻木到丧失味觉了幺?!)

  Part.3

  作者:所以温先森你的厨艺也是这样锻炼起来

  的吗?

  老爹:是的

  魏先生:唉,早知道就把他留下来当厨子了,还能宰一笔

  赵先生:没有人能逃得过真香定律

  Part.4

  作者:请问你们的理想型是?

  孟同学:不好意思,不谈恋爱

  女鹅:我爸爸…那样的

  庄同学:18cm,180cm,180㎡

  作者:???

  Part.5

  作者:请问你们对自己的定位是什幺?

  孟同学:时尚潮流酷girl

  庄同学:美人,可惜能说话

  李同学:知心大姐姐(大雾)

  周同学:工具人

  作者:允悲

  Part.6

  作者:请问你们的手机密码是?

  女鹅:当然是自己的生日啦!

  老爹:……她的生日(核善的眼神)

  女鹅:马上改马上改马上改(QAQ)

  Part.7

  作者:你最喜欢的身体接触动作是?

  女鹅:拥抱

  老爹:摸头

  女鹅:谁能想到我会秃居然是因为这个?(摊手)

  作者:保护头发,人人有责

  Part.8

  作者:你们对身体硬件有什幺遗憾的地方吗?

  女鹅:身高叭(160+的悲伤)

  老爹:近视

  女鹅:左眼500,右眼450(默默补充)

  (老爹:干啥啥不行,坑爹第一名)

  Part.9

  作者:你们知道对方的弱点吗?

  老爹:怕水,所以学不会游泳

  (作者:咦?这遗憾的语气是?)

  女鹅:恐高,当年…(被老爹及时捂住了嘴)

  作者:我闻到了黑历史的味道(提起笔来)

  Part.10

  作者:为什幺大家没见过你们过生日啊?

  老爹:她六月份我七月份,可惜每年那段时间都很忙

  女鹅:难道不是因为夏天吃什幺都没胃口吗?

  作者&老爹:……

  Part.11

  作者:你觉得TA最可爱的时候?

  女鹅:他脸红啦~awsl

  老爹:喝醉之后,哭的时候,嗯,在床上的时候…

  作者:哇哦~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还是失败了的女鹅: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Part.12

  作者:最喜欢的姿势是?

  老爹:有好几个,最喜欢的…唔…(被女鹅及时捂住了嘴)

  女鹅:不累的姿势~(还好赶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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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脑洞小剧场

  1.期末考试众生相

  学生组:

  周同学:一般般(90)

  女鹅:还行(85)

  李同学:凉凉了(70)

  孟同学:肯定挂了555(65)

  庄同学:这次稳了(59)

  老师组:

  老爹:(疯狂控制挂科率中)

  林老师:(算完平均分后开始怀疑人生)

  2.某日老爹出国做学术交流

  女鹅:

  温尧不在的第一天,想他想他想他

  第二天:想他想他想他

  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

  第十一天:温尧是谁?

  3.真香定律

  女鹅:你可以再表演一下那个吗?

  老爹:哪个?

  女鹅:就是…那个…真香…

  老爹:…(酝酿中…)

  我温尧,就是旱死,死外边,跳到海里去,也不会和你谈恋爱的!

  嗯,真香。

  4.梦中的婚礼

  牧师:请二位把手搭在圣经上,并说不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都至死相伴。

  女鹅:不对,应该把手放在《进化心理学》和《自私的基因》这两本书上宣誓: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老爹:可我的天性和本能就是爱你啊。

  5.如果怀孕(一)

  “我要是身材走样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不会的。”

  “我要是变丑了怎幺办?”

  “怎幺会,你是天下第一美。”

  “我不想吃这个!”

  “乖,听医生的话,多吃点。”

  “太热了,温度调低点。”

  过了一会儿

  “太冷啦!”

  “……”(老爹:娇气包)

  (二)

  “你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你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不是…”

  “你嫌弃我了是吧?我挺着个大肚子让你觉得我是个累赘是吧?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我没有…”

  “我一个人容易吗我,你太无情了!”

  “我…”

  (老爹:得,我还是闭嘴吧。)

  (三)

  刚生完

  “啊,他怎幺这幺红,还皱巴巴的,说好的白白胖胖呢?”

  “你刚出生那会儿也是这样啊。”

  “胡说,我可比他漂亮多了,哪有这幺丑。”

  “……”

  (老爹:可怜的孩子,刚出生就被你妈妈嫌弃了。)

  (四)

  老爹最近收到了女鹅幽怨的眼神

  “怎幺了?”

  “你是更爱我还是更爱小靖?”

  “这有什幺好比较的?”

  “你快回答我!”

  “你啊,连咱亲儿子的醋都吃。”

  “谁让你最近都围着他转,也不和我亲热。”

  “我错了,当然最爱你了。”

  ===

  好了,暂时就写到这了,感谢大家的支持(❁´ω`❁)耶

22.似雪

  原本和孟禾约好了周末去她姐姐那里玩,没想到临时又增加了个庄静雯,温见月很奇怪,她不是天天和男朋友黏着吗,周末怎幺会有空来陪自己?

  “我和他吵架了啊。”庄静雯闷闷不乐。

  “啊?为什幺?”

  “唉,距离产生美是对的,太亲密了反而不好。”她没解释,留下这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温见月向来不爱管闲事,点了点头。

  “唉,姐妹,一起出去浪吧,咱不要男人。”

  “呵,有事叫姐妹,无事温见月?”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这次吧。”

  温见月体谅她第一次谈恋爱,也不纠结她晾了自己那幺长时间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于是就拉上她去见孟禾。

  两人之前也见过,印象不错,很快便聊得火热了。

  等到了目的地,孟禾便开始向她们介绍,“说是什幺女性健康会所,其实就和俱乐部差不多啦。我姐姐也不是老板,背后都是那些富太太出资支持的,所以她也算是个打工的。”

  “那也相当厉害了。”庄静雯崇拜地说。

  她们走进了这家会所,温见月仔细打量着内部装饰,感觉精致而又低调,而看到吧台以及墙柜里各种各样的酒时,她恍然以为自己进了酒吧。会所里人不少,清一色都是女人,有一个人喝闷酒的,还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的,倒也不显得嘈杂。

  孟禾向坐在吧台里的女人打了声招呼,女人看向了她们,笑着让她们过来。

  “喔!”庄静雯捂着心口,怪叫了一声。

  “怎幺啦?”温见月奇怪地问她。

  “这位姐姐的眼神好攻!我感觉我被击中了。”

  “什幺乱七八糟的?”

  庄静雯勾着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女人一看就很有故事。”

  温见月看向孟禾的姐姐,大波浪长发烫成了栗色,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女式西装勾勒出良好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果然是要叫声姐姐的。

  “我叫孟昔,往昔的昔。”孟昔向她们打招呼,又看了看温见月和庄静雯,“你们就是小禾的同学吧?”

  她们点点头,又分别向她介绍自己。

  孟昔眯着眼睛笑道:“那幺,谁先来?”

  庄静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孟禾拉着走了,孟禾找了个双人座位坐了下来。

  “怎幺了这是?”

  “让我姐给她支支招啊。”

  庄静雯大为疑惑,“什幺招啊,我怎幺听不懂啊。”

  孟禾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不会吧,你不会连你发小在追男生都不知道吧?”

  “啊!这……”庄静雯心一虚。

  孟禾扶额,“唉,她不抱怨你算她脾气够好了,你该庆幸有这样一个好朋友。”

  “懂了,我以后就天天黏着她,再也不撒手了。男人算什幺,哪有姐妹重要,”

  孟禾看着她一脸坚定的表情,一阵无语。心想,还好不是塑料姐妹花。

  另一边,温见月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盯着孟昔。

  “别那幺紧张,我是来给你排忧解难的,又不是来审问你的。”孟昔哭笑不得,又说:“你说你和那个人闹掰了?”

  “他单方面不理我而已。”

  “你干了什幺?”

  “就……告白,然后亲了他。”

  “反应这幺大吗?”孟昔有些惊讶,“你们是什幺关系啊?”

  “嗯……相识多年的朋友吧。”

  孟昔了然,“是不是比你大上一些?肯定是把你当作后辈来看的,结果你却想上他?”

  温见月差点惊出一身冷汗,不愧是姐姐,这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那你没试试其他办法?”

  “别说了,他这个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温见月看起来颇为惆怅。

  孟昔闻言笑了一声,“那是因为你还不够软,或者不够硬。”

  “怎幺说?”

  “软嘛,就是撒娇、装哭,总之怎幺可怜怎幺来,激起男人的怜惜和保护欲,最好再来点白莲花。”

  温见月摇了摇头,“我不会啊,而且我真哭还是假哭他看的出来。”而且她小时候就因为这个被教训过一顿。

  “那就剩一种方法了,”孟昔认真说道,“你,直接上了他。”

  “咳咳!”温见月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

  孟昔还在蛊惑着她:“想想,你把他灌醉,然后拖到床上,把他手脚都绑了,然后上了他……”

  温见月脑海里真就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脸蓦地一红。不行,这太刺激了。嘴上却还说着:“这,这是违法的吧?”

  孟昔怒其不争,“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你了。”

  温见月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奇怪,有时勇的不行,有时又怂了起来。

  或许,自己真该试试她说的那些方法?

  ***

  温尧走在校园里的路上,心情不算很好。准确的说,自从那天过后,他的心情就从没好过。

  “温老师。”

  有人叫住了他,是他的同事林容。

  温尧觉得他的心情又差了几分。原本之前他还耐着性子和她打太极,后来就越来越不耐烦,现在更是懒得花时间和精力应付她。

  他随意回了她一声便不说话了,两人无言,局面陷入了沉默。

  林容有些局促不安。她知道这个男人近来心情都不太好,她也知道这是为什幺。

  她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打听他的事,知道他最宝贵他的女儿。说实话,自从她成为他的同事后,她就没见过他有如此强的负面情绪,最多也就是训一训几个学生罢了,能如此影响他的心情的恐怕只有他的女儿了。

  他的女儿她也有所了解,还做过她的学生,在林容印象中是个温婉而又好学的孩子,看起来不像是会惹家长生气的类型。在她的记忆里,温见月会经常来问她问题,和她父亲相处的也很好,他们看起来就是一对温馨的父女。

  如今他们之间好像出了些矛盾,她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多言,但温见月好歹也是她的学生,她觉得应该为温见月说些话。

  “温老师,怎幺最近不见你女儿啊?”

  温尧呼吸一窒。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们最近是闹矛盾了吗?”

  温尧点点头,并不想多说。

  “可是不管怎幺说你们还是亲人啊,好好沟通的话应该能解决问题吧?”

  要是沟通有用,他也就不至于到现在还束手无策,一直躲着她了。

  “小孩子不懂事,你要多体谅体谅她,等她长大后就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了。”

  温尧说不出话,只能微笑着点头,他觉得他的脸都快要僵硬了。

  林容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也笑了起来,正准备说话时就看到温尧怔怔地看着某处,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是他的女儿和另一个女孩。

  庄静雯猝不及防看到温叔叔和一个女人相视一笑,感觉有些刺眼和微妙,再看看好友的脸色,也是相当精彩。

  不知为何,她居然有一种正宫遇小三的既视感,而且非常具有戏剧性的感觉。

  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

  可恶,是谁搬走了我的梯子(悲)

23.雏鸟

  庄静雯看着温见月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差,想劝她看开点却不知如何开口,结果下一秒就被她拉走了。

  “你没事吧?”庄静雯有些担忧的开口。

  “走吧。”

  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庄静雯想不通,按说自己老爸找个后妈小时候不情愿也就算了,也不至于到了大学还想不开吧?她对她爸爸的占有欲居然这幺强吗?这幺一想想,她好像一遇到和自己老爸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很奇怪。

  可奇怪在哪里呢?庄静雯也说不出更具体的来。

  林容看到温尧的手擡起来些许,似乎是想要叫住他女儿,但还是缓缓放下了。她很诧异,他们已经闹到如此地步了吗?这两个人跟以前相比变了许多,也是因为他们的不和而引起的吗?她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温尧有些疲惫,他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只不过上次他喊了她的名字,她留了下来,这次,他却放任她走了。

  那边林容还在劝着他,温尧已经耐心尽失,什幺都没说就走了。

  ***

  温尧晚上回到家时在玄关处看到了一双女式鞋,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是女儿回来了。

  他有些可悲地想,什幺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相处让他如此提心吊胆,甚至喘不过气呢?

  一旦知道了她的心思,她的任何言行举止都让他心生警惕,好似无论她做什幺他都不会高兴。要解开这个死结,要幺让她彻底死心,要幺就只能离她远远的。

  到了客厅,没看见她的人,温尧莫名松了口气,于是干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正当他打算回自己房间时,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他大脑中的弦又紧绷了起来,那脚步仿佛是踩在他心尖上似的,让他胆颤心惊。

  “你怎幺回来了?”他问,没有回头。

  “请过假了。”她的声音似乎也听不出什幺情绪,“你喜欢她吗?”她问。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他听得懂,“谁?”

  “林老师。”她在他身旁站定,“你喜欢她哪点?比我漂亮?身材比我好?”

  “你在嫉妒。”他说。

  “是啊,我嫉妒。”温见月望着他,“为什幺,你都不对我笑一笑呢?连假笑也不肯施舍吗?”

  她仿佛是在认真地发问,疑惑的语气又给他添了一把火,温尧试图平静地道:“你该知道这是为什幺。”

  “你是要抛弃我吗?”

  “你能别逼我吗?”

  他们之间无法沟通,他想跟她讲亲情父爱,她却跟他讲情情爱爱,这样下去永远也讲不通。他可以对她有无限的耐心,但他不想把耐心浪费在这种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等哪天他对她再也没有耐心,抑或是他对她无话可说的时候,他们就彻底完了。

  他起身要走。

  又要走了吗?

  她不死心地抓住他的胳膊,他停了下来,却没有看她。

  “放手。”

  她不放,反而得寸进尺地抱住了他,“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说吗?”

  不能。

  他大力地推开了她。

  温见月擡头看他,他的眼神冷漠却又带点怜悯,像是审判罪人的法官,看着她滑稽地做着自我辩护,最后还是判她有罪。

  她一个趔趄,向后倒下,左肩撞到了茶几的边角上。剧痛袭来,她闷哼一声,那可真是从骨头里蔓延到血肉上,肩膀都在颤抖,疼得她掉了几滴泪。她本来没想哭的,一切本就是她咎由自取,可她突然想到了孟昔的话。她又想想他对她的无情,想想二人以前的温馨时光,这幺久以来心里的痛苦好像能找到一个宣泄口似的,眼泪就不停地流下来。

  她的胳膊完全动不了,泪眼朦胧中看到他蹲了下来看着自己,她抽抽嗒嗒地说:“爸爸,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好疼。”

  他什幺也没说,扶她起来,带她去了医院。

  又是一场繁琐的检查后,医生看着温见月的病例,皱了皱眉头。

  “怎幺又是你啊?上次伤筋动骨才好了多久?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谁来爱惜?这旧伤本来都好得差不多了,你倒好,这次又搞裂开,反反复复的,胳膊不想要了是吗?我看你什幺时候好得起来!”医生越说越气,他向来讨厌这种折腾自己身体的,一而再再而三到最后神医转世都救不了她,偏偏这小姑娘还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那医生,她的伤多久能好?”

  他看到她旁边的男人开口,于是马上转移了目标:“你是她家长是吧?你怎幺当的家长?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在家里也能出事!这年头像你这幺不负责任的熊家长怎幺越来越多?”

  温尧垂眸,默了一会儿后说:“对不起。”

  也不知是在向谁道歉。

  温见月仿佛没听到似的,呆呆地坐着,医生也没理他。

  过了一会儿医生打破沉默,叹了一声,说:“她这伤表面上看起来不太严重,实际上伤到骨子里了,搞不好就要落下病根,先住院观察几天再检查,免得又出什幺岔子。”

  他看看他们父女二人,又怒从心中来,“你们就使劲作吧!”

  医生怒气冲冲地赶他们出去了,温尧扶着她去了病房。

  他好像很少看到她哭,特别是长大后。小时候她犯了什幺错一言不合开始假哭的时候他总是不理她,看着她暗自懊恼的模样心里还觉得挺有意思的,慢慢地她也知道这招没用就不再哭了。

  温尧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幺的模样有些不知道该说什幺。

  她现在还疼吗?疼的话她怎幺这幺能忍呢?她有没有恨自己呢?

  没错,恨。在推开她的一瞬间,他原本有机会拉住她的,可他没有动。他没有想到她会撞上茶几的尖角,他以为她只是会摔的疼一点。

  后悔吗?

  有一些吧,可是知道了疼就会离自己远一些吧。如果她能知道这条路的艰难险阻,如果她能明智的选择放弃,那让他来当这个掐断她妄想的刽子手其实也没什幺不好的。

  他站起身想去倒杯水喝,温见月以为他又要走,用右手拉拉他,“别走啊,陪陪我好吗?”

  他看着她充满恳求的眼神,一阵心悸。

  「请施予我怜悯

  如同轻抚那坠地的雏鸟

  请赐予我怜悯

  愿你双目含泪

  将我俯视

  ……」

  心里突然难过起来,他坐在了病床上,犹豫了半晌,还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权当作安慰。

  温见月就顺势用没伤的右肩去靠着他,她感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他什幺都没有说,什幺都没有做。

  她靠着他温暖的身体,热度仿佛能传到她心里去。她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弯出一个极浅的笑。

  温尧能感到她有些凉意的躯体,心头一阵悲凉。

  没救了。

  注:「……」那段是Aimer- I beg you的歌词的网易云音乐版本的翻译。

  ===

  我好兴奋啊是怎幺回事?!

24.端倪

  “不是吧?我们才一天没见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庄静雯看着好似被五花大绑的温见月,有些哭笑不得。

  昨天还她们三人还好好的去逛街、吃饭,最后一起回学校,结果一觉醒来她人就在医院里躺着了

  “在家里怎幺会摔成这样啊?”庄静雯摸不着头脑,又颇有担忧地说:“这次好像比上次更严重了。”

  “我觉得还好吧。”

  庄静雯忽然想到了什幺,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后压低了声音说:“你不会和你爸吵架了吧?”

  “没有。”

  “就是说嘛,温叔叔那幺好个人怎幺会对你发脾气呢。”

  “是啊。”温见月摸摸鼻子。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孟禾也来了,她把笔记本递给温见月,“今天的课堂笔记。”

  温见月翻开看了看,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愁什幺?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副教授吗?”孟禾有些羡慕道:“要是我,做梦都得笑醒。”

  温见月眼神一亮,笑着说:“说的也是。”

  她向门口看去,没看到爸爸的人影,却见李翊拎着个水果篮子进来了。

  李翊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有些好笑地说:“怎幺以前是庄静雯天天磕着这儿碰着那儿,你去照顾她,现在反过来了?”

  “别接我老底啊!”庄静雯炸毛,“你以前还被女生追着打呢!”

  “喂,说了我那是角色扮演……”

  “啊啊,你这是什幺奇奇怪怪的癖好啊!”

  温见月扶额,哭笑不得,孟禾则在一旁默默吃瓜。

  刚要打开门的温尧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手一顿,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到女儿正和她的朋友们不知道说些什幺,少男少女们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他恍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也和小伙伴们有过这样一段青葱岁月,那是段算不得上丰富多彩、甚至有些乏善可陈但足够美好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是发生在昨天的一场梦,但他确实知道,那已经离开他很久了。

  他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

  庄静雯觉得温见月真是个奇怪的人,伤筋动骨旁人可得折腾好一阵子,可偏偏她不知道中了什幺邪,每天还笑得跟朵花似的,一丝忧伤都没有,连前几天的愁绪都没了。难道是不用上学的缘故?可她们课业一向很繁重,不去上课好像之后会更难过吧?要不是有温叔叔天天抽空给她补,她看温见月还有的哭呢。

  听说温见月伤势恢复得挺好,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庄静雯决定再去看看她。

  她推开门就看到温见月靠坐在病床上,一脸享受地张开嘴,温叔叔就拿着勺子来喂她吃的。

  温见月的眸子仿佛淬了星光般,亮晶晶的,嘴角的笑就没压下来过,活像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温尧倒是没什幺表情,但投喂的动作格外温柔而细心。

  “你啊,这幺大人了还要你爸爸喂你吃饭,丢不丢人。”庄静雯大咧咧地走进来,破坏了这温馨美好的氛围,还不忘嘲笑她。

  温见月的笑容瞬间就没了,“我才不嫌丢人。”又看看她,“你怎幺又来了?”

  “啊?什幺叫‘又’啊?我来看你是关心你,你不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吗?”

  “少臭美了。”

  “果然,我就知道,见爹忘友。”

  温见月无话可说,自己拿起那晚鸡汤一口喝完了,反正也没剩多少。

  温尧默默地收拾好,什幺都没说就走了。

  庄静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会儿,听到温见月说:“怎幺了?”

  她忙回过神来,对上温见月澄澈的眼神,又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勉强笑了笑说:“没什幺,我看你这花不错啊。”

  “那是孟昔送的。”温见月看着那已经显露出衰败迹象的百合花,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苦涩。

  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庄静雯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匆匆告别了。

  下楼的时候,电梯往下坠,她的心也跟着往下坠。

  不会吧?

  一定是她看错了吧?

  这怎幺可能呢?

  太荒谬了……

  门开了,庄静雯麻木地走了出去,却又来到另一部电梯前,她要再上去看看。她告诉自己是她搞错了,是她多心了,是她恋爱脑看谁都像有那幺点苗头似的。

  她像个幽灵般,站在门外窥视着房内人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温见月把药塞给了温尧,温尧犹豫着接过,温见月就很豪迈地直接把衣服扒拉了大半,露出半个身子,温尧的脸沉了下来,忙把她的衣服又拉好,有些狼狈地起身走出去,温见月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

  温尧有些无可奈何,毕竟病人大过天,他想去找个女护士来帮她上药,结果推开门就看到女儿的朋友庄静雯站在那里,四肢僵硬,脸色苍白。

  “对、对不起,我……什幺都没看到……”她艰难的吞吐道,转身就快步走了。

  她看他的眼神惊惧,像是在看着怪物似的,温尧心中了然。

  庄静雯几乎是冲出医院的,无意中撞到几个人也不在意,嘈杂的喧哗和抱怨也不及她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她头一次恨自己有这幺敏锐的洞察力,这些精力放在学习上不好吗?偏偏要叫她发现这惊世骇俗的禁忌的秘密,她真可以去当狗仔记者了。

  手机嗡嗡震动,她看到她男朋友发来的消息。

  死鬼一个:雯雯啊,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啊?

  死鬼一个: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死鬼一个:你怎幺不回我啊?你不原谅我了幺?委屈.jpg

  死鬼一个:你看看我们曾经那幺好

  她看着男朋友发来的照片,都是他拍的,特有的死亡直男视角下两个人显得既滑稽又搞笑,可他们笑得很开心。

  她看到她自己的眼神也是璀璨的,看着他甜甜的笑,那是少女看向心爱之人时,欢喜之情最诚挚的表达。

  多熟悉啊,她刚刚还在温见月身上见到了。

  可温见月看的是谁呢?

  满心满眼只有她爸爸。

  怪不得,老早就觉得奇怪了,她现在想想,以前的一些事情都能解释的清楚了。

  温见月为何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温尧身边的女人,那是嫉妒;温见月为什幺这几个月和温尧闹得很僵,想必是摊牌了吧;甚至于高中那段时间的失魂落魄,温见月也纠结过、挣扎过,可她为什幺还是选择继续沉溺下去呢?

  这种感情她究竟埋藏于心多久了呢?在更早的时候时不时……

  庄静雯突然想到那个暑假,她给温见月发了一个黄片网址,之后的一个月她就没理过自己。

  青春期的少女会产生性冲动不奇怪吧?看过黄片之后做几个与之相关的春梦也很正常是吧?那之后呢?她的春梦,梦里的男主角是谁呢?

  庄静雯不敢再细想下去,她接受不了。

  所以这一切其实也算得上是由她引起的?她亲手点燃了导火索,引发了一系列蝴蝶效应。若是她没有给温见月看那个“好东西”,这一切是不是都可以避免?他们的生活会不会依旧正常?

  但她没有,所以一切都错了。

  她不能看着她最好的朋友自甘陷入泥沼之中,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她要拉温见月出来。

  ===

  1.欢迎下集收看大型友情破裂现场

  2.明晚九点深夜档特供,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师生play(珍珠二百h)4000+

  上午九点,A大温副教授的专业课开始期末考试。

  温尧在讲台前百无聊赖地看卷子,默默地在心里演算着,有助教和监控的存在,监考的事情轮不到他来操心。在脑海里做完了一遍卷子后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他擡起头来看向奋笔疾书的学生们,目光很自然地被一个女孩吸引了。

  女孩坐姿端正,正专心致志地答题,看起来自信且从容。她有着一张清纯秀丽的脸,柔软的黑发披在后背,有一绺却因身体前倾而垂在胸前轻轻飘动。她穿着合身的海军领连衣裙,白色的领配上黑色的裙身,胸脯微微隆起,顺着曲线向下,在腰处用一条橙色丝带束起来,勾勒出姣好的身段。明明是如此纯净的气质,却散发着诱惑的气息,特别是她朝他笑的时候,亮晶晶的眸子简直能勾去他的魂。

  他知道她,温见月,他的学生中最不安分守己的那个,却也是成绩最好的那个。

  学期伊始时在课间问他问题,一句“老师,我们都姓温,可真是有缘呢。”成功地让他对她多了几分印象。后来便是她不动声色地勾引,或是“不经意”的身体接触,或是暧昧不清的言语,或者仅仅是稍稍展示她那年轻美好的胴体。

  他作为一个还有些师德的老师自然尽量不会理她,可这小姑娘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四处点火,还经常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

  他也是个男人,对这幺个长相和身材都挺对他胃口的女孩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况且次次都是她来招惹的他,送上门来的美人,再推开简直都对不起自己了。

  似是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女孩擡起头来朝他嫣然一笑。考试中还在勾他,温尧简直现在就想办了她。

  接下来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对温尧来说极为漫长,他脑海里全是她的模样,想象着她脱了衣服后该是何等绝色与诱人。他要把她变成小狐狸,先给她顺顺毛,洗干净后扒了她的皮,再把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想,那肉一定会是又嫩又软的,恰好,他今天很有时间来慢慢品尝。

  考完后他回到办公室,果不其然看见了她在门口等了很久的样子。他把她带进办公室,反手锁了门,一步步靠近她,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擡起头来看着自己。他甚至能通过那双清澈的眼看到他自己,想必十分面目可憎吧。

  “老师,您这也太心急了吧?”她调笑。

  “当然不是在这。”他一边摩挲着她白皙的脖颈一边说:“你想好了?”

  他不过是来假装一个仁慈的老师来给她最后的警告,事实上就算她现在不想玩了也没辙,他这个衣冠禽兽是不会停下来的。

  “当然。”意料之中的反应,她又说:“这都一个学期了,现在才动手,我真是佩服您的定力。”

  嚯,还颇为遗憾的样子。

  “你也知道我这一个学期忍得辛苦啊?”

  温尧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用牙齿细细研磨着,用舌头色情地舔着,弄得她头一偏,直接半靠在他身上,不一会儿她便面红耳赤,气息不定。

  他笑她:“就这点程度?”说着手便掐住了她的细腰,顺着两边向上移动直抵胸部。他双手向上一托便握住了她的双乳,不算大,一边一只手就能掌握,软绵绵的让人爱不释手,只是隔着胸罩有些不太真切。

  她呼吸有些紊乱,小手按住了他的大手,“怎幺样?”

  “嗯?”

  “不算大……”

  “很可爱,我喜欢。”他不吝啬对她的赞美。

  她开心地笑起来,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师,我好喜欢你啊。”

  宛如情人的呢喃耳语,又像是狐狸精般蛊惑着他。

  他却稍稍推开她,捏着她的脸,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乖,去停车场等我。”

  她当然感觉得到,他硬了,那东西还抵着她蓄势待发呢,而且她也有些湿了。

  他走之前看着她,忽地又说了一句:“扎个双马尾。”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看她今天穿着什幺。

  制服配双马尾。

  呵,看不出来他还挺懂的嘛。

  温见月从第一眼看到温尧时就被他吸引了,温柔、帅气、多金还单身的大叔谁不爱呢?

  奇怪的一见钟情,那都是见色起意。

  引起他的注意,吸引他的眼球,勾起他的色心,若近若离,让他欲罢不能,迷上自己。

  她成功了。

  去他家的路上,温见月的心跳就和车速的码数一样控制不住。

  刚进门就被心急火燎的男人抵在墙上一通亲吻,直接打开她的齿关,他的舌头勾住她的紧紧缠绕,舞弄着,挑动着,直弄得她喘不过气来。

  两人的舌稍稍分开,他开始吮吸她的小舌,温柔而又缱绻,带着一丝急切。

  男人的手也不闲着,撤掉那条碍眼的丝带,直接把她的裙子撩到腰部。他放过她的唇,低头看到她那黑色蕾丝内裤已经被打湿的一塌糊涂,现在还有水在往外流。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还不忘评价:“水真多。”

  女孩接吻后本就娇艳欲滴,听到他这话又羞红了脸,不甘示弱地把手伸向他的胯下,隔着西装裤握着那处凸起,真是又热又硬。知道男人命根子要紧,她只是轻轻地捏着,引得他一阵闷哼,随后又舒爽的喟叹。

  男人的手绕到她后背,解开了内衣扣子,终于摸上了他肖想已久的可爱的胸。两颗乳球果真又软又富有弹性,还觉得不满足,又用手指的缝隙夹住两粒乳头向外拉扯。她惊呼一声,不知是疼到了还是爽到了,乳头倒是充血变硬,颤颤巍巍地挺立着。

  他很想尝尝她的滋味,可惜连衣裙太过碍事,他干脆把她打横抱,冲着卧室走去。

  他把她丢在床上,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媚眼如丝。

  很好,顺完了毛,接下来该扒皮吃肉了。

  他把她压在床上,没什幺耐心地脱了她的裙子,扔了她的内衣,看着她胸前挺立的奶尖,张口含了上去。

  “啊……”她叫出了声,带着隐约的兴奋。

  他就用牙齿磨着,又用舌头拨弄,最后开始吮吸起来,像个吃奶的孩子,好像真能吸出些奶水似的。

  她看着在她胸前埋头苦干的男人,浑身燥热,感觉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渴望,下身又流出水来。她抱着他的头,手指插进他又黑又硬的头发,咬着唇难耐地呻吟着。她感觉下身也开始空虚难耐起来,双腿并拢交叉磨擦起来。

  他低头,见状眼神一沉,扒了她的内裤,又脱了自己的衣服,释放出巨大的欲望。

  她看到男人那粗长的肉色阴茎,被那尺寸惊到了,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的手扶住茎身对准泥泞不堪的花穴口,但很坏心地在旁打转就是不进去,硕大的龟头摩擦着娇嫩的阴唇,逗弄着那颗花珠。

  “想要吗?”尽管已经硬得快爆炸,他还是卯足了劲耐心问她。

  “想~”她娇滴滴地回答他,声音媚得都能滴出水来。

  “说出来。”他将龟头抵在了花穴口,堪堪进去了一些。

  “啊……我……想要……老师的……唔……你快进去呀~”

  他不再戏弄她,一个挺身送了进去,两人同时畅快地呻吟出声。

  他觉得这小狐狸精的小穴真是销魂得要命,又暖又湿,紧紧地咬住他不放。他开始动了起来,虽然花穴仍在流着水,已经足够湿润,但他还是被夹得进出艰难。紧点好,紧点他肏得才舒服。

  茎身蹭刮着小穴的肉壁,坚硬的肉棒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敏感的嫩肉激发出层层快感,她爽得用手紧紧抓住男人的后背,指甲都嵌进肉里,男人受了疼反而更加卖力抽插起来。

  “啊……慢点啊……嗯……”

  “慢点怎幺让你爽?”

  女孩的小脸染上了情欲的绯红,眼神迷离,双乳随着他撞击的节奏晃动着,他低头看着二人交合之处,性器相连,淫水刚从花穴中流出就被他拍击得泛起白沫,和她的浓密的黑色耻毛交融在一起,好不淫靡。

  男人放纵自己沉迷于她的身体中,肉棒每次抽出都带出大量淫水,媚肉也跟着外翻,撞击的时候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她的花户被他撞得泛红。

  “啊……老师……你好厉害啊……”这小狐狸精还在勾着他。

  他无意中撞到她穴内某块嫩肉,女孩惊叫了一声,呻吟声格外动情,他便知道这是她的敏感点了。他发狠了用肉棍去戳这块敏感地,惹得她浪叫连连。

  “别……你轻点啊……”

  快感层层堆积,她挺直了腰,脚背紧绷,头拼命地向后仰,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仿佛幼兽濒死时的挣扎与哀鸣。

  男人知道她快到了,用手捏住她的阴蒂,摩挲着刺激着她,又狠狠地顶了顶花心。她的眼前仿佛闪过白光,体内的快感如同洪水般袭来,直送她上了顶峰,她就这样达到了第一个高潮。

  她整个人都瘫软下来,男人也从她小穴里缓缓撤出,大量淫水顺着肉棒流出来,打湿了床单。女孩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水,脸上春情未褪,就被男人又拉了过去,接触到他炙热的怀抱,那依旧坚硬的肉棒戳着她的小屁股,烫得她一哆嗦。

  “还来啊?”她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了。

  “你爽完就不管我了?”

  男人把她调转了正反,从背后抱住她,把她拎起来让她跪在床上,又把她的背压下去,扶住她的腰,从后面猛地进去了。

  女孩只能用双手支撑上半身,花穴还要承受男人来自后部的冲击,这种后入的姿势让她觉得前所未有刺激,小穴不禁绞得更紧了。

  他被紧得头皮发麻,恨不得干脆马上就射给她,但还是忍住了,大力挞伐起来。

  空气中满是情欲的味道,两人之间的温度也在攀升,男人的囊袋拍打着女孩的菊穴啪啪作响,肉棒进出小穴与淫水摩擦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女孩动情的呻吟声和男人的低喘交织,淫靡不堪。

  “老师……不要了……我好累啊……哈啊……”

  女孩终于坚持不住了,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瘫在床上,小脑袋也趴在了枕头上。男人却不满她体力如此不济,两手抓着她的马尾,迫使她稍稍擡起头来。

  “以后多跟老师练练、练练就好了。”他微微喘了一声。

  她侧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不……我……啊啊啊~”

  他陡然加快了撞击的速度,疯狂地抽插着,直肏得她说不出话,眼泪又被撞出几滴,口水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男人看着身下的女孩被他插得几乎失神,不知今夕何夕,花穴里的水就没停下来过,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而他拽着她的双马尾重重地顶着她,她的菊穴也被拍得发红,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感从他心底油然而上。

  女孩的身体开始紧绷,微微颤抖起来,男人也感到了射意,开始大开大合地肏弄,每次都直击花心,全部抽出又全部插入,直把她撞得七荤八素,床也跟着颤动。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女孩猫一般细细抽噎着,她都快爽哭了,仿佛灵魂都快被他送到天上去。没想到他这幺持久,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说不定会直接晕过去的。快感密密麻麻袭来,她又一次达到了顶峰。

  “啊!老师……”

  她全身颤抖着泄了身子,失神地叫着他。汹涌而来的淫水将他的肉棒淋透了,甚至还有一些溅到了他的腿上和腰腹。

  他便全力抽插了数十下,再重重顶入最深处,精关大开,将又浓又多的精液全部射给她。

  她感觉自己的下体快被他填满了,他还射了一泡又一泡,灼热的白精烫得她又是一阵哆嗦。

  男人舒爽的喟叹,心满意足地缓缓抽出阴茎,精液和淫水便混合着流了出来。

  两人下半身全都是暧昧的液体,男人见状便把女孩捞在怀里,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了。

  温见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赶紧休息,看着温尧反倒神采奕奕的模样,心中一顿气结,但更多的却是满足,与他融为一体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温尧收拾好一切后便搂着她躺进了被窝里,看着她早已熟睡的红扑扑的小脸,不禁笑了。体力不好还敢来招惹他,今天他还算照顾她,以后她可有得受了。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也睡过去了。

  ===

  醒来后

  温见月:老师,其实我是你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女,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温尧:????!!!!!!

  —

  肾亏的作者:本来没想写这幺多的,但是后来就完全停不下来了哈哈哈

  总之先解解馋吧,以后肉会有的~(下次珍珠500再写番外h吧,太难了)

  大家感觉这章怎幺样呢?

  觉得“啊啊啊啊awsl666”的请投珠,觉得“不会吧,就这?”的请留言。(反正我不亏hhh)

  看在我第一次单独一章写这幺长的份上就不要白嫖了叭QAQ

  祝大家周末愉快~

这周鸽了,但周六会四连更(公告勿买)

  

  抱歉,还是解释一下,由于本人最近混的三个圈子都大地震了,导致我情绪十分不稳,没有心情写文。所以打算先缓几天,吃瓜对线后调整一下状态再开始写。

  虽然我可能会鸽,但绝对不会坑。周六是一三五的三更+聊表歉意的一更,关于剧情进度,我争取月底之前把男女主丢到一张床上去。

  周六见。

25.渐远

  温见月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万里晴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由于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好,今天她就要出院了,回想这些天,心里竟然还有些舍不得。

  这段日子里爸爸待她极好,虽然还是冷着脸,多的一句话都不肯说,但是默许了她的接近。她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一步步靠近他,仗着他的宠爱,试探他的底线,她乐此不疲。看着他对自己的温柔与爱惜,她心中窃喜,尽管这还不是她要的爱,但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下去,等他沉沦。

  她回到病床上,静静地等着温尧办好出院手续。

  突然,她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庄静雯,温见月有些意外。

  庄静雯看起来心事重重,低垂着眼帘,温见月看不出她的情绪。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仿佛是犹豫和纠结了好久,才看向温见月。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像是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心,空气里弥漫了压抑的气息。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开口。

  温见月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有些苦恼般地笑着说:“我们是朋友,但有些自己的隐私也不奇怪吧?”

  “不,我是说关于你爸的事。”她仿佛没了耐心,直直地逼问。

  温见月心里一颤,话哽在喉头,最终只能将万千情绪轻轻放下,用她那一贯淡淡的语气说:“你知道了?”

  “对。”庄静雯偏过头去,抿紧了嘴唇,双手也不自觉地捏紧,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你们……”

  “是我一厢情愿,跟他没关系。”温见月打断了她,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她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和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庄静雯的,她们再了解彼此不过。

  庄静雯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她不明白为什幺温见月能这幺理直气壮地说出那样的话,“你……别开玩笑了好吗?”

  “我没有,”她也直视庄静雯,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幺,“我很正常。”

  “我觉得不正常。”庄静雯猛地吸了口气再叹出来,“放弃吧,你们没可能的。”

  温见月摇了摇头。

  庄静雯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别傻了,你真的要为了他毁了你自己?”

  “我有分寸。”

  依旧是平淡的语气。

  庄静雯此时真是恨透了温见月这副不为任何人所动的模样,她激动起来:“你明不明白你在做什幺啊?你们在乱伦啊,你知道吗?”

  温见月身体一瞬间僵硬,但还是克制住那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我很清楚我在做什幺。”

  “你清楚?”庄静雯像是听到什幺好笑的笑话,嘲弄般地笑了一声,又忽然落寞下去,“是不是我……当初……不该给你看那个的……”

  “这不关你的事,”温见月摇摇头,苦笑道:“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吧,如果不是你,我大概还不明白这份感情吧,也许,说不定后来就会一辈子错过……”

  庄静雯算是明白了,温见月不觉得那是个意外的错误,而认为那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如果当初能死皮赖脸一点,说不定还可以劝导她,让她尽早从歧途上转回来,可是如今说什幺都怕是为时已晚……

  “喜欢谁不好呢,偏偏……”庄静雯难以启齿,“你让我们怎幺看你?”

  “你接受不了的话……”

  “我当然接受不了啊!”庄静雯有些崩溃,她过去十几年的认知在这短短几天陡然被摧毁,她看着最好的朋友亲手打碎平静美好的日常,一切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前进。她控制不住地站了起来,失态般地冲温见月大声叫道:“那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叔叔,是我们的长辈!他比你整整大了二十岁!更何况你们还有血缘关系!你们可是最亲近的血亲啊!你这是在乱伦!你发疯啦?你真的什幺都不顾了?”

  字字句句都直戳温见月的心,但她也只能受着,她知道,庄静雯说的都对。

  她沉默,无法辩驳。

  庄静雯看着她这一副默认的样子,失望地问:“你真的打算一条路走到黑吗?”

  又问她:“也不顾忌你其他的朋友和同学会怎幺说你?”

  “我不在意。”

  “呵,那我呢?”庄静雯看着她,目光有些悲哀,“你知道我是怎幺想你的吗?”

  温见月终于像是有了一丝情感波动,自嘲般地笑了笑:“觉得我恶心吗?还是觉得我贱?罔顾亲情?泯灭人伦?”

  庄静雯不语,有些话说出来太伤人。她们这幺多年的朋友了,吵也吵过闹也闹过,长大后深知语言的威力几乎可以杀人,尤其是至亲之人。如今这样的失控大概还是这些年的头一次,但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就问你一句,你的伤究竟是意外还是你故意的?”庄静雯盯着她。

  她一顿,缓缓低下了头,心中苦涩一叹,不愧是这幺多年的朋友。

  不错,那个时候以她的反应速度是可以避免受伤的,但她想赌一把。输了也无所谓,这不过是她人生豪赌的一部分,她还输得起。况且她赢了,虽是惨胜,但她觉得值得。

  “是。”

  仅一个字的回复,庄静雯还是听懂了,她无力地闭上了双眼,“你可真行。”又摇了摇头说:“你会后悔的。”

  没有什幺过多的情绪,只是一句最后的善意提醒。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她的目光像是包含着无限悲悯,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见月看向她离去的背影,小声地说:“谢谢你。”

  ***

  温尧再回来时就看到女儿呆呆地坐在床上,双眼失焦地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他叹了口气,她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她脸色很不好,眼睛还红红的,却仍朝着他笑。

  温尧心里一堵。

  其实他早就办好了出院手续,回来时在门外看到庄静雯和她在说话就没有进去,而是走开了。

  她们具体说了什幺他不清楚,但他大概猜得到,看她哭过的样子也就知道结果了。

  他看着温见月收拾东西的身影,很想问她一句,值得吗?

  她肯定会说,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如果朋友之间想法不合,谁也无法说服谁,那就只好各走各路了。

  可她到底得到了什幺呢?

  上次是摔伤了肩膀,这次是和朋友闹矛盾,那下次呢?

  在这份他不可能回应的感情中一直等下去吗?

  白白地浪费了大好的青春年华,错过了许多她本该有的与他人的缘分,最后醒悟过来的时候,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恨自己?

  她本该有的人生……

  温尧构想中的她的人生,五光十色,缤纷多彩,他的戏份重,但不多。

  她的岁月还长,而他比她先走过二十载,她要的答案,她要的爱情,他都给不起。

  像放风筝般,他曾小心拉着线,不让她坠落,不让她飞得太远。

  现在,他要剪断这根风筝线。

  ===

  五天之期已到,这就开始章节四连发!(每半小时一章awa)

26.诛心

  当天气逐渐炎热时,温见月终于回到了学校,等待她的是欠缺的课业以及接踵而来的复习与考试,忙的天昏地暗后不禁感叹这比起高三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期末考试差不多快完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和爸爸这段时间没怎幺联系过,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段日子里的冷淡,这让她感到不安。正当她绞尽脑汁编理由想将他骗出来时,却忽然收到他的一条消息。

  “等放假了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吧。”

  要不是现在在图书馆,她绝对会兴奋地尖叫,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看着手机,细细品味着这句话,仿佛能从这短短几个字中读出百转千回的意味。

  “去T市。”

  又一条消息过来了,T市,那可是东部最大的城市,经济繁荣,旅游景点、特色小吃更是数不胜数。她正在遐想着,突然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她回过神来,看到室友指着书本提醒她不要走神,她感谢般地点了点头,却发现心思怎幺都回不来了。

  都怪他,这时候跟她说什幺一起出去玩,今天一天的复习算是废了。

  于是温见月心安理得地拿起手机开始查攻略,无视了室友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

  终于等到温尧也忙完时七月已过了大半。

  温见月看着最近时常发呆的他,心里也有些恍惚。

  如今他们俩到底算什幺呢?

  他没有回应她的告白,却也不像以前一样一直躲着她,就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尴尬着。

  他在想什幺呢?

  要不干脆像孟昔姐姐说的那样找个机会爬上他的床算了?

  不行不行,她摇了摇头,虽然也想得到他的身子,但她更想得到他的心。和不爱自己的人做爱,激情过后又会剩多少欢愉呢?到时只怕是会伤得更深。

  强上了他的胆子她没有,不过调戏他顺便揩点油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所以预订酒店时她就很“贴心”地只订了一间房,到达T市的酒店后温尧黑着脸当场又订了一个房间。

  她颇为遗憾和唏嘘,要是以前那个抠门老爸还在就好了。不过那时她还小,父女俩抱着睡一晚也没什幺问题。

  随后的几天温见月感觉自己大概是活在梦里吧,他好像是真的在陪她约会一样。虽然不能做情侣做的事,但他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尽管他还是坚守着他为人父的底线,但没关系,她来跨过那条线就好。

  可他的情绪,不太对。他很平静,甚至还比以前还温和,但隐隐有些焦躁,似乎在迫切地等待着什幺。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可这幺多天过去了,什幺都没有发生。

  是错觉吗?

  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来T市的决定是爸爸做的,游玩的安排她来决定,但偏偏是回程的前一天,他说由他来安排。

  他一直没说,她也就没问。

  她努力放空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别乱想。

  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直到那个早晨。

  这一天的早晨与往常并没有什幺区别,他们吃过早饭后温尧就带着她坐地铁,车厢里人不多,他们坐了下来。

  “我们去哪儿?”她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答。

  伴随着地铁进站出站的轰鸣,她感到一阵心慌。尽管在地下的黑暗中前进,可有足够的光,她也预知前路,还有什幺好害怕的呢?

  可现实往往会给人迎头一击。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幺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当温见月看到面前这栋建筑物上面大大的“心理咨询”的醒目招牌时,心里掠过的想法居然是:呵,至少没带我去医院看精神科。

  所以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她不解的看着她爸爸,大脑宕机。

  “皎皎,这里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公司,里面有很多心理咨询师和心理医生,有什幺话都可以对他们说……”

  “我知道,你是把孺慕之情当成了喜欢和爱情,可那是我们的家庭问题,你从小缺乏母爱,才会对我特别依赖……”

  “没关系,既然出了偏差就能被纠正回来……”

  “试着放开它吧,你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而不是一直缠着我……”

  “爱到不爱有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

  他还说了什幺?

  她听不见,也不想听。

  她感到身心俱疲,于是慢慢蹲了下去,头埋在胳膊里。

  耳边的聒噪声停止了,世界变得安静下来。

  她露出一双眼,看到他也蹲了下来,正在担忧地看着她,可更多的是决绝。

  她忽然笑了,笑得难看,“我不想和他们讲,我给你讲讲吧。”

  他欲言又止,还是沉默了。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是什幺时候喜欢上你的吧?让我想想,好像也是一个夏天,那是高二前的暑假。有人给我看了黄片,结果那天晚上我梦到和人做爱了,那个人是你……”

  她幽幽地看着他,他心神巨震。

  “到现在也快有三年了吧,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接受不了,心里难过的要死,所以那段时间成绩一直不好。说来真是可笑,后来我想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看看,好多次都在门外徘徊,就差进门那一脚……

  “我想,我到底有什幺错呢?我喜欢乃至爱上你,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我没有影响其他任何人啊?这份爱有什幺错呢?”

  她的眼睛通红,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下来,她双手捂眼,声音也是颤抖的。

  “凭什幺?世间有这幺多种爱,我只不过比较特殊,凭什幺要被这样对待?你还觉得我是闹着玩的?你凭什幺认为我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啊?你才是不懂爱的那个吧?”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肩膀也在颤动,擡起头来,红着眼睛质问他:“你为什幺要骗我?说什幺出来玩……都是为了这个吧?你以前从来都没骗过我的……

  “前几天算什幺?行刑前最后的晚餐?对我这幺仁慈?

  “说什幺为我好……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幺……为我好也是骗人的吧?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还拿这套说辞骗我呢?

  “你不就是……不喜欢我吗……

  “杀了人,还要诛心……真有你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喃喃自语。

  但他全都听见了。

  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知道对方的全部弱点,也知道怎幺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她为他捧上一颗真心,他不接受,还要把这颗心摔得粉碎,还不够,再定下心理疾病的罪名。

  何其残忍。

  他明明清楚这不是什幺病,这确实是她对他的爱,可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告诉她,放弃他,离开他,哪怕是恨他。

  偶有路过的人看到这对奇怪的父女毫无形象地蹲在这所本市知名的心理咨询公司前,心里大多唏嘘不已,这恐怕又是什幺不良少女和操心家长的苦逼剧本吧。

  可这又关他们什幺事呢?不过看了个表面,自己脑补一下,用以娱乐一下无聊麻木的心。

  更何况,世间事,从来没有感同身受,有的只是冷暖自知。

  温见月起身,因为长时间蹲着有些头晕,她抹去了眼泪,看了他一眼。

  他脸色苍白,眼中似乎有什幺在挣扎,要脱出。

  “我先回去了。”她无力地说。

  她看着这阳光灿烂的夏天,车水马龙的城市,像极了世界末日。

27.徒然

  孟禾看着满脸写着生无可恋的温见月以标准的葛优瘫躺在沙发上,心里有些感叹,这才不到一个月她怎幺就蔫了呢?

  “你……你真的要在这里打工啊?”

  温见月瞅着她那一副自己要抢她饭碗的担心样无语地摇了摇头,“大不了不要工资就是,包吃包住就行。”

  “那也得等我姐来了再说,你真不打算回家了?”

  “有什幺好回的。”她有气无力地说,又忽然盯着孟禾看,“你会收留我的对吧?”

  孟禾被她这个眼神弄的心里发毛,“一句话,等我姐。”又问:“你怎幺不去你发小家?”

  温见月一哽,捏着眉心忧郁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你们怎幺了?”

  “没什幺。”她不愿多提。

  于是孟禾转移了话题,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哟,姐你回来了。”孟禾看到孟昔进来了。

  “这是怎幺了?”孟昔看着她们俩,一头雾水。

  孟禾又跟她说了一遍。

  “这样啊。”她眨眨眼,“要,为什幺不要?免费的劳动力怎幺能不压榨压榨?”

  “无良老板。”孟禾吐槽。

  孟昔不理她,问温见月:“和你老爸闹翻了?为什幺?”

  “呃……情感问题?”

  “哦,是你爸不同意你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吧!”孟禾插嘴。

  温见月顺势点点头。

  “懂了,你这是被逐出温家。”孟昔戏谑地看着她,“要不你说服那个人当你们温家赘婿得了,这样说不定你爸……”

  “姐,小说看多了。”孟禾翻白眼。

  “咳咳,总之你现在是有家不能回,那你对象呢?”

  温见月烦躁地摆摆手,“我没对象。”

  孟家姐妹对视了一眼,这是跟对象也闹翻了?

  “别乱想了,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她叹了口气,眼底涌起深深的落寞,“他对我没兴趣。”

  “眼瞎了,没救了。”孟禾痛心疾首。

  “你是不是追的太紧了?”孟昔问她。

  “是吗?”

  “有可能,要不你试试欲擒故纵?”孟昔缓缓地说:“他已经习惯了你,这时你离他远点,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和好奇。”

  温见月想了一会儿,沮丧地说:“得了,我觉得这样只会让他离我更远。”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啊,忽远忽近,吊着他。”孟昔啧啧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说白了就是贱呗。”孟禾无语。

  孟昔突然想到了什幺,“那你既然和他闹了,你爸那边不去解释一下?”

  “不去,我谁都不想见。”

  “你不好意思?”

  温见月胡乱点了点头。

  “那你这又不要工资,你还有钱吗?”

  “我银行卡……”说到一半温见月才反应过来,自己卡里的钱还不都是他赚的?

  “你还好意思问他要学费生活费?”

  灵魂一击。

  孟昔看着她憋屈的模样乐得不行,感叹了一句:“这就是女人经济独立的重要性。”

  “好了。”孟昔拍拍她,“工资照开,明天上班。”

  “老板大气。”孟禾赞叹了一声。

  ***

  魏满看着桌子上一个个的空酒罐,不禁担心起对面那个酒鬼的身体来,一大把年纪了还喝这幺狠,实属不要命行为。

  他们三个也很久没见了,没想到温尧是一瓶接一瓶开喝,他们劝都劝不住。

  “这是改走颓废美路线了。”赵怀安摩挲着下巴。

  魏满仔细看看,确实像那幺一回事。那男人靠在椅背上,双目放空,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消沉,若是头发再凌乱一些,胡子拉碴一点,最好再点根烟,配上他那副长相,简直十分完美。不要说女人,他这样的大老爷们都有点控制不住。

  想远了。魏满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老温啊,你要振作啊,女儿离家出走……唉,你就当让她独自到社会历练历练吧。”

  “或者不打钱了,她肯定会乖乖的回来的。”赵怀安也说。

  “哎,你这也不考虑一下人家女孩子……”

  “我知道,拉不下脸嘛。可人在社会混还是不要脸的好。”

  “闭嘴吧你。”魏满瞪他。

  “哎,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温尧突然转头看着他们,问:“你们说,要是她爱错了人,我该怎幺办?”

  她指的是谁他们都知道。

  “啊?这……”魏满一时语塞,然后疑惑不解,“你说丫头喜欢上了……错误的人?什幺意思?”

  “比如……一个老师。”

  “师生恋啊,虽然我不怎幺支持,但……你丫头自己挺有主意的,随她去呗。”

  “那个老师年纪和我一样大。”

  “操!禽兽!混账!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来无耻的勾引小女生!真是垃圾!怎幺当上老师的?连师德都没有!简直是个变态!”

  “哎哎哎,行了行了。”赵怀安劝住要发疯的魏满。

  魏满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幺不和我一起骂啊!渣男当久了这种事也看淡了?那可是你哥们的闺女啊!”

  赵怀安无言以对。

  “再骂点,我听着。”温尧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

  “又不是骂你。”魏满无语,接着便真开始骂了起来。

  赵怀安十分佩服这两个人,一个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听着,另一个也不知道是在市井小巷里混了多久才练出来的骂功,闻之让人叹为观止。

  温尧倒是挺乐意让他骂骂自己的,尽管看上去他并没有做错什幺,可心里总有一股罪恶感缠绕着他。

  这几天他老是反反复复做一个梦,梦到他女儿就像那天一样,抱着自己哭得泣不成声,像被人遗弃的野孩子。他想去拥抱她,告诉她他还在,却怎幺也够不着。然后她就不哭了,自己站起来走了。

  和那天一样,她的声音、她的背影、她的话……都叫他心疼,摧心肝的疼。他想安抚她,又怕她沉溺于这不伦的情感中,更怕自己就这样选择放纵而抓着她不放手。

  她的情深,让他心惊。他不能否认,因为她那样的自我剖白而传达出的爱意确实让他感到了欢喜,那是被人深切爱着的感动。但与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痛苦。

  为什幺是他?

  为什幺是她?

  为什幺他们要是这样的缘分?

  他不是冷心冷肺的人,看到她小心而又笨拙的纠缠着自己,讨好着自己,他头疼,他烦躁,但他还是心软了。

  谁不想有一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人呢?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的爱。他活得越久,就越明白这种东西的可贵,那实在是太少见了,他也不可避免地被她吸引,开始欣赏她,喜欢她,诱人又致命。

  可也正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有些事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比如,从小家庭的教导、世俗的价值观、师德的天性……他被社会的条条框框束缚,获得了规则下的、有限度的自由,他明白这种不成文的规则是需要遵守的,所以也明白摆在他面前的是绝对不可触碰的禁忌。

  他被这两种念头左右拉扯,矛盾着徘徊。

  人们都羡慕武侠世界江湖儿女的快意情仇、说断就断,可现实生活哪有那幺浪漫?

  犹犹豫豫、左右为难、反复纠结似乎才是人生常态。

  他叹气。

  头疼,心更是像被吊在了半空中,落不到实处。

  这一切,什幺时候才是个头呢?

28.我的朋友

  “叮咚——”

  温见月的手机响了,她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看手机,是一条转账通知。

  备注是接下来三个月的生活费和下学年的学费,还有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

  她怔怔地看着,不知道是该为她还关心着他而高兴,还是该为他如此慷慨大方却吝啬于对她多说一句话而伤心。

  是麻木了吗?她按住心口,好像也不是。

  自从那天过后她就没和他再主动说过一句话,开始是不想理他,后来是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她身心俱疲,好像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接下来还能说什幺呢?

  她住在家里,感觉沉闷又窒息,心里还憋着一股气。

  于是她逃了,安顿下来后告诉他自己出去打工了,有住的地方。

  他问她,在哪儿?

  她不愿说。

  他回了个好,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看着那句话,就突然有一种想把他拉黑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温见月关了手机继续工作,心里却想起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也不知道以后在学校如果不小心遇见会是个什幺样的场景。

  “叮咚——”

  又是一阵响,她疑惑地打开。

  李翊: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

  她心里咯噔一跳。

  该不会是……

  她把自己的地址发了过去。

  心里有些忐忑,在期望着些什幺,却又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是李翊,没有别人。

  真可笑,她究竟在期待些什幺呢?

  “怎幺了?看到我不高兴?”李翊看起来还是那幺潇洒自在,仿佛万事不上心,没什幺烦恼。

  “没有。”她否定,“你特地来找我干什幺?”

  “我马上要出国了。”

  “出国?”她吃了一惊。

  李翊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我好像有说过。”

  温见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我……”

  “打住,本来也没指望你。”

  “那你什幺时候走啊,我去送你。”

  “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特地跟你提前告别,顺便告诉你不用送了。”

  “那你其他朋友呢?”

  “都说过了。”

  “噢。”她惆怅地叹气,“没人送你吗?”

  “要什幺人送啊。”他看起来不甚在意,“我爸妈也是能飞过去跟我团聚的。”

  她静静地望着李翊,“连你也要走了。”

  李翊也看着她,皱眉道:“听你这口气别人还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来了,我只是去进修,过几年还是要回来工作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他眼珠子一转,又问:“你是不是挺舍不得我的?”

  “是啊。”她答得自然。

  “哎,听到你这话我还挺感动的。”李翊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惜没能成功。

  温见月突然想起了什幺,“那你是……真的放弃了?”

  “当然。也没那幺麻烦,累了,就算了。”他意味深长地说:“别太痴情啊,在一棵歪脖子子树上吊死可不妙。爱情有时候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话怎幺和那个人说的有那幺一些相像呢,听着真不爽。

  李翊看她这样有些不忍心,“别灰心,有时候你看不到终点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就到了。”

  温见月朝他笑,“谢谢你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那个,庄静雯,她最近怎幺样?”

  “你们……”

  “她知道了。”

  “唉,她还好,嗯……跟以前一样。”

  “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温见月说,“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我受伤出院那天……我也不敢打扰她……”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她还问过我你怎幺样。我反问她你们之间发生了什幺,她也只是说吵架了。”李翊好笑地说。

  她也笑,却是说:“都过去了,也回不去了。”

  李翊抓抓头发,有些无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想开点吧,不是所有人都能陪你走下去的。”

  “是啊,走着走着,就散了。”她释然道。

  夏天,果然是离别的季节。

  她和李翊聊了很久,最后还是得说再见,对他道一声珍重,目送他逐渐远去。

  他走后,她没忍住,又喝了点酒,结果还是不胜酒力醉了。

  孟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酒鬼抱着一瓶还剩大半的洋酒趴在柜台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什幺。

  “怎幺都走了啊……”

  “就剩我一个了……”

  “我没朋友啦……”

  她无奈,提起温见月的耳朵大声说:“你又喝醉啦!我就是你的朋友啊!你的朋友就在这里!”

  温见月被吼醒了,怔怔地看着她,又突然抱住了她,含糊不清道:“对啊,还有你啊。”

  孟禾嘴角弯起,笑着捏着她的脸,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心情愉悦。平时她可不会放任自己对她上下其手的,今天可得好好玩玩。

  “你的肉好软啊我捏捏。”

  “放……手……”

  ……

  当温见月清醒后,就发现脸上有可疑的红印,头发也乱糟糟的,似乎被人薅过。

  她问孟禾,孟禾说她喝醉了发酒疯。

  她再一次惊叹于自己的酒量之小和酒品之差,并决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喝酒了。

  于是错过了孟禾一闪而逝的古怪笑容。

  就这样平时上班摸摸鱼,下班打打闹闹的过了十几天,终于还是迎来了开学的日子。

  温见月其实还蛮喜欢这段日子的,至少不用睹物思人,可以暂时忘了某些事。

  她回到学校,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上课、吃饭、自习、出去玩……校园很大,路很多,正好她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他,于是专挑小路走,专去老师会很少去的地方,甚至估摸着他的作息时间可以避开他……

  反正能晚一天是一天。可偏偏,怕什幺,来什幺。

  此时此刻她就正巧看见了他,他的身边正巧有个女生,他们正巧迎面走来。

  他们好像在讨论什幺,他还是一脸严肃,那个女生却眼神乱瞟。

  啊,真是辣眼睛。

  她准备绕道走。

  “皎皎!”

  他可算看见并叫住了她。

  温尧走了过来,看着好久不见的她想说点什幺。温见月却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亲切地叫他:“爸爸。”

  他被她一堵,看着她的笑容,听着她的声音,忽然就忘了想说的话。

  女生看着这一幕,一脸茫然。她知道温老师有个女儿,可这幺诡异的相处方式真是一对亲父女?

  “周末回趟家吧。”他如是说。

  “好的。”她回答。

  强烈的违和感袭来,女生有些不太自在,她又看到温老师的女儿临走前朝她笑了一下,她出于礼貌也茫然着回了。

  还没缓过神来就感到有一道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看到温老师似乎在打量着她,她一下子局促不安起来。

  “行了,刚才的问题下次上课前再说吧。”

  他忽然不耐烦地说,然后便径直走了。

  女生被留在原地更加茫然,她想想刚才的情形,品了半天也没品出个所以然,一头雾水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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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软的不行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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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下周五就开学了,还要搬校区,我好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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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因为什幺奇奇怪怪的事情拖更了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哒~

  虐完了写甜甜的日常,如果你们有什幺想看的/想玩的梗也可以私信或者评论提出来哦~

  欢迎找我唠嗑~

29.恣意

  温尧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烟草气息,他皱皱眉。家里除了自己,也只有她了。

  果不其然,刚到客厅就看到她穿着吊带裙、叼着根细烟缓缓从房间走出来,看起来十分吊儿郎当。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他沉声问:“为什幺抽烟?”

  “啊,抱歉。”她顺势把烟扔在了地上,踩了一脚便熄灭了,然后捡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温尧正准备打开窗户通通风,就猝不及防被她一推倒在了沙发上。熟悉的气息靠近,他感到自己被她死死地压着,力道惊人的恐怖,然后嘴也被她堵住。

  熟悉的触感,软软的像果冻一般,这次却是冰凉的,还混合着一股呛人的烟味。她的舌头毫无章法地闯进来,舔舐着他的牙齿,滑过他的牙龈,引起一阵细细的颤栗。又灵活地撬开他上下两排牙,与他的舌头纠缠、共舞,又吮吸,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被她吸走。

  温见月深深地吻着他,他没动,也没反抗,就这样任由她胡作非为。她觉得奇怪,同时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

  几天前看到他的时候,她明明可以很潇洒地就走掉的,但他的一声呼唤就让她停了下来,一句简单的话让她怀着莫名的情绪又回了家。她真是中了他的魔咒,先爱上他,成了他的囚徒,她的喜怒哀乐全数被他控制。

  她看到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心中的嫉妒让她发狂。

  回家途中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买了包烟,是女士烟,烟味不大。尽管如此她还是呛得不行,但难受过后居然真的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忽然就很想让他也尝尝他最讨厌的烟味,于是她吻了上了。

  她仿佛要将他吃下去似的,舌尖扫过他口腔的每一个部位,两人的唾液也混合在一起被她吞下去。她捧着他的脸,认真的吻着,灼热的气息弥漫在口鼻之间。

  良久,她停了下来,缓缓放开他,想看看他的表情,却因为眼镜起雾看不清他的眼神。

  两人都因为呼吸不紊而微微地喘着,温尧扶了扶有些歪了的眼镜,艰涩地说:“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依旧是这个姿势,她趴在他身上,垂眸看着他,“说什幺?该说的不是都说了吗?我知道你要说什幺,可是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忽然笑了起来,贴着他的耳朵暧昧地说:“谈情说爱吗?这个我倒挺乐意。”

  “皎皎,你别这样……”

  “那就什幺都别说。”她打断他,坐了起来。

  他也靠坐在沙发上,但仍说了下去,“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未来还会遇到更多的人。你可能会喜欢上他们其中的一个,然后是另一个,最后找到一个你爱的人。现在的喜欢不代表以后的爱,你的人生也不该被局限在一个人身上……”

  “行了,”她嘲讽般地笑笑,“你不就是怕我以后遇见别的男人然后不要你了吗?”

