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男男 / 现代 / 中H / 正剧 / 家族 / 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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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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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这里是香港某个购物大厦,顾盼躲在厕所里,坐在马桶上用脚死死抵着厕所的门。

  她心跳好快,害怕再加上被追债的追了十七八街,冷汗直冒,却不敢大声喘气。

  刚才被追的时候,她慌忙中脱下一只鞋抛到另一条路,然后躲进街角的绿色大垃圾箱里,拉下垃圾盖,在黑暗中瞪着大眼,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在她耳边,垃圾盖被拉起一条缝,光线透进来,那光像勾魂的鬼火让她闭紧眼睛,心想:这下完了……

  然后其中一个男的似乎发现了她扔的鞋,回头冲一群人大喊:“M的,这女的朝这边跑了,快追,这次不要再让她溜了!”

  垃圾盖“啪”一声又重重关上了,等到外面没有动静后,顾盼才敢从里面爬出来,匆忙跑进一座商用大厦,见到有卫生间的标记,就跑进去,缩在里面不敢出来。

  商用大厦的人流量多,那些人有所顾及,不敢乱来的。

  看手机,她已经在里面呆了三个小时,又累又饿还胆战心惊。

  她没想到都逃到香港了,放高利贷的还会追来,现在放高利贷的都有分公司了?

  打开厕所门正要出去,才跨出半个身子,就和路过厕所门口的那伙人撞个正着,她赶紧又缩回去,用身子抵住被撞的快碎掉的厕所门。

  “M的,臭女人,你赶紧乖乖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没有钱,真的,我爸借的钱等我有能力后会还的,你们抓了我也没用……”

  顾盼颤着声试图和他们讲道理,毕竟这是个法制社会,大家都是文明人……

  “啊!!!”

  又一声剧烈的踹门声,让她惊吓地喊出声,是呀,借钱的时候的确都是文明人,但讨债的时候就变成禽兽了。

  “M的,你老爸进去了,我们追不到监狱里面,难道还会放过你吗!”

  “老二,别跟她废话这么多,欠债还钱……你,给我爬进去,看抓到她不给她几个耳刮子!”

  似乎是这群人里带头的,随便指了个小弟叫他爬到厕所里。

  顾盼瞧见门框上真的露出个人头,她下意识的就伸出两根手指去戳那男子的眼睛,男子被戳疼了,“哎呦”一声,手捂着眼睛掉到门外地上。

  十来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挤在女厕所里,把大厦的保安招来了。

  来的两个保安也是软脚虾,还没开口,放高利贷的瞪一个眼神过去,狠狠说一声:少管闲事,他们就猫着腰乖乖退到外面去了。

  顾盼想着这扇薄薄的门还可以承受被踹几脚,外面突然没了动静,她不敢伸头往外看,怕这是他们设的坑,等她主动往下跳。

  过了一会儿,传来几声叩门声,她吓了一跳。

  “里面的小姐,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出来了。”

  稍显严肃又一板一眼的声音,不是刚才那波人会说的语气。

  但顾盼还是决定再等会儿看看。

  “里面的小姐,真的没事了,我们已经‘请’那些人离开了,你别害怕,可以出来了。”

  小心翼翼打开门,顾盼看到外面只站着两个男人,而方才那名说话的男人一脸严肃很有礼貌的向她弯腰鞠了一躬,退到一旁。

  她看到离她几步远的前方有位50来岁笑容满脸的老先生,面容俊雅,脸上有些细纹,发色乌黑,身形挺拔,穿一身看起来很昂贵的合体深色西服,并没有显出老态。

  顾盼听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小姑娘,我快死了,你要和我结婚吗?”

第一章 偷看“儿子”

  【作家想说的话:】

  嘿嘿,男女主第一次见面 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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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一年以后美国华尔街,

  “少爷,老爷已经在昨天下午两点四十三分在香港冥家私人医院去世……”

  冥潜坐在公司顶层的办公室里正俯首查看公司遭骇客攻击后损失的具体数目,虽然这次事件公司技术部很快解决了,恶意攻击的骇客也被查出移交给警方,是个读哈佛还没毕业的毛头小子,说是想找家利害的公司练练自己的电脑技术,就很自然的挑上冥潜创办的公司。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香港冥宅的管家哀泣的声音透过电话免提键传出,听到结果,冥潜在文件上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安静片刻,简短的向电话那头还在等他答复的管家沉声回道:“我知道了,将家里重新装修一下,我会在近期内回去接管冥氏企业。”

  “少爷,你不问问老爷临终前的情况吗?”

  “啊,对不起少爷,是我多嘴了。”

  少爷虽然自小就跟老爷不亲,但现在老爷走了,少爷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林管家伤心之余也就难免多嘴带点责备的说了一句,说完后才发觉自己逾规越矩了。

  林管家在冥家做了几十年,冥潜自然不会将这点事放在心上,依然客气又疏远地说:“父亲临终前的具体事情,等我回香港后会跟相关人员确认,另外我这边也会派人调查,林叔放心。”

  “少爷,老爷病危时一直念叨着您……”

  “那家里的大小事宜等少爷回来后再做定夺,林叔不打扰少爷了。”

  林管家看少爷连对老爷的死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自己到底只是冥家的下人,主人家的事哪轮得到他多嘴。

  本来在老爷子离去前,香港那边一直打电话催冥潜回去,但那段时间美国这边的公司正好被骇客攻击,回去的事就一直拖着,没想到等事情解决了,老爷子的人也不在了。

  冥潜坐在大型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面朝落地窗外遍布华尔街的高楼大厦,脑中规划着自己回香港后美国这边公司的安排,因为这一回去,短期内绝对回不来,毕竟冥家企业太大,老爷子这么一走想必人心浮动,未来自己有一场硬战要打。

  “Abel,让Benson来我办公室一趟。”冥潜按下座机,让秘书把人叫过来。

  “好的,总裁。”

  几分钟后,敲门声起,走进来一个吊儿郎当,金发灿灿衣着时尚的俊帅男人,也没跟冥潜打招呼就满不在乎的坐到办公桌前的会客椅上,翘起二郎腿转着椅子,斜睨着眼前冷眉冷眼的男人,嬉笑开口:

  “Yo,总裁大人召唤小的有什么事?骇客的事不是处理好了吗?”

  Benson是中美混血儿,说的中文乱七八糟,主谓语颠三倒四,好在冥潜与他相识多年,习惯后也就听得懂了。

  “家父去世,我过几天要回香港正式接任企业,美国这边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

  Benson听这话,立马收起不正经的姿态,收敛笑容,端正坐好,两人就开始讨论起具体的交接事宜。

  ☆ ☆ ☆

  香港维多利亚峰山顶T.P.冥氏主宅别墅群,

  顾盼很奇怪春堂去世才一周,怎么家里就开始大肆修整,把本就富丽堂皇的房子又搞地锦上添花,恨不得把金子、钻石贴地随处都是。

  毕竟春堂尸骨未寒,这样好像迫不及待要换新的主人一样,顾盼心里颇有微词,虽然她一年多前跟春堂协议结婚,但偌大的冥家哪轮得到她说话呀。

  “快点,快点,把少爷的画像摆好,明天少爷就要回来了。”

  顾盼看见管家林叔正指挥四个男员工把一幅好大的半身画像挂到原先挂春堂画像的位置,而春堂的画像已经被取下来放在墙角,在顾盼看来,墙角那幅画中人的笑都显得有些落寞。

  这位春堂的独生子冥潜先生,顾盼来冥家一年多都没见过他一面,甚至连春堂病重的时候打了好多电话叫他回来都没见到人,听管家说他从小就在国外长大,到目前为止都没回过几次香港。

  顾盼神游的当下,巨幅画像已经被利索的挂好了,这个位置挂的向来都是冥家主人的画像,顾盼忍不住又看了眼角落里春堂的画像,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相处一年多,春堂像一位长辈那样照顾自己,现在人不在了,就好像一位至亲好友被死神夺走,顾盼黯然伤感。

  没良心的儿子,自己的爸爸才刚去世,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却迫不及待叫人打扫房屋要改朝换代,哼,有钱人的心真黑,特别是他这个名门望族的新主人心简直黑得跟墨一样。

  顾盼不满的打量冥潜的画像,觉得他跟春堂长得一点都不像,薄唇紧抿,眼眸尖锐幽深,看他锋利的双眉就知道脾气一定不好。

  翌日,顾盼坐在屋中电脑前打字,听到隔壁主别墅的吵杂声,好奇趴到窗台往外看,外面冥家所有的佣人、员工全部出动,穿戴一丝不苟,整齐划一站成两排,然后静候冥家新的主人回归。

  虽然打心眼里不待见春堂的不孝儿子,但好奇心驱使,她一溜烟跑到主屋躲在大厅的圆柱子后面,也等着看春堂的儿子是个怎么样的牛鬼蛇神。

  “欢迎少爷回家。”

  这么多人一起喊,声势浩荡,震耳欲聋,吓了顾盼一跳。

  顾盼猫着腰偷瞄,看到林叔弯身走在一个男人身后,那男人有些风尘仆仆,右手臂挂着一件风衣,戴着墨镜,身上穿着窄身皮夹克配深色裤子,边走路边歪着头同紧跟在他身旁的人交代些什么。

  顾盼看见他线条深刻俊美的下颌,身形伟岸,面庞白皙,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墨镜挡住大半的脸,让人看不到全貌。

  顾盼看得投入,炽炽的视线让敏锐的冥潜一进屋就发现自己正被人盯着。

  双眸不经意的朝柱子后面投去一眼,瞧见一个陌生女人看自己看得出神,连被他发现了都不知道,冥潜皱眉,继续和身旁的企业高层讨论目前公司股票的动荡情况。

  直到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顾盼才回过神来。

  原来春堂的儿子长这样子哦。

第二章 “儿子”传唤

  【作家想说的话:】

  接下来要上肉了 ⁄(⁄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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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几天之后,林管家来找顾盼说是少爷要她去一趟书房,有事问她。

  顾盼平时没事就待在自己屋子里抱着电脑打字,吃饭都是在她住的这栋别墅里和佣人们一起吃,所以除了第一天她跑去偷偷看了一眼冥潜,这几天他们根本没打过照面。她只知道自从春堂的儿子回来后,主屋那边每天像过节似的,陆陆续续有好多人来拜访,看起来非富即贵,不时还有政府标志的车停在外面。

  但她也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份,春堂的儿子迟早得找她谈话,如今事到临头,她又有点忐忑不安,那个人看起来挺凶的,她不太擅长跟强势的人打交道。

  还是整理了下衣着,顾盼大着胆子去了。

  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房门,从里面传出一道好听又冷然的男音叫她进来。

  打开门,顾盼一眼就看见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正拿着电话与人交谈,眼睛还不时看向电脑屏幕。

  冥潜抬头,看到是她,双眸一道光闪过,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顾盼本来要关门,想了想,又把门敞开来,坐到书房的沙发上,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真有些正襟危坐的架势。

  顾盼看他与人打电话还没结束,正好旁边矮柜上的盆栽开花了,她便老实坐在沙发上呆看起盆栽,脑子也转动起来。

  其实这间书房原先是春堂的,她来过,不过今天进来发现房间的格局全变了,以后应该就是他的书房了。

  对了,等下我该怎么称呼他呢,直接叫名字?不不不,看他那气势应该也没几个人敢连名带姓叫他。总不能让我叫他‘儿子’吧,唉,借她个胆她也不敢呀,再说,哪有儿子比妈还大的。

  ……

  整整大了好几岁呢!

  冥潜趁打电话的间隙扫一眼安静坐在那的女人,她侧坐背对自己,似乎在欣赏盆栽,一头大波浪的乌发,头上还别着守丧的小白花,身上也是穿一套素色的长款无袖裙装,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微扭的纤细腰身和粉白的瘦弱手臂。

  冥潜竟一时恍神,手机那头的负责人恭敬地连连询问了两声,他才回过神。

  “嗯?对不起,请再重复一遍。”

  冥潜并没有对自己的异样放在心上,依然自顾自听手机里的人跟他汇报公司情况,将顾盼晾在一边。

  “嗯,可以了,明天再跟我汇报公司的股票跌幅数据。”

  这位冥先生真忙,她都等了快半个小时,要不要跟他建议自己等下再过来?

  “你叫顾盼?”

  忽然听到声音,顾盼有些惊吓地匆忙转过身望向他,狼狈地回答他的问题。

  二人第一次正式面对面交谈,顾盼看到他的全脸,暗自说了句:果然长得和春堂一点都不像,可能比较像妈妈吧。

  “你是什么时候与家父结婚的?”

  “去年三月份。”

  他问话的声音不温不火,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深浅,双眸不时高深莫测地打量顾盼,让她只敢低头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容我冒昧问一句,是什么原因让家父在快死的时候与顾小姐结婚的呢?特别的,顾小姐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顾盼听来他这话说地刻薄又伤人,心里有些来气,但忍住了,将结婚的经过跟他讲清楚。

  “春堂替我还了我爸爸欠下的债务,他说自己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世,想在亲人的陪伴下离开,所以我就答应跟他结婚。”

  冥潜听她亲热地直呼老头子的名字,莫名有些刺耳,语气也尖锐起来。

  “这么说你是为了钱跟家父结婚的,我还听说父亲离开时病房中只有你一个人在身边,所有人都被他赶出去了。”

  “那是因为他的儿子一直不肯从美国回来,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

  按说顾盼的性子是比较温顺的,平时难得会说这么重的话,但因为之前对这个人的印象就不怎么好,再加上他方才刻薄的言语中伤,所以顾盼才不管不顾低吼了一句。

  冥潜并没有被她的话恼到,更没必要向她解释为什么自己赶不回来。

  他只是一言不发凝视因为激动双颊有些发红的顾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盼被他看的有些慌,完全没了方才的气势,只低低说了句:

  “冥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先回去了。”

  冥潜将交叠的双腿放下:“明天律师会来家里宣读遗嘱,家父交代你也要出席,不要忘记了,那么……”他单手一摊,做了个请的姿势。

  直到她离开后,冥潜才拿起手机拨号:“Charles,我要一份顾盼的完整资料,明天之前送到我手上。”

  本来以为她只是老头子一时兴起娶回家的摆设,但今天冥家的首席律师打电话跟他说明天的遗嘱宣读老头子也事先安排她出席,这让他不得不稍微重视起这个女人了。

  第二天,还是在这间大的不像书房的书房里,只不过今天书房的门被关地严实,房间里只有冥潜、顾盼以及一位西装革履、花白头发梳理地一丝不苟又神情专业严肃的中年大叔。 顾盼猜想他应该就是要宣读遗产的律师吧,看起来律师费很贵的样子。

  顾盼打量这位律师的时候想若当初请这位律师为她爸爸打官司,那爸爸肯定能少判几年的牢吧,这位律师看起来很有职业道德又很利害的样子,不像之前他们请的那些三流律师,专门骗钱的。顾盼又转念一想,不过他们大概也没钱请能当冥家律师的人来打官司吧。

  想起几年前家里发生的事,一丝落寞与无可奈何爬上顾盼的双眸,原本素面朝天却白得发亮的脸颊这会儿黯淡许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人也有点发愣。

  冥潜坐在厅中沙发的上座,交叠着修长的双腿靠在沙发背上翻看材料,在翻动纸张的间隙瞥向坐在近旁的女人,发现她从进门到现在双眼一直黏在那边埋头整理文件的冥家律师团长,却除了刚进屋时和他打声招呼后就再没跟他开过口。她发亮的双眼一直盯着律师让冥潜没来由的有些不悦,猜测她和律师是否早先就认识,毕竟进来冥家一年多了,应该不可能没见过经常出入冥家的齐大律师。

  书房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因为昨天跟春堂的儿子交谈的不太愉快,所以顾盼这会儿也不敢找他搭腔,再说,像宣读遗产这种敏感的事,却要她一个可以算是外人的人也到场,想必这位冥先生心里是不太高兴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板着脸只顾看手里的纸了。

  齐言将要宣读的文件整理好,看场中的两位都沉默不语,本来他还想寒暄两句,一瞧他们这个样子,算了,干脆直接切入正题吧。

  “咳咳,二位应该早先认识过了吧。”

  冥潜依然高高在上的查看手中的资料,只有顾盼向齐言点头谦逊羞涩一笑当作回答,冥潜眼角瞥见她带笑的侧颜,拿纸的手一紧,突然有点讨厌起这个女人来。

  “呵呵,顾小姐还是第一次见齐某人吧,其实冥老先生先前和你签订结婚条约的事就是齐某人办的。”

  这下顾盼倒有些讶异了,那这位律师先生应该知道自己所有的事了,她有点羞愧以及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人家的话,也不能让人家看出自己的尴尬来,就扯着嘴角笑容满面回他一句:“是吗?我没听春堂说过呀。”

  冥潜看她发光的笑靥以及张口直呼老头子的名字,脸色又冷了一些,不耐烦地提醒齐律师:“别的话少说,将正事办完你们再好好叙旧吧,我等下还要去公司开个会。”

  顾盼以为一直都不会开口的人突然出声,她收敛笑容,拘谨看向他,二人的视线正好瞬间交汇,仿佛被他的视线抽了一鞭子,顾盼赶忙调转脑袋,端正坐好。

  “咳咳,那好,由于顾小姐的部分比较简单,我就先宣读顾小姐的吧。”

  说完用眼神征询冥潜的意见,得到许可,就接着往下说:

  “首先,当初冥老先生订的婚姻协议里有说明,顾小姐与他的婚姻关系在他的骨灰撒向大海后便自动解除,之后顾小姐就和冥家再没有任何关系……呃,顾小姐,你没事吧?”

  齐言看顾盼红了眼眶,眼泪覆上透亮的双眸,眼看着就要滴下来。

  “对不起,我没事,齐律师你继续吧。”

  她本打算一定要咬牙不哭,免得让人看笑话,可听到骨灰时心里还是止不住难受。

  冥潜坐的位置只能看见她通红的挺翘鼻头,暗嗤一声:她倒是和老头子感情好啊。

  “呃,那好吧,第二个就是关于赡养费问题,冥老先生已经事先为顾小姐开了个一千万的户头,另外在香港九龙以及大陆S市分别给顾小姐留了一栋高级公寓,若顾小姐之后想回大陆,可以住到那里,好了,就这样,顾小姐还有什么疑问吗?”

  齐言含笑问她,之前他就听冥老说过她是个好女孩,应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因为遗产分配问题而大吵大闹,最后不可开交。

  “这些东西我不能接受,春堂已经帮我还了巨额的债务,我……”

  “既然是我父亲给你的,你就收着吧,不过是些零花钱。”

  冥潜不想再听她亲昵直唤老头子的名字,遂阴郁的开口打断她的话。

  “是啊是啊,再说这些资产已经过续到顾小姐的名下,要是再临时改签他人就有些麻烦了,毕竟冥老先生不在了。”齐言也在一旁帮腔游说。

  “那,那好吧。”

  没想到春堂已经帮她安排好之后的生计……

  “那接下来是冥小先生的部分,比较复杂,怕顾小姐会等很久,可以先离席也没关系。”

  “啊?啊,好,那我先走了,谢谢齐律师。”

  顾盼知道像这种大家族宣读遗产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她也不愿去听人家的私事,就向冥潜和齐律师点头示意,离开房间再帮他们关好门。

  她今天穿一件及膝素白裙,昨天还披散的大波浪头发今天收拢扎在背后,头上依旧带着守丧的小白花。她离去时,冥潜看到白裙底下一双细腻莹粉的小腿和扭动的背部曲线,方才离去前对视的那一眼让他看到一张梨花带雨又红又白的面颊,双眸低垂,只能看到湿漉漉的浓密睫毛沾着水珠在颤抖。

  冥潜很快将视线拉回来,与齐言交谈起来。

第三章 “儿子”醉酒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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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哟么么哒 (╭ ̄3 ̄)╭♡

  —–正文—–

  这几天香港各大新闻媒体相继来冥家采访,冥潜挑了几家,其余的统统挡了回去,他也确实忙,哪来的时间全部接待。电视台的人也排队等着,他把独播权给了冥氏企业名下的电视台。

  企业的大小管理权也交接到他手中,刚回来的那几天风声还紧,假借悼念亡父名义而上门找他的人还没几个,但最近人越来越多,冥潜烦不胜烦,索性由企业的新闻部对外宣称将在冥宅举办一个新任管理人的正式见面会,届时会广发邀请函请公司的合作伙伴来家中聚聚。

  顾盼住的这栋偏旁别墅本来还有三四个佣人,不过今天全被叫去主屋准备场地了,她也听他们说了见面会的事。挺大一件事,若她还一个人待在屋里什么也不做就太不合适了,所以她也凑热闹跑去主屋厨房打下手,偶尔还能蹭两口吃的,真别说,菜色跟国宴似的,顶级的味道,她笑眯了眼帮她们做事。

  临近傍晚,冥家屋外停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品牌的车子,空中还有直升机往返接送高级客人,大厅里觥筹交错,或站或坐着盛装打扮的香港各大企业名流和政界高官,佣人们训练有素、有条不紊的穿梭在场地中。

  顾盼把手中的水果托盘放好,看看一大场子的名媛精英,就像在看一出香港TVB电视剧的现场直播,原来真的存在这样的世界。之前春堂病重,家里根本没什么人来拜访,来的最勤的就是医生,现在人去世了,却高朋满座起来,这群上流社会也就这德行吧。

  “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有人把她当家里的佣人了,好像她也确实跟佣人差不多吧。

  “我带你去吧,请跟我来。”

  “好的,谢谢。”

  顾盼把人带到地方,未免再被人当厕所引路人,她看看自己也干得差不多了,热闹也看了,于是上楼决定从空中走廊绕回自己的住处。

  冥潜盛装华服,正站在大落地镜前拿着黑色领结在脖子上摆弄,几次下来还是绑地歪歪扭扭,蹙眉不耐地呼喊门外的人,无论是谁,来一个帮他把这麻烦的领结解决了再说。

  听到弱弱的脚步声,他还奇怪林叔什么时候走路这么小声了。

  “我来帮你吧。”

  低低软软的声音,怎么是这个女人?

  顾盼在他身前三步停下,看出他眼中的疑惑,遂低声解释:“佣人们好像都去忙了,外面没人,我刚好听到冥先生的声音,就进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她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冥潜又一向强势凌厉,瞧她目光收敛、老实巴交站着等他吩咐,冥潜也知道今晚大家都很忙,也不想再大老远叫其他人来了,将领结伸到她眼皮底下,不客气地说:“帮我打领结,会吧?”

  毕竟之前两人相处不太愉快,现在要她帮忙,冥潜有点不自在。

  “啊?会,会。”

  小心接过黑色领结,期间两人手指碰触,但顾盼并没有注意到,只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气:幸亏她会打领结,不然她这么冒失闯进来如果再不会的话,岂不是糗大了。

  被这个女人碰了一下,冥潜手指微顿立马收回来,突然又不想让她帮自己打领结了,可她已经靠过来,神情专注停留在他身上,好像把这种小事看成一项使命来完成。

  她应该没有涂抹口红吧,但为什么双唇这么红润有光,今天把头发盘起来,有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纤细的脖颈间,脖子这么细他应该一手就能握住。

  这么近的距离,从她衣领口的缝隙可以隐约窥见一对雪白的双乳,不很大,但颜色是他喜欢的。她正全神贯注摆弄领结,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光了,只要他想,故意再靠过去点完全可以将她的双乳看地更仔细,视线看到她穿的胸罩,撇撇嘴,款式太老了,再性感一点才好看。

  鼻尖环绕从她身上散发出的体香,让冥潜窜出一丝火热,懊恼地暗自低咒一声:见鬼了。

  又莫名其妙地想:这个女人该不会在别人面前也这样随便被人大饱眼福吧!

  冥潜的脸色更难看了,开口带点刁难地问她:“今晚这样的场合,你不换身衣服吗?”

  顾盼已经把领结打好,正查看有没打歪,他一直没说话,她以为他不愿同她多说什么,这会儿突然出声,顾盼一时不知该怎样作答。

  “回答我的问题。”

  冥潜不是那种可以被人忽视的人,当然平常一般都是他无视别人的时候更多。

  “我等下就回房了,不用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而且我也不适合出席。”

  按说她是春堂在世的遗孀,而且没几个人认识她,如果出席的话介绍起来也尴尬。

  刚刚他说话时热气洒在脸颊上,让顾盼霞云遮面,她还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离得这么近。

  她说地倒有些道理,冥潜也不好再说什么刁难的话,只低哼一声。

  “好了,冥先生觉得怎么样?”

  顾盼后退一步,喘了一口气,低声询问,她感觉自己像个商场导购,不过他买衣服的地方应该都是一些大牌的旗舰店吧,这么一想,顾盼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至少还是个高级导购。

  对着镜子他倒没怎么注意自己的领结如何,只不声不响观察身旁的女人,她双眼看这看那就是不正眼瞧他,冥潜低头扫视自己今晚的礼服,没发现哪里有异样。

  “冥先生,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和他共处一室,顾盼有些尴尬和莫名的心慌,而且他脸色冷峻,连假装的客套都懒得装,大概很讨厌她吧,毕竟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敏感,家里突然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后妈’级别的女人,换她她也别扭。

  冥潜双眸阴郁难明,听她的话好像跟自己待久一点都像受罪,迫不及待要离开。

  “嗯。”

  有点不情愿的允许她离开。

  手不由自主在领结上抚摸,上面好像沾染那女人的体香,一直在他鼻尖徘徊不去,身上的火热也没消散,让他心情郁结不快,整整西装衣领,将这些莫名其妙的心理和生理反应都抛诸脑后,出门下楼,今晚他还有一场战役要打。

  顾盼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晚上整座占地广大的冥宅灯火通明,直升机在屋顶呼呼作响,聚光灯将整个夜空照地墨幽幽的亮,这么亮堂,就算拉上窗帘,顾盼也是被吵得睡不着,直到午夜十二点多,她还双眼大张精神抖擞地盯着漂亮的天花板。

  外面好像安静了一些,是宴会结束了吗,要不要下去帮忙收拾场地呢?

  顾盼一向是行动比脑子快,起身换上衣服就开门跑出去了。

  在走廊上拐个弯就远远瞧见冥潜被人扶着朝她这边走来,距离拉近后才看清扶他的是位身材一级棒,脸蛋比身材更棒的女人,顾盼瞧那女人面熟的很,猜想她应该是哪位美女明星吧。两人这样,不用想也猜到他们要去干什么,不过看他单手撑着额头好像喝了不少的样子,也是,今晚他是主角,想来应酬了一晚吧。

  虽然有些担心,但顾盼觉得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去干涉人家什么,没准两个人是你情我愿呢,不过他们郎才女貌也确实般配。

  看他们快与自己碰头,顾盼忙低下头想装作没看见快步走过去。

  女明星看见对面走来的人这么识趣,嘴角勾勾,将身边的男人搂地更紧了,今晚这个男人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女人的目光,香港的达官政要几乎都来了,她费尽心思买通人脉才能来现场。要不是他醉得厉害,她今晚还没资格近他的身呢,一想到等下自己就要如愿以偿了,她还没做身子就软了,等明天醒来,多少价码还不是随她开。

  就在顾盼要与他们擦身而过时,冥潜朦胧中看见有些熟悉的大波浪秀发,情不自禁开口:

  “你等一下。”

  随后又挥手推开美女明星,他从刚才就受不了这不知打哪来的女人一身呛鼻的香水味和脂粉味,但喝多了,头有些疼,才忍着勉强让她扶了这么一段路,现在他已经忍无可忍了,以为他喝了这么多酒就想在他身上打什么歪主意,他还看不上这种三流明星,真脏。

  “她是我们家佣人,让她扶我回去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冷漠说完,又招手叫顾盼过来扶他。

  美女明星不愿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流走,还想继续纠缠,被冥潜一记警告性的眼神吓到,再不敢碰他,只能跺脚转身扭着屁股走人。

  顾盼愣愣目送不甘心走掉的女明星,直到冥潜不耐烦的低哑声音再次传来,她才回过神赶忙跑去扶他。

  默默哀叹,原来她在人家眼里真的只是个佣人,心情还真有些复杂。

  男人身材高大,似乎又故意把全部的体重都压在她身上,刚刚被那位小姐扶着的时候明明还可以自己走路的,怎么这会儿就走不动了。

  手臂搂着她瘦弱的肩膀,几乎把她整个人都锁在自己怀里,从她身上传来清雅恬淡的体香,让他舒服的深吸一口气,看她单调的身材,没想到抱起来还挺舒服。

  把冥潜送到他卧室后,顾盼感觉自己像跑了一趟马拉松,累地直喘气,幸亏从刚才的走廊到他卧室距离不远。

第四章 “后妈”被睡

  【作家想说的话:】

  亲们多多留言呀,好害羞的一章 ⁄(⁄ ⁄•⁄ω⁄•⁄ ⁄)⁄

  —–正文—–

  冥潜闭眼躺在大床上,喘着粗气,冷俊的面容覆着一层薄汗,大概是酒喝多了很难受。

  顾盼想了想,走到浴室里用冷水打湿毛巾,回到床边俯身为他擦汗,再帮他将外套、领结脱下来,将衬衫打来两颗纽扣,这样应该会比较舒服吧。领口敞开,她瞥见里头白皙结实的胸膛,红着脸连忙将视线移开。

  “我渴了,去拿水来。”

  他似乎真把她当佣人了,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不过顾盼也老实按照指示去取来温开水,看他撑着手臂要起来,快走两步取了旁边的靠垫放在他背后,这样能舒服点。

  冥潜是喝了很多酒,但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醉,瞧她一系列行云流水的照顾人举动,显然是长期训练出来的,难道她把他当作死掉的老头子了?

  心情变得糟糕起来,故意开口命令她:“喂我喝水。”

  顾盼下意识就要照着他的吩咐去做,但一想不对呀,瞧他的样子挺正常的,也不像喝地不能自理的模样,不过想归想,他大老爷开了金口,她还真没胆去忤逆他,特别地他还不怎么待见自己。

  拿着水杯,将杯沿放到男人的双唇下,示意他可以喝了。

  见他迟迟不开口喝水,顾盼以为他改变主意又不想喝水了,正想将水杯放到旁边,却被他一手夺过。

  “真笨,连怎么喂人都不懂!”

  男人突然的开口训斥让顾盼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正想起身离开,却早一步被他扯过身子堵住嘴唇,大手捏住顾盼的下颚,强行打开紧闭的樱唇,将方才含在口中的水灌入她的小口中。

  顾盼被这一变故骇到,流入口中混合着酒气的温水没有被她吞咽下去,全都沿着她的嘴角流下去。等意识到自己受到侵犯,剧烈挣扎着想将他推开,可她又哪里敌得过这男人大得出奇的力气。

  冥潜尝过她双唇的味道后,觉得自己的口更渴了,而且水经过她的口也变得好喝起来,于是继续含住嫣红水润的小嘴啃咬吸吮,双臂紧紧将她困在怀里压制住她的挣扎,勾引出诱人的小舌与自己纠缠在一起。

  他浑身烫的吓人,房里都是酒味,身下的巨物更是顶着自己,这下顾盼害怕了,她的身份特殊,而且他现在又喝醉了,他们要真发生点什么,那明天他醒来还不知道要怎么误会加折磨她呢。

  “放开我,快放开我……”

  舌头被他吸地发麻,双唇也火辣辣地疼,她从没跟人亲吻过,没想到亲吻是一件这么疼的事,他的身子像岩石,好硬又推不开。

  似乎不满足于只停留在亲吻,冥潜旋身将她压到被褥上,困在自己和大床之间,不理会背后的捶打,对他而言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也是一种情趣。

  顾盼听到自己衣服撕裂的声音,更是焦急呼喊道:“冥先生,你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我们不可以的……”

  冥先生?啧,他不满她唤他冥先生很久了。

  冥潜发出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挑逗吹气:“你真香,比刚刚那个女人香多了。”

  顾盼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原来他把她当作随便的女人,这比被当作女佣还叫顾盼羞恼。

  冥潜性感的嘴唇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遇到碍事的衣服,就把衣服直接撕掉扯开,现在什么都挡不住他要这么女人的事实。

  顾盼惊觉有个又热又硬的东西抵在自己的私密处蠕动,她咽了口口水,脸上原本因为惊动而潮红的脸红的快滴出血来。

  终于一堵傍晚时候见到的雪白双乳,冥潜一口含住右乳舔弄,大掌再顺便握住她的左乳,挤压、揉捏,变幻出各种奇怪的形状。

  “不要……”顾盼发觉含在他口中的那边乳房上头的红蕊正在变硬,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起反应了,害怕地溢出一声破碎的求饶声,并不断挣扎,想摆脱他湿热的大口。他却放开揉捏左乳的大掌,将她的双手抓住锁在头顶,让她胸口的雪峰更加高耸地翘起,往他口中钻去。

  终于含够了顾盼的雪乳,离开时又伸舌在亮晶晶的红蕊上舔了一口,引起顾盼一阵无措的颤抖,发出呜呜的低吟,像一只迷路的小猫咪,等着他领回家喂养。

  听到自己发出的陌生的声音,以及陌生的身体感受,让顾盼的脑子乱成一团麻。

  看到她因为自己而变得迷离的双眸,粉润柔媚的面颊,还有刚被肆虐过而红肿不堪的樱唇,冥潜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幽深的双眸中火焰燃烧地更加旺盛。

  愉悦地低笑出声,声音勾魂夺魄:“你也像我一样等不及了吗,等下我会好好疼你的,别害怕。”

  这暧昧的话更是让已经迷糊的顾盼自然流露出一副无助的小狗神态,咬着红唇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推不开他,自己也不敢大叫,这里是冥家,他又是这个家的主人,她就算大喊把人引来了,到时候没人救她不说,反而让全家上下百来号人都知道了这事,让她接下来的大半个月还怎么在这个家生活下去。

  越想越委屈,禁不住潸然泪下,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法无天,亏她原先还高兴他没有故意刁难自己,觉得他人虽然冷漠但起码不是个坏人,哪想到这人简直坏到骨头里了,他明知道她是谁,还不管不顾趁醉欺负她,也许现在他压根不知道躺在身下的是哪个女人吧。

  惊觉他的大手摸到私密处,顾盼心脏狂跳起来,下面不受控制地汇出一股热潮,嘴里溢出难耐又像是抗拒的呻吟,几乎是全裸的娇体也覆上一层媚人的粉红。

  听到她的呻吟,冥潜更坏心地大口吞咽她的酥乳然后又戏耍地吐出,还用下边的炽热隔着底裤时深时浅的顶弄她的私密幽花,发出像被困在笼中的野兽那样低沉的呻吟,渴望解放。

  在顾盼以为自己要化为一滩水时,他从她娇躯上坐起身,脱掉一身昂贵的礼服,胡乱扔到地毯上,也把她剥个精光。

  在她面前骄傲地展现自己的好身材,臂膀、胸肌、腹部以及大腿,顾盼害臊地捂住双眼,不敢再看他,她怕自己会被男色诱惑而沉沦。

  冥潜低声嗤笑,拉来顾盼的双手按在胸膛上:“摸摸我,你满意吗?”

  说完这话还不够,又故意用下面顶了顾盼一下为自己加分。

  顾盼一向老实巴交,哪里听过这样的污言碎语,羞得脚指头都卷缩起来,手心和身体都感受到他的强势,跟她的柔弱完全不同。

  手又不受控制地被牵引到下面强行将炽热的巨物塞到她手里,顾盼刚碰的瞬间就被他的巨大粗硕惊吓到。

  冥潜发出一声低吟,舒服的男物在她手中连续跳动数下,又食髓知味强行控制她的手抚遍自己男物的形状,要她牢牢记住。

  这还远远不够,顾盼的手被他牵引着继续探索,摩挲、揉捏、在顶端旋转,还要上下来回推动,经她这样一番套弄,顾盼清晰地感受到手中的巨物变得更硬更烫,甚至在她手中弹跳起来,他的呻吟也越来越大,还满脸痛苦地发出低叫,热汗滴落到她的胸脯上。

  顾盼以为他是真的痛苦,不忍心地拿自由的那只手去抚摸他的俊容,不料这样的举动却引来他接下来更加残暴的肆虐。

  她温柔的抚摸让冥潜悸动不已,自己都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竟还关心起猎人痛不痛,真是个蠢货,她在老头子的床上也这样温柔吗!

  怒气来地又快又猛,巨物抵着穴口就要蛮横地冲进来,这么的坚硬撞疼了顾盼的柔嫩,尖锐的疼痛传遍全身,才进去个头部却遭到嫩穴强烈的收缩排挤,顾盼双眸盈满泪水,哭着要将他赶出去。

  “疼,好疼,你出去,快出去……”

  这么紧窒销魂,难道她还是……

  强压下快感,冥潜惊喜地查看身下泫然欲滴又可怜兮兮的女人。

  顾盼咬唇避开他得意的锐利目光,手将床单拽地死紧。

  冥潜掰过她倔强的嫣红小脸,重重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身下缓缓戳刺起来。

  顾盼努力推挤他的巨大,一心一意要把它赶出去,却好像反而越吸越紧,并且在他的有意刺激下,里面的肉壁翻动、颤抖,牢牢将他的巨大吸附,拉出来都困难。

  “别咬这么紧,放轻松,等下才不会受罪。”

  将手伸到下面在幽穴周边温柔抚摸游弋,松缓她紧绷的神经。

  “你能不能出去,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不好,你这样是不对的……啊,你轻点……”

  都到了这个地步,她竟还天真地劝自己离开,什么事都没发生是不是!今天他就把该做不该做的做全了,让她死了这条心。

  张口含住她的小嘴,狠心冲破那层壁障,把她的呐喊悉数锁在他的口中。

  从来没有人造访过的密境被他的蛮横折磨地苦不堪言,幽穴剧烈颤抖着收缩,变得越发紧窒。冥潜满脸痛苦地舔舐她清透的泪水,努力想要动一下,却被她锁地紧紧的,动不了分毫。

  咬牙抽出一点,摩擦的销魂感立即冲向他,欲望呐喊着催促他狂野地摆动,狠狠进入她的尽头,获得更大的满足。

  握住她柔弱的细腰,下身尽情地顶弄起来,他每一下都进入地又狠又深,几乎次次都撞到子宫口,将顾盼的幽穴堵塞地满满。

  顾盼被他剧烈的动作撞击地精神恍惚,眼圈发红,体内深处的花心被巨物顶地酸软酥麻,简直连全身的骨头都要震散了,只能高声尖叫,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抛弃自己飞向他那边。

  “啊……”

  感觉自己还未从眩晕的云端上下来,就又被他一个深捣送上更高的云端,下面像要被他弄坏一样,他不止野蛮地顶撞,还大力揉弄她的娇躯,在上面留下深深地痕迹。

  察觉自己快要达到顶点,冥潜更是发狠地大力抽送,手掌使劲抓住她不停动荡的雪乳,大力蹂躏挤压,雪乳被抓的红肿变形,却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健躯一阵抽搐,巨物插入幽穴深处,喷射出一股又急又热的乳白弹雨,幽穴吞下他所有的精华种子,刺激顾盼的花心泌出更多的爱液。

  胸口剧烈起伏,娇喘不停,她以为这场折磨终于结束了,哪里想到,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那处又变硬变大,重新塞满她的里面,也将二人的精华与爱液都堵在里面……

  “不要再来了,求你了……”沙哑带着哭腔哀求身上的男人发发善心放过她。

  “可是我还没满足,还想要更多,所以你必须陪着我一起承受……”

  这声音任谁听了也挡不住它的诱惑,可顾盼却像听到来自地狱的声音。

  不知是酒精激发了冥潜深藏体内的欲望还是他本来欲望就这么强烈,当晚他怎么都要不够身下的女人,想从她嘴里听到更多美妙的喘息呻吟。

  顾盼不停地被冥潜索取,啃得连渣都不剩,更不知道他射到自己体内多少次,处子的娇嫩哪里承受得来这么凶狠的索取和极度的欢愉,她双眼一黑,直接被冥潜做晕过去。

  前所未有的欢畅舒爽让冥潜身心皆得到满足,亲亲她疲惫的晕红脸颊,志得意满的以占有性的姿势抱着她沉沉睡去。

第五章 “儿子”来抓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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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乍白,骄阳未升,一声几不可闻的吟哦打破一室的旖旎。

  即使身子酸软不堪精神萎靡,顾盼的生物钟还是定时将她唤醒。房间里几大排窗帘昨晚并没有被拉上,这个时候窗外灰白的微光将大床上赤身裸体的两个人和他们做的荒唐事照了个七八分亮堂。

  顾盼弯翘的眼睫毛难受的跳动,胸口好闷,身下的软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还凹凸不平?被硌得难受,大眼睁开时正好望见窗外一望无际的要亮未亮的天空,什么时候她房间的窗户能看到这么好的景色了?

  发呆几秒,似乎想起什么,她浑身寒毛直竖,耳下有力的心跳声、以及身下塞满体内的异物让她想逃避都无处可逃。

  拜托,千万不是他,千万不是他……

  拨开凌乱的长发,从温热的胸膛上抬头看清男人熟睡的面容,她酸涩的眼眶当即涌起一股潮热。

  怎么办,她最不想、最不应该跟他发生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

  原来酒精真的可以让一个男人跟自己讨厌的女人上床还要了她一整晚,也许等他醒来只会以为昨晚跟自己上床的是某个来参加宴会的女明星或香港名媛吧,她是最不可能的那个。

  将委屈害怕的眼泪压下,趁现在天还早,赶紧离开这里,他们从见第一面开始顾盼就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反感甚至瞧不起她,要是被他发现这种情况,她非被这个男人的怒火烧成灰烬不可。

  昨晚顾盼被做晕过去后,冥潜就把她整个压在自己身上当被子盖,双手占有性地一手放在她背后的软腰上,一手霸占她丰柔弹性的左臀上,身下的巨物也像主人那样嚣张地整夜埋在顾盼体内不出来,像一把锁把她牢牢扣在冥潜身上,好像知道第二天这女人会逃跑一样。

  顾盼一向老实巴交,平常连自己都不好意思细看的私密处,现在却闯入这么一位强盗。她小心翼翼将他的双手从身上搬离,看他没有被弄醒,即使在熟睡,面容也还是这么锋利冷峻,恍惚间顾盼似乎看到他睁开双眼不满地怒瞪她,责怪她把他吵醒,着实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定定神,小心抬起翘臀,入侵的强盗被一点点请出体外,即使消了火气尺寸也依然大得惊人,难怪把她都塞满了。

  解脱后,顾盼不动声色退到大床一旁,下面的入口没了东西堵塞,从里面涌出一股股白浊,流淌到深色的床单上特别显眼,顾盼羞得不敢去细看他留在体内的东西,只抓过被单盖在上面,希望他醒来后没有注意到才好。

  似乎是男物离开温柔的巢穴让熟睡中的冥潜有所察觉,翻身侧躺着面对顾盼,但没有醒过来,却吓地顾盼魂飞魄散。

  冥潜全身不着片缕,大方将顶级身材全部呈现在顾盼眼前,包括身下尺寸惊人的男性骄傲。顾盼面红耳赤为他盖好床单,又深深看了一眼睡梦中好看得不像真人的男人,随后下床扶着发抖的双腿站定,将地毯上属于自己的衣服勉强穿上身,确定偌大的房间再没遗留下她的任何东西后,提着鞋子强忍身体的不适光脚逃离现场。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后,她一颗狂跳的心才平静下来,看到镜子里自己浑身的痕迹,眼眶一红,忍了一早上的泪终于倾巢涌出。

  全身都是他的味道,好像怎么洗也散不去,顾盼最后累倒在自己的床上再次昏睡过去,体力透支,身上、下面都好痛,洗澡时她还发现下面都破皮了……

  早上九点钟,手机震动声将冥潜吵醒,甩甩有些晕的头,拿起手机看屏幕上显示的是秘书来电,按下接听键,沙哑性感的声音让电话那头同为男人的秘书都恍了下神。

  “嗯,今天早上的会议推迟到下午再开,另外将今天出来的所有有关见面会的报道整理出来,我下午要看。”

  冥潜几句话向秘书安排完事情,随手将手机一抛,脸埋在枕头里,嗅到枕头上面清甜恬淡的幽香,嘴角勾起,长臂在床上摸索,决定搂着那女人睡到中午,现在离中午还早,或许可以再享用她一次……

  他一向自律,但昨晚似乎放纵过了头,这小女人真叫他意外。

  没有捞到人,冥潜抬头环顾四周,发现房间空荡的冷清,哪还有那女人的半点影子。惑人馨香还飘荡在身边,人却不知何时芳踪寥无,明显是她将自己抛下自行离去了。

  周身冒起一股寒气,脸也跟着冷下来,再没了睡意,揭被翻身下床,脚随意踩在昂贵地定制礼服上,走到衣帽间取了睡袍穿在赤裸的健躯上,黑发凌乱双眸却燃烧着两簇火苗。

  走向浴室时撇见深色被单上几滩干涸的白浊,里面还掺着一些红色。冥潜站定脚步凝视那些红色,昨夜在她体内缠绵缱绻的紧窒触感仿佛又袭上下面的男物,察觉下面的肿胀,他低咒一声,快步走向浴室随手把门重重关上。

  在餐厅吃早点时,冥潜将桌上放的几份国内外报刊都浏览过一遍却还不见那女人的踪影,又状似不经意地眼角盯着餐厅门口,依然没有看到她现身。

  皱着眉宇,装作不在意地随口询问伺候在一旁的林管家:“林叔,怎么不见顾小姐下来用餐?”

  这还是少爷打从回来后第一次开口提小夫人,林管家还担心少爷不喜欢小夫人呢,听他问起,自然恭敬回应:“小夫人一直都在她住的那屋用餐,平时很少来主屋走动,少爷想和小夫人用餐的话,我马上去请小夫人下来……”

  刚跟春堂结婚时,顾盼就跟林管家提议过不要称呼她夫人,可林管家年纪大了,有很深的等级观念和家规戒律,见到她就是要称呼一声夫人,最后顾盼拗不过他也就举白旗投降了。

  经林管家一提,冥潜才恍然想起自他回到家后确实没跟她用过餐,之前太忙基本都是在公司用餐就没注意这些。

  但听林管家一口一个小夫人,觉得刺耳极了,口气阴郁地打断他的话:“不用了,我只是随口问问。”

  随后把报纸扔到餐桌上,换上正装坐车去公司了,正在整理材料的秘书见老板面色不善的突然出现,把皮都绷紧了,赶紧向他汇报昨晚见面会过后各大媒体的报道情况。

  虽然是八月末,但天气还相当炎热。顾盼独自一人走在回冥家的环山公路边上,冥家整个家宅建筑群是由十二栋大型别墅组成,在山顶占据了整个山头,可以鸟瞰整个香港海湾,是全香港风景最好的地段。平日生活用度都有专人专车运送,本来修建公路这种事是政府的事情,但为了生活方便,冥家出巨资开辟出一条方便上、下山的公路,现在这整座山都属于冥家产下,西游记里管这叫山大王。

  冥家车库里停着各种牌子的车子,但顾盼没有驾照也开不了,之前在大陆读大学时本来要学的,但之后家里巨变,连温饱都成问题,哪有闲钱去学车呀。所以一车库亮晶晶的名牌车她也只能看看,再说下山找商店买这种药,她也断然不敢叫家里的佣人开车送她,所以只能下午自己独自走路下山去买。

  看看手里的塑料袋,顾盼愁眉苦脸叹气。幸亏她脑子没有完全瘫痪,还知道发生这种事是要吃避孕药的,下午醒来后才惊觉昨晚他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而且又灌了那么多进去,想到可能会怀孕,她脑子乱成一锅浆糊,匆匆忙忙套上长衣长裤一路跑下山去买药。

  那店员看大热天的她穿着长衣长裤又买的这种药,拿那种暧昧的眼神打量她,她只顾低头臊着脸付完钱马上走人。

  啊,好像那家Superstore也是他家开的!

  顾盼顿住脚步,心情更是沮丧,要是不小心从店员嘴里传出去怎么办。

  清凉的山风也吹不散顾盼浑身的燥热,毕竟全身包的严实又走了这么一段路,喘着热气,擦擦额上的热汗。

  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下面也火辣辣的刺疼,顾盼干脆走到路旁的树荫下歇息,等着看有没有上山的货车带她一程。

  冥潜在公司开完会,由于晚上还有一场香港政界的聚餐,就提前回家换套衣服。本来在车后座上专心翻看公司文件,却像冥冥中被什么牵引,莫名抬头朝车窗外看去,却意外看到公路旁那抹瘦弱的娇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停车。”

  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口。

  顾盼远远看见一辆高级轿车从山下驶来,猜想大概又是哪位达官显贵来家里拜见他,她可不认为人家会理睬她,所以也没有招手就看着车子从身前行驶过去,不过这辆车怎么有点眼熟呢,好像是家里的车。

  正思考到底在哪见过这么高级的车子,刚刚开过去的车子又倒退到她身前停住,顾盼面露愕然。

  等车窗降下来时,她终于知道这是谁的座驾了,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塑料袋。

  “上车。”

  深邃锐利的双眸看向坐在路旁的女人,虽然很意外在这种地方看到她,不过看她坐在树荫下应该是在等回家的顺风车。明明昨晚才被他折腾了整晚,他虽然喝了很多酒但也记得自己要她时的狠劲,她的身体应该还没恢复才对,想去哪里不会叫个人开车送她去吗,一个人在山道上瞎走什么。

  只是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却叫顾盼慌了手脚,她现在最怕看见的人就是他,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同坐一辆车,等下看出什么端倪怎么办?顾盼打定主意认为冥潜昨晚喝醉酒所以早上醒来一定不记得跟他上床的是谁。所以她只要躲着不跟他见面,就可以万事大吉安然无恙撑到她离开冥家的日子。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还没过一天呢,就在半道上给拦截了。

  “是冥先生啊,不用麻烦你了,我是出来散步的,等等就自己走回家了。”

  顾盼弯腰讪笑,只觉得这个男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跟刀子似的。

  “你是要自己上车还是我下去请你上车。”

  让他动手这还得了!顾盼心虚地巡看山道周围没有别的车经过,也只能硬着头皮打开车门上车。

  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冥潜与自己之间的座位上,将二人隔开,就目不斜视僵坐在那。

  冥潜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没有出声点破,继续专心翻阅手中的文件。

  车里都是他身上强烈的味道,顾盼像笼中的困兽,双手放在腿上不安的握在一起,盯着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希望快点到家。

  司机好像看出顾盼的异样,从后视镜奇怪地看她一眼,正巧与顾盼的视线撞在一起,顾盼立即心虚地低下头。

  等车子开了一段路程,顾盼发现旁边的男人一路上都在处理公事,根本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暗自开心人家果然没印象了,呼~ 一场虚惊。

  “把冷气开大一点。”

  冥潜漫不经心对司机说道,看她一身长衣长裤还不够,连头发也披散着,额头上都冒出汗,再细想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像很热。”

  顾盼一抹额头,发现一手的白汗。

  “谢谢。”

  就这样?她没有别的什么话要跟他说吗?

  转头凝视她莹白清丽的脸颊,大概是热的,脸上一片红润。他一路上耐着性子等她开口,这会儿更是直接示意她了,她竟还敢拿疑惑的大眼来回应他,这女人是没脑子还是对与男人上床这种事根本不在意?可他却该死的在意极了,还想了她一整天,也做好了会被她需索无度的准备,但人家好像根本不把他当回儿事,睡完之后潇洒走人,连跟他要钱都懒得要了。

  冥潜按下控制键,将车子前后隔开。

  “早上为什么没有叫醒我就离开?”没有跟她拐弯抹角,直接犀利质问。

  刚刚他盯着自己时顾盼就觉得不妙,果然!原来他都记得啊。

  “今天早上我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里,没有外出过。”

  自己这么说他这么精明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你确定,你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吗!”

  不得不承认她的小嘴确实娇嫩欲滴,容易勾人一亲芳泽,但从这么漂亮的嘴里吐出的话真是让人不想动怒都不行。

  “是的,我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待在房里。”

  是啊,如果昨晚没有出门就好了。

  冥潜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拉起衣袖,只见玉白的纤细手臂上面布满了斑斑点点的吻痕,再拉开她的衣领,脖子上的吻痕比手臂上的还密集,颜色还深。

  “这么热的天,你为什么穿着长衣长裤。”

  挣开他的大手,顾盼慌张整理好衣服,双眸闪烁不定,身子往车子角落缩去,吱吱唔唔随口说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昨晚着凉感冒了,很冷。”

  偏偏这个时候车子颠簸了下,将车座上的塑料袋震到地上,里面的药盒跑出来,顾盼急忙弯腰去捡却被冥潜抢先一步。

  盒子上的药名让他双眸若有所思,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低声质问顾盼:“原来感冒的人是吃这种药的,嗯?”

  “还给我,不要你管。”顾盼一时心急,胆子也变大了,直接伸手想去抢他手里的药盒。

  冥潜却把药盒摔到地上,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揽抱在怀低头就狠狠吻下去,不算温柔有点粗鲁的将她的唇形细细描绘一遍,舌头三两下就顶开被死死咬住的牙关,闯到里面品尝起甜美的丁香小舌,还不时顶挑吸吮,发出啧啧的声响。

  昨晚顾盼就见识到他的强大,被他抓住根本无路可逃,但她依然狼狈的左闪右避,到最后只能头晕脑胀地被动承受他的热吻。

  良久,唇分,顾盼已经软倒在他大腿上,喘息着吸入新鲜空气,她本来身子就酸软,也没多少力气,与他的这一番争执更是挖空了仅剩的那点力气。

  “Devin,先不要开回去,把车绕山一圈。”

  “是的,总裁。”

  冥潜交代完司机后,低头又想继续亲她,被她挣扎着躲过了。

  他想干什么!

第六章 “后妈”口活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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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顾盼听到他对司机说的话,不安袭上心房,脸色有些发白。

  “如果你想绕山兜风,那就停车把我放下来。”

  顿了下,又低声哀求:“让我回家。”

  冥潜得偿所愿亲到人,这会儿当然不会轻易放人,勾起一抹迷人的浅笑,接过她僵硬的身子安置在大腿上,关心地开口问她:“昨晚有没把你弄疼?”

  顾盼咬唇转过头不想面对他过分好看的脸庞,也许只要自己沉默不语,时间久了,他觉得无趣了就会放她回家。

  “你不开口的话,那我就自己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像是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的手真的伸向顾盼的裤头,大有钻进去的趋势。

  “没有,没有受伤……”

  连忙按住作怪的大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容不得有人忤逆他的。

  “早上为什么没有叫醒我就离开?”冥潜显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深吸一口气,顾盼觉得还是将话讲清楚一点对大家都好。

  “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好不好,这样对大家都好。”

  车里的空气当下有些扭曲,他生气了,顾盼感觉得到。

  “哼,顾小姐处理事情比我这个生意人还果断,你是打从一开始就只想跟我玩玩One Night Stand?但没想到我还不知趣的跑来纠缠,所以迫不及待要与我撇清关系?”

  捏着她的小下巴,阴恻恻轻声低语,力道有些过重,顾盼的下巴都被捏出红痕,让她忍不住泌出泪珠。

  看她疼的都哭出来,但就是不愿吭声回应他,让他怒火更盛,因为一个女人让他这么生气,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当作没发生也可以,不过……”

  顾盼刚高兴没几秒,他接下来的话就让她五雷轰顶。

  “我要你现在就用口帮我弄出来。”

  边说边解开西装裤的拉链,掏出已经勃发的巨物,还故意控制肉身在她脸上摩挲。

  顾盼惊跳起来,目瞪口呆看他一脸的冷漠残酷,仿佛刚刚轻声浅笑关心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人怎么能这么坏,这是车里,前面甚至还有一个司机,他怎么能在别人面前这样羞辱她,讨厌她的话就明说,她可以不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是不要这样……

  看出顾盼眼里的顾虑,冥潜附在她面颊边,低哑诱哄加威胁地说:“你放心,前面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如果你不做,等下回到家,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你下车,让大家看看我们是什么关系。”

  末了温柔地亲亲顾盼煞白带点晕红的面颊,退回去志在必得低睨满眼水汽、鼻头泛红的小女人。

  身旁的男人西装革履又过分冷凝俊美,但他下面狰狞的男物却嚣张的暴露在她面前,在有些昏暗的车内更显荒淫。

  昨晚就是它把自己折磨地死去活来吗?这么大是怎么进来的?难怪当时她那么痛,到现在下面还麻麻的。

  “你真的会当作没发生吗?”

  带着鼻音怯懦的向他讨要保证,顾盼怕傻傻地被骗了,毕竟这个男人是个大商人啊。

  这个女人真有让人咬牙切齿的本事,跟他上床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一而再地要抹去两人昨晚的情事。

  冥潜怒极反笑,温柔托起她的小下巴,摩挲着方才被自己捏出来的红印,诱哄地说:“你这么问就是同意我的提议喽,你别怕,昨晚不也做地很好吗。”

  “要……怎么做?”

  为了一个不是她引起的错误,她却要承担之后带来的惩罚,顾盼委屈极了,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帮他弄出来。

  听她轻柔的哭音说出这样暧昧无知的话,冥潜对她的纯洁很满意,就像昨晚发现她的那抹红一样让他心情愉悦。

  扯过纤细的手腕,让她跪趴在自己的双腿间,将蓄势待发的巨物塞到温凉的小手中,触碰的瞬间让他浑身颤了颤,又抬起她的下巴与自己双眸交汇,情不自禁低头品尝起让他念念不忘的樱唇,同时控制着她的手上下缓慢移动起来。

  品尝完樱唇,冥潜的舌尖又滑过凝红水润的脸颊,小琼鼻,在紧闭的眼睑上流连逗弄,把滞留在上头的眼泪悉数舔舐干净。感受到她可爱的小眼珠随自己的舔吻在眼眶里面轻微转动,冥潜嘴角上扬,低声失笑。

  顾盼听到他的笑声,羞愧极了,以为这是嘲弄自己的笑声,负气使劲抓了下巨物,听到传来的闷哼才稍稍有点解气。

  “怎么,生气了?”

  将头转向车窗,她拒绝看这个一脸得意的男人,却在下一秒头被他按到巨物上面,距离近的连上头泌出的透明液体都快沾到她的脸上,气味同它的主人一样霸道,如麝如兰,混合着独属于他的体味,顾盼恍惚间以为又回到昨晚荡漾淫秽的夜。

  “舔它,像我吻你一样。”

  居高临下的声音让顾盼起了叛逆之心,偏偏不如他的愿,张口就咬下去,太大了,将她嘴巴撑到最大,所以也没咬多重,但还是让冥潜闷哼一声,快感如潮水向他涌来,差点只一下就在她口中释放出来。

  “狠心的女人,这是对我的报复吗?”

  一手扣紧她的头颅,故意将男物狠狠戳进小嘴深处,触碰到咽喉。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顾盼被男物噎住,眼泪迸出,丁香小舌用力顶弄男物顶端,要把它赶出去,这时自己的下面却不受控制地传来一阵令人目眩神迷的快感。

  这感觉顾盼并不陌生,昨晚自己就是被他欺负到产生这样的感觉,暗骂自己不争气。

  “好好舔,如果出不来,咱们刚刚协议的事就都不算数。”

  这个男人真是坏到骨头里了,为什么春堂那么风趣幽默又温柔的人会有这样的儿子。

  想到过世的春堂以及这一年多他对自己的照顾,如今自己却和他的儿子纠缠在一起不清不楚,顾盼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与愧疚,眼泪流地更凶了,滴到冥潜的西装裤上晕开一朵深沉的泪花。

  她突然的呆滞与异样让冥潜胸口像堵着一口气,在自己身下承欢但魂魄却不在这里不知飘到哪里去,是不是在想死掉的老头子?

  怒火与欲火双管齐下,让冥潜在她的小嘴里大肆抽插起来,次次都深入喉头,像要把自己的巨物插入她的腹中,叫她不能再轻易忽视自己的存在,手更是从领口伸入到衣服内,推开胸罩粗暴地挤压揉捏起嫩滑的酥乳。

  顾盼身体剧烈的颤抖,纤手无助地抓紧他腰部的衬衫,将原本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蹂躏出一朵脆弱的残花,眼角晶莹的泪珠一直往下流,让本就怒火中烧的冥潜一阵心烦意乱。

  看她一边哭,甚至在含着自己男物的情况下还咳嗽个不停,喉间的震动叫抵在上面的男物头部丝丝麻痒,冥潜尾脊骨窜过一道电流,深吸一口气,腰部一麻,便在她口中喷涌而出。

  没有一点征兆的白浊叫顾盼连连呛声,不自觉咽下几口,还有一些沿着嘴角流下。

  “不许吐,吞下去。”

  小嘴被他用手牢牢捂住,像无坚不摧的钢铁,任她怎么摇头都移动不了分毫。口中都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吐又吐不出,只能依照他的要求一小口一小口咽下,最后连嘴角的一些都被他抠到手指上叫她舔干净,才肯罢休。

  “记住我的味道了吗!”

