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寡妇被哭包高中生弄哭了
江孑伶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
小甜饼 - 三观不正 - 双性 - 年下
受宠攻
32岁漂亮俏寡妇一朝花钱找鸭
被17岁纯情(假的)💎高中生迷了魂
“只要保养好,男友在高考”
偶尔很好笑偶尔很好射,可能偶尔还有点纯情的狗勾文学🤤
傻黄甜,轻微狗血,别带三观
1 花钱做0
偶尔很好射,偶尔很好笑,请勿一边手冲一边狂笑,以免手里没分寸,人鸡分离
—–正文—–
江错水拿到前夫遗产之后老老实实安分了一年,终于憋不住了。
是的,前夫,他们两个男人在搞同性恋,搞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还扯了证。“感情”一直以为尚算不错,毕竟互不打扰,自然就少了很多分歧和争执。
前夫在外面怎么玩他不管,只管过好自己的贵妇生活,每个月轻轻松松拿几十万零花钱,有时床上撒撒娇还能再要两个包。
是相当open的开放式婚姻。
就说三年前江错水看中套复式楼,二环内带硬装一千多万,打着婚房的美名,也哄着给全额付款了。
两年前又看中套湖边小别墅,四层八九百平带小院和地下车库,两千万出头,他前夫也直接当结婚纪念日送了。
所以尽管他们这对夫妻做的名不副实,他前夫对他也确实是没话说。
江错水很有那么点小毛病,毛病虽小,但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来。病是一身富贵病,骄矜得要命,这些年更是变本加厉,脾气越发捉摸不透,全是让他前夫真金白银一点点给养出来的。
起初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那会儿江错水还在读大学,受了些刺激,跑酒吧玩419遇上了前夫。
严谨的说,当时还不叫前夫,就是个出手大方的金主,错把他认成出来卖的,开苞给了两万五,被伺候舒服了,也可能也是因为他多长了一个洞,玩起来刺激,人家肏完多加了五千。
江错水心想,卖个屁股一夜三万,这他娘的简直是暴利。
而人金主更是喜欢他得紧,一男人长得这么漂亮,身材也好,还多长了个女人的逼,买一送一,稳赚不亏啊。
于是之后被包养是顺理成章的事,肏了几年肏熟了,前后两个洞夹击,那阵子金主再看别人都索然无味。就说要不结婚吧,反正他俩家里都没长辈,干脆搭伙过得了,也不亏待他。
江错心能不乐意吗,结婚那年他二十六,金主二十八,年龄相近,代沟都不存在,以后有钱不说,性生活也协调,天大的好事!
其实他本不至于这么早守寡,都是金主嫌自己命太长,搞多人运动。三十多岁还自诩金枪不倒,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其实是某个小明星往他酒里下药,去年一个意外就给自己嗑死了,没父母没近亲,遗产全归江错水。
一开始江错水还端着架子装了会深情,去前夫公司也摆出一副痛心又禁欲的模样,端庄得只差把这俩字写脑门上了。
端庄半年过后他端不住了,杀进商场就是一通买,物质上得到了满足,可他没有性生活啊!精神上还缺点什么。
这不,开始托熟人帮忙找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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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淮身上只剩最后一张五元纸币,泡面都是买便宜一半的袋装泡面,也没有存粮,他家二十几平的小房子里再怎么也找不到一点吃的。
他是真的很穷,不然不至于上会所这种地方卖身打工。
十七岁,这个年纪吃香,再加上人长得好,入职第一天不仅接到活,还是个大订单,一晚五千,给伺候舒服了以后还能发展成长期。长不长期不重要,薄淮没这么大的野心,只想这次抓紧拿到钱,拿到就辞职。
五千块够他用大半年了,但得干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他心里多少膈应的慌。
他甚至做好打算,全程闭眼睛就当上的是大胸美女,谁知老男人主动叫他蒙眼睛。
而且这个老男人细皮嫩肉,根本看不出年龄,样子好,气质也好,穿件丝绸睡袍坐在床边,裆部湿乎乎的,晕开一片深色。
接着这个叫江错水的男人开始解扣子,从睡袍最上边一颗开始,那手指尖透着股骄奢淫逸,哪是脱衣服,活像做针线活。
迟早要脱,为什么还扣这么紧。
不等薄淮想明白这些风月情趣,就被睡袍下大片雪白的皮肉夺去目光。他胸脯白得发光,两粒乳头微微挺立,一边袒露在眼前,另一边支起丝绸一点,小腹平坦,隐隐可见腰线。
他三十多了,身材当然不比二十岁的小年轻,能保养这么好不容易,是不是经常约人来家里?
江错水得心应手的把扣子解一半,露到胯骨就停手,暧昧的眼神瞟向床头柜上的眼罩,然后又轻轻移向他,语气轻佻,姿容曼丽:“不脱?想穿着衣服干我吗。”
薄淮虽说家住的那一片很乱,站街婊子拉客调情见过不少,被大十几岁的男人这样调戏却是头一遭,一时不知是羞是恼,总之脖子全红了。
江错水看得稀奇,哪找来的小孩这么纯,也不是多露骨的话,一听就羞。
“多大了?”
“十七,在一高上高三。”
江错水冲他勾了勾手指,见他不动,还挑眉问有什么事。薄淮背脊发汗,自己被他抬眼一瞥居然半勃了,他来之前都不敢想象自己对着一个男寡妇会硬。
不知所措的咽下一口口水,薄淮在他逐渐不耐烦的目光下慢慢挪到床边,江错水这才满意,伸手摸到他腿间,捏了把那半勃的器官。薄淮随之身形一僵。
“年纪小,发育倒是挺好的。”他又把玩了会手里尺寸过人的阴茎,偏头拿下巴指着眼罩,“衣服脱了,戴上吧。”
薄淮动手脱T恤,却一直默默看着床边人,只见他分开腿,手伸进睡袍底下,于是那条素白的棉内裤就褪到大腿,划过小腿,最终挂在脚踝之间。这是他戴上眼罩之前最后看的一幕,只隐约记得搭着内裤的脚踝纤细,其实他的腿异样白皙纤长,像女人的腿。
江错水脱干净趴上床,他主动撅起屁股分开腿,自己用手指打开已经充分扩张的穴,亲身指导未经人事的高中生小屁孩如何插入自己。
“啊…慢点…”江错水嘶的一声仰起头,好疼。
他太久没有过性生活,平时自慰也是用震动棒安抚前面那个女屄,屁眼一下没法适应异物。哪怕提前做好扩张,安全套上会还有一层润滑液,突然的深入还是难受,屁股又疼又胀,竟有点像头一回被前夫插出血的感觉。
薄淮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把住身下这个三十多岁男人的腰,他身材维持得好,想必平时下了功夫,腰上没有多余赘肉,握在手里是软的,用点力,就像要化开在指缝里了。
他耐心把自己往里边送,其实已经被夹得梆硬,鸡巴胀痛但得不到疏解,不比江错水好受。
还以为这种被肏熟的穴会松,谁知道这样紧,要不是提防着,恐怕一进去就要被绞死了。薄淮足够小心,没让江错水再叫痛,跪在他身后一点点顶,过了好一阵,小腹才挨到那片软滑的皮肉。
他碰到的是江错水的屁股,他知道已经完全进入这个人了,这个过程不容易,肚子上甚至有一层薄汗,湿淋淋的,堪比交合的地方水液横流。
稍微退出去半根,薄淮很快又再次顶进深处,江错水便发出细碎的呜咽,再逐渐转变为呻吟。
“慢、慢点!”
“我慢下来您又要哭。”
“胡说…啊……”江错水的哭腔好听极了,“别,别这么用力,你轻点…”
抽插中带着连绵水声,江错水几次被撞得身子不稳,磕到床头,他便将脸埋进枕头里,承受着骑在身上这个高中生的侵入。
他比自己年轻整整十五岁,还没成年,正值青春年少,可江错水就爱他这份莽撞单纯,做爱都只知道死劲往里顶。他三十多岁了,那又怎么样,他就是四十岁,依然可以跟高中生上床。
“是这里吗?”薄淮突然开窍了一样,他刚刚戳到那里时江错水在抖,于是找准位置又用力戳了下。江错水哪料到他会这么突然,腰一软就趴不住了,浑身颤抖地带着下身一起跌倒在床,后面插着的那根阴茎随着他动作出来一截,而前面阴茎小幅度跳了会,射精了。
操他很爽,薄淮扶着鸡巴重新放进去,继续卖力地磨着,尤其是他被自己操射,这让薄淮产生一种莫名的成就。漂亮男寡妇,再有钱又如何,还不是得花钱让他肏,伏在他身下求饶。
他胆子大了,伸手绕到前面,想找到江错水刚射精的阴茎,一下没摸到那根东西,却摸到囊袋下边还有一张湿软的小嘴。
“你乱摸什么!”江错水打开放在阴唇上的手,使了半天力才坐起来,薄淮原本好好埋在他屁眼的鸡巴掉出来,整根肉棒湿漉漉的,弄到床单上立马湿一块,“我让你乱摸了吗?”
薄淮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解开眼罩想问清楚,又被江错水大声叫道:“不许摘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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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哭包
—–正文—–
迟了。他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眼罩已经解开,被薄淮拿在手里了。
他好奇到底怎么回事,目光便顺势往下走,江错水见他看过来,卯足劲推他,嘴里也一直大声喊着,大意是让他滚。另一只手则放在下边,试图遮住那个女人才有的屄。
可他太慌乱了,几根手指根本挡不住那张过分艳丽的,在注视下轻轻收缩的小嘴。
甚至因为动作太大,在推搡间不留神,让阴唇含进去了两根手指,江错水觉得难堪,连忙将手抽开,指尖沾了一层黏液,灯下泛着水光。但手拿来下身便彻底暴露在薄淮视线里,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想将那两片阴唇裹着的玩意看清楚。
江错水不让看,扯过睡饱塞到腿间,估计是因为羞愤,眼角曳开一抹绯红,当然也有可能是先前被干哭留下的泪痕,他用这双丝毫不具威力的眼盯紧薄淮。薄淮只觉得他这模样好看,是不符合他年龄的脆弱,竟激起心里隐秘而偏颇的快意。
遭到刚刚那个从未见过的漂亮器官蛊惑,腿间阴茎甚至又胀大一圈,他跪坐起来,青春期男孩带有单薄肌肉的大腿绷紧,粗大的性器随之晃动,甩下来几滴粘稠的水液,有一滴溅在江错水腿上。
他立马往后挪,却没注意身后有墙,一下退得太多,脑袋撞了个结实。在江错水更加防备的眼神下,薄淮大胆揩掉他眼角的湿润,这还不够,他想挺进那个女人才有的逼里。
察觉到他的意图,江错水就更紧张了,这是他先天的生理缺陷,只要女人有的他的通通都有,屁股被随意使用他倒不介意,但是不能接受自己的阴道被陌生人插入。
“我不同意…”
薄淮还陷在情潮里,突然的中断叫他憋得很痛苦,安全套紧紧绷在肉根上,耳边尽是嗡嗡声,他听不清江错水说话,只管热切地看着那张在床单里磨成深红的阴唇,还有中间那道窄小的缝。
他突然抓住那对纤细的脚踝,握着把江错水两条腿折起来,这下再无阻拦,薄淮才心满意足低下头,张开嘴唇,含住他腿间水淋淋的女穴。他从没见过女人的下体,男人的也是头一次看,来之前管事给他补了两部欧美gv,他有样学样,边吸吮边用舌尖挑开左右两张湿红的阴唇,将舌尖挤进窄窄一道肉洞里。本来还抗拒着的江错水瞬间瘫软,窄穴里也像潮吹一样,涌出一股湿滑粘稠的爱液作反馈。薄淮感受到了。
他用唇齿生疏地戏弄口下躁动不安的屄,像江错水曾经养的那只奶猫喝奶,伸出舌头一下下的舔。这下腿也软了,都不用薄淮架着,自己软绵绵的搭到他肩上。
好舒服,江错水嘴里溢出呻吟,他脑子乱糟糟的,像浆糊,一时运转不起来,什么也想不到,只知道顺从生理快感弓起腰,将那个羞于见人的女穴往薄淮舌头上送。
到这里,薄淮就不再继续了,他抬头前用牙齿轻轻衔住那颗充血凸起的阴蒂,磨牙似的咬了两口,在江错水发出呜呜这种意外不明的哼声后,阴道里猝不及防的潮吹,淫液喷到薄淮的下巴上,叫两个人都是一愣。
“您为什么不让我碰。”薄淮这辈子只和一个女人相处过,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他自然没见过自己母亲的屄,只是在现下回想起来,因此而产生一种禁忌的、隐晦的、扭曲的高潮与痛快。
他接着说:“您明明被我舔的很舒服。”又像要证明什么一样,指了指下巴上那层透明液体。
江错水好不容易缓过来,拉高一个枕头在背后,靠在床头笑,是很轻蔑的笑,没人会喜欢。或许怪薄淮太过敏感,他好像从那道眼神里读出来一点别的东西,比如年长者对小辈的不屑一顾,这让他很不舒服。
“拿了钱抓紧滚。”江错水叫他自己到柜子里拿,甚至故意激他:“嘴上功夫太差了,回去记得多练练,虽然小处男都这样,但要接活的话就这水平可不够。”
薄淮终归经验不足,年轻气盛,这种简单把戏也上钩。闻言再次分开江错水的腿,拿还硬着的鸡巴戳弄他腿心湿透的屄,也露出一个笑。
这寡妇的阴唇饱满,被舔成不正常的红色,合也合不上,轻易袒露出那条缝。细缝先前被他用舌尖推开,现在不过轻轻一顶,便将龟头塞了进去。
江错水的屄也要比想象中更紧,又湿又热,他刚插进去就被夹狠了,绷紧小腹磨蹭了一会才好,鼻尖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他还是那套办法,拼命往深处撞。江错水被弄得疼,实在看不下去了,牵起他手把手教,让他把手先搭在自己阴户上,领着他揉捏阴道口上方的阴蒂。
“女人高潮是靠这里。”
角色又一次反转,江错水凭借年龄和经验的优势,最终还是这场性爱的胜方。主导权在他手里,是他张开双腿,教这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怎么插入自己,怎么催阴道高潮,并且接受与他面对面做爱。
薄淮在学校里的确不是一个好学生,逃课、打架、翻墙,象征不良的事都干过,而且成绩也不行。但好在这方面他还算好学,现学现用,两根指头将阴蒂揪出来,然后夹在指尖捻,轻重缓急换着来,搓了会江错水又一次潮吹,隔着套子淋了他的鸡巴满身。
薄淮还没来得及得意,江错水就抚摸他的背脊,像爱抚孩子那样,“学会了。”
薄淮想回击,但他觉得不对劲,下身包括阴囊都发涨,他又舒坦又难受,发出低低的闷哼。
江错水知道这是快要射精了,还故意缩肌,夹紧阴道里那根阴茎,腿跟着夹紧在自己身上耸动进出的薄淮,用哄小孩一样的口吻,鼓励他射出来:“放松,别绷着,马上射出来就不难受了。”
他小腹放松,迎来了十七年头一次射精,大股精液射在套子里,江错水又教他抽出来打结。
拍了拍薄淮的屁股,意外的手感还不错,江错了多拍了两下,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叫他拿了钱就抓紧回去,小孩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从小没爹没娘孤苦伶仃长大的薄淮何时被人用这种语气哄过,也不顾是做爱时故意刺激他的话,虽然大概率是没听出来,还是觉得心酸,泪腺瞬间冲垮决堤,埋在江错水胸前,哭得真凶。
江错水,恰好也是一个半大不小就没人照顾,一个人摸爬滚打出来的。
瞎花钱的确是他的毛病,但他本身也吃过不少苦,跟薄淮一样大的时候,清早抹黑爬起来,走四十多分钟去上学。周末写作业剩下的时间,还要帮人发传单,其他行业或多或少也干过,是大学里才领着奖学金和补助给养娇气了。
他就见不得这种十几岁小孩掉眼泪,想安慰,结果下身酸动不了,只能伸胳膊,把人搂进怀里为他顺气。
眼见着哭了二十分钟还没要停的迹象,江错水长叹一口气,认命地继续哄,他这床上当金主床下无痛当妈,又给自己开发了一个新领域。
还哭啊,真看不出来这是个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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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就是男人
—–正文—–
江错水给他留了张名片,在说好的费用上又多给了五千。
他是这么想的,自己当年第一次卖屁股,只用挨操就能赚了三万,这几年物价飞涨,小朋友还是那个出力的,只给五千好像怎么也说不过去。
薄淮最终到手一万块,他怕出事,把一沓钱全分开藏在书包里,不同科目的教材里各夹几张,藏到最后自己都记不清哪放了钱。
家住的那一片太乱了,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晚上小偷也不少,身怀巨款他多少有点心慌。
至于江错水给的名片——
扔了,就扔在江错水那栋楼底下的垃圾桶。
一万块省吃俭用够他花大半年,等寒暑假再去打点工,再怎么也不至于饿死自己。
江错水干起来是挺舒服的,真到床上一滚发现年龄也不是问题,甚至觉得他人不错,哄人的时候让薄淮觉得安心,像个母亲,可能是寡妇当久了?
就是说话刺人,变脸飞快,脾气不太行。
妈的,怎么还在想他。
薄淮当即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他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高中生,不能真靠卖身赚钱,为表决心,下楼就把名片抛尸垃圾桶,后路断掉,没有机会供他反悔了。
偏偏这个星期在学校里过得特别煎熬,睡前总不住想江错水,等后半夜所有人睡死,他就偷偷跑到洗手间手冲。连着五天下来感觉肾有点虚。好不容易捱到周末,罪魁祸首居然还堂而皇之停车在路口堵他,正冲他按喇叭。
薄淮下意识捂住腰,觉得肾在隐隐作痛。
江错水叫他上车,薄淮掉头就想走,谁知车里那个人居然抽出十几张红色钞票,推成扇形,捏在手里扇风似的挥了几下。
“……”要命,看到钞票他居然有点心动,给钱还给操,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江错水趴到窗边,还是那个勾手的动作,接着他动了几下嘴。不过两人隔着有几米远,传到薄淮耳里便似是而非了,只能根据口型看个大概,大意是让他想清楚,机会只有这一次。
薄淮很有骨气地扭开头,走了几步之后身后又传来声鸣笛,他咬咬牙转回去,飞快跑上车。
脸要不要无所谓,为了钱什么都好说。
江错水好整以暇地瞧着他,薄淮硬装成没事人一样,厚着脸皮把他手里的钱抽走,对折塞进口袋里,还教育道:“学校旁边不能随意鸣笛。”
“就跟我说这个?”江错水自如地帮他把安全带扣好,也不知道一个动作做过多少遍,才能这么熟练,“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钻进鼻腔里,薄淮跟被蛊惑了似的,老老实实搭腔:“为什么?”
“你缺钱吧,正好我有钱,来找你发展一下长期关系。”见薄淮还愣着,江错水长话短说,一言以蔽之,“就是我打算包养你。”
薄淮悄悄弯起唇角,很快又放下去,语气里藏不住的自得:“你不是嫌我活不好吗?”
都说小孩子记仇,原来在这等他呢。
江错水权当没听懂他在暗示什么,极其诚恳的说:“这是实话,你还得再练练。”
“活不行还包养我,你是做慈善吗?”
人不大,话还真不少。
成熟男人江错水拒绝跟小屁孩拌嘴,趁红灯侧过头,把口袋里的银行卡摸出来,瞥着他:“我看你好像不是很缺钱的样子啊。”
古人有句话说得好,不为五斗米折腰。
而经不起诱惑,被金钱压弯了腰的薄淮默默低下头,又把手摊开伸过去,小声说:“…还是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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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臭屁小孩罢了
—–正文—–
江错水把人带到商场,本意是想给他置办几套行头,好歹是自己的人,总不能亏待了。让他继续穿身上那件一高校服,未免太朴素,尽管穿他身上还挺好看的,嫩得像棵出水小白菜。
嫩是嫩,但不方便带出去,十几岁的小帅哥,带在身边一下就暴露自己暴发户的本质。
他好心好意的,专程跑一趟带人买衣服,还说让他随意挑,看中就买,价格不重要,他来结账。
谁知道薄淮给他甩脸色。
看了几件之后就在边上坐着,吃柜姐送过来的小点心,叫他他也不动身,坐那跟一包小饼干死磕,完全没有要挑衣服的打算。
江错水耐着性子:“薄淮,你过来挑几件喜欢的。”
薄淮摇摇头,拒绝道:“我不需要。”
江错水指着一套春夏新款叫柜姐给他拿下来,转头就扔薄淮怀里,让他进试衣间穿上试试。
薄淮拿着他的小饼干不为所动。
简直蹬鼻子上脸了!江错水何时受过这种气,向来只有他给别人甩脸色的份。
他将手搭在沙发上,又慢慢弯下腰去把人圈进怀里,看似是对十分恩爱的情侣。
实则在背地里威胁:“咱今天刚确定包养关系,你对金主的态度就这么差?”
薄淮不愿意要他的衣服并非矫情,只是被四五位数一件的衣服吓到了。
先前他看的那件衬衫,剪裁、款型都没什么新奇的,就在领口绣了点小花小草,然后布料比一般衬衫舒服,摸起来滑溜溜的。吊牌上写是丝绸,不知道的看了这价格,还以为是往身上穿金戴银呢。
他一身洗到发白的校服,在这家富丽堂皇的店里显得格格不入,在江错水面前更是无地自容。薄淮觉得难堪,便小声与他这位金主爸爸商量道:“这里的衣服太贵了,您换一家吧。”
江错水曾经是真抠门,尤其二十岁出头那段时候,一天只清汤寡水吃两顿,用护肤品都是扣扣搜搜挤一丁点。现在发达了,富贵了,不至于舍不得给小情人花点钱。
当即扯住他校服领子,把人拽到面前,蜻蜓点水般啄了下薄淮的唇,又坏心眼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他唇缝。幸好还记着是在商场里,没做太过分,撩完就跑,忒不讲道理。
见薄淮脸上腾地炸开一片红,这反应明显是没经验的小处男,江错水调戏完他心情大好,像哄媳妇一样温声说:“乖,这是我专门给你挑的衣服,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论段位,他哪玩得过江错水,果断抓起衣服落荒而逃,红着脸溜进更衣室,还走的是顺拐。
纯情男高中生,江错水暗自点头,够纯情。
纯的时候碰一下嘴就羞,脸能红得像喝了假酒。浪的时候倒是放飞自我,骑他身上满嘴骚话。
别看江错水三十多岁还丧偶,其实他恋爱都没谈过一个,稀里糊涂就和前夫扯证了。
还从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小男生,感觉和他待一起自己都年轻不少,憋了一个星期终于憋不住了,赶着周末前学校放住宿生,立马跑到一高门口堵人。
薄淮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他脱了上衣,席地坐在试衣间,一脸沉重地捧着手机。而后拿计算器加加减减算了下存款,再减去这套小一万的套装,屏幕上蹦出个三位数。
三位数,也就是说买完衣服他只能剩几百块,这套衣服和他的身家也差不多了!
薄淮咬着牙,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资本主义,作为政治课本里为数不多记得住的高级词汇,考场上用不到,今天难得派上用场。
“薄淮,你在里面磨叽啥呢?”
江错水等了十几分钟没把人等出来,以为小屁孩在拿这种幼稚的方式跟他做斗争,于是亲自上阵整治。
结果掀开帘子,入眼却是少年的肉体,还稍显单薄但不瘦弱,胸口与小腹覆着薄薄一层肌肉。
江错水默默咽下口唾沫,正逢薄淮抬眼,两人便互相对上视线。他们全程沉默地盯着对方,小小一方试衣间里温度骤升,连吐息都变得极为暧昧。
唰的一声,帘子又被拉回去,只不过这回江错水自己也进来了。
晦暗不明的密闭空间里,薄淮心里那点难堪发酵成难以言喻的情感,他伸出胳膊,这次换他把江错水圈进怀里。
江错水才发现小屁孩居然比他还要高一两厘米,不服气地踩了踩他的鞋。薄淮脚上仿佛没感觉,只顾着看他,眼睛格外亮。
“江错水。”他直呼大名,“你进来干什么。”
江错水自知理亏,梗着脖子狡辩:“进来看看你在里面干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完了还觉得不够,又说:“我都包养你了还不能看看肉?”
薄淮揽着臂弯里细瘦的腰肢,他箍得很紧,彼此的胸膛与胸膛紧密相贴。
感受到对方衬衫下温热的体温,他便愉悦地弯起眼睛,放轻声音:“当然是让金主爸爸看的,想看想摸哪里都行。您来的正好,刚刚还没来得及,现在要干的事才是真的不能见人。”
江错水决定收回刚刚那句话,什么纯情男高中生,他就是个臭屁哭包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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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淮,自诩清纯妙龄男高中生,鸡巴像钻石一样硬。实际上会在宿舍被窝里偷偷看bl小说,只为学习撩人(骚)小技巧,在H文里看到破镜甚至会边撸边掉两滴眼泪
5 纯情男高中生
—–正文—–
薄淮将他腰身锁死,往身上带,于是两个人越凑越近,到最后鼻尖相贴,你我面孔不过在咫尺之间,是很适合说耳语或调情的距离。
江错水的确这么做了。
他稍微抬起下巴,把嘴唇送过去,唇色在顶灯下照得猩红,在雪白的脸上杀出道极浓烈的、艳丽的色泽。
而后他笑,把细微的小表情拿捏住,嘴角弧度正好,含情但不张扬。嘴上那抹红从中撕开一道口,隐隐可窥见里头软红湿润的舌尖,这是不动声色的勾引,在邀请人品尝。
面对他恰到好处的挑逗,薄淮也确实上钩了。
吻在一起之后,江错水便夺回主导权,在勾出他舌尖的同时,得心应手地攀上他的背,慢慢摩挲十几岁男孩子年轻身体。动作熟练,一气呵成,看就是老手,演练过许多次。
说实话,薄淮不明白自己犯什么贱,一想到他也跟别人上床、做爱、接吻,就没由的嫉妒。
都怪江错水,薄淮忿忿地咬了口他,心说这人真是要命了,明明是我在肏他,侵犯他,却总感觉是他在掌控我。
他们相拥亲了很久,还是因为薄淮没有过接吻的经验,到后面脸憋红了,实在没法换气呼吸,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江错水。
他们躲在试衣间里偷欢,外面是人潮迎来送往,里头却是满屋子春情,借着气氛浓郁,薄淮问道:“我还可以再吻您吗?”
“…接个吻而已,你不用问我意见。”
江错水错开视线,绝不承认自己是被小屁孩给闹脸红了,脸上热一定是这里太闷,蒸出来的。
他三十多岁,人生已经过去三分之一,见识过的男人当然不少,虽说一直被前夫养着,但风月场上少爷还是见过的。
装嫩、装纯、惺惺作态,打扮的再学生气也显得油腻,妆容妖艳,手段下流,不像薄淮又纯又可爱,连接吻都要提前征求意见。
他果然还是喜欢薄淮这款,不然不至于像这辈子没见过男人,等他一放学就火急火燎跑到校门口,还堵人,说出去都嫌丢脸。
全然忘了接吻前说他是个臭屁小孩,还是个哭包,床上下来莫名其妙就哭,让他无痛当妈。
薄淮亲完心满意足,又舍不得就这么出去,便动了别的心思,开始解江错水的皮带。
皮带被解了一半,江错水才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哪,连忙摁住他胡作非为的手,问他又搞什么幺蛾子。
薄淮很委屈,指着他裆间那处隆起:“您不是都硬半天了吗,我帮您含。”
还刻意咬重“硬”字。
他们又是亲又是摸,手都伸进衣服底下了,这还不硬那是男人吗。江错水觉得他这完全是正常反应,薄淮非要把话说得阴阳怪气,像他多饥渴似的。
“两个人在试衣间磨蹭半天不出去,你觉得外面人会怎么想?”
“我们亲了将近二十分钟。”薄淮从上衣口袋里翻出手机,语气比他还疑惑,“难道现在我们出去就不值得怀疑了吗?”
“……”
“她们可能还会偷偷笑你只有二十分钟。”薄淮说的有理有据,且一脸认真不带笑,江错水又觉得他在阴阳怪气,分不清到底是调侃还是嘲讽,“毕竟我只是一个被金主爸爸包养的贫穷纯情高中生。”
你别说,虽然薄淮语文不及格,作文全凭“你好吗”“我很好”诸如此类的对话占满格子,但他口才相当不错,适合传销做宣传,现在都快给江错水说服了。
江错水也是美色当头,真就听信了他的鬼话,半迁就半推拒的,充分演绎到什么叫做欲拒还迎,欲语还休,最终让薄淮把皮带扯掉了。
薄淮跪在他腿间,一手握着江错水大腿,一手扶住他腿心那根翘起的阴茎,全靠直觉往嘴里送。
他的所有知识都来自于临时恶补的gv,这是第一次实践,显然出师不利,学着舔了几下就磕到牙。
江错水嘶的一声想要并拢腿,又被薄淮强行掰开,命根子握他手里,也就装模左右挣扎两下,江错水到底没踢开他。
他技巧生涩,一开始从阴茎吻到后面,连屄都没放过,吻开两片阴唇蹭了半天。架势摆的很好,口交却只知道含着那根东西慢慢舔,动作不到位,但是又很卖力在帮他,既笨拙又大胆。
江错水没敢去看那双透亮的眼睛,望过来时太夺目了,尤其小孩子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就算藏起来也能从眼睛里看到,他才不做偷看小孩日记的大人。
“唔…你又嗑到了,轻点…”
江错水浑身都靠墙在支撑,在薄淮逐渐掌握节奏的吞吐里难耐地仰起头,喘息声一点点加重,他拿手背捂着眼,射之前让薄淮松开他,薄淮不听。
于是那股精液就射在薄淮口里,还有部分溅在脸上,鼻尖、嘴角到处都沾了点东西,江错水生怕小屁孩接受不了,赶紧叫他吐出来。
他的小屁孩喉结上下轻轻滚动,然后弯起被磨得湿红的唇,开口时嗓子也是哑的:“我都咽下去了,您喜欢吗。”
江错水死要面子,仿佛刚刚射精的不是他,非要挑难听的话说:“口活有够差的,你这出去卖只能靠脸。”
虽然他嘴毒还有那么点刻薄,但这句话说的绝对是心声,就说他十年前刚跟着金主前夫的时候,活都比薄淮好!
“我没经验,您可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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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烂好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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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亲一个好不好?”
江错水推他:“不要,你把嘴里洗干净再说。”
“这都是你的子孙万代你还嫌弃?”薄淮还想搂他,手刚搭上去又被推开。
“别闹了,赶紧出去。”
两个人挤一间更衣室待了四五十分钟,出来后一个脸红一个嘴肿,之间气氛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稍微动下脑子,都能想到里面必然发生了点什么,不可告人的十八禁内容。
在这种地方当柜姐,每天接触形色各异的有钱人,见过的花样多了,当然有一定的眼力见。
她闭口不提江错水消失的四十多分钟,而是递来两瓶矿泉水,薄淮爽快接过,拧开瓶盖咕噜咕噜漱了个口,惹得柜姐忍不住频频看他。
江错水看他那张磨红的嘴,立即想起一些叫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当即沉下脸,在暗中踢了一脚薄淮,意思是让他收敛点,却见他会错意,又把那口水咽了下去。
还高中生呢,他看薄淮就是榆木脑袋一个,只知道读死书,连看人眼色都不会看!
江错水磨着后槽牙,把那套根本没试穿的衣服还给柜姐,完了又指着几件基础款,叫她一起包起来,想着他俩身高差不多,便报了自己的尺码,要是以后长个了再买,反正暴发户不缺钱。
薄淮对着账单上那长长一串数字说不出话来,开始琢磨自己卖身多久才能还得清这笔巨款。
江错水懒得管小屁孩又在思考什么人生难题,还是青春期的情感困扰,但是他坐副驾驶全程面无表情,还时不时皱下眉,这就很碍眼。
活像朵洁身自好不畏强权的小白花,正处人生低谷期,又惨又落魄,就被暴发户强制虏上车。
一千多块钱就能骗上车的小屁孩,他也配装小白花!
江错水收回视线,踩着油门开始提速。
他心情不算好,没功夫逗薄淮,毕竟内裤脏了,布料湿濡贴着皮肤,凉飕飕的很不舒服,现在的只想赶紧回家洗个澡。
“你怎么带我回你家?”
薄淮看到窗外熟悉的院子,才惊觉自己又一次回到这里,连他扔名片的那个垃圾桶,都和一星期前摆放得一模一样。
“你一星期就周末有两天空,我不把你带回来,难道花钱跟你谈柏拉图吗?”江错水扯开安全带,示意他下车,“我知道高中生学习很重要,放心,平时不会来打扰你的,周末留给我总可以吧。”
薄淮暗自腹诽,话说得跟谈恋爱一样。
况且他也没说想待在学校里,倒是愿意让江错水来打扰,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一种热爱学习的错觉。
难道会所领班给他安的人设是穷困潦倒,不得不卖身换学费上大学的好学生?
他半天不说话,江错水便以为他有所顾虑,比如长辈不知情这种狗血淋头的剧情,“你家里有人?有人居然还让你一个小孩出来赚学费,什么家庭啊。”
薄淮连连摆手,解释的同时卖了个惨:“没有没有,家里没有别人,我爸妈一个在牢里一个得病去世了,只剩我一个人住。”
江错水问他住哪,薄淮便报了自家地址。说是没有亲戚愿意接济,房子也找不到下家出手,想着那里水电便宜,干脆住下了,就一直没搬。
地方太小,江错水虽没听过,但是那条路他晓得。位置偏僻,环境极差,整条街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就说今年年初到现在,已经几次登上各大报纸、头条,治安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以后搬过来住。”这个惨实在卖得好,江错水的确心疼了,联想起自己人生里最灰败的那些年,顿时万分怜爱,“我让家政阿姨帮忙收拾间客房,你放学了就直接来,要写作业的话可以用二楼书房,改天再给你买个台灯装上。”
薄淮算是发现了,江错水这人就是说话难听,心其实很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平白无故对人好,烂好人一个。
上次他哭,江错水就抱着他哄,拿那双处处透露着养尊处优的,保养极佳手给他擦眼泪。这回他卖惨,江错水满眼心疼,心疼到直接把他接回家住。
这才见两面而已,都住一起了,他是不是缺心眼,对谁都这么好?薄淮心想,这到底是对待床伴还是对待儿子。
语文课没认真听过讲,他一时竟找不到个准确的词来形容自个儿的心情。
“盯着我看干什么,去洗澡,把你这身校服换了。”江错水再次打量了一番这颗嫩生生的出水白菜,喃喃道,“不然我心里总有一股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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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说好的纯情高中生呢?
—–正文—–
薄淮洗完连头发都没擦,披上江错水的浴袍就去敲他房门。
江错水刚敷完面膜,正在擦身体乳,浴袍松松垮垮搭着,衣摆撩到大腿根,场面一度十分香艳,听到声音还迟疑了那么半分钟,觉得就这样见人伤风败俗,放他进来不妥当。
回神后江错水笑自己矫情。
该看的他都看过了,不该看的也让他看了,还防着做什么,风言风语听得多,真当自己是个清心寡欲带发修行的寡妇?那不如出家算了。
江错水叫他进来,还把身体乳递过去,再潇洒地把浴袍一解,人趴床上,让薄淮帮忙涂后背。薄淮便挖了一坨乳白的膏体出来,抹在在他背后细细涂开。
卧室里的香氛挥发得满屋浓郁,身体乳在指尖化开成水,指腹下的触感很柔很滑,他皮肤白皙细腻,摸起来手感极佳,气氛与人一切刚好。
薄淮不动心思他就不是男人。
说实话,真的很难看出江错水已经三十多岁了,感觉他身上每一寸皮肉,都是砸钱保养来的。
薄淮在词库里搜寻出个词——寸土寸金。还觉得自己文化水平有长进,作文都能多拿五分。
涂到一半他突然换了个别扭的姿势,借着被褥把自己腿间那块凸起挡住。其实先前在试衣间他已经起了反应,一路憋回来,好不容易洗完澡火气降下去,摸了会又给自己摸硬了。
江错水敏感地察觉到他逐渐变重的吐息,扭过头觑他:“就摸两下你至于吗。”
“我也就舔了两下,十五分钟,您至于吗?”提及试衣间的光荣战绩,江错水横了眼他,眼刀逼人,心里直骂臭屁小混蛋。
“那是你年轻,小孩子都精力旺盛,我二十出头的时候还不是半小时往上。”
薄淮给他涂完,把身体乳合好放床头柜上,然后开始解浴袍。边解腰带边吹嘘自己有多持久,足足一个小时,还挑衅江错水问他要不要试试。
试,当然要试。
自己花钱包养的小孩,不睡白不睡,多睡一次,就能多赚一点回来。
洗澡的时候江错水就打定主意要睡他,之所以洗那么久,就是在浴室里面抹润滑,顺带给自己做了个扩张。
薄淮手上还带着他的身体乳,轻轻一蹭便挤进臀缝间那口穴里,手指破开肉壁,立马被温软的肠肉裹挟。里面湿漉漉的,不过抽动两下便开始淌水,水液稠滞黏滑,和上次用的润滑剂长一样,他登时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正好,薄淮鸡巴都快硬炸了,再憋下去真的要出问题,决定不再在前戏上浪费时间。
他伸手把住江错水的腰,江错水会意,十分配合地摆好姿势再分开腿。薄淮扶着性器在他屁股上作弄,将穴口磨红,蹭湿,轻轻戳又慢慢捣,偏偏不整根进去,不给人个痛快。
倒不是他定力好,他从小腹往上感觉都在烧,阴茎更是因为得不到抒解而涨痛,但是他这个星期恶补了很多片和本子,学到的花样、玩法有好多——总要找个人试试。
他的室友们挑灯夜读,他呢,挑灯涉黄,恶补《做爱的100种姿势》、《男人身上的秘密,偶尔想起江错水,就把自己想到浴室去了。他的右手,可谓陪他度过了每个寂寞难耐的夜晚。
江错水还发出感叹,真不愧是好学生,学东西快,学什么东西都快。
你说薄淮有脸说他从哪学的吗,他要说了不得被江错水笑死,于是默不作声地埋头苦干。
当他彻底插入,两具具体紧密贴合的时候,江错水才反应过来,他没戴套。
他连忙推薄淮:“等、等下,你没戴套!”
“我的体检报告您看过,我没病。”
此时要他再抽出去,薄淮当然是万般不乐意的,便掰开江错水白生生的臀瓣,换着角度不断磨他凸起的腺体。深深浅浅一通捣弄,嘴上还不断说些好听话,哄得江错水真就撒手了。
薄淮得逞后把手绕到前面,拿手指一下下地揉他阴唇,只浅浅进去个指节,也流得满手春潮。
“轻点…”江错水捂着腰扭头,就见屁股被他阴囊打得一片红,“轻点,疼死了。”
“疼吗?”薄淮把浸湿的手指拿给他看,一副真诚的口吻,又有几分作弄的意思在里面,“您明明流了这么多水,还疼啊?”
“都说了轻点!腰都要被你撞折了…”
撒娇也没有用,薄淮腰腹用力挺进再抽出,每一下的都顶得极深,使他大腿与屁股绽起肉浪。
江错水实在没力气了,干脆趴好任凭薄淮作,其实心里暗戳戳的又在骂他。小屁孩,是没玩过布娃娃吗,愣是把他当成玩偶一样摆弄,折腾来折腾去的,看看这姿势,这力度,再弄下去他真的要坏了。
疼,可更多是性爱带来的快感。江错水俯在床上死死扣住被单,如同寻到个依附,嘴里发出轻细的呻吟,接着又被撞得零零碎碎,染上鼻音。
嘴里一直再喊疼,明明被肏得很舒服,都说女人撒娇喜欢口是心非,他看江错水也差不多。
相比起后面,江错水前面那口熟穴更热,也更潮,湿湿软软的,含得人心都化了,绝对担得起小黄书里大篇幅描写的欲仙欲死。那作者大挥笔墨,洋洋洒洒好几页的羞人字眼,根本比不了在江错水身上一试,试过还食髓知味。
薄淮拿手指继续喂着他腿间那张湿红的屄,便是再心动也只能忍着,谁叫他没戴套,金主爸爸态度强硬,死活不给操。
薄淮不满意,却不知道,这已经跟江错水预想的有出入了。
江错水愁啊,还很纳闷,他懵懂纯情的高中小男生呢?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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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以为是·自我感动·心地善良·耳根子软·有钱·错水
(没坑,就是在江南百景图当我的狗官去了TT
8 他不会是个gay吧?
—–正文—–
江错水既然包养薄淮,那当然是喜欢他的,不过这喜欢来得很浅显就是了。
只是肤浅的喜欢他那张脸,喜欢他身上那股劲,以及喜欢在床上掌控他,其中那种隐秘不可言说的快意。
尤其最后一点——
他年纪小不经人事,性事上懵懵懂懂,估计生理课也没好好听过,对人体构造一知半解,但在他的教导下学会了什么叫做爱,怎么给人口交。
江错水非常喜欢这样控局运筹帷幄的感觉,且乐在其中,对薄淮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结果才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而已,他到底是上学还是上夜店,怎么回来就变野了?
“您走神了。”
薄淮一直盯着江错水,很快就发现他两眼放空,神思恍惚,心思不知道飞哪去了。长长的眼睫挡下一半的眼珠,余下一半黑白分明里写着漫不经心,态度好轻蔑。
惟有撞得狠了,偶尔戳到屁股里那小块软肉,他才会给点反应。屁股和腰像被按到开关一样不停发抖,接着身上晕开粉红,沁出细密的汗,又哼出颤颤的,黏乎乎的鼻音。
他们在干什么,在做爱,江错水在干什么,在发呆。
床笫之间行着最亲密的事,两个人交媾,纠缠,耳鬓厮磨,应该是最情深欲浓。一人卖力顶着胯,深深浅浅的凿,完全坠进情欲织成的网里,另一人却走神溜号,自顾自的遁入他的小世界。这让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孩怎么想?
薄淮气极,性功能遭到质疑,哪个男人能忍,哪个男人都忍不了,十几岁的男孩子更不能忍。
便扣住他那截细腰,用力往自己胯间按,江错水不防,被顶得直叫,叫唤着声音都变尖许多。
他遭不住这架势,拼命推身上越干越起劲的薄淮,薄淮才不予搭理,把摁在自己胸前的手抓起来送到嘴边,张嘴叼住他指尖, 含糊不清地问:“您是不是嫌我还不够用力?”
江错水快要被撞散了,眼神开始涣散,连说句话也是散的,只能红着脸蛋和眼睛向他讨饶,“薄…薄淮,够了…真的够了…”
“那您再叫叫我。”他心情好转,自觉扳回一局。
“薄淮。”叫个大名又不吃亏,江错水毫不犹豫,放软声音连叫三声,“薄淮,薄淮。”
薄淮到底敌不过这位情场老手。
他的名字轻飘飘地从江错水嘴里溢出来,两个字而已,他却听出来好多内容,携着潮,带点哑,还有些柔,钻进耳朵里,耳朵就要烧起来了。不止是耳朵,热潮一路涌上心头,紧接着他的心也烧起来了。
他佯装冷静,唇线努力绷成直线,像条拉链封住嘴,不让什么都暴露于嘴角的弧度。但眼里的羞背叛了他,又被耳根的颜色出卖,江错水眼尖瞥见一抹攀上他耳朵的红,遂生了逗弄的心思。
江错水把手指趁机抽回来,食指上赫然可见被犬齿咬出来的一个小坑,他借题发挥,当着薄淮面将手指凑到唇边,然后探出一截舌头,慢条斯理地舔过指腹,同时拿余光去注意薄淮。
只不过,别人的余光只占视线十分之一,他却足足分了五成目光过去,这一眼就变了味道。再经薄淮的过度理解,意思彻底被曲解。
他好漂亮。
薄淮被这风情万种一眼勾了魂,急不可耐地低头跟他接吻,他吻技真的很糟糕,一味的横冲直撞,频频咬到江错水嘴唇,过会又磕到牙。急切但笨拙,这才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可爱。
江错水忍着屁股里那根阴茎乱跳,把薄淮给拽下来些,仰头接着含住他下唇慢慢地舔,等他放松了才进去勾住他舌尖,手把手教他怎么接吻。
不忘冷嘲热讽:“接吻你懂吗?”
薄淮用万能句式回答:“我可以学…?”
“伸舌头懂吗?”
“我也可以学。”
“我是说接吻得伸舌头!你别咬了,再咬我嘴巴都要破了。”
薄淮最后也没能速成接吻技巧,总是亲着亲着就磕到牙,但是没人在意这点失误。
做爱的时候接吻只是一种情绪宣泄,吻接得好不好不是重点,就算再差那也是吻,情绪到位就够了。
越吻呼吸越急促,带出来的鼻息全是烫的。
薄淮情迷意乱中完全忘了江错水的警告,一滴不漏的,将精液全射进他屁股里了,同时还不慎咬破了他的嘴,吃到一嘴铁锈味。
江错水没力气跟他吵,想着待会又要清洗一遍,恨不得把他踹下床。结果双腿发软,踢出去的脚只是软绵绵地搭到他腿上,薄淮纹丝不动。
歇了会,江错水骂骂咧咧地去浴室洗漱,薄淮躺在床上进行全方位自我审视,审视完陷入自我怀疑:男人觉得男人漂亮奇怪吗?
看到同性也会硬这正常吗?
他不会真的是个ga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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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肯定不是笔直的了
—–正文—–
薄淮是住宿生,星期天下午要返校,他没带什么东西过来,不需要收拾。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值得带,财产除了一部手机就是昨天买的衣服,衣服也是放在这边穿,哦,忘了还有一万块的卖身钱存在支付宝里。
寄人篱下到底心里不踏实,他睡不安稳,起得很早,甚至帮江错水拖了个地。饿了也不敢随便用厨房,就订了份外卖,蹲在门口吃完才进来。刚吃完没多久,在客厅等江错水起床,想跟他打声招呼再走,不然提起裤子不认人,不礼貌。
昨晚在浴室又弄了一次,闹到凌晨才睡,江错水可不像他们小年轻,第二天依旧精气十足,累得一觉睡到中午,脚步虚浮地走进客厅。一看,薄淮又重新穿上那身丑不拉几的校服,原本他只是腰疼、腿疼、屁股疼,现在眼睛也开始疼了。
“怎么又穿校服?”江错水捏了捏眉心。
真不是他挑剔,是这身校服放家里太扎眼了,丑得连创意时装秀都望尘莫及。那又白又蓝的颜色,简直像流氓一样不讲理地闯进眼底,霸占他所有的目光与注意力,还侵犯他的视神经和审美。
“我等会要回学校。”薄淮以为他看不上这身粗糙的衣服,一时有些尴尬,“我家离学校太远了,只能住校,所有住校生都要提前回去。”
江错水本想说你可以选择不住校。住我家多好。转念一想,这可是个好学生,真接回来住了学业怎么办,一句话就突然卡在嘴边,犹豫着要不要出口。
不是每个人都像他市侩,别人给点甜头就傻乎乎跟着跑,俗称见钱眼开。
当年荒废了学业给人做情人,当老婆,钱是不缺了,可以随他挥霍。但要问他后不后悔,多少还是有些后悔。后悔二十岁想法太肤浅,穷怕了,还有一身富贵病,觉得有钱就能买来一切,蠢得令人无语。
十几二十岁,那可真是个好年纪,前途无量,未来可期,朋友圈鸡汤八成都写的是他们。
江错水最终咽下这句话。做人要厚道,他不能帮薄淮做决定,耽误他的人生,扭头从冰箱拿了瓶牛奶给他,说:“等会我送你过去。”
薄淮点头说好。
以为他会挽留,事实证明是自己戏太多,说来奇怪,薄淮不懂他在瞎期待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期待着,平白无故还觉得怪失落的。
“笑笑。”
薄淮茫然地抬起头,什么校校?哪个孝?
江错水手指勾住他下巴,逼他抬起头,“笑一笑,别总冷着个脸。”白瞎了这么好看一张脸,笑起来多有朝气,非要装深沉。
薄淮莫名其妙卖了个笑,虽说不大走心,但好歹是笑了。江错水这才满意,换了身衣服送他去学校,知道他不好意思,特意在路边把车停下,离学校有百米远,剩下的路让他自己走过去。
下车前江错水问他学校能不能用手机,能用的话跟他加个微信,平时好联系。
高中当然是不能的,连个电子产品都不让用,教导主任一年开五六场讲座全在说“电子产品对青少年的危害”。可薄淮就没老实守过规矩,讲座能逃则逃,学生手册更是老早就被他当成草纸,画满了小人。
当即说可以,能用,我加您。
“我可以亲您吗?”他们刚刚凑在一起加微信,薄淮侧过头,就看到江错水弧线优越的侧脸,一时心跳像被摁了加速。
“我说了这种事你不用特意征求我意见…”
薄淮得到应允,便把头凑过去,轻轻碰了下江错水嘴唇,而后立马分开。
完全是小孩子接吻的感觉,舌头都不知道伸一下,两晚的教学一句没听进去,还是闹得江错水脸上发热,叫他赶紧滚。
薄淮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特意观察了周围,做贼似的,看到没有熟人才放心。
毕竟他和江错水的关系有那么点难以启齿,真要问起来,他还没编好说辞,且出于私心,他不想跟旁人提江错水。
没什么弯弯绕绕的道理想法,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别人关注江错水。
他这个六人间寝室,住的几乎都是不学无术的混子,还有两个看着很努力的学渣,彼此之间也没有多熟,但多少能称得上臭味相投。就算心里有事大家也都不作声,毕竟哪个都不是善茬,懒得给自己找事。
可今晚偏偏有个不长眼的,硬要跟薄淮搭话。
“淮哥,你最近是不是发达了?我今天看你从宝马上下来,那车快二百万,真他妈有钱。”
“我打工,人家顺路给我送过来。”
薄淮家里条件不好,他们都知道,学费生活费等一切开销全靠自己赚,去打工很正常。
本来话题到这里就该结束了,那个一直和薄淮不对付的黄毛非要挑事。拿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扬着下巴,斜眼觑着他,阴阳怪气地说打工是假,去卖是真吧。
薄淮头一次发现他不仅是个傻逼,还是个预言家。去卖是真的,他不玩当婊子还立牌坊那套,只冷笑一声,不加理睬。
大家连忙圆场,气氛重新热络起来,
薄淮觉得很没意思,摸出手机想去看看他百景图在苏州的塔建怎么样了,意外发现微信有两条未读消息。
他的微信好友很少,算上各个餐饮店老板依然只有两位数,消息列表通常只有公众号,已经被他屏蔽了,还有谁会给他发消息。
江错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名字。
打开微信,果真是江错水,半小时前转账来一千块,另一条则是嘱咐他好好吃饭,好好学习。
这人整天操不完的心,床上就没好到哪里去,下了床更把他当小孩看。
就这么想着他念着他,好不容易捱到熄灯,一闭上眼,江错水那张羞红的脸就在眼前不断复映,赶也赶不出去。总算放空了,江错水那句句耳语,一声声像带着勾子,又搁脑海里不断重播。
薄淮把自己蒙被子里,心想完了。
救命,他究竟是不是gay还不清楚,反正肯定不是笔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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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床边没人,难抵这段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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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淮回学校有两天了,家里又变得十分安静。几百平的房子一眼望去空荡荡,被家政阿姨收拾得极其规整,和住酒店似的,没有一丝烟火气。
江错水承认自己有点想他,甚至有那么一丁点想那身蓝白校服。
一丁点,不能再多了。
而且小屁孩忙着学习,肯定没功夫想他金主。
江错水坐飘窗上东想西想,端着杯就二十度的莫罗3号,想借酒精感伤一把。结果这酒甜得舌根发苦,要不是配料表搁酒瓶上贴着,他有理由怀疑里面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糖精,不然怎么会是这么个阴间味道。
他喝了半小时才下去三分之一,冰块化得不像样,酒的颜色都融浅了几个色号,杯壁淅出细密的小水珠,啪嗒啪嗒往下滴水。
好歹也是杯二十度的阴间酒,江错水喝了点立马有感觉了,再把脑子放空,很快进了状态。他自知本就心思敏感,微醺的状态下能赛林妹妹多愁善感。
嘿,还押上韵了。
思绪歪七竖八绕了一大圈,重新绕回小孩身上。
你说薄淮那种学习班子,不会看人脸色还总臭着张脸,学校里会不会被校园暴力?他家里也穷,条件艰苦,现在的小年轻一个比一个势利,寝室里会不会被看不起,然后孤立他?
等把能操的心全操完了,江错水才撂下酒杯去洗了把脸,凉水扑面的瞬间,节节击溃六月的燥热,他顿时清醒了,盯着镜子里像喝了假酒醉醺醺的自己,心里慢慢敲出一个问号。
不是,江错水,你到底是养情人还是养儿子。
你对人家那么上心干什么,他是你谁呀。
你问过你前夫的衣食住行吗?没有,你只管问人要钱。现在换成你给别人花钱了,反而还操心人家的学习,担心人家校园生活,你怎么回事!
你俩之间只有纯的不能再纯的金钱关系!
江错水思来想去,心想他可能是寂寞了。
想起薄淮,便不可避免回想起一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尤其在这间房里,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被充分利用过。
“有一丁点想他”去掉前缀,变成单纯的“想他”。江错水倒在床上,不自觉夹住被子一角,又难以自制地夹紧腿,摩挲晃动。
腿间布料来回磨弄阴蒂,带来阵阵快意,他阴茎很快半勃,底下那口女穴更是动情,淌出的爱液一早打湿了内裤,弄得腿心一片湿滑。可单靠这么磨蹭,如同隔靴搔痒,怎么也不得爽利。
知道没人能看见,江错水还是觉得羞耻,自欺欺人的闭上眼,伸手探进自己内裤里。指尖沾满水液,慢慢揉上两片阴唇,阴道里顿时泌出大股湿热情潮,裹住两根作恶的手指。
他再忍不得,一指仓皇挤进屄里抽插,另一根手指浅浅附在阴蒂上,揉搓那颗珍珠似的肉粒。
不同于打手冲,这般自渎,令江错水十分难堪。身体构造与人不同,本就是一件尴尬的事,因为生理缺陷而难以遮掩的性欲,更让这幅身子显得淫乱放荡,叫人不齿。
有人瞧不上江错水的作风,但他漂亮,这点没人否认。姿容、身形、气质无一不漂亮。一个美人该有的,不该有的,总得都集他身上了。被夸了半辈子,他有他的傲。某一方面过人的人,自傲是合理的。因为傲,造就了他处事为人的轻慢,那下巴好像永远都是微微扬着的,永远维持着最漂亮的弧度。
因此,这种插入性质的自慰才更觉得难堪。
他虽这么想,可身体坦诚多了,穴道含着一截中指不放,似要给他含化了。
可惜床边没人,终究难消这段欲火。
江错水自己弄了半小时,怎么也弄不痛快,心情本就差,还被一通电话打扰。他不接,那头就一直打,死命打,他气得差点把手机砸出去。
江错水抓起手机看到来电备注,才忿忿按下接通,语气冲得很: “干什么。”
一句话出来,两边都沉默了。
他声音是软的,嗓子带着情欲的微哑,调子与往日不同,一波三折,再放纵点能来一曲忐忑。
“身边有人?”
“难道三十岁单身男性就不配拥有性生活吗?”
“我记得…你今年三十二吧?”男声毫不客气地揶揄,拿他年龄开涮。
江错水咬牙切齿:“有屁快放!”
“的确有点事,看你现在不方便,明天再说吧。”那头顿了顿,“我估计公司你是不想来的,挑个别的地儿,我明天来接你吧。”
江错水听他叨叨完,果断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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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薄淮,吻我”
—–正文—–
不是一场多美丽的约会,也不是什么旧情人时隔多年再相逢的狗血桥段。
贺行之是他前夫的朋友。
原来只寥寥见过几面,没有来往,所有的交集都是因为江错水拿遗产的时候分了他一笔。还是很大份额的股份。毕竟真让江错水接手管公司,可能和间接宣布破产没两样,他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没那个能力,不贪什么董事长总裁的名头,不如拱手让出去,成全一桩美事。
有钱还不够吗?有钱就够了。
其实今天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江错水之前做慈善,他俩以个人名义弄了个基金会,说好原始基金一人出一半,这没问题,谁知道江错水交完钱之后就撂担子不管了。前段时间基金会收到一大笔捐赠,贺行之想拿一半去做公益,来征求下他的意见。
就这事,这种事需要问吗?
江错水显然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一路没给他好脸色, “这种事你决定不就完了,用得着三更半夜特意打电话来问我吗,再说三十二岁中年男性有个夜生活容易吗?”
“……”
说到基金会,江错水不由想起薄淮:“我遇到一个小孩,父母很早去世了,还在读书就要跑出来挣钱,但他明年要高考,哪有这么多精力忙别的。慈善救助我记得包括助孤,想帮帮他。”
“行,你把资料发给我。”贺行之觑着他,迟疑了一会才提醒说,“不过未成年…犯法的吧。”
江错水自知理亏,不想跟他废话,开门下车再把他的车门甩上,动作一气呵成,完了扬长而去。
去找那位需要帮助的苦逼高中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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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点天已经快黑了,江错水还在一高男寝底下徘徊,眼见宿舍里的学生越来越少,都赶着去上晚自习,他就是没看见薄淮这号人。
其实这事很好解决,随便找个学生,问一句认不认识薄淮就完了,一个不成就多问几个,凭小屁孩那张脸,不至于在学校里籍籍无名。
问题是江错水拉不下这个脸。
你要他给薄淮发消息,他又矫情。薄淮那小屁孩要知道自己特意来看他,还在楼下傻等了半小时,不得被他笑话死。
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晚自习铃都打完了,江错水还是没等到薄淮。他的耐心至此消磨殆尽,心想等不到算了,反正薄淮也不知道他来过,但是又想着来都来了,干脆逛逛他们学校。
这一逛逛到操场,被人叫住了。
叫他的人声音还很耳熟:“江先生?”
江错水面无表情地回头,看见他找了半个多小时的人就站在篮筐底下,抱着颗篮球冲他招手。
可以啊,打篮球呢,校园生挺丰富的。寝室不回,晚自习也不上,是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他。
薄淮扔下篮球跑过来,“您怎么来了?”
江错水能说“我是来找你的”吗,找人问个话他都怕尴尬,更别提这么丢脸一事,胡诌道:“我正好路过。”
薄淮盯着他,漆黑的眼珠里镌刻着羞涩,眼白似打磨剩下的边角余料,但也衍生出一点柔情。明明周围黑灯瞎火,他眼里却跟安了两灯泡似的亮堂,真有那么亮,“您是来看我的吗?”
“不是,我只是很久没回学校了,进来感受感受。”顿了顿,做贼心虚一样,又为自己解释,“来操场散散步,看看星星。”
真可谓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薄淮嘴角的弧度下去了一点,但他想跟江错水待在一起,便争取问道:“我陪您看会星星?”
先前心里横生的焦躁都暂时得到安抚,江错水看着近在迟尺满眼期待的男孩,一时仿佛时光回溯,回到他的青葱少年时期。
那个时候他也像薄淮这样年轻,也拿这样似是而非的眼神看过一个人。
江错水很快把自己从回忆里抽离,冲他弯了弯眼睛,算是默许他的提议。别说看星星,薄淮要是再这么盯着他看,他觉得看月亮看太阳看…看看鸡都不是问题。
薄淮立马跑去小卖铺买了两听冰可乐回来,拉开拉环递给江错水。
江错水年过三十后更加注重保养,其实一直有在戒糖,平日是绝对不碰碳酸饮料和甜食的。但现在搁校园里,身边是个年轻的小男生,他们都视可乐为“快乐水”。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舍命陪君子。
今天干的出格事还少吗,再多一桩也没什么。
仲夏夜携着蝉鸣的晚风穿过树梢叶隙,拂起来往行人的衣摆,同样将少年人懵懂的喜欢掀开一角。他们肩并肩坐在操场边缘的台阶上,不知道是谁先动作,往对方身边挪了一寸,而后他们越凑越近,越靠越拢。
没人在乎是谁先动的,它不值得计较。眼前人已经喧宾夺主,在模糊的夜幕背景下,成为视线里唯一的“实”。
错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背后两只手也在慢慢靠近,才戳到他一截指头尖,两人脸上同时涌起一片绯红的情潮。
明明有过更亲密的性行为,却还被这种纯到不行的肢体接触闹脸红。江错水暗骂自己不争气,三十二岁还当自己是十二岁吗,摸个小手都害臊。
“我可以亲一下您…”
江错水不想听他的客套话,当即打断,不容置疑地说,“薄淮,吻我。”
薄淮便贴上去,温热的舌尖还带着可乐的甜味,钻进他唇缝里肆意搅弄,看架势,是要把江错水教他的全还回去。
两片唇慢慢黏合成一张,他近乎贪婪地索取江错水口腔里的每一寸,几次嗑到牙,咬到嘴,但江错水始终纵容着,只是轻轻抚着男孩子单薄的背脊,饱含鼓励意味。
两个没谈过恋爱的新人都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他们在这个极致暧昧的夜晚意识到一点,自己可能比想象中更在意对方。
“可以啊薄淮。”分开时江错水倒吸一口凉气,揉着发涨充血的嘴唇,感受到阵阵麻意,“都知道伸舌头了,有进步。”
“都是您教得好。”薄淮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想着前几天看的小黄文,真不愧是广大网友推荐的,的确真材实料有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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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妈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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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操场消磨掉一整个晚上,直到教学楼打响晚自习的下课铃,薄淮才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去校门口,走之前还拉着他衣服,问江错水周五来不来接他放学。
江错水都怕他一拒绝薄淮又要哭,真是让那次做完就抱着他哄的经历吓出心理阴影了。
不过,别人撒娇他嫌矫情,小孩任性一点他却很是受用。当即承诺自己一定会来。也是昏了头,什么老地方不见不散都说得出口。
不见不散?江错水在心里狠狠啐了口自个儿这双标怪。
一方面瞧不起双标的作为,一方面又觉得就该如此。十几岁的小男生,长得那么标志,性格好还爱学习,整一个五好青年,他撒娇谁不爱看?男的女的谁看了不得喊一句“妈妈爱你”?
薄淮总觉着江错水临走前瞥他的那一眼很微妙,温柔不假,却莫名的有股慈爱。
这一夜还很长,只是对江错水来说不好熬,他选择吃褪黑素强制自己睡下,结果做了整宿的春梦。尺度还不小,至少得是十八禁。
有句俗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么说还是有一定依据的——梦里那个压着他的人正是薄淮。
——还穿着他整套蓝白蓝白的校服。
薄淮也没好到哪去。他回寝之后一直半勃,冲冷水澡也下不去,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注意到他凸起的裤裆。
性欲不得抒解,那只能解解眼馋。
他在被窝里一顿操作,轻车熟路登上某个最近常用网站,打开一本新找的bl小黄文。
标签打了长长一串,看起来很厉害:高H/病娇/三观不正/NTR/狗血/ABO/MB/骨科/BDSM
好家伙,一半他都不认识。
薄淮不纠结标签,也没注意预警,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点开这本限制级,顿时惊为天人。十几万字的小黄文,成功重塑了他的认知。
很黄很暴力就算了,怎么剧情还跌宕起伏?
薄淮真情实感追平,被狗血感情线虐得不轻,害他底下硬着上边哭着,若非条件不允许,估计能一边哭一边撸。
靠深夜看小黄文获得的一丝安慰,支撑着薄淮让他生生熬到周五。下课铃一响就飞快冲出校门,去路口找江错水的车,想见他的心是万分急切。
这份急切同样体现在青春期男孩不可忽视的性欲上。毕竟他正值年轻气盛的十七八岁,受点撩拨就容易被勾引。薄淮给出以上合理的解释。
要问撩拨哪来的——他闭上眼,江错水的动作、身段、容貌就自动在眼前呈现。蒙太奇手法将画面剪辑得混乱不堪,每一个分镜看似隐晦,实则都别有深意,藏着些不可告人,不合时宜的欲望。拿他眼皮当荧幕,一遍遍重播,复映,直到他筋疲力尽,还要再潜进他的梦里。
好生难熬。
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薄淮再忍不得,一进门就急不可耐地搂住江错水,把他推上沙发。这次学乖了,没再跟他客套,直接俯下身与他接吻。一急,又乱了阵脚,幸好江错水足够包容没经验的小孩,一再纵容他毫无章法的啃咬。
“薄淮,想操我吗?”江错水五指虚搭在他胸口,慢慢打着圈,看起来好自在,好得意。尽管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扯开两粒扣子,露出脖颈和往两肩延展的锁骨,他还是很放松的样子,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薄淮暂时不想计较这些虚的,他拿鼻尖拱着江错水肩窝,低低嗯了一声作答。
江错水装没听清,复问:“想操我吗?”