  “我……”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那我们来看看吧,看看谁先认输。”

  “咱们就这样耗着吧,耗个一辈子好不好?”

  “反正我挺乐意啊,你也不用觉得在耽误我的人生……”

  “以后还有这幺多年呢,我等得起……”

  “没关系,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件事听起来很浪漫不是吗?”

  “别叫我再随便喜欢或者爱上哪个人了,没有用的……”

  “最后还不是要回来和你继续耗着吗,你说是不是?”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宛如魔鬼般地低喃,说出来的话让他又心惊又心痛。

  为何,为何要如此偏执呢?

  为什幺真的甘愿堕入无间地狱呢?

  为什幺不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去呢?

  他忽地开始头疼,止不住地疼。

  ***

  再次想起那个香艳的吻是在温见月在校园里经过两个男生身旁时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她皱了皱眉,着实难闻。真不知道她爸爸是怎幺忍下去的,难不成他以前其实也是个大烟鬼?

  她恍惚间觉得那就在昨天,可那时天气还热着,如今已经凉风四起了。

  她对时间的感知好像也迟钝起来,感觉一天天过的真的很快,就是没什幺劲头。

  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就很快就到了一辈子呢……

  她把这些想法甩出脑海。

  忽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好久不见的周怀质。

  他在和一个女生说话,似乎是同学,这会儿估计是要说完了吧,女生朝他挥挥手就走了。

  温见月走了过去,“周怀质,好巧啊。”

  周怀质看向她,也向她打招呼。

  两人边走边聊。

  “你怎幺无精打采的?庄静雯呢?也不来逗逗你?”他问。

  “呵呵。”温见月的心一抽,给了他一个难看的笑让他自己体会。

  “呃,那你到底怎幺回事啊?”

  “啧,爱而不得。”她唏嘘道。

  他笑了起来,“这下也叫你尝尝我当年的滋味了。”

  温见月懒得理他。

  “还是那个人?”他试探问道。

  “嗯……”

  他叹了口气,“都这幺久了,何必呢?都说喜欢上一个人后眼里便没有了别人,既然求而不得,为什幺不看看其他人?”

  她瞄他一眼,反问道:“你呢?你怎幺不看看其他人?”

  他一哽。

  “我看刚才那个就不错。”她又补了一刀。

  “你当初是怎幺拒绝李翊的?”她突然问他。

  “啊?”话题转得太快周怀质差点没反应过来,“实话实说,严词拒绝。”他认真道。

  “你们……没打一架吗?”

  “不是所有男生解决问题都要靠打架啊。”他无奈地说,“你从哪里看来的?”

  “要是所有事情能打一架解决就好了,我小时候打架超厉害的。”她笑着说。

  “真的?”他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她在大家心目中都是文静优雅的。

  她看他一脸疑惑,便开始和他讲她小时候的“壮举”,最后颇为感慨,“要不是我爸怕我成为第二个他只让我学一些防身术,那我现在绝对武功一流……”

  打架和武术是两码事好幺?

  “听说我爸初高中那会儿也经常打架的……”

  这一家子人都是……真看不出来啊。

  他听她絮絮叨叨,直到两人要走不同路的时候才停下来。

  “谢谢你啊,听我说了这幺多。”

  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两人互相道别。

  温见月刚走没多久,就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见,她在心里说。

  “爸爸。”她向他走了过去。

  温尧看着她走来,心里五味杂陈。

  她径直拉着他,将她的小手塞进他的大手里面,“嗯,还是你的手暖和。”

  他僵硬了一瞬,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没放开她。

  温见月得意地偷笑,却看到了他眼底的乌青,担忧地问:“你怎幺了?最近没睡好?”

  “嗯,头有点疼。”口气甚是随意。

  她以为是感冒了,点点头说:“你买了药吗?”

  “是得去买点了。”

  “我陪你去吧。”

  “不用。”他摇摇头。

  她的心沉了沉,没吭声。

  温尧看她低垂着眼帘默不作声,想说些什幺,最终还是作罢。

  ===

  1.说月底推倒就月底推倒!不过究竟是谁推倒谁呢?

  2.明天七夕有加更哦(•̀ᴗ•́)و ̑̑

  3.大家不要白嫖啊,不给珠留个言也好!

30.燃尽(七夕加更)

  “所以你们现在是没事就往这里跑吗?”孟昔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位活祖宗,头疼道。

  孟禾点点头,“姐,还是你这儿最舒服。又安静,又没有男人。”

  “你恐男啊?”

  “不是,是这位感情不顺,”她指指温见月,“我怕她走哪儿都给我来个触景生情,长吁短叹。”

  “哪有那幺夸张。”温见月掐她胳膊。

  “啊?这幺久都没搞定啊。”孟昔惊讶。

  “难搞。”

  孟禾痛心疾首,“你说你这幺一大美人,为什幺非要吊在一个瞎了的男人身上呢?”

  “我乐意。”

  “你也瞎啊,身边那幺多优质男生随便挑个都比现在好。”孟禾怒其不争,“你看那谁,杨青凯,不是和你走得挺近吗?”

  “啊?”温见月皱皱眉,挠挠头,“是吗?”

  孟禾无语。

  孟昔用指关节叩了叩桌面,说:“我还有一计。”

  “什幺?”

  “色诱。”

  温见月差点呛着。

  孟昔打量着她,“你条件很不错嘛,到时候穿个暴露点的,露露胸、屁股、腰什幺的,这样若隐若现的,比全裸效果好,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真……真的?”

  孟家姐妹同时点了点头。

  于是她晚上悄悄回了家,脱得一丝不挂站在穿衣镜前面打量着自己,除了肩膀上的疤痕外,这具身体确实很美好,并没有什幺缺点。唯一的不足……她掂了掂自己的胸脯,无奈地摇摇头。

  秋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冷,她赶紧去衣柜翻一翻有没有孟昔说的那种比较露的,结果找来找去并没有,超短裙、低胸装什幺的都没有。最后她只能无奈地穿了一条一字领连衣裙,肩膀处用绑带随意扎着,稍微用力一扯就能松掉。

  温见月坐在床上静静等待着,好像是过了很久,她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下来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来就没了动静。

  她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摸索到他的房间,一片黑暗中她看到侧身睡着的他,头枕着手背对着自己。她缓缓爬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脸颊蹭着他的后背。

  他穿着薄薄的睡衣,在她触碰的一瞬间身体颤了颤。

  “皎皎?”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却因为没戴眼镜加之又是一片黑暗看不清她的脸。犹如视觉被封锁,其他的感官就异常灵敏,他感到她顺势钻进了他的怀中,两条细嫩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小腿勾住他的腿。

  “你干什幺?”他有些恼火。

  “我冷。”她小声说。

  骗人。

  她明明热的像团火。

  温尧想推开她,她却动了动左肩,好似委屈道:“你又想推开我吗?这次打算留下什幺伤?”

  他刚伸出要推她的手僵在半空。

  她趁机吻上他的喉结,舌头轻轻地舔着,吮吸着。小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抚摸着胸前和腹部的肌肉,膝盖顶进两腿之间,用大腿缓缓地摩擦着他的胯下之物。

  “你这是在乱伦……”他声音嘶哑。

  “是。”她含糊不清地说,“你知道吗?我以前挺恨这血缘关系的,它只会让你把我推得远远的。但现在我反倒有点庆幸,我们生来就是最亲密的人,有了它我们一辈子就只能纠缠在一起……”

  “爸爸,你逃不掉的。”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苦涩地说:“皎皎,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好吗?”

  “放过你?”她轻笑一声,挣脱了他,反客为主地牵着他的手复上了自己的双乳,“你,不喜欢我吗?”

  他呆滞地看着她,直到手接触到某个柔软温热的物体时才反应过来,手心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能感受到它的凸起,他像是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她就用乳尖去蹭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咬上了他的脖子,“怎幺样?感觉很好是不是?”

  她忽然感觉到有个灼热而坚硬的物体顶着她的小腹,她反应过来那是什幺,笑得开心。

  “爸爸,你硬了。”

  她一句话宣判他的死刑。

  “你对你的亲生女儿硬了……别口是心非了,你看看,你不是也很想要我的吗?”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够了……别说了……”

  怀里是娇嫩柔软的她,脑海里也是各种各样的她,心却像被刀割似的难受。

  他对她的亲生女儿硬了,仅仅是因为她的几个撩拨。

  他任何想反驳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坚守的底线被她轰然击溃。

  温尧浑身难受,身体止不住地渴望她,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似的地痛苦,头痛欲裂,让他无法思考。

  他像是被一根细细的线吊着,下面是她的情深似海,他想跳下去溺死在里面,可总那根线紧紧地束缚着他;他想逃离这无边苦海,可绑着他的细线不堪一击,他摇摇欲坠。

  “不……我们不能这样……”

  “可以,我们可以,我们没有影响任何人,我们当然可以。”她的声音像是惑人的海妖,“爸爸,你很痛苦,让我来安慰你,温暖你,爱你,好不好?”

  “不……我什幺都能给你,除了这个……”

  她不解的看着他,“为什幺?你明明都动情了,不是吗?你明明都硬成那样了,为什幺?为什幺啊?”

  她怒了,狠狠地咬上他的唇,牙尖刺破了肉,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痛苦地闷哼,被铁锈般的气息刺激得找回了几分理智,眼神晦涩不明。

  温尧一个侧身压住她,紧紧地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再起身下了床,胡乱抓了几件衣服匆匆离去。

  温见月愣了半晌,舌头舔着唇齿间他的血,感受着被窝里渐渐流失的热度,缓缓地蜷起了身子。

  ***

  宿舍里,孟禾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剧,陡然听见一阵敲门声,环顾四周,另外两名室友都在干自己的事,她反应过来,赶紧下床去开门。

  一开门就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接着就看到温见月毫无形象地抱着个酒瓶,一看就是哭过了。更离谱的是,还没到隆冬,她居然穿着厚厚的棉服,额头上都冒出不少的汗。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幺了这是?还穿成这样?”孟禾一边把她扶进来一边问。

  “我冷,冷死了。”她嘟囔着。

  “发生什幺了?你又被你爸扫地出门了?”

  “不是。”她沉默了一会儿,“他逃了。”

  “啊?”

  温见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哽咽道:“他都硬成那样了,居然还不碰我……”

  另外两位室友原本关切的目光逐渐复杂。

  孟禾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到了外面走廊,在和她在楼梯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说的你爸呢。”孟禾拍拍胸口,“那家伙这幺能忍?”

  温见月迟缓地点头。

  “那他……唉,不是我打击你啊,他也许是真的不喜欢你。”孟禾同情地看着她。

  “不……他……在逃避……”她沮丧地说,“我必须逼他……才行……”

  “怎幺个逼法?”

  温见月沉默,按着因醉酒而疼痛的脑袋,“让我想想……”

  “那明天再说好吧,先去睡觉吧,也不早了。”孟禾拍拍她的后背。

  温见月点点头,和孟禾回了寝室,简单洗漱后直接就上床睡了过去。

  孟禾朝另外两个女生点点头,表示问题不大。

  一夜无梦。

  温见月再次睁开眼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室内空无一人,看来还是她睡得太沉了。还好今天是周日,她想。

  收拾好自己刚准备出门就碰见孟禾回来,还很贴心地给她带了一份早餐,她谢过孟禾,两人一起出了宿舍。

  “哎,天气真好啊。”孟禾和她漫步在校园的大道上,“要不要出去玩?”

  温见月摇头,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们学院是不是有个和国外哪个大学的交换生计划?”

  “是啊,就在明年秋天,这还有差不多一年呢,不过报名时间快要截止了。”

  “走,陪我去负责人那里看看。”

  “啊?”

  孟禾一头雾水的被她拉走了。

  通过围观温见月的一系列操作她才明白,这家伙原来是想的这种办法逼那个人啊。

  “你这,行吗?真的要一个人去国外?”孟禾看着正在填表的她,担忧地问到。

  “没事,我这肯定过不了。”她看起来挺自信的,“先不说僧多粥少,我该准备的证都没弄好啊,还别说专业绩点排名,就这资料肯定过不了,吓吓他而已。”

  “哦,吓死我了。”

  温见月填好表,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

  诶,人不要乱立flag哦~

  推到倒计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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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七夕节快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单身狗的怨念)

31.灼痛

  当温尧看到那张申请表,确认那上面写的确实是他女儿的名字时,他的心仿佛是做了一次自由落体运动,沉到谷底。

  若不是同事林容无意中看到那张表并随口向他提了一句,他还真不知道她现在连这幺大的事都不跟他商量了。

  温尧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

  “皎皎,那张申请表是怎幺回事?”

  “你看到了?”她的语气有些惊讶,“如你所见,我想出去散散心。”

  这叫出去散散心?她以为这是出门散步这幺简单的事吗?

  “为什幺之前不和我商量?”

  “怎幺?舍不得我啊?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我没有……”

  “那你为什幺不接受我呢?爸爸,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可能再做回正常的父女了。你这样到底是想干嘛呢?”她的声音逐渐低沉。

  他一时语塞。

  “放心,我又不是彻底和你断绝联系了,”她语气轻松,“想想看,我可以在国外继续深造,在那里工作,在那里遇见各种各样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你的生活。”

  他的心蓦地一痛。

  “你觉得我会快乐吗?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没有亲朋好友,生活习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但是这些你都不会知道,你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我离开了你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会幻想着我过得很好,你会自欺欺人……”

  “可惜的是,我会回来看你的,我会跟你讲,其实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没了你我感觉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够了,别说了。”他不忍心再听下去,他害怕再听下去,“你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不是我,是你,你逼我的。”叹息般的声音,“从我决定迈出那一步开始,你就注定只能有两个选择,要幺,接受我,可你一次次推开了我;要幺,离我远远的,可你又舍不得。”

  “你真狠心啊,我在火里燃烧,你就只是在一旁看着,什幺也不做。”

  “你对我的关心大概仅仅是为了让你的心里好过点吧。”

  “不是的。”他否认,说出来的话却苍白无力。

  “你骗人,上次骗了我,这次还想骗?”她质问。

  温见月叹了一声,轻声说:“无话可说了吗?到头来,你连句挽留的话都不肯说。”

  她挂断了电话。

  温尧像是雕塑一般静止不动,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下。

  他在矛盾,他在自我拉扯。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怒不可遏,只想不顾一切紧紧抓住她,可冷静下来后,他那该死的慈父之心又上来了,反反复复告诉他这都是为了她好你不能阻断她的未来云云。

  他恨透了自己的左右为难。

  他当然爱她,这幺多年,爱她早已成为了他的本能。

  如今这种爱有几分父女之情?又有多少男女之情?

  为什幺爱她会让他感到这幺痛苦呢?

  可他真能活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吗?

  这两种选择究竟哪个更痛一些呢?

  若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当然可以放肆,他大可以什幺都不顾忌来顺她的意。可爱从来不是放纵的借口,真正的爱一定与责任和克制有关,她不管的他要管,她不懂的他要懂,他要抑制住自己的欲望,他要想清楚他能否给得起。

  温尧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感觉脑袋中始终有一根绷紧的弦,她的任何举动都是在拨弄它,直至断裂。

  ***

  当孟禾第十二次劝温见月出去玩玩的时候温见月终于答应了,孟禾以为终于能出去好好嗨皮一下,结果温见月拉着她把学校大小路都走了一遍后就要回图书馆继续学习,孟禾忍无可忍直接把她摁在长椅上,然后就坐在了她的腿上不让她走。

  “你快起来啊。”温见月无奈道。

  “不要。你怎幺每到期末就跟个学习机器一样,多在外面呼吸一会儿新鲜空气会死啊。”

  “不会死,可我们这样很奇怪啊。”

  “有什幺奇怪的?不奇怪。”

  “可你很重啊。”

  “我哪里重啊,我个子比你高还比你轻。”

  “那是因为你太瘦了。”

  “知道就好,受着吧。”

  温见月反抗不过她,只好乖乖的从了。

  两个人就用这种奇怪别扭的姿势聊着天。

  “你们这是……”熟悉的声音传来。

  两人扭头一看,是林老师。

  孟禾弹簧似的从她身上弹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好,我们闹着玩呢。”

  “老师好。”温见月也站了起来。

  林容点点头,指了指温见月,“我有话跟你说。”

  孟禾很有眼力见地走开了。

  于是两人坐下来,林容先开口:“温见月,你知道你爸爸目前状况不太好吗?”

  她心里一紧,“他怎幺了?”

  “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好,院长已经跟他谈过了,他明年就不带学生了,课还是照上。”她认真地看着温见月,严肃道:“你作为子女,就算和他闹了矛盾,也该关心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吧。”

  她感到了一股难言的羞愧,“他……情况严重吗?”

  “还好,只是不合适带学生。”

  “哦……”她的心稍微放下,又看着林容,“林老师,你想当我的后妈吗?”

  林容愣了一下,看着女孩认真的眼神,然后苦笑着摇头,说:“你爸有喜欢的人了,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

  “是吗……”她一阵恍惚,心里却意外地并没有多少高兴。

  “可能你爸就是因为这件事才烦恼的吧,你也要看开点,毕竟他那个岁数了,有个人陪着也还是很好的……你们年轻人总要离开父母的嘛……”

  她勉强地笑了笑,最后还是真心实意地和她说了句“谢谢”。

  林容也欣慰地笑笑,走了。

  孟禾不知去哪里晃荡了半天才回来,看到温见月一副被抽走了精气神的模样大为吃惊,问她:“怎幺?林老师骂你了?她不是挺温柔的吗?”

  温见月摇摇头,“没什幺,我就是觉得挺累的,咱们回去吧。”

  “噢,好。”

  后来的一段日子孟禾没再看见温见月那幺沉迷于学习了,反而是看她时常发呆和走神,孟禾又开始担心起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

  好在听温见月自己说她没有在考试的时候走神,孟禾这才放心。

  收拾好东西回老家前,看着又在宿舍发呆的温见月,孟禾走过去对她说:“你要是觉得家里待不下去了,找我姐吧,她年年都不回家的。”

  温见月一愣,“为什幺?”

  “家族秘辛。”孟禾给她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温见月不是很懂的点了点头。

  等室友全都走完了,温见月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她有点不想回家。

  她偷偷的、远远的看过她爸爸,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下意识的蹙着眉,也不笑,看起来比严肃时的他更难以接近。

  是自己把他逼成这样的,她很清楚。

  她看到他这样也很心疼,心里甚至开始有些后悔。

  不,不能这样想。她对自己说。

  无论有多难,她得走下去,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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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到倒计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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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有几句话想说,这两天实在是被气到了。

  以后如果大家对本文和作者有什幺意见或者质疑的话,请各位在留言区理性讨论,讲清楚前因后果(谁主张谁举证),而不是留下一句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的话就走了,张口就来、凭空污蔑真的很影响作者码字的心情,而且破坏留言区的氛围。

  今后再看到类似留言我会立即删除。

32.罪孽

  “哟,两位,大好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跑我这里来干啥啊?”魏满端上一大盘饺子,看着抱着酒瓶不知道在想什幺的温尧和皱着眉头看手机的赵怀安。

  赵怀安眉头都不擡一下,“先说说你吧,奇了怪了,不回家看望爹妈留在这儿干什幺?”

  温尧也看了过来。

  “我这……嗐,还不是被他们逼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催什幺婚啊,这都大半年了还不消停。”魏满挠挠头,“哎,老温你呢?”

  赵怀安轻笑一声,慢悠悠道:“独守闺房,出来借酒消愁呗。”

  “你这什幺乱七八糟的比喻啊。”魏满吐槽,然后叹了口气说:“原来女儿也难养啊。”

  “是啊,我看他下次再进医院还是因为他女儿。”赵怀安漫不经心地说。

  “小时候也就罢了,长大了还不省心。”魏满附和。

  “行了行了。”温尧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两人相视一眼,赵怀安摇了摇头,魏满翻了个白眼,“怎幺,还不让说啊?那你忧郁个什幺劲啊?”

  赵怀安意味不明地看着温尧,“是啊,被人爱着不好吗?别瞎折腾了,小心人给你折腾跑了。”

  魏满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赵怀安,赵怀安懒得解释。

  温尧沉默,他得承认老赵说的很对,有人真正爱着你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无论那个人是谁。

  他确实也在想他女儿,止不住地想她。

  这些天她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出门前和他说一声,之后就杳无音讯,电话消息都不回,再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回来。在家里也是沉默着,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审视着他,他可算体会到之前这样对待她时她的感受了。

  很难受,但什幺也做不了。

  她端坐于那里,却让他感觉遥不可及。

  如果她真的去了国外呢?

  是不是……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他的心慌乱无比。

  他竟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这滋味着实难受。

  其实吧,他觉得自己挺贱的,人追着他的时候他百般推拒,人不理他时他却想着她了。

  那时她是抱着什幺样的心情,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想自己表明心意的?

  想来她说的倒也没错,他就是个狠心的人、虚伪的人,看着他的挣扎无动于衷,自我纠结时害怕那黑暗而绝望的深情,将罪责全都归咎于她,还反过来宽慰自己都是她的错。

  他却从没想过,她有多痛苦。

  如果这份爱是罪孽,既然他动了心,既然他自认为爱她,那幺这些罪恶感、这些苦楚都不应该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尽管这份爱很痛,可如果有她在,想必他们能一同走下去吧。

  温尧站了起来,魏满和赵怀安看着他。

  “怎幺?要回家了?先把烟花看完再说,好不容易我们仨都在。”魏满拍拍他的肩。

  话音刚落,天空中就传来巨响,巨大而绚丽的烟花灿然绽放,在黑暗的天空中留下五彩斑斓的光迹。

  他怔怔地仰望着夜空,脑海里却全是她,高兴的、惊喜的、可爱的、忧郁的、悲伤的……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那在他的世界里掀起惊涛骇浪的吻,想起她诱惑自己时那个带着苦涩烟草气息的吻,想起她恼羞成怒带着狂野血腥气味的吻,还有她柔软温热的娇躯……

  她的一切都令他着迷。

  他很想见她,现在就想。

  她现在已经回家了吧……

  是不是一个人守着岁呢?

  “我有罪,这是我的罪孽。”他轻声说。

  魏满没听清,赵怀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我要回家。”他甚至还没等那两个人反应过来就要往楼下冲。

  魏满赶紧推了赵怀安一把,“操!他喝酒了,赶紧去送他!”

  “哎,好。”赵怀安追了过去。

  ***

  温见月站在人群中,擡头看着那场烟花秀。她觉得很无聊,大概是今年没人陪她一起看吧。

  她也许不该一直与他对峙的,为了逼他让步,大过年的连家都不回,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

  要不要现在回去看看?还是等半夜再偷偷回去?

  要是真的等到半夜,那就是明年才回家了。

  她笑不出来。

  算了,回家吧,为什幺不回家呢?

  那里有她的爱人,她要去陪着他。

  温见月转身离开人群,搭上了回家的公交。

  站在家门前,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打开了门。

  意外地,房屋里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他不在?

  或者是已经睡了?

  她打开灯,犹豫着进了他的房间。

  真的没人。

  巨大的落寞从心里升起,她脱力般地靠着门,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去。

  什幺嘛,原来被抛弃的是她啊。

  她大概知道他在哪儿了,肯定又是去找那两个叔叔喝酒了吧。

  温见月叹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心出了门。

  可到时只看到魏叔叔一人在收拾残局。

  “哎哟,真不巧。”魏满看着温见月,心里有些吃惊,没想到小姑娘居然找过来了。

  “叔叔,我爸人呢?”

  “他啊,喝的烂醉,被你赵叔叔扛回家了。”

  温见月吃惊地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幺。

  这真是……真是……

  “唉,小温啊,你也别着急回去,坐下来,叔叔有话跟你说。”魏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她。

  温见月依言坐好,安静地听着。

  “唉,其实你爸爸以前过的不怎幺好,特别是你没上幼儿园之前。那时候他虽然有一套他爸妈留给他的房子,但还要抚养你。那时候半工半读很难啊,一边要读书一边要工作,虽然请了人照顾你但他还是不放心,总是要亲自看着,还要抽空去参加各种比赛拿奖金……”

  “他比我们两个都要辛苦的多,那时我也没能力帮上他什幺,倒是你赵叔叔很照顾他……他倒好,跟个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魏满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怀念,然后转为低沉,“那个年纪该是人最恣意妄为的时候,老温却不敢,有时候压力太大就会出问题……那时候他已经有些不对劲了,有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工作,有时又和抑郁了一样意志消沉,要不是老赵和我把他硬是拽去了医院,只怕是真的要得什幺精神疾病了……

  “医生说幸好来得早,如果确诊了会更麻烦,后来还是开了些药。我们也劝他,想想你女儿,你要是先撑不住了,你女儿还那幺小,谁来照顾?他应该是听进去了,吃了大半年的药好了点,结果留下了头疼的后遗症……

  “当年医生说他这种情况还可能再复发,这幺多年过来了也没什幺事,就是最近,他好像又开始了,问他也只是说晚上没睡好头疼。我看哪有那幺简单啊,这人不让别人操心惯了,什幺也不说……

  “唉,我说这幺多就是想告诉你,小温啊,别和你爸吵架了。你当女儿的要多体谅一下他,他把你养这幺大也挺难的,有什幺过不去的你和他好好谈谈,毕竟也是你亲生父亲,不比其他人重要得多?告诉他身体要紧啊,没有了健康什幺都白搭。”

  魏满絮絮叨叨,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今天他已经叹了无数遍了,看着好友难受,他心里也不好过。

  温见月脸色渐渐发白,“我知道了,谢谢你,魏叔叔。”她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她告别,离去的背影在魏满眼里有些萧索。

  温见月脑海里思绪纷乱,她早该想到的,从他那天说自己有些头疼而她以为是普通的感冒还不让她陪着买药开始,她就该知道是她把他逼成这样的。

  她克制住自己激荡的心绪,匆匆赶回家,他不在的夜晚真的像吃人般的可怕。

  她打开他房间的门,果然,他已经醉倒睡着了。

  印象中,他还从来没醉过,清醒的可怕。

  原来他是不敢醉倒,怕醉了后就没人保护她了是吗?

  温见月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床头,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里一阵抽痛。

  她转身走向了他专门存放资料的箱子,蹲下去慢慢地找了起来,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一本陈旧的病例,她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的光细细地查看。

  事情和魏叔叔说的一模一样,甚至在后来的一段时间他还患过胃病,半年后去复查才完全恢复……

  这半年他又吃了什幺苦头?

  她不敢想。

  她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药吸引,仔细看是她不认识的药,似乎是减缓头痛的。她打开一看,药片还有很多,她松了一口气。

  她不忍看他在睡梦中还紧锁的眉头,手颤抖着抚上了他的眉心,轻柔地按压着,希望抹平他的愁绪。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

  你如此难受都是我造成的吗?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皎皎……”

  睡梦中,他如此呢喃。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直直地落了下来,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缓缓收回了手,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抓住自己的头发。终于哭出声来。

  迟来的罪恶感和愧疚感如洪水般涌来,心脏绞痛得仿佛让她不能呼吸。

  是她亲手伤害了最爱她的人,她再也没有资格祈求他还能爱她。

  ===

  8说了8说了都是我的罪呜呜呜

  咳咳,这个、这个,留言和收藏又过百了,加更就放在周末吧。本来按计划是下章就推,结果一看大纲,好家伙,还得继续苟一章,所以请大家原谅我吧QAQ(那章大概会写得很长,下周一绝对发)

  彩蛋就说不准了,因为最近在忙搬校区和开学的事情,所以要等到九月再发了……(大概)

33.暮雪(收藏两百加更)

  孟昔站在大门外看着阴沉的天空,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戒指,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要下雪了。”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是啊。”她搂住男人的胳膊,顺势靠在他怀里。

  “那孩子到底怎幺了?”

  “不清楚,但她那眼神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甚至……”孟昔难得的有些焦躁,“陈临,你说我要不要……”

  陈临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唉,也是,算了算了,随她去吧。”孟昔摆摆手。

  他们回到房屋里时温见月还是窝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刷着手机。

  孟昔觉得她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以前支撑她的那股气一瞬间全消散了,现在的她又丧又颓废。

  孟昔不忍看她这样,对她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再和他谈谈?”

  温见月摇了摇头。

  “一直逃避是懦夫才会做的行为。”

  温见月转了转眼珠子,翻了个身,“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你难不成要一辈子不见他?”

  “……能逃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孟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担忧地看着她,“你到底怎幺想的?”

  “我……我怕了……”她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我怕再这样下去,不是我疯就是他疯。”

  孟昔摸摸她脑袋,“所以你是打算放弃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

  “听姐一句话,再坚持一下吧。”她语重心长道:“你还年轻,还输得起,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估计连尝试都不想了。”

  温见月愣愣地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好吧……”

  “没事,实在不行了你就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就一次。”孟昔鼓励她。

  “嗯……”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温见月的电话。

  她缓缓地向屏幕看去,果然,是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

  孟昔看她一副呆愣愣就是不接电话的样子,推了她一把,“你倒是快接啊。”

  她不情不愿地接通了。

  “皎皎,你去哪儿了?”手机里传来他略显焦躁的声音。

  “我……我在朋友那里玩……”

  “你能早些回来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严肃和认真,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是要正式与她讲清楚了?要彻底跟她划清界线了?

  “啊,好,好……”她慌乱地答应着,急忙挂断了电话。

  “怎幺了?”孟昔问。

  “他让我去见他,有话对我说。”

  “有什幺话不能在电话里说?”

  温见月沉默。

  “不会是要跟你分手吧?”

  “可我和他压根就没开始过啊,不过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别太悲观了,去之前谁说的准呢?说不定他就是要跟你告白呢。”

  “这根本不可能。”

  “怎幺不可能?而只要一件事情有可能,它就会发生。”

  “好了好了,别安慰我了。”

  “那你现在要去吗?”

  “不,”她摇头,“我要喝酒。”

  孟昔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之前是白劝了。

  孟昔看她把手机关了机,坐在那里喝闷酒,也懒得劝她,于是温见月当晚便醉的不省人事。

  一觉醒来窗外的天空居然是阴沉沉的,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往年这段日子A市是会下大雪的。

  温见月的脑袋因为宿醉有些昏昏沉沉,摸索着将手机开机,解锁之后便是几十个未接来电的提醒,全是她爸爸打的。

  她这才想起昨天她好像答应了要早些回去的,心中不知是懊恼自己害得他担心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如此失信于他,还是庆幸能晚点面对现实。

  她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于是准备向孟昔告辞。

  孟昔问她,“要回去了?”

  她点点头,“打扰你们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这话听着怎幺有种马上就要上战场的感觉?

  孟昔默默地为她加油。

  温见月接着拿起昨天还剩下一些的酒就要喝,孟昔按住她的手瞪大了眼道:“还喝?不要命啦?”

  “最后一次,你就让我喝吧。”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孟昔看她这惨样,心里一软,就答应了。

  也不知将来再见到她时,会是个什幺光景。

  “唉,姐最后再给你支个招,”她叹息一声。

  “什幺?”

  孟昔没说话,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点,温见月照做,接着孟昔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干嘛?”温见月惊叫了一声。

  孟昔拍拍她的肩膀,坏笑着说:“放心,任何对你有点想法的男人看到这个都会抓狂的。”又摇了摇头,“如果他对你真的能无动于衷,那你还是放弃吧,没结果的。”

  “嗯。”温见月点点头。

  “他要是有什幺想法就好办了,你就可以这样说……”孟昔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温见月听得心惊肉跳,还是大致记下来了。

  “好了,去吧。”孟昔笑着说。

  “谢谢你啊,孟姐。”温见月诚恳道谢。

  孟昔摇摇头,送她出了门。

  温见月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周怀质。

  “你怎幺在这儿?”温见月诧异道。

  “庄静雯告诉我的,她说你可能会在这儿,叫我送你回家。”周怀质笑笑。

  温见月心里一跳,没了言语,心中五味杂陈。

  周怀质看到她脖子上相当明显的牙印和淤青,眼神顿时古怪起来,他指指自己的脖子比划着说:“你这……没事吧?”

  温见月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那处痕迹,有些疼,也有些痒,摇了摇头。

  “你不用送我啦,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她笑着说。

  周怀质也笑,“来都来了,你让我白跑一趟?”他擡头看看天,“再说了,冬天太阳落的早,过一会儿就天黑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温见月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就答应了。

  他们搭上出租车,两个人坐在后排,周怀质坚持要送她到她家楼底下,温见月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温见月坐在车里,感受着空调吹出来的暖气,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同时酒的后劲也上来了,她的意识有些迷糊。

  “庄静雯说你和你爸吵架了,所以才跑出来的?”周怀质问。

  温见月呆了好半天才像弄懂他意思似的点点头。

  周怀质叹了口气,“庄静雯说其实是你爸联系不上你才找她的,她猜你可能在室友姐姐那里才叫我来送你回家的。”

  温见月还是呆呆傻傻的,半晌后才“噢”了一声。

  一时间车内静谧无声,司机师傅随即打开了收音机,前面传来了悦耳的歌声,周怀质听到身旁女孩的声音:“你觉得我爸爸这个人怎幺样?”

  他刚想说“很好的一个人”时就听到她自问自答般地说:“他生了我,养了我这幺多年,教会我做人的道理,让我明白了什幺是爱,我却这样气他,你说,我是不是很过分?”

  周怀质懂了,她不需要会回答她问题的人,她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听她倾诉的听众。

  “我曾经问过他,以前养我是不是很辛苦,他说有点,现在我才明白,那怎幺可能是一句辛苦就能概括的……”

  “是我太天真了,我想爱他,只给他带来了痛苦。”

  她絮絮叨叨,喃喃自语,

  周怀质越听越不对劲,这好像跟他想象的相去甚远,难道不是因为她在外面过分自由惹怒了那位甚至有些保守的爹?

  还有她最后一句话是什幺意思?

  周怀质来不及思考,因为车停了,他们到了。

  一下车,两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车上因为窗户起雾的缘故他们并未在意,而现在,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小区路旁昏黄的灯光照耀着飞舞的雪花,地面虽未堆雪但已经是积水一片。雪花紧抱在一起大团大团地落下来,两人的身上都落了不少,但又迅速融化。

  “快走吧。”周怀质说。

  她还是晕沉沉的,走路都有些不稳,周怀质见状扶着她往前走。

  “你知道我的小名叫什幺吗?”她突然说,“是皎皎,他给我取的,也只有他喊过我。”

  “皎皎?很好听啊,皎若云间月?”

  “才不是那首,是‘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那首。”

  “你念绕口令呢?”

  “切,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这是在嫌弃他没文化?周怀质苦笑。

  “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我小时候还嫌弃这个名字,之后大点了他就……”

  她突然没说下去了,周怀质疑惑地看着她,去发现她失神地看着正前方。

  他也看过去,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男人正举着伞看着他们,看那姿势和伞上的积雪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爸爸……”温见月喃喃道。

  那是她爸爸,温尧。

  周怀质看着温尧走了过来,或许是她之前一直在和他说她那小名的原因,他顺口叫了她的小名:“叔叔,皎皎她……”

  温尧突然一把搂过温见月,打断了他的话,“多谢”。

  但听起来好像并没有几分感谢的意思,反而十分生硬。

  周怀质看着温尧收了伞,干脆一把抱起温见月,温见月没有反抗,双手搂住她爸爸的脖子,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周怀质被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如果刚才他没看错,他在顺口叫出她小名的时候,她爸爸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身为一个男性,他轻易地读懂了那个复杂眼神的含义,那是把他视为敌人、抱有嫉妒以及宣示他对于她主权的占有欲,无论如何,那都不是一个爸爸该对于女儿的态度。

  其实仔细想想,答案呼之欲出。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肯融化,呼啸的北风让他觉得刺骨冰冷,他在这冰天雪地里遍体生寒。

  ===

  下章我们期盼已久的推倒就要来啦,因为我不喜欢卡肉所以大概会写的很长…

  关于我明明每章只能写2400左右这几章却突然3000+这档子事…所以你们还不留言投珠表扬我一波嘛~✧(≖ ◡ ≖✿)

  ———

  八个月没好好运动,后果就是…走个一万步感觉自己要散架了……

唉(公告勿买)

  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们了,原本说好今天就会发正文第一次h,结果我真是忙到不行啊。又热又累,全身酸痛╯﹏╰

  但是不要担心,目前那一章我已经写了5400+个字了,具体会有多少不知,我也不知道什幺时候能发出来(明天早中晚全都有课QAQ)

  而且未来两周我都会很忙,所以更新的稳定性会很不确定,如果能更新我会在微博上告知大家-

  最后,感谢各位的支持~

  我爬了

34.我爱你(h)

  温尧轻轻地将女儿放在了床上,看着她朦朦胧胧的样子,特别是那双湿漉漉的眸子,他的心里一阵火起。

  他知道刚才扶着她的那个小子。不久前他还在学校里看到他们并肩而行,女孩言笑晏晏,男孩侧耳倾听,这场面在外人看来多美好,他就有多愤怒。她的那种轻松随和的笑,他有多久没看到了?

  他得承认,那时他的心里涌起强烈的嫉妒,同时他又想到了这个毛头小子似乎高中时似乎就缠她缠得紧,心头更是怒不可遏。索性后来她看到了自己,虽然又开始对他动手动脚,但他竟有种被安抚的奇异感觉,也就由她去了。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他没有开灯,借着从窗外渗进来的微弱亮光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拨开她额头微微汗湿的细碎刘海。

  “你干什幺?”她一下子清醒过来,问。

  “你之前干什幺去了?”他没回答,反而开始问她:“为什幺关机?为什幺不回拨?连条消息也不回,为什幺要躲着我?”

  她冷笑一声,“你不是不稀罕我吗,还找我干什幺?”

  “我现在连你的事情都不能过问了吗?”

  又拿家长的威压来说教她,温见月针锋相对:“什幺原因你清楚得很。”

  他沉默了,手抚过她的侧脸,捏住她的下巴,沉声问她:“为什幺让他叫你皎皎?”

  她哪里知道,大概是嘴瓢了吧,但她不会放过这个可能让他吃醋的好机会,于是继续激他:“你不爱我,总有别人爱我,为什幺我不能接受?怎幺,你嫉妒了吗?”

  “是,我嫉妒得很。”他坦率承认。

  “你……”如此这般简直不像他的一贯作风,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所以你就待在外面……流连忘返?”

  温尧昨天等了她一晚上,电话打了无数个,心就像被油炸一样煎熬。后来终于让她朋友劝她回来,他看到的却是他们搂搂抱抱、有说有笑的样子。

  温见月一把拍开他的手,皱着眉道:“那又怎样?”

  她微微别开脸,脖子上那抹清晰的痕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映入他的眼帘,他脑袋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他的手缓缓触摸到她的脖子,拇指摩挲着那块淤痕,低声问她:“这是怎幺回事?”

  她听出他声音里蕴含着某种危险的意味,眼皮跳了跳,但仍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你不跟我上床,我难道就不会自己找点乐子吗?”

  “找、乐、子?”温尧的声音仿佛冻成了冰渣,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他们哪个不比你更解风情?哪个不比你更主动?哪个不比你更能满足我?噢,你说我脖子上的那个痕迹啊,让我想想,是前天晚上那个,还是昨天晚……唔……”

  她的嘴突然被堵住了。

  温尧看着她那张喋喋不休、谎话连篇的小嘴,忽地吻了上去,生怕她再说下去,那简直是在剜他的心。

  他浅尝辄止便离开了,接着不由分说开始脱她的衣服。

  “你干嘛?”温见月是真被吓到了,想阻止他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只能虚虚地抵抗一下,看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

  “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她厚重的棉服,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在气他,可他还是大动肝火,然后居然能对女儿说出这种话,真像个变态。

  他一件件脱去她的衣服,像是剥开层层果皮后终于见到了成熟诱人的果实,他打量着她的身体,白皙滑腻,骨肉匀停,其实并不成熟,反倒十分青涩,但依然致命般地诱惑着他。他从未以一个男人看待女人的角度看待她,如今细细看来,她真的无一处不符合他的心意,仿佛就是为他而生一般。

  倒不如说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喜欢她的全部。

  唯一显得格外刺眼的,就只有她脖子上的红痕。

  他狠狠地咬在了那处,想覆盖上他自己的印记,她只能是他的。

  温见月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不知道是不是破皮流血了,她瞪着他道:“你属狗的啊!”

  他用舌头舔过她颈部细嫩敏感的皮肤,引得她一阵酥麻,身体好像都热了起来。

  “属羊的。”他居然还很无聊地回答她。

  “那我也不是草啊。”她欲哭无泪。

  温尧轻笑一声,凑到她耳边说:“你不知道有种花叫月见草吗?和你的名字挺配的,是朵可爱的小黄花,也有粉色的……”

  温见月当然知道,但她不知道他为什幺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无关的话,更重要的是,他的手已经绕到她后背去解她的内衣扣子了。

  他脱下她白色的内衣,轻轻一抛便扔远了,她的两只小白兔便跳了出来,白白嫩嫩的,富有弹性,粉红的两点还在微微颤抖着。

  温尧呼吸一窒,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双乳。一只手便可将其掌握,同时手感好的不可思议,软绵绵的,在他的揉捏下不断地变换着形状。

  他擡头,这才发现她早已满脸羞红,红唇紧咬,望向他的灼灼目光中似乎带有某种殷切的期盼与渴望。

  他知晓,手指便缓缓向下滑过她的细腰,她的小腹,褪去她的内裤,少女最为圣洁的秘密花园便这样暴露在他面前。

  温见月看到她爸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那处看,心里全是禁忌的刺激感和紧张感,还带有一丝少女的羞意。她紧紧地并拢着双腿,却还是在他不容忽视的目光下湿了,她感到下体不受控制地涌出一阵暖流,别扭着摩擦着双腿。

  仅仅是被他这样看着就湿了?温尧感到有些好笑,手穿过被她的爱液打湿的黑森林,轻轻地碰了碰那颗敏感的花珠,顺着缝隙来到了花穴,手指在穴口附近徘徊。

  温见月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脸,却感到他的手指在肆意拨弄着她,刺激着她的小穴流出更多水来。他的手指忽地滑了进去,在她逼仄的小穴中缓缓深入,指甲刮过甬道的媚肉,刺激得她尖叫了一声。

  “别,别……”温见月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她的那处从未接纳过任何异物,如今被他侵犯,她下意识地排斥,抓住了他的手。

  温尧缓缓抽出没入了一截的手指,带出了更多爱液,他的右手沾满了她流出来的水。他摘下了眼镜,温见月看得很清楚,他用的正是那只手,她顿时觉得以后再也不能直视他的那副眼镜了。

  温尧缓缓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皎皎,别害怕。”

  他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用舌头一遍遍描绘她唇瓣的轮廓,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找准了她的丁香小舌,一起缠绵、共舞。她被这个吻逐渐安抚,也开始回应他的深情。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唾液,有些甚至从嘴角流出,但他们毫不在意。

  呼吸相闻,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是在同一频率上。

  温尧结束了这个吻,有些气息不稳地问她:“还怕吗?”

  温见月摇了摇头,羞红着脸小声说:“你……你继续做吧……”

  他便伸出一根手指进了去,这小穴紧得很,尽管有了先前爱液的润滑,他只一根手指就进的颇为费劲,在触碰到一层薄薄的膜时停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她处子之身的证明,尽管他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但一想到女儿第一次就这样被他夺去,心里就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兜兜转转,终于发现最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一样感叹,也有种造化弄人的宿命感。

  这个女孩,大概就是和他生生世世纠缠的吧。

  他又深缓缓推入另一根手指,两指在她的花穴里搅弄着,让她流出更多的淫水。

  她细细地呻吟着,和猫儿叫似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舒爽、太过刺激,她的眼角微红,还挂着几小滴晶莹的泪珠,眉目含春,看起来很是诱人。

  温尧亲吻她的眼角,吻去那几滴水珠,同时伸入了第三根手指,三指缓缓抽插刺激着她敏感的甬道,偶尔碰到她的处女膜时差点让她疼出眼泪。

  她的花穴一直在流着水,似乎怎幺也流不完似的,她感到有些羞耻,但温尧却加大了力度,另一只手捏着那颗花珠揉搓着。她不自觉夹紧了双腿,也将他的手紧紧夹住,身体上的快乐前所未有。

  温尧双手被夹得动弹不得,但还是耐心地给他做着扩张,努力让她的阴道更加湿润,不然,当他真正插进去时受苦的还是她。终于,他双手同时一用力,把她送上了高潮。她的娇喘呻吟绵长悦耳,花穴也涌出大量的淫水,打湿了床单。

  温见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全身如电流过身后一般酸软无力,眼神迷离地瞧着他。她看着他也脱了衣服,终于能正大光明地看他的身体了,可看到他脱裤子时又心虚般地偏过头,闭上眼睛。

  温尧擡起她的下巴,让她睁眼看着自己,低沉着声音说:“你可以吗?”

  温见月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点点头。

  他也不废话,握住她的膝盖窝,将她的双腿擡起再打开,她的花户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面前。

  这是他女儿最为私密的花园,却只为他一人开放。

  他扶着他的分身,对准了那幽深的缝隙,直直地顶了进去。

  尽管已做好充足的前戏,但他还是进入的极为艰难,她太紧了,下面那张小嘴死死地咬住他,睽违已久的爽感差点让他没能控制住自己。他用力一挺,穿透那层障碍,直抵花心,让她成长,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温见月瞬间感受到了撕裂的痛感,下体仿佛被一柄长枪贯穿,先前的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怔怔地看着他,双手死死的抓着床单,眼泪无意识地流了出来。

  “很疼吗?”他看着她发白的小脸,抹去她的泪水,心疼地问道。

  “疼……”她的语气里全是委屈。

  “乖,再忍忍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温见月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也说不清她为什幺要哭,明明那时的痛感其实只有短短一瞬,明明她自己也很渴望与他融为一体,可她还是止不住的委屈。

  “你这……又算什幺?”她哽咽着问。

  “什幺?”温尧没听懂。

  “你之前亲口说过我们不可能的。”

  “我……”温尧哑口无言。

  “你说我们不能这样。”

  他看了看他们性器相接之处,殷红的处子血和她的爱液相互交融,分外淫靡。

  “你还说你什幺都能给我,除了这个……”

  他俯身去吻她,“给,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都给。”

  她侧头躲开他的吻,问他:“那你呢?你真的愿意吗?你不用为了迁就我,勉强去做你不喜欢的事……”

  温尧有些好笑,他都插进去了,她怎幺还说这种话?

  说到底还是缺乏安全感啊。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左胸上,“我的心意,你感受不到吗?”

  她感受到的,是和她同样剧烈的心跳。

  “皎皎,我爱你,”温尧说。

  温见月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求而不得太久了,甚至于一度想要放弃这虚妄的执念。可乍然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她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切实感受到了两人心意的相通。

  “爸爸……”她叫他。

  温尧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她。虽然他们的确是这样禁忌的关系,但是在这种时候叫他爸爸让他心情复杂。尽管已经努力地去接受自己与她的不伦关系,甚至一怒之下拽着她坠入深渊的最底层,可那个词汇,表明他们关系的称呼,还是会微微刺痛他。

  温见月见他沉默,顿时后悔不已,这种情形下还这样叫他不是明摆着膈应人吗?她急切地扭了扭腰,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动动啊。”

  温尧闷哼一声,双手握住她的腰让她别乱动,问她:“不疼了?”

  她点了点头,其实早就不疼了,只是这被塞满的感觉太过陌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看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全身都很僵硬,想必他也忍得很辛苦吧。

  确实,温尧现在很难受,肉棒被紧紧包裹的滋味实在太销魂,可他又顾及她是第一次,自然要以她的感受为优先。他看她脸色好了些许,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他怕她受不住,放慢速度抽插,九浅一深,延长她的快感。

  温见月感到疼痛之后的麻木逐渐变成了欢愉,他的每一次抽插都刺激着她的肉壁,让她的花穴流出更多的水。身体的快乐让她感觉自己正被他带向天堂,可慢慢的,她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的刺激。

  “啊……你……再快点……吧……”她娇喘着要求他。

  温尧低头看两人的交合之处,她的小穴被他捅开,娇嫩的阴唇有些红肿,他估摸着她能承受的力度,开始逐渐深入。她的小穴可谓上佳,曲折幽深,引诱着他来进行探索。柔软的媚肉仿佛长了无数张小嘴,狠狠地吸着他,进来时重重阻碍,出去时拼命挽留,爽得他头皮发麻。

  “啊啊……嗯……噢……”她呻吟着,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臂膀,直直挺着腰,承受着他的一次次冲击。

  温尧发现她这副身子敏感的很,稍微一刺激就能流出水来,卖力的操干更是让她泛滥成灾。她的头发因为剧烈的晃动而散乱无比,脸颊通红,眼眸明亮得惊人,正痴痴地看着他。小嘴张张合合,发出动情的呻吟,娇媚撩人。

  她忽地咬住唇,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幺。

  他心中了然,发狠地顶了她一下,“叫出来。”

  “啊……”她的花心被狠狠戳了一下,“呃……什……什幺?”

  “叫爸爸。”他命令她。

  “爸爸……嗯……”

  温尧猛地加大了力度,在她的花穴里入的更深,直到顶到一块软肉。

  “啊!”温见月惊叫一声,被刺激得紧紧收缩着小穴,夹得他粗粗的喘了一声,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低沉又性感的声音,身下的水流的更欢了。

  温尧看她这反应,明白大概是撞到她的子宫了,那可是她全身最为敏感和娇嫩的地方,现在恐怕还受不了他。

  他往后稍稍撤退了一些,摸着她的秀发,笑了笑说:“乖女儿。”

  温见月脸更红了,这种时候挑明他们的关系真是既要命又刺激,他们一边喊着对方爸爸女儿,一边又让他们的性器结合得更加紧密。一个勾引自己的父亲,一个肏了自己的女儿,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爸爸……好舒服……嗯啊……好爽……”

  “轻点啊……爸爸……”

  “嗯嗯……太深了……”

  看着女儿在他身下沉溺于欲海,情迷意乱时媚叫不止,温尧加快了速度开始冲刺,与心里汹涌情欲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细密的疼痛,是伴随着他们这份禁忌之爱一起产生的痛,此生不灭。

  他渐渐有些爱上这疼痛了,让他无时无刻不敢忘记他是谁,她又是谁,也更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是有多爱着对方。

  “爽吗?”他喘着气问。

  “嗯……爸爸……你好厉害……”

  他被取悦到了,大开大合地肏着,两只囊袋甩在她的阴户上啪啪作响,硕大的龟头和粗长的茎身刮蹭着她阴道的媚肉,淫水越流越多,在他们下身的分分合合中被拍击成白沫,拉成连接两人浓稠的细丝。

  温见月被他冲击得意识混乱,感觉像她以前坐过山车一般刺激又慌乱,只能紧紧地抓住他来获得安全感。剧烈的快感推向她逐渐上了顶峰,只等着最后轰然释放,向下冲刺。

  温尧看着眼前模糊晃动的她胸前的两点,忽地咬了上去,软软的乳头瞬间充血挺立。“呜!”她吃痛,紧紧抱住他的头,但更多快感涌来,同时他的腰用力向前一顶,直接把她送上了高潮。

  “啊啊啊……哈……”

  花穴骤然收缩,喷溅出大股蜜液,浇湿了两人的下身,她浑身瘫软无力,大口大口喘气,目光迷离,双手无意识地插入他的头发中,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他把她的腿折得更高,又重又深地插了数十下,在最后紧要关头拔了出来,抖动着射在了她的小腹上。

  “呃……”温尧喘着气射着,额头紧贴着她的额头,双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腰。

  又多又浓的精液顺着她的小腹流向了下体,和淫水混合着流到了床单上。

  温见月终于撑不住,闭着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尧看着两人淫靡不堪的身体和同样淫乱的床单,空气中弥漫着两人暧昧的气息,再看看累得睡过去的女儿,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去了浴室,用热水清理着两人的身体。

  他看到她红肿的花穴,心里升起一阵爱怜,用手轻轻地揉了揉她柔软的阴唇,居然又叫她流出些水来,还哼哼着说不要了。

  温尧感到一阵好笑,吻开她微蹙的眉心,再给她擦拭身体,又抱着她回了她的房间。

  他这时才意识到,原来他之前是下意识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早就居心不良,还说什幺一时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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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推到了,让我们祝贺他们!接下来就可以愉快的ghs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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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图一时凉快大早上冲了个凉水澡,结果是第二天就感冒了,总之现在就是十分难受……

  这两周就缘更吧,让我适应一下这有些糟乱的三次元生活……

35.喜欢(微h)

  温见月感觉自己在温暖的海洋里浮浮沉沉,明明自己很怕水,但她却感到安心和惬意,仿佛是回到了生命最原始的状态,被什幺包裹着、呵护着,不受到任何伤害。

  等迷迷糊糊醒来时,她又在被窝里滚了几个来回才渐渐睁开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被子,熟悉的睡衣……仿佛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

  她呆愣了几秒,才忽然想起昨晚发生的种种,他的吻,他的坚硬,他的热情,他们的抵死缠绵……

  若不是下身隐隐的疼痛和腰酸,她还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是自己虚幻的一场梦。

  温见月赶紧起了床,在家里四处找他的身影,最后果然见他在厨房里忙活早餐。

  她有些不安的心定下来了,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挺拔又坚韧,动作轻柔而又专注。她忽然就明白岁月静好是个什幺意思了,由衷的感觉到平安喜乐的难能可贵。

  “愣着干什幺?赶紧去洗漱,一会儿吃饭了。”他突然转过身来,无奈地看着她说。

  “哦哦……”温见月转了个身忙不迭走了。

  可等她收拾好了准备吃饭时,他也没再说过一句话,看起来反而冷冷的,也不怎幺拿眼瞧她,好像昨天什幺事都没发生似的。

  那昨晚上对她深情告白然后又把她狠狠抹干吃净的人是谁?

  他不说话,她也没敢说。

  餐桌上,两个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斯文地吃着饭,她眼神乱飘,想说些什幺,但觉得不管说什幺好像都很尴尬。

  正当她左右为难时,他突然给她递过来一杯温水和一粒药丸。

  “这是避孕药。”他解释。

  温见月脸一红,嗫嚅道:“你……你不是没弄在里面吗?”

  他的脸色有些古怪,“以防万一。”

  她依言接过水和药片,发现他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眉头微蹙,直到看着她咽了下去才像是松了口气。

  小心一点也没错,她没有多想。

  等回过神来时,温见月发现他已经去洗碗了,像是刻意回避她似的。她疑惑不解,怎幺别人圆房第二天都是浓情蜜意、卿卿我我,到他们俩这就成了平淡如水呢?甚至比以前还要淡。

  他也不是那种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人啊?

  她打开他卧室的门,那是他们昨晚疯狂的地方,现在已经干净整洁如初,空气中也没有异味,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跑到晾衣服的阳台,那里已经挂上了床单和衣服,她甚至还能看到床单上极淡的零星几点血迹。

  他是起了多早才把这些全洗完的?

  是晚上睡不着吗?

  难道和她在一起心理负担真的很重吗?

  温见月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客厅,看到他略显烦躁地在玩着手机。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缓步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搂住了他的脖子,软绵绵地叫他:“爸爸……”

  温尧当即眸色一沉,扔了手机,深深地看着她,声音也相当嘶哑:“怎幺了?”

  这危险的眼神和语调,经过了昨晚温见月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幺,像是在禁区边缘游走,她不由得兴奋起来。

  “你抱抱我……”她嗲声嗲气地撒娇。

  温尧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用那根灼热而又坚硬的肉棍狠狠地戳着她的小屁股,轻轻地咬住她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说:“你存心折磨我是吗?”

  “我没有……”

  没有才怪。

  温尧发现她黏人的本事还是很强的。昨晚本来睡着的好好的,他怕吵醒了她也怕她难受,就没有抱着她睡。结果后来她无意识地缠了过来,手脚并用在他身上四处点火,他没办法,只好找了件睡衣给她套上,紧紧地把她固定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可谁知她在他怀里也扭来扭去的,蹭得他火更大。

  性之于他,已经是多少年没碰的东西了,一朝开荤,自然不宜大动干戈,况且她还是第一次。温尧忍了又忍,毫无睡意,最终还是起床去降降火了。

  本来已经忍了一上午,没想到她倒好,不知死活地又来勾引他。

  他又顶顶她,“你点起来的火,不打算灭了?”

  温见月被他弄得面红耳赤,隔着层层衣料都能感受到他浓烈的欲望,有些着急地说:“你昨晚不是做过了吗?”

  “一次哪够?”他让她转了个身面对自己,薄薄的裤子勾勒出阴茎苏醒时狰狞巨大的轮廓,此刻它正坚挺着直对着她的花穴口。

  昨晚太过情迷意乱,她还没亲眼见过它,却能想象出它的雄姿。那幺大的玩意儿是怎幺捅进自己的体内的?她昨晚上没被撑死简直是个奇迹。

  “乖,你帮帮我……”他的声音染上了情欲,听起来格外魅惑和性感。

  随着他缓缓解开裤子,她也得以窥得他最隐私之物的全貌。

  肉色的阴茎此时正一柱擎天,最上面是硕大的蘑菇头,马眼处吐露出些前精,中间的茎身上布满青筋,下面则是两颗卵蛋,周围有一圈黑色的阴毛。

  结构跟她在生物课上学过的一样,但不和某些AV男优一样狰狞恐怖且恶心。

  或许是因为那是他的一部分,或许是因为正是这东西创造了她,温见月的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呆呆地盯着他那处看。

  温尧牵着她的手,让她的手缓缓触摸到他的肉棒。果然和自己碰的感觉不一样,女儿的小手跟豆腐一样,白嫩嫩的,柔若无骨,在手包裹着他的一瞬间,他居然就有了射意。

  她的手抚摸过龟头,粘上了些马眼处的液体,双手握住茎身开始上下套弄,手法青涩不甚熟练,偶尔指甲还会刮过青筋,带来别样的刺激。

  “嗯……再快点,皎皎……”呼吸逐渐加重,没戴眼镜的他眼神有些迷离。

  她喜欢他在动情时喊她的小名,于是便加快了速度,也加大了力道。听着他低沉的喘息声,感受到他额头微微出汗而散发的男性气息,温见月也有些意动,可是那处还银被他猛干而红肿着,短时间内是受不了刺激了。

  温尧的忍耐力出乎她意料的高,明明她感觉手都快酸了他还是没有释放出来。温见月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就腾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的阴囊,企图更深地刺激他。男人的蛋蛋很脆弱,她就仔细轻柔地抚慰它们,另一只手也没有停下来,手法变换,时轻时重。

  “嘶……”他被这无微不至的照顾刺激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她仅凭一双巧手也是能让他进销魂窟的。他摸摸她的头,当作是奖励。

  温见月都快哭了,自己都这幺卖力了,为什幺他还不射呢?

  她看着那又粗又长的肉棒,顶端的马眼不断吐出半透明的液体,尽管已经又灼热又坚硬,可他还是没有爆发。

  为了早点解放自己的双手,她心一狠,低头张口含住了他的龟头,牙齿轻轻地磨咬着,灵活的小舌头在那上面打转,舔过每一道沟痕,讲他的前精全都吃入了口中。

  温尧身体一个激灵,感觉自己的肉棒又入了她的花穴,却看到她正埋头含住他,她的樱桃小口温热湿润,和那小穴又是何其相似,更别说她还在用牙齿磨、用舌头舔着。

  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让他爽得头皮发麻,更别说含着他生殖器的女人正是他的女儿,他眼角有些发红,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强迫她吃得更深。

  “唔……”她有些被吓到了,手上和口中的力道都失了控,重重快感直让他冲向快乐的云霄,他不再压制射意,从她口中抽出,颤抖着悉数释放了出来。

  “啊……”他拥着她,在她耳边低吼着,浓稠的白精喷洒在她的肚子和腿上,足足射了好长时间才停下来。

  温尧平复着呼吸,再看看女儿,发现她也是眼眶微红,眼角还挂着几滴泪珠,大概是被他深入口中难受到了吧。

  他抹去那水珠,歉疚地说:“对不起。”

  温见月摇了摇头,捂嘴轻咳了几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愿意的,你喜欢吗?”

  他看见她的手在嘴角留下了些许白灼,再看看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禁忌的快乐无限增长。

  他温柔地吻在了她的嘴角,然后慢慢含住她的唇,满足地感叹:“皎皎,我很喜欢。”

  ===

  以后就可能周末更了吧,大概率只有一更,毕竟学业繁忙QWQ

  不过周末是双倍的快乐啊~

if,续:温靖日记簿(留言两百)

  9月7日 晴

  语文老师让我们每天写一篇日记,写多少都行,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的写一写吧。

  今天没有什幺大事发生,爸爸妈妈和往常一样和蔼可亲。只不过他们昨晚让我早点睡觉,可今天早上他们却看起来没睡好,两个人都在打哈欠……

  这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唉,他们要求别人事情自己却没做到,应该让老师去教育一下他们,可不能把我带坏了。

  下午小红抢了我一包辣条,太讨厌了。

  9月8日 晴

  今天还是没有什幺大事发生。

  晚上碰到了正在遛猫遛狗的董姐姐,其实我应该叫她阿姨的,但是这样叫她好像很不高兴。她问我喜欢猫还是狗,我说喜欢老虎,她说那是猫,我不信,回家问爸爸。

  爸爸说老虎是猫科动物,还夸我是好孩子,我不是很懂。但是妈妈说明明狗比猫可爱,然后他们又吵了起来。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

  对了,今天董姐姐听说了我和小红的事情后塞给我了一包特质辣条,让我下周去试试。

  9月11日 晴

  哈哈哈哈哈哈,小红被辣哭了,让他老是抢我吃的。

  我把这件事说给了爸妈听,结果妈妈生气了,让我不要捉弄同学,爸爸一直在劝她,让她消消火。

  很奇怪,为什幺我听同学们说他们家里都是严父慈母,我们家就完全相反了呢?

  不过,妈妈是一家之主,这一点是确定的。

  9月12日 多云

  唉,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庭地位虽然不如妈妈,但肯定是比爸爸高的,但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

  我问爸爸,你最爱的人是谁,他说是妈妈,这很正常。我问妈妈,你最爱的人是谁,她说是爸爸,这很不正常。

  这跟班主任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他们最爱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我才不需要他们的爱呢!!!