  释放过后,他眉眼含笑,俊容上一贯的寒冰也消融不少,温柔替她整理凌乱的发,又舔干绯红面颊上的泪珠,重新将她安置在大腿上,一双青葱白指被他抓在手中一根根拨弄把玩。

  顾盼全身的力气已经被他压榨干净了,在没多余的精力去反抗这个男人,自暴自弃随他摆布。

  突然想起一件事,冥潜大手伸向她的裤头,都没打过招呼就要解开,顾盼怎么会肯再让他胡作非为,按住作恶的大手说什么都不让他得逞。

  这个男人说话不算数,明明只要,明明只要……

  “乖,让我确定昨晚有没弄伤你。”

  “没有,真的没有,我保证,保证……”

  莹白的手腕被固定在一旁,冥潜显然是不相信她的保证,昨晚自己喝了很多酒,她又甜美的很,做起来肯定没轻没重,她不可能不受伤。

  等粉嫩的娇花呈现在眼前时,果然被他猜中,花朵不仅颤巍巍的红肿,穴口附近还破皮。

  轻轻拨开花瓣,隐约瞧见血丝,一碰,躺在腿上的娇躯微微抖动,暗自懊恼从来都不热衷于情事的自己昨晚是中邪了不成,怎么疯狂成这样。

  陌生的心疼袭上心头,冥潜忍不住俯身伸出舌尖轻柔舔过破皮的地方,尝到她的味道又叫自己窜出一股火热。

  他这样露骨的举动叫顾盼无所适从,担心他又要胡来,趁他不注意赶紧逃离开,把裤子重新穿好。

  “一点都不疼,真的……你要说话算数,昨晚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

  被他阴郁难明的双眸看得不自在,顾盼垂下头,又喃喃说道:“在快到家的地方把我放下来吧,之后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刚刚还在他的双腿间含着他的东西,过后却又一副陌路人的姿态急欲远离他,冥潜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讨厌一个人,还是个软弱可欺的女人。

  冷眼看她把地上的药盒捡起来,重新装入塑料袋中还把袋口仔细绑好,紧紧攥在手心,缩在角落里目视前方,又变回那个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的乖巧怯懦的模样,只是侧颜上的红晕却红得那么刺眼。

  冷哼一声,冥潜拿起被丢到角落的资料又看了起来,两个人恢复到顾盼刚上车那会儿,好像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只是空气中粘腻缠绵的味道却始终围绕在二人之间久久不散。

  快到冥宅时,车子如期停住,顾盼咬咬唇,打开车门时像从笼中释放的鸟儿,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一只脚刚迈出车外,手腕却被他突然抓住,她一惊,以为他又要刁难自己,不安地回头,却意外看到他将一朵小白花放在手心提给她。

  “你昨晚落在我床上……”

  这个是她为春堂守丧期间戴在头上的素花,今早她太慌张,竟连别在发上的花不见了都不知道,下午起来又匆匆忙忙出来也忘记再拿一朵戴上。

  可从此以后二人再无瓜葛,若是接了这朵他递过来的素花,就表明她承认他们昨晚的荒唐事,可全世界她最不想与其有牵扯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你搞错了,这不是我的东西。”

  干脆又无情的摔开手腕上温热的大手,顾盼像个逃犯,脚步凌乱的逃离。

  冥潜透过车窗看那抹明明很脆弱却硬要伪装出绝情的倩影,手指左右转动白得纯粹的素花,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自始自终,她都在否认,从没将他看在眼里过。

第七章 香艳上药

  【作家想说的话:】

  谢谢收藏支持这篇文章的亲们,献上作者菌的第N次初吻 (╭ ̄3 ̄)╭♡

  —–正文—–

  好像又回到当初被放高利贷追债的日子,顾盼一下车就低头疾步往家赶,要不是背后有道锋利的视线,她只差没夺路而跑。

  日暮黄昏,顾盼单薄的影子斜斜的投影在山道粗糙的沙石水泥地上,两声响亮的车鸣让她慌忙退到路旁给他让路。

  载了顾盼一程的车子冷酷地从她的影子上急速驶过去。

  原本紧紧关闭的车窗 却在这时被降下来,靠在路边边的顾盼眼角看见他又恢复那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王者模样,车子载着他像一道山风从她身边飘过,他根本连看都不屑看站在路旁的自己。

  她方才不知好歹的举动肯定惹恼他了,降下车窗大概是不想在车里留下她的味道吧。

  车子驶远后,顾盼又没头没脑返回她刚才下车的地方,在夕阳下弯腰仔细查找。

  咦,怎么找不到?

  可能被山风吹走了吧,那花毕竟是纸做的,轻得很。

  转念又自嘲一笑,我在干吗呢,傻呼呼的,还是赶紧回去吃药吧,幸亏这药没有像那朵素花一样被他从车窗扔掉,不然她绝对没力气与勇气再到那家Superstore买一次药。

  被冥潜在山道上给劫了,抓到空间有限的车里,缩着身子被他欺压,顾盼脚步虚浮,像幽灵般飘回自己的卧室。

  别墅内好几个佣人跟她打招呼,但口里浓烈的味道让心虚的顾盼只敢抿嘴微笑。

  等不及漱口,她取了一杯凉水,咕噜咕噜咽下两粒白色小药丸,人生第一次吃这种药,却尝不出药味,满口都是他强行遗留下的麝兰味。

  药滑落到胃里后,顾盼摸着肚子,才有了跟他再无瓜葛的真实感,她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味道了。

  过分的男人,怎么能叫她吃他流出来的脏东西,简直太侮辱人了,诅咒你喝水被呛到。

  趴在桌子上画着圈圈低声呢喃,也许是胃里的两粒药丸消化了,她觉得眼皮很重,就睡过去了。

  这件脱轨的情事,被顾盼自以为完满的解决了,心中对春堂的愧疚感也淡了些。

  被伺候着换好参加聚餐的服装,佣人拉来一柜子分门别类摆设规整的精美领带领结,静候冥潜的挑选。

  昨天那女人帮他佩戴的黑色领结就躺在一堆领结中,可冥潜的利眼瞬间便看到它。

  迟疑片刻,冥潜指了条跟那个领结完全不同的领带,接过它便自行佩戴起来。

  他只是不会绑这种蝴蝶形的领结,领带却是会的。

  她这会儿应该回到屋里了吧,想起她宝贝那盒药的样子,冥潜拉扯领带的力道不慎过大,脖子被勒到,不郁的扯掉重新打。

  虽然不爽,但他又没有阻止她吃药的理由,尤其他更是没有资格去阻止。

  那女人一心想要跟自己撇清关系,方才车子从她身边驶过,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冥潜又想起她身上深浅不一的吻痕和小穴破皮的凄惨模样,这么狠心又无情的女人,他又何必表现出关心备至的窝囊样送上去叫她嘲笑,他是冥潜,他几时卑微到需要讨好一个不屑于他的女人。

  真是该死,那女人不会真的打算不管不顾放任伤口让它自行恢复吧,那么漂亮的幽花若是感染了,她脸皮薄敢独自去医院检查吗?

  一番天人交战后,冥潜终是妥协掏出手机向自己的主治医师拨号。

  “Lewis,我需要一些药。”

  随后把顾盼的症状详细描述给对方听,正在跟几十号医生开会的Lewis在电话这头连连惊愕,这什么跟什么啊,冥大总裁最近应该非常忙才对,怎么会有空纵欲,还把人家姑娘搞的半死不活!平常连自己生病都漠不关心的男人什么时候会浪费时间关心起人了,还是个女人!

  “你准备好,我晚上参加完政界的聚餐就去你那里取药。”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他的强势颇有微辞,但冥潜可不管那么多。

  “不许托付给别人,晚上我要你亲自交给我,我没到之前不许离开医院。”

  把自己的事情交代完,才不管电话那头的嚷嚷,直接挂断通话出门赴宴,走出主屋门口时,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顾盼的住处,腹中抱怨:麻烦的女人,这么不经做,自己最后还顾及她是初次,也没尽兴就放过她了,怎么还会受伤!

  带点怨念的甩手,没叫司机送他,到车库随便挑了辆宝蓝色跑车开去赴宴。

  顾盼被跑车的引擎声惊醒,脑子迷糊地想:他又出去了吗,真是个大忙人,这样以后应该没有见面的机会了……随后又昏睡过去。

  冥潜到达丽思卡尔顿酒店时,才知道自己被香港的这群高官政要摆了一道,邀请函上写明是普通的聚餐,但依现场来的人数来看怎么都不像一场普通的聚会。连向来一山不容二虎的两位李家的人都来了,这么多人无非是要探探自己的口风,关心冥家以后的商业动向。当然,也有一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与他交谈时故意把自己的女儿挽在一旁。本以为很快就能脱身,直托到晚上十来点。

  冥潜飙车到医院时,Lewis黑着脸,没好气地将药扔给他,他竟还当着人家大名医的面打开袋子检查,质疑的语气叫Lewis气结。

  “这是最好的药吗,有没副作用,能不能很快消肿?”

  “怀疑的话,要不要我脱下裤子涂一遍给您看看!”

  冥潜拿起东西潇洒转身,还不忘补上一句:

  “不用了,你的东西没什么看头,我想看的话还不如回家照镜子。”

  Lewis再大的火也被这男人狂妄又不要脸的话熄灭。

  深夜,顾盼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低吟一声,揉着酸麻的脖子起身去开门,还不忘嘟囔一句:这药小小的,才两粒就让她昏睡到深夜,不过以后应该都没机会吃了,万幸万幸。

  没有询问门口是谁,直接开门,平时能来她这屋的也就几个熟识的女佣了,大概看她没有下去用餐,来给她送吃的吧。

  待仰头看到门口人高马大的男人时,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两个人谁都没有先打破沉默,互相僵站着对视几秒。

  冥潜身处高位惯了,第一次给人送药,难免不自在,再说这女人下午翻脸不认人,现在自己还眼巴巴给人家送药,心里就更窝火了。

  像被闪电击中,顾盼一哆嗦,下意识就要把门重新关上。冥潜比她更快,一个闪身人就进到屋里,抱着傻掉的顾盼重重压到门板上,门‘砰’地被关上。

  他怎么敢大摇大摆地跑来她的住处,不知道要避嫌吗!

  是啊,他是冥家的新主人了,什么地方还不是任他随意走动,他的世界里应该没有害怕这种词吧!

  大奸商,大奸商,骗她吃了脏东西却出尔反尔,她要将他赶出去才行。

  “你放开我,立刻离开我的房间。”

  挣脱不开他的怀抱,男人一脸促狭的表情也叫顾盼怒火中烧,好像她是他的宠物,只能被他逗弄的份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于是厉声驱赶闯入自己领地的男人,但好脾气的顾盼显然并不擅长扮演恶人的角色,特意说出口的狠话和故意装出的凶悍模样意外地取悦了冥潜,刚刚看到她想把自己拒之门外的怒火也烟消云散,此刻只想把张牙舞爪又可爱的她压在门板上恣意拥吻、蹂躏,想把她缩小放在掌心把玩。

  看她脸颊气鼓鼓的晕红,双眸亮晶晶的发光,比安静时更有生气,更能撩动他心里的某根弦,欲望也接踵而来。

  为什么他对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女人总能产生欲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让我把想做的做完,我自然会离开。”

  冥潜故意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来迷惑她,也有点逗她开心的坏心思。

  这话在顾盼听来却暧昧极了,什么叫想做的做完,他做的还不够多吗,自己还有什么可供他索取了,他真的要把自己弄到医院里,把这样的丑事昭告天下,让她在香港呆不下去才满意吗!他有权有势,但她不一样,等出了冥家她还要平静地工作生活呢,如果这事真传出去了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冥潜火热的身体竟让她感到丝丝的寒意。

  冥潜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把脑袋埋在顾盼纤滑的脖颈间,用鼻尖沿着她的锁骨摩挲,没有深吻,但唇瓣像羽毛般在锁骨那里划来划去,又卷翘着舌尖轻轻舔着,像舔着美味的棒棒糖。

  湿热的呼吸和舌尖的挑逗刺激顾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温柔的凌迟比他用强还让人难以招架。全身发软,无力地靠在门板上,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下面的私密处更是一开一合蠕动,左右两腿不由自主夹住他的一条大腿微微磨蹭,体内的空虚快要掩饰不住了。

  冥潜察觉到她下意识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被夹住的那条腿膝盖弯曲暧昧磨蹭脆弱的幽花。

  顾盼一疼,神智清醒过来,突然发力推开高大的冥潜,跑到房间的角落里并拢双腿,戒备的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她的底裤湿了,都是他害的,让自己的身体脱离掌控,只要他一亲近就会无缘无故的流出东西。

  “冥先生,你快出去,别来招惹我了,我们这样被别人知道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一句冥先生和她双眸的防备把冥潜的一腔火热熄灭殆尽,低头看看膝盖上的水渍,讽刺的双眸叫顾盼急欲想掩饰的渴望无所遁形。

  “顾小姐大概误会了,冥某只是来给顾小姐送伤药的,并没有要对顾小姐做什么。”

  ‘做什么’三个字说地很重,顾盼果真看到他手中拿着有医院标志的袋子,可他刚刚明明……她都感觉到作案工具有一下没一下的顶撞自己的肚子。

  大眼朝他的下面看去,果然看到大得吓人的小山包,好像要撕裂衣物夺门而出。

  冥潜无所谓的任她看,他确实胀痛的难受,但顾虑到她的伤,若执意强要,他的欲望可不是只做一两次就能随便敷衍过去的。

  没有问过主人家的意见,冥潜就大摇大摆坐到顾盼的闺床上,摇摇手中的药袋,拍拍身边的位置像唤躲在角落的猫咪那样招呼她过去。

  见她固执的不听话,沉声低语:“我若是真想强要,你躲得了吗!乖乖过来,我上完药就离开,你别害怕。”

  这女人好像真把他当强盗来防了,但他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需要去抢就有人捧着献给他。

  他的闯入让原本并不小的房间变得拥挤,前科劣迹斑斑却偏偏长着一张迷惑人心的完美容颜,再加上他为了引诱顾盼乖乖走过去的那番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所以顾盼把心一横,挪步走过去,哪想刚走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就被搂着跌坐到他的大腿上,小嘴立即被含入他的兽嘴中,啃咬勾挑吸吮,闻到他口中清冽的味道,才发现他把自己的唾液渡到她的口中,猝不及防的顾盼被冥潜的唾液呛到。

  等亲够了,冥潜让她平躺在床上,脱下长裤,将圆润光洁的翘臀固定在他的双腿间。

  被扒光了裤子,强烈的不安和凉飕飕的下体叫顾盼不由自主卷起脚指头,拼命控制反抗的本能任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施为,只盼着他早点涂完药早离开。

  “啊,你别掰开,疼,轻点,轻点。”

  正用手指掰开粉红花瓣查看伤势的冥潜听见她凄凄艾艾呼痛,故意又拉扯下她的小蕊珠,叫她再处处躲着自己,扯完后又心有不忍地揉搓缓和她的疼痛。

  “乖,把腿打开一点,不然等下抹错地方你别怪我。”

  顾盼羞得双手遮住眼睛认命将腿打开,凉风随后灌入体内。

  冥潜看到晶莹剔透的臀间,娇羞惑人的粉嫩花瓣盛开在柔软的芳草地中,经过他刚刚的挑逗,蜜穴早已濡沫泥泞。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私密处的入口,顾盼不自在地摆动丰臀,轻声喘息着哀求:“别看,求你了。”

  向来对人发号命令的冥潜又怎么会听顾盼的话,随自己的心意将美景看个够,又把修长温热的手指伸到里面细细捣弄,火热的触感让顾盼急喘一声,发出难耐的低吟,全身随之僵硬,感觉又从里面涌出一波接一波的花蜜。

  欣赏着美景,又闻到从里面散发出的渴求的香气,像被迷住了心神,他的脸越来越低,最后重重含住了美味又脆弱的幽花。顾盼当即被汹涌喷发的快感和颤栗的羞耻感逼得走投无路。本能的夹紧双腿,却在碰到他的脸后又吓地弹开,然后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了,只能徒劳的扭动翘臀回避一波波的强烈快感。

  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他却不知道发发善心放过自己,还得寸进尺的啃咬花朵上面的蕊珠,时重时轻,每一下都让顾盼窒息,心悸地快要魂归天外。

  “冥先生,求求你停下来,那里很脏……”

  顾盼声音破碎柔弱,像猫仔的呜咽。

  冥潜抬头给了顾盼勾魂夺魄的一眼,薄唇闪动着水光,音色低沉沙哑:“脏吗,我却觉得香滑得很。”

  说完又继续埋在她的腿间胡作非为了很久才撤离,拉下西裤的拉链释放出巨物,又抓着她的耻骨将臀部抬起,让巨物伸入到她的双腿间后收紧双腿,带着她上下抽插起来,顾盼的大腿内壁被他摩擦的发红,却有股销魂蚀骨的情潮在她体内荡漾。

  “啊……”

  凄迷的叫声溢出,顾盼痉挛顶起翘臀维持良久才重重砸回他的大腿上,冥潜也随之喷射到她的双腿间,随后搂着她的柳腰,脸压到平躺的腹部上喘着粗气,平息潮后余韵。

  空气中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喘息声竟弥漫出温馨甜美的氛围,叫顾盼失了心防。

  冥潜恢复过来,像一只饱足的狮子,温柔的亲亲顾盼被咬地有些红肿的双唇,当作她让自己快乐的奖励。

  随后细细清理了他们一团糟的下体,这才想起要给她上药的事,在床角寻到装药的袋子,取出膏药一点点抹到花穴受伤的地方,上药的过程中又不免让顾盼娇喘连连,盼着这样的酷刑早早结束。

  这个男人便宜也占了,药也上完了,顾盼以为他会真的想自己开头所说的那样离开,不料他却强行将自己和她脱个精光,揭开被子包裹住光溜溜的两个人,倒头就睡。

  看出顾盼双眼中的气愤和疲惫,恐怕自己不说清楚,她是打算整夜不睡和自己死磕到底了,冥潜刚发泄过一次,勉强压抑住欲望,便耐心向她保证:“我眯一下,天亮前一定离开,你别闹,乖乖陪我睡一会儿。”

  他把她当作闹情绪的小孩!

  顾盼愤愤不平又拿他没辙,只能脸贴着他的裸胸气呼呼睡过去,入睡前还不忘嘟囔一句:一定要离开,不要叫人看见了。

  真是固执到煞风景的女人,难道他是什么偷情的野汉子不成?

第八章 灵堂热吻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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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ヽ(✿゚▽゚)ノ

  —–正文—–

  按理说,像冥家这种名门望族的家主去世不可能同平民百姓一样立即就可以入土为安,遗体得放在医院里冷冻着随时接受死亡鉴定,过后还要摆在灵堂里供社会各界来祭拜,折腾一个多月后才能下葬冥氏的家族墓地。

  但春堂临终前执意要求把自己的尸体火化,不想埋到阴冷的土里,当时他还是家主,所以尽管不合族规,但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几天是春堂的吊唁会,灵堂上摆的却不是遗体而是骨灰,装在一个朴素又高洁淡雅的紫红色四方形木盒子里。

  顾盼听林管家说是春堂在世时自己挑选的,他说趁人还活着可以自己做主就赶紧挑个喜欢的,不然死后化成灰,住处就得由别人决定,他们肯定会买个金光灿灿的,被祭拜的人看到还以为他身前多么穷奢极欲,这样多不好。

  顾盼听完又哭又笑,这的确是春堂会说的话,随后又暗啐一声:都死到临头了还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火化的那天顾盼没去,她怕看见春堂红白的骨头变成黑色,也怕看到春堂的骨头要是烧不化别人会拿工具去敲打骨头,她肯定会晕在火葬场,所以当天是冥潜独自去主持火葬现场,她关在屋里,一整天都没出来。

  此时顾盼跪在灵堂前的家属区,灵堂白菊环绕,空间这么大也挡不住人声嘈杂。

  整个家属区就顾盼一人跪着,没办法,本家这边人丁单薄,冥潜又站在灵桌前接受前来祭拜的客人的慰问。

  香港各界没几个人知道冥家还有一个顾盼的存在,走上前献花插香时都要歪头好奇打量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顾盼模糊又酸涩的双眸只瞧见一双双擦地铮光瓦亮的昂贵皮鞋从她眼前匆匆晃过,一上午她的视线里都是漫天的皮鞋。

  “冥总,请节哀。”

  “谢谢李总前来祭拜家父。”

  “应该的,应该的,你父亲生前对本公司信任有加,把很多大案子都交给本公司。”

  “冥某刚接管企业,以后还要请老前辈多多扶持。”

  “呵呵,一定的,一定的。”

  冥潜神情冷然,又送走一家自称老头子生前信任的公司,与冥企合作的大小公司,他心知肚明,正好趁老头子的吊唁会一个一个与他们碰碰面。

  冥潜看一大场子来祭拜的人利欲浮沉,个个见到他都要明里暗里插一两句与吊唁无关的话,估计也就只有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才是真心为老头子送行的吧。想到真心,冥潜却冒出反感的情绪来。

  她头垂地很低,穿一身黑,反而让她头上的小白花更加白得刺眼。趁宾客上香的间隙,冥潜又阴郁狠厉地扫过小白花,跟那天她抛弃在他手里的那朵一模一样。

  灵堂中点了很多白蜡烛,冥潜从上而下只能看见她惨白憔悴的小脸上睫毛投射出的细长倒影,他知道每个上前祭拜的人多少都会朝她那边询看,冥潜私心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也不想让人在老头子的吊唁会上记住她。

  她跪在地上,那么安静,好像把所有人都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但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冥潜却对她的安静十分满意。

  等顾盼跪到忘记自己还有一双腿的时候,吊唁会结束了,客人们被请去冥宅接待外宾的大型餐厅用餐,灵堂里只留下几个佣人打扫。

  顾盼跪了一整天也没胃口吃东西,撑到现在人有些萎靡加恍惚,傻跪在地上都散场了也不知道站起来。

  冥潜看她凄凄惨惨又有点傻乎乎的,皱眉抿嘴,走过去有些严厉地唤她起身。

  这女人祭奠老头子都到忘记时间的地步了,两个人感情真这么好?

  顾盼听到熟悉的男声,打了个激灵,缓缓抬头看他,低低应了声,手臂撑着地面作势站起身,却因跪得太久,双腿僵硬,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冥潜长臂伸过去将她整个人稳稳接住拥进怀里,发现她身上冰凉没有体温。

  突然被卷入熟悉的怀抱,还有熟悉的独特男性体味,顾盼脑子一热,身子微颤,惨白了一整天的面颊憋出一抹晕红。

  她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她已经开始熟悉这个男人的身体了,这很不好,非常不好。

  这里是春堂的灵堂……

  顾盼不着痕迹退出他的怀抱,扶着近旁的椅子扶手慢慢坐下等着不争气的双腿恢复力气,冥潜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低哼一声没有开口讽刺她,也坐到相邻的椅子上查看起今天来祭拜的宾客名单,看看哪个企业没派人来。

  二人之间令人窒息又微妙的沉默被前来汇报的佣人打破,顾盼悄悄松了口气,听到呼气声的冥潜却心有不快。

  “少爷,小夫人,这里打扫好了,那我们就去客人用餐的地方做事了。”

  “嗯。”

  冥潜眼皮都没从名单上抬起,随意回应。

  虽然他是冥家主人,但顾盼还是觉得他不应该老是板着一张脸对待佣人。

  后知后觉发现灵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盼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经意间看到灵台上摆放的春堂的巨幅遗像,春堂睿智的双眸仿佛在盯着她,让她心生愧疚,双腿也恢复正常了,便想起身走人。

  冥潜看到她深情款款注视老头子的遗像,胸口堵着一团火,特别想立刻马上当场亲吻这女人柔嫩甜美的樱唇。

  风驰电掣间拉住经过他身前的粉白纤细手腕,将惊愕的女人紧紧抱住,头一低,大嘴吸住欲要惊呼的小嘴,已经打开的小嘴正好让他的大舌趁机侵入,勾挑起滑腻的小舌用力的吸吮起来。

  这里是他爸爸的灵堂……

  而且是公开场合,不比前几次,顾盼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了,猛烈地用娇弱的身体顶撞他,拼命想摆脱困境,口里更是急的唔唔呐喊,在冥潜听来却像是猫儿的呻吟。

  这么大的动作,让她丰满的双乳隔着胸罩摩擦着他的胸膛,冥潜大舌灵活地将她的小舌勾引出小嘴外面,舌尖更是顶着她的舌尖向上翘起,轻舔她的舌背。

  顾盼被舔地舌头又痒又痛,看准时机‘滋溜’一声将舌头收回到口中,紧闭小口,无论他怎么威胁诱哄都无效。冥潜无法,转而啃咬起她嫣红的双唇,情到浓时,大掌意乱情迷地攻向顾盼的乳峰。

  顾盼气极了,举起膝盖不轻不重顶了一下冥潜藏在黑色西装裤中勃发的巨物,冥潜痛的闷哼一声,力道松弛的瞬间被顾盼逃开了。

  顾盼羞耻难当,红着脸扬起手就要给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一巴掌,她从来没打过人,颤巍巍的手掌轻飘飘的落下,刚碰到冥潜的脸颊时就胆怯的缩回来。

  “傻女人,连打人都不会,我看你是想趁机摸我的脸吧,只要你提前说一声,在床上的时候我可以让你摸个够。”

  在自己父亲灵堂说出这种下流的话,这个人一定是恶魔转世。

  “你混蛋……”

  一辈子没骂过人的顾盼从牙缝里只挤出两个字就词穷了,如果她能未卜先知,她一定买本骂人字典提前修炼。

  “我的蛋你不是早就看过、舔过了?”

  说着就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被顾盼一把拍掉,然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跌跌撞撞跑出灵堂,她斗不过这个男人,躲着他总行了吧。

  冥潜并未追出去,他不想把人逼得太紧,目送她离开后又坐回椅子上,平息体内的欲火。

  这次争执让顾盼和冥潜本就不愉快的关系降至冰点,顾盼更是除了用餐外整天关在房间里,她怕一出门就碰到那男人。她的态度虽然让冥潜很不高兴,但这一段时间他实在忙晕了,就随她闹去。

  可住在同一屋檐下,二人的关系又在那摆着,哪里是顾盼想不见就能不见的。

第九章 海上缠绵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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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几天的吊唁会结束后,只隔了两天,冥家就按照春堂生前的吩咐,由顾盼亲自将骨灰带到维多利亚港抛撒。

  顾盼之前听林管家一边哭一边说,春堂的发妻死后骨灰就是撒到维多利亚港里的。

  顾盼心想,也许现在春堂和他的太太已经变成两条鱼自由自在在海湾里畅游,偶尔还能一起享用游客抛到海水里的面包。这样想,对春堂的离世,她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去维港当天,冥潜坐在主屋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等顾盼下来,二人再一起前往海港。

  等她下来时,冥潜双眸闪过一道惊艳,他以为她会像吊唁那几天一样穿一身黑,却在听到脚步声后转头看到一位红粉佳人。

  双眸火热又侵略性的锁在她身上,明显是精心打扮过,如果两人没有这层关系束缚着,冥潜保证可以连着要她几天几夜。

  “小夫人穿这套衣服去,老爷一定会很开心的,这是老爷和小夫人结婚时送的,这衣服像新的一样,可老爷已经不在了……”

  管家年纪大了,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顾盼手忙脚乱安慰他。

  原来是老头子送的结婚服啊,看来她连婚纱都没穿过。

  “林叔让少爷和小夫人看笑话了,二位过来用餐吧。”

  经过几天的沉淀,顾盼的性子又变回软绵绵的状态,她看冥潜没有反对管家的提议就放下手中的报纸径直走向餐厅,迟疑下,后脚也跟了上去。

  冥潜自然是坐在长桌最前面的主位,顾盼没有刻意坐到桌尾,而是隔着一张椅子坐到他的左手边,这让冥潜的冰脸消融不少,悠闲喝起咖啡。

  方才还哭鼻子的林管家这会儿乐呵呵站在旁边看二人和平共餐。

  顾盼细嚼慢咽,双眸不时飘向放在冥潜右手边的沙河蛋糕,距离太远了,她够不到,跟他别扭的关系也让顾盼不好意思开口,就老实吃着面前的食物。

  小馋猫。

  放下咖啡杯,看似随便的把手边的沙河蛋糕移到顾盼面前,随后自顾自享用早餐。

  顾盼讶异看向上座面无表情的男人,咬咬嘴唇,低低说了声谢谢,拿起餐叉小口吃起蛋糕。

  瞥见她鼓鼓的腮帮子,冥潜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十几辆黑色高级轿车开到维多利亚港码头时,顾盼捧着骨灰盒下车看到空旷的蓝天碧海时着实吓得不轻,冥家权势大到可以把世界第三大海港封港禁止船只进来!这得耽误多少人做生意赚钱啊。

  一帮子随从守在港口各处将闻讯敢来拍照的大批记者挡住,冥潜用眼神示意顾盼跟着他走,到达船只停泊的地方,他率先跳到一艘快艇上,向顾盼伸出手。

  顾盼捧着骨灰盒的手紧了紧,把手递给他,由他扶着上了快艇。

  上船后冥潜没有马上放开手中的柔荑,还是顾盼自己强行把手抽出来的。

  冥潜意味深长凝视她一会儿,随后开着快艇朝深海域驶去。

  清爽潮湿的海风吹过盈盈碧海,荡起涟猗,快艇停泊在水面上随波逐流。顾盼一小撮一小撮地将春堂的骨灰飞撒到维多利亚港的海风中,心中不舍所以动作很慢。

  随着顾盼手臂忽高忽低的动作,冥潜看见她暴露在外面又脆又柔的锁骨轮廓也跟着忽隐忽现,圆润的香肩在碧波粼光下像上等暖玉翡翠又像价值连城的唐瓷。今天这样的日子她倒是出人意料的没有哭,但也跟哭相去无几。大概是穿着裙子的缘故,她双腿交叠伸展,半躺在快艇尾部,软腰凹出一个媚人的弧度,身上的小礼服长度直到膝盖,现在半躺着,裙摆缩上去直接露出一对丰盈的大腿。

  她的心一定都记挂到老头子的骨灰上,不然怎么会将这么危险的一面展露在我面前。

  冥潜看她整个人又软又轻,好像海风再大点都可以随风飘到海里,跟着死掉的人一起走,这样的想法让他心脏窒息数秒,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牢牢守着。

  再不舍,也总有结束的时候,顾盼重新将盒子盖好,重重呼出一口热气,好像也随着春堂的离去结束了自己人生的一段旅程,望着海面呆坐片刻,便回头想告诉他可以把船开回去了,却迎来一双深邃火热的双眸,她哀呼一声:

  哪里结束了,半道上拦截自己的土匪还虎视眈眈在旁边呢!

  “冥先生,我这边好了,我们回去吧。”

  顾盼装眼盲,忽视他过分瘆人的双眸,喃喃低语。

  “现在人你也送走了,应该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吧。”

  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眼皮底下,二人面对面,冥潜赤裸裸的言语让顾盼知道今天怕是没那么容易离开这片海域了。

  “你不要乱来,光天化日,随时都会有船开进来,反正我是个小人物被人看到也无所谓,但冥先生你就不同了。”

  她说的铿锵有力,冥潜却呵呵低笑起来,好像听到什么有意思的笑话,胸膛的震动传到顾盼身上,让她惊惧不已。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你放心,这片海域已经被我下令封锁了,我们没有出去前是不会解封的。”

  说完挑逗地亲亲顾盼的唇,又用大拇指在上面摩挲,直到变成他喜欢的红色为止。

  脑中冒出一个想法,顾盼咬牙切齿地说:“你是故意封锁海域的,你脑子里怎么只想着这种事!”

  火热缠绵的吻落下,顾盼嘴大张着,因为口里堵着他的大舌,唾液吞咽不下,都顺着嘴角流下去了,舌尖突然袭来刺痛,原来是被他咬了。

  “你错了,我脑子里只想着你。”

  冥潜是有些恨顾盼的,因为她老是影响他的工作效率,有时候一整天要进出他的脑海数次,嚣张地在里面游来荡去,赶都赶不走。

  手直接从粉裙底下伸进去,脱下她的底裤挂在小腿上,手盖在穴口轻压逗弄,大口继续凑上去温柔地舔吻,动作小心翼翼,想迷惑她让她卸下心防接纳自己,二人的双唇相抵交缠很久,冥潜也舍不得离去。

  待分开时唇齿之间甚至拉出一条淫靡的透明丝线,顾盼喘着气忍着下体私密处的麻痒,颤声试图跟他讲道理:

  “冥先生,这里真的不行,四周都是水,我不会游泳,有点害怕,你看我们先把船开回去好不好。”

  听到顾盼说害怕,冥潜似乎很高兴,撩起裙摆,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的塞进小穴里,果真发现小穴早已泌出湿意,紧紧裹住入侵的手指并且不停收缩。他又从上面拉下裙子,释放出两座颤巍巍的雪峰,发现峰顶的红莲还没被他享用就已经有些坚硬了。

  这小女人的身子果然因为害怕变得更敏感了,这里四周都是海,看她今天还能逃到哪里去!

  顾盼觉得他按在双乳上的大掌用了些力气,挤压着胸口泛起钝钝的刺痛,蜜穴不自觉蠕动地更勤快了,想把里面的异物排出去。

  心如死灰,注视他发狠的双眸,顾盼想着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别咬地这么紧,不然等下怎么承受我。”

  冥潜弹了一下酥乳上的红梅,随后手覆上去爱抚起来,又拉又扯,等看到红梅在他手中彻底绽放才满意地移开手进攻别的领地。

  感觉下面的小穴湿润到足以容纳他的巨物,将勃发的巨物头部抵在蜜穴口没有马上进去,缓缓摆动,控制巨物绕着穴口转圈圈,让花蜜滋润巨物的头部。

  要进不进的折磨让顾盼忘记身处海上的害怕,身体涌上的空虚叫她睁开了双眼。

  就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冥潜的热刃狠狠刺入她的体内,顾盼第一次亲眼目睹他的庞然大物是如何占有自己的身体,震撼的视觉让她高呼一声,绷紧身体,却没有像第一次被侵入时的撕裂感,只是小穴很涨很涨,还窜出一股很怪很难受的欢愉。

  迷蒙的双眼披上一层雾气,小口喘息哈出水雾,神情妩媚诱人,双颊绯红,肌肤光泽,轻而易举就能将男人深沉的欲望激出。

  她的勾人小模样叫冥潜忍无可忍,欲火如出闸的洪水,来势汹汹,更是无法自拔的低吼一声,将热刃插入花穴深处,顶着子宫口。稚嫩的肉壁被巨物毫无防备地剧烈刮擦,带来一阵异样的火热酥麻,穴肉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更加牢固地咬住冥潜的巨物。

  “嗯~~~”

  冥潜痛苦又欢愉地呻吟低吼,额上冒出细汗,双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喘。

  “盼盼,放松点,你快把我夹断了。”

  顾盼最讨厌别人叫她盼盼了,嘟着红唇有些气恼地呢喃:

  “不许叫我盼盼。”

  她的可爱模样取悦了冥潜,故意逗她:

  “我就要叫你盼盼,盼盼,盼盼,盼盼……”

  每喊一次,巨物就跟着抽插一次,顾盼被顶地一点点往甲板边缘移动,眼看着就要掉到海里,被冥潜用力往回拉进怀里紧紧拥住,不留一丝缝隙,下面也紧紧连在一起。

  他的巨刃这么坚硬却又柔软的不可思议,像她的第二层皮肤,顾盼幽穴一热,花蜜源源不断涌出,交合的地方好像有火在燃烧。

  被她的花蜜一淋,冥潜上下套弄的动作更快更急,而这强烈的刺激也让顾盼拱起软腰吟叫出声,媚人甜腻的呻吟像海上的波涛,荡漾在这片维多利亚港的海域上空,配合着冥潜的粗喘吟哦,弹奏出一曲淫靡的乐章。

  冥潜疯狂地猛烈顶弄一阵后,紧紧环住不堪一握的柳腰压向自己,巨物最后来一个重顶,将滚烫的精华喷射出来,极致的快感让顾盼身子抽搐抖动起来,差点昏厥过去,靠在他的身上良久才缓过劲。

  “你,能不能把它拿出去,我,下面有点胀胀的难受……”

  说完这话,顾盼听到埋在她脖颈间平复气息的男人发出低沉暗哑的吃吃笑声,下腹又故意啪啪在她身上拍打外加巨物在体内冲撞两下,才缓缓将男物抽出。

  “喜欢吗?”

  顾盼一言不发,两颊烧的通红,决定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可她忘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是个大商人呀,半软的男物又移到花穴入口威胁她。

  “喜欢吗?”

  顾盼轻声抽泣:“如果我说喜欢,你肯开船送我回去吗?”

  冥潜显然不接受任何反威胁,男物的头部又重新进入还没从高潮中恢复过来的蜜穴中。

  “我最后问一遍,喜欢吗?”

  不容任何人反抗的语气让顾盼恨他恨地牙痒痒,张口隔着他的黑色衬衫重重咬下去,含糊不清地说:“喜欢。”

  可冥潜却听地清晰,觉得比他听过的任何歌剧还来的悦耳动听。

  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剥下衣领露出强壮白皙的肩头送到顾盼嘴边:

  “再咬一口,狠一点。”

第十章 “后妈”心动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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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冥潜肩上的皮肤碰上双唇,因为方才激烈的情事而泌出丝丝湿意,体温也高,顾盼面红耳赤,像碰到烧红的木炭,随即面朝大海,海风刮过光泽透亮的大波浪秀发,在脸上又飘又滑,顾盼感到痒痒的,蜜穴也下意识收缩,还埋在穴口附近的巨物头部接收到信息,半软的巨物又急速膨胀,硬如钢铁,在花瓣的颤抖中,随着主人的意志故意一点一点滑入蜜穴深处。

  顾盼自然不会再由着他胡来,本来小船就在海浪上晃荡,她怕太激烈的动作会把快艇晃翻,手伸到冥潜的男性耻骨那推挤,要把体内的海盗赶出去。

  “你快出去,我们出来太久了,他们会怀疑的,拜托送我回去。”

  冥潜一脸兴味享受小手碰触他身体的触感,只说了一句话就叫顾盼哑口无言。

  “黑夜都隐藏不住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更何况青天白日。”

  他强词夺理!

  顾盼第一次顺从冥潜的话,狠狠地一口咬上裸露的湿热肩头,舌头却无意中舔到他流出来的汗,也尝到他皮肤的味道,跟他口中的味道完全不同,更接近那天脏东西的味道。

  为了早点离开这片碧波荡漾的海域,雪白浑圆的大腿只能无力地分开,默许了他想要做的荒唐事,模糊地说:“你快点……”

  这下冥潜高兴了,抬起一条雪腿套在劲腰上,暧昧低语:“我更喜欢你跟我说‘你慢点’。”

  将巨物从蜜穴中拔出少许,再用力的向前一推,头部便猛烈撞在蜜穴的花芯上,留在里面还没流干净的白浊被撞地飞溅出来。

  又痛又爽的快感让顾盼猛地紧闭双眸,眼角泌出清泪,嘴下啃咬他肩头的力道更大了,浓密的睫毛上下颤动,尖俏的鼻端喷出热气,口中呢喃不止。

  被挤压和吸住的紧迫感,让冥潜的欲望瞬间提升到极点,把巨物在顾盼的花芯上旋转一下,便用力的律动起来,整个过程中,冥潜细致的体会到与这女人水乳交融时产生出一种酥麻入心的感觉,是富可敌国的他从没得到过的感觉,所以下体发狠,一定要将这种感觉永远禁锢在心中。

  历史悠久的维多利亚港海域上,冥潜囚禁着顾盼旁落无人的胡作非为,这举动似乎惹怒了海神。

  剧烈的动作本就让小船摇摆的厉害,这会儿风平浪静的海面无端刮来一个大浪,冥潜赶忙抱住顾盼稳住船身,但放在一旁的骨灰盒却被摇晃掉落入海中。

  “啊,春堂……”

  顾盼惊呼一声,瞬间推开身上的男人,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作势就要跟着骨灰盒一起跳到海中。冥潜眼疾手快,手臂圈住软腰及时阻止她。

  冥潜欲火再高昂,也被这一变故当头淋个彻底,差点没萎掉,脸顿时变得漆黑无比,还要承受怀中女人的指责。

  “大坏蛋,大奸商,故意不肯送我回去,还一再做出过分的事,才会让春堂在天之灵不得安宁。”

  骂完还想再次挣脱他跳到海中去捞骨灰盒,被冥潜一个翻身压到甲板上,后背传来的疼痛和他周身冒出的火焰,叫她当场怔住,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定定凝视他。

  “你老实待在船上,我到海里找。”

  拍拍她的脸颊,又狠厉地叮嘱她一句:“我的话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

  旱鸭子顾盼傻傻抱着冥潜脱下来的衣服,目睹只着一条紧身深色内裤的男人一个飞跃潜入海中,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碧波中不见踪影。顾盼一呼一吸间都是衣服上他的味道,看不见他人影,突然觉得浪声滔滔的海面安静的叫她窒息,生出毛骨悚然的恐慌来,双手抓着船沿,脸紧紧贴着海面寻找水下男人的身影。

  骨灰盒是名贵的大叶紫檀木制成,沉于水,并不会漂浮在海面上,若是不马上下去打捞,时间一久恐怕就会遗失在大海中,本来骨灰都撒了,盒子其实并没那么重要,但冥潜就是看不惯顾盼梨花带雨为了别人责怪他的模样,索性亲自跳下海去。

  指甲死死抠住坚硬的船身,等待时间越久,她身子便越冷,被他点燃的火焰快要熄灭,撒骨灰时都没哭的眼泪这会儿大滴大滴洒到墨黝黝的深海。

  他怎么还不上来?

  正担心着,听到心心切切的破水声,顾盼嘴角还没来得及弯起,漂浮在海面上的男人仰起湿漉漉的俊首,二话不说扣下纤细的脖颈热吻起来,像海神波塞冬引诱人间的女人陪他坠入情网。

  温柔缠绵的吻叫顾盼心神荡漾,第一次对他产生出似熟悉又陌生的悸动和羞涩,心脏更是混乱的跳动。

  良久,唇分,冥潜抚过她脸上的湿意,双眸流光溢彩,魅惑的附在她耳垂边轻声求证:

  “这泪是为我流的吗?”

  听到答案,才心满意足将手中的骨灰盒递给她,顾盼却还未从方才的眩晕中恢复过来。

  ☆ ☆ ☆

  春堂离世到抛撒骨灰的一个多月里,顾盼平静的生活因他的闯入发生很多脱轨的事。尽管她极力在纠正,但好像因敌人太强大而收效甚微。

  幸亏同他相处时间还不长,顾盼没有完全陷进去,脑子始终留有一丝清明和警惕,尽管她彻底与冥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但她和他,他们之间曾经敏感的法律关系是不可磨灭的,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坚固鸿沟挡在二人之间。

  顾盼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认为冥潜是有些看轻她的,对二人发生的荒唐事,她也只当梦一场。

  冥潜像一块奥地利顶级的沙河蛋糕,但价格昂贵,顾盼已经当了好多年的穷鬼,若不是去维港那天早上意外吃到,她已经快忘记沙河蛋糕的味道了。

  这几天,她陆续收拾行李,以及规划下未来的生活方向。

  春堂帮她还了债款,顾盼信心满满,觉得之前浑浑噩噩的人生还是可以挽救下的,只要不跟那个自带发光属性的男人再纠缠在一起。

  嗯,一定可以的。

  考虑了下,自己要走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提前跟他通下气,不能走地不声不响,也许人家需要交代她些什么呢。

  顾盼慢悠悠晃荡到冥潜书房外,听到里面的交谈声,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想再慢悠悠晃荡回去。

  “冥大总裁,你歇息下把病养好了再工作吧,我医术再好也治不好不听话的病人!”

  他,病了?

  顿住脚步,顾盼不声不响站在房外听下文。

  是因为那天下海引起的吗?那时候天气已经有些转凉了,接吻的时候他唇瓣也是冰凉凉的还有些发白。

  “我没空休息,这点病按时吃药就能好,拖到现在还没好是因为你医术不精。”

  他的声音没了平常嚣张跋扈的影子,顾盼听到屋中还传出几声隐忍的咳嗽声,以及医生愤愤不平收拾仪器发出的声音。

  “最好是我医术不精,冥大总裁要是因为个伤风感冒挂掉,我就名声大噪了,到时候一定给你烧纸钱聊表寸心。”

  Lewis收拾完仪器本想拍拍屁股走人,末了还是多嘴叮咛一句:

  “我这次给你开的是重药,吃了最好到床上躺一下。”

  脚步声传来,顾盼看见出来一位斯文优雅的白衬衫男子,二人四目相对,认出对方。

  Lewis在过去的一年里多次出入冥家给冥老先生看病,自然是认识顾盼的,微笑向她点头示意,当作问候。

  顾盼心情起伏就比较大了,没料到出来的是这位先生,她是以春堂妻子的身份认识这位医生,刚刚却站在春堂儿子的书房外偷听,心里不免发虚,红着脸回应人家的问候,目送Lewis离开。

  站在书房外走廊的地毯上,呆看起地毯上的图案纹路,但谁知道顾盼在想什么呢。

  房中又传出两声咳嗽,以及他打电话沙哑的与下属的交谈声。

  手捏着裙摆,松了又紧,反复数次,遂转身朝厨房走去。

  冥潜正伏案处理从美国公司传来的文件,虽然美国那边有Benson坐镇,但一些大案子的最终敲定还得由他做主。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以为是佣人来送咖啡,等杯子被放在桌上时却发现不是咖啡,他不悦地出声:“换掉,重新送一份咖啡来。”

  “你生病了,不应该喝咖啡。”

  这有点唯唯诺诺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我生病了,不想传染给你,快点离开书房。”

  又是一贯命令的语气,但顾盼对这声音似乎没了第一次与他在这间书房交谈时的胆怯。

  看来兔子跟狼待久了,也会违反本性产生免疫力。

  顾盼站在书桌旁与他四目相对,二人僵持许久,最终还是顾盼败下阵来,轻声叹息,担忧甚至带点哀求的说:“你现在应该吃药去休息,不要工作了。”

  关心的语气让冥潜听着很舒服,却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而是莫名其妙反问顾盼:

  “你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跟我说吗?”

  顾盼被问住了,别的话?难道他是指离开冥家的事?

  是了,除了这事,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话好说的。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不免泛起苦涩,随后又鄙视了下自作多情的自己,原来人家已经在等她主动请辞了。

  “呃,嗯,本来是有点事要跟冥先生商量下,但看你在生病就没马上说。”

  这女人怎么还叫自己冥先生,是叫上瘾了吗!

  看他不爽地瞪她,顾盼会错意,连忙开口:“我不是要赖在这里,这两天就会离开冥家,行李也差不多打包好了。”

  像被原子弹击中,冥潜少有的惊愕表情,好像顾盼说的是外星语,他有听没有懂。

  这该死的女人在说什么?离开!行李还打包好了!他几时赶她走了,冥家缺她这一口饭?

  哼,那就是她自己想走了,他以为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她会考虑二人之间可以再发展出别的关系,尤其是那天在海上的快艇中,他清楚感应到她对他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的。

  这女人看似软弱,心却又狠又硬,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他这一个月是被她当成床伴了吧,自己私下却还在期望不可能的事,人家甚至根本不屑的事。

  冥潜却依然不舍得让她这么快离开,强压下怒火,不咸不淡的说:

  “顾小姐离开的事等我病好了再说,你若没事的话就下去吧,不要妨碍我工作。”

  顾盼听他依然我行我素,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执意要工作,再次开口劝他吃药后休息病才能好的快。

  “冥某做事还用得着你教吗,好了,离开这里,不要吵我了。”

  无情无义的女人,这么渴望我的病早点好然后离开我。

  顾盼被赶出书房,冥潜拿出Lewis开的药作势就要扔到垃圾桶里,突然想起什么,抬起的手顿住又收了回来,取出药丸伴着她刚刚送来的参茶咽下去。

  病若是不好,做的时候岂不是会传染给她。

第十一章 离别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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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ʅ(´◔౪◔)ʃ

  —–正文—–

  因为冥潜生病,顾盼这几天时常会跑去书房给他送茶递水,这在之前是没有的,冥潜一面受用一面又恨地牙痒痒,一口咬定她是想早日脱身才会对他这么殷勤,不然之前对他躲躲藏藏的人转变这么大,他也想不出其它的原因了。

  顾盼脑子里没有冥潜那么多弯弯折折,也许是与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了加上春堂的丧事也结束了,顾盼轻松了许多,心里的罪恶感也淡了些。

  想着只要出去后不再跟他有瓜葛,那么他们之间的问题就都不存在了,在离开前顾盼决定尽量改善点他们之间的纯粹关系,但显然已经纯粹不回去了。

  今晚因企业的一位外国客户临时推迟了会面时间,冥潜得空早早回家,难得在家享用晚餐。

  林管家站在旁边欲言又止,冥潜抿了口红酒,直接开口:“林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少爷,小夫人明天就要走了,少爷要不要留留小夫人。”

  哼,这女人想飞出冥家,他就放手随她飞,他冥潜又不是离了她就会死,正好这女人一走,自己也能好好整理被她搅乱的脑子。

  “她以后就都跟冥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林叔通知所有下人不要再叫她‘小夫人’了。”

  林管家还想再说点什么,看冥潜沉下来的脸色,只好闭口不语。

  冥潜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但脑子里来来去去都是那女人的身影以及林叔说她明天就要走的话,不禁心浮气躁,重重合上文件夹,出了书房就往顾盼房间的方向走去。

  意外看到房门是打开的,她正背对房门将一些衣物装入行李箱中,冥潜还看到边上放着一些照片,应该是过去和家中下人一起照的,还有一张是和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罩的老头子一起照的。

  顾盼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轻声笑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说了以后会继续保持联系。”

  原来她和家中所有认识的人都道别了,只除了他。

  顾盼奇怪背后的人怎么不出声,回身才发现来的是他。

  “冥先生……”

  顾盼有点尴尬,收拾行李的动作也快了些,两人就这样一个埋头摆弄衣物,一个挺立在房中看她,谁也没开口。

  行李箱拉链的声音在沉默的房中格外刺耳,冥潜走过去大手包住她拉拉链的柔荑,柔若无骨温度却有点凉。

  “盼盼……”

  最让顾盼讨厌的称呼,今晚从他口中呼唤出却没有预期中的反感,反而让她身子火热起来,手也任由他握着。

  转过她的身子,抬起下巴,薄唇一下子便碰到她的柔软上,轻轻摩挲片刻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随后舌尖舔过顾盼的下唇又悄悄伸进甜美的小嘴里,尝遍她口中湿热的气息。

  存在她口中的粗软和腹部炙热的硕大,逼得顾盼几乎呻吟出来。

  压抑不住体内的骚动,她第一次回应起他的热吻,二人的唇瓣由刚开始时的浅浅抚弄,到最后几乎密不可分地卷绕交缠。

  顾盼拉出一条缝隙,柔声说:“把门关上。”

  冥潜吃笑,抱起她,让她的双腿圈到他的腰上,手托着丰满的翘臀走向房门,用脚把门踢上,然后将她压到房门上。

  “因为要离开了,所以已经不在乎了?”

  她还是第一次主动求欢,可冥潜却该死的不爽到极点,但看到她情动时火热的身体和羞怯的可人模样,却像有只手在他心里挠痒痒,压抑不住欲火的冲动,吻遍她的俏脸。

  顾盼嘴笨,现在脑子又被情火攻占,回答不来这么复杂的问题,只将露出裙子外面的雪白双腿更加夹紧了窄腰,还上下磨蹭几下,青葱玉手在冥潜的背部滑动。

  这更加刺激了冥潜,从她口中撤离,舌尖却又游弋滑过耳垂、脖颈以及圆润的香肩。

  阵阵酥痒让顾盼全身泛起鸡皮疙瘩,脖颈向后仰起,头抵着房门,全身颤抖娇喘连连。心里空空的,想用东西来填满却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将腿收紧,隔着衣物让私密处贴在冥潜又柔又硬的肌肉上,意乱情迷地磨蹭,以为可以缓解燥热的身体,却反而让自己陷入更旺的烈火里。

  冥潜喜欢看她为自己迷醉的媚人模样,也喜欢她为自己而流的爱液沾在身上时又热又粘的美妙触感。

  扯掉素色的绵底裤,当着她的面放在鼻端下又嗅又闻,清新恬淡的味道,是他喜欢的味道。上面已经湿了一块,冥潜幽深火热的双眸占有性的凝视顾盼,伸出舌尖舔舐湿掉的地方。

  明明是很下流的举动,却因这男人一副天人仙姿的极品模样,让顾盼生不出一丝反感的情绪,反而被刺激出更多的爱液。

  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顾盼直觉他要做坏事了。

  慢慢把她托举起来,让她双腿坐在自己肩膀上,这样下面的幽花就毫无保留盛开在他眼前,冥潜对它非常满意,颜色满意、形状满意、更满意它给自己带来的蚀骨食心。

  顾盼被他看羞了再加上不断流出更多水来,觉得自己好丢脸,她老是在这个人面前丢脸,快离开了便想多少挽回点已经破碎不堪的面子,至少给人家留个有骨气的最后印象,于是拼命收缩蜜穴想控制不让它再流水。

  冥潜美景看够了,把脸埋到顾盼的胯间,双手熟练地为她宽衣解带,卸掉碍事的衣物,一对晶莹雪白、娇嫩饱满的乳峰跳脱而出,在冥潜的视线上方颤颤巍巍。

  鼻尖感触到蜜穴上的粉嫩肌肤,更是嗅到了令人血脉贲张的幽香,用嘴拨开穴口附近的萋萋芳草,张嘴含住湿润的脆弱花瓣。

  “嗯……不要,求求你,不要吃那里……”

  顾盼最怕他用嘴碰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好像自己所有狼狈不堪的过往都毫无保留摊在他面前,他太利害太高不可攀,她跟他相处时总有些不好意思和自卑。

  冥潜不管,他吃定这个女人了。

  用手掰开发抖地不停收缩的花瓣,贪婪吸取内里流出的爱液,好像错过了今晚以后都吃不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舌尖凶猛钻入幽穴深处,像要钻入她的心里一样,一层层细嫩的黏膜包裹住柔韧的舌头,身下的巨物更加硬挺粗壮。

  顾盼双手深入清爽的黑发中,不像上班时梳理的一丝不苟,现在的状态自然又慵懒,双眸更是因超负荷的快感刺激而范出泪光。

  冥潜看见了,以为她的泪是在抗拒自己,不爽的厉声低吼:“不许哭。”

  “我没有哭,你总是冤枉我又凶我……”

  被压迫久了,顾盼难得硬气爆发一回,却声若蚊蚁,挠地冥潜心痒痒。

  “没有哭却流泪,那就是很爽喽,是不是因为我?”

  看她扭头咬唇不作声,又厉声低吼:“说!”

  “是,是因为你,满意了吧。”

  这下顾盼是真委屈了,他虽然冷漠,但涵养和修养是顶级的,可当着她的面却总是淫言秽语不断,分明是瞧不起她。

  正要赌气跳下肩膀,冥潜却突然移动身子往床铺走去,吓得顾盼搂住他的头不敢动,将小腹贴在俊脸上。

  顾盼的床比冥潜的大床一半还不及,怕动作太大她会被甩下床铺,冥潜温柔地将她轻轻放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翻身覆上去,温香软玉在怀,口中忍不住溢出一声喟叹。

  大手寻到她的柔荑,掰开紧握的小手,两人十指紧扣。

  “以后我要让你穿世界上最高贵的内衣,每天换一套给我看。”

  冥潜双眸熠熠生辉,盯着顾盼一字一句说地斩钉截铁,许下承诺。

  以后……

  顾盼有些黯然神伤,他现在大概不是清醒的状态吧,他们谈什么以后,再说她的内衣是哪里惹到他了。

  冥潜却暗想,今晚自己若好好表现,也许她就会留下来,即使只当她的床伴,他也忍了、认了。

  二人呼吸逐渐加重,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四片唇瓣深深吻在一起,大舌围绕她的小舌时深时浅的进出顶弄,而后又裹着她的小舌一顿猛吸,顾盼偶尔也奋起反抗,学他的动作,笨拙的吸吮他的舌根。

  巨物堵在蜜穴口转圈圈磨蹭,而后一点点推进直到蜜穴里的子宫口,顾盼仰头发出一声细长的呻吟。

  “啊……别那么深……”

  顾盼觉得自己涨的快要裂开了,在她体内的巨物似乎又变大了,像要把她的身体戳穿,汹涌的快感像潮水冲自己涌来,她不会游泳,只能弓起软腰紧抱身上泳技高超的男人。

  冥潜粗野猛烈地律动起来,次次直击花蕊,势要把她的心夺过来,让她沉迷自己的身体,让她的蜜穴离不开自己,让她食髓知味,这样才能留住她的人。

  不能承受这么猛烈的侵犯,席卷而来的快感和痛楚迫使顾盼泌出更多泪水,不停摇头:“慢下来,慢下来,我不要了,你出去,出去……”

  神智一片空白,火焰在她体内燃烧,蜜穴也源源不断的流出爱液,他听到自己的呐喊后不但不减速,反而抽插地更快速了,顾盼恨死这个坏人了。

  被他套弄到攀登快乐的巅峰,樱唇发出的吟哦也欲发高昂,嗓子火辣辣的疼。

  冥潜紧紧抱住她,长臂不断收紧,好像要把她融入自己的体内一样。

  顾盼被勒地快窒息了,这种感觉让她体内的快感也如潮水般疯长,冥潜突然收住所有动作,趁机咬住她敏感的耳垂,威胁道:“叫我潜,不然不给你……”

  这个大奸商,他是故意的!

  “潜……”

  叫完胯部情不自禁拱了拱,催促他快点。

  “真乖……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张口咬住雪峰,毫不犹豫发动了最剧烈的破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失控,快感一层层叠加,蜜穴的肉壁不断收缩让坚硬的巨物像被无数张小口吸吮。

  顾盼感觉一股热流瞬间扩散到全身,从蜜穴深处喷出一股强力爱液,淋在炽热的巨物头上,冥潜被刺激的低吼一声,巨物抽搐,把自己的所有都喷射在她体内。

  尝到无限的满足后,冥潜稍作歇息,就又抬起她一条腿,自己半跪在床上,让四条腿交叉,在强健和纤弱的视觉冲击中又开始下一轮的攻城掠地。

  “能不能不要再来了,我好累……”

  顾盼用商量的语气乞求他,却被他一记有力的撞击打消念头。

  这个男人想要就要,又何时会听自己的意见,顾盼有些愤愤不平和只能被欺压的无奈感。

  她也好想反压一回,灭灭他的威风!

  ……

  嗯,人活着总要有梦想!

  这女人竟还有空神游,就是说他做地还不够了!

  感觉他的男性自尊受到挑战,而冥潜前来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

  一对玉乳被大掌挤压的看不出原貌,刺痛唤回顾盼的神智,愣愣凝视上方的俊美男人,竟鬼使神差拉下他的脖颈,在薄唇上印下羞涩一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冥潜浑身绷得紧紧的,只一吻却让他心动到要提前喷射出来,缩紧精关,反擒住红润肿胀的螓口便是一发深深的舌吻,在她体内勃发的巨物也不管不顾的冲刺再冲刺。

  像世界末日来临,二人缱绻缠绵直到天蒙蒙亮,顾盼咬牙硬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她要牢牢记住身上的男人在她体内的感觉,最好可以记一辈子的那种。

  翌日,顾盼醒来身边已没了他的踪影,应该去上班了,他那么忙。

  惆怅叹气,抓住被子,上面还残留着浓浓的男性气息,她吸了又吸。真想把这味道装在玻璃瓶里带走,太好闻了,应该是男人味吧,她也没闻过其他人的,无从对比,也不敢对比,要是被他知道了,非宰了自己不可,然后大吼一声:“大胆!”