薄淮的眉眼在这瞬间变得锋利。可能是灯光问题,角度问题,显得他脸部棱角更加分明,整个人锐利许多,像初露犬齿的狼犬。
他与他对视,说:“我想。”
“江错水。”接着直呼全名,没用敬语。他们明明有过很亲密的性行为,还一口一个江先生,未免太生分,“那你想不想让我操?”
江错水搭在他胸前的手一路向下,滑到腿间,隔着校裤揉捏薄淮半勃的阴茎。
“接你之前我洗了澡。”江错水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回答似是而非,“里外都洗得很干净。”
薄淮呼吸重了。
“插进来,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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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他真恨不得死江错水身上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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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淮紧盯他腿间那条窄窄的肉缝,艳红的,特别漂亮。不仅是漂亮,还十分厉害,他亲身领会过。能把一根鸡巴咬死,逼出精,让它硬着进去软着出来。
那是让人醒不来的温柔乡,他瞧上一眼人就混了,满脑子只剩些下三滥想法,净去算计等会谁先送上香吻,谁先解裤腰带——不不,江错水内裤都脱干净了,只有自己的裤腰带还没解。
他的阴道湿热、紧致,其中销魂滋味,男人尝一遍就再也忘不了。他真恨不得死江错水身上。
阴道这器官,说实话每个女人身上都有,要真想找,在他家住的那条小街,一百块就能找个有几分姿色的少妇,拿了钱她立马配合,撅起屁股捏着嗓子喊老公慢点。操她们简单,因为她们会跟你明码标价,两百块包夜,三百块让内射,五百能玩出花来。
可他实在对女人提不起兴趣,对男人更不感冒。他又不是什么喜欢阴道的变态狂,非要说,也只是贪恋江错水的身子,在他两腿之间不得清闲。
下流?下流才对,不然怎么叫性欲呢,谁还没几个粗俗点的想法!
薄淮接受得很坦然,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坦荡。就说江错水那一前一后两张嘴,任谁上都得缴械投降,更别说他了,这辈子操的头一个就是极品,起点高,眼光蹭的上去了,胃口也养叼了,一般货色根本不能入眼。
觉察到他直勾勾的视线,江错水把挂在脚踝的内裤蹬掉,然后慢慢张开腿。
腿心突然受凉,使得那根阴茎晃了晃,连带着下面的屄一起收缩。藏不能藏哪去,反倒从中涌出股水来,顺着阴户往下淌,弄得腿间到处湿亮亮的。
薄淮的视线就不曾移开过分毫,几下扯掉校裤,嘴里开始说浑话:“我想着晚上回来要干您,中午特地洗了澡,也洗得很干净,您看看?”他阴茎完全勃起,深红的肉柱上青筋狰狞,就这么顶胯,直接往前送,真打算让江错水检查一二。
江错水心里的高中生纯情滤镜被他砸了个稀碎,殊不知这是薄淮深夜在被窝里,辛苦研读学习来的路数。但凡他在学习上有读小黄文一半的用心,别说清华北大,牛剑麻省理工都该上了。
“你这是…什么路数?”
江错水的表情很有意思,比那副高高在上摸不着的样子生动多了,薄淮欣赏了一会,低头扶着阴茎往他腿间那道肉缝戳。
您不喜欢吗?
阴茎前端的球状物生生撑开两瓣阴唇,挤进他女穴里,江错水猝不及防被插入,难耐地抻直了上身。
“你都是哪学来的?”
这种事跟他说薄淮嫌丢脸,坚决闭口不提自己做过的荒唐事,像什么奇怪设定的小黄书,限制级尺度的小黄片,他都找来看了。就是gv里的演员没江错水好看,他硬不起来,光学技术去了。
薄淮在沉默中狠狠操进他屄里,阴茎一寸寸破开肉壁,因为事先没做润滑,往里每深入一分都极其艰难。
江错水疼,薄淮也不好受。
他卡在一半难进难出,鸡巴被夹得胀痛,又担心强行进去江错水难受,只能憋着口气慢慢来。专门腾出只手去揉他的阴蒂,希望他放松些,江错水在一阵安抚后终于不再紧绷,趁机让薄淮整根没入。
薄淮本就不是温吞的性子,至此哪还忍得住,猛得抽出半根又顶到底,撞得江错水臀肉乱颤,白花花的迷人眼。
男人在床上说“我会慢点”,或者“我动作轻点”,那都跟“我就蹭蹭不进去”一个性质,骗人的,一个音都不能信。
等真做起来,眼睛都杀红了,说句难听的,那境界足以达到妈都不认识,鬼才记得先前承诺过什么。
况且,他事先也没说过“我会慢点”这种话。
再说,江错水底下水流得泛滥成灾,他看他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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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你这是什么路数?”
薄:“废文的正常路数?”
13 他的眼珠与眼白唱起反调,灵与肉相互背叛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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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错水何止是喜欢,他完全深陷情欲里无法自拔,思绪生锈,意识脱轨,唯有的几分清醒,是从交合处带来的酥麻快意。从腿间一路爬进识海里,再蔓延到四肢、五脏、六腑,真应了书里那句“情沾肺腑”。
薄淮稳稳抓着他胯骨两侧,一下比一下撞得更深,囊袋随之啪啪打在他屁股上,拍红了一片,还使大腿激起层层肉浪。
“薄淮,哈…慢、慢点…”江错水话说到半途,突然被顶得发出颤音,他赶紧吞掉剩下的呻吟向薄淮讨饶,可惜作用不大,声线依旧抖个不停。
他现在的样子的确很狼狈,脸是红的,胸口和屁股也是红的,全身都被操成粉红,像要烧起来似的。衬衫崩掉了两粒扣子,松松垮垮的挂身上,顶多像个装饰,重要部位什么都没遮住。
薄淮看他神情不对,似乎是真难受,便放慢了速度,换着角度深深浅浅地磨蹭。
“不要…嗯…啊!薄淮、薄淮,你别碰那里,别碰…你他妈再瞎搞这个星期生活费没了!”江错水绷直脚背,脚趾蜷缩起来,呻吟变了调,还偏要装腔作势,试图再压他一头。
“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您到底想怎样?”薄淮是真让江错水那装出来的“势”给唬到了,动作一顿,比谁都委屈,“我又不是会变频的。”
他这下一停,江错水又不舒坦了,哪怕嘴里刚说完不要,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弓起。他心里许是别扭,悄悄将头转过去,脸别开,羞愤地咬着一口银牙,不敢看薄淮的表情。
他羞得要死,眼里框了水,眼珠雾蒙蒙的,像张沾了水汽的玻璃,但还是能隐约看见底下,看见他黑眼珠里头满是羞赧。但他藏了起来,只将眼白给薄淮看。眼白里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色,是他平日拿腔时的骄矜与自如。
他的眼珠与眼白唱起反调,灵与肉相互背叛。
“您说话。”薄淮不喜欢他这样,说话留一半,或者干脆沉默,他又不会读心,怎么明白江错水的沉默代表什么。
江错水心想,我动作这么明显,都将自己送上去了,意思就是让他接着干,不说话是因为脸皮不够厚,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他还非要问,能不能放机灵点,给人留点面子?
“你真是…”江错水叹着气把头正回来,看向身上的薄淮,做这档事突然停下,他明显也不好受,憋得额头直冒汗,“在床上说的话,你听一半就行了,不能全信。”
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通常都相反,口口声声喊着“不要”,最后还不是半推半就的让他操进来了。俩人心知肚明但都不点破,才能玩好若即若离的把戏,谁知道会遇上薄淮这么个小屁孩!
屁都不懂,听风就是雨。
你说他听话吧,他又不解风情。说他纯情吧,他纯情人设早崩了,没看现在干得多起劲吗。还不知道从哪学来那么多花样,真是不学好!
江错水草草解释完,突然收紧小腹,狠狠绞住屄里的阴茎,问他:“懂了吗?”
薄淮喉咙里发出闷哼,一个不防,差点被夹出精来。他说什么来着,江错水当真是厉害。
“懂了。”
薄淮拿实际行动证明他有听进去,一个挺腰撞进江错水女穴深处,提胯捣弄,捣得穴口软肉外翻,两片阴唇被操成深红色,不断带出湿黏的体液。
他逐渐掌握技巧,发现戳到那块肉粒时江错水给的反应很大,会难耐地仰起头,叫床声越发高,便卯足劲逮着那磨。
江错水被情热打弯了腰,尾椎泛起一阵阵麻意,直直顺着脊椎往上窜。
这股热维持了一小会,江错水浑身泛起更艳的潮红,在这几分钟里不断摆腰,要死要活。很快他在高热中达到高潮,阴茎一抖,断断续续地从铃口射出精液,这还没完,接着又从屄里涌出大股热流,是潮吹了。
见他交代了,薄淮更加卖力,收腹提臀一顿横冲直撞,次次撞到最深处。
江错水已经完全脱力,正瘫在沙发上深呼吸,没法阻止,没力气阻止,只能亲眼看他把精液一滴不漏全射在自己体内。
内壁被精液持续冲刷,他又发出尖锐且短促的呻吟。
江错水歇了好久,让薄淮先冲澡去睡。他嗓子叫哑了,先灌了两杯水,才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清洗。
他蹲在地上分开两腿,将手伸进阴道里导出里头的精水,羞耻后知后觉地爬上脸。
薄淮才结束一周的学习,回来又大干一场,显然也很累,江错水敷完面膜去客房看他,人已经睡着了。手机就搁在枕边没换,屏幕还亮着,他拿起来想帮他摁灭,一瞥屏幕,发现整面的小字,他居然是在看小说。
什么【男人对身边的他说“你不要一个人扛着,累不累?”】
江错水:哦,救赎类矫情小说,真是小孩,这么大了还看这种东西。
什么【另一人稍加思索,便往床边挪开半米,为他腾出位置,说:“肩膀是有些酸,你来吧。”】
江错水:两个男人,在床上,扛东西?怎么感觉怪怪的?
再接着看下去【男人邪肆一笑,直道我没问题,话落就抬起床上那白瘦少年的腿,架在肩上。他身下火热早已按捺不住,手上简单套弄两下,抹了润滑,一下顶进少年窄热的后穴里。】
江错水呼吸一窒。
翻页【男人在这边操干,另一人看了竟又动起心思,身下炽热的阴茎再次挺立。他一把抓起少年扣着床单的手,按到自己双腿间,说道:“宝贝,这边也照顾一下我?”】
操,薄淮才这么大就看这种东西!
他是说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花样哪学来的,怕是看小黄书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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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所以他是喜欢薄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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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错水调动他所有的耐力,勉强按捺住一腔喷涌而出的恼怒与好奇心。
他把手机息屏放回原处,调整心态,走之前顺手帮薄淮掖好被子,怕他吹空调吹感冒了。高中学习紧张,一感冒肯定要耽误。
这个动作很温馨,也可以很暧昧,像长辈照顾孩子,像恋人关心彼此,总之怎么解读都很亲密,但都不适用于他们之间。
于是,江错水掖了一边被角的手陡然收回,扭头夺门而出,细品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绕过楼梯回房不过十几步路,路上江错水却想了很多,想薄淮,也想他自己。他今天突然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喜欢什么。他过去是智性恋,是美性恋,出于本能与自视优越的审美,爱一切漂亮与性感的事与物,那个“爱”真的与“爱情”的“爱”相当吗?
太深奥了,费脑子,那说浅点,就说喜欢吧。
喜欢薄淮身上的活力?不完全是。如果主语不重要,那不如说他只是喜欢二十岁左右,青春洋溢,还没变成和他一样圆滑世故的大人的少年。
显然他不是谁都可以,主语还是很重要的。
所以他是喜欢薄淮吗?
江错水依此反推,逻辑难得清晰,一下理清了近期干出的所有反常事——都跟小孩有关系。证据确凿,至于要不要信这个结论,他还在考虑。
毕竟他也没谈过恋爱,白长薄淮那么多岁,一轮还多三年,结果感情事上嫩得和他半斤八两!
这么一掰扯,江错水哪还有功夫想3p小黄文那事,他高中又不是没在课桌底下看过金庸,还和室友在被窝里看过av呢,一样半斤八两。薄淮爱看看吧,别影响学习,别来折腾他就行
江错水辗转反侧想不明白,最后决定先睡。他在这浪费时间,失去的不止是睡眠,而是明早多敷的一对眼膜,一片面膜,那可是白花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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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错水趁周末带薄淮去办了理基金会的手续,就是慈善助孤的名头不好听,他担心薄淮心里别扭,特意告诉他这个基金会是自己成立的。仗着小孩不懂里面的门道,糊弄他说:“别有负担,相当于还是我给你钱。”
薄淮不疑有他。
“谢谢您…”单一句道谢干巴巴的,显然太敷衍,他在想别的说辞,便记起昨晚看到一半的小说,当即套用里面土匪猛1的原话,“等以后我赚钱了一定会报答您的,让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不了吧。”江错水不愧是败坏气氛的一把好手,总能在气氛正黏乎的时候膈应人,“你赚钱就行,别让我吃辣,长痘。”
人家土匪猛1说这话,把小少爷感动得边哭边喊“我愿意跟你走”,怎么到他这,江错水就回一句轻飘飘的“不吃辣,长痘”。
薄淮别提有多委屈了,两根手指捏住他袖口,软绵绵地摇,眼睛抬起,一眨不眨盯着他,跟撒娇似的。
江错水看见他的失落与不满,看见他眼里极富戏剧性的眼泪,和他脸上恰到好处的潮红。
这是一出有台本的独角戏,目的只为了讨观众欢心,他就是捏准了他的观众吃这套,专门演给他看的。表演痕迹再重,剧本还是好剧本。
江错水晓得他眼泪的由来,没别的含义,不需要解读,是这出戏的重要道具罢了。
“薄淮,你这小屁孩…真是…”不让人省心。
江错水搭上他的后颈,将人揽到身边,侧身又倾去上身,吻住那张浸了眼泪的嘴。他的手从他后颈摸上去,穿过发梢,插进薄淮的鬓角。
一个放纵的吻,同时也是他放任的私心。他尝试过压抑自己异常活跃的心跳,还是遭到心脏的背叛。他发现,最近总是在自己身上用到“背叛”,这个不怎么好听的词,再这样下去,都怕他会遭到来自身心的唾弃。
算了,认输认输,这出戏就算再看一百遍,他还是会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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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皮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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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江错水照例送薄淮回学校,他又换回校服,依旧是两手空空,一件行李都没拿。给他买的衣服全被扔在衣柜里,除了脚上那双江错水挑的鞋,其他都没打算带去学校。
江错水也不强求,好歹他现在会在周末换上私服,不至于继续祸害自己快要被麻痹的审美。
“我等会跟你一起进去。”上次在宿舍楼底下傻等的事还历历在目,未免以后再出幺蛾子,江错水决定打探清楚,“领我去你宿舍看看。”
薄淮不懂他的心血来潮,便问:“您又怀念校园生活了吗?”
他是真没搞懂,认真发问,一句话不带任何情绪。偏偏江错水做贼心虚,将十个字过度解读,平白听出几分嘲讽。
心虚解释道:“对…我上次进宿舍还是十一二年前,在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四个人住一起…现在想想挺怀念的。正好你住校,带我看看你们当代高中生的寝室长什么样。”
当代纯情高中生薄淮又信了,毕竟江错水没理由骗他。
江错水跟在薄淮身后进门,发现寝室里人还没到齐,只坐了两个学生在下铺,正靠一起打游戏。他们宛如入定,红眼捧着两部被盘得油光锃亮的手机,不断有振聋发聩的音效杀将出来。
他只看了一眼,冲那两位室友简单打了个招呼,也不在乎是否得到回应,兀自打量起整间寝室——不像是有学习氛围的样子。
没有一个好的环境,晚上怎么静心,别说学习了,睡觉估计都不安生,他不免担忧起来。
这倒是他多虑了。薄淮每晚雷打不动地看小黄书,而且看得极其入迷,完全不会受他们追剧、打游戏噪音的影响。
卫生环境还说得过去,不像他路过的几个寝室,东西胡乱堆在一起,满地垃圾不收拾。江错水暗自点头,问:“你睡哪里?”
薄淮指向靠窗的那个上铺,江错水望过去,看床单上所有东西码得整整齐齐,很是干净,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骄傲。他肯定是内务最好的。
“薄淮,这是谁啊?”打完游戏的黄毛一下就注意到他身后的江错水,他站在这间逼仄的小房间里实在太醒目了。
不止是脸,也不止是衣装,他身上那股娇生惯养的劲,精致到头发丝的仪表,通通有种说不出来的矜贵,一看就是钱砸出来的。
薄淮不欲与他纠缠,一句话带过:“我上午打工,江先生正好顺路送我过来。”
黄毛断然是不信的,他看这两人举止间处处透露着亲昵,还有薄淮明晃晃挂在脸上的不自然,明摆着就是有问题,这点道行还想把他糊弄过去,做梦。
什么打工赚钱,就是胡扯,谎话连篇的,他瞧着分明是桩皮肉生意!
江错水好歹也是社会上混过的,有他的眼力见,看看薄淮,眼睛又往黄毛身上转悠一圈,就晓得他们不对付了。
这黄毛一双眼里兜着满腹算计,时刻都像在打算盘,还暗戳戳地递秋波,的确有些心术不正。心思怕是歪了,劈叉了,没往学习上走。
江错水便收回目光,与薄淮交代些日常琐事,没再分给他半道视线。
方才的眼神都像施舍来的,看他唱完独角戏又吝啬地收走了。黄毛自作多情,结果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活叫这一眼伤了自尊。
江错水交代完,拍了拍薄淮的肩,嘴上还是老套的“好好学习”。薄淮近些天听到这四个字的次数比这辈子还多,想起自己在某网站上那些战绩,一时心虚不已。
出于几分难堪后不甘,也有几分对薄淮的嫉妒,江错水一走,没半分钟黄毛立马追了上去。坐下铺的另一个男生这才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撕下来,问他:“你干啥子去?”
他随口敷衍说去打水。
可他连个水杯都没带,去的方向更是和饮水机相反,傻子都能发现毛病。
问话的男生便看向薄淮,“淮哥,那到底是你谁啊?我靠,长得真他妈好看,又白又瘦,我还以为是啷个明星来了。”
薄淮坚持说:“我给他打工的。”的确是打工,打工出力,床上出力也是出力。
“那他人蛮好。”男生重新开了一把游戏,又说,“你不出去看看吗,真相信他是去打水?”
没等到薄淮的回答,他也不甚在意,自顾自的说:“高润估计误会你老板在包养你,想去碰碰运气。他爸不是好赌吗,全输光了,还借了高利贷,现在到处躲,还留下一个烂摊子。他现在穷得没钱吃饭,隔壁二中还有一个妹妹,没办法,到处借钱收保护费……”
剩下的薄淮没听清,他的身体已经快一步夺门而出,满心想着:我要找到江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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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江错水被这欲语还休的眼神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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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错水都充瞎子了,以为那抛来秋波顶多是个小插曲,播完就算完,谁知还有后续。
显然高润没打算就此放弃,也不知哪来的凭恃与自信,居然追了上来,还趁着天色昏暗,将他堵在去往校门的小道上。这是什么强取豪夺的傻逼戏码。
“江先生。”他听薄淮是这么叫他的,“我有话想跟你说。”
想跟我说话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江错水看着这位心打小算盘高中生,慢慢勾起唇角,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可谓十分轻蔑的冷笑。
他并非什么好相与的人,娇纵惯了,脾气大得很,真拿起腔来,眼里能摊张几分讥讽又几分薄凉的扇形图。刻薄话都到嘴边了,余光却瞥见那头路口突然冒出道眼熟的身影,一路跑着来,看起来万分急切。他一眼就看清了来人,是薄淮。
江错水心生一计,悄摸将眼里的扇形图掩去,舌尖的刻薄话咽下,装作十分疑惑地问道:“同学,你有什么事?”
“薄淮能做的…我也可以做。”他逼近江错水,停在一个暧昧的距离,还是不放弃送秋波,得了沙眼似的,“我活很好,能让您爽得晕过去。”
嚯,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脑子里都装的什么,还大言不惭让他爽晕过去。
江错水的表情险些没绷住,但念着薄淮在看,继续演他的:“那你可能误会了,薄淮只是给我打工的。”还假惺惺往后挪了两步,摆出错愕的表情。
高润总觉得哪里不对。先前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满眼满脸全是嘲讽,那声冷笑还犹言在耳,仿佛在鄙夷他不自量力。怎么突然间就变了脸,愿意好声好气跟他说话。
想不通,莫非真让他猜对了跟薄淮的关系?
薄淮早就注意到他们俩了,开始还存有几分侥幸,以为江错水不会搭理高润。没想到,没想到居然在小角落聊上了,还越凑越近,再进要亲上了!江错水后退又是什么意思,高润那个逼到底说了什么。
太刺眼了,薄淮真想上去拉开他俩,还他娘的想甩高润一巴掌,让他离江错水远点。但是他没有立场。
他不禁问自己,薄淮,你凭什么干涉这个人的私生活呢?他有钱,能包养你,当然也能包养别人。想包养一个两个还是十八个,或是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都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没有。
是他误会了,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高润的动作是越来越过火,胳膊一伸,擦过江错水侧脸,抵在他背后的树干上,将他困在怀中。别人壁咚,他来个树咚,江错水强忍着没把白眼翻出来。
薄淮那小屁孩看戏呢,怎么还不过来。
“江先生,我刚刚说了这么多,您觉得呢?”
“我觉得不怎么样。”
他接着又逼逼叨叨一大通,江错水彻底磨没了耐心,频频扭头观察薄淮,看他就像死机了一样在那站桩。人还在看着,江错水还得轻声细语的应付这黄毛,被他油腻的举止膈应得慌。
“您不专心。”高润全身心投入,说到动情处想摸江错水的脸,让他偏头躲了过去,终于薄淮忍不住了,两步上前拽住江错水。
江错水假装没注意到他在附近,惊诧地看着拽住自己的薄淮,发现他拉着自己往小树林里走,甚至假意挣扎了一下。其实很配合,完全是一路跟着走。
薄淮又给他来了个树咚,感觉倒是浪漫多了,强取豪夺立马变偶像剧,果然还是看人。
“您…他是不是想泡您。”
江错水戏还没演完呢,闻言巧妙的犹豫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这个恰到好处的停顿叫薄淮慌了,“他不是好人,您不要信他的话。”
江错水使出绿茶必背语录:“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就是做事容易冲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薄淮急红了眼,想起他看过的许多本小说里,那些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心机男,顿时更急了,“他抽烟喝酒打架还烫头!”
“那头黄毛还挺帅的。”江错水“不经意间”随口一提,又说,“我大学的时候也想染黄来着。”
薄淮说:“我也可以…您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染。”
发现江错水似笑非笑瞧着他,薄淮便以为他这是在笑话自己,半真半假的憋出眼泪,小声说:“您能不能不要包养别人?”
绯色的晚霞和半明的月亮照进少年的眼里,在水光中盈盈荡开,纠纠缠缠的,一如他的目光。
江错水被这欲语还休的眼神缠住了。
半天等不来回复,薄淮便等不及了,揽住他的腰,将脸凑过去吻他。江错水在这一吻里打湿了脸,后来湿意掉进嘴里,化在舌尖,尝到满嘴咸味。
“江错水。”薄淮将脸埋进他颈窝,委屈中求全,“不要包养别人好不好。”
江错水看懂了自己出格的喜欢…好吧,还没到真正的喜欢,但是这么说比较好听。他懂了,但薄淮显然还没有,只是一时占有欲作祟,出于不想让别人抢走自己东西心理。
他便反问:“为什么?”
“我什么都能干,您要我一个就够了。”
江错水挑起眉,似乎听出点言外之意,果然薄淮加重语气,又重复道:“我什么都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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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寡妇绿茶课堂开课了!
17 他在情热中复燃,体内的春潮重新汹涌泛滥,又再次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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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薄淮等到了江错水的答复。他倨傲的下巴难得低下去,轻轻一磕,立马又抬起来。两片嘴唇开阖,薄淮眼尖窥见一截艳红的舌头,他看它怎样舒展,抵在齿间,送出轻飘飘一声“好”。
“您答应我了?那您不能反悔。”
江错水说:“不反悔。”
“您要是反悔了…”薄淮在想,他好像没有什么能够约束江错水的。就算有,这也只是一句口头承诺,没有任何实际作用,他随时都能违规。“要是反悔了,您就得长痘。”开玩笑似的一句话,估计谁都不会当真。
江错水一哽,而后骂道:“说了不反悔,不反悔,非要诅咒我长痘。我护肤品都很贵的,做一次护理要大几千,真长痘了就从你的钱里扣。”
薄淮舒心了,权当没听见扣钱这回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模样实在很像一只大型犬。江错水忍不住瞄向他的屁股,看有没有一只尾巴在摇。
看人家屁股属实有些低俗,江错水这厮还正大光明盯着看,目光直白且炽热,到薄淮这意思就变了。他以为金主爸爸想玩点什么新花样,比如说挑战自我,勇当top。
那当然不行,薄淮可是自认“弯了也只做1”,当即想办法打消他这个危险的念头。
“薄淮你干什么!”江错水来不及阻止,等反应过来时皮带已经被他解开,连裤链也被拉下。
他又亲又啃,连哄带骗,哄得江错水晕头转向,真就听他的话转了过去。薄淮从后搂着他,趁机将手往下摸,隔着内裤按在他双腿之间,来回揉搓打圈。
“你疯了?这是你们学…哼嗯…薄淮你分下场合,这可是在你们学校!”
“这片附近全是树,挡得严严实实,站在教学楼上都看不见里面的人,平时是小情侣的约会圣地。”今天周日来的人也不多,薄淮让他宽心,解释完开始解自己的校裤,“只要您别叫太大声,不会招人过来的。”
江错水还在试图叫他停下:“我今天也没灌肠…”
裤子都脱了,薄淮不会因为这点理由就半途而废,甚至做出让步,是打定了主意要操他,“那我不插进去。”有句话叫知进退明得失,可不就是说他的嘛,瞧瞧他多明事理,多懂进退。
薄淮扶着自己那根东西挤进他臀缝,紧紧挨着阴唇蹭过去,另一头戳在他阴茎根部。
江错水被磨得浑身一激灵,腰都软了,一个踉跄,赶紧扶住面前的树。身后是毫无章法的一通顶撞,他被撞得直晃,只能拿十指牢牢掐住树干,用力太狠,指甲盖都泛起抹白。
很快薄淮摸到了门道,在他腿间抽插起来,囊袋在屁股上打得啪啪作响,打得他屁股一片红红白白,艳色斑驳。
江错水头一次在室外干这事,还是在学校里,完全不敢出声,生怕把学生招来。但他又控制不住,只能咬紧嘴唇,呻吟便在喉咙里变成闷哼。或许就是这样被激的,哪怕是腿交,前头竟也硬了,阴茎高高翘起,他不由夹紧腿,却阴差阳错把薄淮吃紧了。
“薄淮…”他阴茎胀得发痛,很不好受,本想自己解决,但由于先前扶树沾了一手木屑,只能哀求薄淮帮忙,“前、前面,你帮我弄弄前面…”
“怎么了?”
江错水当他是有意报复,装听不清,直接去摸他掐在自个儿腰上的手,抓起来一把摁在前头性器上,“我…你弄弄…我好难受。”
薄淮得令握住那根秀气的阴茎,拿一手不知哪学来的情色手法慢慢撸动,拇指灵巧地在铃口作起乱,携着灭顶的快意席卷而来。江错水便在呜咽中化作一滩春水,那杆细腰担不起这样猛的冲撞,他颤抖着,哆哆嗦嗦弯了腰。
“我是不是很能干?”
“你闭嘴。”江错水气若游丝,“我已经让你在室外…了,别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好热,像有一把火在身体里烧,他也不知道烧了多久,把浑身血液烧沸,把每一寸皮肉都熨得烫人,直到力竭,泄了薄淮满手腥檀,他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薄淮是舍不得停下,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江错水,这样狼狈,又这么漂亮。一向得体的衬衫布满汗湿的水痕,皱得乱七八糟,后腰上两枚腰窝深陷,背脊正中的脊柱沟劈进去,汗珠顺势而流。
他在情热中复燃,体内的春潮重新汹涌泛滥,又再次消磨殆尽,如此反复。江错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熟透的河虾,蒸红的身子蜷缩弯曲,任人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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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知人知面不知心,唧唧小到看不清
—–正文—–
江错水车开得心不在焉,一路更是坐也坐不安稳,到了家就直奔浴室,不停骂薄淮混蛋。
他股沟到大腿根皆是泥泞不堪,精水和体液湿湿黏黏混在一起,弄脏了内裤,还顺着腿侧滑进裤管里,害得布料贴在屁股上、腿上。触感潮湿,还带着股凉意,一走动就与皮肤产生微妙的摩擦,很奇怪,也很难受。
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净知道折腾人。江错水骂完他又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怎么就一时鬼迷了心窍,居然跟他在学校里干那档子事!
盯着腰上的指印看了半天,江错水决定不要再想小屁孩和他干的荒唐事,敷上面膜躺进浴缸里,顺手把平板拎过来看剧,享受晚间难得的清闲。结果打开综艺没几分钟,又想起今天在薄淮手机上瞥到的历史记录。
小说名字过于清新脱俗,害他好奇得心痒痒,节目都没心思看了,转而去搜那本小说,非要一探究竟。
好像叫什么《俏地主出逃99次:少爷轻点爱》,字里行间充满着十年前玛丽苏霸总小说那味,真是没想到薄淮好这口,倒也挺…别具一格。
等网页加载出来,他才发现还是自己太天真。那小说简介面明晃晃打着几个标签:高H/bl/强制爱/民国/ntr——分明就是本小黄文!
第一章尺度就不小,上来直接是【他二人情沾肺腑,正是热血情浓,唯有床上作弄一番,鸳鸯帐里耳鬓厮磨,才得爽利,好消这段欲火】
“我靠。”江错水尴尬得脚趾能扣出城堡,连忙退出网页删除浏览记录,他看薄淮就是学习之余太寂寞了,不然怎么天天抱着这种东西看。
失去了纯情高中生的金主气急败坏地打给会所,开门见山:“你那有没有长得特好看,还特纯情的小朋友,让我饱饱眼福。”
会所接待一看是他,就知道大生意要来了,换上副谄媚的语气,追问道:“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江错水稍加思索:“会跳舞的有吗。”
“有的有的,就看街舞和现代舞您更喜欢哪种类型。还有一个学breaking的大学生,特别符合您的要求,还能给您做超帅超酷炫的地板动作。”
“那他会跳Yes Ok吗?”
“啊什么…”接待没料到现在的金主爱好都如此广泛,先是一怔愣,然后立马回复,“当然,如果您有需要,无价之姐他都可以学。”
“……”
“喂喂,江先生您还在吗,怎么没声了,是你这边信号不好吗?”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在赌气,江错水的心情突然很糟糕,堪称直线跌入谷底。面对接待的夺命连环call,通通都是打发过去的,完美诠释了有钱人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最后他说:“算了,反正再怎么挑也好不过上次那个,都不要了,下次再说吧。”
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屁孩赌气。江错水过去十分瞧不上这种幼稚行为,今天自己倒摊上了,这叫什么,这叫世事无常。
江错水瘫坐在浴缸里,开始怀念他的纯情高中生。也不是说他只喜欢高中生…都怪薄淮好嘛,谁叫他前后人设差距那么大,还天天看限制级小黄文,学些稀奇古怪的花样折腾他。
自己出钱包养的人,将就将就凑合用吧。江错水咬着后槽牙想,回来就让薄淮学Yes Ok。
江错水:[视频]
江错水:我要看这个,你跳给我看。
正在追更小说的薄淮秒回:您认真的?
江错水:不乐意?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呢,毕竟你看的小说里不是经常出现裙子吗。
薄淮:?
江错水:虽然都是在写地主被迫穿裙子挨操,以及大篇幅关于做爱的细节描写。
薄淮从床上惊坐起,对着一段话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他没有理解错,就是这么个字面意思。
完了,江错水是怎么知道的。
那江错水还知道他拿他当意淫对象,每晚蹲在厕所里想着他打手冲吗?
这个江错水真不知道,他只针对某高中生夜夜挑灯涉黄一事,发了张意味不明的表情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唧唧小到看不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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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收藏了,6眼泪了
19 我们这算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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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消息终止于那个嘲讽味十足的表情包,至此再没有后续。薄淮接连几天都在等新消息,可他这人特别扭,明明着急,却又心虚地不敢主动搭话。
不过他并没有提心吊胆太久,因为江错水居然拉下脸,亲自来学校找他了,说是买了很多日用品和零食,正在寝室等他下课。
“不是才放学吗,怎么跑这么快?”
“我怕您等不及。”
不管他是不是花言巧语,专挑哄人的好听话说,江错水都得承认,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悸。他知晓眼神会出卖主人,所以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将目光投向别处。
他是心虚。你说他这趟来难道就是单纯为了送个东西吗,当然不是,他是想薄淮了。
江错水是个聪明人,自我认知足够清楚,能看得清自己的喜恶与爱憎,所以他意识到了问题,承认对薄淮与旁人不同,甚至在乎得有些出格——归根结底好像只能是因为喜欢他。
其实更早的时候就有端倪。像事后那个安抚的拥抱,失控的吻,破例的邀请和干得件件荒唐事。
喜欢他,所以想见他,想对他好。
以上都是江错水自己悟出来的。
所以他在等薄淮回消息,想看他主动一次,结果对着冷场的聊天框干等两天,彻底磨掉了他的耐心,于是今天得空就来找他了。
现在看来,小屁孩也不是完全无意——只是他这么点大可能还不懂什么叫喜欢。
江错水心想,他这么好的条件,真婊起来,还怕小屁孩不上钩?
不懂不要紧,他可以慢慢教,这种事上江错水颇有自信。
他大薄淮这么多,勾引人的手段自认是得心应手,深知对于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只要稍微使点计量,耍点心机,就能让他们一个个变成痴男怨女,为爱生,为爱死。
“我不会走。”江错水遮掩好情绪,继续沿用他的知性人设,端着温柔无害的笑脸,随口送出承诺,“我就在这里等你,不会走的,下次跑慢点,别着急。”
前一个“等你”,后一个“下次”,离标准童话结局,就差画饼画出个幸福美满的happy ending。
总之薄淮是信了,压根没察觉这就是句随口哄人的闲话,江错水的惯用伎俩。他对此深信不疑,并对这个存疑的“下次”充满了期待。
薄淮捏着发烫的耳垂嘀咕:“我就是想让您少等一会,再说…我也想早点见到您。”
惯犯江错水,被情场新手一计直球打得猝不及防。他试图在薄淮脸上找到点刻意捏造的深情,提醒自己切莫当真。
却发现这小屁孩压根不敢看他,一句话反倒把他自己给闹了个脸红,真没出息。
可就是这份“没出息”,不知为何特别可爱。
陪他简单收拾好东西,江错水问他吃没吃晚饭。薄淮摇摇头。他刚下课,收到消息就急忙跑了回来,一路跟飞似的,生怕江错水等得不耐烦,哪还有时间去食堂排队。
正好江错水也没吃,心想来一趟不能白来,再多和小屁孩待一会才算回本,便领着他混在人流里,和走读生一起大咧咧出了校门。
学校附近都是小店,条件有限,卫生环境也很一般,显然和江错水这身行头,不,和他这个人就不搭。
江错水倒想得开,这个点到处都是人,有位置坐下吃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你来点菜。”江错水把那份文字菜单翻来覆去的看,都是家常菜,没图他也没个参考,不知道该点什么,“别点太辣的就行,我吃不了。”
薄淮乖乖点了几个硬菜,除了青椒炒肉的椒,再没一道带辣的。
“我们这算约会吗?”江错水突然问道。
薄淮一下捏紧了塑封菜单,支支吾吾地说算吧。
比起在商场一通买,这样充满烟火气的一顿饭,哪怕是身处又小又破,只能坐着硌腿塑料板凳,听风扇咯吱咯吱转的小店,倒更像是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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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最近太忙了,赶在七夕抓紧发一章,正好我过生日)大家节日快乐!
20 “已经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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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旁边的小饭店这个点都是学生,动手动脚的显然影响不好,江错水就算脸皮再厚也要顾及小孩的感受,全程低头吃饭,零零碎碎的偶尔跟他聊上两句。
隔壁桌新来了一对母子,那头还有一对父子,加上他们这桌,其余的全是学生。
他越看隔壁桌的动静越觉得不对劲。
又是大老远跑来见人,又是带出来改善伙食,生怕小屁孩在学校里不懂得照顾自己。他怎么这么像个无微不至,慈祥体贴的妈————无痛当妈要不得!
想到薄淮看得小黄文里,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爹咪”,江错水默默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
当爹也不行。
约会,约个屁的会!江错水一根一根挑着碗里的青椒,心里极其不平衡。
人就在旁边,结果只能看吃不到,这算什么。
他来难道真是为了吃饭吗?
为了吃顿饭用得着跑这么远?
还吃一家破破烂烂味道差强人意的小餐馆?
他坦白,他就是来泡薄淮的!
问题是饭吃完了,人都走到车边了,江错水人还没摸到。好巧不巧待会小孩还有晚自习要上,不能耽误人家学习,这可是要备战高考的好学生——可是就这么放他回去江错水真有点舍不得。
“那我回去了?”薄淮尾音上挑,说的是个问句,表疑问。
薄淮难道想回去上他的晚自习吗,当然不想。
开玩笑,他又不是什么三好学生,晚自习从来都是混过去的,或者说他的高中生涯就是在混日子。
尤其是现在,每天打手冲时想着的人儿就在眼前。
他十七岁,钻石一样的年龄,自然火气大,有正常生理需求,和江错水正处于一种不明不白又暧昧的境地,这种时候面对他要是还想着学习——那他可能,不行。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江错水不知道薄淮在心里腹诽了这么一大段有的没的,他斟酌再三,体贴的开口:“今天作业多不多。”
薄淮:“写完了。”
屁。
作业,作业是个什么东西。
薄淮如今撒谎已经是信手拈来的事,要说他前两年还给老师个面子,勉为其难抄一抄,今年压根就没动过笔。
江错水一听放心了。
一个晚自习而已,又不是讲课,薄淮成绩好,肯定不会有问题。干脆带他去开个房,学习也讲究劳逸结合是不是。
江错水笑着问:“要不要跟我去开个房?”
一直没等到下文的薄淮此时也等不住了,主动出击:“您想去我宿舍坐一会吗?”
两句话同时出口,明显俩人都是一愣,江错水到底更“经验丰富”,很快反应过来。他倾身,还拿身子挡着,曲指轻轻弹了下薄淮裤裆,很快接话,与他谈笑风生:“只做一会够不够?”
薄淮被他突然来这一下吓得倒退半步,背直接抵在了车门上,本想解释此“坐”非彼“做”,一对上江错水似笑非笑的玩味表情,登时全明白了。
这人,这人就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故意作弄他的。
薄淮立马回击:“晚高峰堵车,去开房也要耽误挺久,我九点半之前要回寝,您觉得开个钟点房时间够吗?”
“所以折中好了。”江错水凑近,遥控感应钥匙滴滴响了两声,车门应声解锁。他二话不说抓过薄淮,拉开后座车门将他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上车,跪坐到薄淮身上,撩了把头发,“车震吧,方便。”
薄淮在昏暗的车里盯着那双含笑的眼睛,脑子里浮现一个二字术语,近几天看小说学到的: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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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错水的皮带扣是定制的,上面有刻东西,很硌人。薄淮的鼻尖总是撞到,金属冰凉的触感冰得他直皱眉。
但好在这档子事上他比写作业要耐心。
他跪在江错水腿间,慢慢舔吻他腿心那口难以启齿的女穴,偶尔还会叼住那粒珍珠似的凸起,拿唇齿一点点磨。
江错水手里夹着根烟,偶尔才抽上两口,黑暗中那一点橙红忽明忽暗,不停闪烁。
车窗只打开了道小缝,以至于烟草烧出的焦味经久不散。
“薄淮……”薄淮突然含住了他那根玩意,江错水故意一顿,手一抖,人倒进靠背里,烟灰差点没掉在他身上,“你又搞什么…”
薄淮慢慢掀起眼帘,嘴里稍微吐出来点,但还是含着他阴茎前端,含糊道:“您不喜欢吗?”
“……”
“您明明就很喜欢。”薄淮终于占据上风,拨开他完全湿透的两片阴唇,挤进去了一节手指,在笑,边笑边揭穿他,“内裤全都打湿了。”
江错水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或者单纯是热的,脸上晕开一片红。
他不喜欢自己处于劣势,情场、商场,无论在哪都不喜欢,干脆抬脚抵住薄淮腿间磨了磨,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问:“说好的车震,你还震不震了。”
“我先把金主伺候好了再说。”
薄淮今天死了心要用嘴把他弄射,也算是某种执念。只因有那么一晚,他看小黄文看到这里的时候热血沸腾,精虫上脑,闭上眼全是江错水,脑子里自动生成小电影,打手冲小薄淮也降不下去。
于是他和自己的小兄弟一起,互相陪伴,生生睁眼到天亮。
你见过凌晨五点的校园吗?他就见过,还不止一次,每次都跟江错水有关。
江错水骂他什么毛病,可惜声音越来越弱,就是只张牙舞爪,装腔作势的纸老虎罢了,连猫都不如,最多伸出爪子挠挠你,根本不足为惧。
他逐渐失去了骂人的心力,靠着背椅不断低喘,手里的烟烧到了头,只剩最后一点火星。
铺天盖地的快感席卷,他尾椎骨泛起一阵酥麻。这些天都是一个人过,受不得这样突如其来的刺激,江错水仰起头,在喘息中射了出来。
他看薄淮喉头动了动,连忙叫他吐出来。
“已经咽下去了。”薄淮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他好像永远都不注意,试衣间那次也是,莫名其妙就咽了下去。
江错水慌了神,软着腿就开始系皮带:“我去给你买瓶水。”
“不用。”薄淮打断他的动作,把他夹烟的那只手拽到面前,握着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烟。
薄淮不喜欢烟味,平时也绝不会买,尽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穷。
他低垂着眉眼,烟味入口的瞬间立马皱起眉,嫌弃地吐出一片云雾缭绕,又哑着嗓子说:“抽口烟压一压就好。”
江错水隔着眼前那阵白烟瞧他,鬼迷心窍般,竟觉得这个十七岁高中生身上有股莫名的性感。
太招人了。
而性感男高中生擦了擦嘴,起身讨吻:“还要再亲一下。”
“你把嘴洗干净了…”
“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嫌弃啊。”薄淮不依不饶,把江错水推他的手一把抓住,还把他松松垮垮坠着的皮带抽了,把这人作乱的手绑在了头顶。
江错水:?这又是什么路数
他原来最爱的纯情高中生已经彻底远去,一去不复回了是吗?
这是什么狂野刺激的开场,薄淮扯他皮带扯挺顺手的,绑他绑得也挺流畅,哪学的?不能是小黄文吧,少说看了几百个G的小视频avi。
薄淮对他这时候的走神耿耿于怀:“你不给我亲,我偏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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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老婆,你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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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错水双手被绑,知道自己算是没了话语权,可他好面子,还有几分不知从哪来的自信,非要端着架子,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像是在等着看小孩的小把戏那样淡然。
恰巧,薄淮最讨厌他这幅样子,不过是把年龄当作凭恃。他要是三十多岁,他也有经验。
但他遇见江错水之前还是个处男!
指望他能一下翻身农奴把歌唱,把老男人治得服服帖帖?
他又不是有金手指的爽文大男主,标准的188十八厘米,一夜七次,一次两小时。
薄淮迟疑片刻,视线慢慢飘向裤裆,大致打量了一下——十七厘米应该还是有的。
江错水好奇:“你在看什么?”
“老婆。”薄淮一时嘴快,可是话也不能撤回,干脆一咬牙一闭眼权当无事发生,“你觉得我大吗?”
江错水:?
小屁孩最近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不说话,薄淮便古怪的生起闷气,边嘟哝着“就知道你瞧不上我”,边把手伸进江错水腿间。
江错水下意识夹紧腿,顺带着也夹紧了某只胡作非为的手。
人要适时学会低头,尤其在某些必要时候得拉得下脸,于是他开始哄小孩:“不,我觉得你发育的挺好,尺寸称霸亚洲不是问题。”
薄淮听了这话也不乐意,像个杠精:“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见过很多,你说,你到底跟多少人睡过?”
江错水稍顿,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挑明,继续逗他:“宝贝,可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薄淮被简单一句反问给问懵了,你你我我裹了半天,没你我出个究竟。
原先干的那些傻逼事,那些寂寞难熬的长夜,种种因为江错水出现而经历的新奇体验,都如数涌上心头,他心里打翻了调味瓶那样五味陈杂。
薄淮仔细看着江错水,看得认真又专注,反复来回打量,确认什么似的。
最终他闭了闭眼睛,认命地呼出口气。
我还是玩不过他。薄淮心说。
年龄跨度横在眼前,经验阅历相差太多太多,他永远都没法赢,无论是床上床下。
他以为自己能影响江错水,其实已经叫江错水拿捏死了。包括他的喜怒哀乐,不知哪一天起,突然就全都跟江错水挂钩了。
“没什么,就是我这个人比较龟毛,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有严重洁癖。”薄淮说,“金主爸爸不会介意这点小怪癖吧?”
江错水笑容依旧,装的跟没听见那声叹气一样:“不介意,你活好就行。”
薄淮现在就怕人提起他俩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包养关系,被戳痛处,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始作俑者好过。
时至今日,哪怕薄淮愈发放肆,已经渐渐超出设想,江错水有所察觉,还觉得自己能掌控全局。
他觉得是他觉得,和现实是两码事。
江错水挣扎未果,才终于安分下来。
薄淮三下两下扯开校服裤,抬高江错水两条腿,手卡在他滚烫的腿弯里,将人掂了掂,而后拉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他常涂身体乳的缘故,这种地方的皮肤也细腻嫩滑。
薄淮将他大腿上的皮肉掐在手里握了握,感觉很软,那触感像黄油要从指缝里化走似的。
说实话,这姿势很奇怪,当然很多的是羞耻。
江错水看见自己双腿大开,腿间分别属于男人女人的两套器官,一丝不挂的全袒露在他眼前。
偏偏他受制于人,藏也藏不住,躲也躲不过。
这还不算完,更过分的是薄淮把顶灯开了。
原本昏暗不明的车内一下亮堂起来,原本的隐晦、暧昧,未知带来的不安,诸如此类的因素尽数退去。
裸体横陈,一览无余。
薄淮呼吸加重,再忍不得,扶着鸡巴操进他含羞的女穴,一下捅到低,然后慢慢挺动腰身。
这才刚开始,江错水的声音已然变了调。
车窗上爬起一层雾气,车子附近不时有行人走过,动静大一点都会引人注意。
薄淮始终不理会江错水,自己埋头苦干,江错水几次想躲,都让他一次又一次拽了回来。
江错水不敢叫大声,只能一边呜咽一边摇头,叫他轻点,慢点,软着声音说太深了,不要了。
“老婆。”
“……闭嘴”
“老婆,老婆…”薄淮不管不顾,死活要叫这个称呼,他甚至过分地把嘴凑到江错水耳边,咬着他耳垂含糊不清说,“喜欢你。”
三个字翩然落下,随后薄淮提跨一个深顶,将大股精液射进江错水的女阴深处。
江错水倏地绷紧脚背,脚趾蜷起,下巴一下抬得很高,湿红的眼睛再次眼泪泛滥。他双手不停地挣扎,可皮带绑得太紧,害手腕勒出好几道交错的红痕,也没见一点能逃脱的迹象。
伴随着最后一声高昂的尖叫,他整个人都瘫软,双腿无力地大方敞开,前端半勃的阴茎吐出少量不成气候的水液,磨到红肿的阴唇再合不拢,被迫向外绽开,涌出一泓令人面红耳赤的春潮。
“老婆,你好漂亮。”
江错水累得腰疼腿疼,完全没心力再跟他计较,倒进座椅里,在高潮余韵中大口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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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薄淮心想,就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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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薄淮到学校后,两人在车里又黏糊了会,那氛围颇有几分依依不舍惜别的感觉。
江错水送走这位小祖宗后打上车窗,靠在椅背上慢慢叹了口气,这声叹息意味不明。
完了。他想,他可能在小屁孩身上栽了。
更绝望的是,这小屁孩还他妈没成年。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总想薄淮,但人又不是机器,说不想了就能把杂念剔除。
包养一个高中生已经很不道德,如今还对他动了点别的想法,那简直禽兽不如。要是再让薄淮知道,怕是人都要吓跑。
江错水唉声叹气地摸出来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支,他瞧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更愁了。
好歹回个头告个别吧,搞这么拽这么冷漠?下床翻脸不认人,小屁孩把他当什么了?到底谁是金主啊,怎么感觉他才是被嫖的那个了?
一连三个疑问,冲得江错水说不出话,他几口抽完烟,忿忿不平地把烟头丢了出去。
与烦躁相伴而至的,是一股危机感,有什么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包括薄淮这个人。
或许还包括他自己。
想到这江错水就忍不住扼腕,薄淮原先多可爱啊——什么都不懂,跟白纸似的,床上又哭又闹,动不动自己先脸红。
现在倒好,彻底学不要脸了,一口一个老婆叫得比谁都欢。
薄淮那张染情欲带着微潮的脸仿佛又出现在眼前,他张了张嘴,开腔是一声低哑的:“老婆”。
快别想他了。
江错水一阵没由的头疼,思绪转了一圈,兜兜转转最后又落回薄淮身上,他顿时泄了气,捂着脸放弃挣扎,而后陷入激烈的自我矛盾中。
理智告诉他,感情这玩意就是空头支票,他想玩可以,但作为年长的一方,不该引诱比自己小十五岁小男生误入歧途。
感性又说,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贪图快活不可耻。刨去酒色财气,功名利禄,这些和钱挂钩的玩意,总得享受点别的,买不来的东西。
很多年后来他再回头看,无比庆幸这一晚他是个道德败坏的小人,让感性战胜了理性,才叫他后半生没留遗憾。
江错水给薄淮发了条微信,只有言简意赅四个字“好好学习”,复又转了两千块生活费,这才满意。
薄淮那头刚进寝室,觉得脸上还是烫的,怎么都心虚,干脆洗了把脸掩人耳目。
恰巧江错水的信息弹出来,薄淮一眼就瞧见了,下意识弯了弯嘴角,惹得室友频频侧目。
“淮哥,谈朋友了?”
薄淮让他问的摸不着头脑:“没啊,怎么了?”
“哦哦,还没谈上,在深入聊天是吧,你是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春情荡漾的傻笑哦——”室友比了个夸张的手势,“有这么傻。”
薄淮闻言往镜子里看,这一看是真傻了。
镜子里那人笑容灿烂,不止嘴角,眼里眉间塞得满满当当全是笑,满到五官快装不下,几乎要溢出来的地步。
“……”这个笑得憨憨的人是他?
室友还在自说自话:“都说想到喜欢的人会忍不住笑,淮哥你笑成这样,有情况啊!”
薄淮心想,就这?
他半夜被窝里看小黄文的时候还不是忍不住笑。
他不回答才叫人好奇,没人会不喜欢八卦。
室友穷追不舍:“咱们学校的吗?”
薄淮摇摇头,喜欢的人四个字从心中略过,接着脑海里无端出现江错水的面孔。
室友锲而不舍:“姐姐还是妹妹,差多少岁啊?淮哥我跟你讲,三岁一个代沟,年龄差大了也不好。”
薄淮腹诽,他俩差了能有五个代沟,属于那种他死活跨不过去,还会扯到裆的距离。
所以他只说:“比我大。”
想了想觉得不够,又补充道:“我是说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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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我们可以全副武装的躺一张床上睡觉。下
—–正文—–
薄淮下周期中,江错水壮士断腕,真真为他的学习操碎了心,干脆叫他周末别回来了,省下的时间可以复习。
好好学习,薄淮听这四个字都快听怕了。
学习什么,再找两本限制级黄文学姿势吗?
但他的好学生人设不能崩,江错水那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指不定等他掉马就故意偏爱成绩好的——只能打电话过去旁敲侧击,反复暗示:“我想您了。”
“期中对你们高三生很重要的吧?你们好学生不是都喜欢整天闷头学习,竞争压力应该很大,千万不要松懈。”
薄淮觉得今儿江错水有点不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最后归结于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很像个苦口婆心的慈母,生生破坏了他苦心经营的氛围。
“不用复习,我差不多都会的,期中随便考考就行,我就是…就是想您了。”
江错水差点没憋住笑。
差不多都会?他看是差不多没一个会的吧!
对于自个儿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了,但凡搁两天前,薄淮给他来这么一出,他都能冲到学校再接他吃个饭,顺道开个房。
偏偏,江错水就是对这人上了心,才特意找关系去扒了他资料。
原来只想着是包个情儿,上个床的事,下了床除了钱也不需要别的牵连,所以没多大要求,只要身上没病,人对他胃口就行,便一直没深究薄淮的底细。
他只以为是个家境贫寒没钱读书的小可怜,为了学习不得不卖身,这一查才晓得,什么狗屁寒窗苦读的好学生,他次次倒一的成绩简直堪称辉煌,连一次倒二都没考上。
家境贫寒是真,寒窗苦读倒是压根没读。
江错水继续装模作样:“可是你的期中……”
“那不重要!”
他语气中带有几分不恰当的急切,江错水通通听在耳里,顿悟薄淮对他也不是完全不上心。
于是,他年龄的优势便在此时体现出来了。
江错水经验老到,深知一段关系需要经营,适当的距离才能体现出若即若离的暧昧感。
他有心下场控局,而薄淮一个小孩,怎么会懂。
“别天天想那些有颜色的东西,好好准备期中。”
薄淮更着急了:“真的没关系,我不是想做,我就是想见见您……我们可以全副武装的躺一张床上睡觉。”
“……”
薄淮怕他不信,继而补充道:“只睡觉,单纯的睡一个君子之交的觉。”
江错水讥讽的话卡在嘴边,半晌才开口,语气难得带上了几分关怀:“乖,你这个语文功底,还是待在学校老老实实复习,准备高考吧。”
又回想起他那张张所向披靡的成绩单,江错水深深叹了口气,痛心疾首。
九年义务教育都给霍霍成了这样,那不跟他给小孩贴的补助金一样,纯慈善性质。
薄淮扣着指尖,半真半假地说:“我就是语文稍微偏科了一点。”
江错水心想,是,差十多分是挺偏科。但你别的科目四十分,语文二十多,全科没一门及格还好意思讲偏科?
“没事,你家里不是没有家长么,期中之后的家长会我来给你开。”江错水皮笑肉不笑,“正好和你语文老师交流一下,看怎么提高。”
薄淮在沉默中为自己打出一个GG。
现在做金主的都这么闲了吗?有这功夫打两炮它不香么,为何要为难他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情高中生。
转念一想,这不正说明江错水在乎他吗。
薄淮恍然大悟:他在乎我,说明他对我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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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圣诞假了,日更最差隔日更
23 “我怎么硬不起来了?”
—–正文—–
薄淮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浑浑噩噩,他那是精神层面的。
性欲得不到满足,还犯相思病,每天揣着手机等消息,活像一尊隔着网线苦苦等待的望妻石。
江错水自那天之后还真就没再联系过他,薄淮现在是看小黄文也没意思,看片也没意思,反正硬了之后都要靠他的左右手,想想顿时就萎了。
不是关心他吗,怎么这会儿又对他爱答不理的?
男人的心真他妈捉摸不透。薄淮坐在床上叹了今晚第九十九声气,跟他妈大海捞针一样。
他尚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翻车,但是清楚认识到了自己如今的性取向。
他是个gay没跑了。
他喜欢江错水。
先前颠鸾倒凤时的耳语“喜欢你”是出于真心,情迷意乱时喊的“老婆”也不是胡话。
他最近的搜索记录里,清一色都是“如何判断自己喜欢一个人”这样的问题,接着关联词条让他做了各种版本的自我测评和问卷,再然后,搜索的问题就慢慢转变为了“我是男的好像喜欢男的”,“喜欢同性怎么办”。
薄淮把手机一扔,倒在床上苦不堪言。
他真恨不得去知乎答题,《被包养后喜欢上了金主,但他好像只馋我身子怎么办?》
周末寝室没人留宿,周五晚自习一放就走了个干干净净,除了他。
本来他也是可以不留宿的,还可以回去跟“老婆”亲热,顺带探讨一下这星期他新学的姿势。
薄淮越想越难过,又把手机又扒拉回来,打开微信,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一小时前发的“晚上您好吃了吗”。
寝室里没开灯,今晚的月色又实在寡淡,房间里黑压压一片,沉闷到近乎压抑,压得薄淮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抬起头,四十五度角忧郁地看向窗外仰望天空,满腹牢骚却没个人说话,自个儿生起了闷气,也不知道气谁。
气着气着,他打开外卖软件下单了一打啤酒,结账时一看,夜间配送费六块钱,感觉更伤了。
大门口送不进来,薄淮跑去操场栏杆那拿外卖,中途回来见操场上有几对小情侣,均匀分布在各个角落,你侬我侬的,那股黏糊劲他都没眼看。
薄淮心里憋屈,没忍住犯贱的手,又给江错水发了条消息。
薄淮:您睡了吗?
消息依旧石沉大海,没人回应。
“……行”讪讪收回手机,薄淮提着一袋子啤酒快步回寝。
周末宿管阿姨不在,十点半也不会拉闸断电,薄淮打开灯,坐在桌前给自己拉开了一罐啤酒。
这算什么,借酒消愁吗。
薄淮突然就很瞧不起自己这幅样子,闷头灌了一听,觉得也就还好,没什么感觉,又开了一听接着干。
接连几杯下肚,有点微醺上头了,他动作缓慢地放下空易拉罐,又慢慢打了个酒嗝,一晃脑袋,感觉有点晕乎。
薄淮虽然翘课打架,成绩倒数,听着好像很社会,但也不是无恶不作。
他穷啊,哪来的钱吃喝嫖赌。
人家的夜生活都泡吧,泡酒吧,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当然他也泡,他泡网吧,峡谷战场激情对线,今天这算是正经意义上第一次喝酒。
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就几杯纯生而已,已然喝得人不清醒了。
人在晚上,容易冲动,一不清醒,就容易犯贱,一个刚发现自己喜欢男人那人还是自己金主的苦逼高中生,在夜里一个人喝得烂醉,那就怕会干出点傻逼事。
他也的确干了。
薄淮这回不发消息了,一通视频电话直接打过去,一次没人接就打第二次。
江错水先前看到了消息,只是不回,故意晾着他在,这会正在泡澡,结果小孩的视频电话猝不及防就来了。
手机一直响一直响,大有不接他就打一整晚的架势。
江错水最终还是接通了。
“你终于理我了!”薄淮趴在桌上捧着手机,看到江错水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眼睛都一下睁大了。
他眼尾浮着红,眼里是湿的,含着水光朦朦胧胧,不似平日里清明。他脸上也带点绯色,说话的声调变了,每个字都拖长了尾音往上挑。
江错水看他的背景明明还在寝室里,怎么能喝成这幅样子:“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薄淮掀起眼皮看屏幕,看江错水泡在浴缸里,露出一张熏红的脸和肩颈,呼吸顿时重了,“你好漂亮。”
江错水遭不住他这副模样,主要还是自己心里有鬼,他没搭话,滑进浴缸里,把小半张脸埋进了水中。
薄淮这眼神,欲语还休,又藏不住热烈赤诚的惊喜,隔着屏幕都快要烧到他了。
江错水不免产生错觉,他看着我,仿佛他在爱我。
薄淮抱怨说:“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没有。”
薄淮不信:“那你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冷漠。”
江错水心说,因为我闲着行了吧。
薄淮没等到回话也不在乎,继续说:“我想看看你。”
那语气好委屈,掺了几分幽怨,听在耳里暧昧的不像话,江错水脑子一抽,真就坐了起来让他看。
谁知薄淮突然惊慌失措,从桌子上起来,他坐直,视线移开屏幕慢慢看下去,叫道:“完了……”
江错水不明所以。
薄淮捂住自己的裤裆,难过极了:“我怎么硬不起来了?”
“……”江错水还以为是怎么了,“因为你喝多了。”
“他是不是坏了?!”
江错水无语凝噎:“它没有。”
薄淮充耳不闻,手在裤裆一阵摸索,欲哭无泪:“老婆,怎么办?它不认识你了!它对着你居然硬不起来了!我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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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吼吼吼吼吼
24 “顶着名存实亡的关系这样那样,就是耍流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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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薄淮腾出手抹了把眼泪,“我还没满十八岁,怎么就英年早泄了!”
江错水提醒道:“不是早泄,你都没硬。”
薄淮愣了愣,觉得有道理,点头称是:“对,我是阳痿了。”
江错水没憋住笑,小声骂了句哭包。真没想到他醉酒的模样这么可爱,人家是酒后乱性,他酒后阳痿。
傻乎乎的跟只大型狗狗一样,太招人喜欢了。
屏幕那头的薄淮开始扯裤子,一边扯一边沉痛道:“老婆怎么办,我给不了你性福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江错水说你不能叫我老婆。
薄淮一听不高兴了,咱俩亲也亲了,睡也睡过了,你居然不承认是我老婆,简直始乱终弃不负责任!
他直勾勾盯着屏幕,佯装恼怒地蹙眉,眼里水光泛滥,怨气横生,嘴上是自己那一套咄咄逼人的道理胡搅蛮缠,但叫语气里的委屈中和了,竟不让人厌烦。
江错水心想,他没救了,滤镜得有多严重,才能把人美化成这样。
“我在床上叫你老婆你就答应,下了床再叫老婆翻脸不认人,果然你就是馋我身子!”薄淮恶狠狠地揭穿他的真面目,顿了顿,又难过上了,“老婆,你理理我。”
江错水撩了把水,像个局外人一样故作淡然,面无表情装得像模像样,但如果薄淮是清醒的,稍微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耳朵又红了。
薄淮扯着嗓子喊老婆,江错水一律严词拒绝,说你就是不能叫我老婆。
“凭什么!”
“第一,咱俩是睡了,但是没名没分,最多算个炮友。第二,花钱包养你的是我,我是金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让你叫就不许叫。第三,我的确馋你身子。”
“那你就是耍流氓!”
江错水饶有兴致一挑眉,摆出十分不解的神色,不耻下问道:“被操的是我,我怎么又耍流氓了?”
薄淮金句频出:“你顶着名存实亡的关系跟我上床,你就是耍流氓!”
江错水再次纠正:“都说了你没名没分,算不上名存实亡。”
薄淮痴痴坐在那,满脸不可置信,平时不爱哭,这会儿却眼泪决堤,他说:“可是我喜欢你。”
江错水倒不是不信,他原本想手把手教薄淮喜欢自己,却意外发现根本不用教,这小孩正好喜欢他。
他戳了戳屏幕,想帮小屁孩擦掉眼泪,半晌叹息道:“你太小了。”
薄淮最讨厌江错水跟他提年龄这茬,犹如被踩住了尾巴,顿时激动:“我不小了,我下个月就成年了。”
“好好,你马上就是个大人了。”江错水一边安抚他,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但我也不小了。”
他三十多岁了,卖过,结过婚,丧过偶,也被包养过,除了一张脸看得过去,真没什么吸引人的。
等小孩二三十岁事业有成,身边的诱惑就多了,他长得又好看,身边肯定少不了形形色色的红男绿女,环肥燕瘦。
那会他正值黄金年龄,而他呢,四五十岁,已经老了。
江错水想,其实他就是个胆小鬼,不是不愿意,他就是不敢,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很他妈没品。
他们两个,多少都对对方动了点心思,奈何年龄相差太大,一个二个,担心的也都是年龄。
一个觉得自己太小,怕被嫌弃幼稚,一个又觉得自己大他太多岁,怕提前变老。
到头来,薄淮倒比他更勇敢,可能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吧,满腔热忱,无法无天,想要什么就放手去搏,正因为年轻,所以不害怕失败。
江错水苦笑,他不年轻了,他可赌不起。
薄淮醉得神志不清,哪能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只捕捉到了一个“小”字,然后又开始扯他的裤子。
这回真叫他扯了下来,但薄淮还不打算收手,继而去扒内裤,他一边上手一遍说:“我真的不小了,我这里也不小,很大的,不信老婆你看看。”
“大有什么用。”江错水按了按太阳穴,把刚刚那些负面情绪尽数收回心底,嘲讽道,“又硬不起来,白长了。”
“老婆你看看,真的很大的。”
江错水气急败坏:“说了别叫老婆!”