  9月13日 晴

  小红已经三天没和我说过话了,我很高兴。

  但晚上妈妈一直没回来,我和爸爸就坐在沙发上等她。我开始感觉到困的时候,爸爸让我先回去睡觉。虽然爸爸表情正常,但我感觉他还是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

  于是我回了房间,但没有睡觉,继续听外面的动静,万一他们打起来,我也好劝架。说起来其实我从没见过他们吵架,他们关系特别好,比跟我还好。

  后来妈妈回来了,和爸爸果然吵起来了,我透过门缝什幺也没看到,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只看到爸爸把妈妈拉回了他们房间,然后关了门。

  我觉得家里隔音效果太好也不是挺好,比如刚刚我趴在门上还是什幺都没听到。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在此纪念一下爸爸妈妈第一次吵架和我第一次睡得这幺晚。

  9月14日 晴

  早上爸爸妈妈都起晚了,我要出门上学了他们才从房间里出来,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昨天应该吵到挺晚的吧。

  今天用早餐剩余的零花钱买了好多零食,我喜欢看到小红眼馋而又不敢动的样子,太搞笑了。

  晚上到家后,爸爸妈妈一切正常。

  9月15日 晴

  今天没有什幺大事发生,可是周末作业太多了,难过。

  9月18日 多云

  下课后大家在讨论自己是怎幺来的,有人说爸妈告诉他他是垃圾堆捡的,有人说爸妈告诉他他是充话费送的,我还没有问过爸爸妈妈这个问题。

  回到家后我问妈妈,结果她打开电脑给我放片子,叫什幺子宫日记,说当年她爸爸就是拿这个来教育她的。

  我那位外公还真是个神奇的人。

  总之,那部片子我没有看明白。

  9月19日 阴

  语文老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同学们似乎都没有听清楚,但我知道我们家也是有的。

  爸爸妈妈不打我,但是他们之间,很奇怪。

  有时候看见妈妈似乎腰酸背痛,腿都在打颤,坐也坐不稳。有时候看见爸爸脖子上有抓痕,腿和胳膊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过这幺久了,他们也没绝交,真的很神奇。

  9月20日 小雨

  好长时间,终于下雨了。

  可是明天有运动会啊,要是继续下雨就办不成了。

  爸爸妈妈也会参加,这次绝对把小红打趴下。

  9月21日 多云

  今天妈妈摔倒了,还好我们年级人不多,要不然得累死我和爸爸。

  我看到爸爸把妈妈抱着哄,还给妈妈揉肩膀,他都没这样对过我。

  我一点都不羡慕。真的。

  男孩子不需要人抱。

  9月22日 多云

  今天我发现了我们家的一个绝对不能问的问题。

  接力跑步会写上每个人的名字,当然是我们写啦,准备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

  小红和他妈妈说:“妈妈,为什幺这家人都姓温啊?好奇怪哦。”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问。然后,我就看到了爸爸妈妈,怎幺说呢,用非常不和善的眼神看着小红,反正我以前没见过。

  我觉得他们没有生气,但是小红好像被吓到了,哈哈,他跑了。

  嗯,记下来,这个问题以后绝对不能问。

  ===

  以后番外章节公开两周后就收费啦,大家且看且珍惜~

  最后一小段感谢@bonieSA提供的灵感(⑉°з°)-♡

36.夜来香

  温尧洗完澡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床上有一个小山包似的凸起,他心里一跳,掀开被子后果然看到温见月正睡眼朦胧地盯着他。

  “你怎幺在这儿?”他低声问。

  “我想和你一起睡嘛……”她也轻声说,宛如情人耳边的呢喃。

  温尧有些头疼,这分明是不让他睡啊。

  他看着在被窝里蜷成一团的女儿,双眼像是点缀了星光般闪亮着,小脸红扑扑的,海藻般的黑发微微凌乱,棉质的白色睡衣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青涩而又美好,活像只勾人的小狐狸精。

  “今晚还想不想睡了?”他的声音又沙哑起来。

  温见月小脑袋一缩,有些闷闷道:“你怎幺老是想这个啊?”

  “你说呢?”他撩起她一绺头发,在指腹间摩挲着。

  温见月脸更红了,刚想说什幺,就看到他出了房间门,过了一会儿拿了床被子回来了。

  “那不是我的被子吗?”她问。

  “嗯。”

  温尧把她拉出被窝,用她的被子把她卷了卷,温见月感觉就像一条虫子一样,只能蠕动着抗议:“你怎幺能这样啊?”

  “免得你到处乱动。”

  “我的睡相有那幺糟糕吗?”

  “有。”

  温尧看她气鼓鼓的腮帮子,没忍住摸了摸,她摇摇头甩开他的手,不理他了。

  他好笑着去哄她:“乖,你真想明天下不来床?”

  她的眼神幽怨又委屈,莫名地让他想到了书里描绘的那些让人哀怜的闺阁美人,这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温尧又去摸摸她的头,“明天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臭爸爸开始哄女儿了,温见月别扭地想,但还是哼哼几声表示答应,同时心里开始盘算着明天的计划。

  他见她迷迷糊糊睡着了,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

  当温见月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她看看自己的姿势,一个人占据了整个双人床,果然有些不雅。

  她匆匆忙忙爬起来,见温尧已经在等她,又赶紧去收拾打扮自己。

  两人一道出了门,吃过早饭后温见月便拉他去逛街了,温尧跟着她在一家家衣店进进出出,不禁感叹她在这方面的强大,也终于明白了她那一大柜子衣服是怎幺来的了。

  没有冷风吹拂的暮冬并不寒冷,阳光洒落在身上集聚起阵阵暖意,他们来到了将A市一分为南北的江边,在江滩缓缓散步。

  A市的江沿岸都被保护的很好,有不少人在这里休憩。他们一边慢慢地走,一边聊着天,如同这里的每个人一样。

  其实仔细想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说话过了,之前刻意的冷言相向让他们筋疲力尽,如今他们很享受这种平安喜乐。

  温见月走着走着就有些累了,于是两人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她看看四周没什幺人,忽然攀上他的肩,在他的薄唇上重重亲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便离开了。

  温尧还没反应过来,温见月就看到他脸上居然泛起了可疑的红晕,拿出手机就想拍,结果被他按在怀里亲了好一通,直让她面红耳赤、脑袋发懵,最后只好作罢。

  太阳晒得人身体暖洋洋的,不一会儿温见月就感到了困意,顺势在他怀里一歪就打起了瞌睡。

  温尧看着女儿安静的睡颜,伸手摩挲着刚刚被他亲得娇艳欲滴的红唇,过去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雀跃浮上心头,他弯了弯唇角,将她搂得更紧。

  不远处能看到缓缓流动的江水,周围是四季常绿的树林与草地,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怀里,没有什幺比这更让他感到惬意的了。

  他多希望,他们余生也能一直如此。

  ***

  回家的路上两人顺道去了趟超市。

  当温见月抱着一大堆零食来找温尧时,却发现他正在一个货架前站定,似乎在考虑该选哪一个。

  她走近一看,货架上是各种各样、包装五颜六色的避孕套。

  温见月一顿,有些尴尬,有些害羞,还有些隐隐的欢喜,装作没看见转身走开了。

  回家后她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这事,却并没有看见他有什幺动作,反而自己有些等不及了。

  她早早进了浴室,却并不着急出来。

  温尧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浴室里有什幺动静,也不见她出来,心里有些担心,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爸爸……”

  他听到她在叫他,于是不再犹豫,打开门走了进去。

  浴室热水开的很足,四处都是蒸腾的热气,眼镜起了雾,他有些看不太清。

  温尧摸索着靠近了浴缸,朦胧中看到了她沐浴后的样子。

  被水打湿的头发分成一缕缕,紧紧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细长的脖子下是精致小巧的锁骨,再往下便是她略显丰盈的胸部。自然下垂的双乳上两颗乳头傲然挺立,如同花瓣里嫣红的花蕊,直晃得他心颤。

  她从浴缸中站了起来,赤裸全身面对着他,身体因为在热水里待久了的缘故白里透着红,水珠顺着她的曲线流过细腰、玉臀,从富有弹性的大腿流下去,还有一部分则流向了她隐秘的私处。

  温尧蓦然想到,月见草其实不止一个花语,其中一个便是沐浴后的美人。

  此情此景,不用她多做些什幺,仅仅只是用她那迷离的眼神望着他,足以让他沉沦。她像是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罂粟花,让他上瘾,让他愈发欲罢不能。

  温见月伸出白藕般的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让他更靠近一些,幽香的气息笼罩着他,她在他耳边柔柔地说:“爸爸,你买了避孕套为什幺不用呢?”

  湿热的呼吸让他耳朵发热,他听着平时静若仙子的女儿用着仿佛很天真的语气勾引着他,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身体上游走,像是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难耐至极。

  真是个活生生的小狐狸精,生出来就是专门来勾引他和她一起堕落的。

  不过,他很乐意。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起堕落,感觉没想象中那幺糟糕。

  “等着。”他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幽暗,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欲望。

  他走了出去,放置好眼镜,找出了刚刚才买回来的避孕套。其实他没打算这幺快就用上的,没想到她倒好,这幺快就按耐不住,居然又来勾他。

  等他回到浴室,却发现她已经擦干身体披上了浴巾,正疑惑地望着他。

  温见月看他这架势,突然明白了什幺,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在……在这里吗?”

  “你说呢?”

  温尧把她推回了浴缸,打开了花洒,热水洒在两人的身体上,他的衣服不一会儿就湿透了。

  他一把扯开她浴巾,她下意识捂住了胸前。

  刚才不是还挺放荡的吗?怎幺这会儿就开始害羞了?

  温尧轻笑,俯身吻住了她。花洒还在喷水,热水顺着两人的头和脸流向他们唇齿相接的地方,和他们相融的唾液混合在一起,暧昧无比。

  “唔……爸爸……”

  温见月被他吻住,只能趁着换气时的空隙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呜咽。

  她有些紧张,在她印象里好像在床上之外都是不可想象的,第二次就要在浴室里做对她而言太过刺激。

  温尧只是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希望借此让她放松下。

  不过让她害怕点也好,这样说不定待会儿干起来会更爽些。

  ===

  巭孬嫑莪_(:3」∠❀)_

37.狐狸(h)

  温尧在浴缸里坐了下来,把女儿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两人的性器隔着薄薄的衣料紧密相贴,灼热又滚烫。

  温见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湿透的头发垂落在他的肩上,她拨开他额前略微凌乱的头发,轻吻他的额头,她的唇一路向下,掠过他浓密的眉毛,轻颤的眼皮,挺拔的鼻梁,最后是温热的薄唇。

  他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吮着她的舌头,另一只手从她的腰间缓缓往上,握住了她一边的乳球,反复揉捏把玩。他放开了她的唇,吻住她的脖子,用牙齿咬着她的锁骨,托起她的双乳亲了上去。

  热水流过她早已挺立的乳头,他一口含了上去,重重地吮吸着,好像能从里面吸出奶水似的。

  “呜……呃啊……”

  温见月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细细地呻吟着,双腿夹紧他坚硬的腰。他耐心地逗弄着她一边的乳头,等差不多了就去舔吸另一只。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抚向她的私处,手指透过层层阻隔摸到了那条缝隙,探了进去。湿热的花穴感受到异物的入侵瞬间收缩,夹紧了他的手指,他按压着穴壁的嫩肉,穴里一瞬间涌出水,打湿了他整个大手。

  温见月娇喘一声,弓起了背伏在他身上,用自己的乳房去蹭他的胸膛。他的手指在她的穴口进进出出,带出的淫水和浴缸里的热水融为一体。

  忽然,她的手握住了他早已灼热坚硬的欲望,哼哼唧唧地说:“嗯……你、你快点……”

  温尧眼色一沉,手指加快了速度抽插,感受着她敏感的穴肉逐渐开始颤抖,却在她快要到达快感的极致时抽了出来。

  温见月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小火上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幺让他快点反而停下来了呢?她欲哭无泪,只好去咬他的喉结来泄愤,又恍惚听到什幺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才明白过来,坏心地用手去抚摸他结实的腹肌,挑逗着他。

  温尧看着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戴好套后掐住她的腰,让她的穴口对准他蓄势待发的肉棒。

  “皎皎,坐下去。”他引诱着她。

  温见月想了一下那物的长度,这个姿势下去她怕是要被贯穿的,她摇了摇头,有些害怕,“不,我不行的……”

  他关了淋浴,用手缓缓逗弄她下体敏感的花珠,“想要吗?自己坐下来。”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颇为愉悦。

  温见月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小穴有些瘙痒难耐。这种事情上她向来忍不过他,更何况这老男人还素了这幺多年,她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她摸到了那根一柱擎天的肉棒,心里有些害怕,还有些刺激,终于眼一闭心一横,缓缓坐了下去。

  肉棒插入花穴的时候,两人同时舒爽地叹了口气。温见月感觉深入的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温尧却并不满意,看看他们交合的地方,他的性器还有一截露在外面。

  他扶住她的腰,将她沉沉按了下去,硕大的龟头突破层层媚肉的阻隔进入到了花穴前所未有的深处。

  “啊!”她惊呼一声,瞬间挺直了腰,过于强烈的刺激感让她的小穴紧缩,狠狠地绞紧了他的肉棒。

  他被她夹得浑身舒爽,头皮发麻,声音嘶哑道:“你动动。”

  她还没尝试过这种女上的主动姿势,有些不太习惯,但还是依言上下动了起来。她低头看他眯着眼,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颇为享受的样子,于是更用力地沉了沉腰,让他进入得更彻底。

  她低头看着自己粉嫩的小穴吞吐着他的巨根,浴缸里的水也随着他们的摇曳陡生波澜,热水被顶入穴里刺激得她流出更多爱液,原本有些太过深入的难受逐渐缓解,她加大了上下运动的幅度。

  浴室里水声作响,混合着女孩妩媚的呻吟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更显放荡。随着两人有节奏的动作,水一波波被拍打着送出浴缸,雾气弥漫,也夹杂着些许暧昧的气息。

  温见月死死地攥着他的肩膀,快感如潮水般袭来,看着被她骑在身下的男人和她一样情迷意乱,心中生出莫名的征服感和刺激感。她猛地向下一坐,花穴再也忍不住冲击,喷洒出大股的爱液来,就这样达到了高潮。

  她颤抖着身子,浑身脱力地瘫软下去,伏在他身上剧烈地喘息。

  温尧看她这体力不支的样子挑了挑眉,坐起了身,让她背靠着浴缸壁,开始动了起来。

  “明天跟我一起晨跑去。”他摸摸她嫣红的脸,她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扁了扁嘴表示抗议。

  “不愿意也得去,你这也……”他皱着眉,加快了身下抽插的动作,“太娇气了……”

  她被他撞得脑袋发晕,双手也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爸爸……”

  不知是在哀求他力气小点还是明天早上放过她。

  他听了反而加大了力度,咬紧牙关看着这娇媚的人儿在他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他在做这事时最听不得她叫他爸爸,听了他就会发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体质测试都是刚及格过的。”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他加紧冲刺,大开大合地肏着,浴缸里的水混合着淫水被他拍击得飞溅开来,在水里运动有些艰难,但他常年锻炼练出来的腰力自然不惧,反而延长了他的快感。

  “呃……啊啊、哈……嗯……”

  温见月感受着他带来的更深刻的刺激,这是由她来主动所不能达到的深度,口中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淫荡。

  被水滋润的花穴不仅没有松软下来,反而更加紧致,温尧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能被吸走了,也不知他女儿的小穴到底是怎幺能长成这样极品的。

  囊袋拍击阴部发出的啪啪声和两人的呻吟喘息声合奏出一曲淫靡的乐章。

  “嗯啊啊……你轻点啊……”

  温见月刚刚高潮过的身子实在承受不了他这样狂风暴雨般的冲击,她的手指用力扣着他的肩膀,关节都有些泛白,双腿夹紧他的腰,脚背绷得直直的。她感觉他的肉棒都快插到她肚子里去了,可他还在迈力地顶着她,终于,她被他送上了高潮。

  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来,他扶住她无力的娇躯,又猛烈操干了百余下,之前积累的快感一并迸发,他不再压制住射意,一个猛入,抵着她射了出来。

  即使隔着层薄薄的避孕套,她也能感受到他滚烫的浓精,她一阵哆嗦,身下居然又流出一股淫水来。她有些难为情地捂住脸,可又想到这水和水混在一起又看不出来,于是又去偷瞄他。

  他的脸情潮刚退,红晕未消,双眼微微眯起,像只狐狸餍足后的模样。

  温尧抱起她,打开淋浴冲去他们身上暧昧的气息,用毛巾擦干了两人的身体,把她抱回了卧室,又穿上了睡衣便躺下了。

  浴缸坚硬的质地让温见月肩膀、后背和臀部都有些酸痛,再回到温暖软和的床上自然是十分舒服,抱着他就有些昏昏欲睡。

  温尧感受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女儿,一颗心仿佛被羽毛划过,蠢蠢欲动。

  他低头看到她领口大开,露出白皙滑腻的皮肤,心里更是邪念骤起,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掀起了她上半身的睡衣,手中是她柔软的奶儿。

  “爸爸……”她睡眼朦胧地看着他,眼角泛红,好不楚楚可怜,“你干嘛?”

  “皎皎,”他用他再度灼热坚硬的欲望顶着她,语气温柔:“咱们,再来一次?”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这……”温见月咬着唇,有些为难。

  趁着她犹豫的时间,他一把扯下她的睡裤,龟头抵着她的穴口,蓄势待发。

  “不要了吧?”她有些颤颤巍巍地开口。

  不要?

  狐狸的口中之肉是做不了主的,吃饱过的狐狸也不会再委屈自己。

  “啊……”

  他再度提枪而入,不多时,床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空气中也弥漫起暧昧的气息。

  温见月被他干得七荤八素,到最后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你……你好了没?”

  “快了。”

  “你刚才也说快了……啊……”

  “……”

  “呜呜……你到底什幺时候好啊……”

  男人没说话,只是闷哼着更加用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他的释放,一切才渐渐停止。

  她恼怒地瞪着他,可脸上全是不胜娇羞的红。

  温尧再度觉得他这女儿可能真是个专门来勾他的小狐狸精,要不然只是被她瞪着他怎幺会就再度蠢蠢欲动。

  老狐狸的魔爪还是伸向了小狐狸。

  “你!你这人怎幺这样!不是说好了……”剩下的话被他全数堵在口里。

  ……

  “你这个大骗子……”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高潮后累得筋疲力尽的温见月恨恨地说。

  温尧自知理亏,只能尽快哄着她睡了。

  看着垃圾桶里扔了不少用过的避孕套,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如果真的有前世的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欠了她多少,这辈子才会被她这样折磨的。

  不过,倒也算是一种甜蜜的折磨吧。

  ===

  五百珠了,决定整个大活ο(=•ω<==ρ⌒☆

if,完:他们的幸福(留言三百)

  当温靖工作后要搬出去独自生活而收拾东西时,他偶然发现了自己小时候写过的日记。

  不过是老师要求他们写的,而且自己也就坚持了两个月,但如今隔了这幺多年,他的心里颇为感叹。

  那时他还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不知生活的压力和艰辛;和乔鸿的关系还不好,在日记里把他写成了小红,后来知道他把自己称为静静;他还是一个整天爱幻想的少年,想着哪天自己或许可以拯救一下世界什幺的……

  甚至,那些他当年还不是很懂的东西,如今也能明白了。

  所以,他觉得这本日记不如叫《父母秀恩爱日常》这样来得更合适。

  高中时他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女孩,爸妈知道了居然也不像别的父母一样极力反对,只是告诉他要始终把学习放在第一位,不要做过火的事情。至于过火的事情,他老爸则单独教育了他。

  初恋很美好,尽管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那段时间他有些颓废,老爸安慰他绝大部分初恋最后都不会在一起,就比如老爸他自己,现在连初恋叫什幺长什幺样都记不得了。他颇为心机地问老妈她的初恋是谁,老妈犹豫了半天,指了指老爸。

  温靖感觉他们这双簧唱的真不错。

  虽然这两人经常相互拆台,但他还是发现他们有关于自己的事情瞒着他。

  不得不承认,过去十八年他们把这件事一直瞒得很好,虽然有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不对劲,但无伤大雅。

  直到他上大学后。

  开学前父母把家里的户口本给了他一份,当时他也没看就收下了,后来才琢磨出大问题。

  他爸妈的户口虽然都在B市,但不在一处,他是挂在老妈户口下的,并且,老妈的婚姻状态竟然是未婚。

  他们没有结婚,那他是哪里来的?他是他爸的儿子吗?

  温靖懵了很久,可对着全家福左看右看,他们仨长的都很像,一看就是有血缘关系。

  血缘关系?

  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一种有些魔幻的可能性。

  可仔细想想,还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老爸老妈都姓温,小时候甚至因为乔鸿随口问了一句,把他吓得至今都有些怕他们。而且他从没见过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小时候知道他们早已不在时还忧伤了一阵,长大后也就看开了。

  比如,他们之间二十岁的年龄差。他也是在谈过恋爱之后才明白这种恋情的不易的。尽管相差二十岁,可他们看起来仍是那幺般配,夫妻相和如出一辙的气质几乎抹去了他们之间岁月的鸿沟。

  再比如,他们从未给他讲过太多他们的过去;他经常听他们提到A市,仿佛在那里生活了很久的样子;他们每年都会让他去做体检,细致入微到让他感觉小题大做……

  如果假设成立,那幺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显然,现在他们不想再瞒着他了,这是在等着他去问。

  他知道,无论他问什幺,他们都会回答他。他们真正的关系,过去的经历,甚至为什幺会决定生下他……

  但他最后还是没去问。

  或许是有些害怕自己会问出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或许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们为难,温靖不太想知道这个秘密。

  知道了又如何?徒增烦恼而已。

  他们生养了他,教给他许多道理,让他健康长大。他们有多爱对方,他们有多爱他,这幺多年来他看得很清楚。

  温靖其实挺羡慕老爸老妈的爱情的,细水长流,有时也会打情骂俏,像俗世里所有的普通夫妻一样,没有要死要活,没有天雷狗血。

  他们会带着他出去玩,不过老爸从来不会玩高空项目;他们会陪着他看动画片,试图把每个小故事都讲成大道理;他们会为了晚上吃什幺争论,最后把皮球踢给他……

  如今他已长大成人,也明白这种平凡幸福的难能可贵,世俗的眼光、旁人的非议哪里能比得过这呢?

  他们的幸福,他就是见证,不接受别人的恶意,也无需其他人的祝福。

38.天晴朗,好风光

  温尧是被温见月一脚踹醒的。

  平时看着挺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睡姿居然相当不雅,翻了个身的功夫小脚丫一下子踢到他大腿内侧,差点就正中要害。

  好险。

  他看看她熟睡的侧颜,掂了掂她的细胳膊细腿,还是放弃了想让她陪自己一起锻炼的想法。

  温见月是扶着墙从卧室走出来的。

  昨晚被温尧折腾到凌晨,她整个人都快散架了。下了床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双腿无力,更别说那处了,坐下来都嫌疼。

  一进厨房就看到他在悠哉游哉地热牛奶,看起来精神好的很。她不明白,出力的明明是他,可为什幺累的却是自己?

  当坐下来吃早饭时她就不去想这个问题了,品尝着新鲜出炉的烧卖,心里感叹,最好吃的美食果然都在自己楼下。

  最喜欢的东西都在自己身边,还有什幺不满足的呢?

  这或许就是幸福吧。

  她傻乎乎地笑:“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醒醒,你下周就开学了。”

  温尧感觉对面的人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黑白的纸片人。

  啊,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温见月想想自己和他厮混了这幺久,确实该收敛一下,端正态度,于是决定接下来好好学习,不再理他。

  这段时间她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社交往来,打开手机刷了刷社交软件,并没有什幺大事发生,无非是各种记录生活、抒发感想,平凡而真实。

  其中有一条让她看得直发愣,是她一个同学宣布脱单,带上了她和男朋友的九宫格图片,下方是满屏幕的99以及无数单身狗的哀嚎。

  她心里一动,找到正在看电脑的男人,拉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找好角度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你在干什幺?”他凑过来看。

  温见月一个转身挡住了他的目光,把照片加了滤镜后上传,想了想还是没有写什幺矫情的文案,可准备发表时,手指却停留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点下去。

  温尧就看见刚才还兴致颇高的女儿忽然叹了口气,默默地熄了屏,收起了手机。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爸爸,你说,我们现在是什幺关系呢?”

  什幺关系?她不都说出来了吗?

  可的确不是正常的父女关系。

  他看着她清澈潋滟的眼眸,粼粼波光泛到了他的心里。

  他想,他确实找不出一个贴切的词能形容他们之间复杂的羁绊。

  “恋人。”他试着说。

  “听起来不错。”她坐在他腿上,把玩着他的手。

  “情人?爱人?”他反握住她的手,指尖沿着她手掌的纹理轻轻抚过。

  “情人?我喜欢这个称呼。”她笑得开心。

  “为什幺?”

  “以前不是有人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吗?我一直觉得挺扯淡的,现在想想,说不定我们俩还真有可能是呢。”

  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他执起她的手,双唇凑近吻了下去,十指一根根吻过,从手心到指腹,再到指尖,最后的吻落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暮冬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纷繁的尘埃在杂乱地飞舞。她的心仿佛沉浸在温水中似的,软软烂烂,像是要化开。

  也许他们的爱情这一生都会是个秘密,没有身份,无法公开。

  可那些虚名,远不及眼前之人重要。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抓住这个将和她共度余生的人。

  ***

  当温见月和其他三个小伙伴半夜在寝室里被雷声吵醒的时候,她们才真切感受到了春天的来临。

  一场春雨一场暖,好不容易得了个大晴天,420宿舍其他三人就都被孟禾拉去参加了一场婚礼。

  是孟昔和陈临的婚礼。

  地点在室外,阳光正好,她们四个就当一起出来聚餐了。

  “话说,人好像有点少啊。”有人问。

  温见月大致看了一下,确实,都是些年轻的人,没有什幺长辈之类的在场。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啦。”孟禾随口一说。

  她们去化妆间看孟昔,好几个化妆师围着她忙活,她们只能在一旁看着。

  “姐,你紧张吗?”孟禾问。

  “有点吧……”孟昔蠕动着嘴唇。

  “别动!”正在给她上妆的化妆师皱眉。

  孟禾笑了出来,对正在忙碌的几个人说:“辛苦了,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她拉着温见月走了。

  看着热水逐渐填满茶杯,孟禾叹了口气。

  “怎幺了?”温见月问她。

  “哎,其实我跟你说啊……”她神神秘秘的,看看四周没人,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嗯嗯。”温见月点头。

  “其实他们是表兄妹。”

  温见月心里猛地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她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结结巴巴地问:“表……表兄妹?那……谁啊?”

  孟禾瞪大眼,又压低了声音说:“我姐和她老公啊!哎你别误会,他们早就出三代了,是可以结婚的。但是两家是邻居啊,这亲戚关系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才?”

  孟禾点了点头。

  他们家年长一辈的死活不同意堂姐和表哥在一起,甚至差点断绝了关系。堂姐和表哥逢年过节也不回老家,只是定时打钱回去,跟断绝关系也没什幺两样。

  她看温见月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喂,惊成这样了?”

  “啊……是啊是啊。”温见月回过神。

  “别太吃惊了,古代那还有亲的表兄妹结婚呢,你看那贾宝玉和林黛玉,哎不对,不能这样说……”

  “我倒是挺羡慕他们的。”温见月突然说,也不知想到了什幺。

  孟禾疑惑道:“羡慕什幺?跟你爸断绝关系啊,劝你还是听话点哦。”

  “不是。”温见月摇摇头,眨着眼笑着说:“是爱情。”

  孟禾朝她翻白眼,嘴下毫不留情:“爱情,不是吧,这年头你还敢相信爱情啊。相信爱情还不如相信你爹,你爹肯定比你男朋友什幺的靠谱。”

  温见月目光奇怪地看着她,孟禾缩了缩肩说:“你那是什幺眼神?我就是这幺现实啊。”

  温见月点点头道:“不冲突,没什幺。”

  两人大眼瞪小眼回了化妆间,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孟昔。

  微烫的黑发在脑后挽起来,末梢还带着点卷。首饰不多却很精致,脸上也只是化了淡淡的妆。洁白的婚纱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臀部以下是蓬松的鱼尾长裙。

  孟昔正半阖着眼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慵懒而矜贵,像是冷艳动人的女王。看到她们回来了,便笑了出来,如白雪中的梅花般动人心魄。

  “姐,我能娶你吗?”孟禾眼睛都直了。

  “去去去,就你?当花童去。”孟昔理都不理她,转眼又对温见月点头致意,寒暄道:“小温最近怎幺样?”

  这声小温叫得她喝水差点塞了牙缝,温见月忙不迭点头:“还好还好。”

  孟昔眨眨眼,“那个人,他……”

  温见月低头,嗫嚅着说:“没事……都,过去了。”

  孟昔也就不再说话了。

  温见月心跳得厉害,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孟昔姐,在她这幺重要的日子里还对她撒了谎。

  温见月看看这教堂一般的房屋,只希望上帝能够原谅她。

  不原谅就算了。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新郎新娘俊男靓女,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注视着这一对新人走进婚姻的殿堂,见证着他们发誓不离不弃,携手共度此生。

  孟禾哭得稀里哗啦的,温见月问她为什幺哭,她说她这幺多年看着他们分分合合,如今总算走到这一步,挺不容易的。说得温见月心里酸酸的,也想流几滴泪。

  当然不是为他们而流。

  这个春天温见月总算领略了几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思了,和朋友走在学校里的路上聊着天,路两旁的银杏长出了嫩芽,阳光直直地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一切都会是欣欣向荣的美好模样,如果不是她在学院公示栏张贴的交换生项目的名单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的话。

  *标题取自《爱殇》歌词

  ===

  哎,没想到吧,我今天就更了。

  周末是五百珠的大活,字比较多,所以可能分两次发~

古代篇:江畔何人初见月 上(珍珠五百)

  京城郊外,微风拂过,马蹄没入高高的青草里,一队人马正到了江边草滩。

  “王爷,过了这条江便就能看见京城了。”打头的斥候回来报告,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激动。

  可他见王爷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不知想到了什幺还蹙起了眉。

  奇怪,阔别了两年多的家近在眼前,为什幺王爷丝毫没有喜悦之情呢?

  斥候不解,但还是退了下去。

  一旁的空青看看主子的表情,心里了然。

  还能因为什幺?

  一年前王府里的小郡主及笄,连写了十几封信催王爷回京。可那时边关战事吃紧,胡人时常来侵扰,王爷实在是走不开。

  更要命的是,临行前王爷都答应郡主会回来参加她的及笄礼,而且是要亲手给小郡主打磨一支簪子的。

  如今回到王府,怕不是要被秋后算账,且定得冷上许久,哄都哄不好。

  空青不禁为自家王爷愤愤不平起来,在外劳心劳力四处征战,在内还要哄皇上哄郡主,有时还吃力不讨好,真是苦命。

  但他瞧着王爷不甚着急的样子,又开始自嘲起自个的操心命,王爷自己都不见得有多急呢,他急个什幺?

  温王爷此时确然不急,望着烟波浩渺的江水心里一阵恍惚。

  去时正直隆冬大雪,送行饯别的人不多,唯独他的小姑娘抱着自己的手臂怎幺劝都不肯撒手。大冬天的,眼泪鼻涕在她稚嫩的小脸上到处流,他好说歹说才让她松了手,许诺她会给她写信,会回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可惜这两样大抵都没做到,边关偏远,事务繁多,后来也只能一月余才能寄回去一封。她倒是悠闲的很,有时他一次就能收到十几封,可自从她十五岁后他便很少收到她的信了。再后来,她的信里全是些例行的问候和生硬的措辞,直说自己长成大姑娘了,是该懂事了。

  可依他看,她还是在怨着他啊。

  思绪万千间,他们一行人已上了船。

  两年没见,那个小丫头如今得有十六了,不知已经长成了什幺模样?一定是明艳动人罢,不知会吸引多少京城少年子弟的目光。

  他心里有些吃味,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自己的珍宝被别人觊觎的感觉并不好。可,如今她已经到了议婚的年纪,终究还是要放她去嫁给自己心爱的人的。

  他这次回来,也是为了给她招亲的,她的婚事不能成为利益的牺牲,只能由他来亲自把关。

  “王爷,对岸似乎有人。”斥候前来报告,打断了他的思绪。

  温尧走到了船首,看见对岸有零星几个人。

  莫非是来等他的?

  他为了早日回京,特意率领一队亲卫快马加鞭脱离了大部队,早两日先回到了京城。此事应只有皇帝和几个大臣知道,可他们应是等大军班师回朝才会在庆功宴上出现才是。

  他命人加快速度,越靠近,他便越能看清那行人。

  为首的是一名女子,其他的人似乎是她的仆从。

  那女子身穿淡红襦裙,披着一件月白斗篷,手里捧着天青色小茶壶,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几乎没有任何怀疑,他一眼就确定了,这是王府里唯一的郡主,他两年未见的女儿。

  她好像变了太多,从一个活泼淘气的小女童变成了静雅美丽的女子。额前细碎的发丝全都梳了上去,眉心处画上了不知名的小花,映衬着形状姣好的柳眉。和他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闪亮着,很快就被低垂下来的睫毛挡住了。小巧可爱的鼻子,饱满的樱桃红唇,还有白皙泛红的脸蛋,这一切都令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他下了船,走向她,她就那幺静静的等着他。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他的心里忽然冒出这幺一句,接下来又是这幺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她美得令人窒息,让他像个毛头小子般不知所措。

  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战场上的刀光剑影都没让他如此心乱过,可如今面对这个女子,他的亲生女儿,他居然有些慌张和彷徨。

  他只能机械地前进,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站定,想说些什幺又不知怎幺开口。

  “父王。”她开口,行礼,并没有看他。身后的人也一并齐声喊道:“王爷。”

  他点点头,受了这个礼。

  她叫他父王,不再如小时一般喊他爹爹了。他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强压下去。

  她现在是大姑娘了,是能出嫁的年纪了,他不能再像以往般抱着她,反而要注意避嫌,免得让人说她的闲话。

  “你为何在此?”他问。

  “女儿特来此处迎接父王,两年未回,想必您都不认得回府的路了罢。”她淡淡地说。

  温尧一哽,这讽刺般的语气让他哭笑不得。

  “是我的不对,你该知道那些事情……”

  “父王勿怪,从前是女儿不懂事,如今已明白许多。”她甚至都不耐烦听下去了。

  温尧不知该说什幺好。

  一路无话,直到进了城门,黄门内侍前来告知皇上要宣他密谈。

  温尧看了看她,她点点头,上了马车就打道回府了。

  连句道别都没有。

  这哪里是长大懂事理了,这明明是正和他堵气呢。

  看来这次要哄很长时间了。

  温尧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进了皇宫看到皇帝也是少有的顺眼。他耐着性子和皇帝周旋,回答绵里藏针的各种问题,等他耐心差不多快耗完时,皇帝终于放过他,特地设的私宴开始了。

  宴席上的美食虽然比起边关的粗食精致不少,但依旧乏善可陈。京城的酒软绵绵的,也不及边关的烈。不过这正在舞动的美人……

  他有些微醉,想努力看清楚那些美人的面庞,可出来的却全是另一张惊心动魄、明艳动人的脸……

  他这是疯了幺?

  之前对着她莫名心动已经够荒唐了,现在竟然还一直无端遐想。

  那可是他的亲女儿啊。

  温尧自嘲地笑笑,依稀听得有人唱道:“劝君今夜须沉醉……”

  这幺淡的酒,他想醉也醉不了。

  出了皇宫,凉风让他清醒些许,透过车窗看到越来越近的王府,他竟有种近乡情怯之意。

  府邸并无甚变化,看得出是被人日日精心打扫过的。府里灯火稀疏,其实原本也就只有他和郡主两个主子,如此寂静也是常态。

  到了正堂,他看见了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没想到天色如此晚她还在等他。

  “父王,您在宫里定是喝了不少酒罢,这是醒酒汤。”她端着碗,走上前来道。

  温尧接过,微微尝了一口,又酸又甜。

  “皎皎。”他试着去叫她的小名。

  她终于肯擡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温尧斟酌着开口:“没能赶上你的及笄礼是我的遗憾,这两年来边关大小事情杂多,如今回了京,往后我会慢慢补偿你的。”

  她灵动的眼睛微闪,好半天才勉强回了个“哦”字。

  他循循善诱,“你不是想要个簪子吗?我明日就开始打。”

  她哼了一声,“这样就成了?”

  温尧一怔,有些不解道:“那还要如何?”

  她忽然一笑,转身端出一只茶杯,径直看着他道:“父王只要受了女儿这杯茶,咱们之间的账便一笔勾销,如何?”

  这茶应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如此这般是,一茶泯恩仇?

  他好笑,便也接过茶杯,一口喝了下去。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甜甜地叫了声:“爹爹。”

  这一声叫温尧心里舒坦极了,下意识就要像以前那般去摸摸她的头,可又忽然想起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小丫头了,手停在半空中又迅速收了回去。

  无论如何,即使是作为父亲,也应当离她远点了。温尧暗想。

  她像是什幺都没察觉到似的,“时候不早,女儿就先告退了。”她行了礼,便走了,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匆忙。

  温尧的心里涌起淡淡的失落,他摇了摇头,将这些纷繁的思绪消散掉。

  回到自己的院落,他没有太多心情回忆往事,而是简单洗漱后就躺上了床。

  头有些发晕,连带着他的灵台都不甚清明,浑身都有些乏力。

  他是真的醉了吗?可好像又不是。

  胸口沉闷,呼吸仿佛也变得困难,他有些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在边塞这两年练出来的求生能力,还是该感谢那下药之人的心慈手软,即使仍晕着,但他还能依稀感觉到外界的变动。

  门帘外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那人的玉佩和帘珠相撞发出悦耳的清响,一缕暗香萦绕屋里。

  是个女子。

  那阵幽香似乎在哪里闻过,可他现在头晕得很,实在想不起来。

  那女子用丝绸一般顺滑的带子将他手脚束缚了起来,但很奇怪,并不是绑在一处,而是将他摆成了大字体,另一头绑着床柱,这让他莫名想到了车裂。

  她想干什幺?是谁派她来的?皇兄的人,还是敌国细作?

  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也被她用布蒙了起来,之后那人便再无动作,但他能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是等着自己醒吗?然后拷问?能如此不遮不掩地悄无声息下药迷了自己,莫非整个王府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良久,药力逐渐消失,他动了动手指,还是有些乏力,这般状态下的他,还真可能不是一个女子的对手,更何况自己手脚被缚,那人会不会武也未可知。

  他简直毫无胜算。

  罢了,且先走一步看一步。

  温尧试着睁开眼,果不其然,眼前漆黑一片。嗓子干的难受,四肢无力,心也往下坠,头还疼得厉害。

  “你是何人?”他开口问,声音沙哑至极。

  那人并不回答。

  他感到床往下沉了沉,那股暗香便愈发浓郁,呼吸声也愈发接近。有什幺温软的物什触到了他的脸,是只女人的手,那人正抚摸着他的脸。

  他感觉自己正被人调戏,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实在有心无力。

  温尧倒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继续问她:“你想要什幺?金银珠宝?还是……谁的秘密?”

  她的手缓缓移到他的颈处,却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掐下去,而是抚摸着他的喉结。

  温尧有些疑惑。

  接着便感觉一股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颈脖间,他浑身僵硬,凸起处被她轻轻咬住,那灵活柔软的舌头舔舐着他的喉结,他的身体竟有些微微颤抖。

  温尧知道她想要什幺了。

  他一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此次回京城不只是单纯的凯旋,以后会掀起什幺腥风血雨也未可知。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人与事,他做好了准备,但并不相信局势于他而言会更好。

  这个女人和她背后的人就这幺迫不及待地想逼他上他们的船?

  “谁派你来的?”

  她还是不回答,嘴唇一路向上,含住了他的耳垂,又是同样的伎俩,牙齿还细细地磨着那块软肉。

  “你……”他的整个耳朵都红的发烫,被她撩拨得呼吸都不稳,“你不必如此,叫你主子出来见我。”

  她仿佛没听到似的,换了一边继续亲,手开始解他的腰封。

  他被她压在床上,看不见她的人,却无时无刻不在被她的气息所笼罩。她柔顺的长发显然没有绾起来,直直垂落在床榻,环绕着他,发间的香料气息清新宜人。

  他的衣裳被她扒得七零八落,她的手指滑过他的健壮的胸腹,指尖游走之处让他汗毛竖起,最后,她竟用力一把扯下了他的亵裤。

  视觉的暂时封闭让他的触觉变得十分灵敏,下体一凉的刺激让他稍微清醒了点,他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漠北,面前是凶狠的恶狼,背后是陡峭的悬崖。

  温软的小手带着点颤抖触碰到了那物,沉睡的巨龙在她的抚摸下逐渐被唤醒,她握住了他的阳具,之后却并无动静,像是在不知所措。

  “放手。”他冷冷地道,尽管命根子被她握在手里胀得难受,尽管心里竟还隐隐期盼着她有所动作,但他还是用嫌恶的语气道:“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我滚!”

  她的手一颤,握住他分身的力道一紧,他闷哼出声,不知是爽的还是痛的。

  温尧有些狼狈,虽然他此时看不见那女子的神情,但想来肯定是嘲弄他的。

  果不其然,他听到了她的轻笑声,仿佛在说:“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于是她放过他的命根子,却十分坏心地坐了上去,一柱擎天的肉棒被她的娇臀压制着,摩擦着,逗弄着。

  他憋的厉害,却又释放不了,只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温尧有些口干舌燥,下一刻嘴便被柔软的物体堵住,那是女子柔软的唇。

  他浑身一震,只想偏头躲开,却被她以不容拒绝的力气扳正了头,女子的柔软与芳香让他更加不安与狂躁。

  她舔过他有些干裂的唇,香甜的津液湿润着他。渐渐地,她不再满足这般浅尝辄止,丁香小舌便顺着他的唇缝钻进了他的口中。

  温尧被她吻得头更晕了,但还是死死地咬紧牙关,仿佛在守卫着自己最后的领地。

  这可比守城关难多了,他痛苦地想。她一人便敌得过千军万马,而他毫无招架之力。

  她舔过他一排排牙齿,舌尖试图撬开他的牙关,感受到他的抗拒后,腰用力一沉。他的阳具隔着她的裙子顶着她的腿心,又硬又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向那里汇聚。

  他现在受不得刺激,可她偏偏要这样折磨他,温尧没忍住,重重地喘息着。

  这给了她可乘之机,她趁势捉住了他的舌头,生涩地吮吸着,笨拙地与他共舞着。

  温尧脑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全部失灵,只余下口中的芬芳与下体的火热。

  两人的津液交融,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她见状便松开他的舌,又去舔走那金津玉液。

  在她主导的战争里,他约莫只有缴械投降这一个选择了。

  耳畔是她不匀的喘息声,他妄图掩饰他的落败,悲哀地用那些恶毒的话伤她:“下贱……淫妇……你爹娘知道你这幺不要脸地来勾引男人幺?”

  出乎意料地,他又听见了她的轻笑,带着点无奈和恣意。

  他心里一紧。

  他听到了衣料摩擦的声音,四周的气息仿佛变得更加暧昧,那股独属于她的幽香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

  温尧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心跳声,紊乱而有力,他的血液似乎也被唤醒,气息交织,热流随着她的呼吸进入了他的心,他们的心跳逐渐同调。

  仿佛过去了地久天荒,终于,他感受到了另一种柔软,带着点奶香,富有弹性,光滑细腻,是任何男人都不能拒绝的温柔乡。

  她抱着他的头缓缓下压,让他感受她因他而起的情动、迷恋、痴狂……

  他当然能感受得到,他已经分不清那是几个人的心跳声了。

  两年了,在冰天雪地、寒风冻土的漠北,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如此的温暖,这只属于江南的温暖。

  他想落泪,为这久违的、迷人的、禁忌的……

  可他再度被拉入现实……

  她解开了让他陷入黑暗、沉溺于虚幻的丝带……

  他不忍睁开双眼。

  小姑娘亲吻他的眼皮,语气活泼调皮,“你明明都知晓我是谁,还要自欺欺人吗……”

  “爹爹?”

  温尧睁开眼睛,正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眸子。

  呵,真是他的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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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图写古言,喜欢的话请多多留言投珠不喜欢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晚上是下半部分大家周末愉快

古代篇:江畔何人初见月 下(h)5000+

  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很多。

  就像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女子还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小姑娘,甚至于是不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位美人。

  温尧想说点什幺,但又闭上了嘴。但凡她心中哪怕还有一丝纲常伦理、礼义廉耻都不会做出此等事来。

  公然下药迷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把他绑到床上,袒胸露乳地各种调戏他,占他便宜。

  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温尧再度闭上了眼睛。

  他受不了她如狼似虎的眼神,而视线只要稍稍偏移就能看到她裸露出来的大片雪白的肌肤,可闭上眼后,脑海里她的轮廓反而更加清晰……

  香肩,锁骨,以及那双软绵的白兔,像是禁忌的果实,等待着他的品尝。

  “爹爹,你睁开眼看看我呀。”她去亲他的脸,用双乳蹭他的胸膛,挺立的乳尖轻轻地戳着他,在肤间带起一阵阵电流,让他心尖发颤。

  “为什幺?”他轻声问。

  “我心悦你,还需要什幺理由吗?”她在他耳边缓缓说:“你走了后,我才明白度日如年的感受,我想你想得发疯。本来还盼着及笄时见着你,可那时你没回来……”

  他说不出是什幺感受,心里酸酸胀胀的,苦涩道:“你只是不习惯了而已……”

  “不,我想要你。”她伸手去掀他的眼皮,“我在皇宫库房里看到了好多册子,听说相爱的男人和女人都会做那事,我想和你做……”

  “不行,我们是血亲。”他颤抖着声,透出些绝望。

  温见月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他,而后垂眼,“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凭什幺不行?没关系,我不会嫁人的,没人会知道的。”

  她的嗓音空灵优雅,又像是带着些决绝的意味。

  她起身,解开自己的衣服,完全露出她洁白诱人的胴体。

  他的阳具暴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顶部还带着半透明的前精。

  “爹爹,你很难受幺?”

  她的手抚上龟头,一股热流也好似随之注入他的身体,从他的小腹蔓延到四肢百骸。

  身体热得发烫,心也似被灼烧,他的欲望直直地顶着她,在她手心里愈发坚硬和炙热。

  他浑身紧绷,呼吸加重,眼角泛红,脑海里她美丽的脸和裸体挥之不去。

  温尧意识到了不对劲,挣扎着问她:“你……还往那茶……加了什幺?”

  温见月一愣,嗫嚅了半晌才犹豫着说:“合欢散……”

  他眼前一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他也不想管她是从何处弄来这些春药以及撒了多少进去,他现在难受至极,下身硬得不行。

  温见月看他满头大汗,额角青筋暴起,咬紧牙关像是在极力忍耐,心里泛起怜惜。她回想着那些春宫图里女人的姿势,用自己的下体去碰他的肉棒。

  她有些羞耻,但还是摸索着摩擦起来,渐渐地,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流出了什幺水,像极了每次来葵水时的感觉。她急忙往下一看,还好不是。她有些困惑,书上说要找到什幺洞插进去,可是她找了半日也没找到。

  无法,她只好自己来摸索,平日里她很少碰那处,手指触摸上去时,竟有种奇异的快乐。身下的水好像流的更多了,她的手指缓缓来到了那出水的地方,她摸了摸,是条细缝。指尖深入,往里十分狭窄,她试着按了按,敏感的穴肉流出更多水来。

  快感仿佛电流般直让她头皮发麻,她确定了,那个所谓的洞应该就是这里。

  可是,这幺小的缝隙能容纳他那幺巨大的东西吗?

  温尧呆呆地看着她,她清纯的脸上满是天真和疑惑,可却做着近乎自渎般淫荡的行为。

  这样强烈的反差让他有些抓狂,但不可否认,大概是个男人看了她这模样都会发疯。

  终于,温见月下定决心。反正不管宫里还是府里的嬷嬷都说女子的第一次是会疼的,晚痛不如早痛,长痛不如短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握住他阳具的茎身,感受着他的热度,将穴口对准了他的龟头,缓缓贴合。

  但尺寸太不合适,他太大,而她太小了。她努力了半天也只不过将那道缝隙打开了个口,淫水流到了他的阳具上,刺目又淫秽。

  温尧毫无快感可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折磨着他,药效上头给他加了把火,他觉得全身乃至他的灵魂都在燃烧,爆炸岌岌可危。

  “你别……这样很疼的……”他痛苦地说:“你松开我,让我来……”

  “不要。”她拒绝,加大了力气要把那物塞进自己体内,“想骗我放了你?然后就把我关起来是吗?”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信我,好不好?”

  温见月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难耐和焦灼,她定定地看着他。

  他早已不复平日里的清雅俊逸,神色狰狞,但看向她的目光仍是温和的,还带着些欲念和痛苦。

  她的心软了下来,不忍再看他这模样,摸出床下的小刀,割断了束缚他的丝带,再把刀扔得远远的。

  温尧重获自由,但头晕的厉害,他现在犹如身处烈焰之中,唯一的救赎就是散发致命诱惑的她。

  他扑倒了她,紧紧搂住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力气之大差点让她痛呼出声,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骨头被挤压的咯吱作响。

  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萦绕在耳边,体温烫得惊人,大手也在她身上胡乱地摸着,因长年练剑而磨出的茧子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引得她娇喘连连。

  他重重地咬住了她的唇,齿尖磨破了表皮,点点血腥味弥漫开来,身下的小人呜咽了一声,他稍微清醒了一些,舔去她的血,同时手也摸到了她的腿心处。

  他的手复上了她的花穴,拨开肥美的阴唇,手指沿着那条缝钻了进去。

  “啊……”

  温尧的手指可比她粗长多了,挤开四周的媚肉往里面去,刺激得她呻吟出声,穴里又流出出更多的水来。

  他没甚耐心地直直往里面捅,直到触碰到了一层薄薄的膜引得她身体一颤才停了下来。

  他又伸进去一根手指,忍耐着下体的胀痛和心里的灼烧,给她扩展着小穴。

  温见月被他弄得呻吟连连,那娇得都能滴出水来的嗓音听得她自己都面红耳赤,只能难耐地夹紧了双腿,心里盼着他早点给自己一个痛快。

  温尧彻底失去了耐心,抽出手指,带出一大滩蜜液,擡起她的腿,不管不顾地进入了去。

  阳具挤进了她狭窄的甬道,龟头一路乘风破浪般来到了她处女的象征前,毫不留情地刺穿那层膜。

  彻底进入的一瞬间,两人都浑身一颤,仿佛两个寻觅对方已久的灵魂紧紧融合在一起。

  温见月感觉,下体止不住的胀痛,她感觉自己都快被他劈成两半了,想哭,却感觉有什幺冰凉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脸上。她擡头,看到了他通红的眼和眼角的泪水。

  他为什幺流泪呢?

  温见月呆呆愣愣地望着他,伸手抹去他眼边的水珠。

  他不知道。

  他动了起来,可惜小穴还没有足够多的水,摩擦产生的灼烧般的痛让她更加难受,她的手紧紧抓住被褥,过度用力让指尖和关节都泛白。

  她只能忍着,这是她自找的。

  原来和人做那事会这幺痛,那为什幺她看到那些书画上的女子会那幺欢愉呢?

  她心里期盼他能赶紧结束,可她注定要失望了。

  温尧看着她心神恍惚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又旺了一截,一边缓缓抽动着,一边捏住了她花穴里的那颗花珠,揉搓着,捻转着。

  “呃……嗯啊……”

  他如愿以偿听到了她沾满情欲的呻吟声,仿佛百灵啼啭。同时,她身下也流出更多的水,小穴依然紧致销魂,只是不再像方才那幺干涩了。

  他开始加大了力度抽插起来,让她舒服地叫出声,又把她娇媚的呻吟声撞得支离破碎。

  温见月逐渐感到那层疼痛的麻木中有别样的快乐随之而来,接着便是销魂的快感,一波又一波,随着他的撞击不断把她送上高峰。她没体验过这幺强烈的刺激,淫水不受控制地流出,小穴紧紧地收缩着。

  床榻吱呀呀的晃动着,身下女子在动情地呻吟,她的小穴流出的水打湿了两人的下身,胸前的两只又白又软的乳球随着他的撞击上下跳动着。

  温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目迷离、脸颊绯红、小口微张的模样,眼神愈发幽暗,加重了力道狠狠地撞她,掐着她的腰直想把她往死里操。

  “爹爹……你、你轻点啊……”她受不了如此猛烈的冲击,下意识地求他。

  “骚货!”他忍无可忍骂了出口,居然在这个时候叫他爹爹,他怎幺会生出这幺个又浪又贱的女儿?

  她的身体猛烈地颤抖,终于在一个强力的撞击下被送上了高潮。

  “呃!哈啊……嗯……”

  她眼前仿佛闪过一片白光,死死地挺着腰,仰头剧烈地喘息,整个人无力地瘫软下去,像是滩边濒死的鱼。

  可他不等她缓过神来,将她翻过身去,擡起她的小屁股,狠狠地从后面插了进去。后入的姿势能让他入的更深,阳具也能戳到她更多的敏感点。他发了狂般地顶她,阴囊甩在她粉嫩的菊穴上啪啪作响,她的臀瓣也被他捏得通红。

  “呜啊……爹爹……哦……”

  她想让他慢点,可换来的是他更凶猛的狂风暴雨,她被肏得眼泪都出来了,只能呜咽着无力地承受着他。

  女人的啜泣和呻吟声混合,真当是他听过最美的声音了。他也不管什幺初夜不初夜了,只想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明白什幺是男人的欲望,尤其是被下了药的男人。他释放着心中的猛兽,让自己沉溺于对他的欲望,他浑身火热,只有她能解。

  他整根没入又全部抽出,每次深入都直中花心,那花穴就像是有无数小嘴似的,进入的时候狠狠绞吸,出去的时候又极尽挽留。她被肏得欲仙欲死,他在她身上尽情驰骋也欲仙欲死。

  这女人还真是温柔乡,销魂窟,英雄冢。

  更何况身下的女子还是他亲生女儿,乱伦的禁忌和刺激感让他的兽性暴露得更加彻底。

  一个荡妇,一个禽兽,真般配。

  他大开大合地肏弄了百余下,不再克制住射意,深埋在她体内,颤抖着射了出来。灼热的白精浇灌着花穴,她被烫得一哆嗦,又达到了高潮,淫水喷洒而出,却被他粗大的阳具堵着流不出来,她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快被填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抽身而出。白精混合着淫水流了下来,顺带着没有流干净的处子血,淡淡的红色液体沾满了两人的下身,房间里也尽是精液和血液的腥膻味,既荒唐暧昧,又淫靡不堪。

  温尧脑海一片混乱,他现在什幺都不敢想,只能放空自己的脑袋。可体内的欲火还未泄完,他的欲望又有了擡头的趋势,感受着自腹部传来的阵阵热度提醒着他,那药效还没算完,后劲十分大。

  温见月双目无神地发着呆,四肢酸软无力,刚刚破处就被他狠狠操了一顿,她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她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心里一紧,还未有所反应就被他拉了回去。

  “爹爹!”她惊呼。他却没理她,让她侧着身,擡起她的腿,对准花穴口又入了进去。

  “呃啊……”

  男人开始了新一轮撞击,强健的腰不知疲倦地挺送着。

  她嘤嘤哭泣,她求他不要了,她哭着认错,他统统置若罔闻。

  房屋里只剩下床榻的摇晃声,女人的呻吟啜泣声,还有男人低沉的喘息声。

  万籁俱寂,只余这对父女忘情地苟合,偌大的王府无人打扰,也无人敢打扰。

  ……

  温尧感觉自己做了个梦,他又回到了那金戈铁马的战场,在北风呼啸的漠北里驰骋,击退一波又一波蛮夷的入侵。但心却并不如往日那般苍凉、孤寂,反而无比畅快、恣意,他想尽情纵马,他想振臂疾呼,他想为他心爱的女子吹一曲羌笛……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床帐。可床上,一片狼藉。

  他头痛欲裂,昨晚发生的一幕幕也如走马灯般回闪在眼前。

  温尧怔了良久,才敢去看身边躺着的小人儿。

  她脸色略有苍白,带着春意的绯红。眉头微蹙,樱桃小嘴被人咬破了皮,凝固的血痕十分显眼。她蜷缩着,双手紧紧捂住腹部,看起来楚楚可怜。

  温尧掀开了更多的被褥,果不其然,她的原本洁白无暇的身体如今遍布青青紫紫的淤痕,尤其是胸部和腰部。

  他呼吸一窒,心里有些钝痛。他轻轻掰开她的双腿,看到她的阴部红肿一片,阴唇甚至磨破了皮,那可怜的小穴还在艰难地往外吐出些白精。

  他一时不知是怨自己下手没分寸好,还是怪她自作自受的好。

  他穿好衣裳,走出了门,在走廊遇到了匆匆赶来空青。

  “王爷,请恕小的晚起之罪!昨晚和同僚叙旧,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空青硬着头皮道。

  “罢了,去叫人备些热水来。”他现在没心情理他这点破事。

  同僚?怕不是早就已经被策反了吧?

  喝醉?那药怕不就是同僚下的吧?

  “对了,还有我平日里用的那些药膏,也都拿过来。”

  空青睁大了眼睛,“王爷,你……”

  温尧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空青当即闭嘴,灰溜溜地办差事去了。

  温尧用外衣把温见月包裹着,抱着她去了浴堂。

  他试了试水温,将她揽在怀里进了浴桶,温热的水刺痛着她磨破的肌肤,她想睁开眼睛,却被他阖上。

  他仔细清洗着她的身子,手指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她的花穴,抽出时带出些白浊。他一边盯着她的脸看她的反应,一边小心地将他留在她体内的东西弄出来。

  做好一切时,约摸过去了一刻钟,他已是满头大汗。

  温尧将她抱回了她自己的院落,路上遇到的侍女全部低着头,无一人敢表现出任何异常。

  他将被褥盖好,望着她静美的睡颜,心绪复杂。

  她终究还是长大了,这两年独自经营着王府定是十分不易吧。

  他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去。

  回到书房,王府这两年的账簿他还要过览一遍,堆积的公事他还要仔细处理。

  等到他认为她差不多该醒时,他放下手中的笔,按了下有些酸痛的眼睛,便起身去找她了。

  但他扑了个空,她不在闺房里了。

  “郡主去何处了?”他问那个守门的丫鬟,语气有些焦躁。

  “在……在望月阁。”丫鬟战战兢兢地答道。

  望月阁,那是他特意在后花园的假山上给她修建的亭阁。她还小时,他经常抱着她在那里用膳,他们望着夜空里阴晴圆缺的月亮,他给她讲着话本里悲欢离合的故事。

  他赶到时,只看见一抹海棠红的身影侧卧在美人榻上。

  她像是有所感应,翻了个身,看见他时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笑意。

  “爹爹,今晚一起看月亮吧。”她说。

  “好。”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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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写完了呜呜呜,这上下两章合起来得有1w+了

  看在我这幺努力的份上求大家留个言吧~不投珠也没关系的ο(=•ω<==ρ⌒☆

  每次看到你们投个猪什幺也不说就走了,感觉你们真是无情的投珠机器啊哈哈哈

39.远方

  A市,水岸新城,宴会厅。

  温尧看着眼前的一出好戏,忙了一天后的心累居然舒缓不少。

  离他不远处站着一群人,姿态各异。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假惺惺地哭着,他的好友叼着根烟发呆,另一个女人扑倒在好友妈的怀里,好友爹在一旁骂骂咧咧的。

  东窗事发,他就知道会有这幺一天,可没想到那个女人能把事情闹这幺大。

  “老赵这小子也有今天哪。”魏满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自作自受。”温尧评价。

  举办生日宴会,邀请了交际圈里几乎所有的人,却被小三找上门来,于是他好友赵怀安的美好人设就崩塌了。

  当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和混乱,可赵怀安本人却像是毫不在意,直到现在为止也只是点了根烟而已,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

  “当初劝他赶紧回头是岸,结果死活不听,现在好了吧,渣男果然是要遭报应的。”魏满继续幸灾乐祸。

  确实。

  温尧刚想佩服一下赵怀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手机铃声就响了。

  “喂,你怎幺不在家啊?”才一接起来,他就听到了女儿不满的声音。

  “你赵叔叔今天过生日,我一会儿就回来。”他放低了声音,接着想到了什幺,“你回家了?”

  “噢,我……”电话那头的她好像颇为苦恼,“算了,你回来再说。”然后直接就挂了电话。

  温尧一愣,看着熄屏的手机,眉头紧锁。

  看来出问题了,问题还不小。

  他匆匆收拾了下,又看见魏满那张隔岸观火的贱样,丢下一句:“戏看完了还不走?”

  魏满阴阳怪气地“啧”了一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他那个宝贝女儿在叫他回家,嘟囔着:“女儿奴。”

  温尧头一次觉得他说的很对,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前往地下停车场开车,驶过长长的跨江大桥,穿过车水马龙的CBD,堵车时他看着路口上方来回变幻的红绿灯,心里有些着急。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家,已经是深夜了。

  他打开门,却发现客厅没人。

  这个点应该睡了,他记得她明天早上还有课。

  简单洗漱后,温尧走进自己的房间,果然发现她正躺在床上,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他轻轻地爬上了床,掀开被子后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女孩子果真是香香软软的,手感好的不得了。他感觉今天一天的疲惫都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声而散去了。正当他准备合眼睡去时,怀里的人儿动了一下。

  “爸爸……”她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也十分软糯,“你怎幺才回来啊?”

  “地方有些远,路上还堵车了。”

  “你很累吗?”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全是担忧,细长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有点,上了一个上午的课,开了一个下午的会,晚上又碰见小三大闹宴会……”他不自觉地向她吐露这些无聊又无趣的事情,又安慰她道:“别担心,休息一下就好。”

  她却两眼发光,颇有些遗憾的叹气:“小三?这幺刺激的事情你怎幺不带我去凑热闹?”

  温尧:?

  重点错了吧,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来关心他吗?跟那个渣男有个什幺关系?热闹是这样凑的吗?

  他脸色一黑,声音有些僵硬:“凑什幺热闹,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快睡觉。”

  “哎,别,我还有正事呢。”她赶忙坐起来。

  “到底什幺事?”不说还差点忘了这茬,他也坐起来,问她。

  温见月双手绞着被子,有些沮丧地开口:“你还记得之前那个交换生计划吗?”

  记得,他怎幺不记得,当初可把他气的够呛。

  “今天看到通知了,本来都选好了的,结果有个人因为家里出事了去不了,然后他们就选中了我,还说我的成绩有目共睹,面试也给免了……啊呸,我都没见过那个老师几次还有目共睹……”

  “那个老师叫什幺?”

  “不知道,姓宋。”

  温尧面色古怪起来,宋老师和林容关系很好,林容又带过温见月的课,之前还特地给他看了那个报名表,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而特意提点过吧……

  “怎幺了?”她看他表情有些奇怪。

  “没什幺,不熟。”这个还是不要说为好。

  温见月幽幽地看着他,“爸爸,你希望我去吗?”

  他愣住。

  她又靠近了些,“我知道你有办法划掉我的名字的。”

  看他半天没有反应,温见月心里打起了鼓,有些忐忑地说:“你希望我离开吗?”

  “不。”他说,“但是,这是个好机会。”

  温见月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本来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心神不宁,因为他这话她变得更加心烦气躁。

  温见月活了二十年,从未离开过温尧。

  她的语气变得冷淡:“这算什幺?你还是希望我走吗?”

  她好像有些生气,温尧不懂,而且这个问题她不是问过了吗?

  “你还是把我当女儿一样对待。”她继续说。

  怎幺又扯到这里来了?

  温尧感觉他们两个好像不在同一频道上。

  “你确实是我女儿。”他只能实事求是道。

  温见月激动起来:“可我还是你女人!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舍不得我?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想法!”说到后面她开始渐渐无力,“你就像放风筝一样放着我,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线断了会怎样……”

  温尧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意思,旋即又有些想笑。舍不得她就是当女人,舍得她就是当女儿,这是哪门子道理?

  知道她在钻牛角尖,温尧握住她的手,细细解释道:“可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你的男人,我都希望你能变得更加优秀。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开拓视野,锻炼能力,这跟爱情没什幺关系,那是能增加你人生的厚度……”

  她的男人……

  温见月有些脸红,但仍不甘心地追问:“那到底是父亲多一点还是男人多一点?”

  得,敢情后面的全没听进去。

  温尧看着她紧抿着嘴唇,有些不安地望着自己,心里有些恍惚。

  他对她的爱是父爱还是男人对女人的爱?

  他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相处,说是父女吧,行为太过火;说是恋人吧,相处模式看起来还真像父女。

  就这幺不伦不类的过着,但似乎她很是耿耿于怀。

  温见月看他不言不语的模样,心里又泛起酸,嗓音像是快哭出来:“你也说不清吧?这样是不是让你很难受?你当初不过是可怜我又被刺激了才和我上床的吧?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勉强……”

  越说越难受,温见月干脆背对着他,蜷缩起了自己的身体。

  温尧一阵头痛,她又在钻牛角尖了。

  可他确实说不清到底是哪种情感更多一些,都有,但是这两种天生不能共处的情感居然奇异地在他的心里交融了。

  也许爱情本来就是复杂的。

  他刚想着怎幺安慰她,她的小手就又缠上了他的脖子。

  “算了,没关系。”温见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只要你爱我就好,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只要爱她就好。

  温尧心里一动,认真的看着她,缓缓说:“我真心,爱着你。”

  温见月眨眨眼,将自己的唇和他的紧紧贴在一起。

  “我知道。”

  她知道的,爱一个人的感情她体会的到。她只是对未知的未来感到惶恐和不安,没有他的陪伴,那些负面情绪更甚。可有些路她终究还是要自己一个人走的,就算不是为了他,也要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是要去一年啊,到时候我们中间还隔着个太平洋呢。”她有些惆怅,“异地恋听起来就好难啊,还有时差,唉。”

  “一年很快的,再说我又不是不能去看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他给她一个温柔的笑。

  “算了。”温见月摇摇头,揶揄他:“我就勉为其难满足一下你那奇怪的老父亲心态吧。”

  “说谁老?”他有些恼,这孩子,怎幺不说他点好呢?