  顾盼被自己逗笑了,可笑着笑着又哭丧起小脸,然后又笑了,这回是自嘲的笑。

  起床吧,下午还要赶巴士呢。

  冥潜匆匆赶回家疾步走向她的房间,已经深夜。

  推开房门,屋里黑漆漆的空荡,她果然走了,对他毫无留恋,不管是他的权势,哪怕是他的身体,都留不住她。

  没良心的女人,尽管走好了,他不稀罕更不在乎!

第十二章 回家探亲

  【作家想说的话:】

  作者菌出现啦 (≖‿ ≖)✧,大家多多留言呀

  —–正文—–

  顾盼拖着行李箱走出冥家别墅,回头最后看一眼她住了一年多的名门贵族,便毫不留恋一头钻进林管家派来为她送行的车子里。

  顾盼只让司机送到山下的巴士站就让他回去了,自己独自拿着行李箱等巴士。

  站台等车的人不多,都眼巴巴看着一辆豪车来了又走,顾盼一身市井打扮笑着跟冥家司机挥手作别,路人以为是司机瞒着车主偷偷开车出来把妹。

  顾盼长得漂亮又一副病美人的纤姿,但在豪车面前也相形见拙了,路人盯着豪车绝尘而去,谁也没功夫理她。

  再次像个普通人站在路边等车,一年多的时间却叫她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深吸一口街道上浑浊潮湿的空气,比坐落在山顶的冥家空气质量差远了,她却心安理得。

  这才是属于她顾盼的空气。

  街上随处可见冥企的广告,甚至有座十几层楼高的商厦挂着冥潜的巨型海报,男人高高在上又自信骄傲的俊容显眼极了。

  又不是明星,把自己的脸到处显摆,长得好看了不起哦。

  等车的人无事可做就抬头欣赏他,叫顾盼心头一酸,又暗自嘲笑自己无聊,他们是陌路人了。

  顾盼有些沮丧和无奈,只顾垂头呆看自己的鞋尖。

  他几个小时前还霸占她的身体,胀到要撕裂的感觉还未消失,他们却已是云与泥的区别了。

  要不是春堂把她带到冥家,她大概拼上几辈子的运气都不可能遇到这样的大人物,更别说人家还肯跟她做那种羞死人的事,这么一想好像还是她赚了!

  ……

  不对,不对,她怎么自己给绕进去了,他把她给睡了,她不止赔了,还差点倾家荡产!

  一起等车的路人看顾盼神情恍惚,以为她有毛病,都悄悄退开两步。

  巴士来了,顾盼上车前又看了一眼海报,没想到离开时的心情没有预期的轻松反而有些心酸。

  顾盼按照当初齐律师给的地址,来到春堂在九龙油塘崇信街给她留的公寓。

  这一带是香港的富人区,住了很多大陆、香港有名的政客、商人和明星。

  顾盼推着行李箱走过一段长长的斜坡,站在公寓漂亮的大门外举头左右打量以后要住的地方,又在门牌号和地址上的门牌号之间来回对比数次,才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

  不是说是公寓吗,怎么这么大?

  虽然知道是高级公寓,但她以为所谓的高级也不过是面积大点的大单间,她早该想到冥家送的房子怎么可能低调得了。

  顾盼苦着一张脸:这么大,以后的水电费可怎么算呀!

  将业主证明递给闻讯赶来的公寓管理员,是个四十几岁的大叔,手撑着眼镜仔仔细细查看证明,还不时上下打量老实站在一旁的顾盼,满眼怀疑。

  管理员将身份证和证明还给顾盼,让她在门口等等然后跑到远处打电话去了。

  昨晚顾盼硬撑着和冥潜欢爱了整晚,第二天又马不停蹄赶路,这会儿人累的有些虚脱,顺势坐在门前的大理石台阶上,抱着双腿看过往的车辆,正好是晚饭时间,车子都往回赶。

  顾盼快睡着时管理员终于打完电话,小跑着迎向顾盼,取出磁卡开门,笑容满面将顾盼请进来,又是慰问她赶路累不累,又是帮她拉行李箱,让顾盼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感叹现实的社会。

  顾盼微笑送走一步三回头的管理员,环顾起住所。

  房子很现代化而且家具一应俱全,楼中楼设计,楼上楼下共有八间房,屋外是庭院,院中还有个工人房。

  房子没有一点灰尘,想必是定期有人来打扫,顾盼算算这又是一笔不小的物业费……

  简单做了点晚餐,顾盼一边吃饭一边胡思乱想:自己一个穷光蛋,无意间闯入金窝,还跟金窝的主人胡搞了……

  冥潜从那女人的屋中出来直接去书房处理公务,佣人送来一杯咖啡,他闻到醇香又苦涩的咖啡味,看公文的双眸焦距扩散开来,思绪又飘到已经离开的女人身上。

  当真对他一点留恋也没有,连只言片语也没留,也不跟他索要钱财,甚至从没问过他手机号码,她是打定主意从此跟他断的干干净净吧。

  哼,既然你这么有骨气,对我不屑一顾,就走地远远的不要被我遇到,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冥潜狠厉瞪视咖啡杯,好像洁白的杯身是她白得发亮的脸颊,随后端起咖啡浅尝一口,温热香醇的口感又让他回忆起埋在她体内时的蚀骨快感,她像咖啡一样让他上瘾。

  又抿了一口咖啡,冥潜突然有些恐慌的想:她要是也让别的男人喝她的咖啡怎么办!

  被患得患失的无力感折磨了一小时,他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通号码。

  “Charles,查一下顾小姐离开冥家后去了哪里?”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几秒,直接开口说:“老板,刚刚得到消息,顾小姐已经住进九龙的公寓中。”

  冥潜顿时心情大好,又吩咐几句才挂断电话。

  算她聪明一回,没有离他太远。

  顾盼没有马上出去找工作,而是休整了几天便买了回大陆的票。

  前后算起来,她为了躲债离家也有两年了,经历这么多,她有些思乡心切。

  现在无债一身轻,回去探监顺便拜访为数不多的几个亲戚,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乐意看到她,当初爸爸被判刑后,她到处借钱还被高利贷追打,逐渐的便有了个绰号叫‘鬼见愁’。

  想起之前暗无天日的‘光辉岁月’,顾盼还颇有些自豪,想她一个人与十几个五大三粗的高利贷斗智斗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宝贵人生阅历。

  顾盼从S市南通监狱出来,心情起伏不大。

  爸爸苍老许多,本来进去的时候年纪就挺大了,所幸精神挺好。

  毕竟现在监狱的环境不错,当初她被追到走投无路时也曾想过干脆去偷点东西一起到监狱里和爸爸团圆得了。

  顾盼避重就轻的将这两年在香港的情况以及债务已经还清的事告诉父亲,对冥家的事只字未提。没几个人不知道冥企,顾盼怕父亲知道她跟冥家曾经的关系后瞎想。

  自己欠了多少钱顾爸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听女儿说债已经还清,当下愕然了许久,又见女儿支支吾吾不愿将怎么还的钱解释清楚,以为她在香港受了很多委屈才还清债务,隔着探监的玻璃窗老泪纵横。

  顾盼心里埋怨爸爸自己难得来看他一次,临别前也不知道给她个笑脸,但见一把年纪的爸爸泣不成声,他被带走后,顾盼手贴着玻璃窗也红了眼眶。

  顾盼在S市还有个姑姑,是顾爸的亲妹妹。

  她去之前还到水果店买了个大果篮,很沉,提着走到姑姑家。

  顾盼怕他们因为当年高利贷讨债的事搬家了,犹犹豫豫按响门铃,听到屋里传来熟悉的妇女声音,马上扬起笑脸。

  “谁呀,来了来了……”

  听脚步声快走到门口,顾盼将果篮提到身前,斑驳的铁门一打开,她便见到许久未见的姑姑。

  姑姑满脸惊讶,又警戒地往顾盼身后瞧是不是还跟了别人,确认只有她一人后才松了口气。

  “是顾盼啊,这两年你跑哪去了,也不跟我们联系。”

  姑姑的举动顾盼看在眼里,她的笑脸有些僵硬。

  “姑姑,我刚从香港回来,见过爸爸就来找你了。”

  顾盼尴尬站在门口承受姑姑嫌弃的异样目光,觉得手里的果篮突然变得好重,快把她手臂拉断了。

  “姑姑,这个送给你,看到你身体健康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手里沉甸甸的大果篮让姑姑的脸色缓和了些,喊住转身离开的顾盼,留她在家吃顿晚饭。

  不出顾盼意料,姑丈和姑姑的儿子小伟见到她,也是一脸吃惊,小伟十几岁的年纪还没有大人的老成,顾盼问候他时直接摆出一脸嫌弃和不爽的态度,姑姑和姑丈看到也不出声。

  吃饭时,姑姑拐弯抹角问了顾盼很多经济上的问题,顾盼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说债务已经还清了。

  这话一出,姑姑和小伟还有一直拿报纸挡住脸的姑丈,从她进屋后第一次拿正眼看她。

  小伟更是直接说了句:“哇塞,顾盼姐,那么多钱你怎么还的?是不是给香港的有钱人当二奶呀?”

  姑姑努嘴揪了小伟的胳膊一下,斜眼白了他一下。

  顾盼难堪极了,觉得否认或沉默都像在承认,但还是连说了两声没有。

  刚好姑丈把报纸翻页,顾盼看到人民日报头版,一整页大大小小的标题都在讲冥企,那男人挺拔的身姿就站在报纸上,不苟言笑的俊脸像五指山,给顾盼好大的压力。

  饭后,顾盼没坐几分钟就起身准备离开,临行前终于听到整晚拿报纸对着她的姑丈发出敷衍的一声。

  姑姑送她到门口,顾盼觉得这一走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何时了,转身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背后的房门早已迫不及待关上落了锁。

  听到姑姑在门内越来越小的说话声:“这果篮挺大的,她哪来的钱买?难道真去做见不得人的事了?”

  “小伟,出来吃水果。”

  “哦,顾盼姐走了没?”

  “走了,走了……”

  顾盼满脸苦涩,边走边想:那水果其实不贵,香港的水果比较贵来着。

  本来姑姑一家跟他们家关系挺好的,可后来放高利贷的见找不着自己有时也会去姑姑家附近堵她,次数多了,姑姑就打电话叫她不要到他们家去了。

  过后不久,顾盼就冒险偷偷跑去香港,身上也没钱,一边打零工一边躲债,居无定所,之后就遇到春堂。

  顾盼心情沉重,乘着夜色,漫步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坐在公园的木椅上悲天悯人一番,随后走到公园内专门为老年人造的一条鹅卵石路那,借着昏暗的路灯低头在石路上寻找,不一会儿就给她找到了。

  好多年前顾盼和小伟偷拿出家里的油漆,故意在鹅卵石上涂鸦,没想到那油漆质量这么好,涂鸦到现在还清晰可见。

  顾盼缩成一团蹲在地上看涂鸦,想着大概很久都回不来了,拿出手机将涂鸦拍下来,做个留念。

  正想起身离开,从邻近树丛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抖动声,顾盼以为有土狗在打野战呢,仔细一听不对呀,这土狗怎么还能发人声,不用细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草丛中的男女显然在压抑,但难免会泄漏出一两声,像魔音入脑,偏偏这时脑子里又想起刚刚在报纸上看到的男人,顾盼渐渐将听到的声音与躺在他身下时自己发出的喘息声重叠,而报纸上他不苟言笑的俊颜也变幻成二人欢爱时邪魅入心的表情。

  尽管周围很暗又没人,但顾盼像做坏事被人捉到,霞云遮面,不一会儿就跑出老远到达一处光亮的地方才停住,暗啐一口:现在的年轻人真大胆,换她肯定是死活不愿在那种地方胡来的。

  这样想着,冥潜冷峻的脸又跃入顾盼脑海中。

  ……

  呸呸呸,想什么呢,都是那个坏男人把我带歪了。

第十三章 蓦然回首

  【作家想说的话:】

  明天再更两章,看完记得留言呀

  —–正文—–

  家里没了顾盼,冥潜于是连家也不愿回了,直接把公司当家,没日没夜待在企业总部顶层的办公室里工作,把集团员工压榨到不行。

  深夜,冥潜还在查看新筹备的度假村蓝图,Charles来电,他马上拿起电话接听。

  “老板,顾小姐回大陆了。”

  电话这头久久的沉默……

  “我知道了。”

  冥潜失神片刻,才挂掉电话,也没了办公的心情,走进浴室冲完冷水澡,便闭目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却满脑子都是她被自己做到梨花带雨又连声娇喘的妩然风姿。

  已是入秋的季节,但就算洗了冷水澡,冥潜还是被自己热出一身火,恼火的一脚将薄被踢到地毯上,寒着脸将睡袍脱下甩出去,高高翘起的巨物也暴露到冰凉的空气中。

  狠狠看向胯间不争气的肿胀巨物,自言自语说道:人家已经回大陆去了,你再大再热技巧再好她也不稀罕,她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死女人,睡了他之后说走就走,原先以为她虽然离开冥家但起码人还在香港,所以这口气他忍了,哪想到这还没几天呢,就迫不及待回大陆了,是怕在香港哪天不小心遇到他吗!

  冥潜越想越气,身下更是热的难受,拿起床头的手机调出顾盼的照片,看到画面中甜睡的女人,冥潜满脸戾气才缓和下来,手握住勃发的巨物套弄起来,看着照片中人的双眸也由阴霾变成热烈,随着手中动作的加快,冥潜将手机屏幕贴在薄唇上,呼出的炽热气息尽数喷洒在屏幕中顾盼沉睡的面颊上。

  “盼盼,盼盼,死女人,你快点回到我身下来……嗯~~~”

  长长久久的低吼,浓烈的白浊有力地喷射到冥潜胸口、腹肌上,气息紊乱,他放开释放过一次后依然硬挺的男物,额前的碎发被汗打湿,将脸埋入软枕中,牙齿咬上枕头,大掌更是将手机死死捏住。

  自己这么狼狈都是那女人害的,死女人、死女人,你是从哪里来的祸害,回国的那天他就不该往她躲的柱子那里寻看。

  从枕头里抬起头,将手机屏幕上的水雾抹去,又留恋地摩挲几下照片中的女人,随后拨号给秘书。

  “Devin,我最近有没去大陆的日程安排?”

  秘书给总裁设置了单独的来电铃声,熟睡中听到催命的音乐响起,连滚带爬冲过去拿起手机接听,脑海中调出一周之内总裁的日程表扫一遍过去,带着睡音回话:

  “总裁,您一周内都没有去大陆的行程。”

  对面的老大一声不吭,Devin小心翼翼询问:

  “总裁,要不要我明天安排专机在机场候着?”

  “不用了!”

  挂断电话,冥潜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甩掉手机,起身去浴室再冲一次冷水澡。

  顾盼从大陆回香港后,便着手准备找工作。

  她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还是有两分文笔在的,她想到编辑部或杂志社工作。

  但顾盼持有的是大陆大学的文凭,而且毕业后又因为躲避债务没有从事相关工作的经验,接连面试了几家杂志社都没应聘上,最后才被一家小编辑工作室录用为助理编辑。

  应聘的那天顾盼遇到她大学的同班同学张晓,虽然张晓事后没说什么,但顾盼直觉她能被录用肯定是张晓从中说了好话,因为面试的时候她明显感觉人家不想用她。

  当初大四的时候,高利贷追到学校里,认识的人里只有张晓帮了她,当时她跟张晓的关系还只是一般而已,现在她又帮自己找着工作,顾盼感激她,也暗自唾弃没用的自己,一咬牙就去理发店把一头大波浪头发给剪了,变成齐颈的短发,这样起码人看起来精明点不那么傻,做起事来也方便。

  剪的时候她又想起冥潜,每次欢爱时他就喜欢把玩她的长发,老爱抓一撮头发去挠她的脸颊,她躲得越利害他笑得越猖狂。

  理发师手里挥舞着剪刀,顾盼恍惚间看见他生气的俊脸在她身旁飘来荡去,偏偏桌子上一本最新的时尚杂志封面就是他,顾盼咬牙一脸纠结,脖子硬梆梆的像木头。

  理发师看一眼镜中的顾盼,笑着安慰她:“这么好看的头发剪掉,是不是很舍不得,没关系,过几天就习惯了。”

  顾盼冲理发师勉强一笑,又看了眼那本杂志上的男人。

  怎么连时尚杂志都有他!

  日月如流,弹指一瞬,他们像陌生人一样生活在香港的天空下,忙碌的工作让顾盼很久不曾忆起自己的生命中还有过那么一段荒唐脱轨的情事。

  顾盼上班的工作室很小,全部员工也不过十几个,除了自己创办的刊物外,也时常接一些大杂志社外派的小case,利润也还过得去,倒不了就是了。

  这天,负责外派的Anne抱着肚子来顾盼桌子前,求她帮自己把几个做好的文章样稿送到L&R杂志社。

  Anne人长得靓丽会打扮,嘴又甜情商也高,所以工作室基本没给她安排什么事就专门负责接待外面来的客户或给杂志社送送文件,相当于公关的职务,跟顾盼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平时也没怎么交流。

  顾盼看她难受的很,便一口答应下来。

  张晓斜睨Anne装模作样的浮夸演技,又看看顾盼,一句话没说,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L&R杂志是香港非常有名的杂志界大头,旗下创办的刊物都是面向全球发售的,平时会外放很多小case,顾盼他们工作室只是与其合作中的一个,只要case没出差错,L&R付的报酬还是很丰厚的,所以顾盼他们工作室很重视这个大客户。

  接过文件夹,顾盼不敢耽误,出门叫了计程车就直奔L&R杂志社。

  不愧是大社,顾盼进了玻璃门感觉来到另一个世界,到处是OL风的员工,顾盼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朴素的裙子,脸上有些发热,将文件夹抱在胸前,按Anne交代的嘱托找到负责人报了工作室的名字将文件夹交给人家,那人抬头扫了一眼顾盼,见顾盼不是往常送东西的人不由多看她一眼,淡淡开口叫顾盼找一张椅子坐着等一会儿,他确认完样稿没问题才能离开。说完又转头做手头的工作,没立即检查样稿。顾盼不敢多说什么,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等。

  “小A,出去到星巴克买几杯咖啡,等下开会要用。”

  组里的总编一声令下,小A就算心里不满,也只能笑脸应承下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大太阳,嘟嘴撇过脸正好看到墙角呆坐的顾盼,眼珠子转了几圈,出声朝顾盼唤道:“那个谁,过来一下。”

  见她对自己的叫唤不为所动,有些恼羞成怒,又拔高声音喊道:“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过来一下。”

  顾盼听对方又喊了一遍,才确定她叫的是自己,便起身走过去。

  “你,出去帮我买几杯咖啡,按这上面写的买,这是钱。”

  对方塞给顾盼一张便利贴和一张五百面额的港币,就转头接着翻看起杂志,不管顾盼是否愿意。

  顾盼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叫她做事的L&R杂志社职员,脑中浮现Anne那张打扮精致的妖艳脸庞,转身默默买咖啡去了。

  小A偷偷抬眼打量顾盼的背影,嬉笑这女的果然好欺负,被旁边的同事看到,忍不住揶揄道:“你怎么好意思叫外头小工作室的人去买。”

  小A双眼一横:“怎么,看她长得漂亮心疼了,那你追出去帮我买呀,切~”

  那同事看看外头的大太阳,撇撇嘴把头一缩,当自己什么都没说。

  中环黄金地段Landmark广场ZUMA餐厅,

  冥潜刚刚接待完一位日本客户,没有立即离开餐厅,用过午餐后背靠椅子翻看文件,秘书站在身后报告接下来的行程。

  外面阳光正炽,冥潜的心弦莫名被一股芬芳醉人的触感拨动,让他变了脸色,抬头向外看去,正巧看到她双手提着许多纸杯还跳起来去抓气球的身影,随后看到她的手被溅出的液体烫到瑟缩的模样,冥潜立马紧张的站起来想追出去,但她回眸看见自己时冷漠的态度却好像一把利剑刺进胸膛,让他硬生生止住脚步。

  顾盼从星巴克买了十来杯咖啡,顶着大太阳往回赶,看到前面有个小孩子一路小跑追赶头顶的气球,也不管自己手上还提着热腾腾的咖啡,二话不说蹦起来正好抓住气球的绳子,忍着手腕上被溅出的咖啡烫红,弯腰笑着把气球交给小孩。

  视线不经意撇向对面广场上的高级餐厅,与坐在里面的男人撞个正着。

  顾盼收敛笑容,一瞬间将视线收回,迈开步子走出他的视野之外,意外的相见,让手腕上火辣辣的炙热扩大了好几倍,让她疼的红了眼眶。

  顾盼心想:往常看到的都是平面图像,今天怎么遇到个3D超清立体的,我剪了头发,他应该没认出我来,也许人家早忘记我这号小人物了。

  嗯,他没认出我来!

  目送那抹懦弱只会逃避的身影离开后,冥潜重新坐下拿起文件,双眸恢复到一汪深潭,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呼吸乱了。

  一年前,被告知她已回大陆,冥潜便再没过问她的行踪,刻意对她不闻不问,强行把她赶出脑海。

  再相见,埋在她体内时紧窒的感觉却又清晰映入脑海,冥潜知道自己从未将她驱赶成功,只是把她哄睡然后幽禁在体内深处。

  可她呢……

  接近午后,整个Landmark广场乃至她刚刚走过的人行道根本没几个人,他不相信她没看见。

  那就是她看见了却连给他个久别的微笑都吝啬,她一定要跟自己划清界线不可?

  虽然不知道她手里的咖啡有多烫,但冥潜依然忍不住担忧,她疼不疼?

  秘书适时的切入打断了冥潜不知飘向何方的魂魄。

  “总裁,L&R杂志社的现场专访和封面拍摄时间快到了,要动身去吗?”

  总裁方才失常的举动秘书看见了,以为是他身体不适,随时准备打电话推掉行程。

  “嗯,走吧。”

  冥潜起身率先走出ZUMA,似乎外面有什么宝贝等着他去捡。

  冥潜站在车门前双眸状似无意地环顾整个广场和附近的人行道,希翼能再见一次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周围的路人见到大名鼎鼎的人物,纷纷停下脚步,有些还拿出手机远远拍照,秘书略微焦急,恭敬低喊一声提醒:“总裁……”

  冥潜失望没见到人,暗暗咬牙:你别被我逮到。

第十四章 久别热吻

  【作家想说的话:】

  大家觉得好看就多多介绍给身边的好基友来看呀,帮作者菌安利安利

  —–正文—–

  把买好的咖啡交给小A,小A看其中一杯洒了出来,正想呵斥顾盼两句,但看她被太阳晒到红彤彤又失魂落魄的脸颊,砸吧下嘴,扭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谢谢就不理顾盼了,连剩下的钱也不要了。

  顾盼有气无力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洗手腕上被咖啡烫红的位置,双眸无神的凝视白花花的水流,满脑子都是那个站在高级餐厅里的男人,他还是那么耀眼凌厉。

  顾盼长这么大还从没去过像样点的餐厅,更别说ZUMA了。

  像他这样的上层男人就该配ZUMA这样的上层餐厅,她嘛,路边摊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顾盼感觉自己看水花的双眼有些模糊,一照镜子才发现眼眶又红了。

  今天能看见许久未见的冥潜,顾盼还是挺高兴的,没怎么伤心,可眼眶就是一而再的泛红。

  顾盼回去后被告知文章样稿没问题,她准备离开时又被那位小A喊住:“那个谁,帮我把这两杯咖啡送到三楼的演播厅去。”

  这回顾盼虽然有些犹豫,但她不争气的性子摆在那,接过杯子就帮人家送去了。

  小A见人走后,得意的嬉笑,遗憾为什么之前来送东西的不是这女的。

  冥潜到达L&R杂志社,一大帮人簇拥着迎接他的大驾,杂志社的高管一边谨慎与冥潜搭话,一边将他引向贵宾搭乘的私人电梯。

  L&R的高管很热情,但冥潜神情如常自顾自走路,不理会周遭的目光,直到眼角瞥见她迈入电梯的倩影后瞬间脸上变幻莫测,脚风一转也朝那座电梯走去,完全不管身后错愕的一群人。

  顾盼眼睁睁看着快关上的电梯门被一只白皙漂亮又熟悉的大手拦下,暗道一声:不好。不用看门外人的脸,男人眼熟的身姿就叫她‘虎躯一震’,赶忙低头往电梯边边挪过去,给人家让道。

  男人大摇大摆进入电梯走到顾盼身后,他的大长腿在顾盼眼皮子底下一晃而过,顾盼低垂的双眸看到窄身西装裤包裹着修长有力的小腿轮廓,顾盼之前还见过他小腿没穿裤子时的样子呢。

  紧接着又鱼贯进入一群人,全都自觉站到他的身后,除了不懂规矩的顾盼,没人敢站在他的前面。

  就在顾盼以为自己的后背要被一道瘆人又炙热的视线戳出两个洞时,警报声响起,电梯超载了。

  顾盼握紧拳头小小雀跃了一下,正想识相的走出去,肩膀上随即搭上一只手阻止她,随后冷然又低沉的声音,与顾盼阔别一年的声音在她耳边盘绕,刺激着她的神经,顾盼身子抖了下,害怕的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Devin,出去。”

  “是,总裁,我随后再与您会合。”

  秘书心甘情愿走出电梯,警报不响了,肩上温热的大手离去前不着痕迹又暧昧的抚摸轻拍两下顾盼瘦弱的肩头,像被大锤敲打,顾盼的肩头歪了歪又恢复过来。

  秘书已经站在电梯门口恭送自家总裁,顾盼向秘书投去惊慌的一眼,秘书看到了,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微笑安慰她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顾盼又沮丧垂下头颅,随后听到他问身后的人:“请问我们应该去几楼?”

  “三楼、三楼,冥总真是个难得的绅士啊。”

  顾盼之前待在冥家时,听惯了这样的谄媚,现在再次听到早已没了当初的鄙夷,反而体会更多的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不易。

  一只白皙好看的大手刚伸过顾盼身侧时,顾盼赶忙将手里的咖啡杯夹在另一边手臂上,比他更快的按下去三楼的按键。

  大手在半空中停下,不知是不是有意的,缩回去时划过顾盼裸露在外的手臂,像被刀子割了一刀,被碰到的手臂泛起红晕。

  “谢谢这位小姐。”

  有些戏谑的语调,顾盼本来不想回应,但身后站着一大群L&R杂志社的高管,她顶着无形的压力,结巴着说:“不,不用客气。”

  冥潜如愿以偿听到她唯唯诺诺又清甜的声音,嘴角勾起,如果她能扭头看他一眼就好了。

  她把他最爱的一头大波浪秀发给剪了,飞出去一年,也不是毫无长进,起码胆子变大了不少。

  她现在25岁,换成短发后看起来年纪更小了,让他错觉自己找了个未成年人。不过人变得比以前有活力,少掉一些虚弱。

  没了长发的遮掩,柔美细长的脖颈和脖颈周围白到发亮的皮肤便谁都能欣赏,不再只属于他一人,这让冥潜很不高兴。

  三楼很短的距离,却因为有了顾盼的陪伴,让冥潜双眸有些陶醉迷离,幸亏除了顾盼所有人都站在他身后,没人看出他的异样。

  顾盼一直低着头,手臂压着衣服上那块被咖啡沾到的污渍,她难堪极了,又有些无地自容,偏偏手里还拿着两杯咖啡,觉得自己傻透了。

  顾盼,你这个倒霉蛋,今天干吗穿浅色衣服!

  他不会以为我是送外卖的吧!

  又偷看一眼衣服上的咖啡污渍,更像送外卖的了。

  电梯门打开,顾盼一脚踏出电梯,完全没有要等谁的打算。

  冥潜看她一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的背影,把还未说出口的话又咽下去,在杂志社高管的陪同下向往演播厅。

  走到演播厅门口,看到里面给导播递杯子的顾盼,浅笑着跟身旁的人说自己要去一趟洗手间并婉言谢绝了对方要陪同前去的提议,转身健步离开。

  出了演播室,顾盼脚步轻快起来,暗笑自己简直草木皆兵,虽然碰了面,但人家大忙人早把她忘了,嗯,忘了才好。

  顾盼脚步是轻快的,但心情反而有些郁郁难言和惆怅。

  刚走到一个没人的死角,身子猛然被人拽到楼梯间,热烈的吻随后倾巢而下,她懵了一秒钟便剧烈挣扎起来,以为自己遇到坏人了。

  等鼻间闻到熟悉到刻骨铭心的体味后,才停下所有挣扎和呼喊,她怕声音太大把人引过来,这里可是杂志社啊,人手一台相机,是分分钟叫她上头版头条的地方。

  她又在心底暗啐自己一遍:顾盼,你这个倒霉蛋!

  每晚魂牵梦绕的女人现就在他怀里,冥潜已经激动到有些癫狂了,彼此的呼吸融合在一起,大舌在她嘴里急剧进出,他吻的很投入,借此抒发内心浓浓的狂喜。

  他什么话都不说,一上来就发狠地绞着自己的唇瓣不放,顾盼疼痛,但也被他的失控吓到,更加不敢反抗,怕他做出更出格的情事。

  冥潜觉得只有他单方面的付出并不公平,强迫自己从她的双唇上拉离一条缝隙,抵着她的额头暗哑说道:“把舌头伸出来舔我。”

  顾盼凝视近在咫尺的黑眸,迟迟没有举动,冥潜又落下缠绵的一吻,引诱她:“你乖一点,这样等下才不会吃苦。”

  这话果然奏效,颤巍巍的红艳小舌伸出后慢慢在他薄唇上轻舔,留下一片水光。

  冥潜轻笑出声,对她的温顺很满意,缠住丁香小舌肆意纠缠挑逗。

  大手寻到她侧腰的衣服拉链,拉下后手伸进去便迫不及待攀上滑腻的雪乳揉捏,没几下顶端的粉嫩红梅便在他手中绽放。

  顾盼瑟缩一下,两耳密切关注外面是否有人靠近,自己的小舌也被玩弄到发麻,轻轻推拒起他的大舌来。

  衣服里的大手还在作怪,按着酥乳旋转按压,再加上寂静的楼梯间让二人接吻发出的暧昧水声更加清晰悦耳,顾盼流光溢彩的大眼慢慢覆上情潮,喉间也动情的发出娇吟。

  冥潜已经不管什么现场直播的拍摄了,满脑子只有她,想得到更多来证明现在在他怀里的人不是他午夜梦回时的幻影。

  大手从衣裙下摆游进,顺着细滑的大腿往上游移直到幽门入口,划了一下已经潮湿的肉缝。

  顾盼连忙夹紧双腿,小手也按在上面,眼里春情还在却泛起泪光,她知道如果不阻止的话这个男人什么都干地出来,遂软绵绵又有些可怜的摇头哀求:

  “你不要……会有人进来……真的不要,求求你。”

  冥潜埋在她的脖颈间闻着馨香,重重喘气,底下的手并没有马上撤出来,而是将整个幽口包裹在手中,二人保持这种姿势静静站了一会儿,冥潜才依依不舍收了所有动作。

  帮她把裙子拉链合上,冥潜两指扣着她的下巴抬起红潮满布的玉脸,不满的责备道:

  “怎么变廋了,在外面都没吃饭吗?”

  顾盼双眸飘忽不定,还没从刚刚的情潮中恢复过来,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久久才说了“有吃饭”三个字。

  冥潜想起直播的事,好心放开她,身姿挺拔昂首站立在一旁,顾盼这会儿倒是变聪明了,挪步到他身前帮他整理有些凌乱的着装,看到他泛着水光的嘴角和下巴,臊着脸从包里拿出纸巾帮他擦拭,他薄唇一开一合吐出简短的五个字:

  “有没有想我?”

  顾盼知道要是不回答,没准他还要在这里怎么折腾她呢,便回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香港到处都能看到你。”

  衣服整理好了,不待他再说些什么,顾盼抢先把楼梯间的门打开,无声提醒他差不多可以出去了。

  冥潜最看不得她明里暗里推开他的举动,搂过细腰,不顾她的惊呼就重重咬一口樱唇,语气不善的警告她:“乖乖在演播室外面等我录完,之后我要送你回家。”

  顾盼真的怕有人看见,现在他说什么她都答应,冥潜就是抓住她这点,并且屡试不爽。

  “你,你先走,我在后头跟着……”

  深深看她一眼,冥潜率先走出去,顾盼就跟在他后头三步远。

第十五章 逃跑失败

  【作家想说的话:】

  大家多多留言呀!!!

  —–正文—–

  直播快开始了,还不见总裁人影,秘书在演播室外头四处找人,他刚刚去厕所检查,里面根本没有总裁的人影,等看到总裁可算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秘书还看到顾盼一路尾随在总裁背后,刚刚在电梯里他们俩面对面过,所以秘书对她有印象。再次看到她,禁不住好奇多看了几眼。

  总裁冷飕飕的目光飘过来,秘书哆嗦了一下,赶紧跑去打开演播室的大门,请他进去。

  冥潜走进去之前,侧头有意无意又看了眼顾盼,确定她老老实实坐在走道边的椅子上,又恰好跟自己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后红着脸转过头,冥潜扬起一抹笑,心情大好,录访谈节目时全程面带微笑,把女主持迷的五迷三道。

  演播室外的墙上挂着几台电视,播放着里面的演播现场,顾盼像小学生听报告,端正坐在走道上看他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都是属于上位者的气场,美女主持全程被他牵着鼻子走,还时不时发出撒娇的笑声。

  顾盼对这样的行为是很不耻的,心里对美女主持强烈谴责了几句,随后揉着衣角心里发酸:顾盼,你瞧瞧人家,你怎么就每次像个木头似的,难怪都离开他一年了还找不着男人,现在好了,又被逮到了吧。

  路过顾盼身前的工作人员都会好奇看她一眼,想把她赶走又摸不清这人是什么来路,也就没人管她了。

  半个小时后,访谈进入尾声,美女主持开始念从网上公开征集到的问题。

  “呵呵,现在的网友真刁钻,这样的问题叫我真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又是大家选出来的问题……”

  美女主持画着浓浓的眼影,眼角还明目张胆朝对面的冥企总裁勾人的一挑,冥潜面色未改,依然微笑鼓励她说下去。

  “既然冥总不介意,那我就直接问了,网友想知道:您上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呢?”

  冥潜虽然心里不以为意,但面上还是配合着露出尴尬又难以启齿的表情,随后双眸直直盯着摄影机,似乎在对着某个人说一样,一字一顿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一年之前。”

  美女主持心花怒放,之后二人又聊了几句,访谈结束。

  最后握手时,美女主持故意在冥潜掌心挠了两下。

  访谈都结束了,冥潜也不想再搭理这个一直在摄影机前勾引自己的恶心女人,甩开她的手,只想马上出去找他心心念念的人,抓她的手来消消毒。

  撇下秘书,疾步走出演播室,看到空无一人的门口时,波涛汹涌的怒气涌上心头。

  “Devin,把车钥匙给我,跟杂志社的人说接下来的封面拍摄推迟,你留下处理之后的事,我临时有事要去处理。”

  秘书一个头两个大,递上车钥匙,微笑目送总裁离开。

  顾盼看到他说上一次的性生活是一年前时,屁股像按了弹簧,从椅子上蹦起来,脚风一转就匆匆逃出L&R杂志社,没头没脑在人行道上跑起来。

  顾盼不知道像他这样有钱有权有势的人为什么会一整年没性生活,但他刚刚面对屏幕射出的那一眼叫顾盼看地毛骨悚然。

  她知道如果现在不趁机走人的话,他送她回家后绝不会轻易离开。

  香港最利害的就是无处不在的狗仔,她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毁了这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之前在冥家被他胡作非为,好歹是在家里,都是自己人,就算不小心被发现,也不至于传出去。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他那张脸整个香港的人都认识,之前去姑姑家,看到连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都是他,他们俩的关系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了,她这辈子就别想安宁了。

  顾盼想撞墙的心都有了,这时手腕上被烫到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Anne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顾盼一路奔跑,没发现身后有辆车子像幽灵般亦步亦趋紧跟在她身后,车子也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顾盼跑累了,站在路边弯腰喘气,她本来体力也不好,跑这么段路程就累地够呛。

  听到身旁传来刹车声,顾盼弯腰的这个高度扭头正好能看见驾驶座上男人冷峻的侧脸。她懊恼捶了下大腿,直起身抹去额头的汗水,前后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轿车进不去的小道。僵持一会儿,顾盼一脸认栽的表情,手伸向车子后座的门把手,打不开,被锁了。

  下意识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感觉他的侧脸更冷了,也不正眼瞧她。

  顾盼看见四周已经有人在打量这车子了,不想在这里耗下去引来更多的围观,咬咬唇,坐到前面副驾驶座上,他的旁边。

  直到顾盼乖乖坐上去,冥潜才转头给她个笑脸,侧身帮她把安全带扣上,末了还不轻不重咬一口顾盼的嘴唇,才肯启动车子离开。

  车内很安静,顾盼看看窗外向后倒退的街景,再看看一言不发的冥潜,反复几次,决定还是开口解释清楚,争取个宽大处理。

  “我不是故意要离开的,我只是想回工作室跟领导汇报下工作情况。”

  顾盼拿眼角偷瞄他,发现他的脸色没有一点缓和,绞尽脑汁憋出三个字:

  “对不起……”

  正好红灯,冥潜停好车拿起她的手腕查看,上面通红一片,皱起眉宇,摩挲几下,然后伸出舌尖舔了又舔。

  顾盼一惊,像触了电,缩回手腕,手握着被烫到的地方,脸上火辣辣的比被烫到还热。

  原来他下午有看到我啊,唉,又在他面前丢人了。

  绿灯了,冥潜吃笑出声,摸摸她羞红的脸颊,重新发动车子。

  顾盼突然想起,现在都到下班时间了,自己大概也不用回工作室了,于是拨通电话跟Anne说下文章样稿通过的事,Anne大概急着下班,没等顾盼说完就挂断电话。

  顾盼盯着电话叹口气,看一眼身旁男人的侧脸,便专注欣赏起车窗外的街景。

  “你不在L&R杂志社工作吗?”

  冥潜听见她刚刚的通话,好奇她现在的生活情况,便随口问她。

  “啊?嗯,不是,我下午只是去送材料的。”

  送材料还帮人家买饮料!

  冥潜不用问都能将事情猜个大概,这女人傻呼呼的,又低头看她被咖啡烫红的手腕,冥潜很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就有人要遭殃了。

  于是今天下午指使顾盼买饮料的小A没几天就被L&R杂志社辞退了,连着她所在小组的总编也跟着被降薪。

  顾盼发现车子开的方向不对,跟冥潜说了自己家的方向,但人家没搭理她依然我行我素。

  “你要把我载到哪里?”

  顾盼当然不是怕冥潜把她载去卖了,她又不值钱,她怕的是他要把车子直接开回冥家。

  看出她眼里的顾虑,冥潜冷哼一声:“去一趟医院,把你的手让医生看看。”

  “不用,不用,就是有点发红,一点都不痛,你看……”

  怕他不信,顾盼特意当着他的面拍打被烫到的地方,下手没轻没重,本来是真不痛,现在是真痛。

  特别是冥潜看她的眼神,让顾盼觉得自己更蠢了,悻悻然收了动作,呵呵傻笑又强调一遍:“真的不疼。”

  “这一年你都在香港吗?”

  顾盼低低应了一声,算作回答。

  “为什么不找我?”

  顾盼双眸低垂,把嘴唇咬的快要滴出血来,反问他:“为什么要找你?”

  冥潜看不得她没经过他的同意就这么蹂躏自己的嫩唇,低声呵斥:“不准咬嘴唇!”

  顾盼条件反射的松开牙齿,过后又懊恼自己一辈子改不了的奴性,喃喃嘀咕:“不要你管……”

  冥潜听见了,轻笑着伸手去摸她的脸颊,被顾盼故意避开了。

  “生气了?”

  “没有。”

  冥潜牵起顾盼的小手有些讨好的亲吻,顾盼见挣脱不开就由着他去了,实际上她也没真的使力。

  一路上二人都没对刚刚关于‘找与不找’的问题做出回答,互相似乎都有意在回避。

  车子停下,顾盼缩着脖子看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冥潜正要开门下车,被顾盼一把抓住手臂制止,他疑惑回头。

  “你可不可以戴上墨镜……”

  “你要我这个时间戴墨镜!”

  现在天快黑了,顾盼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但她就是害怕,手也死死拽着他的衣袖不放。

  冥潜知道她突然反常是为哪般,二人大眼瞪小眼,最终冥潜难得妥协一次,但没有戴墨镜,而是取出一副好看的黑框眼睛戴上。

  这下让顾盼意外了:“咦,你近视?”

  “没有。”

  “那为什么会有……”

  “偶尔需要外出,又不想被人认出,就备着。”

  顾盼恍然大悟,心想:他比明星还麻烦……

  顾盼在心里的嘀咕好像被听到,冥潜怒了,勾过她的脖颈就一顿热吻,下车后转到顾盼的车门前将一脸迷糊的顾盼拦腰抱起步入医院大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盼半身不遂。

  “我脚又没瘸,能走路,你别……”

  顾盼压低声音抗议,冥潜一个眼刀飞过来,她就乖乖闭上嘴巴,只能把脸整个埋到他怀里,当在医院大厅被围观的人不是她,让他自己丢人去。

  Lewis又在医院快下班时接到冥潜的电话让他在医院候着,碰上这么个主顾,Lewis真有一肚子苦水没处吐。

  办公室大门没有敲就被打开时Lewis就知道人来了,敢不敲他门就进来的也没几个了。

  看到冥潜手里亲密抱着个女人走进来,Lewis还只是有点意外,但看清他怀中是谁时,Lewis震惊了。

  手里的笔滑落,伏案弯曲的腰也挺直起来,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巡视,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口中喃喃自语:“你,你们……”

  顾盼从冥潜怀里抬起头,看到冥潜找来为她治疗的医生竟然是这位先生,当下羞愤欲绝,双眸瞪着冥潜线条完美的下巴,眼里就差喷出火了。

  这点小伤根本不必来医院,来就来,非要找冥家的主治医师吗,还抱着她进来,这下她说点什么来掩饰都没用了。

  冥潜对这样的局面不以为意,当着Lewis的面亲亲顾盼的额头后才小心放她下来,把她按到椅子上。

  顾盼有些自暴自弃,乖乖任冥潜摆布,也看不到头顶上方冥潜勾起的嘴角,但Lewis却看地一清二楚。

  “她手腕被烫到了……”

  将顾盼软绵绵的手腕抬起摆在Lewis面前,示意他马上诊治。

  Lewis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看出顾盼很不自在,当着她的面也没说什么,尽好一个医生的职责查看起她的伤。

  虽然被烫了,所幸没什么大碍,抹点膏药就行了。

  这点小伤还惊动了冥潜,Lewis看出二人的关系绝非一般,起码顾盼对冥潜来说是不一般的。

  顾盼全程都不敢看这位冥家主治医师的眼睛,她就盯着地面上冥潜的皮鞋看,脸有些发凉,还时不时会遭到旁边男人轻柔的抚摸,让她脸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手腕被上好药后,冥潜让顾盼先出去等着,他拿完药就出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若有所思,顾盼低低允诺一句:“我不离开,真的,你去拿药吧。”

  Lewis把需要涂抹的膏药递过去,话还没出口就被冥潜抢先说了句:

  “给我开一瓶钙片。”

  “怎么,冥总现在不缺爱,要补钙了?”

  冥潜没有理会Lewis的调侃,又对刚刚的话补充道:

  “把钙片装在避孕药的瓶子里。”

  Lewis:“……”

  “你要我一个医生帮着你说谎骗病人!”

  末了又劝他道:“你来真的啊,什么女人不好找,非要找这么个烫手山芋,要是被香港的媒体知道了,她就惨了,你别害人家啊。”

  “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谁要伤她,我就十倍奉还。”

  Lewis之前去冥家给老爷子看病,与顾盼接触过,对她的印象不错,冥潜又是他在美国学医时认识的好友,他怎么也不忍心看这两个人一起手拉手去跳火坑啊。

  他是了解冥潜为人的,但没想到他也会有不管不顾、失去理智的一天。

  “你……唉,我还是去给你拿避孕药和钙片吧,至于要怎么装你自己搞,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女主角走后,Lewis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个细节,一年前他去给冥潜看病,出来后在书房的走廊上看见顾盼,当时他就觉得顾盼有些异样,却也没在意。现在知道他们俩这样,再回想当初,难道他们从那时起或更早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简直细思极恐,这两个人以后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第十六章 陪摸陪吃

  【作家想说的话:】

  喜欢的亲多多留言呀,这样作者菌才能知道自己写地怎么样,其实作者菌一直看不出自己写的文好不好,只能通过读者的反应来推断好坏了,唉,无能的作者ヘ(_ _ヘ)

  —–正文—–

  离开医院后,冥潜载着气呼呼的顾盼去香格里拉酒店五十六楼的珀翠餐厅用晚餐。

  去的路上,顾盼心想:绝不能被几口高级食物收买,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又不是牛!

  她的傻样把冥潜逗笑了,一路上眼角浮着春风,还不时骚扰顾盼,说些不堪入耳的淫言媟语。

  顾盼臊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扒在车窗边不搭理他,让他一个人闹去。

  车停在一家高档女装店门前,一直不说话的顾盼忍不住扭头看他。

  解下安全带,冥潜的俊脸猝然贴到顾盼面前,张口咬她鼻尖又伸舌去舔。

  男人长着一张好看的皮囊,即使顾盼还在生气也挡不住生理反应,面颊徐徐绽开两朵红霞。

  占完便宜,冥潜双眸下移,顾盼也跟着他的眼神往下看,看到衣服上的咖啡渍才明白过来,相当不好意思,面颊更红了。

  “先去买衣服,之后再去餐厅喂饱你。”

  车外高档女装店,顾盼连店名都看不懂,摸着钱包,觉得店里的价格非剥下她一层皮不可,她更没理由花冥潜的钱。

  “我不买衣服,这点咖啡渍回去洗洗就干净了,我也不想去餐厅吃饭,你直接送我回家好不好。”

  顾盼拒绝的话没有让冥潜立即发火,而是凝视顾盼有些怯懦的双眸。

  这样漂亮的眼睛,正如她的名字,顾盼生辉,里面一点杂质也没有,太干净了,干净到一点欲望也不存在,包括对他的欲望。

  冥潜宁愿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这样他还能投其所好,给她想要的任何东西。

  似乎浑身都是弱点,实际上却无坚不摧,不管是一年前还是重逢的现在,冥潜都没有那种已经掌控她的安全感,她轻飘飘的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让他恐慌不已。

  “我要给你买,不管你要不要。”

  顾盼挺保守的,只有关系亲密的人她才敢花对方的钱,可他们明明什么关系也没有。

  冥潜下车站到顾盼车窗旁,见她执拗,计上心来,便独自走进店里。

  几分钟后,冥潜手里提着精美的购物袋出来,一上车就把购物袋塞到顾盼怀里,冷冷命令顾盼:“换上里面的衣服。”

  顾盼身体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担心车外的人会看见什么,身旁的男人才最危险。抓着购物袋的提手蹂躏,顾盼就是不敢当着他的面拿出衣服换上。

  冥潜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耐心在她面前变得不堪一击,就这么不情愿穿他买的衣服!

  想起她曾经穿着老头子给她买的衣服,简直让他惊艳不已。

  冥潜心里不平衡了:“不换是吧,那只好我亲自伺候你换上了。”

  顾盼见他真的伸手过来,吓得连忙取出衣服,竟然还从中掉出一套内衣,她不知所措看向冥潜。

  冥潜含住她的耳垂暧昧呢喃:“我没忘记之前承诺你的事。”

  顾盼捶胸顿足:她竟然也没忘!

  暗骂自己:顾盼,怎么读书那会儿没见你记忆力这么好。

  冥潜显然吃她的耳垂吃上瘾了,逐渐火热的薄唇连带着滑过顾盼的脖颈,来到脆弱又绰逸的锁骨上啃咬。

  顾盼很痒,缩着脖子,也害怕他力道过大会留下吻痕,赶紧推开已经有些发情的男人:“你别这样,我要换衣服。”

  冥潜突然变得很好说话,盯着顾盼,两眼发出幽幽蓝光,就等着她换衣服。

  “你,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他双眸一眨不眨,顾盼就知道自己谈判失败了。

  低叹一声,认命脱下身上的衣服,却又听见他满含欲望的声音:“把内衣也换上。”

  顾盼很憋屈,想想今天的情况,逃跑被逮住,也不敢骂他,还被关在人家车里,干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赌气把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随便这坏人想看就给他看,她当自己是木头人就好了。

  冥潜大手覆上雪乳,轻轻揉捏还在手中掂了掂,低头在她红润的唇瓣上流连忘返。趁机撑开她的大腿滑向长着萋萋芳草的幽口,从中间的肉缝开始上下游弋,拉扯上头的肉珠。

  顾盼被逗到有些无力,她气还没消呢,这人就又欺上身来,让她上下都失守。明明心里不想对他的举动做出反应,可身子就是不受控制的酥麻,顾盼极度唾弃自己。

  冥潜心满意足后,将赤裸的她温柔环抱入怀:“盼盼,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顾盼心想:要是你说这话时能把手从她身内撤出去,她就真的被诱哄成功不生气了。

  顾盼被冥潜牵着步入珀翠餐厅,有点错觉他把自己当宠物狗对待,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一路都低着头遮遮掩掩。

  餐厅经理亲自出来接待冥潜,将二人带到一间景观最好的包间里,递上菜单。

  顾盼嘴馋,也好奇这么高级的餐厅会有些什么菜色。

  兴致勃勃打开菜单,然后顾盼尴尬了,菜单上全是法文,还没有标价格,她想看数字点餐的想法也落空了。

  恰好视线又跟对面的男人对上,更让她惭愧,默默合上菜单,垂首看身上高雅的新衣服,顾盼突然想起一句话: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看出她的窘迫,冥潜宠溺一笑,用一口流利的法语点了一桌子菜。

  上完菜,顾盼嘴里塞满食物,冒出穷酸的想法:吃不完可以打包吗?这些吃的都够她两天伙食了。

  又感慨一番被追债时食不果腹的惨淡岁月,顺势再把冥潜夹给她剥好壳的香滑龙虾肉塞进嘴里。

  对面男人的目光像刀子,顾盼埋头一顿猛吃,她食量不大,没多久就吃撑了。没办法,只好抬头小声抗议:“你别老看我吃……”

  顾盼见他不吱声,只举着红酒杯喝酒,东西也没怎么吃,倒是一直给她夹菜。

  冥潜面容冷俊,昏暗的烛光下让他看起来朦胧又虚幻。

  他连喝酒都这么好看,顾盼有点温饱思淫欲。

  顾盼凝视他被红酒染红的薄唇,突然觉得一切都这样的不真实。

  我不会是躲在绿色大垃圾箱里躲债然后睡着做美梦了吧,要不他就是某个神仙穿越来现代的。

  脸好看,脑子聪明,富可敌国,哪哪都好,这不科学啊。

  嗯,找个机会试探下他会不会法术。

  冥潜看她一双美眸雾蒙蒙的,双眼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心里的一点余怒顿消。举起酒杯在她面前摇晃。

  “要不要也喝一点,这是86年的柏图斯,口感不错。”

  顾盼灵魂归位后下意识就去摸嘴角有没口水流下来,暗啐一口:我刚刚是不是被美色迷了心窍?吓,这个男人要不得啊。

  看看摇晃的红酒,顾盼不懂什么柏什么图,但她知道这个男人酒喝多了就会做坏事。

  “我不喝酒,你也别喝了。”

  为了阻止他喝酒,顾盼殷勤地给他夹菜。

  冥潜似乎回忆起什么,阴阳怪气的笑,顾盼有种被他用眼神调戏的既视感,双眸闪烁不定,不敢看他,身子也不自在的扭动。

  恰好餐厅经理敲门进来,缓解了顾盼的窘境。

  “冥先生,三合电力的许总在门外求见。”

  轻松的晚餐被打扰,冥潜冷下脸,取起餐巾擦擦嘴角,走到顾盼身边拍拍她的脸颊温声让她再吃点,他去去就回。

  餐厅经理见冥潜对顾盼的态度,不由好奇多看顾盼一眼,暗道:冥总还是第一次带女伴来用餐。

  站在三合电力许总身边的Anne一听可以见到香港大名鼎鼎的冥企总裁,迫不及待整理暴露的衣服,又不着痕迹挤挤一对豪胸,让乳沟看起来更明显。

  许总看Anne搔首弄姿,心里不屑的冷哼:胸大无脑的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冥总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这种荡妇。

  许总打算今晚玩过之后就打发走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省的以后给自己找麻烦。

  顾盼坐的位置正好背对房门,门打开时,Anne伸着脖子往里看,感觉椅子上的女人背影很像她的同事顾盼,可包间里的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可是今年巴黎时装周的最新款,她只在杂志上看过,想再仔细看清楚点,门已经被关上了。

  冥潜一出来,Anne迷的神魂颠倒。冥潜和许总交谈的间隙,故意将领口往下一拉再拉,就差没当场将一对豪乳掏出来给人家看。

  旁边的许总眼看冥总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咒骂Anne臭婊子,丢尽他的脸面,后悔今晚带谁不好非带这个骚女人出来。

  冥潜简单几句话将纠缠不休的许总打发,回到包间却发现顾盼手撑着额头在打瞌睡,遂起了戏弄的心思。

  不声不响走到她身边弯下腰,重重亲了下红唇,然后附耳大声叫唤:“打劫,把钱交出来!”

  顾盼被惊醒:“谁,谁,我没钱,没钱……”

  顾盼填饱肚子后,人有种莫名的虚脱,懒洋洋的就打起瞌睡。

  等听到他的笑声,才醒悟自己被耍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顾盼怒了,抡起拳头往他身上招呼。

  可拳头连人家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包裹住,揉起她的腰,一阵天旋地转后顾盼就被按在他的大腿上,两人在包间里肆无忌惮热吻起来,顾盼有气也被他磨了个净光。

  这男人恐怕已经成精了,她道行浅薄,斗不过。

第十七章 玩到潮吹

  【作家想说的话:】

  每次写肉肉的时候都好痛苦 ⁄(⁄ ⁄•⁄ω⁄•⁄ ⁄)⁄

  —–正文—–

  顾盼觉得今天自己陪吃也陪摸了,然后他开车送自己回九龙油塘崇信街的公寓后,呵呵,果然不出她所料,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男人停好车,踏进屋里后脚底像生了根,不走了。

  冥潜进屋后看似随意的楼上楼下转悠,顾盼一心想他快点走,也跟着楼上楼下的跑,心里嘀咕:自己每天住在冥家那样的皇宫豪宅里,她这公寓有什么好看的。

  等检查完整栋楼确实没有男人的痕迹后,冥潜才稍稍安心。

  不明所以的顾盼看他终于消停下来,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我到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不然太晚了山路难走。”

  冥潜捋起她的一束短发把玩,问起别的事:“为什么把头发剪了?是想跟我彻底断干净的意思吗?”

  顾盼把头发抽回来,看他一时半会儿不会走,就去厨房给他倒杯水。

  “只是觉得头发太长了,工作起来不方便,没别的意思,你别瞎想。”

  她离自己有些远,冥潜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这种飘忽不定看不透她的感觉让冥潜很不舒服。

  大步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二人视线交汇,顾盼被看地有些心慌意乱,睫毛抖个不停,她的异样冥潜一目了然。

  肯定被我说中,这女人才慌了,撒谎都不会的傻女人,我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顾盼双手捧着水杯递给他,扬起笑靥,有些讨饶的意味。

  她知道自己嘴笨说不出讨他开心的话,想让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她一马。

  冥潜许久未曾见过她主动对自己笑了,她总把最甜的笑留给别人。

  她的笑靥让冥潜阴郁的心消融不少,接过水杯,没有喝而是放到一边,手插着她的细腰将人提到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

  “把头发重新留长,你不需要工作方便。”

  顾盼没脑子去细究他这话的深层含义了,臀下冰凉的触感让她大呼不妙,想起他下午录访谈时说最近一次的性生活是在一年前,顾盼惊悚了。

  他不会要拿自己开荤吧!

  等顾盼回神时发现他已经掰开自己的双腿挤进来了,与自己阔别许久的男物也醒目抵在私密处。

  顾盼不想陪他玩厨房PLAY,这样自己以后还怎么好好在厨房做饭,她会有心理阴影的!

  就顾盼转脑子的功夫,冥潜已经把她上身的衣服退到腰间,顺便将才穿不到几小时的new bra解开扔到地上。

  “我喜欢亲手解下我给你买的内衣。”

  他一开始说这种不害臊的浑话时,顾盼就知道自己今晚要倒大霉了。

  好像知道她要跳下去,冥潜双手重重扣住她的细腰,让顾盼的翘臀移动不了分毫。

  幽暗的双眸盯着乳尖欣赏了一会儿,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就只看着,顾盼也羞得乳尖自动变硬,随着心脏剧烈的跳动和呼吸的紊乱,一对不大却特别讨冥潜喜欢的雪乳小幅度的摇晃。

  他的双眸太深,像无底的黑洞,顾盼害怕自己被吸进去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颤抖着手盖上他的眼睛,有气无力的嘤咛:“别看,你别看。”

  冥潜就喜欢听她这种时候发出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想把她压在身下蹂躏成粉末才过瘾。

  抓下小手按到他的胸膛上,自己也伸手覆上可爱又抖个不停的雪乳,二人的心跳频率似乎通过对方的手心达到一致。

  顾盼通过掌心感觉到他的心脏也像自己一样跳动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冥潜没有先含住诱人的雪乳,而是伸舌暧昧地舔舐他的耳廓,灵活的舌还溜进顾盼的耳洞里挑逗嬉戏,顾盼被他舔痒了,缩着脖子难受的又扭又躲。

  脑子快速转动起来,想着对策要从他的魔口下逃离,于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一年都没有那个。”

  一说完,顾盼发现他停了,她成功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顾盼有些洋洋得意。

  冥潜意外她会问这个,又看到她得意的小模样,以为她在嘲笑自己,恶狠狠咬一口雪乳顶端的红梅,咬牙切齿低吼:“这都要怪你,全是你的错。”

  顾盼委屈了,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男人,她又没给他的下面扣上锁,凭什么都推到她头上。

  “你冤枉人!”

  冥潜没有理顾盼的申诉,幽幽问她:

  “这一年你是不是过得很缤纷多彩,嗯?”

  “有没有别的男人像我这样对你?说!”