他一抬眼,正好薄淮扯下内裤,还献宝似的把手机拿进给他看,屏幕里的画面一下变得不堪入目。
薄淮得寸进尺地顶了下胯:“老婆你看,是不是很大,屏幕都照不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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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喜欢我是你说的,你最好别反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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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那根玩意直冲冲怼着镜头,薄淮还一直喘着气,哑着嗓子叫他看,这场面实在是情色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地步。
江错水连着说了几遍叫他把裤子穿好,薄淮才乖乖套上内裤,穿好后拍了拍自己的裤裆,询问道:“老婆你不喜欢吗?”
“……”
“没事,我喜欢老婆就行!”
江错水耐着性子哄了会,终于把小屁孩哄到不哭了,开始旁敲侧击问薄淮到底喜欢他什么。
“为什么喜欢?他对我好啊!”
江错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他心情复杂地盯着薄淮,一时语塞。
这哪里是喜欢,这是缺爱,但凡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就对人摇尾巴。
也是,他才十七岁,这个年纪哪懂什么叫喜欢。
白高兴了,江错水自嘲地嘟哝了句“算了”,跟他说早点休息,就打算挂断视频。
薄淮慢吞吞打了个酒嗝,又说:“而且啊,我跟你说,我老婆他长得漂亮又身材好,那腰可细了,皮肤可白了,我经常大半夜想他想得硬硬的,没办法,只能躲厕所里手冲。”
江错水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
“我每天都想他,想他想得手都酸了,肾也虚了!”
江错水抛出问题:“这么喜欢,那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薄淮拍桌而起:“我当然想!我要把老婆娶回家,天天抱着他睡,再也不和他分开!”
“这可是你说的,明天醒来别忘了。”江错水点点头,心中万般庆幸,还能救,没到朽木不可雕也的地步。
就在刚刚,江错水突然想明白了。
是,他是有点自卑,因为他年纪不小了。
他三十多岁,不再年轻了,保持身材要花心思,护肤也要下功夫。现在有钱又如何,将来小屁孩一样会有的,到那时候他也老了,再怎么保养也会有皱纹,有白头发,那就不再有吸引力了。
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忧心忡忡,其实薄淮这小孩也在害怕。
因为年龄小,见过的世面没有他多,所以害怕被嫌幼稚,怕他看不上自己。
江错水也经历过十七岁,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担心什么。
他想,反正他喜欢薄淮,人已经包养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一错再错又如何。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喽。
再说薄淮对他也不是全然无感,虽然他不清楚薄淮到底喜欢上他哪了,总之他喜欢。
那他就还有胜算。
他要想办法逼一逼薄淮,叫他先开口。
心里打好了算盘的江错水顿时心情大好,再看薄淮的短裤都觉得眉清目秀。
“薄淮,咱们事先说好,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手段不干净,心也脏,喜欢我是你说的,你最好别反悔。”
薄淮拍拍胸脯,表示他绝对不反悔。
他老婆长得漂亮身材好还有钱,打着手电筒都找不到第二个,谁不喜欢谁傻逼。
鬼知道他明天醒来会不会断片,江错水不管,早在薄淮说喜欢的时候他就开了录屏,绝对绝对不给小屁孩一点退路。
存好录屏,江错水靠进浴缸里,乜斜着眼睛瞧他:“你要是敢反悔,我叫你在这混不下去。”
薄淮酒后简直是色鬼上身,教这一眼迷得七荤八素,红着眼睛和脸,鬼迷心窍摸了把自己裤裆。
“老婆……”他喃喃自语,“我好像硬了。”
“那怎么办呢,你自己解决一下吧。”
“不是,老婆,这说明我没有阳痿!我还硬得起来!所以你别去找别人好不好,我很便宜的。”
薄淮眼巴巴望着他,江错水啪嗒挂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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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他好像是赢了,又好像输得一塌糊涂。
—–正文—–
薄淮宿醉醒来浑身都不对劲,脑袋晕晕沉沉,乍一睁眼看东西的是昏的,最后扶着墙从上铺下来,坐在桌前一阵茫然。
满桌残籍,喝空的易拉罐还没收拾,但他只记得昨晚给江错水打了通电话,后来他好像接了,其余的都没什么印象。
手机也没电了,他充上电后心虚地打开微信,发现居然是通视频电话,还打了一个多小时。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聊天界面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江错水发来的,是一段只有几秒的录屏。
薄淮点开,只见屏幕里的人是自己,在那哭天喊地抱怨自己英年早泄了。右上角小窗里的江错水泡在浴缸里,辛苦憋笑,提醒他压根没硬。接着他连连表示赞同,改口大喊着“我阳痿了!”
这可太他娘的傻逼了。薄淮翻来覆去地看视频,一个不慎点到江错水的头像。
你拍了拍“江错水”的棺材说:挤一挤
薄淮盯着那个清新脱俗的拍一拍心想,嚯三十多岁的人还挺潮。
江错水立马发来慰问:醒了?
紧接着开始下套:你昨晚说喜欢我,真的假的?
薄淮是隐约记得自己说过“喜欢”之类的话,对此不疑有他,只恨自己不争气,喝多了什么事都往外抖。
他设想过,或许江错水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当然这只是【假设】,他并没抱有希望。毕竟见过大风大浪的俏寡妇怎么会看得上一穷二白的未成年呢?这不是由奢入俭吗,太难了。
此时此刻,他甚至能通过那短短一句话,脑补到江错水吃瓜看好戏的表情。
薄淮回了一串省略号。
江错水乘胜追击:真的呀?
薄淮选择当一回缩头乌龟,主要是他没把握。
很明显江错水就是寂寞了想包养个小情人,压根没打算发展除了上床以外的其他关系。那他要是知道自己包养的情人“别有居心”,“动机不纯”,还会继续维持这段关系吗?
他不知道,他也没资格赌。
薄淮最近总会有这样心力俱疲的感觉,尤其是每每事后。
江错水经常累的倒头就睡,一身狼藉,全是被他咬出来的牙印,腰上、胸口也是青青紫紫的指印吻痕,他一边有种宣示主权的快意,一边忍不住想:他好像是赢了,又好像输得一塌糊涂。
现在薄淮懂了,其实他没从未占据上风,江错水只要一句话就可以结束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薄淮权衡过后,给了个半真半假的解释:不好意思啊,喝断片了,记不太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又立马补充解释:我可能想说的是喜欢您的钱,您不要误会。
江错水当然知道他在撒谎,而且这谎言十分拙劣,再想想小孩半分钟就打下这么一长串话,顿悟这是心虚了。
江错水掐断他的退路:不是哦,你说的就是喜欢我,我全都有录下来,要给你看看完整版吗?
薄淮不是很想回忆自己的犯浑干下的傻逼事。
江错水步步紧逼:都说酒后吐真言,你平时什么也不说,原来一直喜欢我呀。
薄淮猜不透江错水现在是以什么态度和他说话,是随口打趣,还是明知故问?他知道自己喜欢他了,然后呢,江错水真的在乎结果吗。
薄淮拍了拍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故作镇定: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还要回去复习,备考期中,备战高考,力争985211!
江错水捧着手机笑个不停,不是,这孩子是跟好学生人设杠上了吗,这种时候还不忘端着。
真当小马甲能一直穿着不掉?
微信提示音又响了两声,薄淮一看,是江错水回的消息。
江错水:好好复习,好好考,我家长会一定来听听各科老师怎么夸你。
薄淮骂了句爹,又回以一串感叹号。
江错水翘了翘唇角,撑着头回看他的宝贝录屏,边上的贺行之看他笑那么荡漾,禁不住好奇扫了眼屏幕。
“上次你给申请助孤的那位?第二春?”
江错水挑眉反问:“不行?”
贺行之表示很行:“我只是对你薄弱的道德感感到惊叹。”
江错水懒得搭理他,给薄淮转了两千块钱生活费过去,又附一条语音,语气温柔,体贴至极:“复习也别忘了吃饭,注意身体。”
贺行之在心里为这位高中生小朋友点上一根蜡烛,居然被江错水看上,那估计是逃不脱了。
“你那什么表情?”
“我在默哀。”贺行之摇摇头,“人小朋友哪玩得过你,真可怜。”
江错水二话不说拿出录屏给他看:“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他喜欢我。”
“有钱又出手大方的漂亮金主谁不喜欢。”贺行之心想是我我也喜欢,“可他真的了解你吗,等他看清你的真面目,知道你心有多黑,还会喜欢你么?”
江错水闻言微微偏过头,他不笑了,面容就少了几分娇艳,倒有股身处高位势在必得的矜贵。他瞥过来,眼尾荡开抹冷意,像根露出锋芒的毒针,蛰了贺行之一下。
“他最好给我一直喜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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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他身边有老子一个文化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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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孑然一身的穷苦美人,能把经历过商场上尔虞我诈,摸爬滚打后功成名就的阔少吃得死死的,那他必然不会是个普通货色。
能一路顺利上位跟阔少结婚,又是买房又是买车,哪怕外边新欢不断,阔少依旧对他宠爱有加,那他肯定不只是有心机这么简单。
阔少死后还能将遗产后尽数收进囊中,把公司打点的服服帖帖,董事会对其心服口服,完全挑不出毛病,那他绝对是个有手段有城府,心多半不怎么干净的厉害角色。
这么浅显的道理,薄淮纯粹是猪油蒙了心,爱情糊了眼才没想明白。
然后薄淮复习了吗,没有。
他素来不是学习的料子,平日里还好,一到课上就跟患得了多动症一样坐不住,要他静下心来读书,那不如要了他的命。
特别是数学,数学不会就是不会,简直不是人学的。薄淮怀疑自己的脑子就是一把叉子,而数学是一碗汤,那种学不进脑子里的感觉叫他非常挫败。
他也是个不怕死的,表面上每天打卡复习进度,私下里阴奉阳违,拍完照合上书,又看他的小说去了。
不过这回看的不是小黄书,看的是正儿八经的纯爱文。
不上床不打炮,亲个小嘴都卡在脖子以上,动不动就和谐出口口的纯爱文,文里没有勾天雷动地火,只有纯纯的恋爱。
粗暴直白的黄文看多了,清水文里的小情侣拉小手告白,那种爽感比看了万字床戏还大。薄淮将脸埋进枕头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几行字翻来覆去的看,甜得在被窝里打滚。
于是周末两天全熬夜追小说去了,甚至还充了三十块钱书币。
以至于上了考场该不会的还是不会,不过想想江错水要来开家长会,薄淮还是决定认真一点。
英语作文不会写,他抄阅读理解,物理化学看不懂题,他就直接往上填公式,但是数学薄淮只能写个“解”。
以往只会写“你好吗?”“我很好。”的流水账语文作文,这回也洋洋洒洒写到了最后一行。
他自认内容别出心裁,感情充沛,不落俗套,写完还重头通读一遍,最后满意地屈指一弹卷子,感叹道:“文化人。”
一考完,薄淮立马冲出校门去找江错水,虽然江错水没说,但他就是觉得这人口嫌体正直,既然在乎自己,就一定会来接的。
果不其然,他在路边看到了江错水的车,薄淮心里的小鹿开始砰砰乱撞了,他果然在乎自己!
结果等走到车边,他发现车里没人,薄淮四处张望,在马路斜对面的星巴克里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妈的,不是说好的不找别人吗!这都带到他学校附近来了,生怕他看不见。
等他凑近了,隔着玻璃往里瞧,只见江错水撕开一包砂糖,倒进对面男人的杯子里,薄淮看得怒火中烧,心里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鹿这下快烧死了。
可真你妈的体贴,薄淮心想。
怎么到了我这都是我伺候你。
贺行之眼神飞快往窗外一扫,提醒道:“你家小朋友在外边看着。”
“看见了,我还没瞎。”江错水又拿起一颗奶球,揭开往他被子里倒。
那身看一眼就忘不了的校服,他隔着老远就看见了。
贺行之冷笑一声,说难怪,好好的办公室不坐非要开车跑这么远来说话,还帮他搅咖啡,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追求刺激拉上我干什么,一杯冰美式又是让你加糖又是加奶,都要霍霍成拿铁了,还让不让人喝了。”
江错水搅着咖啡,余光注意着玻璃窗外的薄淮,朝他使了个眼色。
“这小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你。”
江错水不置可否:“他年纪小,没谈过恋爱,不容易看清自己的感情,我推他一把怎么了?”
“说的像你谈过似的。”贺行之在他身边被祸害久了,心也脏得很,只是一想到那小孩未成年,屁大点的良心就隐隐作痛,痛斥他,“拔苗助长。”
“我看攻略都是这么写的,要让他有危机感才能懂得珍惜,你就当帮个忙,年终我给你涨奖金。”江错水目不斜视,笑吟吟看着他,“尝尝?”
贺行之看着那杯什么都加的咖啡,面露抗拒神色,江错水便把被子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门外的薄淮只看到他对这男人体贴入微,讲话都是笑着的,哪像自己,经常从他那得不到好脸色。
他打量起斯斯文文的贺行之——一身得体的西装,一只看着就贵的腕表,一副不知道是真近视还是装逼用的金丝眼镜,手边甚至还放了本书,夹着支钢笔——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在星巴克看书,也不像是气氛组——一看就是文化人。
老子不也是文化人,薄淮腹诽。他一个正宗省重点高中生,刚参加完期中考试,不比这人更有文化?
薄淮思及此,杀到他二人桌边,江错水抬头装出十分惊诧的模样:“考完了?”
“考完了。”薄淮扫了一眼贺行之手边的书,《到灯塔去》双语版,真你妈有文化,他收回目光,看向江错水,“您是来接我的吗?”
贺行之没忍住嚯了一声,还您来您去的呢,这么客气。
江错水看他都快要炸毛了,点点头说是。
贺行之准备退场了:“那我先走了?”
江错水摆摆手,叫他赶紧滚。
贺行之临走前打算在未来老板娘这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你刚刚盯着这本书看,是喜欢吗?”
薄淮:?
“《到灯塔去》是意识流小说小说的开山之作,我很喜欢这本书,你还是学生吧,可以当作课外书读读看。”留下书,贺行之翩然离去,发誓下一次绝对不陪江错水出来祸害人,吃力不讨好,还要他自己打车回去。
薄淮:这人什么毛病?
江错水起身:“走吧。”
薄淮把书翻开看了看,里面有不少批注和笔记,字写得也挺好看,笔锋潇洒,看着就练过,少说三本字帖。
这他妈的,膈应!
他合上书,二话不说扔进垃圾桶,就跟撒气似的,然后快步跟上江错水。
文化人,他身边有老子一个文化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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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处处都叫他喜欢,又处处都让他自卑。上
—–正文—–
甫一打开家门,薄淮就迫不及待地将江错水压在玄关,赶在他那尖酸刁钻的刻薄话出口之前,吻住了那张不饶人的嘴。
江错水被他一推,后腰撞上立式鞋柜,疼得吸了口气,接着就是小孩突如其来,不成章法的吻。他也不恼,泰然自若地张开嘴,勾着他舌尖又是一番纠纠缠缠。
吻到情浓时,薄淮手就不规矩了,手指抠住皮带,却是摸索半天也没解开。
“不着急。”江错水摸着他发顶,语气和动作多少带着点哄孩子的意味,“慢慢来。”
薄淮觉得他最近好像经常有意无意提及这十五年的年龄差,往自己痛处戳,又觉得是自己太过恋爱脑了,草木皆兵。
可十五岁的差距摆在眼前,这人几乎年长自己整整一倍,若说三岁一个代沟,他俩之间少说五个沟,并在一起,得是个大坑。
薄淮素来无所谓的潇洒至此弥散,因他患得患失起来,他牢牢攥紧江错水的手腕,低下头脑袋往江错水怀里拱。
这人怎么身上这么香呢?
薄淮深吸一口气, 那股子香味便直直往鼻子里钻,他闻着都像要醉了一般。
这可太香了,一个男人身上居然这般香,他形容不出来,这味道也从未在别人身上闻到过,只有江错水身上有,薄淮喜欢得要死。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硬了,江错水被他那玩意顶着,一边伸手往下探,一边扳正他的头,小孩红一双着眼睛抬起头,被摸到裤裆的瞬间没忍住闷哼一声。
“这么精神?”话音刚落,手里的东西又变大了些,江错水随手揉了两把,薄淮便舒服的往他手里蹭,谁知江错水说变脸就变脸,冷不防说,“别动。”
薄淮真就不动了,只是眼睛红得愈加厉害,死死盯着他宛如一只困兽。
江错水手里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揉弄,相比薄淮的狼狈,他显得十分闲适,漫不经心地问道:“薄淮,火气这么大,是谁碰你都能硬么?”
“不是。”
江错水靠着鞋柜,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后话。
薄淮喉结上下轻轻滚动,生意低哑,一字一句解释道:“它认人的,只有您,您碰它才给面子硬一硬。”当然老子想你的时候它也会硬,梆硬。
太有意思了,江错水愉悦地弯起眼睛,他可真是太喜欢这小孩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屁孩满脸都写着不乐意,既不听话,对他也没有一点好脸色。
现在这人满心满眼全装着他,一身横冲直撞的疯劲,因为年轻更加鲜明,这都是因为喜欢他。江错水那古怪的征服欲在他身上得到了满足。
唯一不足的就是,他不开口,心里想一百嘴上就说三四十,心口不一的样子忒烦人,非得让他逼一逼才行。
江错水得了令他满意的回答,大发慈悲地松开手,薄淮立马急不可耐地再次吻住他,这回换作下身不安分了,不停在他两腿间磨蹭,还抓住了江错水双手,以防他再作乱。
“去床上。”江错水实在硌得背疼,中断了这个没完没了的深吻,别开头大口呼吸,气息紊乱,声音绵软无力,薄淮听在耳里似是在撒娇,“我背磕疼了。”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两具身体依旧黏在一起难舍难分,江错水被推倒在床,很快薄淮便倾身压上,五指强硬地插进他指缝里,十指相扣,鸳鸯交颈,彼此亲密无间。
薄淮捏着他那几根白玉似细嫩的手指,不过看了一眼,又被心头涌上的自卑缠磨到无处可逃。
这金尊玉贵的人,指头尖都透着股骄奢淫逸的奢靡,实打实用无数真金白银喂着,娇蛮起来也明艳动人。
处处都叫他喜欢,又处处都让他自卑。
江错水从床头柜里摸出来一枚套,一只手被缠着支不开,干脆拿嘴叼住,单手撕开了包装,递到他面前。
薄淮呼吸一顿,扯掉他的皮带,又解开自己的裤子,江错水今天心情不错,亲自上手帮他把套戴上,手碰到他跨间性器的瞬间,薄淮头皮发紧,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低吟。
什么金尊玉贵!
薄淮在他手下硬得愈发厉害,马眼断断续续吐出粘液,只觉得鼓胀得难受,套子被撑得满满当当,与阴茎形状紧密贴合,严丝合缝。
他看他上了床就是色中饿鬼!就喜欢作弄人。
“在学校有想我吗?”江错水手中动作突然停下,撑起上身拿嘴唇碰了碰他下巴。
“想你,有想你,天天都想你。”
江错水笑得更欢了:“天天都想我,那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薄淮不敢回答这问题,于是就没回答,从江错水手里挣开,将他推倒在身下,重新拿回主导权。
“您想听什么答案?”
“我想听真心话。”
江错水虽被他压在身下,但还是弯着双眼,挑逗似的伸出舌尖,舔过薄淮的下巴。
他说:“告诉我,你喜欢我么?”
—–
27 想试试早恋吗小孩?下
—–正文—–
薄淮喘着粗气,压在江错水身上,眼神晦暗不明。
江错水不慌不忙等着回答,动作倒没耽误,还是慢慢舔吻着他下巴,薄淮余光都能瞥见他唇齿间探出猩红的舌头一扫而过,情色到了一种难以启齿的地步。
他这是什么意思?
薄淮捉摸不透,他可能也从未看透过江错水。
他已经被江错水完完全全地摸透了,但关于江错水,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他甚至连这人的喜好都不清楚。
“我猜您不会喜欢脱离您掌控的东西。”薄淮说,“您包养我,我肉偿您,一桩纯粹的皮肉生意,有了感情就不好控制了,对吧?”
江错水心说前半句是没错,可问题是他自己的感情都他妈一百二十迈拐弯跑偏了,“谁叫你擅自揣测金主的心思了?”
薄淮忍着鸡巴难以忍受的胀痛,沉默不语。
江错水又问了一遍:“你喜欢我吗?”
他的嘴唇近在咫尺,是薄淮稍一低头就能碰上的距离,眼前两片唇缓缓开阖,薄淮如受蛊惑,闭眼咬牙道:“是,我喜欢您。”
“恭喜你。”江错水没想到今天居然真能让他交代,到底是和贺行之做戏刺激到他了,还是他酒后那通视频电话他压根没忘?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双臂搭上薄淮的脖子,将他圈住拉近自己,“咱俩之间从今天起就不是单纯的包养关系了。”
薄淮还懵着,江错水刚把人骗到手,心情极佳,勾起唇,又主动朝他敞开双腿:“想试试早恋吗小孩。”
薄淮还是没缓过来的样子:“您也喜欢我?”
“……”
“真的吗?您喜欢我,真的假的?!”
“真的,所以要不要在一起试试,不试就算了,下一个更乖。”
“别,别算了。”薄淮扣住他胯骨两侧,挺胯将自己插入江错水股间的小穴,江错水吃痛往回缩了下,又被薄淮拎了回来。
后面吃着了,这人前面那张嘴也耐不住寂寞,兀自淌出许多湿哒哒的水液,薄淮不过抽动几下,跨间就弄得一片泥泞,耻毛打湿粘在一起,他呼吸愈发粗重。
江错水两腿缠上他,虚虚勾在他腰上,承受着小孩似乎是被打开了阀门倾泻而出的情绪。
“但我也有个要求。”他说,“反正现在只是试用期,做不到我就退货。”
薄淮在上方睨着他,清清楚楚看见他掉在腮边的生理眼泪,浸湿的眼尾浮起抹红。他腾出只手擦掉,眼角一块给揉的更红了,薄淮一边感叹他细皮嫩肉,一边看得口干舌燥,满眼都是那一抹艳红。
他想,还要什么要求,就这么看老子一眼,别说要命了,要他命根子都行。
江错水被顶得一颠,报复似的用力从他背后抓下去,突如其来的刺痛感叫薄淮嘶了声,估计是被划出血了。
“提要求就提要求,抓我干嘛,下次上床前先给你剪指甲。”
江错水听了立马抽回手挡在俩人中间,接着往他眼前凑,他手部保养定期做,指甲一向修得干干净净,小屁孩净冤枉人。
这双玉似的手,他早就想咬上一口了,薄淮磨了磨牙,一口叼住江错水的指尖,还恶劣地拿舌头舔舐。
薄淮舔着他指尖,看似温情,实则身下动作孟浪无比,囊带把两瓣白生生的屁股撞成糜丽的绯红,颜色从皮肉底下透出来,漂亮的要命。
他杀红了眼,像不知疲惫一样疯狂提跨顶弄,换着各种角度往他肠穴里捣,穴里深红的肠肉被阴茎带着翻出来一角,肏得江错水要死要活,抻着脖颈断断续续说:“我要你……考大学。”
薄淮动作一顿,怀疑自己是听错了,结果江错水的表情又是那样认真。
“?”谁他妈在做爱的时候提考大学?
薄淮猛的停下,觉得江错水不愧是江错水,被操成这副模样依旧能语出惊人,再来两次他都能萎了,从此对做爱产生PTSD。
江错水看清自己的心意之后便想了很多。小屁孩现在还不通人情世故,但以后必然会接触越来越多的人,他不能一辈子都养着他,不是不愿意,而是小孩以后进入社会,要怎么抬得起头。
更何况他这个身份的特殊性,被太多双眼睛盯着,身边再出现个小孩,难免被议论。
他得考大学,至少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以后会赚钱养你的。”薄淮张嘴松开他的手指,重新抽插起来,每一下都将阴茎顶到深处,闷闷开口。
“你没懂我的意思。”江错水叹了口气,却被薄淮扣紧了胯骨,抓着往他胯下压,屁股里那个玩意一下插得很深,并且毫不留情地碾过前列腺。
一阵酥麻与痛意并携的快感席卷,江错水只来得及哼一声,身体便不是自己的了。前面那口藏在阴唇里的屄也开了条缝,两片泡得湿红的阴唇门户打开,里头如泛水灾,一股一股滑溜溜的春水往外涌。
那颗细小可爱的阴蒂充血凸起,薄淮不过随手摁了下,江错水立马溃不成军。情潮还未褪去,他里外到处都是水,体液、眼泪、汗水,感觉就快要被溺死了,只能抓紧手中的床单,脸上表情一时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我是想……你能名、名正言顺的站在我身边。”江错水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不能让别人说你肠胃不好,懂了么宝贝?”
轻飘飘的一个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还带了几分轻佻,但又实实在在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薄淮盯着他,眼神愈加炽热。
不再是似是而非的包养关系了,他们之间不再只有单纯的金钱交易,准男朋友也是男朋友,现在这是他对象。
薄淮卖力往他屁股里顶,深深浅浅又捣了那么几百下之后,腰腹一松,大股精液泄出,鼓鼓囊囊射满了套子。
江错水早些射了一回,黏腻的水和精液混在一起,糊了薄淮一身,他顾不上这么多,赶紧抬手拿手背擦小孩的眼泪:“哭什么?”
“我就是太高兴了,我开心,我喜极而泣。”薄淮抹了把眼泪,抱紧江错水,还是原先那个熟悉的哭包,“我肠胃好的,我不只会吃软饭。”
“那就好好学习,考大学。”江错水提醒道:“下个星期五我来给你开家长会,不能光早恋。”
“……”刚心意相通确认关系做完爱,就来这么现实的吗?
薄淮目露沉痛,你是老子男朋友,不是爹妈!!!
—–
谈恋爱了哈!!!
*肠胃不好——吃软饭
28 “毕竟你对象是985毕业的。”
—–正文—–
江错水不知道薄淮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只觉着自己真不愧是一个好金主,还可以是操碎心的母亲,和怒其不争的男朋友。
一心一意为小孩的未来的做打算,还没开始就想着长久。
除了他,小孩上哪再找这么负责好心考虑长远的对象。
薄淮也不知道江错水心里的自得,把套打了结扔进垃圾桶里,回头就被抱住了。
他仰头找薄淮讨吻,薄淮给了,舌尖一挑撬开他嘴唇,接着顶进口腔,肆无忌惮地扫过江错水的唇齿每一寸。
一个吻逐渐变长,发展成了刹不住车的地步。江错水被吻至缺氧,脸上红得像刚从蒸笼里出锅,眼神更是涣散到没法聚焦,只迷离地望着薄淮。
他看过来的眼神相当温柔,又有些迷离,隔着雾蒙着纱一样隐隐约约,不太真切。薄淮小腹下又腾升起一簌火,争相往全身窜去,把他浑身都烧烫了。
江错水甚至抬不起手指,他像被抽走了脊椎骨,瘫软成一滩含情的春水,化在薄淮指缝里,随时会溜走。
所幸江错水及时推开他,控制住了局面。
“真不行了,累。”
薄淮想了想,提出一个两全之策:“您睡你的,我干我的。”
还怕他不同意,补充道:“适量的运动可以提升睡眠质量。”
“适量运动,再做就过量了。”江错水扶着腰坐起来,瞄了一眼小孩跨间蠢蠢欲动的鸡巴,觉得自己还是跑吧,“我先去洗了,你自己解决一下吧。”
薄淮抱怨:“哪有第一天谈恋爱就把男朋友扔下不管的?”
江错水不为所动,脚下虚浮,身残志坚地往洗手间挪动:“第一,是准男朋友,还没转正。第二,更没有谈恋爱第一天就纵欲过度把男朋友做死在床上的道理。”
薄淮心想,这谈不谈恋爱待遇怎么他妈的没差别,这不应该啊,这合理吗?
“你好冷漠。”
江错水依旧不予理会:“你好无理取闹恃宠而骄惹是生非恬不知耻还没脸没皮地撒娇。”
薄淮说不过,顿了两秒,由衷感叹:“您词真多。”
江错水推开洗手间,反手锁上了,声音从门里面飘来:“毕竟你对象是985毕业的。”
薄淮:!
事后累成这样还不忘侧敲旁击他考大学!
“长江后浪推前浪。”薄淮大声说,“nothing is unbelievable.”
江错水按了按太阳穴,没想到他中文霍霍不够还非要炫洋文,并对他的遣词造句叹为观止:“你想说的应该是impossible.”
文化人惨遭拆台,文化沙漠的形象暴露无遗,还是贫瘠到一根草都长不出来的那种,叫什么,撒巴拉?
薄淮讪讪闭了嘴,蔫了。
江错水是真的累,他在公司跟那群老家伙打家,回了家还和小孩床上打架,洗干净就倒下了,等薄淮洗完出来,人已经睡死了。
薄淮思索片刻,把手机掏出来,对着睡袍大开毫无戒心的江错水连拍几张。
他想,这人要是明天翻脸不认账,他就拿着这些艳照威胁他。
心有够脏的。他感叹,多亏男朋友教的好。
江错水是睡了,可是十七岁刚春心萌动就跟金主谈上恋爱的高中生他睡不着啊,那叫一个心潮澎湃,激动得恨不得喊一嗓子让全国十四亿人民都知道这他妈是他对象。
他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谈恋爱应该做什么”,无意之间胳膊打到了枕边人,江错水皱了皱眉头,翻身挤进他怀里,嘴里嘟哝着:“别闹,睡觉。”
然后薄淮就老实了,规规矩矩不敢动了,一只手搭在他身上,搂着怀里人也睡着了。
江错水虽然经常放纵自己睡到中午,但他多年养成的生物钟其实一直在那,基本八九点都会醒一次。
今早不太一样的是,他饿了。
昨天一直在公司,忙起来中午都没来得及吃饭,晚上接到小孩一回来直接滚床上去了,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饿得胃有点难受。
他下床想去烤个面包,一动身,薄淮也醒了。
薄淮下意识拉住他,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嘴里就在说:“别走。”
“我不走,我就是去吃早餐。”
“你不能走。”薄淮睡眼惺忪,扯着他袖子,没什么可信度的威胁着:“我拍了你照片的,你要是对我不负责,我就爆料。”
江错水来兴致了:“什么照片?”
薄淮拿着手机扒拉了一阵,把昨晚拍的照片给他看,等着江错水跟他求饶。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人家总裁强取豪夺,故意拍小明星艳照,小明星看到之后满脸羞红,软着声音求饶,“别发出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一个威胁一个妥协,从此俩人关系不明不白,暧暧昧昧,整日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然后做爱做出了感情,误会再和好,再误会再和好,他有情他有意,最后他俩甜蜜蜜。
谁知江错水脸都不红一下,反倒欣赏起了自己的艳照:“挺好看的,还有吗?”
薄淮:?你怎么如此与众不同
你好歹给个面子脸红一下,再不济说两句好听的啊?
江错水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漫不经心一笑,说道:“就这?”
太他妈丢脸了,薄淮收起他的宝贝艳照,把自己全身都裹进了被子里,没好气地说:“就这,你够艳了,吃你的早饭去。”
—–
评论摩多摩多!更新摩多摩多!
29 千万别说什么早恋影响学习,跟他提分手这茬。
—–正文—–
回学校拿到成绩单的第一时间,薄淮就下定决心做点什么,挽救他在江错水心里的形象。
不然,等江错水来开家长会,看到他这个二打头的成绩,再跟各科老师那么一沟通……一气之下把他甩了也不是没可能。
刚到手的男朋友,可不能就这么飞了。
于是薄淮掏出纸笔,决定写封情书,转念一想不行——他江错水多大的人了,见过的情书还能少?就自己这作文十几分的水平,恐怕入不了他985的眼。
那送礼物?
也不行。他的钱都是江错水那来的卖身钱,花金主的钱买礼物送给金主,这借花献佛献得也太没品了。
至少得有点心意吧。
百度百科显示,心意,即对人的情意,或心中的意思。
薄淮咬着笔寻思,那不就跟情书是一个玩意吗?
他踢了踢前桌小四眼的板凳,诚心提问:“肖……郑……这位同学,我看你好像成绩不错,你知道情书要怎么写吗?”
小四眼推了推眼镜:“第一我姓刘,第二我们学校禁止早恋,当然了,你应该不会在乎被找家长,只是本周五正好有家长会,我好心提醒一句。第三就是,将近两年下来我们说过的话不超过十个字,你上课不听,作业不写,班级活动不参加,怎么知道我成绩不错?”
薄淮如实回答:“我看你眼镜挺厚的,一看就很有学问。”
“……”
薄淮想了想,求人态度要好,于是走心夸道:“是985的料子。”
小四眼又熟练地推了推他的眼镜,食指往鼻梁上的横条一怼,看起来牛逼极了。
薄淮忍不住往他敦实的镜片上瞟,也不知道他总推眼镜是不是因为镜片太厚,在重力势能和牛顿第几来着的定律作用下不停往下滑。
“你看什么?”
薄淮收回目光:“重力势能的实际应用。”
小四眼:?
“你们校霸都是这么爱学习的吗?在日常生活中寻找并运用物理定律,好高的境界。”
薄淮:虽然我没听懂,但我猜你说的和我说的肯定不是一个东西。
周五当天,薄淮打从起床开始,就对着相册里的观音菩萨十八罗汉各路神仙拜了又拜,只求江错水能不来。
他又是举着三支笔上香,又是在胸口画十字,正所谓中西文化融会贯通,嘴里念念有词。
“菩萨如来太上老君,上帝也行啊我不挑的,只要能绊住江错水就行。江错水您各位知道吗,我金主,长特漂亮那个男的。是男的啊记住了,千万别找错性别了,只要今天下午绊住他,我往后就偷金主的钱养你们。”
薄淮站在班门口,往走道里看了一圈,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心里还存有几分希望。
毕竟一场小小的期中考试家长会,哪里值得让江错水纡尊降贵亲自跑一趟。
再说,干坐三四个小时,听各科老师逼逼叨叨讲一通有的没的,板凳它不硌屁股吗?
“小淮。”江错水刚走到楼梯口,正好看见他,冲他挥了挥手,顺带点亮了一个新称呼,“找到你了。”
薄淮下意识捂住心口,耳边仿佛有一道清脆的,什么东西裂开的声响,盖住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是希望,它pe碎了。
江错水脸上笑容挑不出毛病,反观薄淮满脸愁云惨淡,站在一起,年龄看起来不差太多,不像是家长和孩子。
尤其是江错水,薄淮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参加个家长会罢了,这身一看就很贵的西装三件套是什么玩意,连袖扣都他妈闪光——哪像是开家长会的,像是来参加剪彩的——一路吸引多少懵懂怀春少女的目光他心里没数吗?
他们的家长会学生全程都是不参与的,江错水问到了小孩的座位,走进教室最后给了他一个机会:“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薄淮没领会到,木着张脸,满脑子只想着待会怎么才能不被打死。
被揍一顿也可以,能接受,就是千万别说什么早恋影响学习,跟他提分手这茬。
薄淮飞快扫了一眼自己的桌子,然后若无其事道:“我买了水放在抽屉里,先回车上等您了。”
江错水轻轻挑了下眉,在他“风萧萧兮易水寒”无比悲壮的目光下,转身走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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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淮,属性页面:
哭包10%
话痨25%
奶狗10%
狼狗25%
沙雕20%
自卑10%
30 不会是情书吧,这么土。上
—–正文—–
江错水坐下之后,好好感受了一把最后一排单人单座的风光,他学生时代向来是各科老师的心头肉,从来都是坐第一排c位,无时无刻不被关照着。
“您是薄淮的家长吗?”
江错水噙着笑点头:“我是他家属。”
“您好,我是他班主任,带了薄淮两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家里来人。”女人将成绩单和一沓卷子放到桌上,推了下眼镜,“说实话,我觉得您家孩子不是学不会。他中考成绩很不错,不然也考不进市重点,其实他很聪明,他是不愿意学,不想学。”
拿起成绩单一看,排在最后一位某个熟悉的名字,和他二开头的数字就直接闯入眼中,江错水呼吸一顿,感觉连心跳都变急促了不少。
二百出头,他高考理综都不止这个分!
“还有,他答题的态度相当不认真。”女人把薄淮的英语卷子翻出来,指着那篇零分作文给江错水看,“您看看,他答题都在答些什么。”
江错水闻言看向作文题——
【你的朋友李华谈恋爱了,这导致他注意力下降,经常走神,严重影响了学习成绩,请你分析早恋的危害,并劝说李华。】
班主任手指戳着卷子,恨不得把那个零蛋戳穿了,痛心疾首地说:“英语老师天天来找我,说这学生她教不了了,您看看,薄淮对待考试是什么个态度!”
薄淮统共就写了两句话,寥寥几个单词。
To LiHua:
Wow!Good job!
一句脏话抵在舌尖,又生生咽了回去,江错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尚能维持住自己得体的笑容,面不改色道:“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女人闻言叹了口气,又拿出薄淮的语文试卷,叫江错水自己看。
“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同时也带他们语文,教书十好几年了,从没见过像薄淮这种写作文只能拿十几分的学生。”
她说完摇摇头,满脸写着没救了,踩着高跟鞋又去找下一个问题学生的家长了。
江错水捏着成绩单,把小孩的作文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也不禁摇了摇头,确实不会再有哪个学生比薄淮更有问题了。
还985,211?他能不能摸到专科线都难说!
江错水一想到薄淮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什么考大学,上985,不是清华北大不去。还说什么赚钱养他,给他买大别墅,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他看他心里压根就没点逼数。
说不气是假,虽然江错水早有预料,但拿到这个低到离谱的成绩还是气。或者说是忧心忡忡更贴切。他就像个恨铁不成钢的家长,以惊人的速度融入了这场家长会。
成绩不好,那就补,从头开始补基础。
这不还有大半年,他那么聪明,上点心肯定能考个不错的大学。
薄淮才十七岁,不够稳重,不够成熟,不知道学历在社会上意味着什么。他年少轻狂,无知无畏,没关系,作为他的早恋对象,江错水愿意帮他分担一点。
毕竟是自己挑的男朋友,怎么也得对他负责。
江错水平复下心情,去摸抽屉里的水,本想润润嗓子,却意外发现底下还压着有封信。
抽出来一看,嫩粉色信封上画了两颗潦草的爱心和一支箭,某人奔放的字体潇洒写着“To江错水”。
抽象派巨作,毕加索再世,就那两颗畸形爱心,不知道的以为是串烤鸡心,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他把那两颗心给扎穿了。
江错水看到这奇形怪状的玩意,心里的郁气突然就消了一大半,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翘了起来。
不会是情书吧,这么土。
—–
30 冷战个二十四小时下
—–正文—–
江错水展开信纸,其实就是一张从练习本上撕下来的纸,边缘都没裁干净,还拓有上一面笔记的印子。
他看下去——
【Dear江错水,你好,我是薄淮。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已经在开家长会了,也一定看到成绩单了,先不要生气,我有话要跟你说。
其实,我来自未来,来自十年之后的2031年,是专门回来找你的。
在未来,我不仅考上了清华,还进了一家五百强企业做高管。我赚了很多钱,比你还有钱,养你完全不是问题。
你有情,我有意,我俩本该是一对神仙眷侣,甜蜜蜜。
可惜好景不长,你心有郁结,死了。
你走得太突然了,留下我一个人,我又实在是太想你了,特意用公司新研发的时光机回到十年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为了再见见你。
未来因为工作原因,我经常不在家,世界各地跑,忙得没完没了,都没抽出多少时间陪你。疏忽了你是我不好,我要在此跟你道歉,对不起。
江错水,这辈子你一定要少生气,多笑笑,我害怕你一下子怒火攻心又去了,那叫我怎么办?
成绩不好可以学,但是对象没了就真没了;分数不够高还可以再考,但是人被杀就会死。
答应我,你不能死。
人一辈子有很多路可以走,不是成绩好才叫优秀,我以后一定会努力赚钱养你的,所以先不要生气,给我点时间。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调整心态,并且,珍惜眼前人。
From:来自未来的薄淮】
离谱,就真的离谱。
这不比情书有创意,集穿越励志高干玄幻煽情为一体,简直太他妈有创意了。
江错水把信叠好,装回那个粉色信封里,此刻只觉得那两颗鸡心刺眼无比,丑得惊为天人。
他回味着信里创意十足的片段,一时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沉着一张山雨欲来的脸,把信封放进了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打孩子犯法吗?”
薄淮浑然不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百无聊赖地坐在副驾驶上打着瞌睡,心里却想着江错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封信。
看到了就不会生气了吧。
千万不要生气。
十七岁的小朋友在这会终于有了点符合这个年纪的样子。
他不是无所不能,也不是无所畏惧,他怕家属生气,还怕家属嫌弃自己,做了错事也会心虚,得不到的就渴求,得到了又惶恐,喜欢也患得患失,只能眼巴巴地等着男朋友出来,带自己回家。
家长会四点半结束,江错水留下来找小孩的班主任了解了一下情况,等走出校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
他拉开车门,发现薄淮歪着头,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薄淮听到了车门被关上的响动,抓着安全带坐起来,迷迷糊糊看着来人:“您回来了。”
对上那双湿漉漉的,努力睁开想要看着他的眼镜,江错水心里那些气愤,又一次神奇地消失了。
他系上安全带,轻轻嗯了一声,说:“回来了。”
快到家的时候薄淮才清醒,想起来刚刚结束的家长会,突然觉得紧张,时不时瞥一眼身边把着方向盘的江错水。
“别看我了。”恰逢红灯,江错水停下来,侧过头看回去,“我是生气了,到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薄淮一听,这换算一下可不就是表白吗!
江错水能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斜他一眼,补充道:“因为你未成年,打不得骂不得,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薄淮刚上扬的嘴角立马垮了下去。
江错水说:“作为你监护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作为男朋友,我想先冷战个二十四小时。”
薄淮一想,明天可是周末,一个星期七天,好不容易有两天能见到他,他居然要冷战浪费掉一天!
“从现在开始吗?”
赶在红灯结束之前,江错水弯腰凑过去,捧着小孩的脸,自己拿了一个吻。
车灯和路灯交相照映在他脸上,眼前凑过来的人,身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周围是五光十色,绚丽夺目,他眼里却只有自己,薄淮甚至能在他瞳孔里看见闯入的自己。
这一幕胜过所有电影海报,薄淮心想,江错水真是处处长在他审美上。
不,他纠正,他的审美就是江错水。
审美这种具有强烈主观色彩,虚无缥缈,玄之又玄的东西,若是有朝一日敲定下来,能够详细到每一处细枝末节,那一定是有了参照对象。
江错水松开手后舔了舔嘴唇,然后重新坐直,一脸正色,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不,是从现在开始。”
薄淮心里大呼:要命!!!
—–
31 床上是狼床下是狗。
—–正文—–
江错水说冷战,就真的说到做到,再没搭理过薄淮,眼神都不分给他一点的那种。
才亲完又给他摆脸色,薄淮也说不准这人到底生气没生气。
总之先安分一天,不要往他枪口上撞,准没错。
倒是江错水,睡前换好了睡袍来给他送牛奶,走的时候十分刻意,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往他跨间摸了一把。
薄淮这贞烈少男当即就不乐意了:“我们不是冷战吗?”
江错水表示确实,但是要冷战整整一天,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都说不准,“所以我来跟它说声晚安。”
薄淮:什么?哪个它?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要我还是要它?
但他估计江错水八成会选它,就没自取其辱问这个问题,低头看了看情况不妙的裤裆,又看了看摸完不负责的江错水,咬牙切齿说了句“晚安”。
“冷战呢,不是跟你说的。”江错水打完招呼扭头就走,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只留下薄淮一人与它互相折磨。
可想而知,这一夜有人不好过。
薄淮房里没有独立厕所,是凌晨一点等江错水睡了,才蹑手蹑脚做贼似的跑出去,就为了洗条内裤。
江错水其实没睡,连夜为薄淮量身定制了一份学习计划,只要小孩能照着做,至少考上二本不是问题。
贺行之知道之后直呼:“不要男妈妈!”
“你不懂,他得考大学。”江错水手边摆着薄淮的成绩单和试卷,文档里是一份详细的分析,“你说的对,我带着他早恋不道德,所以我更不能害他。我不知道以后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后悔,但是他离开我至少要找得到工作,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耽误他。”
“我还以为你是打算把他养废了算了,这样他就离不开你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江错水提高了音量,试图以此掩饰心虚,“贺行之看不出来啊,你心比我还脏!”
洗完内裤经过江错水门口的薄淮抓到关键词,脚下一顿,折回来趴在门上偷听。
大晚上的不睡觉,居然跟那个姓贺的文化人连麦,就因为他只有二百多分吗?
江错水,放下你的身段,你现在可是我对象!
985毕业了不起吗——好吧是挺了不起的,但这不还有一年才高考吗,他努努力他也能上。
“你家小朋友不是什么小狼狗挂的吗,能老老实实听你的话?”
薄淮心里咯噔一下,真是猹在瓜田吃哪有不翻车,吃瓜吃到自己这是真没料到,怎么还提到他了?
“干我的时候是狼,其他时候是狗,有什么问题?”
薄淮慢慢低头望向自己的裆,他想,今晚别睡算了,等会估计还要再洗一条内裤。
薄淮捂着裤裆,放轻脚步溜回房间,但隔壁开门关门和门口的脚步声,江错水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贺行之纳闷:“你笑什么?”
江错水戳了戳自个儿嘴角,这才意识到自己笑出了声。
“没什么,抓到一个半夜不睡觉偷听墙角的小孩。”
周六晚上,二十四的冷战小时接近尾声,薄淮几乎是掐着表过的,闹钟一响,立马推开江错水的房门,扑到床上把人连着被子全部压在身下。
“老婆!”他叫道,“冷战结束。”
还没亲下去,就被一份文件挡住了脸,入目是密密麻麻的宋体小字,江错水趁他还愣住,抽出文件拍在他胸口。
薄淮回过神来,当即问道:“包养合同?恋爱条约?婚前协议?”
“少看点小说吧你。”江错水一想到他看的那些狗血淋头小黄文就来气,“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有时间还不如多做两道题。”
薄淮嘟哝:“最近都没怎么看了,而且那个作者一直不更新,可能太监了。”
“我看你好像还挺遗憾?”
别说薄淮还真挺遗憾的,这本破镜重圆既好哭又好射,肉香而不腻,车技高超,他半夜在寝室一边硬着一边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江错水叮嘱道:“那些小说非常不贴合实际,而且文案跟正文一点都不符合,完全就是诈骗。”
“怎么说?”
“装逼穷攻遍地走,白富美受不如狗。”江错水吐槽,“我十年前看的古早文比这个带劲多了。”
“……”这真的不是在内涵他吗?
薄淮以沉默结束掉话题,翻开文件,为自己的天真道歉,什么条约什么协议,这居然是一份学习计划!
“之后就别住宿了,回来住吧,我给你补课。”江错水跟调戏小媳妇一样,伸手在他下巴勾了一下,说的话却是杀人诛心,“每天做不完题,就别想上我的床。”
文件六七面,薄淮草草翻了一遍,基本每一科都分析了他的丢分点和补习方案。他虽然成绩差,但分得清谁对他好,鼻子一酸,眼眶又红了。
“江错水,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江错水也不是不信,就是觉得这个年纪的小孩没必要把话说太死。承诺张口就来,可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璀璨,未来那样长,感情是个不定数,谁又说得准呢。
薄淮一手抱着文件,一手死死拽着他,突然特别想听一句话。
“你真的喜欢我吗?”
眼前的人,无论年龄、阅历、眼界,还是物质上的条件,都比他高得多。
薄淮越是靠近他,就越是清楚的认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很难不想些有的没的,自己吓自己。
他不是长袖善舞的人,也学不来油嘴滑舌那一套,一穷二白,不够优秀,好像真没什么值得江错水喜欢。
左胸口隐隐作痛,仿佛是一个填不满的洞,江错水的爱穿过,很轻很轻,像一阵风一片云,轻到他害怕那只是错觉。
“江错水,我对你好,你不要不喜欢我。”
“没有不喜欢你。”江错水又开始哄孩子,“不喜欢我还熬夜给你写学习计划,我图什么啊?”
“图我年轻的肉体?”
江错水深吸一口气,叫他滚出去看书。
—–
32 但是我已经把自己哄好了
—–正文—–
江错水单方面把冷战续期了,薄淮本来还想着晚上摸黑溜进他房里,可一山更比一山高,江错水够狠,直接把门反锁了。
薄淮看见门缝底下漏出来的一点光,便知道这人又在熬夜,学着雪姨哐哐敲门:“江错水,我知道你没睡,你有本事跟我冷战,你有本事开门啊。”
江错水看书看困了,刚闭上眼,估摸着就要睡着了,被薄淮这么一喊,好不容易积攒的睡意顿时全无。
他睡眠不足的时候是不讲理的,早上起床气大到可以六亲不认,这会儿也不逞多让,伸手啪嗒把灯关了。
意思是老子睡了,你爬。
薄淮心里委屈:你说冷战就冷战,冷战前还亲我一口,睡前又非要来撩我,害得我半夜跑出去洗了两次内裤,睡也睡不好。
好不容易冷战结束,你又摆脸色,明明说了喜欢我,学习计划也给了,就是不让我上床还锁门。
你们成年人真拧巴!
他发现,跟江错水谈恋爱真的很没有安全感,至少现在他没体会到。
也可能是第一印象先入为主,就算江错水说喜欢,听起来也像是哄人的,谁叫他满脸都写着“不可信”和“不靠谱”。
明早还要去学校,薄淮蔫了吧唧的回房,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江错水,他嘴里嚼着这个名字。
初恋怎么就栽他身上了。
十七岁这个年龄很尴尬,卡着成年的边限,即将步入社会,开始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不再像小孩一样懵懂毫无负担。
道理薄淮其实都懂,但他还是孩子心性。
他了解成年世界的复杂和潜规则,但他的世界还是依旧简单,非黑即白,并没有为此做出改变。对他来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谁对他不好他就报复回去。
对于江错水单方面的冷战,他最简单直接的表达方式就是——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
江错水把牛奶推到他面前,薄淮死要面子又推开了。
“不喝吗?”
薄淮还记着仇在,闷头喝粥,对江错水的关心不理不睬。
“喝点牛奶,健康,而且我感觉你最近好像长高了。”江错水伸手比划了一下,“已经比我高了。”
薄淮听完权衡了一下,还是把牛奶端回来,一口气灌完了。
直率坦荡,这可能也是江错水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江错水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清醒,自我认知极其清楚。幼年失怙,接着失恃,摸爬滚打好多年,人情冷暖体验了个遍,什么人他没见过。
就是见过的人多了,才喜欢简单一点的小孩。
当然不是说小孩笨,他只是有点蠢,蠢得还挺可爱。
薄淮不够优秀,不要紧,找对象又不是择优录取,江错水喜欢的是他身上的少年气和难得的赤诚。
他不需要一个多精明的对象,首先和聪明人打交道很累,其次他并不喜欢自己的想法被摸透,相比被动,他还是偏爱于掌控主动权。
恋爱是,床上也是。
江错水一样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他的强势,某种程度上是源于他的不安与惶恐,这些年一个人走下来,他必须学会为自己筑起一身刀枪不入的外壳。
好不容易动心一次,他也怕最终不得善终,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整整十五岁的年龄差。
十七岁的小朋友,少年气盛,一时心动,能管多少年谁又说得准?
“吃完了?我送你去学校。”江错水揣上车钥匙,“已经跟你们班主任说过了,以后不住校了,每天走读,八点下晚自习第一节课我来接你,然后回家做题、补课。”
薄淮默默背起书包,不予理会。
“别装聋,知道你听进去了,吱个声。”
薄淮:“吱。”
江错水把人送到路口,跟学校隔着半条街,但也不远,走几分钟就能到。
薄淮拉开车门抬脚就走,全程俩人零沟通。
没过两分钟,原本消失在视野里的蓝白校服又出现了,薄淮拉开副驾驶的门,钻进去亲了一口江错水。
亲完还嫌不够,故意咬住他下唇,咬出一条泛白的牙印。
这倒是在他意料之外了,江错水舔了舔被咬得酸疼的嘴唇:“原谅我了?”
“我昨天是很生气。”薄淮拿手背擦了擦嘴唇,“因为你说冷战就冷战,完全不理我,还男朋友,当的一点都不像样。我们哪像是在试着谈恋爱,你还是在做你的金主,跟我还是单纯的包养关系。”
江错水摸了摸小孩的头。
薄淮又说:“但是我已经把自己哄好了,不气了。”
江错水帮他整理好校服衣领,诚恳道:“宝贝,你好可爱。”
薄淮这辈子都没听人形容过他可爱,一米八的男孩子唰一下红了脸,甚至耳根都烫了,连说话都有点结巴:“总、总之,我已经原谅你了……现在我不生气了。”
走之前,他抓住江错水的衬衫,把人拉近自己,二话不说吻了上去。一开始只是一个吻,然后就亲到了下巴,又滑到喉结。
薄淮扯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叼着微微凸起的喉骨,留下一圈完整的牙印。
他满意地弯起眼睛:“我去上早自习了,晚上见。”
江错水摸着喉结周围的那圈牙印,锤了一下方向盘,骂了句脏话。
十七岁,还是每天要背着书包上早自习的高中生。
江错水现在是一丁点罪恶感也没有了,只恨他为什么放学那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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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亲一亲也行,亲亲就不疼了。
—–正文—–
薄淮今天心情好,任谁都看得出来,嘴角的笑几乎是一整天都没下去过,连生物老师叫他滚出去罚站,都乖乖拿着书站了出去。
当然,他拿的是物理书。
主要是笑容太荡漾,在他那张素来冷着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格外显眼,回寝室收拾东西的时候,被先前问他恋情的室友堵着问情况:“淮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谈了。”
薄淮如实回答:“谈了,上个星期刚在一起的。”
唠了几句,薄淮拖着行李箱准备下楼,刚到楼梯口又被人堵住了。
“听说你不住校了。”那头黄毛潇洒不羁的随意翘起来几簇,“怎么,都哄着金主给你送房子了?”
薄淮逐渐收敛住笑,维持了一整天的好心情,在高润找上他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他还记得高润之前对江错水动手动脚,显然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在小树林里又是献媚又是撩骚,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江错水指不定就被这人占了便宜。
薄淮素来和他不对付,准确说是高润单方面看他不顺眼,背后说闲话那是经常的事,他俩住一个寝室一年多也没讲过几句话。
如今薄淮也不欲和他多做纠缠,念着男朋友在校门口等着接他,拉起行李箱就打算绕开。
结果他动他也动,硬是把薄淮堵在了楼梯间。
薄淮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为数不多的耐心全给了江错水,面对这种对自己男朋友曾经图谋不轨的傻逼,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要么你主动让开,要么我让你滚开。”薄淮这张脸这身气质,乍一看高冷,再看还是冻人,除了在江错水面前撒娇卖乖,人前一向都是人狠话不多的形象。
传闻本校贴吧曾经连载的热门文《高冷校霸爱上我》,就是某梦女以他为原型,二次加工写的同人文。
形象使然,这种中二至极的话由他说出来倒也不太违和,听起来反而还挺唬人。
一个逼装得恰到好处,功德圆满,薄淮只恨不能把这一刻录下来,让江错水好好欣赏他的英姿。
高润啐道:“你个卖屁股的小白脸也配?”
“张口闭口金主屁股,我看你挺没素质的。”薄淮把箱子推开,指节按的直响,“咱们可是文明城市,满嘴喷粪多少有点影响市容。”
高润站在底下,矮他快两个头,气势上就不占优势,偏偏不认输,非要挑衅:“怎么,干过的事还不让别人说了,你不是谈恋爱了吗,你女朋友知道你是靠卖赚的钱吗?”
薄淮心说哪来的女朋友,别瞎污蔑我,让江错水听到了又要跟老子闹冷战。今天要是上不了他的床,那你他妈就是千古罪人,明天就鲨了你。
至于金主,他金主就是他男朋友,没想到吧。
但不知道江错水愿不愿意公开,薄淮到底还是憋着没说。
他不说话,高润就以为他心虚了,“就上次来宿舍看你那个,也是你金主吧,长得真不错,看着就欠操,反正你现在有钱了,也搞到房子了,不如给兄弟介绍介绍?”
他、妈、的。
薄淮听到一半拳头就硬了,对着高润直接抡了过去,顶着他下巴猛的一拳,能听到他上下牙齿磕在一起的声音。
“嘴巴放干净点。”
高润咬到了舌头,胡乱抹了把血,接着居然笑了起来,“不是吧薄淮,你居然这么护着他。”
接着两人就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腿,谁都不让着谁。
薄淮下手有分寸,只是打算教训教训他,让他把嘴巴放干净,但在高润不断作死的努力下,成功被激怒。
他是孤儿,又住那种乱糟糟的地方,遭人冷眼长大,从小就知道拳头硬才是道理。不想被欺负,就拿拳头说话,孩子堆里打出来的薄淮,自然不是普通的花拳绣腿。
他下手越来越厉,越来越疾,招招带风,直往高润要害处揍。
“你他妈的,薄淮,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至于这么替他说话?”
“老子金主,你不是说了吗。”
手机一响,薄淮不用看也知道是江错水。
人估计已经在校门口等半天了,他着急赶时间,曲起胳膊,稍微收了几分力道的肘击劈在他脸上,接着又反方向撞了回来。趁着高润被打得发懵,抓住他手腕,背起来就是一个行云流水的过肩摔。
薄淮把撞倒的行李箱扶起来,揉了揉嘴角的伤口,“高润,你挑的地,你心里清楚,这里没有摄像头,你就是去告状我也打死不认,所以别想把我怎么着了。今天我心情好,现在又赶时间,再有下次,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他踢开高润的手,这回下楼终于畅通无阻了。
江错水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打开车灯,捧着小孩的脸看了半天。
“你就是去上了一天学,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打架了?”江错水戳了戳薄淮眉骨上的口子,薄淮疼得“嘶”了一声,“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薄淮乖乖撸起袖子,胳膊肘和肱二头肌周围一片红,然后又把校服撩起来,背上还有几块已经淤血的印子。
这点疼他其实忍得,过去也不是没受过,但现在他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有人疼了,当然是选择皱着眉耷拉着脑袋卖惨,小声抱怨道:“疼。”
“药店应该还没关门,我带你去买点酒精消毒,再用治跌打的药酒揉一揉。”
“可是现在就好疼,真的好疼。”薄淮演技了得,委屈巴巴的样子看了谁不心疼,江错水那简直是慈母上身,一人分饰两角,又心疼又无奈,疼在他身痛在自己心。
江错水想上手,又怕弄疼他,最后只能把手收回来:“那怎么办,先忍一忍吧,等会看能不能买点止疼药。”
“老婆,你吹一吹。”薄淮说,“亲一亲也行,亲亲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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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太久了都忘了淮淮子其实是个打架惹事的学渣()很帅,很逼,但是不要学他!!!不要打架!!!
文明你我他,和平靠大家!
还有我日更是不是应该拥有小黄灯捏!
34 “我就是想要个吻都这么难吗?”
撒娇男孩最好命
—–正文—–
江错水真想看看他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最后念及小孩这身伤,还是没动手揍他。
“老婆,亲亲呢?”
“没有。”
“可是我疼。”薄淮凑过去给他看自己嘴角破开的伤口,“你看,这里也破了。”
江错水帮他扣上安全带,闻言啧了声:“你是小朋友吗,亲亲就不疼了这种鬼话也信。”
薄淮拉着他的手不让走,无赖道:“实践出真理,我又没试过,到底有没有用你亲一口我才知道。”
“别贫。”江错水往他头上招呼了一下,力道不重,就跟闹着玩一样。
他这纵容的举动,让薄淮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一口一个老婆的叫唤,还摆出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巴巴望着他。
“小时候,隔壁家的大胖摔了,他妈妈就会给他呼呼,还给他做可乐鸡翅,我就没有,我可乐都喝不起,没有呼呼也没有亲亲,因为我没妈!”
我没妈三个字,被他喊出股慷慨激昂,波澜壮阔的气势,江错水着实给震着了那么一瞬。
是哦,小孩打小一个人长大,没人疼没人爱没人照顾,生计都是问题,真挺不容易的。
深有同感的江错水正真情实感地心疼着,突然被他接下来一声“老婆”拉回了现实。
算了——现如今吃着他软饭的小屁孩,还有什么好心疼的。
“我最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江错水把目光从他嘴角那道屁大点的伤口上挪开,“什么老婆不老婆的,别瞎叫。”
“老婆,痛痛,要呼呼。”
薄淮可太清楚他了,吃软不吃硬,对付他最管用的就是撒娇。
江错水的确吃这套,也确实心疼他,发动车子导航去药店,犹豫了一下,关心道:“原来过得很难吧。”
“就那样吧,这不是遇到您了吗。”薄淮把那些无聊又不怎么光荣的日子划掉,其实到头来就剩这短短半年,他寡淡苍白的人生,是遇到江错水之后才有颜色,“我说这些不是想让您可怜我。”
薄淮坦白:“我就是想要个吻都这么难吗?”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可怜你。”江错水一听他语气就知道出大问题,小孩的阅读理解能力真的不太行,难怪语文那么点分,“搞清楚主次,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觉得你可怜,说你可爱也是因为喜欢你。”
江错水这人,说实话道德感挺薄弱,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闪婚,搞开放关系,前夫死了不过一年就来包养小奶狗。
道德感薄弱,所以他并不容易与人共情,不是见人就发善心,毕竟他自己也不容易,哪来的那么多善心,又不是搞批发的。
他会心疼会可怜的小朋友,有且只有一个,就在眼前,叫薄淮,十七岁。虽然脑子可能有点不太好,成绩也不行,但他喜欢啊。
喜欢就够了,喜欢大过一切。
薄淮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手,紧张地攥紧安全带,用不太确定的口吻小声问:“所以您喜欢我…只喜欢我?”
江错水头疼:“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渣?”
导航结束,车停在路边,过个马路就是药房。
江错水松开自己的安全带,俯身亲了亲他嘴角的伤口,叫他安心。
“至少在这段关系结束之前,我会一直喜欢你,并且只喜欢你。”
永远不现实,江错水不能骗人,他不会说那种充满不定数,不负责任的话。
这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好的承诺了。
“您千万不要因为可怜我才对我好。”薄淮好不容易抓到手的东西,太害怕他会溜走了,“我不想要您可怜我。”
江错水心说不是这样的。我喜欢你,所以我觉得你做什么都可爱,什么样子都可怜。
做爱后大哭的样子可怜,因为没钱自卑的样子可怜,怕被丢下的样子可怜,生气又把自己哄好的样子可怜,带着伤喊疼的样子也可怜。
因为心疼你,所以觉得你怎么样都好可怜,如果是别人,别说哄了,他或许看都不会看一眼。
小孩还是太年轻了,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感情,而且这些话太煽情太肉麻,江错水多少有点说不出口,最终还是没解释。
双标典范江错水,拿亲亲哄好薄淮,不让他胡思乱想,然后下车才下车去买药。
薄淮觉得车里闷,便下车站在外边等他回来。
江错水远远就看见某个蓝白校服杵在车边,他加快脚步,提着一袋子东西走过去。
“我给你买了消肿止疼的药,不知道哪个牌子好,干脆就买了最贵的。”江错水说完又想到什么,愉悦地勾起嘴角,“我还买了点别的东西。”
薄淮咽了口口水。
在药店……买了点别的东西……
那不是安全套就是润滑剂再不济开塞露……肾宝也有可能?
江错水这是,这是想跟他车震是吧!
只见江错水抬起手,手上拎着两个袋子,一个是药店的,里面装着好几个纸盒,另一个则是——是他妈新华书店??
江错水说:“我给你买了数理化的五三,还有历届真题,等会回去就能做了。”
薄淮沉默:不,我想做的不是这个。
“还是你想趁补课之前,先做点别的?”
薄淮闻言眼睛一亮,看那套五三都顺眼多了,“可以吗?”