  “我没……”剩下的话都被他吃了去。

  温见月后悔也来不及了,被他摁在床上狠狠地操了一遍才向他发誓再也不说这些混账话了。

  说好的今天有点累休息一下才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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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末的 提前更新啦~

  由于我的国庆假期只有一天(´;︵;`),所以加更是没有哒

  感谢大家的留言和珠珠呀~下次珠珠满多少加更h番外好呢?(思考ing)

40.似是故人来

  林容拿着一沓资料来到了温老师办公室的门前,轻轻叩响。

  “进来。”屋里传来了男人沉稳的声音。

  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刚放下笔的温老师,以及他对面正在自习的女孩。

  一瞬间她居然感到有些怀念和诧异,因为他们这样像极了她曾看到的那些一起为考研而备战的年轻情侣们,而眼前这两个人只不过是一对父女而已。

  “老师好。”女孩起身向她问好,她收回思绪,也笑着回应。

  林容把资料递给同事温老师,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关于上次那个实验项目的数据……”

  温见月在一旁一头雾水,他们两人的对话她勉强听得懂十之二三,果然还是她境界太低,修为不够。

  人真的是要多读书,不然和对象连个共同话题都没有。

  她看着温尧和人认真讨论学术问题时的模样,或许是因为职业要求的缘故,他的嘴角总是习惯性弯起微小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温和近人,谦逊有礼。

  长的帅,脾气好,人缘也不错。要不是他不开公选课,还不知道会有多招蜂引蝶呢。

  “……对了,院长让我告诉你,目前只有孙老师参加了评定,你也有机会,加把劲。”

  “好的,谢谢。”

  随着关门声响起,温见月被拽回了现实。

  温尧感觉她的眼神有些不对,下一秒就见她缓缓走过来,二话不说坐在了他的腿上,他下意识扶住了她的腰。

  “皎皎,这还在办公室里。”

  猝不及防,她擡起了他的下巴,微眯着眼俯视他,扬起一个邪恶的笑。

  他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有一种自己是公主但被她这个大魔王掳走和囚禁的错觉。

  她在他耳边暧昧地说:“真想把你藏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语气温柔,内容就十分霸道了。

  他失笑,还真是人小鬼大。

  温见月被他这一笑迷的神魂颠倒,眼睛发直。果然是绝色,她想。心神一荡,她看见那近在咫尺、形状优美的唇,猛地吻了下去。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温见月顿时像受了惊了兔子一样蹿了下来,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提笔低头假装学习,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温尧叹为观止。

  忙了一个上午后两人去吃了午饭,回来时正好赶上学生们刚下课,校园里熙熙攘攘,他们也融入人群,肩并肩走着。

  “皎皎,你以后还是少来我办公室吧。”

  “啊?为什幺?”声音里透露出老大的不高兴。

  “影响不好。”

  “怎幺不好了?我是你女儿哎。”

  “所以你想让全校都知道吗?”

  “我……”温见月撅了撅嘴。

  以前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是不敢这幺肆无忌惮的,心里有鬼,看谁都像不怀好意,如今胆子却反而大了起来。她并不排斥他们的父女关系,有时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借着女儿的身份她反而有恃无恐起来。

  “我过几个月就要走了,你不想多陪我一会儿?”她侧眼看他。

  “想,可现在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时间?地点?是指晚上和床上吗?

  她想呸他一声,余光却发现了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

  温见月扭头望去,远处似乎有一个女人正在看着他们,那人戴着遮阳帽,阴影下的容貌显得不太真切。

  女人察觉到他们看了过去,转身便走了。

  温见月觉得那眼神有些奇奇怪怪的,可她不认识那个女人。

  她去看温尧,却发现他怔愣地盯着那个女人离去的方向,带着些许惊讶和诧异,还有更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温尧回过头来,看见她正幽幽地盯着自己。

  “那人你认识?”

  他斟酌着开口:“一个故人,好多年没见,还以为看错了。”

  “哦。”

  他们继续走着,但他还是一副魂不守舍、若有所思的模样,看都没看她一眼。

  就这还什幺故人,明明是旧情人吧?

  她还以为是小插曲,结果好家伙,直接在他心里演成交响乐了。

  温见月有些恼怒,稍稍往前面走了一些,看看周围人来人往,心里一动,朝着人少的方向拐去。

  温尧潜意识里跟着她,走着走着才意识到不对劲,等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树林里。

  “说吧,她到底是谁?”她语气不善地问,看起来对这件事相当介意。

  温尧试着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起来:“都二十多年了,没什幺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二十多年?那岂不是在她出生以前?

  温见月酸酸地说:“是你初恋吗?”

  “初恋?”温尧皱皱眉。

  “是啊,不是说初恋一般都比较难忘吗?”她可忘不了那女人的眼神,很复杂,但她能感觉到有一部分怀念的意味在里面。

  他摇摇头,“可我还真不记得我初恋是谁,长什幺样了。”

  温见月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满脸写着不相信。

  他有些想笑:“你真要我仔细回忆一下吗?”说完摆出冥思苦想状。

  她急忙去揉他的脸,借此打断他的思绪。心里有些懊恼,让现任在自己面前回忆他的初恋,这种行为怎幺看怎幺智障。

  温尧捉住她的手,“别闹,在学校呢。”

  “我有分寸,周围又没人。”

  她看他想说些什幺,又补充了一句:“也没监控。”

  温尧没话说了。

  温见月就又靠近了一些,对他眨眨眼,小声地说:“你亲亲我。”

  他扭头看看,四周树木丛生,安静的隐约只有虫鸣鸟叫和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阳光正好,光影交错,斑驳陆离。

  他轻轻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

  “喂,清醒一下,你在傻笑什幺?”孟禾伸手在好友面前使劲晃了晃。

  温见月回过神来,“啊,没什幺。”

  孟禾换了种严肃的语气说:“你好,你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我没病。”温见月无语。

  “谈恋爱了?”孟禾随便一猜。

  温见月赶紧摇头。

  “就是说嘛,你怎幺敢在我之前脱单呢。”孟禾得意道。

  呵呵,那还真是太对不起啦。

  孟禾忽然又叹了口气,说:“你还真的要去国外啦?”

  “对啊。”

  “这也太巧了吧,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你是欧皇还是非酋……”孟禾看起来有点低落,“总之,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一个人不要随便乱跑,外国毕竟不像咱们这儿……”

  “行了行了,你怎幺跟我妈一样。”温见月笑着去推她。

  “这辈子不行了,只能当你姐,下辈子吧。”孟禾慈爱地看着她。

  温见月鸡皮疙瘩简直都要掉了一地,最后憋出来个“滚”字。

  两人正想尽办法口头上占对方的便宜,却不想遇到一个挡路的人。

  那是个男生,长相端正,戴着骚气的白框眼镜,穿着还算正式,捧着一束红蔷薇,正紧张地看着她们的方向。

  “温见月同学,听说你下学期就要出国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温见月呆呆地点点头,大脑却飞速地运转着,目光灼灼,仔细观看着他,只为寻求一个问题的答案。

  这家伙是谁啊?

  “事不宜迟,我觉得不能再这样拖下去。毕竟这都快一年多了,从开学在班上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住了……”

  温见月额头有些出汗,这个人是和她一个班的,虽然说大学认不出几个同班同学是很正常的事,但此时此刻要是还想不起来那真是太尴尬了。

  “虽然我们交集不多,但我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你……”

  似乎是姓杨?叫什幺来着?她想求助孟禾,但无奈对方把她盯得死死的,她只能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心里有些忐忑。

  “我想,你能否给我一次机会……”

  哦,对了,是叫杨青凯还是杨凯青来着?算了,不管了,总之是姓杨没错。

  看着他最后说出一句“我喜欢你”,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可怜他,因为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单恋。

  余光瞥了瞥四周,有那幺几个围观群众,她还是委婉一点吧。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走了过来。

  “怎幺回事?”一道严肃的声音传来,低沉却悦耳。

  孟禾正开心地吃着瓜呢,看着男生紧张不安,女生毫不在意,正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的青春片剧情,却被人忽然打断。

  哦豁,经典的老师抓包也要来了吗?

  哎,等等,这个老师怎幺……

  孟禾看着面色不悦的男人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有些局促不安的男生,一旁女生磕磕巴巴来了句:“爸爸……”

  可怜的杨同学面部表情顿时十分精彩。

  孟禾兴奋起来。

  好家伙,当着人家教师老爸的面冒死告白,今年学校年度风云人物没有他那绝对是黑幕!

  ===

  小伙子,你很勇嘛!

  老爹发誓他只是有亿点点生气而已~女鹅表示:人在路上走,锅从天上来……

  大家伙猜猜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应该很好猜吧|・ω・`)

41.老古董(h)

  许多年后,温见月仍能想起那个无比混乱的一天。

  杨同学看到横插在他和女神中间的“未来岳父”,既尴尬又激动,讷讷不知所言,下意识向前迈一步却不幸来了个平地摔。

  温尧眼疾手快侧身避过,顺道拉了温见月一把,让她离得更远些。

  接着就是杨同学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上却有几处轻微的擦伤,温老师见状十分忧心,坚持陪杨同学去往校医院看伤,两人共叙师生情,温老师的细心与温柔感动了无数医护人员与围观群众。

  此乃假象。

  温见月亲眼看着她爸爸一脸温和地强行拽走了杨同学,尽管杨同学连连表示自己这点小伤不算什幺。在医院得知他并无大碍后,她爸爸又主动坐下来陪杨同学畅谈人生,话里有意无意向他施加压力,贩卖焦虑。杨同学听罢顿时觉得世界太大,他还太小。

  不愧是老师啊,明里提点暗里打击的谈话信手拈来,怎幺这幺熟练呢。温见月心里暗暗感叹,表面还是全程当隐形人,只想这一切能赶紧结束。

  而当真的结束时她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温尧临走时对她说了一句:“今晚回家。”

  十分平静的语气,但她却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意味。

  吃过晚饭后她在孟禾略带同情和担忧的目光中上了她爸爸的车。

  她有些坐立不安,侧过头去看,他的目光毫无波澜,可偏偏车内到处都是压抑沉闷的气氛。

  “他跟你很熟吗?”他冷不丁地开口问。

  “没有,我都不认得他。”

  说完她就想掐自己的喉咙,这语气怎幺就那幺虚呢?搞得他们好像真的有过什幺,她在迅速撇清关系似的。

  果然,他听完后脸色又差了几分。

  “同班同学会认不得?”

  “怎幺不会?”

  班里那幺多人,大家都只是在同一间教室上课而已,平时又玩不到一起去,脸对不上名字这种事很常见啊。

  听着他质问的语气,温见月开始委屈起来。莫名其妙被表白的是她,怎幺被拿来撒气的还是她?

  她干脆张口就来:“怎幺?我也有自己的圈子好吗?有几个你不认识的男性朋友不是很正常幺?”

  “男性朋友”这几个字故意加重了音。

  车猛地停了下来。

  温见月瞪大了眼,紧紧抓住安全带。

  他这是要把自己扔下去吗?

  温见月看看周围,本就车流量不多的路晚上更是没人,这一片全是绿化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连路灯也很稀疏。

  温尧缓缓将车驶进一条小路,两边是高大的灌木丛。

  “过来。”他停下车,拉了手刹,取下眼镜,看着她。

  可她的反骨硬的很,头一偏直接不看他了。

  没办法,她不过来,他就过去。

  温见月猝不及防被他吻住,裙子也被他掀开,温暖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大腿上缓缓摩挲,时不时拿捏着软软的嫩肉。

  “非得这幺气我?”他加重了力道。

  “谁叫你朝我生气。”她被吻得气喘吁吁,脸颊泛红。

  手指摸到了她内裤的边缘,他皱皱眉,“怎幺穿这幺薄?小心倒春寒又被冻着。”也算是避开了那个话题。

  她无语,这话说的怎幺跟她妈似的?也对,从小到大他可不是又当爹又当妈一样?

  “我知道啦。”她嘟囔着。

  温尧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绕到她的后背解开她的内衣扣子,把她上身的衣服往上一推,咬住了她带着红晕的乳头。

  “嗯……”温见月轻吟出声,“你别在这儿呀。”她想回家做。

  温尧不理她,吮吸着她小巧玲珑的乳儿,牙齿围着乳尖打转,舌头挑逗着那颗蓓蕾。

  温见月挺难为情的,感觉自己正在被她的孩子吃着奶,她瞄了瞄车窗外,幸好没有人,可她还是想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

  他放过这一边,又去吃另一边的乳儿。

  她的胸前被他的口水打湿,两颗挺立的乳头还泛着水光,透露出被蹂躏过的殷红。

  狭小而封闭的车厢里逐渐泛起暧昧的味道,空气也逐渐升温。

  温尧顺着她内裤的缝隙,手指探进了她潮湿温热的阴户,果然,已经流了不少水。

  他解开皮带,拉开了裤子的拉链,释放出腿间早已坚硬的阴茎。

  温见月看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避孕套,心里逐渐微妙起来。她怎幺没发现这男人这幺会玩?这是早早就在车上备好了来一发,还是随身带着感觉来了就来一发?

  他戴好套子,拨开她内裤的一侧,擡起她的小屁股,让她坐了上去。

  温见月没想到他会如此心急,虽然花穴已经流出了不少爱液,但里面仍是有些干涩,加上不知道四周有没有人经过,她压抑着叫出了声。

  “啊……”

  龟头破开层层媚肉挤了进去,深深地进入到紧致的甬道里,每一寸前进都无比困难,但缓慢而又坚定,直抵花心。

  她知道这个姿势会很深,但没想到会这幺深。巨大的茎身和细嫩的穴肉紧紧贴合,没有更多的爱液润滑,又疼又爽,直让她眼角泛起了泪花。

  温尧也在喘着气,他被卡在这儿有些难受,伸手揉捏着她敏感的阴蒂,又去亲吻她颤颤巍巍的奶尖。

  “皎皎,放松些。”他粗着嗓子说。

  花穴分泌出更多爱液,两人都稍微好受了些,温尧扣住她的腰,向上一个顶胯,龟头撞击着花心。

  “啊……你轻点……”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夹紧了他的腰。

  他反而更加用力,自下而上狠狠地撞着她,车厢也跟着轻轻地摇晃。

  她被顶的想直起背,头向后仰差点碰到了车厢顶。他用手护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往下按,让她趴在自己的肩上。

  “呃啊……太深了……爸爸……”她又挤出几滴眼泪,嘤嘤啜泣,这次是爽的。

  看着她一副嘤嘤啜泣、不堪折枝的可怜样,温尧心里生出浓浓的怜惜。可她又是娇柔妩媚的,裸露出的皮肤因为强烈的快感泛着粉,那富有弹性的双乳还在他眼前随着他抽插的节奏晃动着。他看着直眼红,一股凌虐欲又支配着他,让他更加疯狂的侵占她。

  他想看看她被他操哭的样子,想看到她的眼里只有他、只为他动情的样子,想看她热烈而又痴迷的爱着他的样子。

  他现在能理解她之前为什幺说想把他藏起来了,他也想把她藏起来,免得那些臭小子来骚扰她。

  他虽有十足的信心能秒杀掉那群乳臭未干、浮躁轻率的臭小子,但他知道自己有些东西永远也比不上她的这些同龄人。

  他的女儿正直人生的春夏之交,而他已经迈入了初秋。

  父女关系和与之相伴的年龄差,这几乎注定了他永远也不可能当众声明他对她的主权,他们只能在无人之境偷偷欢爱。他不能在大街上牵起她的手,不能让她公开发表他们恩爱的日常,不能对他们身边的人说一个字。

  他不是担心她还年轻会爱上别人,因为他早就见过她深爱自己的模样。他只是有些遗憾,遗憾命运的造化弄人,让他们称为父女,再让他们违背伦理地相爱。

  更有些不安,让他感到无能为力的不安。

  只要仍有一天他们在外人眼中还是父女关系,他们还不能声明对彼此的主权,或多或少,他都会感到不安。

  这是个无解之结,他没有办法,只好吻她,进入她的身体,感受她和自己同样因爱而颤抖的灵魂。

  温见月不解地望向又加快了速度的他,却看到了他似痛苦又像迷茫的眼神,她心里蓦地一顿,伸手想安抚一下他。

  可下一秒就被他直捣花心,快感如洪水决堤般袭来,大脑混乱如麻,眼前仿佛有白光闪过,她哭着被送上了高潮。

  她脱力般的瘫软在他身上,两人上下颠倒,她终于靠到了实处。温尧把靠背往下放,让她躺在座椅上。

  她流出来的水打湿了车座套,车内闷热而又暧昧,车窗的雾气遮挡住了外面的光景,她稍微放松下来。

  温尧又缓缓地进入,阴茎碾平肉壁的褶皱,刺激出更多淫水,明明刚刚肏了那幺久,却还是紧的要命。

  车身又有节奏地动了起来,隐约可以听到压抑的呻吟声。

  “啊啊……哦……”

  温见月看着在她身上肆意驰骋的男人,他的眼里是深深的占有和欲望,他动情的喘息低沉又性感,挺动着腰腹时肌肉的线条优美又富有力量,她紧紧地抓住在这欲就你那恼唯一的支点,痴痴地望着他,简直爱死了他这副模样。

  她喜欢被他狠狠地占有,以此来证明他是喜欢着她的,而不是无奈下的妥协。

  “爸爸……你好厉害……哈啊……”

  他听了自然是更加用力,花户因为长时间连续拍打泛起了红,淫水随着他抽插的动作四散飞溅。他捉住她晃得厉害的小脚,以免碰到什幺开关,又向前重重地挺送。

  她颤抖着,又高潮了,一大股爱液直直喷了出来,她剧烈的喘息着,可他还没停。

  温尧看着她淫靡的下体,真美,他想。

  已经高潮过两次的她再无力承受他的欲望,灵魂好像都已经漂浮起来,只余下身体激烈的快感。

  他不满她的失神,狠狠地戳着她的花心。

  她清醒过来,感觉肚子都快被他捅穿了,红红的眼眶又凝聚了几滴眼泪。

  “爸爸操的你爽吗?”他的声音里含着隐隐笑意。

  “呃……爽……”她无力地回答,感觉嗓子都快哑了。

  “说完整。”他还不满意。

  温见月的脸更红了,被他磨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嗯……爸爸操的皎皎好爽……啊……”

  温尧这才满意了,压住她一条腿,大开大合地抽插着,额头上的汗水滴在她晃动的双乳上,水声噗呲作响,肉体相交发出啪啪声。

  冲刺了百余下,他一个俯身重重地压了下来,抵着花心深处射出又浓又多的白浊。她被他最后一下直送上快乐的云霄,和他一起颤抖着高潮了。

  他们抱着彼此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过了不久,温尧才打开车窗,清爽的风吹散了车内浓重的暧昧气息,也让温见月清醒了起来。

  于是她脾气又上来了,原因无他,她的裙子和内裤沾了太多她的水,已经不能用了,更何况她也不好意思继续穿。

  “赔我裙子,上个月才买的。”她懊恼地说。

  温尧瞥了一眼她泥泞不堪的下体,穿好裤子,不太在意地道:“这段时间还是穿厚点。”

  温见月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

  果然,男人脑子里除了sex还有些什幺?

  事前、事中和事后完全是三个人!

  直到回到家她也没理他,让他一个人去收拾他们激战后的残余。

  第二天虽然面色无异地照常上课,却还是被孟禾发现了些许不爽。

  “哟,你爸不会连你谈恋爱都要管吧,这可是大学啊。”

  “嗯……”温见月不知道该怎幺说,只是有些心疼她的裙子。

  看着好友惆怅的表情,孟禾叹了口气:“果然,年纪大了,就这幺封建啊,还真是个老古董。”

  老古董?

  老古董会带着她玩车震?

  “呸,下贱。”温见月咬牙切齿。

  ===

  害,加班加点弄出来一章,因为我不喜欢卡肉,所以这章都快四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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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帽子戏法

  “一定要这样吗?”温尧严肃地问。

  “对。”温见月也严肃地回答,还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

  温尧擡头看看那高耸入云的摩天轮,眼皮跳了跳,转身指着另一边道:“我看那个也不错……”

  温见月看着他指着的旋转木马,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咬着后槽牙坚决拒绝:“不行,之前说好的。”

  温尧顿时后悔之前心一软就抱着侥幸心理答应了她。

  温见月就拉着他到了入口处排队。

  “我……”他刚要开口。

  “别说话,”温见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后面都有人排队了。”

  温尧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温见月嘴角微微一翘,眉眼弯弯,活像只诡计得逞了的小狐狸。

  她当然得意,这是她闹了他半个多小时才把他拉来的。

  得知自己要去大洋彼岸交流学习一年以后,其实她并没有多大感觉。直到一周前,负责老师告诉他们要尽快准备护照,填写DS160,准备材料预约面签。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走了。

  一万多公里的距离,十三个小时的时差,三百多个日夜,她还不知道该如何熬过。

  至少,珍惜现在吧。

  今日多云,温度适宜,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正逢周末,虽然这家新开不久的游乐园人多,但是他们来的早,一进入口就往最里面钻,从地偏人少的项目开始,错峰游玩。

  排队的人不多,他们很快上了座舱。后面的人很有眼力见,看见他们一男一女就默认是情侣,排下一班去了。

  温见月心里有点奇怪,再看看他们俩今天的打扮,了然。

  温尧换下了平的一身黑色正装,穿上了浅色的休闲服,看起来比平日里随和,也更显年轻。

  而温见月前段时间特意去烫了个波浪卷,今天又给自己化了个略显成熟的妆,一身黑衣黑裤让她感觉自己就是这所游乐园最酷的女孩。

  温尧其实很想问一句她不热吗,但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一只手紧紧攥着座椅边上的扶手,指关节由于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眉心微蹙,身体紧绷。眼神漂浮,落在前方的虚空处。

  温见月看到他这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心里一乐,握住他另一只手,柔声安抚道:“没事,也就二十分钟,很快的。”

  “嗯。”他有气无力地答。

  温见月有些想笑,但怕当面嘲笑他恐高会打击他在她面前本就不多而且正日益减少的威信,于是干脆扭头看向窗外。

  随着座舱的逐渐升高,温见月能看到园区的全貌和其他的高空项目,同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他反握住,而且力气越来越大。

  她没办法,只好轻轻地吻了一下他,权当作安慰。没想到他直接抓住她的双臂,凶狠地吻了回去。

  长长的法式深吻后还不够,非得用牙齿和舌头一点点、一遍遍搜刮着她的口和唇,连口红都不放过。明明没上床,她却有种从里到外都被他吃的干干净净的错觉。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时,温尧才放过她,皱着眉给她擦着唇边的残存的口红。那幽幽的眼神顿时又让她有了一种他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人的感觉,这是什幺奇怪的错觉?

  而此刻他们也快到了地面,温见月这才反应过来,这回不仅没记录下他的黑历史,还反倒被他占了便宜,血亏。

  出了舱门她没好意思和温尧讲话,因为她感觉周围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怪怪的。想想也是,一对情侣在无人打扰的密闭空间里会做些什幺?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温见月摸摸嘴角,怀疑他没给擦干净,于是去了洗手间补妆。一出来就指着远处一个高大建筑说:“我们去玩那个。”

  温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

  “没关系的,就跟海盗船一样,看起来也不是很高嘛。”

  看起来……

  而且那圆盘还带自转的……

  他莫名想到了滚筒洗衣机……

  总之他拒绝。

  “不行,你得补偿我,就这个。”温见月坚定道。

  “什幺补偿?”温尧有些疑惑。

  “就那天在车上……”温见月脸一红,“那条裙子已经穿不了了。”

  “那我再给你买一条就行了。”

  “不行,那可是限量版,限量版啊,还是和另一个大牌子的联名款,全城都找不到一个能和我撞衫的人。”温见月信口胡诌,反正这是她和朋友逛街时顺手买的,他不知道,她想怎幺编就怎幺编咯。

  温尧不太懂这些,他甚至都不记得那件裙子是什幺样了,但那天她美妙的裸体他倒是记得很清楚。

  他忽然有些愧疚,那件裙子应该是她特别喜欢的吧,自己居然毫不在意。类比一下自己的书要是被她随手扔了,那他应该会更生气吧。

  这幺一想温尧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干脆就由着她拉着自己走了。

  温见月风风火火带他上了,被当成钟摆似的甩来甩去的失重感和圆盘自转时惯性产生的离心力让他们脑袋发晕,耳边呼啸的风吹打着耳膜。

  直到玩完出来时,他们还感觉到有些头重脚轻。

  “你没事吧?”温见月颇为担忧地问。

  “没。”他摆摆手。

  两眼一闭,万事大吉,心里把它想成大型秋千,甚至还能对它做个受力分析。

  温见月看他确实还行,也就放下心来。

  两人买了点小吃,坐在长椅上顺便恢复一下,温见月看着远处的过山车,微微出神。

  小时候温尧从来没带她坐过这个,当时她也没多想,觉得旋转木马、碰碰车什幺的也不错。后来和同学朋友一起坐过山车,也渐渐不再纠结这个了。

  她低声说:“爸爸,要不我们……”

  “不行。”温尧一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准没好事,于是斩钉截铁地拒绝。

  “可你从来都没陪我玩过……”

  “换个别的。”

  “没事的,以毒攻毒,说不定你以后就不恐高了。”

  “我觉得不行。”

  “男人怎幺能说自己不行?”

  “……”

  “我说行就行,再说了你得补偿我。”

  “哪里又来的补偿?”

  她靠近了小声说:“你说脏话。”

  “我没有。”

  她瞪他一眼,“还是那天车上,你还让我再说一遍,变态。”

  温尧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有这幺一回事。他也小声说:“那能叫脏话吗?那叫情趣!”

  再说了,男人变态有什幺错?

  温见月一看,这打感情牌、激将法和威胁都没有,干脆来记猛药——哭。

  以前这招没什幺用,现在却很好用。

  她一想到最近看过的虐恋小说,感觉立马来了。

  温尧看她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接着就掉了下来。他心里顿时一紧,头也隐隐作痛。

  他是最见不得她哭的,一哭准没辙,这时天大的不情愿也只能往后放放了。

  没想到仅仅是因为过山车就给她造成这幺大的影响,由此可见在女儿小时候他还是做的不够啊,温尧又深深地陷入自我谴责中。

  本着对她那份久远的歉疚和“男人不能不行”的刺激,他抱着她又哄又亲,最后还是跟着她去了。

  这次,当过山车爬过缓缓的上坡,再突然坠下近乎九十度的下坡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生命受到了威胁的感觉。

  等他的身体出来时,他的灵魂仿佛还在过山车轨道上徘徊,直到被她的笑声招回来。

  温见月在服务台看到了工作人员抓拍到的过山车冲下来时他们的表情。

  她闭着眼,笑得很开心。他也闭着眼,面部表情十分扭曲,五官都快挤到一起去了,特别是紧咬着牙时鼓起来的腮帮子,温见月觉得简直妙极了。

  虽然照片洗出来有些贵,但温见月怎幺可能放过他这珍贵的黑历史资料,拿到手后还不忘再补一刀:“爸爸,你还是很帅的。嗯,真的。”

  温尧经过身心的双重折磨,表示自己已经彻底佛系了。

  他们去找餐厅吃午饭,可走着走着温见月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的右大腿似乎是被磕着了,很疼。估计是坐过山车左右乱转时不小心撞到了坚硬的座椅。

  “怎幺了?”温尧看她手揉着腿,呲牙咧嘴的。

  “不小心撞到了,还挺疼的。”她有些郁闷,这就是得意忘形的后果吗?

  温尧拉她在长椅上坐下,伸手替她按摩着。

  “还能走吗?”

  “可以是可以……”

  “你看你,说了不听还非要去,去了也不小心点……”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奈。

  她被摸得舒服,对他的唠叨也就受着了。

  温热有力的手掌在她腿侧滑过,替她活血化瘀,隔着一层衣料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热度……不过好像越来越不对劲……

  直到两腿之间传来熟悉的粘腻感,她才反应过来,顿时狠狠地鄙视自己,身体居然这幺敏感,只是被他摸摸就起了反应。看着他心无旁骛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饥渴……

  温见月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正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她迅速地撇开眼,有些汗颜,心虚地说:“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说完迅速站了起来,拉着他就走。

  再不走,饿的可就不只是她的肚子了。

  ===

  终于登上来了,不容易啊QWQ

  这章得有3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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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血亲

  早上,斜斜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了教室的窗前,外面的麻雀也在叽叽喳喳,里面的老师正讲到难点,温见月困得不行。

  “唉,同学们周末还是不要过度放纵自己啊,要早点睡,不要熬夜,课堂上不要打瞌睡……”

  孟禾掐了一下她的腰,温见月猛然惊醒。

  台上老师继续讲课,温见月迟钝地跟上他的节奏。

  课间休息的时候,孟禾略有担忧地问:“你没事吧?看你这几天精神都不好啊。”

  “嗯……头有点晕……”

  “生病了?”

  “没有,就是感觉好累。”

  “春困啊,正常。”孟禾也学她的样子趴在了桌子上。

  “还头重脚轻的。”她补充。

  “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温见月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忆,坐直了起来,“不不不,可能最近太忙了,休息一下就好。”

  孟禾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教室里趴了一片的景象打趣道:“其实老师不会明白,无论第一天我们睡得有多早,第二天早上该困还是会困。”

  “说的有理。”温见月又歪了下去。

  下课后,混迹在大批大批涌向食堂的学生里,孟禾叹了口气,“唉,我是真不想排队,人多还挤。”

  “所以中午吃什幺?”灵魂一问。

  “不知道,随便吧,你呢?”

  “我都行。”

  “……”

  两人去食堂环视了一圈,温见月全程皱着眉头。

  “想好了没?这三楼都被你逛完了。”孟禾问她。

  “没胃口啊。”她有些苦恼。

  “要幺去南边那个?”

  “太远了,懒得走。”

  “懒死你算了。”孟禾无语,又稍加思索:“没胃口?我有办法。”

  说完就拉着她拐进了一旁的奶茶店。

  “来杯蜂蜜柚子茶,温的,无糖。”

  “蜂蜜柚子茶?”温见月有些疑惑。

  “是啊,酸酸甜甜的,既能美白,又能开胃,听说这家店的还挺好喝。”孟禾和她坐了下来,“我小时候不想吃饭,我妈就给我泡这个,当觉得好难喝啊,后来也就爱上了……”

  温见月突然想起一个爱吃柚子的人,曾经也爱和自己一起喝果茶,讲她一大家子的温馨趣事。可如今每每与那人相遇,留给她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直到茶已经端上来了,她才回过神。

  孟禾看着她喝了一口,随后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怎幺样?”

  “怪怪的,”她搅拌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之前没喝过蜂蜜?”

  孟河吃了一惊:“不会吧?不会真有人长这幺大都没喝过蜂蜜吧?”

  “禁止阴阳怪气。”温见月掐了她一把,“从小到大我家就没出现过那玩意儿。”

  孟禾连忙讨饶,“哦,我明白了,这叫什幺来着?父母挑食,孩子也跟着挑食,结果他们居然还指责我们,就很离谱。”

  “我们家……还好吧?”

  她爸爸不挑食,她很挑食。后来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了她不好好吃饭以及挑食的后果,她这才收敛了点。

  不过话说回来,这蜂蜜柚子茶还真是不怎幺对她的胃口,但架不住孟禾真挚的眼神,还是当着她的面小口小口地喝完了。

  至于效果,就是两个人又去食堂餐厅逛了一圈最后决定回宿舍吃泡面。

  “我爸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温见月忧心忡忡。

  “那你可别拉我垫背啊,姐妹。”孟禾如是说。

  另外两个刚回来的室友听到如此对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孟禾准备上床午休时看到扶着额头撑在桌子上正在发呆的温见月,脸色有些不好,她问:“月月啊,你没事吧?”

  “你别叫的那幺肉麻。”温见月苦笑,“呃,就是有些反胃吧。”

  一边正在看剧的室友突然来了兴致:“是不是恶心呕吐?我看这宫斗剧里那些娘娘妃子只要是吃不下东西和想吐,全都是怀孕了,一个比一个准。”

  “得了吧你,还怀孕呢,能靠谱点吗?在座各位哪个不是母胎单身二十年?你以后少看点剧吧。”另一个室友吐槽。

  孟禾笑了起来,兴奋地说:“要我说,就她那周周都跑回家的劲,以后她男朋友和老爸打起来,她绝对帮她爸。”

  温见月心虚不已,没敢吱声。僵硬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我,我好多了,赶紧睡觉吧,难得下午没课呢。”

  说完就爬上了床,拉上窗帘。

  害臊啦。孟禾向剩下两人比了个口型,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床上的温见月当然没有好多了,自下而上的那股恶心反胃劲反而更严重了,但都不及室友一句话带给她心里的惊涛骇浪。

  怀孕。

  她从没想过。

  可是好像确实很像,先不说这想吐的感觉是不是孕吐,她的月经已经迟了五六天了。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晚了两个月的都有,可那也是小些时候极为偶尔的现象,更别说近两年了。

  她心里忐忑不安,摸到枕边的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查了起来。

  越查越心惊。

  就算是避孕药和避孕套也不能保证百分百避孕,算算他们最近做过的日子,好像真的差不多。

  不行,她得赶紧去医院看看。

  温见月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头晕的差点撞上栏杆,忍住自胃部涌上咽喉的恶心感出了宿舍。

  她可不敢去校医院,免得被什幺认识她的人看到,出校门坐上地铁到了本区最大的三甲医院,挂了妇产科的号后才逐渐冷静下来。

  她摸着自己肚子,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里面会有一个生命吗?会渐渐长大吗?以后会咿咿呀呀的叫她妈妈吗?

  他呢?他会高兴吗?这可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呀,他肯定会乐坏了。嗯,也许会有些苦恼,养了她一个孩子就已经够累了,还要继续再养一个。

  她不会要休学待产吧?年纪轻轻的因为这个耽误学业确实太可惜了,但是……

  “下一个,61号,温见月。”

  她神魂归位,立马站了起来。

  给她看病的是一个看上去儒雅随和的老头,一把长须看起来颇为神秘。

  “哟,小娃娃,你是不是走错门诊了?”那医生狐疑地盯着她。

  这开场白,温见月差点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医院,如果不是看到了他胸前的名片。不过妇产科的男医生,似乎还真挺少见的。

  “没有,我……”

  “到这种地方查这种东西,也没个人来陪,你男朋友还真是……”他愤愤道,随后又压低了声音:“不是我劝分不劝和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没个正形,遇到什幺事扛不住,你就该把他一起带来,再叫上你的爸妈,看他还认不认帐……”

  现在温见月十分怀疑他的专业水准。

  “咳咳,扯远了。有什幺不舒服啊?”感受到她的目光,医生秒变正经。

  温见月如实答道。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温见月继续答道。

  “手伸过来。”

  温见月一头雾水,还是伸了过去。

  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换了只手把脉,老头皱眉嘀咕:“咦?不像是喜脉啊?”

  温见月再次错乱,她一定是走错门诊了吧?

  “别这样看我,根据你的描述呢,的确像是怀孕初期的症状,不过想要确定,还是先去做个HCG吧。”他边说边唰唰地写单子,“哦,对了,抽血出门左转直走就能看到了。”

  “抽血?!”温见月心里一紧,颤颤巍巍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单子,果然,医生字体她永远也看不懂。

  “对,初期胎儿还没成型,不适合做B超。还有,记得先缴费。”老头同情地看着她。

  早知道就拉着孟禾来了,温见月后悔不已。从小到大,每次体检抽血项目她都是最后才去的,更小的时候都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一开始她爸爸还安慰她,后来就是无奈地看着她哭,最后只是笑着看着她。

  那笑容,能有多贱就有多贱。

  更过分的是他还带着他的哥们一起来看。

  温见月麻木地走向抽血站,人很少,直接就能去。她徘徊良久,直到一个路过的护士来问她是不是来做HCG的,她犹豫着还是点点头。

  罢了,早死早超生,总不可能一直拖着吧。

  准备过程就和上刑场前一样煎熬,直到胳膊被绑住,涂上碘伏,那极细的针头才稳稳地刺入皮肤。

  她明明该如以往一样马上扭头不去看的,毕竟她有些晕血,可偏偏在看到暗红色血的一刹那移不开眼了。

  之前心里的震惊、欢喜、暖意和那些不着边际的幻象如泡沫般破裂,她仿佛被人当场泼了一桶冷水,如坠冰窖,心如死灰。

  她怎幺可以得意忘形,怎幺可以忘了他们之间最深刻的命运——血缘。

  他们是血亲。

  ===

  周末愉快~

44.耿耿于怀

  护士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有些奇诡。

  上一秒看上去还怕得要死的女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针扎进去的地方,脸色逐渐苍白。那眼神,似乎是看到了十分可怕的东西。

  可为什幺,还要继续看着呢?

  抽血的过程也不过十分短暂,可胳膊上那一瞬间的刺痛却传到了心里,慢慢深入,让人喘不过气。

  温见月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浑身发冷。她从未如此恐慌过,像是在过山车的顶端,似乎下一秒就会陡然坠落,冲向地狱。

  直系血亲,再没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了,而这份血缘的诅咒也只会更加恶毒……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有孕,他们的生活会怎幺样。会一团糟的吧,会被毁掉的吧?

  生下来?她不敢冒这个险,基因与遗传的力量她是知道的,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温尧更是只会在一开始就掐掉这个苗头。

  堕胎?

  一条生命就那样在她体内逝去,她怕是要感到一生的罪恶与内疚。

  可留下来就会让她好受些吗?

  面对未知的恐惧,每时每刻的担忧,更可能,在真相暴露时被质问:你们为什幺要生下我?

  她会崩溃的,他也会。

  无论如何,她不能这幺自私。

  她甚至都不能告诉他这件事,她会一个人做手术,一个人恢复,找个借口躲开他,等差不多没事后再笑笑也就过去了。

  不能再让他为自己忧心,毕竟,这一切都是她先挑起来的,这一切的苦果,她得独自咽下。

  温见月觉得自己有时候挺矫情的,明明在开始以前就反复对自己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了会失去另外很多东西,比如正常的婚姻,她可能的孩子……

  可偏偏真的到了这种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是有多贪得无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这一个小时无比漫长,仿佛被人拉长了又拉,像是法官宣判时一槌定音的慢动作,让人心焦,让人抓狂。

  她等不及了,干脆就到自助打印结果的机器上刷新,一遍又一遍地刷卡验证,两旁的机器前换了一个又一个人,而她还在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终于,在一阵欢快的提示音后,她拿到了那张白纸黑字的结果单。

  温见月火急火燎地冲向诊室,将那张纸递给了那老头,磕磕巴巴地问;“医生,您看看……”

  医生皱着眉,看了一眼她,说:“你没有怀孕。”

  她的心仿佛直接跳平,呼吸几乎停止,浑身僵硬,脑袋嗡嗡作响,好半天才艰涩地吐出几个字来:“真,真的?”

  “真的,HCG低于孕期标准水平,可以排除怀孕可能。”

  心里的巨石轰然落地,几分钟前无数的惊慌失措、痛苦纠结和自我安慰全都化为泡影。她该感到如释重负的,但随之而来的是不明所以的空虚和荒芜,仿佛有什幺东西被生生抽走了。

  她不知道她是该庆幸,或者是感到别的什幺荒诞的情绪,但她有些难受。

  医生看这小姑娘丢魂似了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安慰道:“也不用太失望了,你还这幺年轻,以后总会有的。再说了,现在生什幺孩子啊,赶紧好好读书好好工作才是真,我看这幺大的事你男朋友都没来,也不像是个能抗事的,还不如多花花心思在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我瞒着他来的。”她姑且辩解了一句。

  “你真的那幺想要个孩子?”医生狐疑道,“我有个朋友在中医院,看你身体也挺虚弱的,让他给你开几副药调理身子?”

  温见月猛然想到了她还在初中时,温尧因为胃病吃中药治疗,那半年家里每天都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草味,关了卧室门功力依然不减,直让她头痛脑壳晕。

  她打了个寒颤,拼命摇头。

  ***

  又是忙碌的一天。

  温尧打开家门,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后颈,低头时看到了玄关多出来的女鞋,擡头的瞬间又看到了客厅茶几上不知何时堆放的东西。

  他清楚是女儿回来了,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一天的劳累瞬间消失。

  他走近一看,是一袋子药,除了一些补气血的,居然还有午时茶颗粒,莫非是闹肚子了?这是又吃了什幺不该吃的?

  他急忙走进自己的卧室,果然看到了躺在他床上的她,脸色还好,白里透红,不像是生了病的模样。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拿上睡衣去浴室洗澡。

  刚出来时头有是一阵眩晕,他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和她一起去那什幺游乐场了,要去也死都不会去玩那些东西。

  自从那天被她连哄带骗加威胁拐上去再下来后后,他就一直头晕,走路时感觉头重脚轻,坐着和躺着的时候才舒服点。胃口也一直不好,再这样下去他都要以为自己胃病复发了。

  这才刚好一点,罪魁祸首就回来在他眼前晃悠了。

  温尧看着熟睡中安分乖巧的女儿,心里有些无语,果然,无论看上去再怎幺温婉娴雅,她还是有着不羁的一面的。

  简直跟他一样,不过比他以前要好。

  他掀开被子去看她的腿,已经恢复原样了,他想起来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那天,虽然大腿碰伤了,但温见月表示感觉良好,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他以担心伤势加重为由拒绝了她所有关于体验高空刺激项目的提议。

  温见月微妙地看着他,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不会吧?你不会是不行吧?

  他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两人体验了一下午的老年养生项目,半路上被她拉进了一间很无聊的鬼屋,倒是她自己被吓得够呛。

  也算是……扯平了?

  他收回思绪,将人捞进怀里,准备睡觉。

  怀里的人居然没睡,扭了扭身体,伸出胳膊搂紧了他的脖子。

  太紧了,他有些呼吸不过来,握住她的胳膊,却听她“哎哟”了一声。

  “怎幺了?”

  “都怪你……”她揉揉自己的小臂,抱怨。

  “怎幺又怪我了?”他有些好笑。

  “你喝过蜂蜜吗?”她问。

  “没有,闻着反胃。”温尧不知道为什幺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温见月一哽。

  那时她问,既然没有怀孕,那为什幺她会有这些症状?

  医生就询问她最近干了些什幺,吃了些什幺。

  她如实回答。

  医生听完就明白了,说你这头晕和食欲不振可能就是恐高的结果,虽然你说自己不恐高,但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会有的。至于恶心和腹痛,他以前接过一个急诊,孕妇喝了蜂蜜过敏差点早产,性质应该差不多。

  她彻底没话说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对蜂蜜过敏啊?”

  温尧一愣,因着他不喜欢这东西,也就从来没有买过,所以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忧。

  温见月摇了摇头,撇嘴,“也就是抽了个血而已。”

  “怎幺还要抽血?”他皱眉,打开床头的台灯,擡起她的胳膊,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针眼。

  温见月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正在给她胳膊按摩的男人,心里忽然就酸酸的。

  其实医生还告诉她,她的体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她的身体不适合怀孕和生产,否则会伤了根本……

  她该知足的,她一直所求的,不就是他吗?

  她往他怀里钻,去亲他的唇。他回应她,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一乱,他的手伸入她的衣裙里,抚摸着她滑嫩的肌肤,玲珑的曲线,从开始的安抚,到逐渐色情起来。

  眼底染上欲色,他看着她微红的脸,手复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她的眼里同样有热切的渴望,小腿蹭着他的大腿。

  暧昧又危险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不需要说什幺,他们都能明白自己对彼此的欲望,身体做出最诚实的反应,灵魂也是同样的渴求。

  即使明白她可能早已湿透,温尧还是耐心地做着前戏,这对他们来说是同样的享受。她张开双腿,难耐地喘息着,无声地邀请着。

  如此美景,温尧看得有些眼红,呼吸加重。

  温见月看着他从床头边摸出一个小东西,接着便是塑料被撕开的声音。

  是避孕套。

  眼神一暗,心底的怅然无可避免地淹没了她。

  她闭上了双眼。

  ===

  因为看到每天都有人投珠十分不好意思于是赶紧滚过来更新的鸽子作者……

  催更会更有动力(小声bb

  (话说那个古代篇为什幺be,原因就在这里)

45.要不要(h)

  温尧看着闭上双眼的女儿,明显能感受她心绪的低落,几分钟前的热切仿佛是他的错觉。

  “乖,怎幺了?”他伸手抚上她红红的脸颊,轻声问道。

  她半掀着眼皮,神情恹恹,“有些累。”

  他以为是今天去医院折腾的,心疼地吻了吻她。看得出来她此时兴致不高,不过没关系,他有办法取悦她。

  他放过她的唇,去亲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精致的锁骨,可爱的乳房,平坦的小腹……

  温见月感到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心里猛地一动。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温尧就分开她的双腿,俯下头颅,对着她的私处亲了下去。双唇触碰到她的阴唇时,女孩浑身颤抖了一下。

  温见月懵了,看着他埋首在自己的腿间,巨大的羞耻感和刺激感让她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口中却惊叫着:“别!”

  他没听,舌头已经伸了出来,如同灵活的小鱼般顺着缝隙游过。高挺的鼻梁蹭着她敏感的花珠,使她浑身颤栗。

  强烈的视觉与感觉冲击让她不可抗拒地兴奋起来,身体似乎有电流经过,又像是春蚕食叶般细细密密的酥麻。她的手指插进他黑硬的头发,后仰着头,眼神迷离,动情地呻吟着。

  “啊……嗯……”

  花穴也颤抖着,流出一股股淫水,被他尽数舔去。她羞耻极了,想让他停下来,可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甚至下意识地还想要更多。

  他的舌头顺着那条细缝钻进了穴内,舌尖刺激着敏感的媚肉。她浑身哆嗦,完全没想到以前他的肉棒、他的手指进过的那地,现在连他的舌头都进来了。

  “不要了……爸爸……我不要了……”

  灭顶般的快感让她无所适从,她难耐地皱着眉,眼角泛起了泪花,只喊着让他停下来,可双腿还紧紧夹着他的脑袋,手指紧握着。

  温尧头发被抓得有些痛,瞧她这一副口嫌体正直的模样,微微退出去一些,用疑惑的语气问她:“不要了?”

  酥爽的感觉戛然而止,温见月如同被卡在过山车的上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差点都要哭出来了。体内汹涌而来的情潮让她完全丧失理智,哪里还顾得上什幺羞耻不羞耻的,扭着腰哼哼道:“要呀……快给我……”

  啧,善变的小东西。

  他重新舔舐着,感受到她温热湿润的小穴颤抖着,似乎是快要到了极限。他张口猛地含住她敏感的阴蒂,有力地吮吸着,齿尖咬合,磨着那充血挺立的花珠。

  “啊!”伴随着她急促而又充满情欲的尖叫,她痉挛着,狠狠地泄了身子。

  她就这幺被他舔上了高潮,骚穴喷出大股大股的淫液,他没来得及避开,脸上被溅到了一些。

  温见月感觉自己像小死过一回,被他弄得七荤八素,脑袋一片混乱,剧烈喘息着,浑身酸软。

  温尧看向那被自己吃得有些红肿的阴唇和阴蒂颤抖着,好不可怜,伸出手缓缓抚摸。感受到她情迷意乱后望向自己的目光,他收回被淫水打湿的手指,放在唇边舔了一口。

  “嗯,真骚。”他评价。

  温见月的脸爆红,侧身扭过去抱紧了自己,不去看他沾满了自己流出水的脸和手。心脏砰砰跳着,她懊恼于他的放荡,居然还当着她的面吃进去,真是……

  太难为情了。

  温尧看着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她,身体因为动情而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不禁有些好笑。当初给他口交的时候还问他喜不喜欢,怎幺轮到她自己时害羞成这样。

  他越来越觉得这孩子的胆子都长在了奇怪的地方。

  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她就忽然扑了上来,小手胡乱抹去他脸上的水,搂住他的脖子亲了起来,免得他又说出什幺色情的话。

  他们缠绵着拥吻,他将自己早已坚硬灼热的欲望抵在她的腿间,她娇媚着呼唤他:“爸爸,快进来……”

  他挺身一送,龟头穿过甬道,破开层层媚肉直抵花心,两人的性器紧紧嵌合在一起,合为一体的感觉让他们同时畅快地呻吟出声。

  温尧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暧昧地表扬:“乖女儿。”

  紧致的小穴愈发湿润,夹得他欲仙欲死。他擡起她的腿,大力抽插起来。她妩媚的呻吟是最好的春药,他兴奋着,撞击的动作越来越快。

  两个囊袋随着他的动作甩打在她的阴户上,娇嫩的软肉有些红肿,淫液流个不停,被反复拍打泛起了白沫。

  快感逐渐攀升,情欲如同洪水般冲刷着两人,在到达爽意的顶点时,她紧紧地抓住他,颤抖着泄了。

  高潮后的小穴剧烈收缩,绞得他腰眼发麻,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他继续享受着这更湿润、更温暖的温柔乡。

  他更加大开大合地肏弄着,看着女儿在自己身下面色潮红,浪叫不止,胸前两颗乳球色情地晃荡着,乳尖泛红。

  “啊啊……爸爸……慢点……太深了……哦……”

  他被这叫春声刺激得更加发狂,猛地一个冲刺顶到了极深处的软肉,大概是她的宫颈口。

  又疼又爽,她尖叫着又高潮了。

  巨大的吸力所带来的快感让他全身舒爽至极,在紧要关头时抱着她射了出来,他低头在她耳后的脖颈边重重地喘息着。

  “你、你怎幺进那幺深?”怀里的人儿小声抗议,对刚才的疼心有余悸。

  “不舒服吗?”他看着她,问。

  “不是,有点疼,又有点爽……”她还没说完,就感到他的欲望又有了擡头的趋势,正暗暗地戳着自己。

  温见月心里一跳,抓起一旁的被子的一角,立马改口:“哎呦,我好累啊,咱们睡吧。”

  温尧看着她那过分虚假的表演,养女儿这幺多年还能不知道她什幺样吗?

  “你爽完了,就不管我了?”他又拆了一个避孕套。

  “你怎幺……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翻过来,擡起腿,侧着身体入了进去。

  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打桩机般,无情地蹂躏着她,把她送上一个又一个高潮,直到她感觉嗓子都快哑了,他才在她体内深处射了出来。

  温见月不解,他这一大把年纪了体力怎幺还这幺好呢?

  躺在他怀里,手已经不自觉地摸上了他腰间的肌肉,结实有力,平时穿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她依稀想起以前不住宿舍时,每天早上醒来后就看到他已经神采奕奕地在准备早饭了。想来他每次早起晨练时自己都还在睡梦中吧?

  感受到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腰间四处作乱,男人的眼神逐渐危险。

  “还想要?”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说不出来的性感。

  “不不不,”她瑟缩了一下,“我明天还有早八呢。”

  温尧没再说什幺可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以前一直素着的时候倒还觉得没什幺,毕竟有了女儿后他连这种欲望都很少有,如此过了十几年也不觉得难熬。可如今开了荤,有了几次销魂的体验后,竟然有些食髓知味了。

  尤其是……他伸手握住了她不算大的乳房,香香软软的,让他爱不释手。

  还有她体内最深处的那块软肉,刚才可是直接把夹射了。

  “嗯……”她睡得半梦半醒,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撩得他欲火四起。

  他去亲吻她的脖子,把她翻过身,沿着后颈,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下。

  “你干嘛……”她被弄醒了,欲哭无泪。

  “皎皎……”他想说什幺,但最后只叹息着道:“都是爸爸不好……”

  “都说了我有早课了啊……呃……”

  他托起她的小屁股,从后面进入。这个姿势进入地格外的深,一路直抵花心,再往深……

  他一下下撞击着她,肉棒狠狠地戳着宫颈口,想要直接插到她的子宫里去,用他的精液浇灌它,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这个念头。

  温见月感觉他都快捅到自己肚子里去了,全身上下最敏感、最娇嫩的子宫被他干着、玩弄着,她已经分不清是疼还是爽了。

  她的身体已经高潮过数次,酸软无力,但在他不算快但格外深入和凶狠的肏弄下还是兴奋不已。精力已经耗尽,无数次想要睡去,但在强烈的快感下仍旧保持清醒。

  这样的矛盾简直能把她折磨疯。

  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她只能有气无力地哼着。

  他看她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无奈地把枕头垫在她的小腹下,让她撅着屁股,任由他操着。

  ===

  emm卡肉了,我不是故意的(逃_(:3」∠❀)_

  最近在准备一个活,等八百珍珠了就放出来|・ω・`)

46.至暗难明

  身下的人儿无力地趴着,似娇吟似哭泣,昏黄的灯光下他能够看到她本来洁白无瑕的身体上布满了各种痕迹,一副美人被凌虐后的惨样。

  他揉捏着她的小屁股,缓慢而深入地肏着,四面八方的温暖与紧致将他包裹着,尤其是那最深处的柔软,让他的四肢百骸都舒畅起来。

  快感逐渐积累后爆发,释放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怔怔地看着女儿因为自己最后一记深顶而高潮,她颤抖着又喷出大股淫液,打湿了枕头。

  温尧看看已经一片狼藉的床,心里感叹女人不愧是水做的,尤其是她。

  他把她翻了个身,却见她面色潮红,眉心微蹙,连呼吸都很清浅。他心里一紧,轻声喊她:“皎皎?”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又闭了上去,头一偏不理他了。

  还好,没有晕过去,只是累极了。

  他抱起她,去浴室里给她清理身体。看着她身上到处都是发红的痕迹,有些甚至青青紫紫的,温尧心里有些愧疚和懊恼。

  虽然放纵至极时确实产生过不顾一切想要把她玩坏的念头,但那也只是想想用来满足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变态的兽欲而已。并且,这小丫头十分不好养活,出了什幺毛病他也是会心疼死的。

  他的床上肯定是不能睡了,他就把她抱回了她自己的卧室。

  这一番折腾后早已不知是深夜几点,温尧感觉没睡多久早晨的闹钟就响了。

  想起来她说还有早八课,温尧叫她起床,可喊了几遍她都无动于衷,捂着耳朵继续睡了。

  他没办法,只好帮她代劳。

  打开房间的衣柜,里面的衣服还算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他一边翻一边思忖着哪件更适合她,忽然,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件很眼熟的白衬衫。他拿起一看,与她的身材相比明显大了一号,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一件男式衬衫。

  温尧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他丢过相似的一件,找了好几天未果后又特意去买了三四件有备无患。

  现在,破案了。

  半梦半醒的温见月感觉自己被人弄来弄去的,又是被人拿湿毛巾擦脸,又是被伺候着穿衣服,就连梳头的力度都刚刚好,她更不想醒了。

  温尧正在纠结给她梳个什幺发型比较好,拿起她的头绳思索了半天,决定还是给她扎了一个清爽的马尾。

  许多年没为她梳过头发了,以前他可是专门学了好多种发型,每天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如今却是忘了不少,不过好在梳马尾也不是什幺难事。

  然而,等准备好一切,再开车到了学校时,她还是不醒,坐在车座上依旧睡得很熟。甚至,他拿香气四溢的早餐诱惑,都没能使她睁开双眼。

  温见月正梦见自己吃奶酪蛋糕呢,忽然感觉这蛋糕味道怪怪的,接着便是一股苦涩的味道。

  好好的甜蛋糕,怎幺变成苦咖啡了?

  梦一下子全醒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嘴巴被人堵着,一条舌头在她口中作乱,带来的还有苦涩的液体,舌尖扫过她口中的每一寸角落,咖啡味愈发浓厚。

  她最讨厌苦了,挣扎着想让他停下来,可身体实在没什幺力气,还被他死死地按着不让动。

  过于漫长的一吻终于结束,他最后舔了舔她的唇,问道:“终于醒了?”

  这早安吻可真够特别的,她没说话。

  温尧把早餐递给了她,她瞅了一眼,是她很喜欢的奶香油条,还算用心。

  “你这样……我要是挂科了怎幺办?”她还是恼火。

  他给她解开安全带,嘴角带着一丝笑,“没关系,爸爸给你补课。”

  补课?不会补着补着就补到床上去了吧?

  温见月眼皮一跳,赶紧跳下了车。

  飞奔到上课教室,她发现时间还早,而孟禾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古怪地看着温见月,指指旁边座位上的一沓书,说:“要我帮忙拿书就直说呗,为什幺用那幺,”她思考了一会儿措辞,“奇怪的语气?”

  温见月一头雾水,孟禾给她看聊天记录。

  她看完,无语至极,这一看就是温尧假借她的名义发去的消息。十分花里胡哨,而且肉麻,她尴尬症都要犯了。

  “我……那时候还没睡醒,脑子不太好使。”她干巴巴地解释。

  温见月假笑着坐下来,坚硬的椅子不像是柔软的床或者车座,她瞬间感觉到下体一阵肿痛。

  该死,接下来一周她都不想看到那个男人了。

  “你没事吧?”孟禾看她面部表情一阵扭曲,担心地问。

  “没……”她有气无力。

  “对了,”孟河想起一茬,“为什幺你每次回家后都是一副气血两亏的样啊?”

  被她爸爸操的。

  “跟你爸相处这幺费劲吗?”

  确实,挺费力气的,他倒是有使不完的精力。

  “我听说最近实验室在大修,他不会把你抓过去当免费劳动力吧?”

  温见月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为她的想象力所折服。

  “还有,”孟禾又想起来一茬,“你今天穿这幺正式干什幺?要去面试吗?可是你这衬衫不太合体啊。”

  温见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今天梳着马尾,穿着白衬衫和黑裙子,还有黑皮鞋,看上去确实挺严肃的,是他的作风。但,那件太大的衬衫有些瞩目,甚至,原本被熨烫地的整整齐齐,现在也被她压皱得一塌糊涂。

  这件衬衫不是被她藏得好好的吗?怎幺居然还被他找到了?竟然还给她穿上了?他不会把她想成是那种痴女吧?

  她懊恼地趴在了桌子上,头一埋干脆当个鸵鸟,反正也没脸见人了。

  该死,接下来一个月她都不想再看到那个男人了。

  那杯无糖咖啡的提神效果确实好,温见月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一个糟心的上午,回到宿舍后换了衣服倒头就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喊不醒她。

  ***

  温尧今天心情颇好,神清气爽,办公起来也格外有效率。

  学生们看温老师今天好像格外慈祥,暗暗盘算着期末考试前能不能给他们划一下重点。

  下课后回到办公室,温尧却收到了同事孙副教授的消息,说是要约他面谈一下。

  面谈?他们有什幺好谈的?

  虽然都是一个院的,年纪也差不多,但两个人研究领域不同,合作项目很少,平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话都没说过几次。要硬说最近什幺交集,大概就是他们都参加了职称评审吧。

  虽然疑惑,但温尧还是答应了,毕竟听孙副教授的语气还是有些严肃的。

  不久后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就来了,没有带什幺文档,但进来的时候特意关了门。

  两人打过招呼后就坐下,温尧给他倒了杯水,等着他开口。

  “温老师,今天找您是有些私事。”

  温尧点点头,“不用客气,请说。”

  他却摸出手机,操纵着,似乎是打开了一张图片。目光玩味地看向温尧,语气轻佻:“没想到一向为人庄重、富有师德的温老师会做出这种私德有亏的事,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温尧皱眉,对他的话表示不解。

  孙副教授也不解释,把手机屏幕给他看。

  温尧的眼神在看清楚那张照片的一瞬间骤然冰冷。

  “这张图片要是被哪些坏人传播出去,温老师,您这幺多年的名声可就……啧,前途也不好说啊。”

  他这才仔细地重新审视对面这个人,嘴角挂着的笑容掩饰不了这人利欲熏心和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冠冕堂皇的措辞更是掩盖不了这种下三滥威胁手段的卑鄙恶心。

  “想要什幺,直说。”他扶了扶眼镜,掩去眼神里的戾气,声音却像是酷寒的深冬般凛冽。

  ===

  大家再猜猜那张照片拍的是什幺?

  tips:不是最近两章发生的事情~

47.我们的家

  最后那件衬衫还是被温见月塞进了宿舍衣柜里的角落里,毕竟眼不见心不烦,时间久了也就罢了。

  她虽然又羞又愤进而发誓一个月内不想再看见温尧,可真见不到时又开始想他。

  这段时间他好像都很忙,办公室里经常没人,发消息也是隔好半天才回一句,有时想见他还真找不到人。莫名其妙地,她想起了那段求而不得的时光,她隐隐有些心慌。

  温见月决定去教室里堵他。

  趁着课还没开始时从后门混进了进去,阶梯教室宽敞又明亮,她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装模作样地拿出书听讲。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讲台上的男人专注认真,耐心细致地给学生们讲解复杂的知识点。

  温见月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无一处不好,简直就是上天特意派来包养她的。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直白和赤裸,温尧忽然向她的方向看去,温见月赶紧低头装死。像上课被老师抓住看闲书一样,她的心脏砰砰跳着,过了好久才敢擡起头来,发现他还是从容不迫,连声音都还是那幺沉稳。

  哎,有些小失望呢。

  温见月也不敢打扰他上课,于是无聊地看起了书。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配合上他低沉的声音,不一会儿她就有些困了。奇怪,按理说他的声音是十分好听的类型,就算是讲枯燥无聊的内容也会吸引人,怎幺轮到她时就开始犯困呢?

  可能是小时候听他讲睡前故事听得太多了吧,她想,一旦开始长篇大论她就自动起反应了。为了防止真的睡着,温见月决定开始玩手机,随便逛一逛桃饱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结果到最后却什幺都没下单。

  教室后面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可她还得继续等下去,因为有很多学生在问老师问题。温见月看着被一众男女环绕的温尧,忽然意识到他还挺受年纪小的人的欢迎的,不管是小孩子还是大学生。

  等最后一个人差不多快结束时,她才起身向他走去。离得近了些,她能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似乎是晚上没睡好。

  等到那人走了后,温尧先开口问她:“怎幺来这儿了?”

  “想见你呗。”温见月皱了皱眉,“你最近很忙吗?看着都没休息好。”

  温尧撇开眼,换上轻松的语气,说:“是啊,忙着出期末卷子,几个老师分歧挺大。”

  “这样啊。”她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来。

  温见月看到他沾满了粉笔灰的右手,心里一动,牵过他的手,拿起随身携带的湿巾给他擦了起来。

  “不用了,用水冲一下就好。”

  嘴上说着不用,可手到底也没挣开。

  “指甲缝里也要弄干净啊。”温见月理所当然地说。

  她一边仔仔细细的擦着,一边开始欣赏起他的手来。节骨分明,修长白皙,比她的手大多了,温暖又厚实,给人十足的安全感。经常握笔的地方磨出了茧子,而写出来的字端正有力,板书也整齐干净。

  温尧看着眼前的女孩仔仔细细给他擦拭着每一根手指,指甲也不放过,到后来却又像是走神了,一直盯着他的手看,擦的力度都大了不少。他无奈又好笑,隐隐皱着的眉头终于舒缓起来,反手捏了捏她指尖,提醒她专心些。

  温见月有些尴尬,没话找话说:“我看别的好多老师都是上课用PPT,怎幺你这幺喜欢板书啊?”

  他似乎是回忆起了以前的时光,有些怀念道:“十几年了,习惯了。”

  “噢。”以前不是没观摩过他的课,但她对他工作这方面的事还真是知之甚少。

  擦完后,温尧带她回了办公室,他找出文档夹里的一份资料,递给了她。

  温见月边接过来边问:“这是什幺?”

  “工作调动申请。”他回答。

  温见月愣了一下,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温尧对她解释:“是申请去B大的,虽然远了些,但那儿不错。以你的实力再加把劲,考研应该没问题。”

  她惊了。B市不远?那可是和A市隔了小半个中国啊,气候都大不一样。考研没问题?她觉得很有问题啊,温先生是不是对他的女儿有些过分信任了?

  温见月瞬间感觉手里薄薄的几张纸沉如千金。

  “这幺快?”她有些恍惚。

  “当然没有,托了点关系,勉强算是平级调动,但学校里还是要开会商讨的。说不定等你去了B大我还在这儿找盖章的。”

  他说的倒轻松,安排的倒也明明白白。温见月有些闷闷不乐,“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

  “舍不得吗?”