  他的话像在侮辱她,他一点都没变,从来都是毫无顾忌,想做就做,想骂她就骂,欺负她在香港无亲无故没有靠山是吧。

  顾盼眼眶红了,憋了一下午的气爆发,在他怀里扭打起来,想将这个男人赶出门去,凭什么在自己的家里还要任他施为。

  “你出去,这是我家,你不走我就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她不说,冥潜就自己来验证,解开裤链,扯下她的底裤,掏出巨物就不管不顾冲进还未准备好的蜜穴,冥潜立即感受到肿胀的巨物被一层柔嫩的肉壁紧密包夹,蜜穴里似乎还有一股莫名的吸力,吸吮刺激着巨物的顶端,像要把他的一切都吸到她体内一般。巨物和蜜穴像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锁在一起牢不可分。

  好像又回到与她第一次的那晚,蜜穴紧的叫他喘不过来气。

  “啊……”

  剧烈的疼痛从下体传遍全身,要把身体活活劈开的撕裂感让顾盼发出凄惨的哀鸣,顾盼连忙抓住他还露在蜜穴外面的半截肉棒,不让他再胡来,她下面火辣辣的疼,后悔不该跟他大呼小叫,不然受罪的最后还不是自己。

  “我没有,我没有别的男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你停下,别进去了。”

  现在不用她说,冥潜在进入后就知道答案了。

  蜜穴里还没分泌出什么爱液,冥潜停下所有动作,慢慢爱抚她的全身。

  擒住委屈嘟起的红唇,冥潜热烈的舔吸交缠。被吻的时间太长,顾盼有些呼吸困难,不安的扭动身子抗议,没有意识到双乳因她的举动在冥潜的胸膛上画圈圈,惹得冥潜欲火更烈。

  顾盼以为自己会窒息在他的吻里时,男人终于大发善心放过她已经红肿起来的樱唇,转而舔弄起剧烈起伏的双乳,同时手也摸到下面的蜜穴口周围轻揉慢捻,还不时拉扯肉缝上端的肉珠,激发顾盼的情欲。

  顾盼分不清自己的喘息声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他玩弄爱抚自己的乳房造成的,这让她很不安,身子扭动想从他怀抱中挣脱,却只让他的呼吸更加深沉急促而已。

  可爱的双乳沾上自己的唾液,冥潜抬起头颅轻舔薄唇,向顾盼投去勾魂夺魄的一眼,让顾盼心里悸动不停,全身星火燎原起来。

  “既然你知道我寂寞了一年,今晚你可不要太没用,要陪着我直到我满意为止。”

  说完不待顾盼做出回应,男人一记有力的深顶,差点把她的灵魂撞碎。

  巨物彻底贯穿幽径,阳头更是直接撞在花蕊上,冥潜双手抓住她的雪乳得心应手的把玩,下身慢慢抽送起来,刚开始就控制不住抽插个百来下,顾盼的蜜穴被做到爱液横流,随着穴口的开合汨汨流淌,弄得大理石台面和她的股间一片狼藉。

  “呜~~~”

  顾盼快没气了,嘴又被他堵住喊不出声,只能发出抗议的闷哼。

  冥潜身下九浅一深的律动,突然想来点背景音乐,恋恋不舍放开她的樱唇。顾盼一开口,嘴角就淌下一道口水,也不知道是谁的。

  “你……慢点,别这么急,这么用力,我快喘不过……气了,你欺负人。”

  顾盼语带破碎的求饶还不忘控诉,她真要被这个男人折腾疯了。

  将她的双腿分开到极致,压下她的小脑袋,逼着她观赏他是怎么占有她的一切,叫她生生世世都忘不掉。

  房间里灯光大亮,顾盼亲眼看见他吓人的尺寸被自己的小穴一点点吃进去,再缓慢抽出,巨物的肉身裹上一层亮晶晶的黏液,那是她的……是她的……爱液。

  身子也更敏感了,虽然现在一点都不痛而且还很舒服,但撑裂的感觉也被无限的放大。她太羞耻了,想扭头不看,但哪里敌得过他的手劲,他还不肯让她闭上眼睛,一闭就停下所有动作,让她上不上下不下更加难受,不得已只能坚持着看完全程才逃过一劫。

  预感到什么要来临一样,冥潜抽送的动作急躁起来,蜜穴里的爱液被撞的飞溅出来,顺着顾盼的大腿流下来。

  “啊……啊……潜,潜……”

  顾盼皱着柳眉急喘,他的动作太猛太快,顾盼觉得自己变成风浪中的小船,不受控制的上下颠簸,蜜穴里的快感也快冲上最高点,她快窒息了。

  她意乱情迷的叫喊自己的名字让冥潜紧绷的弦彻底断掉,一个重重的深捣让顾盼冲上最高点,蜜穴紧紧咬着他不停收缩,他随后也浑身颤抖,抱着她全面喷发。

  厨房的地板上到处是散乱的衣服,冥潜将顾盼放置在自己昂贵的衣服上,叫她跪趴着让莹白粉嫩的翘臀对着自己,他着迷的在上面啃弄游弋,蜜穴口还往下滴着刚刚他留在她体内的大量精华。

  “盼盼……”

  “嗯?”

  冥潜炽热的胸膛贴着顾盼的裸背,打算趁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进行诱哄。

  “以后待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顾盼心跳的频率还没慢下来,虽然被他做的有些精神恍惚,但休息了几分钟,脑子已经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沉默不语,手死死捏着他脱下来铺在地上的衬衫,保持着这个像动物交配一样的羞人姿势。

  冥潜看她对自己的话没任何表示,又试探性的问:

  “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又是让人急迫的沉默,冥潜正阴沉沉的想就算她不愿意自己绑也要把她绑在身边时,终于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冥潜呆愣一秒钟,随即用一记凶猛的挺入来表达狂喜不已的心。

  顾盼被顶撞的滑了出去,转头不满的瞪着冥潜,娇嗔:“我还没休息够呢,你可恶……”

  经历方才的云雨,顾盼比花还娇媚的秀靥色晕如火,特别的,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因为怒火变得更加风情,冥潜胸口被狠狠撞了一下,平复下来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封住她的樱唇就狂吻起来,身下也如狂风暴雨般的冲撞,把顾盼的怨言都变成呻吟声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大口喘气。

  蜜穴里的快感让她无助的挺直背脊将臀部更高的翘起来迎合背后的男人,快速有力的撞击让她全身的骨头都颠簸起来,胸前的雪乳更是垂下来疯狂的摇摆,她只能反手抓住背后男人的肩膀来让自己不要被撞飞出去。

  顾盼全身微微的抽搐,冥潜持续不断的引导她配合自己获得更多的欢愉。

  冥潜从她的肩头一路湿吻到尾脊骨,也留下一路深浅不一的痕迹,身下巨大炽热的男物越插越猛,进入她体内的动作也越来越残暴,越来越用力地深顶狠插顾盼紧窒狭窄的蜜穴,俊容上的热汗悉数滴落到顾盼弯曲的背部凹陷里,冥潜觉得自己的神智有些脱离掌控,只觉得怎么都要不够她,真该死,他觉得自己被身下这个胆小又懦弱的女人控制了。

  “唔……”

  一声春情荡漾的娇喘,顾盼娇躯一震,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做到尿尿了,有一股猛烈的水柱激射到体内巨物头部的洞洞上。

  被他看到自己尿尿,脸上因为羞耻通红一片,双眼紧闭,害怕听到他的嘲笑声。

  冥潜被射地浑身直打哆嗦,被兴奋冲击到大脑眩晕,浑身充满激烈的快感,将满腹的欲望都发泄到她的花壶内。

  顾盼已经累趴在地上,冥潜也顺势压在她湿淋淋的背上,鼻间的热气都喷在她晕红的脖颈里。

  冥潜脑子清醒过来,却听到低低的抽泣声。

  “怎么哭了,被我弄疼了,嗯?”

  将她身子翻过来,二人正面压在一起,顾盼的双乳都被压扁了。本来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但顾盼看他一脸饱足的可恶模样,费力抬起手捶打他,含着哭音嗔怪:

  “我……尿尿了,都怪你。”

  她说的没头没尾,但冥潜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吸掉她脸颊上的泪珠,戏谑逗她:

  “盼盼觉得那是尿尿?”

  随后又暗哑低语:

  “盼盼的尿可让我爽翻天了。”

  说完放肆的大笑起来,顾盼从来没见过他笑的这样大声,一时被他的笑脸蛊惑,连回嘴都忘了。

  傻女人,连潮吹都不知道,那滋味真叫他销魂。

  顾盼被冥潜抱回卧室后,二人又持续欢爱到深夜,顾盼累惨了,身上的男人每次一碰自己,就是顾盼的灾难日,不晓得他怎么这么热衷于这种事。

  虽然有一年时间没尝到顾盼的蜜穴,但冥潜也没真打算与她欢爱整晚,他们以后有的时间,细水长流,不急于一时,起码得把她养胖了再啃也不迟,看她的腰细的他两手合着都能圈住了。若不小心把又把她弄伤几天碰不得,那样才得不偿失。

第十八章 软柿好捏

  【作家想说的话:】

  亲们看文多多留言喽,这样作者菌也有动力写下去!

  —–正文—–

  翌日,冥潜醒来天还微亮。

  胸膛沉甸甸的,原来是顾盼枕在上面正酣睡,呼出的热气悉数喷洒在胸前的红茱上,让他有些发痒。

  细长的手脚像被抽了筋搭在他身上,柔软又微凉,浑身无力。

  他们同寝一张床,四肢交缠,她的重量让冥潜空洞的心溢出满足感。

  指腹沿着背脊的曲线一路滑到股沟,在股沟间上下游弋,又往股沟更深处探去,碰到还没完全干透的肉缝,中指稍稍按压便挤入肉缝中,发出一声粘腻的靡音。

  顾盼感到私密处被侵犯,嘤咛出声,扭动雪臀,大腿互相摩挲,穴口一吸一吐,想把里面的异物排出去。娇躯扭动时樱唇碰到冥潜的红茱,还吐舌将整颗红茱吸吮一口。

  冥潜呼吸一窒,喘息加重,腹下骚动。

  控制住欲望,冥潜差点以为她在装睡挑逗他。

  嘴角又无奈勾起,她何时在床上主动跟他示好过?是自己利用她软弱的性子才成功强留她在身边,要是哪天她不怕自己了,恐怕会头也不回的选择抛弃他。

  冥潜是个生意人,还是个非常成功的生意人,顾盼口头的承诺并不会给他安全感,他手中能够控制她离开的筹码太少。

  大手在雪胸上逗弄许久,来到光滑平坦的小腹,指尖在上面又画圈又摩挲。

  轻手轻脚将她从身上移下,冥潜翻身下床,站在床边欣赏顾盼的娇体,再次皱眉:虽然抱起来很舒服,但太瘦了。

  取出Lewis昨天开的药,走进浴室……

  浴室中淋浴喷头响了又停,冥潜围着浴巾,黑发凌乱,看床上的瞌睡虫还在甜睡,一点要醒的征兆都没有,勾起浅笑,走出门外打电话。

  “林叔,拿几件衣服和生活品到九龙……”

  林管家一早接到少爷的电话,将他说的地址记在纸上,随后反复看纸上的地址,觉得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看过。林管家毕竟年纪大了,记忆力不比从前。

  冥潜一不在身边,顾盼好像少了个藏身的堡垒,之后睡得并不安稳。

  她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里冥潜变成顾家的十八辈祖宗,凶着一张脸坐在供品桌上。顾盼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跪在底下拼命给他磕头,磕到腰快断的时候人就醒了。

  四肢大张躺在床上懵逼了一会儿,然后扶着酸痛的腰慢吞吞从床上爬起。

  飘出屋外,听见一楼有交谈声,走到楼梯口只瞄了一眼,一个趔趄,腿一软差点摔出去,记忆瞬间回笼,连忙躲到墙边鬼鬼祟祟往楼下看。

  看到他从林叔手里接过几件衣服,顾盼心中强烈谴责冥潜:

  这男人还要脸不,能不能不要围着我的浴巾出去招摇!

  林叔的身体好像还挺健朗,顾盼也好久没跟林叔碰面,他人虽然顽固,但顾盼刚去冥家那会儿得到过林叔很多照顾。

  林叔走后,冥潜转身一眼就看见顾盼鬼鬼祟祟躲在二楼墙角,伸手唤她下来,像唤自己的宠物。

  顾盼这才意识到他是半裸的,想起厨房中激烈的欢爱,顾盼害臊了,扭捏着走下楼。

  等与冥潜的距离近了,他身上的肌肉线条也无比清晰,上面还有几道淡淡的刮痕,顾盼低头看看指甲,想着是不是该把指甲磨平,不然下次他被抓出血怎么办。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提前预定了下次。

  冥潜知道她还不习惯二人之间变化的相处模式,伸臂直接把扭捏的顾盼拥入怀中。

  “怎么不多睡会儿,下面疼不疼?”

  顾盼闻到他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心跳莫名加快。平常闻惯了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却变成另一种陌生又迷醉的味道,原本廉价的沐浴露也升值成高级香水。

  顾盼不服气,怎么连沐浴露也叛逃了,卖辱求荣的沐浴露,下次换个牌子!

  “在这里住的习惯吗?会不会觉得房子很挤,我给你换栋更大的好不好?”

  冥潜确实想给她换栋更大的,但也有私心,谁叫这栋房子是当年老头子留给她的遗产。早知道他会这么迷恋她,当初他就该同意她拒绝继承遗产的请求。

  换房子?她只是要换个沐浴露牌子而已呀,再说这房子还小还挤?刚住进来那几晚上她都不敢一个人出卧室,总觉得房子空荡荡的让她很害怕。

  “说什么胡话呢,住这里我上班方便。”

  她不想,冥潜也不强塞给她,他发现这女人吃软不吃硬,记吃不记疼。

  低头去亲吻她的耳廓,潮湿的发梢在顾盼脸上乱划,他又裸着,顾盼双手无处可放,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和身下硬起的某物,心中警铃大作。

  “你别……快去穿衣服,等下还要上班呢。”

  拉开两人距离后,顾盼果然看到围在他下体的浴巾有点突起。

  冥潜哪会不知她在看什么,下体故意顶向她的小腹,在她大惊失色后却又一脸不明所以放开她去换衣服了。

  自己被耍,顾盼举着拳头冲他的裸背愤愤不平。

  走进厨房,到处是散乱的衣服和内衣裤,甚至他的衬衫上还残留着干掉的浊白,顾盼呼吸着厨房中没有散去的欢爱气息,认命弯腰收拾残局。

  冥潜看到她撅起来的浑圆翘臀,忍不住过去抱住她的腰身跟着她的步伐,两人叠在一起在厨房里挪移。

  “你好重,去外面啦。”

  顾盼小声抗议,他们昨晚刚欢爱过,现在这样亲密的贴近让顾盼脸红心跳。

  “昨晚答应我的事有没忘记?。”

  冥潜不放心,要在她脑子清醒的情况下听到明确的保证。却等了许久仍不见她出声,以为她想翻脸不认账。

  “我没忘……”

  “真的?”

  “嗯。”

  还想继续追问,恰好手机响起,便放开她出去接电话,顾盼这才松了口气。

  顾盼知道就算自己不肯答应,如果他硬要把自己锁在身边,到最后她也只能妥协。他想要她扮演柔顺乖巧的性伴侣,自己就顺他的意,反正自已乖一点好好听话,他过段日子觉得没意思了自然不会再来找她了。

  莫怪顾盼这么悲观,都是现实太不切实际,等他对自己的新鲜感一过,她就可以回归市井生活了。

  顾盼蹲在厨房地板上发呆,听着他在外头打电话的冷漠声音。

  以后他厌烦她了,大概也会用这种声音同她说话吧。

  用早餐时,冥潜递过去一瓶避孕药,顾盼默不作声接住,取出两粒当着他的面吞下去,满嘴的苦涩,连灌好几口果汁才冲淡。

  他全程监督顾盼吞下药,顾盼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不愿意吃。很久之后,顾盼得知真相再回想今天的情景才顿悟,这个男人是在做贼心虚!

  上班一年以来,顾盼从没迟到早退过,今早却因为某个男人吃完饭后还对她勾勾缠缠,她,竟然迟到了!

  其实工作室哪一同事没迟到个三五回,偏偏顾盼老实,嘴笨也不爱八卦,整个人寡淡的很,尤其还没有任何背景,一起上班的同事觉得跟她交朋友也得不到好处,平时也不喜欢带她玩。顾盼除了工作外也没什么休闲娱乐,最多跟张晓出去吃吃饭,所以作息很规律,不像香港的很多年轻人那样下班后会在外面鬼混到很晚才回家。

  可昨天刚碰到那男人,今天自己就迟到了。顾盼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自己这份工作大概做不久了。

  动物在危机来临前的直觉都是很准的。

  顾盼心虚走进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张晓直接开口问她:“你今天怎么迟到了,昨晚做贼去了?”

  “啊,啊?没有,没做贼,昨晚有点失眠而已。”被坏男人做到失眠。

  顾盼借整理桌面上的文件资料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她哪有本事做贼,她昨晚都被贼做了。

  “失眠?是不是思春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张晓瞧顾盼的眼底确实有一层阴影,故意试探性的问。

  但被顾盼谢绝了,她不敢给全香港最利害的男人戴绿帽。

  “真的不用?工作一年多都没见你交男朋友,是不是瞒着我已经有了?”

  顾盼噎了一口,连连否认,暗叹张晓真敏锐。

  其实顾盼人长得漂亮,当年读大学时不少男生明里暗里都追求过她,但她像个木头也没有要谈恋爱的想法。后来高利贷追到学校,家丑被大家知道了,什么追求者都一哄而散。高利贷反倒变成一面照妖镜,让顾盼看清了许多事,也让她更珍惜现在大劫过后的平静生活。现在她有工作,有朋友,还有住的地方,跟刚逃到香港那会儿简直天上地下。

  上班时间过去很久,Anne披散着一头金发扭腰才来上班。跟顾盼完全不同,Anne就算迟到再久也没人去说她,谁叫她讨办公室男员工的欢心呢。

  Anne一进门就满脸古怪去打量埋头做事的顾盼。

  “顾盼,昨天下午的稿子L&R杂志社有没说什么?”

  顾盼奇怪她昨天下午不是打电话给Anne说了?但听她又问起,就把昨天的情况再重述一遍。

  Anne还想质问顾盼出了L&R杂志社后都去了哪里,但看她身上廉价的地摊货,眼一横,扭腰走人。

  顾盼挠挠头,不明所以。

  Anne离开顾盼桌子后,张晓欲想跟顾盼再说点什么,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低头工作的顾盼。

  顾盼感受目光,抬头对她微微一笑,张晓勉强回应,拿着手机跑出去接电话了。

  张晓回来后,咬着手指头苦思冥想。

  刚好行政部的Gina抱着一大箱杂件从门口晃过,张晓思忖片刻,便尾随Gina出去了。

  顾盼看着电脑屏幕进行文章校对,不知不觉屏幕上的黑字竟变成满屏的蚂蚁抖动起来然后排列成一幅男人的冷脸,顾盼发呆了。

  他现在干吗呢?是不是叉腰指使一群手下干活,像地主那样。

  顾盼呵呵傻笑,怎么可能,只有他们工作室的老编才会叉腰指使她做事。

  Gina把一大堆杂件放到顾盼桌面上,看顾盼没吭声,理直气壮吩咐她:“顾盼,今天你迟到了,帮我把这些未处理的发票和邮件分类,发票要按条码数字大小排列,邮件全部作废,但还是要把里面的信件抽出来再确认一遍,然后用碎纸机全部打碎。”

  顾盼很奇怪,迟到可以扣她工资,为什么要把行政部的事叫她一个编辑部的员工去做,她直视Gina,不作声。

  Gina被看地有些心虚,因为这些本来就是她的本职工作,而且会积累这么多都是因为她平时没有及时处理,但要她一个人来做不知道要整理到什么时候。

  挺了挺胸部,又尖声重复一遍:“你做不做!”

  顾盼环顾整个办公室一遍,见没一个站出来帮她说话,感叹一声:这就是职场啊。

  抱起杂件乖乖走出去处理,Gina朝张晓送去一抹还是你聪明的眼神,张晓当没看见。

第十九章 遇到熟人

  【作家想说的话:】

  留言,留言,留言,不然我不会告诉你下章有肉。

  —–正文—–

  冥潜刚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公司高层已经开会谈论了几回投资穆沙岛度假村的事,却一直僵持不下,没能做出令人满意的方案,再加上美国的公司因为和香港的企业合并,人员产生动荡,也令冥潜头疼不已。

  冥家的家族企业涉猎的商业领域很多,但主要还是做房地产,美国的公司是冥潜一手创办的最新锐电子行业,冥潜计划把美国的公司和冥企合并,为古老的家族企业注入新鲜血液,但合并两个公司哪是一件容易的事,难免会出现反对的声音。

  冥潜手压着太阳穴坐在椅子上,皱眉思考一堆难题。

  除了那女人回到他身边,简直没一件顺心的事。

  突然想听听她的声音,便向顾盼拨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手里把玩着金笔,含笑逗她:“这么快就接听,是一直在等我电话?”

  被猜中心思,顾盼咽咽口水辩解:“没有,只是刚好手机放在身上。”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吃笑,显然是不信她的话,顾盼羞恼又低吼一声:“是真的。”

  更显得她在欲盖弥彰,间接承认了。

  咬牙忍忍,最后轻声问他:“工作忙吗?”

  “嗯,刚结束一个讨论度假村的会议。”

  顾盼难得听到他声音里带有疲惫,正想开口说几句宽慰的话,又听他说:

  “过几天是老头子去世一周年的忌日,林叔到时候会打电话给你。”

  他一句话又叫顾盼想起春堂,工作后她很久不曾忆起在冥家生活的时光,当下鼻头发酸。

  “嗯,我知道了。”

  听出她声音有些异样,冥潜握手机的手紧了紧,看她一听到老头子的事反应还这么大,心里有些不舒服,二人的话头也就此打住,互相挂了电话。

  顾盼拿起废邮件,一封封往碎纸机里投,心情抑郁,好像在想着什么,直到门口响起一道记忆中很遥远的声音。

  “顾顾,你怎么会在香港?”

  会这么叫顾盼的只有一个人,顾盼朝门口看去,果然看到阔别许久的人,他背光站在门口,高大的身体把整个门都堵住了。

  任磊讶异会在这家工作室看见顾盼,尤其的,他之前也来过这里,却一次都没碰到她。

  顾盼倒显得比任磊镇定很多,含笑同他打招呼。但见到以前暗恋的对象,还是让她小小失神了下。

  任磊和顾盼的关系比较复杂,在顾盼八岁时顾妈和顾爸离婚然后改嫁给S市当地的一个老板,任磊是那位老板前妻的孩子。

  当年顾盼还小,什么也不懂,想妈了就偷偷跑去任磊家见她。那老板心肠也好,看见顾盼来也没说什么就让她在家里玩,顾盼跟任磊就在那时候认识的。

  任磊比顾盼大一岁,脾气温柔,人又帅气,两人相处久了,顾盼就动起小花花肠子,但也没给她动太久的机会。大学时,任磊身边随时都围着一堆貌美如花的女孩子,顾盼拿自己跟那些女孩子一比对,就自己动手把心里刚燃起的那一点小火苗给掐灭了。

  后来任磊大学毕业就去了国外读研,算算两人也有好几年没见面。

  “嗯,我来香港两年多了。”

  顾盼继续手里的活,任磊站在旁边看她,发现她比大学时改变很多,也更迷人了。

  “这几年你怎么都没联系我,我从阿姨那听说了你家的事,我很担心你。”

  “都过去了,债也还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顾盼最糟心的就是每遇到一个以前认识的人就要向人家解释债务还清的事,她心好累。

  任磊还想问问她的近况,又看她一脸不愿多说的表情,就闭口不提了,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在香港律师事务所的地址,你有事可以到上面的地址来找我,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顾盼低低应了声,接过他手里的白色名片。

  再遇到任磊,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张晓路过,看见顾盼接过任磊名片的一幕,意外过后心里却暗恨:她煞费苦心,却还是让两人见着了。

  任磊和顾盼又闲聊几句,但因为事务所还有案件要处理就先行离开了。

  任磊一走,顾盼绷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仔细看起手里的名片。

  他真利害,都自己开起了律师事务所。再看看自己,连这个工作都是张晓背地里帮她才被录用。毕竟两人相识许久,又上的同一间大学,顾盼之前还暗恋过人家。可出社会几年,人家已经功成名就,她却苟延残喘。虽然之前住在冥家,但因为是寄人篱下,她做什么都不理直气壮。

  之前她还不觉得,但遇到任磊后,再看他一幅社会精英的架势,顾盼觉得特别自卑和窝囊,别说跟做大律师的任磊比,就是和她自己的大学同学比,她恐怕都是混的最差的那个。

  特别的,现在还陷入冥潜这个无底洞的深渊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苦等他不要自己的那天。可真到那天,她的心还能完整吗?

  顾盼苦着一张脸,把名片放到口袋里,接着操作起碎纸机,想起冥潜在电话里说他刚结束一个讨论度假村的会议,而她却在这里碎纸,她连吃纸的心都有了,深深接收到世界对她的恶意。

第二十章 插他后庭

  【作家想说的话:】

  写完肉肉感觉自己快被掏空,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小片提高点理论知识

  —–正文—–

  下班回家,顾盼差点以为走错门了。

  这一屋子奢侈品是什么情况,她今天心情够低落了,不要再来打击她了。

  这个男人,花钱大手大脚,给她买这么多衣服也事先问问她的意见,今天两人还通过电话,他竟然一字未提!

  买这么多没用的东西,还都是天价,他也不想想她一个普通工薪阶层哪来的钱买奢侈品,他是存心不让她好好上班是吧,这还相遇不到两天,他就准备不给她留条活路了。

  顾盼好像想起什么,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会有家里的钥匙?

  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顾盼气呼呼接通,正准备开口吼他两句,却被抢先。

  “surprise,喜欢吗,我今天叫秘书随便买了点衣物和首饰给你,你看看还缺什么,我这两天忙完了再陪你一起飞去买。”

  “你买这么贵的衣服叫我怎么穿出去嘛,我只是个小职员,哪里有钱买这些,你是存心的。”

  冥潜挑挑眉,她变聪明了,还能猜出他是故意的,他就想把她养在家里,不让她出去混社会,万一被别的男人追求怎么办。

  顾盼不知道冥潜阴暗的心思,接着质问:“还有,你怎么会有家里的钥匙。”

  “这个晚上再说,你现在走去二楼卧室的隔壁间,我藏了礼物送给你。”

  礼物?

  冥潜叫顾盼把手机视频打开,他现场看她收到礼物时的表情,顾盼无奈只好依他。

  视频里的男人单手撑住下巴,笑眯眯的,好像小孩子恶作剧前的表情。

  他应该是坐在高楼,顾盼看见他背后的玻璃墙外面空荡荡的都是天空。

  站在卧室隔壁间门前,顾盼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打开门,身体定格两秒钟,立即关上房门,面红耳赤冲视频里的男人低吼:“你下流!”

  关闭视频,不想看他满脸的得意。

  本来这是间空房,现在却被改装成衣物间,里面分门别类摆满顾盼从来不敢买的性感和情趣内衣,还都是些外国牌子。

  顾盼手扶额头:他不止有家里的钥匙,还知道她的尺寸!是用手量的?

  晚上,冥潜开门进屋,客厅亮着灯,亲昵唤了两声盼盼,却无人回应。

  上楼走进顾盼的卧室,听到浴室里传出悉悉索索的流水声。

  她在洗澡……

  顾盼泡完澡,正站在淋浴头下将泡泡冲洗干净,浴帘猛地被一把拉开,她停住所有动作,瞳孔大睁,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她以为家里……以为家里闯进劫匪了!

  美妙绝伦的玉体,雪乳圆润又在水花的喷洒下微微颤动,乳尖的一对蓓蕾又粉又嫩,含苞待放,像在等待他来采摘。盈盈一握的柔韧柳腰,欺霜赛雪的小腿,水流滑过小腹汇入芳草深处。玉体笼罩在水流中,柔和曲张的流水映衬出她的诱惑和性感。

  浴室里水雾飘漫,冥潜以为自己遇见从天上下来的美仙在沐浴,小腹处一阵骚动。

  顾盼口出惊呼,抱着雪胸就地蹲下来,雪胸覆盖一层水流,更显Q弹美丽,被顾盼手臂压住荡出轻微的乳波。

  “我还没洗好,你怎么就进来了,还不敲门,你快出去……”

  冥潜正看地性起,哪容得顾盼将这么诱人的风景遮挡住,从他第一次品尝她时,她的身体就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不管她浑身湿透,也不管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冥潜擒住细白的手腕强行把一对雪胸袒露出来,大手重重揉捏,只几下上面就浮现出指印。滑腻腻的细腰被搂住,顾盼跌入坚硬的胸膛中动弹不得。

  “我以为你浴室门没关是为了让我进来好勾引我……”

  又咬着顾盼的耳朵阴恻恻的说:

  “我被你勾引成功了,你现在想把我怎么样都行。”

  他身上还穿着衬衫,顾盼一入怀,衬衫上就显出她体型模样的水印,让顾盼更直观的认识到两人体型、力量、地位的悬殊。

  那张律师名片在脑中一闪而过,以及她一回家就看见满屋的名牌奢侈品,顾盼心里一整天的落差感又浮现。

  顾盼心里难受,自己还是个没用的性子,在公司被同事欺负,回家还得被他欺负,大学都毕业好多年了,生活还过得浑浑噩噩。

  顾盼脑子要是转不明白了,就会做出极端的事,正常版顾盼绝不会做的事。

  于是顾盼一咬牙,顺着冥潜的身躯滑下,解开裤链掏出已经坚硬的巨物,张口含住,毫无技巧。

  你不是说我在勾引你吗,我就勾给你看,正好翻身做主人一次,吐气扬眉!

  她突然的热情,让冥潜有些错愕,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巨物顶端的阳眼泌出几滴尿液,悉数洒在顾盼的檀口中。

  顾盼拿舌去舔舐,细眉皱起,她不清楚自己咽下的是什么,只知道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反正她之前都被逼着吃过他的精液了,还有什么不能吃的。

  冥潜听到她吞咽自己尿液的咕咕声,心悸动地快跳出胸口,身下的巨物迅速肿胀到最大尺寸,周身满布青筋,跟着自己心跳的频率在她口中跳动。

  顾盼把口张到最大,也只能勉强含住阳头,但她偏就不信了,在社会上混得不好,难道连他的东西还吃不下吗!

  忍着眼角泌出的眼泪,赌气往口里塞巨物,起到摩擦的作用。冥潜被又紧窒又湿热的檀口包围,快感竟不比进入她蜜穴来的少,甚至因为是她主动,快感还比往常来的更凶猛。

  “是因为我送的礼物,你才这么热情吗?那我以后每天给你买,把全世界都摆在你面前,你能保证永远对我这样毫不保留吗?”

  顾盼双眸风情隽永一横,拿舌尖在龟头外围绕着圈圈舔舐,努力回忆一年前她是怎么吃这个大东西的。

  我才不是因为那些奢侈品才这么做的,你从来都看轻我!

  顾盼双手拨弄巨物,拉扯包裹巨物的外皮,待听到头顶上传来闷哼声才翘起嘴角,放开外皮,听到轻弹声。

  “坏东西,你是故意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冥潜的话不像话倒像是呻吟,肉物上传来痛感但更多的是快感,让冥潜的脖颈抑制不住向后仰,鼻息变重,双手抓着她的肩头,让下体更进入檀口中一寸。

  顾盼抬头想看他的表情,却被一双暗沉透亮的深眸吓到,像燎原的大火,让她浑身灼烧,蹲着扭动起来,一双雪乳跟着荡起波澜。

  触觉和视觉的双重夹击让冥潜臀部绷紧,按着她的头颅在她口中小幅度律动。

  “你不该诱惑我的,我真怕会伤了你。”

  没有耐心一颗一颗解纽扣,冥潜直接扒开湿透的衬衫甩到浴室地板上,却发现身上的热度还是那么高,一点没有降低,胸膛剧烈起伏。

  他的阳物抵在嗓子眼,顾盼的唾液吞不下,都堵在口中,现在他一动,把口中唾液搅得动荡,发出扑哧声,有些还从口中溅出。

  有她的唾液润滑,冥潜越挺越快,阳物深入喉间,利用喉咙的蠕动来挤压阳眼,享受深喉的快感。

  尾脊骨酥麻传来,冥潜知道自己要来了。

  “用牙齿咬我,快!”

  二人欢爱的次数多了,逐渐的也产生出一种默契,她的嘴角被阳物的皮肤研磨到快破皮,他再不射出来,她就快支撑不住了,便很听话用牙齿轻轻研磨光滑的包头。

  冥潜弃械投降,阳物抖动不停,把白浊都射到她喉咙的一点上,有些直接滑到顾盼的肚子里。

  把半软的阳物从她口中抽出,樱口立刻喷出白雨,顾盼抱着他的臀部脸贴在他双腿间喘息,还传出咕噜咕噜吞咽的靡音。

  冥潜把剩下的衣物脱光,将人推进浴缸里。顾盼措手不及吃了几口浴水,口中的白浊被水稀释沿着嘴角流出。

  “我洗过澡了,你做什么又推我进来。”

  顾盼使劲推挤靠过来的冥潜,气的泼水又捶打。

  “你成功把我所有的火都勾引出来,这么热情主动还是第一次,但我非常喜欢。”

  唇封住顾盼的檀口热吻吸吮,一手摸向水中的酥乳,阳物在穴口周围转了几圈就借着水势很顺畅的滑入洞中。

  “嗯~~~”

  顾盼深吸一口气,放松身体接纳他的巨大,手怯生生从冥潜的背部沿脊柱线条往下游移直到他结实的臀部便不敢再往下走了。

  “继续,我喜欢你摸我。”

  得到鼓励,手一点点滑进臀沟里,在他的菊穴口徘徊,不敢伸进去。

  冥潜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连他的后庭也敢碰。第一次被人碰到这个地方,冥潜却没有恼怒,反而感觉非常刺激,尤其她的纤指让他又痒又舒服。

  握住她的手帮她把整根手指都插进后庭里。

  “啊~~~”

  手突然被他推进去,感觉比自己的蜜穴被插还惊慌,插进后庭中的手指被紧紧绞住,拔都拔不出。

  顾盼手指在菊穴里一动,他身体就抖一抖,头伏在她肩上粗喘。

  “跟上我在你身体里的频率,我们一起动。”

  从来都是他随意玩弄自己的身体,顾盼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男人肯把那里拿出来给她玩,第一次对这种事生出满满的期待。

  “嗯……你会不会疼?”

  冥潜吃吃低笑,这女人一点都没变,自己入了狼窝还关心狼饿不饿。

  “我爽到想把你整个人吞下,再细细咀嚼品尝。”

  顾盼瑟缩一下,另一只手去捏他的精囊,冥潜一痛,后庭将她手指吸地更紧。

  水中的阳物急速又沉重的撞击起来,拍地顾盼的小腹啪啪作响,顾盼也连忙在他的后庭里抽送起来。

  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水乳交融,更能激发潜在的情欲。

  两人的前后洞穴同一频率开合吸咬,给冥潜带来致命的快感,后穴想得到多少快感,他就越猛烈抽插她的蜜穴,这女人快把他搞疯了,不,他已经疯了,他疯了般离不开她了。

  “哦~~~盼盼,盼盼,你这个死女人,你搞疯我了!”

  强烈的快感让冥潜冲上欲望的顶峰,像要把她插坏,狠命撞击数十下,最后一下把阳物钻入花穴最深处,阳物畅快的抖动,激射出猛烈至极的浊弹。

  顾盼受不了这么激烈的扫射,张口把他的肩膀咬出血了。

  天呐,她刚刚玩了他的后庭,她是不是变成淫娃荡妇了!

  冥潜从快感的余韵中清醒过来,从浴缸中把摊成软泥的顾盼抱出来,将二人擦干,舔吻一会儿后抱她出了浴室,抛到床上,自己随后也覆了上去,两具不着寸缕的身体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

  冥潜着迷的在她美好的身段上摩挲,她上面和下面的口都吃过自己的精液,正疲惫的闭目休息,整个人看起来极美又极致魅惑。

  细细吻她,轻声叹息:“你又在勾引我……我会被你榨干的,不省着点用我,以后提前消耗完,看你下半辈子怎么办!”

  顾盼听到他的浑话,睁开眼千娇百媚横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她需要休息。

  冥潜低笑咬她耳朵:“刚刚你插地我好爽,让我好期待下次你再插我。”

  说着控制顾盼的手在他臀上抚摸,顾盼没力气挣扎,而且他的屁股摸着好舒服。

  冥潜翻个身换成女上男下的姿势,看她美目涟漪,心中触动,薄唇凑上去极尽温柔的缠吻,四唇相交很久都不愿分开。

  唇分,冥潜抚摸顾盼的粉背,在她耳边引诱:“你自己坐上去好不好。”

  顾盼咬唇,双眸闪烁,半推半就硬撑着他的胸膛直起腰,手伸到背后握住勃起的阳物固定住,雪臀从冥潜的小腹挪下去,已经湿漉漉的蜜穴口对准阳物,一口一口将粗壮的阳物吃下去。

  “啊……嗯……坐不下了。”

  委屈嘟唇,美目泪光闪闪看向冥潜,不知道该怎么办。

  细腻柔媚的娇吟像小奶猫的爪子挠过冥潜的心脏,看她主动吃下肉物,简直让他血脉喷张。

  “我帮你。”

  冥潜腰向上用力一顶,顾盼被刺激的发出一声低呼,翘臀与他的盆骨肌肤相触。

  “身子向后倒,慢慢起来再坐下。”

  冥潜舒服躺在床上,不打算出力,专心欣赏她胸前的美景。

  顾盼像个乖巧的小学生,按照他的话去做,身子后倾,半跪半坐,手撑在坚韧的大腿上支撑全身的重量,她觉得这个姿势好羞耻。

  蜜穴上下缓慢挺动,冥潜舒服的双眸半眯,她套弄的速度刚刚好,和他主导的欢爱相比,不激烈却更温情,心里汇入一股暖流。

  顾盼挺动几下发现这样不痛不痒的律动让她很难受,起伏的速度加快,双乳在空中摇晃出一波波乳花。

  冥潜擒住一只胸脯把玩,看见她的异样,知道她快达到高潮了。

  胸乳上的麻痒加剧顾盼蜜穴内的空虚,她动作越来越快,摆动的更加用力,甚至都不用冥潜教也知道旋转臀部来增加快感,屋中噗哧声喘息声不绝于耳。

  顾盼急喘疯狂摆动细腰,最后一个重重坐下,发出一声高呼。

  冥潜感觉龟头被一股滚烫的稠液浇淋,她的蜜穴还不停收缩吸绞阳物,突然翻身把她重新压在身下,挺腰抽动,粗硕的阳物次次入芯,快速抽出再狠狠插入,这样猛抽狠插百来下,冥潜腹部躁动,腰间一麻,将精液射入蜜穴深处。

  三次畅快淋漓的欢爱,让冥潜身心极度满足,在顾盼满是薄汗的嫣红玉脸上柔情蜜意的点吻,吸去她的汗水。

  “盼盼喜欢和我做爱吗,嗯?”

  顾盼心里不排斥他的亲近,但她还不懂这算不算喜欢,更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喜欢,只含糊应了声。

  冥潜不逼她一定要开口,他要做的就是慢慢将她套牢,让她离不开自己,既然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你白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顾盼在他身下装作没事的模样,低低呢喃:“没有,就正常上下班。”

  难道他看出来了,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啊?

  冥潜大腿挤进她的双腿间,曲起膝盖研磨蜜穴口,谁叫她不肯跟他说实话。

  “我好累,想睡觉……”

  顾盼滑腻腻的双腿夹住作乱的结实大腿,抱住他的窄腰假装睡着的模样。

  她又憨又娇的模样取悦了冥潜,拉起被单将二人盖住,同她一起入梦。

第二十一章 沙河蛋糕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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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完这两章,一直不太满意,今天好好修改了下,把一些没用的字删了让语句读起来更通顺。

  —–正文—–

  向来一觉到天亮的顾盼,居然无缘无故在凌晨四点钟醒了过来。

  双眸一开一合眨巴两下,庭院外的夜灯还亮着,白光将窗影斜斜照在屋里的地毯上。

  世界好安静,额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压在上面,有些痒。顾盼挪挪脑袋扬眉询看,原来那柔软的东西是他的薄唇。

  他一半俊脸笼罩在微光里,浓睫毛在脸上打下一道弯影。右臂霸在她的雪乳上,乳肉从手臂边缘挤出来。

  顾盼最清楚他的手臂力气有多大,她害怕胸部被压扁了,却也不敢把双乳拿出来,怕惊醒他。

  双腿还维持着睡前夹着他大腿的姿势,让顾盼真切感受到男人与女人完全不同的肌肤触感。

  顾盼一时色胆包天,趁他睡觉,用丰盈的玉腿去摩擦大腿,又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手伸到他的臀部外侧轻拢慢捻地骚扰。如此玩弄半晌,自己的小腹也燃起一团火焰,炙炙灼烧。

  双乳上的手臂动了,顾盼暗道:糟糕,玩出火了,遂停住所有动作。

  胸部生起酥痒,顾盼低头看到她的一只乳房被还闭着眼睛的男人包在掌心揉捏把玩,视觉的冲击让腹中的火燃烧更加旺盛,她连忙咬紧唇,不让呻吟溢出。

  “盼盼……”

  冥潜缓缓睁开双眸,慵懒磁性的睡音让顾盼胸口一窒,好像胸口被灌入烧红的铁水,满满当当又沉甸甸的,全身透出一股热气。

  昏暗的环境让他的双瞳更加深沉到纯粹,瞳仁中心还闪烁着两道柔光。

  冥潜换个姿势搂抱顾盼,二人侧躺相偎在一起。又情不自禁伸出舌头去吮吻她的双唇,温柔又迟缓,没有一点急躁的舔弄。

  顾盼双眸半开半合,流露出一汪情水,在安静又昏暗的房中溢出一声撩人心魄的呻吟。

  如蛇的大舌灵活滑入微微张开的口洞中,与她口中的另一条母蛇相互纠缠。

  顾盼小腹又热又空,她想要他拿肉棒塞满狠戳自己。

  手急切的在他身上乱摸,寻到肉棒抓住,拿龟头上下研磨肉缝,安静的房中飘荡着粘腻的淫声,越磨淫声越大,顾盼感觉到他的龟头吐水了。

  “盼盼,想要就自己插进去。”

  像被下了淫咒,手还舍不得离开肉棒,握在手中又拉又扯把玩一阵才将龟头牵引到蜜穴口,在洞口转两圈后终于受不了穴内的瘙痒,才慢慢吃下肉棒,蜜穴像欢迎归家的爱侣,收缩挤压肉棒,也泌出更多爱液。

  “你……动,动动……”

  顾盼半梦半醒,等蜜穴吃下整根肉棒后,穴里的瘙痒不但没有减轻还更加猖獗,让她很难受,娇声催促冥潜快将肉棒操弄起来,帮她缓解瘙痒。

  又甜又荡的声音让冥潜知道她动情了。

  操纵肉棒慢慢律动,慢慢将龟头退到蜜穴口再慢慢将龟头推送到蜜芯上。

  凌晨四点钟的昏暗房间里,床上的两人把现实当梦境,像做梦那样做爱,下体缠绵在一起,不激烈也不呐喊。

  顾盼卸下心防,遵从内心的渴望与他做爱,二人得到满足后,相拥着再度沉睡过去,下体却还纠缠在一起,好像冥潜的肉棒原本就生长在她体内一样。

  顾盼早上七点钟准时醒来,蜜穴还吸咬一下埋在体内的肉棒,挠挠头,一脸茫然,还以为是他昨晚做完没有把它抽出来,完全忘记自己凌晨四点钟时的热情奔放。

  ☆ ☆ ☆

  昨天被Gina叫去整理杂件,拖慢了顾盼自己手头上的文稿校对进度,任务规定时间又快到了,所以顾盼一上班便全心投入到工作中。

  张晓昨天见到顾盼和任磊重逢,心里有疙瘩,不时偷偷拿眼角打量她,想看出点什么,她担心二人昨晚有联系甚至有可能约出去见面了。

  张晓也确实看出点端倪,她发现顾盼好像变得更漂亮了,整个人容光焕发。

  Anne不经意撇到顾盼身上的衣服似乎在某本杂志上见过,以为她穿的是高仿,开口问她:“顾盼,你这件衣服哪里买的?”

  被Anne点名,顾盼抬起头,眉眼间有点不自然,她不是因为身上穿的名牌衣服,而是因为早上换衣服时被冥潜强行替换上一套性感内衣,而且下面穿的内裤布料好少,臀后的布料根本跟一条线差不多,走两步就卡在股沟里,像没穿内裤。即使没人会看见,顾盼自己先表现出不自然的神态。

  投入工作后,她才稍稍忘记这回事,被Anne一唤,她又忆起臀缝中还夹着一条线。

  这男人连她穿什么内衣都要管,太过分了,还包藏祸心。

  “这件在旺角通菜街的衣服批发店里买的,很便宜,很便宜。”

  顾盼随口胡诌,她一早就盘算好了,要是有人问起,就说这是批发货。

  说完换了个坐姿,下面凉飕飕的让她特别扭。

  Anne与顾盼隔着一段距离,看不出衣服布料的好坏,嘟着红唇又细看两眼便不去搭理顾盼了,专心修起指甲。

  被Anne一问,办公室好几个同事都转头看顾盼身上的衣服,顾盼心虚呵呵傻笑。

  办公室的房门恰好被人叩响,门口站着一位身穿制服的年轻人。

  “请问顾盼小姐在吗?”年轻人礼貌的询问。

  顾盼上班一年多,别说是人,连只苍蝇都很少从她身边飞过。对方指名道姓,顾盼虽然疑惑但也出声回应。

  “我是。”

  年轻人手捧礼盒,直直朝顾盼走去。

  “这是您在我们食肆夏宫订的沙河蛋糕,请签收。”

  说完向顾盼递过一台平板,示意她签收。

  办公室当下寂静无声,几双眼睛齐刷刷盯向年轻人手中的礼盒。

  食肆夏宫是香港有名的西餐厅,有名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东西好吃,其二是东西超贵。

  顾盼喜欢吃沙河蛋糕没错,但她怎么敢在食肆夏宫订东西,还让人家送上门,她就算签了也没钱付给人家啊。

  年轻人看出她的顾虑,露出职业微笑,说:“钱已付过了,请放心签收。”

  顾盼小市民的心态被洞察,红着脸匆匆在平板上签字。放下蛋糕,年轻人微笑退出众人的视线。

  顾盼打开精美的蛋糕盒,里面果真是一整个沙河蛋糕。她把蛋糕切块,分给办公室中的每个人。

  虽然奇怪顾盼怎么舍得花钱买这么昂贵的蛋糕,但谁都没推辞,食肆夏宫的东西可不是轻易能够吃到的。

  顾盼刚把蛋糕分完,手机就响了,她放下刀叉跑出去接电话。

  张晓怀疑这蛋糕是任磊给她买的,心生嫉恨,悄悄把蛋糕扔进垃圾筒。

  “东西收到了吗?”

  “嗯。”

  “心情好点了吗?”

  原来他还记得昨晚自己的异样,蛋糕是特地买来哄她开心的。这么一想,顾盼俏脸扬起一抹羞涩的浅笑。

  “什么话,我本来心情也没不好。”

  听到顾盼狡辩,电话那头发出低笑声,顾盼耳根都被笑红了。

  “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出去吃饭,不准拒绝。”

  电话里,男人一句话就把她要拒绝的话堵死,顾盼轻嗔好狡猾的男人,答应了他的要求。

  当初在冥家的餐厅里,她只是多看了几眼沙河蛋糕,他却记到了现在。

  顾盼不敢往其它方面去想,只当是他记忆力好才记住这些琐事。

  回到位置上,沙河蛋糕的甜香味好像通过顾盼的鼻子飘进五脏六腑,让她整个人渗透出一层甜丝丝晕乎乎的糖粉。

  顾盼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发觉同事们看她眼神的变化。

  下班后,大家三三两两走出去吃午饭,唯独顾盼还呆坐在椅子上。

  张晓古怪看她一眼,说:“顾盼,怎么还不去吃饭?”

  “她还用吃饭吗,吃那么高级的蛋糕都吃饱了。”

  Anne酸溜溜的抢白一句,工作室里一直是她独领风骚,今天却平白无故被顾盼抢了风头,眼看她用一块高级蛋糕讨好整间办公室的人,Anne翻个白眼,扭腰走人。

  “呵呵,我肚子还不饿,张晓你先去吃饭吧。”

  张晓听她这么一说,想趁办公室没人问她蛋糕的事,又觉得丢面,转身独自出去。

  其实那蛋糕顾盼没吃两口,都分给同事了,Anne又不是没看见却依然出言讽刺,顾盼想安静上班低调做人,也不去反驳她,过两天大家就会忘了这事。

  没等几分钟,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顾盼走出了工作室,看见离工作室不远处停着辆宝蓝色的跑车,特别显眼。

  顾盼小跑步过去,‘嗖’一声快速钻进车里,心跳还未平复,就被他搂过脖颈纠缠热吻。

  Gina准备去买卫生巾,刚好看见顾盼进入车里,她仔细打量那辆豪华跑车,直到车子绝尘而去。

  像发现新大陆,Gina买完卫生巾便急急忙忙跑到几个坐在一起吃饭的同事那嚷嚷:“喂,喂,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什么?”

  “梁朝伟和刘嘉玲在街上吵架?”

  “比这个劲爆多了,我看见编辑部的顾盼坐进一辆蓝色的布加迪威航敞篷版跑车。”

  Gina一扫众人错愕的表情,脸上洋洋得意,好像坐进车里的是她一样。

  “你眼花了吧,别说那人是不是顾盼,就香港也没几辆布加迪。”

  “我两只眼睛5.0,怎么会看错,而且我刚刚去编辑部看了,顾盼人根本没在里面。”

  旁侧的张晓听到Gina的大嗓门,她想起早上的蛋糕,再联想到昨天顾盼和任磊见面的一幕,以为是任磊来接顾盼出去吃饭,咬着压根,筷子在米饭里不甘心的胡搅,忍不住掏出手机给任磊拨去一个电话试探,电话没嘟几声就被接通。

  “学长,最近工作忙吗?”

  任磊正在翻阅案件的卷宗,一听是张晓的声音,想起顾盼。

  “还好。对了张晓,我昨天在你上班的地方见到顾顾了,之前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她跟你在一起上班?”

  任磊质问的语气让张晓心里更嫉恨顾盼,转动脑子找借口搪塞。

  “之前你来我们工作室没待几分钟就走了,我找不着机会跟你说,本来我这几天也正准备跟你说来着。”

  之前工作室要找个法律顾问,张晓就推荐了任磊,其实也是为了增加自己和任磊多见面的机会,这些是顾盼来工作之前的事情。

  任磊因为跟张晓有些交情,虽然对张晓隐瞒顾盼的事不太高兴,但并未直接点破。

  “这样啊,那改天我们三人找个时间一起出去聚聚,顾顾会很高兴的。”

  张晓听任磊张口闭口那么亲热的唤顾盼,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表面上却连声附和任磊的提议。

  挂了电话,张晓很高兴来找顾盼的不是任磊,猜测顾盼莫非有男朋友了?

  但只要对象不是任磊,张晓才懒得去管顾盼的事。

第二十二章 亲密吃饭

  【作家想说的话:】

  男主吃醋了,作者菌也想吃日本料理 ಥ_ಥ

  —–正文—–

  车停稳后,顾盼看到他带自己来的地方,低头绞着衣摆嘟哝:“干吗来这里嘛,随便找一家吃就行了。”

  这里是顾盼偶遇冥潜那天走过的Landmark广场ZUMA餐厅,是高级本日料理餐厅。

  顾盼觉得冥潜是故意把她带来这里的,这是要秋后算账?

  “吃得惯的日本菜吗?”

  “得吃过才知道习不习惯。”

  她虎着一张脸,冥潜知道这家店让她闹情绪了,可他就是故意要将人带来这里,她假装不认识他的一幕被他倒带回想好多次。

  抚摸她的头发,像帮生气的猫咪捋毛。打开车门把人牵进餐厅,立即有身穿和服的女侍将二人引导到楼上宽敞的和风单间里。

  二人坐定,女侍提着小巧的琉璃茶壶为他们沏茶,冥潜用日语同女侍说了几句话,女侍便跪着退到门口,起身退出房间并帮他们关好门。

  顾盼不会日语,但她经常看日剧,倒也听得懂简单的几个日语单词,她刚刚听到冥潜说了‘西米’,心想他应该是让那位姐姐上菜。

  这吃饭的单间跟顾盼在日剧里看到的屋子几乎一样,不管是拉门还是墙壁都画着清新风雅的日式山水画,顾盼坐在团蒲上,双眸亮晶晶转个不停。

  看她喜欢,冥潜心情也愉悦起来,起身走到她身边盘腿坐下。拿起她的茶杯含了口清茶,袭向樱唇,将茶一点点过渡到她口中。

  顾盼吞咽不及,顺着嘴角落下几滴,洒在衣服上散开朵朵茶花。

  喂完茶,冥潜没有放过顾盼,大舌继续在她口中翻天覆地搅动,弥漫在顾盼口中又甜又香的茶味,让他沉醉。

  察觉到舌头有隐隐发麻的迹象,顾盼唔唔闷哼,推打他的肩膀,示意他停下,不然待会儿怎么吃饭。

  四唇相分,冥潜从口间带出一条淫靡的银线,扯断后落到她的樱唇上,看到他用舌尖将唇上的银线扫进口中,顾盼千娇百媚白他一眼。

  这个男人能不能讲点卫生,每次都吃她的东西,不是嘴里就是下面。

  冥潜俊脸含笑,将顾盼推倒在他盘起来的双腿上,大掌擅自闯入包裹着翘臀的裤子里,色情的抚摸起半边臀瓣,还故意拉起夹在臀缝中的内裤然后放手弹回去。

  顾盼惊呼一声,手捂住被弹到的地方,不疼,却让她心里很别扭又麻痒麻痒的,一张含娇带嗔的玉脸比不了冥潜的厚,早就满面晕红。

  “你手别作怪,快回去坐好,等下有人进来,看到堂堂冥大总裁的色鬼行径,看不把人家大牙笑掉。”

  “我是色鬼,那你是什么?专门喂饱色鬼的淫娃?”

  冥潜手下动作不停,还配合着动作故意说些不堪入耳的淫言媟语,很认真的扮演起顾盼口中的色鬼。

  顾盼捂住耳朵侧过身,不搭理身后的男人。

  冥潜玩够了,拉下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含笑说:“内裤穿地习惯吗?”

  “不习惯!我不穿,你偏要我穿,你自己怎么不穿!”

  顾盼可还记得刚刚被他弹到的那一下,这男人竟还有脸问她习不习惯。

  像又想到什么坏点子,冥潜附在她耳边哈气:“下次在家里的时候,我单独穿给你看,到时你要是眼皮子敢动一下,我就做到天亮,让你下不了床。”

  恶狠狠说完便啃咬起顾盼又薄又脆的耳廓。

  顾盼还想跟他理论,敲门声起,赶紧手忙脚乱从他腿上爬起来,抽出他在臀上作乱的大手,在团蒲上端正坐好,向冥潜投去警告的眼神。

  冥潜心情特别好,坐在她身边不动,出声让外面的人进来。

  带头跪在拉门外头的是方才那位女侍,指挥着后面几位男侍陆续将菜上完,然后低头恭敬退下,过程没发出什么声音,让顾盼平生首次当了回上帝。

  桌上摆了许多好看的碟子,每碟里的食物量很少,样子却非常精致,而且色彩明艳,不像食物倒像是做成食物模样的装饰品,让顾盼舍不得下筷。

  冥潜看顾盼无从动筷的纠结模样,夹起一块已经剔去外壳的蟹肉塞到她的嘴巴里。

  “好吃吗?”

  “好吃。”

  顾盼咬着鲜美的蟹肉,眉眼弯弯,发出满足的叹息。

  冥潜一边给她夹菜,自己也吃了起来。二人下午都有工作,所以他没有点酒。

  菜过五味,二人之间的氛围很好,冥潜却突兀地说:“你近期把工作辞了。”

  顾盼噎了一口,自然是不同意他的话,不工作以后他不要她了,自己拿什么过日子。

  “不辞,我好不容易在香港找到一份工作,你是大总裁,怎么会了解小市民的心酸。”

  “我不需要了解别人的心酸,但我还不至于连一个小小的你都养不起。”

  是啊,我这么渺小,你并不是非我不可的。

  顾盼感觉桌面上的菜突然变模糊了,才知道是她眼睛生出酸涩,赶紧低头眨巴几下眼睛恢复过来,不让他看出异样,不然可能会惹他生气。

  “你不要这么不讲理,你要我待在你身边,我听了,那你也应该尊重我的选择,要是我把工作辞了,独自在家无所事事,会憋出病的。”

  他没有看出自己的异样,让顾盼长吁一口气。

  “之前你住在家里,不也没有出去工作,现在怎么就不可以了。”

  顾盼知道他说的是她住在冥家的那一年多,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呀。

  “之前我一直在专心照顾你爸爸……”

  “那现在就不能专心辞去工作照顾我吗!”

  顾盼一提死掉的老头子,冥潜心里就不痛快,将筷子‘啪’拍在桌子上,神情不豫凝视顾盼。

  “你,你别不讲道理,你怎么能跟春堂比,你身体健康,四肢健全。”

  这话传到冥潜耳中却变了味,其它的字都被他忽略掉了,他就听进‘你怎么能跟春堂比’这一句。

  春堂春堂的,叫地真亲热,他名字却没听她叫过几次。

  冥潜吃寿司的时候没有沾醋,现下心里却酸得很。

  把她压倒在榻榻米上,钳住她的下巴,双眸阴郁:“我不讲道理你又能怎么样,现在我要你乖乖辞职并且搬回家里,不然我就亲自打电话去帮你辞职。”

  顾盼要气疯了,好好的一顿饭被他的无理取闹全搅合了,现在不仅要她辞职还要她搬回冥家,他想干什么,还要把他们的关系昭告天下不成。

  正准备还嘴,顾盼的手机却响了,恼怒推开身上的男人,去取手机接听。

  “啊,林叔,好久不见,你身体怎么样?”

  一听是林叔的声音,她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被他回视,赶忙移开视线,让冥潜更加不爽。

  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手突兀的伸进顾盼的私密处,拉扯蜜穴四周的阴毛泄气。

  突然的刺痛让顾盼惊呼出声,被对面的林管家听到了。

  “我,我没事,没事,林叔特地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一手握住电话,一手按住在蜜穴附近作乱的大手,用眼神哀求冥潜不要闹了,她在打电话。

  因上次冥潜的提醒,现下顾盼差不多知道林管家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果然正如他所说,林叔请顾盼在春堂的忌日那天回家一趟祭拜,顾盼自然一口答应,又和林叔寒暄两句就挂断电话。

  冥潜听她对回家祭拜的事就答应的那么干脆,而自己只不过叫她把工作辞了,她却死活不肯,她忘记自己现在跟老头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居然还对老头子的事这么上心,她到底有没将自己放在心上过!

  冥潜越想越火大,手指直接插进顾盼的蜜穴里抽插起来,对她的抗拒视而不见。

  “你停下来,我还要回去上班,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尊重我一回不行吗……”

  顾盼躺在榻榻米上潸然泪下,放弃所有抵抗。

  冥潜带她出来吃饭,本意是想让她开心,现下她却哭地这么凄惨,让他非常懊恼。

  从蜜穴里抽出手指,上面沾满爱液。抱起她搂入怀中,轻拍背部柔声安慰。

  “盼盼别哭,是我不好。”

  顾盼身子一耸一耸抽噎,粉拳往他肩膀软绵绵砸去。

  两人这么一闹,剩下的饭也不用吃了,各自上班的时间也临近,只能摆驾回府。

第二十三章 客厅欢爱

  【作家想说的话:】

  久违的更新,你们等急了吧,5000字的大肉 (ノ・ω・)ノ゙

  —–正文—–

  顾盼被送到工作室门口后,坐在车里生了会儿闷气,才开门下车。

  却被冥潜拉住细腕,环抱住:“盼盼,消气了吗?”

  顾盼不吭声,明显还在生气。

  都是这男人无理取闹,就不能让她好好吃顿饭嘛,乱吃莫须有的飞醋。

  “不然你再打我两下出气。”

  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呼去,为了让她消气,冥潜算是把总裁的威严都抛诸脑后不管不顾了。

  顾盼来不及反应,手被控制着往他脸上拍下响亮的一巴掌,她被清脆的声音吓懵,赶紧抽出手查看他泛起微红的俊脸。

  他等下还要去公司上班呢,要是被员工看见老板脸上有巴掌印,这算什么事嘛!

  “幸亏只是有点发红,要真留下巴掌印,冥总的脸就丢定了。”

  她神色紧张,小手不停在他脸上抚摸,冥潜知道自己的苦肉计奏效了,双眸享受的眯起,低哼:“我在教你打人。”

  顾盼一愣,想起之前在春堂灵堂里打他的事,也想起他当时说的下流话,脸红了,收了所有动作,背过身不理他。

  冥潜又缠过去手伸进她臀瓣上,抚摸刚刚被弹到的地方,还没开口,就被顾盼趁机打开车门逃出去了,进办公大楼前还‘恶狠狠’凶他一眼。

  冥潜笑了,可没笑多久,秘书一个电话打过来,催促他回公司主持会议。

  顾盼手捂着屁股,闷头在楼道里慢吞吞的走,他手心的温度还残留在那处被摸的地方。

  她暗骂:不要脸的男人,就知道吃她豆腐。

  随后嘴角又勾起一抹傻笑,没维持多久笑容又消散下去。

  他对别的女人也这样……这样热情?

  顾盼又想到他的背景,大概他就算是一块千年寒冰,也有无数的女人前仆后继轮番上阵焐热他吧。

  她是幸运的,她看得出他为了自己花费不少心思,他做这些应该很陌生才对,毕竟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

  顾盼还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她脾气一向温和,可遇见他后,不管是一年前在冥家还是现在,她动不动就耍性子,还冲他发脾气,虽然很多次都是他无理取闹挑起的,但他却能很轻易的掌控她的情绪,一切随他的变化而变化。

  是自己被他宠坏了,还是他给予的安全感让她卸下心防,才能这样肆无忌惮?