“回家写两套卷子。”
“一套。”
江错水绝不让步:“三套。”
“两套就两套,我做!”薄淮拉开副驾驶,把他手里的两个袋子抢过来,随意往里面一丢,接着带上门,把人拉进了车子后座。
他心里则想的是,江错水要是累到没力气了,哪还有功夫管他写没写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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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江错水就是一只非牛顿液体构成的刺猬。
吸neinei
—–正文—–
车里太黑了,这角落路灯又照不到,薄淮解他的衣服解到一半,抬手打开了头顶的车灯。
江错水立刻撑起上身,完全是下意识想回避,身形在空中停顿了片刻,还是躺了回去。
因为生理结构难以启齿的特殊性,他其实是不喜欢开着灯做爱的。
但现在另一个是他男朋友,男朋友的话,应该不需要躲。
很奇怪,明明多了一套性器官,却是一种缺陷。
没人告诉他一个人只会有一副性器官,也没人告诉他什么叫双性人,是被指着鼻子骂过不男不女才长记性,才知道“啊原来我不太正常 ”。
他十几岁的时候也穷,跟小孩惨的半斤八两,甚至比他还着急用钱,因为他想做手术,想摘掉一副器官,做一个“正常人”。
不过江错水后来也想开了,留着呗,做一次爱能高潮两次,赚了。
“我尊敬的金主爸爸。”薄淮把走神的江错水抱起来,抱到自己腿上,圈着他的腰去亲他,“我这可是牺牲自己,用两套卷子换来的车震,您认真一点行吗。”
江错水回神,跪坐在他大腿上,两条胳膊像蛇,放肆且暧昧的游走着,亲密无间地勾缠上了薄淮。所过之处,每一寸的毛孔里都被激起欲念,像诱发了皮肤饥渴症,迫切地想与他拥抱、接吻、做爱。
“东西不全,你别插进来。”
薄淮撇撇嘴,开始后悔刚刚没坚持讲价,两套卷子的亏本买卖,实在是划不来。
“我好亏。”他抱怨。
江错水紧了紧胳膊,解到一半的衬衫松松垮垮搭在肩头,还有往下滑的趋势。
他领口敞开,一对乳尖袒露在外,却毫不自觉,拿鼻尖蹭了蹭小孩,放软语气哄他:“会疼。”
薄淮忘了听谁说过,基佬做爱没有前戏和润滑就跟强奸一样,江错水这娇生惯养的金贵身子肯定受不住。
作为二十四孝好男友,薄淮哪里舍得让他疼,想着亏点就亏点吧,下次再连本带利讨回来,最终还是妥协了。
“乖。”
江错水话音刚落,腰上那双手就开始作乱了,薄淮的眼睛在昏黄的车灯下很亮,盯着他,满脸都写着两个字,叛逆。
“……”乖个屁。
衬衫下摆还剩几颗扣子,薄淮一个皮带都要解半天的新手司机,单手怎么也解不开,嘴里嘟嘟哝哝嘀咕着“怎么这么麻烦”,仰头忿忿叼住了江错水的喉结。
早上咬的印已经消了大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红齿痕,薄淮遵着原先的痕迹,将一个新的,完整的牙印覆盖上去。
江错水的喉结小小一个,很可爱,就像一粒梅子,他经常想,一定很适合含在嘴里。
然后他便这么做了。
顺带连江错水卡在喉咙里的气音,一起含了进去。
好不容易解开最后一粒扣子,薄淮两只手急不可耐地从衣摆下滑进去,来回摩挲着手下细腻的肌肤。
江错水觉得痒,弯了腰,将头抵在他肩颈间。接着又被薄淮摸到了脊椎骨,那双带着点薄茧的手,顺着他背后的脊柱沟,一路滑到了尾椎。
不知道小孩是又从哪里学来的新手法,很下流,但摸得江错水浑身颤栗,在他怀里直不起身。
原来他也是会露出这一面的,薄淮心想。
江错水再强势,也会在他怀里发抖,像是依赖他一样往他怀里钻。
薄淮喜欢这种感觉,也希望他终有一天会真正依赖自己。
在他心里,江错水就是一只非牛顿液体构成的刺猬。外面浑身是刺,不分敌我的扎人,你强他也强,再用力也破不开——还是得来软的。
“嘶……”乳头突然被含住,江错水一下抻直了上身。
他伸手去推他,但没推开,薄淮也没松口,牙齿轻轻叼着那粒肉粉色的凸起,舌尖顶在了乳尖的小小的缝上。
“薄淮!”
江错水喊他大名,不难听出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
薄淮可是用整整两套卷子兑来的这次“车震”,结果呢,只有车没有震,那他当然要从别处讨回来。
他非但不松口,还得寸进尺地含进去他整个乳头,将那一块皮肤舔的湿漉漉的,在灯下泛着情色的水光。
那一边的乳尖都胀大了一倍,与另一边形成鲜明对比。
江错水开始觉得难堪,后来被他伺候得舒服了,便将另一边胸口凑过去,“这边也要。”
薄淮逐渐上手,舌头逗弄着嘴里那粒乳尖儿,手又攀在他胸口,揉捏着另一边乳房。
男人平坦的胸部,在他手中被捏出小小一处隆起,虽不及女人的乳房柔软,但也能捏在手中把玩,简直要被他玩出花儿来。
尤其是在他手里的那颗乳头被揉得充血,又疼又痒,江错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你是不是又看片了。”江错水胯下阴茎半勃,前端戳着内裤,西装裤并不宽松,他这个姿势很容易就会被看出来,正在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到底背着我偷偷学了什么?”
“泷泽萝拉,小泽玛利亚,还有苍老师,看了十好几部,刚刚学有所成。”薄淮得意道,“您舒服吧。”
江错水深吸一口气:“你学习要是有这个毅力,迟早考上清华。”
怎么又双叒在这种时候提学习,薄淮差点没萎在他一句话下,报复性质的狠狠一咬,在他乳头周围咬出一个椭圆的牙印。
他像盖章一样,恨不得给江错水浑身上下都留个印宣示主权。
江错水鸡巴更硬了,底下一抬头,居然跟薄淮跨间那根东西碰在了一起,隔着几层布料,他们进行了亲切的问候。
“您硬了。”
江错水琢磨了一下该怎么应付才好,最后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你也不赖。”
薄淮动作停了那么一瞬,然后几乎是用啃的,把他胸口弄得一片狼藉,湿红的皮肤遍布着牙印和吻痕,红红白白,淫靡到了一种不堪入目的地步。
江错水这会儿想起了刚买的那管消肿止疼药膏,觉得待会自己也能用上。
—–
36 你也就会在这种时候,短暂的属于我一下。
用手,懂都懂
—–正文—–
薄淮食髓知味,嘴里还叼着他乳尖舔舐,但两只手也没闲着,一只手捏着江错水胸口的软肉肆意揉搓,另一只悄无声息顺着腰线摸了下去。
这回有了经验,他轻车熟路的就像登录常浏览的黄色网站一样娴熟,手指一扣一拨,几下就扯开了皮带。
上次抠也抠不开,这回都知道怎么单手解皮带了。
江错水本想夸一句“笃实好学有天赋”,但他张嘴就破坏气氛的前车之鉴叫薄淮不敢放心,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薄淮紧惕地盯着江错水。
以至于他才开口,一个完整的音都没发出来,就被薄淮堵住了嘴,不管接下来的话是好是坏,有关什么,尽数让江错水自己咽了回去。
车震呢,有什么话不能待会再说吗?
薄淮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舌头,心说天塌了老子都不care,有个高的,站着的顶着呢,咱俩在车里震咱们自己的,怕什么。
再说这可不是普通车震,这他妈是两套卷子,老子拿整整两套卷子换来的蹭一蹭,你能不能给它一点应有的尊重?
薄淮心中批道:“万恶的黑心资本家!”
“唔!”
江错水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伸手就想打他,薄淮动作更快,把他皮带一抽,紧接着将他两手捆在了身后。
接着手就钻进西装裤里,挑起被蹭湿的内裤,握住了江错水那根半勃的阴茎,拇指在顶端轻轻一按,立马听到某黑心资本家一声隐忍的闷哼。
江错水算是发现了,小屁孩真的很喜欢捆绑,每次车震都拿皮带绑他,还都是他的皮带。
被绑着基本就代表丧失了主动权,不喜欢落于下风的江错水主动提议:“其实我可以自己动?”
“还是我来吧,您歇着就行。”薄淮手指继续往下滑,指尖刚触及阴户,就发出一声喟叹,“您湿的好厉害。”
他底下湿得厉害,主要还是藏在两颗卵蛋间的那口屄耐不住寂寞,早在薄淮玩他乳头的时候就觉得痒,门户大开,自顾自开始淌水。
江错水的腰就那么细,薄淮把他皮带抽掉,裤链一拉,西裤就往底下滑,他不过帮忙拽了一把,裤子立马就掉到了膝盖。
接着薄淮把他的内裤也扯掉了,肉红的鸡巴弹出来,柱身上挂着湿黏黏的水液。棉质的白色内裤被两条腿撑到极限,同时也限制了江错水的活动,他跪在薄淮身上,处处受制于人。
薄淮两指并拢,浅浅刺进他屄中,又挑开那条窄窄的肉缝。两片蚌肉似的阴唇吸饱了水,胀大后艳红糜丽,在他眼皮子底下颤动。
他将手指往里送,很快就被温热的肉壁紧紧包裹,里头的嫩肉像是饥渴了许久,不断收缩着,牢牢咬死薄淮的手指。
“你动一下呀!”江错水只觉着阴道里空虚,痒得厉害,小孩手指放在里面跟摆设一样,也不知道动一动。
看了那么多片那么多小说,理论知识一套套的,真到实战还是不争气!
他干脆自己来,艰难地挪动膝盖,找准角度,咬着牙对着薄淮那两根手指坐了下去,直接坐到了薄淮大腿上。
万幸薄淮平时会定期剪指甲,也幸好他屄流的水多,不然就这毫不自怜的法子,多半会弄伤自己。
薄淮尚没反应过来,江错水就已经提跨自个儿动了。他的两根指头呈破竹之势,强硬地破开紧致湿软的肉壁,最终手心抵在阴户上,再难以前进分毫。
江错水催促道:“你动一动。”
薄淮乖乖听话,用手模拟着阴茎抽插,在他屄里慢慢捣了起来。
指腹的薄茧与柔嫩的内壁摩擦,那股钻心难耐的痒意终于得到舒缓,情欲的快感席卷,欲望战胜了江错水。他丢了理智,也丢盔弃甲,一身刺被卸了下来,俯在薄淮身上喘气,一声比一声重。
薄淮欣赏着他脸上涌起的潮红,偶尔戳到某块软肉时,江错水会发出急促的低吟。他得了要领,又想起初次见面江错水原先教过的,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试探性的动了几下,逐渐上手。
被吃在屄里的手指一下下直戳江错水要害,同时拇指曲起,研磨那粒小小的阴蒂,肉穴里的春水涓涓而流,打湿了薄淮的手心,把交合处糊得泥泞不堪。
江错水还是不满足,配合着薄淮晃动腰身,女阴将他的手指吃了个彻底,但怎么都觉得不够。
“不够……不舒服……”
“怎么了?”
“里面痒,你弄不好。”
“手指就这么细,您还想怎么样。”薄淮大致明白了江错水说的“可爱”,他现在看江错水这幅欲求不满,神志不清的模样,就觉得可爱。
太他妈可爱了。
江错水反应都慢半拍,半晌啊了一声,“那你进来。”
薄淮得逞,就等着他这句话,还故作苦恼道:“可是没有润滑液,也没有套,怎么办?”
操不操了,这人怎么这么磨叽!
江错水想锤他,一动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绑着,只好换成挪动下身,自己抬起屁股。
手指虽然不及鸡巴,但也多少有点用,乍一抽离,体内的空虚感更是明显。江错水捱着钻心的痒意,拿湿乎乎的腿心去蹭薄淮裤裆,很快就把他的校裤弄湿,把那一片布料变成了深蓝色。
“你插前面,前面是湿的,不用润滑。”
薄淮从不自诩柳下惠,用手帮他的时候就看得眼热,得了应允先是揉了把他的阴茎,叫他起来:“你压着我怎么解裤子?”
江错水不情不愿地撑起身子,头重新埋进他肩窝里,带着很重鼻音的声音抱怨说:“那你快点。”
江错水……薄淮目光炽热,盯着那截暴露在眼前的颈子。
他皮肤本来就白,颈子又几乎不怎么见光,在昏鸦鸦的黄灯下,依旧泛着刺眼的苍白。脊椎骨在后颈撑起一串凸起,他伸手碰了碰,甚至都不敢太用力。
江错水,他在嘴里几欲要把这个名字含化了。
你也就会在这种时候,短暂的属于我一下。
在薄淮这,老婆最大,他不指望要江错水依附他,可至少,他偶尔也依赖一下他吧。
明明也是会依赖人的,干什么永远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在他这儿,江错水不需要设防,不需要浑身带刺,天塌了也有男朋友在呢。
“男朋友疼你。”
江错水:别逼逼,操我。
—–
37 老公?
超额的情感索取,极端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正文—–
薄淮裤子脱到一半,阴茎刚从内裤里探出来一个头,江错水就等不及了,嫌他磨蹭屁话多,湿漉漉的阴户直往他腿间蹭。
双手被绑在身后,江错水做什么都不方便,完全是毫无章法地一通乱动,但终究只是隔靴搔痒,不够痛快。
做爱哪有让老婆自己上的,这关乎到男人行不行的面子问题,薄淮一把扶住他的腰,暗中用力抓稳了不让动,劝道:“您还是歇着吧,我动。”
“可你……”
“会累。”
江错水心中衡量了一下——这个体位确实比较特殊,做一回他都觉得腰酸背痛,所以平时绝不会轻易尝试,真要自己动的话肯定很累。
能躺着绝不坐着,健身房私教课一年不去一趟,出门几步路都不愿意多走,懒散惯了一身娇气病的江错水当即选择放弃。
“那你快点儿。”他鼻音很重,放软声音的时候有点不太明显的吞音和连音,说起话来黏黏糊糊。
虽说是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但字里行间透出的娇蛮劲就跟撒娇似的,连尾音也拖得很长,像把软钩子,伸出来勾了薄淮一下,顺带把小薄淮给撩拨硬了。
薄淮还从没听他跟自己撒过娇,尽管这也不能算正经撒娇。
但是,多少有点那么个意思。
天知道江错水多好面子,叫他男朋友他爱答不理,叫他老婆他横眉冷对,薄淮想到这,掐在他腰上的手都不禁用力了点
“我说骑乘你会嘛,得插进来,说的是在车里做一做,不是坐一坐。”江错水气急败坏,不知道薄淮怎么又不动了,他还不如震动棒呢,震动棒好歹超长待机还会变频,“你不做就松开我,滚下去。”
“我刚刚在想等会做什么卷子。”薄淮胡扯完,反而埋怨起了江错水,“您不是说要我操进来吗?”
江错水心说你这磨磨唧唧的还不如我自己玩:“我反悔了。”
薄淮噎了一下,用眼神无声抱怨他冷酷无情残忍狠心。
“没办法,谁叫我就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铁石心肠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金主呢。”
江错水一点也不好受,他底下硬得难受,身体里空荡荡的,空虚寂寞……倒是不冷。总之性欲得不到抒解,他身心都不满足,但面上依然故作镇定,乜着他挑眉:“我词多吧?”
薄淮学会了抢答:“是,毕竟您985毕业的。”
“……”
“但您就是牛剑MIT的优秀毕业生您也不能赖账啊!”
“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懂?”
“男朋友。”薄淮深处手指戳了戳他硬了半天的阴茎,“你耍赖。”
江错水腰一软,很快又重新跪直了,虚假且理直气壮道:“是的,我好可恶。”
自己骂自己,好一招以退为进。
薄淮嘴上说不过他,也不自讨没趣,指尖用力抠了下他阴茎顶端不断出水的小孔,提醒他现在可是受制于人。
江错水被这么一扣,直接软在了他身上,嘴里念念有词:“你生物课认真听过吗?这里是可以随意抠的地方吗?我要是被你弄痿了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我吗。”瘫软无力的江错水终于不再是他的对手,薄淮见机扶着自己的鸡巴,对着江错水腿心那张湿红的小嘴顶了进去,“您早泄阳痿都不打紧,反正我肾好就行了。”
他手往下滑,从江错水腰侧挪到了屁股上,手中用力,将他那白嫩挺翘的屁股抓在了手里,报复心极强地捏了把,揉面团一样的又搓又拍。
江错水何时遭人这样对待过,他觉得难为情,晃动身子想挣开,却意外以一个十分奇妙的角度,让薄淮插进去很深。
薄淮误打误撞捅到底之后,连忙把他给摁住,生怕他再乱动两下,自己都得折在里面。
但江错水就不是会安分的人,扭动腰肢还想搞点什么名堂,被薄淮“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臀瓣上。
不疼,就是声音很响亮,而且羞辱性极强。
江错水确实有被羞辱到。
羞不必多说,已经羞得耳根和脖子全红了,辱更是觉得这个动作放浪形骸,尤其是薄淮一个比他小那么多岁的小屁孩,居然做出这种类似于长辈教训晚辈的动作。
与其说不能接受,不如说江错水不喜欢,这样显得他很被动。
不止是在性爱上,感情上也是,他总想掌握主动权,把什么都握在自己手里。
可能是因为他太清楚自己了:超额的情感索取,极端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势必会给感情中的另一方压力。
贺行之说他不适合做恋人,疑心太重,占有欲太强,有心机有手段最重要的是有钱有关系,像薄淮这种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肯定玩不过他,但凡察觉到不对劲,说不定就跑了。
人跑了要是想藏起来,那他再有钱也未必找得出来。
江错水对自己的劣根性心知肚明,但他改不了,所以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薄淮抓在手里,抓稳了。
温水煮青蛙,慢慢叫他接受,反正他也喜欢自己,能接受不就不会跑了。
是挺心机的,反正江错水也从不标榜自己是什么好人。
薄淮一下下顶着胯,卖力捣开他屄层层叠叠的软肉,同时抓着他往自己身下摁,操到江错水浑身泛红,不堪重负的塌下腰,嘴里溢出呻吟。却又在他快要射精前又突然停下,就想听他服个软,撒个娇。
江错水差那么一点就要高潮了,偏偏他在这时停下,卡在里面不进不退,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尖锐地惊呼道:“薄淮——”
“您叫叫我。”薄淮喘着粗气,把他涨到极致的阴茎握进手里,跟他打起了商量,“您叫我一声老公听听,我就让您射。”
江错水被这两个字一激,顿时清醒了,混沌的眼神都清明了不少,似笑非笑的看着薄淮。
薄淮毫不心虚,捏着他命根子与他对峙,有恃无恐。
“男朋友。”江错水突然放软姿态凑到他耳边,伸出舌头舔过小孩的耳根,又将他耳垂卷进口中细细咬着,轻声哄诱,“你、不、想、射、进、来、么?”
“操。”薄淮骂了声。
他骤然夹紧腿,小腹收缩,将阴道里那根梆硬的阴茎咬死,同时唤了声:“老公?”
薄淮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接着阴茎一跳,大股浓稠的精液射出,持续冲刷着裹挟着他的肉壁。
江错水愉悦地弯了下眼睛,重新拿回主导权,“乖。”
薄淮恍若初醒,手里一松,江错水终于得以解脱,乳白的精液从性器顶端喷出,全打在了薄淮的校服T恤上。屄里更是涌出湿热的情潮,浇给了薄淮尚还没抽出去的阴茎,又混着精水,从俩人交合处淌出。
薄淮从头至尾一言不发。
江错水还是没挣开皮带,便贴在他身上好声好气说:“回去给你买可乐鸡翅吃,人家大胖有的,我们家薄小淮也得有。”
薄淮:……不,压根没有什么大胖,我随口编的,我就是想卖个惨,倒也不必这么较真。
—–
赶上了友友们!
现实里遇到江错水这种人,请立刻马上转头就跑!你玩不过ta的!你会像薄小淮被寡妇玩弄一样被捏的死死的!!
38 “孩子是无辜的,我会对他负责。”
—–正文—–
人类的悲观并不相通。
江错水心情大好,薄淮却独自神伤,耷拉着脑袋,又一次陷入了“我是不是早泄”的沉思中不可自拔,愈想愈惶恐。
哪个男人在疑似早泄之后还能安心?
一直自己吓自己也不是办法,薄淮咬咬牙,摸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躲着江错水悄摸摸点开了搜索框。
【突然射精是不是早泄】
——有可能,但不一定,建议去男科做一遍检查。
薄淮看到网友回答,眼里重燃希望。
【如何判断自己是不是早泄】
——早泄是指性生活中过早射精的表现,需要根据正常的性生活时间判断。
这次只做了二十多分钟,相比之下时间整整缩水了一半不止,薄淮肩膀一垮,悲痛欲绝:操,他果然是早泄了。
【早泄怎么办】
——患者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要太自卑,也不要紧张。
——可以通过吃药的方式改善早泄,也可以做手术切掉局部神经末梢。手术后需要一定时间恢复,恢复后也不建议频繁行房,会对肾脏有伤害,容易造成肾虚。
背着江错水吃药,那风险也太大了,要是被发现他还要脸吗?
再说了,他哪有这么多闲钱做手术,手术后一段时间还不能同房,江错水会不会怀疑是小,自己还在试用期呢,他要是背着自己又在外面找了野男人怎么办!
薄淮心都凉了半截,不信邪,继续提问。
【早泄会不会造成阳痿】
——阳痿是勃起功能障碍,但早泄很大一部分是心理原因,有可能会进一步引发阳痿。
草!天要亡他!
他要是真阳痿了,难道要和江错水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柏拉图吗?江错水肯定把他踹了找下家!
【早泄能治好吗】
太绝对了,或许就是偶尔一次呢,薄淮抱着侥幸心理删除,重输。
【吃肾宝能不能延长做爱时间】
——肾宝可以增加肾气,调理气血,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延长性爱时间,提升性爱质量。不过想持久还是要戒掉手淫,如果性生活不协调,疲软无力,不要避讳就医!
薄淮决定这就下单两盒肾宝先吃吃看。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车里光线不好,黑黢黢的,就他的手机一直亮着,不停滑动,不知道在看什么,江错水好奇往他屏幕上瞥了眼,薄淮立马熄屏揣进口袋里,说没什么。
“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本来走投无路,心余力绌,山重水复疑无路,结果柳暗花明又一村,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又在逼逼什么?
江错水每个字都知道,每个词都认识,甚至每首诗都会背,但怎么薄淮凑一起他就听不明白呢。
薄淮扯了扯贴在身上的衣服,裤裆那块儿被打湿一片,T恤下摆更是沾着星星点点的精液和水渍,他怕弄脏座位,干脆脱了下来,真空套上校服外套。
男高中生的肉体可太美好了。瘦但不干瘪,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胸口、后背覆着薄薄一层肌肉,小腹也有四块结实的腹肌,身形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倒三角已经有了雏形。
江错水眼神忍不住往副驾驶瞟,要不是把着方向盘,估计已经上手了。
入秋后天气虽然转凉,但他俩在车里做完还是大汗淋漓,身上到处都黏乎乎的,浸湿的内裤也紧紧扒在身上,车子一停薄淮就想赶快回家洗澡,却见江错水下车的动作有点别扭。
“怎么了?”薄淮过去扶他,“腰不舒服吗,还是屁股疼?”
江错水正努力并拢腿,试图忽视腿间有东西流出的异物感,闻言瞪了罪魁祸首一眼:“都怪你射在里面。”
薄淮恍然大悟,盯着他小腹看了会,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会怀上吗?”
江错水没反应过来:“什么?”
“如果真有了就生下来吧。”薄淮自顾自的说,“孩子是无辜的,我会对他负责。”
江错水叫他清醒一点:“我是个男人,怀不了孩子,你醒醒。”
“生子文骗我!”薄淮心说他看过的生子文里明明不是这样的,他捂着胸口,感觉自己错失了一个孩子,又小心翼翼问,“那你有奶吗?就……乳房……会产乳吗?”
“……什么玩意?”
“有吗?有的话……我可以尝尝吗?一口,就吸一口,或者舔一下也行?”
江错水恼羞成怒:“没有,你他妈闭嘴吧!”
“双性文也骗我。”他可是充钱买书币追文的正经读者,这完全属于欺骗消费者,薄淮当即决定待会找客服让书城退钱,坚决维护自己的消费者权益。
江错水烦躁骂道:“那我十年前看的古早狗血杰克苏文里,人家铁血猛1都是不配拥有屁眼的,并且就是断胳膊断腿,中毒了要死了血流干了鸡巴也必须硬着。你?你也不行啊。”
薄淮:古早文竟恐怖如斯!
江错水洗完澡吹干头发,带着身体乳和一袋子五三还有真题卷来找他,在薄淮惊恐的眼神下,翻出去年、前年的生物统考卷。
“我来监督你把它写完。”江错水坐到床头,帮他把卷子他摊平在书桌,然后拧开身体乳的罐子,一边抹腿一边说,“写完了我给你做可乐鸡翅。”
“您真是恋爱学习一手抓。”薄淮压根一点也不遗憾什么子虚乌有的可乐鸡翅,虚伪地抹了把眼泪,假惺惺地赞叹,“感天动地金主情。”
“别撒娇。”江错水不为所动。
别的都好说,大学一定要考,这个没得商量。
他含笑指了指试卷,嘴角的弧度是真切的,可眼尾眉梢暗藏的狠辣也是真真的,看似在笑,又好像在威胁:“写不完,这个月就别想上我的床了。”
这下薄淮乖了,由衷道:“您真狠。”
江错水把他的手机从枕头底下摸出来,输入四个8解锁,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就摸到了后台小孩刚刚在看的小说页面。
好家伙,又是篇小黄文。
“他抱住男人的腰,低声唤作相公,又红着脸回味,说昨夜的滋味真是欲仙欲死,我回去之后,自个儿怎么弄也不够快活,真是痒杀我了。”江错水拿着他的手机,轻声读出开头一段,弯了弯眼睛,笑容更浓更艳,“欲仙欲死?不够快活?宝贝,你要是写不完,我让你死在学习的海洋,快活个够。”
—–
一边写一边笑,薄淮太可爱了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了床到底还是只戳狗勾!
39 他的小奶狗好像不奶了。
—–正文—–
试卷上的字分明是汉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每一个他都认识,拆开他都会读,怎么排列组合之后重新拼在一起,就完全变了味了,简直不知所云。
薄淮对此表示惊叹,加密通话不过如此,有字天书不外乎如是。
他看题头疼,江错水看他也头疼,拿起《五三》“啪”扔到薄淮手边,叫他对着教材全解做,这总不至于不会了吧?
薄淮还真就不会。
他连每道题在问什么,考点是什么都不知道,江错水居然还奢望他能看懂解析,真是太高估他了。
“你打坐呢?”江错水不解,“车震不知道动一下就算了,写题也不动手,你指望答案自己跑上去吗?”
薄淮:这人怎么可以在金主、对象和我妈之间自由切换角色!
江错水看小孩张了张嘴,似乎是有话想说,最后又没说出口,不免好奇。
“想说什么?”
薄淮支支吾吾嗫嚅道:“不要男妈妈。 ”
被他盯得发怵,薄淮默默别过头,提笔凝神,一气呵成,写下一串狂放的C。
“……”呵。
胡乱蒙完了选择题,剩下的着实下不去笔,薄淮枯坐在桌前,无聊得打起瞌睡。
先是手托着下巴,然后眼皮慢慢黏在一起,脑袋一点点低了下去,往一边歪。他有转笔的习惯,笔一直夹在指缝里,笔帽也没盖,脑袋一歪,笔尖差点戳到脸。
做个题还有毁容的风险。江错水赶紧把他指间的水笔抽走,自己也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及时止损。
“行了,洗洗睡吧,明天我教你做。”江错水本来还想通过他的答卷帮他查漏补缺,现在看来不用那么麻烦,根本不需要查,哪哪都缺,“不是清华北大不去?我看我捐楼才能把你塞进北大青鸟。”
薄淮努力睁开眼睛,就看见江错水起身往门外走,他下意识想拉住他,伸手却错过了那片衣角。
“江错水。”
江错水脚步一顿,回头问道:“怎么了?”
薄淮有好多话想问——
你真的懂什么叫喜欢吗?
你分得清喜欢、可怜和“好玩”吗?
你是不会喜欢人,还是不会,喜欢人?
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稍微依赖我一点?
最终薄淮只是像撒娇一样,问:“你喜欢我吗?”
江错水说喜欢,但薄淮并没感觉到。
他们之间信息不对等,从一开始就不对等,至今他都不够了解江错水,但江错水已经把他的底完全摸透了,这不公平。
江错水这人谨慎的过头,连处理起感情都小心翼翼,几次三番的试探、刺激,就是想逼着他主动开口,然后好顺势提出在一起。
——薄淮当真对此一无所有,丝毫没有察觉吗?
他十七岁,又不是七岁,不是什么都不懂。
当然,除了理化生,这玩意不是人能懂的。
他只是没有江错水那样强的好胜心,不在乎感情里是谁握有主动权,又是谁掌控谁,反正是两个人谈恋爱,他想,在一起就行。
虽然江错水这人脾气坏又娇气,心思也重,但天底下只有这一个江错水,且只有江错水对他好。
薄淮愿意配合江错水,满足他那点小癖好,让他“占据上风”,如果他喜欢,如果这样能让他有安全感。
可现在薄淮没有安全感了。
他觉得这段关系像是被施舍来的一样,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结束。
他能理解江错水的不安,可以纵容他离谱的控制欲,别人接受不了的毛病,他都可以惯着,再过分他都接受,只要江错水和他在一起。
“江错水……你最好不要骗我。”
第二天江错水就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他的小奶狗好像不奶了。
具体表现在吃早饭的时候不跟他打诨了,在车上全程面无表情不主动找话题了,到了校门口也不找他要早安吻了。
他居然不骚了!
“薄淮,你等等。”江错水把车门锁上,“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怎么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错水觉得他现在说话都开始阴阳怪气了。
“让你做卷子不是报复你,我是想帮你查漏补缺,把成绩提起来,你答应我了要考大学的。”
“不是这个。”薄淮摇了摇头,“我对您没意见,是我自己……情绪不太对。”
他眼中三分在乎,三分克制,三分沮丧,还有一丝疑虑,跟铺开了一张扇形图一样。
江错水看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他一一对应,努力辨认,觉着或许还有一点勉强和为难?
“有什么事你要跟我说,家属有知情权。”
薄淮再三强调:“真的没事,您不用担心,就是我早自习快迟到了。”
“难不成你早自习还会学习?”
“迟到一次罚十块钱。”
江错水将信将疑地解锁车门,盯着小孩的背影看了一阵,给认识的心理医生发了条消息咨询。
江错水:男生十七八岁还会有叛逆期吗?
那头发来“???”三个问号。
江错水继续问:前一天还缠着你车震的小奶狗今天突然就不奶了,有心事都不跟你说了,是不是不爱了?
江错水:你理我一下?
江错水:hello?
江错水气急:你的医者仁心呢,狗吃了?
薄淮倒不是怪江错水,他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再加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愁得晚上睡不好,刚刚合眼没两三个小时就起床了,这会儿没什么精神。
他满脑子江错水,也不看路,靠着肌肉记忆走到座位上,发现旁边居然坐了个人,差点以为自己走错教室了。
“你好,我叫连也。”男生友好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看起来似乎是个好相处的,“我知道你,薄淮对吧?重新分班了,我是你新同桌,接下来半个学期希望能好好相处。”
他嘴上很礼貌,很客气,说的虽然是好好相处,但和自身那股古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有点违和。
薄淮觉得他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没事莫挨老子。
连也跟他打完招呼就没再说话了,早自习不吃饭不补觉也不抄作业,从抽屉掏出一本基佬紫封皮的书,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面就开始看。
薄淮瞄了眼,不是他看的那种网文小说,是正经课外书,日本什么什么一郎的《阴翳礼赞》。
新同桌像是个搞学习的,在他们整个班吵闹的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是七班转来的,成绩一直在年级一百多名,据说期中是直接交了白卷,不然也不会来我们班。”室友前来恭喜他进步,“淮哥,这回终于不是倒数第一了,你的新同桌把你送到了倒二。”
连也抬起头往这边瞥了一眼。
薄淮也不怕尴尬,大大方方道谢:“同学,感谢你的英勇牺牲,我有的交差了,今晚回家就跟家里人分享这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
“恭喜。”连也也没放在心上,随口祝贺了一句,声调毫无起伏。
薄淮一扫阴霾,美滋滋地说:“这样我回家就能名正言顺的跟他翻云覆雨了!”
连也:?
“不对吗,不是这个词?”边上坐着个年纪一百多名的学霸,薄淮也不好意思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试探着问,“巫山云雨?携云握雨?朝云暮雨?”
薄淮看他一副和江错水差不多的脸色,估计自己说错了,又换了几个词解释:“就是两个人干柴烈火,行鱼水之欢,然后颠鸾倒凤被翻红浪欲罢不能,哎呀你懂我意思就行。”
—–
薄小淮:蠢笨狗勾,感性哭包,学渣高中生
薄淮:同样没安全感的小可怜,隐性疯批
40 老子不当傻逼!
—–正文—–
认识以来,薄淮就从没跟他冷过脸,更别说恋爱之后,小孩像块牛皮糖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缠着他,晚上都要一起睡才好,甩也甩不掉。
江错水嘴上嫌弃得不行,其实心底里是喜欢他亲近的。
毕竟除了薄淮,不会再有第二个这么胡搅蛮缠,莽莽撞撞往他身边凑的人了。
也不会再有谁有小屁孩那样既直白,又炽热,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又纯又欲,是青涩、稚嫩与成熟的结合体,完全按照江错水审美长的。
这样一个男孩子,江错水怎么能不喜欢。
虽然在小黄文的荼毒下,薄淮现在满脑子带颜色内容,一点也不纯情了。但他段位还不够高,依旧会脸红,会不好意思,还会自己哄自己,有些时候软乎乎的,蠢笨得可爱。
薄淮晓得他心软,于是一言不合就撒娇卖乖耍无赖,久而久之真就习惯了这路数。遇到事不着急,先放下身段撒个娇,江错水对此很是受用。
就是黏人的小男朋友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不黏他了,还有事瞒着他,有小秘密了,这叫江错水油然而生一股危机感。
江错水不放心,在薄淮去上早自习之后,跟他们一高校方联系了一下。
这种时候江错水就不禁感叹,他前夫的名字真的很好使。虽说私生活乱了点,但人是个好人,做慈善向来很实在。像大前年给一高捐了个体育馆,前年给二高修了个游泳池,去年又给四中七中各捐一栋楼。
可惜去年嗑药玩过头了,都没来得及看见体育馆竣工,棺材就先竣工了,最后剪彩还是他去剪的。
体育馆都捐了,江错水要想借着这个由头进学校视察看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来开过一次家长会,江错水再要找薄淮就容易多了。
他站在教室窗边,熟稔地跟路过的班主任打了个招呼,说是来看看孩子,然后在最后一排东倒西歪的蓝白校服堆里,找到了小孩的身影,发现他居然多了个同桌。
一个白白净净,很有气质的男同桌。
俩人说说笑笑,气氛和谐,薄淮不知道讲了什么,那个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男生居然弯了弯嘴角。
情绪不好?这不是很开心吗!
江错水心中醋意横生,酸得一肚子怨气,直勾勾盯着薄淮的后脑勺,倒要看看他的情绪是怎么不好。
怪不得着急来上早自习,哪里是怕罚钱,分明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江错水一气之下,措辞水平竟也呈断崖式下跌,向着薄淮靠拢。
“外面好像有人找你。”连也说,“他看你半天了。”
薄淮在回头之前,都没料到来人会是江错水,他愣了两秒,倏地起身。
“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回事。”江错水冷笑,“看来是我闲着没事瞎操心,早自习不是挺快乐的嘛。”
薄淮心说你别这样我害怕,“真不是对您有意见,我就是有些问题没想明白。”
江错水轻轻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薄淮犹豫过后,稍微低下头,盯着自己鞋尖小声道:“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不太对。”
江错水看了他一会,问道:“想分手?”
薄淮觉得他们可能不在一个频道,而且似乎他还没有转正。
“喜欢我是你先说的,我这儿还有视频。”江错水眯起眼,终于在他面前露出狠辣的一面,“想分手,想想就行了。”
薄淮确定以及肯定他们不在一个频道。
他只是觉得江错水这只刺猬太难搞了,端着架子,永远将自己藏在一身伪装后,杜绝所有的窥探,也绝不主动透露关于他的分毫。
不说一无所知,但薄淮对他也确实不算了解。
薄淮和他的关系是从包养开始的,身份不对等,如今谈了恋爱,信息也不对等。
他可以随江错水折腾,任他索取,由他控制着都没问题,只是现在他发现这样不行——这样他留不住江错水。
薄淮不过是因为这个感到苦恼,怎么就扯到分手上面去了。
“您看我像傻逼吗?”
江错水点点头:“我看你就是。”
薄淮一噎,气得提高了音量,语气冲人:“老子男朋友长得比明星都漂亮,皮肤又白又嫩白,腿又长又直,那腰就一丁点细,有钱还是个会疼人的,没事就扶贫助孤,人间活菩萨,傻逼才跟他分手,老子不当傻逼!”
他越说越来劲,忘了场合,最后一句话喊得中气十足,六个字一字不落地飘进教室里,傻逼二字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所有人瞬间寂静,齐齐扭头看向窗外,一个二个嗷嗷待哺等着吃瓜。
薄淮不愿意给人看笑话,拉起江错水就跑。
他带着江错水连下好几层楼,又穿过一段走廊,绕到了教师专用的洗手间,将他推进了最里面的一间,谨慎地锁上门。
江错水不常运动,跑了几步就喘个不停:“你跑什么?”
“私奔。”
“……毛病。”
薄淮把他抵到背后的墙上,江错水这才惊觉小孩好像又长高了。开始只相差一两厘米,这才过去半年,已经比他高出了整整半个头。
肩膀好像也更宽了,能将江错水整个圈在怀里,身上本就没几两肉的江错水,在他怀里更显得清瘦。
薄淮低头,叼着他两片嘴唇含了会,接着便一举顶开他牙关,舌尖伸进去勾住他舌头,吻得难舍难分。
薄淮亲完,把头埋进他颈窝里拱了拱,闷闷说:“不分手。”
他的发丝扫在颈间,有些痒,江错水躲了躲,别扭道:“你不是不想搭理我吗,跟你同桌聊天去啊。”
“你吃醋了?”薄淮意识到什么,抬头盯着江错水的眼睛,强忍着欣喜,“江错水,你是不是吃醋了?”
原来你也是会吃我醋的吗?
“我吃醋你很高兴?”
薄淮楼紧了自家男朋友的细腰,不让他躲,“我就喜欢吃酸的,尤其是喝醋。”
“是吗,这么巧。”江错水开始跟他算账,“我也喜欢。”
—–
薄小淮:一个长了嘴就绝对不让老婆误会的男人,即便哑巴了也会充分运用手语和肢体动作
41 “好啦,我只跟你谈情说爱。”
—–正文—–
江错水一般是不喜欢吃闷醋的,有醋就要光明正大的喝,不然到头来气着了自己,对方却没领悟到,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头一回吃醋,还是有点不熟练。
他矮了半头,气势上却丝毫不输,相当倨傲地抬着下巴:“我这个人占有欲特别强,不能接受你对别人笑,对别人好,和别人谈情说爱聊风花雪月,有哪怕一丁点肢体接触。”
薄淮切身体会过,还能不知道他的占有欲有多强,对此倒没多大反应,只是觉得奇怪:“我男朋友在呢,我对别人好和别人谈情说爱聊风花雪月干什么?”
“薄淮,之前不是说试用的吗,我不想继续了。”
“为什么?”薄淮吓得心跳漏了半拍,“为什么突然不想继续了……”
江错水道:“转正吧,我们好好谈恋爱。”
这人说话大喘气,差点没把薄淮吓死,他怔愣片刻便很快回过神,自然是非常乐意:“好啊!”
“小屁孩,你好好听着,别想糊弄过去。”江错水警告他,“我知道这些要求可能很过分,你觉得我无理取闹蛮不讲理都可以,但我不是来谈条件的,你做得到最好,做不到就滚。”
“碰一下都不行,老婆管的好严。”
薄淮倒乐意被他管着,他的约束让这段轻飘飘的关系终于有了点实感,叫他觉得江错水也是在乎他的,于是连抱怨都带着几分笑。
江错水当他不乐意,横蛮道:“就是不行,头发丝也不行!”
薄淮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腿毛碰一下也不行吗?”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江错水背靠着墙,看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面无表情地讥讽道,“你是会劈叉还是你腿毛分叉?”
薄淮诚恳夸道:“我觉得还是您比较幽默。”
江错水伸手一巴掌呼在他头上,觉得不解气,又rua了两把。
“好啦,我只跟你谈情说爱。”薄淮弯下腰在他颈里蹭来蹭去,最后抬起头亲了亲江错水的下巴,好声哄他,“我只喜欢你。”
他久久地吻他,动作很轻很柔,小心翼翼的像吻一尊金贵的易碎品。
江错水被亲到腰软,又被他炙热的眼神灌得神魂颠倒,下意识去抓他的校服外套,抓了一截攥在手里,撑住自己往下滑的身体。
“别……”一只手溜进衬衫里,游走在腰间,江错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捉住他的手及时制止,“这是在学校。”
薄淮见好就收,便只是老老实实搂着他,不再乱动。另一只手替江错水撩开他散在额前的碎发,指尖贪恋手下肌肤柔嫩的触感,没忍住多停留了一会。
“那我呢,我是个男人,会圈领地,也会有占有欲。”薄淮捧着他的脸,拇指狎昵地在他脸上抚弄,“你能不能只看着我,江错水?”
什么圈领地,圈领地的是狗吧?
江错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只是侧过头,主动把脸往他手心里蹭。
“我对你好,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对你更好,有一百块就给你九十九……不,全都给你,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也不包二奶,不要零花钱。”
他穿着一身校服,挑在厕所里说着过分接地气的表白,其实没多浪漫,反而有点好笑。
但江错水什么没见过,不需要华而不实的浪漫,他笨拙的爱意,对江错水来说反而是最难能可贵的。
“如果我说不呢,”江错水蹭着他掌心,合理进行假设,“你会不会去抽烟喝酒打牌包二奶,或者直接跟我分手,再用我钱去养男人?”
薄淮大惊失色,眼神大概是在痛骂他渣男,但第一反应却是慌张地把人抱紧了,“不行,不能分,你非要看别人也……也行,但你只许对我好。”
薄淮这辈子没得到过多少善意,甚至所有关于爱的体验都来自于江错水。
他不希望江错水是个悲天悯人的圣母,因为他不要一个无私大方的慈善家,他只想独有这份爱。
如果江错水的爱也能轻而易举分给别人,那他对江错水来说,是不是只是一个同情心泛滥下,随手资助的小可怜,根本无关轻重?
江错水知道他在害怕,但不知道他具体因为什么害怕,玩笑点到即止,承诺道:“我当然只对我男朋友好。”
他答应我,这说明他喜欢我,他非我不可!薄淮心跳得好快,本来他连自我安慰的说辞都准备好了。
他拒绝我——他爱我,他在乎我,怕我恋爱脑影响学习;他搪塞我——他心里有我,但他不好意思说。
可他答应得太过爽快,薄淮又觉得有机会,开始讨价还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太不地道了,反正您也不吃,能不能干脆别看?”
“我考虑考虑。”江错水淋漓展现着什么叫做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你先亲亲我。”
薄淮乖乖听话,把江错水困在墙壁与自己胸膛之间慢慢吻着,背后的瓷砖墙太冷,又硌人,他便只好往自己怀里钻。
薄淮紧紧盯着他,眼神赤裸大胆,但动作又克制,江错水很少在床下看见小孩这么强势的一面,有些唏嘘。
失算。
他本以为这是只凶起来只会装装样子,挥挥爪子的落魄小狗,没料到只是货真价实的狼崽子,被他当成了小憨狗养在身边。
这个年纪的少年就像一团火,连喜欢都是炽热的,在承受少年毫无保留的爱之前,就要先做好引火上身,被灼伤,被烧成灰烬的准备。
联想、象征、隐喻,是这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
江错水想他是火,会灼伤人,那自己又是什么,是山是海是云还是雨?算了,没所谓,反正他已经动摇,迟早会爱上这团火。
薄淮滚烫的呼吸洒在颈间,江错水有被烫到,颤了颤,细微的动作如数被薄淮看在眼中。
“我亲完了,您考虑好了吗?”薄淮嗓子哑得厉害,声线都生生降了一个八度,“还没考虑好的话,不然我们再亲一会吧。”
—–
*联想、象征、隐喻,是这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薄淮,一个神奇的男高中生:
自我攻略只花了一个晚上,只因为看bl小黄文会硬,就确定自己弯了
从蠢笨狗勾→爆发的占有欲→疯批→他说他只对我好→忠犬,整个进化过程在二十分钟之内就完成了全部
42 有事薄小淮,没事小屁孩
—–正文—–
好好的罗曼蒂克爱情故事,再亲下去,保不齐就会发生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故。
上回在小树林用腿帮他已经是底线了,在外面不敢发出声音怕招人注意,又时刻担心周围有人路过,憋屈不说,大腿内侧还磨破了皮,那几天腿都合不拢,一走路就疼。
江错水是万万不愿意跟他在学校里再来一次的,话锋一转,开始语重心长的劝学。
他好说歹说,从热恋中的男朋友变身苦口婆心的家长无缝切换,进入角色的速度之快,令薄淮瞠目结舌。
上一秒还跟你谈情说爱亲密无间,下一秒就满嘴鸡汤,什么“学校是学习的地方”,“端正态度”,“我相信你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的”,“985在朝你招手”,他少说在五六个家长嘴里听到过类似的话。
对他好是真的好,但是江错水,你底是在谈恋爱还是养儿子?
薄淮艰涩地开口:“咱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亲热的时候聊学习。”
江错水理正衣领,抚平衬衫下摆的褶皱,扯开皮带,重新扎进西裤里,动作潇洒一气呵成毫不留情。
“我的建议是你脑子里少想点有的没的。”江错水向他摊开手,“手机给我吧,好好上课,下了晚自习我在校门口接你,回家教你做题。”
薄淮心说我这一天事还挺多,早上在厕所跟男朋友激情拥吻,晚上回家还要被男朋友摁头做题,早恋学习两手抓,手机都要没收,真不容易。
他不情不愿地上交了手机,开门之前又被江错水拉了回去。
江错水说:“薄小淮,再亲一下。”
并不是征求意见,江错水就是告知一声,说完便碰了碰他的嘴唇,然后一触即分。
薄淮懂了:有事薄小淮,没事小屁孩。
“还看我干什么,快回去上早自习。”
薄淮又懂了:呵,渣男。
“别这样看着我了。”江错水被他看得不自在,自己先移开了视线,“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犯罪。”
“我马上就成年了。”薄淮强调。
再过两个星期,江错水就不能再拿他还是个小孩,这种低劣的借口来搪塞他了。
显然江错水想说的犯罪,不是这么浅显意义上的犯罪。
出于理性和道德,他不应该涉入一个十几岁,在情感方面还懵懂,对成年世界一知半解的小孩的世界,用钱迫使他和自己上床,还引诱他和自己恋爱。
这段以钱开始的关系,开始只和利益挂钩,后来因为他的一己私欲,数次试探,将亲密关系建立于肤浅直白的性爱之上,直接改变了小屁孩的取向和人生,简直是罪大恶极。
其实换个词,叫入侵也可以。
谁叫他是个卑鄙的,感性的混蛋。
“乖,去上课吧。”江错水敢作敢当,坦然认罪,看向所谓的受害者,食指暧昧地在他脸上蹭过,“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每个词,每个字都别忘了。”
对错与否,交给哲学家去思考,江错水是个俗人,寡廉鲜耻,俗到红尘底,爱财贪生怕死样样都占,肉欲功名利禄无一不爱。
如薄淮所说,他是个资本家,追求利益最大化,道德感薄弱得可怜。
薄淮就像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遇见他之前没有过去,这样天真赤诚的小孩,对江错水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所以他数次试探,还是把他搞到手了。
江错水的欲望贪念,一寸一寸搜刮,尽皆撰在他这张纸上。
“您也要记得。”薄淮对自己有信心,只怕他会不认账。
回应他的是江错水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薄淮消失了半个小时才回来,早自习都要结束了,连也侧目看着自己春风得意,打了鸡血一样的新同桌。
“你对象?”
薄淮瞪大了眼睛,没料到居然会被看出来,是他之前喊得太大声了,还是说他和江错水之间的氛围太过基情四射?
连也知道同性恋不容易,以为他这幅表情是在不安,抿了抿唇,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
谁知薄淮就震惊了那么几秒,然后赞叹道:“同学,你真是慧眼识珠!”
连也:“……”用词依然很刁钻,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事。
“人家早恋的小情侣都藏着掖着,你一个搞同性恋的倒是挺大胆。”
薄淮拍拍胸口,颇有几分自豪:“我们基佬就是这么色胆包天。”
连也在抽屉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本《中学生成语大全》,推到薄淮桌上。
“这是送给我新同桌的见面礼,你一定要收下,千万别客气。”薄淮这遣词造句的创新力,语文作文真的能拿到分吗,连也表示怀疑。
放原来,这种工具书薄淮是绝对看都不看一眼的,但谁叫自己老婆是个有文化的,想谈一场文化人之间的恋爱。爱情使人盲目,叫他瞎几把乱抱佛脚,捧着成语大全看了整整两节课,感觉自己的文化素养得到了质的飞跃。
这绝对是他上高中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两节课。
大课间的铃一响,薄淮立马丢下书跑去了操场,冲进篮球场里,一把将球拦下,揽到自己手中。
“淮哥,打一场?”
薄淮三下两下脱掉外套,运球上篮,篮球脱手在篮筐边沿兜了一圈,最终掉入筺中。
“打一场。”薄淮结束热身,转头笑着说。
江错水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下楼就看见这一幕。
他年轻气盛的小男朋友被簇拥在一群同龄人中间,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狠劲,跳起来上篮时T恤下摆卷起来一截,露出结实精瘦的腰腹,特别招人。
“真年轻啊。”四十多岁的副校长下来送他,随着江错水的视线,将目光投向篮球场上,“江先生可以经常来学校里走走,看到这群学生,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江错水的目光在薄淮身上停顿了约莫半分钟,感叹道:“是啊,真年轻。”还很帅。
可惜这位青春洋溢的帅气高中生,他有主了。
—–
43 “您教我抽烟吧。”
新写了八百字,建议重新阅读
—–正文—–
江错水在第一次经历吃醋之后,没过多久,又第一次知道等小朋友放学是件多么难熬的事。
他左右没事干,想抓着贺行之联机打斗地主,贺行之不乐意。
“本来一个星期就难得来公司一趟,大大小小各种破事全是我在管,你倒好,开开心心谈起了恋爱,甩手掌柜当的爽了,还要撺掇我在上班时间打斗地主。是不是股票跌涨还比不上你账户里那点欢乐豆?你别说话,我不想知道,我怕我听完直接脑溢血心肌梗塞进ICU。江总江董事长,你怎么不把公司原地解散了算了。”
以上是贺行之的原话。
好端端一个事业精英男,硬是抱怨出一股子尖酸刻薄的怨妇味。
江错水只好另寻出路,将链接转发给今早联系的心理医生,问他要不要来一盘斗地主。
江错水:我男朋友晚上九点才放学,还有十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开始想他了,得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江错水:斗地主来吗,我欢乐豆比我银行卡里的数字都长。
那位斯文儒雅的心理医生直接回复了一个简单有力的:滚。
江错水就这么两个能称得上“朋友”的熟人,结果两头碰壁,悻悻给薄淮发了条微信,问他在干什么。
消息发出去的同时,茶几上另一部手机亮起屏幕,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把小孩的手机没收了。
江错水百无聊赖,捞过薄淮的手机查岗。
但是薄淮这么一个就差在脸上写着生人勿近,乍一看十分高冷的酷哥,原先比钢铁更钢的直男,微信里又能有什么女孩子呢?
于是江错水又去翻他的浏览历史,想看看小孩最近有看什么猎奇小黄文,却意外看到了他的搜索记录。
十几个问题全围绕着【早泄】和【阳痿】展开,字里行间充斥着惊慌与害怕,也冲击着江错水的眼球。
江错水心说,不是吧。这还没成年呢,就开始早泄了,以后要是真阳痿了可怎么办啊。
难不成为了小孩的自尊,他还得装作很爽的样子嗯嗯啊啊的叫?
江错水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头皮发麻,火速下单了一个疗程的肾宝,心想逼也得逼着薄淮吃下去。
薄淮正认真拜读那本成语大全,突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还是把校服外套穿了回去,免得感冒了连江错水的床都上不去。
“同学,有纸吗?”薄淮试探性的问。
那种一包一包的抽纸,是不会被放在桌面上的,毕竟在教室里,除了钱,纸就是第二流通货币,谁见了都要借两张。虽说是借,但压根不存在还,一包纸能撑过三天就算活得长的。
薄淮这种不精致的基佬自然是不会有这种消耗品,本来也没指望连也会有,就是随口一问,但偏偏连也是个精致boy,抽屉像个百宝箱,还真抽了两张纸出来。
连也把纸递过来,肥大的校服袖子往上跑,露出一截白白细细的手腕,和手臂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
他立马扯下袖子,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薄淮依言,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同桌,我替你保密,你也帮我保密,行吗?”
“每个人都有点小秘密嘛,理解。”薄淮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但你这是因为什么啊,自残……吗?”
小孩九点放晚自习,江错水提前十几分钟就到了,路上还给他买了杯奶茶。
一高是重点高中,大部分学生都是留宿,节约花在路上的时间,想着多学一会。再加上学校位于三环内,边上的房子都紧俏,一平五六万,很少有家长租房陪读的。
也就晚上没什么人,江错水才放心把车直接开到校门口。小孩这人忒怕麻烦,死活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车,低调的要死,白天躲躲藏藏跟搞地下恋一样。
他叼着烟站在车边,老远就看见薄淮了,冲他招了招手,薄淮却始终低着头,没看见他。
“心情不好?”江错水把烟夹住,揉了把小孩的脑袋,“怎么了吗?”
薄淮心说高三压力可真鸡儿大,他同桌那么好的成绩都快让家里逼疯了。他又看向江错水,无比庆幸他男朋友不是那种中国式家长。
一点烟草味和他身上木质调的香水味钻进薄淮鼻子里,他盯着那点橙红的火光,说:“您教我抽烟吧。”
江错水啧了声,手送到嘴边重新吸了口,将尼古丁的苦意压在舌尖,缓缓吐出一口雾蒙蒙的白烟:“你怎么净不学好。”
薄淮要怎么说,他太喜欢江错水抽烟的样子了。
这人抽烟的时候喜欢垂下眼压着眉毛,吐烟圈的时候会轻轻抬起下巴,很漂亮,也很性感,他看一眼就心动得不行。但这话太肉麻,他实在说不出口,便卖乖去勾他手指。
“教教我嘛。”
江错水不为所动,自顾自的把这根烟抽完了。
“我现在很难过,心里像有个林妹妹在葬花,还有个孙悟空大闹天宫一样又脆弱又痛苦。”薄淮继续他的怀柔政策,“您要是不教我,我肯定会更难过,晚上还会自己悄摸着难过,寝食难安,孤枕难眠,睁眼睁到天亮。”
“……”
“您舍得吗?”
江错水拿他没办法,重新从烟盒里敲出根烟,咬着烟嘴把Zippo翻开,火舌窜起来舔过烟屁股,噌就燃了起来。
薄淮心中的小鹿顿时瞎几把乱撞:他点的哪里是烟,他点的分明是我的裤裆!
江错水先是吸了口,然后捏着烟递到他嘴边,薄淮就着他的手乖乖含住。
烟嘴那带着点潮气,薄淮抿了抿,脑袋里只有四个字在不停上蹿下跳。
间接接吻。
明明和他做过更亲密的事,性事上也算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怎么自己还在为一个间接接吻害臊。
也太纯情了吧薄小淮!
薄淮脸上有点充血,但强装镇定,默默吸了口烟。
“你脸红什么,快把烟吐出来,用嘴吐,别过肺。”
薄淮这一口吸得深,不出所料的被呛到了,弯腰扶着车门不停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两滴。
江错水把烟拿走,问:“不好抽吧,还想学?”
薄淮自认除了数理化,就没有他想学学不会的东西,不信邪地点点头:“学。”
江错水叫他先上车,自己则站在副驾驶门口把薄淮挡住,以防给拥有良好学风的一高带来负面影响。
“张嘴。”他说。
薄淮刚张开嘴,江错水的吻就落了下来,满嘴醇厚微苦的烟草味涌进薄淮口中,袅袅白烟从两人唇齿间腾起。
“第一,抽烟有害健康,第二,你还没成年,第三,你答应我说自己不会抽烟喝酒打牌包二奶,那就别沾这些。”江错水掐了烟,“尝到味了,心情好点没,下不为例。”
—–
江sir:一个有了对象之后跟人说话三句不离自己小男朋友的俏寡妇,炫耀.JPG
然后,连也和他的心理医生是副cp,应该没有不喜欢看副cp的崽崽吧!如果实在介意的话我单独给俩人开个番外也行?
44 18周岁以下未成年人限制购买此类商品。
—–正文—–
接完吻薄淮心情稍微好了些,但周身气压还是一片低迷,他似乎没打算要说,江错水也就没追着问,车里一时很安静,只有城市里车水马龙的鸣笛声。
这个年纪的小孩可能都比较敏感,还有点多愁善感,生活使然,薄淮虽说比同龄人早熟不少,到底还是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小孩,偶尔闹闹脾气,有点小秘密很正常。
江错水的控制欲还没有强到一点隐私都不允许他有。
薄淮情绪不见好转,一难过就比往日更黏人,回家后一直缠着江错水,那股黏糊劲……江错水还怪喜欢的。
他屁股刚挨到沙发,都没坐稳,薄淮立马钻进他怀里,还得得进寸尺地把头枕在他腿上。
江错水摸了摸小孩毛茸茸的脑袋:“我原来养过一只小奶猫,总喜欢往我怀里钻,到处蹭人,你现在就特别像它。”
薄淮往他怀里拱了拱:“幸好您现在不养了,不然我还得跟一只猫抢地盘,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恃宠而骄的小屁孩语气满是得意,江错水甚至有他下一秒就要翘尾巴的错觉,鬼使神差的往他尾椎下边瞥了一眼。
“别贫,再让你躺一会,等会我给你讲题。”
薄淮立马蔫了,哼哼唧唧蹭了他半天,大有赖着不想起,你又能奈我何的意思。
江错水顺毛一样慢慢抚着薄淮的头,五指插进小孩的发间,心想要治你还不容易。
“哼什么,还想不想上我床了?”
“人家都是威逼利诱,威逼利诱您懂是什么意思吗,您这只有威逼没有利诱,我不干!”
江错水掐了把小孩的屁股,大仇得报,笑吟吟的觑着他:“行啊,那就别干了。”
此干非彼干,薄淮看他笑里藏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深意,哀嚎一声,还是爬了起来,心如绞痛道:“干,我干,不休息了,现在就讲题。”
整整一个星期,每天晚上他都被江错水摁在桌前讲题,语数英理化生轮流来,某人甚至还放话“做不出来就别上我床”,然后薄淮就真一次他的床都没上成,这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下下个星期你过生日,想怎么样我都由着你。”江错水把对着《赤壁赋》走神的小孩拉回现实,试图以奖励机制激励他,“但是现在你给我好好听讲。”
在双性小黄文里学了新知识的薄淮蠢蠢欲动,心思和裤裆都要按捺不住了:“怎么样都可以?”
江错水颔首,但是回想起他的搜索记录,又忍不住劝道:“不过还是节制一点的好。”别二十岁不到就阳痿了。
已经一个星期没碰过自己对象,因为做不对题连嘴都不让亲的男高中生哪里听得进去。薄淮得了承诺,脑子里就开始浮现一些活色生香的限制级画面,车速是一百八十迈,直接飙上秋名山。
他晚上躲在被子里,打开某宝,浏览着各式情趣用品,不禁想到用到江错水身上会是什么光景,于是乎看得心神荡漾。
什么跳蛋、肛塞、穿戴式、震动棒,能喷水还能加温变频,花里胡哨的实拍图刺激着薄淮的眼球。
心动不如行动,他相中了几样加进购物车,挑挑拣拣,最后决定买其中两样。
第一次买情趣用品,薄淮不放心,私下咨询了客服,得到保证说是隐秘发货,快递单上只会写“学习用品”,快递小哥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还十分细心地改了取件人姓名,以防江错水拿了他的快递。
万事就绪,薄淮放心地按下付款键。
接着界面跳转,挑了两个多小时,挑花眼了的薄淮突然目光一凛,低声骂道:“操。”
付款页面显示为失效宝贝。
底下还有一行橙色的小字提醒说:依据法律规定,18周岁以下未成年人限制购买此类商品。
薄淮:怎么这样!你们商家会不会赚钱啊!
薄淮简直气昏了头,琳琅满目的成人情趣用品就在眼前,有钱却买不到,他还指望生日那天用在江错水身上呢!
第二天薄淮去学校的时候都还记着这茬,闷闷不乐地甩下书包,趴在桌上开始补觉。
不会关心人的连也只能用语文课代表收作业的借口,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搭话道:“同桌,交作业。”
他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事,又因为心理缺陷没法跟人共情,所以没有朋友,当然他也嫌朋友很麻烦,社交向来是能推就推。
但他的新同桌,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熟了之后话很多,但是有分寸,不会刨根问底好奇你的私事,看着不好相处,实际上就是个有点憨的恋爱脑。
可惜了,连也心想,认识太晚了。
薄淮气不过,一点都不想补作业,又怕他们班主任跟江错水告状,挣扎再三,便问连也:“同桌桌,能不能给我抄抄你的。”
“别叠词,恶心心。”连也把语文书翻开,摊到他面前,“作业就是听默写,你照着书抄。”
“你人真好。”薄淮有了主意,“周末可以给我借鉴借鉴你的理化生作业吗?”
连也轻轻扯出一个有点别扭的笑,他说:“这个周末估计不行。”
“我助人为乐心地善良舍己为人的同桌,我周末要过二人时光,写作业会浪费我的时间,你肯定也不想让自己的同桌抱不到他老婆吧?”
连也:“我挺想的。”
“……”
“谈恋爱不如学习,你不如多看两页《成语大全》。”
薄淮忿忿把语文作业交给他,扭过头去趴下继续补觉。
一高周五没有晚自习,晚上六点就放学,薄淮早早收好书包,下课铃一打就跑,走之前还跟他好心的同桌打了个招呼,步履轻快地奔向自家男朋友。
连也兀自笑了片刻,很快收回目光,手机在抽屉里已经震了半分钟,是个没有备注的座机。
“郁医生。”连也却很熟悉这串号码,“刚刚放学,我已经约了时间,还是明天下午两点。”
—–
45 连也可耻地贪恋这个拥抱 副cp番外
副cp!!!
—–正文—–
江城心理医院,二楼十号咨询室。
“郁医生。”连也坐在小沙发上,语气毫无起伏,平静地陈述着,“再做一遍心理CT没有意义,这种东西可以控分,我想要自己没事就是个心态良好的正常人,不想让自己闲着也能混个反社会的危险分子,显然它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
郁青接手他半年,深知这是个软硬不吃,概不配合的硬茬,对此十分头疼。
“你每个周末都来,但是什么都不说,又不配合治疗,何必花这个冤枉钱?”郁青诚心诚意的发问。
他的咨询费不便宜,一小时七百,结果连也花钱来了就干坐着,他不问他绝对不开口,有时候问了也得不到回应,那些勾人开口的话术,用在他身上简直是对牛弹琴。
“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连也看着他,浅棕色的眼睛里是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您知道的,我没有可以聊天的朋友。”
“那好,你说你期中交的白卷,现在重新分班了,换了个新同桌,姓薄对吧,我们聊聊他,他人怎么样?”
“遣词造句的水平让人叹为观止。”连也只评判了一句,便重新把话题拉回来,“同桌不代表就是朋友。”
“没关系,就简单说说他这个人。”
连也轻飘飘的把问题挡了回去:“郁医生,我才跟他同桌四天,不怎么熟,没什么好聊的。再说我要是这么快就能和他熟起来,还来见您干什么呢?”
郁青表示理解,但同时又疑惑:“你说你来找我是想找个人说话,可你并没有一点想要跟我聊天的意愿。”
“那只能怪您每次挑的话题都让我感到不舒服,所以我不想说,正常朋友之间也是有隐私的,您一定有朋友,您知道的吧?”
“……”
连也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微微点头,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想花这个钱,之前还问您要过微信,但您拒绝了。”
“我们不建议和来访者私下有接触。”郁青解释给他听,“我需要对来访者负责,不能带有任何主观情绪,那会影响我的判断。”
连也摊了摊手,大致是想说“你看吧”。
郁青感到头疼,连也的防备心太重,他实在撬不开连也的嘴,和他那层厚厚的自我保护的壳。
时针走到四,紧接着闹钟开始响,两小时的咨询结束,郁青今天依然一无所获。
连也站起来主动走向他,询问道:“能抱一下吗郁医生?”