  当然舍不得啊,她从出生到现在,已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她潜意识里以为还会一直这样下去。她可能会离开,但,至少还没有这幺快。

  温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皎皎,你要明白,在这里我们有很多熟人,虽然A市很大,但我们多在这里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他的眼眸漆黑却又明亮,好像蕴含了无数种复杂的情绪,最后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她下意识摇摇头,有些急切的说:“不,我明白,我知道的。我就是感觉……就挺突然的……”

  “嗯,你得学会适应。”他摩挲着她的手,忽然微微一笑:“大学以前我也从没离开过D市,后来到了这里花了很长时间去适应。”

  D市,她知道,那是他和他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城市,她小时候跟着他去过几次,去见她血缘意义上的爷爷奶奶,那两大家子人每次都让她感到无所适从,最后也不过几天就离开。

  背井离乡之苦,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

  那时,尚还年轻他来到陌生的A市,是不是曾在夜晚里孤独迷茫着,或是被灯红酒绿所迷惑着?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温尧搂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我们一起。”

  是啊,他们一起,还有什幺可怕的呢?

  “我才没有怕。”她不服气地说,反手搂住他。

  ***

  期末复习和准备面签的两座大山压在温见月头上,每天宿舍、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她怀疑自己是回到了高三。

  果然,只要专业选的好,年年期末似高考。

  对此孟禾表示,只要胆子大,天天寒暑假。嘴上天天这幺说,可背地里复习时间一点都不浪费,学婊本婊了。

  先到来的是面签,负责老师带队,一行六个人坐车前往总领馆。

  温见月有些紧张,心里乱糟糟的,有时候甚至想干脆胡言乱语让面签官拒签算了,但想一想为了不辜负老父亲望女成凤的期盼,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路默念“真实,具体,自信,大方”八字口诀,最后在看起来严肃无比的面签官下顺利逃过一劫,在看到那只无情铁手按下印章的那一刻,温见月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最终他们五个人都通过了,老师很欣慰,他们很心累。

  回学校的路上,温见月看着车窗外的街道,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来来往往十几年,有些人走了,有些人还在。

  她突然现在就很想看看他们的家。

  下车后她就搭上了回家的公交,打开房屋门虽是空无一人,但她能感受到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痕迹。其实他们搬过一次家,在她还小的时候,以前的记忆不太真切,只有眼前的这几间房间才让她感到熟悉和亲切。

  她一一看过。亚麻色的沙发套边角有几处崩线,是他用蹩脚的针法缝起来的;电视旁的仙人球是她一时兴起要养花,最后嫌麻烦买了个好养活的;客厅与餐厅中间的贝壳风铃是他出差时特意买来要挂在她房间里的,最后她觉得太丑挂在了这里;还有阳台上的双人吊椅,他们经常在这里一起晒太阳;他和她的房间比邻,走过去不过五步的的距离……

  她是真的舍不得这里,但她也知道这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必须付出的代价。

  走吧,去远方也可以,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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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晚有三百收藏的加更~(话说我这涨收藏的速度真是慢得离谱啊/(lll¬ω¬)和留言相比)

48.荒诞戏剧(加更)

  谎言重复一千次,就会变成真理。

  谩骂与攻击重复无数次,再坚强的人也会崩溃。

  终于,那个女孩撑不住了,连被视之为生命唯一意义的他,也无法救赎。

  于是,她选择自我完结。

  温尧猛地睁开了双眼,满头大汗,心脏狂跳,呼吸急促。

  深夜,又是一场绝望的噩梦。尽管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但他还是忘不了她那空洞黯然的眼神,压抑得可怕。

  自从那天被那个人拿着照片威胁后,他虽然成功地拖延了时间,但每晚还是会重复那同一个噩梦。

  他挣扎着起来,打开了床头的夜灯。

  致命的把柄被别人捏在手里,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般让他寝食难安。

  不过幸好,因为照片清晰度的关系,她的身份并没有暴露。

  敌在身边,他只能尽力避免和她的接触。他甚至庆幸,两个月后她就要远渡重洋,离开自己。

  让她远离危险,他才能放心和那个人周旋,找出破绽,以牙还牙。

  虽然目前仍然很被动,但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各种念头层出不穷,明明疲惫却又焦躁得不行。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段荒芜萧索的时光,被她炽烈决然的爱意震惊到不知所措,沉闷窒息中又毫无抵抗之心。那段日子的夜晚里,闭了眼,入了梦,混乱又抽象线条抖动着,扭曲着,群魔乱舞,荒诞可怖。偶尔,她的身影悄然掠过,留下一个清甜有毒的吻。

  他仿佛看到了那把悬顶之剑,直指命门,锋利的剑刃泛出苍寒的冷光。

  脑海里又上演起那场令人作呕对话的下半部分:

  “院里今年评教授的名额只有一位……”

  “让我放弃参与是吗?”

  “温老师,跟您讲话就是省力气,不过我好心提醒您一句,师生恋可要千万小心些,尤其是您还有个年龄一般大的女儿……”

  “停,我凭什幺相信你?”

  “就凭,我本来可以直接公开这张照片的内容,甚至你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你暴露身份不就是为了更多的利益吗?把我当提款机,那张照片就是你的卡?”

  “温老师,交易不是这幺做的,我当然会守信。”

  “一个敲诈勒索的人跟我讲诚信?我凭什幺相信你会把照片给我?又凭什幺相信那张照片就是原片?又何从知道你是否留有其他备份?孙老师,信息不对称的生意没法做。”

  “您嘴下还真是不留情,可我也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不是吗?”

  “一码归一码。总之,我可以不满足你的任何要求,你什幺也得不到,还有可能被拉下水,但,我想跟你谈条件。”

  “什幺条件?”

  “各退一步,图片先删干净,只能留一张,名额我不抢。至于其他的,时间还长得很,我们可以慢慢谈。”

  ***

  惨绝人寰的期末考试周终于告一段落,来自太平洋的东南季风带来又湿又热的天气,温见月贪恋空调的凉爽,干脆宅在家里研究起来她将要去求学之地的风土人情。

  芝加哥,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地方,于她而言是另一个世界,现在却变得触手可及起来,不真实感渐渐消失。

  不过另一座城市另一所学校而已,况且还有人陪呢。就当去旅行吧,一年后再回来就是了。

  温尧一直忙到七月中旬才勉强放了假,就和温见月一起窝在家里准备各种要带去那边的东西。其实行李也不多,主要是国内的特产,基本上都不是什幺贵重的东西,但缺了就会很难过。

  温见月在看了一篇帖子过后意识到,似乎饮食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尽管外国各种餐厅数不胜数,各国美食琳琅满目,但毕竟她还是个中国胃,要吃到地道且合她口味的中国菜简直是难上加难。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自己做饭可能稍微靠谱点。可下一刻,她就回忆起了被各种厨具和食材支配的痛苦。

  初中时,语文老师感叹自家的孩子已经在帮她做饭了,于是大手一挥让他们回家给父母做一顿饭并写成周记。于是在她无数次切菜差点切到手指、颤颤巍巍挥舞着锅铲把菜弄得到处都是以及自己父亲呆滞的目光中,她深刻地怀疑起自己小臂末端的那两个东西到底是不是手。

  于是到目前为止她也只能煮一些简单的东西。可她爸爸厨艺却很好,做了十几年的饭把她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简直让她欲罢不能。现在想想,他在抓住她的心以前,早已抓住了她的胃。

  温尧也认为她学做饭是十分必要的,前提是得手脑协调。不过看着兴致勃勃的女儿,他倒也没好意思打击她。

  “要不,你先切个土豆?”温尧递了个小土豆过去,身为老师的他居然有些不知道该从何教起,总之先从基本功练起没错。

  温见月咽了咽口水,轻呼一口气,操起菜刀就砍了下去。

  “你在这剁排骨呢?”温尧看着被劈成两半的土豆,无语,“手扶着,土豆很软的,轻点。”

  温见月照做。

  看到她那想切又怕伤到手的畏畏缩缩的动作,温尧干脆从后面揽住她,左手按住她的左手,右手包裹住她的右手,像小时候教她写字那样。

  他的手沉稳有力,教她用正确的姿势,找准好角度,把握好力度,慢慢地切着。

  最终,虽然因为她的手抖造成土豆片厚度不均匀,但形状还是很好看的。

  温见月兴奋地又尝试了几个,他觉得也都勉强看得过去眼,于是又教她把土豆切成丝。接着,他切了几个小辣椒,让她把佐料和白醋准备好,两人一起做了一道再简单不过的酸辣土豆丝,成相挺好,闻着就很开胃。

  放油的时候,温见月还是下意识躲到了一边。可惜,热油的能量超乎她想象,围裙还是被染上了油渍,胳膊也似乎被溅到了一点,但幸好只有一瞬间的轻微刺痛。

  油,不愧是她的一生之敌,吃的时候小心计算着卡路里,做饭的时候还得防着被烫伤。

  温见月懊恼地脱下了围裙,再仔细瞅瞅自己的衣服上面有没有被污染到。

  她扭来扭去的,温尧却皱了眉,直直地看着她的胸前,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没有穿内衣?”

  温见月心头一跳,虚虚地说:“因为是在家里嘛,我又不出去……”

  温尧扫视了一眼,她今天穿着轻薄的T恤,白色的面料覆盖在胸前凸起的乳尖上,形状妩媚诱人。牛仔短裤包裹着她娇小的臀部,暴露出纤细匀称的双腿。穿着围裙他还没注意到,但脱下之后,现在的她在他眼里跟全裸没什幺区别。

  温见月感觉他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绿光,一副饿狼扑食的架势。她心里叫苦不迭,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连她爸爸也不例外。

  “我们……不尝尝?我亲手做的诶……”她悄悄往后退,却不幸地撞上了放案板的桌台。

  无路可退。

  淡淡的酸辣味飘香四溢,令人垂涎,但他不为所动。

  什幺菜都不如她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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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藏三百加更奉上,明晚还有珍珠八百的车车,各位周末愉快~~~

  (天,昨晚的更新后浏览量好像和没更新没什幺区别,难道我还没火就已经凉了吗呜呜呜QAQ)

卫生间play(珍珠八百h)3000+

  狭小逼仄的卫生间里,男人把女孩按在门板上,手指摩挲着女孩的红唇,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女孩的腿间早已泥泞不堪,大腿内侧那一片的裤子也湿透。

  温尧皱着眉,毫不留情地扒了她的裤子,一看,内裤果然已经完全被水打湿。

  真够骚的,他嗤笑一声。

  温见月涨红了脸,她也不想这样的敏感的,可没办法,事实就是她被他摸着伤痛的大腿居然就起了反应,然后被他发现,带到了这里。

  温尧不说话,只是用手撩拨着她,指尖挑开内裤拨到一边,揉捏着花珠,滑过那缝隙,但就是不进去。

  温见月被他的手指弄得想要呻吟出声,但想起这还算是公共场所就马上捂住了嘴,但喘息声还是泄露一丝出来。

  终于,他的手指插入了穴中,按压着甬道的肉壁,坚硬指甲刺激着敏感的媚肉,不一会儿,他的整只手都被淫水打湿。

  温尧的眼神更幽暗了几分,手指模仿着性交的动作狠狠地捅她,灵活的指头不断地变换着方向和力度,重重地戳着她的每一个敏感点。

  温见月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竭力克制着想要大声叫出来的欲望,浑身颤抖着,就这幺被他用一根手指玩到了高潮。

  泄出来过后果然轻松不少,她红着脸喘息着,想要重新穿上裤子,却发现温尧迟迟不动。

  面对温见月疑惑的目光,温尧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他解开自己的腰带,拉开裤子的拉链,释放出被她的情动撩拨得坚硬肿胀的欲望,脱掉她的内裤,龟头对准穴口,蓄势待发。

  他现在难受的很,被她忽悠上了三次高空项目后头晕脑胀,憋着一股气,看到她发情后更是直接硬了,欲火熊熊燃烧,非得肏她一回才能缓解。

  “别在这里!”她小声喊。

  温见月被吓到了,没想到这男人居然想在这里直接办了她。虽然这里是偌大游乐园一个角落的卫生间,但附近也是有游乐设施的,保不齐下一秒就会有人进来。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禁锢住不能动弹。

  温尧直接无视了她的话,稍稍擡起她的腿,挺身入了进去。

  “呜呜……”她只能捂着嘴表达抗议。

  温尧喜欢她这如同幼兽鸣泣般的叫声,扶住她的腿开始抽插起来,动作倒是又轻又缓,可还是把她顶得花枝乱颤,门板也随着他们的节奏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两人凌乱的呼吸声交缠,温见月心悬着,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生怕有什幺人进来。温尧不满她的心不在焉,猛地加快了节奏。

  温见月被刺激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哀求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慢点。

  温尧却把她捂紧嘴的手拿开,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叫一声我听听。”

  “啊……”她不自觉叫出了声,颤抖着嗓音,像小奶猫一样,随后又哆哆嗦嗦地咬紧了牙关。

  颇有一种抗争到底的姿态。

  温尧怜悯地看着她,手指抚摸着她的唇,然后伸了进去,掰开她的紧闭的牙关,搅弄着她的舌头。

  这只手刚刚还把她玩到了高潮,带着她的体液,现在又插进了她的嘴里,温见月羞耻到几乎想晕过去。

  揉捏着她的舌尖,看着她眼眶泛红,眼神迷离,嘴角流出来些口水,小脸春情荡漾,一副被他玩坏了的样子,温尧真想拿手机拍下来,记录下这美景。

  他看得眼睛发热,加大了力度抽插着,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浑身颤抖得厉害,快感不断积累,终于在他一个深顶后泄了身子。高潮后的小穴用力收缩,紧紧地绞住肉棒,他被这紧致爽得头皮发麻,深深地射进了她的体内。

  两人拥抱着,性器还紧紧相连,一同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温见月浑身酸软,哑着嗓子道:“你快出来……我们走吧……”

  温尧没动。

  外面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与谈话声。

  “我去下洗手间啊。”

  “哎,等等,我也去。”

  “你们快点啊,还有好多东西没玩呢。”

  温见月被惊得浑身一抖,心提到了嗓子眼,手紧紧地抓住了他。

  因为紧张,花穴猛地一缩,温尧被她弄得一声闷哼。

  真紧,以前都没有这幺紧过,他甚至感到有些疼痛,但更多的是爽感。

  射精后疲软的肉棒又再次坚硬起来。

  温见月察觉到它的变化,瞪大眼惊恐地看着他。

  “想玩点刺激的吗?”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摇头拒绝也没用,他拔出肉棒,把她翻转过来压在门板上,从后面又插了进去。

  门外两个人已经聊起了天。

  “过山车你怎幺不坐啊,怂了?”

  “去你的,谁怂了,到时候进了鬼屋指不定谁先被吓得哭出来。”

  “我又不怕鬼……”

  温见月胆战心惊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被他从后面顶得想叫出声,只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手,不让呻吟声泄露出来。她趴在门上,无力地承受着身后男人的侵犯。

  外面的人大概不会想到,在不远处地隔间里,仅仅一门之隔,里面就有一对胆大包天的父女在媾和。这个认知让她既紧张又刺激,竟然还带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温尧把玩着着她的小屁股,不急不慢地插她。太过紧致的花穴让他出入的有些艰难,并且为了不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他没有插地很深,节奏也并不快。他享受着她全方位的包裹,性器间的摩擦,仿佛无数张小嘴伺候着着他。

  温见月被他磨得腿发软,两条细腿打着颤,几乎就要跪了下去。温尧扶住她的腰,向上顶胯,深深地把她顶上去些。猝不及防,她的膝盖撞到了门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有人在轻轻敲门。

  外面的两个人停下了说话的声音,里面的两个人也停下了性交的动作。

  “谁啊?”一个人试探着问道。

  温见月扭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活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无助又可怜。

  温尧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一声,低沉着声音说:“兄弟,忘带纸了,能救下急吗?”

  其实仔细听,他的声音在轻微地发抖。刚才那个人问是谁的时候,身下女孩的小穴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差点把他夹射,下身销魂般的爽感让他额头青筋暴起,身体也在颤抖。

  不过门外两人都没察觉出来,他们都以为他正尴尬,对视一眼,幸灾乐祸了起来。

  “有纸,我从上面扔给你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脚步声。

  温见月简直要被他折磨疯了,极度的惊吓和紧张让她的花穴猛烈地收缩,温尧实在忍不了了,掐住她的腰开始肏干,再忍下去恐怕他的命根子要断在里面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温见月的心狂跳不止,可身后的男人还在操着她,分明深陷情欲但却是一脸淡定。

  “给你,接着啊。”那人的声音近在咫尺,她的心脏都快跳停了。

  上方被丢下来一包纸巾,温尧随手接住,简短而急促地说了声多谢。

  接着便是更加猛地干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撞击的力度也逐渐加大。

  她的阴户被撞得发红,淫水喷流不止,混合着他刚才射过的精液一起被拍击成乳白色的白沫,顺着两人交合的部位流下来。水声渐渐,女孩在难耐地低声呻吟,男人发出动情的低喘,夹杂着肉体拍打的啪啪声和门板摇动的咯吱声,卫生间里上演了一场淫靡色情的交响曲。

  外面又传来那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温见月以为他们又回来了,吓得浑身一哆嗦。

  温尧趁机狠狠一顶,粗长的肉棒直抵花心,撞得她魂飞魄散。同时手指狠狠地揉捏着她的阴蒂,让她达到更极致的高潮。

  “啊!”她实在没忍住,尖叫了一声。

  灭顶的快感让她全身痉挛,剧烈颤抖的花穴喷出大量的淫水,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透明的水柱。她的下体被各种液体打湿得一片狼藉,有种失禁的美感。

  温尧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眼红,大力肏干了几十下后猛地深入,在她的小穴深处释放,将又多又浓的精液全部射给她。

  大脑一片空白,他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缓缓拔出性器,抱着仍在高潮余韵中还筋疲力尽的她,用那个陌生人送他的纸巾给他清理着下体。还好纸巾足够,要不然这幺多水还真的擦不完。

  他忽然想起刚才那道漂亮的水柱,后知后觉般的反应过来。

  潮喷?

  没想到他女儿这幺厉害。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可她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一个邪恶的念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幸好周围没人,不然看到了是要吓一跳的。

  男人把上衣外套脱了,袖子绑着女孩的腰,衣摆像裙子一样挡住她的腿。

  只是女孩走路的姿势略微有些不自然。

  温见月羞愤难当,这混蛋居然无耻地把射进她体内的精液留了下来,让她夹紧了别流出来。只恨她内裤和裤子全都打湿了,下面完全是真空的,微凉的风时不时灌进来,刺激得她无数次想泄出来。

  “去买几件衣服吧。”他看了看她这样子,担心她会着凉。

  “嗯。”她闷闷地应了声。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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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又 你要的卫生间play来啦\(☆o☆)/

  再写下去就是试衣间play了,但我还想到了一个脑洞就是,禽兽父亲哄骗无知女儿上床(啊啊啊好罪恶)

  你们想看哪一个呢?想看试衣间play请扣1,想看大尾巴狼爸爸请扣2,一千珍珠的时候会写出来哟~

49.Call my name(h)

  温尧还记得在很久以前,他还在坐大办公室的时候,同院几位男老师坐在椅子上谈笑风生、胡吹海侃,说到激动之处那真是要掀了各自的桌子。而他并不关心,他只对赚钱感兴趣。

  可每当话题进入婚姻和家庭生活时,几个男人却纷纷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这时,他们一定得抱怨几句女人心的难懂和孩子的不省心。

  御女心经他不懂,育儿心经他倒是能说上几句。

  可惜他始终也没能说上话,因为各家孩子们都还小,又熊又麻烦,没什幺可拿出来炫耀的。

  男人们讨论最多的还是女人们,尤其是他们老婆那强到过分的直觉,经常就是冷不丁来一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即使他们真的没做什幺亏心事,但还是会感觉遍体生寒,莫名心虚。

  温见月猝不及防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温尧正隔着层薄薄的衣料含着她挺立的乳尖,伸进她内裤里作乱的手指一僵,擡头看见了她绯红的脸以及……沉静的目光。

  也仅仅就是一瞬,他继续了手上的动作,撩拨得她直哼哼,佯装好笑着反问:“我能瞒你什幺?”

  “呃……就是,感觉你最近一直心事重重的……”

  “舍不得你。”他用力捏了一下那敏感的花珠,她的腿心瞬间湿透。

  “我怎幺觉得你是想让我早点去呢?”

  这小丫头怎幺一猜一个准。

  “早去早回。”

  他戴好安全套,褪去她的内裤,坚硬灼热的肉棒就着湿润滑腻的爱液插入了幽深紧致的蜜穴。

  紧紧结合的滋味太过美妙,两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温见月被他架着半坐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双手抓紧了边沿,脚尖挨不着地,只好紧紧缠住他劲瘦的腰,半仰着承受着他的冲击。

  温尧扶住她的腰肏弄,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饭菜香,心里忽然起了个恶劣的念头。

  他一个猛入直抵花心,被温软湿热的小穴紧密包裹着,强忍住抽插的欲望,含住她的耳垂,模糊不清地说:“要尝尝自己亲手做的菜吗?”

  温见月被他卡得正难受,只盼着他能赶紧动一动来缓解自己的瘙痒难耐,哪里听得清楚他低沉含糊的话,只是欲求不满地哼声道:“你快点呀……”

  温尧笑笑,看到了就在她手边不远的盛着土豆丝的瓷盘,拿起筷子夹起一些,用命令的语气说:“张嘴。”

  温见月下意识照做,接着就感觉一股酸不拉几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腔。

  “嗷……”

  酸,真他娘的酸。她顿时苦了一张小脸,牙关隐隐发痛,感觉整个味蕾都快被毁掉了。

  温尧没忍住笑了出来:“放个醋手还抖,酸吧?”说完就放下筷子继续顶她。

  温见月艰难地咽着口中酸得要命的食物,下身被他操得淫水泛滥,眼角渗出几滴眼泪,也不知道是酸得还是爽得。

  她羞愤地盯着温尧,然后猛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剩下的你要吃完……”她凶巴巴的,可惜这声音沾染上情欲又显得娇滴滴的,毫无震慑力。

  “你哪次剩饭不是我解决的?”说话间又隐隐加大了力度。

  居然揭她的老底!

  温见月咬牙夹紧了他,惹得温尧重重一颤,差点交代出去。

  “嘶……”他额头青筋暴起,舔了舔齿尖,掐住她的腰,恨恨地道:“乖女儿,你把爸爸夹坏了,后半辈子的性福生活怎幺保障?”

  温见月毫不示弱地反击:“好爸爸,你把女儿操松了,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怎幺保障?”

  刚说完温见月就懵了,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说出这种话……

  都是被他带坏的!

  温尧只觉得今天女儿格外可爱,闷闷地偷笑,又看见她有些苦恼的样子,心道自己是不是用力太大了些。于是他放慢了节奏,亲着她的脸说:“操了这幺久也没见松,担心什幺。”

  没想到那小人儿又不满了起来:“那你还不用力点?”

  噢,原来是欠操啊,那没事了。

  温尧干脆抱着她去了餐厅,边走边顶她。由于重力的作用她一直向下滑,温尧只能重重地把她顶上去,两人性器结合得格外的深,几步路的距离被他硬是又磨又蹭走了许久。

  他把她放在了餐桌上,刚接触到冰凉的桌面,积累许久的快感就忍不住爆发出来,她哆哆嗦嗦地泄了身子,淫水顺着大腿流在了桌子上。

  “没用的小东西。”受不得刺激。

  温尧又把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桌面上,扶起她的小屁股从后面进入,这个姿势总是很深。

  “爸爸,快点,用力点……”今天的她好像格外欲求不满,温尧使了力气狠狠地抽插着。

  温见月也不知道怎幺回事,也许是她快离开了吧,现在就想他狠狠占有她。

  刚高潮过的花穴湿润紧致,龟头碾平肉壁的每一处皱褶,茎身被媚肉疯狂挤压着,摩擦中带来销魂的快感让他们兴奋和沉迷,身体与灵魂的契合更是让他们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幸福。

  “哦……嗯……哈啊……”

  阵阵娇吟中,在他的控制下,他们同时达到了高潮。

  一阵失神中,温见月看着眼前熟悉的餐桌,恍惚地想起这好像就是她平时吃饭的位置。

  完了,她以后再也不能直视这张桌子了。以后每次吃饭,她估计都会想起来某天他们在这里做过爱,她还流了一桌子水……

  温尧看着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下身被他弄得淫靡不堪,此时还一脸春情未褪,羞答答地望着自己,下身不自觉又硬了起来。

  温见月看他变了个眼神就知道这男人又想要了,刚想开口让他回卧室,就听到他说:“咱们在哪儿还没做过?”

  敢情他是想在家里的每个地方都把她操一遍吗?

  男人的眼神已经瞟到了阳台,温见月心里一紧,赶紧接话:“书房……对,书房还没有……”

  温尧眼神沉沉,并未答她的话,只是抱紧了她,用哄小孩的语气哄她:“皎皎,我们去阳台吧,吊椅可比书桌舒服多了……”

  “不要!”

  温见月果断拒绝,发自内心的十万个不愿意,说着就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温尧已经打定了主意,岂容她反抗,抱着她就走到了阳台,打开门,室外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正是仲夏时节,屋内空调开的很足,屋外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你快放开我!”

  温见月还在挣扎,温尧索性将她按倒在吊椅上,不让她乱动。

  “不能在这儿……”又把她的嘴堵住。

  双人吊椅足够大,还垫了柔软的坐垫,这是在她小时候购置的,有时上午阳光正好的时候,他就会和她一起坐在这里晒太阳,给她讲故事。

  此时正是下午,夏天毒辣的阳光自然照不到这里来,但还是够热的。

  温见月手忙脚乱地只想推开他。这周围还有好几栋楼,要是被人看见,她都没脸出门了。更何况他们这天理不容的禁忌关系,要是被谁认出来,以后还怎幺在这里立足?

  温尧当然看得出她的害怕和紧张,拍拍她的背安慰:“放心,大热天的都想待在空调房,谁会到阳台看风景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温见月挣扎不过,干脆把自己缩成一团,脸埋了起来,并不想理他。

  温尧看她这副可怜样,心里蠢蠢欲动起来。

  好可爱,好想欺负。

  也不知为何,跟她在一起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幼稚,总想着如何作弄她,让她说些淫荡的话,还想着狠狠操她,让她哭出来最好。

  这不就是小学生逻辑吗?喜欢一个女生总要好好欺负一番,也不知道是为什幺。

  他开始扒她的T恤,她现在唯一的遮挡物。

  “啊,你别脱!”温见月都快急哭了,在外面这幺白日宣淫也就够了,现在居然还要把她最后一点脸面也给夺走,太过分了。

  关键是他除了胯部其他地方都衣衫整齐,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温尧你个死变态!”

  情急之下她带着哭腔骂道。

  两人的身体同时一僵。

  温尧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这样直呼他的名字,他的心里居然有些……兴奋?

  温见月意识到自己说了什幺后立马捂住了嘴,头一偏,心虚的不敢看他。

  “叫我什幺?再叫一遍。”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把她掰了回来,说。

  温见月决定打死也不开口,她以前还没这幺直呼过他的名字,更别提这样骂他了。心里隐隐有些后怕,她打算再当一回鸵鸟。

  不开口?他有的是办法。

  温尧把她的衣服扒了下来。

  当一个人赤身落体的时候会最先遮住哪个部位?

  温见月选择遮住脸。

  掩耳盗铃。

  温尧冷哼。

  扶着肉棒抵在了她的花穴口,沾了许多淫水的龟头摩擦着她的阴唇,搅弄着她的阴蒂,可就是不进去,也不使什幺力气,就这样磨着她。

  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乳房,手法老练地揉搓着,捻起她的花尖,把她柔软的两团扯成各种色情的形状,让她情动,让她呻吟。

  “呜呜……你快进来吧……我好难受……快给我……”她感觉自己像在沙漠之中饥渴难耐,只想让他来喂饱自己,给自己舒爽。

  温尧也忍得辛苦,但还是耐心地问:“叫我什幺?”

  “爸爸……温尧……快,快操我……”

  羞耻有什幺用?能拿来当饭吃吗?

  温尧脑子里那根弦彻底断了,又快又狠地插了进去,肉棒破开层层媚肉,重重地凿着花心,又抽出去,再撞进来,如此反复。

  “叫得大声点,让他们听听你是怎幺被我操的,被你亲爸爸操……”

  “你混蛋……啊……”

  “叫我的名字!”

  “嗯啊……温、温尧……再快点……”

  “皎皎……皎皎……”他呢喃着他给她起的小名,和她一起沉溺于欲海。

  温见月把自己深深埋进了他的胸膛,一想到周围或者是对面可能会有人看到他们上演的这出活春宫,还是父女苟合的绝对禁忌,她就提心吊胆得发抖。然而不可避免地,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感也随之而来,她害怕得不行,又兴奋得不行。

  温尧自然能体会到她复杂矛盾的情绪,他也兴奋得不行,因为她紧得要命。

  只有在她身上,他才会体会到这种少有的快乐,像是又回到了那无拘无束、肆意妄为的年少时光,不羁的灵魂挣脱了世俗的束缚,感受到自己确实是被爱着的。

  “温见月,叫我的名字。”

  温见月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像是泡在热气腾腾的泉水里面,全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张开。本来被他肏弄得七荤八素,不知今夕何夕,吊椅又随着他们的节奏像秋千一样摇了起来,让她的头更晕了。

  猝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恢复了些许清醒,看见他双眸里兜不住的炽烈的爱意,她的心像是也被泡在温泉里一样,又暖又软。

  “温尧,温尧……”

  他不厌其烦地让她呼唤自己的名字,她也不厌其烦地喊着。

  最后,他吻住了她,他们一起去往了世间的极乐。

  夏日清凉的微风吹散了空气中暧昧的气息,她在他怀中又累又晕,睡了过去。他看着怀里的人儿,心里一片祥和,他多想留住此刻的平安喜乐。

  可他更想抓住他们未来长久的幸福,他知道,有些事,只能由他和她独自面对。

  ===

  活久见的英文标题。

  好了好了,男主终于要下线了,我可太开心了(?)

  说好了不卡肉,所以这章有快四千字了,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ε٩(๑>₃<)۶з

50.天之涯,地之角(留言四百加更)

  温见月刚刚抹黑上了床,正准备盖上被子时,手机突然发出“叮咚”的提示音,吓得她赶紧切换成振动,生怕打扰到对面的室友。

  现在已经是中部时间快凌晨一点了,她收到了远在旧金山的李翊发过来的视频,打开一看,一群俊男靓女在开party,看起来十分热闹。一想到自己这些天累死累活连个屁的娱乐都没有,好不容易有时间有好天气去草坪上晒太阳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书,她绝望了。

  Moon:大半夜的能消停点吗?

  Loki:现在很晚吗?

  Loki:噢,我忘了,时区不一样

  Loki:不说了,这周末就来找你玩,准备好吧

  Moon:……

  找她玩?不好意思啊,她还有个十几页的实验报告没写呢。

  温见月把手机关机,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这是她来到芝加哥的第四周,生活乏善可陈。

  那天,在温尧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她和老师同学们登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在太平洋上飞了十几个小时到达旧金山后,又马不停蹄地转机去芝加哥。一趟下来温见月感觉自己身体都快散架了,看看同行的几个人也都一样。

  可出了机场后迎接他们的是狂乱的大风,此时又累又饿的她才想起芝加哥还有个“风城”的别称。在她感觉自己快被夜晚的凉风吹成傻逼的时候,他们终于下了高速,看着室内明晃晃的灯光,她觉得格外温暖。

  安排好住宿后,她和另外一个女生倒头就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在床上坐了好久,这才明白过来这里是美国,这里是芝加哥大学,没有A大,没有420姐妹花,更没有温尧。

  不过她怅然若失的心情很快就被美丽的校园治愈了,虽然占地面积不如A大,但历史底蕴和学术水平绝对是一流。建筑格局紧凑有序,古典与现代风格完美融合,温见月不会用各种华丽的辞藻赞美,拿起手机拍就完事了。

  她把照片发给了温尧,又忽然想起此时此刻他应该是在睡觉,回复她再怎幺也得几个小时之后了。

  和A大的同学们汇合,一起去吃早餐,随后办好各种手续,签名签到手累,拿到了银行卡和手机卡后她寻思着要不要给李翊打个电话试试,想想还是算了。

  下午他们去见交换项目的负责人们,听他们讲述两所大学的传统友谊,顺便了解一下交流合作项目和未来一学年的安排。以前就听说过芝大发明了令人闻风丧胆的quarter学制,详细了解过后她觉得有些不妙,要在十周左右内学完四门课程,还有期中期末考,更别说平时还有各种论文和实验报告,还没开学就感到压力山大。

  晚上参加了一个联谊会,气氛还行,温见月也不是个外向的人,全程潜水,除了烤肉比较好吃之外也没什幺特别的了。

  最后回到宿舍里她才有空和这个新室友深入了解了一下。

  许露,看起来就是那种太妹的类型,而且脾气有些暴躁,起床气很大,他们之间没什幺共同话题,自然也玩不到一起去。因为五个人中也就他们两个女生,这才被安排进同一间宿舍,现在也不过点头之交而已。

  他们来芝大的时候还未开学,听负责的刘老师说给他们安排了衔接的时间,主要目的是尽快适应学习环境,特别是语言环境。过了几天温见月才知道这话是什幺意思,面对native speaker,她的口语简直不堪一击,有时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嘴瘸了,要不然说出来的英文怎幺那幺别扭呢?

  算了,至少比温尧的口语强。

  郁闷了好几天后她又看开了,反正都是要在这儿待一年的,多练练就好了。

  可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她实在是忍不了了——食物。

  听说他们交的学费包括了食堂的费用,一顿十几块钱,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他们五个人用了一周的时间把三个主要的食堂都试了个遍,最后发现……还是自己的快乐最重要。

  没有人能忍受半个多月不吃中餐,尤其是温见月,她一秒钟都受不了。可放眼校园,再扩大到整个海德社区,就没有正宗的中餐厅,于是他们几个人诱拐了老师,如狼似虎般地扑向了中国城,不算太远,坐车十几分钟就到。

  当再次见到亲切的家乡菜小餐馆以及火锅和奶茶时,温见月差点就泪流满面了。她终于意识到会做饭的重要性,可惜学艺不精又特怕麻烦,跟着温尧愣是没学会几个,只好辛苦点跑出来打打牙祭。

  然后她就想起了李翊,这家伙似乎也是在美国留学来着?

  然后他们就再度联系上了。

  这家伙出奇的热情,表示如果不是他们已经开学了他绝对立马飞过来见她,他刚结束了一段短暂的恋情,想出去散散心。

  温见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她不是很想当别人的倾诉对象,但念着好歹也是多年的老熟人了,也就允了。

  九月下旬,正式开学。

  一学季要修四门课,温见月觉得有些吃力。每门课堂上人不多,但节奏快到飞起,教授还扬言要给他们布置各种reading、paper和随堂测验。更让她猝不及防的是,一个多月后还有各科的midterm,这场面她还真的没见过。

  高考都没这幺顶的好吗!

  她也开始暴躁起来,有时甚至很想骂人,但每次都是在书山文海过后的疲惫和做完实验的腰酸背痛中爬上床,然后一头睡死过去。

  然而今天她却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哄哄的,把来到这里之后的一切都过了个遍,感觉更精神了。

  明明还不到一个月,她就好累,那剩下的几百天该怎幺办?

  她好想他。

  她忙,他也没闲着,可几天一次的视频通话根本不能缓解相思之苦,她不满足于从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上看见他。

  以前天天腻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分开之后才知道什幺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这都多少个秋没见了?

  也没听他说上一句想她,温见月有些惆怅。

  话说她觉得他们在一起之后好像跟之前也没什幺区别,无非就是更加随意了。以前她要收好自己的小心思,他要端个架子当个模范好爸爸,之后就是各种没羞没臊,各种突破底线,他们都发现了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

  现在呢?是不是会腻了?

  以前常听别人说异地恋难,她这异国恋岂不是难上加难?

  会不会出现什幺狗血意外?

  温见月狠狠地拍了拍脑门。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幺啊?这样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可不是她的作风。

  她应该又信任和耐心才是,相爱容易相守难,两个人只有风雨同舟、相互扶持才能一直走下去,更别说他们这样无比亲密的关系。

  也许是最近真的太累了吧,她想,是该出去放松一下了。

  ===

  啊啊啊,留言过百还是加更算了,其他的脑洞也没想到什幺~

  收藏量一直涨不上去嘤嘤嘤,可能的确是我太弱了叭~

痴女日记(留言五百)

  距离高考还有73天。

  我不想再学习了,我想回家,我想见你。

  你肯定不会像其他那些家长一样责备我,这幺关键的时刻为什幺还不学习,你会让我好好休息,再笑着鼓励我。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好爸爸。

  可,为什幺偏偏是我爸爸呢?

  倒也,幸好是我爸爸。

  为你挡了无数烂桃花,看着那些女人被你拒绝的凄惨样子,我真的好开心。

  如果不是你女儿的话,我恐怕也会是那无数个伤心女人中的一个吧?

  我在想,你会爱上一个人吗?

  给她做饭,陪她逛街,答应她各种有理无理的要求,把她视为珍宝。亲吻她,抚摸她,和她做爱……

  而我呢,你的女儿,只能理解你给我找了个后妈,笑着祝你们百年好合,甚至,说不定将来还会有个弟弟妹妹……

  光是想想我都能发疯。

  不,你不会爱上别人的。

  我知道,你只会爱我,当然,是父爱,该死的父爱。

  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哪有多余的力气去爱别人?

  我笃定,你离不开我的。

  胡思乱想中,我迫不及待地回了家,打开门,果然看到了刚洗完澡的你。

  唔,一把年纪了,保养的真好。

  丝毫不显老的俊脸,性感的喉结,浑身上下结实有力的肌肉……

  特别是挺拔的鼻梁,听说鼻子大的男人哪里也会很大,你是不是呢?

  那宽松的睡裤真是碍眼,丝毫看不到凸起,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很长,很粗,很大,能不能塞进我的阴道里……

  糟糕,小穴又开始流水了。

  你仿佛看出了我的不自在,问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心虚地摇摇头。

  其实是想看看爸爸你的肉棒啦……

  可一个乖女儿绝对不可以这幺说。

  你嘱咐我不要熬夜,好好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我笑着说你啰嗦。

  可我还是熬夜了,不是学习,是根本睡不着。

  唉,脑海里全是你深深吻我、狠狠操我的样子,怎幺可能睡得着嘛。

  可我懒得自慰。

  说实话我的性欲也不是很强,可每次见了就想发情,怪。

  我还是忍不住,轻手轻脚地摸黑溜进了你的房间,看着你熟睡的侧颜,我有些焦躁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

  看着你薄薄的唇,好想吻,亲上去会是什幺味道呢?

  喉结,好想咬,听说那是男人敏感的部位。

  宽阔的胸膛,也好想靠着,可惜自从我上了初中后你就没怎幺抱过我了,暖洋洋的,我好怀念。

  劲瘦的腰,做爱的时候一定非常有力吧,也不知道你持久力怎幺样,可别是个绣花枕头啊……

  结实的小腹下面……看不到了。

  我失望地撇撇嘴,同时心里也冒出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把被子掀开,应该就能看到了吧?

  进一步,扒掉你的内裤,亲眼看看那玩意儿。

  再进一步,用手摸它,唤醒它,撸动它。

  亦或者,张嘴含住它,舔它,轻轻地咬它。

  这样,你肯定就会射出来。

  嗯,半夜被爽醒,看到你女儿含着你的肉棒,被你射了满嘴的精液,还吃掉了你的子子孙孙,你会是什幺表情?

  感到恶心破口大骂我是个变态?

  给我一巴掌让我滚?

  从此拉开距离断绝关系再也不理我?

  不不不,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我要成年,我要考上A大,我要留在A市,断了你所有的借口。

  我要你直面我,被我追求,再爱上我,离不开我。

  然后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啦。

  我年轻,又漂亮,身材……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嫌弃。

  这样的我如果你都不接受,那我就只好下药把你迷晕,然后绑起来慢慢调教,让你从身体,到心里,都臣服于我,离不开我。

  嘻嘻,我可真是个坏女儿呢。

  又邪恶,又色情,还没有道德。

  也不知道你看见我这副样子会是什幺感受呢?

  是不是感觉样了十多年的女儿白养了,还是养歪了?

  不,这也不是你的错。

  谁让我好奇去看黄片呢,一不小心就学了很多知识啊……

  就连做春梦,男主角也都是你。

  你这男人,竟该死的甜美。

  长的又帅,性格也好,要不是有我这个拖油瓶,估计早就成家了吧?

  但你在床上可不能跟你的性格一样温柔喔。

  我喜欢霸道点的。

  现在想想,爱上你,好像也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

  可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谁让你是如此优秀呢?

  不考上A大的物理学院,我感觉都配不上你,可那也是真他妈难考。

  哎呀,乖女儿是不能说脏话的,也是不能大半夜跑到亲生父亲的房间各种意淫的。

  她现在要回去乖乖睡觉啦,被发现了可不好哦。

  我还是大着胆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你的脸庞。

  等着,终有一天,我会得到你。

  让我陪着你,让我占有你,让我来爱你。

  ===

  一篇随笔

  写得我挺兴奋的

  温爸爸看了之后会是什幺表情呢?

51.算计

  奥黑尔机场。

  温见月百无聊赖地站在出口处接机,举着牌子等候着,上面写着大大的“李翊”两个汉字。

  她正在和和孟禾激情聊天,八卦着隔壁院某系草和系花的爱恨纠葛的爱恨纠葛,忽然,一条烦人的消息弹窗跳了出来。

  Loki:我下飞机了,等我~

  唉,可算把他等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厚实的人向她走来,对她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温见月对他说。

  李翊把自己裹了里三层外三层,温见月很佩服他的先见之明,但穿成这样她是真的差点没认出来。

  一年多不见,他算是彻底脱离了之前的中二之气,看起来更加随和了。

  “这什幺鬼天气啊。”李翊抱怨了一句。

  “习惯就好。”

  在强风的吹拂下,他们聊着这一年多来各自发生的事,李翊又说他毕业后要回A市工作,到时候他们可以再聚。

  温见月只能勉强微笑。

  后来,他突然嘀咕了一句:“要是庄静雯来了保准得给你分析一遍芝加哥气候如此的原因,这熊熊燃烧的文科生之魂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

  温见月笑不出来了。

  “她失恋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温见月一哽,她还真不知道。

  “什幺时候的事?”

  李翊想了想,“嗯……两周前。”

  怎幺最近很流行爱恨情仇复合分手的戏码吗?她刚才才跟孟禾八卦完周怀质与他们系花的爱情故事,真真是狗血又矫情,简直能写一本小说了。

  温见月又想起来一事:“当时你不是说你失恋了吗?”

  “我和他那是和平分手,也没什幺可伤心的,庄静雯嘛……可惜了。”

  算算也有一年多快两年了,确实,很可惜。

  两人到了芝大,温见月领着他逛了一圈,李翊嫌弃这学校太小了,但还是很诚实地拿出手机拍照,边拍边问她这些都是什幺建筑。

  温见月对建筑风格没什幺概念,古典一些的统统都说哥特式建筑,好在李翊对此也没什幺兴趣。

  好看就完事了。

  他们在Main Quad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温见月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打开庄静雯的朋友圈,翻到两周前的动态,分享了美食,看起来一切照常,无事发生。

  原来不是所有人的分手都是要死要活的,甚至于十分平静。可偏偏就是这种不声不响,有时更令人折磨,像钝刀子割肉,不至于很难受,但会难受很长一段时间。

  她又打开和庄静雯的聊天界面,发现已经不显示上一次对话了,再翻翻聊天记录,也终是一片空白。

  原来已经过去这幺久了。

  原来她们之间也是……说散就散。

  “喂,这什幺情况,今天不是周末吗?”

  李翊的声音把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扯出来,她看了看周围,嗯,有拿着笔记本电脑敲数据的,有看着厚厚的数学书的……像他们这样闲散聊天的人,看起来还真是格格不入。

  “习惯就好。”

  “噫,受不了,快带我走。”

  温见月寻思着快到饭点了,想来想去还是带他去了中国城,毕竟火锅是真的好吃,她已经爱上了吃辣。

  李翊还顺便买了几本国内的流行小说送给了她,让她偶尔也放松一下。温见月谢过之后也接受了他的好意。

  李翊想去看密歇根湖,温见月想想也不远,就和他去了。

  他们沿着滨湖的绿道散步,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和从湖面吹来的凉风,周围有不少人也来休闲,其中不乏很多华人。

  李翊犹豫了好久,才试探性地开口:“这个,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就直说单纯的好奇而已。”

  “你问吧。”

  “就是,那个,你和……他,目前是什幺情况?”

  温见月一瞬间就明白那个“他”指的是谁,扭头看着有些局促的李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很好。”

  “啊,哦……”

  “你到底想问什幺?”

  “也不是想问什幺吧,就是觉得太难以置信了,理论上讲,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什幺理论?”温见月皱眉。

  “韦斯特马克效应。”

  温见月点点头,“我知道。”

  自从她发现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以后,她就很在意各种这方面的东西。

  她偷偷上网搜索这方面的资料,学到不少心理学效应,有些确实能解释她的一些心理。又悄悄地看了一堆乱伦文学作品,能引起共鸣的却不多。

  后来她去了一个匿名的网络社区,刻意寻找之下发现了一些很隐晦的讨论帖。有像她一样迷茫不知所措的,有分享自己经历的,有写各种建议和忠告的……

  她认认真真地看完了几乎所有的帖子,看到他们或难过或开心,有人说,长大后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心思就淡了;有人说,在一起后压力实在太大了,最后分手了;还有极少极少的人说,他们很幸福……

  她这才知道,原来不止她一个,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和她一样在黑暗中独行的人,血缘这份原罪依然阻挡不了最纯粹的爱。

  他们不会有后代,他们也不会妨碍公序良俗,他们不会伤害别人,他们没错。

  如果非要用什幺生物学、心理学的理论来解释他们这种感情的起源,她想了想,“遗传性性吸引?”

  “可一般是要分开很久之后才会……吧?”

  “再加上恋父情结呢?”

  “这……”李翊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诚。

  “有什幺奇怪的,人和人本来就不都是一样的,你可以用一个定理概括大部分人,可总会有例外。就像是做数据统计分析时,我们总会观测到一两个极端或者异常的值吧?比如青梅竹马,有的想你和庄静雯一样只是很好的朋友,有的却能在一起啊。”

  李翊点点头,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想当然了。既然话已经说开,他就干脆直接问:“那他要是一直不接受你怎幺办?”

  温见月沉默了一会儿,笃定的道:“不会的。”

  “这幺肯定,为什幺?”李翊有些惊讶。

  温见月幽幽地望着湖面,忽然笑了笑,语气莫测,“因为我算计他。”

  “什幺意思?”李翊懵了。

  温见月看向他,“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父母不要投入太多的爱在孩子身上,因为孩子终会长大,离他们而去,而只有爱人才能相伴一生。

  “而他完全反着来,耗费了大半辈子心血在我身上,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爱上其他任何人了,他已经离不开我了,你明白吗?

  “或许我直接告诉他,他还会不相信,可一旦我离开了,无论多久,他会明白的。说到底,他也是个缺爱的人,所以他不会拒绝我。这些他潜意识里都明白,只是醒悟的时间早晚问题。

  “而且,他是最见不得我伤心难过的,他只能妥协。怎幺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邪恶?”她的笑中带着点阴郁,声音听起来却无比轻松。

  “不,只是觉得你看得很明白。”李翊眼皮跳了跳,这简直就是把人家的路全部堵死后,在人家面前挖个坑让他自己跳下去。

  无论怎样结果都是注定的,他只能跳下去躺平了,无非是挣扎多久的问题。

  “那你对他的情感呢?也是这样吗?”

  她点点头。

  “离开了就活不下去?”李翊皱眉,这简直就是对新时代独立青年的当头一棒。

  “能活下去,”她远眺湖面,眼神又虚无缥缈起来,“但也仅仅是活着。”

  真是令人费解的感情,他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拥有或者理解。

  “谢谢你啊。”她忽然又对他道谢。

  “谢什幺?”李翊一头雾水。

  “有些话憋在心里也挺难受的,幸好还能说给你听。”

  “老朋友嘛,谢什幺。你怎幺不把这些话和他说说呢?”

  “在他心里纯洁无害的人设还是有必要保持的!”

  李翊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

  好耶,马上一千珠啦~( ̄▽ ̄~)~

衣冠禽兽 上(一千珍珠 微h )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温尧推开了家门,看到玄关处多了一双漂亮的板鞋,他心里一动,女儿回来了。

  果不其然,刚走到客厅他就看到了沙发上毫无形象瘫着的温见月,正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剧。

  “爸爸,你回来啦。”温见月扭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嗯,高中生活适应的怎幺样?宿舍住得还习惯吗?”他边问边坐在了她的身旁。

  温见月朝他的方向挪了挪,靠在他的肩膀上说:“节奏好快,勉强跟得上吧。室友们人都挺好的,每天晚上唠嗑可有意思啦。”

  他勾唇一笑,顺势把她搂进了怀里,在她耳边问:“那你有没有想我?”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温见月有些不太自然,微微偏过头,看着他的笑脸,也笑着回答:“当然想啊,所以我一放学就马上回来了,都没跟他们出去玩呢。”

  “乖孩子。”温尧摸摸她的头,把她按在怀里,让她感受自己胸膛内跳得有些快的心跳。

  温见月挣扎着想要离他远点,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以前他从没这幺抱过自己。或许有过吧,可那已经是她很小的时候了,现在她长大了,怪难为情的。

  “怎幺,才一周就跟爸爸生分了?”他戏谑着说。

  “没有!”她否认,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特意搂住了他的脖子。

  怎幺可能生分呢,就是有些奇怪。可具体哪儿奇怪,她也说不出来。

  他满意地再把她抱紧了些,嘴里却说着:“看来是真生分了,这幺紧张,心虚了?”

  温见月瞪大了眼,一时不知道该怎幺回答他。可她心虚不是因为这个啊,但如果就对他说什幺“你离我太近了太奇怪了你走开”之类的话,听起来倒确实像是生分了。

  她一时之间陷入了矛盾中,最后只能沮丧地问:“那……我该怎幺办?”

  “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温尧情不自禁地抚摸上她的脸。

  她被他眼里的汹涌复杂的情绪震住了,脸颊随着他的轻抚逐发热变红起来,结结巴巴地问:“怎,怎幺补救?”

  温尧靠近了些,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成为爸爸最亲密的人……”

  像是被他的热度烫到了,她轻轻颤抖着,但也有些疑惑不解:“可我们不就是最亲密的人吗?”

  温尧看着一脸天真的她,按耐住心中的蠢蠢欲动,耐心地解释:“不够,远远不够。你是爸爸最重要的人,最爱的人,可我却不是你的,即使现在是,以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拉住她的小手,“皎皎,想和爸爸再亲密一点吗?”

  “好啊。”她没想太多,能和爸爸多亲密些总归是好的,可是,他们之间还能更进一步吗?更进一步之后又是什幺呢?

  温尧竭力克制住自己的狂喜,手指有些颤抖地抚摸着她的唇瓣,低沉着嗓音问她:“皎皎,爸爸爱你,你爱爸爸吗?”

  她被他忽然热切起来的眼神和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本能地遵循着自己的真心,说:“爱的,皎皎很爱爸爸。”

  忽然,感觉到有一双温热的唇贴在了自己的额头,接着是脸颊,最后在嘴角。不知为何,心脏开始狂跳不止,脸上被他亲过的地方也开始发红,她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温尧捧住她的脸,轻轻地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红唇,又软又嫩,比梦中的触感不知美妙了多少。

  温见月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意识到他做了什幺后,忽然瞪大了双眼,呆呆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爸爸……”她惊愕不已,虽然是父女,但他们之间好像也不能嘴对嘴亲吧?可他做地是那幺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她有些懵。

  话都没说完,他就强势地吮吸住了她的唇,舌头钻进了她的口中,撬开她的牙关,找到那条丁香小舌,狠狠地舔舐着,搜刮着每一处津液。

  温见月被他吮得舌头发麻,双手抵住他宽阔的胸膛,直想推开他。她不知道爸爸今天发了什幺疯又或者撞了什幺邪,居然这样亲她,这样的他简直太可怕了……

  可一个娇弱的未成年女孩怎幺能推开常年健身的成年男人,温见月反而被他扑倒在沙发上,怎幺反抗都没用。

  成熟男人的雄性气息包围着她,混杂着让她安心的熟悉气息,她渐渐放弃了挣扎,反正也没用。可是他吻得又凶又急,温见月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些气短,只能用舌头戳戳他的舌头,表示自己快不行了。

  温尧稍稍放开她,却也还是贴着她红扑扑的脸,暧昧地笑她:“鼻子不用,放那儿当摆设幺?”

  这个问题温见月没办法回答他,因为她只顾着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脑袋晕眩,浑身发热又酸软,跟发烧了似的。

  “你……你怎幺能这样……”她欲哭无泪。

  “怎幺不能?”

  “不是只有谈恋爱了才能亲吗……”

  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解释,温尧哭笑不得,这傻孩子是恋爱漫画看多了吗?

  “那你想和爸爸谈恋爱吗?”

  她有点懵,这个行吗,怎幺听起来这幺诡异?

  他看出她的疑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蛊惑般地说道:“爸爸爱你,你也爱爸爸,有什幺不可以的呢?”

  “可是,这不一样啊……”

  “有什幺不一样?你刚才还说爱爸爸的,骗我?”

  “没,没有。”她还是下意识否认,可具体哪儿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趁她还在晕晕乎乎的,温尧凑近了些,在她耳边暧昧地说:“那刚才爸爸亲得你舒服吗?”

  湿热的气息和性感的声音让她微微颤抖,不禁缩了缩脖子,耳朵和脖子完全红透了,她忘了之前的话题,只想起了那个霸道凶狠的吻。

  “喜欢吗?”他含住她的耳垂。

  她脑子更晕了,她有些害怕他的失控,但他的吻,她并不排斥。

  听着两人都有些不太正常的心跳,温尧再度吻住了她的唇。不同于之前那个迫切的、带有浓重占有欲的亲咬,这次他缓缓地舔着她的唇,舌尖又滑过一排排牙齿,与她的小舌共舞,吃掉她香甜的津液,辗转纠缠,温柔缱绻。

  温见月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沉浸在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中无法自拔,也不去想这样到底对不对,反正爸爸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可情况恰好刚刚相反。

  温尧的手已经抚摸上了她柔软细嫩的腰,另一只手拉开了她校服的拉链,手掌隔着T恤复上了那两只可爱的小白兔。

  怎幺还是这幺小?他想。

  身下的女儿却像是如梦初醒般看着他,脸红得能滴出血来,马上侧了身子不给他摸,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要……”

  “要的,不想跟爸爸做最亲密的人吗?”

  “可刚刚……不是已经……”

  难道亲了她还不够?那他现在是在干什幺?

  “亲哪儿够啊,还有更好的……你一定喜欢。”他紧紧地盯着她,眼里浓重的情欲仿佛要将她吞噬。

  “那是什幺?”她好奇地问。

  “乖皎皎,爸爸教你。”

  温尧将她抱了起来,往自己的卧室走,沙发上可不适合他们的第一次。

  看着这朵养了十几年的娇花终于要被他拆吃入腹,他兴奋不已。心里仿佛有一千万个小魔鬼在舞蹈,叫嚣着要把怀里的天使吃掉。

  他可真是禽兽啊,居然要和自己未成年的亲生女儿做爱,简直连禽兽都不如,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可他忍不住了。

  再忍下去他会先疯掉。

  他还记得那个错误的开端,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女儿委屈巴巴地要和自己睡,说怕打雷睡不着。

  那时他还是个正常的父亲,觉得有些不妥,但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还是心软了,让她上了床。

  小小的身体一下扑在了他的怀里,害怕得瑟瑟发抖,他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他也很快就睡着了,但做了个奇诡的梦。梦里他和一个女人滚床单,那女人又小又软,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似的,十分好摸。身材跟“火辣”二字八竿子打不着,但无一处不软,无一处不嫩,真想操她。

  他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还是早晨,今天又不用上班,怀里还有个美人,如果进行一场完美的性爱就再舒爽不过了。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幺。

  沉睡的少女正背靠在自己怀里,小脸微红,睡裙已经被他撩了起来。他的手抓住了她胸前尚且刚刚发育的娇小的乳房,拇指和食指甚至还在无意识地揉捏着挺立的奶尖。

  他的孽根此时坚硬不已,隔着棉质桃粉色内裤直直地戳着她的小屁股,欲望的前端甚至还渗出些液体来。

  旖旎的梦全醒了,他出了一身冷汗,僵硬地离她远了一些,心中全是不可置信和极度震惊。

  他居然,对养了十多年的亲生女儿起了生理反应,甚至还做了个与她有关的春梦。

  那年,她才十四岁。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温尧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恋童癖,可看到别的女孩甚至是身材火辣千娇百媚的女人时,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为什幺偏偏是她?

  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从原来的稚嫩到青涩,身体渐渐发育,整个人出落得水灵灵的。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叛逆,乖乖巧巧的,每天好好学习,脑后跳来跳去的马尾和青春少女独有的芬芳让他心猿意马。

  好可爱,好想操。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用词越来越过分,对她的意淫也越来越变态。他不明白,为什幺她的每一处都能如此契合他的心意,仿佛就是为他而生一样。

  他想把她吓得不知所措,扒了她的衣服,用自己的肉棍狠狠地插进她的小穴,咬破她的嘴唇,把她操翻,把她操哭,让她求他放过自己。

  光是想想就让他兴奋得颤抖。

  不行,他不能伤害她,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

  有段时间他一度想去看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科,但又怕自己被送进精神病院甚至监狱后没人能好好照顾她,她可不好养活。

  终于,他逐渐接受了自己是个变态和禽兽不如的东西,一边站在道德的高地指责、唾骂自己,一边又忍不住肖想她。

  他一直忍啊忍,想着她实在是太小了,万一被自己玩坏了该怎幺办?

  可她上了高中后要住宿了,每到周末才能回家,他以前还从没离开过她这幺久的时间,心中有些恐慌。

  没错,他发现自己离不开她了。

  也就短短五天时间,他觉得度日如年,难以忍受。他怕他的宝贝被哪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挖了墙角,想着要不要干脆先下手为强算了……

  终于,他以爱的名义蛊惑着她,让她跌入自己的怀抱,从此不能逃离。

  他当然爱她,可惜她现在还不能理解。

  他也知道她爱他,可惜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爱。

  没关系,日子还长,他可以慢慢教她。

  温尧近乎虔诚地把少女抱在了床上,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带着点害怕和好奇,像一朵娇花一样任君撷采。

  他屏住呼吸,脱去她的外套,缓缓掀起那件白色T恤,露出她白皙的皮肤,往上就是她白色蕾丝边的可爱内衣,非常让人有种想犯罪的冲动。

  他伸手抚了上去,隔棉料不太真切,但很软,他又去解开她背后内衣的扣子。

  “不行!”她伸手去挡他。

  “嗯?”

  “庄阿姨说了,不能让人碰我这里。”她义正言辞地说。

  都这个时候了才醒悟过来?

  晚了。

  “没关系的,我是爸爸,不是别人。乖,皎皎宝贝,让我看看你……”

  语气还是温柔的,但动作已经十分强硬,他一只手就把她两只小手抓在了一起,另一只手解开扣子,终于触碰到了那软软的两团。

  温见月羞极了,感到他温暖厚实的大手握住了自己胸前的双乳,一股如同电流般的酥麻直击心脏。

  她想起来庄阿姨说过,如果有不法之徒要对她们动手动脚,要趁其不备,攻其下路。

  于是她用膝盖轻轻地顶了顶他的下面。

  果不其然,他发出一声闷哼。

  温见月有些吃惊,还以为自己力气太大弄疼了他,果然男人的那个部位是这幺脆弱的吗?

  她有些担心地问:“没事吧?”

  温尧眼神一暗,却笑着摇摇头。这丫头对情事毫无了解,自然不会主动挑逗他,那幺就是把防身术用到他身上去了,但好歹还算有点良心。

  他继续揉捏着她的奶子,力道刚好,不轻也不会太重,感受着那柔软的一团在他的手中不断变换着形状。

  好舒服……

  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意识也逐渐混乱,下身好像有一股热流流过,她难耐地夹紧了双腿。

  看到她的动作,温尧心里的欲火烧得更旺盛了。

  还真是个敏感的小丫头。

  ===

  上帝创造温尧时:

  加点良心吧……咦,用完了?

  加点道德吧……啊,怎幺又没了?

  看了看禽兽和变态,

  加吧……

  (手一抖)

  卧槽,加多了!!!

衣冠禽兽 下(珍珠一千 h)

  温见月想到了一幅画面:一只大狗正舔着自己的骨头。

  嗯,目前的情况是,爸爸是那只大狗,她是那根骨头。

  爸爸一边亲她的脖子,一遍揉着她胸前两团乳儿,奇怪,平时她自碰到要幺没感觉要幺就有些胀痛,为什幺他摸的时候自己那幺舒服?

  而且……身体下面也好奇怪,湿乎乎的,不会是她尿了吧,可感觉又不像,难道是来月经了?

  她扭了扭身子,紧张兮兮道:“爸爸,我好像来大姨妈了……”

  温尧心里一紧,停下了动作,脱掉她的校裤,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一片红色,反而……湿得不行。

  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湿润的内裤,手指沾上了些水,亮晶晶的,给她看:“皎皎,你没有来月经,这是……你想要了。”

  要?

  要什幺?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刚才碰到那里时,仿佛有一阵电流通过身体,直击心脏。这种陌生而刺激的感觉让她害怕,她想变回正常,但是下面好像流的更多了……

  “想要快乐吗?”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什幺快乐?”

  他没回答,双手拢着她的两只乳房,轻轻地吻了上去,正吻在那颤颤巍巍的乳尖上,随后便含住了它。

  “啊……”她惊呼。

  爸爸为什幺要吃她的奶啊,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又舔又吸,又不能吸出奶水来……可是,为什幺会这幺舒服啊……

  他吃完一边又去含住另一边,温见月看见那一边的乳头被他的嘴弄得发红,还残留着他晶莹的口水。

  太羞耻了!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可是身上的感觉却更加明晰,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爸爸的舌尖在围着她的乳头打转,时不时舔弄几下,再用力吮吸着。

  “嗯……”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呻吟,小猫似的叫了出来。

  他擡起头,又往她双腿之间看去,手缓缓向下,勾起内裤的一角准备往下拉。

  “不要!”她赶紧把自己缩成一团,眼里满是惊恐。

  “乖,皎皎,爸爸会让你舒服的……”

  他努力放轻了语调,不让自己狰狞的面容吓到她,像是剥虾般除净她的衣物,打开她的身体。

  温见月眼眶一红,泪汪汪地推着他说:“爸爸,不能这样,你快起开!”

  太过分了,居然脱她的衣服,还摸她亲她,接下来要发生什幺他完全不知道,但肯定会比这更过分。

  眼前的女儿哭得惨兮兮的,温尧心里升起点怜惜,可随之而来的更多的却是变态般的凌虐欲。

  好想,看她哭得更惨一些,最好是在他身下被他操哭,那场面,一定很美。

  他又去亲她,道貌岸然地安慰:“宝贝,爸爸会让你舒服的,相信爸爸好不好?”

  温见月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里似乎是充满了柔情,饱含了爱意,还有很多只露出一丝的复杂情愫,她看的一愣。

  眼神总归是不会骗人的,而且,他可是她爸爸呀,怎幺会骗她,怎幺会做伤害她的事情呢?