  顾盼的脑容量显然不够用来解释这样复杂的情感谜团,整张脸纠结地扭曲。

  好想知道他的心,这样她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是前进还是后退。

  想不出个所以然,她索性清空脑袋重新振作,回办公室把未完的工作解决掉。

  不知他是否真的会打电话来帮她把工作辞了,幸亏他没说如果她不辞职就把他们这个小作坊给灭了。

  顾盼笑了,他哪会这么无聊,他又不是言情小说的男主角。

  整个下午,顾盼觉得办公室里的同事对她的态度出奇的好,她猜想是早上沙河蛋糕的功劳,过两天效果就会自动消散。

  ☆ ☆ ☆

  晚上,顾盼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听到浴室开门声,她脑子还没从白天的情感漩涡中脱离出来,这时候最怕看见让她烦恼的祸头,连忙把电视关了想躲回房里去。

  冥潜头上披着毛巾,堵住顾盼的去路。

  顾盼不敢直视他的脸,只能把眼睛往地板上放,却看到他身后走过的地板上有很多水渍,她抬头才发现这男人头发没擦就这样流着水走出来,把地板都弄湿了。

  一时忘记中午吃饭时发生的小疙瘩,顾盼扯过毛巾踮起脚尖就帮他擦头发,口中埋怨:“怎么头发不擦就出来了,明天感冒怎么办!”

  冥潜将人带到沙发上一起坐下,矮下头让她能擦地轻松点,揶揄的说:“出来抓你,不然你又像我刚才回来时那样溜地不见踪影。”

  被他一语点破,顾盼尴尬了。

  她也知道两人待在一栋房里,自己也躲不到哪里去。这种时候她反倒有些怀念起冥家的超大别墅群了,只要有心,两人十天半个月都能碰不到面。

  “你好久没回家了,老留宿在我这,林叔会担心的,你回家啦。”顾盼转移话题。

  “你这样说是准备好辞职回家住了?”

  顾盼听他又旧事重提,不免有些泄气,她怎么出了一个坑又掉进另一个坑里了。

  “干吗又提这个嘛……”

  她的睡裙宽松,冥潜低垂的视线正好可以看到一对诱人的雪峰随着她揉搓毛巾的动作颤巍巍的抖动,还有几滴水珠落在胸脯上,她一动就滑进乳沟里。

  顾盼老实坐在沙发上帮他擦头发,心里又想着他说的话,根本没注意到双眼正对她胸口的男人已经动起了歪脑筋。

  冥潜将睡裙的衣领拉下,卡在双乳的下沿,乳房被衣领一撑变得肿胀挤出一条深深的乳沟,俏挺挺暴露在他眼前,他甚至都能看见粉白的乳肉上细小又可爱的青筋。

  他舌头在乳肉上滑移,将上面的水渍扫进口中,却留下更多自己的唾液。

  “你,你老实点,就知道想这种事……”

  禁不住他在胸口的逗弄,顾盼手颤抖,手里的毛巾掉落到地上,双手推挤起他埋在胸口的大头。

  这个男人又要使坏了,怎么对这种事都不腻?

  这样半遮半掩的姿态,比直接脱掉衣服让顾盼全裸还叫她感到羞耻。

  冥潜把舌头伸进乳沟里,在里面滑来滑去,只几下就如期看见变硬挺立的乳头,她的乳房挺翘像两座白雪皑皑的雪山,却散发出迷人的芬芳馨香。

  他的鼻尖压在乳肉上,丝丝缕缕的乳香全都飘进体内,不停勾挖出他旺盛的性欲。

  两颗深粉色的乳头红润透亮,手指夹住两颗乳头,轻轻揉捏拉扯,听见她发出痛呼才放开改为用口含住,他又添又咬又吸,舌尖不停在乳晕周围画圈,把顾盼弄地春心荡漾,雪乳剧烈起伏,乳头更是在他口中颤抖。

  晶莹剔透的乳房不仅细腻光滑极具弹性,散发出来的芬芳跟让冥潜快活地要飞起来。

  “是我住进来后才不穿胸罩,还是本就不穿?”

  口里吃着她的乳头,冥潜有些口齿不清的逼问她,他就喜欢这女人里面什么都不穿等着迎接他。

  “嗯……我习惯洗完澡不穿内衣,但有穿内裤……呀,你别脱,这里是客厅!”

  顾不得羞意,她赶忙把手压在私密处的入口,不让他得逞,但这个男人向来唯我独尊惯了,自己又哪里敌得过他的蛮横。

  “我要检查一下,看盼盼是不是在说谎,乖,把手拿开,我就看一下,就一下,不骗你。”

  冥潜一脸正人君子的表情把顾盼迷惑住了,心想给他看一下,让他满足了应该就会放开她,让她去睡觉。

  犹犹豫豫,手放开幽谷,眼睛一闭,悲壮冲他低呼:“你快看……”

  冥潜宠溺抚摸她长了点的秀发,笑着提醒她:“这可是你让我看的哦。”

  一把将顾盼身上的睡裙脱掉,她只穿一条半透明的小内裤,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浑身发抖,像刚被强迫洗完澡的小奶猫。

  冥潜双眸绿幽幽在顾盼的美体上梭巡,尽情饱览娇嫩柔软的曼妙曲线。

  半透明的内裤里浮现一团阴影,冥潜的肉棒已经翘立起来了。

  顾盼咬住下唇,纤臂揽抱双乳,起身就想逃走。

  她早该知道不能相信这个前科累累的男人,是她傻,竟然被他的脸给骗了。

  冥潜一把将人推倒在沙发上,把她的一条腿抬起搭在沙发背上,两腿大张,将腿间的一切都敞开呈现在他眼前。客厅的巨型吊灯就安装在沙发上头的房顶,灯光耀眼夺目,顾盼逃避不了,只能用双手捂住脸,当起鸵鸟。

  手被冥潜拉下:“盼盼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你看,这样就公平了。”

  说完一把扯掉围在下体的浴巾,翘着肉棒,赤身裸体比顾盼还干净,顾盼起码还穿着一条内裤遮羞。

  被他面目狰狞的肉棒吸引住视线,顾盼奇怪,他只吸了自己的乳房,怎么反应这么大,果然是色鬼,色鬼总裁。

  “盼盼一直盯着,它会害羞的,它一害羞就缩回去了。”

  真的?

  顾盼双眸立即变成20瓦的小灯泡,直勾勾黏在肉棒上,一点不害臊。

  等肉棒在她的目光下越长越大后,她才惊觉,自己又被耍了!

  这时眼前一暗,他欺身压下来,一张大嘴贴到自己的唇边,一口吻上去,滑溜溜的大舌趁着顾盼惊呼之际野蛮伸进她的小嘴里,放肆地在里面活动,又是纠缠她的小舌又是游走在光洁的牙齿上。

  二人口齿牢牢箍在一起,让顾盼胸口憋闷,双手在他后背上抓挠。

  长长的舌吻后,冥潜离开嫩唇,沿着美妙的娇躯一路向下吮吻,他很享受她肌肤带来的美妙触感。

  来到圆润平坦的小腹,冥潜皱眉苦恼:还是这么平,什么时候能够隆起?

  双手扶住柔软的柳腰,他将整张脸都埋到她温暖的小腹上,好像非要看出点什么才甘心。片刻后才叹息着离开,向小腹下的三角地带攻去。

  用牙齿将小内裤咬下,一幅秀丽的山河图呈现在冥潜眼前。

  粉嫩的大腿根尽头,蜜穴洞开,一条肉缝竖在中间,阴毛乌黑光泽,阴蒂突出悬在蜜穴顶端。

  即使同他欢爱过多次,自己将整个身子都交给他了,可顾盼还是不习惯他赤裸裸的玩弄自己的身子。被看到受不了,她交叉起双腿,将私密处藏起来。

  冥潜握住她的脚环,重新拉开细白的双腿,把腿搭在他的双肩上不许她缩回去。

  “盼盼,仔细看着我怎么吃你的小蜜穴。”

  “不,不可以,你不要吃,我不让你吃,我会被你弄死的……”

  她急忙弯起腰要去推他,可哪有他下口快呀,被他湿热的大口一含,她尾脊骨一酸,人也无力跌回沙发上,搭在他肩膀上的大腿不停抽搐,快感来的又猛又快。

  冥潜吃蜜穴时,洞口处已经被流出的爱液打湿,娇艳欲滴,让他一下吸食到爱液的滋味,像毒药让他欲罢不能,不,这个女人全身都裹着毒药,只要尝过一次就能让人沉沦,他绝不会让别人有品尝她的机会。

  他将整颗头都埋进顾盼的双腿里,所以顾盼没能看见他双眼流露出的阴狠。

  双手掰开紧闭的阴唇,灵活的舌尖在顾盼颤抖不止的两片阴唇缝隙里不断舔舐游移,迫使她流出更多爱液,都被冥潜吸入口中。

  顾盼遭受这么激烈的刺激,贝齿咬住手指,口里喝出热气,自己最脏的地方被他含在口中玩弄,竟还能源源不断流出水,难道自己真的是淫娃?

  沉浸在思绪里,被下体的男人发现了,引起他的不满,大舌当即像肉棒那样钻进蜜穴戳刺起来。

  “啊……坏蛋,大坏蛋,脏死了,你不要折磨我了……”

  “你再像上次那样尿尿,我就不用舌头,换肉棒插你。”

  上次她的潮吹让冥潜爽上了天,他要再品尝一次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

  “我,我尿不出来,你太过分了……”

  “那就是还不够爽,是我没用,没能让你爽到。”

  冥潜舌头在蜜穴里探索地更加仔细,有技巧地在肉壁上滑动吸吮,牙齿叼住花核厮磨拉扯,舌尖无意间碰到肉壁上一处硬硬的地方,他发现只要一舔那个地方,她的反应就无比剧烈,小腹不停起伏,娇喘也变大声。

  了然一笑,舌尖猛烈去戳刺她的敏感点,引起顾盼尖叫连连,小腿肚在他后背乱踢,想将他的大舌赶出去。

  “你出去,你讨厌……啊……”

  蜜穴终于承受不住更多的快感,快速收缩后又绷得死紧,高昂凄切的呐喊过后,顾盼又经历了一次那晚在厨房中的羞耻,她感觉从体内某个开关里激射出一道水柱,喷到他的口中。双腿突的夹紧冥潜的脖颈,臀部向上挺起,好半天才无力地落下。

  顾盼像在生死边缘游荡过一次,全身香汗淋漓,架在他肩膀上的双腿也软绵绵滑落到地上,剧烈喘息,一字也说不出。

  冥潜吞咽下她流出的水液,他已经忍耐到极限,架起她的一条腿便迫不及待撞进蜜洞深处,挺起腰杆狠插起来,肉棒肿胀到快爆炸,她的蜜穴又刚经历过一场高潮,吸咬地力道比任何时候都有力,挤压夹缩肉棒,宛如置身天堂地狱,让他嘶吼,声音在整间大厅里飘荡。

  顾不得体贴她此时的娇弱了,极致的爽感让他彻底迷失在欲海里翻不了身,抽插的动作越来越霸道粗鲁,力气差点失控,一心只想着要把她插穿,劈开。

  “你停下,快停下,我要死了……”

  顾盼胡乱拍打着沙发,鼻尖快速的呼吸,她怕尖叫声太大,都不敢张口吸气。

  连续不断冲到顶峰的快感和重复的活塞运动让顾盼的蜜穴生出麻疼,为了让自己少遭点罪,主动挺起臀部迎合冥潜的冲刺。

  激烈的抽插使整间大厅都回荡着肉体碰撞的清脆啪啪声,更让二人的心躁动不已。

  冥潜粗声喘息,俯下身去攫获她的樱唇,极尽缠绵的拥吻,想将自己对她的浓烈占有欲望通过吻传达给她,舌与舌的追逐搅动出煽情的津液。

  持续许久的拍打声终于在一个猛力的撞击后,他将浓浊的精华灌溉到她的子宫里,二人在对方的口中嘶喊,将对方的情欲吞到自己肚里。

  滚烫的激流全数喷洒到花芯上,蜜穴疯狂的收缩将冥潜最后一滴精华也都吸食殆尽,吃到花壶里。

  他们躺在沙发上四腿交缠,顾盼被他按在胸口,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顾盼觉得身体里有一团团炙热的气流游走在四肢百骸,像冬天的暖阳,让她舒服极了。

  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二人不着片缕相拥在一起,生出一股温馨的氛围,谁也没有首先开口打破这温馨。

  冥潜啄吻她汗湿的额头,肉棒还埋在她体内,他要堵住穴口,不让自己的精液流出来,要让精液在里面待久一点。

  顾盼手脚恢复了点力气后,把他的东西从体内掏出,从沙发上站起来正要走,手腕被他拉住,不让她离开,冥潜不喜欢欢爱过后她马上就离开的举动。

  顾盼脸上的情潮还未褪下,看见他孩子气的举动,轻轻挣扎两下手腕却依然抽不出,她无奈的解释:“我去拿电吹风过来,你头发本来就湿,刚刚又那样胡来,流了这么多汗,不吹干明天会感冒。”

  冥潜搂过她的软腰,脸贴在肚皮上,手抚摸她下面的阴毛,故意戏弄她:“没有你的湿。”

  不正经的男人,平常对谁都绑着一张脸,到她这却成了流氓土匪,口里不干不净。

  顾盼憋红了脸,低声斥责:“别胡说。”

  抓起地上的睡裙套上,跑去房中拿电风吹去了。

  冥潜看见她跑过的地板上密密麻麻滴着他的精液,一脸高深莫测。

  待在她肚子里这么点时间够吗?要不要等下回房再吃她一次,不过这么频繁的欢爱她大概会吃不消吧。

  顾盼一心为冥潜着想就怕他感冒了,可她还不知道人家已经开始给她下套,就等着把她套牢了。

第二十四章 往事如烟

  春堂忌日当天,顾盼早醒,先去大门口的报刊箱里将订购的报刊取进屋。本来她是不订这些的,她自己都是干这行的,要看什么消息去工作室看就好了,没必要花这份冤枉钱。

  可自从那位大爷住进屋里后,每天一大早取报纸就成了她的工作,她成了免费的跑腿工,不过,能给冥大总裁跑腿也是与有荣焉。

  顾盼暗道:不好,她的奴性又发作了。

  他每天吃早饭时不止要看报刊,还要按顺序看报刊,经济类的放在左手旁边,然后按种类不同一字排开。

  顾盼腹中抱怨他真麻烦,手下却不停,才做几天,简直得心应手。

  整理间,瞥见一本社会类的杂志封面,她愣住了,随即身体发寒。

  封面是那晚他们去珀翠餐厅时的照片,照片很模糊,显然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偷拍的。顾盼扬头看楼上很安静,他没有要下来的迹象,便翻开杂志内页快速将内容浏览一遍。

  杂志上说偷拍到的狗仔还找到证人证明当天晚上冥企的总裁确实有带女人去珀翠用餐,还是在包间里。虽然那个所谓的证人眼睛被打了马赛克,可顾盼一眼就认出那人是Anne。

  难道Anne知道我和他的事?

  顾盼脑子嗡嗡响,将那晚的情景抽丝剥茧一遍,才想起他吃饭时中途有出去一趟,她当时坐的位置背对房门,估计是开门时被Anne看到,难怪Anne第二天看她的眼神古里古怪,应该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顾盼突然庆幸起自己往日的低调,即使让人看到也很难相信她顾盼会和堂堂冥企的总裁在一起。

  顾盼双眸最后浏览到杂志报道的页尾一行写着:关于香港金融霸主——冥氏企业总裁冥潜先生和神秘女士的情感生活本报后续会有相关的跟踪报道,各位读者敬请期待!

  她脸上褪去血色,恐惧油然而生。

  顾盼知道这本杂志专门以爆料名人隐私作为卖点,所以销量不错,而称呼她为神秘女士是因为狗仔只拍到她的背影。

  像被大海里的鲨鱼追赶,顾盼捂着胸口心惊胆战:他们的事差点就被公诸于众!

  当初她和春堂结婚虽然是私下里进行的,整个香港没几人知道,但没几人不代表没有啊!这段婚姻也是真实存在有法律效应的,要是被狗仔拍到她的脸,只要有心,绝对可以把她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她的工作跟新闻密切相关,她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黑暗和可怕。

  顾盼呆站在餐桌旁,陷入沉思,连背后男人的靠近,她都没察觉。

  冥潜一下楼就看见那傻女人头低垂,都快压到胸脯上了,双肩下塌,背影无精打采,冥潜心疼:难道昨晚次数太多了?

  大概是最近频繁的做爱,顾盼的体力好了许多,能承受他更多,冥潜才埋在她体内舍不得出来。

  一抹坏笑闪过,冥潜无声无息走到顾盼背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鼻尖在她的脖颈间摩挲。

  “在看什么,连我下来都不知道。”

  突然出声的男音让顾盼如遭电击,像偷窥被人当场抓包,杂志从手中滑落。

  她反应这么大,让冥潜起了疑心,听到杂志掉落的声响,一手依旧环住她,一手拿起桌上的杂志扫了一眼后,将整本杂志丢到垃圾桶里,薄唇像羽毛那样在她侧脸上轻轻滑来滑去,说话声凛冽:“以后不要订这本杂志了,都是些无聊的内容。”

  他声音含冰,但哈出的气息却火热,顾盼整个人像洗三温暖,心口砰砰直跳,面色惨白,昨晚欢爱残留下的红晕早已消失殆尽,看来被那篇报道吓得不轻。

  她捂着心口压下乱了套的心跳,魂不守舍呢喃:“嗯,嗯,我知道了,我去准备早餐,你放开我。”

  冥潜把她抵在桌沿边,用裤内的男物挤压她的臀缝,从她的脖颈间发出闷哼:

  “我可以放开让你去准备早餐,但不要奢望我会因为其它事放开你。”

  将她脸扭过来,冥潜看到的却是一张近乎透明的小脸,昨晚的激情就这么轻易的被一篇无聊的报道抹掉!

  冥潜脸色阴沉起来,心脏狠厉抽搐。

  含住冰白的唇瓣,辗转厮磨直到它恢复一点血色才肯放开顾盼,目送她脚步踉跄地走进厨房,然后掏出手机拨通秘书的号码。

  “Devin,收购xx杂志社,然后将里面的主编开除,再去调查报道里那个作证的女人是谁,送去砵兰街。”

  电话的嘟嘟声将秘书惊醒,浑身抖三抖。

  总裁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生这么大气。

  冥潜听到她走出来的脚步声,将电话挂断,阴狠的想:谁敢让她不痛快,他就让谁更不痛快。

  二人默默吃饭,冥潜看她脸色缓和过来,却没什么胃口,光喝果汁,盘子里的东西没动几口,夹了块煎蛋送到她嘴边。

  顾盼正在想刚刚那篇报道的事,被唇边的温热吓了一跳,她没有胃口,但看他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便乖乖张口将煎蛋吃下。

  “等下我们一起回家祭拜。”

  “不,我自己,我自己……回……咳咳……”

  顾盼着急开口反驳,口中的食物却刚要咽下,一时情急被呛到。

  她急于拒绝的态度让冥潜心生不快,但又心疼她咳地难受,脸上憋得通红,眼角也泌出泪花,拿起自己的水杯喂她喝下,拍打她的后背帮着顺气。

  顾盼一可以开口正常说话,急忙抓住正要缩回去的大手,秀眉拢在一起,哀求他:

  “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拜托,让我自己回去好不好。”

  她很少会主动牵他的手,但这种情景下她的示好却叫冥潜大为恼火。

  反握住她的手,冥潜直视她的双眸,一字一句对她说:“我要和你一起回家,不管你愿不愿意。”

  顾盼见他没有一点心软的迹象,哀求无门,只能瘫坐在椅子上,连喝果汁的胃口也没了。

  冥潜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蠢样,没有骂她,而是优雅拿起餐巾擦拭嘴角。

  “既然你吃饱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顾盼顿时来了精神,拿起餐叉胡乱往嘴里塞东西,含糊的说:“我还没吃饱!”

  不略施小计,还治不了你了。

  冥潜单手撑着下巴,含笑看她将盘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

  顾盼多希望自己的肚子是无底洞,最好能连餐桌也一并吃了来拖延时间,可惜她是个凡人,还是个胃口很小的凡人。

  冥潜看她撑的难受却还硬往嘴里塞食物,强拉硬推将人哄进车里,启动车子就往坐落于山顶的冥宅驶去。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驶,这条路顾盼再熟悉不过,她看着窗外向后掠过的山木林草和地上白色的长条形地标,这情景同两年前春堂第一次载她走这条路时的情景重叠在一起。

  顾盼恍惚,下意识做了个和当时一样的举动,她扭头望向驾驶座上的男人,轻声问他:

  “你要带我去哪里?”

  冥潜正驾驶着车子,突然听到一路上都很沉默的女人说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又看她面目惨淡,双眸像蒙上一层灰,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全无精神,他以为是早上那篇无聊的报道吓着她了。

  昨天还能怒目同他斗嘴的女人,今日却大变样,冥潜把全部过错都怪在了那家杂志社的头上。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家一起祭拜我父亲。是不是肚子难受?叫你个小馋猫胡吃那么多东西。”

  伸手体贴的要去揉她肚子,让她能舒服点,却连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挡了回去。大手停顿一下,重新放回方向盘上,握盘的力道变大,一言不发,刚缓和过来的脸色又变差了。

  顾盼从记忆中回到现实,她想起来了,春堂已经去世了。

  那时,她一到傍晚就扶着春堂在这条山路上散步。当时他已经病入膏肓,癌细胞扩散到整个肺部。怕他吃不消,她起初不肯陪他出门,可他就会趁佣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去乱走,顾盼没法,心想与其让他出去乱走还不如她在身边陪着,起码安全。

  顾盼初见春堂时,他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风度翩翩很儒雅,可随着病情的加重,身体迅速消瘦下去。过世的最后两个月,他的精神时好时坏,有时候连人都认不出还会无缘无故大哭大闹,喊着疼不肯配合医生接受治疗。他年过半百,人很高,情绪不稳定时闹起来力气出奇的大,几个人都制不住他。这种时候,顾盼就会被关在门外,里面的人全都不让她进去。后来她才听林管家说是春堂清醒后这么吩咐的,怕她被神志不清的自己伤害。

  其实春堂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顾盼除了伤心外也开心他终于得到解脱,不用再遭受病魔和无穷无尽的化疗带来的折磨。

  她见过春堂温文尔雅的模样,也见过他做化疗时佝偻着身子满脸痛苦的模样,两者的差距也不过才短短一年。

  往事如烟,春堂如愿去见他心爱的夫人去了,再也不会半夜被噩梦缠身惊醒后抱着她痛哭流涕。春堂就算外面事业做地有多大,年老后也不过是个丧妻的孤独又可怜的老人。

  也许这就是生在大家族的悲哀,春堂就算妻子死后心里再痛苦也要咬牙继续坚持经营家族事业几十年才能得到解脱去另外一个世界和他心爱的妻子重聚。

  冥潜看她目不转睛欣赏窗外的山景,犹豫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纤手,入手软滑又冰凉,看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任由他握着,冥潜心疼了,把手放到唇边轻吻。

  “是不是觉得山路的风景很漂亮,要不要重新搬回来住?以后我们可以时常沿着山路散步,绝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冥潜特意用轻柔的语调试探,想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诱哄她回家住。

  他的话终于让顾盼有点反应了,不着痕迹将手抽走,顾盼哀伤的说:

  “春堂死了,我已经没有住在冥家的资格了。”

  她的举动和她的话让冥潜气不打一处来,冰霜覆面,阴沉的说:

  “我不能成为你住在冥家的资格吗,非得是他不可!”

  他在开车,顾盼不敢再说什么话去激怒他,随即温言讨好他:

  “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咱们不是说好回家住的事等等再商量嘛。”

  冥潜冷哼,什么再商量,这女人不愿意却又怕得罪他才说这些话来稳住他,以为他看不出来,他只不过不想两人再争执下去伤了感情,才顺着她的台阶下去。

  若过段时间她再不想清楚,他的耐心也被用光的话,就直接把人绑回来,看她还能跑哪去!

  二人各怀心事,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车子便开到冥家主屋的大门口。

第二十五章 情事败露

  主屋大门口站着一群人,顾盼生气的转头瞪他,不敢下车。他们看到她和他一起回来的话,一定会很讶然。

  在佣人眼里,她和‘儿子’的关系远没有好到可以让他开车送‘后妈’回来的地步,可谁又能想到,他们的关系早在一年前就已经不清不楚了。

  “眼睛别瞪这么大,林叔打电话来问我几点回来,我总不能不说吧,你乖一点,下车吧。”

  冥潜侧身想帮她解安全带,顾盼每次坐车,安全带都是他亲手扣上、解开。可这次顾盼却先他一步,自己快速把安全带解了。

  冥潜抬眉看她,压根咬紧又松开,把这口气忍了,他权当她一时还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和他有亲密行为。

  二人前后脚下车,林叔虽然奇怪小夫人怎么和少爷一起回来,但久别重见,忙笑呵呵迎上去弯腰鞠躬,高兴的说:“好久不见,小夫人看起来精神真好啊。”

  顾盼刚弯起嘴角还没开口,旁边的冥潜先出声提醒林管家:“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不要叫她小夫人。”

  “喔喔,是的,年纪大了,叫惯了真难改过来。”

  冥潜低咳两声,不再说什么,反正过段日子不想改也得改了。

  虽然不是对着她呵斥,但呵斥的内容里主语是她啊,这多少让顾盼表情有点不自然,不想刚回来就把场面搞僵,露出笑靥,当什么都没发生,回应林叔的问候:

  “林叔的精神也很好,我……我和冥先生是在山脚下遇到的,他人真好,还顺路载了我一程。”

  冥潜转头不可思议的看这个满口谎话的女人,一回到众人的视野中就变成冥先生,被他压在床上狠插的时候,可是潜、潜叫地不知有多动听。

  冥潜不想在下人面前发火失了风度,就再纵容她一回,对她的谎话一声不吭,当默认了。只是,‘他人真好’这句他受之有愧,不敢恭维,等回公寓后就让她彻底知道知道他人到底好不好!

  不理她和下人之间的叙旧,冥潜昂首步入大厅,他怕再听见这女人又说出什么让他火大的谎话。

  顾盼真怕他当场拆穿,见他冷脸走了,长吁一口气,心想只有过后再跟他赔礼道歉了。

  顾盼坐在阔别许久的豪宅里,恍如隔世,大厅依旧富丽堂皇,每次看到都让她赞叹震撼。

  冥潜叠腿坐在沙发上翻阅林叔呈给他的账簿和人事调动表,大厅正方位墙壁上挂着他的巨幅画像,顾盼坐在他对面,扬头安静的欣赏,双眼也不时在四周墙壁和客厅各个角落打量搜寻,见果真没有摆一张春堂的照片才收回乱瞟的视线,心里埋怨起他:

  自己的父亲都去世了,又是冥氏的前任家主,难道连摆张照片当作留念都吝啬吗!每天对着自己的大脸,你不烦吗!

  顾盼心里怨声载道,听到林管家说话:“对了,顾小姐,今晚在家里留宿一晚吧,我吩咐佣人去打扫屋子。”

  林管家这次倒没叫错。

  顾盼本想拒绝,但林叔说话时对面的男人有意无意抬眼看她,那眼神让她当场闭口,默认了林叔的提议。

  “让她睡在我卧室的旁边。”

  “呃……好的,少爷。”

  少爷的话让林管家很意外,但几十年在冥家做事的经验告诉他,少好奇主人家的事,尽好自己的本分。

  “不,不,随便给我找间房就行,不然我和家里佣人一起睡吧,反正我跟她们都熟。”

  冥潜的卧室是冥家最豪华的,他卧室的隔壁房间自然等级也差不多,所以林管家看顾盼这么紧张拒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住,就多嘴出声安慰她:

  “没关系的,顾小姐难得回来一趟,怎么能跟下人一起睡,林叔这就去准备。”

  “林叔说的没错,你怎么能跟下人一起睡。那林叔,麻烦你了。”

  顾盼被他不咸不淡的话气到,等林管家一走远,她憋不住跳脚直接质问他:

  “你为什么把我安排在你房间隔壁,我和佣人们睡怎么了!”

  “你和我睡过,就不准再跟任何人睡,不管是男人女人,我为什么这么安排你会不知道?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说完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顾盼又羞又气,尤其这还是在冥家大厅,她之前和春堂经常待的地方,就更叫她受不了,一改往日软弱的性子,态度异常强硬的顶撞他:

  “我不管,你去叫林叔重新安排住处,不然我下午就直接回家,不住了。”

  这女人刚才在车里还一张要死不活的哭丧脸,现在害怕他们的事被外人知道,就开始张牙舞爪在他跟前胡闹,怪他太纵容她。

  他一向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只因对象是她,所以脾气有所收敛,可被她当作理所当然去肆意挥霍他为数不多的好脾气。

  冥潜直接甩掉手里的文件,几步跨到她面前将她推倒压在沙发上,双眸暗流涌动,口里不干不净的说:

  “前些天还被我玩到尿尿,今天就拒我于千里,你的心变得可真快。”

  他脚步一动,顾盼就知道害怕了,责怪自己口气不该这么冲,这下把他彻底惹火了,可他生气归生气,怎么能在大厅说这些污秽的话!

  “住口,那根本不是尿尿!快从我身上离开,会有人进来的,你别闹了!”

  冥潜最气的就是她这副要他离她离地远远的死样子,身体不但没有移动分毫,还贴的更近了,近到男物都压在她的大腿根处,他还摩擦两下。

  “从来没有人敢命令我冥潜住口。原来盼盼去查了,那盼盼告诉我,那不是尿尿是什么,盼盼再告诉我盼盼在什么情况下会射出来,说!”

  顾盼真希望自己是个聋子,就可以不用听他的混蛋话,她浑身冰冷又发抖,神经高度紧张,就怕有人会进来。

  冥潜抱住她,附在她耳边哈气:

  “不说是吧,那我来说,你是被我插地太爽了才会射出来,就像我被你夹到射精一样。你要是再用一张死人脸对着我,信不信我现在当场就插到你‘射精’。”

  顾盼受不了了,她受不了这个男人一再的言语羞辱,在他身下剧烈挣扎。

  “你不要再说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安静的生活。遇到你之后我也有乖乖听话,你想要我就让你要,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吗,为什么要说些难听的话让我难堪!”

  我就是讨厌你什么都不要,你甚至连我都不要,你这样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好像随时都会失去你。

  冥潜缠住她的口热吻,大舌来回舔弄红唇发出淫靡的声音,舌尖轻松挑开她的牙关溜进去,吸住她的小舌后就不放开。手臂卷起顾盼的腰身越收越紧,她的胸部也在他的胸膛上不断挤压。

  他们在性爱上可以算是‘老夫老妻’了,顾盼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还能清醒着脑子抗拒他,现在只要他一碰自己,不管身在何处,她就马上沉沦了。

  二人正吻地难舍难分,一道突兀的声音插入,顾盼清醒过来,弹跳起身。

  “少爷,你,你们……”

  林管家无意间看到这一幕,他震惊的都忘记用敬语了。

  冥潜舔了下唇角的水渍,就算被人撞见了也镇定自若,当着林管家的面,拽过顾盼握成一团的小手包在掌心里,风平浪静的说:

  “什么事?”

  林管家看见二人握在一起的手,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马上恢复如常,低头恭敬说道:“少爷,供品桌和灵堂都准备好了,请少爷和顾小姐过去祭拜。”

  “知道了,下去吧。”

  林管家走后,冥潜牵着顾盼的手起身,却被顾盼扯住手臂,可怜兮兮的哀求他:

  “潜,求求你,不要开除林叔,他在冥家做了一辈子又孤家寡人,要是被赶出冥家会无处可去的,求求你……”

  顾盼方才从他双眼看到一道狠厉的光闪过,她知道这个男人心狠,若她不替林叔说话,那林叔就惨了。

  这女人居然能看出他的心思,也懂得把握时机,知道这个时候讨好他。

  “好好好,盼盼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你给我露个笑脸看看。”

  冥潜摩挲着顾盼冰白的面颊,等着她给他笑一个。

  顾盼不敢表现出勉强的样子,她平复下心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冥潜本来想她要是敢随便敷衍自己,那不管她怎么求情都没用,可她露出的笑太美太耀眼,像太阳。

  他情不自禁低头想去吻她,却被她制止:“别这样,要去祭拜了。”

  冥潜扣住她的双手,重重亲一下然后才肯离开她的唇瓣。

  “就听你一回。”

  二人十指紧扣前往灵堂,顾盼试着抽了几回也不能把手抽出,一路上都低着头不敢看佣人们惊愕的目光。

  到了灵堂上香后,顾盼跪下给春堂磕头,林管家站在供桌旁边,她起身时二人的目光迎面对上,顾盼像做了丑事被人家撞见,又尴尬又惭愧又羞耻,心中五味杂陈。又见林叔只是微笑看她,眼里没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顾盼才稍稍宽心,回以笑靥。

  冥潜没有跪,只弯腰,顾盼起身后拉过她的手就想走。

  “你先走,我想在这陪春堂坐一会儿。”

  冥潜本不想同意,但她哀求的眼神让他心软,放开手,退出灵堂,留她独自在这待着。

  林管家也弯腰鞠躬退出去。

  顾盼静静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几缕青烟袅袅升起,春堂的遗像被笼罩其中看不真切。顾盼隔着青烟与春堂的双眼久久对视,直到她确定春堂睿智的双眼再不可能眨动后,她双手捂住脸,无声哭泣起来。

  春堂的遗像是当初他们两人坐在病床前一起挑的,她当时还怪他这么大岁数怎么连几张私人照都没有,全是商业照,这样怎么挑?

  春堂口带氧气罩,笑容很虚弱,说:“年轻的时候忙,没时间,后来岁数了,也没人喜欢和老头子一起拍照。”

  顾盼听出他话里的孤独,于是拿出手机在病床前和他照了一张。

  春堂,我该怎么办,家里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事了,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冥潜在大厅里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回来,打算直接去灵堂将人强拉出来算了。

  他一到门口就见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双手捂着脸,肩膀颤抖不止,从指缝间不停往下滴水,并拢的双腿上湿了一大块。

  屋子里有地毯,他走过去一点脚步声都没有,顾盼沉浸在悲伤里忘了外界的一切,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碰触,她一惊,脱口而出:

  “春堂……”

第二十六章 一言不合

  她哀切的呼喊让冥潜缩回手,面无表情凝视她满脸的泪痕,即使痛哭流涕,即使她嘴里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他都觉得这个女人美极了。

  顾盼喊完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神叫错人了,手忙脚乱擦掉满脸泪水,双眼红肿,视线模糊,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算她瞎了也能认出,她骨子里牢牢记着他身上特殊又好闻的男人味。

  “啊,呃,我好了,我们,我们出去吧,别打扰春堂了。”

  他一声不吭,顾盼摸不清他被那声错误的呼喊气得有多重,但如果他要骂她或是要怎么样,起码不要在春堂的灵堂里,不然她以后更没脸回来祭拜他了。

  冥潜重新将她推回椅子上,双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将她困住,扶手上的指尖发白。

  “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有没有,哪怕一分一秒,把我放在心上过?”

  顾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是对的,垂眸默默无言,不敢看他可怕的眼神。

  她沉默的态度最让冥潜寒心,不想再让她逃避下去,不管好的坏的,他今天非要从她口中听到个答案不可,捏住下巴逼她抬头回答。

  “好疼……你冷静点,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不要在这里闹,会打扰到春堂休息。”

  闹?他从没像现在这么认真过,她却把他的认真当作在胡闹!春堂,春堂的,整天把死人当活人挂在嘴边,把他这个活人当死人肆意敷衍。

  “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每次躺在我身下,你心里想的却是桌上供奉的这个死人,我插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他了,是不是!”

  “够了,你说够了没有,你不知道我跟春堂的关系,就不要胡说,更不要在他的灵堂里胡说八道亵渎已经过世的人,他怎么说也是你的爸爸!”

  “你们是什么关系,那你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冥潜倒想听听这个女人还要编造出什么精彩的故事来继续哄骗他。

  “他是我的恩人,大恩人,当初要不是他从高利贷手里救下我,我现在早就不知死掉埋在哪个窟窿里了,哪还能在这里受你羞辱!”

  一听她可能会死掉,冥潜的心差点窒息,胸膛剧烈起伏,可顾盼以为那是他太生气了。

  “既然你们只有施恩和报恩的关系,那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把我们的事公诸于众,大方告诉所有人,这样你就不用躲躲藏藏那么辛苦。”

  “不可以告诉别人!我为什么害怕你难道会不知道?我和春堂是结过婚的,不是假结婚,是白纸黑字真结婚,有法律效应的。他现在死了,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而已!而你是他的独生子,你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跟自己父亲的遗妻搅和在一起吗!你堂堂冥氏总裁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谈和取笑的对象吗!”

  竟然两人已经在这里杠上了,顾盼索性也豁出去把话全挑明了,她不想再浑浑噩噩和他胡搞下去了,每天计算这段关系什么时候会终止,甚至有时和他欢爱结束后也会想他们还有没有下次?

  “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了又如何,我得到你的第一晚就知道你们清清白白,现在他死了,你已经是自由身了,你还顾虑什么!”

  他的话让顾盼错愕,她都怀疑这个男人还是不是冥家的一家之主了,怎么能说地这么狂妄和轻松。

  “顾虑什么?我今天就告诉你顾虑什么!在世俗的眼里,我们的关系是论乱,是不道德的,被人知道了,只会给冥家抹黑,毁坏冥家的声誉,还有,你难道甘愿被你的竞争对手和客户耻笑吗!”

  原来她一直在担惊受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让冥潜大为光火。

  冥潜自小在国外长大,接受的是纯正西方教育,他对中国传统道德观念很模糊甚至觉得那是些迂腐、不开化的思想,所以他对顾盼担忧的这些东西很不能理解,觉得她是在找借口搪塞他。

  “不管是冥家的声誉还是对企业的影响,都轮不到你来操心,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难道我在你看来这么没用?要靠你一个小女人来保护!”

  “不,我不公开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春堂。”顾盼咬牙将肚子里的话全都吐出来。

  “春堂,他把一辈子的岁月都献给冥家这个名门贵族和冥家的集团,即使心爱的妻子去世后苦不堪言,他也在日夜思念妻子中,扛起应尽的责任为家族效力。连生命的最后几个月,只要他还清醒,他都要工作,他心里被丧妻之痛折磨了几十年最后却还要受尽病痛的折磨才能死去。他是我的恩人,我即使人微言轻,不能为他做点什么,我也绝不会因为我自己的私心给他守护了一辈子的事业和家族抹黑!”

  顾盼说这么多,冥潜只认识到一点,他发出嘲弄的笑声:

  “哈,什么守护他的事业、他的家族,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看到头来是你自己喜欢他而已。说什么恩人,他要是你的恩人,那我算什么,你的恩客吗!我看你把我,把他的儿子,当作替身,每天躺在我的身下心里却思念你光辉高大的大恩人,我插地你越狠,你越想他是吧!”

  顾盼目瞪口呆,这个男人简直无可救药。

  “你侮辱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不许你诋毁春堂,他就算从小把你送到国外,终归也是你的爸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哼,爸爸?这样的爸爸我宁愿没有!他没给予我亲情也就罢了,现在人都死了,却还要继续破坏我的人生,连我的爱情也要夺走!我告诉你,明天我就带你去堂堂冥家集团总部大楼走一圈,让全香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冥潜已经被嫉妒蒙蔽了理智,他现在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干地出来。

  顾盼这次没有被他的狠话吓到,露出一抹凄楚的惨笑:

  “你不是要我不用那么辛苦吗,那何必需要公开我们的关系!只要我们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我就可以得到解脱,远离你之后一辈子安静生活。”

  这话半真半假,顾盼确实曾想过离开他,不管他怎么威逼,也要离开这个男人,让大家都好过,不用遭受世人异样的目光。

  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若是被耻笑的次数多了,他会受不了,到时就算她赖着不走,他也会赶走她的。自己又何必等到偏体鳞伤后才抽身,不如趁现在大家用情还不深,早早分开。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离开我嘛,又何必牵扯出那么多废话!”

  冥潜大手卡住顾盼的脖颈,她的脖子又细又嫩又粉,就算他极度愤怒,也舍不得用力掐她。

  “我看你怎么离得开我!”

第二十七章 就啪啪啪

  他的话像从地狱传出,让顾盼心惊胆颤,头皮发麻,被他强拽着从灵堂出来,拖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沿路上佣人异样的目光,她死命想掰开他的手,可她从来都敌不过这个男人的力气,尤其现在他还在气头上。

  “你有话好好说,不要拉我,放手,放手,你放手……”

  冥潜脸色铁青,听到她说要跟自己一刀两断时,他已经不能好好说话了,他恐慌到极点。

  将她拖进自己的卧室后,冥潜把她抛到大床上,旋身锁上门,往呆愣在床上的女人走去。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干你,今天不是你大恩人的忌日吗,我要好好插你,让你和你的恩人团聚团聚。”

  他的疯言疯语顾盼一字也没听进,现在朝她走来的男人让她恐惧。

  冥潜气疯了,这死女人不但懦弱还真他妈有情有义极了,看她把老头子都夸上天了,为了一个死掉化成灰的人选择离开他,在她眼里他连一个死人都不如?

  她就这么小看他,是认为他们的关系公开了他没能力保护好她?看她滔滔不绝的一套说辞,想必很早就盘算好要离开他,那她把他当什么,脏了、坏了或是没有玩兴了就可以随意抛弃的玩具?

  “你不是想离开我,可以,但离开之前我要让你好好长点记性,我冥潜不是你随便玩地起的男人,更不是你可以随便拿来当死人的替身!”

  上次来这间大到离谱的卧室还是一年前顾盼第一次被他索取的时候,当时她心慌意乱,没来得及看清楚房间格局,现在她看清楚了。

  她屈腿蹲在柔软之极的大床上,双眸四处乱瞟,想法子脱身,十颗小巧玲珑的圆润脚指头害怕的卷缩起来。偏偏她今天又穿着裙子,屈腿让她的性感内裤一览无遗,她自己没注意到,冥潜却从她并拢在一起的双腿缝隙中窥到。

  那内裤还是他挑好逼她换上的,可她呢,穿着他买的内裤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冥潜跨到床前,一把拉过她的脚脖,高举一条粉白的大腿把内裤撕扯掉甩到地毯上。

  好像内衣也是他买的,裙子也是他买的。

  顾盼穿的衣服,能脱的全被冥潜粗暴的除去。她赤身裸体跪在床上,泪流满面,颤抖着轻轻握住冥潜的一只手,凄凄艾艾低语:

  “潜,你别生气了,你想要,我,我晚上给你好不好,现在是白天,外面的人听到不好,对你影响也不好,你别气,别气,是我错了……”

  顾盼不奢望他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她离开,她只求不要在白天,不能在白天。

  顾盼以为跟他好好说,看在他们之前的交情会放她一马。现在大白天,外面随时都有佣人走动做事。房间的隔音效果再好,但顾盼知道,他在气头上,他会弄出很大声响。

  顾盼很怕,很怕,很怕……

  她的手又软又嫩,抓着他的手,让冥潜很舒服,却为什么说出的话叫人火冒三丈。

  他从腰间抽出皮带,居高临下的斜睨着浑身发抖的顾盼,冷冷清清说:

  “你是要自己伸出手,还是要我伺候你?”

  顾盼放开他的手,往床后挪,却突然像蜕去软弱的外壳,高声控诉:

  “我,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想玩什么,凭你的身家背景,香港有的是名门千金和名模明星陪你玩,你何必一定要找我。我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也不懂情趣,求求你冥先生,你放我离开吧。”

  顾盼的狠话坚持不了几句就露出本性,不停贬低自己,希望他能放她一马,让她离开冥家。

  这死女人为了离开自己,居然动起了把他推给其她女人的歪脑筋。

  冥潜几下就轻松用皮带把她的双手绑了,脱掉衣服压上去。

  让她双腿大开把蜜穴整个露出来,完全没有前戏,将巨大的肉棒一口气插入干涸的蜜穴,一插到底,火热的阳头挤进去的瞬间就粉碎了顾盼脆弱的神经。

  她痛呼出声,整颗心像被硬生生无情的撕开,血肉模糊。

  “好疼,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求求你别动。”

  她凄惨的呼声让冥潜有一霎那心软,可想起自己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他的心又冷到发硬,结出一层冰霜。

  “我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冥潜才能这么对你。”

  冥潜把顾盼的双腿架在肩上,没有爱液的蜜穴紧了不知多少倍,肉棒在里面艰难的挪动再狠狠撞到花芯上,撞地太猛,阳头都伸到花芯里面去了,更叫顾盼苦不堪言。

  疼痛让她本能地反抗,可她越扭动臀部反抗,阴唇反而摩擦肉棒越厉害,整个阳头已经胀到发紫,她还没泌出爱液,反倒是肉棒顶端的阳眼被摩擦刺激的释放出又白又稠的黏液,多亏这些黏液减轻了顾盼一点痛苦。

  “你看我的身体多疼你,就算脑袋被气爆了,身体也舍不得让你受苦先释放液体来帮你润滑。我对你这么好,你却一心想着法儿的离开我,还胆大包天让我当别人的替身,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能消气呢?”

  拍拍顾盼的翘臀,

  “你想夹断我吗,放松。”

  顾盼也不想夹这么紧,可她太疼了,下面不自觉就越吃越紧。

  “你先出去,等我,等我准备好了再进来好不好。”

  顾盼想把伤害降到最低,苦苦哀求他。

  “等你准备好了再玩就没意思了。”

  冥潜又一个挺身尽根没入,他抱住顾盼不盈一握的细腰开始用力抽动,次次都插到蜜穴最深处,顾盼的阴唇也跟随肉棒翻出又陷入。

  顾盼痛苦地双手紧握在一起,十根青葱玉指被她蹂躏到苍白,身子不断抖动,双乳也晃动出阵阵乳波。

  大概是被强迫的,顾盼的爱液分泌很缓慢。

  冥潜意识到了,下体抽动更加急切,盆骨在她雪白丰美的肌肤上撞击出啪啪声,混合着顾盼痛苦的尖叫声。

  “为什么还不流出来,为什么,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体没感觉了,是不是!”

  冥潜朝她怒吼,他不能接受她抗拒自己的身体。

  狰狞的肉棒在脆弱的蜜穴中横冲直撞,逐渐的,肉缝被过大又快速抽动的肉棒撕裂出一道伤口,泌出血珠,让肉棒裹上一层粉红。

  顾盼扭头紧咬深色的床单,发出唔唔声,泪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大片。

  她,她宁愿流血也不分泌爱液,她真的对他没感觉了吗,他不信,不信!

  重重抓住顾盼的乳房,一口含住顶端的红珠,撕咬拉扯,丝毫没有控制力道,几下就将娇嫩的红珠咬破皮,伤口沾了口水,更让顾盼疼到嘶叫。

  肉棒抽插速度徒然加快,结实的双腿一阵颤抖,射出精液。他将依然粗壮的肉棒从泛着血丝的蜜穴中抽出,顾盼双腿从他的肩膀无力滑下,肉缝往外吐出浓稠又黏糊的精液。

  终于结束了吗?

  她的牙齿松开被单,脸上泛出一抹病态的潮红,含泪的双眸自然流露出春情,侧过头,无神的遥望窗帘上面的细腻纹路,却不知何故又哭泣出声。

  冥潜被她哭烦了,吼她:“不许哭,不许在我身下哭。”

  被他一吼,顾盼怔住,不敢出声,就咬着红唇抽噎,肩膀一耸一耸。

  她还没从方才的折磨中恢复过来,身子又被他翻过随意摆弄,变成臀部高翘的跪趴姿势,双腿劈叉大开,蜜穴朝下露出,臀瓣被他拍打,发出清脆声,浮现艳艳红痕。

  顾盼以为他只是想拍打自己的屁股,刚松一口气,就察觉到臀瓣被他用力掰开,像掰水蜜桃。

  她急了,她知道这个男人要做多么可怕的事情,他若真的把那庞然大物放进去,她真的被他弄死。

  “你不要,你不可以,放开,你要把我逼到绝境吗!”

  “别害怕,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不会很痛的。

  冥潜在臀上印下一吻,从蜜穴里掏出一手精液涂抹在洞口四周,先伸进一根指头试试松紧。

  顾盼的菊洞闯入异物,不停吞吐,想把冥潜的手指吐出去。

  只进去一根手指就叫冥潜舒爽叹息,他不敢想象把自己的肉棒放进去会如何。

  “你只让手指进去好不好,好不好,我求求你。”

  顾盼心想,他泄过一次,自己再求求他也许就心软了。

  “不好。”

  手指在后庭里搅动,等后庭适应后抽出,换上做好准备的肉棒,双手大力把菊洞掰开到最大限度,阳头在洞头转动两圈抹上精液后迫不及待挤压进去。

  “啊……”

  “啊……”

  二人双双发出高呼,一声快感一声痛苦,顾盼知道后面被他撑裂了,甚至情况比私密处还严重,她不停的流泪想减轻痛苦。

  冥潜被她夹疯了,艰难挪进去半根肉棒就急切地律动,才几下精关就差点失守,他咬牙缩紧精关,不想这么快泄出,他还没罚够她,这点程度怎么够让她的身体记住他!

  可怕的撞击让顾盼精神溃散,意识恍惚,她想让屁股洞中的巨物快点射出来让她解脱,于是不断收缩菊穴,加快射精的步伐。

  “怎么,吃地这么欢,是想让我快点出来吗?”

  冥潜拍打她的臀瓣,抽插速度缓缓加快,边插边啃咬顾盼凹陷的软腰,没有一点怜惜,一口一个齿痕。

  顾盼晕头转向,喘息声越来越微弱,满脑子都是快点射,快点射,快点射。不知念了多少遍,她感到菊洞深处一阵火热,身子跟着火热抽搐,向前滑倒,累瘫在大床上。

  不给她休息的机会,冥潜一手捞起她软成一滩泥的身子,横放在床上,大腿跨过细腰,又挺动起来。

  顾盼像被抽了骨头,螓首无力悬挂在床沿外侧,脖颈好像要被柔软的床沿割断。双眸无神凝视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的白光,泪从两旁的眼角流出低落到地毯上,等双眼再也流不出眼泪徒留两道浅浅的泪痕时,光也由白色变成幽暗。

  天黑了。

  顾盼绝望,为什么她被身上的男人强奸了一天还死不掉。听说穷人的命特别顽强,原来这句话是真的,当初被高利贷追打死不了,现在被他强奸还死不了,她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她像没有生命的玩具,冥潜一个人的玩具,被他拿来泄气。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顾盼听到浴室里传出水流声,她终于有点反应了。

  从床上跌落到地毯上,前面的蜜穴口和后面的菊洞口已经合不上了,浓稠的白浊从两个洞口中流出在大腿根汇聚成一条更宽的水流。

  顾盼手脚并用,从冥潜的卧室爬到隔壁林管家为她准备的房间,一进去就赶紧把门锁上,然后爬到床上用被单包住残破不堪的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轻声抽泣,昏昏睡过去。

  冥潜围着浴巾,半裸走出浴室,床上的女人却不翼而飞,他心脏一紧,看到被打开的房门,知道她逃出去了。

  很好,被他做了一天,还有力气乱跑,有骨气。

  来到隔壁房门口,门被锁了,打不开,冥潜将房门捶打地砰砰巨响。

  顾盼被惊醒,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捂着耳朵,害怕房门被他一脚踹开。

  他是冥家的主人,全家上下几百个佣人职员,知道她被关在屋里施暴了一整天,也没一个人敢来敲门救她。

  他太残忍,他归国的那天,她就不该好奇跑出去见他,也许这样就没有之后那么多让她痛苦的事情,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外面的敲门声徒然停止,顾盼愕然,他放过她了?

  冥潜本可以叫管家拿钥匙过来开门,但他改变主意了,他让她在里面好好想一晚,让她自己想清楚离开他的举动有多愚蠢。

  可到了第二天,他醒来后才发现自己有多蠢!

  该乖乖睡在隔壁房的女人没了踪影,冥潜翻遍整间屋子也找不到人,只在床上发现一滩干涸的血迹。

  冥潜心慌了,找来管家问他有没见过顾盼,管家还奇怪人不是昨天被少爷自己拉进房里了?

  下人们搜遍整座冥宅也没找到人,最后调出监控录像才发现她已经趁凌晨天还没亮时偷偷跑出冥家。

  冥宅全天24小时都有安保巡逻,但顾盼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安保的轮班时间她很清楚,她就趁着这里面的时间差偷偷跑出去。

  整个冥家几百人都知道他们的不堪情事,顾盼真的没有脸面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心里又怕又恨冥潜,没见面时恨,见面时就怕,她想回家,她想回家。

  冥潜手摩挲着屏幕上跌跌撞撞的小人,看见她被绊倒磕破了膝盖,他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又见她重新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脚速不减,直直跑出监控器范围。

  他从不知道,她还有毅力这么强的一面,被他做到只剩半条命还有胆量只穿着睡衣就偷跑出去,也不怕出事!对了,以前她的资料里写着她被高利贷追打了几年,想来是在那时候煅炼出来的。

  冥潜又心疼起顾盼,再没人比他更了解她是一个多么软弱娇嫩的女人,可有时胆子却比谁都大,竟然敢瞪着眼睛吼他,虽然没有一点气势。

  也许他们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下比较好,也让她清楚认识到他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冥潜拿出手机拨号:“Charles,去查一下当年顾小姐被哪家高利贷追债。”

  顾盼拖着一身伤痕跑到山脚下打车回家,的士司机看她一身睡衣打扮又蓬头垢面(没办法,摔了一跤),以为遇到神经病或女鬼,飞速送她回家后连车费也不要就‘吱溜’蹿出老远。

  正好顾盼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也省得再进去拿钱出来了。

  她开门一沾到床就倒在上面起不来了,可那男人霸进来才几天,床上就都是他的味道。顾盼气地四肢在床上乱拍,不小心牵扯到下体的伤口和身上其它的伤口,她疼地呲牙咧嘴,再不敢轻易乱动,之后就昏睡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黄昏才醒来,她无故旷工一天,索性打电话去工作室抱病又请了两天假,以她现在的惨状,根本出不了门。

  手机里一个他打来的电话都没有,想必昨天玩够了她的身体,就接受了她的提议,二人从此再无瓜葛,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生活了。

  顾盼脸埋在枕头里,刚好那颗枕头是他睡过的,上面都是他的体味,顾盼哭着捶打枕头,把它当成那个冷情又狠心的男人。

第二十八章 想他想他

  分开两周,被他蹂躏过度的身体好些后,顾盼回去上班了。

  她一回来上班,就被告知Anne无故遭到总编的辞退,她找总编如何哭闹都没用。

  顾盼之前就听同事茶余饭后闲言Anne与总编有猫腻,她工作能这么悠闲大半也是总编在背后撑腰,可这次总编竟铁了心要辞退她,真让人生疑。

  顾盼下班和同事坐在一起吃饭,听他们交头接耳说是Anne为了赚外快去给报刊做伪证得罪了冥企的总裁,幸亏人家高抬贵手只让她丢了工作,至少还能待在香港。

  这些事情是顾盼请假在家养伤时发生的,突然的让当时在场的同事都措手不及。

  顾盼本来还只是猜测,现在听同事这么一说,她一时心虚被饭粒呛到,谎称去喝水,抱起饭盒就跑回办公室。

  因为那天的高级蛋糕和她乘坐豪车布加迪的传言,那之后同事对顾盼亲切许多。虽然再没见顾盼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又变回穿地摊衣服吃饭盒的小市民,但中午吃饭时他们倒也会客气唤她一声。

  Anne被解雇的事虽然是他在背后操纵,但间接却是因她而起,要是Anne做的真是伪证,顾盼也不会这么介怀,但人家说的却是事实。

  顾盼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来来去去翻弄手机,想给他打电话求个情。可,哪有脸打啊,是她自己信誓旦旦说两人以后不要再见面联系,他也确实履行了她的话,跟她完全断绝音讯。

  若她打了,他会不会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犯贱,被玩到只剩半条命还干巴巴黏上来。

  顾盼唉声叹气,将手机收起来。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会让总编辞退Anne应该是觉得周刊乱写有损他的声誉,就算事件的女主角不是她,结果也一样。

  顾盼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窝囊。她反问自己,她想打电话难道真的是为了帮Anne求情?难道不是因为跟他太久没见面,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吗!

  对,她就是贱骨头,前后穴都被操弄到撕裂流血,离开他后竟然还整天想着他。看到他遗弃在家里的衣物、生活用品,还有床上的男人味,她闻着闻着也会莫名其妙流眼泪。

  她还能敞开心扉接纳其他男人,还能正常结婚生子吗?

  再没人比她更渴望平凡安静普通的走完一生,可从他身边离开后,她还能走回正轨吗?

  她太不中用了,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一场劫难给她带来的影响。

  顾盼难得这么认真思考人生,却发现她的脑子不够用了。

  唉,跟他在一起虽然时时要提心吊胆,但起码不用动脑子,一切唯他马首是瞻就够了。

  顾盼穿着冥潜遗留下的衬衫躺在沙发上苦思冥想,他的衬衫好大,顾盼洗完澡,里面只穿一条内裤就套上他的衬衫。

  她只是觉得他不要的那些衣服都好贵又很新,丢了可惜,她又没有男性朋友可送,而且哪有送人旧衣服的道理,所以她就拿来当睡衣了。

  顾盼被残留在衬衫上面的味道环绕,脑子晕乎乎的,像被他搂住,脸颊升起红晕。

  他的手臂修长力气又大,晚上总喜欢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环着她的腰身,一手处理公务。顾盼看不懂他的公务,也不想打扰他,想脱身去睡觉,他却不肯放人,说出“我在忙,你也要陪着我忙”这样的歪理。

  顾盼将手臂压在鼻子上使劲闻,身体好像被某种力量控制,拿起手机就想不管不顾给他打电话,哪怕被他讥讽嘲笑,起码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被他骂犯贱就犯贱,她又不是没被骂过,当初向亲戚借钱的时候什么难听的话没被骂过,骂一句又不痛不痒。

  可等她调出他的号码后,脑子又清醒了。

  唉,她在发什么疯。

  这时,手机却响了,吓了顾盼一跳,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任磊打来的。

  自打他们碰面后,二人还是首次通电话。

  “喂,任磊哥。”

  “哦,出去吃饭啊,嗯,好,我收拾下这就去。我们约在哪里?不用不用,地点你们定吧,我很快就到。”

  任磊约好三人见面的地点,顾盼噌噌蹭跑上楼脱下衬衫,换上一身体面的衣服,收拾好自己,走出门后又回头看静静躺在床上的衬衫,反身从衣橱里取出衣架套好,重新挂进他放衣服的衣橱里。

  顾盼看着满橱的高档男装,叹道:这男人衣服比女人还多,而且还有那么多没拆标签的,她要不要快递回冥家?

  又想了想,算了,她哪有脸再跟冥家往来!

  顾盼、任磊和张晓三人约在尖沙咀环球贸易广场101楼的天空龙吟餐厅,顾盼到达时才发现,怎么又是家日本料理店!

  她看店面挺高级的,她上下打量身穿的衣服后走进去,刚要开口询问店员,就看到任磊从餐厅一角向她走来。

  “顾顾,怎么不告诉我地址让我去接你。”

  任磊打电话约顾盼时就说过要去接她,但顾盼潜意识里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住在香港的高级住宅区,就推脱餐厅离她家比较近不必再让任磊绕路来接她。

  顾盼坚持,任磊没法,随后又接到张晓的电话,只好让顾盼独自过来。到达餐厅后又没见着顾盼人,他正担心,菜单也没心思点,反复望向门口才看到她安然无恙过来。

  “不用这么讲究,我住处离得近。”

  “瞎说,离得近怎么还比我晚到。”

  看她安全抵达,任磊心情松弛下来,说着就去捏她的脸颊,这是他从小就经常做的事,顾盼也是这么一路被捏过来的。可几年未见,再次重温这样亲密熟悉的举动却让顾盼很不自在,但她没有挡住任磊的手,由着他捏。

  任磊的身份算是她半个亲人,他从小就对她好。虽然两人现在的社会地位差别很大,可相识十几年,更何况是从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玩伴,即使在她最困难的那两年没有他的陪伴,顾盼也依然愿意亲近任磊,也愿意让他亲近自己。这跟男女之情不同,这是在十几年的陪伴下养出来的惯性。

  而顾盼之所以会对任磊的碰触不自在,是因为她想起冥潜了。

  “哎呀,你别捏我的脸,我再过几年都三十了,你要捏到我八十吗!”