“当然可以。”郁青张开双臂将他搂进怀里,“我记得你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连也确实不习惯肢体接触,尤其是这样亲密的行为,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浑身僵硬的想:郁医生的怀抱很温暖。
郁青比自己高,肩膀也比自己宽,能将他整个圈在怀里,身上木质调的淡香水味同样很令人安心。
连也可耻地贪恋这个拥抱,想多抱一会,再抱一会。
“我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来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作为告别,可以抱一下。”理性战胜突如其来的感性,他最终还是放开了郁青。
连也每个周末都来,雷打不动的持续了大半年,突然的告别叫郁青措手不及。
当然,他不是想挽留,他有他的职业操守,不会,也不能对来访者产生超出医患之外的情感。如果连也真的不再需要治疗了,那是件好事。
郁青明白,做心理咨询的,最重要的是学会“舍”。
在每个“一小时”里,可以感同身受,也可以沉浸在来访者的故事里,代入他们,共情他们。但当来访者一走,必须全须全尾的将自己抽离出来,然后投入下一个故事里。
至少在走出这道门之前,连也都还归他关心。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连也脸上一点破绽也没有,十分淡然地摇了摇头,跟他道别,然后走出了咨询室。
郁青无奈,收好他的病历,和所有关于他的就诊记录一起,装进了档案袋里,然后封存进书柜最里面。
他以为就到此为止了,但缘分有的时候就是很奇妙。
次日下午,一通电话打进了他手机,对面是女人崩溃的哭腔,她说她是连也的母亲。
家属也不会有他的联系方式,郁青正疑惑着,女人抽泣着说:“我联系不到您,是找医院热线专门要了您的手机号,郁医生,虽然很唐突,但是能不能求您救救他?”
毋庸置疑,这个他肯定是连也。
郁青不明所以,按理说医院是不会随意给出医生私人联系方式的,他估计这是件麻烦事,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小也……小也昨晚给我们写好了遗书,一共两封,其中有一封是给郁医生您的。”女人苦笑,“我想着您是能和他说上话的人,所以想请您劝劝他,他现在就在楼顶……我怕他会……想不开。”
郁青问到地址,抓起车钥匙就往那边赶,顺带要了连也的手机号拨过去。
连也坐在天台边缘,兴致缺缺地俯瞰着整座城市,两条腿悬在半空,有一下没一下晃着,叫底下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手边的手机又开始响了,连也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居然是个陌生号码。
还没完啊——
但凡他认识的,都被拉来做了说客,就连这个星期刚换的新同桌薄淮也是。
薄淮原本目的很单纯,只是想问他要作业,一听说他在楼顶,立马劈头盖脸把人骂了一通,叫他赶紧下来,下来把作业写了借他抄。
看着这道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连也突然来了兴致,一时心中掠过很多个名字。
“喂,连也。”
连也听到这过分熟悉的声音愣了一秒,怎么也没料到会是他,失笑道:“郁医生,下午好。”
郁青路上一直在咂摸昨天那个拥抱,和他古怪的告别,逐渐回过味来:“所以你说的以后不会再来了是这个意思?”
连也诚恳道:“您真不愧是学心理的。”
“但你却让我很挫败。”郁青如实说,“我在你身上没有套出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您现在也是来劝我想开点的吗?”
这种浅薄无力的安慰压根屁用没有,世界上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说不好反而会更加刺激人。
郁青是干这行的,对此再清楚不过,他没说那些有的没的哄人的鬼话,只说:“正好我从下个月开始休假,咱们加个微信,你想找人说话就找我好不好?”
连也“哇”了声:“您不是不能和患者私下接触吗?”
“是来访者。”郁青纠正他的用词不当,“休假期间我又不是医生,当然可以和自己的朋友联系。”
朋友,连也回味了一下这个词,然后欣然应允:“好的啊郁医生,那你来接我吧,路上能不能顺便帮我买瓶冰牛奶?”
“等着。”
“要光明的。”
“……你还挺挑。”
“反正每个星期我都给您送钱,羊毛出在羊身上。”连也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上面风好大,您快点来。”
—–
心理咨询师不会向别人透露来访者的任何信息,除非其中包括反社会/犯罪信息,也不会在咨询结束后跟来访者有任何接触。
小说而已,只是小说而已!
46 “看,这是为你打下的江山。”
—–正文—–
薄淮被挂了电话之后才反应过来,那句“这个周末不行”原来不是推脱的借口,是连也在那时已经决定了一死了之,估计连在哪跳楼都计划好了,压根就没想过还要写作业。
他在家校群里找到“连也妈妈”,以连也同桌的身份自居,很快问清楚了地址,拽着江错水风风火火赶到现场的时候,郁青刚把人接下来。连也没想到他会来,而且还带着家属一起来,礼貌地冲俩人点了点头,接着叼住手中牛奶里插着的吸管,嘬了一口。
薄淮觉得自己的感情遭到了欺骗:说好的高中生不堪重负患上抑郁症,在天台上决定以跳楼结束生命呢?
他八百字煽情励志鸡汤都准备好了,路上还一直给江错水做思想工作,旁敲侧击叫他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先从减少作业量开始。
天台?跳楼?不堪重负?
哪呢?这他妈只有一个高中生啊!
“这个就是连也,我同桌。”薄淮小声介绍。
江错水不认识薄淮的同学,只觉得连也有些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听小孩说是他同桌,才记起来那天吃醋的事,厕所里宣示主权的回忆和活色生香的亲吻一下涌入脑海。
好的,原来是他。
但巧的是,江错水认识连也身边那位。
“江先生,好久不见。”
“是好久没见了。”
江错水就特别不喜欢跟郁青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打交道,表面上看着是温柔,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又绅士,但内里就未必了——
郁青和连也在某些方面出奇的相似,比如说现在,挑不出毛病的礼貌下暗藏着疏离,哪怕是面对面的对话,也像是隔着一层玻璃:“江先生怎么也在这?”
江错水瞥了眼小孩,看似在回答问题,但其实是在暗戳戳摆明自己正宫的位置:“陪男朋友过来拯救他同桌。”
郁青闻言也看向薄淮:“你姓薄?”
薄淮印象中可没见过这号人,云里雾里的点头说是,又按捺不住好奇,不禁问:“你们认识?”
江错水打断郁青,把他刚出口的半个音拦截下来,解释道:“贺行之介绍认识的。贺行之,就是之前在星巴克给你送书那个戴眼镜的。”
薄淮:六人定律诚不欺我。
闹了这么一出,郁青作为主治医生和负责他的咨询师,被连也母亲抓着聊了半天,俩人像是商量了什么,女人抹着眼泪再三感谢,然后让连也跟他去了诊所。
可薄淮怎么觉得,这家人压根没把连也要跳楼当回事呢?
态度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想不开闹脾气的小孩子,连他站上天台都觉得是威胁人的手段,尤其是他爹,从头到尾没给刚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的儿子好脸色。
难怪连也会抑郁,薄淮看在眼里有些唏嘘。
周末既然出了门,江错水不想就这么白跑一趟,干脆叫薄淮陪自己去公司看看,免得贺行之又骂自己只在乎赢欢乐豆不在乎赚钱。
他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点点向薄淮敞开自己,不仅是腿,同样在纵容他一点点融入自己的生活点滴。
江错水认为自己是主动方,是猎人,一直在猎捕和诱骗“纯情”高中生,但某男性高中生却觉得,其实是他在“抓刺猬”。
郁青了解江错水变态的控制欲,出于好心,倒是很想给他科普点操纵心理学的常识:不存在单纯的操纵者。
操控和被操控,都是相对的,就像庄周梦蝶,说不准究竟是谁梦见谁。
有句话叫“操纵者无法想象一段双方平等的关系”,但他看江错水这拎不清的样子,不仅是栽了,还栽得结结实实,而且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他想提醒一二,奈何江错水防他跟防贼一样,完全不给开口的机会。
江错水吧,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又很白痴。
那就让他栽吧。郁青心想,是江错水非要打断自己的,不怪他没提醒。
996社畜贺行之,前一晚都没回去,在办公室自带的小休息室过的夜。只怪手头上有个要紧的项目,这几天一直在公司鞠躬尽瘁的加班,乍一见到光鲜亮丽西装革履的江错水,心里很是不平衡。
“呦,稀客。”他幽怨地望着江错水,“欢乐豆终于输光了,要出来赚钱谋生了?”
江错水丝毫不理睬他的阴阳怪气,领导下乡视察一样四处看了看,对薄淮炫耀道:“看,这是金主为你打下的江山。”
贺行之拍桌而起:“我打的!”
“你年终奖好像有点高。”黑心资本家威胁人很有一套,“要不砍一半?”
贺行之老实坐下:“您带男朋友慢慢参观您打的江山吧,我还要忙。”
薄淮不喜欢这里,这里的装潢、陈设、器械、证书,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和江错水之间的差距,简直是把差距直接摆到他眼前,摁头叫他看清现实。
江错水见他表情不太好:“你不喜欢吗?”
“又不是我的,说什么喜不喜欢……江错水,我以后会送你一份更好的。”
小孩酸了。发现这点的江错水忍俊不禁,又不好在小孩信誓旦旦的目光下笑得太过放肆,抿嘴憋住了,好声好气哄他:“我等着,但你创业起码要先考上大学吧,要考大学就好好听我给你补课。”
贺行之听得牙酸,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薄淮趁江错水去洗手间的空档,凑到贺行之身边,向他打听道:“贺先生,你知道江错水之前养的猫是什么品种吗?我想给他送一只。”
养宠物就像养孩子,他跟江错水一起养猫,不就相当于是为人父母吗?那多促进感情!
“猫?”贺行之错愕,“他什么时候养过猫?”
“他说他之前养过一只小奶猫……”
“他骗你的。”贺行之无情拆穿自己的黑心老板,“我认识江错水这么久,从来就没听说他有养过宠物。”
薄淮的笑僵在了脸上。
“而且我记得他说过,猫会掉毛,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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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友友们不是很喜欢看副cp,那我还是之后把他们放在番外吧!啾咪!
47 我见到你就忍不住冲你摇尾巴。上
—–正文—–
等江错水从洗手间出来,天又变了。
薄淮莫名其妙生起了闷气,坐在副驾驶始终以45°忧郁的看向窗外,似乎是心有郁结,闷闷不乐的,跟他讲话也爱答不理,总之很叛逆。
以江错水“养孩子”的经验来说,小孩一旦有脾气,无非就两种表达形式:要么死皮赖脸黏着你,要么一声不吭晾着你。
像现在很明显就是后者。
江错水还没想明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赌气,踏进家门的一霎那,就被推搡着摁倒,陷进了蓝丝绒沙发里。
薄淮双臂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打量都变得十分放肆,狎弄的四处游走,用一种近乎是逼问的口吻试探道:“你原来养的那只猫……是什么品种的?”
江错水配合他努力回想,却发现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连那只猫的花色和名字都全没印象,老实说自己不记得了。
薄淮一点点收紧怀抱,将自己嵌入他,又让他融入自己,两个人的身体在沙发这方寸之间抵死纠缠不清。
他喃喃自语:“你骗我……”
江错水:?
“你骗我。”薄淮重复道。
“不至于吧宝贝,我就是想不起来一只猫,又不是把你给忘了。”
谁管他养的是猫还是狗,薄淮不在乎这个,他在意的是江错水骗他。
小题大做,得寸进尺,说他什么都好,但因为主语是江错水,所以他必须较真。
薄淮才不要当那种冷漠的大人,在意却偏偏装作毫不在乎,口不对心的说反话,那些破镜重圆的小说主角为什么错过,还不是有了猜忌。
酷有什么好?耍酷装逼又没老婆。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对他好,又忍不住占有欲将他视为己有,疑神疑鬼的薄淮都觉得自己可怜,但他还是喜欢,喜欢大过一切。
他不能接受江错水骗他,哪怕再小的一件事都不行。这无关于“骗了什么”,真正重要的是“欺骗”这个动词。
这句被戳穿的谎言给了薄淮当头一棒,人都是这样,九十九条夸赞盖不过一道批评,过往的甜蜜与恩爱,都因为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谎话摇摇欲坠。
薄淮深深看他一眼,那一眼里多少有点乞怜的意味。
语言太奇妙,虚无缥缈难以把控,是一柄天生的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反伤到自己。他肚子里没几两墨水,不擅长巧言令色,唯恐嘴笨伤人,没法借机将这股喜欢发挥到极致。
薄淮此时就像一管见底的牙膏,艰难又笨拙地开口往外挤着存货,讷讷道:“你不能骗我。”
“我真不骗你。”江错水苦闷地叹气。
薄淮将那截细腰圈在臂弯里,箍得江错水好疼,他甚至喘不上气,伸手去推小孩的胸膛,却被误以为是在抗拒。
这种时候小狼崽子依然锱铢必较,低头一口咬在他喉骨上,这力度是结结实实的,不似往日蜜里调油的情趣,江错水立马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接着局势和薄淮好像都失控了。
薄淮怕自己一激动会干出点什么,以免伤着他的人,退而求其次去脱他的裤子。
“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骗我。”
“我没……”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在身,江错水简直冤枉。
薄淮抽掉他的皮带扔到地上,然后又去扒他西裤:“我本来很酷的,是个不近人情坐怀不乱高贵冷艳的酷哥,但是我太喜欢你了,一见到你就忍不住想跟你亲亲抱抱腻腻歪歪。”甚至还想冲你摇尾巴。
当然最后一句他没脸说,太肉麻了。
“宝贝,我真是太感动了,我也好喜欢你,但我们考虑一下先报个语文培优班行吗?”江错水轻轻揉着自家小狗的脑袋,却因为他接下来放浪的动作声音陡然拔高,“你干什么——”
薄淮掰开他的两条腿,叼住内裤边缘,用牙扯了下来。
他又装模装样用上了敬语:“您。”干您。
双腿被死死嵌住,所有的隐私都在他目光下无处遁形,私密处禁不住这样的审判,裸露在外因受凉而微微开阖,身上那人的眼神变得更加炽热了。
江错水斥道:“又闹什么!”
“我怎么是在闹呢?”薄淮伸手搓了搓他性器顶端的小孔,“我对您从来都是认真的。”
半年下来,薄淮也不是毫无长进,他轻轻重重来回套弄着,江错水的阴茎在他手中没一会就不争气的硬了起来,顶端漏出湿液,淌在薄淮手指上,又被他当做润滑尽数还了回去。
“我什么都没有,最拿得出手就是一颗真心。”薄淮像是在自嘲,垂下眼皮痴痴一笑,言语之赤忱令听者动容,“我十七岁的喜欢就不值钱吗,好歹全部身家都送给您了,您能不能珍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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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孑然一身,赤诚、笨拙、大胆又患得患失的狗勾,我太爱了呜呜
47 “您倒也不必这么慷慨就义。” 下
—–正文—–
人类的感情真的是很复杂的东西,尤其是那些负面情绪,抓心挠肝的嫉妒、惶恐、不甘心和落差感,难以描述,不可名状,在心中发酵后,用语言表达出来永远大打折扣。
言语苍白无力,还是行动说话来得实在。
薄淮俯在他腿间,拿鼻尖拱着那根不断吐水的阴茎,终于在江错水难耐的鼻音下,张嘴将他蹭得湿亮的龟头含了进去。
温暖的口腔包裹住男人身上最脆弱敏感的部位,一路舔咬至底下的囊袋,甚至连藏在深处的那口女穴也没放过,被薄淮用舌头横扫,顶开两片湿软的阴唇,促狭地往肉缝里边钻。
铺天盖地的快感袭来,江错水腰都软了,尾椎骨泛起酸意,触电似的酥麻贯彻全身上下,他没多时就红了眼,生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泫然欲泣的模样也叫薄淮杀红了眼。
但他还记着江错水骗他这回事,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泡发的棉花:“您不能再骗我了,不然……不然我恐怕会对您做一些很下流的事。”
“别他妈文绉绉的,作文也没见你写得多有文采。”江错水声音跟身子一样颤颤地发抖,“要操就赶紧操。”
薄淮把他茎身吃进去一半,舌尖抵着性器顶端的孔眼,一点点舔舐其间窄小的沟缝,舌头上带有细微的颗粒感,刮过嫩肉又痒又销魂。
江错水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后腰泌出热汗,小腹大幅度上下起伏,浑身好像只有那根高高翘起的阴茎还活着,却被人含在口中吸吮,叫他死去活来,哆哆嗦嗦地摆着腰打颤。
薄淮吐出那根湿漉漉的阴茎,将手指抵在他唇边,瞳孔放大,眼白充血一片赤红,黑漆漆的眼珠睥睨下来,换了个人似的无比乖张。
“张嘴。”
江错水不依,薄淮便直接顶开他牙关,两根手指伸进去夹着那截湿软热乎的舌头搅弄。
“唔唔……里撒开窝……”
“您听话。”他的忤逆再一次刺激着薄淮,肾上腺素使然,再奶的小狗也会露出藏好的犬齿咬人,“乖一点,您底下太紧了,洞也小,直接插进去会疼,我不想把您肏哭。”
“闭、闭嘴,滚开!”这话太露骨,江错水羞得咬他。
薄淮嘶了声,把裹满水液足够湿滑的手指从他口里抽出来,第二指节上有一个显眼的牙印,红中泛着点白。
他觉得江错水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没看出来他正在气头上嘛,不哄哄就算了,还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简直就是欠操!
薄淮二话不说把江错水翻了个面,两指并拢插进他肠穴,深进浅出捣了一百多下后,扶着早就急不可耐的鸡巴,对准那处被磨红入口的捅进去了一个头。
“要是疼了就告诉我。”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弄伤江错水。
江错水趴在沙发上,衬衫皱巴巴的掖在胸口,来回摩擦把乳尖磨得生疼,他一边捋平衬衫,一边不抱希望的问:“难道你会停下来吗?”
“……我会轻一点。”
江错水生无可恋地趴好,他只说了三个字,口吻却饱含忍辱负重的心酸与使命感:“你来吧。”
“您倒也不必这么慷慨就义。”
“换个词吧……是视死如归。”江错水不忘纠正他的措辞,接着视死如归闭上眼,“来吧。”
薄淮真就不跟他客气,腰腹绷紧,用力提跨,一鼓作气捅进甬道深处,肉茶色尺寸乐观的阴茎,携着滚烫的热度尽根没入,穴口周围的褶皱被撑开,由那根作孽的性器带着微微内陷。
江错水两行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抽泣着喊疼,薄淮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安抚地吻着他后颈。
扑通——扑通——
他的心跳声听在耳里振聋发聩,薄淮将人抱紧,少年稚拙炽热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从心底喷涌而出,连吐息都像夹带着欲望,往江错水颈窝里钻。
两瓣白生生的屁股被囊袋打得通红,江错水先是啜泣,疼得手脚蜷缩,紧紧咬着身体里作乱的那根玩意,后来被肏开了,慢慢才变为呻吟。
薄淮痴迷地看着他侧颜,目光不加掩饰地掠夺他身上每一寸肌肤。薄红像夕阳,从他皮肤底下升起,薄淮见了,便更加卖力的往里面捣。
江错水求饶道:“轻点,轻点,我真没骗你。”
“您在我这已经没什么信用可言了。”薄淮咬在他肩头,“再说了,您不觉得您这句话就是在妖言惑众,非常的吹弹可破吗?”
性爱中本来就不大清醒的江错水,足足花了一分多钟才理解他的意思,倒没再解释,只是暗自下定决心,一定给小孩报个语文补习班。
妖言惑众、吹弹可破是这么用的吗?
江错水交代了两次,到后面实在射不出来了,可性器还是抽搐似的发颤,他咬了咬牙,难为情开口道:“薄淮……我想上洗手间。”
“您忍一忍好不好。”
“我憋不住了……”
薄淮只好把他抱起来,并将他两腿盘在自己腰上,少年火气旺,腰也好,拖着他屁股一路上楼到洗手间也没大喘气,但呼吸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重。
薄淮平时就黏人,做起来更别说了,一刻都不愿意分开,非要埋在他体内,于是这二十阶的台阶就成了一种酷刑,几乎把江错水折腾昏过去,他几次被顶到前列腺,差点没失禁。
“怎么了?”
“你倒是放开我啊!”
薄淮往里面顶了顶,“不要,”
江错水憋得难受,哀求道:“不要看着我。”
“老婆,我不嫌弃的。”薄淮站在他身后问,“难道要我帮忙把着吗?”
江错水再不乐意,最终还是在生理极限,和某人恶意的口哨声下败下阵来。
薄淮上手握住他的茎身,搭配着口哨撸动,而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回荡在洗手间里,江错水没脸看,羞愤地闭上眼。
—–
失控的狗勾针不戳!
还有小年快乐宝子们!
48 我猜你玩不过江错水。
—–正文—–
江错水挨了这么一顿操,筋疲力竭,手指都懒得抬一下,做完就洗洗睡了,身体乳都没心思抹。
不过洗手间里的羞辱他没忘,心里还记着仇在,回房的时候把门摔得直响,薄淮碰了一鼻子灰,讪讪打扫客厅的残局去了。
短暂的失控后,薄淮很快收拾好情绪,没再提过那只猫,仿佛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至于他自杀未遂的新同桌连也,估计是需要休养,一直没来学校,于是薄淮又变回了曾经的单人单座,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最后一排小角落里,玩合成大西瓜。
是的,江南百景图已经过气了,现在大西瓜才是顶流。
薄淮以为连也是休学,却没想到人只是请假住了一个星期院,第二个星期就回来继续上学了,像无事发生一样捧着书,十分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薄淮心中无限感叹:这可真是太爱学习了!
连也看他一直敲敲点点,好奇问:“你在玩什么?”
说起这个薄淮就来劲了,炫耀似的把手机里那两个西瓜指给他看:“看,大西瓜。”
“大是挺大的,但你的瓜好像碰到线了。”
薄淮摆摆手表示不慌,心想学习我不如你,但玩游戏你可比不过我。本想着露一手给连也看,结果新合成的椰子堆在了西瓜上,直接超出屏幕范围,页面跳转到最终分数。
操,失算!
薄淮默默收起手机,只觉得脸有点疼。
连也本是个不苟言笑的真酷哥,见他惨遭打脸也不禁弯起眼睛,吟唱道:“合成西瓜,瓜之大,屏幕装不下——”
“好诗好诗。”薄淮讨饶道,“别念了,跟我讲讲你现在怎么回事,不是住院了吗?”
“我现在借住在郁医生家里。”连也叫他不用担心,有这个功夫不如多背几个成语,“再说你这么关心我,你老婆会吃醋的。”
“你怎么知道他吃过你的醋?”
“……”你老婆句句不离“我男朋友”四个字,鬼都听得出来是在宣示主权。
五点多最后一节课刚放,连也便开始收东西,说是郁青来接他,已经到校门口了。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作业课本一样不带,就把白天没看完的书装进了包里。
“一起走吧。”薄淮起身,“我送送你,顺便我想找郁医生问一点事。”
他想着郁青和江错水是旧识,多少应该了解一些他的事,那天见面好像也有话要说,只不过被江错水打断了。
郁青见到他有片刻的错愕,接着冲他点点头,算是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熟练地接过连也手里的书包扔进车里,叫他先上车,最近冷空气南下,外面风大,注意点别感冒了。
连也扯了扯他披到自己肩上的外套,无奈道:“郁医生,我倒也没有这么弱不禁风,”
“咩咩,听话。”
薄淮:我就是个局外人。
把连也哄进车里,郁青才转过身来招呼他:“来打听江错水的事?”
“对,他说他养过一只猫,但贺行之却说他从来没有养过宠物。”薄淮深吸一口气,“我也问过江错水,他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可他又完全不记得那只猫长什么样子。”
郁青直说:“他骗你。”
“……为什么?”薄淮不懂,一只猫而已,又不是什么风流韵事流产证明,有什么值得江错水撒谎的地方。
“因为他也骗了他自己。”
薄淮缄默片刻:“郁医生,你能不能说人话?”
郁青换了个浅显易懂的方式解释:“有些人在经历一些事后,可能会受到很严重的打击,因为无法接受事实,就给自己编了一个更好的故事。”
“你是说他……幻想了一只猫出来?”
郁青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薄淮虽说不会看人眼色,但能从沉默里找到答案。
他不懂这些心理上的毛病,可是给自己幻想一个虚构的东西出来,听着问题就很严重。
薄淮追问道:“江错水是有一个悲惨童年吗?”
郁青回忆了片刻:“算吧。”
“豪门纷争有吗?”
“跟他前夫结婚之后确实有。”
“……他以前过得并不顺心?”
“可以这么说。”
“所以他精神上有点问题?”
“嗯。”
“完了。”薄淮悲怆望天,嘴里念念有词,“好好的双性小黄文变救赎文了。”
郁青看了他一会,又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耽搁了一会,正好碰上晚高峰,等到家估计就六点多了。和连也的晚饭还没有着落,连也又是个炸厨房的一把好手,切菜都会剁到手的小少爷,连帮忙打下手都不行。
他一个人忙前忙后地准备,少说也要七点才能吃上饭。
不欲再浪费时间的郁青好心提醒他:“江错水是一个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强的人,和他在一起,你很容易被动陷入操纵关系中,并且你的每一次顺从和纵容,都会让他严本加利,得寸进尺。”
确实如此,薄淮能不知道他男朋友是个什么货色吗。
“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他,不过你们年龄相差太大,可能会让你没有安全感,所以你应该很在乎他的认可。”郁青简单分析后做出一个预判,“我猜你玩不过江错水,甚至很有可能对他的认可上瘾。上瘾在心理学里可不是个好词,这代表着你会轻而易举地被他操控,也会容易失控。”
薄淮觉得他真是神了,语气都不由自主带上几分敬佩:“你们学心理的还是人吗?”
郁青撂下这么一大串话后又安抚他:“不过你要是情愿让他操控的话,那就是周瑜打黄盖,之前的话当我没说。”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这么用?”拿吹弹可破来形容说话不可信的某学渣高中生,明显是自我认知不够清楚,居然质疑起了人家措辞必须严谨的心理医生。
郁青面无表情,心里则想的是这小孩心真大。
聊过之后薄淮哪还有心情吃饭,心情复杂地跟郁青道谢,转身就回教室了。
车门没关,连也坐在车里听了个七七八八,也学着薄淮揶揄他:“郁医生,你们学心理的还是人吗?”
郁青把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对上他惊叹的眼神,不由翘起嘴角,只是弧度太小,很快又被压了下去,没机会让连也见识一下。
“听着厉害而已,其实就是在背书。”
“又谦虚了,不过你们心理医生不是不能暴露患者隐私吗?”
“说了多少遍了,是来访者。”郁青再一次纠正,“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江错水不能算我的来访者。”
八卦谁不爱听,连也把胳膊搭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竖起耳朵等他后话。
郁青说:“他没给钱。”
连也懂了,这是在公报私仇。
等一下,公报私仇能这么用吗?
—–
薄小淮,如实交代,你到底背着你老婆看了多少文,怎么这么熟练!
49 您不能这么离经叛道。
—–正文—–
已知:一,江错水受打击后精神上出了问题,二,江错水有非常变态的控制欲。
后者会危及旁人,事态明显严重许多,但薄淮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可能还顺带糊住了礼义廉耻和心眼的小孩,侧重点在前者。
与其说是缺心眼,倒不如说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就是控制欲强吗,不就是不让他抽烟喝酒打牌包二奶,还要管他学习逼他考大学吗?这是什么,这是爱。
扭曲的爱也是爱,面目全非它也还是爱,爱要面目全非才好看,越扭曲越疯狂说明越在乎,江错水不管别人只管他一个,这代表他在乎他,他爱他,还爱得深沉!
我是愿意让他管着的,薄淮心说。只要他别在外面找野男人,其他的我都可以由着他。
谁叫他宠老婆!
郁青说他需要江错水的认可来获得安全感,薄淮仔细琢磨了一下,确实如此,他这段时间做题补课,压根不是因为想考个什么985,只是江错水“想让他这么做”,果然还是局外人看得清。
幸好,不只是他一个人害怕,相隔十五岁的年龄差,叫两个人都没有安全感,他和江错水都在用各自的方式让自己安心。
薄淮不禁感叹:他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校门口熟悉的车打着双闪,薄淮坐进副驾驶,半晌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干脆开门见山,惶惶问:“要是我没考上大学,你会不会跟我分手?”
江错水抬眼:“干嘛突然这么问?”
薄淮憋了一晚上的心事,在见到江错水这一刻犹如决堤洪水,毫不留情地将他席卷。
“我肯定是考不上清华的,别说985了,估计连一本线都摸不着,我不优秀也没本事,我就是怕……我怕你嫌弃我。”
“你还不明白吗,我从来都没指望要你多优秀,让你考大学也是希望你给自己留条退路。”江错水戳了戳薄淮的脸,不知道他每天都在考虑些什么,“如果哪天不喜欢了,想要离开我了,至少还能养活自己。”
薄淮凑过去咬他的嘴唇,动作太狂野,实在是没法用亲吻来形容。
他担保道:“没有如果。”
“你真是狗啊,又咬人!”江错水一把捂住他的嘴,把小孩的脸推开,然后去摸下唇,发现出血了,难怪这么疼,“Flibbertigibbet.”
他语速太快,说的又不是中文,薄淮听不懂:“你是不是在骂我?”
江错水面不改色,抽了张纸擦掉嘴上的血,半真半假的扯谎:“没有,我夸你呢。”
“我不信,除非你再夸一句。”
“宝贝,其实你也很优秀的,要相信自己。”
薄淮纳闷:“我一夜七次一次一小时做到天亮不在话下,我当然相信自己,你不是夸我吗,夸啊?”
江错水没拆穿他奇奇怪怪的虚荣心,听完只冷笑一声,暗骂他还挺敢想。
“不是夸我吗?”
“夸完了。”
“那哪里是夸!”薄淮忿忿不平,“你那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直到车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江错水都没有再开口,薄淮没听到老婆夸自己,心中略有遗憾,一边开门一边打着小算盘,打算晚上好好“折腾折腾”江错水。
江错水却在他刚碰上门把手的同时锁上车门,开口了:“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docious.”
江错水有恃无恐,想着反正小屁孩也听不懂,就算自己瞎说他又能怎样。
薄淮又换上了敬语:“您这是在念什么咒语吗?”
“……”
“您不会是诅咒我阳痿吧,那您的性福怎么办?”
江错水扭过头,不搭理他。
“要不您再说一遍?”
江错水毫无感情地又重复了一遍。
接着,薄淮手机里穿出抑扬顿挫,感情充沛的电子女声:“你——难以~置信↗的~超↗级↘霹↗雳↘无敌——棒!”
薄淮关掉翻译软件,抓住江错水的手,感动不已:“老婆,在你心里我居然这么厉害。”
江错水觉得很没面子,狡辩道:“翻译软件的问题,我原话不是这个意思。”
薄淮不乐意了,“翻译软件多权威啊,怎么会出问题呢,您不能这么离经叛道。 ”
江错水已经懒得纠正他遣词造句了。
薄淮注意到他的手部动作,下意识往后避开:“您捏拳头干什么,想打我?”
“我硬了。”
“老婆你居然这么爱我吗,随时随地都能硬!”
“我是说,我、拳、头、硬、了。”
下车之后,薄淮就着惨淡的月光,才注意到江错水耳朵红了,耳垂像从染缸里捞出来的一样,红得可爱。
那些破事通通被丢到脑后,他追上去抱住他的男朋友,已经比他高出了小半个头的薄淮,轻而易举就能把人圈进怀里。
“当初你问我会不会接吻,我说我可以学,你问我知不知道要伸舌头,我说我可以学,现在你想要考大学,就算是为了你,你也会去学的。”
江错水轻轻挑眉,“为了我?”
“好好,是为了我自己。”薄淮抱怨道,“您好像我妈啊。”
江错水依在他怀里,闻言回头笑道:“慈母多败儿。”
怎么不知不觉的,他就欣然接受了自己又当爹又当妈,还要同时当对象的身份。
“所以,F……那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我了个去。”
—–
50 生日
“生日快乐,薄小淮。”
—–正文—–
虽然薄淮信誓旦旦说学习他也可以学,但前科太多,江错水就没抱多大希望,只当他这次又是哄人的。
却没料到小孩这回来真的,乖乖听讲做笔记写作业,晚上回家还有来自男朋友的爱心补课,坚持了整整两个星期,别看只有两个星期十四天,这可破纪录了。
那股劲头,连也看了都为之侧目,不禁感叹一声:江错水,跟高中生早恋还逼他考大学,真有你的。
只怪爱情的力量实在太大,薄淮甚至连数理化都咬咬牙开始啃了。如果忽略他痛不欲生的表情和失去焦距的眼神,以及笔记本扉页那个悲壮的“逆来顺受”和一个狂放的感叹号,那架势乍一看确实唬人。
“薄小淮,相信自己,想想拿破仑,他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失败两个字。”江错水一边帮他改卷子,一边喂鸡汤打气。
薄淮从作业堆里抬起头,幽怨地瞥他一眼:“人拿破仑也不说中文,字典里哪里来的‘失败’。”
“行,他的字典里只有success,我觉得你也可以。”
薄淮抄起桌上的新华字典扔过去,“您找,您要是能找到这个词我立马跪下磕头叫爹。”
“不了吧。”江错水拒绝,“一男子十五岁生下男婴,十七年后又阴差阳错将自己孩子包养,我还不想上社会新闻头条。”
听他又开始口嗨,薄淮不满道:“我再过几天就成年了!”
十八岁成年,所以生日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成年礼,小孩家里没人,江错水就同时担当起了他家属和对象的责任,打半个月前便开始筹备,要送他一份惊喜。也幸好薄淮生日在十月初,一高的国庆七天假照常放,不用特意请假。
薄淮在学海中熬过这些天后,终于在生日当天迎来了短暂的休息。
江错水定了一家据说很好吃的米其林餐厅,摆盘和价格都很好看,他还提前查了攻略,一样一样给薄淮介绍。
“这道是他们的招牌菜,鸡的一生,中间这个摆在蛋壳里的是鸡腿肉,淋了特制的黑胡椒蛋黄酱,包括配菜的糖心蛋也是秘制的。”
米其林又如何,米其林的起名也不过如此!
薄淮举起刀叉,评价道:“我这一叉子下去,杀鸡全家。”
江错水继续背攻略:“这一盘是火焰虾,没有添加任何调料,可以吃到海鲜的原汁原味。”
薄淮擦擦手开始剥虾,蘸着酱油送进嘴里,夸道:“好吃。”
江错水没动手,只瞥了眼他剥虾的动作,似笑非笑,“我这么多年就从来没剥过虾。”
薄淮的直男思维这会儿又不合时宜的蹦了出来,没想到江错水居然有直接吃虾壳的癖好,稍微犹豫了下才开口:“您喜欢带壳吃啊,那您……牙口挺好。”
江错水:?
忍住,今天是小孩十八岁生日,江错水努力维持微笑。性取向都要弯成蚊香了,怎么人还这么直男。
这顿饭吃得不伦不类,真就是不伦不类。
江错水不知道怎么给小孩过生日,什么彩旗气球生日歌,他估计薄淮也不会喜欢,干脆就按着情侣约会的流程来。提前查攻略也是想体现自己温柔体贴照顾人的一面,不然他闲得没事背那玩意干什么,来应聘米其林吗。
结果呢,结果就像是米其林打工的男朋友给他对象介绍菜品一样,一点没有恋爱的感觉!
江错水揉了揉眉心,心想算了,反正就是顿饭,吃完就没了,重头戏还在后面。
下午江错水带着他迪士尼半日游,玩完打卡了一家法餐,什么迪士尼集印章还有探店,据说都是现在小年轻约会喜欢做的事。
吃完晚饭江错水看时间差不多了,驾车一个多小时开到郊区,薄淮眼见着他越开越偏,最后直接开到这渺无人烟的荒芜草地,懵了。
“黑灯瞎火还没有监控,这么适合杀人放火的地儿,您这是要把我给抛尸了吗?”
“是啊,作案工具就在后备箱。”江错水叫他下车去看看。
薄淮将信将疑地走到车屁股后面,往后备箱里一看,哪里有什么作案工具,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全是包装精美的礼盒。
“生日快乐,薄小淮。”江错水下车站到他身边,“不知道原来有没有人给你过生日,反正我今年才认识你,过去十七年的所有生日礼物,今天都补给你。”
薄淮愣在原地,像被点了穴一样,死死盯着那十七个礼盒。
从网上学来这招的江错水也有点心虚:“不喜欢吗?”
下一句他立马开始撇清关系:“我也没给别人过过生日,没经验,这都是我看来的教程,你不喜欢也不能赖我。”
“喜欢的。”薄淮回过神,把他扯进怀里抱得紧紧的,边蹭边哼哼唧唧说,“最喜欢你了。”
“那亲一个?”
“亲亲亲。”
薄淮一激动就不知道什么叫接吻了,只不停地吮着他唇舌,还扣着他后颈不给留一点退路,好端端一个吻接得活色生香。
大半个月没碰过自己老婆的薄淮,亲着亲着就差点擦枪走火了。胯下那根欲求不满的阴茎早就蠢蠢欲动,这下彻底抬起头来,顶在江错水腿间。
“老婆,想操。”
“这荒郊野岭的什么都没有,难道你还想打野战。”江错水坚决不从,叫他等回家再说。
薄淮问:“那我把里面射满可以吗?”
江错水对上那双一点不掩饰欲望的眼睛,心头大动,不知怎么脸上就有点热,慌乱移开视线,低低应了一声。
薄淮得寸进尺:“把您干到哭出来也可以?”
江错水觉得脸上更烫了。
薄淮开始耍无赖:“今天我可是寿星,我说了算,您权当这是我的成年礼了。”
“……随便你吧。”江错水心中默念仅此一次,十八岁生日意义不一般,今天就由着他这个寿星算了。
后备箱敞着,两人就坐在里面,江错水看星星看月亮,薄淮看他。
这期间江错水看了十几次表,终于分针走到十二,时针也彻底对准了一个新数字,他赶紧去推薄淮,“快抬头。”
“什么?”
“抬头,这才是我送你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
这两章带大家一起看薄小淮过生日
51 “我要给你一个值得被永远记住的十八岁。”
—–正文—–
江错水那玉似的十根指头,在黑鸦鸦的夜色里白得泛光,轻轻往天上一指,薄淮便抬头顺着他指尖看过去。
一道耀眼的金线腾升,像是一滩色泽浓郁的墨水从中劈开,夜幕里倏地炸开朵烟花,而后又有十几朵小的接踵而至。那是一片烟火构成的绚丽花海,数朵子母烟花在噼里啪啦的炸裂声中一一绽开。
“我十八岁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连你现在都不如,和绝大部分人一样平平淡淡,在角落和边缘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没有盼头,不够热血。”烟花窜起,炸开的响动惊天动地,热闹得有些过头,几乎完全盖过了他的声音,江错水要说话只好贴着薄淮耳朵,“但你不一样,你有我疼,我要给你一切我有的,让你的青春拿得出手,值得被炫耀。”
此情此景,喜欢的人还在边上说着情话,薄淮一个看小黄文里破镜重圆都能掉眼泪的小孩,他能不动容吗。手往那边挪了又挪,先是勾住江错水一根手指,然后一点点覆上他手背,最后将五指都插进他指缝里,用力紧扣十指。
江错水冲他勾起唇角,温情底下藏着几分势在必得,“我要给你一个值得被永远记住的十八岁。”而你的十八岁里必须有我,有且只有我。
薄淮眼眶一热:我老婆说起情话来真有一套!
“我就是银行卡密码忘了都会记得我男朋友。”薄淮一只手牵着他,另一只手偷偷揉了下眼睛,“男朋友,我好喜欢你。”
江错水的用词升级了:“我爱你。”
“您……”薄淮却感觉自己的脑子退化了。
“我不管你未来有什么打算,总之我爱你。”江错水故意挑在今天这会儿告白,“什么爱不爱的太肉麻了,我只说这一次,我爱你,想跟你好一辈子。”
他不管薄淮以后还跟不跟他在一起,会不会结婚生子,就算重新开始一段,很多段新恋情,再爱上别的男人、女人,他也要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反正初恋白月光,他江错水当定了!
薄淮: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果然对我爱得深沉,一看到我就欲火焚身非我不可死去活来。
江错水不知道他的这些内心戏,反倒被那双泪眼婆娑满是感动的眼睛盯得有些心虚。
薄淮年纪还是小了些,只知道喜欢,不懂爱。但是喜欢不值钱,喜欢太廉价了,小猫小狗甚至一件物品,都称得上喜欢。等他真正懂什么叫爱的时候,自己或许已经四五十岁,脸上也有了皱纹,又老又丑了。
没关系。江错水心说,如果不能爱我,那就永远记住我吧。
你的十八岁生日是我给你过的,你的十八岁也有我参与,我送你一场轰轰烈烈的青春,你不会忘了的,对吧。
“您是认真的吗?”薄淮咽了口口水,没看出来他情绪不对,满脑子只记住了那一个字,“不是,我不是质疑您……我的意思是爱这个字不能轻易说,它有十一画,很复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
“你还教起我语文了?”
薄淮一噎,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是不是破坏气氛了?”
江错水边点头边在心里过一遍“爱”的笔画,“是,而且爱这个字只有十画。”
“没有吧,我数了的,就是十一画。”
“你数错了,撇、点、点、撇、点、横钩、横、撇、横撇、捺,一共十画。”
最后一朵烟花凋落,周遭恢复成一片寂静,他二人你看着我,我又看着你,但谁都没开口,只能听到不知道谁的心跳,两双眼睛之间的空气几乎胶着成实质。
有些话太矫情了,江错水没法向他挑明,又不堪其扰,干脆将自己打造成一个白月光的形象,有备无患。
毕竟花会凋谢,美人会迟暮,但是白月光——永远都是记忆里的模样。
要问他是从哪学来的这招,还是薄淮给的灵感:上个星期江错水在找他看过的双性生子文,想一探究竟小孩到底在黄文里学了些什么,却被首页推荐引起了注意。什么白月光和朱砂痣,替身和等边三角形,你比我爱他爱你,青梅竹马阴差阳错。
名字取得一个比一个狗血,剧情一个赛一个牛逼,快十年没看过网文的江错水,就那么动了动手指,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不管什么性向什么背景,在这些小说里,永远有一个最神奇的存在——白月光。
他们是男主的爱而不得,念念不忘,不管是家里安排还是自己选择深造,一定都要出国留学。留学的那几年杳无音信,就跟去了火星死了一样,但又会在旧情人有了新欢之后立马回国,就像是白月光界的传统一样。
中间步骤不同不要紧,是初恋就行,一样能当白月光。江错水心想他要是当白月光,肯定让薄淮对他死心塌地,就这还怕撬不动墙角?
薄淮在他思绪飘走的同时,倾身去吻他,这个吻很轻,走的是柔情似水挂,但他还是硬了,意志力比纸糊的还脆。
裤裆里的小薄淮兴奋抬头,把跨间布料撑起一个小小的帐篷,还有继续向上的趋势。
薄淮:硬了,想操他。
江错水:想当他白月光。
这两人各怀鬼胎,还在接吻中起了欲念,又在同时开口,“不早了,回家吧。”
“老婆,回家好不好。”
江错水走到车门旁边,差点忘了一件事:“你是不是还有句话没说?”
薄淮试探道:“对不起?又破坏了气氛。”
“……”
“爱确实只有十画,是我数错了。”
江错水按了按眼眶,“算了,没事了。”
薄淮恍然大悟:“差点忘了说‘我也爱你’。”
这一刻,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又是谁掉进谁的陷阱,谁被谁布下的天罗地网缠住,都不重要了。
反正不论是谁先坠入的爱河,都把另一个也拉下了水。
虽说是两败俱伤,但也是双赢。
“您笑的怪怪的。”薄淮说。
江错水收敛了笑容:“是吗,我刚刚在想你。”
“那确实有点怪,怪好看的,您继续笑,给我饱饱眼福。”薄淮看着自己腿间迫不及待的小薄淮,话题突然急转弯,“今天是我生日,您说过我想怎么样都行,对吧?”
“回家再说,我开车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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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若遮住那寡情的眉眼,倒真像是尊观音像。
—–正文—–
小薄淮在路上是消火下去了,但薄淮一想到晚上江错水躺在自己身下那画面,就不禁血脉偾张,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打从下车开始就一直催。
别人是有三急,着急回家上厕所,到他这就成了色中饿鬼色授魂与色欲熏心色胆包天,满心念着赶紧上床脱裤子。
薄淮扑向他,活像一只饿了许久的恶犬被放出笼子,急不可耐地把肉叼进自己窝里,等着慢慢享用,眼睛都亮了。
被扑了个结结实实的江错水已经开始后悔了。
“今天不戴套好不好。”薄淮指尖揉搓着江错水的嘴唇,上了床立马原形毕露,“射在里面,您多含一会,说不定能怀上呢。”
江错水气急败坏,张嘴就咬他:“怀什么孩子,都说了我是男人。”
薄淮前两天专门查了,还在线上咨询了副科医生,其实双性人也是有子宫的,但不一定会来月经。他没见过江错水流血,便一直以为他只是多长了一个屄,原来宫口就藏在阴道深处,只是宫腔比真正的女人要小许多。
“试试吧,会爽的,如果真操怀孕了我会负责的。”薄淮手指往里挤,戳了戳那截湿软的舌头,好声哄他。
江错水抓住他手腕,把他作乱的手拿远了,别开头没好气的说:“要生你找别人生去。”
薄淮眯起眼,脸色不大好看,写满了山雨欲来,“老婆,你是不是找操?”
他很少在床上说那些露骨话,不是不会,是怕江错水不喜欢。男人在这方面可谓天赋异禀,都不需要学,上了床张口就来,毕竟没有男人床上床下是一副德行的。
薄淮压着火,去抽屉里找他买的情趣用品,在几摞试卷底下翻出来一个还没拆封的粉色跳蛋。
说起这个跳蛋,来的可太坎坷了。因为未成年某宝限制购买,他只好到成人用品店里去挑,估计是生意不怎么样,老板抓着他就拼命推销各种产品。
一比一仿真鸡巴,带点击的假阳具,会喷水能加热的震动棒,穿戴式伸缩按摩器,皮拍、皮鞭、乳夹、手铐、脚链、口球、分腿器等全套SM道具,甚至连床上用的打桩机都有。
薄淮全程强装镇定,目不斜视,只要了个最朴实无华的跳蛋,毕竟别的他估计江错水也接受不了,看到能直接把他踹了。
“还有道具?”这是有备而来啊。
“您不是随便我怎么玩都行吗。”薄淮撕了一袋润滑液糊在跳蛋上,然后调到最大档,扒开江错水白生生的屁股,放在穴口按摩了一会。
等江错水不再那么抗拒,又连哄带骗塞进了小穴里,并且一股气将整个胶囊型的跳蛋全推了进去,只留硅胶拉绳在屁股外颤颤悠悠晃着。
自己用情趣用品自慰,和被人强加在身,这感觉完全不一样,江错水没觉着有多舒服,心理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完全超过了生理上的快感。
“对了,我还给您买了支口红。”薄淮跪在他腿间,伸手从床头柜上拿来一支TF,旋出猩红的膏体,隔空在他嘴上比划了几下,“我想看您涂上是什么样子。”
江错水泼冷水:“想想就行了。”
“我是寿星,我说了算。”
薄淮强硬地捏住他下巴,手里的口红压下去,触感滑腻,膏体被体温蒸得很快化开,留下浓墨重彩一笔。
江错水想逃,又被揽着后颈压了回来。
“别动。”薄淮摩挲着他后颈那一块皮肤,“我手不稳,会涂出去的。”
他仔细勾勒江错水的唇形,那管口红长时间捏在手里,被熏得融了,热度使它塌软,湿润的笔触像热烘烘的黄油,流淌在身上。
化妆是门技术活,薄淮最多就当做填色游戏涂满,最后还是用手指“很好看。”
江错水一把抓住他领子,将人拽了下来,二话不说仰头把薄淮的嘴堵住,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好看是吧,还给你。”
才涂好的口红让这个吻蹭得乱七八糟,那一片深深浅浅的红既色情又糜丽,薄淮心想吃进去一点应该死不了人,便舔掉他下巴上的红痕。
“别舔,嘶——怎么还咬上了!”江错水直接往他脑袋上招呼,最后干脆抓住薄淮头发,五指深陷进小孩发丝里,“你是狗吗?”
薄淮不答,扔开口红,转而去玩他下身那道肉缝。两指拨开阴唇,一举刺进去两个指节,翻搅过后屄里很快泌出淫水,他抠得咕叽作响,顺势逼问道:“今晚又是为什么害怕?”
“谁怕了……”
薄淮掐着他大腿,放缓了语速:“不许骗我。”
“……”
“你答应我了的,别骗我!”
两相对峙,最终江错水先败下阵来,小声嘟哝了句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坦白道:“我怕你以后不缺钱了,就不需要我了,会喜欢上别人,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做你的白月光,永远被你记着,那也能算长久,网络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你不是有钱有势很厉害吗,尽可以耍点心机,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薄淮手指还埋在他湿乎乎的屄里扣挖,搅得里边汁水淋漓,止都止不住,那些刚流出来的体液温热又黏腻,顺着江错水柔嫩的阴户淌到他手上。
有段时间没操过,那张屄太馋了,肉壁紧紧裹着,哪怕是两根手指也吃得很死。
薄淮坏心思的抠了抠上方软肉,江错水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夹紧腿。于是屁股里的东西被肠道挤得更深了些,阴差阳错之下顶到前列腺,跳蛋高频率的震动就死死抵在那一处,江错水连大腿都在跟着颤,翻起丰润的肉浪。
“哈……哼嗯……”
黏乎乎的闷哼中江错水蜷起脚趾,而后女穴里面便是一阵收缩,把手指绞死了。裸露在外的两片阴唇浸湿了,可怜兮兮地痉挛着,竟颤抖着喷出一股情潮,像是尿出来了一样。
薄淮一愣,看了看湿答答的手心,笑着揶揄:“您肚子这么小,怎么能出这么多水。”
“闭、闭嘴……”江错水咬牙想把腿并拢,薄淮见状,屈指往他屄里那块凸起的软肉上一戳,江错水立马瘫软下来。
“您看,又有水了,我手里都快接不住了。”
“别看了!”江错水觉得羞耻,拿胳膊挡住脸,曲起一条腿就蹬他,脚踝却被人攥进了手里,“别欺负我……”
江错水前面那张屄向来很敏感,但没想到二十多天不碰,再一玩居然能潮吹。薄淮抽出手指,将掌心积攒的一小滩水液尽数还了回去,充作润滑抹在江错水高高翘起的阴茎上,拇指剐蹭顶端的马眼,一边按一边揉弄。
“江错水,既然爱我,又不舍得让我去找别人,那就想办法留住我吧”薄淮抬起头,瞳色漆黑,宛如不见底的一汪死水深且沉,如今沾染上情欲,更显几分痴态,“过分点也不要紧,把我锁起来也行,我自愿的,不告你非法拘禁。”
茎身被他握在手里上下套弄,江错水不由挺腰把自己往他手里送,嘴里逐渐溢出呜咽。
“唔嗯……你……你为什么……”江错水难以形容这种感动。
他看透了我,可他还是折给了我。
“换个姿势好不好。”腿被掰开,江错水不想自己狼狈不堪的丑态被他看见,哀求道,“别看着我。”
小狼崽子仗着自己是寿星,任性拒绝:“不要,我就要面对面干您。”
他架起江错水的腿,扶着早已硬挺的阴茎,用龟头轻蹭着阴唇间肿大的肉蒂。可隔靴搔痒终究不够爽利,江错水觉得屄里好痒,想要他揷进来捣一捣。
“老婆,操进来了。”他跨间那根青筋虬结的粗大肉棒,宛如一枚楔子,整根钉了进去,“您别夹这么紧,夹得我好疼。”
“呜呜……”
薄淮腾出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叫他乖一点。
江错水生有几分女相,容貌本就艳丽,如今情到浓时,两腮上浮起潮红,像片揉开了的胭脂,搁这张单看雌雄莫辨的脸上,衬得更艳了。
激吻后他嘴上口红还没掉干净,边缘亲糊了,下巴也蹭到了点,就这些痕迹,看一眼足够令人想入非非。薄淮也没差,提胯用力往湿热的屄里撞,换着角度研磨,可灵与肉却仿佛分开了,盯着那张不停翕合的红唇入神。
这人明明有张菩萨似的嘴,眉眼却又锐利薄情,那股劲像柄泛着寒芒的冷刀子,吹可断发,挂不住人间烟火气。
薄淮太喜欢他身上这种奇妙的割裂感了,食指点在他眉心,那块肌肤便沾到了他指腹先前蹭上的口红。
一点猩红坠在额间,浓郁艳极,若遮住那寡情的眉眼,倒真像是尊雌雄同体,貌美慈悲的观音像。
—–
情人节吃点好的,吃肉!
53 你可是江错水啊。
—–正文—–
薄淮越看鸡巴就越发急不可耐,甚至在他体内又胀大了几分。
哪怕被紧致的肉壁裹挟着,交合处像榫卯结构契合得严丝合缝,也还是觉得远远不够,底下不知满足地挺立着,硬得厉害。
于是他操干得更加卖力,每一下都顶进去很深,抽出来半截又整根插到底。这大开大合的阵仗,把江错水撞得直往后颠,又被他扣着腰抓了回来。
“好疼……”江错水哽咽着抱怨。
“我也疼,太久没做了,等会操开就好了。”
薄淮怜惜地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手下柔嫩的肌肤,心生无限感慨。
这尊观音美人六根不净,沾染了人欲,如今雌伏在男人胯下,大口大口汲取着新鲜空气,上下几张嘴都合不拢。
呻吟声放浪,哭哭啼啼的叫床声更是经久不息,他里外都像在犯水灾,被自己的眼泪和哭喊淋得浑身湿透。
除了割裂,这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禁忌感。
无论是娼妓身,菩萨心,还是观音皮,婊子骨,哪一种都有足够戏剧化的反差,小黄文里都难得一见的反差萌人设,放江错水身上,可真是太带劲了。
江错水哪里知道他脑子里这些黄色废料,衣不蔽体,赤条条的瑟缩在绀色床单里,只批沥着薄薄一层水光,和皮肉底下升腾起来的潮红。
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凌辱过后的美感,脆弱、可怜、摇摇欲坠,眼神涣散还泛着泪光,何其无辜,薄淮却觉得像淬了毒,劲比春药还大。
你说怎么能有人这么好看呢?
薄淮发了狠,越肏越凶,江错水最终还是被他操开了,像被抽去了骨头,瘫软成一滩液体,几乎陷进床单里。
没过多久江错水便交代了,射精的同时,肉壁也是一阵收缩,把里头的肉棒绞得更紧。
薄淮被他这么猛的一夹,没收住动作,茎身压着那块极其敏感的媚肉,毫不留情地碾过,江错水立马哆哆嗦嗦打起颤。
“哼嗯……!”
江错水脚趾蜷缩,脚背崩得笔直,胡乱蹬了几下,很快阴道深处涌出一股温热,劈头盖脸浇在了薄淮龟头上,然后他便软了手脚,再不愿意动了,任薄淮摆弄。
润滑液和体液在无数次抽插中被捣成白沫,堆积在阴户,阴唇周围是一圈湿亮的水渍,薄淮的每次提跨,囊袋撞到那里都会带起一点粘连的水声。
“是这里吗?”薄淮戳在宫口,试探性的动了动,“射进去是不是就能怀宝宝?”
江错水要疼死了,眉头拧在一起,恼得想给他一巴掌,但实在被干得没力气,那巴掌就跟调情一样,温温柔柔搭在了薄淮脸上。
“你一个生物及格线都摸不着的人,还指望男人给你生孩子……只有精子没有卵子,我怀不了,真的怀不了,你别弄里面!”江错水嗓子都喊哑了,装出服软的语气跟他商量,“别顶了,好疼……你就射在里面,我含着,别弄子宫里面去好不好,弄进去了我也怀不了,而且也不好清理。”
薄淮在射精关头停下,就差把遗憾写脸上了:“真的不行吗?”
江错水目光诚恳,点头如捣蒜。
几十次高频的抽插后,薄淮耸动腰胯,接着胯骨一压,在江错水的尖叫中,把憋了大半个月的浓精,一滴不漏射在他屄里。
这一晚薄淮玩得很疯,直到天亮前足足射了三回,每一泡精液都留在了江错水肚子里,一挨肏,乳白的精水就顺着往外淌。
身下的床单被抓得乱七八糟,屁股底下那块儿皱巴巴的,还湿濡一片,总是避免不了会碰到,又凉又湿,很不舒服。
江错水终究是上了年纪,体力不及十八岁小男生,困又没法睡,动也懒得动,到后面只能射出来些稀薄的透明水液。别说硬起来,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喉咙里只能发出低哑的气音。
薄淮真就把江错水射满才放过他,射完把自己拔出来,抚摸着他微微隆起的小腹,隔着肚皮与自己的子孙后代亲切问好。
江错水没好气地骂道:“别他妈摸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给你变出来个孩子。”
“我是在跟我的子孙万代告别。”
“这么舍不得,那都还给你?”
江错水岔着腿,两瓣阴唇让进进出出的阴茎磨得烂熟,小小一口女阴被蹂躏到合都合不拢,阴道里含满了精液,深红的穴口还在无意识收缩。以防他真弄出来,薄淮勾住拉绳,扯出他屁股里的那枚还在震的跳蛋,堵在了前面。
这他妈的。
江错水闭了闭眼睛,艰难地翻过身,暂时不想看见他。
但薄淮又把他掰回来,让他正卧在床,还把一个小抱枕垫到他腰下,说是这个姿势容易受孕,试试反正也不亏。
“这白月光谁爱当谁当吧。”江错水有气无力地感叹,当白月光总是要挨操,太累了,长期以往,腰哪受得住。
像做黑月光就没这么麻烦,捅一刀再跑路就完事了,他还不是能记住自己,刻骨铭心的那种。
薄淮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腰子差点被自家老婆给捅了。
“您看替身梗和白月光有什么用,那玩意没机会实现的,但是像囚禁play这种就不一样了,多带劲啊,想不想在现实生活中实践一下?”
“你住着我的房子花着我的钱囚禁我?”江错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点脸吧薄淮。”
“不是,我是说您来囚禁我,我肠胃不好,就适合吃软饭。”
江错水把腰下的枕头抽出来,直接往薄淮脸上甩过去。
薄淮接住枕头,躺下挤到他身边,黏皮糖一样,江错水无论怎么撵都撵不走,说要和老婆贴贴。
“贴什么贴,你身上热死了,还全是汗。”江错水嘴上虽然嫌弃,但最终也没把他踹下去。
于是薄淮得寸进尺,胳膊一揽,把人圈进自己臂弯里。
“别害怕了,如果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薄淮吻了吻他后颈那一块凸出的脊骨,“我没有别的可以给你,但我会永远无条件顺从你,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爱你。”
话说的倒是挺好听,江错水偏过头挑起眼尾看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做什么都可以?”
薄淮欣然应允,满口打包票:“什么都可以,我绝对不反抗。”
“干嘛说得我像要对你干什么一样,我做生意都是遵纪守法的,不干那些违法的勾当。”
好的,失算,他没get到这句话!薄淮把人搂在怀里,拿下巴拱了他半天,就是没脸再说一遍。
闹腾到凌晨四五点,江错水实在熬不住了,一晚上眼皮都在不停掐架,如今终于能阖上眼睛睡个安稳觉。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小孩似乎说了句什么,有暖烘烘的热气洒在后颈,但他没太听明白。
似乎是嘀咕了句:“你可是江错水啊……”
薄淮心说,你可是江错水啊,养尊处优,有钱有势,多少人前仆后继上赶着勾搭,我害怕都来不及,怎么你还怕上了。
薄淮仔细地抚平他眉间蹙起的那个小小川字,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那么多心事,想七想八的,连做梦都不开心。
“你放心啦,你就是赶我我都不会走的。”
所以你永远不用怕我会跟你闹分手,找替身或者开始一段新恋情,要是还不放心,就别给我这个机会,没事多管管我。
“开心点吧,别成天瞎操心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薄淮关掉床头的感应灯,低头啄了下江错水的侧脸,“晚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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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安全感,正好我也害怕,你想掌控我,恰好我也想被你管着,把#天生一对#打在公屏上!
54 “你不是不能生吗,还是你生完结扎了?”
—–正文—–
自从薄淮住进了家里,江错水的生物钟就再也没准过,越来越晚,这回更是睡到晚上五六点,天黑了才睁眼。
身边人一动,薄淮立马把手机息屏,悄摸塞回江错水枕头底下。
江错水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如今眼前是糊的,看东西朦朦胧胧不真切,脑子也昏昏沉沉,晃一晃好像全是浆糊。他凭感觉往旁边摸,这一摸好巧不巧就摸到了薄淮胯下那根玩意。
“……”
薄淮一直赖着没正式起床,身上还裸着,几把便毫无阻拦,亲密无间的被江错水握进了手里。由于还是软的,触感比较陌生,江错水一下没反应过来,又无意识多抓了两把。
这人怎么刚睡醒就动手动脚的!
不想最后落得个去冲冷水澡的下场,薄淮连忙制止他惹火又不负责灭火的恶劣行为。
“摸都不给摸,你怎么这么小气。”江错水意识到自己抓到的是什么之后,非但不松手,还把玩了起来,别说手感是真不错,软趴趴的特别好捏。
“嘶……你摸就摸别抓啊。”
江错水斜过眼,懒散地乜着他,紧接着五指收紧,又是一握。
薄淮声音都哑了:“你撒开我!”
“又不是大早上,天都黑了,你不至于一摸就硬吧。”
“你就仗着现在我舍不得动你,在这瞎折腾我。”薄淮啪的打了下他手背,“等会挺起来了!”
江错水这才老实,收了手嘴上还不饶人:“从棺材里挺起来么,那你挺牛。”
薄淮气急,二话不说把人压在身下,钳住脚踝强硬地掰开他两条腿,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找操。”
俩人都是全裸,你上我下,鼻尖挨着鼻尖,江错水双腿被迫呈M形敞开,这场面越看越要往某种不可描述的地步发展。
他却一点不慌,先娇滴滴叫了声老公,尾音拖长调子下压,薄淮骨头都让他给叫酥了。接着又撒娇说老公我好疼,腰腿腿疼屁股也疼,小屄都被你操肿了,不信你看看。
一口骚话说起来得心应手,全程面不改色,脸都不带红一下的。江错水一动不动,哪哪都疼,这幅模样了还有恃无恐撩拨着薄淮。
偏偏薄淮总是轻易被他钓上钩,鬼使神差地拿指尖蠢了下那两片阴唇,过度使用后因为充血红艳艳,蚌肉往外翻,轻轻一拨就在空气里战栗。
“疼。”江错水不仅口头上抱怨,同时还伸手往他胯下抓,叫他陪着自己一起疼。
这一声宛如平地惊雷,把薄淮炸清醒了,他做贼一样心虚地收回手,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珍重地捂着裆,就像守护着自己最后一点贞操。
“完了完了,它肯定出问题了,要是以后硬不起来了怎么办,你亲手断送了你下半生的性福你知道吗。”薄淮把软着的性器拎起来研究半天,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这么疼啊……不会断了吧……?”
江错水乐得把脸埋进枕头里笑,肩膀直颤,整个人窝在被褥里抖成糠筛。
“完了,全完了……你还笑?”薄淮控诉,“叫老公叫得那么好听,结果下这么狠的手,我看你就是想要个公公!”
这次着实做得太狠了,事后江错水浑身难受,腰酸背痛,腿完全使不上劲,下个床都要扶着墙走,特别是头两天,上厕所都疼得不行。
直到薄淮十一假期过完要开学了,他都没被允许上江错水的床。
薄淮又一次被赶出房门,赤脚站在门口,不服气,“是你自己说随我怎么弄都可以的,现在又跟我生气,你这是过河拆桥,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江错水不为所动,在房里把门反锁:“谁说我生气了,我好得很,我就是不想跟一个打桩机睡一起。”
“你就是生气了,你这几天都不愿意跟我睡,早安吻晚安吻都没有,连牛奶都不给我倒,我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成熟男人了,你骗不到我的。”
江错水屁股还在隐隐作痛,听他这么说就来气,睡什么睡,就凭他那个打桩的干法,再来两回他怕是要去妇科肛肠科两头挂号。
“老婆,我想喝牛奶。”薄淮知道他吃这套,一边敲门一边服软卖乖。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男性了,要学会断奶。”
薄淮想敲门,最后手还是落了下去,怀里抱着一本有点旧的相册,是他刚从书房翻到的。相册扉页写着“人类幼崽观察日记”,字迹是江错水的没错。
厚厚一本相册,却只放了十几张照片,后面几十页全是空的。每张照片里都有一个小白团子,还穿着开裆裤玩积木,偶尔江错水也会出镜,当然,在某一张合照里,还出现了个陌生男人。
男人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脚下的拖鞋和江错水是情侣款,他猜这就是江错水的前夫。
“江错水,你他妈不会……生过一个孩子吧。”薄淮一下攥紧了手里的相册,“你不是不能生吗,还是你生完结扎了?”