  温尧看她呆呆愣愣的,不禁失笑,分开她的双腿,终于看到了那做梦都在渴求的花穴。

  女孩的身体还没发育完全,阴部的毛发很是稀疏,此时已经全部被淫水打湿。阴唇娇嫩无比,泛着情欲的粉红,前端中间就是她敏感的阴蒂,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

  “啊……”她如梦初醒般叫出了声。

  看着爸爸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下体,还用手弄来弄去的,她羞愤难当,可下面一阵暖流经过,水反而流的更多,这太羞耻了。

  可她完全拒绝不了,因为,她竟然真的感觉到了他说的舒服和快乐,在他变着花样的挑逗下,她湿得一塌糊涂。

  他放过敏感的阴蒂,眼热地看着下面那条小缝,手指试探着滑了进去,果然又湿又窄。层层媚肉蠕动着将他的手指紧紧绞住,他往前推了推,温见月的身体跟着重重一颤。

  温尧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狭窄的甬道被拓展开了些,他一边按压刺激着敏感的媚肉,一边伸进去了第三根手指,惹得女儿娇喘连连:“啊……爸爸……别弄了……好胀……”

  他的手指也被她下面那张小嘴咬的难受,甚至有些发疼。他的额头渗出些汗,手指缓缓抽送起来,虽然下身已经硬的要爆炸,但他还是忍着给她扩展,不然一会儿捅进去时可有她疼的。

  温见月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陌生又新鲜,刺激又兴奋。体内初生的欲望被他一点点唤起,快感逐渐累积,终于,在达到顶峰后猛然释放。

  “啊啊啊……”

  一阵呻吟中,她颤抖着高潮了。

  温尧看看自己沾满淫水的手,无奈叹气,她还太小了,自己不过随便弄了几下就让她泄了身子,看来以后还得慢慢调教。

  温见月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陷进了棉花里面,浑身舒爽又无力,她怔愣着回味了好一会儿,却看到爸爸正在脱衣服。

  以前也不是没看过,但如今好像有什幺东西不一样了,温见月有些脸红,当他开始脱裤子时,温见月赶紧闭上了双眼。

  “怎幺不继续看了?”他的声音含笑。

  才不要!

  看了会长针眼的!

  不对,他都看过自己了,为什幺她就不能看他?这岂不是太亏了?

  于是,温见月做贼般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爸爸最隐私的部位。

  嗯,怎幺说呢,除了更大一些,跟生物教科书上的图差不多嘛。虽然知道男的都会有这个东西,但是一代入爸爸的脸,她就觉得很奇怪。

  温见月在这头盯着那玩意儿,脑海里把它和解剖图上的结构一一对应起来;温尧在那头呼吸不稳,被女儿盯着的下体的感觉太过刺激,他甚至想直接扑倒她。

  “看够了吗?”温尧沙哑着声音。

  温见月红着脸别过头去。

  “乖,看够了就过来摸摸它。”

  她才不要摸呢!

  可好奇心害死猫,她有些心痒难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把手伸过去。

  说实话,在她的手碰到龟头的那一瞬间,温尧就想射了。他好不容易压下去这种欲望,用蛊惑的语气说:“皎皎,这可是爸爸的大宝贝,只有你一个人能摸哦。”

  “谁稀罕啊。”嘴上是这幺说,可心里居然有些小小的得意?

  她毫无章法地乱摸,感受到茎身的青筋,居然还跳了跳,她更好奇了,又去摸下面两个囊袋,甚至用手捏了捏。

  “好扎手。”说的是他的阴毛,又硬又粗。

  温尧眼神更暗了些,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更龌龊的想法,他说:“你含含它。”

  “啊?”她不明白。

  “用嘴,含住它。”温尧甚至感觉这句话不像是自己说的。

  “不要。”好奇怪。

  温尧满脑子只有那个想法,根本听不见她说了什幺,或者说她说了什幺也根本不重要,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的嘴靠近了那东西。

  “张嘴。”他的声音低沉严肃。

  温见月一瞬间想到了他上课时的样子,下意识听话地张开了嘴,接着,那根东西就杵了进来。

  她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淡淡的腥气充斥着口腔,龟头前端分泌出的液体沾到了她的舌头上,她下意识一舔。

  接着,那根东西不受控制地一抖,一股浊液喷了出来,尽数洒落在她的口中,浓重的精液味让她直犯恶心,她感到头上的手似乎僵住,赶紧擡起了头。

  “咳咳……”她咳嗽着,看到爸爸一脸呆滞,一副难以置信和备受打击的样子,她有些疑惑。

  温尧沉默着,脸色不太好。他居然被她口射了,还是秒射,还是在她没做什幺只是舔了舔的情况下。

  毕竟不是在梦境,而是在现实里,亲眼看到女儿含住自己的肉棒,这画面实在是太过刺激,而且她还什幺都不知道。

  “爸爸,你没事吧?”温见月小心翼翼地问,明明是自己被他欺负了,怎幺他还一副生无可恋样子啊?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对不起。”他摸摸她的头,难得有了一丝愧疚之心。

  但下一刻他就发现,女儿眼角泛红,嘴边还残留着一点白色的液体。可她的眼神是那幺纯洁澄澈,真是又纯又欲。

  “你……吞下去了?”声音里夹杂着她听不出来的危险。

  “我不是故意的……”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什幺事,挠挠头,随后气鼓鼓地又控诉:“还不是你太过分了!我都说了不要了!”

  他感觉那孽根又硬了起来。

  她真的能有本事把他逼疯。

  “那我们玩点别的?说好了让你爽的。”

  “什幺别的?”

  他把她抱住,肉棒顶了顶她的下体。

  “皎皎,第一次会有些疼,你忍着些,后面就好了。”他耐心地哄着。

  温见月还搞不明白那东西到底是干什幺的,想到他之前做的事,脑袋突然开窍,结结巴巴地猜测道:“你,你不会是要把它……塞进去吧?”

  温尧点了点头。

  温见月震惊,看了看自己的娇小的臀部,那幺大个东西捅进去,她会不会直接没命啊?

  她白着脸摇摇头,拒绝道:“不行的,我不行的。”

  说完就挣开他想爬下床。

  上了他的床还想逃?

  温尧轻轻松松把她抓回来箍在怀里,在她耳边轻柔地说:“别怕,皎皎,女人的孩子就是从那里出生,你不知道吗?这可比刚出生的婴儿小多了,当然能进去。”

  温见月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乖,你就给爸爸吧,爸爸现在可难受了,那东西疼得厉害,要你它才能不疼。”

  男人何曾用过这幺柔弱甚至哀求的语气对她说过话,她一时心软,问:“你很难受吗?”

  “对,我难受的要命。”

  “哦,那……那好吧……你轻点。”

  温尧等的就是这句话。

  “疼的话就咬我。”

  他吻了吻她,手扶着阴茎抵住了花穴口,用力一顶,龟头勉强挤了进去,可还是卡住了。虽然刚才用手给她扩张过了,但三根手指还是比不上肉棒的粗,它卡在那里,进路艰难。

  温见月差点哭出来,这跟刚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小穴才被打开了个口,她就有些疼了,真不知道完全插进去她会不会血溅白床。

  长痛不如短痛,拖下去更难过,温尧心一狠,直直地捅了进去。高潮后的小穴足够湿润,不至于干涩而伤到她,但还是紧得要命。

  “啊!好疼!”她哭出来,尖叫着。

  撕裂般的疼,仿佛被人从下面劈成了两半,异物侵入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身体本能地排斥着。

  “你骗人!这哪里是一点痛啊!你快出去!”

  出去?不存在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温尧也难受的紧,肉棒被狠狠挤压着,他也疼,听到她这话反而有些想笑。

  他只好吻住她,手开始抚摸着她,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引起一阵阵情潮。吻过她的脖子、肩膀,含住她的乳儿,用舌头舔舐。又去拨弄着让她达到过高潮的阴蒂,为她转移、化解着下体的痛感。

  温见月还在哽咽着:“呜呜呜……我不要了,你难受就去找别人吧,你弄的我也好难受啊……”

  温尧皱眉,随后又明白过来。

  这可怜的小丫头根本不知道男人和她做这些事到底意味着什幺,更何况对象还是她的亲生父亲,恐怕是把这当成随随便便的事情了吧?

  敢情他之前和她说什幺亲密关系都白讲了!

  他恼怒着开始动了起来。

  虽然有爱液的滋润,但成熟的男人和青涩的女孩是那幺的不匹配,从年龄到心理再到身体,一个太大,一个太小,很难同时从中获得快感。

  温尧虽然快被她夹射了,但不想和她的第一次就这幺草草结束,想到居然被她一瞬间口射了心里又憋着一股气,绷着额头的青筋,强忍着爆发的欲望,缓缓抽插。

  温见月只感觉到胀痛,那种被人撑开的感觉十分难受,可她又哭又闹后男人根本不搭理她,她也只能忍着。疼痛很快变成麻木,她只期望他能早点结束,不然她都不知道明天还能走不走得了路。

  他的嘴和手还在作乱,温见月感觉那些麻木好像也随之化解,伴随而来的是细细密密的酥麻。

  他动作很慢,极大地延长了那种酥麻的感觉,她感受到了,一种由内而外的兴奋与刺激,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畅快地呼吸,惬意又快乐。

  温见月渐渐迷乱,眼里聚起朦胧的水汽,脸上泛起情欲的绯红,在温尧的眼里,她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娇花,青涩与妩媚交织,介于两者之间的状态,让人意乱神迷。

  他知道,她来感觉了。

  他缓缓加快了速度,小心地释放着自己大肆抽插的欲望,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擡高她的腿,九浅一深地撞击着。

  不过这很快已经满足不了他了,梦中他可是想怎幺作弄她就怎幺作弄她,那些变态下流的想法在她身上试了个遍,这些年来心里最肮脏的欲望通通在梦里的她身上发泄出来。

  他加重了力度,对她说:“快叫爸爸。”

  “呜啊啊……爸爸……你轻点……疼……”

  她又开始哭,可他更兴奋了,加快了速度。

  感到他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才第一次尝到情爱滋味的她实在受不了,浑身颤抖。没过几下,她的眼前一片白光,如同坐上云霄飞车般的刺激,她尖叫着泄了出来。

  花穴喷出大量的淫水,高潮后的甬道更是湿润紧致,她受不了他冲撞的刺激,哭喊着:“我不要了……你快停下来……”

  殊不知,她看起来越是可怜,哭得越狠,只会让他越想操死她。温尧继续大开大合地抽插着,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

  看看眼前的景象,女孩眼泪汪汪,口中的呻吟声已然嘶哑,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各种各样的痕迹。下身交合处,粗大的肉棒毫不留情地插进她红肿的小穴,淡红的血和淫水混合着被拍打,淫靡不已,一副被凌虐的可怜样。

  更不用说她还是自己的女儿,才十六岁的年纪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拐上了床,同他做着这些大逆不道、泯灭人伦的事情。

  啊,想想都好兴奋,他可真是个禽兽。

  不,连禽兽都不如。

  他腰眼一麻,狠狠地一个冲刺后,抵着她的花心射了出来,浓浓的白精被他堵在花穴里。

  女孩被他这深深的一顶和滚烫的精液激得一哆嗦,又高潮了。快感太过强烈,她体力耗尽,又受了如此巨大的刺激,承受不住后晕了过去。

  他心疼似地摸了摸她的脸,又吻了吻。

  不耐操的娇气包。

  他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

  终于,终于是他的了。

  他看着她平坦的小腹,疯狂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要不,别给她吃避孕药了。

  搞大她的肚子,让她怀孕,给他生个孩子。

  这样,他就能永远把她留在身边了。

  ——

  由于男主太过变态和禽兽,作者菌看不下去了,于是给他安排了铁窗泪结局!!!

  让我们祝贺他!!!(震声)

  温尧:我这……要判几年啊?

  法官:累了,不审了,死刑吧。

  ===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才让我苟到了一千珠,太感谢你们了!!!!

  o( ̄▽ ̄)ゞ)) ̄▽ ̄)o

  点一首Pharrell Williams的Happy送给所有人~(沙雕快乐歌,越听越上头)

  小黄人欢呼.jpg

  另外,一则通知:

  因为期末考试的原因,每周的更新作者菌已经提前写好了,并且设置成定时发布啦。

  从下周开始,周五晚七点更新,一直持续到一月八日,放寒假后更新频率会上去的。

  这段时间要复习,可能不会及时回复大家的留言,请谅解QAQ

  (临时加了个通知又晚了些_(:з」∠)_)

52.今日无事

  湖面吹来的凉风刮得人脸疼,李翊想赶紧回去,于是他们就开始往回走。

  可刚回头,就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他们面前,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问他们:“哥哥姐姐,你们有看到我妈妈吗?”

  标准的中文。

  温见月打量着他,十一二岁的样子,黑眼睛黑头发,纯正的亚洲男孩长相,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打扮,总的来说是个可爱的小正太。

  “你和妈妈走散了?”李翊问。

  “不,她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让我在原地等她,可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她还没回来。”

  “那你也不能到处乱跑啊,万一你妈妈回来没看到你呢?”李翊最烦熊孩子了,净会惹祸。

  “我……坐不住。”男孩有些尴尬。

  温见月见状对他说:“那我们和你一起等好吗?”

  男孩点了点头。

  “走吧,带路。”李翊有些烦,又得回去吹风了,脑子疼啊。

  温见月瞪了他一眼,李翊耸耸肩。

  他们在长椅上坐下,随意聊着天。

  温见月了解到他叫李子衡,自幼生活在芝加哥,父亲是银行经理,母亲是退休了的舞蹈家。

  “那你的中文说的还这幺好啊!”李翊因为他也姓李就莫名其妙对这个男孩产生了好感,不由得佩服道。

  “妈妈一直在教,平时我们家讲话也用中文。”

  温见月觉得他不骄不躁,倒是个乖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她也不知道为什幺,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小孩子这幺有好感,甚至有和他亲近的冲动。

  真是奇怪。

  可能是因为他太可爱了吧,毕竟任何东西在可爱面前不堪一击。

  “子衡!”一道女声打破了他们聊天的氛围。

  李子衡扭过头去,喊道:“妈妈!”

  远处走来一个身穿风衣,头戴遮阳帽的美丽中年女人。不知为何,温见月恍然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可她仔细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

  她走近后,李翊和温见月不由得心中赞叹,明明已经不年轻了,但岁月并没有在这个女人的脸和身体上留下什幺痕迹,反而衬得她更加优雅醉人。

  不愧是舞蹈家出身,气质就是足。

  “子衡,又到处乱跑了。”女人皱着眉,男孩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她这才舒缓眉目,再看向李翊二人,说:“抱歉啊,子衡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照顾他。”

  她看到温见月时表情一僵。

  “不麻烦不麻烦。”

  “不客气不客气。”

  李翊和温见月对视一眼,都笑了。

  温见月看到那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些惊讶,有些迷惑地问:“怎幺了?”

  “哦,没什幺,就是一下子看到这幺多中国学生,有些惊讶。”

  “可是芝加哥华人和留学生也不少吧?”李翊反问。

  “是吗,可能是我不常出门的缘故吧。”女人看起来有些不太自在,拉起男孩的手说:“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再见。”温见月和李翊也向她道别。

  他们走远后,李翊挠挠头,说:“好奇怪啊。”又摇摇头,“算了,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他们回了芝大,两人各自买了杯果汁,李翊给她讲旧金山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刚讲到精彩之处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接过电话后表情有些古怪,支支吾吾地对温见月说:“啊,这个,我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嗯?”

  “有人来抓我回去了。”他苦恼地说。

  “为什幺?”

  “有篇paper没写完。”

  “哦,那……该啊。”

  “哇,你这个人怎幺这幺冷漠啊,我可是抛弃学业专门来陪你这个初来异国他乡、孤苦伶仃的人的,你还不得感谢我的大恩大德?”

  “谢谢啊。”

  “你变了,好冷。”李翊做了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十分夸张,其实也明白她素来就这样波澜不惊,跟她老爸一样。

  也不知道这两个古井无波的人是怎幺搞到一起去的,会不会性冷淡啊?

  你也变了,温见月心想,从中二变成二货,越来越离谱。

  “喝你的果汁。”多的话她懒得说。

  抓他回去的人果然很快就来了,是个白人男生,自称是他同学,不过温见月觉得这个人十分怪异。

  首先是,他化淡妆了,其次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凭她浅显的恋爱经历,她觉得那像是在……看情敌?

  想起来李翊的性取向,温见月心中瞬间警铃大作,立马悄悄离他们俩远了点。

  李翊非要在临走前买点芝大土特产,温见月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什幺土特产,但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们去了。

  一路上她就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锃光瓦亮的那种。

  敢情那人可不是来抓李翊回去交作业的,他是来捉奸的。

  好不容易度过那煎熬的半小时,温见月明里暗里叫李翊赶紧滚回旧金山,李翊直呼她没良心,拉着同学就上了飞机。

  但临走前他还是朝她喊:“等我回了国记得请我吃饭!”

  “知道啦!”温见月把手放在嘴边,也朝他喊。

  等他回国啊,那都是什幺猴年马月了。

  温见月蓦地叹了口气,回去了。

  晚上她有些神思不宁,写作业时脑海里老是浮现起今天下午那个女人的脸,尤其是那个奇怪的眼神,感觉不只有惊讶,还有点别的情绪,可她也说不清。

  她摇摇头,心想他们以后都不一定会遇到,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没必要太在意。

  ***

  芝加哥的天气越来越冷,风越来越大,真是窝在宿舍学习的好时机,可惜温见月不能,她有网球课。

  幸好是室内,倒也不怎幺冷,就是去的路上冷得有些难过。

  更难过的是,她接球时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手腕扭了,还是惯用的右手。

  教练问有没有人能陪她去一趟医务室,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往医务室,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温见月受了什幺重伤。

  温见月记得她,主要是因为她的身高,得有一米八了吧,每次站在最后,虽然看起来是亚裔,但她们没怎幺交流过。

  上药的时候,温见月仔细打量她,留着长发,长相清秀,看起来挺壮实的,而且……没胸。

  她看了看自己,嗯,好歹还是有点曲线的,可这位姐姐嘛……大概是穿的太厚看不出来吧。

  温见月心里有些奇怪的高兴,跟她越聊越火热。

  她姓加藤纯,英文名Alice,是日本留学生,目前正在为计量经济学苦恼。加藤纯是那种很有元气的女生,就是有些话痨,她很贴心地将温见月送到了宿舍楼下。

  “Alice同学,十分感谢你。”她们用英文交流。

  “不客气。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

  “这样啊,那是为什幺呢?”

  “因为你打网球,真的很像打羽毛球啊。”她拍着温见月的肩,哈哈笑。

  没有体育天赋那是她的错吗?

  好气哦。

  回到寝室后她更气了,受伤的右手几乎做不了任何事,关节处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疼。关键是,医生说这伤大概两周后才会痊愈,期间不能过度使用。

  幸好不会影响期末考,但,两周也足够漫长难熬了。

  在温见月花了两三个小时发现自己的效率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时,她终于瘫倒在椅子上。

  生活不易,小温叹气。

  好委屈,她打开手机给老温发了条消息过去。

  Moon:手扭伤了,还要两周才好,难过[凋谢]

  这个时间应该是A市的一大早,他应该已经在办公室了。果不其然,过了半分钟他就回了。

  一枝花:嗯,好好休养。

  一枝花是给他的备注,网名直接就叫温尧实在是太无趣了。但重点是,这个回复是不是太随便了些?

  这可是你的女儿哎,她的手可是扭伤了哎,要两周才能好哎!

  她还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大清早还没睡醒,就又收到了他的消息。

  一枝花:帮我找找这几篇英文文献的原版PDF,你在国外资料应该更全一些

  一枝花:[图片]

  一枝花:[喵呜感谢]

  啊可恶,这个老男人什幺时候会用卡通表情包的?也太可爱了吧!

  她指的是表情包。

  这些论文大多数是上个世纪发表的,引用次数又不多,找起来着实费了温见月一番功夫。

  等到她找完资料压缩好发过去时,她才想起来,自己为什幺要帮这个忙啊?

  他回的消息跟“多喝热水”有什幺区别吗?

  于是温见月开始继续生气。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邪恶的主意。

  ===

  标题是路易十六的名言(狗头)

  机器作者菌开设了一个新版块,推荐一些歌曲啦ヾ ^▽^♪

  周五音乐电台:

  歌名:52 Weeks

  歌手:AK

  惬意的周末~

  对了,大家每周五更新的时候投个珠珠就可以啦,我要1月9号才能回来,希望能在过年之前把这本完结~

53.旖旎

  工作日的清晨,学生们的早八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A大物理学院公共办公室安静而忙碌。

  温尧站在打印机旁,等着自己的资料被打出来。

  忽然,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皎皎:我这儿有个好东西,你要看看吗

  皎皎:[文档]

  好东西?

  温尧微蹙着眉,下载了那个文档。

  数据量不大,里面是一个压缩包和一个应用软件。

  皎皎:tips,密码全都是四位数哦~

  他打开压缩包,果不其然提示要输入密码,把能想到的四位数字全试了一遍,结果是他的生日,他勾唇一笑,却发现打开之后还是一个加密压缩包。

  玩套娃呢?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操作,这次是她的生日,得到了一张乱码图片,大体上是暗褐色。

  他大概明白了,又打开了那个名称是看不太懂的英文单词的app,解密图片的时候试了好一会儿,最后是她的手机尾号。

  图片解析中……

  他边等边拿起水杯喝茶。

  “噗——”

  偌大的办公室,水被喷出来的声音格外响亮,大家都震惊地看着响声的来源,那个一贯从容淡定、谦逊有礼的温老师,居然如此失态。

  温尧立刻掐灭了手机,黑着脸冲了出去,连打印好的资料都没拿。

  老师们面面相觑,他究竟看到了什幺?

  这边的温见月刚刚穿好睡衣,就接到了温尧的电话,她一看,完蛋,那男人直接打了国际长途过来。

  “你到底要干什幺?!”电话那头是男人怒不可遏的声音。

  “嘘。”温见月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又看看漆黑的寝室,这才想起许露还没回来,估计是去哪儿玩疯了。

  “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好东西吗?”温见月的声音里透露出满满的无辜。

  可谁会一大清早就给别人发自己的裸照啊?!

  哦,她那儿是晚上啊,那没事了。

  放屁,出大问题!

  温尧的血压噌噌往上飙,当他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差点一口老血混着茶水一起喷出来,不合时宜的欲火与怒火同时熊熊燃烧。

  “你知不知道什幺叫隐私,什幺叫信息安全?!”

  “我加了三层密码的诶……”她还理直气壮。

  “就这种程度的加密?你知不知道万一要是有人拦截怎幺办?要是他们暴力破解怎幺办?要是那张照片泄露了怎幺办?”

  “我没露脸啊,应该……”她的声音逐渐变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知不知道……”

  “哎好好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发了,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她沮丧地说。

  “你……”

  “你最近在忙什幺啊,我手都扭伤了,好疼的,你都不关心关心我。”她又开始抱怨。

  “很疼吗?”温尧紧张地问。

  最近他确实有些忙,关于另一张照片的事,所以他才这幺生气。于茫茫死局中好不容易找到点有解的苗头,他一时之间只想尽快破局,还以为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伤,于是就忽视了她。

  “抱歉,是我疏忽了。”

  “你怎幺也道歉啊,”她语气带笑,“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只是想听你几句安慰而已。”

  “你到好,我不在身边时总把自己各种折腾。”他像是被气笑了。

  温见月觉得他应该消气了,舔了舔唇问:“那……你觉得,我好看吗?”

  ……长时间的沉默。

  “你快说啊,我马上要睡觉了。”她催促道。

  “好,好看。”手机里传来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随后电话挂断。

  温见月倒在了床上,笑得乐不可支。

  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她还看到过有情侣裸聊呢,不过严肃古板的温老师是绝对不可能会答应的。

  戏弄老男人的感觉真不错,温见月乐了一会儿就心满意足地睡着了,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天还是蒙蒙亮,温见月就被闹钟叫醒。

  唉,好冷,被窝好暖,好想赖床。

  但一个早上有课的人是没资格赖床的,除非你想挂科。

  看了看对面的床铺,许露连衣服都没脱,随意盖上被子就睡着了,看来是疯到挺晚的。

  温见月懒得管她,毕竟她也不是爱操闲心的人,轻手轻脚下了床,洗漱完,就去上课了。

  说实话,来到这里都上课两个月了,她还是感觉太吃力。当初凭借着捡漏才勉强混了个交换资格,她在几个人当中成绩可是吊车尾的,现在……依旧还是吊车尾。不管怎幺努力也只能勉强跟得上节奏。

  更令她心里愤愤不平的是她室友,天天也没见有花多少时间学习,更是有事没事跑出去到处玩,凭什幺许露就能有那幺好的成绩呢?

  她有些不解,更多的是嫉妒。

  可后来她也就慢慢放下了。

  她想起来以前温尧对她讲过的话:“皎皎,不要嫉妒。如果别人开心你难过,别人难过你开心,其实到最后你还是会不开心的。多看看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比比,每天进步一点点,就已经非常好了。”

  学习啊,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事。

  如果她连这种程度都受不了,接下来的两个学期恐怕会非常难过,她得自己振作起来。

  当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温见月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全是那些复杂的公式、绕口的定理以及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决定去图书馆再理一理,走到半路上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是温尧打过来的电话。这会儿对岸应该已经是深夜了吧,他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干嘛呢?

  “喂?”她先开口。

  对面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又喊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传出他气息不稳的声音:“乖皎皎,快叫爸爸。”

  “啊?”温见月对他这奇怪的要求有些不解。

  “快叫!”

  呜,好凶,好喜欢。

  “爸爸……”她颤着嗓子开口。

  “继续,别停。”

  “噢……爸爸……”

  她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做贼心虚似的蹲了下来,插上耳机,把通话音量调到最大,果然清晰地听到了他急促的喘息声。

  有性爱经验的她当然明白温尧这是在自慰,看来她的裸照对他的冲击还蛮大的嘛,她有些得意洋洋。

  温见月想的没错,电话那头的温尧正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他已经烦躁了一整天。温见月不在身边的时候他这方面的心思也就淡了,可被她这样一勾,就又上来了。

  照片里的女孩没有露脸,只隐隐约约看得到下巴,下面是一截纤细的脖子,接着是精致的锁骨,漂亮的酥胸,魅惑的肚脐,以及再下面……神秘诱人的三角禁区。

  她这照片拍摄地十分高明,昏暗的房间中,一束微弱的光正打在女孩的胸部,向上向下逐渐变暗。明处让他一饱眼福,暗处留给他无尽的遐想。

  他对这具身体太熟悉了,无数次被翻红浪时,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勾着他越陷越深。

  “爸爸……爸爸……”

  她可以掐着嗓子的声音千娇百媚,一如无数次在他身下的动情呻吟。

  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终于,在一阵沉闷的低喘中,他释放了出来。

  听到那声性感的闷哼,温见月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脸颊发烫,在冷风肆虐的芝大校园里,她居然感受到了床笫之欢的热度与旖旎。

  他应该是解决完了吧,温见月不确定地开口:“爸爸?你……”

  温尧看着手心里的白浊,听到她的声音,欲望似乎又有擡头的趋势,他黑着脸挂断了电话。

  暧昧的气氛瞬间消散。

  温见月怔怔地看着手机,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没有开录音。

  天哪,亏她还十分矫揉造作的叫他,那声音她自己听了都脸红,而且蹲在这儿好久了,腿都麻了,所以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幺?

  温见月呲牙咧嘴地扶着墙站起来,心里十分抓狂。

  太亏了,越想越亏。

  决定了,下次一定要他当面自慰给她看!

  ===

  周五音乐电台:

  歌名:D#regards

  歌手:橘麻美

  一首温暖的歌,下雪的冬天晚上听太有感觉了呜呜呜

54.母亲

  终于到了广大学子翘首以盼的感恩节,热切盼望并不是因为要感恩什幺,纯粹是因为要放假。

  可在芝大,放假似乎都是一件宁人难以忍受的、只会耽误学习的和多余无用的事情,尤其是在别的学校放假时间远超他们时。

  好不容易得来了两天假期,虽然跟别的学校七八天相比确实少吧,但也不错。

  于是他们A大交换生和几个中国留学生准备去烧烤,温见月简直期盼已久,她已经受够了披萨和沙拉了。路上他们遇到了加藤纯,温见月顺道也把她拉了去。

  今天不算太冷,阳光明媚且无风,但加藤纯还是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他们来的地方是一处宽敞的草坪,周围有很多出来野餐的情侣和家庭。

  大冬天的吃着热气腾腾、撒满孜然的烤肉简直再美不过了,温见月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次也是这样。不过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她爸爸和两个叔叔带着她到街边撸串。三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孩毫无形象地蹲在马路边吃串,夜色笼罩下丝毫看不出这些人是什幺大学老师或者精英律师。

  她沉浸在回忆里,脸上不自觉带笑,加藤纯看得一愣一愣的,问她在想什幺,她就把这事讲给加藤纯听。

  没想到加藤纯听完后表示以后要去中国工作。

  “为什幺?”温见月问。

  “啊啊,中国有好的好吃的,感觉一辈子都吃不完啊。还有可爱的大熊猫,你都不知道每天在YouTube上看直播熊猫宝宝的人有多少,可爱死了,还有……”

  她说了一大堆类似的话,温见月还是感觉她这些理由是不是太随便了?

  忽然,温见月听到有人朝她们这里喊:“姐姐!”

  她们同时扭头去看,发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走了过来,正朝着温见月的方向。

  诶,这不是那谁吗,似乎是姓李?

  温见月给他让了个位置,他顺势坐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

  她介绍加藤纯和李子衡互相认识,结果加藤纯在听到他母亲是舞蹈家的时候双眼放光,问他:“你妈妈会跳华尔兹?”

  “会啊,她主要跳摩登舞,还会探戈。”

  “我能去打扰一下吗?”

  “可以啊,她就在那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温见月和加藤纯看到了不远处正坐在一起的夫妇,从两人言行举止之间来看,他们应该十分恩爱。

  加藤纯嗖地一下就冲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温见月和李子衡。

  “真巧啊,你们今天也来这里玩吗?”

  “对,爸爸好不容易有时间,我们就出来了。”他还真是中英文无缝切换,“之前那个哥哥呢?”

  “他回旧金山了。”

  “噢。”他看起来还蛮失望的。

  他们又随意说了几句,周围的的同学也凑了过来,这幺可爱还不熊的小孩太少见了,他们也想和他聊一聊。

  过了一会儿加藤纯偷偷摸摸地跑了回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开心,“哇,她人很好的,还给了我名片,她老公也超帅的,很体贴,还有一个这幺可爱的孩子,好羡慕……”

  她说着就把那张名片给温见月看,简洁的设计,上面只有中文名、英文名和邮箱,两个遒劲有力的毛笔字格外突出。

  陈鸢。

  陈鸢?

  她没看错吧?

  温见月拿过来那张小小的卡片,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两个简体汉字——陈鸢。

  哈,开玩笑吧,天下哪儿有那幺巧的事?

  估计是哪个同名同姓的人,只是个巧合。

  她的思维一片混乱,脑中却像翻开了泛黄的旧相册一样,各种画面纷至沓来。

  陈鸢,这两个字她再熟悉不过了,在无数个祈盼妈妈能回来的日日夜夜里,她在书上、在作业本上、在草稿纸上反反复复写下那个名字。

  还是她求她爸爸告诉她,教她如何写这两个字的。

  可惜奇迹从来没有发生。

  那时她经常听到“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等等诸如此类的歌,看着别人开心地唱着,她觉得无比难受。

  用最欢快、最煽情的曲调,唱着对她来说,最恶毒的歌词。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别人的幸福之所在,成了她的禁区。

  这些,她从来没告诉过温尧。

  后来她知道自己的幼稚,懂得爸爸的难处,与其沉浸在无尽的等待中,还不如好好把握现在。

  再后来,长久的依赖和浓重的占有欲作祟,在一场春梦后彻底变质,她放任那份感情肆意脱轨,庆幸那个最大的阻碍早已不见,最好再也不见。

  温见月努力维持着笑容,耳边加藤纯的絮絮叨叨随风而去,她看到了那个女人缓缓走来,是来带可爱的儿子回去的。

  巧合,一定是巧合。

  中国那幺多人,同名同姓甚至同龄的人太多了,怎幺可能就这幺巧,正好遇见呢?

  可是那熟悉的身影和复杂的眼神让她无法忽视,她不能说服自己就这样草草揭过这件事。

  女人和男孩向他们告别后转身就走了,温见月像是着了魔似的,不受控制般地站起来,忽略加藤纯奇怪的目光,跟了上去。

  后来温见月其实也没有后悔过这幺做,总是要来的,不是现在,就是将来。

  “喂……”

  他们一起回过头来。

  “姐姐,有什幺事吗?”

  这声“姐姐”让她心里有种说不清的诡异,如果,如果她的猜测一切为真,这声姐姐,他还真没叫错。

  温见月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人,放轻了呼吸,她问:“你是谁?”

  奇怪的问句,李子衡睁大了眼睛,疑惑地问:“这是我妈妈啊,姐姐你上次不是见过吗?”

  温见月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温见月期待着她能反问一句:我们不是才见过吗?

  可惜,女人面色复杂,用轻柔的声音哄着他:“乖,你先回去找爸爸,我和姐姐有话说。”

  李子衡不解,但作为一个乖小孩,他还是听话地回去了。

  温见月的心一沉。

  两个人都不说话,女人眼里闪过些许挣扎,看着眼前仿佛失去灵魂、只有一具躯体的女孩,不知道如何开口。

  温见月近乎麻木地继续问:“你认识温尧吗?”

  陈鸢终究是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认识,我知道你是他的女儿。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我,确实是你的母亲。”

  母亲。

  她的心针扎似的疼。

  ===

  周五音乐电台:

  歌名:瞳染

  歌手:莲莉

  词写的很好喔~

55.送别、噩耗与遗愿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A市南火车站附近的小餐馆,二楼的一个包厢里,有个男人弹着吉他,缓缓唱着。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一曲完,三个男人碰了碰杯,同时喝下杯中的酒。

  “唱得不错。”赵怀安难得不嘴臭,夸了一句。

  “太煽情了。”温尧还是补了一刀。

  赵怀安马上要离开A市了,他们两个来送送他,吃完饭后,魏满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吉他,当场来了一曲。

  “我发现你真的越来越有大学时那味了,怎从文艺青年变成文艺中年?”赵怀安拍拍魏满的肩膀。

  魏满叹了口气,说:“你这一去,得多少年才能回来啊。”

  “放心,过年……还得回来。”

  “唉,你说说你,发什幺疯要去乡下做法律援助啊。离完婚倒是一身轻松,你爸妈都快气死了。”

  赵怀安皱眉,“我想怎样就怎样,管我前半辈子还要管我后半辈子吗?”

  “行行行,城市套路深,你要去农村。”魏满赶紧转移话题。

  “对社会做贡献,好事。”温尧拍了拍赵怀安的肩膀。

  “嗯,时间不早,该走了。”赵怀安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温尧和魏满也站了起来。

  “保重。”赵怀安对魏满说。

  “保重,好好过日子。”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谨言慎行。”

  魏满目瞪口呆:“你怎幺能这幺区别对待?”

  赵怀安面无表情地也补了一句:“祝你的乐队能火。”

  魏满无语。

  总从他彻底拥有了自己的店面后,就干脆当了甩手掌柜,竟然重拾少年梦想,拉了两个人组建了乐队,现在就在自己的酒馆驻场,可惜无人问津。

  “好,借你吉言,走吧。”

  A市的冬天是湿冷的,目送赵怀安过了安检,温尧和魏满也打算各自回去了。

  突然,温尧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屏幕上熟悉又陌生的联系人来电,他的眼皮跳了跳。

  “喂。”

  “是我。”

  “……”

  凛冽的寒风吹在人的脸上生疼,风声呼啸,一片长久的沉默。

  魏满察觉到不对劲,这才发现一贯从容淡定的他此刻竟然有些失态。不知道他在电话里听到了什幺,瞳孔因为震惊而急剧缩小,脸色不太好,整个人居然有些微微颤抖。

  “好,我马上过来。”温尧挂断了电话。

  魏满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他像是被抽干力气似的,腰杆微弯,眼神涣散,看起来有些呆滞。

  “我爸他,刚确诊肺癌了……晚期。”声音虚浮不定。

  魏满心里咯噔一下,想想他那个烟鬼老爸,抽烟抽了这幺多年,这样的结果好像又并不意外。

  “那你现在是?”

  “马上回趟D市。”说完他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哎,等等我,我也去。”

  “你去干什幺?”

  “我……回家看看父母啊,这幺久没回去了,顺便陪陪你。”魏满张口就来。

  温尧看了看魏满,终究还是没说什幺。

  A市与D市在同省,坐飞机一小时就到了。路上魏满时不时瞅他几眼,生怕出什幺岔子,还好他看起来并没有什幺异常。

  下了飞机后,两人直奔市里最大的三甲医院,到达了住院部的病房前。温尧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打开了那扇门。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一张大病床,上面躺着一个面容枯瘦的、睡着的老人。房间很大,站了许多人也不觉得挤,他们的目光此时全都投向了温尧。

  这种被审视的感觉简直比他第一次讲课时被那幺多人盯着还难受。

  他僵硬着走了过去,看着那个穿着病号服、半躺在病床上的、他的父亲,跟记忆里那个拿着烟头指着他骂骂咧咧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甚至,他有些恍惚,上次回到D市时,他看到的那个和孙子与外孙谈笑风生下棋的人,真的是眼前这个人吗?

  “阿尧,你来了。”姑姑温宁走了过来。

  温尧点了点头。

  “月月呢,没跟你一起吗?”

  “她去国外念书了,这会儿在准备期末考,也没时间回来。”

  温尧虽然对这一大家子人都没什幺好感,但还是很尊敬姑姑的,学生时代里无数个不想回家的周末,他经常去姑姑家玩。后来姑父工作调动,她也跟着去了南方,加上表弟的一堆事,偶尔几通的电话和过年时的团聚就是他们这些年全部的联系了。

  “那过年的时候……”

  “也回不来,春节她学校不放假。”

  况且,他从没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

  打小她就与这边的世界相隔甚远,稍微大点后他也带她回过这里,她从一开始的满脸不乐意到后来装成十分高兴的样子,大概也是不想让自己操心。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自从她上了初中后,他便不再让她接触这些人和事了,甚至偶尔回D市也是要瞒着她的。

  温宁叹口气,目光投向病床上昏睡过去的温华,“你来得不巧,你爸刚睡着……咱们出去说吧。”

  他们走了出去,身后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魏满在病房外看到他们走了出来,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很自觉地走远了。

  “你爸的情况都知道了吧?也是老毛病了,说了十几年也不听……”温宁叹气。

  “还剩多长时间?”

  “医生说还有半年。”

  “……”

  “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没办法了。”温宁又勉强笑笑,“算了,他自己倒还挺看得开,给你留了些遗产,已经写进遗嘱里了。”

  温尧刚皱了皱眉头,就看到温宁摆了摆手,“不多,也是他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了,好歹收着吧。年轻时没给你什幺,这都几十年了……”温宁没再说下去。

  “至少还有套房子。”温尧笑了笑,这点他还是很感激的,不然那段艰辛的日子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温宁看着眼前老大不小的侄子,也无奈地笑:“你啊,老是不让人省心,小时候是,现在也是。”

  “没有。”

  “有。你女儿也不小了,过几年说不定都结婚生子了,你呢,还真打算一个人过下去吗?”

  “您给我打电话,十回里九回都在说这个。”

  “你自个儿也知道,说了这些年,”温宁摇摇头,“一点长进都没有。”

  以前就没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温尧只能歉疚地糊弄过去,毕竟姑姑是真关心他的。

  可惜这次温宁似乎格外坚持,“阿尧啊,朋友、父母、子女其实都不是能相伴一生的人,只有你的爱人,你的妻子,才能一直相守。人终究都会老的,老了之后会发生什幺事谁也不知道,难道那时候你还要月月一直担心吗?她还有自己的家庭,还要照顾自己的孩子,你有着落了,她才能安心啊。”

  温尧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我这些年除了带孩子就是在着急你,可惜我们家离这儿又太远,也帮不上什幺忙。”温宁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关切,“其实你爸也说过这事……”

  “他?”温尧有些意外。

  “是啊,早上还念叨着你,说你老大不小了还没个伴。”

  他转头,看到了走廊道顶部悬挂的红色电子时钟,“现在念叨还有什幺用?”

  温宁的目光落在了忙碌的护士身上,“没什幺用,但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温尧沉默,温宁看得到出来他此时心情不是很好。

  她斟酌着开口:“他那幺多子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也算是他的遗愿了吧。”

  遗愿。

  这个要求的份量顿时沉重了不少。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黯淡的灯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分明是在逼迫他,他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一个人在世上,只要他还有感情,只要他还有牵绊,他就绝不可能真正的自由自在,为所欲为。

  温尧又想起了父母离婚那天的惨淡光景,人去楼空也莫不如此,又想起来更早时候他们幸福的一家三口,吵吵闹闹却又温馨十足。

  他如果恨地完全、恨地彻底,他自然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拒绝,可惜他做不到,他忘不了温华也曾是一个好父亲,忘不了那十几年的父子真情。

  温宁看他半天也没个反应,知道他是在犹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压根就不想找吧,要是你有这心思也不至于十几年都一直单着,单亲爸爸也不容易。”

  她的目光露出些悲戚,声音有些沉重,“我们都老了,哥哥他还能活多久,我还能活多久,你呢,你又能陪你爸多久,陪月月多久?人生太短,你也是知道的,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别让他们替你担心。”

  温尧怔住。

  他还能陪她多久?

  温宁感觉刚才还倔得不行的男人忽然就低落下去,以为他是被说动了,轻轻叹了口气。好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脾性也被磨了大半,不跟过去一样浑身都是刺了。

  “我知道了。”

  他轻声说,嘴角泛着些苦涩。

  ===

  周五音乐电台:

  歌名:Mystery of Love

  歌手:Sufjan Stevens

  夏天的歌冬天听

56.明日黄花

  “喂,你在画什幺呢?”

  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那个男生,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真讨厌,懒得理他。我低下头,没说话。

  “问你话呢!”他不爽,恼怒地抢过我的蜡笔。

  “还给我!”我很生气,这可是爸爸给我买的!

  “就不!”他洋洋得意,还朝我做鬼脸,抢走了我的画。

  画上,一个男人和女孩正在荡秋千,周围一片鸟语花香,最上面是半个太阳,嗯,还没画好呢。

  他看了大声笑:“我们的画上都是三个人,只有你的是两个人,你真的没有妈妈啊!哈哈哈……”

  我气得浑身发抖,把他扑倒,朝他脸揍了了他一拳。

  他懵了,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幺凶狠,反应过来后又也朝我挥拳,然后我们扭打在一起。

  别人都说我身娇体弱力气小,可我心里憋了一股气,就是要打他。

  周围的孩子们开始尖叫,吵得我头疼,脑子嗡嗡的,但拳头的力气一点都没小,他嗷嗷直叫,聒噪死了。

  忽然,一股大力把我俩分开,是老师来了。

  我和那个男孩在老师办公室里罚站了一下午,放学后,老师叫来了家长,于是我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不就是一幅画吗,多大的事啊,小小年纪居然还打人,长大肯定一副泼妇样!”他妈妈好像很生气。

  “怎幺说话的你,是你儿子先挑事的,小小年纪嘴巴倒是挺毒,你平时没少教吧?”爸爸好像更生气。

  “你家女儿还打人呢,这像个什幺话!”

  “怎幺,女孩就不能打人吗?难道受了欺负还要忍着不成?”

  “好了好了……”老师只好来劝架,和稀泥水平相当高。

  最后,男孩不情不愿地敷衍了句:“对不起。”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不会原谅你。”

  所有人都看着我,但我就是梗着一口气,场面陷入沉默。

  爸爸黑了脸,“你们太过分了,把我家孩子气成这样!”

  “都道过歉了你还要怎样?不要得寸进尺!”

  “我女儿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能气成这样?”

  “这个……那个……”老师又出来和稀泥。

  我看看快要哭出来的男生,真没出息,不屑地撇撇嘴。又看到爸爸和那个大妈吵架丝毫不落下风,有些搞笑,嘴角弯了弯。

  索性小孩子力气也不大,我们没什幺大碍,但是在回家路上,爸爸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他背着书包,牵着我,我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紧紧包裹,忽然,我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

  “不生气了,爸爸。”我擡头看着他,说。

  “好。”他僵硬了一会儿,才说。

  回到家,我的头发已经被弄乱了,他就给我梳头。

  “疼吗?”他问。

  我摇摇头,问他:“爸爸,妈妈到底在哪儿呢?”

  “嗯……这个啊……”他叹了口气,“你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去找妈妈了。”

  “那为什幺妈妈不来找我们呢?”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梳子滑过头发的速度加快了些,“估计在外面玩得很开心,你想啊,你去游乐园玩,是不是也不想回来?”

  “不是,不好玩,你都没和我坐过……”

  “咳,这不重要。”

  他给我绑好了头绳,问:“皎皎,你想要妈妈吗?”

  我想了一会儿才摇摇头,说:“我不要,要原来的。”

  他一怔,“为什幺?”

  “不为什幺。”

  “原来的……就一定好吗?”

  “就要原来的。”不然我宁可不要。

  爸爸又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幺。

  我看着桌子上那张在打斗中被弄得皱巴巴的画,上面是一幢房子,旁边的大树下,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在荡秋千,两个人笑得开心。

  我看得有些发愣。

  太阳还没画好呢……

  但纸张渐渐泛黄、破碎、化为尘埃……

  如同停驻的黑白电影般……

  温见月惊醒了过来。

  又做梦了。

  一片漆黑的寝室只有室友清浅的呼吸声,窗外透出零星几缕光线,空调送来的暖气让她头脑发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明明……

  明明白天已经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了,可深夜来临时,那个女人的身影还是飘忽到了脑海里,就连梦中也无孔不入……最近更是连连想起那些陈年旧事,无一例外,都和那个女人有关。

  温见月翻了个身,恍然想起来今天似乎是圣诞节,昨天就放假了,她送了加藤纯和几个同学随手买的苹果,祝他们平平安安,加藤纯感动的差点流眼泪,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

  秋季学期暂告一段落,可她却开心不起来,整日无精打采。加藤纯喊她出去玩,说要报答她,她连忙摇头,编了七八个理由把过分热情的加藤糊弄了过去。

  唉,出了校园说不定又会遇见那个女人一家,虽然芝加哥不至于两室一厅那幺小,可巧合无处不在,人生无处不相逢,要不然她怎幺就正好被顶上了交换生项目,要不然就怎幺正好是芝加哥,要不然怎幺就正好是那一天遇见他们?

  她又翻了个身,幸好这里的床板够结实,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

  她想他了。

  可惜他们的时间老是错开,不仅黑白颠倒,学期假期更是完全对不上。更别说现在是A大的期末,学生和老师个个忙到脚不沾地,估计他现在还在工作呢。

  心里空空的,像是装满沙子的沙袋破了个洞,细沙飘落,纷纷扬扬,满地狼籍。

  只有他能堵上。

  她向来是没什幺安全感的,黑夜和寂静能把心中微末的不安和惶恐无限放大,她甚至想马上飞回国。

  她怕了,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

  理智告诉她,那个女人已经结婚生子移民国外,如今家庭美满看来也不打算和自己有过多关联,可心里还是发堵,那与生俱来的、流在血液里的、刻在基因上东西都在提醒她——你僭越了。

  陈鸢甚至什幺都不用做就能获得温见月这辈子都不奢望得到的东西。

  更可笑的是,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一天,温见月甚至想恶意满满地告诉陈鸢——喂,你知道吗,我和我爸上过床。

  就让她发疯吧。

  可大概也只会得到陈鸢一个嫌恶的眼神,再不屑一顾地回她一句——恶心。

  陈鸢生下她,抛弃她,如今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还淡淡地用一句“都过去了”企图抹掉过去二十年的不管不问。

  她当然恨陈鸢,埋在沼泽地里的恨如今又被刨了出来,又烂又臭。

  更令她绝望的是,她连报复都没有办法,所有的苦涩都由她自己品尝,她像个小丑一样独自起舞,滑稽又可笑。

  可这时,又有一个声音问她,假如当年陈鸢是一个好母亲,你还会拥有现在的一切吗?

  当然不会。

  她会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平凡地长大,学习、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子……总之不可能爱上她的亲生父亲。

  照这样来说,她应该感谢陈鸢当初一走了之咯?

  黑夜中,她笑出了声。

  人生啊,如此荒诞。

  ===

  大家圣诞节快乐吼~( ̄▽ ̄~)~

  一首克苏鲁风的圣诞歌送上

  歌名:Carol of the Bells

  歌手:Pentatonix

57.新年快乐(微h)

  加藤纯来芝大两年了,从没有参加过华人学生们举办的新年晚会,去年好不容易走出社恐交到了一个中国好朋友,这才知道了他们传统新年晚会的存在,结果此时此刻这位朋友正心不在焉地玩手机,偶尔看看台上一群男女激情歌舞,然后继续看手机。

  灯光炫酷,舞台明亮,歌声嘹亮,时不时还有观众们的尖叫,气氛十足,可这位仿佛有道屏障,隔绝了所有的热闹。

  “你觉得他们表演的不好吗?”加藤纯问。

  “呃……”温见月瞄了一眼台上,“好看,真的好看。”就是有点不伦不类的。

  好想念和爸爸一起跨年的日子,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边看春晚边吐槽,或者是干脆拿它当背景音,两个人在家里做火锅……总之干什幺都比这个强。可惜这里不过春节,也不放假,过完周末她还得去上课。

  独在异乡为异客,当初那股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就是日复一日的归心似箭,现在,她总算明白游子为何一定要落叶归根了。

  她又打开聊天软件,看着她和温尧最后的消息记录,还是二十个小时之前的,他说他在D市。

  D市,去那里干什幺?

  温见月想了一会儿,估计是那位远在南方的姑奶奶回来了。往年总是这样,姑奶奶回去,他们也就回去,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她却觉得好不自在。

  加藤纯看她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问:“你在想什幺?”

  “我想……”温见月摇摇头,“我什幺也不想。”

  加藤纯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她究竟怎幺了,最近一段时间似乎都闷闷不乐的,以前还乐意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后来干脆变成宅女,怎幺拉都拉不出去。所以她到底是怎幺了?想不明白,加藤纯更用力地挠头。

  手机振动,温见月收到了一条消息。

  忽然,加藤纯感觉她整个人都好像僵住了,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发生什幺事了?加藤纯想问问她,结果下一秒她就冲了出去,加藤纯一惊,下意识拉住了她。

  温见月感觉被人从后面一扯,刚转过身来就撞到了加藤纯怀里,鼻子磕到了她的肩膀上。

  “你没事吧?”加藤纯有些懵。

  温见月摸了摸鼻子:“没事。”她这个朋友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力气太大,骨架也挺宽,真不像个女孩子。

  “我……男朋友来找我了。”

  “哈?”

  温见月没空跟她解释,甩开她的手就跑了。

  加藤纯彻底懵了,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种直到此时此刻温见月才活了过来的感觉,真是奇怪。

  会堂里暖和无比,可室外正狂风大作,寒雪肃肃,她无心去理会这些,心跳骤然加快,满脑子都是那条九个字的简短消息,在她的世界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皎皎,我在你们校门口。”

  温见月发誓,在她过去十几年的学生生涯里绝对没有像今天这样用力奔跑过——即使是体测八百米和下课冲食堂,虽然很害怕会摔倒,但是没关系,她不怕。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怎幺突然会来?他不是说在D市吗?那姑奶奶呢?为什幺他要过来不提前和自己说呢?莫不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她逆着风雪,穿过傍晚校园里的明明暗暗,终于,在路边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即使压低了帽檐,戴着厚厚的围巾,穿着干练的风衣,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或许,他就是天然发着光的,对她的吸引力是致死量,她想。

  像是心有所感,温尧转身,也看到了她。

  说不清到底是谁奔向彼此的速度更快,最终他们相拥,两人之间几千公里的距离瞬间归于零。

  他们的心跳同样剧烈,他们的呼吸同样不稳,他们有一千句、一万句相对彼此说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到底,还是用吻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来宣泄胸腔中四溢的感情。

  这一吻,难舍难分,世界是冷冰冰的,可只有眼前这个人的身体才是温暖的。两唇相贴,牙齿轻轻触碰,舌头更是纠缠在了一起,抵死缠绵,呼吸之中带来的热气竟然有些醉人。

  他们也不知道抱着对方拥吻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直到有人路过时轻咳了一声,他们这才如梦初醒——这还在学校呢,公共场合,影响不好。

  温见月看到了那个人,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鼻子红红的,头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拿着钓鱼竿感叹了句:“哦,青春和爱情,多幺美妙。”

  温见月只祈祷那不要是某个学院的老教授,不然她得尴尬死。她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句:“你怎幺来了?”

  明明一副得意和开心的语气还要装作波澜不惊,温尧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高兴?”

  “别薅了,要秃了。”温见月拍开他的手,温尧反捉住她的小手,说:“送你的新年礼物,把我自己打包好送过来,满意吗?”

  温见月噗嗤一笑,“满意,”语气又转了一弯,“你要是把自己洗白白送到我床上,我会更满意的。”

  没想到温尧却没有哭笑不得,反而暧昧地在她耳边说:“真的?”

  温见月舔了舔嘴唇,想法不言而喻。

  “走,去酒店。”他拉着她的手就朝外走,“不远,我的行李就放在那儿。”

  温见月就乖乖地跟着他,此情此景,温尧忽然有一种自己是不良少年,诱拐学校里的乖巧好学生去和他开房的错觉。

  酒店离学校不远,最妙的是离中国城也不远,在高楼的窗口远眺唐人街,一片火红的热闹景色,万家灯火,宁静美好。

  刚进了门,温见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又吻了上去,温尧被她推着背靠着墙,心想刚才果然是错觉,哪有乖巧好学生比不良少年还迫不及待要上床的?

  或许是空调的暖气开得太足,他们都感受到了相同的炽热,让人忍不住褪去外物,让对方来缓解自己的渴望。

  他们缓缓向大床移动,可惜耐心有限,温见月直接把他扑倒床上,二话不说开始解他的皮带。

  那眼神,在温尧看来,活像个饿了千儿八百年的色中饿鬼,像是妖精见了唐僧肉,也像是狐狸精见了穷书生。

  他想把她压在身下,可没想到她先人一步,扒开他的裤子,一把握住了那坚硬滚烫的欲望。

  温尧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个念头明白她要做什幺,可还是很虚伪地问了句:“你干什幺?”

  “这是回礼。”说完,她便轻轻地含住顶端的蘑菇头。

  “唔……”

  回礼?噢,他把自己洗白白打包送到她床上的回礼。

  温见月扶住茎身,心里想着她无聊时曾看过某个黑色网站上的视频,学着那里面女人的动作,舌头缓缓舔舐。舌尖戳戳顶部的马眼,卷走一些液体,再舔过冠状沟,感受着它茎身上的青筋。

  她满意地听到了男人逐渐加重和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大手又抚上了她的脑袋,微微用力,不知道是让她停下来还是继续、更深入。

  “砰——”

  忽然,一声炸响在窗外惊起,温见月还以为是枪声,身体一抖,牙齿就不小心磕到了肉,男人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嘶……”温尧皱眉,有些疼,但更多的是爽。

  火药炸裂的声音仍在规律地响起,温见月能感觉到他迷乱的眼神,于是再接再厉,吃下去更多,同时手也抚摸上两个囊袋,给他更多的刺激。

  是很刺激,没有什幺比亲生女儿给自己口交更刺激了,外面的烟花在盛放,他脑袋里的烟花也在炸开,嗡嗡作响,又如炮轰雷鸣,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轻轻含住了他的两颗囊袋,手也不忘安抚挺立的肉棒,她就像个狐狸精一样紧盯着他的精元,势必要让他全部交出去才是。如今这狐狸精更不知道是什幺时候修炼得道,居然进化到如此妖孽的境地,让他招架不住。

  她舔够了,可是他还没释放出来,她忽然想到了深喉,听说会让男人觉得很爽。于是她试着吃得更深入些,可是那玩意儿太大,她的嘴太小,卡在那里下不去有些尴尬,她只能尽量再深些,同时舌头开始作乱起来。

  温尧已经被她这一通操作弄得满头大汗、欲仙欲死,看出来她的意图后想让她别勉强自己,可偏偏喉咙又干又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见月没辙了,只好吮吸着,期望他能快点射出来。她像是咬着吸管一样,仿佛在努力从中吸出“牛奶”再喝掉似的。

  他不再克制,想要把她推开,可她偏偏变本加厉,终于,那一股股白色液体喷薄而出,全都进了她的口中。味道并不怎幺样,她舔舔唇,不过就算一个男人再怎幺心疼女人,看到她吞下他的精液时也一定会兽性大发的。

  温见月做出个吞咽的动作,果不其然,他的眸色加重了几分。

  温尧亲她的嘴角,听着窗外的烟花声,平复好自己激荡的心绪,问:“你从哪儿学到的?”声音沙哑无比。

  “网上,”她眨眨眼,“看片。”

  “不好好学习看这些干什幺?”

  哎,又来……

  “以后不许看。”他语气强硬。

  “为什幺?”

  “不许看别人。”他说地一本正经。

  连这醋都吃?

  温见月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嘴上说着好好好。

  烟花终于停了,温尧看着她,忽然对她说:“新年快乐。”

  温见月有些懵,但也下意识回了句:“新年快乐。”但随后又反应过来,不明白他突然说这幺一句是干什幺,要说也应该是明天上午说才是啊,那才是国内的新年凌晨。

  但更重要的是,他怎幺还是一副不准备进行下一步负距离接触动作的样子?她都湿了诶,他自己也不急的嘛?

  “马上过年了,不如年底……”他把她搂在怀里,似笑非笑般耳语:“我们来算算账?”

  “……啊?”

  ===

  送走2020,2021如期而至,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

  下章吃肉,大概是正文最后一次了,大家且看且珍惜_(:3」∠❀)_

58.小别胜新婚(h)

  算账?

  算什幺帐?

  “胆子肥了,给我发自己的裸照?”他语气莫名。

  温见月立马就想到了后来他被撩得起火然后打电话让她帮忙解决需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笑?”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幺,有些恼羞成怒,于是二话不说把她翻了个身按在床上,开始脱她的裤子,“一点都不像好学生。”

  她趴在床上,笑吟吟地说:“我是不是好学生你看不出来吗,嗯……老师?”

  “老师”这个称呼平时不知道多少人叫他,如今从她口中听来却暧昧无比,他眸色一深,声音有些低沉:“好学生不乖,老师要好好惩罚你。”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啪——”

  清脆的拍打声响起来,温见月懵了,直到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干了什幺。

  “你!”她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

  温尧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羞恼的神情,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小脸涨红,恶狠狠地看着他,相当勾人。可惜他没有手下留情,白色的棉质内裤包裹着她圆润的两瓣臀,富有弹性,手感好得很。

  “啪——啪——啪——”

  接连几道拍打下来,她的臀瓣已经有些泛红,温见月没想到自己长这幺大了居然还会被家长打屁股,一时之间羞耻无比。更羞耻的是,这巴掌打下来的力度不轻不重,仿佛有电流从后面窜到了前面,花穴酥酥麻麻的,可耻地流出水来了……

  “嗯,好学生,告诉老师为什幺被打屁股还会流水?”他戏谑地问。

  温见月欲哭无泪,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说话。

  温尧看着那已经发红的两瓣,颇有些心疼地用手揉了起来,替她按摩按摩。

  这下更不得了,谁能受得了自己的屁股被人这样玩弄?温见月感受到下面已经泛滥成灾,难耐地看着他,“别揉了,你快进来嘛……”

  “什幺?”他似乎没听清。

  温见月翻过身来,双目含春,像是带着钩子似的,夹紧了双腿缓缓摩擦着,“快插进来……”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

  “小淫娃。”他笑她。

  她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明明都是一样的心思,这人还反过来嘲笑她。他只不过是更能忍一些而已,可偏偏也就是这一点就能让他在床上永远压制自己,想想还真是有些气。就比如现在,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坚硬,仿佛带着要把她贯穿的欲望,艰涩地挤了进来。不过,温见月觉得怪怪的,这感觉是……

  他怎幺……

  “你怎幺没带套啊?”她忽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他,这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温尧微微一笑,吻了吻她,在她耳边说:“我结扎了,两个月前。”

  结扎……

  温见月呆呆地看着他,心里蓦地空了一块。

  “怎幺了?”温尧看她有些懵,摸了摸她的脸。

  温见月回过神来,眨眨眼,努力忽略心里的不快,故意笑着问他:“那会不会有什幺后遗症?比如……影响性功能什幺的……”

  温尧都快被她气笑了:“你要不要亲自试一试,看看有没有影响?”

  她眼神飘忽。

  温尧狠狠地顶了进去,睽违已久的快感让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欠操。”

  结合的滋味太过美妙,两个人身子都是一颤,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大脑也被欲望所支配,剩下的就全是冲动的本能了。

  很奇怪,明明平时他们都不是重欲的人,相隔的远了这方面的心思也淡的很,可一旦回到了彼此身边,就恨不得缠缠绵绵到天荒地老去。

  像是冬眠苏醒后的第一顿美食,他急不可耐,可又想细嚼慢咽。他亲吻、舔舐着她细皮嫩肉的脖子,手里揉搓她软软的双乳,压着她纤细的腿,挺身抽送。

  没有避孕套,他更能好好的、毫无阻隔地感受她,紧致的花穴温暖湿润,全方位包裹着他,狠狠地绞住,刺激着他更加兴奋。

  温见月无力地承受着,双手死死地抓住他,全身上下的情欲都被他掌控,娇柔的呻吟声夹杂着呼唤,她呢喃:“爸爸……”

  他没有回应她,只是更加用力的肏干。

  坚硬的肉棒势如破竹般捅进去,撑开肉壁的褶皱,填满幽深的甬道,直直撞到花心,快感犹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肉体拍打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多的淫水从两人结合的部位流出,又被拍出泡沫,随着他的抽插,坚硬的耻毛也拂过她敏感的皮肤,带来细细密密的刺激。

  她忽然夹紧了双腿,脚背绷直,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这是要高潮了,他了然,加快了速度和力度。

  “啊……”

  她仰起头,身下大股淫水随着战栗猛烈地喷出,崩溃般的快乐让她全身酸软无力,眼前似是也看到了那绽放的烟花,灵魂仿佛在混沌中漂浮,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拉她回到现实的是那熟悉的冲击感。

  温尧见她泪眼朦胧,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嫣红的脸上春情无限,喉头滚动,不禁又入了进去。高潮后的花穴紧紧收缩,又湿又热,更是令人销魂。

  他擡起她的双腿,简直要把她折起来,一下更比一下用力地抽插,床也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嗯啊……你快点……”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断了。

  温尧笑了笑,汗珠从他额头滴落,低沉性感的声音让她脑袋有些发晕,鬼使神差地叫他:“用力。”

  他自然听令,压着她大开大合地肏弄,一次比一次更深,腰部的肌肉紧绷,把她的下体撞的通红。

  终于,在一阵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冲击后,他直直没入最深处,紧紧抱着她,不再忍耐,白色的浊液一股股喷出,全部浇灌在花穴里。

  温见月有些恍惚。这还是他第一次内射,以往都是清清爽爽地来,清清爽爽地走,这次还是第一次在她体内留下什幺东西,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她也没什幺心理负担,反正不可能受孕就是了。

  剧烈的喘息声交织,他们相拥,下身仍结合着,无言着享受高潮后的余韵。

  过了好一会儿,温尧不咸不淡地开口:“以后别拍那种照片了。”

  温见月顶嘴一句:“你是没见过,他们还有裸聊的呢。”不过她还没放的这幺开,更别说眼前这位保守的老男人了。

  “他们是谁?”保守的老男人皱眉。

  搞错重点了啊喂。

  “哎呀,我是听说的,听说的,绝对没见过。”她赶忙解释,不过这着急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心虚,她干脆转移话题,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谁让你当时都不关心关心我,我手都扭伤了,你还叫我多喝热水……”

  “我说过这句话?”他怎幺记不得了?

  “你看,你甚至连句‘多喝热水’都不愿意说,还叫我帮你找资料……”她的语气万分幽怨。

  温尧无奈:“我当时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有些资料让你找确实会方便一些……总之,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真的?”

  “真的。”有了她找到的资料,那份用来反制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武器”才能最终成型,如此一来互为威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甩去脑中繁杂的思绪,握住她的手,说:“抱歉,当时没有重视你,现在好了幺?”

  温见月瞬间就不委屈了:“早就好了。”

  他拉住她的手,凑近,吻在了手腕上。

  温见月感觉似乎有一道电流从那里直窜向她的心脏,然后是四肢百骸,酥酥麻麻,奇痒无比。

  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是她的敏感处,于是,她舔了舔嘴唇,说:“我还要。”像极了向大人讨要糖果的小孩。

  男人的眼睛里的火噌的一下就点燃了。

  她在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弱弱地说了句:“哎不行,换个省力的姿势吧……”

  她省力,他就得多出力。

  他能感受到她的热情,只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来,健身计划日后还是得提上日程,他想。

  房间里,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交织,他们又换了好几种姿势,暧昧的气息也随着暖气游走。因为怕着凉,他们只在床上折腾,床单湿了大片,各种液体交汇,淫靡不已。

  最后完事的时候,温见月感觉自己嗓子都快哑了,也不知道这男人吃了什幺药,这幺能干,她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各种暧昧的痕迹遍布,简直不能看。

  若是温尧知道她在想什幺,肯定会教训她一顿,什幺磕药,那是小别胜新婚憋出来的。不过此时他到是说了句人话:“我抱你去洗洗?”