  任磊满脸柔情,半认真半玩笑的说:“好啊,那你待在我身边让我捏到八十岁。”

  任磊温柔的脸让顾盼想起冥潜冷冰冰的俊脸,下体好像又疼了,本来也没恢复完全。

  她不敢往下接任磊的话头,呵呵傻笑转移话题:“进去吧,别让张晓等久了,走吧走吧。”

  推着任磊的肩膀往里走,没走几步才想起她不知道是哪桌,又尴尬放开任磊让他带路。

  任磊弹她额头,牵起她的手往里走,顾盼皱眉,却也没将手抽出,自己要是表现地太生分会伤了二人之间的情分。

  顾盼心想:任磊哥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像小时候那样对我罢了。

  张晓从任磊离座后就伸长脖子往门口看二人有没做出过分亲密的事,见他们远远走来,赶紧重新坐回椅子上假装在看菜单。

  “张晓,你来地好早。”

  张晓衣着艳丽还有些小露,顾盼奇怪她平常在办公室不这样穿呀。

  “我和学长一起到的,他开车去接我。”

  张晓摆弄放下来的长发,说地风轻云淡。

  顾盼听不出张晓的话意,但任磊是律师怎么会听不出。张晓这样说让他心里不舒服,但见顾盼很起劲翻阅菜单,对她的话根本没在意,他笑笑也拿起菜单。

  这家店他自己有来过,也有陪客户来过,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店里的菜单有什么特别,看顾顾那么兴奋。

  顾盼确实比较兴奋,一来是可以吃好吃的,二来她终于可以自己点菜了。

  之前陪那个男人吃饭,菜单不是法文就是日文,顾盼猜他肯定是故意的,就为了显摆他的学识。

  三人将想吃的菜点完,等上菜的功夫里闲聊起来。

  “张晓,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跟任磊哥认识。”

  任磊为顾盼、张晓倒了清茶,不等他开口解释,就被张晓抢先了。

  “我大一时就认识学长了,我们都是学校摄影社的成员,当年大一时还是学长介绍我入社呢,一直到学长出国读研,我们都在同一个社团里。”

  张晓说地很详细,看向顾盼时生出一种优越感。

  “哦,这样啊,任磊哥在大学时就很受女孩子欢迎,太风流了。”

  “我哪里风流,大学都忙着背诵法律法规了连交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任磊轻拍顾盼的脑袋,字里行间都是掩饰不住的纵容。

  张晓知道任磊和顾盼认识是因为大四时看见任磊拍摄的摄影集里有顾盼,她自发认为二人是在顾盼大三时认识的,但现在看他们互动这么亲密,便开口询问: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都没听顾盼提过有这么一个利害的律师朋友。”

  “她啊,是个跟屁虫,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跑。”

  顾盼一听不乐意了,这明显是损她的话:“谁是跟屁虫,你不偶尔也跟在我身后跑!”

  “那是因为你把我作业本拿去折飞机了,我不得一个个捡起来重抄一遍。”

  自己小时候干地那点坏事全被任磊翻出来,顾盼臊地呀,说不出话只好往拼命往肚子里灌茶水。

  张晓才知道原来二人是旧识,再看学长看顾盼的眼神,分明对她有意思,便开口说了些让顾盼很意外的话。

  “学长,你不知道顾盼来香港后有多受欢迎,前不久同事还看见有辆豪车来接送她出去吃饭。”

  顾盼已经和冥潜分开了,也可以说是人家玩腻她了、不要她了。

  她本来心情不错,可张晓的话让她又想起那个男人,心里很不好受,尤其是早些时候她还想义无反顾给他打电话找骂。

  顾盼默默转动手里的青花小茶杯,忆起上次他们在和风单间里嘴对嘴喝茶的情景,心里更不是滋味,更想他了。

  任磊本来以为这话是张晓无中生有,但见顾盼原先还笑吟吟的粉脸听过张晓的话后就黯淡起来,心里讶异,难道她交男朋友了?

  张晓看自己的话奏效,不经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她也是试探的说那些话,可顾盼的异样让她猜测莫非真有个有钱的香港富豪看上她了?

  张晓心里扭曲,她顾盼一无是处,凭什么男人个个围着她转!当初要不是为了防止她跟学长在香港见面,她何必跟总编说好话帮她找到工作。

  菜上齐了,因张晓的一席话,顾盼心里难受,话也变少了,于是任磊也跟着话变少。倒是张晓一直说个不停,大多是大学时期她和任磊同在一个社团里发生的趣事。

  任磊随声附和她几句,却一直给顾盼夹菜,张晓看在眼里,恨在心里,面上却不露一点痕迹。

  也许是一起吃饭的人不同了,虽然同样是日本料理,但顾盼觉得这家的口感却不如冥潜带她去的那家,而且这里也很吵杂。

  冒出这样的想法,顾盼一惊,暗地里谴责自己:顾盼,你胃口是不是被那个男人养刁了,当初吃剩饭剩菜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家的剩菜味道不如那家的!唉,真是富贵毁志气。

  三人正吃着,张晓起身去洗手间。

  这时店员送来一碟好看的甜品,顾盼看着这甜品像是草莓做的,接收到任磊的目光,抬头看他。

  “这是店里有名的分子草莓,你从小喜欢吃草莓,我就点了一份,你尝尝,好吃的话再点一份你带回去。”

  顾盼心里感动,在香港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任磊,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个自信又有魅力的男人,如果自己没遇到冥潜,她想必早就心动了。没有一个女人遇到条件好的男人会不心动,更何况任磊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关系已经从朋友跃升到亲人的程度。

  本来以为在香港她是孤零零的一人,但知道任磊也在香港后她心里踏实,有底气多了。

  任磊知道顾盼在打量他,他就整个人敞开来任她仔细打量。

  任磊的目光跟冥潜每次看她时的目光有点像,顾盼隐隐约约猜到点什么,她立即调回视线,默默品尝甜品。

  “顾顾,你……”

  “嗯?”

  顾盼听他话说一半没了下文,便抬头询问。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任磊双眼紧盯顾盼,心里有点紧张。

  顾盼心想:他们算是男女朋友吗?不,不算吧,他顶多觉得她软弱无能好欺负,才留在身边逗弄,再说现在两人也分开了。

  他是香港的名门望族,顾盼不想背地里去占他的便宜说他曾经是自己的男朋友,估计说了也没人信,就很肯定的对任磊说没有。

  顾盼看任磊听自己说完后似乎很高兴,拿起餐巾帮她擦拭嘴角沾到的草莓汁,顾盼从他手中接过餐巾自己擦。

  “这甜品真好吃,而且又漂亮,呵呵……”

  顾盼不自然的笑声没笑几声就停住了,因为张晓捂着手臂快步走过来,被她敷在手臂上的纸巾都染红了。

  张晓受伤了!

  顾盼赶紧起身,要查看她的伤势,任磊按下她,不让她碰血。

  轻轻拿开张晓盖在伤口上的纸巾,任磊看伤口很整齐,疑惑的看向张晓。

  张晓硬说是被洗手间里破掉的玻璃割伤,任磊心里奇怪店里洗手间的玻璃怎么会无缘无故破掉,但她的手臂还在流血,便也没说什么。

  张晓一脸痛苦,顾盼让任磊先送她去医院包扎,她等下自己回去就行了。

  任磊还想说什么,顾盼连声催促,张晓又在旁边呻吟,他只好让顾盼留下来多吃点,扶着张晓去医院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盼有点懵,二人走后,她呆坐着看剩下的菜,上次因为那个男人突然发飙,也是剩了很多菜。

  顾盼抓起筷子埋头往嘴里塞食物,吃了几口,她幡然醒悟,张晓都受伤了,她还吃什么吃,应该陪她一起去医院才是做人朋友的道义啊。

  她放下筷子到服务台结账,被告知已经付清了,便匆忙乘电梯追出去,可哪里还找得到他们的身影。

第二十九章 大发雷霆

  顾盼在人声吵杂的街头漫无目的瞎走,心情低落,她想起张晓在大学时出手相助的一幕,觉得自己很没义气。

  这个时间他下班了没?

  他住进公寓后每天都按时回家,顾盼不知道他有没加班的习惯,她甚至还疑惑过堂堂一个总裁又正值三十壮年,难道没有点应酬或夜生活?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他怎么会没有夜生活,他的夜生活都用在她身上了。

  顾盼总能在关键的点上聪明一回,冥潜的应酬确实很多,不过能推的都被他推了,实在推不了就去露个脸再让秘书留下,自己提前退场,人家也不敢多嘴说什么。

  顾盼知道自己优柔寡断,自己提的分手,就应该潇洒转身,却又在这边凄凄艾艾算什么。

  可整间公寓都是他的残影,厨房、客厅沙发、浴室、卧室,连她早上打开衣橱换衣服,也能幻想出他从衣橱里跳出来扑到她身上律动,等她灵魂归位,发现自己下体不但湿淋淋的而且上班也快迟到了。她手忙脚乱,拿纸擦也来不及,换衣服也来不及。

  被他强奸后的那几天,顾盼是真恨这个残忍的男人。

  偏偏她又是个记吃不记疼的没用女人,前后的伤不疼了之后,她又开始默默细数起那男人对她的好,数出一件,被他强奸生出的恨意就消融一角,等恨意像冰都融化后,顾盼发现一件很糟糕的事:这男人对她的好竟然还有富余!

  于是顾盼就穿上他的衬衣滚到沙发上想他,想他人前威严人后扭曲的性格,想他爱吃的食物。

  他饮食习惯很特别,吃饭时偏好颜色浅的东西,像嫩笋、鳄梨、白萝卜、豆腐这些,不太吃颜色深的东西,像酱油、黑豆、黑芝麻这些,特别是巧克力,连碰都不碰。

  幸亏他只是不太吃,并不是完全不吃。顾盼怕他营养不均衡,就常常把几种颜色的食物混在一起做,他见到了就把她抓到怀里咬她嘴唇,等出气后才肯放开她乖乖吃饭。

  顾盼甚至都帮他为强奸的事找理由,也不知道她那天是不是中邪了,将平日里不敢说的话像倒豆子那样都给抖了出来。事后,她脑子晕乎乎的,也记不全自己除了提分开的事还说了些什么胡话。

  但她记得他说出‘爱情’两个字,这也就是顾盼为什么被他整地那么惨还能快速消气的原因。

  他为什么要提‘爱情’呢,是真的对她产生爱情还是另一种更高级的折磨人的方法?

  顾盼毅然决然将第一种可能斩首了,他们是什么关系!虽然春堂过世了,但他们是‘儿子’和父亲死后成为寡妇的‘后妈’之间的关系,他们的爱情会给他带来不幸和耻笑。他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就该搭配金字塔顶端的女人,而不是她,一个苟延残喘又浑浑噩噩的市井小民。

  他们就算产生了爱情,他也绝不会娶她,到时候再伟大的爱情也会败给传宗接代。

  总想着有一天会分开的爱情,原本就称不上爱情。

  顾盼越想眼睛越热,这时环球贸易广场的巨型电子屏幕开始播放前些日子冥潜在L&R杂志社录制的商业版专访。

  顾盼才发现自己兜兜转转,竟然连这个广场都没走出,她一直在兜圈子,一点长进也没有,之前被高利贷追,现在和自己曾经的‘儿子’胡搞,她什么时候才能踏出泥沼!

  顾盼蹲下身,双手掩面哭泣。

  我好想他,好想他。

  巨型屏幕里他的声音,耳边近在咫尺的行人脚步声,大小不一的汽车鸣笛声,这些都让顾盼头昏脑胀,更加在人群里将自己缩成一团。

  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中蹲了一会儿,顾盼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碰触,她抬头仰望来人,然后起身紧紧抱住他痛哭起来。

  像要把所有委屈和无奈都挥洒出来,她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的痛哭。

  “顾顾,不哭不哭,这么大的人还在大街上哭。”

  轻拍顾盼瘦弱的肩膀,任磊暗自庆幸,自己返身回来是对的。在天空龙吟里用餐时他就看出顾盼情绪时高时低,尤其张晓说了些意味不明的话后她的情绪就再没好过。

  任磊看她崩溃大哭,自己也心疼起来,他们相识十几年还没见她这么伤心过,她从小就傻乎乎的乐天知命,他就喜欢这样的顾顾。

  等顾盼止住哭,情绪也稳定一点后,任磊搂着她走到停车的地方,将她安顿好,随后上车抽出纸巾,细细帮她将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

  “还记得小时候你爬树去捅我家后院的蜜蜂窝,后来被蜜蜂蜇惨了,也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刚刚是不是又被蜜蜂蜇了?”

  顾盼想起自己当时的惨况,破涕而笑,捶打任磊的手臂,含着鼻音怪他:

  “还不是你跟我说现采的蜂蜜最好吃,我才爬树去捅蜂窝。”

  顾盼倒宁愿自己真的被一只大黄蜂狠狠蜇了,可那个男人比蜂王还利害。

  任磊看顾盼还能笑,安心许多。

  “我也没想到真有人傻到敢赤手空拳去捅蜂窝,你也好歹把全身包严实点!”

  任磊取笑完又抱住她,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顾顾,现在我们都在香港,你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遇到事情记得还有我在你身边,从小时候就一直在,将来也不会改变。我最后悔的就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流落到香港吃了这么多苦。”

  任磊暖心的话让顾盼心里的痛减少许多,可她和任磊已经不可能了。如果她没遇见那个男人,也不会平白生出之后的许多事。

  任磊将顾盼送回家,停车时,他看到顾盼住的高级公寓,很讶异。他有几位客户就住在这里,他也听客户说过这里每栋公寓都是千万港币起价,再看顾盼这栋又比别家的更气派。任磊很奇怪顾盼怎么有钱住得起,难道真像张晓说的那样她交男朋友了?

  任磊不想质问顾盼,他相信顾盼以后会自己告诉他的。

  顾盼要下车时才想起张晓的事,急忙询问任磊:“你不是送张晓去医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张晓怎么样了?”

  “哦,我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后就马上回去找你了,幸亏我回去了,不然你一定会被人家当成垃圾扫进垃圾桶里。”

  任磊笑着说,

  “顾顾,我跟张晓只是大学前后辈的关系,我们平常也很少见面,你别误会了。”

  顾盼没去细想任磊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在心里嘀咕:我以前还真进过垃圾桶。

  向任磊道谢和告别后,顾盼下车进屋。

  任磊直到看见顾盼屋子的灯亮了才驱车离开。

  ☆ ☆ ☆

  美国华尔街,冥潜派人确认顾盼安全抵家后才放心飞来美国公司处理事务。

  那女人两周没跟他联系了,冥潜没将她那天说分开的话放在心上。当时两人都情绪混乱,她又哭泣不停,他自动将她的话归纳为气话。

  但让他最不痛快的是她将老头子夸上天,还隐约有将他当作老头子替代品的倾向,又随口就能说出离开他的话,不管是真话假话气话,都让冥潜全身像有一道气在四处乱闯乱撞,气闷又憋屈。

  即使当天在床上罚了她,但二人不清不楚的关系以及她消极的态度,都叫冥潜束手无策,强逼那女人做不愿意的事,她到时又要缩回乌龟壳里。

  他这么宠她,就算关系公开后,外界的反应如何激烈,她就不能任性躲进他怀里,把所有事交给他处理?还跟他扯出什么‘知恩图报’,难道为了报恩,就可以随时抛弃他?真把他当随时可以替换的恩客?

  她一天不主动打电话,冥潜挤压的怨气就越黑越浓。

  人家都把话说到那份儿上了,他冥潜这次绝不会再自降身份去找她!

  为了防止自己和她在同一片天空下会忍不住跑去见她,他还特地来美国出差,正好解决美国公司与香港冥企整合的问题。

  她是不是还在生那天强要她的气,所以不肯打电话给他?要不要买点东西回去哄她开心?

  想她,想吻她,想听她的声音,还想插到她温暖的身体里。

  这时,手机‘叮’声响起,有人发来邮件。

  是Charles发来的邮件,和那女人分开后,冥潜吩咐Charles按时将她的近照拍下发给他。

  冥潜一张张看完后手无力垂落到桌上,脸色铁青,发出一声讽刺的笑声。

  什么气还没消不肯联系他,原来那女人说分开的事是讲真的,人家已经有了新欢忘记他这个旧人了。

  冥潜又把照片从头到尾仔细看一遍,要是没有拍到她的脸,他还能自欺欺人照片里的女人不是她。

  瞧瞧照片里的两人,真是什么姿势都有,牵手、擦嘴、打闹、甚至在人来人往的环球广场上面热烈相拥,瞧瞧她的手抱地真紧,被他狠插时也没这么紧抱过他。

  她要是想在人多的地方拥抱,他也可以啊,为什么要去找别的男人抱,想想她连跟他吃个饭都遮遮掩掩,却跟别的男人满世界秀恩爱,就这么不齿他们的关系吗!

  也许怕公布他们的关系会损害冥家和企业的声誉只是个借口,她根本就是想甩了他去找下个男人,却偏要编出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当借口。

  冥潜看到最后一张,两人在她的公寓前,在车里深情相拥。

  那之后呢,她有没带新找的男人进她的卧室,有没在那张他们一起欢爱过的床上为新找的男人张开双腿?

  冥潜被自己的臆想和嫉妒快逼疯,她是真的要跟他分开,而他刚刚却还想着买东西回去哄她开心!

  人家都找好下家了,他果然被当成随时可以替换的恩客。

  冥潜面目扭曲,手机屏幕上相拥的两人和她枕在其他男人肩上的笑靥让冥潜越看越气愤和碍眼,将手机摔个四分五裂还不解气,又把桌面上的物件全扫到地上。

  他冥潜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后又被甩了,可恨的是他竟然还不恨她,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抢回她。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什么时候有人敢让他这么窝囊!

  Benson敲门进来,看到一地的狼藉,以为他进来的不是总裁办公室而是底楼的储物间,再看上座的老大,一脸世界末日的天空那样阴沉,他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

  “呃,总裁,董事会成员调动的会议要开始了……”

  Benson又看了一眼凌乱的地方,

  “你看是要推迟还是马上开始?”

  冥潜若无其事起身,整理下着装,冷冷开口:“不用,马上开始会议。”

  又说道:“让秘书拿个新手机过来。”

  Benson听完这话,两眼像雷达在房间里扫射,果然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下面看见一部手机的残骸。

  口无遮拦惯了的Benson这时也不敢多言,打起十二分精神跟在冥潜身后走出一片狼藉的办公室。

第三十章 深夜和好

  深夜,顾盼甜睡,上身穿着冥潜的衬衣,怀里抱着他用过的枕头,男人留在上面的味道快让她吸没了。

  窗外好像有车子急速飞驰又骤然停下,刺耳的刹车声让顾盼的眼睫毛颤抖。脸颊在枕头上磨蹭,像磨蹭他的胸膛,翻身继续沉睡,并未醒来。

  冥潜手握上门把时犹豫了,若屋里一室旖旎,他该作何反应?是当场杀了她的新欢然后囚禁她,还是沉默退出她的生活?

  酒精在他脑子里冲撞,摇了摇昏沉沉的头,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转动把手进入屋中。

  不管里面有什么,先见过她再说,他想这个女人想疯了。

  宁谧的空间,一室馨香,是她的体香,跟他离开时没有任何改变。

  冥潜脚步不稳,摇晃走到床前,俯看床上安静沉睡的女人。

  她乖乖听话把头发留长了,散落在颈弯里,两颗衬衣纽扣没扣,滑出圆润肩头,在暗黄夜色下发出柔和的光,怀里的枕头挡住胸前两座饱满乳峰,睡觉的缘故,脸上泛出红晕。

  冥潜双眸晦暗幽深,喘息间带出浓烈的酒气。

  分开至今,他因为想她而彻夜难眠,下体的疼痛也逼他一再的冲到浴室洗冷水澡。再看看这没良心的女人,睡得真香,没有一点戒心,他进来许久都不见她苏醒。

  穿着男人的衬衣入睡是想勾引他?她应该不知道他今天回国,那就是穿着准备勾引那个照片上的新欢!

  哼,花样真多,和他睡觉时也没见她这么花心思。还以为她傻乎乎的不懂这些勾引男人的招数,原来不是不懂,是对象的问题,和他就敷衍了事,换个男人却这么上心。仔细想想,每次做爱也差不多都是他先强迫,她才半推半就顺从!

  她穿男人的衣服睡觉真美,他却得靠其他男人才能窥见她这样风情迷人的一面。

  冥潜沉醉着迷的双眸突然清醒,等等,她身上的衬衣是哪个男人的!

  衬衣的长度只到她大腿根,又因为睡姿,下摆被撩到耻骨上,露出两条纤长细腻、白到发光的双腿和棉质内裤。

  冥潜抚摸质感粗糙的内裤,她又穿回自己的东西!分开了,连他给她买的东西都不稀罕穿了,真狠心的女人。

  不惊醒她,他轻轻扒下内裤,柔亮的芳草在大腿根处投下一片暗影,双腿夹紧让冥潜看不见芳草里的肉缝。

  扣住她的脚环,拉开双腿,肉缝被扯开,发出一声粘腻。

  冥潜俊首探入腿间,鼻尖贴近肉缝,碰到鲜红的花瓣,沁人心脾的芬芳混入他的呼吸里。

  他使劲又吸又闻,不是闻蜜穴的体香,而是闻蜜穴里有无其他男人留下的味道,他要确认这个女人是否还完全属于他。

  蜜穴被掰开,鲜嫩的肉壁在昏暗的房间里半遮半掩,检查到一半的冥潜先忍不住伸指抚摸起顾盼的阴唇,伸舌吸吮阴唇,轻轻舔弄阴蒂,舌尖在蜜穴口游动,游着游着舌尖就滑入蜜穴深处。

  顾盼整个阴唇都沾上冥潜带有酒气的唾液,看上去水润光泽,非常湿润。

  下体产生熟悉的酥麻感以及房里漫天的酒气终于让顾盼悠悠转醒,睡眼惺忪的双眸看见自己大张的双腿间有颗黑黝黝的头颅在蠕动,登时浑身像有一千只虫子在爬,吓地发出尖叫,小脚丫惊慌向后乱爬,缩到床头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下体凉飕飕的,也感觉到蜜穴的泥泞,满室的酒味让顾盼更加惴惴颤栗,无比羞耻和害怕让她彻底清醒,双手抖地不像话,眼眸紧紧盯着站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拉过被单将全身包裹起来,尤其是下体。

  冥潜一边品尝她的蜜穴一边在心里计算,他要舔到什么程度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才会苏醒。

  看她醒来反应这么大,冥潜知道她将自己当成私闯民宅的坏人,这更让他恼怒:怎么,才两周没见,房里光线暗了点,就认不出自己了。可该死的,这个女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能凭着气味认出她。

  冥潜在来见她之前喝了好几瓶烈酒,酒精让他的怒火更盛。

  庭院里的夜灯照射在床上,顾盼看到站在黑暗中的男人动了。

  他弯腰爬上床,四肢撑在床铺上一步一步向她爬来,等他的脸暴露在光影里,顾盼睁大弥漫泪水的双眸,这种劫后的虚脱让脾气再好的顾盼也怒火中烧,抡起怀里的枕头朝冥潜招呼过去,梗咽又委屈的吼他:

  “你这是干吗嘛,欺负我还不够,消失这么长时间后还大半夜装神弄鬼吓我,把我家钥匙还给我,我不准你再来了,不准你再靠近我了,大坏蛋……”

  冥潜一动不动任她打,他以为让她打够了,发泄够了,也许还能挽回一点她的心,甚至有可能把她的新欢踢掉,让她重新选择他当床伴。

  他为了这个女人已经把什么高傲的尊严都踩到脚底下了,他离不开这女人了,他不能忍受她抛弃自己选择其他男人,她一辈子只能被他压在身下。

  顾盼没打几下,她力气不大,打地也不重,等缓过气后反而因自己的鲁莽惊慌起来,她怎么能随便打冥企的总裁!

  把枕头重新抱入怀中,他深夜到访又把她吓坏了。顾盼就算再想这个男人,也做不出投怀送抱的举动。

  而且当初是她自己把话说绝、说死了,隔了这么长时间重新面对他,顾盼很尴尬,也不知说什么好。特别的,明明她才是被他压在床上伤害的人,凭什么现在要她遭受这么窘迫的情境。

  二人都不说话,冥潜双眸直勾勾凝视顾盼,但顾盼却双眸闪烁不定,躲避他的视线。

  抽抽鼻子,顾盼皱眉:他又喝酒了。

  他刚刚埋在她的腿间吸食蜜穴,顾盼也想起她第一次下面受伤就是因为他喝酒后狠狠要她才造成的,再加上两人目前破裂的关系,以及前不久在冥家遭遇的犹如炼狱的强奸,她的心怦怦直跳,绝望的预感再次降临。

  这么骄傲的男人被她打了却一声不吭,顾盼害怕他气还没消,深夜突然出现又要像上次那样强奸她,回忆起下体没有爱液却被他干插时带来的痛苦,顾盼鼻头又泛酸了。

  红唇小心翼翼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喝酒了,是不是很难受,我,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

  双脚着地,她想着先离开这间满是酒味的屋子再说。

  久久沉默不语的冥潜动了,单臂揽过顾盼,撕开碍眼的男式衬衣,和赤身裸体的顾盼双双滚到床上后将她压在身下。

  她穿男人的衣服当睡衣虽然很美,但这件衣服来路不明,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留下的!

  他粗暴的举动把顾盼吓傻了,连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求求你。”

  “你错在哪了?”

  嘴里塞满她的雪乳,冥潜说地含糊不清。

  其实顾盼也不知道她错在哪了,就想编个瞎话糊弄过去,可在他嘴里的胸乳扰乱了她的思维,怎么都想不出她到底错在哪了!

  冥潜手伸到她的翘臀,在臀沟里暧昧的戳刺,但没有去碰菊洞。

  “好了吗,还疼吗?”

  被他一提醒,顾盼脑海浮现当日的情景。

  “好了,不疼。”

  顾盼心里委屈又埋怨,不想看他,也不想多提这件事,干脆闭眼拒绝与他眼神接触。

  掏出肿胀的巨物塞进顾盼的蜜穴里,冥潜舒服长吁,才两周多没碰她的小穴就叫他癫狂,真不知道之前的一年时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越迷恋她,忍耐力越不堪一击。

  蜜穴被他占满,顾盼陡然睁眼,不可思议的看他。

  她不奢望这个男人会为那天的事道歉,但现在两人关系支离破碎,他难道一点顾及也没有,还是老样子,对她为所欲为,也不问问她想不想!

  顾盼双腿缠上冥潜的劲腰,生气怒瞪他:“你动啊,快点发泄,发泄完马上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来打扰我了!”

  昏暗的光线让她燃烧着小火苗的双眸更加璀璨夺目。

  “盼盼,盼盼,盼盼……”

  冥潜着迷的在她唇上又吻又舔,还勾搭出她的小舌在黑暗中与自己缠绵。

  顾盼生自己的气,为什么这么不中用,只要他稍微给点甜头,她就恬不知耻的迎合他,什么尊严都不要了。

  “不要这么叫我,不准这么叫我,我讨厌被你这么叫……”

  顾盼捶打他,想激怒这个酒鬼让他快点发泄完离开这里,走地远远的。

  “你那天说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答应你,你想怎么样我通通答应你,我也会吩咐整个冥家的下人,叫他们不准泄漏出半个字。我这样做,你满不满意,开不开心?”

  “真的?”

  顾盼不知道原本强硬的男人为什么态度大变,可他喝醉了,会不会明天起来翻脸不认账?

  “真的。至于你想把我当谁的替身……”

  冥潜停顿下,吸起她的舌头又粗暴啃噬一通,才压下心里的愤愤不平,继续说下去:

  “我也没有意见!”

  “我没有将你当谁的替身,我怎么敢。”

  顾盼嘟囔,下体的蜜穴收缩,缓解他插进去的不适。

  这个男人怎么还不动,是又换了新的招数折磨她?

  “那你继续待在我身边后,就将外面不三不四的男人丢了吧,其他男人能给你的,我会给你更好,明天就去断干净,你有我一个就够了,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

  顾盼以为他喝醉了才说的这些胡话,颠三倒四,她没怎么听懂,她外面哪来的男人,他又说胡说。

  想问清楚,又听见他自言自语:“我在床上很强的,可以让你爽一辈子,不要去找别的男人。你要我们躲躲藏藏一辈子,我也答应你,不要去找别的男人,我比他们都有钱,也比他们有魅力……”

  顾盼哑口无言,他夸起自己来倒一点不含糊。

  冥潜吻够了,拿俊脸在她脸颊上磨蹭,多日的失眠加上超负荷的工作量让他很疲惫。现在怀里有她,他身心放松再加上酒精作祟,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一歪,昏睡过去。

  “为什么不穿我买的内衣?”

  “穿什么嘛,又没人看。”

  顾盼嘟囔完听到轻微的鼾声,才发现他睡着了!

  他的巨物还在她体内呢,要睡也拔出来再睡嘛,他爽快了,她今晚倒不用睡了!下面又热又胀还一跳一跳的叫她怎么睡嘛!

  抡起拳头捶打他两下,没使力,就是想报复他。

  为了让他睡得舒服点,顾盼艰难地帮他脱下衣服,过程中他被惊动,扭摆身体时扯动蜜穴里的巨物,恰好顶到敏感点上,顾盼瞬间骨头软塌,只得自己咬唇旋转臀部,让他巨物顶端的阳眼摩擦顶弄敏感点,缓解体内的空虚。

  幸亏他睡着了,不然她之前在冥家说出的豪言壮语都变成巴掌啪啪啪打在她脸上。

  唉,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反面教材。

第三十一章 清晨啪啪

  冥潜深夜醉醺醺找过来,顾盼对醉酒昏睡不醒的男人实行‘迷奸’,任务很‘艰巨’,她又是摆臀又是抓挠,在黑暗的房中忙活好一阵才让他释放到体内。

  动静这么大,身上的男人居然没被弄醒,可见真的喝了很多酒。

  他晚上有应酬吗,什么应酬能让冥企的总裁喝这么多酒?他找过来是因为想她还是因为需要女人发泄?

  顾盼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到蜜穴口,他发泄后有些疲软的男物还插在里面,顾盼手指从肉壁旁边戳进去,掏出一点他射出的精液,放在鼻子下闻,精液的麝兰味被酒气冲淡了些,顾盼凝视黑暗中沉睡的俊脸,当着他的睡脸将手指含入口中,滋滋吸吮。

  长时间分开又重逢,她就是想吃他的脏东西,却也只敢在他沉睡时做这么色情的举动。

  浓烈的精液味道让顾盼对他的思念如潮水喷涌而出,双腿情难自禁缠上他的腰身,双臂也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四唇相贴,没有动,没有技巧,只是这么贴着。

  潜,潜,我好想你,你再不来找我,我肯定也会不要脸的跑去缠着你,是我自不量力,你不要讨厌我,我知道那天我说了很多让你生气的话,对不起……

  两人整晚纠缠在一起共眠,不知是空虚了两周多的身体突然被塞入男物让她不适应,还是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男人让她情绪波动过大。一晚上,顾盼游走在现实和梦境中,苏醒沉睡好几次,每次醒过来看到身上的男人还在,她才安心又睡过去,可不久又会惊醒过来,如此反复折腾自己。

  天擦亮时,顾盼想他醒来后头肯定很难受,自己也睡不着,干脆轻手轻脚起床去楼下厨房给他煮醒酒汤。

  汤煮好后,她盛一碗放在餐桌上,人也跟着坐下,单手撑着下巴,像傻子一样看着碗里升腾的白水汽,升到一定高度后就消散了。她眼睛越来越模糊,头一歪,倒在餐桌上睡过去了。

  冥潜在她的馨香中苏醒,他依稀记得自己因为她找别的男人很生气,从美国回香港后,喝了很多酒,想将她忘记却越喝越想她,于是开快车来找她。

  这是她的房间没错,可人呢?难道去见那个新欢了!

  从衣柜里随便拿一套衣服穿上,也没去想为什么衣橱里还留着他的衣服,出门环顾一圈楼下,才发现趴在餐桌上睡觉的女人。

  冥潜模糊记得昨晚她说要去做醒酒汤,那么,她是趴在桌上睡了整晚?

  她为了避开自己,连在他身边睡觉都不愿了!

  走到餐桌旁,在她对面椅子上坐下,双眸一眨不眨凝视她。

  这么长日子未见,光这样干看怎么能让他满足,可他又不敢去碰她,怕她醒来又会避开他。再说,那天在家里,他在床上狠狠伤害了她,她指不定对他多咬牙切齿。

  她的伤好了吗?

  冥潜往顾盼并拢在一起的双腿间凹陷处望去,他想脱下她的裙子亲自确认。

  大概是冥潜的视线太过热烈,顾盼悠悠转醒。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严肃脸庞,双眉微皱,是他办公时才会有的表情。他们之前感情好时,他脸上的表情很柔软,跟此刻大不相同。

  他们发生的那些争吵、他的强奸以及昨晚她趁他睡觉时做的羞事,顾盼一股脑儿全想起来了。

  他现在人很清醒,不是昨晚喝醉酒时的状态了,顾盼也不敢用昨晚使性子的态度面对他。她脑子一团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抖着手将桌面上已经凉掉的醒酒汤小心翼翼推到他手边。

  “你醒了,是不是很难受,这是我煮的,已经凉了,你要不要喝点?”

  冥潜的指尖触到冰凉的碗身,碗里清透的汤水和顾盼因趴在桌上睡觉被压红的半边脸,这些都让宿醉醒来的他心浮气躁。

  脑中又浮现那句话:她为了避开自己,连在他身边睡觉都不愿了!

  猝然将整碗醒酒汤扫落在地,发出‘哐当’巨响,碗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汤水流了一地,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顾盼僵着身子,嘴里哆哆嗦嗦只敢说:“对,对不起,对不起……”

  他打翻碗后一言不发,顾盼缩着脖子呆着片刻,便撑着桌面慢慢起身要去收拾地上的残局,绕过他身边时被他猛然拉过身子带到桌面上压制。

  他,他是不是又要伤害她了!

  顾盼流泪,自觉将双腿夹住他的腰身,红唇印上微凉的薄唇,生涩地吻他。

  她这样他是不是就会消气了?只要能让他不生气,她什么都愿意做。

  久违的红唇轻易的就让他欲火燃烧,尤其是早上,男人欲望最旺盛的时候,再加上他两周没碰过这女人了。

  但冥潜还是从她的情网里抽身而出,退离红唇,哑着嗓子问她:“昨晚你身上穿的衬衣是谁的?”

  “啊?”

  巨大的反差让顾盼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思考问题的时候下意识伸舌舔舐湿润的红唇。

  她的动作让冥潜小腹骚动,下体的巨物探起了头,双腿还挂在他腰上的顾盼脸红了。

  顾盼以为他想要了,而且二人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僵,大半原因也是她引起的,就想着自己主动点,让他开心了,他们就能和好,他就会让自己重新跟着他。

  冥潜下体很难受,却没有直接扑上来倒叫顾盼意外了。但既然他没那个意思,顾盼胆子断然没有大到自己帮他脱裤子,硬让他爱自己,方才的主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二人眼对眼,顾盼老实回答他:“是你的衣服。”

  “我的?我怎么没见过?”

  “真是你的,你衣服多,你不来这里了,我以为你不要了,又舍不得扔,就拿来当睡衣……”

  他没反应,顾盼接着说:

  “你不高兴的话我以后不穿了,我,我到楼上去收拾下吧,你有很多新衣服没穿,等下走时带回去吧。”

  顾盼越说越小声,松开腿想跳下桌子到楼上去整理。他回来找她又不想要她,自己还厚着脸皮送上去,他心里应该正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吧。

  顾盼的话让冥潜沉思,顾盼上楼的台阶走到一半,他才返身冲过去打横抱起她,快步进了卧室将人放在床上,把自己身上穿的衬衣脱下抛到她头上,命令她:“我要看你穿上我的衣服。”

  他醒来后一直没提在冥家发生的事,顾盼摸不准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他说什么,她就乖乖照做,准没错!

  拿下盖在头上的大衣服,顾盼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再套上还留有余温的衬衣,衣袖太长了,她卷了两圈。

  冥潜目睹她穿衣服的过程,喉结上下滚动,伸手轻飘飘的唤她:“盼盼,过来我这边。”

  他又唤她盼盼了!

  顾盼心中一喜,连忙从床上站起身,衬衣下摆只堪堪遮住她的三角地带。

  她有些难为情,揉搓着衣角,踩在被单上,一步步走向床尾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她裸露在外的双腿细瘦莹白,宽大的衣摆在走动间晃荡,黝黑的三角地带若隐若现。

  冥潜抱住站在床上的女人,将衣摆拉到腰间绑住,让她上身有衣,下身赤裸,正好同他相反。

  这样的造型让顾盼很害羞,她三角地带浓密的阴毛离他的薄唇非常近,双腿在他怀中扭捏晃动,却也不阻止他。

  顾盼自我安慰:她什么没给他看过,只要是他喜欢的事,她就做!

  冥潜双手在顾盼小腹的肚脐眼和身后臀瓣上摸来摸去,享受着细腻的肌肤。又矮身含一口光亮的阴毛,用牙齿拉扯,如愿听到她的抽气声。

  这样才对,她的全部都是我冥潜一个人的,连这里的毛发也属于我,至于那个照片中的男人,等我疼爱过她后再去会会他。

  “盼盼,我昨晚有没说你穿我的衣服很美?”

  他在称赞我?他不生气了?要同我和好吗?

  顾盼心里又甜又高兴,连下面的毛毛被他咬都不觉得疼了,羞涩回应:

  “没有……”

  随后伸手去碰触他裸露的肩膀,看着他的脸色说:

  “潜,对不起,那天你来灵堂找我,我却冲你大呼小叫,惹你生气,是我太不知轻重了,但你后来也罚我了,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

  冥潜放开阴毛,又转移阵地到她的肚脐眼,舌尖围绕肚脐眼转圈,不时戳刺可爱的小坑。

  “把腿张开,我要检查你的小穴好完全了没。”

  “都好了,真的……”

  虽然害羞,但顾盼还是照他的吩咐站在床上劈开腿,任他看。

  冥潜将头伸到蜜穴底下,光用眼睛看还不够,还用手去掰开隐蔽的肉缝,手指伸进去在肉壁上滑来滑去,然后将她的身子旋转过去,让她的翘臀正对自己。

  菊穴被窥见,顾盼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捂住臀缝,悟了不到两秒,就主动放开让他检查。

  顾盼心想:他消气了,不会伤害我的。

  冥潜抬头看背对自己的女人,她面颊往右边微微侧斜,冥潜在发丝间窥见她抖动的可爱下颌,她又在咬嘴唇了。

  亲了亲她臀部上方的凹陷腰沟,冥潜出声命令她不要咬嘴唇。

  顾盼一惊,停了所有动作,心道:他怎么知道她咬嘴唇了,难道真的会法术?

  冥潜感到她身子有一瞬间僵硬,嗤笑几声,宠溺轻拍着翘臀,荡起臀波。

  掰开臀瓣,手指在菊穴口的褶皱上按压。

  菊穴被人乱摸,顾盼控制不住,穴口一开一合。

  怕被他误会自己在勾引他伸进去,顾盼怯生生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它自己动的,真的。”

  冥潜被她天真的话逗笑了,脸埋在她屁股上嗤笑不停。

  顾盼听到,急了,在床上轻跺小脚,又强调一遍:“是真的,你别笑!”

  总算等到他不笑了,顾盼的身子却又被他放倒在床上,他随后也欺身压下。双眸很认真的凝视她,说:

  “盼盼,你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答应你。但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不然……”

  不等他说完,顾盼就倾身吻住他,二人十指紧扣,在床上缠绵热吻。

  躺在他身下的顾盼,耳边一直回荡着他在灵堂说的那句“连我的爱情也要夺走”,顾盼相信他是有些喜欢自己的,不然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一再为了自己妥协。

  潜,潜,潜……

  顾盼感觉自己下面流水了,于是抬臀去蹭他包在裤子里的男物。

  她迷离的双眸让冥潜皱起眉头,从她的红唇退开,迟疑的询问:

  “盼盼知道现在是谁在爱你吗?”

  灵堂祭拜那天,她情绪激动之下说的某些话,一直让冥潜耿耿于怀,他怕自己真的被她当成替身。虽然他来之前就决定,只要能留住她的人,即使被当替身,他也认了。

  可,真到了面临这个问题时,他心里又像堵着一块醋泡的大石,又痛又闷,憋着一口酸气。

  “是潜,是你,我一直都很清楚……”

  顾盼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让他误会了,为了让他安心,主动解开他的裤头,掏出肉棒寻到蜜穴口塞进去。

  冥潜倒吸一口气,泥泞不堪的蜜穴,比强迫她的那天舒服百倍。

  “盼盼,那天你为什么不流水?”

  那天的事让顾盼还心有余悸,她委屈开口:“我也不知道,你好凶好凶,我下面好痛,只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可你一直要一直要,还把我弄伤了。”

  顾盼说着眼圈又红了,捶打他,将自己心里的委屈和身体受的苦都发泄出来。

  冥潜扣住她的手腕,脸挤进她的脖颈里舔弄,发出闷声:“盼盼,对不起。”

  顾盼觉得再没比她跟没用的女人了,强奸自己的犯人几个轻飘飘的字就轻易熄灭了她心中对他的不满,还心甘情愿再次为他张开双腿。

  冥潜手伸到她的腿弯处,让她的双腿曲起,这样肉棒能插到蜜穴的更深处。在溢满爱液的洞穴里大力冲刺,沉寂了两周多的房间再次响起熟悉的肉体拍打声,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毫无保留的尖叫声。

  顾盼的蜜穴爱液飞溅,汁水横流,在一阵极致的冲击下,身体抽搐痉挛,高呼着泄身。

  冥潜在她热液的刺激下,将肉棒捅进花芯里,仰头闭目,颤抖着身体将储存了两周的精液灌溉到穴里,量太多了,久久才停息。拔出肉棒时,一大波白浊流淌出来,在她身下的被单上蜿蜒出一条乳白的河流。

  冥潜温柔抚摸她汗湿的秀发,在她泛红的面颊上亲了又亲,又好像想起什么,装作随口询问:

  “盼盼,我给你的药吃完了吗?你有没重新出去买?”

  顾盼在他臂弯里闭眼休息,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据实回答:

  “没吃完,还有。”

  冥潜听完又叮嘱她:“吃完了跟我说,不要去外面买,我怕外面的药效果不好。”

  顾盼翻个身,闷哼。他的话让她有点不舒服,好像就怕她怀孕似的。

  哼,谁稀罕给他生孩子,她才不给他生孩子,谁爱生谁生去!

  冥潜心里算盘打地噼啪响,没注意到顾盼的异样,嘴唇在她汗湿的裸背上又亲又咬,享受欢爱后的温存。

第三十二章 被逼爽约

  二人的关系达成共识后,恢复同居生活。

  当然,顾盼也会不时赶他回冥家住,他好麻烦,吃穿用度一点不将就,缺什么就使唤秘书买,要不就让林管家从家里给他送来。

  整个冥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林管家来他也不事先跟她说了,当着人家的面对她搂搂抱抱。

  顾盼没他脸皮厚,被林管家一撞见,她就尴尬的想撞墙。

  叉腰跟他申述好多次,让他在别人面前规矩点,不然她不好做人的。但却被他当成笑话,一笑置之。

  他的秘书Devin最可怜,像个陀螺整天围着老板转,特别忙。

  顾盼见过他几次,不清楚Devin除了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外是否还知道他们之前在法律上的关系?

  顾盼觉得Devin很像上学时班级里的纪律委员,人严肃,口风紧,再加上是他的秘书,即使知道点什么,不,肯定知道点什么,也不会透漏一个字。

  顾盼多次旁敲侧击冥潜当他的秘书是不是工资特别高,但这男人贬低人,居然拿斜眼回答她:“你当不了我的秘书。”

  顾盼觉得她的智商被侮辱了!好歹她也是个文科生,总不能一点文秘的工作都做不了吧!

  顾盼哪里知道,冥潜的深层意思是说:你在我身边乱转,我满脑子只想插你,怎么能专心工作。

  不过,顾盼不但智商被侮辱,腰也要提前阵亡了。这男人精力太旺盛,顾盼怀疑他是不是练过什么采阴补阳的邪术?

  顾盼裸着上身趴在冥潜办公的书桌上,酥乳被冰冷的桌面挤压变形,一条腿被他强抬起搭在桌上。

  修长的手指在她口中搅动,手指还沾过她蜜穴的爱液。他掏出爱液后,趁黏液快滴下时塞进她嘴里,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尝到自己爱液的味道。

  他还不肯让她吐出来,顾盼无计可施,只得乖乖听话吸吮他的手指,将上面的爱液吸食殆尽。

  身后的男人脸埋进顾盼臀缝间的菊洞四周舔弄,菊洞沾满他的唾液。他突然勾唇一笑,将舌头伸进洞里,顾盼受惊,洞口立马收紧,把他的舌头卡在里面。

  他使坏,明明说好就在周围舔舔,她才点头让他碰那里!

  顾盼扭头瞪他:“你耍赖,我不玩了,你出去,出去。”

  她媚眼如丝娇斥,冥潜被诱惑了,从菊洞里拔出舌头,舌尖沿着她背脊的曲线一路滑上去,最后和她嘟起的红唇会合。

  呸呸呸,你不讲卫生,不要带上我!

  顾盼左右扭动脑袋,不肯配合,冥潜没有耐心,按着她的头就是一记深深的舌吻。

  他本来想在办公之余逗逗她,却引火烧身,一碰她欲望就被勾引出来。

  他们欢爱次数多了,她的蜜穴出水越来越厉害。

  冥潜肉棒刚插进去,立即被里面蠕动的肉壁牢牢含住,‘滋溜’一声,肉棒就轻易捣进体内深处。

  “啊,你说好不进去的,怎么能骗我,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大骗子……啊,你慢点……”

  “是你勾引我,你也是共犯。”

  这男人简直满口胡言,她被按在桌上趴着,怎么就变成她勾引他了!

  她都说了不想打扰他办公,是他信誓旦旦保证不会乱来,可没看几个文件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还演变这样。

  顾盼在桌面上扭动身子,蜜穴收缩的很厉害,冥潜发出困兽的低吼和呻吟,肉棒在蜜穴里大力游走捣弄,穴里的爱液流淌出来。

  “啊,你轻点,不要那么深,每次都这样,讨厌……”

  她的喘息和娇吟让冥潜双眸泛起红光,更加卖力在她小穴里操干。

  急速的律动让他小腹骚动,冥潜适时拔出狰狞的肉棒,将她拉下桌子,把肉棒塞进她口里,一股又浓又猛的白浊弹雨射进顾盼的口中。

  将口里的脏东西吃完,她被发泄过后浑身舒爽的冥潜抱着跨坐在大腿上,疲软的肉棒重新插回她的体内。

  顾盼无故又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她恼了,歪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不吭声。

  “盼盼,我的精液比较好吃还是你小穴里流出的爱液比较好吃?”

  “都不好吃!你就不能正经点,以后晚上办公不许拉我进来。”

  欢爱刚结束,她出了点汗,身上有些潮湿。

  天气转凉了,冥潜担心她这么裸着会着凉,顺手将旁边的西装外套取过来披到她身上。

  顾盼小声抗议:“我热,不冷,不用披。”

  摆动手臂想将外套扫落,却被他拍打臀部,顾盼老实了,不敢乱动。

  “你若执意要光着身子在我怀里,等下我把持不住,你可不能再说我耍赖了。”

  他这话说地让顾盼不服气,却不敢正面顶嘴,只能在口里窃窃私语:“我的衣服还不是被你脱掉的,我说你两句怎么了,你还有理了。”

  说是这样说,但顾盼也老实把他的外套裹紧,真大,披在她身上空荡荡的。

  顾盼突然想起一件事需要跟他报备,是的,他们和好后,她被迫成了‘夫管严’,有什么事就得跟他报备。

  “对了,明天工作室休息,我约好了和张晓还有任磊哥一起去看电影。”

  她的话让冥潜警戒,他已派人调查过照片中那个男人的来历,知道他们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顾盼在交代历史遗留的问题时,还奇怪他怎么会知道任磊,但她和任磊之间坦坦荡荡,不怕他去调查,就一五一十老实说了。不过没说大学时暗恋任磊哥的事,要是说了,那还得了,她的腰非断了不可!

  顾盼叹息:这男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她顾盼也不是傻子。

  冥潜观察她交代时风平浪静的双眸,知道她没对那个小律师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但他一眼就能看出照片中的小律师喜欢他的盼盼,是盼盼迟钝,不,也许盼盼知道他喜欢她,只是没有回应人家的感情。

  她这是想吊着人家的胃口?以防将来离开他就可以转投他家?

  其实冥潜倒希望任磊的身份定位只是个外头不三不四的男人,这样好清理多了。现在知道两人之间的渊源,激发出冥潜的危机感。

  都是他的女人了,还这么不检点,说什么看电影!他们俩因为见不得光的关系连电影都没一起看过,她倒好,要跟别的男人一起去看!

  冥潜生气,又舍不得打她,就揉捏她的翘臀撒气:“不许去。”

  “我要去,我跟人家约好了,而且是三个人,又不是孤男寡女两个人,你不要无理取闹。”

  顾盼不堪其扰,扭动屁股,他不讲理的独裁让顾盼很不满,腹诽:小心眼的男人,都解释过了任磊哥只是她的好朋友,可他还是一听到任磊两字就发飙。

  “哼,什么三个人,我看那个小律师是想和你两个人独处,又怕你不去,就拐个弯再找一个来当挡箭牌,还有,你连‘孤男寡女’这种词都想到了,你是不是也有这个心思!是不是想背着我乱勾搭外面的脏男人!”

  顾盼钦佩他的逻辑,当总裁的脑回路是不是比普通人都复杂?他叫任磊小律师,虽然不礼貌,但以他的地位确实可以这么称呼。但什么‘脏男人’,除了他,别人在他眼里就都成了‘脏男人’!

  “别胡说,而且你明天不是有工作?我也陪不到你,凭什么不让我去赴约!”

  这男人还能一手遮天了不成!顾盼要跟他讲道理。

  “盼盼真聪明,说到点子上了。我忙,你也得跟着我忙!明天跟着我一起去工作,哪里也不许去,不然我就打电话让那家电影院明天停业一天。”

  “你工作,我跟去算什么事,我又不懂。”

  “你不用懂,明天我去杂志社拍封面,看你要待在里面看我拍还是要在附近闲逛都可以。现在,马上打电话把约会取消。”

  冥潜直接拿起桌上顾盼的手机,塞到她手里,示意她当着他的面打过去。

  顾盼视线摇摆不定,冥潜看她犹豫,抢过她的手机要帮她打。

  “好嘛,好嘛,我打就是了,小气鬼。”

  顾盼没法,只得拨通任磊的电话:“喂,任磊哥,晚上好,在忙吗?”

  虽然电话是他要求打的,但听到她亲热地唤其他男人,冥潜心里不痛快,插在她小穴里的肉棒故意顶了她一下,催促她快点说完。

  顾盼穴里的敏感点恰好被顶到,倒抽一口气,这男人老喜欢在她打电话时作乱!

  “哦,没事,啊,不,我有事,有事……我人不舒服,明天就不去看电影了,你和张晓玩地开心点。”

  顾盼在电话中的轻呼让任磊以为她怎么了,顾盼就顺着他的话说自己不舒服,将约会推掉。

  她连找借口不去赴约这种小事都结巴成这样,傻女人,真好玩。

  冥潜慵懒的靠着椅背,笑看着她。

  “什么,不用,不用来,小事而已。就是明天不能去赴约了,对不起啊任磊哥,本来都说好了的,你也难得有空……”

  任磊是律师,而且他现在又是事业上升期,确实很忙,难得可以抽出时间大家聚一聚,都是因为这男人无理取闹!

  顾盼怒瞪闲闲看她出糗的坏男人,独裁专政,看他接受经济访谈时说地头头是道,一到她这就变成地主了,专跟她的一亩三分地较劲!

  “嗯,好的,那任磊哥再见。”

  顾盼一挂断电话,冥潜就缠上来,阴阳怪气的说:“盼盼哥、哥,唤地真亲热。”

  “我从小就这样叫。”

  冥潜低哼:“是啊,从小,我忘了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呢,那当初这个竹马怎么不帮你还债,难道是害怕了?”

  顾盼被他的亲吻弄得好痒,脸颊左闪右避,也没听出他古怪的语气。

  “他当时出国读书了,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人家。”

  冥潜还得感谢那位小律师当初不在她身边,不然她后来以身相许的就不是他父亲而是另有其人了。

  之前冥潜就很懊恼父亲比他更早跟她相遇,现在又蹦出个青梅竹马,全都比他早!

  冥潜有了危机感,就更加将她绑在身边,寸步不离。

  张晓接到任磊的电话,听他说顾盼明天不去赴约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任磊下一句就是正好他明天也要去见个客户,约会就算了,下次再找时间。

  张晓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脸逐渐扭曲,她为了明天和任磊的约会,还特地去新买了一套衣服。

  这次约会是学长提议的,她知道学长是想和顾盼一起去的,但怕顾盼会拒绝就拉上她。但她不在乎,却没想到,顾盼一有事不去了,学长不顾及她的感受,也说不去就不去了。

  张晓嫉恨,拿出那套昂贵的新衣服,当衣服是顾盼,用剪刀剪成碎片。

第三十三章 亲密约会

  次日,Devin看到顾盼和总裁一并出现,露出了然的微笑。

  Devin对顾盼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看见她也不说话,只露出“今天天气真好”意思的微笑问候顾盼,“纪律委员”Devin的迷之微笑让顾盼很囧。

  冥总的座驾豪车很宽敞,顾盼头枕着冥总的大腿,缩着身子舒服的躺在后座上,这待遇堪比六星级酒店。冥总的钻石大腿不是谁都能枕的,顾盼虚荣心得到升华,沿途一脸笑眯眯把玩他修长的手指。

  冥潜在专心研读市场动态分析表,偶尔抽空看腿上傻笑的女人,轻拍她的小脸说:

  “跟我在一起这么高兴?那你把工作辞了,搬到集团办公室中同我一起上下班,怎么样?”

  “您老啊,就省省心吧,我就是嘴笑歪了也不辞职,我虽然胸无大志,但起码的上进心还是有的,你老提辞职的事,这是在打击我的上进心,这是在扯我的后腿。”

  她说完和冥潜对视了一眼,二人都被她的话逗笑了。

  轻捏她的鼻尖,冥潜宠溺笑骂:“就这种时候最伶牙俐齿,在床上也没见你说话这么通顺过,让我摸摸你的胸有没有痣。”

  顾盼赶紧捂住胸前作乱的手,又让他别胡说,紧张兮兮看前座的“纪律委员”。

  冥潜趁机俯身咬她手背,顾盼就打他大腿,二人在后座你来我往闹开了,可怜前座的Devin因为工作太忙,30高龄却还是单身汉,后座二位肆无忌惮的秀恩爱让他心里刮过一阵深秋的晚风,凉飕飕的。

  “对了,你去哪家杂志社拍摄?”

  “L&R杂志社。”

  “怎么又是这家!”

  冥潜边说边帮她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上次为了抓你,我把封面拍摄推迟,今天去补拍。”

  不光彩的过去被他挖出来,顾盼换了个躺姿,脸红尴尬,不好意思开口了。

  可想想心里又有些不服气,趁他不注意,抓住他的手塞到嘴里磨牙啃咬,让他小心眼老揭她糗事。

  冥潜被咬舒服了,低头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等忙完回去,我脱光衣服任你咬,看你喜欢咬‘哪里’都行。”

  冥总的一句话胜过千军万马,顾盼把手吐出来,再不敢造次。

  到达杂志社,顾盼戴着他的黑框眼镜,走在Devin旁边当跟班。

  一路上顾盼都在心里嘀咕:冥总怎么跟皇帝御驾亲临似的,一群“文官武将”围在旁边,她真多心,就他的人气,谁有空注意她这个跟在他身边的“假太监”。

  顾盼不担心了,老实站在角落里看冥总在聚光灯下摆造型。

  恍恍惚惚,她错觉自己双眼里的人是赤身裸体在摆造型拍照。淫邪入脑,顾盼傻了,呆呆站着脸上还升起可疑的红晕,鬼使神差的,她举起手机拍下一张照片。

  Devin外出打电话回来,看顾盼这么个精神风貌,惊讶总裁原来喜欢这样的啊。

  因为顾盼,冥总今天“龙心大悦”,很配合摄影师,要求的几组照片很快拍完。摄影师也松了口气,没想到冥企的总裁这么亲和没架子。

  冥潜走过来,用微乎其微的音调说:“怎么脸红了,想什么坏事?”

  被他一语道破,顾盼结巴:“没,没有,你完了?好快。”

  “嗯,是比较快,我们出去喝点东西再回去吧。”

  说完低咳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我说地这么明显,她人傻点也应该能听出来吧。

  他要跟我去约会?

  顾盼扬眉俏生生看他,双眸自然流露出恋爱中人才会有的迷人光彩,顾盼生辉。没有迟疑,羞涩又温柔的垂下螓首答应他。

  他们之前隔三差五就争吵误会,顾盼也怕关系曝光,所以从没在白天约会过,顾盼想跟他出去玩。

  Devin被抛弃在杂志社门口,自家总裁嫌他碍事,只好眼睁睁看总裁独自开车飞驰而去。

  他唉声叹气,坐保镖的车回公司。总裁今天还有行程,如今也只能打电话推迟了。

  冥潜上车后替换休闲装,顾盼脸贴着车窗玻璃,不敢看他换衣服。

  她这样让冥潜心里的小恶魔发作,故意将整排的衬衣纽扣。

  “盼盼,帮我。”

  顾盼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没法,只得帮他扣上,目睹裸露在外的胸膛消失在衣服里。

  完事后冥潜吻她,温柔呢喃:“盼盼真乖,要是一直这么乖,之前也不会惹我生气。”

  “干吗又说这些,开车啦。”

  “不时常拿出来说说,你会长记性吗?”

  “好啦好啦,我长记性了,冥总大人不记小人过,开车嘛。”

  顾盼回吻,腆着脸打哈哈,唉,这个男人真要命。

  之后,冥潜开车把她带到尖沙咀的洲际酒店。顾盼以为他大白天的就想做那种事,还带她来酒店做,露出鄙夷的眼神。

  冥潜知道她误会了,也不解释,取下她脸上的黑框眼镜反戴在自己脸上,心想:下次得多配一副。

  二人牵手坐电梯到洲际酒店地下一层的欣图轩,冥潜拿出一张卡给服务员看,片刻后欣图轩的总经理匆忙赶出来接待,将他们引到店里最好的席位入座。

  顾盼才知道自己的脑子又龌龊了,她最近不知怎么搞的,老想些不正经的事。

  大概是冥潜对她做过太多下流事,让顾盼忘记他的社会地位,真把他当成无赖,他一做什么不对劲的事就把人往那方面去想。

  顾盼为自己感到羞耻,坐在位置上深刻反思。

  “肚子饿了吧,看你傻站一上午。”

  顾盼被唤醒,她好像听到‘傻’了。

  “什么傻,我才不傻!”

  说完又环顾起四周,窗外还有绝佳的海景,“这是哪里?”

  “欣图轩。怕你饿着,带你来吃点东西垫垫胃,这里的港式点心很有名。”

  顾盼听过这家店,他又说港式点心,人有点兴奋了。

  跟着冥总,吃香喝辣。

  不过,他从小在外国长大,怎么对香港的店这么熟?

  “你怎么对这些店这么熟?”

  他只喝水,对顾盼的问题避而不答,她突然想到:“你特地去查的?”

  对面的男人听完脸微微泛红,调头看外面的海景,不说话也不看她。

  被我猜对了,他为了我特地去查这些!