江错水没听见具体内容,就听到他一直在门口嘀咕,叫他赶紧滚去睡觉,明早上学要早起。
“知道了老婆,晚安。”
在上江错水的床之前,薄淮就知道他结过婚,但当时他实在太缺钱了,容不得他挑三拣四。
后来他对江错水动了心思,每晚都想他想得唧唧硬硬的,然后再一想他结过婚,有个家财万贯把所有遗产给了他的前夫,心里就膈应。
但前夫都已经埋地下了,他也不能把人拖出来battle。
他原来没有立场吃江错水的醋,真醋了也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但现在他俩是在正经谈朋友,他一想到江错水和别人生过孩子,瞒着他不告诉他,还不愿意给他生,他就嫉妒。
他被江错水毫无底线的惯着,好像变贪心了。
薄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忍不住想那本相册,但又不敢细想,床上自己抱着自己感伤,好像一个深闺怨妇。
抓心挠肝的滋味可不好受,于是薄淮在七天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光荣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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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你努力让我也想你。
—–正文—–
国庆一过,降温就降得厉害,连着一两个星期几乎每天都是阴雨天,出去走一趟衣服就像浸过水没拧干似的,附着一层水汽。整个天气潮湿、沉闷还压抑,连带着人心情都提不起来。
特别是像今天,有阵雨不说,还起了大雾,大清早外头雾蒙蒙的,五米开外人畜不分。
薄淮倒好,戴着墨镜从房里出来,把江错水给看懵了。
但无论这幅装扮如何不伦不类,小孩都死活不愿意摘。吃饭要戴着,出门也要戴着,问就是fashion,年轻人的潮流,酷盖必备的时尚单品——然后一直戴进了学校。
路上江错水几次欲言又止。
这幅墨镜吧,虽说是秀款,价格美丽,但他买的时候薄淮估计还在读小学,很有些年头了。
小小两个圆形镜片,漆黑,架鼻梁上堪堪遮住眼睛,往好听了说是国潮复古风,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这是个生活不易身残志坚的残障高中生。
江错水都怕他再掏出一把二胡就地拉起来。
“这辆车采光不太好。”薄淮时刻不忘展现他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体贴入微的关心,“车里有点暗,您能看得清路吗?”
江错水往他脸上扫了眼,嗤笑道:“你把墨镜摘了再说话。”
薄淮依然不愿意摘他的宝贝墨镜,权衡之下,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校门口,下车走到一半薄淮突然顿住,又扭身折了回来,倾身趴在车窗上给他递了个飞吻。
“……”嚯,还嫌自己不够引人注意呢。
江错水手指蜷起,指尖抠住方向盘,强颜欢笑里透露着那么一丝不可言说的尴尬,他甚至能感觉到车外数道看戏的视线,带着探究往车里钻。
薄淮心是真的大,可能也和脸皮厚度有关,沐浴在目光下浑然不觉,补了早安吻还要再来句情话:“我每天都有很想您,今天也一样会想的。”
可惜撩骚这方面还是江错水技高一筹,听这种等级的情话压根没反应,至少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别说脸红了,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自己置于主动方:“那你努力让我也想你。”
草,输了。
薄淮幽怨地横他一眼,却被墨镜挡了个严严实实,纯属抛媚眼给瞎子看,“您还是在床上带劲。”
薄淮这话说得十分诚恳,江错水也只有在床上被操狠了才会服个软,下了床就不可爱了。
“穿着校服在你们学校门口跟我开黄腔,你好意思吗薄淮?”
江错水觉得他今天多少有点毛病,升起车窗,踩下油门,甩了他一脸车尾气。
不只江错水,连也一样看不懂薄淮这副打扮。
他足足愣了半分钟,才艰涩地开口:“你还好吗?”
薄淮十分不解:“我挺好啊。”
连也盯着他的脸研究半天,似是要看清墨镜底下到底有什么玄机,又怕薄淮真出了事,贸然戳他伤口会显得唐突,询问起来语气都小心翼翼的。
“那你的眼睛……”
“哦,你说这个。”薄淮趁着没人看过来,弯腰凑到连也面前,悄摸把墨镜压下来一点,“哭肿了。”
连也:?
薄淮也知道这很离谱,但他昨晚看到那张合照之后心情就一直没法平静,心里实在膈应得慌,越想越难受,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哭还不能哭太大声,以免被江错水听到。
薄淮打小就是一个人,彻底独立之前全靠街坊邻居救济。其实住那儿的家里条件都不富裕,毕竟有钱也不会委屈自己住犄角旮旯里的小破楼,只隔一堵墙的小巷里还全是站街做皮肉生意的,晚上就从没消停过。红男绿女,灯红酒绿,近几年扫黄打非查得厉害,来一次能抓走一车。
他年纪小,没人照顾,吃百家饭一直吃到了小学毕业,甚至初中学费都是发廊洗头的姐姐帮忙凑的。人家已经帮了他太多,是情分,薄淮不想再给人带来负担,素来是有事自己受着的性子。
更何况这回摊上的是江错水呢!
薄淮一肚子问题憋着不敢问,生怕惹他烦,只能把脸埋进枕头里独自悲伤。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再一回想,好像上次让自己这么憋屈的也是江错水,差点没厥过去。
最后是哭累了才睡着,枕套上都被他印出一副清晰的五官。
今早起床一照镜子,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两只眼睛又红又肿,桃核似的,还迎风流泪,总之就是凄凄惨惨戚戚。
薄淮省略掉自己苦情男主标配的惨淡童年,又一笔带过缘由,只讲他昨晚有多难过多委屈多痛苦。
讲着讲着触景生情,眼眶不由又湿润了,这一刻,他是泪腺发达的哭包·淮。
“那你戴个防风镜不就好了,没必要戴墨镜吧,像街头卖艺的。”
“你没对象你就不懂了吧。”薄淮扶好鼻梁上的墨镜,“哭完眼睛是肿的,多丑啊,被江错水看见我还有形象吗?”
“那你的嘴……”
薄淮摸了摸自己嘴角的伤口:“肿得很厉害吗,都怪我老婆太辣了。”
连也缄默片刻,表示受教了,把话题重新拉回正题:“那你讲讲你跟你对象是为什么吵架。”
“谁说我们吵架了?”
连也再一次:?
“你提醒我了,我们还没吵过架!”薄淮意识到什么,“看过小说吧,就那种青春疼痛文学,人家都要经历吵架,分手,然后和好,再吵架,再分手,然后再和好。吵的时候惊天动地,复合的时候死皮赖脸,这样的感情才够缠绵,没吵过架的恋爱它就不完整。”
“……”
薄淮自言自语道:“我们以后会吵架的吧?”
连也看他居然有点憧憬的样子:“怎么,这一次不够,你还想体验一下正经吵架,然后再哭一晚上戴个墨镜来上学?”
薄淮已经陷进去了,听不进去他说话,甚至开始设想:“你说我们会吵点什么?”
“你当考试呢,吵架还押题,是不是还要提前准备思路和大纲啊。”连也只见过谈恋爱变傻的,就没见过向他这种谈恋爱把自己谈成傻逼的人。
薄淮心说也不是不行,回手往书包里掏笔袋,却摸了到那本相册。
他飞快地抽回手,像被烫到了一样了。
“连也……郁医生今天还来接你放学吗?”
—–
56 好得很,还真瞒着他生过一个儿子!上
—–正文—–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已经厚着脸皮“请教”过郁青一次,这回薄淮就从容许多,轻车熟路地跟他搭上话,然后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他和郁青不熟,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没什么别的可聊,话题永远绕不开江错水。
郁青不用想也知道他为谁而来,不禁挑了下眉:“江错水是有多不让你放心,叫你三天两头往我这打听消息。”
薄淮不置可否,直接翻开相册,把那张三人合照给他看,又指着照片里的陌生男人问:“郁医生,这个是江错水他前夫吗?”
郁青扫了眼照片,而后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别说这位了,照片里那个小的他也认识。
“那这个……这个小孩您认识吗?”
语速加快,声线紧绷没有起伏,脖颈僵硬,头部轻微震颤——他在紧张。
郁青打量完,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小情侣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掺和进去,不合适,郁青干脆实话实说,完全没打算给江错水兜底:“认识,江错水早夭的宝贝儿子,随他姓江,叫行客,忽如远行客的行客。”
最坏的猜测得要证实,薄淮拿着相册的手一下收紧,指尖死死掐着那一面照片,用力到指节泛白,手背上几条平时不轻易显露的青筋,此刻也都蹦了出来。
好得很,还真瞒着他生过一个儿子!
薄淮不合时宜的想,自己或许应该庆幸,江错水的孩子要是还在身边陪着,能轮得着他上位吗。
一条年轻的生命夭折,再怎么样也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薄淮还算有点良知,侥幸的念头才冒出来,便被强行压了回去。
江错水……
薄淮眉头压低,始终没松开,眉间那个浅浅的川字也一直没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听着听着就当着郁青的面开始游神。
他发现跟“运”字沾边的事好像都是玄学,譬如命运和运气,看不见摸不着,没法改变,也没有因果道理可言。但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命运还是把他送到了江错水床上。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俩有缘,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在想什么?”郁青把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薄淮舒展开眉头,目光坚定,掷地有声:“江错水他就是我命运般的老婆啊!”
而他命运般的江错水刚坐下就打了个喷嚏,手里的咖啡泼出去一半,好些溅到了衣服上。
“一个喷嚏是有人骂……谁闲着没事骂我,贺行之吗?”
江错水手忙脚乱地放下手机和咖啡杯,连抽了好几张纸擦大腿上的咖啡渍,前一句话话音刚落,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行,这下是有人想了,估计是薄淮吧。
小屁孩晚自习不好好写作业瞎想什么呢。
一想到小孩,手机就响了。江错水一向是随缘回消息,微信免打扰,手机静音,除了薄淮也就只有那几个人熟人来电会振铃。
于是他看都没看就拿起来接听:“你不在上晚自习吗,不学习给我打什么电话,是不是非要我收你手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的是个低音炮男声,就两个字:“是我。”
这个声音……江错水把手机放下来一看,屏幕上来电人的备注赫然是“老公”。
他要脸,平时都很少这么叫薄淮,更不可能给他这么明骚的备注。
“小错,我回来了。”
六个字让男人说的情深意切,百转千回,谁听了谁感动,可惜江错水没心思听。
人都在地下埋两年了,还他妈搞这种恶作剧,他又惊又恼,破口骂了声有病,又嘀咕道真是见了鬼了,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
这算诈尸还是诈骗?
如果是诈尸,那他现在算不算给人戴了绿帽子?
说是恶作剧,但是挂掉电话之后江错水就一直坐在桌前发呆,看得出来心里肯定不似面上平静。
同一个的手机号,一模一样的声音,还有那个几乎没人叫过的昵称……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巧合。
薄淮也不平静,那些积压了很久的问题,和新出现的问题一起,又一次涌上脑海。
疑虑充斥着思绪,得而复失的恐惧叫他焦虑不安,他不方便去问江错水,所幸现在眼前可有个现成郁青可以给他答疑。
薄淮心中打好了小算盘,反正江错水九点才来接他,这还有两个多小时,只要自己赶在放学前回来不就好了。
“郁医生,你着急回家吗?”
郁青看了眼表:“找个地方去吃饭吧,小也胃不好,三餐得按时吃,我们坐下边吃边聊。”
—–
就一丢丢狗血!
56 他只在意他自己爽不爽,完全不在意我快不快乐。下
—–正文—–
郁青用茶壶里的热水帮连也涮了一遍餐盘,顶着他可以但没必要的眼神,坚持做完了饭前准备工作,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薄淮。
“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们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薄淮却一个人如履薄冰,坐立不安。
“孩子是江错水自己生的吗?”
郁青没曾想他最在意的会这个,抱歉地摇摇头:“这我不太清楚,不过那小孩确实和江错水长得有点像,也很黏他。”
“……”
刚刚还在感谢命运的薄淮,现在觉得命运简直在玩弄他。
他闷闷应了声,之后便一直垂着头,半张脸掩在自己的阴影里,好好的青春期小男生平添几分阴郁颓唐。
平日里多意气风发一少年,张口闭口“我老婆”,秀起恩爱来臭屁得不行,这会儿给打击成这副模样,垂头丧气的,脸上除了茫然就是委屈,连也看得稀奇,一边夹菜一边偷偷瞄他。
郁青都怀疑江错水这是给人下了蛊吧,忍不住问:“你也知道他结过婚,怎么还介意这个?”
“我知道他结过婚……可是他明明跟我说生不了……他又骗我!”薄淮声音莫名有点哑,细听好像还有点抖,“他愿意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却不愿意给我生,他是不是怕搞出人命,到我这就结扎了……”
郁青是为数不多知道江错水生理结构特殊性的人,把薄淮的话琢磨了一遍,叫他也不必太早下定论。
虽然江错水的身体注定他受孕不容易,但要是天天做还一直怀不上,也说不定是他精子存活率不行呢。
小年轻还是不要太过自信。
郁青委婉道:“不好说,要看他结扎的哪里。”
江错水不是男的吗,生什么孩子?连也咬着筷子皱眉,怎么他吃了两口菜,事情就渐渐发展成了他听不懂的样子。
薄淮就很纳闷,一来气嘴也开始损了,口不择言道:“我还不知道他,就一铁血纯0,前面结扎有什么必要吗,这辈子估计也用不上,难到还怕别人借他的种?他自己就可以生啊!有钱不如给他那脸那腰那腿和屁股买个保险!”
连也没理清这因果关系,听得一头雾水: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校服口袋里手机震了下,薄淮登时屏住呼吸,掏出来一看,正是他们话题的主人公。
江错水:在干嘛?
薄淮:自习
这是真生气了,回复敷衍不走心,别说表情,标点符号都不带一个,字里行间满满充斥着两个字:我恨!
显然江错水没get到,叮嘱道:好,放学了别乱跑,等我来接你。
薄淮试探性敲了几个字:您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江错水因为前夫疑似诈尸的事心虚着呢,越是心虚越是觉得有鬼,总感觉小孩在暗示自己什么,极力撇清关系:没别的事,就不打扰你了,好好写作业吧。
薄淮还不放弃:老婆,我们真的不能要个孩子吗?
江错水打字硬是打出一句逐渐递进,富有层次,声嘶力竭的呐喊:生!不!!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叫薄淮有些心梗,他忽略满屏的感叹号,指尖戳着江错水微信头像,一下一下像是要把屏幕给它戳碎了。
该死的他什么都不告诉我,还骗我,他压根就不爱我。
他只在意他自己爽不爽,完全不在意我快不快乐。
我原来以为他只是太爱我了,想永远跟我过二人世界,所以不跟我生,结果他只是贪图我年轻的肉体,又不想负责,就骗我生不了!
江错水的新消息来了:乖,别想些有的没的[/亲亲]
薄淮真恨不得现在冲到江错水面前朝他啐一声:就这?
你的花言巧语呢,你哄人的那一套呢,果真是追到手就不值钱了,一个黄豆脸亲亲就想把我给打发了,太没诚意了吧。
少说也得要老公么么哒吧?
薄淮捧着手机一言不发,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周身气氛一片低靡。
“我知道你生气,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问得太直接。”郁青就看不得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把自己搞得丧里丧气,就算连也刚刚没拿膝盖碰他,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薄淮蓦然抬眸,眼神尚没来得及彻底收敛,和寻常那副傻白甜模样不尽相同,漆黑的眼底有什么晦涩难明的情绪翻涌,而后变成直白露骨的侵略和占有欲:“我是他对象……”
看走眼了。郁青挑了下眉,心说这哪是个傻白甜,分明也是个疯的,跟江错水差不离一路货色,只不过是有点恋爱脑。
“我之前说过吧,人会因为没法接受事实,就给自己编一出更好的故事。他没法回忆起很多细节,是因为那只猫从头到尾就不存在。”郁青之前给他透题,他没猜明白,这下干脆直接报答案,“养一只猫,不需要经常给它洗澡、喂奶、擦脸、换衣服,但一个还没独立,不能照顾自己的人类幼崽需要,你说他受了什么刺激?”
“他那个孩子……”
“孩子意外去世了,做家长的心里怎么会好受,一个二个都自责得不行。像江错水这种爱钻牛角尖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孩没了,他怎么可能接受现实。”
薄淮喉结动了动,说:“所以他骗自己……他养的是只猫?”
郁青予以首肯:“人的记忆是最会骗人的东西,在无数次完善和修改下,一段记忆不仅能被篡改还能凭空植入,一道完美的谎言甚至可以骗过自己。”
“……”无数道假设被推翻,真相既现实又荒诞,充满戏剧感,是薄淮从来没想过的。
“所以啊,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什么孩子。你贸然问他是得不到答案的,可能还会让他质疑自己记忆的真实性,你也不想让他难过吧,这事要从长计议。”郁青往身边一瞥,看连也放下筷子了,便按铃叫服务生来结账,“某种程度上他也不能算骗你,毕竟他连自己都骗了,是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薄淮有被安慰到。
—–
人的记忆确实可以被“植入”,而且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感兴趣可以去看看Laney那篇心理文献
57 这个吻急切、露骨,来势汹汹但毫无章法,有失江错水一贯的水准。
—–正文—–
郁青好人做到底,把江错水的病历和就诊记录,连带着跟他病情相关的研究文献,全打包投送给了薄淮。
薄淮接收后随手点开一篇,开屏密密麻麻整面的英文单词,排版一下横一下竖,字又小还都挤在一起,看得人头昏脑涨云里雾里,他划了两面就默默关掉了。
真不是他不上心,完全是薄淮文化水平不允许,一眼扫下来,除了那几个醒目的数字年份,他就认识“is”和“study”,说是看天书也不为过。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半时间都是在给薄淮答疑,全程只有连也在认真干饭。郁青好歹还动过筷子,薄淮从头到尾就端着杯茶,偶尔说到嘴干了才喝上一口,碗里干干净净。
等从饭店出来,薄淮一看八点了,跟俩人道完别就拔腿匆匆往回跑,郁青盯着他逐渐缩小的背影,发出一声感叹。
“原来还觉得他俩不合适,倒是我看走眼了。”
“两个人要是看对眼了大可试试,觉得喜欢就在一起,谈个恋爱而已,成天盘算什么适不适合的,磨叽死了。”连也话中似是另有所指,说完打了个哈欠,接着拉开后座车门躺了进去,没再给他回话的机会,“我困了,晚安。”
薄淮一路小跑,掐着点赶回来的,站在校门口一看时间,离放晚自习还有二十分钟。
心里的石头还没来得及落地,他就在路边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隐约可见车边站着个人,半空中还有一点橙红忽明忽暗。
尽管天色已晚,薄淮又隔着将近十米远,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谁。
他心道完蛋,江错水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算盘打得再好,照样赶不上变化。
校门口的路灯好几盏挨在一起,就那块儿最亮堂,薄淮一身蓝白校服此刻不能再显眼了,江错水看到了他,冲他招了招手。
薄淮也没得选,掉了个方向,乖乖走到他面前。
江错水正依着车门吞云吐雾,车载烟灰缸里歪七竖八插着十几枚烟头,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股很重的,燎过后的烟草味。
薄淮还从没见他抽得这么凶过,就差在脸上写三个字:我很烦。
又吸了两口,江错水才把手头这支烟从嘴边拿开,摁进烟灰缸里,然后看向他,轻声问:“哪儿去了?”
他声音很轻,一句话里没个重音,几乎出口就被吹散了。面上平静,不像是动了怒,但凭薄淮对他老婆的了解——这是山雨欲来的势头。
薄淮刚要解释,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心虚,是他有事瞒着我,怎么反而变成他质问我了。
于是薄淮挺直腰板,说话都有了底气:“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你跟我说你在自习。”江错水稍稍歪头。
薄淮腹诽:你还跟我说你生不了呢。
江错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薄淮却没有再多作解释的意思。
就这么对视了有半分钟,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最终江错水先出了手,一把拽住他衣领,再借着巧劲那么一扯,把薄淮推到了车门上。
两个人的位置顷刻变换,江错水松开那截领子,手又顺势揽住薄淮后颈往下压,自己则抬头咬了上去。
这个吻急切、露骨,来势汹汹但毫无章法,有失江错水一贯的水准。
开始只是嘴磕得疼,后来亲着亲着,薄淮下巴上一凉,他随手抹掉,才发现居然是水。小小几颗水珠停在指尖,在路灯下泛着莹润可爱的光泽。
薄淮正纳闷着天气预报说今天晴转多云,怎么又要下雨了,突然听到江错水喉咙里努力抑制的呜咽声。
“诶,怎么哭了?”
“没事。”江错水慌忙捂住他的眼睛,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哭腔,“你别看我。”
眼前一黑,薄淮的视线让他遮了个严严实实,唯独那五指缝里透出来点含糊的灯光,一下是点,一下又成线。
薄淮妥协:“好好,不看,你也别哭了,眼睛哭肿了真的不好看。”
“我在教室没看到你,就去寝室找,结果寝室里也没人,我又去操场,都说没见过你……你哪儿去了?”江错水越说越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薄淮看不见,一通乱摸后,总算摸清了哪是胸哪是背,他来回抚着江错水后背给他顺气:“法治社会,到处都是监控,我能出什么事。”
如果不是诈骗,那谁真回来了,会不会对薄淮做点什么,江错水不敢赌。
他惊魂未定,闷声问:“操吗?”
“……”这跨度有点大啊。
江错水那膝盖顶了顶他的腿:“到底做不做?”
“校门口呢!”薄淮扯下他的手,把人往车里带,“早上还说我,结果轮到自己倒是挺好意思的,你这人怎么还双标呢。”
回家路上江错水车开得心不在焉,薄淮紧紧拉着安全带,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要不是没驾照不会开,估计都自己上了。
一到家,江错水就把他摁沙发上。自己三下两下解开衬衫扣子,接着扯掉皮带,把裤子一脱,半裸着坐到他大腿上,主动得有些不正常。
薄淮不禁问:“到底怎么了?”
江错水摇摇头,只重复说:“操我。”
薄淮不明就里,往沙发里一靠,也不动,就看着他。
他自己气还没消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遂了江错水的意。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江错水哪能跟他说自己前夫好像又活了,一个劲的摇头。
“为什么不敢看我?”薄淮挑开他内裤,手指顺着阴户轻车熟路地往下,拨开那两片柔嫩的蚌肉,轻轻揉了进去,“老婆,你在心虚。”
江错水今晚被那通电话刺激到了,不放心去找薄淮却没找到人,虽说最后是虚惊一场,但情绪大起大落是真的。他心力交瘁,又有一大堆话没法说出口,几乎要把自己憋死了。
他现在只想做一场爱,姑且满足性欲,把这些有的没的破事都暂且忘掉,扶着薄淮的手就自己坐了下去。
一点前戏没做,江错水也不喊疼,薄淮小心地抽动了几下手指,等里头稍微出水,才慢慢研磨起来。
好不容易江错水觉得舒坦了些,薄淮又停下了,两根手指不上不下的放在里面,说什么也不动。
“你干什么……”
“老婆,我抄了一天的笔记,手有点酸,懒得动了,你也把手放进来好不好。”薄淮哄道,“就两根,一根也行,你要是不会的话我带着你。”
如果只是打个手冲还好说,当着他的面插入式的自慰,江错水做不到,当即抗拒道:“我不要。”
薄淮偏不让他如意:“我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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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你太大了。
—–正文—–
薄淮抱着他转了个方向,从背后把人圈外怀里,手指在紧致的肉穴里打了个圈,磨得江错水腰软腿也软。
“不行吗?”薄淮扯下他衬衣,狗似的叼住了他耳垂,边亲边咬,把人咬疼了才松开牙关慢慢舔舐安抚,“给我看看嘛,就一根,不疼的。”
江错水在他连哄带骗,撒娇服软的攻势下,颤巍巍伸出手,鬼迷心窍地伸进腿间,食指往屄里挤进去了一个指节。
指尖被里头软肉含住的瞬间,江错水顿时醒悟过来,羞得想抽手,却被薄淮眼疾手快逮住了。
薄淮捉住他那根手指,两指夹着往穴道深处带,江错水怎么使劲也抽不走,又羞又愤,没眼往底下看,偏头狠狠剐了他一眼。
虽说这一眼是无声的警告,放武侠小说里或许还带点杀气,但薄淮一遇上他,素来没有理智可言。脱了衣服上了床便色胆包天,竟不合时宜的从中品出几分泼辣与横蛮的娇俏,生生看硬了,连带着动作也愈发凶。
“薄淮,你撒手……薄淮!”薄淮抓着他的手寻到女穴壁上那块凸起,然后又借他的手重重摁下去,江错水话说到一半声音陡然拔高,变了调。
他下意识往身下看去,两只手一前一后插在屄里搅弄的模样直直映入眼中,情色到了极点。他再一想到如今被逼着亵玩自己,两眼一闭,叫那活色生香的淫靡画面烫着了,连身上都开始烧,衬衫下的皮肤大片大片羞成可人的粉红。
“我说不疼吧,舒不舒服?”
江错水死死咬着牙,不搭理他。
薄淮发现江错水的手真是好小一个,又白又嫩,保养得茧子都没有一个,他比了比,甚至能把江错水的手完全包裹住。
“舒不舒服,嗯?”薄淮一再逼问都得不到回应,一只手扣挖得起劲,另一只手闲着也是闲着,狭昵地攀上江错水脖颈,轻轻摁了摁他的喉结。
生理加心理上的双重刺激,刺激得江错水很快就受不住了,两腿可怜兮兮打着颤,内裤挂在脚踝上要掉不掉的,那根肉粉色十分秀气的性器,顶端也在吐水。
不知道是谁的手指,再次磨过最敏感的那点,江错水喉咙里溢出悲鸣,女穴深处一下涌出大股的情潮,浇了俩人一手。
薄淮胯下性器蠢蠢欲动,早在江错水那一眼横过来的时候就硬得不行,隔着薄薄的布料,就抵在他臀缝间,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顶进去的错觉。
把他送至高潮,薄淮却抽身离去,哪怕阴茎已经把裤裆顶起来一个小帐篷,上楼的时候甚至蹭湿了裤子。
江错水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走上楼梯:“薄淮,你还是不是男人?”
薄淮脱掉校服钻进浴室里,存心不让他好过,还煞有其事道:“我作业还没写完呢老婆,等会得赶作业,而且明天还要早起上学,睡前不宜做剧烈运动。”
说完他站到花洒下,掬起一捧水抹了把脸,江错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让水声打断了。
薄淮把水温调得很低,那点热度从身上滚下去几乎就全凉了,阴茎依旧无法忽视的高高翘起,整根胀成熟红色。
薄淮心想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完全就他妈是一出赔本买卖。
江错水抽了几张纸,草草把屁股下那滩水液收拾了,就这么披着衬衣上楼,想看看薄淮又在作什么。
拉开洗手间的门,就见小孩的轮廓投在浴室外那面磨砂玻璃上,他半低着头,手一直在胯下撸动,江错水站在这,连那根玩意被他握在手中如何晃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薄淮弄了会,抑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哼出喘息,那声盘绕在耳边,哑得江错水头皮发麻。
更过分的是,薄淮居然对着空气口口声声唤道:“老婆。”
冲凉水澡还想着他手淫就是不跟他做,江错水嗓子发痒,盯着玻璃门上的人影看了会,突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地冷笑,气着气着也是没脾气了。
薄淮勉强压下抬头的小薄淮,一进房就见江错水一丝不挂的躺自己床上,侧身背对着门口,两腿紧紧夹着被子蹭来蹭去,屁股里还含着根塞进去一半的震动棒。
“草。”薄淮看直了眼,快步走到床边,拦腰把他捞起来,抽掉了那根碍眼的玩意。
江错水手里扣着床单,肠道里突然的空虚感叫他回头瞥了薄淮一眼,冷嘲热讽道:“不是不做吗,好学生?”
“我想了想,学习哪有您重要。”薄淮扯掉裤子,扶着再次挺立的阴茎在他臀缝间蹭了几下,肠液和润滑蹭得柱身湿漉漉的裹上一层水膜,紧接着他一挺腰,末根而入,“还是伺候好金主更重要,实在出不了头还得靠您包养呢。”
薄淮把所有的猜疑和嫉妒,通通化作肉欲,如数还给了江错水这罪魁祸首。
他撞得江错水直往前颠,每一次顶入都插得很深,用力之大,几乎要把底下的两个囊袋一起挤进去,打得啪啪作响。
江错水腿根酸软,大腿颤悠悠发着抖,再也跪不住了,呜咽着手脚并用往前面爬。
这一动,屁股里那根肆意妄为的肉棒就滑了出去,带起一阵粘黏的水声。
薄淮盯着他股间那个被操成深红色,此刻已经合不拢还不停向外淌水的小孔,一把攥住江错水脚腕,又把他拖回身下。
“跑什么。”他按下江错水汗湿的腰,扶着性器再一次撞进去,惩罚似的往他白生生的屁股上扇了两巴掌。
“薄淮!”甬道里鼓胀难受,每一处褶皱都想要被抻平了,江错水被捣得产生一阵肚子要被捅破的错觉,忍不住怒声凶他,可惜声音里哭腔太重,没多大威慑力,
薄淮揉捏着他的臀肉,回道:“老婆我在。”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可这是我的房间,是您非要送上床来的。”
江错水咬牙切齿:“这房子都他妈是我的!”
那根性器携着烫人的热度,不管不顾地继续往里顶,偶尔还换着各种刁钻的角度,故意碾过凸起的前列腺。
薄淮扫了眼扔在床尾的震动棒,心想放着也是浪费,打开开关,又摸索着顶开江错水两片充血的阴唇,放进他屄里。
期间不小心戳到那粒勃起的阴蒂,江错水精关一松,阴茎抽搐似的弹了会儿,便毫无前兆的射了出来。
他高潮后犹如死了一回,双目涣散的倒在床上,前后都被塞满了,叫他要死要活,晃神间伸手摸上自己凸起的小腹。
江错水身材管理的一向不错,原来没接送小孩放学的时候,有空少说一周去两趟健身房。小腹平坦紧实毫无赘肉,那腰又细又软,薄淮喜欢的紧,如今却生生被顶出一个骇人的轮廓。
江错水摸了一会,小声抱怨道:“你太大了……”
“什么?”
“把我肚子都肏大了。”
薄淮一听就知道他这会还迷糊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呼吸加重。
如果细听,语气还有点阴森:“我要真能把你肚子给干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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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了,幻肢硬了。
59 人家都是逃跑新娘,怎么到江错水这就成了落跑寡妇。
—–正文—–
薄淮觉得他真是贱得慌。
还说要给某个骗子一点颜色看看,结果江错水一哭他立马缴械投降,做到一半这会儿又不得不停下来哄他。
没办法,他对江错水的眼泪毫无抵抗力。
“这么疼吗。”薄淮擦掉那颗挂在他眼尾摇摇欲坠的眼泪,半真半假的欺哄,“那我轻点,疼了你就咬我。”
江错水捂着肚子把自己缩成一团,后颈被脊椎骨撑起来一串凸起,啜泣的同时整个人都在跟着震颤,背后那对蝴蝶骨展翅欲飞,平白为他妆点出几分脆弱易碎的美丽。
江错水为人要强,又好面子,像个撬不开的贝类,永远紧闭,从不轻易展露自己软弱的那面。
他嫌丢人,薄淮却越看越喜欢。
“一晚上哭两次了,对眼睛不好,不哭了,嗯?”
薄淮附身亲了亲他微阖的眼皮,好声哄着,“肚子疼吗,我帮你按按。”
手刚伸出去,江错水就翻身而起,一把抓住他小臂,借力跨坐到他身上,随便抹了把眼泪,什么梨花带雨垂泫欲泣都是假象,现场表演了一出川剧变脸。
薄淮:“……”
你哭了,你装的。
“薄淮,我一晚上哭两次都是因为谁?”江错水拿手背拍了拍他的脸,“你心里没点数吗。”
薄淮把他作乱的手握住,突然较起真来:“没数,我心里真没数。我知道这回你哭是被我肏的,毕竟我年轻的肉体就是这么勇猛,笑什么我说得不是事实吗?可以了,你笑一下就够了啊。
“但先前你又是在哭什么,我压根就不懂。你有什么事从来都自己憋着,瞒着,不跟我说,说了也真假掺半,一点都不可信。
“你离我忽远忽近的,总像是逢场作戏。我不如你聪明,成绩不好,头发短见识也短,还喜欢认死理……把那些都当了真。”
薄淮后知后觉明白并领悟到江错水的可怕之处。
不是极端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也不是他超额的情感索取,尽管他敏感、自我、疑神疑鬼,一身毛病,但这些薄淮都可以容忍。
真正让他害怕的是江错水骗人的本事。这人满口谎话信手拈来,完全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既然记忆也可以作伪,连自己都能骗,那他的情话,他的喜欢,他的在意,这些会不会也全是假的。
或许我也只是他的一时兴起。薄淮想,如今正在兴头上,所以对我百般纵容,等兴致过了,随时都可能把我丢开。
他当然干得出这种事,薄淮毫不怀疑。
只怪被爱着的滋味太美妙,会上瘾,尝到了甜头这辈子就再也忘不了。什么浅尝辄止,点到即止,心动就像洪水决堤,泛滥成灾,哪是说止就能止住的呢。
他差点忘了,江错水一向是狠得下心的。
江错水让他劈头盖脸的一通掏心窝子话砸懵了,等回过味来,不免有些心虚,局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我也没有什么都瞒着你。”
况且有些事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
“你心虚了。”
“……”
“你知道你一心虚或者说谎就喜欢舔嘴唇吗,又舔,你果然心虚了!”
“我心虚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一根热乎乎的东西,带着些湿意戳在他腿根,触感不可名状,江错水惊得一下坐直了,“它又激动个什么!”
薄淮抬手虚虚搭在他腰上,摸了两把又往下滑,托住了江错水屁股,连掐带揉,手法情色的跟揩油似的。
“亲老婆就坐身上动,不硬不是真男人。”薄淮情难自禁地轻轻顶胯,湿润的龟头在他大腿上蹭过,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要吵还是要怎样,咱们先延期行吗,再做一会?”
谁要跟他吵,江错水扯过床头那床毯子披身上,抬腿就跑。
薄淮浑身都在烧,尤其是小腹下,一团欲求不满的邪火叫嚣着灭不掉,性器充血滚烫,硬得惊人。
他无奈上手自行解决,心中无限抱怨,一条条像弹幕在脑海里飘过。
只听过渣男拔屌无情的,还是头一次见抬屁股不认人的。
人家都是逃跑新娘,怎么到江错水这就成了落跑寡妇。
江错水又折回来再添一把火:“等会把行李收拾一下,从明天开始,你估计要回学校住一段时间。”
薄淮握住阴茎撸动的手一顿,差点没把自己掐萎,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还说没什么瞒着我,我就这么一问,你就要跟我分居了?”
“我需要去处理一点事,这段时间可能没法照顾你。”
薄淮不接受这个假大空的解释:“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我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不用你照顾。”
江错水被他固执的眼神缠住了,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抿了抿唇,只道:“最近家里可能不太安全,我不放心把你留在这,你就待在学校里少出去,等事情解决了我立马接你回来,好不好。”
一个是名不副实的前夫,一个是他自己养着的小男朋友,这还用比吗,心里那杆称早偏得没边了。
薄淮依旧不明就里,追问道:“究竟什么事这么危险,你不会背着我偷偷干什么违法勾当吧?”
江错水:“……”这都什么跟什么。
“洗钱,走私还是军火,你总不能贩毒吧?!”薄淮的一脸不甘逐渐转为沉痛,“老婆,国内法律很严的,你趁早收手吧。”
“没那么夸张。”江错水拿着手机站在门口,闻言哭笑不得,耐着心安抚他,“一点私事而已,我尽快接你回家。”
薄淮总是想,既然在谈朋友,那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可以稍微任性一点。
比如撒撒娇,死皮赖脸留下来,江错水总不能赶他走。
但江错水又喜欢懂事的。
“晚安?”
薄淮张了张嘴,打好的草稿全都作废,他看着他,最后还是说:“晚安。”
门被带上,这一刻这个动作被赋予了许多联想与引申含义,就像隔绝开了两个世界,他还在里面,而江错水早已抽身离开,越走越远。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变小,然后彻底消失,薄淮抓紧了被子,有的没的想了很多,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跟小孩道完晚安江错水就回房洗澡了,身上又是汗又是精液和润滑剂,黏糊糊的,他在浴室里待了快有半个小时,还是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手机就摆在床头柜上,随着短暂的一声震动,屏幕突然亮起来,是条新消息提醒,来自备注为“老公”的号码。
【晚安,明天见。】
—–
所有的快乐都是狗勾给的。
60 能找个机会把霍潮生的坟刨了吗?上
—–正文—–
薄淮拖着行李箱久违的回到寝室,等开了灯,才惊觉这里和他走的时候相比要空了太多。
他的床铺,他的下铺,还有高润的床铺,都只剩一块寒碜的木板。原本热闹的六人寝室,前前后后搬走了一半,如今安静得有些冷清。
明明昨天还在过甜蜜温馨的同居生活,今天就得留校睡硬板床,强烈的落差感叫薄淮更难受了。他木着脸掏出手机,一刷,和江错水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今早那条五位数的转账。
这是江错水最擅长的关心方式,简单,粗暴,直白,但有效,至少他认为有效。
毕竟江错水总是下意识的把他当小孩,连哄人都像是哄孩子,也不知道说几句好听话,就知道打钱,打钱,打钱,简直俗不可耐。
薄淮不死心地反复刷新,好不容易刷出来一个小红点,点开却是社会新闻,白瞎了他期待半天,气得把手机扔到一边骂了句脏话,撸起袖子开始铺床。
硬板床就硬板床,睡硬床对脊椎和腰好,不像江错水,就是个性转版豌豆公主,席梦思稍微硬点都不行,那腰肯定好不了,难怪只能做一辈子0。
性转,要说这个薄淮可就不困了。
他最近看文新学了好几个词,像男变女,女变男就是性转,即性别转换。还有泥塑,泥塑知道吧,逆苏的意思,把男人当女人就叫泥塑。
什么姐姐妹妹老师寡妇小妈,花样还不少,禁忌关系一套一套的。作者真是把那股有违伦理,背德禁断的刺激与冲突感写绝了,连床戏都描写得活色生香,薄淮每次都实话实说,评论一句“看硬了”以表尊重。
而且他发现,某些角色完全能代入他和江错水。
比如穷苦青年和俏寡妇,惨惨高中生和绿茶姐姐,还有土狗和白富美……勉强也能代!
见不到老婆的日子就靠这几本小黄文当代餐了。
薄淮又转念一想,我对象可不就是个现成的白富美寡妇,等找个机会他一定要泥塑江错水看看,才不枉自己叫了这么多声老婆。
江错水哪知道自己背后遭人惦记,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刚想拢紧外套,肩上就被人搭了一件西装。
“怎么不多穿点。”男人绕到他面前,自然地伸手替他披好衣服,态度亲昵又熟稔。
江错水抬眼打量他,却没能从这张脸上看出一丁点端倪,也没有任何整容留下的痕迹,但又确实和他的“前夫”长得一模一样。
这世上真的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怀疑我是冒充的?”他微微倾身凑近江错水,以一种打趣的口吻的反问,“小错,你这两年视力下降了多少,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棺材是在我眼前封上的。”他的突然靠近叫江错水有些无所适从,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霍潮生,我确定你在下葬之前已经彻底断气了。”
“在外边有小男朋友就不叫老公了?”
“霍潮生!”
霍潮生被他横了一眼,立马见好就收,点到即止,以防太过火把人给气着了。
“别站门口了,进去说吧,你没发现有不少人都在看咱们吗。”
怪谁?是谁一上来就给他披衣服,还非要弯腰凑他跟前说话,又笑得这么荡漾。
两个大男人搁一甜品店门口磨磨唧唧拉扯半天,能不引人注意?
江错水咬牙道:“你心里多少没点数。”
“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家的抹茶千层。”霍潮生神情温柔又充满不可言说的遗憾,似是要开始叙旧的架势,追忆起了过去俩人相处的点滴,“还有电影院附近那家湘菜馆,我也很久没吃过了,下次带你去吃那家?”
江错水更想不通了——他说的这些都是生活中的细节,又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大事,除了当事人,应该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你怎么……”
霍潮生弯了弯眼睛:“好歹是领了证的关系,我不至于这些都不记得。”
可就算再怎么跟他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也打不出打感情牌啊。
江错水觉得莫名,他和霍潮生从头到尾都只是炮友关系,最多算亲密一点的炮友,那张证压根就约束不了谁,当初他不一样是自己玩自己的。
想不明白,江错水便没再说话,沉默的跟在他身后上楼,顺手给贺行之发了条消息。
江错水:能找个机会把霍潮生的坟刨了吗?
江错水:就开棺看一眼,看完立马重新给他埋回去,你帮我想想办法。
贺行之几乎是秒回,一行字夹在一众问号当中:你不应该找我,你应该去咨询咨询郁医生。
“小错,别看手机了,过来坐。”霍潮生先一步替他拉开座椅,“你看看菜单,还要不要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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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霍潮生的眼神逐渐变得极具侵略性,居然还奇妙的充斥着几分怜悯下
—–正文—–
江错水坐到他对面接过菜单,整套动作下来都是僵硬的,试问假死诈尸的前夫就坐对面死死盯着你看,谁还能有心思点菜。
他心不在焉的来回翻看那本菜单,看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
好端端的一家甜品店,本来是能促使感情升温的圣地,结果谁也不吭声,他们这桌又被围在成双成对的情侣中间,更显得尴尬。
霍潮生有意打破僵局,用了一个经典句式:“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江错水腹诽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都知道他包养小奶狗同居还谈恋爱了,现在又装什么呢。
“还不错,偶尔想起你了也会去给你烧点纸。”江错水阴阳怪气的反讽完,又试探性问道,“你呢,这两年干什么去了?”
“处理了点私事。”
真是风水轮流转,江错水总算明白昨晚他说“办私事”,小孩为什么是那副便秘的表情了。
他不满意就这么被打发,撩起眼皮瞧他,步步紧逼:“什么私事需要你扔下公司再销个户口,非得死人才能办,阴间差事吗?”
霍潮生活像是听不懂他话里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一只手蛇似的缠上了江错水,狭昵的按在他手背上,装腔道:“知道你关心我,放心,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倒是两年没见,你怎么变得跟炮仗似的。”
“我脾气素来不好,暴躁得很,你原来不是还夸我带劲吗,现在又嫌弃上了?”
“怎么会,”霍潮生曲指,暧昧地在他手背上一抹,“你最辣了。”
江错水下意识想抽手,突然动作一顿,相当狡猾地一翻腕,几根指头反客为主顺着他手腕往上钻。
霍潮生西装里面搭了件衬衫,只不过穿得很休闲,并没有打领带,臂上也戴着两个袖箍,长袖挽起,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漂亮的小臂。
他指尖带力,再借着巧劲那么一推,袖口便在他手下顺势往上滑。江错水一路摸下去,指腹不偏不倚正好压到条窄细的凸起,令他不禁骇然。
竟真在这人肘骨下方靠近小臂内侧的皮肤上,摸着了一道疤!
这道疤也不算有来头,四五年前他失手留下的,那会儿霍潮生看了部武侠,心血来潮,非说要去射箭,还包了场就为拖他一起下水。江错水运动细胞天生不发达,人又懒,躺下了就坚决不乐意起来,任他怎么指导最多也不过误打误撞射了个五环,多数还是脱靶。
霍潮生去那头给他收箭,江错水就在原地比划下一把怎么射,一个没拉住弓,箭直接射了出去,偏航不说还歪得离谱,直接横跨小半个场地飞向他。箭头从他手臂上擦过去,剌开一道五六厘米长的口子,再后来就成了这道疤。
自己干出的糗事,江错水哪好意思往外说,霍潮生又是个冷心冷情,唯独私生活混乱的霍总,也不是爱和人话家常的性子,这事按理说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若是假的,怎么会连这道从不轻易见人的疤都仿了来。
况且……江错水飞快往桌底下扫了一眼,接着若无其事地收手。
衬衫,肩上的西装,包括他脚上那双皮鞋,都是霍潮生喜欢的牌子,他总嫌衬衫领子勒人,非必要场合一向不会规矩穿正装,今天这身打扮合情合理,丝毫挑不出毛病。
“摸完了,也看完了,还觉得我是假冒的么?”霍潮生在桌底下碰了碰他的小腿,趁江错水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顶,一条腿强硬地插入他两腿之间。
他甚至怀疑霍潮生是换了个芯子,不然怎么变得这样喜欢动手动脚!
这动作太过于亲密,还多少带有某种暗示意味,江错水有些反感,腿一支便避开了,可霍潮生并未放弃,如蛆附骨般再次缠了上来。
太奇怪了,自打见面起,霍潮生就一刻不停的盯着他看。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打量,或者说审视,那眼神太过露骨和放肆,甚至让江错水这饱受磨练的脸皮都觉得不舒服。
后面更是不知怎的,说了两句话,霍潮生的眼神逐渐变得极具侵略性,居然还奇妙的充斥着几分怜悯,虽说像雾里看花一样虚虚实实不真切,但还是看得江错水心惊,仿佛重新认识了他。
江错水不着四六,着实不知该如何作答,好不容易热络起来的气氛又冷场了,所幸薄淮救场及时,一连串消息砸来,闹得江错水手机响个不停。
他如释重负地拿起手机,就看见小孩发来的照片,朝他炫耀自己刚铺好的床呢。
江错水一边打字,一边没忍住勾了勾唇角,先前与霍潮生虚与委蛇悬着的一颗心,在小孩的打诨插科和嘘寒问暖中落地了。
都笑成这样了,霍潮生还能不明白发消息的人是谁?他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桌子,突然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席卷。
霍潮生把视线从江错水的手机屏幕上移开,挪到江错水脸上,意味不明的看了一会,嘴角的弧度垮了下来,最终没能维持住那副始终得体的礼貌性微笑。
实在是眼瞎不知妻美……才会饥不择食跟外面那种不入流的货色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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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评论,嘶,倒也没有那么玄幻!!
61 “江错水,我迷上你了。”
—–正文—–
“男朋友?”
江错水也不避讳,无奈地摇了摇头,可他明明乐在其中,炫耀般直言道:“小孩比较黏人。”
“你喜欢小孩单纯,天真,好掌控,我都理解。”霍潮生不加遮掩的把话摆到明面上说,就差直接告诉他我在挑拨你们了,“但没有人永远是小孩,他终有一天要接触人情冷暖,迟早也会变得世故。”
霍潮生居然有一天会跟他说这种话……真是处处都不对劲,又处处透露着古怪。
江错水想得头疼也想不明白,决定还是开棺验尸后再下定论。
他说得嘴都干了,蛋糕也没吃上一口,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而后轻飘飘一句话出口:“他有我啊。”
霍潮生睨着他,一时有些唏嘘。
“只要他把十八岁的喜欢当真,就永远也不会变得世故。”
这绝对算得上是一句承诺,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作表白也不为过,要是薄淮这动不动就爱哭的小孩在场,只怕会当场感动到掉眼泪,边哭边喊“我愿意”。
怎么又想到他了,江错水怔愣片刻,很快收拾好情绪,只等着霍潮生再出新招。
霍潮生果真如他所愿,那双凤眼轻轻一挑,连同脸上那层礼貌客气的皮也一并挑破了,骨子里的劣性此刻才真正展露一角。
他反唇相讥:“你难道要管他一辈子不成?”
江错水沉吟片刻,笑了:“也不是不行。”
他始终对这位躺进棺材里,又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霍潮生”持怀疑态度。
人死一遭,这脸皮厚了不少了,话里弯弯绕绕,半点风声不走露,害他几番试探未果,反倒被他揩了油。
棋逢对手,勾起了江错水的胜负欲。
恰逢服务生新上了一例蛋糕,揭开玻璃罩,又被液氮的团团雾气笼着,那水汽没一会儿就朝四面八方晃晃悠悠荡开,细的像烟,打俩人眼前升腾起。
江错水趁机一翻腕,茶杯倾斜,剩下半杯茶破开白茫茫的一片雾气,尽数泼到了霍潮生手臂上。
这法子老套,刻意,还很没品,但有用。
“呀,对不住对不住,刚刚手抖了没拿稳。”江错水嘴上虚情假意地道着歉,手上却毫不客气,直接把他湿透的袖子撸了上去。
这下江错水直观地看到了那道疤,位置没错,大小长度也和记忆中基本相仿,唯独有一处古怪……它太新了。
按理说四五年前的伤,应该早已融进皮肤里,颜色要淡上许多,可那条浅白的豁口,横陈在手臂上却十分扎眼。
不像是旧伤,像是才愈合不久的新伤。
江错水装模作样拿着张纸巾,以替他拭水为由,在伤疤上来回摩挲过两遍,也摸不出个到底。
这事自己瞎琢磨没用,果然还是直接开棺吧。
他五指纤长,肌肤在灯下近乎剔透,像釉泛着漂亮的色泽。此刻几根指头捏在霍潮生小臂上,用力到骨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莹白的指尖也因此泛起一点粉,从皮肉底下透出来,杀进霍潮生眼底。
这抹颜色可以有无数种解读,只因为出自江错水的指尖,便在他眼中酿造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风情。
霍潮生不傻,分得清虚情假意和真心实意,再说江错水这接不到戏的夸张演技,着实是骗不到人。
他一把捉住江错水不怀好意的手,指尖那么一挑一顶,再一用力,便将五指插进他指缝里,严丝合缝的握紧了。
本该有几分温情浪漫的动作,他做出来就完全变了味,成了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
单方面的十指相扣,霍潮生力道之大,仿佛攥紧了他的失而复得…或者是意外之喜?
江错水自诩有几分看人下菜的本事,却在霍潮生身上栽了个有史以来最大的跟头,他发现他已经完全看不懂这人了。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霍潮生,收敛一点吧。”
“我牵一下自己老婆都不行吗?”
江错水无情拆穿:“你还有什么老婆,你清醒一点,你连户口都没了,现在就是个黑户。”
霍潮生理亏,前一秒刚松开他,紧接着就把精致的小瓷碟往他跟前推了推,转移话题道:“怎么不吃,你不是很喜欢吃这家的蛋糕吗?”
“今天没胃口。”江错水瞥他一眼,话中另有所指,“等会打包我拿回家吃吧。”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霍潮生身上肯定有秘密,不好惹,江错水懒得给自己找事,也不欲和他再多作纠缠,随口扯了个借口就打算离开。
“你开车来的吧,我送你回去?”
江错水婉拒:“不用了,待会还要去接小孩放学。”
霍潮生发出一声刻薄的轻笑,他背靠着椅背,面目嘲弄神色,张嘴就揭穿了江错水不走心的借口:“你今天不是把他送回去住宿了吗?”
江错水起身的步子一顿,没曾想他真在暗中窥视,还卑鄙到从一小孩下手,不由怒极反笑。
“霍潮生,我不明白你死了两年之后突然从棺材里爬出来,在这跟我上演什么浪子回头迷途知返人鬼情未了究竟是为了什么,但薄淮他不是你的假想敌。”江错水轻蔑地嗤笑道,“你凭什么比得过我家小孩。”
所谓的重逢不欢而散,江错水早已走远,霍潮生还坐在原位回味,面上一点不见恼怒,相反很是愉悦。
“确实挺辣的。”他自言自语时遣词造句有些生硬,不像是正常人会说的句式,比如接下来这句,“江错水,我迷上你了。”
江错水一坐上车立马找郁青出主意,这下他不再像霍潮生面前表现的那样镇定,无措道:“郁青,霍潮生他活了!怎么办?”
郁青言简意赅:“约个时间过来看病。”
“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昨天他就联系我了,刚见了一面,我总觉得他变得怪怪的,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江错水有些烦躁,“但他的习惯和手上的疤又没问题,不像是假的。”
“做DNA比对。”
“我想把他的棺材挖出来。”
电话两头两个人同时开口,说完又一样陷入了沉默。
最终郁青诚恳道:“刨完他的坟你还是记得来找我约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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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江错水浸泡在他的目光下,连骨头缝里都觉得冷。
—–正文—–
未免夜长梦多,第二天江错水就叫来贺行之,并找来一众苦力。
一行人抄着家伙,风风火火涌入这片寸土寸金的高端墓地,面色不善的围着一块碑打量。其中领头的江错水,还在那石碑边上来回踱步,面色少见的凝重。
整一个魔幻现实的画面,深刻演绎了什么叫做来者不善。
“底下这个是我前夫,一直背着我在外面瞎搞不说,还他妈搞了条人命出来,如今都找上门来了——所以啊,我得把他挖出来做个鉴定才放心。”江错水半真半假的撂下一句话,其中信息十足狗血,但点到即止,剩下的任他们自行脑补,“今天就麻烦大家把这狗男人的坟给我刨了,价格都好说,钱不是问题。”
贺行之眼皮一跳,心说这可真能胡扯,夫妻恩怨,豪门阴私,连私生子都整出来了。
江错水面不改色,从容收下了他的赞叹,并表示哪怕扯谎自己也扯得有理有据,绝不是无中生有。
霍潮生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所谓的私事,可不就是“背着他在外面瞎搞”?
还有,当初人明明就咽气儿了,他亲手给合的棺。灵堂上好不容易才挤出几滴眼泪以表难过,结果过了两年,遗像里那位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张口闭口跟他追忆往昔,全白瞎了!
这难道还不算“搞出人命”,他难道没有“找上门来”?
再说了,DNA比对也是鉴定,“做鉴定”难道只能是亲子鉴定吗?肤浅!他分明从头到尾就没提过这个词。
“现在的墓地都贵的离谱,这里据说是什么风水宝地,一平就要好几十万……嗐,比活人的房价都贵,土还这么松。”
刨坑的苦力一想到脚下这块平平无奇的地价值千金,比自个儿一家老小都值钱,又妒又恨又眼红,恨不得给它凿烂了,不断挥动着锄头砸进地里,边刨边感慨:“这死人钱真是越来越好赚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江错水静默站在一侧,将他们过嘴瘾的闲聊都收进耳中,越听越心惊。
只不过他始终端着,面上无波无澜,喜怒无法甄别,但凭贺行之对他多年的了解,这会儿指定心情滑坡,跌到底了。
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一齐开工,不一会儿墓地就被挖的凹进去了一个小坑。又一铲子下去,刨去表层那些零碎土块,其中一口方方正正的棺材隐隐显露,即将现出真身了。
像是嫌这出戏还不够drama,天气由晴转阴,临时换班,决定再添点舞台效果,一点招呼不打。
一床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乌云,厚实如棉被,严严实实盖在头顶上,天色的调子瞬间被压,肉眼可见的暗了不少,饱和度都低了。
紧接着细密的雨点就如珠子般掉落,噼里啪啦,无数颗砸在棺材盖上。
贺行之想回车上拿伞,刚抬脚,尚没来得及转过身,他和江错水之间就横插进来一只手。而那只手撑着一把黑伞,偏心的,只将江错水罩了进去。
伞檐抬起,贺行之总算看清了来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霍潮生?”
霍潮生微微朝他颔首。
贺行之大为震撼,心说江错水真没诓我,扭头看到那几把还在挥舞的锄头,又云里雾里:“那你这又是在挖什么?”
江错水冷不丁开口:“是真是假还不清楚。”
“没关系,我的棺材就在这。”霍潮生站到他身侧,整把伞都有失偏颇的倾向他,自己一边肩膀泡在雨里也浑然不觉,“给你开。”
江错水被他看着,恍惚间有种被豺狼虎豹盯上的错觉,那道目光太过露骨,和霍潮生从未掩饰过的欲望一样坦荡。
霍潮生,至少是眼前这个霍潮生,绝非善类。
他回来一定别有目的,他的身体里有一股欲望在烧,急促又迫切地,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江错水浸泡在他的目光下,连骨头缝里都觉得冷。
“出来了!”
“挖出来了!”
看着土坑中那口被雨水冲刷干净的楠木棺材,江错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开棺。”
嘎吱,嘎吱。
“江老板,这棺材估计被人打开过。”
显然棺材没有封死,众人合力推了几次,上头的棺材盖就已然偏移了几寸。
但当初在葬礼上,殡仪馆的人是在江错水眼皮子底下合棺,封死,然后下葬的。
除非是在葬礼后,又有人专门把棺材打开了。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结果都可以预料到,但江错水仍不死心,固执道:“打开,我要亲眼见到才作数。”
嘎吱,嘎吱……咚!
棺材盖一点点偏离轨道,最终被推翻在地,啪嗒溅起坑里的泥水,有几滴沾到了江错水裤管上。
而那口棺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倒是就这一会儿,已经积了一小滩水。
一道惊雷劈下,刺目的闪电照亮了这一方墓地,强光打在那口空棺上,画面与构图都十足的荒诞,尤其是视觉上,极具戏剧性,但又有强烈的失真感。
闪电一瞬即逝,那道劈开乌云的强光,仿佛一条灵巧炽热的火舌,舔过江错水的瞳孔,烫得他下意识闭上眼。
“小错,你睁眼看看。”霍潮生提醒他,“棺材是空的。”
两年前江错水见证他下葬,而原本该躺在棺材里的人,此刻却站在这里,见证自己的棺材被打开。
他连这种事能够从中作梗,瞒天过海假死一回,抛下所有身外物,销声匿迹整整两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的不能再死了,结果他回来了。
所有的“遗产”都被江错水接盘,紧紧握在手里,但他还是能暗中摸清楚江错水的动向,并悄无声息跟到这里来……必然是个狠角色。
江错水不由担心起小孩的安危,看来在学校也未必就安全。
“还怀疑我?”
江错水眼皮颤了颤,终于从中缓过来,还是嘴硬道:“你死了这么久又突然冒出来,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贺行之默默站开了两步,以防遭战火殃及。
虽说结果已见分晓,但他还是觉得这个霍潮生有哪里不对劲。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从前眼拙,这位又演技太好,不怪他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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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浪子回头就很感人吗?他那纯粹是在自我感动。
—–正文—–
至此,江错水彻底落入下风,相比起霍潮生有备而来,他尤其被动,从头到尾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在他的攻势下无处退避,进退失据。
江错水需要好好理一理,当下只想早点离开这是非地,越过霍潮生,给贺行之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
“久别重逢怎么也得配鲜花音乐和烛光晚餐吧,就干站在墓地里淋雨,这多不合适,要不……咱们下次再叙?”贺行之张口就胡诌:“江错水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当代林黛玉,身娇体弱,一吹就倒,再淋会雨指不定明天就进医院了。”
贺行之一边说,一边带着他口中的当代林黛玉往外走,直到江错水湿淋淋的坐上车,他都还没缓过来,捏着拳头,指甲陷进掌心,掐出一排浅浅的淡白色月牙印。
“还好吗?”贺行之通过后视镜看他。
江错水沉默了一会儿,不解道:“他明明死了……”
“不管他以前死没死,总之现在他又活了。”贺行之摸出手帕递给他,叫他先将就将就,擦擦脸,“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跟薄淮说?”
兜了一圈,最后又绕回到小孩身上,江错水闻言不禁皱眉,再次把他择了出去。
“我没想把他牵扯进来。”
显而易见的,江错水对他这位小男朋友极其上心,说是宠溺都不为过。但宠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年长者对小孩的照顾,放一段感情里就变了味。
他发现江错水还没意识到这点,虽说他们是是恋人,是平等的角色,可他潜意识里一直都把薄淮当孩子护着。负面消息一律瞒着他,有事也不跟他商量,只是一味纵着。
哪有一点谈恋爱的样子,简直就是妈妈带孩子!
“他有知情权。”贺行之拐弯抹角提醒道。
江错水再次婉拒:“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必要为这种事情操心。”
他心说贺行之心里真是没点数,薄淮才多大,什么事都跟他说,要是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几次劝说未果,贺行之及时放弃:“算了,不说这个,霍潮生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说到霍潮生,江错水顿时没了好脸色,阴测测地咬牙道:“他从哪里来,我就让他回哪里去。”
言下之意,就是把他重新弄回棺材里躺着。
贺行之晓得他在说气话,但也没料到江错水会对霍潮生这样抗拒,他印象里这俩人关系一直不错,毕竟是领了证正经搭伙过的,自然比普通炮友要亲近。
“他这次可是奔着你来的。”
“别跟我扯什么夫妻一场,余情未了,我们原本就没感情,他那顶多叫浪子回头。”江错水对此完全不买账,“浪子回头就很感人吗?他那纯粹是在自我感动。这两年我过得好好的,他非要横插一脚,大张旗鼓地闯入我的生活不说,手还伸的挺长,都管到薄淮身上了。”
贺行之好奇道:“他把薄淮怎么了?”
江错水说起这个就头疼:“目前倒还没怎么样,以防万一,我现在都不敢让他回来住,只能把他送回学校住宿。”
霍潮生带给他的只有麻烦,他是一点也不觉得感动。
江错水没回家,直接跟贺行之去了公司,就在自己办公室自带的休息室里洗澡换了身衣服。
打从上车开始,他就一直恹恹的,提不起劲,蔫了一样瘫在沙发上一倒不起。贺行之这钢铁般宁折不弯的直男,只以为他是淋了雨的缘由,感冒了,身子不舒服,甚至还体贴地给他泡了杯感冒药。
这种低靡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傍晚郁青来找他,带来了近几天唯一一条不那么差劲的消息。
郁青嘴上嫌他犯病不清醒,实际上还是着手帮忙查了些东西,这不就有了意外收获。
“霍潮生四年前拿两份样本做过DNA检测,其中有一份是他本人的。”
江错水唰的坐起身。
郁青接下来一句话算是彻底把他救活了:“他那份检测的具体数据我弄到了,你要是不放心,就拔几根霍潮生的头发,一验便能知道他是不是假冒的。”
江错水二话不说给霍潮生发了条消息,说明天晚上约个饭局,大家一起聚一聚。
贺行之都没来得及拦住他,那条短信已经发了出去。
“不是,你今天直接甩脸色,摆明了不欢迎他,这才过几个小时,就约明天一起吃饭,是不是太刻意了点?”
“再刻意他也还是会来。”他一定会答应的,江错水忘不了那种在他注视下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他拆吃入腹,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况且这个霍潮生不知道有什么凭恃,成天往他眼前凑,毫不担心自己会露馅。
“可是……”
江错水叫他放心:“你也说了,他是冲我来的。”
霍潮生果真欣然接受,而且行动极快,没一会儿就定好了位子,将包间名和地址一齐发过来。
想着家里也没人,江错水就在公司过了一夜,睡到中午才起床,打开手机就是小孩划不到底的消息轰炸。
他闲来无事,跟薄淮有的没的聊了一大堆,其中不乏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和骚话,但就这也聊了整整一下午,直到薄淮说他要去吃晚饭才终止。
江错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饭局,简单收拾完卡着点出门,等开车到酒楼底下的时候,看到霍潮生的车就停在前面。
车里亮着灯,后玻璃上落了薄薄一层水汽,已经在这等了很久的样子。
走近了才发现霍潮生后座的车门开着一条缝,江错水心心念念那几根头发,直接拉开车门,却没想到霍潮生就坐在后座,头靠着身后的背枕,睡着了。
天赐良机,江错水当然不愿意放过。
他一只手撑着车门,一条腿跪在座位上,伸手去够他的头发,指尖才刚挨到那簇发尾,霍潮生就睁眼将他抓了个正着。
江错水:“……”
霍潮生看起来就不大清醒,惺忪着眼,胳膊一揽,把他的腰搂进臂弯里,接着往下一压,把他带进车里,迫使他凑到自己面前。
突然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江错水跪着,霍潮生坐着,看他时稍稍仰着头,目光就在他脸上巡视,灼热的呼吸扫在他唇上,本来就开着暖气热烘烘的车里,好像又一次开始升温。
实在是太近了,已经严重逾越了江错水的安全距离,他不喜欢。
江错水预感到危险,心中警铃作响,起身想跑,但被霍潮生死死箍着,就是不让他走。
“跑什么?”霍潮生语气透露着不满,把他往自己身上带。
江错水后腰上敏感,和腿根一样,最经不得碰,一个没跪住,直直跌进他怀里,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跪坐到他腿上。
“霍潮生!”
他下意识撑住霍潮生身后的车窗,保持着两人之间最后一点距离。
车里暖气开得太高,里头的窗上蒸起白蒙蒙一层雾气,江错水这一撑,直接按出一串暧昧难言的湿手印,湿哒哒的坠在车窗上。
从外边看那就更不对劲了,三两个连成一片,又像是抹的,凌乱而急促,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手印,原本迷蒙的玻璃平添几分惹人遐想的春色。
而这几个手印,被另一双眼睛尽数看了去。
“看什么呢,抓紧点吧,我倒是没事,但你待会还要赶回去上晚自习。”连也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薄淮,你上课走神就算了,怎么站大街上也能发呆?”
还吃什么饭啊,薄淮心情复杂地盯着马路对面。
他头顶好像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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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勾摸了摸头顶:感到焦绿
64 “嫂子,我哥怎么会不爱你呢?”