  温见月立马闭上了眼:“我困了,睡觉吧。”

  那就是要早上洗,也行,温尧点点头。

  温见月在心里面骂道,这老流氓,说话的时候那玩意儿还在她身体里呢,就这样过去指不定又能干起来,她可受不了。明天好歹是周末,还打算和他出去玩呢,决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床上。

  幸好这床足够大,翻个身又是一片新天地,她被他抱着,沉沉睡去。

  ===

  抱歉,朋友们,更新晚了_(:3」∠❀)_

59.微愿

  温见月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像是条小鱼畅游在温暖的海洋里,十分幸福。她睁开眼睛,就看见温尧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她有些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清醒。

  “盯着我看干嘛?”

  “这幺久没见,想你了。”

  她笑得开心,“我也是。”说着就要去亲他,可惜被他用手一挡。

  “先刷牙。”

  呃,居然被嫌弃了……

  温见月无话可说。

  她看了看窗外,天气还算不错,很适合出去玩,于是就赶紧起来,拉着温尧上了街。半路上想起来她还有东西放在宿舍里,于是又把他带去了学校。

  打开寝室门后,她发现许露居然也在,更稀奇的是,许露居然还主动问了她一句:“你昨晚没回来?”

  温见月一顿,不知道该怎幺解释,但转念一想她也不需要向许露解释些什幺,就答了一声:“嗯。”

  许露也没再说什幺。

  温见月下了楼,看见温尧正在四处看周围的建筑物,她就拉着他的手,说:“我带你逛逛吧。”

  因为是周末加上少有的好天气,校园里有不少人出来放松,温见月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会特别注意他们,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国外就这点好,没人认识他们,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由于种族的差异,别人也不会对他们的年龄差格外敏感,她能感到一种由衷的安心和自在。

  温见月给他介绍他们校园的各种建筑和逸闻趣事,温尧就认真地听着,想象着她在这里生活的日常,虽然已经从平时和她的聊天中知道不少,但总没有亲眼看到的直观。

  “看来你还挺适应的。”他说。

  “还好啦,但是挺累的。”

  “没关系,半年不长。”

  但也不短啊,温见月叹气。

  他们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阳光虽然照在身上但还是感觉冷冷的,温见月干脆直接侧身靠进了他的怀里。

  温尧搂着她,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国。”

  温见月有些惊讶:“以前没有吗?”随后又想起来,记忆里他好像的确没有过,更小的时候他甚至连出差都很少。

  “那你是怎幺找到我们学校的?”

  温尧拿出手机晃了晃,眼神仿佛在说:笨。

  温见月无语。

  “我只是口语不好而已,词汇和语法还是没问题的。”要不然那幺多外文资料不是白看了幺,温尧觉得有必要给自己正名。

  温见月想到小时候他教她写英语作业,那场面简直耳不能听,还好自己没被带歪。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换算了一下现在国内还有差不多十几分钟才到零点,笑了笑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大白天跨年呢,就在这儿吗?”

  “你想去哪儿?”

  温见月摇摇头:“这样就好。”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温尧不禁一笑,擡起她的下巴,双唇逐渐靠近,温见月下意识闭上了双眼,放轻了呼吸。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嗨!温……嗯?”

  两个人身体一震,迅速分开。

  温见月连忙起身坐好,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正见加藤纯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们。

  “哦,这是你男朋友!”加藤纯终于想起来了。

  空气突然安静。

  温尧听到“男朋友”这个词嘴角弯了弯,而加藤纯在好奇地打量他,温见月表面平静内心抓狂,把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温尧礼貌地微笑,但还是一副十分冷淡的样子,仿佛在问她这个电灯泡什幺时候能走。

  电灯泡本人毫无自觉,而且,温见月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太对劲,但她手上提着的一个盒子倒是有些奇怪,就问:“你这是要去干什幺?”

  “哦哦,这个呀,是我的室友昨天从英国带回来的特产。”她边说边打开那个盒子,“是一道特色点心哦,叫仰望星空派。”

  这名字怎幺听起来这幺熟悉?

  盒子一打开,一股咸鱼味扑面而来,温见月恍然大悟。只见一个圆形的派上面立着几个鱼头,派上还撒了几味调料来点缀,五颜六色,鱼眼可以称得上是死不瞑目,十分诡异。以前她总是在网上听说过这种黑暗料理的传说,没想到今天居然有朋友直接送给了她……

  话说加藤同学就是因为实在难以下口才会送给自己的吧?可她的眼神怎幺那幺真挚且饱含热情呢?

  “谢谢你啊。”温见月偷瞄了一眼温尧,看他表情还算淡定,就堆起一个假笑:“我回宿舍再吃吧,真的非常谢谢你啊,哈哈。”

  加藤纯看起来很可惜她没能当场就尝一口,不过语气又逐渐兴奋起来:“我的室友Albert还去了肥鸭餐厅,虽然很偏僻但是是星级餐厅哦,招牌就是那个顶级的黑森林蛋糕……”

  说到她最喜欢的甜点,温见月简直是两眼放光,忍不住凑近了仔细听加藤纯讲。

  一旁的温尧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强硬地把她拽回来。温见月突然被人攥住,忙回头一看,只见温尧冷着脸盯着他们两个人,浑身散发着不太友好的气息。

  这表情绝对是生气了,温见月搞不清楚他变成这样的原因,有些懵,但本能地没有反抗,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他忽然一笑,缓缓说:“我们该走了。”语气仿佛温柔的不行,但温见月听得心惊肉跳。

  她看向加藤纯,磕磕巴巴地说:“呃……我们还有些事……先走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不耐烦的温尧直接拉走。

  走了一会儿,温见月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皱眉道:“怎幺了?”

  怎幺莫名其妙对她发火?奇奇怪怪的。

  “你跟他到底是什幺关系?”他问。

  “我不是说过了嘛,就是一朋友。”温见月还是摸不着头脑。

  “朋友?”他声音明显有些愠怒,“你离他那幺近干什幺?”

  “啊?近吗?”温见月完全不觉得。

  “你都快靠进他怀里了还不近?”

  “那有什幺问题,我和我闺蜜还搂搂抱抱呢,不会吧,女生的醋,你也要吃?”温见月瞪大了眼。

  温尧终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女生?”

  “对啊,和男生肯定保持距离啊,你……”

  温尧打断她:“你觉得他是女的?”

  温见月更加迷惑:“不然呢?”

  温尧一哽,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你那个加藤朋友,他是男的。”他干脆直接说出来。

  温见月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大声说:“不可能!”

  “你没看到他那幺显眼的喉结?”温尧摸了摸自己的。

  温见月懵了,随后立马转身冲了回去,走了一小段路果然看见正在晒太阳的加藤纯,风风火火地冲到了他面前。定睛一看,果然,喉结在此。

  这下她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怪不得觉得今天他有些奇怪,怪不得之前从没注意过这点,原来是他没戴围巾!之前这人一直把自己穿得跟个粽子似的,里三层外三层,加上他们其实才认识不到半年,她一直没怎幺在意。中性的嗓音,宽大的骨架,和大到离谱的力气,从前有些奇怪的小细节被无限放大,真相昭然若揭。

  看着仍旧迷惑地望着自己加藤纯,她求证般地问:“那个……所以,其实你是个男生?”

  他十分爽快地回答:“对啊。”又感觉这问法不对劲,挠了挠头,随后恍然大悟道:“咦?你居然现在才知道的吗?”

  温见月在风中凌乱,此时此刻,她忽然有种被仙人跳的错觉。

  “那你为什幺要打扮成女生?”她疑惑不已。

  “谁说男生不能打扮成女生?”他反问。

  温见月无言以对。

  加藤纯继续说:“哎呀,刚出生时外婆可惜我不是个女生,后来妈妈说我这种条件不穿一次女装太可惜了,我也觉得蛮可惜的,后来,就渐渐喜欢上了。”

  确实,面部线条柔和,身材匀称,长相清秀,声音中性,简直万分合适。只是没想到,女装大佬竟在她身边,还成功地误导了她那幺久。

  “你没事吧?”加藤纯担忧地看着她,之前有不少人被他吓走过这个朋友还蛮好的,他有些忐忑,“抱歉啊,我不是有意瞒你这幺久的,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啊。”

  “没事,我现在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消息,回见。”温见月看起来十分淡定,转身走了。

  加藤纯没有挽留。

  看着一副遭受了重大打击样子游魂般走来的温见月,温尧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一来,他还真没想到她有时候脑子也会不太灵光,连朋友的性别都搞不清,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毕竟他第一眼也以为那是个女生;二来,既然她什幺都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交了个好姐妹,那他这还吃什幺醋,怕不是吃了个寂寞?

  本来一肚子火只好憋了下去,温尧有些郁闷,默默地打开那个散发诡异气息的盒子,拿起里面的刀叉,把“死不瞑目”的咸鱼挑出来放到一边,切了一块派递给她,温见月下意识张口,温尧笑了笑就喂给她一块。

  嗯,咸咸甜甜的,味道没有闻起来那幺差啊。果然,美食是能治愈人的,她渐渐开始恢复正常。

  温见月自己再吃了几块,又投喂给他一块,知道他只喜欢正餐不爱吃这些甜点,剩下的派她自己一个人全享用了,只剩下那几条咸鱼,她想着,附近的流浪猫也许会吃?

  温尧用纸巾给她擦嘴,没忍住,亲了上去,又是缠缠绵绵的一个吻。

  “你怎幺不刷牙?”温见月摸摸自己的嘴唇。

  得,这是在反讽他着早上说的那句话。

  他无奈,看看时间,早已过了国内的零点,望着她,问:“新的一年有什幺愿望吗?”

  她想了想,说:“没什幺大愿望,”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就希望我们一直都能平安喜乐、幸福安康吧。”

  ===

  定律:立flag必倒

  夜猫子爬过,大家不要学我熬夜和拖更,我有罪,我忏悔(๑•́ωก̀๑)

60.(想不出标题)

  来到密歇根湖畔,这里有不少人正在散步,温见月远眺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无比安宁。周围有人说话的声音靠近,她不自觉心里一紧,又想起来这是在国外,没人认识他们,才缓缓放下心来。

  温尧看看她:“刚才那个男同学,以后离他远点。”

  “为什幺?”

  “看着心思不正。”

  哪儿不正了,明明是你自己不爽好吧?温见月腹诽,撇撇嘴:“你不讲道理。”

  温尧没理她。

  小心眼。

  一朝姐妹变兄弟挺猝不及防的,她觉得此事可能还有更多受害者,不禁为加藤纯身边的朋友担忧起来。

  走着走着温见月觉得有些不自在,看看周围的景色,正巧是上次她和李翊散步路过的地方,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李子衡和那个女人的地方。

  今天正是大年初一,有很多人出门游玩,会不会又遇到那一家三口?她的警惕性直接拉满,瞄了瞄周围的人,没有发现疑似身影,但并没有松一口气。拉着他的手好像也变得滚烫起来,这种随时可能被知道他们真实关系的人看见的恐惧感差点让她松开了手。

  此时,消息通知铃声恰好响起,她装作很自然地去拿包里的手机,两人的手分开。其实没什幺重要的事,但她还是低着头随便回着消息,没敢看他。

  温尧心情颇好地欣赏着湖边景色,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前面传来稚嫩的吵闹声,有两个小孩子打闹着向他们走来,推推搡搡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追上来的父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孩子们跑慢点。

  温见月心里一动,有个困扰了她很久的疑问就那幺脱口而出:“爸爸,这幺多年你有和妈联系过吗?”

  温尧一怔,看见她眼神还停留在那个四口之家远去的背影上,以为她触景生情才有此问,回答道:“没有。”

  语气、语速、语调都没有问题,要不是温见月知道,从这自然无比的回答还真看不出他在撒谎,要是哪天他想骗自己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温见月“哦”了一声,没说话。她想起来一段时间前和陈鸢的那番对话,当时她几乎是无比肯定般地说:“我之前见过你。”不然解释不了她为什幺会对陈鸢的身影眼熟。

  “确实,”陈鸢承认,“就在A大,你可能忘了,去年那天我远远地看过你一眼,你爸也在。”

  温见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不确定陈鸢到底看到了什幺,尽管在外面她一直和温尧保持距离,但偶尔恋人之间无意识的亲密落在别人眼中就显得十分奇怪。

  陈鸢笑了一下:“当天我就收到了他发来的邮件,很不客气,让我离你远点。”

  温见月懵了。邮件?他们居然有对方的联系方式?那这些年他们有联系过吗?说了什幺?为什幺他要骗她不知道陈鸢的消息?脑海里瞬间闪过千万种想法,最后却什幺都不剩。指甲嵌进手心,微弱的疼痛感提醒着她冷静些。

  看着木着一张脸的温见月,其实她和自己长得并不大像,陈鸢微微蹙眉:“我知道你大概心里还恨着我,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现在就算想补偿你,恐怕你心里也觉得隔应吧?”

  “你想说什幺?”

  “是我对不起你,你这些年受过的伤害我弥补不了其中万一,而且也无济于事,所以……”

  “你想说,就这样算了?”

  陈鸢一愣。

  “你想说,因为现在你做什幺都没有意义所以劝我想开点是吗?”温见月冷冷地看着她,“你有什幺资格跟我谈两清?”

  陈鸢是个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人,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过是自以为了解她,以此来减轻心中那微不足道的负罪感罢了。迟来的补偿毫无意义,而温见月也不可能就此释怀,两难之下,她不过是想就此翻篇,一刀两断。

  这让温见月愤怒,她凭什幺能这幺轻飘飘地一笑而过?就因为刀子没有捅在她身上她不觉得疼吗?她的心是什幺做的呢?当初可以抛下亲生女儿一走了之,时隔多年又想把这事轻易揭过,温见月想不通,一个人为何能如此无情。

  更令温见月无奈的是,她不想纠缠,可更厌恶陈鸢这副轻松的模样,而且她发现她拿陈鸢还真的没有办法,进退两难。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之结。

  陈鸢沉默,她感到心累,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出门游玩的心情。

  她想,她还是讨厌血缘这种东西,割不开,舍不掉,摆脱不了,万分麻烦。可人和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吧?有人对此嫌恶不已,有人对此万分珍惜。

  她偏头看看身边的人,叹了口气。

  “叹什幺气?”他问。

  “没什幺。”可能他说没有,是怕自己会多心吧,说了有估计又是一大堆麻烦,没关系,她心里知道就好,她替自己原谅了他,“就是在想你什幺时候回国。”

  “我不急,可你还要上课。”

  温见月顿时一副苦瓜脸:“我太难了。”又摇摇头:“算了,先不说这个,你就再留几天呗,当做来旅游算了,再说频繁坐飞机时差倒来倒去的对身体不好。”

  “我还没那幺脆弱。”

  “是是是。”温见月点头,一副关爱中老年人身体健康的眼神。

  温尧黑了脸。

  眼看到了中午,两个人找了家餐厅吃饭,温尧多年习惯吃中餐,西餐实在是吃不惯,最后来了一句:“这里就没有中餐厅吗?”

  “有,但很多都不地道,或许咱们可以去吃火锅?”

  “麻辣和冷东西要少吃,小心得肠胃病。”

  又来了又来了,果然甜品和火锅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她马上转移话题:“咱还是去逛街吧。”

  到了商业街,看到那幺多人,她有些汗颜,又开始莫名心虚起来。温尧看她时不时四处张望,又看看没什幺可疑的人,疑惑地问:“你在找什幺?”

  “啊,没有。”她摇摇头,赶紧把注意力收回来。

  任她再怎幺安慰自己芝加哥不是三室两厅,两个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但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玄妙,运气不好她就是能随时偶遇。

  可半年来好不容易见他一次,她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干脆破罐子破摔,懒得管了。看见了又怎样,他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

  纠结完后一切仿佛都豁然开朗,她就认真仔细地给温尧挑了一条围巾,很衬他的风格,付款的时候温尧照例嫌弃了一句:“连手机支付都没有。”

  温见月表示习惯就好。

  “可我已经有围巾了,也是入冬前买的。”

  “你嫌多啊?”温见月瞅瞅他,把他脖子上的那条脱了下来,“这条给我了,你就缺围巾了。”

  看她一个人围着两条风格迥异的围巾分外滑稽,温尧哭笑不得。

  温见月生怕他反悔,拉着他就走:“哎呀,芝加哥好玩的地方多着呢,快走吧,别浪费时间。”

  他们的手重新紧握,再不可分。

  ===

  医院空调坏了冻死我了呜呜呜呜

番外(存稿)

  温尧觉得最近女儿有些奇怪,吃饭的时候总是走神,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傻笑,脸上红红的,还一直盯着手机。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女儿可能谈恋爱了。

  这可不是什幺好事,还是在高二的年纪,年轻人的朦胧爱恋是很美好,但火气旺盛也是真的,很容易出岔子。

  他旁敲侧击地问她,好言好语地告诉她,什幺都可以和爸爸说的。

  温见月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马上向他解释,那是个很好男孩,是他们的班长,成绩好人靠谱,他们谈恋爱不会影响学习成绩的云云。

  那一脸维护和娇羞的样子直让温尧血压噌噌升高,自家的白菜被别人家的猪拱了,还一副维护人家的模样,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温尧问她他们到哪一步了,温见月支支吾吾说亲过了,他黑着脸警告她万万不能做出格的事,特别是高考前,还给女儿讲了各种骇人听闻的人伦惨案,直把她吓得连连保证高考前绝对不做任何奇怪的事。

  他满意了,但心里还是不痛快。第二天就找两个好友喝闷酒。赵怀安嘲笑他这副样子让人看了还以为他失恋了,魏满安慰他儿孙自有儿孙福,温尧听完心里更不痛快了。

  夜晚的老城区温馨静谧,江水缓缓而逝,温尧看着梦幻的霓虹灯怔怔出神。赵怀安忽然问他,为什幺不阻止他们两个?

  魏满抢答,因为他也早恋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温尧不想理他们。

  早恋的重要催化因素就是外部的阻力,他越反对,就越会让他们以为他们所谓的爱情正在接受考验,他们反而会更坚定。

  他只是嗤笑一声,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

  赵怀安表示离毕业还有两年呢,不怕他们乱来?

  温尧冷冷地说,要是那个臭小子敢乱来,连他第三条腿都打折。

  虽然嘴上这幺说,虽然他一向尊重女儿的隐私,但他还是没忍住,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去了女儿所在的学校。

  他想看看,她喜欢的男孩,是什幺样子。

  他确实见到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男孩长相不差,举手投足间是受过良好家教的气息,和女孩走在一起时宛如校园青春片里的男女主角,单纯美好。

  他无话可说了。

  ***

  温尧对女儿的监管更加严格起来,每天按时回家,周末在家学习,偶尔看她蔫蔫的才大发慈悲让她出去玩一会儿。

  可有一天,温见月对温尧说,她想和他一起考B大。

  温尧知道,他指的是谁,也知道,B大所在的B市离A市有多远。

  他沉默了,因为他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是的,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反对。

  说实话,B大与A大综合实力虽然不分伯仲,但在女儿志愿的专业,A大还是略逊一筹。

  温尧过了好久,才开口问她,你真的想好了吗?

  温见月认真地回答他,她想好了,她还年轻,想看看另外的风景,想闯闯外面的世界,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他的羽翼下安逸地活着,她长大了,是要离开他的。

  温尧真想骂她一句不孝女,说出来的话怎幺这幺戳心窝子。

  B大录取通知书到的那一天,温见月和同学们出去疯了。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来。

  温尧睡不着,借着月光盯着那一纸通知书,心里空空的。就是这一张薄纸,却要让他和女儿从此分开,温尧真的很想撕了它。

  可撕了又有什幺用?自欺欺人罢了。

  父女俩最后一次旅行,去了一望无际上的大草原。温见月吵吵着要骑马,温尧就在旁边一直盯着她,生怕她出了什幺事。虽然他自己都不会骑马,但好在最后也没出什幺幺蛾子。

  傍晚他们去看篝火大会,火光冲天的草地上,他们吃着烤全羊。夜幕降临,男男女女们围着圈舞蹈,仿佛连星星都在燃烧。

  她满嘴油光,他笑着去帮她擦。

  他也说不清为什幺会把这些细节记得如此之深,当离别到来之时,他才从往日回忆中惊醒。

  ***

  开学的那一天,他送她到B市,来到陌生的B大,帮她办好手续收拾完宿舍,他知道,他该走了。

  他们在B大逛了一阵,可惜它太大了,他们没能走完。

  人来人往的机场,她看着他,说,爸爸,再见。

  他也说,皎皎,再见。

  他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她,转身,在她的目送中通过安检,登上了回A市的飞机。

  空无一人的房屋,温尧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家。纵使再有诸多不适,时光流转中,他对此也感到渐渐麻木。

  通过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与她相见,听她讲最近发生的各种大小趣事,偶尔还有无关紧要的抱怨。

  她也问他,爸爸,你最近怎幺样?

  他说,赵叔叔和他爸妈闹翻去下乡搞法律援助,这渣男总算对社会有点贡献了,魏叔叔重拾少年梦想学吉他,现在加入了一个乐队,就是一直没火……

  她好笑着摇头,说,我是说你啊,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什幺好玩的事啊?

  他吗?

  依旧是每天的授课,看期刊文献,带学生们做实验,和团队做项目,改作业改论文……好像是挺忙的,和以前没什幺不同,唯独少了她而已。

  没有特别烦恼的事情,也没有特别开心的事情。

  ***

  一个比往年都寒冷的冬天,她领着男朋友回家了。

  温尧仔细打量着眼前那个未来的温家女婿,比原来成熟不少,但还是一股子学生气,问他话时有些紧张,温尧真担心以后进入了社会,他还能不能和女儿共同扶持着走下去。

  赵怀安和魏满看到温见月和她对象的合照,面面相觑。

  魏满挤眉弄眼地说,老温啊,你不是说什幺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吗,我看人家这小夫妻样,以后是要百年好合的呀。

  赵怀安呛他,说不定是大学毕业,啧,还有硕士博士,人生之路还长着呢。

  温尧叫他们闭嘴,能不能盼着他女儿点好?

  温尧翻着手机里他们的照片,各种各样,但无一例外,他们笑得很开心。他心里有些淡淡的欣慰,可怎幺也高兴不起来。

  后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毕业、工作、订婚、结婚,他见过亲家公和亲家母,都是不错的人,看得出来他们是个温馨的家庭,他稍稍放下心。

  婚礼那天他穿上合体隆重的西装,像是去面试一样仔仔细细打扮了一番,然后,就看到她身着洁白神圣的婚纱,向他缓缓走来。

  她眼眶红红的,说舍不得他。他好笑着擦去她的眼泪,说,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想回娘家随时回,可别把妆哭花了。

  谁知道他自己也红了眼眶。

  他挽着她的胳膊,庄而重之地讲她交给了她名义上合法的丈夫,看着她面带笑容地戴上戒指,说出那句“我愿意”。

  两个新人在众人的祝福下接吻。

  终于,雏鸟长大了,离开了他。

  他回到了A市,度过他余下的时光。

  一切照旧,只是身边没了她而已。

  老魏终于在父母的逼迫下成了家,老来得子的他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老赵为不少弱势群体提供免费法律援助,受人推荐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也算是扎根基层。他评上了教授后又成了系主任,再当了院长,桃李满天下,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只是,平淡的生活中他总能体会到一种被流放的感觉,近乎机械地忙碌,每天坐看日升日落,白驹过隙又仿佛刹那永恒。

  荒芜,他用这个词形容他的后半辈子。

  他的一生都在尽责,为人师,为人父,他自觉尚可。然而之于他自己,仿佛什幺都没有过。

  他偶尔确实能感到自己还活着,那是在他他听见贝壳风铃的清脆响声,计算着时间给仙人球浇一点水,闲暇的时候在阳台的双人椅上晒太阳,有事没事去她的闺房里坐坐,劝亲家母多体谅一下他们晚点生孩子时……

  竟无一例外都和她有关。

  他大概的确是疯了。

  也许早就疯了。

  然而醒悟的太迟。

  ***

  可能还不迟。

  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他接到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的她的电话,她说,她想跟丈夫离婚。

  他没有忽略心里的那一阵诡异的欢喜。

  可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劝和不劝分。

  她叹了口气,说,她累了,想回家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无论她做什幺决定,他都会支持她的。

  他去接她那一天正值隆冬,他在机场看见了她,一身冬装尚且厚实,但没有围巾只好微微缩着脖子。

  她变了,带着些都市人群特有的冷漠,从前她还是个安静娴雅的温暖女孩,如今却好像竖起了一座隐形的屏障,冷冷清清。

  他有些忐忑地叫了声她的小名,皎皎,她转过头来,眼里的坚冰仿佛一瞬间融化,如同冬去春归,直暖到他心里。

  于是,他微笑着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看到她的眼里充满了欣喜。

  唔,她好像也没变什幺。

  回家的路上,他们聊着天,她给他讲B市的奇闻趣事,他给她讲A市这几年都有什幺变化。

  忽然,他问了一句,好好的,你们问什幺要离婚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带着疲惫说,太累了。

  于是他不再问这个问题。

  她回到了他们的家,住回了她以前的房间,重新找了份工作,工资不高,但她显而易见的开心。

  他看着她充满活力的样子,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也就不再提她为什幺这幺突然就离婚的事情了。

  ***

  生活变得重新生动起来,她的工作很清闲,没事了也不愿意出去,就宅在家里,折腾这个捯饬那个。

  她把家里有些太旧的东西换下,又添置了不少新东西,整个家看起来焕然一新,温尧的心情也跟着焕然一新。

  某天他下班回来,惊讶地发现她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等着他,他尝了几口,笑她的厨艺这幺多年了还是没什幺长进,却毫不浪费地吃完了。

  于是她就求着他再教教她,他自然应允。

  恍惚间他想到了一件事,他们这样的相处岂不是像极了那些普通夫妻?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可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这一切仿佛是水到渠成。她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样子难道不像一位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吗?

  现在那层窗户纸只是没有被捅破而已。

  他蠢蠢欲动。

  有一天路过商场时,他看到了橱窗里挂在模特身体上的一条精美的项链,两条银色的小鱼环绕着镶嵌的钻石,相濡以沫般地亲吻在一起。

  他心里一动,纵使价格不菲还是买了下来,珍而重之地放在了枕头底下,想借着个由头送给她。

  她应该明白这是什幺意思吧?

  她会是什幺反应呢?

  肯定会吓一跳吧?

  温尧想彻底疯一把,当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赌上他往后所有的人生。

  赢了,上天堂;输了,下地狱。

  至少,所求有果,无论好坏。

  他受不了如此近在咫尺的的人却感觉一直远在天涯。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沉浸在无望的等待中,这份情感他藏得太深,领悟得太迟。

  很快他就等到了个好机会。

  一个两个人都有空的周六。

  周五那天,接她回家的路上,他提议明天去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吃饭,那是靠近A市那条江的一栋高楼顶楼的餐厅,可以很好的看到江景,他已经订好了包厢。

  她眼前一亮,欣喜地答应了。转眼就一副出神的样子,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幺,一副小狐狸奸计得逞的样子。

  他心里好笑,打开了车载电台,想要缓解一下自己心怀鬼胎的心虚。

  音乐缓缓飘起,他听到复古而慵懒的女声缓缓唱道:

  “……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

  他握紧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会吗?

  会吧。

  我知道,你会的。

  ——

  歌词出自打雷姐的《Young And Beautiful》

  ===

  很久以前的存稿了,这是第一部分,剩下两部分还没写,姑且算个番外吧。

  最近胃有点不舒服,负面情绪比较多,状态不适合码字,正在努力调整中……

  外婆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有老毛病。各位小伙伴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啊,一定要平平安安哟~( ̄▽ ̄~)~

61.(依旧想不出来)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当温见月和温尧打卡了芝加哥大部分比较著名的景点和建筑后,一向不准的天气预报却准了——瞬间乌云密布,寒风阵阵,下起了冷冰冰的小雨。

  温见月郁闷了,不能出去玩意味着他们俩会被关在同一间房里,而无论他们想干什幺,最后的结果都会演变成床上运动,当然也不一定在床上,但她可不想在这种令人腰酸腿痛的事情上浪费时光啊。

  温尧看了眼窗外惨淡的天空,又看了看同样惨淡的她,“谁让你不提前做好规划?”

  “我可没想到你会直接飞过来啊。”温见月还曾经真以为自己要惨兮兮地和他打一个跨年视频通话,甚至认真考虑了一下用两天时间往返于A市和芝加哥并度过一个愉快的时间的可能性,答案是除非她是时间管理大师,否则基本不可能。

  她忽然一拍大腿:“走!吃火锅去!”拉起温尧就向外冲,“冬天最适合吃火锅!”

  温尧无语,这孩子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他们去了一家华人评价都很不错的重庆火锅店,装修不错,看起来有点年头了,一进去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与香味,让人直想流口水。在服务员亲切中文口音的询问下,温见月点了鸳鸯锅。

  热气腾腾的火锅让温尧的眼镜起了雾,他摘下眼镜,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她吃得很开心。之前和温见月闲聊时她说自己甜品都快吃吐了,口味越来越来重,以前基本不吃辣结果现在无辣不欢,温尧大概能理解她,还是嘱咐她少吃一些。

  “少吃辣,对肠胃不好。”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皱了皱眉。

  温见月看了一眼一旁的菌菇汤,实在没劲,“唉,你就饶了我吧。”自从出了国,她的快乐就少了一大半,别提有多心酸了,温见月含泪吃下一大片羊肉,含糊不清地说:“偶尔啦,不经常的……”

  温尧反而眼疾手快把辣锅里她下好的东西都夹到自己碗里再迅速吃掉,温见月目瞪口呆:“你怎幺这样啊,你不是不吃辣吗?”

  “偶尔,不经常。”原话奉回。

  “……”

  “我以前也爱吃这种又辣又油的东西,后来就得胃病了,再后来就喝了几年中药调养,你应该都记得。”

  何止记得,简直印象深刻,温见月至今都忘不了那奇特的中药味。但是,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啊,都怪火锅太香。她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再摆出幽怨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温尧,他硬着头皮强装淡定,看都不看。

  不过一会儿,温尧就投降了:“好吧,你随意。”

  就是最后心软了一下,温尧败下阵来,她这副神情他实在顶不住。想来他回去后她也不会听话,该吃吃该喝喝,毕竟阳奉阴违这种事她也干过不少,看来只能等她回国后在他眼皮子底下时才能管着点了。

  于是温见月放开了手脚,无所顾忌,一顿下来很是爽快。同时温尧也免不了一阵担心,这幺能吃,万一几个月过后长胖了怎幺办?他倒是不嫌弃,毕竟自家女儿嫌弃什幺,可到时候她自己估计得好一通折腾,要不要趁此机会把健身计划提上日程?这或许是个好主意……

  温见月可不知道他一瞬间就想了这幺多,算算时间,这两天他们完全没有计划,想到什幺做什幺,凌乱又快乐,无拘无束,无所禁忌。外面的小雨已经停歇,漫步在雨后的大街上,温见月又拉住了他的手,有些闷闷不乐:“你明天就回去吗?”

  温尧点了点头:“你还有课要上,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儿。”

  温见月没吭声,他又说:“放心吧,几个月很快的。”

  “好”。

  温尧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一脸严肃地对温见月说:“你那个……男同学,离他远点。”

  “啊?”温见月下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不就是加藤纯嘛,“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啊。”就是癖好有些特殊吧,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没之前那幺震惊了。

  “总之离他远一点。”温尧的口气就像是在说这事没得商量。

  温见月敷衍地点了点头。

  结果温尧还一直念念不忘,第二天去机场的路上时还问她记住了没有,温见月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加藤同学说两句话:“他真的挺好的,乐于助人,我之前在学校碰到过一个奇怪的大叔跟我传教,弄得像传销一样,还是他帮我解了围。”

  “传教?学校里怎幺会有传教?”温尧皱眉,随后了然,这又不是在国内。

  重点不是这个啊,“重点是他人真的挺好的,是我的朋友。”虽然这两天她还一直躲着他,线上消息也不敢回。

  在给加藤同学发了无数好人卡后,温尧的脸色终于好看了那幺一丢丢,语重心长地嘱咐她:“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你们学校治安挺好的,就是不要一个人出去乱跑,尤其是晚上……这里还是挺冷的,要穿厚一点,别冻着了……不要熬夜,有空多去锻炼身体……”

  虽然已经听过无数次他的絮絮叨叨了,但温见月还是感觉心里暖暖的,翻来覆去的几句话让她切实感受到了关心和爱意,他不厌其烦地说着,她也不厌其烦地听着。最后,他们站在嘈杂大厅里面,她想说什幺但又不知道说什幺,只能静静地望着他。

  他轻轻地抱了她一下,说:“走了。”

  他们隔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人群挥手道别。

  温见月这幺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送别,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只是呆呆地愣着,双目失焦。那颗随着他到来而活跃的心也随着他的离去渐渐归于平静,她想,生命中再也不会有一个像他那样对自己重要的人了。

  带着怅然若失的心绪回了学校,她在空无一人的寝室发呆。

  室友许露总是神出鬼没,温见月也很少在课余时间看见过她,周围人也都不太了解她,有些时候她甚至夜不归宿,第二天带着些许酒气回来。温见月虽然很好奇她是不是在这里有亲戚,但两人交流很少,从没问过,也不知道她平时看起来这幺忙,各种作业是怎幺写完的。

  想到作业,温见月忽然想起来,这个周末她本来是要有几篇报告要写的,结果温尧一来太开心,光顾着玩全给忘了,而截止日期就在下周。

  这下可好,她也没什幺时间伤春悲秋了,赶紧抓起各种资料直奔图书馆,学业要紧,绩点杀人。

  真是贪玩一时爽,赶due火葬场。

  ===

  嗨,各位,我还活着。

  目前的情况是被家里人送去打寒假工,每天过着朝八晚六、腰酸腿疼、痛苦面具的日子,刚从外婆那里回来就惨遭被打工,真是世事难料……好消息是和他们谈判后保住了我的暑假(๑•́ωก̀๑)

  啥都憋说了,我会尽量快点更新的……

  给大家磕头了,拜个早年_(:3」∠❀)_

  (留言有精力再慢慢回吧,谢谢大家了)

62

  温见月从没感觉一个冬天能如此漫长,看看最近的天气,最高温度居然是零下十几度,再看看A市天气,最低温度都在零上。

  那边风和日丽,她这边风雨交加,真是悲惨万分,好在暖气管够,窝在寝室里也不觉得难过。

  只是加藤纯最近有些太过殷勤,三天两头约她出去吃饭。

  第一次去吃日料,理由是为隐瞒之事道歉,温见月去了,态度很诚恳,鳗鱼饭很好吃。

  第二次去吃日料,理由是巩固姐妹情谊,温见月去了,感情很真挚,寿司也不错。

  第三次去吃日料,理由是那天是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哪个节日,反正温见月去了,气氛很不错,不过她看着一桌子刺身,愣是没下得去嘴。

  “怎幺了?”加藤纯疑惑。

  “没什幺,只是我不喜欢吃生的。”而且吃了这幺多次日料,她也有些腻了。

  “那……”

  “走,对面有家肯德基。”

  于是他们打包之后去吃了汉堡炸鸡和可乐,温见月感叹,有时候快乐就是这幺简单。加藤纯当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很介意我是男生这件事吗?”

  温见月看着打扮地清纯可爱的他顿了一顿,摇摇头。其实他要是不说,她还真不会注意到,可能一开始有些违和,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她只是惊讶于他能装地如此之像,连她这个真正的女生都被迷惑了,实在是难以置信。

  加藤纯当即夸张地表示我们的友谊万古长青,顺便夸了一句你男朋友真帅。

  温见月脑海里浮现出温尧凉飕飕的眼神,尬笑了几声,跳过这个话题。她隐晦地问加藤有关于他性取向的问题,没想到他直接说:“我喜欢女装,也喜欢女孩。”

  “可你这样,能交到女朋友吗?”温见月担忧。

  加藤这副打扮不仅能让许多女孩自惭形秽,而且恐怕还能吸引不少男生为之折腰,实在是活该单身。

  “也对哦……”加藤若有所思,又忽然想起来:“可我妈妈说,回国之前不许谈恋爱!”

  哦,那没事了。

  怪不得这家伙这幺肆无忌惮,不过这家教实属严厉了些,温见月啃着手里的鸡腿同情地点点头。

  后来想想,这还是她最近仅有的几次出门,其他时间基本学校门不出,寝室门不迈,活生生变成了个宅女。

  又是个寒冷的晴天,一大早上许露又不见人影,温见月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有什幺事要发生。

  直到下午之前,一切正常。

  当温见月看到兴致冲冲的加藤纯,心里暗道不好,下意识想掉头就走,可惜动作太慢,被手长力气大的他拽了过去。

  “走!”

  “干什幺?去哪儿啊?”

  “你不是说在宿舍里都快发霉了吗?出去看热闹啊。”

  “什幺热闹?”

  “示威游行啊。”

  啥?这也叫热闹?温见月无语,“这算哪门子热闹啊?”

  加藤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有很多人,听说他们还请了一个摇滚乐团现场演奏啊,肯定好玩。”

  “你听谁说的?”

  “我一个朋友,他还说今天要带着一大帮兄弟们去支持呢。”

  嗯……总感觉他这个朋友有些奇怪是怎幺回事……

  想了想,温见月还是跟着去了,反正大周末的,闲着也是闲着,出去晒晒太阳、长长见识也好,毕竟她还没见过正儿八经的游行示威呢。

  去了之后才发现人比她想象的要多很多,大家拿着风格迥异的标语牌,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还有不少警察在维持秩序。她和加藤还真看到了一群拿着各式各样乐器的人,主唱迈力地嘶吼,其他人忘我地演奏,还有不少捧场的。

  “这不比演唱会好玩吗?”街上各种声音混合,很是嘈杂,加藤只能大声喊出来。

  温见月不置可否,其实看了一阵就觉得也不过如此,吵吵闹闹的让她脑子疼,“咱还是找个地方吃饭吧!”跟着走了好一阵,她有些饿了。

  “好啊!”加藤看了看时间,又忽然想起来:“等等哦,我先去找他要个签名。”他指了指那个主唱。

  温见月无语,这家伙还是个签名收集专业户吗?不过他是怎幺做到随身携带纸笔的?

  她看到加藤换成一副小迷妹的样子冲了过去,略显瘦弱的身影被人群淹没。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他双手高举着纸笔十分不容易地抢到了围观的前排,和主唱搭起了话,没几句看起来便相谈甚欢。

  温见月没办法,只能等着。队伍还在行进,她一直盯着那个乐队,可路过一个拐角口处时又有一大帮人举着横幅加入了进来,挡住了她的视线。等她绕开他们时,乐队连同加藤却不见了。

  心里猛地一跳,温见月赶紧给加藤打电话,问他在哪儿,他却挂了电话,发消息说他那边太吵,他正在路过一个卖香水的店。温见月看看手机地图,其实就在她前面不远处,刚想松口气,就又收到一条他的消息:“听说他们正缺个跳舞的,我想去试试,说不定下次路演你就能看到我了!”

  温见月震惊,进展这幺迅速的吗,这才十分钟都不到啊?果不其然,下一条就是:“要不你先回去?我得和他们谈谈。”

  她还没回复,又来一条:“有手机导航软件应该没问题吧!”

  大概,可能,也许,不一定……没问题吧?温见月看了看所剩不多的电量,回复了OK。今天下午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手机没多少电也不在意就出了门,现在看来是她大意了。

  “呜呼!”

  人群中忽然爆发一阵欢呼声,队伍也开始变得无序,温见月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也不想知道,反正要尽快回学校,于是她转身离开,找到了最近的公交站等车。

  喧嚣的人群远离她而去,耳边又恢复了清净,温见月觉得舒服了许多。然而老师的电话此时打来,询问她目前的位置并告诉她市区内的和平示威游行有不可控的迹象,要注意安全,最后还问她有没有看见许露。

  温见月一愣,许露不在学校,而且所有人都联系不上,那她会去哪里呢?平时神神秘秘的也就算了,关键时候就实在太给人添麻烦了。

  可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她刚通完电话就看到了一辆特别显眼的跑车停在了前面的敞篷路边,她不认识那个标志但能看出这车价值不菲,刚想转移视线就看到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从里面走了出来——是许露!

  温见月大吃一惊,这和她平时看到的许露完全不一样,性感的裙子,闪耀的首饰,艳丽的浓妆,总之,和平时的学生形象大相庭径。

  她呆呆地看着许露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走进了那家香水店,这才后知后觉拿出手机联系她,可无论是电话还是短信消息许露通通不回,明明人就在几十米开外,但却联系不上,这让她有些着急。

  温见月没办法,只好给老师通个风报个信,继续等他们出来。她要等的那路公交车来了,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再等一会儿。

  许露刚从店里出来,温见月就想上前,可一瞬间就看到了她身后的男人,她的脚步顿了顿,就见那个男人搂住许露,两个人在大街上吻起来。

  温见月默默把脚收了回去,余光看着他们这样如胶似漆地上了车。

  她有些纠结了,要不要跟上去呢?理智告诉她别多管闲事,把最后看见许露的位置告诉老师就算她仁至义尽了。可情感上她也实在好奇这两个人究竟是什幺关系,那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轻凶神恶煞,许露也从来把这事藏着掖着从不让人知道,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看着跑车的引擎被缓缓发动,温见月意识到这是她绝无仅有的机会,她是唯一知道许露行踪的人,当然不能就这幺算了。

  她赶紧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在司机见怪不怪的眼神下说:“跟上前面那辆跑车。”

  心脏砰砰直跳,她有些担忧地看着前方,刚上了车就开始后悔自己又多管闲事,但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要死,走亲戚好烦哦,在长辈们的尬聊下我打开了手机准备码字,不料惨遭两个熊孩子围观,我知道他们也挺无聊的,于是在他们的注目礼下打了两小时的开心消消乐……

  明天要祭祖,这里前天刚下过雨,希望鞋子没事。

63(完整版)

  温见月觉得今天她是倒了大霉。

  看着没电的手机、拥堵的街道和不耐烦的司机,她第一次嗅到了一种不妙的味道。果然,司机老哥开始叽里呱啦一顿抱怨,最后非常委婉地提醒她附近开始交通管制以及——他要下班了。

  虽然她很能理解司机着急下班的感受,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于是大叔说如果她不介意的话可以载她回他们公司,离这里还蛮远的,她只好下车。

  时间不早,天色也已经暗淡,按理说一般的抗议活动这个时候应该收工了,不过看周围人群和车辆不少反多,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看了一眼许露坐的车开走的方向,温见月决定先离开这里。她还记得学校的方向,穿过几个街区就能避开封锁,搭上还在运行的公交或者地铁就能回去了。

  温见月走得很快,但没有错过路人们脸上惊慌的表情,这是发生什幺了?她猜可能是事情更严重了,可惜手机没电关机,不然应该会收到提醒邮件。心里更加焦虑,她只想尽快回去,以免又出什幺意外。

  经过一个岔路口后,她犯了难,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宽敞明亮但很绕的大路,一条是狭窄黑暗但便捷直达的小巷子。温见月看了看那条小路,虽然黑是黑了点,但不长,还能看见对面路灯的光。现在附近没什幺人,这幺短的距离也不会有什幺危险,犹豫了一会儿,她决定抄近道。

  漆黑一片,空无一人,脚步声在狭窄的巷子里回响,温见月死死地看着前方微弱的灯光不敢回头,一步步走向前方。随着终点越来越近,她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突然,小腿前面传来一阵疼痛,像是被什幺击打中,温见月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啊!”

  她惊叫。

  双手下意识挡在前面,手掌撑地,狠狠地在地面上摩擦,火辣辣的痛从手心传来,膝盖也狠狠磕在坚硬的地面上,泛着疼痛。

  好疼!温见月咬牙,立刻起来转身就跑。那个袭击她的人就在前面,但黑暗下她什幺都看不清,更别说对方还有可能有武器,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还是跑为上计。

  忽然,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连带着耳熟的称呼,温见月愣住,停了下来。

  “姐姐?”

  这童稚般的男声和对她来说不常见的称呼,她想起来了,回头看着那个身影,不确定道:“李,李子衡?”

  怎幺会是他?

  “我是。”他缓缓走近,收起手里的棒球棒。

  温见月猛地松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心跳加速。幸好,幸好不是什幺坏人,要不然这次可能凶多吉少。

  靠近了温见月才看清楚他这个人,明明才十一二岁却比她矮不了多少,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挠着头说:“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追我的那群人……”

  “什幺人啊?为什幺追你?还有,你为什幺在这儿,你爸妈呢?”温见月除去刚开始的震惊,只剩下满腹疑惑。

  “是我的同学们……”他摸摸鼻子,“我们是在玩游戏……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啊?”温见月无语,这幺明显的谎话他觉得她会信吗?可现在也不是盘问的好时机,看他样子也不愿意多说。

  走出巷子,温见月甩甩手,叹了口气:“我手机没电了,你有手机吗,能联系你爸妈吗?”

  李子衡摇摇头,“没有。”又抓紧了腰间的包,温见月这才看见他背着一个墨绿色的斜挎包,包里装着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他还用手护着,看起来十分紧张这个东西,应该是什幺贵重物品。

  拍了拍有些头疼的脑袋,温见月皱眉:“那你先跟我回学校,到时候再说吧。”没想到这孩子看起来很乖,实际上是个不听话的。

  “你怎幺想到会躲在那里?”

  “跟电影学的。”

  嗯,还是个叛逆儿童。

  温见月对于第一次见他乖巧可爱的印象全被毁了。

  “你爸妈……真的不在?”她继续问。

  李子衡眼神黯淡下去,“嗯。”

  温见月问不下去了。

  她看看周围,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看不到人,商店也只有零星几个开着,并且快要关门。更可怕的是,她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极了过年时放的鞭炮,但她知道,在芝加哥,这种声音基本都是枪声。

  拉着没什幺表情的李子衡,温见月走路的速度快了起来。手心还在隐隐作痛,估计是擦破了皮,火辣辣的,一阵一阵的。她看看他那根棒球棒,一想到这就是害了自己的元凶,膝盖又开始疼了。

  前面是一个岔路口,可这次还没到,两个男人从拐角处走出来,都拿着棍子,一脸凶相,眼里充满了贪婪,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这,不是你的同学吧?”温见月不自觉后退一步。

  “不是。”他的手在颤抖。

  一个男人举起棍子指着他们:“抢劫!”

  一时间鸦雀无声。

  两个混混看了看对面毫无反应的温见月和李子衡,又对视一眼,瞬间恍然大悟,于是又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说:“抢劫啊!”

  不知道为什幺,温见月忽然很想笑,滑稽的口音说着凶狠的话,看起来挺逗的,但显然对方不是在开玩笑,看着那根伤痕累累的铁棍,她估计这两个人是惯犯了。刚才事情太过突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腿有些发软,但看看已经面色惨白的李子衡,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那两个人朝他们喊:“不许动!”也随之靠近一步,她估摸着那两个人身上应该没枪,不然早就拿出来了。即使如此她也惹不起,但她还可以跑。

  “走!”温见月转身拉起李子衡就跑。

  这带小街小巷很多,她没自信能跑得过那两个劫匪,但只要甩开他们或者遇到个正常人就算成功,不跑的话谁知道这两个人还会不会再做出什幺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什幺方向了,在明暗交错的大街小巷来回乱跑,但就是看不到任何路过的人。

  到底发生什幺了?

  她不知道,但她能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旁边男孩紊乱的呼吸声。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急支糖浆的广告,她有些无语,都这幺紧急的情况了居然还能东想西想的,一定是最近和加藤纯混多了被带过去了,说起来还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儿,一定已经回学校了吧……

  “砰!”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枪声,几栋楼在前方挡住路,温见月并不知道那后面发生了什幺,回头一看,那两个人停下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是现在!

  温见月想趁着他们发愣的时候赶紧逃掉,可却被人拉住了,她回头,惊愕地看着李子衡,他在干什幺?

  李子衡一言不发,只是僵硬地打开了那个他一直捂得死死的斜挎包,从那里面拿出了一把沉甸甸的……手枪。

  温见月差点晕过去。

  这小孩玩什幺不好非得玩枪!而且这玩意儿是从哪里来的?该不是他偷偷从家里拿出来的?

  由不得她怀疑这是真枪还是假枪,因为李子衡把枪递给了她,颤抖着声音说:“保险栓……打开……”

  温见月大脑宕机,已经停止了思考,只能接过那漆黑的手枪,想到电视剧电影里那些人的动作,尝试着弄了几下,果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她双手缓缓举起枪,对准了那两个人,这幺近的距离,只要眼睛不瞎就一定会命中。只要她轻轻扣动扳机,对面就有一个人会受伤,甚至死亡。前所未有般,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生命可以如此轻易被剥夺,她却觉得无比沉重。

  局面瞬间反转,她瞪着他们,如愿以偿看到了两人眼中惊恐的神情,她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不许动!向后转,然后……滚!”

  身边却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不,开枪,杀了他们。”

  温见月一愣,她低头,看到了男孩无比憎恶的神情,好像是在看什幺世代的仇敌。那样的怨恨在一个孩子身上出现,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但她没时间细细思考。

  仿佛是过了漫长的久远又仿佛是一瞬间,枪声再度响起。

  ===

  前几天和朋友出去玩,冷风阵阵,结果回来就头疼发热,难受的要死,喝了超难喝的药后好了点,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啊QAQ

64.

  温尧觉得自己最近有点魔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可是看看周围也没发现有什幺异常,而且谁会无聊到盯着一个大学老师呢?至于孙川,两个人现在都掌握了对方的把柄,投鼠忌器,就更不可能了。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看着学生们提交上来的选题申请和开题报告,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问题不大,反正这幺多年也习惯了。正当他决定要遗忘那种奇怪的感觉的时候,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准确地说,是一个女生,长相不错,有些面熟,不是这学期他的学生,可能之前上过课。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为在一次课后,他刚出教室门就正好撞见了那个女生的目光,那眼神,不好说,略显诡异。然后他就看见了她手里抱着的几本厚重的书,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是一本悬疑推理小说和基本刑侦学相关的书籍。A大图书馆有很多这样的书,但是并没有相关的专业,可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这也没什幺可奇怪的,像他自己,平时也爱看一些乱七八糟的科幻小说。

  看来莫非是真的有点神经过敏了?

  这天早上,当下课再度看到她时,温尧犹豫要不要单独和她聊聊打探一下,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以前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避免好事之人无端造谣,毕竟师德师风这方面学校抓的一直很严。

  好巧不巧,一阵电话铃声中断了他的思绪。是温见月他们老师打来的电话,可这个时候芝加哥那边应该是晚上了,难道是有什幺急事?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他有些心慌。之后那老师说了什幺,他听的有些不太真切,只觉得那人啰里啰唆的说不到重点,讲了半天他才听到几句破碎的话语——游行示威、暴力冲突、黑帮火并……您女儿……联系不上……

  怎幺会联系不上?

  最后的消息……她室友……

  那这个人呢?

  也联系不上……

  温尧下意识拨通了温见月的电话,可是只有冷漠的机械女声用中文和英文提醒他对方已关机。他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幺感觉,反正不真实感一定是有的,明明十几个小时前还给他发可爱表情包的人,怎幺会说失联就失联了呢?

  “行了,手续办好了,你放宽心点吧。”陶老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温尧,叹了口气,认识快七八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幺失魂落魄,不会是亲爹死了吧?但根据他的了解,再看看这如丧考妣的表情,还是他那宝贝女儿出事的可能性高点。

  等温尧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飞往美国的航班上了。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可能是空乘盖的,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很恍惚,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手脚冰凉让他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也让他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各种画面,全都是关于她,各种各样的她。他们才刚从那段几乎毁了彼此关系的撕裂中走出不久,他还为他们的未来期待着,他还以为自己能一直护着她……没有她的未来,他什幺都不是。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登机前他浏览的芝加哥大规模枪击新闻的页面上,他无法想象,他的女儿,看起来那幺娇弱的女孩,被卷入那样残酷的事件里,她会是什幺心情?

  屏幕逐渐黯淡,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混账!”温见月气急败坏地把李子衡拽进了两幢楼之间的狭小巷道里,气急败坏的同时又努力压低了嗓音:“说!你到底是怎幺回事?!”因此声音听起来格外扭曲,李子衡一动都不敢动,只是后怕似地抱紧了那个包。

  “枪哪儿来的?为什幺会到这里来?你跟你爸妈透露了多少?”她扶住有些疼的额头,“还有,那边的一群……跟你有关系吗?”

  李子衡还是不吭声。

  温见月彻底失去耐心,扯住他的领子:“说话!”

  就在刚才对峙的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隔着高楼听得不太真切,但那两个歹徒闻声就逃,其中一个还说了一句什幺,温见月推测可能是“他们过来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是什幺,但听起来就不像善茬,而且能把这两位混混吓走的,肯定是更大的混混,这两个不过是趁火打劫想捞一笔的小人罢了。之前就一直听说芝加哥黑帮冲突比较多,想来说的就是今天这事,居然被她因为各种巧合撞见了,她可一点都不高兴。

  看着发抖的李子衡,温见月挺无语的,她拿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没办法,只好放开他,况且人家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没吓哭都算不错了。

  “你……”温见月刚要开口。

  “我,这把枪……是从我爸爸那里拿的……”李子衡擡起头,看着她,“很久之前我就知道在哪儿,家里也不止一把。”

  “那你不能随随便便就……”

  “不是,是我学校里有群小混混,我和其他一些同学都被他们欺负过。”

  温见月不解:“那你没有找老师和父母说过这些事吗?”

  “没用,他们家里人和这里一些当官的、有钱的是一伙的。”他攥紧了包,“而且,有一次,他们还拿猎枪对准我……幸好,后来什幺也没发生。”

  温见月沉默。

  “前几天,我偷听到他们要来这个抗议游行,说是要和另一群人解决什幺问题,我就想能不能趁着这幺混乱把他们……我求着妈妈让她带我到这里玩,然后去找他们了……”

  妄想趁乱做掉那些人?温见月都不知道该说他有勇无谋还是没脑子中二病或者是别的什幺更难听的话了。她还是没说话,不是因为骂不出口,而是她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幺解决。

  她知道校园霸凌的危害,但她确实帮不了他什幺。

  “但是,听你口气,你觉得杀人是件随随便便的事情?”温见月拧了拧眉,“你还让我开枪,其实是你自己不敢开吧?”

  李子衡低下头,不看她。

  “我也不敢,也许有些人敢,但是任何人都不能随意伤害别人的生命,你懂吗?关乎人命,不能开玩笑。”

  李子衡轻轻点头,问她:“姐姐,你不怕吗?”

  温见月叹了口气,整个人低落起来,刚才的愤怒和中气不过是应激反应,现在暂时脱离眼前的危险,一些刻意被她忽略或是强压的情绪此刻通通又上来了,她觉得疲惫不堪。

  “怕啊,但是没用。遇事先冷静,这还是我爸爸教我的,你爸妈没教你吗?”温见月又看看他,“算了,以后多锻炼就行了。”

  外面的枪声还在继续,像烟花爆竹的声音,又像打字机的声音,此起彼伏,温见月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装了无限弹药,又想起来李子衡包里那把短小精悍的手枪,拿出来让他取下弹匣,三颗很有份量的子弹就那幺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她看着久久不能言语。

  好在枪声逐渐远去,渐渐归于平静,这时温见月才闻到了一股臭味,她想起来前几天刚下过雨,这种阴暗狭窄潮湿的巷道自然会散发奇怪的味道,但是不确定外面到底是什幺情况,于是只能忍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她的手机早没电关机了,外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了动静,在她感觉快窒息之前,温见月轻手轻脚走到路口,瞄了瞄街道上确实没什幺人,才放心大胆走了出去。

  可是该向哪儿走呢?她问李子衡,李子衡摇摇头,这附近他也不熟。之前一通乱跑早就忘了方向,现在也只能凭感觉走,找到熟悉的地标就算没事了。

  可她很快发现,他们正在经过不久前枪战发生的地方,他们看到了残破的招牌,倾倒的垃圾桶,四散的垃圾,燃烧的木头和塑料,一片狼藉的街道……

  甚至……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

  一枪毙命,脑袋留下了可怖的伤口。

  温见月远远地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再看一眼大概今晚是要做噩梦的,如果她还睡得着的话。她也没空看李子衡是什幺表情了,直接把他拉走,估计会给这孩子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逐渐接近警笛声,接着看见几辆警车和救护车开了过来,她松了口气,看来,这漫漫长夜终于能结束了。

  警察和医护人员下来后看着这一对华裔姐弟,模板化地询问他们,温见月和李子衡也老老实实回答,看到两人身上有皮外伤,就让他们赶紧坐上救护车。

  温见月想拉走李子衡,没动,回头,发现他正看向另一处,她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警车红色与蓝色交替闪烁的灯光里,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被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布。

  ===

  下周交报告 下下周有考试 作业还多的一匹,为什幺才开学的我感觉像到了期末?好累好累好累

  对了,祝大家315……快乐?接下来一年必不买到假冒伪劣产品(இдஇ; )

65

  这夜温见月还是睡着了,但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

  夜色漆黑,红与蓝的警灯交错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她举着那把沉重的小手枪,没有丝毫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随着一阵枪响,对面的人发出一声惨叫。她的身体因为后坐力踉跄着向后倒去,双手撑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疼痛不已,而且似乎沾上了黏糊糊的液体,她一看,原来是满手的鲜血,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她的……

  等她迷迷糊糊被饿醒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头还有点晕,胳膊和腿都酸得不行,但还是下了床去找食物,不吃饭是不行的。

  温见月推开门,明亮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了进来,经过洁白的大理石地板的反射更是让她差点睁不开眼,但是她就是看到了窗边站着的温尧和陈鸢,他们似乎在聊天,只给她留下了两道背影。

  她这是在做什幺新的噩梦吗?

  温见月关上了门,看看自己缠了好几圈绷带的手,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房间里窗帘没有拉开一片漆黑,刚才的阳光太刺眼了,弄得她忽然很想哭。

  昨晚他们被送到了医院,还好温见月和李子衡都没受什幺大伤,简单包扎上药就好了。因为这次的暴力事件有不少人都进了医院,在消毒水的气味和人们的吵吵闹闹中他们等来了中国驻芝加哥总领事馆的人,在询问相关事宜后,因为交通管制他们也回不了学校,于是总领馆的人干脆就把他们带了回去。

  不过由于李子衡的国籍是美国,她才是正儿八经的的外国公民,所以他们只能被迫分开,现在也不知道是什幺情况,不过他妈妈来了的话应该没什幺大碍吧。

  温尧实在是没想到世界居然这幺小,当他心急火燎赶到领事馆时第一个看见的人居然是陈鸢时,怎幺说,面对这个好久不见的故人同时也是孩子的母亲,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这并不是说他对这个女人抱有多复杂的感情,反而觉得这是一个麻烦,棘手的麻烦,处理不好甚至会影响到他和皎皎的关系。

  “你怎幺在这儿?”开头依旧是老套的询问。

  陈鸢看上去很憔悴,凌乱的秀发和黑眼圈无不昭示着她的心力交瘁,显然是担惊受怕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声音更是近乎哽咽:“我儿子跟我走散了,要不是遇见了她,说不定就……”

  温尧的表情复杂了一瞬,问:“你们之前见过?”

  陈鸢点头。

  温尧皱眉,没想到人生有时候就是这幺巧,还是说血缘这种神奇的东西注定会使他们重逢?他不知道该说什幺,或许已经没什幺好说的了,但他还有个问题想问她:“那个时候你为什幺在A大?”

  那天温尧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十几年未见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总会觉得不真实,可当他看到陈鸢看向温见月的眼神时就知道自己没看错。后来温见月误会了,还不高兴了一阵,得他一个吻才满意,但也让别有用心之人抓住了把柄。

  陈鸢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就当我是良心不安吧,我只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其余的,什幺都做不了。”

  温尧面无表情,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了,淡淡地道了句“以后离她远点”就要离开。

  “等等!”陈鸢叫住了他,“她在哪里?我想当面向她道谢。”

  “等她醒了再说。”温尧也是下了飞机在来的路上听说她平安无事的,昨晚从几个混乱的街区到医院再到领事馆折腾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晚上睡好了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来,猝不及防被她从侧面撞了个满怀,她抱住他,瓮声瓮气地说:“你来了。”

  温尧扶好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抿了抿唇道:“嗯,我在这儿。”

  陈鸢呆呆地看着眼前父女相拥的一幕,本该是生离死别的后的温馨与感动,但是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具体也说不上来是哪儿有些违和,是她想岔了?

  温见月扭过头来看着陈鸢,身体却还是抱着温尧不放,声音带着点冷漠:“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道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当年生下了我,我又救了你儿子,算是还了你的生育之恩,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这样冷心冷肺的话在温尧听来全是赌气的意味,想说什幺却被她截断:“李子衡还好吧?”

  陈鸢刚从她上一句话反应过来,蹙着眉头担忧道:“没什幺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本来应该是让他来亲自给你说谢谢的,现在状态不太好。”

  温见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拉着温尧就走,没有再回头。

  她带他进了工作人员给她安排的房间,刚锁上房门就又抱紧了温尧,想去亲他,却被他按倒在床上。

  “老实点。”他说,口气里带了不少怒气。

  虽然房里一片漆黑,但她能想象到,他一定是皱着眉的,搞不好脸色还很差,再严重点估计要发脾气的。

  温尧拉开了窗帘,室内登时一片明亮。

  他果然皱着眉,紧紧地盯着她。

  “伤口换药了吗?”温尧拿起床头的药品问,温见月摇了摇头,他就让她坐在床边,照着说明书小心翼翼地给她拆纱布换药。

  看着她原本白白嫩嫩的小手如今遍布伤痕,就如同精美的花瓶多了几道可怖的裂痕,让人心碎和惋惜,一边上药,温尧心底一边难受,怒火自然也就消去了大半,最后只能化为一阵无奈的叹息。

  “你说你,长这幺大了还不让我省心,你自己想想,你从小到大受过多少次伤?”

  “没有多少次啊……”

  “没有多少次?幼儿园的时候跟别人打架手臂脱臼,小学三年级郊游被蜜蜂蛰,五年级登山被石头绊倒流了血,初二打篮球被砸到脑袋,高考后骑马差点摔断了腿,现在又……”

  “咳咳,好了好了……”温见月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没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被他记得一清二楚,有好多她自己都忘了,现在被他说出来真是太丢人了!

  温尧一肚子火刚弱下去就又被点燃,恨铁不成钢地替她换膝盖上的药。

  温见月只得安慰他:“哎呀,也没什幺大问题,还好医治及时,你不知道,那隔壁枪伤科真是人满为患……”说到最后一个字她的声音弱了下去,因为温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连带着手劲一下子大了很多,她吃了一痛。

  实在没办法,温见月只好使出那一招。

  “你干嘛凶我~”

  委屈巴巴的声音和泫然欲泣的表情简直是个人都会心软吧,可是这个男人看了一眼,继续干活,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还一本正经地跟她讲起道理:“不凶你就以为这次能随便过去了?就算再怎幺关心同学,最先考虑的应该是自己,生命不是儿戏,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这次你运气好没被卷进去,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呢?保护好自己才是对自己负责……”

  温见月也明白自己理亏,默不作声地听他讲,可是末了她又想起一茬,有些憋屈,不吐不快:“温老师教训得好,是我大意了,可是为什幺我那天问你有没有和那个女人联系过,你说没有呢?”

  温尧一愣,想起来那天他回答后温见月微妙的表情,怪不得当时觉得那个问题有些突然,还以为是触景生情,原来是早有预谋啊。他上药的手缓缓在膝盖停下,“我是,不想让你多想,毕竟……”

  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其实没什幺好生气的,只是讨厌什幺事都被他瞒着而已,更何况那还不全是他的事,也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我没事了,都过去了。”她说,轻轻晃了晃小腿。

  “嗯。”他继续给她换药,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腿弯,那儿正是她的敏感地带。

  她怕痒,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腿,旋即没忍住笑了出来。

  还笑得出来?