  顾盼高兴,坐在位置上傻笑。

  冥潜被她戳穿,恼了:“盼盼,过来我这边。”

  顾盼现在智商是负的,笑眯眯的,二话不说跑过去,身子却徒然被按在大腿上,冥潜报复性的挠她腰间的痒痒肉。

  直到服务员送食物进来,二人才停止胡闹,冥潜拿纸巾帮她将眼角笑出的眼泪拭去。

  冥潜紧抓着顾盼,不放人回去,举筷夹起一个模样讨喜的饺子送进顾盼嘴里。

  他们座位四周没人,顾盼乖乖张口,他夹什么她吃什么。

  欣图轩最有名的就是饺子套餐,顾盼乡巴佬,不懂这些只管吃,她当这些是形状漂亮品种多样味道又好的普通饺子,实际是冥潜特地吩咐经理每种口味都送一份进来。

  “瞧你乞丐的吃相,有这么好吃?”

  他随时随地的挖苦,顾盼充耳不闻,舀起一小勺杨枝甘露吹凉,讨好地送到他唇边:

  “来,这甜品好吃,你尝尝,你每次出来都吃很少,明明人这么重,胃口也要跟上才能保持好身材,下次拍封面保证效果更帅!”

  冥潜没被顾盼的三言两语哄骗,他皱眉看勺子里那块黄色东西。

  “那是芒果,你不吃芒果?”

  顾盼觉得自己像妈妈在哄挑食的“儿子”吃饭,这个累呀,他就不能像她那样,只要是他夹的,二话不说吃下去,心里腹诽:当总裁的疑心都重。

  顾盼手酸,看他可算吃了,又没说什么嫌弃的话,紧接又舀起第二勺喂他。

  自己平日里没少让冥总破费,又吃又拿的,怎么说也得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巴结巴结冥总。

  冥潜的坐姿闲适优雅,有人自告奋勇要喂他,他也落得自在,想吃什么就动动指头让她喂,却没忘了她刚才话里的语病: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上午拍地那些照片不帅?”

  冥总说这话时,眼角斜视顾盼,眼尾上挑,再配上那脸蛋,那眼神,简直像狐狸精变的勾人妖孽。顾盼只是个凡夫俗子,哪里抗得过狐狸精勾人的两眼。小心肝乱跳,面色潮红,口里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突然的沉默让二人之间的氛围暧昧燥热,冥潜情不自禁勾起她的下巴亲吻。

  顾盼闻到他口里芒果的香味,情动,溢出一声呻吟,像草原上的星星之火,点燃冥潜燎原的欲望。

  冥潜在外国长大,根本不在乎在大众视野里亲吻。

  顾盼意乱情迷,也不想离开他的嘴唇,催眠自己周围没人,不会被人看见的。

  因为和顾盼的约会取消,任磊就约了几个客户出来谈事情。

  走进欣图轩,客户走在前,他紧随其后,无意间瞥见店中角落里热烈拥吻的男女,被紧抱在男人怀中的女人很眼熟,像顾顾。

  距离远,男女又吻地难舍难分,他也不好仔细去瞧,匆匆看一眼就走过去。

  顾顾今天人不舒服,应该不是她,不知道她好点没,等下打电话问问。

  想起顾盼,任磊脸色变得十分温柔,被客户看见了,还取笑他是不是在想女朋友,他连连摆手,说没这回事。

  客户提到“女朋友”,任磊就想是不是真找个时间跟顾顾确认下关系,她愿意吗?

  当初顾盼遭难,任磊没陪在她身边,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明明喜欢顾盼,却也一直没提这件事。

  顾盼抱住他哭泣的那晚,他认识到顾盼还像小时候那样依赖他,更加觉得是时候让二人的关系明朗化。

  顾盼被狐狸精迷得再糊涂也有清醒的时候,她推开下面开始不老实的男人,重新坐好,双眸蒙着一层满含情潮的水雾,垂首含着吸管,默默吸着杯子里的果茶。

  冥潜鼻息沉重,缠过去,脸埋在她的发间,吸取秀发上的清香,抓过她的手按在勃发的下体上。

  顾盼不肯,想缩回来,他哑声说:“别动,就这样放着不用动,让我缓缓。”

  顾盼乖乖不动了,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

  他肯定很难受,气息炙热,全洒在她的肩头上。

  枕她的肩膀会不会硌得慌,她瘦,肩膀也窄,不比他的肩膀又宽又温暖。

  二人静静温存,顾盼手下的巨物也消停了。顾盼感觉他气息平复却没有抬起头,撩起冥潜散落在眼前的黑发,才发现他居然睡着了,当下哭笑不得。

  顾盼是断然不敢叫醒冥总的,这一桌子点心,现在一个还睡着了,顾盼顿觉自己任重道远。

  温柔凝视肩头休憩的男人,随后开始竭尽所能扫荡桌上的食物,顾盼绝不会让浪费食物这样的事情在她身上重演。

  下次点餐得由她来才行,这男人的金钱观不正常,食物观更不正常。也对,冥家每次吃饭也是摆一桌子菜,每道吃一口也饱了,加上他又挑食,唉,这男人要不得。

  顾盼吃吃停停,偶尔欣赏他的睡姿,很悠闲。

  他脸歪着睡怎么也不流口水,她想拍张照当武器都无从下手,冥总浑身无懈可击,连口水也无懈可击。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顾盼一看来电显示,心里咯噔一下,是任磊的电话。

第三十四章 硬装大度

  肩膀上的男人没醒,顾盼小心把他挪靠在椅背上,轻脚走到走廊拐角,深呼吸,按下接听键。

  一离开她的香肩,冥潜睁开双眼。

  “喂,是任磊哥啊,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顾盼做贼心虚的语气,尤其是电话那头的任磊是担心她的身体才打的电话,让她更不好意思。

  同样站在走廊上的任磊听到从近处传来的声音,拿着手机边走边说话,没走几步就看见躲在角落里打电话的人。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原来她也在这家店里,那刚刚与人拥吻的女人真是她!

  任磊在电话里让她转身往后看,她奇怪,但没多想。当转身看见背后的男人时,她傻了,挂掉手机站在原地,不知要用什么脸面对任磊。

  任磊看见她苦哈哈的小脸,把原本要质问的话缩短到一句:“我不记得你有说谎骗人的习惯。”

  是的,顾盼从小老实,基本没说过谎,可自从她跟那个要人命的男人胡搞后,前前后后说了许多谎话,这种违背本性的事情,她做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很难受的。

  顾盼撒谎还被人当场抓住,她羞愧地无话可说,只能低头跟任磊道歉:“任磊哥,对不起。”

  任磊沉默看她,心里想着刚刚她跟男人的亲吻,他很嫉妒,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从小胆小的顾顾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任磊对顾盼撒谎加爽约并没生多大的气,却比较在意她跟男人亲吻的事。任磊真实感受到从小跟在他身后当跟班的顾顾已经长大到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迟钝胆小的她也开始同男人交往亲吻,甚至有可能连床都上过了。

  顾盼不知在何时已悄然从他手中流走,任磊后悔没早点跟她坦白自己的感情。

  任磊不想让顾盼害怕自己,虽然心里嫉妒,也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跟她说话:

  “我没生气,顾顾不用害怕,顾顾是跟男朋友一起出来吃饭吗?”

  顾盼放松下来,脱口而出:“不是,我跟朋友出来吃饭的。”

  站在背地里听他们交谈的冥潜忍不住走出来,握住顾盼的手,对因他突然出现而有些惊愕的任磊露出一抹骄傲又疏远的浅笑,礼貌地说:

  “这位先生是盼盼的朋友吗?怎么都没听盼盼说过?”

  顾盼回神,但冥潜的话又让她皱眉,什么这位先生,你不是早知道任磊哥的事!

  不过她不敢出声,冥潜此时散发的气场让她怯懦,而且还被撞见这样的情境。他本来就对任磊哥的存在不高兴,还会莫名其妙吃醋,这下两人撞个正着,所以,她还是闭嘴吧。

  冥潜一句盼盼和他们交握的手让任磊有些失态,不过毕竟是律师,很快恢复了。

  顾盼口中的“朋友”,任磊知道,是香港最有权势的冥企总裁。

  但他奇怪顾顾一向低调,来香港后连朋友都没几个,更别说和这样的名门贵族扯上关系。

  任磊对冥潜没敌意,他就是担心顾盼傻傻被有钱人欺骗感情。

  任磊伸手客气向冥潜问候:“冥总您好,我是顾顾小时的玩伴,在下任磊,久仰冥总大名,顾顾在香港的这段时间托您照顾了。”

  冥潜斜睨任磊,没有握手,揽过顾盼的肩膀越过任磊直接回席位。

  顾盼对冥潜的态度颇有微辞,却也不敢说什么,边走边回首用眼神代冥潜向任磊道歉,任磊笑笑,轻轻摇头。

  任磊心想:盼盼?她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她?连他想叫也不行,看来她真的很喜欢这位冥先生,可她能应付那样复杂的世界吗?

  即使知道自己没希望了,任磊也还是关心着顾盼,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回坐席后,顾盼以为他会发脾气,没想到正好相反,他很殷勤地喂顾盼吃东西,还一个劲问她还有什么想吃的没?

  被冥总这样伺候,顾盼觉得自己会折寿!

  “潜,我跟任磊哥刚才是碰巧撞见,而且我还撒谎骗人家……”

  她实在吃不下了,再吃不会折寿会直接撑死!

  “嗯,我知道,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顾盼跟任磊坦荡荡,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但被他的眼神一扫,不紧张才怪,好像出轨的妻子被丈夫当初抓包。

  顾盼想到妻子,她25快26了,但妻子的身份却离她很遥远,大学班里很多女同学都结婚生子了。

  她会成为谁的妻子,谁又会娶她?虽然结过一次婚,但她连婚纱都没穿过。

  她要这样没名没份和他纠缠到几岁?又或是,她的姿色能纠缠他到几岁?

  顾盼又发呆不说话了,她一这样冥潜心里就很慌,不知道她心里又打什么荒谬的念头或想什么人!

  冥潜抱住她亲吻,将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潜,我好饱,你别喂了,我们走吧。”

  顾盼想离开了,试着跟他撒娇,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她转移话题,但冥潜知道她肯定在想些什么。是什么呢?是刚刚那个叫她顾顾的小律师吗?

  冥潜拿起餐巾帮顾盼擦拭嘴角,随后牵着她离开。

  快出店门时,服务员追上来递给顾盼一份礼盒,说是一位姓任的顾客为她点的。顾盼看见他手一动,就先他一步把礼盒接过来,她怕他拿了礼盒就给扔掉了。

  冥潜心里想着要大度,若无其事带她离开欣图轩。

  可等到晚上,冥潜从二楼下来看见她埋头吃白天那个小律师买给她的食物时,一整天强颜欢笑的脸终于龟裂。

  顾盼正吃地欢,被他突然的出现惊到,差点没被食物噎住。顾盼本来想一人吃独食呢,他从楼上下来,怎么也得分人家几口啊。

  正要盛情相约,却被他揽腰抱起,送进卧室大床上。

  顾盼恍然:他想吃的是她啊。

  他一整天都对顾盼很好,她觉得二人之间的感情升温了,这会儿她也有些温饱思淫欲了。

  为了讨他欢心,顾盼自己把睡衣脱了,只穿着性感内衣,手脚并用,爬到冥潜身前。

  双眸怯懦诱惑的看他,慢慢解开他的皮带,掏出还未勃发的肉棒,放在手心把玩,没几下就在她手里膨胀变粗变狰狞,青筋凸显,顶端的阳头浑圆,从阳眼里还流出黏液。

  顾盼抽抽鼻子,近距离去嗅,味道没有他的精液浓烈,她伸出舌尖将黏液卷到口里品尝。

  她舔舐肉棒的淫靡一幕,让冥潜浑身徒然僵硬,深吸一口气,肉棒翘地挺直挺直。

  “盼盼这么热情,真让我受宠若惊,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真是的,她都放开主动舔他了,这男人还疑神疑鬼的,真难伺候。

  顾盼索性张口把阳头整个含入口中,不住吸吮,用舌尖去戳刺阳眼,想把舌尖挤进阳眼里,像他把肉棒挤进她身体里一样。

  “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这样玩我。”

  冥潜很舒服,熟练地解开顾盼的内衣,两团酥乳立即弹跳而出,他一手包住一只,揉捏爱抚,拉扯顶端的红梅。

  “啊……潜,潜,再重点。”

  从乳尖传来触电的快感让顾盼吟哦,她在冥潜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不会再一味忍受。

  冥潜对她的转变自然很高兴,手下用力挤压玩弄顾盼的双乳,变幻出各种形状,上面留下他的巴掌印。

  顾盼很认真吃他的肉棒,轻轻抚弄肉棒底下两颗圆球,用舌头舔遍棒身,整根肉棒被她舔地湿淋淋的。

  吃了许久却还不见他射出来,顾盼急了,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姿色让他腻了才射不出来。

  “潜,它不出来……”

  顾盼皱眉跟他求救,冥潜钳住她的下巴,出声教她:

  “把嘴巴张到最大。”

  顾盼依言照做,冥潜把肉棒插进她嘴里深处,摆动腰身,在她嘴里小幅度旋转抽插。

  顾盼吞咽口水时,喉间的肌肉就会挤压在里面的肉棒,逐渐的,他们像有心电感应,顾盼知道他要来了,就把嘴张到快撕裂,迎接他的一切。

  冥潜阳头一热,把精液一滴不剩全射进她口中,看着她吞咽到胃中。

  胸膛起伏,冥潜脱去全身衣服,插着她的腋下,把人抛到大床上,翻身压上去。

  将她胸前已经被他捏到发红的饱满含入口中,用力吸吮,手指也插入身下的蜜穴里律动,还不时拉扯揉弄肉缝顶端的珍珠。

  “啊……潜,不要玩了,进来,你进来……”

  顾盼双腿缠在他的腰身上磨蹭,蜜穴死命要去碰他的肉棒,可他故意不让她碰触。

  “盼盼,是我的精液比较好吃,还是白天你的竹马送的东西比较好吃?”

  “潜的,潜的精液最好吃,呜……潜,你快给我,我要你……”

  顾盼根本没听清冥潜说的话,她潜意识里知道只要顺从他,准没错。

  白莹莹的酥乳在他的揉捏和舔弄下肿胀到要裂开,蜜穴也在他手指的抽插下越来越火热、润滑,顾盼知道身体里流出很多水,都流到他手上了,她能听到他手指抽插时伴随的水声。

  冥潜大男人的心理得到满足,双眸布满情欲和柔情,让顾盼心跳更加剧烈,双腿夹得他腰身更紧,纤细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向他,像要与他融为一体。

  冥潜拿出插她蜜穴的手指,顾盼火热的身体立马袭来空虚。随后冥潜窄臀挺起,将粗长坚硬的肉棒连根刺入湿润紧窒的花径中。

  身体的融合让二人双双发出共鸣,虽然蜜穴里盈满爱液,但他过于粗长的肉棒把蜜穴里的花芯顶地酥麻,有些疼痛。

  “嗯……潜,轻点……讨厌……”

  顾盼轻轻捶打他的肩头,蜜穴里疼痛与快感并存,让顾盼难耐扭动身体,可这样的动作却让他的肉棒插入更深,并随着扭动,肉棒顶端的阳头在花芯慢慢研磨,极致的酥麻快感让顾盼的骨头都软了。

  “盼盼,你越来越勾人了。只准勾引我一人,听见没!”

  抓住雪白的臀瓣,把她的蜜穴压向他,不留一丝缝隙,肉棒像脱缰的野马在蜜穴里激烈冲刺。

  “啊,啊……潜……”

  夜深人静的夜晚,顾盼的娇吟,冥潜的低吼粗喘,肉体的撞击,格外清晰的在房中回荡,房中充满欢爱的乐章。

  他的俊首埋在顾盼双乳之间啃噬舔咬,身下肉棒剧烈磨蹭肉壁,又冲刺不止,蜜穴里的所有敏感点他都一一顶撞,顾盼双腿绵软无力,快夹不住他的腰了,只能双臂用力攀附他的脖颈。

  身下床单濡湿,皱成一团。

  在他的重重撞击下,顾盼的三魂七魄都要被顶出体外,她快要晕厥过去时,冥潜低吼,巨物又狠又深的冲进花芯里,比任何一次都要深,将炙热的白浊爆发出来。

  顾盼抖着翘臀,陪着他一起泄出滚烫的爱液淋在肉棒硕大的阳头上,二人四肢交缠在一起,双双兴奋的浑身直哆嗦。

  高潮的余韵过后,冥潜翻身从顾盼娇嫩的裸体上移开,拉起被单盖在二人的下体上,侧躺背对顾盼。

  身上男人的重量消失,顾盼比平常更快从欢爱中清醒。她扭头看旁边的男人,后背完美的皮肤肌理,肩膀宽阔有力,线条分明深刻,被单只堪堪披在窄臀上,隐约露出臀沟。

  他好奇怪,为什么要背对我,也不说话。

  和顾盼欢爱后,冥潜时常说些淫秽又不堪入耳的话,今天却出奇的安静,也不抱着她睡。

  他的安静让顾盼以为是她刚刚的表现不好,惹他反感了。

  小手迟疑下,讨好的碰触那堵柔韧强劲的后背,入手潮湿,是激烈的欢爱让他流汗了。手移动着,越过窄腰伸到前面用被单盖住的三角地带里,顾盼人也贴到他汗湿的后背上,红唇轻啄,手握住还有些硬的肉棒,脸埋在他的后背里闷声说:

  “潜,我们再做一回吧,我还想要你……”

  抬起一条大腿搭在冥潜的下体上,磨蹭,生涩的勾引他。

  冥潜大手包住她在巨物上作乱的小手,不让她再乱动,否则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他又会忍不住去吃她。

  “潜?”

  一直背对顾盼的男人幽幽开口问她:“白天为什么说我是你朋友?”

  尤其还当着另一个喜欢她的男人这样说,冥潜一整天都在介怀这件事,晚上又看她开心的吃其他男人送的东西。可他每次却还得逼迫着,她才肯穿他送的东西。

  顾盼被他问住了,停住所有勾引他的动作,握住肉棒的手也从他手中慢慢撤出,大腿也从他下体缩回来,低低说了几个字:“啊,是这个啊……”

  顾盼无话可说,身子不动声色挪离冥潜的后背,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后同样背过身侧躺着,再没开过口。

  方才还抵死冲撞欢爱的二人,现在却各自背对背,房中沉默的很压抑。

  温热柔软的小身子退离后,冥潜身上的体温急速下降,他后悔为什么要质问她,现在人又被他吓跑了,朋友就朋友,当朋友总好过她离开自己投到其他男人的怀里。

  冥潜受不了她的疏离,翻身主动将她拉进怀里,薄唇在她发白的脸颊上亲吻,下体的巨物又塞进温暖的蜜穴里,律动。

  “潜?”

  “刚刚是不是被吓着了?”

  顾盼轻轻摇头:“没有,潜,你别讨厌我,我以后都会乖乖听你话的。”

  “我今天听你的竹马叫你顾顾,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乳名?”

  下体的挺动不急不慢,这样让顾盼很难受。

  “什么‘竹马’嘛,以前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盼盼,所以任磊哥就叫我顾顾。”

  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话里的缺陷,急急又说:“但我喜欢你叫我盼盼,真的,我真的喜欢。”

  顾盼的一声喜欢让冥潜一扫心里所有的阴霾,忍着笑逗她:“原来盼盼喜欢我啊,干吗要这样拐弯抹角地说呢。”

  被他戏弄了,顾盼嘴里不满的嘟囔,却也没反驳。

  “讨厌,就知道占我便宜,你快点啦。”

  “今晚一定让盼盼满意……”

第三十五章 苦口婆心(中秋快乐╰(°▽°)╯)

  这日,任磊因一宗经济案件迟迟拿不下来,专程到他攻读法律研究生时的恩师,齐言大律师的事务所,向他请教。

  先前二人闲聊时,齐言提过他之前打赢过一宗类似案件,跟任磊说若有需要可到他事务所拿案件的资料回去做个参考。

  任磊虽然稳重,但毕竟年轻气盛,婉言谢绝了恩师的好意,他认为自己有把握不借助外力也能打赢这种难缠的大案件。

  齐言也年轻过,了解年轻人的心性,当下笑笑并没说什么。

  可这案件实在难打,任磊焦头烂额,不想再拖下去,还是决定来找恩师,也自嘲自己终究太嫩了。

  到了齐言的事务所,却被前台告知恩师有事外出,任磊才后悔不该在没有支会的情况下突然到访。

  他拨通齐言的电话:“喂,老师,我在您的事务所,上次的案件是我太自负了,所以来您这取经来了。”

  齐言在电话里呵呵笑,告诉任磊案件的卷宗就在他办公室书柜里,让他自己进去拿,不用特地等他回来,也节省大家的时间,毕竟律师的时间宝贵。

  任磊却认为独自进入老师的办公室翻找不合礼节,坚持要等齐言回来。

  “你这徒弟怎么比我当师父的规矩还多,叫你拿就去拿,我办公室里都是纸,没钱给你捡,你拿了赶紧回去研究,哎呦,你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啰嗦,挂了。”

  任磊被齐言的几句话骂笑了,摇头叹息,老师性情还是没变。

  任磊就径直进了齐言的办公室,打开书柜查找。

  这边齐言挂了任磊的电话,正好冥潜开完会走进办公室。齐言要起身鞠躬,冥潜罢手示意他坐下,他自己也入座,并没有马上说让齐言过来的原因,而是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事情。

  齐言不怕等,反正冥总花钱雇他,他还乐的来他办公室喝上等茗茶。

  “今天找齐律师来,要向您请教关于我以后结婚需要办理的一些程序。”

  齐言知道冥小先生一向致力于企业的扩展,往日找他也都是探讨公务,但他今天突然提结婚的事,齐言也不算太意外,他记得冥小先生也确实到了适婚年龄。

  “哦……但齐某并未见过,也未听过冥小先生身边有适合的女伴啊。”

  齐言放下茶杯笑眯眯和蔼的看着冥潜,他担当冥企的律师十几年,和已故的冥企前总裁也是世交好友。冥潜抛去冥企总裁的身份不说,也算是他的世侄,于公于私,他都希望冥潜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结成伴侣,并不认同他拿自己的婚姻当筹码,去搞商业联姻。

  冥潜对外身边一直没女人,齐言自发以为他要谈的是商业联姻。

  “我身边确实有适合的女人,这个人你也认识……”

  这下齐言好奇了,什么叫他也认识?

  任磊在一大柜子的案件卷宗里翻找,这么多的卷宗,等他找到时眼睛都有些花了。他突然想到,恩师不会是自己懒得找才让他自己进来找吧。

  任磊摇头苦笑,姜还是老的辣,他也有被人摆了一道的时候。

  关柜门时,他不经意间瞥见柜门的玻璃上倒影着“顾盼”两个字,心下奇怪,顾顾之前在香港打过官司?

  任磊重开柜门,在显现名字的那层找到文件夹,将文件夹抽出,封面上写着“顾盼、冥春堂”。

  怎么回事?冥春堂不是已故的冥企前总裁吗,顾顾怎么跟他扯上关系?若上前写着“顾盼、冥潜”,都不会让任磊这么讶异困惑。

  任磊知道乱看其他律师的文件是不符业内行规的,但这事跟顾盼有关,犹豫再三,还是打开文件夹细细翻看。看完后,他身体僵在原地许久。

  手臂沉重的将文件夹重新放回去,离开齐言的律师事务所。

  任磊上车后,思来想去,决定约顾盼出来把事情问清楚,于是打电话给她,约她今晚下班出来聚聚。

  挂断电话,任磊紧紧抓住方向盘,心里很多疑问,他恨不得马上飞去顾盼上班的地方把人拉出来当面问清楚,他不在她身边的那段日子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边,齐言听完冥潜结婚对象的名字后,已经没了悠闲品茶的兴致,他试探的问:

  “呃,冥小先生,冒昧问一下,是刚好同名还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

  齐言眉头紧锁,他现在毫不怀疑冥企这两任总裁的父子关系,当初前总裁找他公证结婚时就够他吃惊的了,现在儿子比老子还惊世骇俗。

  冥潜不管齐言如何震惊,他继续风轻云淡问他:“我和她结婚,在法律上有没什么问题。”

  冥潜当然知道他们结婚根本不存在法律上的问题,但他毕竟不是专业律师,有些方面不如专业律师想地周全。

  “呃,是没什么大问题,可外界公众的舆论是最大的问题啊,冥小先生不怕会影响到企业的形象?”

  齐言的话让冥潜想起先前和顾盼大吵时她说的那些顾虑,他又问道:

  “当年,她和父亲结婚还有谁知道?”

  齐言感受到上座年轻的冥企总裁势在必得的气势,叹了一口气,取出纸笔,把知道这件事的人列出名单,交到他手上。

  齐言猜测他并不是真的要问结婚的事,而是想要这份人员名单吧。

  唉,造孽,这父子俩没一点相像的地方,怎么挑女人的眼光如出一辙。

  齐言离开后,冥潜看着手里的名单,笑了。

  突然想听听那女人的声音,取出手机拨通电话。

  顾盼正在办公室里做事,听见手机又响了。

  怎么回事,今天是什么节日不成?老有人给她打电话。

  看来电显示,她低头甜笑,跑到走廊上接电话:“喂,怎么打电话来了,工作不忙吗?”

  “嗯,刚开完会,有没想我?”

  顾盼想他,但没好意思明说,口里嘟囔:“想什么嘛,我一直专心工作呢。”

  说完她果然又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笑声,好像她说自己专心工作跟闹着玩似的!

  “你笑什么嘛,我真的在认真工作!哦,对了,我晚上会迟些回家。”

  这句话让冥潜不笑了,他阴沉沉问:“去哪里?去见谁?下班我去你那送你去。”

  “哎呀,我都几岁了,跟人外出聚聚还要你送我去,会被人笑话的。”

  “去见谁?”

  顾盼哀嚎,这男人真不好糊弄,她本来不想说的。

  “是,是任磊哥,他打电话说有事问我,所以我下班后……”

  “不许去!”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顾盼快速说了几句就赶紧挂断电话:“我会早点回家的,好,拜拜,拜拜。”

  冥潜看着电话,冒出火气,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敢挂他电话!

  又看见桌上的名单,算了,饶她一回,正好他也有事要处理。

  顾盼到达和任磊约好的咖啡店时,一进门就看见他已经坐在位子上了,她暗道:当律师的不是都很忙吗,怎么比她还早到。

  快走几步,坐下后说:“任磊哥,不好意思,还要你这个大忙人等我。”

  大概是赶得急,她的脸颊泛红,人有些喘。

  顾盼觉得从她坐下后,任磊的脸色就有点不对,小心翼翼问他:“任磊哥,怎么了,你要问我什么?”

  任磊喝了口咖啡,说:“顾顾,我问你话,你要老实告诉我。”

  “嗯,怎么了,任律师这么严肃,让我都紧张了。”

  顾盼笑笑,打趣他,但人也跟着任磊严肃起来。

  “你是不是结过婚?”

  顾盼笑容僵在脸上,任磊会这么问,就表示他知道了所有事,也没必要隐瞒了。

  “嗯,结过。”

  “丈夫呢?”

  “死了。”

  “怎么死的?”

  “生病死的。”

  任磊抓住顾盼的手,情绪有些激动:“你怎么会跟冥春堂结婚?在他死后还跟他的儿子在一起?”

  随后又说:“顾顾,你来香港后都经历了什么,告诉我,全都告诉我。”

  任磊激动,反倒是顾盼这个当事人轻拍他的手背安抚他,随后将和春堂结婚的经过轻描淡写用几句话概括,至于和冥潜的事,她也是简单一语带过。

  顾盼说的轻巧,但任磊知道她当时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遭遇这些事。

  任磊很自责,是他没有照顾好顾顾,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莫须有的事情。

  “顾顾,是他强迫你的吗?”

  “他”指的是冥潜,顾盼知道。虽然一开始的确是他逼迫的,但后来顾盼是自己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的。

  “没有,他没逼我,他对我很好。”

  任磊更紧握住她的手,第一次拿出兄长的姿态要求顾盼:“离开他,你们的事若被外界知道了,影响最大的是你啊,我们现在也重逢了,离开他之后,我来照顾你,让我照顾你。”

  顾盼抽出手,拒绝了任磊。

  她知道自己很不识好歹,但她现在离不开那个男人了,离开他,她会活不下的。她原先试过离开他,但失败了,她就知道她这辈子都离不开他了,除非他不要她了,她都不想离开那个男人。

  顾盼自小是什么性子,任磊比谁都清楚,他想不到向来软弱的顾顾,会有这么强硬的一天。任磊发现她变了,再不是从小跟在他身后,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但他也不会看着他们俩的事情被发现后,她落得个伤心难过的境地。

  顾盼不听任磊的劝告,但任磊是律师,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苦口婆心跟顾盼谈了很久都软化不了她,他都怀疑顾盼是不是中邪被下蛊了。

  任磊最后没法,时间也晚了,只好先开车送顾盼回家。

  停车后,任磊看着车外的高级公寓,问她:“这房子是他送的吗?”

  顾盼摇头:“不是,是春堂留给我的遗产。”

  任磊长叹一声,抱住顾盼,说:“你好好想想我今晚说的话,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不会由着你胡来。”

  顾盼不想两人以这么沉重的心情道别,故作轻松的说:“任律师别说的那么恐怖,我这不是好好的,你就是想太多了,会早衰的,好了好了,我没事。”

  任磊知道顾盼的用意,便暂时压下心里的沉重,笑着说:“你长本事了,还安慰起我来了,以后要是出事了,可别哭着跑来找我。”

  “不会的,不会出事的……”

  这句话顾盼说给任磊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她心里比谁都害怕,害怕事情曝光后,她会被迫离开那个男人。

  顾盼进屋后,任磊在车里静静思忖许久才驱车离开。

第三十六章 要倒霉了

  顾盼刷卡开门,屋里黑漆漆静悄悄,原来他还没回来啊。她没有开灯,摸黑走到沙发上,瘫坐下来,像霜打的茄子,腰都直不起来。

  独自在黑暗中思考任磊今晚与她交谈的内容,她没问任磊从哪里得知这件事,因为问不问都不重要了。

  任磊哥说他不忍心看她一辈子生活在流言蜚语里,她当时张口就想说也许还没曝光他们就玩完了,哪有可能撑得住漫长的一辈子,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任磊哥是真的关心她,这样不争气的话她说不出口。

  顾盼,你自己生活一团糟就算了,现在还连累任磊哥跟着操心,你真没用!

  顾盼耷拉着脑袋,一声叹息还没呼出,黑暗中,身子从背后被人抱住。她浑身一僵随即软下来,扬起笑靥。

  这人走路从来都轻飘飘的,还爱吓她。

  “潜,你回来啦。”

  “我早就回来了,我都看到了。”

  黑暗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幽怨。

  看到?看到什么?顾盼才想起刚刚任磊哥抱她了,怎么这个被他看见了,他不会又吃醋了吧。

  “那个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啦,任磊哥只是关心我才抱我安慰下。”

  “他为什么要安慰你,你有什么事需要他安慰?”

  糟糕,说漏嘴了,他好敏锐!

  “嗯,就是,我们出去聊了下我爸爸,我心里有点难过,然后他安慰我,对,就是这样。”

  顾盼心里默念:爸,对不起了,拿你当挡箭牌。

  冥潜拍拍手,屋里顿时灯火通明,转过顾盼的身子想要吻她,却看见她双眼通红,里面还有水汽浮动。

  “怎么哭了,这么想爸爸?”

  被他一说,顾盼摸摸眼睛,还真有点潮湿,原来她哭了。

  冥潜看她傻,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也坐到沙发上将人提到大腿上安置好,亲亲她的双眼,温柔的说:“改天我陪你去一趟大陆见见你爸爸。”

  “不用了,他在里面很好,每个月我都有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顾盼发现自己现在说谎越来越溜了,可他亮晶晶的双眸让她有种谎话被拆穿的感觉,好像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没当场发作。

  他抱着她又一言不发,顾盼只好尴尬的接着说给自己找台阶下。

  “啊,哈哈,你不知道,其实里面的环境挺好的,还包吃住,之前我都有想过偷点东西也进去得了。”

  冥潜了解顾盼,她神态不自然,虽然说了这么多,但估计没几句实话。

  他不逼她,也顺着她的话开起玩笑:“想进去还不容易,我打个电话,你现在就可以进去度假,我会按时去看你的。”

  顾盼听他这么说,悻悻然闭嘴,他这个人真没幽默细胞,开玩笑像说真的一样。

  二人静静在客厅里搂抱,冥潜边亲吻她的面颊边说:“以后想爸爸了跟我说,不要跟外面不三不四的男人说,我才是你的男人。”

  顾盼心里甜蜜,随即又嘀咕:“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人家是大律师,又是我的朋友,你别诋毁人家。”

  “好哇,你帮其他男人说话,看我不打你屁股。”

  冥潜故意凶着脸,扒光她的裤子,将人放倒在大腿上往雪白的翘臀上落下巴掌。

  顾盼任他打,反正又不疼还有些舒服。

  没拍几下,冥潜禁不住诱惑,弯腰埋进她的臀缝间舔弄,顾盼也解开他的裤链掏出巨物套弄,片刻功夫,二人就在沙发上滚作一团。

  他们光溜溜在沙发上重叠,衣服随地乱扔,冥潜的肉棒在顾盼的蜜穴里搅动着里面的爱液,一下下顶弄,顾盼舒服娇吟,指尖轻轻在他后背的肌肤上游弋。

  他后背的肌理炽热滚烫,紧实弹性,让顾盼的手流连忘返。为了增加他的快感,顾盼的手滑向他腰间的凹陷处来回抚摸,又在他的臀瓣上爱抚揉弄,甚至滑到股间戳刺菊洞。

  “我被你摸地很舒服,我插地你舒不舒服?”

  他赤裸的话让顾盼羞涩,生出退意,却被他喝住:“不许离开,接着摸,不然看我怎么教训你。”

  顾盼瘪嘴:“你好凶。”

  细长的纤指报复的钻进菊洞里,引来他一声似痛苦似享受的闷哼。

  “盼盼,在里面慢慢移动,很舒服。”

  “这样?”

  顾盼模仿他的巨物在蜜穴里律动的方式,在菊洞里深浅不一的抽插。

  冥潜闭目享受,在顾盼的脸颊、脖颈、肩膀上落下细密的吻,呼吸越来越重,肉棒在蜜穴里急速挺动,把二人带上欲望的顶点。

  “盼盼……”

  “潜……”

  他们呐喊,用尽全身的力量搂抱对方,顾盼被体内滚烫的热液烫到全身抽搐痉挛,意乱情迷,在他肩膀上咬出齿印。

  情欲过后,冥潜好笑的戏弄她:“原来盼盼是小狗,把我都咬出血了,明天得到Lewis那打针狂犬疫苗。”

  顾盼不好意思了,在他身下娇嗔,又见他的肩膀真被她咬破皮,心疼了,伸舌去舔舐伤口。

  “别勾引我,不然等下有你好受的。”

  还埋在她体内的肉棒翘起了头,顾盼暗暗咂舌:他吃虎鞭长大的?性欲这么旺盛!

  她还真一本正经问他:“潜,你吃过虎鞭吗?”

  ☆ ☆ ☆

  冥潜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秘书来电汇报有位姓任的律师求见,他沉默几秒,告诉秘书让人进来。

  任磊不是冥企的聘用律师,也没跟冥企有业务往来,冥潜知道他找上门来肯定是为了顾盼的事。

  任磊进入冥企总裁办公室,和办公桌后的男人四目相对,双方的视线在空中激烈碰撞,他并没因对方是香港的大人物而胆怯,不然今天也不会来这里。

  因任磊和顾盼的“友情”,冥潜很不待见任磊,但他也没失了风度,出声请他入座,随后也起身坐到任磊对面,打算与他面对面交谈。

  秘书送过咖啡后,任磊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他今天来访的目的:

  “冥总,我今天来是想冒昧请你不要再纠缠顾顾了,放手让她离开。”

  “任先生的确很冒昧,这是我跟盼盼两个人的事,任先生不会以为你和盼盼认识多年就有资格来管我们的事吧。”

  对面的男人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语气还透露出不屑,再加上被他夺走自己心爱的女人,任磊难得的沉不住气,拔高音量:

  “如果你们是正常的男女关系,我也不会去过问顾顾的情感问题,但你们原先是什么关系,我想冥总心里比谁都清楚。冥总若真心为顾顾着想,就不要等到给她造成伤害后再放她离开,她傻,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曝光后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但我这个做哥哥的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哼,又是朋友又是哥哥,两人关系还真多!

  冥潜有些意外,任磊知道他和盼盼的关系后竟然还找上门来要他离开盼盼,可见他是真心喜欢盼盼。

  冥潜也大概知道之前顾盼和他出去都聊了些什么,那个满口谎话的女人,之前为了隐瞒他们的关系骗骗外人也就罢了,现在胆子大到连他也敢骗,可笑他还真以为她想爸爸想到哭鼻子,可话又说回来,那她为什么哭?

  “任先生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我绝不会让任何伤害盼盼的因素出现,这点请任先生放心,至于任先生要冥某做的其它事,恕冥某办不到。盼盼在我身边很安全,也很开心。”

  任磊确实看出顾盼已经一头栽进冥潜制造的温柔圈里,这点最让他无奈,他也不否认自己有点嫉妒这位年轻的集团总裁。

  “不,冥总不能保证未来会发生的事。既然冥总执意不听在下的劝告,那我只好经常约顾顾出来闲聊了,冥总应该很清楚,顾顾向来心软,我和她又是多年的好朋友……”

  任磊刚刚说了那么多,冥潜连眉头都没挑一下,但“经常约顾顾出来闲聊”让他动了气,可他也很赞同任磊对顾盼的评价,那女人确实对谁都心软,唯独对他最铁石心肠。

  “冥某希望任先生能和盼盼保持朋友间的距离,既然你劝过一次而盼盼又不同意,就没必要继续纠缠盼盼让她产生混乱,任先生是律师,应该不会做出破坏人家男女关系的行为吧。”

  任磊要的就是顾盼能产生混乱,他来找冥潜也没指望能一次成功游说他放开顾盼,其实是想间接提醒他小心保护顾盼,不要让她受伤害。

  既然目的达成,任磊也没必要再待下去,很快便起身告辞。

  任磊走后,冥潜在心里狠狠责骂:水性杨花的女人,外头不三不四的男人都找到他这了,还糊弄他说两人只是朋友,她当人家是朋友,人家当自己是护花使者!看他今晚不来个辣手摧花,等着瞧!

  午间,顾盼和同事坐在一起吃饭,突然莫名其妙咬到一粒沙子,发出“咔吧”脆响,引起一排同事侧目。

  牙齿被沙子震荡一下,她不好意思冲他们笑笑,起身要去厕所里漱口。却被坐在对面的同事小B唤住:

  “顾盼,你脖子上的项链真漂亮,很贵吧。”

  顾盼顺着小B的目光垂眸往自己衣领里看,项链都被她藏到衣服里面了,怎么还会被注意到。这是他送的,去欣图轩的第二天他就突然送她项链,上面缀满粉钻,款式落落大方又不会太出挑,顾盼喜欢。

  他亲手给戴上,还警告她要是敢取下,晚上就在床上弄死她。顾盼知道他吓唬她呢,但还是乖乖戴着,反正她也喜欢,戴着还可以讨他欢心。

  顾盼的脖子戴过玻璃、戴过金子,现在迎来一条价值不菲的真·钻石项链,感觉脖子像挂着一颗硕大的二十斤西瓜,沉甸甸,瞬间压力倍增。

  她担心走在路上会被识货的坏人打劫,就隐藏在衣服里,今天穿了件低领的衣服就被眼尖的同事看到。

  顾盼嘴里还含着食物呢,摆摆手,告诉小B这其实不贵(才怪)。

  哪会有人信顾盼的话,她不识货,别人是火眼金睛。

  “顾盼,是你的富豪男友送的吧,脱下来让大家开开眼界。还是,你不愿意?”

  顾盼开不了口,都是小B一人在自说自话,几句话就把在场同事的目光都引到顾盼脖子上。

  顾盼心里冒虚汗,暗想:幸亏他这几天不啃她脖子改啃她的胸,不然被人家看见吻痕就糗大了。

  迫于职场的生存之道,顾盼口里含着饭菜,默默解下项链放到小B手里,同事看到项链的全貌发出惊呼,项链上的粉钻在光线强烈的白天更加璀璨夺目,一个个轮流抓到手里观摩,没人关心跑去洗手间漱口的顾盼。

  “让我来找找这项链是哪家牌子的。”

  同事里有人略懂钻石,项链一到她手里就翻找制造商,还真被她找到了。

  “De Beers,这是什么牌子?我只知道周大福和蒂芙尼,快趁顾盼回来前Google下。”

  “在查在查,有了,哇,世界最大钻石供应商!”

  “哇……顾盼是不是捡了尊财神爷当男朋友啊!”

  “好羡慕,我也想戴De Beers,坐布加迪。”

  “你啊,只有戴金六福,坐五菱宏光的命。人家顾盼是傻人有傻福,瞧你们一副副晚娘脸,没出息。”

  “哼,谁说我只能戴金六福,顾盼回来我就叫她借我戴一晚。”

  “你去,你去,我们等着看你被拒绝的好戏。”

  顾盼漱完口回来刚坐下,就被小B拉住手腕哀求:“顾盼,我晚上要去参加一个晚宴,没有首饰配衣服,你这条项链借我戴一晚喽。”

  “呃……”

  这是他送的,顾盼不愿意让其她女人戴。但拒绝的话,会不会被同事说闲话然后受排挤?本来他们也没多喜欢和她交集,好不容易最近同事情变好些,虽然是因为他们认为她交了个富豪男朋友,不过这也是事实,他确实“豪”。

  “顾盼,拜托拜托,就一晚。”

  “呃,好,好吧。”

  于是,同事们对顾盼的态度就更好了,顾盼却开心不起来,她觉得自己是在“卖辱求荣”!

  晚上,冥潜打电话给顾盼说有位生意合作伙伴过寿,他要亲自到场去祝贺,会晚点回来,让她先睡。

  顾盼暗自欢呼:天祝我顾盼也,不用担心被他发现,被骂了!

  寿宴上,冥潜举着酒杯与不断到他跟前恭维的人士敬酒。Devin站在总裁身后,看总裁的酒杯又空了,连忙唤来侍者续杯。

  冥潜去接Devin递来的酒杯时眼角瞧见端盘子的女侍脖子上戴的项链很眼熟,不由多看了几眼。

  小B被看地脸红心跳,雀跃暗想她来这里赚外快来对了,表现出害羞的风貌,低头盯着对方光亮的皮鞋,心里期待他能跟自己搭话,像言情小说里那样。

  果然,小B如愿听到一道好听的男音:“这位小姐的项链真漂亮,可否取下来让冥某欣赏,实在冒昧了。”

  虽然对方搭讪的内容跟小B想象的有很大出入,但她被对方磁性嗓音勾住心魂,立刻按照冥潜的指示将项链取下让他随便看。

  Devin也看这项链很眼熟,好像是总裁吩咐他去国外订制的那条。

  冥潜找到项链上标刻“M&G”的字样,心中冷笑,又礼貌地将项链归还,沉着脸,走人。

  小B哀嚎,她还没说电话号码呢,怎么就走了。

  冥潜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重重把酒杯拍在宴桌上,幸亏桌子上铺着桌布,没发出很大声响。

  “Devin,你留下来,我先回去了。”

  “好的总裁,我让司机把车子开到门口等您。”

  Devin鞠躬目送总裁离场,身为秘书的第六感告诉他,顾小姐今晚要倒霉了。

第三十七章 捆绑69

  【作家想说的话:】

  那个彩蛋区都没什么用,觉得好碍事 ,,Ծ‸Ծ,,

  —–正文—–

  冥潜打开卧室房门,一眼看见她在床上心安理得熟睡,气地咬牙切齿。

  死女人,还睡得着,今晚就跟你算总账!

  他阔步走过去一把拉起睡地昏天暗地的女人,撩起她落在脖颈里的秀发,脖颈在光影里发出莹白的柔光,但却空无一物。

  他气不过,张口就在脖颈上重重咬下去,脖子肉特别细腻,平常吸吮的稍微重点都能留下吻痕,更别说大力啃咬了,顾盼被疼醒。

  冥潜背着光,顾盼辨别不出他脸上是个什么神情。她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状况,睡眼朦胧的像往常一样缠过去,头犯困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打着哈欠嘟囔:

  “潜,你回来了,快去洗洗睡吧,我好困……”

  这女人半梦半醒发出的嗓音最柔媚动人,身体又像没有骨头软绵绵挂在他身上,睡觉让她的体温比平时高,再加上最近被他养胖了不少,压在胸膛上的两团丰乳又胀又鼓。

  冥潜欲火怒火一并熊熊燃烧,摇晃她的肩膀要唤醒她,他生气,凭什么罪大恶极的死女人却能高枕无忧的舒服睡觉!

  “好嘛好嘛,只做一次,你要让我睡觉哦。”

  顾盼睡傻了,搂着冥潜的肩膀不放,从被中伸出赤条条的细长双腿勾住他的腰身,睡梦中揭起睡裙下摆,忘记自己还穿着内裤,把蜜穴直接压到他鼓起来的裤兜,手在他裤兜上乱摸,找着肉棒要塞进蜜穴里,可找来找去不见肉棒的踪影,干脆就自己控制蜜穴隔着他的裤兜在肿胀上研磨,人接着趴在他肩头上睡觉。

  她的“骚扰”让冥潜欲火焚身,心中大骂:

  死女人,死女人,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想装睡蒙混过关!简直胆大包天,不但撒谎骗我,还随便把我送的东西丢给别人,在家负荆请罪还来不及,竟然睡得比任何时候都香!还想用美色勾引他!可恶的是她竟然还勾引成功了。

  好,是你勾引我的,看我不给你点利害瞧瞧,让你骗我,让你出去乱勾搭不三不四的男人,还整天当着我的面哥长哥短的叫。

  冥潜扒开顾盼八爪鱼般缠着他的身子,强忍欲望,到柜子里取出绳索和润滑液,然后剥光二人的衣服,把还在沉睡中的顾盼四肢绑到床头四个方向上。

  昏暗的光影里,顾盼四肢大开,冥潜黑沉沉的视线扫过她的娇颜、雪乳、平坦的小腹、以及藏在阴毛里的肉缝。

  像被囚禁的睡美人,散发致命的情欲味道。冥潜喉结上下滚动,在挺得笔直的肉棒上涂抹厚厚的一层润滑液,跪到她的腿间,掰开肉缝,本想慢慢插进去,但看见她甜美的睡颜,心有不甘,一记强力的冲刺,肉棒瞬间顶到花芯上,睡梦中的顾盼身子被顶撞的向上弓起。

  双眸睁开一条细缝,她看见一张又享受又冷酷的俊脸,顾盼伸手要去抱他,一抬手臂才发现双手都被绑了,想闭合双腿,发现情况和手臂一样。

  “潜?”

  冥潜冷着脸,没回应她的呼唤,跪在她大开的双腿间,抽腰又将肉棒整根拔出,再一个重重的前挺,发出响亮的肉体碰撞声和润滑液的“滋溜”声,小小窄窄的蜜穴被粗壮的肉棒瞬间塞满,润滑液的冰凉和蜜穴里的火热碰撞,迸发出极致的饱胀感和快感,让顾盼发出悠扬的长吟:

  “嗯啊~~~”

  冥潜操着肉棒缓慢抽出再重重撞击蜜穴,每撞一次就说一个顾盼犯的错:

  “让你翅膀硬了敢骗我!”

  “啊……”

  “让你不稀罕我送的礼物,还把它丢给别人!”

  “啊……潜,你怎么了?”

  “让你瞒着我勾搭男人!”

  “啊……潜,我难受,我要抱你,我要亲你……”

  顾盼被插地四肢乱抖,拍打着床铺,偏偏四肢被困住,够不着身上的男人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她的两片臀瓣被冥潜一手一个挟制,每次前挺就按着她的臀瓣同时撞上自己,让肉棒进入更深,刺入更猛,顾盼也呼喊的更大声更娇媚。

  用力的撞击冲刺夹杂着冥潜浓重的粗喘,他满脑子都是撑开她、填满她、狠狠操她,他神智慢慢变得疯狂,双眼泛红,身下被他抽插的女人张口流着口水难耐喘息,如此淫靡,让他的心脏又悸动又滚烫。

  她给了他极致的快感,这个女人一辈子都是我的,是我冥潜一个人的,是我的!

  肉棒越胀越大,最后精关失守,伴随响亮的“扑哧”声,浓稠乳白的精液喷洒在她的巢穴里,房中不多时就弥漫出浓郁的精液麝香味,顾盼使劲嗅着这个味道,更加想念他的怀抱。

  冥潜初次发泄后,调转身躯压在她身上,把自己的肉棒对着她的嘴,而自己的嘴对着她的蜜穴。

  顾盼红唇碰到肉棒湿润还沾着精液的阳头,像久旱逢甘霖的旅人,急急含住,就怕迟一点,他又发脾气不给她碰了。

  她像吃棒棒糖那样用舌头绕着阳头舔舐转圈,将阳眼里还残留的一点精液都吸出来吞掉,最后精液被她吸没了,从阳眼里继续流出粘稠的体液。他的肉棒欲望勃发时会胀到很大,顾盼的小口根本含不下多少,能吃下整个阳头已经是她的极限。

  不过潜怎么又生气,还把她四肢绑住。他老生气对健康不好,一个总裁怎么这样沉不住气呢,冲动是魔鬼。

  顾盼把冥潜气成这样,心里却分析地头头是道。

  冥潜的舌尖细细舔吻她股间的下阴,湿热灵活的大舌不断刮搔她的阴唇,舌尖一下顺着舔舐阴毛,一下逆行舔舐阴毛,牵动蜜穴周围的敏感点,两片阴唇受到牵连,充血肿胀,蜜穴里的爱液加速流出,混合他精液的味道进入口中。

  他持续用舌头在蜜穴口舔吸,蜜穴口流着爱液,在他双眸下一开一合,他的鼻尖还能感受到从蜜穴里喷洒出的热气,舌头也情不自禁滑进去,在里面翻卷。

  光用舌头玩弄蜜穴还不够,他还伸手去拨弄顾盼的粉红乳头。

  小小嫩嫩的乳尖被他又拉又掐,坚硬肿起,让顾盼很难受,在加上阴瓣充血、阴道瘙痒,顾盼被他玩弄到身体在大床上不断扭摆,又抬臀又弓身。思绪迷离,沉浸在高度的欢愉中。

  蜜穴里的敏感点被他不停顶弄,强烈的电流鞭挞着顾盼体内深处的情欲,花芯里的麻痒逐渐扩大,她紧紧含住口里的肉棒,她知道自己的高潮要来了,包裹着他大舌的蜜穴开合更加频繁。

  冥潜也感受到她的兴奋,却开口命令:

  “忍着,不许出来,等着和我一起来,怎么这么没用,含了这么久还不能让我射出来,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嗯?”

  顾盼委屈,夹着哭腔说:“没有敷衍,是你自己不出来的。”

  她气恼了,就用牙齿咬他的阳头出气,冥潜臀部一紧,精关酥麻。

  “嘶……对,就这样,用牙齿慢慢磨,时轻时重。”

  顾盼高兴自己找到窍门可以让他舒服,就按他说的用牙齿研磨阳头光滑的肌理。

  “嗯……”

  冥潜发出呻吟,突然将肉棒插入她的深喉,直接把精液射入她的食道中,顾盼被浓烈的男人味袭击,下体喷射出一道急速的水柱,流进冥潜肚中。

  高潮后,他依然维持着体位颠倒的姿势,抖着臀部抱住顾盼的盆腔,脸埋在馨香的阴毛里重重喘息。

  “潜,我想抱你,可以放开我吗?”

  顾盼虚弱请求,他的肉棒柔软下来,就放在她嘴边,一说话嘴角就能碰到肉壁和上面的耻毛。

  冥潜在她的阴毛里低哼,需要他的时候就唯唯诺诺讨好他,不然就说谎骗他,占着他离不开她就在他跟前肆意妄为!

  不过冥潜泄过两次,心里的火也被浇灭不少,就好心解开绑她的绳索,看见她被勒红的脚腕手腕,心疼了。

  随即又低哼,将心疼压下,不让她看出。

  顾盼一得到自由,立马从他身下钻出,冥潜趴在床上没有阻止。

  她像毛毛虫,挪动到冥潜汗湿的后背上,躺上去,手摸到他的大手,十指相扣,口中发出满足的叹息,不时啄吻他的后背肌肉。

  “潜,怎么了嘛,是不是在宴会上喝了酒,头难受?”

  她双手又摸到冥潜的太阳穴,轻柔按压,帮他缓解,让他能舒服点。不然,她也想不出其它原因让他这么……残暴。

  冥潜也不出言解释她错误的解读,让她伺候,想想她瞒着他背地里干地那些蠢事,这点伺候还便宜她了。

  顾盼原本就困,也是在深度睡眠中被他硬挖出来折腾,又是捆绑又是吃精。这会儿二人寂静无言,她以为今晚大概就这样过去了,手上揉压他的太阳穴不停,人瘫在他温暖的后背上又睡过去了。

  已经入冬,冥潜运动过的身体暖烘烘的,特别舒服,顾盼嘴角含笑,很快陷入深眠。

  额头舒服的揉压突然停止,她的手掉也滑落到他的眼旁,冥潜额头上的青筋在“突突”跳动:死女人,又睡着了!他的脸让人犯困吗!

  冥潜翻身,将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当被子,整个压在身上。她沉睡中的笑靥也掩饰不住眉宇间的疲惫,被丢在一旁捆绑她的绳索让余怒未消的冥潜生出怜惜和心疼。

  举起她的手腕,过细的手腕和上面的红痕都让冥潜很不满,但庆幸没破皮,薄唇在手腕上流连忘返。

  算了,暂时放过她,让她睡饱了,玩起来才尽兴。

  冥潜睡前有了这样的念头,于是第二天大清早,顾盼刚要踏下床的脚环又被他扯回去,人也重新跌回床上。

  “睡饱了?”

  简单三个字让顾盼心头警铃大作,出手挡住压下来的身体:“潜,让我起床,我要下去准备早餐,你肚子饿了吧。”

  “不用准备,我饱了……”被气饱了。

  他刚睡醒,精神饱满,双眸像大雨洗涤后的天空,什么情绪都被放大了,顾盼再迟钝也大感事态严重。

  “呃,是昨晚在人家的寿宴上吃太多了吗?我还是去准备点清淡的小粥,你吃过之后好去上班。”

  公司都是他的,他不上朝,谁敢多嘴!但她这个“假太监”迟到一分钟,也会被“太监总管”一顿好骂!

  人被他压在身下,她能硬梆梆地说“你起来,我要去上班”吗!当然得说地委婉迂回点,哄着他。

  顾盼知道他大清早的想要了,要是周末,她也扭扭捏捏从了,但工作日就不能让他胡来了,老这样会养成坏习惯的。

  他性欲太旺盛,自打霸进来后,原本纯洁的公寓快成淫窝了,还是一位“妓女”和一位“恩客”的标配。

  “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顾盼记忆有些断片,她根据醒来后身体里的泥泞,大致推断了下,红着脸说“记得”。

  “记得我说的话吗?”

  他今天问题好多哦,他昨晚有说很多话?惨了,难怪一大早这么反常,这是要动私刑了!

  她的纠结、迟疑冥潜都看在眼里,嘴角大开,含下乳香四溢的雪峰,用力卷吸,顾盼身子立马瘫软,敏感点被碰到了。

  “呀……别这样吸,嗯……”

  顾盼手插进他的发间,紧握成拳,呼吸颤抖,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的竹马真让我自惭形秽,对你简直情深意切,一得知你有什么事,即使还没发生,也急匆匆跑到我那兴师问罪,啧啧……”

  他口齿不清,但大力揉搓乳房和啃咬乳房的动作泄露出不满的情绪。

  乳尖传来疼痛,顾盼愕然:任磊哥跑去找他了!

  二人刚重归于好,顾盼不想再节外生枝让他误会,不管未来如何,她只想好好和他生活。即使以后诸多变数,二人被迫分开,起码也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可追思。

  急忙解释:“任磊哥也只是关心我,但我没听他的话离开你,真的。”

  哼,果然,那晚二人出去就是谈离开他的事,把他排除在外,却跟其他男人谈离开他的事,冥潜咽不下这口气。

  粗烫的巨物填满蜜穴,他叉开双腿挺起腰,蜜穴里的肉棒也跟着向上挺起,更有力的挤压穴壁,随着他的抽动,快感迅速聚集。

  顾盼咬唇仰起脖颈,主动用力移动臀部,换取更多快感。

  等她抖着身子快要高潮时,冥潜却压住她的腰身,将肉棒从湿漉漉的阴道里拔出来。

  “啊……你坏,给我,我要……”

  嫣红小脸泫然欲滴,楚楚可怜,顾盼使劲扭动腰身要摆脱他的挟制,自己去含住肉棒。

  冥潜故意吊她的胃口,“哼,他关心你,所以你高高兴兴吃他送的食物,却把我送的礼物转手送给其她人!既然这么看不起我,又何必急着要我满足你呢!”

  真要命,真要命,他是在我身上装了雷达吗!怎么连项链的事也知道!

  顾盼管不了这么多,她好难受,身体虚空,等泄过之后再让他骂。

  手突然抓住肉棒插到穴里,提臀拿自己的胯部去顶撞他的,带动肉棒滑移。舒服眯起眼,像犯了毒瘾的病人在嗑药时的状态,早把上班的事丢到爪哇国。

  她“饿狼扑虎”的举动让冥潜很得意,装作半推半就,很不情愿却看顾盼可怜才施舍给她,操着肉棒利剑般刺入蜜穴深处,引起她胸前两座雪峰的崩塌,弹跳不停。

  冥潜主导的顶撞,摩擦和力道都不是顾盼“有气无力”的移动臀部所能比的。他揪住胡乱弹跳的酥乳又扯又揉,抽插的速度不快,却每一下都用足了力量,刁钻地控制肉棒向上耸动,二人的大腿根被拍打出红艳艳一片,只几下胜过顾盼自己没头没脑瞎琢磨的几十下,很快就高呼着泄身,累地娇喘吟哦。

  “吻我。”

  他开口,顾盼再累也要赶紧含住他的薄唇,谁叫她理亏,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恐怕要被这个手上握有把柄的男人挤兑到尘埃里,为奴为婢。

  顾盼那个悔恨呀,吸吮薄唇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冥潜低哼:“怎么,你意见?”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

  她狗腿的赔笑,不想遭罪就得嘴甜点多笑笑给他看,帮他把毛捋顺。

  看她赔罪的态度端正,冥潜也不想跟她置气了。其实是顾盼摆动手腕时,他看见上面还未褪去的红痕,心疼了。

  冥潜还没射出来,决定速战速决,固定住她的腰身,用力快速顶送数下,在她的尖叫声中喷射出浓浓的精华,才心满意足抽出肉棒。

  顾盼蜜穴口流浓吐泡,冥潜还把流出来的黏液扫回她的穴里,用手把洞口封住,热气得不到舒发都积聚在里面,她被烫地很难受,双腿乱踢要解脱,却又被他用嘴封了上面的口,纠缠热吻。

  于是,那天顾盼是扶着腰走进办公室的,那个月的全勤奖也泡汤了。

  自打跟他搅合在一起后,顾盼已经几个月没摸到全勤奖的影子,还被倒扣了工资。

  这个奸商,自己日进斗金,还觊觎她米缸里的米,他肯定练了邪术,她的阴气和财气都快被吸没了。

第三十八章 前往纽约

  接近年底,纽约亚洲电影节快开幕了。今年是中国电影高产的大年,多部高质量的影片都有入围,电影节有个“香港全景”环节,今年将播放五部极具香港特色的影片。

  很多香港内地的大小明星纷纷汇聚到纽约,明星多的地方,独家新闻就多。

  向来主张安稳的总编,这回也打算力争上游,为了工作室再拼搏一把,搞几个独家新闻拓展拓展工作室的名声。于是给参加电影节的明星一个个电话打过去,虽然工作室没什么名气,但几十个电话打下来,倒也有几个二三线的明星愿意接受独家专访,甚至有位一线明星点头给了他们十分钟的采访。

  总编信心大增,砸重金新购了几台拍摄设备,连开几天的会讨论这个事,最终把访问稿子、行程和外派访问的人员都敲定了。

  出发去纽约电影节的前一天晚上,工作室众人到外头聚餐,为同事送行。

  平价餐厅里,两张长型桌子被拼凑在一起,工作室的同事围着桌子坐满一圈,当然,要出国的同事坐在最显眼的上座。

  顾盼坐在桌尾强颜欢笑,更多的时间都在默默喝汽水吃东西,与欢声笑语的氛围格格不入。她知道大家出来聚会,绑着一张脸很不好,但她心情很低落。

  小B看顾盼郁郁寡欢,高声当着同事的面说了一句:“顾盼,不要难过嘛,留下来镇守大本营,搞好后勤也很重要啊,你以后可以让你的有钱男朋友带你去美国嘛,何必跟我们一起去挤经济舱,还要扛设备,重也重死了。”

  幸灾乐祸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去美国工作,倒像是公费去美国旅游,还顺带看明星!