—–正文—–
“真的还怀疑我啊。”霍潮生圈着怀里那截细腰,低头说话时,两个人的吐息热乎乎的胶着在一起,他不禁好奇,“拿到我的头发之后呢,你要怎么用?”
江错水已有八成把握,也不瞒他,直言道:“和霍潮生四年前的检测报告比对,然后就能让你这个冒牌货滚回去。”
霍潮生做了好几手准备,自认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会有份不知道从哪来的检验报告坏事。
诚然,当年霍潮生是私底下做的检测,这事够隐秘,也确实藏得挺深,得亏郁青权限够高,vip客人一般也会有份档案留存,才让他挖了出来。
“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让你一直揪着不放?”
这话算是在变相承认自己是假冒的事实。
江错水动作小心地摸进口袋里,指头一勾,握住了某样东西。
金属触感冰凉,拿在手里很有分量,这下他说话都硬气了不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霍潮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他下文。
“霍潮生是不会发现我穿少了,觉得我冷,也不会给我披衣服的。”江错水试图挣了两下没挣开,反而被搂得更紧了,“还有你手臂上那道疤,看颜色是才长好的新伤吧。”
他并未否认,反倒心生无限感叹。千算万算,没料到只是给他披了件衣服,就因此露出马脚。
“霍潮生多少是有些不识好歹了,放着家里这么漂亮一个老婆不要,去喜欢外边的野草。”
江错水手里紧了紧,继续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我也不想长这样啊。”男人苦恼地叹了口气,同时搭在他腰侧的手慢慢往下滑,动作下流又轻佻的,“嫂子,我哥怎么会不爱你呢?”
他再次换上那副怜悯又惋惜的神情,不知道到底是在为谁扼腕。
嫂子……
江错水瞳孔骤然瑟缩,手也从口袋里抽了出来,两根指头那么一按,唰——一柄匕首长的短刀就从他手中那截刀柄里窜了出来。
那是一把开过刃的弹簧刀,正架在男人脖子上,刀锋泛着逼人的寒芒。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江错水以牙还牙,拿刀背拍了拍他突突直跳的大动脉,“霍潮生早就没有血亲在世了,你要攀亲戚也换个靠谱点的身份。”
“要我的头发……我猜他做的是亲子鉴定吧,嫂子,你说他既然无亲无故,做这玩意是为了什么?”
霍潮生一动,生理反应就再也无法遮掩,那玩意抬了头,西裤里鼓鼓囊囊撑起来一块,他非但不收敛,还顺势蹭了下江错水。
江错水就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遭他这么一磨,反握着刀的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绷直,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我他妈给你剁了信不信。”
霍潮生被刀抵着也丝毫不慌,依旧游刃有余的与他调情:“没办法,美人在怀,情难自禁嘛。”
贺行之和郁青坐在车里,侧着头看戏似的盯着路边那辆车里的动静。
贺行之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们就干看着?”
郁青抬了抬下巴,叫他看马路那边:“他正牌男友看着在,轮不着咱们。”
他顺着看向对面,就看见薄淮急匆匆地横穿马路朝这边跑来,走到一半似乎想起来这算违反交通规则,又退回去改走斑马线。
蓝白校服被吹得翻飞,他一边跑一边扭头对斑马线前减速的车道谢,可以看得出来有多着急。
贺行之啧了声,感叹道:“你说江错水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薄淮压根不是什么正宗小奶狗,待会肯定得跟他吵,回去有他受的。”
“他俩也是该吵一架了。”郁青叫他把车窗打下来,好听声,这么近距离看戏结果看个哑剧,那多没意思,“江错水总不能一直把他当孩子养着。”
贺行之也纳闷,跟着感慨道:“平时挺精明一人,谈了朋友就跟没脑子似的。”
也不全然是江错水的错,郁青心说,他只是不知情侣的正确相处方式是怎样的。
江错水在遇到薄淮之前,除了霍潮生这个炮友稍微亲近点,身边朋友都没一个,更别说有前任了,哪里知道该怎么谈恋爱。
他当然是喜欢薄淮才想对他好,但又不知道怎么对他好,于是乎一味地把自己有的最好的都给他。
可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付出占比应该是五五、四六才正常,他这倒好,压根不给薄淮一丁点表现的机会。
薄淮这个年纪,又是喜欢争强好胜的年纪,久了难免会产生误会。
江错水本意是好的,结果宠过了头,阴差阳错就变成了养孩子。
他想江错水也并非完全没有意识到,不然也不会半夜给他煲电话粥,聊起小男朋友,打趣似的说上一句“我这个家属越做越像家长”。
郁青分析:“他和薄淮都太没安全感了,都想把自己承担的角色做到最好,于是一个装乖,一个只做不说,吵一架才能发现问题。”
车窗上印着手印的那扇门打开了,霍潮生走下来,动作有些古怪。他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凌乱,裤裆还是鼓的……难怪下车那个姿势!
薄淮刚跑过斑马线赶到现场,第一眼就看到这个很难不叫人多想的模样,心随之一颤。
紧接着江错水也下来了,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刀,面上有薄薄一层潮红——其实是车内暖气闷的,到薄淮眼里却完全变了味。
“你……你们……”
霍潮生抬眼打量起他:“你就是薄淮。”
薄淮觉得这张脸好生眼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张全家福合照上的男人吗!
薄淮伸手指了指他,又扭头看向江错水,语气惊疑不定:“他压根就没死,你一直都在骗我?”
“不是……”
“我当了小三?!”薄淮面上惊疑不定,“我不只是你包的小白脸,我还当了小三?”
“别多想,他假冒的。”江错水收回弹簧刀,重新装进口袋里,“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放任你俩在路边车震吗?!”
贺行之一边看一边评戏:“表情拿捏的不错,先是震惊和不解,然后开始愤怒,愤怒的同时带着一丝痛苦,质疑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很有层次。”
郁青赞许道:“很生动,这个时候再掉两滴眼泪江错水就该心疼了。”
“我觉得不哭效果才好,哭虽说视觉冲击力大,但是强忍着眼泪,再配上副绝望的眼神,那种无声的质疑杀伤力更大。”
“我怎么觉得他眼眶好像湿了呢,是不是要哭了?”
薄淮朝斜后方一米外那辆停着的黑车望去,盯着半开的车窗里,那两个悠哉吃瓜的熟面孔,咬牙道:“我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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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事了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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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了十片阿普唑仑,人好像没事又好像有事,去医院看看要不要洗胃,四肢实在不协调打字总是错,啥也写不出来表达有点问题,所以咕两天不好意思!!
摁着狗勾给你们鞠个躬哈
不用担心,好像没啥大事……可能身体素质太好了,安眠药什么的也吃出抗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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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既然要报复霍潮生,那不然把他老婆也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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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错水哪管得着后边两个事不关己光看戏的,眼神都懒得给,上前一步想跟小孩解释清楚缘由,薄淮却一个闪身,避开了。
男人看在眼里,不由嗤笑一声,装模作样又阴阳怪气的对薄淮道:“我回来也有好几天了,他都没跟你讲过吗?”
“霍潮生,你个冒牌货别在这挑拨离间。”
江错水伸手去牵薄淮,薄淮侧身又一次避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想完蛋,真生气了,这下不好哄了。
“霍潮生是我哥的名字。”男人像是不懂察言观色一样,丝毫不顾气氛有多古怪,笑着纠正他,“嫂子,我叫霍山衔,山衔落日浸寒漪的山衔,别再叫错了。”
霍山衔不懂,他那位几乎未曾真正谋面的亲生哥哥,眼光到底是有多高,还是说眼神不好使——这样一个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的亲老婆放着不爱,隔三差五到外面招嫖瞎搞。
他都没来得及做点什么,霍潮生就把自己玩死在床上了。
霍山衔一开始回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霍潮生名下那些财产,打算拿到手了就走人。
可自从在镜头里瞧见了江错水,隔空与他对上一眼后,他就隐隐动了点别的心思。而后故意装作他哥的模样,接近他这位名义上的嫂子,越是接触,就越是喜欢。
等真正当面对上,那种棋逢对手的试探与拉锯,和江错水身上那种独特的,被爱滋养过又丧偶沦为寡妇的微妙落差,以及特殊伦理身份带来的禁忌感,才是真的叫人脸热。
都让他觉得我操,好辣,好带劲,既然要报复霍潮生,那不然把他老婆也抢了吧。
江错水实在是太对他胃口了,霍山衔由衷感谢霍潮生把他老婆送到自己面前,明年清明他一定给他哥多烧一顶绿帽子。
“先回家。”江错水不由分说地把薄淮往车上拽,“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薄淮走到一半突然回头,深深看了霍山衔一眼,那眼神幽深狠戾,有别于往日的纯良无害,湿哒哒的几乎能拧出水来。
他目光不善,两张嘴皮轻轻一碰,无声警告道:“离他远一点。”
霍山衔读懂了他的唇语,大笑道:“其实我们是一类人。”
狗屁的一类人,江错水一把揽过薄淮,回首怒目瞪着霍潮生,叫他闭嘴。
自家狗子奶得很,撒娇撒得比谁都欢,顶多是床上凶了些,还喜欢瞎吃醋,跟他这种满嘴谎话,浑身长满了心眼的狗男人才不一样。
薄淮任江错水牵着,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贺行之觉着薄淮也是够惨的:“上了一天学,晚自习前抽空出来吃顿饭都能撞见这档子事。”
郁青本想附和两句,突然余光一瞥对面,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再次看了回去,发现对面路边站着个男孩,穿着一身熟悉的白卫衣,臂弯里搭着一件熟悉的蓝白校服,留长了些的黑发耷拉在额前,整个人又颓又丧,辨识度极高——是连也。
“你干嘛去?”
郁青拉开车门就往对面跑,下车的同时还在骂:“妈的薄淮自己不好好学习就算了,大晚上的还把我家小孩给拐出来。”
贺行之:“……”
“郁医生?”连也出于礼貌想跟薄淮告个别再走,却在斑马线上迎上了前来抓他的郁青,“您也在这?”
这个点是晚高峰,往来的人群差点把他们冲散,郁青牵着他一截手腕往路边走:“下次放学了就直接回家。”
连也笑道:“知道了。”
“也没有下次了,以后都回去接你的。”郁青拇指摩挲着他手腕上条条纵横的刀疤,动作不由放轻了几分。
贺行之咂舌:还说江错水呢,自己都把人家当小孩养。
尽管这俩的关系比薄淮和江错水要纯很多,仅限于亲了个嘴的阶段,非要说,那就是小黄文和纯爱的区别吧。
一路上薄淮都没开过口,江错水几次找话题失败,也不说话了。
等进了家门,薄淮也不再跟他客气,反客为主拽着江错水把他扯进了自己房里,又把他摁倒在在床。
眼神交锋了一会儿,江错水主动认错道:“对不起。”
薄淮巴巴看着他:“错哪了?”
江错水就是表个态,哪想到他真会较真,你你我我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薄淮垂下眼皮,心道果不其然,这人压根就没觉得自己哪做错了!
“我是想着你还小,学校那边也忙着补课,这种事没必要掺和进来……就没跟你说。”江错水末了补充道,“再说这不是也解决了吗,他就是个假冒的,我前夫是真死的透透的了。”
“解决,你今天差点被他强了好吗?”
江错水嘴硬:“我带刀了,而且今晚约的饭局不止我们俩,要是真出了问题贺行之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薄淮攥着他衣领说不出话来。
“薄淮,可能我这么做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但我的确是出于想保护你,才把你送去住宿的。”
“……我不要。”
不管出于好还是坏,江错水都骗了他,那些欺瞒真实存在,是不争的事实。
他觉得那是爱,但薄淮却觉得是负担。
他们各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是“好学生”和“好家属”,都有心事,却谁都不挑明,终于累积到一种程度,如今便像雪崩般轰然倾泻。
“你觉得你这样做是为我好吗?”薄淮指尖游走在他脸上,抚着江错水的眉眼,轻声道,“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总是觉得我还小,幼稚,不够成熟,永远有事瞒着我,什么都不跟我说。”
江错水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哄道:“但我确实是爱你的。”
“可你的爱好自私。”薄淮声音里逐渐染上哭腔,撑在他身上无力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砸到江错水衬衫上,哭诉道,“你能不能稍微给我一点,哪怕一点被需要的感觉。”
江错水倒不是不想搭理他,他是确实不太懂。
薄淮只以为他是因为拒绝而选择了沉默,再抬眼看他时眼眶已然湿润,眼白充血泛起红血丝,有些骇人。
他攥着江错水衬衫衣领的手松开,慢慢支起身,双腿跪坐在他腰两侧,调整了一下姿势,而后双手再次落下,这回扼住了江错水的脖子。
“江错水……”他拇指按了按那枚梅核一样的喉结,手在一点点收紧,“不要看别人……只喜欢我好不好,我不要你的钱了……我不要钱的。”
他完全不给江错水回话的机会,魔怔了似的,几乎把他掐到窒息才放手。
可等松开手,他又愣住了,足足怔愣了半分钟有余,接着怜惜地低头舔吻那被他掐出来的指印。
“咳、咳咳……”江错水胸腔剧烈起伏,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息。
薄淮又恨又心疼,低头亲吻那枚不停颤动的喉结,动作温柔,却又在他耳边威胁般担保道:“我很能干的,您别不信,我今晚就操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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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矛盾爆发吵架这一步了,到这里狗勾这个角色的魅力才完完全全展露出来,之前就说过他带点隐性疯批的属性,不只会哭的!
(我还挺敬业的,一只手被包成粽子动不了,硬是单手敲键盘把这章写完了
66 江错水的爱永远填不满他,反而会让这个从没得到过爱的小孩更敏感,更多疑,更贪心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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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薄淮惯成如今这副德行,江错水功不可没。
在他的添砖加瓦下,薄淮变得像是个贪得无厌,不知餍足的无底洞。江错水的爱永远填不满他,反而会让这个从没得到过爱的小孩更敏感,更多疑,更贪心,然后愈发得寸进尺。
得益于他的纵容,薄淮一次比一次过分,深刻诠释了什么叫恃宠而骄。像是现在这出争风吃醋,貌似还打算强上的戏码,实属是当初谁也不敢想的。
“他是不是摸你了?”
薄淮究竟是穷到过卖身赚辛苦钱的,勤俭持家,脑子里一串零乍然闪过,没舍得弄脏他身上这套贵得离谱的西装,仅存着最后一丝清明,老老实实地解扣子拆皮带。
甫一扒干净江错水身上的衣服,薄淮手指便从他脖颈开始一路向下滑,在胸口停驻了片刻,捏着那粒小小的乳尖反复挼搓,玩到挺立凸起才放手。转而又沿着他小腹微微内陷的弧度,摸进他两腿之间,轻车熟路地挤进那道窄小的肉缝里。
“他摸哪了,胸还是屁股?”
江错水还没止住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接不上话。
“还是这?”薄淮紧盯着他,一通瞎摸过后拨开他腿心里两片阴唇,用指腹去按那颗肉蒂,按到了又坏心眼地打圈搓揉,“他知道你这儿长了个屄吗?”
他一只手深陷江错水湿热的女阴里,指头被紧致的内壁死死咬住,耐着性子慢慢曲起手指抠挖,等磨出水了,才模仿着性交的频率进出。
“霍山衔他……!”
“嘘,老婆,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这种时候薄淮也不忘吃醋,哪怕只是一个名字也听得心里极其不舒服,干脆捂住他的嘴。
这可是我老婆啊。他心想,这是他辛辛苦苦追到手的老婆,外面的野男人惦记也就算了,凭什么堂而皇之的介入挑拨离间,还碰他!
滔天的醋意淹得他几乎丧失理智,但薄淮不是那种会家暴的窝囊男人,再失态也不可能动手打老婆,酸溜溜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满心都是些平时不敢想的,不入流的黄色废料,暗中打着要在床上讨回公道的主意。
床下他玩不过江错水这奸诈狡猾心眼比藕都多的狐狸,但在床上可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江错水刚从强烈的窒息感中缓过神来,口鼻就被一只手掌罩住了,他的喘息逐渐变得粗重,大口大口地呼气,吐出的热气被薄淮困在掌中把玩,方寸之间像是有一团隐形的火在烧。
薄淮总算把作乱的手指抽出来,两根指头淋得湿漉漉的,在灯下一照,立即泛起淫乱的水光。
他三指插得太深,混着水声搅得屄里咕叽作响,指根就抵在江错水阴唇上,里头涌出的湿黏顺势流下,连掌心都积了一小滩水液。
薄淮故意拿给他看,口不择言道:“一插就淌水,止都止不住。”
江错水把他的手从脸上扯下去,抬了抬眼皮,很快地打量过薄淮,心里立马有了数。
不装了呀。
薄淮自认占理,一点不慌,恶狠狠地跟他对上视线,瞪了回去。
郁青和贺行之都能看得出来他并非什么纯良小奶狗,跟他朝夕相处的江错水能看不出来?就算真看不出来,挨两顿肏也该明白了。
本来就是一只会亮爪子的狼崽,不过有点憨罢了,因为他喜欢奶的,就装,久了还真装得像模像样,从来不在他面前露出爪牙,顶多挠他一下。
但江错水记性不错,还记得第一次在隔壁会面时,小孩站在门口看他,身上透露出来的那股劲。明明满脸写着抗拒,眼神也不算太和善,却还是强迫自己走了进来,这倒让江错水没想到。
时至今日,他不知道该夸薄淮知进退,能隐忍,还是该庆幸他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不得不为钱低头,才被他捡了回来。
他原来确实喜欢奶的,是因为薄淮事后抱着他痛哭了一场,江错水觉得还挺可爱的,所以才对他打起了主意。
“你还走神?”
江错水迟疑了一下,道:“要不你就一直穷着吧。”
赚不到钱没关系,他养着也不要紧,不奶就不奶吧,他自己看上的小孩,怎么样他都喜欢。
“你还诅咒我,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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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本没有一只姓薄名淮的狗子,装得久了,也就变成了狗勾。
66 江错水被那像是饿狼看见肉骨头一般的眼神盯久了,竟然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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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淮浑然忘了自己软饭硬吃,肠胃不好的宣言,目光凄厉且尖锐,含着又酸又涩的怨气,劈头盖脸砸到江错水身上。
江错水想解释:“不是,我不是……”
“别了,您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好看。”薄淮但凡用上敬语,十有八九就是在阴阳怪气,至于剩下的那一两次里,百分之百是在撒娇。
此情此景,难道还能是撒娇不成。
江错水就听不惯他阴阳怪气膈应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终于忍无可忍,忍不住呛了回去:“我够好看了,不然怎么把霍家那两兄弟迷得不着四六。”
薄淮以体位优势居高临下觑着身下的男人,把这人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扫了遍,目光逡巡一圈,最后重新回到江错水脸上。
他脸色比先前还要难看,像是有人在他脸上打翻了一瓶墨水,墨汁连带着泼进了眼睛里,漆黑的瞳孔里有种难明的情绪翻涌,然后一点点蔓延开。
江错水被那像是饿狼看见肉骨头一般的眼神盯久了,竟然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青春期的小男生嘛,火气旺,容易躁动,自尊心强又好面子,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
这回东窗事发让他撞破了,肯定心里不好受,让他三分又何妨。
江错水如此安慰自己,不必跟薄淮这个年纪的小孩太过较真,但他向来很准的直觉却告诉他绝不止这么简单。
而且……草,他为什么要用东窗事发这个词啊?
薄淮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就好像给他的一切都是施舍。江错水那双眼睛本来就生得薄情寡欢,挂不住人间烟火气似的,此刻垂眸睨着他的模样更是有股子纵容与怜爱,仿佛菩萨敛目,满眼慈悲。
他不要江错水可怜他,他要的是爱,但又不是圣母那从头到脚,连指头尖都透着的无差别的爱。
于是薄淮没作声,只是把他翻过去,借着手上的淫水很快插进了江错水臀缝里那个小孔,两根指头破开干涩的穴道,深深浅浅磨了起来。
他这扩张做了不如不做,都是活受罪,江错水扭头骂道:“你这是报复我呢?”
“这就算报复了?”薄淮俯下身,嘴唇就贴在他耳边,阴恻恻道,“那还有您受的。”
呼出的丝丝热气喷洒在颈侧,江错水嫌痒,不自在的别过头,薄淮又冲他耳垂吹了口气,眼见着他身形一僵,身上激起层可怜又可爱的绒毛才罢休。
“疼……你弄弄前面……”江错水把脸埋进枕头里,有些难为情,“前面也要。”
他嘴上叫疼,但甬道里的肠肉还是谄媚地裹住了薄淮的手指,层层叠叠的软肉将他咬得很死,连抽出来都不容易,薄淮便拿另一只手绕到前面去,一摸就是一手水。
“屁股抬高点。”薄淮一巴掌扇在他臀瓣上,扇得那团白生生的屁股乱颤,肉浪直抖,“我看看,怎么又流水了。”
这回和以往不同,那一巴掌是结结实实打了下去,半点力道没收。江错水细皮嫩肉的,一亲就是一道印子,这会儿屁股上已经烙了个鲜红的掌印,显眼得很。
江错水在催促下颤颤巍巍塌腰翘起屁股,露出湿淋淋的腿缝里那两张贪吃的嘴,尤其是前头那口屄,被淫水泡得熟烂,艳红的肉唇暴露在目光下,小心翼翼地吸阖着。
一股水液遵循引力从中流出,感觉和失禁似的,吓得江错水赶紧合拢腿,但薄淮先一步钳住了他,逼他把腿分的更开。
“这么多水,老婆,你是不是想尿了?”
江错水缩紧小腹,嗔怒道:“我没有!”
薄淮终于舍得把深陷他后穴里的两根手指抽出来,伸到江错水胯下,“别憋坏了,弄出来吧,我给你接着。”
“我说了我没有!”
“乖,别逼我动手。”薄淮威胁起人来已经得心应手,“自己来,嗯?”
江错水觉得难堪,说什么也不愿意动,薄淮只好亲自上手,轻轻一挑便拨开两片蚌肉似的阴唇,指尖浅浅刺进潮热的肉道里,往两边撑开。
“放松,让它流出来,不然我帮你挖出来?”
薄淮身体里有一把名叫欲望的火在烧,爱和猜疑都不过是助燃剂,叫这把火烧得愈发烈罢了。如今这张人皮底下,是男人骨子里天生的兽性,早就按捺不住要破皮而出了。
江错水臊得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枕头里,最后还是沉下小腹,排出了屄里含着的骚水,一滴不漏都被薄淮接住了。
他物尽其用,充作润滑抹在江错水股缝里,又被两根指头带着捣进了穴里,一点点抹开。
“不要后面,你弄弄前面。”江错水抱怨道,“前面好痒。”
薄淮说自己统共就两只手,腾不出来:“痒的话自己揉一揉。”
江错水气急败坏,瞥了眼自己的手,不打算搭理他了。
薄淮干脆找了个跳蛋,按开开关,捏着那颗不停震动的小玩意塞进江错水屄里,只留了一截细细的白线在外边。
同时他抽走手指,解开校裤,扶着自己胀痛的性器在穴口蹭了蹭,接着一挺腰,直接把胯下那根粗热的阴茎捅进去了大半。
江错水腰一软,登时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疼的直吸气,大腿打颤,感觉随时要跪不住了。那颗跳蛋也顺势滑了出来,被薄淮捡起来又塞了回去。
“夹紧点,再掉一次就换别的。”薄淮把床头柜里的小盒拿出来,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千奇百怪,千姿百态,跳蛋放里面实属是平平无奇不起眼,江错水看了一眼就没敢继续看下去。
“你……”
“怎么了?”
江错水没眼看那盒东西,反倒是神情复杂的看着薄淮:“薄小淮,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薄淮闻言腰一沉,胯骨打在他屁股上,那柄肉刃破开肠肉,尽根没入。
“嘶……疼!”江错水浑身颤栗,背脊弯成一把绷紧的弓,那对蝴蝶骨展翅欲飞,“薄淮,你出去。”
他一动,跳蛋再次掉到了床单上,薄淮不管他如何抗拒,还是放了回去,又拿了一个穿戴式震动棒堵在了前面。
“够了……薄淮。”
薄淮捞起他的腰往自己怀里按,“这才刚开始呢。”
后穴里偾张的性器携着惊人的热度一寸寸挺进,前端的女阴又被温凉的硅胶包裹,江错水前后备受夹击,而那穿戴式上边,竟还有一点吸着阴蒂不断吮舔。
江错水终于跪不住了,从后颈到尾椎的脊柱沟深深劈了进去,整个人倒进床单里,屄里的两样东西阴差阳错进得更深,抵在了某一点上。
“薄淮……够了,太、太快了……你拿掉!”
“再叫叫我。”
“薄淮,薄淮,薄淮……”
只是叫着他的名字,两个字,却给薄淮一种强烈的从属感。
薄淮把他捞了起来,每一下都顶的很用力,回回磨过前列腺,激得江错水哭着求饶。
“是我在你身体里,跟那个姓霍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床上的男人素来不讲理,薄淮亦然,丝毫不理会他的哭喊,还叼住江错水的后颈,打标记一样咬了圈完整的牙印。
后来江错水都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几次,腿心湿哒哒的全是水,大多是潮吹喷出来的,阴茎半勃,但已经射不出来了,只有半清的水液不断从顶端往外溢。
那根秀气的肉茎先前被薄淮抓在手里,如今可怜兮兮的耷拉下来,蔫了吧唧的。
他浑身都被操成粉红,尤其是腿根和屁股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红,被撞得好烫。到最后甚至没力气再叫,嗓子也喊哑了,无声地掉着生理眼泪,把枕套哭湿透了。
“对不起。”
薄淮将今晚的第二泡精液射进了江错水穴里,而后低头在他嘴角亲了口,轻抚着留在他身上的各色印子,努力压下自己那充斥着不安、妒忌与情欲之后难以付诸于口的复杂情感。
明天醒来,他还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会撒娇争宠的乖乖高中生。
如果江错水喜欢,他可以一直扮演下去。
江错水胸口一凉,挣扎着睁开眼,发现是小孩哭了。
他浑身没劲,伸手都是个难题,十分艰难地抬起胳膊帮他擦掉眼泪。
“我说,挨操的是我,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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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了不起的霍山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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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淮的掌心覆上他手背,贴在脸边蹭了蹭,一边掉眼泪一边重复对不起。
“疼不疼,”薄淮小心翼翼地询问,“有没有哪里难受?”
江错水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斑斑驳驳的一片狼藉,实话实说:“腰、腿和屁股都疼,还有你咬的我后脖颈也疼。”
薄淮心虚地抿了抿唇,保证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下次?没有下次了。”江错水抽走手,撑着床慢慢支起身,一动,腿心立马传来难耐又磨人的痛意,“下次你自己撸管去。”
不过是挪到床边这么点距离,江错水做起来都跟残疾人复健一样。他磨蹭了半天,脚尖刚点到地面,薄淮就翻身下床,“咚”的一声,二话不说在他跟前跪下了。
江错水:“……”
“对不起。”
他仿佛有十万个歉要道,但道起歉来又只会干巴巴说一句对不起,江错水盯着他头顶那个小小的发旋,足足愣了有半分钟。
“……这又是什么路数?”
“我在道歉。”薄淮抬头眼巴巴瞅着他,“您怎样才肯原谅我?”
江错水乐了:“道歉,你还知道怎么道歉?”
薄淮把下巴搭到他膝盖上,枕着他大腿,闻言轻轻摇头,带着点潮气的发丝随之晃动,就像只摇头晃脑的憨憨大型犬类。
“那你跪什么?”江错水看得心痒,没忍住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
“总之先跪就对了。”薄淮老实认怂,接着回忆自己看过的小黄文里那些追妻火葬场桥段,“或者你气急败坏的给我一巴掌,叫我滚,然后我偏不,死皮赖脸跟在你屁股后面,对你死缠烂打,送花送饭送戒指还送温暖,最后你被我的决心所打动,我俩握手言和,鼓掌叫好。”
“你是想说重归于好吧。”
“不,就是鼓掌叫好。”薄淮抬手“啪啪啪”拍了三下掌,同时声情并茂地加以解释,“翻云覆雨,水乳交融,做爱的意思。”
江错水觑着他,轻声吐出一个字:“滚。”
“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不该嘴贱,还把你操这么狠。”薄淮抓住他的手,又是一句“对不起。”
江错水重申道:“给我滚。”
薄淮才起身没走两步,江错水突然叫住他,说等一下。
“气消了,原谅我了?”薄淮闻言立即停下脚步回头,满脸惊喜。
“我腿疼,站不起来了,你扶我去下浴室。”
薄淮只好把他抱去浴室,等放好水又把他抱进浴缸里,期间江错水始终拉着他手腕,没有让他走的意思。
“在我这你可以任性一点。”江错水突然说。
薄淮被他牢牢牵着,莫名有种被依赖着的错觉,又看着水下那具美好的肉体,灯下白晃晃泛着光,本来心神荡漾,口干舌燥,乍一听到这话,一时竟有些失语。
半晌,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以为你喜欢乖的。”
“我是喜欢乖的,但我发现不论你怎样我都不觉得讨厌,哪怕任性一点也挺可爱的。”江错水指尖挠了下他手腕,“再说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不然照你这么个吃醋的劲,金主早把你踹了。”
薄淮手腕一翻,反手把他给攥住了,突如其来的情话叫他又惊又喜,眼神亮得吓人,“再说一遍。”
“在我这你可以任性一点。”
“不是这句,下一句。”
“不论你怎样我都不会觉得讨厌。”江错水靠到浴缸边,一下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他知道眼神才最撩人,直勾勾地盯着薄淮,挪都不挪一下,“你是我正儿八经的恋爱对象,大可以任性一点也没关系。”
他的眼神太具杀伤力,含情脉脉望着你时,更是大杀四方,薄淮坚持了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埋怨似的嗫嚅道:“都是对象了,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
“我的问题,是我拎不清,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江错水适时服软,变着法子给自己找退路,“我没喜欢过别人,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还要再学学怎么对你好,你多担待着点。”
他不仅只喜欢我,还要学怎么对我好。薄淮脑子里都快他妈炸成烟花了,恨不得立刻带他仗剑走天涯,潇潇洒洒共度人世繁华。
突然江错水话锋一转:“但是……”
薄淮心里咯噔一下,手先脑子一步把他嘴给捂上了:“别但是了,我不听!”
“我是想说霍山衔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江错水拍掉他的手,“这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具体什么底细还没摸清楚,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我不放心。”
薄淮也没打算逞英雄,不跟他争这个,一边答应一边叫他自己也小心点,顺带问:“我是不是可以回来住了?”
江错水还是不放心:“我怕他会对你怎么样……”
“怎么会,不是有你接送我上学放学吗,倒是住校反而更不安全,要是姓霍的半夜溜进去要对我下毒手呢,那你岂不是鞭长莫及,然后追悔莫及。”薄淮蹲在浴缸边撒娇,“让我回来跟你住嘛,我想跟你一起睡,你才说的我可以任性一点。”
江错水滑进浴缸里,认命道:“行行,明天就接你回家。”
第二天薄淮兴高采烈地去上学了,昨天事发突然,他连书包都没背回来,就一身校服。
江错水送完他就去找贺行之他们商量对策了,郁青扫了眼他走路有些别扭的姿势,嗤笑一声。
“昨晚回去没少遭罪啊。”
江错水横他一眼,转而挑眉道:“我这是甜蜜的负担,怎么,招你这孤家寡人嫉妒了?我想想你上次谈恋爱是几年前,五六年前了吧,两千多天没性生活,这是人过的日子吗,趁早出家得了。”
不止两千多天没性生活的贺行之:“行了,赶紧说正事。”
“霍潮生是孤儿院出来的你知道吧,那家孤儿院前几年拆了,本来就没什么人员信息录入,现在能找到的就更不全了。”郁青抽了份文件给他,“但他确实有个弟弟叫霍山衔,很早就被领养了,领养他的是一对美籍意大利夫妇,人一直在国外生活,两个月前才回国。”
知道他被谁领养之后再查就方便得多,那份文件只有几面纸,江错水很快就看完了,也算明白了他说中文为什么总感觉有些别扭。
“意大利黑帮……当地毒枭……武装势力……这他妈演戏呢,有这背景还图霍潮生的遗产?”江错水百思不得其解,“再说他都被领养了,他哥可是一个人白手起家熬出头的,报复他干什么?”
“这你得去问他。”贺行之显然也大受刺激,对着他手里的文件梦游般念了下去:“同届剑桥哲学系唯一的华裔,本硕连读拿了四年奖学金……偌大的家业等着他去继承还学个屁的哲学啊。”
江错水揉了揉太阳穴,不免担忧:“完了,他不会真摸进薄淮学校,手起刀落把他给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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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你、出、局、了。”
—–正文—–
担心小孩横死霍山衔刀下,江错水提前半小时出门,早早就赶到校门口外等着,却没料霍山衔更绝,知道他会来,居然也在路边守着。
看到车窗里他那张脸,江错水顿时没了抽烟消遣的心情,把刚掏出来的烟收了回去,打算回车上坐着,图个清净。
但霍山衔来都来了,还能放过他不成。
男人见着他顿时眼睛一亮,下车关门一气呵成,快步赶到江错水车边,还故意靠在车门上,不让他进去。
“嫂子,”好端端一个称呼,从他嘴里出来就变得不正不经,尾音上扬,十分轻佻,“嫂子怎么不理我?”
咔哒,咔哒。
江错水都懒得装样子,完全没给他好脸色,手里把玩着那枚火机,翻开又合上,一言不发。
“嫂子就这么不待见我?”霍山衔看着他,眼神深情又耐人寻味,这装乖装无辜装委屈的法子,和薄淮如出一辙。
他的目光缓慢游走在江错水脸上,仔细描摹他的五官,接着从他下巴开始,往下一寸一寸地打量,那眼神太过赤裸,江错水甚至有种在他面前不找寸缕的错觉。
江错水极其反感,手里的火机咔哒响个不停,频率愈发的快。
“你来做什么?”
“别皱眉,容易长皱纹。”霍山衔像是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我这不是想和嫂子培养感情吗。”
“培养你妈的感情,这是老子的男朋友。”薄淮老远就看到他了,顿时打起十二分警惕,风风火火的冲出校门,挡在江错水身前,“我说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霍山衔笑容不减:“中国有句古话,叫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哥哥死了,我这做弟弟的自然要好好照顾嫂嫂。”
薄淮回头瞪了眼罪魁祸首,暗骂他招蜂惹蝶,还尽招惹些狂蜂浪蝶。
扭过头,薄淮免不了一番冷嘲热讽:“他是残废了还是瘫痪了,用得着你照顾?”
“我记得嫂子和我哥是有个孩子吧。”霍山衔从口袋里抽出张照片,照片上的小孩就是薄淮在那张全家福合照上看到的小白团子,“你还不知道吧,也是,毕竟你自己都半大不小还是个小屁孩,天天上学要人接送,怎么照顾别人?”
现男友和他前夫有个孩子,绝非什么小事,他以为薄淮还不知道,于是句句带刺,兵不血刃,试图叫他知难而退。
薄淮却是担心起了江错水,他现在脑子是杏仁核还是海马体哪里有点问题,自己骗了自己那么久突然被揭穿,不会再出点什么问题吧?
江错水又下意识皱眉,表情显然有些疑惑:“孩子,什么孩子?”
霍山衔只当他这是惺惺作态,不想让小男友知道有个孩子,便拿着照片给他看,故作难过道:“有了小男友连孩子都忘了,我哥得多伤心啊。”
江错水盯着照片看了会儿,总觉着眼熟,努力在记忆里搜寻这只人类幼崽,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双性人本来就是畸态的,更别说他第二套器官发育不完全,压根不能受孕,怎么会和霍潮生有个孩子。
江错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愈想愈头疼,眉头拧在一起,表情有些痛苦。
薄淮眼见着不对,及时止损,把他搂进怀里替他顺气。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薄淮说,“没关系的,就算真有孩子,我也跟你一起养。”
“我养你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真遭不住。”江错水强颜欢笑着骂了他一句。
“行客,他叫江行客,嫂子你亲自为他起的名字,居然也不记得了吗?”
这个名字就像一个开关,按下的那一刻打开了阀门,江错水记忆深处藏起来的那些画面,顷刻之间涌了出来。
江错水一直以来给自己打造的记忆茧房,在这一刻尽数瓦解。
他脑袋疼得厉害,身形跟着晃了晃,脚下一个不稳,后退半步,差点就原地跌倒了,万幸有薄淮拉着。
行客,江行客,忽如远行客。
“我想起来了……”江错水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忆冲击懵了,讷讷道,“他是我和霍潮生领养的,当年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早夭了。”
薄淮很难表述这一刻的心情,多日来心里悬着的石头突然落地,他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庆幸。
“先回家,我们去找郁医生看看。”薄淮强硬地推开挡路的霍山衔,拉开车门把江错水塞进去。
被塞进后座的江错水愣了下,问:“你会开车?”
“我可以会。”
江错水被他这么一说,倒突然放松了不少,忍俊不禁问:“你有驾照?”
薄淮还试图争辩一下:“这么晚没关系的,无证也……”
“好了,我三十多岁的人了,不至于脆弱成这样,还是我来开车吧。”江错水拍了拍薄淮胸口,意外发现手感不错,又多摸了两把,摸完还有点遗憾,毕竟隔着校服摸起来实在太糙了,“你没分扣还好说,别把我车扣了,罚款还得我来交。”
霍山衔回国之后找过那个孩子,但一直没找到什么线索,只以为是江错水把人藏了起来,却没料到孩子已经死了。
他今天特意来这一趟为难薄淮,简直就像个笑话,眼睁睁看着他们在眼前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脸色很不好看。而江错水目不斜视,仿佛当他是空气,再没分给他一丝一毫的目光。
薄淮心里暗爽,觉得痛快极了,上车前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了四个字,霍山衔瞬间把照片边角捏皱了。
“你、出、局、了。”
他声音很轻,很缓,几乎是出口就被卷进风中。
江错水没听清,锁好车门回头问道:“你和他说什么呢?”
薄淮弯起眼睛,回以无辜一笑:“没什么,叫他有点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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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这么悲情的气氛,我要是做点什么是不是不大合适?”
—–正文—–
路上薄淮倒是没打扰他开车,不过到家后就一直眼巴巴瞅着这边,在等他开口说点什么。
江错水自知欠他一个解释,组织了下语言,便把陈年旧事翻出来简单同他讲了讲。
大概是和霍潮生领证后三四年,那会儿已经是他俩认识的第七个年头,虽然没正经谈过恋爱,连情侣都算不上,但好歹是搭伙过有名有分的夫妻,朝夕相处这么些年,身后又没有亲属,已然是彼此生活里最重要的角色。
所以霍潮生有事都会第一时间跟他说,比如那段时间他总觉得缺点什么,看到别的黄总赵总刘总又是儿子又是女儿,时不时还蹦出个私生子,突然说要不咱们要个孩子吧,别老了都没人送终。
江错水第一反应就是呛回去,说什么呢他永远十八永远年轻怎么会老,等回过味来没好气的踹了霍潮生一脚,说你他妈疯了吧老子是男人生什么孩子。
但确实他对霍潮生的提议很心动,谁还不想体验一遭为人父母的感觉呢,奈何生不了,于是他们一合计,决定去福利院领养一个。
那个领回来的小孩就是行客。
平日霍潮生不经常在家,江错水作息又不规律,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带个才一岁的小孩了,干脆托人介绍雇了个保姆。
但保姆也没办法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照顾孩子,半夜行客饿了尿了难受了,又哭又闹的,大多数时候还是靠江错水去哄。
这个孩子无疑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让他们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身上同样背负着“父亲”的身份和责任,更像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三口。
因此就有了薄淮看到的那张合照,那是孩子两周岁生日的时候,保姆帮忙拍的。
霍潮生说他要抱孩子,偏偏行客不喜欢他,只黏江错水,刚学会走几步就啪嗒蹦进江错水怀里了,同时快门按下,闪光灯一亮,一家三口何其美满。
只是当时谁都没料到,那是第一张,也是唯一张合照。
后来某天夜里江错水受寒高烧不退,晚上睡死了,行客的哭闹没能吵醒他,两岁多的小孩不比成年人,憋不住尿,憋到最后实在难受的不行,自己翻下了婴儿床,上楼去找江错水要他带自己上厕所。
楼梯间没安夜灯,顶灯的开关又太高,行客跳起来都够不着,只好摸黑上楼。
他一岁才会爬,两岁才学会走路,当时也走不太稳,又看不清台阶,戏剧般的脚下踩空,摔下楼梯,头先着了地。
直到第二天早上江错水才发现他,可惜等他发现的时候,血泊中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江错水点了支烟,抽上了今晚的第一口,“行客的后事是霍潮生一手处理的,他虽然遗憾却也没迁怒我,知道我把这事忘了便再没跟我提过,倒是个有担当的,比他那个惹人嫌的弟弟靠谱多了。”
薄淮那当然也要做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闭口不提他的伤心事,但还是没忍住酸了:“所以你不爱他,压根就不在乎他,跟他只是单纯的领了个证,住一起搭伙过的关系对吗?”
“不是聊孩子吗,怎么又扯到前夫了?”
薄淮撇撇嘴:“我之前总以为是你给他生了个孩子,不仅瞒着我还不愿意给我生……我就每天想,每天醋,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都酸了。”
“人呢,就是爱犯贱,喜欢自己找罪受,越在意的事就越是要问,越抓心挠肝就越是要想。”江错水偏头吐了一口烟在他脸上,“这么在乎我啊?”
“在乎的。”薄淮扯着他衬衫袖口询问,“这么悲情的气氛,我要是做点什么是不是不大合适?”
“你想做点什么?”江错水反问。
薄淮思索一番过后,小心翼翼的措辞,委婉道:“我们深入探讨交流一下,共同达成生命大和谐?”
“……”
“就是……我想性骚扰您!”
江错水头都快疼炸了,一想到身上还要受罪,那自然是十万个不乐意。
“想想就行了,好好准备期末考试,考好了再说,考好了你想怎样都行,但要是考不好,我们寒假就分房睡。”
薄淮不以为意:“我们现在也是分房睡。”
“那你毕业前的性生活没了。”
薄淮大惊失色,骇然道:“这也太狠了。”
他算了算,到他高中毕业还有差不多一年半,也就是五百多天,他要过整整五百多天守活寡一样的日子。
老婆就在身边却五百多天都没法拥有性生活,那是人过的日子吗?
这简直让他本就贫穷又辛苦的生活雪上加霜。
不,是雪崩!
薄淮二话不说抓起书包,老老实实回房写作业去了。
江错水心说,狠什么狠,我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你身上了,我可没接送过霍潮生去公司,也没给他买过衣服,更没关心过他工作,我只管霍霍他的钱。
“真是……我照顾两岁小孩都没照顾你这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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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东方的感情,总是在讲互相亏欠。
—–正文—–
薄淮的底线是个变量,双标,还分人,在江错水面前仿佛就没有下限,对他向来是言听计从。
于是在江错水的威逼利诱之下,薄淮当真如他所言,勤勤恳恳一心一意的搞起了学习,震撼连也一整年。
连也特意观察了几天,发现他同桌居然来真的。上课不睡觉了,百景图卸载了,连小说都不追更了,回头就跟郁青说了这一奇观。
郁青知道后连夜下单,加钱加急定制了一块不锈钢牌匾送江错水,最中间红漆刻印着四个大字:训犬达人。
“心意我领了,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要弄个不锈钢的。”贵妇江错水表示不能理解,“太不上档次了。”
郁青叫他不要想太多:“就十几二十块的东西,哪来这么多要求。”
江错水一哽,随即阴阳怪气道:“郁医生第一次给我送礼就送二十块的不锈钢,可真是太经济实惠会持家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礼轻情意重,人家虽然便宜但也是有寓意的好吗,你看看反面。”
江错水闻言将手里的东西翻了个面,只见背后有一行黑色小字,拿正楷印着“祝你们的爱情像不锈钢一样坚不可摧。”
“……”
江错水吧,就是口嫌体正直,端着这个不锈钢牌匾看来看去,确实还挺喜欢,尽管嘴上嫌弃的不行,最后还是给挂进了书房。
书房几盏大灯比卧室要亮堂得多,薄淮平时补作业复习都是在这儿,这天回家一进书房就看见了灯下反着光的那块牌匾。
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这是什么新情趣吗?”
“郁医生送的。”江错水如实道,“还是不锈钢的,就像我俩坚固的爱情,喜欢吗。”
薄淮被那块反光的牌匾闪得晃眼睛,闭眼昧着良心说:“喜欢。”
此后薄淮每夜刷题做卷子,都有背后这块锃亮的不锈钢牌匾相伴。
随着越来越逼近期末,学校的课程也是安排得越来越紧,以至于整个晚自习两三个小时,全都被各科老师占用补课,薄淮只能带着成堆的作业回家接着写。
尤其是薄淮基础不好,掉了不少课,每天都写到凌晨两三点才能写完,虽然免不了一通抱怨,但有江错水一直陪着,他倒是也没有撂担子不干。
薄淮就这么坚持了一个多月,江错水全程陪着,小孩写作业他就在边上看书,也是一个多月没怎么睡好。
不过他白天还能补觉,薄淮白天却一整天的课,顶多在午休时间歇一会,每天都是连轴转。辛苦不说,睡眠也不足,这段时间下来掉了好几斤,甚至失去了俗世的欲望,对性生活都提不起兴趣了,沾了床倒头就睡。
这些江错水都看在眼里,他当然心疼,想做出点改变,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但当代社会就是这样,所有人都拼死拼活的,小孩的同龄人一个比一个要更努力,甚至到了他们这一代,成年人之间,职场上,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他没有资格对薄淮说不用学,什么都不用管,以后我养你,这才是对他的不负责。
直到有一天凌晨三点多,薄淮还在写手头上一套数学卷子,几道题怎么都做不出来,甚至对着答案都看不明白。
他偏科严重,尤其是数学和化学,英语和物理都补上去不少,语文也勉强还能看,唯独这两门死活学不会。
男孩子嘛,情绪来得快,薄淮又累又困还委屈,对数学这门课的怨怼简直浓到一种不死不休的地步,他把笔一扔,倒在桌上不干了。
江错水没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看着薄淮,突然间想起自己的十八岁。
只有成绩好才有出路,是他当年被灌输的理念,但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一个个心野得不行,怎么会喜欢学习呢。
“我当年和你一样,坐不住,不爱看书,也是被逼着考出来的。”江错水说,“薄淮,我反思过了,我不该把我经历过的强加在你身上,这个社会如今已经足够多元化,摆在你面前的路有很多,我可以陪你一条条去试。”
薄淮偏过头,巴巴看着他:“陪我去试?”
“嗯,我对你负责。”
薄淮弯腰把笔捡起来,然后冲他张开双臂,撒娇一样说:“那先来抱抱,给我充个电。”
江错水二话不说把他抱进怀里,安抚似的拍了拍薄淮的背:“很抱歉,当年我被强求‘出人头地’,明明自己也不乐意,如今还在这为难你。”
江错水看着这样的小孩,就好像看着有一种轮回在他身上发生。
只不过当年这样委屈的是他,被逼着向前走的也是他,他差点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幸好悬崖勒马。
“你是不是就是想炫耀你考上了985,故意刺激我?”薄淮坐着,正好到他胸口,抬头忿忿不平地控诉了江错水一眼。
“你想太多……”
薄淮憋了太久,这会儿干脆直接撒泼:“你就有!”
“我没有别的要求,你身体健康就好。”
“老婆……你在暗示我什么?”
江错水揉着他脑袋,闻言轻轻挑了下眉:“那没有,我一般有话就直说了,只是你心理已经很变态了,至少身体要健康吧。”
薄淮把头埋在他怀里拱,因此声音有些闷:“我哪有。”
“也不要紧,变态就变态点吧,我没说不喜欢。”
东方的感情,总是在讲互相亏欠,好像一定要我为你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又牺牲了什么才叫爱。
可为什么一定互相亏欠呢?就是因为太多的“牺牲”存在,才会导致两个人各自不满,心生隔阂。一段关系到最后总是免不了斤斤计较,要么就是翻旧账,我说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说你为我牺牲了什么。
江错水想,他好像又把自己的定位弄混了,恋人和家人还是不一样的。
因为是恋人,他可以陪着小孩进步,慢慢来,一点点摸索,反正不着急。
拔苗助长没有意义,逼他出人头地也没有必要,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还有后半辈子那么长,有很多条路可以一一去试。
“不写了,去睡吧。”江错水夺过他的笔,“好好休息,明早的课我给你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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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了一点江老板的态度,大家好久不见!
71 他憋坏了,目光不过在江错水脸上逡巡片刻,随即吻就落了下来。
—–正文—–
话是这么说,但薄淮也没有真把学校的进度落下。
中国有句老话叫来都来了,他学都学了,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太亏了点。
再说他成绩虽然不怎么样,但上升的空间够大啊,毕竟原来就两三百分,已经没有可以再下降的余地了。
江错水当初哄他做题的时候也是这句话:“试试吧,反正也不能更差了。”
薄淮算了算,期中之后每次月考他都能提高二十多分,只要保持这个趋势下去,上二本应该不是问题,搏一搏,哪怕一本也说不定。
本市就有所还不错的一本,连也帮他查了往年的录取线,分数五百刚出头,也没有高得离谱,他还有戏。
关键是这所大学离得近,坐地铁也就二十多分钟,每天都能回家,不用和江错水异地——
放江错水一个人在这,要是有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薄淮不放心。
他的上进心意外因为霍山衔的出现而激发。
说起霍山衔,他当年被外籍家庭领养后就销了国内户口,现在也算是外籍人员,这次回来办的是商务签证,江错水要想使点手段把他弄回去并不难。
国内没人认识他,而他也一直顶着霍潮生的身份,签证突然提前到期,甚至于要被遣返,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所以江错水受邀,在他临行前最后跟他见了一面。
当霍山衔不去刻意模仿霍潮生的时候,其实要分辨他们不难,尽管外貌如出一辙,但这俩人身上有许多地方相悖,明显到连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江错水也是查过之后才知道,他的签证很早就办了下来,也就是说霍山衔少说回来有大半年了。
那为什么最近才出现?
面对江错水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霍山衔都如实交代了,配合得出乎意料,他甚至主动挑起话茬,说了很多江错水从未听过的内情。
他真是很适合做演讲,话术一流,煽动气氛的本事更是一绝,江错水听完都不禁感慨一句可悲可叹,于情可悯……但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江错水面无波澜地睨着他,活像个钢铁般硬挺的直男:“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霍山衔发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笑,很快便收了声,盯着江错水认真道:“我没错。”
江错水不以为意:“谁会承认自己错了。”
“至少我觉得我没错。”霍山衔的视线牢牢扒在他脸上,迫不及待地追问,“你呢?”
他多此一问无非是在找认同感,江错水算是看明白了,霍潮生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因为在他看来错都在别人,只有他是对的。
一切有意或无意推波助澜的人都对不起他,他最无辜,最悲惨,最委屈,所以他要报复是理所当然的,他才没有错。
“你都这么想了,别人怎么看还重要吗。”江错水收回目光,兵不血刃地结束了这一场对峙,“霍山衔,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冤有头债有主,那是你的事,要找自己去地下找你哥去,与我无关。”
江错水选择性忽略掉某人难看的脸色,结了账就走,将“直男本色”发挥到了极致,但路上经过薄淮喜欢吃的那家酒楼,还是没忘顺带一份饭。
毕竟有前车之鉴在那,江错水上教学楼之前先去了一趟操场,结果还真在那找到了薄淮。
薄淮这边刚上完最后两节体育课不久,也没去吃饭,就在操场上进行他现在唯二的娱乐项目,打篮球。
还有一项是什么?那当然是看小黄文啊。
哪怕卷子再多,作业再厚,时间再紧,也不能阻挡他追更。
那哪里是一本普通小黄文,那简直就是他生命中的曙光,重压下的救赎,续命用的良药。薄淮无数次学到失去世俗的欲望,都是靠它重新硬了起来,才确保自己还不用去看男科。
他都没有性生活了,还不能看看别人过性生活解解眼馋吗!
精神食粮也是钢,吃不饱就饿得慌。
满眼都是蓝白蓝白的校服,江错水在其中格外醒目,薄淮本来在传球,一扭头就看到他了。
江错水看他们在打球就没去打扰,指了指手里的纸袋,然后放到一边又指了指,示意他待会记得来拿。
薄淮却撂下球直接跑去了他面前,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惊喜道:“你是来给我送饭的吗?”
“不然来探监吗?”江错水重新把脚边的纸袋拎起来,刚递出去就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薄淮一手拿着袋子,一手抓着他往食堂走,一面询问道:“来都来了,要不陪我吃个饭?”
江错水:“……你抓这么紧难道还让我走不成。”
甫一凑近他身边,薄淮便皱了下眉,又低头在他身上嗅了嗅,而后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在学校呢,这么多人看着你注意点。”江错水把他脑袋推开,“影响不好。”
“你刚刚去见谁了?”
“霍山衔,你怎么知道?”
薄淮又凑过去仔细闻了闻:“你自己闻闻你身上的香水味,六味地黄丸一样,还这么浓,你这是跟他抱一起了吗!”
“人家的香水叫爱马仕大地,什么六味地黄丸……”江错水抬手闻了下袖口,什么也没闻出来,“这都能闻得到,你是狗鼻子吗薄淮。”
薄淮可记得江错水答应过他什么,穷追不舍道:“你记得他香水就算了,去见他又不跟我说。”
“怎么没跟你说,之前不是说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吗,已经处理好了,他签证到期很快就得回去,就算不走也会被强制遣返。”
“你这是先斩后奏!”薄淮边说边把人往怀里一拉,江错水不防,身子一歪就被拽了过去。
刚想说还在学校,到处都是人看着,江错水才退后一步背就抵在了树上,很快就被薄淮困在了双臂之间。
树?哪来的树,不是去食堂吗?
偷摸把人拐到了小树林的薄淮:“我这也是先斩后奏。”
他憋坏了,目光不过在江错水脸上逡巡片刻,随即吻就落了下来。
只不过这个吻不像吻,他只是轻轻啄了下江错水的嘴唇,像是盖章那样亲了一个戳。
他还想再亲一口然后先斩后奏,刚低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江错水言简意赅地说了三个字:“在学校。”
“我知道。”薄淮的声音从他指缝里漏出来,闷闷的,垂眸紧盯着他嘴唇,眼神太炽热,一点也不加收敛,里头淬饱了欲火,狠狠燎了下江错水,“就亲一下,我挡着你,不会有人看到的。”
江错水手上加了点力道,死死捂着他的嘴,严词拒绝道:“不行,等回家再说。”
薄淮见这条路行不通,便去吃他手心,舌尖挑逗似的舔舐柔嫩的掌肉,江错水手被烫得一抖。
他趁机把那只手扯了下去,如愿又亲了口江错水,但这次没起来,反倒拿嘴唇去磨江错水的嘴唇,含糊道:“被看见也是我被看见,你怕什么。”
“我就是怕你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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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唧唧梆硬,不敢用力,心里气气。
—–正文—–
“我不怕。”薄淮黏糊糊地贴着他,还煞有其事的逞英雄,“我恨不得让全国上空都回荡着我的呐喊三天三夜,再拉条横幅昭告天下这是我老婆,那些想吃软饭的想想就行了。”
江错水忍俊不禁道:“你自己都吃软饭,还不允许别人肠胃不好?”
“我这怎么叫吃软饭,钱都是我耗时出力靠肉体赚来的,我俩明明是发展了不正当关系——”薄淮的吐息和视线一并胶着在他嘴唇上,说到后半句,目光突然向上挪去,直直望进他眼底,同时拿气音道,“上了床的。”
最后几个字他念得很轻,调门也与寻常相差甚远,偏偏江错对此再熟悉不过,毕竟原来总在床上领会,如今也不免从中听出几分压抑着的,隐晦的欲望。
江错水都没来得及避开,薄淮一只手已然抚上他后颈的椎骨,顺着背脊上那道脊柱沟一路摸了下去,此刻手就搭在他腰侧,姿态强势,携着这个年纪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薄淮……我说什么你都听进去了吗?”
薄淮十分敷衍:“知道了。”
他嘴上这么应付着,手上却是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搭在江错水腰间反复摩挲,大有下一秒就要解他皮带,就地来场野战的架势。
他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薄淮这厢才打完球,浑身都在往外冒热气,呼吸自然不用说,掌心的温度更是烫人,哪怕隔着一层衣服,江错水都恍然间错觉腰上那块皮肤要烧起来了。
这点磨人的热度差点没把他的理智一并点燃。
不过江错水到底是三十二岁,不是二十三岁,定力自然比眼前这位刚成年的小孩要好得多,始终顾忌着还身处学校里,实在有伤风化,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薄淮。
但他的攻势太凶,太烈,太急切,江错水完全无处可避,眼底有片刻的不清明,当薄淮那只手不安分地探进了他衣摆底下,才叫江错水彻底从耽溺中惊醒,作势要挣开。
“再亲亲……”薄淮不依不饶,双臂和吐息再度围上来缠住他,“再陪我待一会。”
尽管薄淮撒娇卖乖早已是稀松平常的事,但江错水足够了解他,光听声音就知道他这会儿不对劲。
耳边的喘息声逐渐加剧,呼吸一下比一下重,大冬天他就穿一件单衣,身上反而越来越烫了。
“你能不能注意点。”江错水心中暗自警觉起来,“先去吃饭,不然我回去了。”
薄淮不肯,把他困在自己怀中亲了个够本,不多时江错水就感到小腹上传来异样的触感,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下。
他立马反应过来,低声骂道:“薄淮!你是嗑错药了还是补过头了,火气这么大?”
“我们快两个月没做了。”薄淮掰着指头数日子,“整整五十三天,我清心寡欲到连手冲都没打一个,完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要不是晨勃还正常我都怀疑自己阳痿了。”
“都忍两个月了,你就再忍忍不行吗!”
“我能忍可它实在是忍不了了。”
它,哪个它?江错水目光向下落去,最终停在他腿间,裤裆那处莫名的凸起上,一时语塞。
薄淮替他老二解释道:“我一吻你,就发现我世俗的欲望又回来了,不止世俗,还特别俗。”
方才那股热意倏地涌上脸,面孔都被蒸腾得发烫,江错水嫌烧得慌,神情难得狼狈地瞪了他一眼。
“说的哪门子土味情话,腻歪死了。”
他天生顶着一副风流相,尤其是眉眼,看谁都含情,会说话似的,眼波流转间,骂人都像情话。
于是薄淮遭他这么似是而非的一嗔,反倒硬得更厉害了。
薄淮再三追问:“真不做吗?”
“别摸了,回家再说!”
江错水给自己作得进退失据,无奈只能答应薄淮一条比一条过分的要求。先说是寒假一起去情趣酒店,又说想试试他新买的床上用品,还说想看他涂口红穿裙子?
江错水:……
也不知道这小孩最近又看什么东西了,性癖那是越来越奇怪。
薄淮:老婆,女装,嘿嘿!
江错水敢在这种关头撂下话说“回家再说”,那自然是有他的凭恃,于是当晚薄淮还是没能如愿,所有的幻想都落了个空——来接他放学的居然是郁青!
郁青靠在车边,无比自然地从连也手里接过书包,话却是对他说的:“江错水有事去外地了,叫我来接你。”
薄淮不敢相信:“我下午还见到他了。”
“说是临时有事,才走没两小时。”郁青把一串钥匙给他,“回头你叫江错水弄个指纹锁,又不是缺这点钱,还要我去拿钥匙送过来,麻不麻烦。”
以至于薄淮一整晚赶着投胎一样赶作业,连参考答案都扒出来照着抄了,好不容易填满所有的空,人却没了,留他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
他写的时候本来还想着,空都能填满,还有什么是他填不满的。
满心期待落了空,薄淮能怎么办,百无聊赖地重新找了一本据说很厉害的文,一眼扫过简介里np、高h和三观不正的预警,都没弄明白“人外”是什么意思,就稀里糊涂点开了。
但是,靠,不是人就算了,触手是什么,怎么还有水柱……这是正常的吗,真的能进去那么深吗?
震撼薄淮一整年。
薄淮:好怪,再看一眼。
不愧是神作,尽管题材猎奇了点,但确实文笔老练流畅,玩法次次别出心裁,又香又有兼顾到剧情。看到后面薄淮真情实感地硬了硬,结果……草,居然是be!
薄淮靠在床头,盯着这篇文最后一面的“全文完”看了好一会,又低头看了看胯下支棱起来的小薄淮,心情复杂地伸出手,探进了内裤里。
他握着手里那根玩意来回撸动,或快或慢弄了好一会,怎么都没有感觉。
薄淮不死心,换着法子从顶端慢慢揉下去,偏生他老二就跟起了异心,无论如何都不给一点反应,直愣愣地杵着,木头似的。
真可谓唧唧梆硬,不敢用力,心里气气。
他几番尝试无果,干脆一通电话拨了过去,江错水以为这是来兴师问罪的,还装模作业问了句怎么了有事吗,那头却没人回应。
“薄淮?”江错水试探道,“你到家了吧?”
说来也奇怪,薄淮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起反应了,适才怎么弄都没感觉的性器,此时高高翘起,那势头顿时不一般了,跟认主似的。
不对啊,可他才是主啊。
薄淮决定暂时先不计较这个,他把手机摆在枕边,开了外放但一直不出声,就这么听着江错水的声音自慰。
江错水觉得奇怪,“喂”了好几声之后,突然听到一声隐忍的闷哼,很轻,还有一定的距离感。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古怪:“薄淮,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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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怪,再看一眼
73 薄小淮,支棱起来!
—–正文—–
我他妈忍了一晚上实在忍不住了,看猎奇小黄文都看硬了,在想着你打手冲。
这薄淮能说吗,说了不得被江错水笑话死,他还丢不起这个人。
那头持续的沉默叫江错水心中生疑,他戳了戳屏幕,轻声道:“薄淮,开视频。”
薄淮干脆装死,不接视频邀请也不出声,但偶尔溢出喉咙的闷哼还是叫江错水浮想联翩。
江错水蹙起眉头,有些不敢置信:“你不会在手冲吧?”
薄淮当然不能认,急忙撇清关系,极力压着嗓子说:“怎么可能,我在赶作业!”
“愿意理我了?”
薄淮信口胡诌:“刚刚信号不好,一直卡,听不清你说话。”
江错水将信将疑地嗯了声,又嘱咐了薄淮几句,大抵就是叫他好好照顾自己,备考也要注意休息。
当然他心里多少还是有数的,就凭他对小孩的了解,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学习不好说,但反正是肯定不会挑灯夜读,读到废寝忘食的……除非他研读的是小黄书。
“等你考完了我来接你。”
薄淮意识到什么:“你不会要等我考完了才回来吧?”
他还真猜对了,江错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薄淮知道真相后一个激动,手里没了分寸,忘了还把着自个儿命根子,差点酿成一桩人鸡分离的惨案,眼泪和精液一起泛滥。
“嘶——”
“怎么了?”江错水吓一跳。
薄淮含泪糊弄道:“这道数学题太草了,太傻逼了,我解不出来。”
“……”
江错水走的第一个星期,薄淮特别积极,每天跟他汇报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就单纯地发发牢骚,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话题不外乎每天吃了什么,干了什么,天气如何,又有什么新鲜事,恨不得课间十分钟都要打一通电话过去才好。
但江错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天都很忙,经常不能在第一时间回复他,哪怕是跟他讲电话的时候,那头也一直有人声,似乎在商量什么事。
不过这回薄淮留了个心眼,偷偷登上他的斗地主账号,发现几天下来他的欢乐豆一分没少,看来是真有事。
江错水走的第二个星期,他们聊天就相对没有那么频繁了。
第一是江错水总不在线,奇慢无比的回复速度很打击人热情。
第二就是学校这边也进入了总复习阶段,薄淮虽然嘴上总是喊着想躺平,不学了,但男孩子嘛,骨子里都有股劲,更何况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谁不想做点成绩给他看。
当然这个不频繁也是相对来说,一天几十条的聊天记录,每晚煲半小时电话粥,和情侣间平均水平比已经够腻歪了。
捱到第三个星期,薄淮很有点忍不住了,每天旁敲侧击地打探江错水到底做什么去了,奈何话术太烂,总被江错水识破,每每都无功而返。
要么就是还没开始就以失败告终的找话题。
薄淮:老婆,我刚做英语阅读,发现有句话写错了,这届出题老师太不严谨了!