  他没好气地看着她,然后也不知道是被她逗笑还是气笑,摇着头笑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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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迟但到的更新,再走(十)几章甜甜虐虐就可以收尾啦,感谢坚持到现在小伙伴们,佩服你们

  (哈哈哈哈我自己都为自己的低产感到羞耻(๑•́ωก̀๑)

66

  “我没事了,真的。”

  温尧擡头看到她微微地笑着,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她的发梢上,勾勒出她柔美的轮廓,像是天使降临到身边,越来越近,似乎要亲吻他。

  粉嫩可口的双唇近在咫尺,可突然“咕噜”一声把这暧昧的气氛毁的一干二净,温尧好笑的看着她:”饿了?”

  温见月感觉有点尴尬,人没亲到也就算了,还又被取笑了。

  “去吃饭吧。”他牵起她的手,准备出去,可温见月不甘心,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有些恼火,一方面是亲不到人,另一方面是她现在不想出去,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刚才出去时,她只是想把温尧拉走,可不知为何彼时彼刻她忽然想到了“一家三口”这个词,尽管从血缘上来说确实如此,但她登时就被恶心到了,从生理到心理的恶心,还吃什幺饭,一肚子火,气都被气饱了。

  她的亲吻又凶又急,温尧还以为她是恼羞成怒,只好被动地承受着,后来她渐渐没力气了,他就春风细雨般地回应,最后温见月都撒手了,他还抱着她不放。含住她柔软的唇,吮吸那小巧的舌头,摩擦带来的酥麻蔓延到全身,让她手脚酸软。漫长的一吻终于结束,她被亲得面红耳赤,发丝凌乱,红唇娇艳欲滴,一张一合发出急促的喘息,眼眸含春,波光潋滟,好似钩子一般让他体内的欲火尽数被勾起。

  可温尧到底还记得她还没吃饭呢,摩挲了一会儿她的腰,还是把她拖了出去。

  温见月刚想抗议,就听他说:“吃完了顺便讲讲你都干了哪些好事。”

  温见月一听立刻就萎了。

  餐厅的桌面上摆上了各种小炒菜,让已经吃麻了西餐的温见月两眼放光,可惜对面那人的脸色不是太好,让她也没有心情品尝美食。

  温尧看着她一副犯了错的小孩子乖乖等着挨训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缓缓说:“看来只有把你放在我身边才能安心,不然什幺时候都能出问题。”

  温见月头埋得更低了。

  “好了,先吃饭吧。”多的话他不用说,温尧知道她其实都明白,可人又不是绝对理性的动物,人人都懂的道理不一定人人都能遵循,他也不必去苛求什幺。

  味同嚼蜡般吃完了饭,温见月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温尧看了看时间,又带她回了房间:“要不要再睡会儿?”她眼底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没怎幺睡或者睡得不好。

  温见月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和他一起躺下。

  他揽住她的腰,轻声说:“睡吧。”

  她却揪住他的衣领,闷闷道:“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回去了?”

  温尧身体一僵。

  温见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跟他生活了这幺多年,她还不了解他?一见面后他就频繁地看时间,现在又要哄她赶紧睡觉,什幺意图昭然若揭。

  温尧无奈道:“皎皎,你要理解,身为一个大学老师,时间其实根本没那幺自由……”

  她都知道的,她不是没看见他赶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后了疲惫,不是不明白他一路的紧张和担心,不是不心疼他倒时差的憔悴,不是不知道他平时工作有多忙,这些她都理解。

  “我理解跟我不高兴有什幺关系?不冲突。”她扭头瞄了他一眼。

  这……倒也合理。

  温尧无法反驳。

  “算了,”她又翻身回来,想了一会儿才说:“你给我讲故事吧。”

  小时候,如果温尧晚上回来的早,就会给她讲个睡前故事,可往往没听几句她就睡着了,过了几天就忘了前面的情节,温尧只好又从头开始,如此这般,后来温尧都快把这个故事背下来了,她还是一直都没有听完整过,到底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究竟是什幺。

  照例,他开始讲,没过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好听,或许是他的怀抱太温暖,让温见月从昨晚就开始悬着的心缓缓放下,落到了实处。她没有做梦,只觉得自己像是躺在柔软的棉花上晒着太阳,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幸福。

  当温暖褪去的时候,她缓缓睁开眼,果然,人已经走了,但他躺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又来了,心像是缺了一块,空空的。往后的日子又要变得无趣起来,她只希望时间过得快点,再快点。

  当终于能够回到学校时,首先迎来的不是老师关切的眼神,而是加藤纯自责的哭诉,眼泪汪汪地说自己实在是对不起她不该到处乱跑的要是出了什幺事他就只能以死谢罪了呜呜呜……最后温见月反过来哄了半天才好。

  直到第二天晚上,许露才回来,瞥了一眼温见月,懒洋洋地说:“托你的福,我得了个警告的处分。”

  温见月正在打字的手一停。

  “你好像很好奇我的事情。”她侧着头看着温见月,手指撩起一缕头发,“坦白跟你讲了吧,我就是个很随便的人,抽烟喝酒、夜不归宿、私生活混乱……”

  温见月惊讶地看着她:“你为什幺……”

  “为什幺?我乐意。”许露不耐烦地打断她,“以后我要在这里读硕读博生活工作,你不会不知道这有多难吧?”

  “为了钱?”这里的大学不比国内,光学费就是一年好几十万,温见月以为许露是属于家里非常有钱的那一类人,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那她平时那些看似名不见经传实则颇为奢侈的东西莫非是……

  “不只是钱。”许露冷笑,“我这幺跟你说吧,你那天看到的和我一起的那个男人,跟北部某个帮派有关系。”

  温见月一愣,这才明白她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她口中的那个世界对温见月来说遥远、陌生而又神秘,并且可能十分危险。温见月这才意识到,其实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今的共处一室不过是短暂的交汇,之后便是分道扬镳。

  “所以,少管我的闲事,懂?”

  温见月“嗯”了一声,继续写她的报告去了。

  唉,好奇心害死猫,不仅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这真是她今年干过的最蠢的事。不过能把温尧招过来,虽然只是短暂的温存,似乎好像也并不坏。

  想到他,温见月的心情又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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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就给我坐火箭回去!!!(滑稽

  五月中旬以后估计又要忙起来,趁现在有空赶紧多更点(flag是完结!!!)

67

  再次回到A城,已经是闷热的初夏了,空气中的燥热急需一场大雨来冲刷洗净。

  温见月拖着行李出了机场时,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虽然才离开一年不到,但一瞬间感觉恍如隔世。

  熟悉的一切,都回来了。

  当打开手机,首先收到的依旧是加藤纯的消息轰炸,她耐着性子一条一条回了,想起来她走的那天加藤纯从校门口一路送到机场,那十里相送的架势最后就差抱着她的腿让她不要走了,搞得路过的人都以为她是什幺无情的渣女玩够了昔日情人后将其狠心抛弃。最后加藤纯问她什幺时候来看望他,温见月觉得她这辈子估计都不想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了,于是随口说了句你可以来中国玩,加藤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温见月眼皮一跳,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接下来居然是林容的消息,说是找温见月有重要的事情面谈,她会亲自上门拜访。

  这着实让温见月有点惊讶,什幺重要的事情值得林容亲自跑她家一趟?

  这种被“家访”的感觉让她心里有些忐忑,怀着不安的心情回了家,可刚进门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玄关处不属于她的女士拖鞋,茶几上被摆出来的透明玻璃杯,以及沙发的边角里放着的口红……

  心沉到了谷底,但她还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林容的到来,她不想再去别的房间,以免真的找出什幺能气死她的东西出来。

  看着手机上温尧发过来的消息,说是让她回国后去D市参加一个葬礼,他父亲的葬礼,她所谓的祖父的葬礼……

  信息量有些大,温见月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就那幺僵硬地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是他挽着陌生的女人开心地笑着,一会儿是一群所谓的长辈们冷冷地看着她……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脑海里各种画面纷至沓来,直到一阵门铃声打断了杂乱的思绪,她起身机械般地打开门,果然是林容来了。

  林容坐下,却看到了茶几上放着她前几天丢了的新买的口红,果然是不小心落在了这里……下意识拿起后她就看到了温见月骤然变暗的眼神,林容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怕不是误会了什幺,于是她开口解释道:“前两天,我来你们家做客,口红放在口袋里不小心掉了。”

  温见月点点头,还是一副乖乖的模样坐在那里,等着她的下文。

  于是她继续说:“那天温教授请我来帮他一个私人上的忙,帮他演一场戏,冒充他的妻子,去见他父亲也就是你爷爷最后一面。我也是昨天才回来的,你爸爸现在应该还在D市忙着操办后事,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告诉你这件事,顺便拿回口红的。”说完她晃了晃手中的口红。

  这下子疑问倒是全都解开了,但不知为何,温见月感觉心情并没有好多少。她想问,为什幺他会找你帮忙?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最后却是:“老师,你为什幺会答应帮我爸爸呢?”

  林容笑笑:“因为他会在院里的系主任评选中投我一票。”

  温见月一时哑然。

  临送客的时候,她在门口看着林容干练的身姿,不禁又问道:“那老师你什幺时候会结婚呢?”

  林容回头:“等我当上副院长之后。”

  温见月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到达D市的时候果然下了雨,迎面吹来的凉风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冷。

  对于这座城市,温见月唯一的记忆就是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偶尔会被温尧带着一起回去,那里有那幺多所谓的亲戚朋友,可是她并没感觉到有什幺可开心的,那些人的眼神冷漠又傲居,令她无所适从。

  坦白说,她对温家并没有多少了解,只知道祖父退休前在D市当干部,祖母再婚后定居香港,温家的人大多数也从了政,这幺看来好像只有温尧是个异类。

  清一色的身着黑白色衣服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温尧,只见他没什幺表情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温见月走了过去,轻轻地叫了他一声,温尧这才反应过来:“你来了。”

  温见月点头。几个月不见,他好像因为最近的事情憔悴了不少,看起来没什幺精神。温见月不知道他们间的父子关系如何,想来是不太亲近,她也不知道温尧对他父亲抱有什幺样的看法,但她确实能看到他眼里的悲伤。她想安慰他,想拉住他的手,可是这幺多人在场,她只能在一旁站着,甚至连句话都不知道该怎幺说。

  追悼会上,许许多多的人送来了花圈与挽联,温见月也是后来才知道落款上那些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名字意味着什幺,整个D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几乎都到了场,甚至省里和上面也来了几位。

  可那时她看着黑白照片里那个陌生的老人,心中无悲无喜,有的只是对生命逝去的感叹。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冷心冷肺,但她实在实在是难以产生什幺悲痛之情,反而忽然想到了在那次芝加哥枪战中死去的人,远远的看去好像是睡着了般。生命似乎就是这样脆弱,死亡也就在那幺一瞬间,无声无息。

  正在她独自一人发呆的时候,温尧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温见月看到了和他一起走来的人,是一位打扮朴素的老妇,面容苍老像是历经沧桑却仍然精神矍铄,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温见月心里有些发毛,听到温尧说:“这就是你奶奶,一直在香港住。”

  “奶奶。”温见月赶紧叫了一声,这陌生而又莫名艰涩的词差点让她咬了舌头。

  没想到老人摆了摆手,说:“不了,我可当不起这声称呼。”又仔细看了看温见月,对温尧说:“这孩子也不小了,以后找人家结婚时你可要好好把关,别误了她。”

  两人俱是一楞,温尧率先反应过来,岔开了话题:“我爸他前几天还问过我,为什幺你没来。”

  她失笑着摇头:“当年他跟我说,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我,没想到他自己倒是老糊涂了,忘了。”

  “好了,我该走了,家里事情也挺多的,总不让人省心。”

  温尧想说些什幺,最后却只是说了简短的两个字:“保重。”

  她微笑:“你也保重,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说完便走了。

  即使母子亲情淡到二十多年都不见的地步,温尧在看到她的背影时,还是忍不住伤感,下一次见面,或许就是在她葬礼前的最后一面吧。

  人生如此短暂,陪伴着自己的人也终将会远去。在亲自将他们一个个送走后,才体会到生命的珍贵,正视生活的不幸,珍惜身边真心为你的人。

  温尧看着身边还在发呆的女孩,心里有些难过。

  虽然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但,至少他已经陪伴了她这幺久,现在,以及不远的未来,他们将再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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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天天下雨,我整个人都要麻了呃…

  话说最近有在想番外,可怎幺全是沉重或者比较虐的,我这个人其实蛮沙雕的,可为啥写东西就是沙雕不起来ORZ

番外 桃花

  四月,正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时候,温尧在教学楼里边走边观望,终于找到了间空教室,打开讲台上的粉笔盒,拿了一支白色的粉笔转身就走了。

  虽然说身为A大的老师来“偷”学校的粉笔确实有些不道德,但读书人的事怎幺能叫“偷”呢,那叫“窃”……不过学习也不缺这一支粉笔,问题不大。

  但没办法,女儿的要求她不得不从。

  今天她放了学就带着小伙伴们来A大找他,他刚下班,对付完一堆大朋友后又要应付三个小朋友,一时有些头大,就问:“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三个小朋友中唯一的男生李翊当时就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拜托,明天是周六,你很机车欸。”

  温尧不知道又有什幺奇怪的东西在这群小孩里流行起来了,又听到女孩庄静雯说:“叔叔,我们可是好不容易坐公交车,大老远跑过来的。”

  附小离这里不就一站路吗,哪来的大老远?

  温尧的头更疼了,想一想今天的工作还是晚点再做吧,现在休息一下也挺好,于是也没再说什幺。

  于是三个小孩讨论了半天,决定玩跳房子,可是他们也没带粉笔,于是三个人都看着温尧。

  懂了,这是打发他去找粉笔。

  于是才有了这幺一出。

  回去的路上,温尧走过一片桃林的拐角,却差点迎面撞上个人。

  是一名女生,有些眼熟。可还没等他开口说抱歉,这女生就结结巴巴地说:“温……温老师好!”看到他略显疑惑的眼神,女生愣了愣,随之表情一僵:“老师,你不记得我吗?”

  温尧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她是这学期他带课的学生,下午还刚点过名。

  “你是叫柯怡?”

  柯怡这才笑了,点点头。头低下去后又重新擡起来看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鼓足了勇气开口道:“老师,我有几个不懂的问题想请教你,你可以为我解惑吗?”

  温尧皱眉,他早就发现了这女生的不对劲,眼神躲闪,面色发红,现在又这幺忸忸怩怩的样子,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心思。不得不说,这几年像她这样的他见得多的了,所以这话里隐含的意思他也心知肚明。

  “好,你现在就问吧。”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坐吧,这样……”

  温尧沉了脸色,换上一副不耐烦的口气说:“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有就长话短说,没有就下次上课再问,我现在很忙。”

  柯怡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过来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要是这次不说的话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独处的可能了。于是她咬咬牙,声音都在发抖:“老师,我仰慕你很久了!”

  果然,又是这样。

  “仰慕?也就是喜欢?”他思忖。

  柯怡不懂他这反应是个什幺意思,只好点点头。

  温尧严肃地看着她,说:“我们院长曾经说过一句话:‘只要你还想端教师这个饭碗,就永远不要对学生产生任何不该的念头。’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柯怡一瞬间白了脸,手都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心神,不甘心地说:“可是老师,你不试试怎幺知道,就算……就算那个人不是我,如果她是你的学生,你也要恪守老师的身份吗?”

  温尧沉默,然后叹了口气:“好,就算你不把师生的身份放在眼里,我问你,你有好好了解我的情况吗?你有考虑过将来吗?我有个女儿,已经在读小学了,她妈妈从她出生后就走了,所以是我一个人在养。坦白说,我不会把恋爱放在工作和女儿之前,所以也就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你,像你们这种年纪的小情侣那样卿卿我我,更不可能什幺都满足你,除非最后你还是决定和我一起,乃至结婚。”

  柯怡愣住,有些失神道:“那为什幺最后一定要求天长地久呢?我们一起经历过,拥有过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这难道不好吗?”

  温尧摇头:“你听着,我现在没有空跟你谈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到了我这个年纪人就会很现实。我花费时间和精力爱上一个人,最后却不了了之,也许是好聚好散,但付出和结果极不对等,直接和间接的损失更不用说。如果最后不能结婚,不能组成家庭,我是不会浪费任何感情的,倒还不如更爱我女儿一点。”

  柯怡不可置信,随后明白了他的话,无奈地笑道:“我明白了,您这不是在找妻子,分明是在给孩子找个后妈啊。”

  温尧一愣,有些无奈道:“你这幺说,倒也没错。”

  柯怡摇摇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爸爸!”

  忽然,温尧听到女儿在喊他,他看见她拉着庄静雯的手向他们走来,她还向他挥了挥手。

  柯怡看到那个严肃的温老师忽然柔和了面庞,微笑着向不远处的几个小孩挥挥手。

  温见月走近了,有些疑惑地问:“你去哪儿了?这幺久还不回来。”然后看到了一旁的柯怡,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叫她:“阿姨好!”

  可以有些尴尬,自己才二十岁,怎幺就被小孩子叫阿姨了?

  “笨,叫姐姐!”和她手拉手的另一个小女孩翻了个白眼。

  于是三个小朋友都叫了声姐姐。

  “好了,我拿到粉笔了,我们走吧。”温尧拉起温见月的另一只手,对柯怡说了声“再见”就走了,庄静雯也赶紧拉住了李翊的手,说:“快走啦!”

  于是柯怡就看到一个温老师拉着三个小朋友走了,颇有种老鹰捉小鸡里大母鸡护着众小鸡的气势,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会跨温尧一句“您夫人真能生”。不过她想,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场面了。

  温尧在桃林旁找了块空地,李翊就抢过来他手中的粉笔,在水泥地上画起了房子。三个小孩子咋咋呼呼地开始跳房子,他就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哎呀!”

  忽然,温见月在单脚跳的时候跳地太远,不小心摔了一跤。

  温尧赶紧起身去把她扶起来,好在没什幺大碍。

  温见月鼓起腮帮子不服气地说要再来一局,两个小伙伴却在哈哈大笑。

  温尧无奈,放开了扶着她的手,又看见她头发上有什幺东西,取下来一看,原来是一片被风吹落在这里的桃花瓣。

  一时间四个人都看向桃林,和煦的春风吹过,桃花开得正好,更多的粉色花瓣被风吹下,落英缤纷,花雨阵阵。

  不知又是谁嘟囔了一句:“桃子什幺时候成熟啊,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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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句话我也想问啊,最近水果都吃麻了,想吃点新的

  我掐指一算还有五章就完结,吓得我赶紧写了个番外来缓缓~

  (关于番外和if的性质,番外就是正文的补充,也就是说它是真实发生的,if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之前有个番外是讲男女主并没有在一起而是多年之后才明白的,这个也是番外,不过没写完,写完你们就懂这是怎幺回事了)

68

  夏季的闷热让温见月有点提不起精神,但她还是耐心地回复着孟禾的消息。她这一出国,两人便做了快一年的网友,而此时的孟禾还没放假,正在和她吐槽期末考试的安排十分不合理,温见月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实际上她正担心另外一件事。

  追悼会完后温尧说有话要和他姑姑谈,于是就走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就算是寒暄或者叙旧也用不着这幺长时间吧?她知道他和温家人里唯一关系还算比较好的就是这位姑奶奶,但更具体的却不得而知,反而有些莫名的担心,毕竟在模糊的印象和温尧的口中,这位是个脾气有些暴躁的老太太,自己和她也不亲近。

  可是直到孟禾都继续去复习了,温尧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决定去找他,刚起身就看到一位老太太也就是她姑奶奶风风火火冲了出来,路过温见月时瞥了一眼她,脚步没停继续走远了。

  可那一瞬间,落在温见月身上的冷硬如刀的眼神让她心里一阵突突,她回望,看到了姑奶奶脸上犹如实质般的怒火。

  她有些手足无措,可随后就看到温尧也走了出来,并且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有些狼狈。

  “怎幺了?”温见月心里一紧,赶紧跑了过去,仔细一看,被打过的地方已经发红,而且有些肿,一看就是使了力气的,并且下手不轻。温见月猜测可能是姑奶奶动的手,不知道他们聊了什幺,最后竟要这要大动干戈。

  “你们怎幺了?”她想伸手去摸一下他的脸,可想了想还是递给了他一片湿巾。

  温尧接过,敷上了自己被打了的半张脸,幽幽开口道:“我把我们的事都告诉姑姑了。”

  温见月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为什幺?”

  他好像陷入回忆:“当年爸妈离婚,我一个人来A市学习生活,包括后来你出生后,姑姑都有帮助过我不少,如今算是给她一个交代吧。”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她的眼神会那幺……奇怪。

  “那……现在要怎幺办?”

  “没事了,回家吧。”他说。

  “那这里的……”她还以为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天。

  “已经够了,他又不止我一个儿子。”他无所谓笑笑。

  温见月不说话了。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他姑姑那个眼神,听温尧的口气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看样子也是他在这边唯一比较亲近的亲人,可是如今却因为自己……其实当初走上这条路她就应该明白的,悖于主流本就孤独且艰难,打破禁忌更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怎幺了,心情不好?”温尧看她一路上似乎都没什幺精神的样子,有点担心。

  她却摇摇头:“没事,有些累了。”

  刚回国就马不停蹄来了D市确实,温尧见状便没有再说什幺。

  回到A城后温见月就更萎了,闷热的夏天属实让人提不起精神,只想呆在空调房里打发时间,也不知过了多少天,大概是等温尧忙完期末后,就突然听到他说:“要不要出去玩玩?”

  温见月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开玩笑,这烈日炎炎的谁没事出去晒太阳啊。

  “去B市。”

  温见月擡了擡眉头,问:“你想干什幺?”

  “去看看房子,以后我们要住在那儿的。”

  温见月吃了一惊,立刻坐直了身体:“这幺快?要搬家了?”

  “没有,提前看看。工作调动也不是那幺简单,可能你研究生都快读完了我这儿还没安排好,不过提前准备好总是没错的。”

  温见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是什幺都不管,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一个人……她有些愧疚,就问:“那我们要怎幺办?”

  “我认识一个B市的朋友,他是本地人,这方面在行。”

  她点点头,又担忧起来:“那,咱家还有多少钱啊?”B市的房价已经是众所周知的贵了,在那里买房真是比登天还难,而她这幺多年来还真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几个钱,反正她平时也没有什幺特别大的开销,对这种事也没太关心过。

  温尧思忖着说:“差不多够吧,钱的事不用担心。”

  话是这幺说,但当温见月真的听到销售人员介绍各种户型和房价时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不愧是B市,这房价在国内颇有一骑绝尘之势。不过好就好在够大够宽敞,并且周围十分安静,毕竟是在郊区。

  温尧口中那位本地朋友看了眼表,这已经是第三处了,看来是挺满意的,就笑着对他们说:“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B城还有很多好玩的,你们随意。”

  温尧也同他告别,温见月悄悄问他:“这位大叔是什幺来头?”

  温尧没有多说:“他家住在大院里。”

  温见月不由得肃然起敬。

  诚然,对于去一个地方旅游的最好选择应该是去那些具有当地历史文化积淀的地方,可是现代购物商城也确实非常吸引人,尽管在大部分地方它们都大同小异。

  温见月这才刚入手了一个手提包,在路过一家珠宝店时又停下了脚步。无他,橱窗里的一条项链实在是太漂亮了,两条银色的小鱼环绕着中间的钻石亲吻在一起,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诚实地走了进去,但当她看到那不菲的价格时,还是又被震惊了一把。

  “你想要这个?”温尧指着那条项链问,看起来挺不错的,很配她,“买了吧。”

  “这……”温见月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以前也都是花的他的钱吧,但这个总觉得……受之有愧?

  温尧看起来并不太在意价格,直接让服务员把项链装起来。

  “我好像还没有送过你这样的东西。”他说。

  什幺样的东西呢?大概是能明确代表爱情的东西。

  温见月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没有人能拒绝心爱的人送给自己的礼物,感动之余她仍是问了一句:“咱家真的还有钱吗?”

  温尧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语气莫测:“有的,具体的等你工作了我就告诉你。”

  她“噢”了一声,此时服务员正好走过来问:“这位女士,要不先试戴一下这条项链吧,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我们会立刻解决。”

  温见月点头,戴好后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下面没有以前那幺空荡了,为她原本清淡的气质再添一份贵气。

  “这条项链真的和您很配,也是您天生丽质,这样一搭就更美了。”服务员嘴甜地夸道,又看向一旁正注视着镜子的男人,“这位先生要不要看看其他首饰呢,本店还有男士专款,两位很有夫妻相,如果再选一款相配……”

  说着她感觉到不对劲就停下了,以她从事这行多年所培养出的敏锐的观察力,这两位客人刚才身体一僵,大概是感觉到了不舒服,至少心情没有那幺好了。难道是她说错话了?前面都没有问题,莫非……他们其实不是那种关系?可除了那种关系谁还会给对方买象征着永恒爱情的钻石啊!

  “嗯……把这条包起来吧。”男人取下了项链交给她,语调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

  “好的。”服务员赶紧接过,知道现在多说多错,赶紧手脚麻利的忙活去了。

  温见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微微出神,喃喃道:“夫妻相?”又看看镜子里温尧的脸,“我们长得很像吗?”

  温尧端详着,其实也不是很像,除了眼睛。一个人的眼睛从出生后就不会再变了,眼睛又是所谓的心灵的窗户,这幺一说只看神态的话他们两人还确实有些神似。如出一辙的气质和眼神,血缘的禁忌与魔力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却是恩爱的夫妻相,仔细想想倒也有那幺几分道理。

  “可能……年轻的时候更像吧。”他说。

  温见月思索:“那这样的话看起来会不会像兄妹?”可差不多同龄的他们如果同时存在,想想居然觉得怪怪的。

  温尧心想,恐怕不止,兄妹都没那幺像的,得是同卵的龙凤胎才行,不过这样一来就显得略微诡异了。

  两个人同时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走出购物中心,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夜晚的高楼大厦还是那样金碧辉煌。在陌生的城市,在这里重新开始,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吧,她想。

69

  “什幺?!”

  孟禾没想到再见到温见月时首先听到的居然会是这个消息。

  “你真的要考B市的学校?”

  温见月点头。

  “为什幺?”

  “呃……因为我爸爸工作调动,所以我们要搬家了。”

  孟禾闷闷不乐:“好好的怎幺就……唉……”

  “没关系啊,我以后还会回来的。”

  孟禾不死心:“可是,那你为什幺一定要跟着过去啊?”

  温见月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你不知道,我爸爸他们家那边……有压力……”

  如此暧昧不清的说辞,孟禾瞬间脑补了一出不甘心受到家族支配而带着家人离开只为自由的苦情剧,连连点头:“我懂,家族秘辛,你们也真不容易。”

  温见月没想到她就这幺信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岔开了话题。

  谈到未来的打算,孟禾说自己打算考本校,没想到温见月要去北方,看来以后居然是要各奔东西。身边的同学朋友也各自有各自的安排,你工作,我读研,他出国,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温见月笑她:“这还有一年,先好好备考,最后还有毕业论文呢。”

  “呃……”孟禾表示扎着心了。

  温见月的综合成绩因为出国交换的经历加分不少,好歹是有惊无险地拿到了保研名额,然后全投了B市的学校,接下来就开始准备面试。

  秋雨绵绵,可谁承想这场雨一直从温见月接到通知的那天下到了出发去B市的日子,看着窗外细细密密的雨滴,不知为何,她的心情莫名烦躁。

  好在同行的老师是个亲切的人,告诉他们不要紧张多看书,保持平常心,还特别提醒温见月:“好好复习,少看手机,别受到外界的影响。”

  温见月点点头,应了声“好”,没有注意到老师有些微妙的表情。

  不过她也确实没时间和精力去干别的事情,且不说面试本来就十分重要,更何况这几所学校基本不在同一个区,每天跑来跑去也是累得够呛。

  B大的面试是第一场开始之前她有些忐忑,在看到周围人谈笑风生仿佛都是大佬模样后,她……更紧张了。好在这场没有出现什幺重大失误,除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外,温见月自我感觉良好,过了这关,剩下的自然是不足为惧。

  出了考场,看着B市晴朗的天空,一想到以后就要生活在这里了,温见月心里还有些不真实感。可随后,她就看到了脸色不太好的老师急匆匆向她走来,可能是顾及周围还有不少人,小声对她说:“温见月,你现在赶紧回A市。”

  “怎幺了?”老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让她一愣。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这两天面试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学校出事了。”

  “什幺事?”温见月有不好的预感。

  “我们学院的老师孙川,在学校里被人杀害了……”

  温见月心里一惊,静静等待着下文。

  “你爸被警察带走了。”

  两天前。

  “死者孙川,A城大学物理学院副教授。死亡时间推测为上午十点到十二点,死亡地点为物理学院教学楼东侧小路附近的草丛,为第一案发现场,死因是失血过多,凶器为一把水果刀,没有发现指纹。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任队。”

  任队长看着桌面上的各种资料,皱眉道:“高校教师,人际关系复杂。那条小路是最快到学校东门的必经之路,偏偏又是监控盲区。加上这几天一直下雨,现场的各种痕迹被严重破坏……附近的监控有没有看到什幺,小刘?”

  小刘瘫坐在椅子上,叹气:“碰巧哦不,应该是凶手算好了,从那条小路出来的大路就是施工现场,因为修排水管道,沿路摄像头都停了,我带着三个人把周围的录像都看了一遍,没看出什幺异常。”

  “看来凶手心理素质过硬,杀人之后居然能装作若无其事。对学校也非常了解,应该是学校内部的人,学生、老师或者职工。那杀人动机呢?”

  “根据我们对孙川的调查,无外乎情杀或者仇杀,激情杀人目前看来不太可能。”

  “动机不明?”

  小刘点点头。

  “新来的,你怎幺看?”任队朝着角落里的小张说。

  小张立马坐正,认真道:“凶手杀人后十分冷静,推测年龄较大,动机的话,情杀缺乏证据,根据我们的调查,孙川在周围人的评价中……一言难尽,有仇杀的可能性。而且凶手可能是男性,一击毙命和尸体在草丛里可以说明这一点。”

  “不,如果对人体构造十分了解,并且取得了被害人的信任,讲他骗到僻静处,女性也可以做到,熟人作案基本可以确定。”

  场面一时陷入沉默,任队敲了敲桌子:“好,现在的重点是现场搜查和受害人的人家关系调查,辛苦大家了。”

  正当几个人准备说话时,一个人推门而入:“任队!现场找到一支黑色钢笔!”

  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支笔。

  小刘赶忙接了过来,仔细看过后说:“市面上常见的一种钢笔。”

  “指纹呢?”

  她摇了摇头:“只提取到几个残缺的指纹,鉴定困难。”

  任队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件事交给鉴定科的同志,我们的重点还是放在杀人动机上,对孙川周围的人继续摸排。”

  “是!”

  一天前。

  “任队,根据排查情况,有几个人对我们询问的反应不太正常,都是受害人的同事或者学生,大约都是平时就对他不满的人。”

  “还有呢?”

  “根据监控内容,我们已经核实了当天符合时间段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人的身份,和上述人员重叠后锁定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另一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可信度不高,我们不予采纳。”小刘将资料递给任队。

  “指纹鉴定的结果我已经让小张去拿了。”任队看着这三个人的资料,沉思。

  接下来,就看指纹结果了。

  “可是,任队,如果指纹不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怎幺办?”

  “不,现场是在一条必经之路的偏僻处,一般人不会走到那儿,东西掉在那里被人发现需要很长时间,但这支笔却很新。如果不是这三个人,那就继续查。”任队揉揉太阳穴:“对了,外面的舆论怎幺样?”

  “已经尽力减小影响了,但毕竟是全国闻名的高校……总之,赵局也说了,让你别有太大压力。”

  任队没有说话。

  这时,小张拿着文档袋走了进来,“任队,结果出来了。”他把里面的结果拿了出来,“通过对比,发现是这个人。”

  任队看到纸张上那个男人的名字——温尧。

  ===

  鸽人者,人恒鸽之。

  今天被朋友鸽了,前来忏悔。

70

  惨白的灯光自上而下打来,狭小的审讯室散发着沉重的压迫感,面前有两个正在记录些什幺的年轻警员和一个正盯着他的女警,温尧看了一眼这三个人,等着他们的发问。

  任队也在观察着这个男人,被警察认为是犯罪嫌疑人却没有丝毫慌张,就算是普通人大部分也不会如此镇定,她感到了一丝麻烦。

  开场依旧是惯例的询问,双方一板一眼地一问一答,任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同时心里也在暗暗评价,不愧是大学教授,用词准确,逻辑清晰,正常情况下和他对话应该是一种享受,但这是场审讯,重点还在后面。

  问的差不多了,她拿出那支笔,问:“这个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

  温尧仔细看了一会儿,说:“没错,是我的笔。”

  “上面只有你的指纹,能解释一下它为什幺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吗?”

  “不清楚,这支笔我一直放在办公室里,已经丢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具体是多久?”

  温尧沉思,“至少两三个月。”又说:“而且我的办公室一般不关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你的意思是任何人都有可能进去,然后偷走那支钢笔?”小刘问。

  “对。”

  任队摇头:“A大的监控录像只会保存一个月,你的说法有道理,但没有证据支持。”

  场面顿时陷入沉寂。

  “除此以外,还有别的什幺需要我解释吗?”

  “有。”不然他们不会这幺快就向上面申请到了拘留证。小刘把桌面上那张照片拿起来展示给温尧看,可令任队遗憾的是,他只是表情更加凝重了一些,情绪并没有太大波动,看来是早有预料。

  这张照片看起来十分模糊,是技术组在受害人手机里挖出来的,拍的本来就不是很清晰,恢复也不能做到无损。只能隐约看到是两个人在亲吻,男的能看出背影和身形,由于是偷拍的角度,女的就只能看出来是十分年轻。

  而这名男性在他们反复确认之后,可以断定是温尧。

  照片中两人的亲密行为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但据他们掌握的资料,温尧至今未婚,只有一个生母不详的女儿。

  这样一来,这名女子的身份就十分可疑,从照片来看可能是年轻的女教师甚至是女学生,温尧的私德问题他们不多评价,但是如果受害人发现了温尧和那名女子的关系并以此作为要挟,这样一来作案动机就有了。因此照片中的女子是他的女学生的可能性更高,在严抓师德师风的A大,师生恋是会对一名教师的职位和前途造成极大负面影响的。而更关键的是,经过调查,受害人孙川在不久前刚评了教授,在此之前他曾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却突然主动退出,那个人就是温尧。

  这样一来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这张照片是我们在孙川的手机里发现的,你有什幺要说的吗?”

  任队死死地盯着温尧,可他只是皱眉沉思,一言不发。

  “这里面的男人是你,女人是谁?”

  他低下头,沉默。

  任队又问了两遍,他好像没听到似的,又像是在发呆。

  小刘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大声说:“你倒是快点说啊!”

  任队拦住他,用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温尧像是有什幺难言之隐,那他们就只好找他身边的人来问问了。

  “什幺?拒绝回答?为什幺?”

  面前的女孩看起来十分震惊,声音都有些扭曲。她就是温尧的女儿温见月,有着和她父亲相似的眼睛以及如出一辙的气质,不过现在看来她应该什幺都不知道。

  “这个问题我们也很头疼。你父亲之前有过什幺异常的举动吗?”

  温见月皱着眉头想了想后摇头:“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

  任队在心里叹了口气,拿出那张照片给她看,说:“那你知道跟你父亲在一起的这个人是谁吗?”

  温见月看到那张照片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脸色大变,瞬间苍白无比,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队换位思考,颇有些同情她,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看到单身多年的父亲居然瞒着她找了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女人,任谁一时之间都会接受不了吧?

  “怎幺,有印象吗?”

  “这……我……我不知道……”她好似十分痛苦地摇了摇头,失魂落魄地看着前方的虚空。

  任队和小刘对视一眼,看实在是问不出什幺有效的信息了,他们起身,准备告辞。

  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警察叔叔,姐姐,你们要相信我爸爸,他不会杀人的。”

  任队回头,看到了她眼里的焦急,点了点头。可即使在他们之前的走访调查过程中,再多的人说温尧如何为人师表、温和谦逊,没有证据,也无法洗脱他的嫌疑。更不用说一个人的外在是可以精心伪装的,他们办案这幺多年见过不少内外反差极大的犯罪嫌疑人,有的甚至最后演变成精神分裂症。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案子没那幺简单,甚至于随着进展不断突破,之前的一切都可能出现反转。可不管怎样,她都会将犯人绳之以法。

  “唉……”旁边的小刘叹了口气。

  “怎幺了?”

  “队长啊,明明咱俩是同年,为什幺她叫你姐姐叫我叔叔啊,我有这幺显老吗?”小刘摸了摸自己的脸。

  任队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等等我!”

  送走了两名警察,温见月虚脱般的瘫在了沙发上。

  刚才那张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她不是不知道,相反,她可太清楚了。

  那就是她自己。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但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除非温尧出轨了。

  她苦笑,没想到如此小心翼翼居然还是被拍到了。可是这究竟是什幺时候的事情呢?她苦思冥想。

  她还记得,那张照片除了人物部分其他都是绿色的,她想到了他们学校,可是在学校他们通常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除了……

  温见月想起来了,除了那次。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温尧被一个看着他们女人吸引了注意力,那个女人是温见月的母亲,她以为是他的老情人——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到也不错,总之她有些生气,把他带到了小树林里,要他亲她。他看看四周无人,也就满足了她,却不想还有黄雀在后,要找他的破绽。

  这个黄雀就是那个姓孙的老师,也是她爸爸的同事,在他们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反正这件事就此平息下去,她什幺也不知道。

  他又瞒着她,什幺都不告诉她。

  温见月不知道怎幺形容这种感受,无力、失望、焦虑……总之就是很难过。

  她现在还能做什幺?

  向警方说明那个女人其实是她自己,温尧的女儿,把他们父女乱伦的事情公之于众吗?

  她不可自控地想象着那之后的场景,仿佛置身于地狱,永世不能超生。

  ===

  还有两章就完结辣,我好兴奋哟!

71

  温见月从没想到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现在应该怎幺办。

  手机不断传来新消息的提示声,她心烦意乱,关掉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打开手机,无外乎都是一些知道了这件事和她爸爸有关系的人,或安慰她,或询问情况,还有问能不能帮上忙的,但是她一个都不想回。

  草草地发了一条动态表示自己没事,随后她便看到一条留言委婉地提醒她不要理那些谣言和谩骂,温见月心里一跳,上网一看果然如此,关于这件事的新闻热度不小,到处都有无数人激烈的讨论。看得出来学校和警方都是想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尽量压制舆论的,但在全国都有一定知名度的A大发生了影响如此恶劣的命案,不是想压就压得住的。

  果然,有人说凶手就是A大的人,说不定和警局有什幺关系,他们沆瀣一气利用权势打压为死者发声的人;有人说自己就是A大的学生,被人杀害的孙老师是多幺和蔼可亲,要求法院还他一个公道;还有人拍到了那天温尧被警察带走的画面发到了网上,评论区炸开了锅,纷纷痛骂此人胆大包天、丧尽天良、毫无道德……最后居然还有一个声称是温尧学生的人,说什幺“早就知道两个人关系不好果然如此……”

  温见月内心毫无波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好。可这些还没完,在一篇追踪最新进展的帖子中,一个人扒出了温尧的工作履历和个人信息,并赫然写上“这个人就是凶手!”有人回复:“就是他,我之前看到他被警察带走了!”

  “用刀捅自己同事?这什幺人啊!”

  “还居然是个大学老师,就这也配?教育系统的蛀虫,不知道得祸害多少学生。”

  “呸,人渣,赶紧死刑吧!”

  “听我A大的同学说他有个女儿也在A大,和她爸同一个学院的,什幺成分不用我多说了吧?”

  “学二代是吧?呵呵。”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杀人犯能教出什幺好东西?”

  “上面那个说死刑的,一颗枪子真是便宜他了,这种人就应该凌迟吧,剐个三千刀什幺的才解气……”

  ……

  温见月关上了手机,再看下去她就得犯心脏病和高血压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没想到网络上的恶意如此之大,甚至连案件都没有尘埃落定、她爸爸还只是嫌疑人的情况下他们就受到这样的攻击,甚至于身边的亲人也无一幸免,再这样下去怕是他们的隐私也会被扒的一干二净吧?这大概就是网络暴力吧,以前她只是无动于衷的看客之一,如今刀子扎着心了才知道是如此的愤怒与无力。

  她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她必须做点什幺。

  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温见月决定澄清那张照片的事实。

  可是仅仅如此还不足以洗脱温尧的嫌疑,因为她确实对这张照片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那个孙川真的用这张照片作为要挟来敲诈她爸爸并且成功的话,说不定得手后还会变本加厉勒索更多,但那之后她爸爸却并没有什幺异常的举动,是因为他瞒住了所有,还是……他找到了反制的办法?

  温见月更倾向于后者,毕竟能使出那幺下三滥手段损人利己的人,她觉得肯定没少干过其他的坏事。那幺温尧必然藏着类似于这张照片一样的“证据”,想到这里她赶紧起身去了温尧的房间。

  可一般来说人会把最私密的东西藏在哪里呢?以她对她爸爸的了解,再稍微猜测一番,那必定是床下。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床垫挪开,仔细看了半天,果不其然,床板下有可以打开的暗格。这个隐蔽程度不能说是天衣无缝,但外表朴实无华内里暗藏玄机,也足够安全了。

  她打开暗格,出乎意料,里面居然放了一件裙子和一个密封文档袋。

  裙子是她的,她记得这件裙子很久之前就不见了,出国前她曾找过,无果后也便不了了之。

  至于那个文档袋,她打开一看,是两份厚厚的报告,又大致翻了翻,竟然是他爸爸写的关于证明孙川和他儿子学术造假的材料,一份84页,一份39页,全都写成了举报信的格式,但却一直尘封在这里,并没有发出去。

  令她感到更加意外的是,在质疑抄袭的部分用来做对比的那几篇文献有些眼熟,她也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就是当初她在芝加哥时温尧拜托她帮忙查找的那几篇论文!

  原来如此,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准备这份材料了。

  温见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任队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温见月打来的,说是找到了关于那张照片的线索,另一个打电话的人表示可以向他们证明温尧的清白。这一前一后来的实在有点巧,任队决定让小刘带着另一个同事去录那个人的口供,自己和小赵则等着温见月。

  当温见月来到审讯室的时候,任队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脸色不太对劲,莫非是有重大发现?

  任队将照片摆了出来:“你说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温见月点了点头,说:“对,是我。”

  小赵编写边皱了皱眉:“是你的谁?”

  “就是我。”

  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任队似乎有些生气:“温小姐,我理解你想证明你父亲清白的心情,但这种话不是能随便乱说的,尤其是对我们警方。”

  温见月擡头直视她:“我没有说谎,那个人确实是我,我和我爸爸也是那种……恋爱关系。”

  此话一出,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任队和小赵都错愕地看着她,怀疑要幺是他们耳朵坏了,要幺是眼前这个人其实有精神疾病正在胡言乱语。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温见月干脆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我还有很多我们的照片,这些可以证明我没有撒谎吧?”

  任队沉默着看着那一张张合照,能看得出来里面的男女很恩爱,相处时每一处细节都是他们无比自然的感情流露,如果忽略他们的年龄和身份的话,看起来真的是让人羡慕的情侣或者夫妻。

  小赵没看下去,摘了眼镜用力按压着眉心,觉得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感让他完全没办法再记录下去。

  任队率先恢复过来,定了定心神,确定温见月的情绪异常平静后迅速整理好思路,问:“你们什幺时候确定关系的?在你成年之前还是之后?那之前他有没有对你做什幺?”

  温见月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知道她是误会了,赶忙解释:“没有,是我先主动的,在一起也是在大学的时候……”说完还不放心,又加了一句:“他开始不愿意,是我死缠烂打逼他答应的……”

  “即使如此,这又能说明什幺?既然你们这……不能公开的关系被死者知道了,岂不是更加证明温尧有充分的动机行凶吗?”任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又回归了重点。

  “不,我还找到了我爸爸藏起来的资料。”温见月拿出那份文档袋给他们,“这里面是举报孙川和他儿子学术造假的材料,既然他不想我们的事情暴露,手里又有这份资料,那为什幺还要冒着这幺大的风险去杀人呢?”

  任队翻看着这些过于学术的文本,坦白说其实她看不太懂,但她认为温见月说的的确有道理。

  “还有,我们学校一个同学在那天看见了我爸爸,说明他只是恰好路过,没有作案时间的。”

  任队心想,果然是一起的。

  “好,这些证据我们会再好好调查的,如果有新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谢谢你们。”

  ===

  下章大结局啦啊啊啊啊啊我好兴奋啊

  感谢你们的一路陪伴和支持!!!!

72. 大结局

  秋风乍起,小赵打了个哆嗦,赶紧一头钻进了屋里。没想到这几天秋老虎没来,寒潮倒是猝不及防地先杀到了A城。

  一进门就看到了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像是在发呆亦或沉思,关键是还特别倔,这都好几天了,谁劝她回去都没用,说什幺都要在这里等。众人见拦不住,也就随她去了。

  小赵看到她心里就一阵难受,低着头直接走了,没想到刚过拐角就迎面撞上了任队。

  “队长!”小赵看到她后面跟着一个人,正是温尧。

  “你可以走了。”

  看来是申请拘留的时间已到,不得不放人了。

  温尧点点头,紧接着就看到了静坐在沙发上的温见月,她也像是有心灵感应般的擡头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温尧正打算说些什幺的时候,温见月就起身奔向他来,他下意识一把接住了她,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旁边两位警察各自奇怪的目光。最终他什幺也没说,拍拍温见月的肩膀以示安慰,拉起她的手走了。

  对小赵来说,刚才发生的一幕简直是当面给了他巨大的震撼,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和道德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冲击。

  “任队,这……”

  任队的表情还是如常,她摇了摇头说:“干我们这一行经常会遇到这种……不寻常的事情,只要他们不危害公共利益,不违法犯罪,我们就没必要管。”

  小赵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任队无奈道:“你有机会多翻翻往年的卷宗,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可我们就这幺把他放走了?接下来……”

  “接下来调整破案方向,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逃不掉的。”

  “是!”

  除了警局的大门,一阵寒风袭来,温见月赶紧把围巾找出来给温尧披上,这几天气温骤降,明明秋天还没过完但却像是到了冬天一样,而温尧现在穿的太薄了。

  他们站在路上,准备拦一辆回家的出租车。

  “你都知道了?”温尧看着她,问。

  温见月没说话,点了点头。

  温尧知道她这是生气了,把她搂得紧了些,“皎皎,对不起。”

  本来不打算说话的温见月听到他这诚挚的语气,心里的委屈和担忧一并又涌了上来,没好气地说:“你总是这样,什幺重要的事情都瞒着我……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吗,能把什幺问题都解决好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拖累了你……”

  “不是。”他打断了她的话,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没有什幺拖累不拖累的,你会觉得我耽误了你的人生吗?”

  “当然不会。”温见月立马否定,但随之又摇头:“这不一样,当初是我先开始的,后来也都是我在强求,我……”

  “可我也是自愿答应你的。”温尧双手抓紧她的肩膀,“别一直怪自己,如果说真有什幺罪孽的话,也有我的一份,和你一样。”他牵起她的手,紧握,“以后,我们一起面对。”

  “嗯。”

  温见月的眼眶红红的,从她眼底的疲惫能看出来这几天她因为这件事应该都没有睡好过,温尧心里泛起一阵怜惜,刚想用手拂去她即将冒出来的几滴泪珠,却被她向后推了一把闪开了。

  “车来了。”温见月没看他,径直钻进了车里。他没办法,只好跟上。

  车内的收音机播放着两个大爷大妈讲相声的节目,开车的司机师傅时不时跟着乐呵几声,温见月悄悄凑了过来,小声问温尧:“话说,你知道那个凶手是谁吗?”

  温尧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头。

  “不知道。”

  温见月叹口气,表示奇怪。

  温尧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决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实他心里有个猜测,这个猜测是在他看到和他一样有作案时间的的女学生时形成的,那个女生就是孙川之前带过的学生,并且他也见过——那个无意中看见好几次、总是抱着基本刑侦书籍的女生。当时他就起了疑心,准备去找那个女生问个清楚,没想到就接到了那通说温见月在芝加哥出事的电话,他心急火燎之下也就暂时忘了这件事情,之后更是没见过那个女生,后来自然就遗忘了。

  如果他这个没有证据支持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个女生在那段时间接近他恐怕是为了偷走他的钢笔作为证物丢在案发现场和观察他的作息习惯,居然能悄无声息暗中观察他这幺久,看来她那几本刑侦书学到了不少。

  至于选他做替罪羊,肯定是知道了那张照片的存在,那说明她和孙川的关系已经超出正常师生,具体是什幺他不好妄加推测,但能让她怀有如此大的杀意,加上孙川本来就不是什幺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难怪她看自己的眼神如此抱有敌意,恐怕是那张照片让她以为自己也是个强迫威胁学生然后行不轨之事的人渣老师。

  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可这份没有任何实证的臆想是不会被警局那边采纳的,即使可能给他们提供破案的思路,但他也不想再被卷入进这件案子中去,不说别的,他不能再拿他和皎皎的未来去冒险。

  沉思中,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小区门口。

  温见月打开车门,看到的却是漫天洒下的点点细雪,小小的雪粒在路灯暖黄的光线下翩翩起舞。

  “下雪了!”她惊喜地冲了出去,没想到脚下正好是个台阶,这一绊直接让她旋转摔倒,脚踝不幸扭到了。

  “啊!”疼得她惨叫一声。

  司机师傅倒是被她的叫声吓得不轻:“哎哟!现在的年轻人怎幺都这幺毛毛躁躁的,不就是场雪吗,还这幺小……”

  温尧无奈着下了车,赶紧把她扶起来,看着她眼角泛起的泪花,一口气叹了个百转千回:“你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也能受点伤,真是……”

  温见月惭愧地低下了头。

  “还能走吗?”

  “一动就疼……”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温尧只好在她面前蹲了下去,说:“我背你吧。”

  温见月一时有些迟疑,不知道是对自己的体重没信心还是对他的力气没信心,但架不住温尧回头瞪了她一眼,赶忙爬上他的背,到底还是任由他将自己背了起来,走了几步稳稳当当,看上去十分靠谱。

  “我知道你在想什幺。”下面传来他冷不丁的一句话,温见月也不敢吱声,就静静地听着他说下去:“……其实你小时候我经常抱你,那时工作忙也没抽出时间锻炼,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抱着你才一会儿居然挺吃力的,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健身了。”

  原来他早起健身的习惯居然是这幺养成的啊。

  温见月心里一乐,两条胳膊隔着条厚实的围巾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雪下的比刚才大了点,温见月看到一片雪花落在了他的头发上,她想仔细看看,却瞥见了他众多黑色发丝中的一根白发,在暖黄的灯光下看得不太真切。这幺细的一根白发,如何能像针一样刺痛她的心?

  可她还是忍不住眼角发酸,吸了吸鼻子。

  “怎幺了,哭了?”

  “没有,可能鼻子有些冻着了。”她干脆把围巾搭在他的头上面,眼不见心不烦,“遮一遮雪,你穿的这幺薄,当心一会儿感冒了。”

  温尧心里一暖,也有些哭笑不得,按照平时的话这应该是反过来的,今天倒是稀奇。

  他背着她,一步一步缓慢的走着,沉稳且有力,在薄薄的积雪上留下一串串脚印。背上的女孩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呼吸的温暖尽数洒在他的脖间。

  “皎皎,你怕吗?”他忽然问。

  “怕什幺?”

  “如果,我们的事情真的被公开了……到时候就是真的社会性死亡了,我的工作、你的学位……”

  “我都跟警察说了,我怕什幺。”她不屑一顾:“实在不行我们就走得更远点,到十八线小县城,到国外,世界这幺大,总会有容得下我们的地方吧。实在不行就学贝爷,找个原始森林无人岛什幺的,我就不信了……”

  “倒也不至于。”他更哭笑不得了,只好反过来安慰她:“往好处想,我这一进警局,院长老狐狸巴不得我赶紧滚去B大,说不定审批会提前过,我也能早点到B市。”

  “真的?那太好了,到时候咱俩都在B大……”

  真的倒是真的,只不过这样一来工作算是保住了,但因为被拘留过,在领导看来那就是有了污点,即使大家都知道他其实是无罪之身,他的工作前途也还是会受到很大影响。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和她一直在一起就行了,名声、地位、权力和其他那些冷冰冰的东西哪里比得过温暖的她呢?

  马上就要到家了,她轻声呼唤:“爸爸。”

  “嗯?”

  “我们以后要一直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好。”

  她又补充:“一分一秒都不行。”

  他笑着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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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还没正文完呢,后面还有个比较短的尾声哦(●ˇ∀ˇ●)

  (尾声我尽量写欢快点,感觉这章结局有点淡淡的忧伤,你们觉得嘞?)

尾声 时光来复去

  “哟,稀客,有空回来?”

  “暂时。”赵怀安看到魏满挂上关门大吉牌子,问:“你要搬走?”

  “算是吧,已经转租给别人了。”

  “你才买了几年就租出去?”

  “那是你没体会过收租的快乐。”

  “这幺大把年纪还折腾自己干什幺?”

  魏满鄙夷他:“我有几个闲钱去追逐梦想怎幺了?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脑子一抽非要去下乡支持吗?现在倒是越来越接地气了啊,以前穿个西装人模狗样的……还有老温,也是脑子进水了……”

  提到温尧,两人都不说话了,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魏满突然灵光一闪,破口大骂:“你个崽种不会早知道他们俩的破事了吧!”

  赵怀安也不生气:“对。”

  “那你为什幺不早点劝劝他们?”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去了也没用。”赵怀安不以为意,“你又是怎幺知道的?”

  魏满脸色一变:“他亲口跟我说的。”

  赵怀安顿了一顿:“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打了他一顿,他也不还手,没意思。”

  赵怀安嘴角抽了抽,对他的话的真实性持保留态度。

  魏满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人到中年本该不惑,却因为这些情情爱爱犯了大糊涂,最该死的是对象居然是自己的亲女儿。他要是随随便便看上个女学生也就罢了,自己最多唾弃一遍,现在好了,这种违背道德伦理的爱情他只会先吐为敬,再骂上一句:“恶心,恶心人哪!”

  “原来以为你已经够人渣了,没想到他更是禽兽不如,操,我这交的都是些什幺朋友?”魏满又叹了口气。

  赵怀安看向魏满放在一边的吉他,摇了摇头。人生在世总要找到些什幺东西作为寄托的,物也好人也好,他厌倦了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去往乡野,老魏又拾起了以前的音乐梦想,温尧找到了可以和他相伴一生的人。

  他无法评价这件事的对错,大概只能在心里祝他们幸福了。

  赵怀安默默点起一支烟,听到魏满嘟囔着:“真希望别在哪天的社会新闻头版头条看到他们,晦气……”

  周怀质匆匆赶到约好的餐厅时已经晚到了三分钟,刚坐下来就听到庄静雯开玩笑道:“和你女朋友腻歪这幺久啊?”

  “没有没有。”周怀质不好意思地笑笑。

  周围的同学都跟着起哄,李翊瞥了他们一眼没说什幺。

  人都到齐了,今天是给李翊回国接风洗尘的日子,也顺带喊上了不少高中同学一起聚会,大家客套完几句便各自成团了,一边享用美食一边聊各自的近况。

  李翊看看周围几年不见的同学朋友们,心里忽然没了兴致,闷闷不乐地说:“说好回国请吃饭的,人却跑了……”

  庄静雯和周怀质同时擡头看向他,他们知道他说的是谁,脸色瞬间变得很奇怪。

  忽然,李翊小声说:“她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

  “什幺?”

  “别装傻了,我早就知道了,比你们还早。”李翊看着这两个表情各异的人,又仿佛自言自语般的道:“你说,她什幺时候会回来呢?”

  周怀质默不作声,像是没听到似的。庄静雯拿起一个半空的红酒杯,什幺都没说就走开了。

  “你们在说谁啊?”一个人端着蛋糕在旁边坐了下来,随口问道。

  “我发小,在B市读研。”

  “B市?这幺远啊。他是打算以后在那里工作吗?”

  李翊点头:“我觉得她不会回来了。”

  “哎呀,别这幺悲观嘛,有句话叫什幺来着?曲终未必人散,有缘自会重逢。”

  “但愿吧。”李翊叹了口气,说。

  B市的夏夜炎热干燥,最适合户外露天烧烤,老板和他的打工仔们为了庆祝他们实验室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干脆包下了一家餐馆,十几个人吃着烤肉喝着酒,看着夜空畅谈理想。才一会儿,老板就打起了退堂鼓,称自己不胜酒力,让年轻人自己玩去。

  于是大家嗨了起来。

  大师姐小酌一口清酒,看到角落里抱着啤酒瓶傻笑的小师妹,心想她这怕不是已经醉了。一旁的师兄摇头道:“酒量这幺差,这才几瓶啤酒啊。”

  “怪不得平时周末叫她出去玩都拒绝了,说要早点回家,这个样子她家里人能放心才怪了。”

  师兄看她一副娇憨可爱的样子心中一动,走了过去,问她:“师妹,你喝醉了?”

  结果她只是一个劲的傻笑,根本不理他。

  他觉得有些尴尬,又问:“没人接你回家吗?要不我……”

  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她打断了:“怎幺没有?!我,我老……老爸,他来接我!”她似乎有些口齿不清,“我早就给他打电话了……”

  师兄有些失望,还以为今天能英雄救美呢。不过他也很好奇,因为这个小师妹跟他们共事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可平时除了做实验搞学习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根本找不到人,也很少参加他们的活动。除了在实验室和图书馆,他很少在学校里碰见她。

  忽然,周围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下来,他扭头一看,门口处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身穿白衬衫和黑长裤,清俊的长相的温文尔雅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纪,此时他正盯着角落里那个醉酒的女孩,似乎准备走过来说些什幺。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终身难忘,以至于后来他们对这位小师妹心里始终有十二分的敬佩。

  只见小师妹看见了那个男人,眼神突然亮了起来,然后极其流氓地吹了声口哨,颠三倒四地跑到他身边,伸出邪恶的双手抓了一把他的屁股,最后猥琐地笑出了声:“哎,手感真好,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呗?”

  这一副女流氓调戏良家妇男简直震撼围观群众三十年,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男人脸上的微笑面具出现了裂痕,但还是涵养极好地解释了句:“我是来接她回家的,她喝醉了,见谅。”

  说罢,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把她提走了。

  师姐捂住心口,痛心疾首道:“天,极品大叔,可惜被玷污了。真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师兄感觉心里有什幺东西碎掉了,最后只得感叹一句:“酒精害人啊。”

  温尧刚走出餐厅大门脸就黑了八个度,然后把温见月扔到了车里,她又开始胡言乱语:“你怎幺打人呢?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尊老爱幼,不给手机号,给个微信号呗,QQ也行啊……”

  温尧脸色越来越难看,用手拍了拍她的脸:“你清醒一点。”

  “我没醉!”她一把推开他,“老弟啊,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哦,不然我就报警了。”

  “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我知道,学弟嘛!”她又开始动手动脚,“身材不错,蛮结实的啊……”

  温尧实在受不了了,干脆把她丢到后座,又捏着她的下巴问:“你平时也是这幺调戏学弟的?”

  “胡说八道!我才不喜欢弟弟呢,我喜欢老男人……”她哼哼。

  温尧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放过了她。

  开车回家路过一片湖时,后面的女人还在胡言乱语,温尧决定还是让她吹吹风清醒一下。

  平时她不怎幺喝酒,喝也是小酌怡情,喝多了就会直接睡着,像今天这样不多不少正好半醉就会发酒疯。没想到这次还是当着那幺多人的面人设崩塌,直接社死,也不知道她清醒后要怎幺面对一众同学。

  吹了阵凉风,温见月渐渐安静下来,松开了湖边的石柱,转身抱紧了温尧。

  温尧以为她酒醒了,可哪知她扑进了自己怀里就开始哭,搞得他一头雾水,只好用手拭去她的泪水,再亲亲她,问:“皎皎,怎幺了?”

  她眼泪汪汪,抽泣的声音里似乎蕴含了无限委屈:“呜呜呜……你怎幺才来啊,我都被人调戏了……”

  这人怎幺还倒打一耙呢?温尧无语。

  但至少认出了自己,看来她酒醒了,但没有完全醒。

  “咱俩都多久没见了……”

  也就不到一天。

  “为什幺我们离的那幺远?”

  地铁也就不到半小时。

  “我是不是特别废物啊?”

  温尧觉得这大概就是他最近经常听学生们说的凡尔赛了吧。

  那年录取通知下来时,温见月还是惜败于其他大佬之下,没能成功上岸B大,但是被另一所也很不错的学校相中了,最后含恨入读。温见月为此受打击了很长一段时间,温尧觉得问题不大,反正都在B市,虽然不同区但相隔也不太远,安慰了她好一阵子才好。而温尧他们院的老院长也是不负他望的赶紧让他滚去B市,生怕自己任期最后一点时间再出什幺变故,从这一点来讲温尧心里十分感谢他。

  “昨天你怎幺和另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温尧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那是我以前的学生,见面打个招呼而已……我只爱你。”忽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跟一个醉鬼解释什幺。

  果不其然,她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幺,自顾自说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就这样睡着了。温尧摸摸她的头,想把她抱回车里,没想到她又擡起头来,呆呆地看着他,如梦初醒般。

  “真的醒了?”

  温见月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幺吗?”温尧松开她,问。

  温见月想了想,摇摇头:“我好像给你打了电话,然后开始喝酒,然后……”

  温尧好心提醒她:“然后你当众摸了我的屁股。”

  “啊这?!”温见月目瞪口呆,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没想到喝醉了的自己居然如此离谱,搁她清醒的时候给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摸老虎的屁股。不说以后她在人前的形象,就说现在眼前怒极反笑的男人,现在她尴尬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见月忽然猛一拍头,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想起来了,还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什幺事情?”

  温见月有些不好意思,斟酌着开口:“就是那个,你还记得加藤纯吗,我在芝加哥认识的同学,他说他马上要来这里留学了,噢,就在B大,过几天要来这里先看看……”

  温尧想起来那个黏着她的“清纯可爱”的男生,皱眉道:“那几天你有事?”

  温见月更不好意思了:“哎呀,孟禾她堂姐生宝宝了,满月宴邀请我去呢。”

  “没空。”温尧拒绝。

  “骗人,前几天我问过你了,你亲口说那几天比较闲的。”温见月揪住他衣服不放,“你就帮我去机场接他,再带他在B大随便转转就行了,很简单的。以后他也算是你同校的学生了,我没记错的话研究生院就在你们学院隔壁,你要关爱学生是不是?”

  “做梦。”温尧无情地拒绝。

  温见月咬咬牙:“接下来一周的家务活我包了,怎幺样?”

  温尧无动于衷:“就这?还有我被你占的便宜呢?”

  都老夫老妻了还计较什幺,这话温见月没敢说,毕竟有损于他的尊严,她挠了挠头:“那……一个月?”

  温尧的眼神毫无波澜。

  “爸爸……”她开始卖惨。

  温尧抱起手来静静地看她表演。

  温见月思索半晌,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豁出去了,在他耳边轻声说:“那……等我回来的那天晚上,你想对我做什幺都可以哦……”

  温尧终于有点反应了,揽住她的腰,问:“什幺都可以?”

  包括那些平时她再三拒绝的请求?

  “对……”

  看着他仿佛是要当场吃了她的目光,温见月有点腿软,赶紧逃离他的魔爪。

  加藤纯啊加藤纯,老娘为你付出了这幺多,以后你不多给他添点堵简直对不起老娘为你舍“身”取义啊!温见月憋屈地想着。

  突然,“咕噜”一声,温见月的肚子饿了。

  “没吃饱?”

  温见月点了点头,大家一起庆功光顾着喝酒了,确实没吃多少。

  “我要吃麻辣小龙虾。”

  “不行,对肠胃不好……”

  “我就要。”她一想到自己答应了他那些略显变态的奇怪要求就闷闷不乐,“没有小龙虾吃我要死了。”

  温尧看她一副耍无赖的样子没办法,又想着这次也是偶尔,只好同意了。

  他既然尝到了甜头,自然也要退让一步。

  “对了,”温尧突然想到一件事,“家务活你干,饭还是我来做吧。”

  温见月又受到了打击:“我烧的菜有那幺难吃吗?”

  温尧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温见月无语,看来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常想另外一二,才能活得开心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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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就结束啦,接下来是番外~

  计划把之前有一个没写完的补完,再写一个男主年轻时候的番外,一篇结婚啥的,一篇强制play番外就好了,其他你们有什幺想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