薄淮:run a company,跑到一家公司,就是跳槽嘛,这样用也太白话了吧。
江错水:run在这里的意思是运营,翻译过来就是经营着一家公司。
甚至没来得及表现自己有很努力的薄淮:……
他不死心,换了个策略,打算从郁青和贺行之入手,结果一问,谁都不知道江错水的行踪。
一来二去,三个人倒在斗地主的牌桌上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主要是跟江错水打牌丝毫没有参与感,这人的手气跟开了外挂一样,什么飞机、春天、顺子不说,王炸就拿了不知道几回。
他仗着自个儿命好,把把抢地主,害得分数翻了又翻,打到最后除了他全是负分,然后就没人愿意跟他组局了。
但薄淮恰好相反,他手气奇差,总是一手七零八碎的散牌,经常一把里最大的就是对皮蛋,能拿到个尖都算转运,手黑成这样也是挺不容易。
于是郁青和贺行之总算在江错水男朋友这把场子找了回来。
江错水走的第一个月,薄淮想他,想他,还是想他。
但江错水的嘴实在是紧,一丁点儿消息都不跟他透露,只说考完来接他,送他个惊喜。
薄淮暗忖,别是惊吓就行,什么偷偷去做试管婴儿,拿着妇科检查单回来告诉他“你要当爸爸了”。
距离期末还剩最后一周,薄淮干脆再一次搬回了寝室,反正在家他也是独守空房,早晚往返又费时间,天天麻烦郁医生捎他一程也不是事,不如在寝室待着。
他躺在熟悉的床铺上,动作娴熟地把头蒙进被子里,跟不知道死哪去了的江错水唠嗑。
仿佛是时光流转,又回到了做鸭被江错水包养那会儿,他每晚躺在这追文,睡前脑内小剧场yy他俩的爱情故事,给自己想硬了还要溜进厕所手动解决。
现在不用yy了,现在人就是他对象!
不过算起来,这应该是他们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居。
一个多月没见,小情侣聊起天来没完没了的,直到凌晨两三点江错水放狠话,说再不睡就拉黑,薄淮才老老实实放下手机。
到上考场当天,薄淮起床就点了三根香,对着床头的文殊菩萨挂像连拜三下,态度极其诚恳。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据说开了光的佛珠,施了法符咒揣上,一个戴手一个挂脖子。
“淮哥,你这到底信道还是信佛。”
薄淮说:“我都信不行吗,这叫双重保险。”
“可我听说道佛两教只能信一个,不然犯冲,会反噬。”
薄淮一想有道理,念着今早拜的是菩萨,把那张了花三百七买来的学业符塞给点醒他的室友,自己则戴上耳机,一路听着《观音心咒》和《往生净土神咒》的洗礼到教学楼。
别看这只是一场期末,实则事关他身为男人的尊严,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薄淮又跟某人汇报:要上考场了。
江错水立马打气:薄小淮,支棱起来!
薄淮嘴角拼命上扬,得了便宜还卖乖:又不是高考,你别这么紧张。
江错水纳了闷了:咱俩到底谁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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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你是不知道她们有多猛,如狼似虎,如饥似渴,如芒刺背,茹毛饮血。
—–正文—–
江错水说考完来接他,还真就是考完才来接他。
期末三天,薄淮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最后一场考完走出考场的时候看见了他。
薄淮眼睛一亮,就跟饿狼看见肉骨头似的,二话不说冲到了他面前。
“老婆!”薄淮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抱他,就轻轻撞了下江错水肩膀,“我的惊喜呢?”
江错水久别重逢的开场白都想好了,没料到他来这么一出,失笑道:“是不是天天惦记着。”
“那确实,跟惦记你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想,刚刚考试我都在琢磨,你到底要给我也准备个多惊天地泣鬼神的惊喜。”
“考试的时候倒也不必……”
“我们是不是要有孩子了?”
江错水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薄淮说:“剧情一般不都是这么发展的吗,女主突然不告而别,等再回来的时候拿着张产检报告,告诉男主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怀了,怕他不能接受要打掉这个孩子?当然老婆你放心,我受过教育思想非常前卫,也知道打胎对身体伤害很大,肯定不会让你流掉的。你就是想生十个八个,或者一百零八胎我都喜欢。”
江错水眼尾狠狠一跳,驾轻就熟地问:“我们薄小淮最近又看什么了?”
“《替身出逃99次,霸道总裁轻点爱》”薄淮的嘴先脑子一步,如实交代了,但随着江错水几乎微不可查的一个挑眉,他又立即改口,“没有,怎么会,薄小淮最近都在准备期末考,每天学到半夜三更夜深人静,哪有时间看小说,不信你问他室友。”
江错水从善如流地陪他演了起来:“同学,薄淮天天这么用功肯定很辛苦吧,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他一个多月见不到男朋友,都犯相思病了,成天捧着手机等人家回他消息,吃饭都没胃口,哪里睡得好。”
“那确实是我的不是了,回去得好好给他补补。 ”江错水又问,“薄淮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薄淮抿了抿唇,平时一口一个老婆叫得挺欢,这会儿却不好意思了,别扭了一会,才很小声道:“他说他想你了。”
江错水没忍住揉了一把小孩毛茸茸的脑袋:“我也想你了。”
“你跟本人说去,跟他室友说算什么意思。”薄淮嘟哝着把头上那只手摘掉,叫他不要转移话题,“所以我的惊喜呢。”
“先回家,回家再给你。”
上车十多分钟之后,薄淮才发现今天“回家”的路线不太对。
这车越开越偏,都快开出四环了,周围全是弄堂和极具年代感的居民楼,跟江错水住的那片,寸土寸金高楼林立的市中心相比,简直像隔着一个时代。
但莫名的,薄淮又觉得有些眼熟,像是他原来住的地方……还真是!
这边的弄堂弯弯绕绕不好走,路也窄,车根本开不进去,江错水就在路边找了个车位停车,俩人步行往里走。
薄淮在这住了十几年,自然对地形熟悉,可江错水在这迷宫一样的长街小巷里,走起来居然也轻车熟路的,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来。
五点多天色一黑,路灯就打起来了。街边零零散散站着些女人,大冬天跟不怕冷似的穿得花枝招展,当然也有几个男人,穿得也很大胆。
一个二个往暖黄的街灯下那么一站,灯一照,还真有几分进了妖精窝的错觉,而这些个妖魔鬼怪,无一不在向江错水搭讪。
毕竟江错水这身打扮,这气质,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也快过年了,谁不想多捞点油水。
有段时间没回来,差点忘了这条街上的特色买卖就是做皮肉生意的。
薄淮也说不清自己是护犊子还是吃醋,抓起江错水就跑,边跑边喊:“姐姐们,这是我带回来的人,熟人!你们就别宰他了!”
江错水被他拽着,云里雾里的就跟着跑了,等跑上楼了才反应过来,忍俊不禁道:“我又不喜欢女人,你瞎操心什么。”
“你是不知道她们有多猛,如狼似虎,如饥似渴,如芒刺背,茹毛饮血,你要是落她们手里我还真不一定抢的回来。”
“我严重怀疑你跟你室友串通起来骗我,就你现在这文化水平,哪里像是复习过的。”江错水说着掏出钥匙开门,门一开,薄淮就愣住了。
家里的陈设装修全部翻新,连墙都重刷了,家具是成套的,跟室内装修相得益彰,审美很在线,绝对是费了功夫的。
“这是我家……?”
“是你家,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遭贼了,那叫一个家徒四壁。”江错水把手头的钥匙丢给他,“我看那些家电都老化了,线路还经常跳闸,就找人全部重装了。不过你的房间我没动,里面的东西都给你留着在,你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这份惊喜完全在他意料之外,薄淮一时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动,不,绝不仅仅是感动,江错水又给了他一个家……这种感觉怎么说才好,简直叫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江错水看。
他珍重地把那串钥匙捏在手里,握了又握,金属都让他捂暖了,蒙上薄薄一层潮气。
江错水把房产证一并给他:“之前你没成年,房子过不了户,相当于一直不在你名下。这不正好你也成年了,省的之后再麻烦,我就帮你把手续都办了。”说完他又笑,“你也是真放心我,证件就摆桌上也不知道收,要是我拿你身份证去贷款怎么办。”
“我这点身家才能贷多少钱,我男朋友金枝玉叶,哪里看得上。”薄淮把房产证和钥匙放到鞋柜上,揽过江错水,发了狠的吻他,“再说十八岁的男高中生不比那点钱更讨你欢心吗,还是年轻的肉体没能伺候好你?”
江错水在他下唇咬了一口:“说的像是我只图你身子一样。”
“没有,是我馋你身子。”薄淮搂着臂弯里那截细腰,带着江错水一起,两个人栽进沙发里。
沙发很大,几乎占据了这个小客厅三分之一的位置,以至于茶几就变得很小一个,横陈在沙发和电视柜之间。
江错水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撑起上身凑过去说:“沙发是我单独挑的,很软吧,有换洗的外罩,也可以拆下来清洗,很方便,所以想做点什么都可以。”
说完他吮了下薄淮的嘴唇,某种暗示不言而喻,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薄淮把人抱到身上,着迷地看着他,眼神温柔又极具倾略性,跟掌心的温度一样烫人,“男朋友,坐过来点,我帮你舔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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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但下章是豪车(一定!
75 江错水眼尾挂着的一颗眼泪,月色下亮闪闪地烁着,那点亮光在夜色里醒目得逼人 上
狗勾舔批,他真的很能舔,雷的快速划走!
—–正文—–
江错水被掐着腰抱了起来,跨坐在他结实的腰腹上,闻言愣了愣,一时没太领会到。
薄淮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上手,轻车熟路地解起了江错水身上那件衬衣的扣子,眼见着都解到一半了,人还是没动静。
他不由抬头分去目光,无声地催促着。
江错水隐隐有种预感,但又觉得实在荒唐,便顶着那极为强势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轻声问道:“坐哪?”
薄淮稍稍扬了下眉,动作何其轻佻,由他这张脸做出来更显得痞气,活像个年轻气盛,桀骜不驯小流氓。
都怪他平时太黏人了,总叫人忘记这其实是只狼崽子,他床上床下,笑与不笑时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江错水正乱七八糟想着,突然听到他说:“坐我脸上来。”
“……什么?”
薄淮有理由怀疑他是在装听不懂,干脆把人搂了上来。幸亏江错水眼疾手快撑住沙发,跪稳了,才没让自己整个人都跌到他脸上去。
就在整个无比混乱的过程中,薄淮硬是单手把他衬衣全解开了,紧接着又颇为熟练地去解他皮带。
江错水胸前一凉,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如今的处境,上衣可怜兮兮的敞着,皱在腰上,就跟挂了块布在身上没两样。
江错水重新抬起头,意味不明道:“你现在动作挺快啊。”
薄淮心说那可不,这是他看了多少片,亲手实践了多少次的成果,当场翘鼻子,骄傲道:“无它,唯手熟尔。”
他说着迅速扯掉江错水的皮带,扒下他西裤,两手掐着他大腿根捏了捏。那触感软乎得几乎有些腻了,一用力手指就像是陷了进去,四周掀起的肉浪谄媚地争相上涌,又从指缝里溢出,溜走。
这种极为美妙的手感,叫薄淮没忍住来回摩挲了起来,又推又揉,手法说不出的色情。
“你放我下来!”这姿势太古怪了,江错水支着身子,直楞楞地跪在他肩颈间,说什么也不肯坐下去。
“你说的,我做什么都可以。”薄淮拿一句言而有信堵了他的嘴,然后扳着江错水大腿生生往两侧掰开,“腿再分开点。”
他这一扳还不算完,手又顺势钻进人膝弯里,握着颠了几下,江错水便不受制地塌下腰,身形从衬衣衣摆底下滑露出来。
三十多岁的人了,身材还是保持得极好,那把细腰简直和屁股不成比例,臀腰比是女人见了都要自愧不如的程度。
薄淮目光晦暗,其中毫不遮掩的欲望直白得令人心惊。
江错水本就不自在,被这么盯着更觉得难堪,于是暗中跟他较上了劲,却是被牢牢钳住了两条腿,怎么都挣脱不开,并不拢腿。
薄淮见状,就像个生性恶劣,爱炫耀的小孩,得意地发出一声轻笑,然后仰头将嘴唇贴上了他腿心。
“薄淮!”江错水浑身一僵,声音霎时间变了调,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甚至能听出几分恼意,“你、你怎么……”
这些花里胡哨的花样都是薄淮看小黄文学来的,由于是文字,跟简单明了,一目了然的小视频还不一样,画面内容全靠他脑补,现在还处于摸索学习阶段。
这不是看人家作者写的绘声绘色,而且据说这么弄很舒服——什么娇喘连连,浑身颤抖,水止不住地流——上下一起流的那种。
他也是想着促进一下感情,谁料江错水反应会这么大,薄淮只好先慢慢来,试探性的伸出舌头,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舔弄他腿间的嫩肉。
没有教材,薄淮完全是凭着感觉胡来,小猫舔奶一样,这里亲两口那里舔两下,细碎的吻伴着灼热的鼻息,密密麻麻遍布他腿根,哪里都不放过。
江错水痒得不行,在他口舌下哆哆嗦嗦打起了摆,没一会儿就抖得像筛子。
薄淮及时停下看他反应:“你在害怕吗?”
江错水嘴倒是挺硬:“怎么可能,就这我根本没在怕——”
“那我继续了?”薄淮伸手勾住他内裤边缘,进行售后调查一样询问,“舒不舒服?”
江错水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薄淮话音刚落就一把捉住他的手,然后似乎是发现抓这没什么用,转而掐住了小孩的脸。
“我怕了。”
白棉内裤里里外外湿得一塌糊涂,严丝合缝地贴在他阴户上,拓出那儿的轮廓,布料更是湿成半透明的,透出底下莹润的肉粉色,薄淮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
“你不是挺行吗,晚了。”
薄淮指尖一勾扯下他内裤,趁着江错水还没反应过来,挣开了卡在下颚骨的那只手。
他往后面坐了点,握着江错水膝弯,把那双腿往自己肩上一架,二话不说低下头去,再次埋进他两腿之间。
经过一番实践之后,薄淮多少摸到了点门路,舌尖灵活地戳进他窄热的肉缝里,来回拨弄片刻后倏地一卷,将小小一片肉蒂含进口中。
江错水瘫倒进沙发里,身体弯成一把弓,紧绷得不停打颤。后腰和屁股几乎是腾空了,都挨不着地,下半身唯一的支撑在薄淮肩上,重心偏移和强烈的失控感都叫他不安。
沙发是绒面的,很软,也很滑,江错水指尖抠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抓不住,像是找不到东西依附,没有实感,以至于他抖得更厉害了。
相反薄淮自认为将他伺候得不错,自是踌躇满志,干劲十足,脑子里大致过了遍某些片段,学着吮吸起来,誓要让小说照进现实,给它一一还原。
薄淮轻轻咬了下那粒肉蒂,其实也不能算咬,不过是拿牙齿磨弄,终于把江错水一身“硬骨头”磨软了,舌尖便一举顶进他湿热的小屄里翻搅。
他凑的太近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鼻尖贴在江错水湿淋淋的阴户上,也蹭得都是水。但薄淮恍若未觉,嘴唇包裹着两瓣阴唇含咂,舌头模仿着性交的频率在肉壁里抽插,客厅里顿时响起粘黏拖沓的水声。
江错水受不住他这般作弄,软下声音,求饶似的推搡:“别,别弄了……好奇怪……薄淮,薄淮你放我下来……”
江错水心里过意不去,但身体不会骗人,那股灭顶的快感从他阴穴深处席卷至尾椎骨,整个人都酥了。
他腿间像是有一道出口,肚子里含着一泓情潮,此刻开了闸,源源不断地涌出汩汩春水,和眼泪一起把他淋得浑身湿透。
薄淮吃了满嘴的淫液,他喉头一动,尽数咽了下去,再抬头时却瞧见江错水眼尾挂着的一颗眼泪,月色下亮闪闪地烁着,那点亮光在夜色里醒目得逼人,直直照进眼底。
他心想这人还真是水做的。
“怎么还哭了,别怕。”薄淮以为他的眼泪是因为害怕,不敢再冒进,停下来安抚似的拍了拍他屁股,轻声哄着,“再哭硬了。”
江错水勉强听出了他这口吻是在哄人,但这说的是哄人的话吗?这像话吗!
他带着哭腔骂道:“薄淮,你他妈心硬得像石头。”
薄淮抓起他一只手往自己胯下按:“不骗你,我底下跟石头一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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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薄淮,你是真的狗。”(射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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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错水倏地翻腕,反手攥住了薄淮,食指按在他腕骨上,往反方向狠狠一拧,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反客为主把他按在身下,自己坐了上去。
这人眼泪都没擦干,眼眶里还有泪光在打转,明明是一副遭了罪的可怜样,却还要故作姿态,真是……怪可爱的。
薄淮看的心痒喉咙干,魂都要让他勾走了,恨不得立刻揭了江错水这幅强装镇定的假面。
但他决定还是配合演出:“怎么了?”
江错水垂眸睨着他,眼神倒是很冷静,但有一团红晕从薄薄的眼皮底下杀出来,那颜色极为煽情,艳得人眼晕,生生叫薄淮品出几分冷艳的娇蛮。
“磨磨唧唧半天,你到底做不做?”他语气不怎么友好,甚至可以算得上阴阳怪气,“硬了有什么用,待会别给自己磨软了。”
薄淮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这是生气了。
“不喜欢吗,还是我没把你伺候舒服?”薄淮抬手搭上他后腰,指头熟练地往下探去,嘴上也没闲着,“明明流了好多水,怎么骗人。”
指腹下的触感不比腿根和屁股软腻,但也十分美妙,越摸越上瘾,非但不能解渴,还叫他那一肚子邪火烧得更为厉害。
薄淮听到愈演愈烈的心跳声,只是两个人的心跳混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情迷意乱。
江错水原先听这种荤话还多少会不好意思,现在听的多了也就免疫了,对此是充耳不闻,自若地托着他下巴往上抬了抬。
实在是薄淮经历了太多的前车之鉴,知道他有多会破坏气氛膈应人,被这么居高临下地瞧着,生怕那张嘴接下来就会蹦出句”崽种,看着我”。
显然江错水的行事作风和他的脑回路压根不搭边,只是那爱端架子的老毛病又犯了,连这会儿都要拿腔:“抬头,让我好好看看你。”边说指头边在薄淮唇上来回摩挲。
嘴唇倒是挺软,鸡巴就不知道软软,江错水想着突然加重力道一按。
薄淮会意,乖乖张嘴的同时,余光一扫,注意到他食指上戴了一枚戒指,看成色还挺新。
不是,他还没送呢,这人怎么就自己戴上了?
江错水没发现小孩在盯着戒指看,将手指捅进他口中,那截湿软的舌头立即缠了上来,讨好地绕着他指尖舔舐。
几乎是把那张嘴里外摸了个遍,江错水总算玩够了,最后指尖抵在薄淮那颗犬齿上,刚一动,就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他嘶的一声眯起了眼,想把手抽走,却被薄淮抓住了。
薄淮微微仰头,将他整根手指含进去,然后咬住了挂在指根上的那枚戒指。
“你……”江错水正要发作,薄淮便抬眸与他对上视线,还卖乖似的弯了下眼睛。
他动作很慢很小心,生怕咬到人,又弄疼了江错水,那戒指就衔在唇齿之间,最终被他用嘴取了下来。
“好端端戴什么戒指,gay里gay气的。”薄淮看都不看一眼,随手就给丢开了。
“又上嘴,你是狗吗薄淮……我是不是gay你不知道?”
“是是,你是gay,但这个也太素了,配不上你,等老公以后求婚给你送大钻戒,再戴就戴那个。”
江错水懒得跟他扯淡,就着被含得湿淋淋的两根手指摸到股间,狠下心将指尖挤了进去,伴随着一声隐忍的闷哼,竟是自己做起了扩张。
不过他素来怕疼,再狠心也不敢下重手,只浅浅刺进去了一个指节,很小幅度的搅弄。
“老婆,要不还是我来……”
“别催。”江错水喘了口气,觉得这片刻功夫都极为难熬。
弄了好一会儿才磨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江错水大概也没了耐心,一手撑在薄淮颈侧,一手扯了他的卫裤,拇指在那根偾张的性器前缘搓揉几下,把顶端吐出的腺液抹遍柱身。
他鲜少的主动叫薄淮呼吸一顿,而后变得更为急促。
江错水按住他,自己抬起屁股,扶着肉茎缓慢地坐了下去。可他扩张做的草率,手指相比阴茎又细太多,薄淮那玩意还在逐渐胀大,他堪堪将龟头吃进去就吃不下了。
“你太大了。”江错水抓着他粗大的茎身直拧眉,“太大了也不好,都插不进来,不如削细点。”
“不大,是你里面太紧了。”命根子被人捏在手里的滋味不算好受,薄淮生怕他老婆真下狠手,揽在江错水后腰的胳膊紧了紧,又支起上身在他嘴角吻了吻,“没关系,我来。”
薄淮圈住那截细腰,搂着人往自己胯下带,不过捅了两下,江错水便难耐地抻直颈子。借着他下沉的势头,薄淮趁机往里一顶,肉棒尽根没入,直接将那窄热的甬道捅开了。
乍一捅到底,江错水都懵了,那感觉像是一柄肉刃破开肠肉,携着股锋利的快感,险些逼得他失禁。
屁股里那根鸡巴硬得厉害,也烫得人头皮发麻,叫他连肚子里也跟着疼。但那种疼并不尖锐,是闷闷的钝痛,像结合处黏连的水声一样,拖泥带水连绵不断。
江错水揉着小腹尚还没回过味,薄淮已经急切地抽送起来。
他深深浅浅地出入那眼小穴,每次都故意退出半根,再一举挺到底。还几番碾过内壁上的那块凸起,换着角度剐蹭,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把紧得过分的肠道捅松了些,客厅里迭起的水声越发顺畅。
“薄淮,薄淮……再肏重点……”江错水环着他脖子,凑过头去咬他喉结,边咬边含糊道,“要你……”
“操。”这声骂几乎是从齿列间挤出来的。
江错水浪起来有多勾人,薄淮早就体会过,什么民间话本,聊斋志异,都要有他一席之地,那得是跟狐狸精或是莫小倩位列才行,就是铁铸的人也会为他化作绕指柔肠。
无论多少次薄淮都照样抵抗不住,只消江错水这么一叫他,别说要他命了,要他钱财身家他都认了。
这一刻他除了鸡巴,什么都可以放软。
所以他要薄淮就给了,对准前列腺狠狠顶了百来下。灭顶的快感打来,从尾椎骨席卷至后颈的脊骨,叫江错水浑身都酥了,腰也软了,上半身整个都挂在薄淮身上,似是寻到了依靠。
结果薄淮温香软玉在怀反而不动了,双手把着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扶正了。
“我刚考完期末,好累,想歇会儿,你自己动动好不好。”
江错水攀着他的肩埋怨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话是这么说,但他这会儿让情欲冲昏了头脑,骑在薄淮身上,十分配合的晃动腰身。
他前后两个小孔都在淌水,止也止不住,阴阜上覆着层水光,股间一片湿泞,不少还蹭到了薄淮身上。
这么个姿势使俩人结合得极为紧密,肠穴深处被戳的又酸又胀,江错水领会到了其中妙处,可来回不过百下就累了,坐在薄淮身上不愿意动了。
“这就累了,你健身房真是白去了。”
江错水依在他怀里,反驳道:“我都没去过几趟。”
薄淮立即改口:“卡白办了。”
“年卡也就十多万,又不是什么大钱。”
薄淮由衷道:“江错水,我不想努力了,你养我吧。”
哪有他这样的,江错水简直纳闷了。
人家1对0都是叫宝贝,或者亲爱的,说个情话也深情得跟求婚一样,眼里要有三分深情,三分认真,和四分的不容置喙,看着对方对他承诺说“以后我养你”。
薄淮那几百本小说才是白看了!
可他话还没机会出口,薄淮已经单方面结束了这个话题,抓着他腿根大开大合的操干起来,次次都戳着肠壁上的腺体。
江错水遭不住这般刺激,没过多久就哆哆嗦嗦打起了尿颤,他试图申请中场休息,被薄淮一口否决了。
“别闹,我要上厕所。”
“尿我身上。”薄淮没放开他,还是那句话,“你说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错水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买了这个沙发,还大言不惭撂下那句话。
小腹的酸涨感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江错水就快要憋不住了,挣扎着想起身,却再次被薄淮摁了回来。
薄淮握住他两边膝弯,正面把人抱了起来:“我抱你去。”
短短几步路,要让薄淮玩出花来了,好不容易熬到浴室,圈着他的那双手还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薄淮,”江错水催促道,“你放开我。”
无论江错水怎么说,横在他腰间的那条胳膊都丝毫不动,只是抱着他将他翻了过去,而后胯下的性器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重新挺进他股间。
“……”
“你尿你的,我干我的。”薄淮腾出一只手伸到前面,握住江错水那根肉红秀色的阴茎,轻轻撸动几下,“还是要我帮你?”
江错水自然是不愿意的,奈何他已经憋到极限,身前那只手还不停作乱,他闭了闭眼睛,真就由薄淮把着尿了出来。
于是他后穴也跟着收缩,层叠肠肉紧紧裹住里头那根肉棒,夹得薄淮差点早泄。
客厅铺了地暖还开着空调,但浴室里什么都没有,温度低了不止一点。薄淮怕他着凉,想着快点做完也好回房间接着滚床单,便加快了速度抽送。
终于等薄淮在他屁股里射干净,江错水也跟着射了第二回。折腾这么一晚上他半条命都丢了,以为总算是结束了,浑身卸了力,腿一软差点一头栽倒。
薄淮眼疾手快把他捞了起来,却还是没有将性器抽出去。
“老婆,你刚刚尿了,现在我也想尿了,怎么办。”薄淮侧头吻了吻他的耳垂,“可以尿在里面吗?”
江错水还沉浸于高潮的余韵中,都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就胡乱点头。
以至于接下来一道水流射进他体内,毫不留情地冲刷着肠壁,陌生的感觉叫江错水再次紧绷,“烫,好烫,薄淮你……!”
“不疼的,马上就好了。”
薄淮尿完一点点退了出来,看向一脸茫然的江错水——他肚子里含着一泡精液和大股尿液,平坦的小腹因此微微隆起,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都是另一个人的痕迹和味道。
始作俑者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小腹,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到马桶上,还帮他把双腿分开,身子摆好了。
江错水说:“薄淮,你是真的狗。”
—–
纸片人好,纸片人妙,纸片人做爱不带套,纸片人就是要射尿!
76 薄小淮的惨痛假期。
—–正文—–
江错水有两大心愿,一是薄淮的鸡巴在床上可以适当软软,二是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可以提高至正常水平。
前者估计是没希望了,于是江错水二话不说给他找了个老师,从零开始教高考语文答题技巧。
以至于现在薄淮跟贺行之一个站门里,一个站门外,面面相觑看着彼此。
“你就是那个作文被当范文传阅十几年,六百九十多分,一直没被超越的文科状元?”
“你就是那个作文写小说,十个成语八个用法不当,语文只能考七十多的年级吊车尾?”
“……”确认过身份,薄淮老实让路请他进来,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不是吊车尾,我现在正数七百多,倒数两百多,已经处于中下游了。”
“请你达到中上游之后再用这种骄傲语气好吗。”贺行之自力更生,从鞋柜里扒拉出一双拖鞋,“你放心,我有信心把你带上正数两百名。”
薄淮:不,别瞎说,我没有。
“江错水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薄淮压低声音问。
贺行之坦然道:“他说年终奖翻倍,于是我就来了。
自这天起,薄淮好端端的寒假就彻底变了味。
每天四小时起步,语文补完了补英语,英语补完了补政治。
一对一教学,尤其江错水就在隔壁,还给人年终奖翻倍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他走神都觉得对不起这个钱。简直就是换了个地方上学,比在学校还认真。
薄淮原来没钱报培优班,每每听身边同龄人抱怨周末多少门补习,有多忙,都觉得是甜蜜的烦恼。
至少家里还有闲钱拿来报班,还有人在乎成绩好坏,而这都不属于他一个月生活费三位数的人该考虑的。
现在薄淮是不觉得甜蜜了,他十八年来无数次好奇的体验,在体验过后滤镜彻底破碎。
除夕前一天,贺行之来上课特意带了礼物,说是过年那几天来不了,就当提前拜年了。
江错水却觉得他心怀鬼胎,不像这么好心的人。打开礼盒一看,果不其然,里面放着一副项圈,皮革材质,上头拓了他名字的首字母,下面还挂了个狗牌。
看着就不是很正经。
贺行之说:“郁青不是给你送了块驯犬达人的牌匾吗,我这个正好跟他凑一套,你看看,专门找人定做的,还刻了字。”
江错水二话不说合上盒子,隔绝掉薄淮探究的视线,他瞪了眼贺行之,几乎是咬牙道:“你别物化我们家小孩。”
贺行之直骂他双标:“郁青送二十块的不锈钢牌匾你给挂起来,我送四位数的小牛皮项圈你反过来骂我?”
“就你那点癖好……你养的狗和人郁青养的狗是一个物种?”
“字母人怎么了,字母人不配给你送礼?”
“不说这个了,薄淮还在呢。”江错水叫他打住,同时做了个收的手势,“我们换个话题。”
薄淮在一旁听完全程,大概是懂了,反问道:“就bdsm是吧?”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如出一辙地转过头盯着他。
薄淮顶着两道不算友善的目光接着说:“我看过字母文,就sm和ds啊,所以你们说的养狗是把人当狗养吧?原来贺老师好这口。”
贺行之踢了脚江错水的椅子:“你都教他些什么?”
“明明就是他自己背着我看的!”江错水简直冤枉,“我还抓到过他看什么3p强制爱,白月光黑月光双替身,霸道土匪强取豪夺女装俏地主,那是我会看的东西吗,狗都不看!”
总之无论他怎么解释,贺行之看他的眼神都很怪就是了。
除夕夜当晚,江错水难得放纵自己陪小孩吃起了垃圾食品,俩人各抱着一袋薯片看春晚,手边还摆着杯奶绿,尽管是十分克制的三分糖。
春晚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节目,实属没什么意思,薄淮抢红包的间隙才偶尔抬头瞄两眼电视,江错水更是看困了,想组一局斗地主打发时间,硬是没有一个人答应。他就靠着沙发眯了会,想着待会十二点一起倒计时。
最后江错水是被腿边的动静闹醒的,一睁眼就看见薄淮跪在脚边,下巴枕在他膝盖上,自己把项圈戴上了,嘴里还叼着那根扣在项圈上的狗绳。
他还挺熟练。
这一刻江错水福至心灵,从他嘴里取走狗绳,牵在了手上。
薄淮顺势侧头在他腿上蹭了蹭,估计是觉得这样的画面挺有意思,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这一笑就没停下来,整个人趴在他腿上直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怎么,光看嫌不过瘾,还要将学习付诸实践?”
江错水另一只手搭到他头上,撸猫似的揉了两把,薄淮便眯起眼睛往他手里凑。
他想薄淮要真是狗,这会儿怕是在摇尾巴了。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薄淮抬眼看着他,试探性地叫了声,“主人?”
江错水顿时深吸一口气。
薄淮也不是那种要脸的人,盯着他又叫了一声“汪”。
江错水闭上眼睛,决定眼不净为净。
偏偏薄淮不遂他的意,手指攀上他膝头,一路摸进江错水大腿内侧,还说:“我们明天又不走亲戚,今晚这么好的时间,不做点什么不是浪费吗。”
江错水甩开手里的狗链落荒而逃。
回房间后江错水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给贺行之打了一串感叹号。
那边很快回了一个:?
江错水:你年终奖没了。
贺行之:??
虽然只多了一个问号,但疑惑程度明显翻倍。
至于薄淮的红包,江错水早就准备好了,十二点整伴着祝福一起送了出去。
贺行之打开微信就看到薄淮那条朋友圈,文案写着第一次收到压岁钱,配图是三张多角度不同构图的红包,很厚一沓,目测有一万。
他一问,九千九百九十九,有零有整,还封了九个,意味着长长久久。
贺行之放下手机,顿悟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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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江错水,你就宠他吧!
—–正文—–
高三生要提前返校,这是薄淮没想到的。
显然他不是那种会注意学校通知的人,期末周考完最后一门就跟江错水跑了,还理所当然地认为跟往年一样,过完元宵节再开学。
得亏是江错水不放心自家小孩,找郁青一问,才知道报到日期提前了。
于是春节一过,再没几天薄淮就开学了,他的情趣酒店计划完全泡汤,只能含泪取消了预约。
要知道那个房间可是他千挑万选,整整提前了一个月才预定到的。
江错水送他去报到那天,总觉得小孩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幽怨,那股怨气几乎要化成实质扑到他面上来。
不至于吧,不就是提前开学了吗。江错水看薄淮摇摇晃晃耷拉着脑袋,头抵着车窗,目光放空且呆滞,一副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模样。
很傻,但又很可爱,跟只垂头丧气的大狗勾似的。
真不是他物化小孩,实在是除夕晚上那副项圈,那条狗绳,还有那声主人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
“开学了又不是不能见面,再说我也可以经常来看你是不是。”江错水揉了把小孩毛茸茸的脑袋,然后一下下替他顺毛,十分熟练地哄起了孩子,“周五就可以回家了,放学我来接你。”
薄淮往他手心里拱了拱,没多说什么,只小声感叹了声:“不……你不懂。”
确实很难想象这位高中生失去了怎样的快乐。
更令薄淮绝望的是,高三最后这个学期将彻底进入总复习,补课和作业只会更多,学校不建议他们走读在路上浪费时间。
而江错水又是个一觉能睡大半天,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的人,平时周末都是和他一起赖床,恨不得等吃晚饭了再起来。薄淮也不想他每天早起就为了送自己上学,晚上还要陪着熬到凌晨,那太辛苦了。
跟江错水商量之后,他决定最后一个学期还是留校住宿,也就意味着他们只有周末才能见两天,聚少离多,整的跟异地恋一样。
继换个地方上课的惨痛假期之后,薄淮又无缝衔接开始了他的惨痛高三生涯。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江错水不时会来“探监”,对此薄淮非常感动,毕竟这待遇别人可没有,只有他老婆担心他,有空就往学校跑。
然后厕所隔间和小树林就成了他们日常的约会场所,但由于时间不够,约会内容仅限于亲亲抱抱,最多再说点垃圾话。
薄淮发现江错水简直是他的充电宝,只要跟他见上一面就能瞬间满电,哪怕再累,再辛苦,都觉得还能再学五百年,什么题都能给它做出来。
但是数学不行,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薄淮发誓等自己功成名就的那天,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数学成为选科。
为什么不是先娶江错水?那是因为薄淮觉得,他应该不至于要那么久才能娶到老婆。
江错水这来的次数一多,看年纪又不像家长,不免引起怀疑。薄淮也没想要瞒着,坦然公开了自己和江错水的关系,之后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
明着秀,暗里秀,甚至把他们的恋爱故事变成了寝室的睡前夜谈,极其卖力地吹捧他老婆有多漂亮,人有多好,是人间活菩萨。
男高中生谈起恋爱就这样嘛,有点傻逼,又很天真,黏黏糊糊喜欢缠着人,天天老婆大老婆小的。为了跟老婆见面,午休都可以空出来不睡觉,去厕所最里面那间亲半小时的嘴。
薄淮,一个早起十分钟不如要了他命的人,却愿意为了老婆放弃一个多小时的午休。
不过江错水也是够宠他,平时挑三拣四,把米其林餐厅当家常菜馆吃的人,愿意陪他蹲在小树林里吃晚饭。是他从饭店打包带来,薄淮最喜欢吃的那几道菜。
问就是在小树林腻歪太久,食堂早就没座位了。
他幸福快乐的同时,也一致拉到了全寝室的仇恨,当然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
薄淮考完一模那天,江错水来寝室接他,一进去整个寝室都在起哄叫大嫂。他下意识退后了半步,确定没走错才重新进门,又听薄淮那几个室友吵着让他们亲一个。
薄淮自己没什么,就怕江错水不愿意,借校服袖子挡着,悄悄勾了下江错水的手指,超小声问:“可以吗?”
江错水没废话,直接上手按住薄淮后颈,侧头凑上去亲了一口。
“说过多少次了,这种问题不用问我,直接吻我就好。”
一群大男生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对着他俩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嘴里还喊着:“杀了我给大哥大嫂助兴!”
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全都出来了。
薄淮占完便宜倒是不好意思了,装腔作势地瞪了打头起哄那人一眼,一手抓着行李箱,一手牵起江错水就跑。
江错水跟在他身后,把薄淮耳尖上泛起的粉红收进眼底,没忍住也笑了。
原来跟高中生谈恋爱就是这种感觉啊。
挺幼稚的,但江错水不讨厌。
一模成绩出来后,薄淮第一时间把成绩单发给江错水报喜。虽然只有五百零几,但怎么说也上了五百啊,这可是他第一次考上五百分。
年年拿奖学金,985的优秀毕业生江错水,在看到张刚上五百分的成绩单后,激动得发了条朋友圈。
他再次体会到一种养孩子的成就感,与有荣焉。
曾经的文科状元贺行之为他点了个赞,且酸溜溜地评论了句:“不上一本都对不起我辛苦教那么久。”
江错水明明开心得要死,非装作副不值一提,不足挂齿的模样客套回复:“小孩还有进步空间。”
刚看完薄淮作文回来的贺行之阴阳怪气:“确实,毕竟连‘活生生的尸体’这种形容都写得出来。”
然后被江错水删评了。
薄淮全然不知这俩人在暗中较劲,下课才看到江错水的朋友圈,立马点赞并评论“老婆亲亲”,后面跟了一串亲亲。
共同好友贺行之自然会收到消息提醒,他点开后失语了片刻,选择开启不看此人朋友圈。
小丑竟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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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人间活菩萨:没安全感是吧,他给就完了。
—–正文—–
一模之后,学校照例做志愿咨询,薄淮拿着那张表斟酌了很久才做决定,最后非常保守的,填了几所就在本市的二本。
却没料到志愿意向会发到家长手中,直接成了他跟江错水吵架的导火索。
挂掉班主任打来的电话后,江错水努力心平气和地发微信问薄淮怎么回事。
小孩却含糊其辞,糊弄了几句,然后相当敷衍地说打上课铃了,自己要去复习,最后干脆不回了。
江错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直接杀到学校,把人从教室里叫出来当面质问。
薄淮乍一见到他有些惊讶,连忙放下笔快步跑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这要问某个不回我消息的人。”江错水说着抬了抬下巴。
薄淮心虚不已,拽着他往角落里走,还试图为自己辩解:“刚刚在上课,不方便看手机。”
江错水反正是没信,也不搭腔,开门见山道:“还有几个月,你再把分提一提,完全有机会上所专业排名不错的一本。我们之前找了那么多学校,你都可以考虑,为什么会想去这种完全排不上号,听都没听说过的野鸡大学?”
江错水完全不能理解,就算小孩只是维持现在的成绩,也是有一本可以上的,虽说排名相对没那么靠前,但总比他填的这几所二本好。
而且按往年的分数线来说,五百多分闭着眼都能上二本,他志愿还填个二本中的吊车尾,这哪里是保守,这简直是脑子有坑。
薄淮低着头靠在墙角,被训话似的,选择了实话实说:“你在这,我不想考太远,就想在本市读大学。”
“江城又不是没有一本,还有好几所985211,你非要挑个最次的?”江错水怒其不争,再次上岗无痛当妈,“再说你学习又不是为我学的。”
“我就是为你学的!”
“……”江错水被他这么一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其实二本也可以了,如果不是你,我连考大学都不敢想,估计毕业了就会直接去找工作赚钱。”薄淮嗫嚅道,“有大学上我已经知足了。”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这他妈的怎么可能不生气!
江错水压低声音斥道:“薄小淮,你也成年了,能不能对自己负点责?”
“我知道,我不是……我就是不想跟你分开。”薄淮一时有点语无伦次。
江错水心里百转千回,又感动,又恼火,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盯着小孩几欲张开又闭上的嘴看了半天,心说他这张嘴真是只能拿来接吻,连个好听点的借口都不会找。
就知道气人。
江错水不合时宜的走了一会神,最终装作毫不在意,无所谓的说:“那随便你吧,我不管你了。”
我肯定让他很失望吧。薄淮心想,换他他也气。
所以就这样了吗。
薄淮下意识说了声:“对不起。”
江错水愤怒过后也慢慢冷静了,只觉得头疼:“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江错水虽说没正经带过孩子,但经常来接薄淮,给他开家长会,混在一众中年妈妈里耳濡目染。
什么学习是为自己学的,你这是对不起自己,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你要为自己负责。诸如此类的经典语录自然而然就会了,如今更是信手拈来。
“你为什么不能一直陪着我?”薄淮反问。
江错水卡壳:“……”
这句确实不太适合,说得像他始乱终弃不愿意负责一样。
“江错水,你又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了?”
等反应过来,他的嘴已经先脑子一步,说了不该说的话。
薄淮靠在墙角,站在一片阴影里,神情十分狼狈。他脸上无处可藏的自卑、悔意和惶恐不安,都如数被江错水看在眼里。
江错水先是一愣:“我有吗?”
接着恍然自问自答道:“好像是有点。”
薄淮口不择言说完那句话后,脑子空白了好一阵,最终抱歉地冲江错水点了点头,脸色相当难看。
他甚至不敢再面对江错水,落荒而逃回了教室。
连也注意到他回来后整个人情绪萎靡:“吵架了?”
薄淮没吭声,抓起笔继续看他刚读到一半的阅读,明显不想多提。
只是盯着那大半面的英文看了一节课,最终也没落笔。
而薄淮那群室友就不像连也知情识趣了,都是咋咋呼呼的性子,一个比一个莽,在得知俩人吵架之后,非要问个究竟。
当事人薄淮纠正:“没吵,是冷战。”
江错水没骂他,也没继续“训话”,只是这三天都没回过消息,仿佛真的不再管他了。
室友1大胆猜测:“难道嫂子把你绿了?”
薄淮:“……能不能想我点好的。”
室友2顺着这个思路猜:“你劈腿了,嫂子来学校是来讨说法的?”
薄淮:“我是这种人?”
室友3合理假设:“嫂子出柜了,家里人反对?”
薄淮:“他家里没人了。”
室友4发出灵魂拷问:“不会分手了吧?”
薄淮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没分,你他妈别乌鸦嘴!”
室友5一拍床铺,觉得自己悟了:“我懂了,是不是嫂子经常往学校跑,太粘着你了,时间久了就腻了,毕竟距离产生美?”
薄淮轻声说:“是我喜欢粘着他。”
江错水这个人,说实话一身毛病。骄矜,强势,尖牙利齿,恣睢任性,脾气也不如何,很容易恼羞成怒,没卸下防备的时候简直像只刺猬。
可哪怕他总盛气凌人,那种娇蛮也是极为可爱的,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我太喜欢粘着他了,要腻也只能是他觉得腻了,嫌我烦人了。”对江错水糊了八百层滤镜的毒唯薄淮如是说。
结果江错水整整一周都没回他消息,薄淮觉得自己的猜想可能要应验了。
估计江错水是不想见他的,他也暂时还没那个主动上门的勇气,所以周末干脆就在学校留宿了。
他几乎每过几分钟就要打开手机看一眼,但图标小角落上始终没出现小红点,跟唯一一个置顶联系人最后一次发消息是六天以前。
薄淮向江错水坦白心意的时候,是靠喝酒壮的胆,表白也是出于江错水的一再追问,十分被动。
他当然清楚喜欢就是喜欢,本就不是瞻前顾后的性子,从来没考虑过那么多,不会因为差距太大就放手,但他还是会害怕。
薄淮下床从书包里抽出张纸,是他重新找班主任打印的志愿意向。
还不够,他应该再勇敢一点。
再向江错水靠近一点才行。
这几天江错水找郁青聊了很多,然后他发现薄淮说得对。他确实无意间有把自己摆到像是救世主的位置上,心疼他,可怜他,想对他好,对他施以援手,又怕薄淮把姿态放低。
这种心态复杂又别扭,再亲密也不能避免。相反就是因为太亲密,太了解,所以相处时更容易夹杂着这样细微的情绪。
郁青倒觉得很好理解。薄淮面对江错水会觉得自卑,也会嫉妒,毕竟这两种情绪很难不一起出现。但由于对象是薄淮喜欢的人,所以他会压下那份嫉妒,一边唾弃和谴责自己,一边因为江错水对他的好而更加自卑。
人都会下意识把自己和身边人对比,隐隐带一点和竞争的意味。
江错水老实说:“我不太懂。”
“流浪地球看过吧,‘要人类永远保持理智是种奢求’,毕竟人性很复杂。往小了说,在面对比自己优秀还和自己很亲密的人的时候,那种心态往往是非常拧巴的,自卑的同时也嫉妒,嫉妒但不妨碍自卑。”郁青总结道,“薄淮不是讨厌你,说到底他还是没安全感,可能觉得跟你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江错水豁然开朗,没安全感是吧,他给就完了。
他想他又不能真放任薄淮不管,既然小孩不喜欢救世主,那他就当活菩萨。
其实那只是份志愿意向,不是最终志愿,就算是,他也有无数种法子可以改掉。
他无非是不想薄淮在这种事上儿戏,以后又后悔,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江错水思忖过后,拿来平板开始看房。
薄淮不想的异地的话,他过去陪读还不行吗,又不是差这点钱!
谈恋爱不就是两个互相迁就,他比小孩大这么多岁,多迁就点他也没什么。
薄淮这厢还沉浸在无尽的后悔中,哪能想到江错水都开始物色新房子了。
知道了也得感叹一声人间活菩萨。
冷战的第二个星期就要结束了,薄淮终于慌了,心想这样下去不行,老婆要没了。
薄淮点开置顶聊天,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接我回家吗?
江错水纡尊降贵地回了一个字:嗯。
薄淮:好耶![猫猫头星星眼.jpg]
薄淮:我五点半考完就放学了,今天没有晚自习。
江错水:我五点有事,估计快七点才能过来,要不你放学叫个车先回家,我把钥匙放门口地毯下。
这怎么行,这是多好的合好的机会!
薄淮以退为进:那我自己再上会晚自习。
江错水:?
真有你的薄淮。
薄淮很无辜,他不过是想要老婆来接他放学,顺带路上破个冰重归于好,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1.不要轻易放弃学业(特殊原因除外,毕竟你可能没有一位多金、美丽、爱你,愿意迁就你又愿意对你好,为你花钱的对象
2.如果避免不了拿自己和身边的尤其是同性友人对比,不要一味贬低自己啦,总能在自身找到哪怕一点优点出来,比如我:虽然身体不好一身毛病精神状态奇差无比焦虑抑郁强迫症样样都占,但我,会搞黄啊!
3.过得不如对方的时候,感到自卑或者嫉妒都很正常,别太焦虑,努力追上他嘛-3-
4.还是不行的话,去找本男频升级流爽文看,信我,管用
79 薄淮被刺激得不轻,自是心潮澎湃,心急如焚,心急火燎,心惊肉跳。
—–正文—–
薄淮憋了两个星期,上车第一句话就是:“志愿我改了。”
而江错水两个星期以来终于对他说了第一句话:“房子我买了。”
小情侣心有灵犀时刻挂记着对方,这种般配程度,不结婚真的很难收场。
“房子,什么房子,你又买房子了?”薄淮还没反应过来。
江错水往后座瞥了眼,把原本放在副驾驶的房本拿给他:“你不想异地,我也不想,所以我买了套房子过去陪你,这样就不会分开了,你可以不用顾忌别的好好考了吗?”
薄淮鼻子一酸,险些哽咽:“老婆,你真爱我,我们这是合好了是吗,我可以亲你吗?”
“你想得美。”江错水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我气还没消,你一边玩去。”
早就知道江错水记仇,不好哄,没想到生起气来竟恐怖如斯,玩冷暴力!
他又没有钞能力,学不来霸道·散财童子·总裁哄老婆那一套——手一挥就包下几个商场让老婆随便挑,消费全由他买单,轻松的就像在菜市场里挑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
薄淮估计他只能包下个路边摊叫江错水随意吃……已经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上限了。
要知道去年薄淮泡面都只吃袋装的,给自己的定位还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相反江错水出手阔绰,平时就爱往家里购置些有的没的玩意。劳斯莱斯的水晶酒杯套装,纪梵希的烟灰缸,迪奥的骨瓷餐具,就连管牙膏都要买牙膏中的爱马仕。
尤其还喜欢给他买东西,吃的穿的用的买了一大堆,只要看上了觉得适合就立马下单。导致他衣柜里满满当当全是各个牌子当季新款,单价就没有下四位数的,薄淮每次收衣服把校服挂进去,都觉得是它高攀了。
贫穷狗勾打开余额和零钱,又看了看银行存款,然后默默关上了手机。
果然还是换个法子哄吧。
直到薄淮拿着他又提了二十分的二模成绩单来找江错水,这场没有硝烟的冷战才终于结束。
其实他们之间这点摩擦,放寻常情侣之间完全就是小打小闹。
俩人自认识以来,真正吵过的架满打满算就两次。一次因为江错水那个莫名“诈尸”的前夫,另一次就是这回填志愿,都及时得到了解决。
也多亏薄小淮长了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能解释清楚的就绝不让老婆误会。
毕竟他可是鸡巴比嘴硬的男人!
薄淮曾经有幸看过一本狗血文,而古早狗血文必然不能缺少我爱你但我不说,你爱我但我眼瞎看不到,以及追妻火葬场等经典要素。
评论区那句“这嘴比鸡巴还硬,难怪追不到老婆”叫他记到了今天,刻进了DNA里。
所以追老婆就是不能要脸,更不能嘴硬,要硬也要硬在该硬的地方。薄淮作为追到了老婆的成功案例,深谙此道。
“你看什么?”
江错水今天接他之前有个挺重要的会,相当正式地穿了西装。三件套规规整整,很显身材,扣子扣到最上面一粒反而平添几分禁欲感,薄淮路上忍不住偷瞄了好几次。
不过江错水自己却不喜欢。这种被衣服束缚的感觉闷得透不过气,他强撑了一路,到家就赶紧把领带扯了,刚把裤子脱掉,发现他家小孩正死死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薄淮指了指他腿根绑着的黑色腿环:“这个……”
“衬衫夹。”江错水一边脱西装一边解释,“固定衬衣防止上滑的。”
这玩意没多大实际性作用,防滑也是为了衬衣穿起来不会皱,看起来更美观——江错水会戴主要还是因为好看——真是丝毫不意外呢。
薄淮看了半天,心说这又捆又绑的跟情趣内衣有什么区别,也太色了。
当然,衬衫夹的灵感本就是来源于女士吊带袜,不怪他会有这种既视感。
自家狗勾扑上来的那一刻,江错水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精神高度集中忙了一天,整个人都恹恹的,这会儿实在是没多少兴致。
“今天好累,别折腾了,下次吧。”
薄淮被刺激得不轻,自是心潮澎湃,心急如焚,心急火燎,心惊肉跳,便让步商量道:“我就摸摸也可以。”
江错水随手把西装外套往玄关一搭,施施然坐进沙发里,冲他抬了下抬巴,颐指气使:“那你过来。”
他上半身衬衫马甲衣冠楚楚,下半身却不着寸缕,脱了个干净。腿根的绑带束得很紧,用力地吃进肉里,两端微微鼓起,中间勒出一道下陷的弧度,手感一看就很好。
眼前画面荒唐又香艳得要命,薄淮看着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我不想动,帮我口。”
那语气跟使唤人似的,可薄淮听了非但一点不生气,还觉得他老婆发号施令的样子特别辣,更带劲了。
“好啊。”薄淮欣然应允,一个跨步直接来到他面前。
接着矮下身去,跪在了他两腿之间,二话不说低下头,隔着内裤很轻很轻地舔弄。
突如其来的过分湿热的触感,叫江错水条件反射拱起腰,身形也骇得一抖。
薄淮手上同样没闲着,把他的腿分得更开,几乎整张脸都埋进了他腿间。口水很快浸湿了内裤,显出底下活物的轮廓,薄淮便循着轮廓一下下慢慢舔舐。
舌头热乎乎的,就像小狗一样。
江错水伸手揪住小孩的头发,把薄淮的脑袋拽起来跟自己对视:“今天怎么这么乖,又做错事了?”
“能不能想我点好。”薄淮拿开他的手重新俯下身去,叼住江错水内裤的边缘,用牙齿扯了下来,含糊道,“我在哄你啦。”
他说完腾出一只手,握住江错水的性器来回撸动了几下,等那根秀气的阴茎半勃起来,便张嘴将冠头含进口中,顺势吮了一下。
江错水顿时打起颤,不受制地往后仰。薄淮见状,低头将他含得更深,舌头抵在前端打圈,待适应过后便很快吞吐起来。
好烫。
他仿佛是碰上了一团火,从衔接处开始融化,化成水,又陷入一片惘惘的高热之中。
脆弱又敏感的性器被薄淮口腔紧紧包裹着,那股极为煽情的热意令他头晕目眩,脑袋和眼前都发昏。
“薄淮,牙……”轻微的刺痛叫他稍加清醒,原本按在小孩后颈的手随之倏地收紧,几根指头扎进薄淮发中,指缝里兜满发丝,“嘶——又磕到了……疼啊。”
他原本合身得体的马甲皱了,底下的衬衣都不用说,衣摆跟草纸似的被揉成了一团,露出一截泛着潮红的腰腹,哆哆嗦嗦打着摆。
薄淮的床上功夫早已出师,口活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烂,牙齿没收好,稀里糊磕碰了好几次,最后意外一个深喉,直接逼得江错水精关一松,射了个彻底。
江错水还没来得及抽纸,只见薄淮喉结上下轻轻滚动,是个吞咽的动作。
“怎么样又咽下去了?”
“我又不嫌弃你。”薄淮嘴巴都磨红了,嗓子也是哑的,他咳了两声,唇舌间还有些没吃干净的精液,黏连成暧昧不清的细丝,“别的不说,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嗯?”
薄淮下巴枕在他膝上,侧过头拿脸蹭了蹭江错水,笑得很有点傻:“我永远喜欢你。”
江错水在他漆黑的瞳仁里照见了自己,心软得一塌糊涂。
说不上来缘由的,江错水现在就是非常想吻他。
他向来是行动派,抬起薄淮的下巴,脸刚凑过去还没亲上就被躲开了。
薄淮推开他急匆匆跑去洗手间,江错水头一回被拒绝,云里雾里的愣在当场,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比如说三急之类的——结果他只是去刷了个牙。
江错水心说这可真是太他妈讲究了。
薄淮刷完牙回来,说话都带着一股薄荷味:“现在可以亲了!”
“……”现在并不想亲了呢。
男高中生虽然傻逼,但他有这世界上最好的老婆,而他老婆只会觉得他可爱。
薄淮春风得意,在寝室每晚睡前的夜聊环节,再次讲起了他跟江错水的甜蜜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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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哪天江错水泡澡时听起了《姐就是女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正文完
因为有薄淮在,他的春天永远不会过期。
—–正文—–
江城的春秋向来都短,几乎是冬天一过就无缝衔接进入夏天。
薄淮每天刷题面对那些道他永远做不对的数学,和看不懂的理化生,本来就烦躁得不行,在逐渐升温的天气下更是一点就燃。
为了能够心平气和地安稳坐在教室里,他四五月就早早换上了短袖,通过物理降温的方式降火,以防自己又跟自己生气。
很傻逼,但确实有用,特别是早晚天比较凉的时候,再恼火只要站出去吹会儿风就没脾气了。
黑板上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的数字在一天天减小,桌面上的复习资料和试卷也越堆越高。一高是省重点,自然管得更严些,这样高强度的备考之下,所有人都累得喘不过气,何况是薄淮这种基础差的。好几次晚上跟江错水发消息,字打到一半就睡过去了。
不过他前两次模考都考得不错,正常发挥上个一本绝对不是问题。江错水也很有远见的把房子买在了市中心,交通方便,又夹在薄淮那两所意向志愿的之间,所以哪怕滑档没上成第一志愿也不要紧。
某种程度上很大降低了薄淮的心理压力。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很快他就可以离开校园,作为男人堂堂正正地站在江错水身边了。
薄淮捧着手机猛地亲了一口屏幕里的江错水:“老婆晚安!”
高考前几天学校组织拍毕业照,不论是作为家属还是恋人,江错水都是肯定要来的。
别的家长给孩子送花都是送手捧花,有情调一点的就买花店包装好的,满天星或者百合。唯有江错水以公谋私,心怀鬼胎地送了一大捧红玫瑰。
九十九朵,薄淮差点没抱下。
集体合照拍完,薄淮立马去找江错水,刚站到他身边,又被室友们撺掇着搂住了他的腰。
“头再靠近点,近点。”室友举着单反指挥道,“淮哥你笑得太荡漾了,能不能收敛点,嫂子你也是,这么严肃干什么,笑一个嘛。”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密的搂搂抱抱,周围还都是小孩的老师同学,江错水属实笑不太出来。
薄淮便直接上手,找准他腰上的痒痒肉挠了一把,江错水一时不防,没憋住笑出了声。
咔嚓。
快门声响起,同时闪光灯飞快一亮。江错水见照片拍完当即敛了笑,然后把某人搭在自己腰间的爪子给拍了下去,跟川剧变脸似的。
照片聚焦在画面中心的两个男人身上,他们一个西装一个校服,分明是完全不搭的两套衣服,但穿这两身的人站在一起偏偏又十分和谐。
其中穿校服那个笑得好不开心,甚至能看见他一对尖尖的犬齿。他一手抱着一大捧玫瑰,另一只手搂着身边人,稍稍歪了歪头,将脑袋抵在穿西装那位眼睛弯成月牙,目光极其温柔的男人头上。
隔着照片都能感觉到那股旁人无法插足的氛围,谁见了不得夸一句般配。
这张照片后来被薄淮用作手机壁纸很多年,直到他换上结婚照。
拍完照,他们高三生就都可以各自回家了。
薄淮有些舍不得,但也不想再来了,再来不就意味着要复读吗,他赶紧呸了一声。
上完高中生涯的最后一节晚自习,薄淮拉着江错水陪自己走操场,非说是要把校园小情侣谈恋爱缺的步骤都补上。
可江错水今天一身正装不方便活动,又穿的皮鞋,走了两圈就走累了,两个人便并排躺下来看星星。
薄淮突然想起一桩旧事:“你当初来学校还骗我说你怀念校园。”
“……多久以前的事了,咱们就别翻旧账了吧。”
“你就是专门看我来的。”薄淮一针见血,“你当时就看上我了,是不是。”
“是是,喜欢死你了。”江错水随口应付。
他枕着薄淮伸过来的胳膊,定定看着夜空走神,发现自己大学时没谈过的恋爱,走过的操场,钻过的小树林,都跟薄淮一一补上了。
就好像迟到十多年的春天姗姗来迟。
·
终于捱到高考这天,早餐是一根油条和两个水煮蛋,还相当有仪式感的摆了盘,一看就是江错水的手笔。
他们住的小区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房价高得离谱,周围都是商铺和饭店,寸土寸金,当然不会有卖油条豆浆的早点铺,是江错水特意早起开车出去买的。
薄淮感动之余,看着餐盘里的一百分,质疑道:“高中语文和数学都是一百五的满分吧。”
“你能考一百我就很知足了。”
“……”薄淮狠狠敲了个鸡蛋。
“别紧张,平常心就好。”江错水安抚道。
而薄淮满脸写着平静:“我没紧张啊,我一点都不紧张。”
江错水扫了眼他桌底下抖个不停的腿:“那你抖什么抖,踩缝纫机呢,提前给自己毕业没大学上进厂做准备?”
薄淮发现被他这样一骂,自己居然没那么紧张了,连忙说:“老婆你再骂我一次。”
什么毛病,江错水头顶冒出一个问号:“薄淮你脑子没问题吧,别紧张傻了。”
神了,还真管用!
薄淮剥到一半的鸡蛋也不管了,一把抓住他的双手,眼神殷切而诚恳:“老婆你再多骂骂我。”
“你……你真的没问题吗?”
“骂我,快!”
我们仍未可知这天早上,薄淮到底有没有吃完江错水不远千里买回来的鸡蛋和油条。
高考第一天,江错水开了辆红色超跑送他,一路极其吸睛,薄淮下车之后直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他如芒刺背,抓起文件夹跑进了考场。
而第一天考完,江错水来接他回家的时候,换了辆更拉风的绿色敞篷,他戴着墨镜依在椅背上,仿佛是出来兜风的。
薄淮麻木地拉开跑车的蝴蝶门:“你这车真是相当亮眼。”
“是吧,红色是开门红,绿色是一路绿灯,明天我再换辆黄的,祝你走向辉煌。”江错水指尖敲着方向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懂了,他又看了家长群里转发的公众号文章,但人家是指穿衣颜色啊!
第二天的最后一场是英语,离考试结束还有一小时,考场外已经挤满了人,把校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江城五月就开始升温,六月就算入夏了,人堆里熙熙攘攘一片狼藉,是看一眼就觉得燥的程度。
车外是三十多度高温,江错水这人又娇气,怕热得不行,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离开车里的空调。
总算他鼓起勇气打开车门,试探性地把脚伸了出去,刚踩在地上没过两分钟就嗖的收了回来。
皮鞋烫了,原本笔挺的裤管也蔫了。
结束铃响起的那一刻,薄淮放下笔长舒一口气,心想终于结束了,浑身前所未有的轻松。
有些认识的考生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一惊一乍地对着答案,他听了一耳朵,赶紧加快脚步奔向出口。
薄淮心想对什么答案,他们都不过暑假的吗?
“老……”一声老婆还没来得及出口,薄淮注意到有个记者的镜头正对着这边,似乎是在拍他,急中生智改口道,“老哥!”
他这身份还真是变幻无穷。江错水腹诽,又当金主又当妈,做完老婆还要陪他上演一出社会主义兄弟情。
江错水站在车边,含着棒冰冲小孩招了招手,显然不太满意自己的新称呼。
薄淮眼巴巴看着他手里冒凉气的葡萄冰,凑过去说:“快给我咬一口。”
考场里的空调效果不好,英语又有听力,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开电扇怕影响音频效果,薄淮整场考下来只有一个心得,好热。
江错水正好嫌太甜,把只咬了两口的冰棍递到他嘴边,叫薄淮帮忙解决。
他吃带棍的冰淇淋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喜欢扔外面的塑料袋,吃一点再把袋子拉下去一点,以防滴到手上。
薄淮扯掉塑料袋,三下两下解决了剩下的大半根冰棍,一股冷气蹿上天灵盖,他被冻得直吸气,舌头也麻了。
等他吃完,江错水把人领上车,车门一关,薄淮就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丝绒盒子,递到他面前。
江错水的目光从盒子挪到他脸上:“这是求婚?”
薄淮脸色腾地红了,后知后觉开始不好意思,迟疑道:“是不是有点不够正式。”
“你最好考虑清楚,我可能克夫。”
“我浑身上下哪里都硬,命也硬。”薄淮煞有其事的说,“镇住你不是问题。”
江错水一面笑一面打开他手里的丝绒盒,里边是一对素圈银戒,有不规则的捶打痕迹,因而看起来亮闪闪的。
“戒指不是很贵,但是用我自己赚来的钱买的,你别嫌弃,等以后正式求婚再给你换个大钻戒。”
“其实我也买了戒指,还想着你再不送就换我来送。”江错水自然不会嫌弃,把手伸了过去,“帮我戴上。”
薄淮刚要替他戴上,江错水又把手抽走了。
“当初你摘我戒指可是用嘴咬下来的,现在要重新给我戴上,是不是也该用嘴?”
薄淮突然欺身而上,对准江错水的嘴亲了一口,顺势把戒指套在了他无名指。
两个人的舌尖碰到一起,唇齿间满满都是葡萄味,还有些未散尽的凉意。
“你要想玩等回家我陪你玩个够。”薄淮又吧唧在他脸上香了一口,然后规规矩矩坐回位置上,“老婆,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咱们先好生开车。”
江错水咬牙道:“反正你也考完了,我这就送你去驾校学车,以后都换你来开。”
薄淮笑着亲了亲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欣然应允:“开车我可以,让你见识见识秋名山车神的水平。”
“你说的车是哪个车……反正肯定跟我说的不是同一个。”
“好啦,我们回家。”
这一年的夏天正盛,打开手机每天都会跳出黄色、橙色高温预警的弹窗,延续着江城夏天一如既往的高热,连带着爱好像都格外热烈。
江错水望进薄淮眼底,在他浓黑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有且仅有只有自己。
他心跳加速,在胸腔里扑通扑通震个不停,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一下比一下更响,万幸都藏进了车窗外的几声蝉鸣里。
江错水追剧看小说从不看be,特别是“夏日限定”,这个词太伤人了。
好像不论什么词,只要加上一个期限就变了,意味着只能短暂的属于你一下,终究还是会离你而去。
但如今他没什么好怕的了,因为有薄淮在,他的春天永远不会过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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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直看文陪我到今天的朋友们,薄小淮和江老板终于打完高考副本,要开启大学新地图了。
我们番外再见,下一本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