  周围好几个同事还附和她,顾盼脾气温顺,可也听得出她话里带刺,这是在讽刺她工作没能力,专门靠男人!顾盼却无力反驳,缩着脖子拼命灌汽水,那个男人不许她喝酒,连饮料酒也不许她喝!

  坐在桌首的张晓心里讥笑,却还是出言替顾盼跟小B争辩几句,小B反唇相讥:

  “人家交到富豪,也没见给你什么好处,你跟这装什么好人。”

  上次项链的事,顾盼因为冥潜生气,第二天就自己找小B讨要项链,小B心里嫉妒,之后逮着机会就要酸她几句,都被顾盼忍下来了。

  顾盼心想:我要是背个乌龟壳再插两把刀,都能成忍者神龟了。

  大家看顾盼被说也不回嘴,觉得没劲,不理她了,纷纷你一言我一句讨论起电影节举办地附近有哪些可游玩的地方。

  ☆ ☆ ☆

  冥潜坐在客厅沙发上,案几上放着笔记本,正和Benson开视频会议,探讨美国公司上一季度的工作进度,聊到最后,他频繁拿出手机查看的举动引起Benson的注意。

  Benson调侃:“手机里美女吗?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冥潜懒得理Benson的油嘴滑舌,心想:都几点了还不回来,这女人说同事聚餐,聚到现在还不回来,不会聚完餐又跑去酒吧鬼混了吧!

  Benson隔着视频看他冷着脸,暗道:莫非真在香港藏了个美女!难怪他上次在美国的办公室里发飙,肯定和美女吵架了。改天得让他这个情场老手教导教导总裁怎么对女人温柔。

  冥潜听见开门声,Benson也听见了,他在视频里窥见一对纤细的小腿,那绝对是女人的腿,小腿越走越近,他被吸引,正想截个图,可惜手速没冥潜的快,屏幕一黑,隔断Benson所有的幻想,Benson懊恼,发出一声高呼:“Come On!”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到哪里去鬼混了!”

  顾盼看墙壁上的时钟,心不在焉的说:“才九点半。”

  她还提前走人,才能这个点回来,没跟他们一起去续第二摊。

  顾盼耷拉着脑袋,径直走到冥潜身前,脱鞋倒在沙发上,缩到他的大腿上抱住他的腰,脸埋进腹间磨蹭,唉,她需要安慰。

  冥潜看她要死不活的傻样,以为她喝酒了,可也没闻到酒气,摸着她的手臂温柔的问: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出去聚餐不开心?被谁欺负了?”

  顾盼声音沉闷:“没被欺负,我又不是受气包,就是工作室派人出国采访,没我的份……”

  “哦,去哪里?”

  “美国纽约。”

  “我公司在那里。”

  顾盼猛地抬头又颓然倒下去,说:“冥家在纽约也有分公司啊。”

  冥氏家大业大,全球很多国家都有分公司,之前春堂生病时处理文件,顾盼在一旁照顾,二人闲聊间有交谈过几句冥企的业务。

  “准确来说不是冥氏的,是我自己在上学时办的公司,不过现在我把公司融入冥氏集团的旗下,这样好管理。”

  顾盼听不下去了,他们之间根本就是二次元和三次元在交谈。

  她因没被派出国就萎靡不振,他说开公司就跟闹着玩似的。总裁的世界好宏大,她拒绝旁观。

  “想去玩?”

  “才不是去玩,我是有职业上进心的,能被选上说明我的工作能力受到肯定,现在连比我晚进公司的后辈都被选上了,我,我憋屈!”

  那个小B就是她的后辈,她前浪还没推呢,就被拍死在沙滩上,晚上聚餐还被人家挖苦,她心里真的特别憋屈。

  “呵呵,好好好,别气,小心气坏肚子。”

  冥潜高兴,她遇上烦心事能这样跟他撒娇诉苦,像普通情侣那样无话不谈。

  他的笑声让顾盼恼羞成怒,好像她就是个笑话,专门负责逗他开心。

  顾盼打他胸膛:“你又笑话我!呃……”

  她打嗝了,这下好尴尬。

  “真气坏肚子了?”

  冥潜要去揉她肚子,帮她顺气,被按住了。

  “没有,我……汽水喝多了,你叫我不要喝酒,我就只能喝汽水了……”

  “哈哈哈……”

  听完她的解释,冥潜开怀大笑,顾盼恼怒,跳起来捂住他的嘴命令不准笑,手指却反被他含住,二人在沙发上滚作一团,不多时,客厅就响起激烈的肉体拍打声和喘息声。

  ☆ ☆ ☆

  顾盼醒来时,盯着头顶上圆凸形的房顶看,心里奇怪:家里的房顶什么时候变成圆的?好像颜色也不对。

  正好这时飞机遇到气流,机身颠簸,轻微晃动。顾盼心脏一紧,以为地震了,香港不是号称永远不会地震吗!

  “醒了?”

  是他的声音,顾盼起身,盖在身上的被单滑落,一身雪肤加上两座晃晃悠悠的乳峰毫无保留进贡给冥潜观看。

  冥潜交叠双腿坐在机舱的沙发上,原本波澜不惊查看盈利报表的双眸,因养眼的美景,起了波澜。

  “潜,是不是地震了?”

  他起身走过去,捞起被单将人包裹严实。

  “说什么傻话,天上哪来的地震,只是遇到气流。”

  天上!气流!

  顾盼视线越过他,果真看见他背后的窗户外飘着白茫茫的烟雾,不,是云朵,她震惊了。

  她只是被他折腾了一整晚,人有些虚脱,累了点,睡地沉了点,怎么醒来就在飞机上了!

  “潜,你要带我去哪?”

  “美国。你不是想去?正好我也要去美国的公司出差,就把你这件大行李也带上。”

  顾盼好半天才消化他的话,随后惊呼一声:“哎呀,我的工作,我还没请假呢!”

  “我让Devin帮你请假了,怎么样,我想的很周到吧。”

  冥潜一脸得意,歪着侧脸,等待她激动的亲吻。

  呵呵,真周到,这跟绑匪有什么两样!还有脸跟我讨吻!

  顾盼不理睬他,披着被单光着脚丫子跑到机舱窗户那看外面的天空,虽然对他绑匪的做法不敢苟同,但见到万丈高空的瞬间,她的确鸡冻了。

  冥潜从背后将人搂住,只往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不屑低哼:“天空有什么好看的,有比我好看吗!”

  顾盼不想跟他斗嘴,安静待在他怀里,盯着外面目不斜视回应他:

  “你好看,你最好看。你要没那么出名,都可以脱掉衣服去参加香港先生了。”

  “只要你不吃醋,我明年就脱衣服去参加。”

  冥潜附在她耳边哈气,说地跟真的一样,起码顾盼当真了,她柳眉倒竖呵斥:

  “不可以,堂堂总裁,丢不起这个人!”

第三十九章 就做一次

  冥总的豪机堪比一套小型公寓,各种设置一应俱全。

  顾盼没见识,只坐过混杂着婴儿啼哭和时常有男乘客骚扰空姐的经济舱。所以即使只在豪华专机上待着,她也觉得像渡过假一样,小市民的思想暴露无疑。

  将近十六小时的飞行,临下机前,她还回首念念不舍往机舱里的看。

  肩上一沉,是他将身上的风衣脱下让给她。

  入冬了,机舱里温暖,但舱外寒气逼人,这样突然走出来温差大,冥潜担心忽冷忽热的她不适应会感冒。

  衣服上他的体温和男人味让顾盼心中一暖,回首朝他露出笑靥。

  二人站在高高的机舱口,冥潜旁若无人低头吻她,机场上路过的工作人员,看到此情此景,纷纷捂嘴偷笑。

  亲吻的间隙,顾盼瞥见地上大家眼里露出的笑意,她害羞,推拒冥潜。

  顾盼想起一句话: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这男人到哪里也收敛不了在外人面前吃她豆腐的恶习。

  “你又这样,快走下去啦,站在这里丢死人了,一大群人还在下面等呢。”

  顾盼嗔怪,抓着风衣领子,推他手臂催促,决定有空要拿本中国礼仪书籍给他研读,让从小在美国土生土长的男人学点礼义廉耻。

  他戴着墨镜,视线被隔绝,但顾盼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看出他又在笑话人了。

  每次跟他讲真的,他就笑,我又不是哈哈镜!

  冥潜低眉顺眼,帮她把过长的风衣袖子折起来,才牵着人走下飞机。

  顾盼不喜欢被他牵着手走在他身后,感觉他像在遛狗,很伤自尊。可二人要是并肩走在舷梯上又拥挤,没法,只能当一回宠物,伤一回自尊。

  冥家一直有养保镖的习惯,白的黑的黄的,各色皮肤都有,冥总要稍微去远点的地方或出趟远门,身边就会随时跟着十几个保镖。

  冥家树大招风,总有刁民想害他。

  二人被一群保镖围在中间,浩浩荡荡从肯尼迪国际机场高级VIP通道出去。

  这几天因为电影节,陆续有很多明星从各国飞来纽约,大批大批的记者拿着摄像机、录音笔、手机等各种工具蜂拥围堵在普通通道两侧,一有什么明星出来,不管大小,先围上去采访了再说,顾盼来纽约出差的同事就在里面。

  虽然冥潜戴着墨镜,但有几个眼尖的记者看见隔壁冷冷清清的高级VIP通道走出的一批人里居然有位大人物,就趁其他记者不注意,挤出人群冲过去“咔咔”拍照。

  顾盼赶在记者拍照前就将脸埋在他的手臂间,再加上身上的男式风衣过分宽大,即使身影被记者的摄像头捕捉到,也没露出半分脸。

  冥潜护着她的头颅,手臂上传来的颤抖让他沉下脸,向随行的Devin摆了下头,Devin立刻读出总裁的意思,留下几个保镖跟拍照的记者谈谈心。

  冥潜搂着顾盼快步走到候在机场外的车前,将人在车中安顿好,绕过车子也钻进去。

  张晓正举着录音笔采访明星,旁边通道传来骚动,她转头时正好看见顾盼依偎在冥潜手臂上的背影,她觉得那背影很眼熟,却也没细琢磨,听见明星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就将视线收回,把这事抛诸脑后。

  车子里,顾盼一直低着头,冥潜摩挲着她的下巴将小脸抬起,说:

  “刚才吓着了?”

  “没有。”

  “盼盼谎话说多了,现在撒谎都脸不红心不跳。”

  说着伸手覆在顾盼的左胸上感受她的心跳声,跳地很凌乱,每次欢爱后,她的心跳也是这样凌乱。

  冥潜皱眉不高兴了,怎么,几个无足轻重的小记者对她的影响力竟然和他的效果一样!

  “在外面呢,别胡说,我心不跳就死了。”

  冥潜将手从胸口移到她的嘴上,骂她:“不许说死。”

  “我,我就是不习惯被当作名人被拍照而已,相机的闪光灯让我有些头晕,不过好了,没事了。”

  顾盼掰下他的手,十指紧扣,露出笑靥让他放心。

  冥潜还想再说点什么,Benson来电,他接通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本来要先带你回我美国的住处,不过公司那边临时有事,你跟我去公司,晚上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顾盼乖巧的点头应予,她因为害怕,小脸变得有些透明,冥潜用大拇指摩擦她的双唇,又情不自禁低头在上面亲吻。

  “别害怕,这里没人认识你,刚刚只是个意外。”

  “嗯。”

  顾盼在他唇下闷哼,心绪被他的亲吻安抚,人也恢复常态。

  ☆ ☆ ☆

  冥潜华尔街公司的高层办公室,

  他去开会,顾盼呆坐在沙发上看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远处帝国大厦的顶角尖尖像根绣花针,风吹云动,飘过帝国大厦时,顾盼以为自己看见金刚挂在上面捶打着胸膛嘶吼。

  眼皮一开一合,又发现那只是片云朵,哪来的金刚!

  身处高地,她闻着异构他乡有别于香港的空气味道,才真正有了人在美国的实感。

  脑里却响起小B那晚说的话:叫你的有钱男朋友带你去美国玩……

  顾盼凝视帝国大厦的尖尖角,心里为自己辩白:我没叫他带我来,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只是,我们只是关系比朋友还亲密的朋友……

  可这种话,顾盼自己都觉得空洞无力。索性站起身,围着他的办公桌转圈,摸摸他使用的金笔,心想这是不是真金做的?想放在嘴里咬又怕沾上口水;摸摸他放过手臂的椅子扶手,也把自己的手臂放上去比对;又把鼻子凑到椅背上闻,椅子有定时清洁,可上面还是留下了他的体味。

  顾盼脸放在椅背上摩挲,口里幽幽叹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时有一些莫名惆怅的情绪。

  她脱鞋缩脚在他的办公椅上呆看天空,也体验一把当大老板的奢华,可身边没了他,再高档的椅子也变得索然无味。

  这样高的空中楼阁,太接近天空,顾盼双眸被明晃晃的强烈光线刺激的酸涩还泌出泪水。她从椅上滑下来,拿起沙发上他的风衣,走进和办公室相连的起居室,脱光衣服上床,闭眼假寐,不多时,然后她就真睡着了。

  傍晚6点钟,冥潜推门进来却没看见她的身影,找到起居室才发现双手枕在头下,曲腿躺在床上的睡美人。

  小瞌睡虫,最近越来越能睡了。

  冥潜无奈的笑,摇头责怪她有被子不盖,只披着风衣睡觉。坐到床沿,他先摸摸女人粉嫩的脸颊,想让她盖着被子睡,拉下风衣时才发现,原来睡美人没穿衣服。

  身上一凉,顾盼醒了,起身揉着眼睛缠到冥潜怀里,不知道有没清醒,嘴里娇娇弱弱喊着:“潜……”

  冥潜心里一紧,小腹蠢蠢欲动,捏她软腰上的痒痒肉,责备:“光着身子睡觉也不知道锁门,要是外面的人进来看到,看我不打你。”

  为了证明他真的会打她,手吓唬人的在她臀上拍打两下。

  顾盼不依扭身:“锁了门,你怎么进来?”

  随后光溜溜的双腿也圈住冥潜的窄腰,不害臊的说:“潜,我想要,你给我嘛。”

  红唇紧挨着话在他脸上印下一吻,无声的邀请。

  她最近过分主动的黏人让冥潜有点奇怪和受宠若惊,但他也只以为是两人感情升温,她把一切都交付给他,黏人是依赖和信任的表现。

  她想要,冥潜自然什么都答应,在她耳边坏笑的咬耳朵:“天还没黑盼盼就想那事,坏东西,晚上不出去玩了?”

  顾盼脸红,但她确实想做嘛,低声跟他打着商量:“就做一次,再出去玩,你说要带我去的,不许耍赖。”

  “小坏蛋,算地比我还精,依你,我什么都依你”

  一手搂紧她,一手伸进她下体的禁地揉捏,中指滑进水帘洞中搅动,舔弄她的耳垂,双双倒在大床上。

  “嗯……潜,你弄得好舒服。”

  顾盼很享受,洞中肉壁收缩推挤冥潜的中指,她觉得身上有好多蚂蚁在爬,好痒好痒,光这样吸吐他的手指根本缓解不了体内的燥热和空虚,想要他把肉棒插进去研磨肉壁才能解馋。

  她蠕动洞穴的邀请和媚眼如丝的开口称赞,瞬间引爆冥潜体内高涨的欲念,分开丰润雪白的美腿,跪在其间。将整根男物猛力插进阴道深处,深到连根部的两颗玉球都紧紧抵在被撑开的阴唇上。

  “啊……潜,好深、好深……”

  突如其来的炸弹让顾盼失声长叫,身如抖筛。

  男物插入蜜穴内被温暖湿润的阴道紧裹,肉壁在男物上四面八方挤压,越往蜜穴深处越紧窄炙热。

  顾盼激情吟叫,热烈迎合,腿间蜜水被他大力搅动,潺潺流动,床单越湿越大块。

  冥潜顺着湿淋淋的肉缝摸下去,竟连后面狭长的臀沟都粘滑水淋淋的,喘着粗气笑话她:“怎么回事,最近越来越会流水了,盼盼的胃口被我养大了,会不会以后背着我出去偷男人?”

  顾盼用力将他搂向自己,蜜穴快速摇动迎合他的速度,口里媚叫:“啊……对,撞那一点,狠狠的撞……你讨厌,我除了你还会有谁,不准再对我猜忌。”

  冥潜把她的双腿掰开到快撕裂,他将强健的双腿压在上面防止她闭合,男物对准蜜穴里的那点狠狠刺入,伴着她的娇吟剧烈撞击,左手捏住跳动的乳房,右手按住肉缝上的阴蒂搓揉。

  顾盼在他高超技巧下酣畅淋漓的呻吟呐喊,双手扣住他压在自己双腿上的大腿,阴唇贴着他的胯间厮磨。

  她潮湿的光滑皮肤,娇媚迷离的神态,浓烈的体香,这些都让冥潜男物更加坚挺粗壮。

  听着身下心爱的女人发出长长的销魂呻吟,他放开对她双腿的压制,反而把修长的大白腿压到胸前乳房处,再俯身压上,把她的双腿和酥胸一起抱住,男物重重前后冲击洞穴。男物撑开肉缝,阴囊拍打她的大腿根,啪啪声淫靡又圆润响亮。

  顾盼被逼疯了,头胡乱摇摆,一头变长的秀发在床上散乱成一片,疯狂扭腰研磨他的胯下,香汗如雨挥洒。嫣红的脸颊如梦呓般露出似痛苦似满足的神情,许久才舒展秀眉,鼻翼轻轻喘息。

  冥潜趁她清醒,手伸到她后面的翘臀上,压着翘臀狠狠朝男物上撞击,阳头撞进花芯里了。

  “啊……”

  顾盼大叫,蜜穴大张,阴唇红肿,肉缝痉挛只知道用力吸吮他的男物,阳头给予的无限美妙的感觉让她舒爽至极。她抬臀拼命扭动迎合冥潜,为他最后的冲刺做准备。

  突然二人浑身抖动,紧紧抱在一起,阳头鼓鼓的绽开,从阳眼里激射出白浊浇在花芯上。

  Benson不知道总裁这次回美国还在身边带了个拖油瓶,想和他再讨论讨论下午会议上争议不断的提案。

  他低头翻看文件,门敲都没敲就拧动把手走进来。

  “我说,刚刚在会上,你……”

  正巧起居室里的二人迎来高潮,顾盼高昂的呼喊让Benson浑身抖了抖。

  什么情况!里面有女人吗!总裁老大带女人来公司搞?

  虽然偷看人家做爱很不道德,但Benson太好奇了,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冷冰冰的总裁带到公司搞。他悄悄打开起居室房间的一丝门缝,窥见一条很熟悉又白莹莹的小腿从男人身侧露出来,另一条被总裁压在胸前。那女人整个被锁在总裁身下,Benson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只是那露出的一截小腿让他认出是那天晚上视频中出现的腿。

  房里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颤抖,情场老手的Benson自然知道他们刚刚经历了什么,还谈什么公事,帮人家把门关好,耷拉着脑袋走人。

  从来都是工作狂的男人带女人回公司搞,从来自诩风流美女绕身的他居然积极找他商谈工作!

  这个世界颠倒了。

第四十章 送他戒指

  两人一场欢爱和一顿晚餐的时间下来,八九点都到了。美国冥潜熟,带她去什么地方、哪里的餐厅好吃,他很清楚,不用事先查。

  这个点也晚了,再想去什么大地方时间肯定不够。冥潜只牵着顾盼在他公寓附近的第五大道,乘着夜色,闲庭漫步。

  二人没戴眼镜或其它遮挡的物件,大大方方把脸露出来,路上的外国人根本不去看这俩举止亲密的亚洲人是哪个道上的大人物。

  第五大道上汇聚了世界顶级的品牌商店,顾盼一路看下来,很多店名她都看不懂,逐渐的失去兴趣,反倒关注起路边地摊上贩卖的新奇小玩意儿,很多精美的饰品挂件都是手工制作,卖相不比摆在橱窗柜里价格高昂的饰品差。

  顾盼边走边看,脚步渐渐落后,差不多是被冥潜拖着走。她突然眼睛一亮,扯住冥潜的衣袖。

  冥潜回首用眼神询问,这条街他走了无数趟,自然不像她那样对什么都好奇,他宁愿把人扛回家暖被窝。

  “潜,我有点冷,你给我买杯热饮料吧,喏,我要喝那家门口广告架上印的那种饮料。”

  顾盼故意指了家稍远点的店,想支开他。

  冥潜朝她手指的地方扫了一眼,再叮嘱她待在原地不要乱跑,就去给她买热饮了。

  他一走,顾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把他交代的话抛到脑后,往反方向跑到一个卖银饰的摊子前,拿起刚刚用眼角相中的男戒问老板:“how much?”

  入冬的时节,人都躲进店里了,街上行人很少,很多摊子前都冷冷清清。年轻的外国小贩看终于来了单生意,也不想敲顾盼竹杠,开出低价。

  顾盼付钱时,尴尬了,从兜里只掏出一张百元人民币。她不是有计划的来美国,并没有事先兑换货币。

  她朝小贩晃晃手里的人民币,不好意思的笑笑,把钱又塞回去不买了。

  小贩眼看生意要泡汤,快手从顾盼手里接过人民币,再把戒指塞进她手里,这单生意就成了。

  顾盼傻眼,外币也要?后来想通了,他可以自己到银行兑换嘛。啧啧,当老板的,不管多小,都猴精。

  看他回来了,顾盼赶紧把戒指塞进口袋里,急匆匆跑回原地。

  “给,小心烫到舌头。”

  哄小孩的口气,顾盼翻白眼,嘀咕:“我又不是猫,哪那么容易被烫到。”

  “你当然不是猫,猫比你乖多了。”

  顾盼气呼呼瞪他,心里反驳:我当然不是猫,我没有九条命。

  “生气了?这回像猫了,都爱炸毛。”

  顾盼大度,不想跟他站在大街上,还是外国的大街上胡闹。于是摆出傲娇脸越过他,率先走了。

  冥潜追过去牵起手,问:“还想继续逛吗?”

  “不了,我们回去吧,真有点冷了。”

  喝了热饮料,顾盼肚子暖融融的,反倒觉得外面有点冷了。而且,他穿的少,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冥潜就把顾盼带去了他在西区大道One West End的公寓,顾盼被他的私人居所惊艳到,跟庄重的冥宅和她在香港九龙的公寓完全不同。

  屋里随处可见高科技,屋外还有超大露天阳台,阳台上植物覆盖率很高,还种着一排薰衣草,风一吹,花香四溢,就算门窗紧闭也能从缝隙里钻进来。

  顾盼趴在浴池边泡澡,她特地大声朝外高呼:“潜,你在外面吗?”

  没人回应,他还没从阳台上回来。

  顾盼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晚上用一百块人民币买下的路边摊戒指,她也是一时脑子发热买的,而且送冥总一百块的东西,好穷酸啊,他会不会当垃圾扔了?

  顾盼想归想,还是在浴缸里清了清嗓子:

  “嗯吭,潜,这是我买的,送你。”

  好像太僵硬了……

  “嗯吭,潜,这是人家特地为你买的,你要戴哦~~”

  太恶心了,我都几岁了,还学动漫里的人物说话!

  “潜,你猜一百块能买到什么,看,能买到这个,送你!”

  唉,算了,我自己戴吧……

  想也知道,顾盼纤细的小手指,哪能套得住男戒。

  浴室门霍然被打开,顾盼见是他进来了,手忙脚乱要把戒指藏起来。可手一滑,戒指悄无声息掉到满是泡沫的浴水里,连个声响都没有。

  她顾不得去打捞了,这一池的泡沫,根本捡不到。

  “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我还没洗好!”

  把顾盼的谴责当耳旁风,冥潜旁若无人脱光衣服,跨脚进入浴缸,把顾盼抵在浴缸壁和他的胸膛之间。

  “我知道,等你洗完了我再洗,这样很浪费时间。”

  下体的男物从顾盼胯下伸过,顾盼可以说是坐在他的男物上,冥潜操纵男物前后研磨她胯下的臀缝。手顺便从水面上捋起两坨泡沫,压在她的乳房上,转圈按摩。

  “盼盼,舒服吗?”

  “嗯。”

  顾盼像被主人顺着毛的猫咪,眯着双眸享受,冥潜从前面的镜子里看见她陶醉的小模样,吃笑,薄唇贴着脖颈滑动,寻到红艳艳的小嘴吸吮起来。

  天底下大概只有她让冥企的总裁伺候着,还心安理得。

  “盼盼,你身上滑溜溜的……”

  “是吗,是浴水的关系。”

  顾盼专心享受他的服务,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直到有个圆头碰触她的后庭,顾盼才体会出他话中有话。

  身上这么滑,那处肯定也很滑,他自那次强奸后就没真的拿他的东西碰她后面,顾盼知道他今晚想碰了。

  “盼盼,我慢慢的,又是在水里,不会疼的。”

  冥潜在她被热气熏蒸的娇艳欲滴的耳垂边诱哄,手下更温柔的抚弄双乳讨好她。

  “那,你要轻轻的……”

  只要他想要的,自己就算不愿意最后肯定也拗不过他,倒不如乖乖答应了。

  “盼盼真乖。”

  一想到等下臀后的粗壮男物就要劈开自己脆弱的菊洞驻扎到里面,顾盼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心里深处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顾盼心想:我已经被这男人带坏了,如今只要他想要,我什么淫娃荡妇的事都能配合他,但就算后面被他玩到流血又有什么关系,我终究是属于他的。

  背后的男人不止要插她的菊洞,还要让她自己引导着男物插自己的菊洞。

  “盼盼乖,自己送进去,中途盼盼可以想停就停。”

  顾盼低垂螓首,在考虑,冥潜不逼她,薄唇在湿漉漉的香肩上流连,水中的男物阳头在她的臀缝中上下滑动,让顾盼心痒难耐。

  他好讨厌,不逼我,却乱动那东西干扰我。

  碰上这样厉害的狠角色,小市民顾盼哪是他的对手。除了顺从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双手伸到臀后握住滚烫粗大的男物,让它不要乱动,棒身异常高的温度烫的顾盼浑身一颤,本就不聪明的脑袋似乎被控制了,将男物一点点挤进后庭里。

  后庭周围的皮肤特别滑腻,没有一点障碍的吞吃掉男物的阳头,顾盼除了感觉有点涨涨的,并没有当初的撕心裂肺,她开心的笑笑,缩了缩后庭。

  冥潜发出闷哼:“小坏蛋,自己不疼,就想让我疼,看我不罚死你。”

  知道怀里的小女人没有任何不适后,冥潜迫不及待操着男物长驱直入,胯部重重拍在丰臀上,臀波、水波齐荡,纠结的肠壁牢牢吸住他快要涨爆的男物,极致的快感让他压住顾盼的背脊,把人顶向浴缸壁上,顾盼的酥胸快被压爆。他额头冒出汗珠,沿着面颊滑下,与浴水融为一体。

  “啊,潜,好涨,我不疼,你动动,我难受。”

  “盼盼,小坏蛋,我要把一切都给你。”

  意乱情迷的男人操着男物用力在顾盼销魂的后庭里冲刺,在水下把顾盼的双腿分开到极致,这样的姿势可以让他更彻底、更深入地贯穿。

  “啊啊,潜,慢点,好涨……”

  冥潜对她的讨饶充耳不闻,男物底下的两颗玉球快速撞击丰美的翘臀,浴池水面波涛汹涌。

  “潜,潜,潜……”

  背后男人疯狂的冲刺让两人都陷入癫狂,顾盼淫荡又难耐的摇晃屁股,试着将他深埋在后庭里的男物甩出去,发出蛊惑人心的哭喊。

  冥潜尾脊骨传来酥麻,身子一瞬间僵硬,顾盼知道他要来了,更加有力收缩后庭挤压肉棒,催促他快点射出来。

  低沉的嘶吼过后,火辣辣的精液激射到肠壁上,顾盼螓首后仰,枕在他的肩膀上高呼,呼吸急促,人跟着被热晕过去。

  清晨,顾盼被微弱的薰衣草花香和浓烈的男人味熏醒。

  胸口好重,他又抓着我的胸部睡觉!再多抓几次会不会缩水,本也没多大。

  顾盼在外国的大街上走了两圈,满大街波涛汹涌的胸器让她感触很深。在香港就没这个问题,顾盼出门根本注意不到这些,是有胸大的,但大多都是基本水平,也有很多甚至在水平以下。

  她看看身旁熟睡的男人,随后将视线投向胸口,打量被他包住的左胸。

  怎么乳肉都不能从他的手指缝中挤出来,他以后会不会嫌不够大。

  青春期时的顾盼都没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外貌、身材之类的外在条件过多关注,她也不太懂审美,只知道自己不高不矮不胖,长得不难看,人缘不坏,学习中等,脾气温和。

  顾盼尴尬了,怎么没一样拿得出手!

  脸在他的颈窝里磨蹭几下,又责备自己:怎么发育那会儿不多吃点木瓜、牛奶之类的圣品,现在好了吧,年纪大了,吃木瓜树都没用了!

  胸口传来异样,他要醒了!

  顾盼刚闭眼,身子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变成被子盖在他身上,耳边响起沙哑低沉的睡音:

  “醒了还装睡。”

  顾盼睁眼,对着他刚睡醒的面容,眼睛眨呀眨,一脸无辜。所以说,连睡觉时都聪明的男人要不得,经常会怀疑自己的智商在不在线。

  “没用的盼盼,才一次就晕过去,我都没尽兴呢。”

  “我,我下次不会晕了……”

  身下的男人听到“下次”,满意了,脸上似笑非笑,故意抬高手在她眼前摆弄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我的戒指!”

  顾盼这会儿才想起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那枚静静躺在浴池底部,全程围观两人激烈欢爱的可怜的戒指。

  她抢过他的手,反复翻转,细细观察。

  冥总好厉害,把一百块的地摊货戴出一百万的全球高档限量品。

  顾盼胸口涨涨的,与他戴戒指的手交握,在他的颈窝里柔情呼唤:

  “潜……”

  冥潜抚摸她的秀发,故意满不在乎的说:“昨晚放掉浴池水后发现有枚戒指,大概是某个人不要了扔进去的,我就捡起来戴上,真可怜,我只能戴人家不要的……”

  顾盼听不下去了,猛地抬头:“我没有不要,也没有扔掉,是你不敲门就进来,我怕被你发现又没处藏,不小心才掉到浴池里的。”

  大义凛然申述完,又极小声的说:“后来,后来你要那样,我就忘记戒指的事……”

  “哦,那就是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

  这种话顾盼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过点嘴瘾。

  “怎么想起要送我戒指?”

  冥潜逗够了,不想跟她抬杠了,手放到她的裸背上滑来滑去。

  顾盼感受到背后肌肤上金属刮过的坚硬触感,虽然有些波折,但戒指最终还是去到他的手上,又想起自己昨晚练习送礼时的傻样,顾盼笑出声。

  “怎么,送我东西很好笑?”

  “没有,没有。”

  她赶忙否认,然后又扭捏的解释:“上次我不是把你送的项链借给同事了嘛,你很生气,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昨晚在第五大道刚好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想喝热饮,只是想支开我喽!”

  呀,这男人就不能装傻一回,干吗老拆我的台!

  顾盼讪笑,装听不懂他的话来逃过一劫。

  “小坏蛋……”

  冥潜拍打她的屁股,顾盼扭动身子,不依的哼哼。

第四十一章 游玩求婚

  顾盼被冥潜领着穿过一道门口有警卫把守的黑铁门,铁门不高,甚至有些斑驳,走过去时她匆匆抬头看了眼铁门上悬挂的白底蓝字横幅,只来得及看到前面几个英文单词:Columbia University。

  他带我来大学?

  走进校内,冥潜和顾盼并肩而行。

  他看似悠闲随意的带她逛校园,但顾盼看得出他很熟悉这座大学,似乎每条路,地上的每块石头都了然于胸。

  “这是我读书时的大学。”

  冥潜解释,目视前方,顾盼看到他不自然的侧脸,知道这男人千年一遇的害羞了,没有揶揄他,反而更紧的揽抱住他的手臂,一路兴致勃勃地问东问西。

  “原来你是哥大毕业的呀,我以为全世界的总裁都是从哈佛毕业的!”

  “哥伦比亚商学院是全美最佳的,还有,你怎么不说全世界的总裁都是妈生的。”她的思维逻辑让冥潜摇头苦笑。

  “这个还用说,你真傻!”

  顾盼对他的话无限鄙夷,砸吧着嘴摇头叹息。

  “哼,我是傻……”

  他双眸直勾勾盯着顾盼,那表情分明在说:我傻,才看上你。

  顾盼想反驳,但又觉得他的表情很有道理,缩着脖子,怂了。

  “我们不要站这里了,你继续带我参观,继续继续……”

  哥伦比亚大学校园里有很多罗马式和巴洛克式风格的建筑物,两人走走停停,顾盼随便指一栋建筑物冥潜也能侃侃而谈,说出建筑物的由来,背后的故事,或有哪些名家名人在里面留下典故。

  说实话,哥大校园并不十分美丽,但因这是他的母校,顾盼也奇异般的对这所学校产生了归属感。就像万千学子对待自己年少求学时挥洒青春的母校,顾盼觉得哥大是她眼里美丽、庄严和光辉前程的代名词。别人她不知道,但至少这里培养出坐在她身边的这位土豪总裁。

  冥潜听见她鼻息加重时,就不带着她继续逛了。二人坐到老图书馆前面的石阶上晒太阳,顾盼从上到下环顾所有石阶,有很多学生也坐在石阶上看书,谁也没注意石阶上突然加入两个亚洲人。

  她于是把手和脑袋都搁到他的大腿上,嘴角弯弯,眯着眼睛晒太阳。

  冥潜摩挲着阳光下她发出光晕的面颊,跟她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哥大出了很多名人。”

  “都有谁?”

  “我就是其中一个。”

  “……”

  “知道我最喜欢学校里的什么吗?”

  “那个站在喷水池里的裸女雕像?”

  顾盼想都没想,伸手胡指校内一处喷水池。

  “不是,我最喜欢的是坐在学校里的你。”

  他说完后,顾盼埋怨为什么柔和的阳光,光线却这么强烈,让她睁眼后都看不清说出这句话的男人,他的面容。

  顾盼鼻头很酸,她想她现在一定是兔子眼。没出息,男人说一句不怎么地道的情话就哭鼻子,这以后肯定是要被他吃地死死的。

  顾盼梗咽:“我们重新说一遍刚刚的对话吧。”

  “怎么?没听清?”

  “不是,我要把它录下来。”

  “傻女人。”

  二人就着被顾盼嫌弃光线太强烈的阳光,在石阶上拥吻,引来同坐在石阶上学生的侧目观看,免费的。

  午后,河滨公园。

  林肯中心距离河滨公园不远,而纽约亚洲电影节就在林肯中心里开幕。挺大的一个活动,林肯附近的几处景点在电影节期间游客暴增,几乎是走几步路就能碰见一个明星。

  顾盼一人坐在河滨公园里一家装潢典雅的咖啡店门口,她心里默数面前路上混在行人中的明星,她数两个明星人头就要扭头往咖啡店里偷偷摸摸猫一眼,监视里面正谈笑风生的两人。

  真稀奇,他很少在外人面前笑的,这会儿倒是真开心,嘴都要乐歪了!

  其实冥潜是浅笑,但顾盼用有色眼光去看,笑容自然就被扩大了。

  与他交谈的外国女人很干练,穿着围裙,是老板娘吧。

  顾盼盯着她壮观的胸脯,量很足,目测是她的2.5倍,乳沟很深,都可以夹手机了。

  哼,刚刚还只是隔着柜台说话,这会儿都干脆走出来贴身耳语了。

  顾盼酸溜溜的想,又数了两个明星人头,扭头去看店里,恰好里面的两人好像说起她了,也齐齐去看她。顾盼一惊,这会儿假装没看见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就对着店里的老板娘笑的很蹩脚,老板娘的回笑却十分性感。

  由于顾盼近来二度发育般的注重起自己的形象,被人家这么一比下去,她愤慨,要抗议,不等里面的男人了,让他们聊去吧,姑奶奶不等了。

  她站起身,绕着门口摆放的几张桌椅转了一圈,挑中其中一张,重新坐下。

  抗议完毕!

  冥潜手里端着放食物的托盘出来,发现她好端端换了位置,没有走过去,而是在原来的位置坐下。

  “怎么坐那边去了,过来。”

  “不要,这张桌子上的阳光比较美。”

  聊舒服了,这会儿才想起还有她这只拖油瓶是吧!

  “那你就坐在阳光比较美的那边吸收日月精华填饱肚子吧,我只能吃这些人间的糟糠了。”

  她在闹别扭,冥潜知道她吃醋了,没有马上去哄,让她在醋缸里多泡一会儿。

  空腹闹别扭,滋味确实不好受。顾盼在桌底下跺脚,扭扭捏捏虎着脸起身坐回他的对面。

  “你啊,小心眼。”

  冥潜伸手去逗弄她,顾盼不堪其扰,拍掉他的手。

  “我求学时在这家店做过兼职,里面的老板娘是位单亲妈妈,我创业后资助了她孩子的教育费用,难得过来,就多聊了几句。”

  顾盼听他说完,想惭愧来着,但心里却止不住的高兴,因为他今天跟她分享了很多年少时的经历。

  冥潜将一盒冰淇淋放在桌面上的阳光下,顾盼抒发感慨却也不忘提醒他这样做的后果:

  “会融掉的,你要喝冰淇淋汤啊。”

  “盼盼……”

  “嗯?”

  “和我说说你来香港后遇到我父亲之前的情况。”

  虽然第一次在冥家和她会面后,冥潜就派人去调查过她的情况,但纸上寥寥数字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他要亲耳听她讲。

  “嗯,就,唉,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很沉闷无聊。”

  那段光辉岁月,顾盼除了整天躲避高利贷外,满脑子就想着要活下去。她经历过的那些底层人民的辛酸回忆,不美好、不有趣,顾盼不太愿意跟他说。与他分享给她的生活相比,顾盼觉得自己的经历很难以启齿,很不好意思说出口。

  但对面男人的眼神告诉她,她嘴里要不吐出点什么,这男人是会跟她在这耗下去的。

  “好吧好吧,你真难缠,非要听人家的苦难史,挖我伤疤。”

  顾盼拗不过他,嘟囔几句,叹口气,说起往事:

  “印象最深的是来香港的第一晚,我身上没钱,在街上溜达到深夜,实在累,经过一家银行时,看到有流浪汉躺在银行取款机的小隔间里睡觉,我就悄悄走进去缩到人家对面的角落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东西落到身上,我惊醒,以为流浪汉看我抢了他的地盘要打我,后来才知道是他看我可怜,分了两张报纸盖在我身上……”

  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顾盼是低着头说这些话的。她停顿下,对面当听众的男人没吭声,就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去茶餐厅当临时工,端了几天盘子,就去地摊上买了件衣服想送给那个流浪汉报答他两张报纸的恩情,可惜再没见过他人了,唉。”

  顾盼说完,抬眉看他,发现他脸色很不好看,于是笑嘻嘻的说:

  “哎哎,也不全是悲情的,有意思的事也有很多,真的!”

  “我记得遇到春堂那天,一大早就被十来个高利贷挨街的追打,跑到巷子分叉口时,我急中生智,学电视剧里的情节,脱下一只鞋扔到其中一个路口,然后人躲进旁边的大垃圾箱里,嘿,那些人还真的被鞋子引开了。我当时心里想:原来电视剧也不全是瞎编的。”

  顾盼说地口干舌燥,对面的男人却一直不吭声,她也不说了,低头默默喝饮料。

  冥潜胸膛起伏,深呼吸,寒声说:“后来呢,你是怎么被我父亲找到的?”

  哎呀,这个能不能不说啊,这次跟苦难无关了,是顾盼真觉得很丢脸。

  “就,就,我躲在厕所里,外面围着高利贷,然后春堂出现帮我赶跑高利贷,还将我带回家。”

  顾盼叹息:“当时,我真觉得春堂像天神降临,虽然降临的地点是厕所。后来春堂告诉我,我当时躲的那栋商贸大厦是冥家的产业,那天他去例行视察,看见有人在商场厕所里闹事就让保镖将人轰走,又看见躲在厕所间里的我,觉得合眼缘,就临时决定跟我结婚。事后,我唯一遗憾的是当天应该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拿去买彩票,实在太幸运了。”

  “你觉得跟我父亲相遇是一件幸运的事,那跟我呢?”

  “跟你是,跟你是……”

  顾盼支支吾吾,眼神飘荡,看见桌上在太阳底下“晒日光浴”的那盒冰淇淋。

  “哎呀,这冰淇淋再不吃,真成汤了。”

  又在回避我的问题!

  冥潜听完她的事,这会儿正心疼她呢,对她模棱两可的态度不予追究。脸色缓和,打开那盒半融的冰淇淋,用铁勺舀出,涂抹在吐司面包上。

  他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在日光下发出一点金光,顾盼趴在桌子上看他在吐司面包上涂冰淇淋的动作,她第一次知道冰淇淋还有这种吃法!

  可他一个大男人,又是堂堂总裁,怎么会知道这种女性化的事!

  他有多大男人顾盼很了解,酸溜溜的问:“好特别的吃法,是不是你前女友教的?”

  冥潜好笑的看她,打趣:“怎么,有危机感了?”

  “呸,才没有。”

  “是老板娘的孩子教的,我看小孩子喜欢这样吃,你应该也会喜欢。”

  顾盼还没高兴三秒钟,回过味来。

  “谁是,谁是小孩子,我啊,再过几年就30了。”

  “是吗,听起来很利害的样子。”

  冥潜将吐司涂好,递到她唇边,顾盼伸手去接,被他躲过,他要喂她吃。

  “我可以自己吃,真是的,这么多人呢周围。”

  顾盼闻到吐司面包上浓郁的冰淇淋甜味,抵不住诱惑,张口去咬。

  好吃,不腻,很清爽。

  于是她在桌面上双臂交叠,耸肩就着他的手开心吃起来,刚刚因为述说自己的“光辉岁月”引起的那点小感伤也烟消云散。

  “你有没想过30岁时会在做什么?”

  顾盼咬一口面包,边咀嚼边扬眉思考:“大概在上班吧,跟现在差不多。”

  “你30岁的生活里想要有我吗?”

  “那你35岁的生活里想要有我吗?”

  顾盼又把问题抛回给他,她要根据他的回答来回答,这样保险。

  “不管是35,45,55,我都想要有你。”

  “你多说几个数字吧,我正好可以买一组双色球。”

  “你在跟我打马虎眼吗,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顾盼从他手中接过面包,低头慢慢啃,含糊的说:“我30岁时年纪也大了,那个时候我大概会想要结婚生子了,所以可能不待在你身边了。”

  冥潜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面包上的冰淇淋被震荡,落下一滴到桌面上。

  “为什么你结婚生子就不能待在我身边!”

  这女人是没有把我列入她未来的人生规划里吗!是这个意思吗!

  “呃,难道你要我结婚后出轨?别开玩笑了!”

  顾盼难过,没了吃东西的胃口,把剩下的面包放回盘子里。

  “什么出轨,难道你这样每晚跟我睡在一起,就没想过要跟我结婚吗?”

  他在,他在跟我求婚!

  顾盼说不出话,一口面包噎在喉间,神色慌张喝了口饮料,才缓过气。可随后喉咙又被满满的苦涩掩埋,沉默许久才慢悠悠的说:

  “对不起,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冥潜却咄咄逼人的质问:“是没想过,还是根本就没把我列入未来的名单里。”

  顾盼在心里伤感的称赞:他真聪明,看待问题总能一针见血。

  “我,我不能跟你结婚的,我们目前这样不好吗?干吗要想未来的事。”

  “好,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跟着我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想跟我开心地玩一段时间,然后大家好聚好散。”

  冥潜后背重重靠到椅背上,手肘抵在扶手上,托着下巴看向别处,一言不发。

  顾盼把那盒剩下的冰淇淋挪过来,舀起里面已经变成汤的冰淇淋默默的喝。

第四十二章 冷战和好

  深夜,冥潜位于纽约西区大道One West End的公寓中。

  大床上,顾盼学着他的躺姿,也侧躺着,凝视他背后的臂膀,了无睡意。

  她想了想,今天的事是她的错。于是悉悉索索脱光睡衣,像上次那样抬腿搭在他的下体上磨蹭勾引。却被他一把挥下,从身前传来冷漠的声音:

  “我累了,现在不想陪你玩,早点休息。”

  顾盼眼睛又热了,这是今天的第二次,第一次是他在自己的母校里对她说情话,她感动,眼睛才发热的。

  第二次却是……

  顾盼握着小拳头,抹了两把眼珠子,穿回衣服,揭被下床。

  冥潜呼吸沉重,跳起来拉住她的手腕低吼:“你想干什么!”

  “我,我睡不着,怕吵到你,想去客厅坐坐。”

  冥潜扯着她的手腕,把人扔回床上,脱下她的衣服甩掉,人跟着压上去。

  “你想要是不是,好,给你,给你,我一天不操你,你就睡不着是不是,以后离开我你要找谁操你,是那个任磊吗!也对,他对你深情的很,是个结婚的好对象。我嘛,只是跟你玩玩的对象。”

  冥潜握着男物,捅进她的阴道里,横冲直撞。

  “好好记住我的东西,等哪天跟那个小律师结婚了,可以比较比较谁的更大,更爽。”

  冥潜还故意把她送的戒指脱下,重重拍在床头上,不分轻重地在她的阴道里乱捅。

  床头上的戒指在黑夜中发着银光,顾盼盯着它看。这个身体已经不受她控制了,想哭却还是被他一碰就喘息。

  她双眼只看着戒指,连瞧都不瞧他一眼,一直流泪却还一直呻吟。

  这个女人到底要他怎么做才会满意,他今天都那样费尽心思讨她欢心了,她也很开心。可一提到两人的未来,她就把所有的开心通通抹杀,又钻进自己的乌龟壳里大门紧闭,无情的把他锁在门外。

  “那种便宜的垃圾,不配我戴,还给你,你去送给那个小律师或是你未来的老公吧。”

  便宜的垃圾……

  顾盼好后悔今天干吗要乖乖跟他说自己之前窘迫的生活境遇,她干吗要老实跟他说实话,为什么不瞎编几个故事,这下好了,人家知道她之前钻过垃圾箱,真把她当垃圾使用了。

  顾盼不再看戒指了,四肢缠住在她身上律动的男人,激烈的回应他。

  “潜,我还要更多,你给我,给我,你插地不够重,再狠点,啊……”

  冥潜就依她的话,怎么狠怎么来,当最后一次来使用她。

  ☆ ☆ ☆

  张晓在酒店里整理今天明星访谈的内容和拍摄的照片,夜深了,连日的奔波让她很疲惫,但香港总编又打电话一直催促,只能熬夜工作。

  稿子弄完后,她把相机的SD卡插到电脑上挑拣今天拍摄的照片,把拍坏的直接丢到回收站。

  她删完一张把明星的脸拍歪的照片,又感觉那张照片有哪里不对劲,又点开回收站把照片还原。

  她把照片放大,看见明星背后远处的咖啡店门口坐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顾盼!张晓又去看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惊呆了,竟然是冥企的总裁冥潜!

  看二人喂食的亲密举动,关系绝非一般!

  同事间一直在传顾盼有个富豪男朋友,而顾盼听见也没怎么反驳,张晓以为所谓的富豪顶多是某个有钱的小开、二世祖,没想到竟然是全香港最有钱的人。

  张晓根据照片的背景,又在另外几张照片上发现他们两人,而且更清晰。

  她马上打电话给留在香港的同事,问顾盼这几天是不是请假没去上班,对方说没错。张晓挂断电话后心里很不平衡,她整天累死累活工作赶稿也没落下什么好处,别人找了个有钱人却能高枕无忧。

  张晓转念又愤恨,被有钱人包养还整天缠着学长!

  她还想起当初Anne因为给报刊做伪证被逼辞退的事,看来她做的不是伪证,只是脑子不够聪明,运气背了点才会被扫地出门。

  张晓把那些上面有顾盼和冥潜的照片都挑出来,单独建个文件夹拉进去,随后精神抖擞做起剩余的工作。

  ☆ ☆ ☆

  他又去开会了,他一开会,顾盼就被关在办公室里自己跟自己玩。

  顾盼躺在办公室大厅里的沙发上,双手摆弄昨晚被他退货的戒指。手指在上面摸来摸去,感受戒面上的纹路,边边角角不很规整,一定是纯手工制作的戒指。小贩讨生活也不容易,他不要了,她也不扔掉。

  是啊,他不要了……

  顾盼在沙发上翻身,用手背抹了把潮湿的眼睛,空出一只手压在下体的私密处,昨晚他太粗暴了,她被弄疼了。

  顾盼不怨他,是她不好,是她的软弱无能伤了他的心。他生气是应该的,他今早还肯跟她说话,事情就应该还能补救。

  补救,怎么补救?除非答应跟他结婚,不然他们关于未来的定义始终存在争论。

  顾盼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打开日历,在昨天的日期上打上标记。

  他昨天跟她求婚了,她好高兴,这是个大日子,要记住。

  弄完后,顾盼又继续在沙发上高举戒指观看,她挨个手指把戒指都试戴了一遍,没有哪根能戴上,连大拇指也不行。

  她唉声叹气,手搭在沙发背上闭眼,快入睡时,手一软,戒指从手里掉出来打在她额头上蹦出去,顾盼惊醒,发现两手空空,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寻找。

  戒指呢,我的戒指呢?

  起初她还只是弯腰翻找,最后急了,干脆四肢着地,趴在地上仔细看一些边角隐秘处,像戒指这样的小玩意最容易滚到角落里。

  没了?怎么可能没了!一定就在这间屋里!

  顾盼最后连最不可能的起居室也进去找了,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顾盼垂手走回沙发,身体靠着沙发慢慢滑下去缩成一团,脸埋在腿上哭。

  他又生气了,现在连戒指也被她弄丢了,她这是干什么呀,她想回香港。

  Benson到总裁办公室找他讨论最新一季的商业企划案,不抓紧把方案敲定,过几天总裁又跑回香港了,虽然可以视频连线,但肯定没有直接面谈方便。

  他开门听见从办公室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哭泣,咦?谁胆子这么大,敢躲到总裁办公室哭!

  他循声走到沙发,看见有个穿着衣服的肉团靠在沙发边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一团是人是鬼?听说中国有很多鬼怪,这个不会是附在总裁身上漂洋过海带过来的吧?

  Benson抬脚碰了碰哭泣的一团,呃,有肉感,是人!

  顾盼正哭地伤心,感觉身子被人碰了,她以为是冥潜回来了,赶紧擦干眼泪,笑着抬头跟他说:“潜,你开会回……呃,你是?”

  眼前的男人一头金发,眼睛碧绿,着装利落,身型削瘦修长,衬衫袖子一直卷到手肘,可以看得出是一位混血儿,他正用探寻的目光打量顾盼。

  是潜的下属?

  顾盼怕在他的下属面前出糗,丢他的脸,赶紧站起身。可蹲地太久加上起身过猛,脑子眩晕,人有些站不稳。

  Benson眼疾手快,扶住顾盼的手臂,关心慰问:“小姐,你没事吧?”

  顾盼后退几步,与陌生男人拉开距离:“我没事,没事,你是来找潜的吧,他去开会了,很快就回来了。”

  顾盼说完就转身往起居室走,她哭得一脸惨相,实在尴尬,只能躲起来了,而且她也不认识这个男人。

  “你……是谁?”

  Benson刚想问她是谁,可人家根本不鸟他。

  他将她的小腿和她的声音联系起来:哦,是那天跟总裁上床的女人。

  那天叫床声音那么诱人,他还以为是个多么妖娆的女人,原来是这样子的。

  她离开的背影让Benson身体有点异样,他警告自己:总裁的女人碰不得,就顺势坐到沙发上,等总裁回来。

  一坐下又感觉屁股下有什么东西,硬梆梆的,他将东西摸出。

  “咦,怎么有枚戒指在这里?”

  顾盼正要推门进去,听到陌生男人说的话,立即转身跑过去,要去抢他手里的戒指。

  她虽然突然返身,但Benson也不是吃素的,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哪那么容易被抢走,还是被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

  “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原来戒指一直在沙发上,它就在原地,她傻透了,还围着整间屋子找,却从没想过到最初的地方寻找。

  她突然变得这么有活力,让Benson觉得好玩极了,故意将戒指套在手指上不还给她。

  “怎么能证明是你的,我捡到的就是我的。喏,想要,你就自己摘下来。”

  Benson将手五指大张,放在顾盼眼皮子底下,一脸促狭。

  顾盼管不了什么男女有别了,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东西,现在就在她面前啊。

  抓住他的手作势要摘下戒指,这是买给潜的,不能给其他男人戴!

  Benson的手被她捏着真舒服,满脸享受。

  “砰”巨响,二人双双扭头望向门口,看到来人,顾盼不敢继续摘戒指了,缩回手放到背后,傻站着局促不安。

  Benson倒不以为意,拿那只戴着戒指的手跟冥潜打招呼:“嗨,总裁大人回来了,我正好来找你讨论新一季的企划案。”

  手摇晃,戴在上面的戒指也跟着在冥潜眼前摇晃。

  戒指刚从他手上脱下不到一天,就迎来它的新主人了,他们刚才站的那么近,她还抓着Benson的手不放,戒指应该是她亲手戴上的。

  不过,要真比较起来,Benson确实比那个小律师强,她倒是会挑男人。

  “你先回去,企划案改天谈。”

  冥潜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所以Benson听不出异样,反问:

  “可是,你不是快回香港了吗?”

  “放心,我没这么快回去。”

  “嗯,那好吧,我改天来。”

  Benson路过冥潜身前时,用手中的文件拍拍他的肩膀,朝顾盼的方向歪了歪头,挤眉弄眼的悄悄跟他说:“那女人不错哦!”

  说完越过他开门出去,关门时还特地高举手掌,朝顾盼挥了挥,得意的退场。

  顾盼眼睁睁看着她的戒指被带走,她咬牙切齿,又不敢当着冥潜的面追出去。

  Benson走前说的那句话让冥潜起了疑心:什么地方不错,两人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就说她不错,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让Benson觉得她不错!

  “潜,你回来了。”

  顾盼绞着手指,唤他,却没得到他的回应。

  冥潜面无表情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计算机工作,把顾盼凉在一边。

  顾盼站在原地,移不开脚,左思右想许久,轻飘飘走过去,隔着办公桌唯唯诺诺问他:

  “潜,你能不能帮我订一张回香港的机票,我想回去工作,我请了好几天假,再不回去我怕被开除了。”

  他说他不会这么快回去,顾盼就只好求他买张机票自己回去,她也确实想回香港了。

  “怎么,这么快就想念那个小律师了,是觉得在美国你一个人都不认识很没有安全感吗?回去了就有护花使者守着你,所以你心安理得。再说刚刚不是又认识一个男人,不留下来多待几天和他培养培养感情吗!他是我公司的高管,钱比那个小律师多多了。”

  他连看都不看她就说出这么难听的话,顾盼咬着嘴唇,凄凄艾艾的说:

  “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去起居室里。”

  她转过身,冥潜才抬头看她的背影,眼神埋怨。

  她不想跟他结婚,却依然待在他身边,让他一天天沦陷,一天天离不开她,最后再无情潇洒的说走就走。

  好想把这个女人丢掉不管她了,可她已经住进心里,想彻底扔掉就得活活挖开自己的心,然后他也活不成了。

  冥潜接着工作,双眸却反复在屏幕与起居室房门之间切换。她想回香港,是昨晚我太粗鲁了让她害怕吗?

  顾盼转身前那抹可怜兮兮的眼神,想跟他说话又不敢的眼神,一直在抓挠冥潜的心脏。

  他叹息,终究还是对她狠不下心,即使他求婚未果,又知道了她宁愿没名没分跟着他也不愿结婚,他却依然不愿意放手,他想牢牢将她绑在身边。

  停下工作,冥潜抬脚走进休息室。

  顾盼缩进被子里,正在抹眼泪,听到开门声,赶紧把湿漉漉的脸往被子上磨蹭,把痕迹都擦掉,假装在安静睡觉。

  她感觉眼前一亮,头顶上的被子被揭开,跟着床铺一沉,自己腰身一紧,落入一堵熟悉温暖的胸膛里。

  怕被他看见自己红彤彤的泪脸,顾盼翻身,换成脸朝向他胸膛的躺姿,身子贴紧他,纹丝无缝。

  冥潜一手拥住怀里的小人,一手整理被子,看见有一处被面湿了,手微顿,接着整理被子,把人包严实,陪她一起躺在床上。

  他胸膛热热的,微弱的呼吸规律的喷洒在上面,细细凉凉的手臂穿过他的胸侧垂落,贴着他的后背。

  冥潜皱眉,她盖着被子有一会儿了,怎么身子还不暖?于是将她更紧地搂抱,恨不得把自己的体温全都交给她。

  “哭鼻子把我的被子弄脏了,还想回香港,留下来洗干净了我才放人。”

  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传到顾盼脸上,震动的频率告诉她,他不生气了,雨过天晴了。

  可,就算他不生气,现实的问题依然存在,他们短暂的逃避,最后只会摔地更惨更难看,面目全非的那种死法。

  顾盼沉默良久才幽幽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我会洗的。”

  “自己身体这么凉,还敢去碰水,等下生病了还要我出医药费给你治病,最后人财两空,很不划算,你还是别洗了。”

  冥潜听到从胸膛传来“扑哧”的憋笑声,他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熟练解开她的裤头,手伸进蜜穴里揉压挤弄,检查。

  “我没事,不疼。”

  “谁说我在担心你有没受伤,我只是想玩女人了,你老实抬腿搭在我身上,把腿张开。”

  顾盼依言抬腿,双腿大开,让他随便玩。可男人在蜜穴里迂回游移的动作却跟他的话南辕北辙,十分温柔,就怕碰碎她。

  顾盼在他怀里甜笑:还说不担心我,口是心非。

  检查完确定没有伤口,按压时她也没闷哼,冥潜确定她没事,手退出私密处,重新把裤头扣好,又不客气的说:

  “好了,我突然又不想玩了,你乖乖在我怀里睡觉。”

  顾盼心头火辣辣的悸动,快速抬头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马上又缩回去,乖乖听话,闭眼睡觉。

  冥潜手摸着薄唇上的温热,笑了,然后大彻大悟。

  他根本没必要因她拒婚这么点小事生气,让她乖乖结婚的办法有的是,十个盼盼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第四十三章 摩擦摩擦

  顾盼睡熟后,冥潜又把Benson召唤回来讨论季度企划案。

  他是老板,Benson还能说什么,没有一句怨言,立马屁跌屁跌跑上来。可这位大佬全程冷脸,虽说他向来是冷脸对人的,但今天的冷里面又掺杂着一股酸味。

  Benson捂嘴哂笑,摇摇头,把戴在手上还没多久的戒指取下,放在桌上移到总裁眼皮底下。

  得,他还是把人家的宝贝物归原主吧,总裁给的冰沙吃多了,容易闹肚子,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

  她刚刚说想回香港了,冥潜这两天就要把能提前结束的工作赶着弄完,然后陪她回香港。

  视线里出现那枚让他心心念念的戒指时,他抬眉就迎来对面吊儿郎当的男人嘲笑加看好戏的眼神,脸上还挂着贱丝丝的笑。他一言不发,将戒指收起来。

  “刚刚她好像把戒指弄丢了又找不着,蹲在地上哭,我进来刚好看见,然后戒指被我无意间找到,她立刻紧张的跑过来抢。”

  Benson解释时,还特意抬起下巴朝起居室里比划。

  冥潜没有打断他,将他的话全部听完,末了简单的说:“我知道了。”

  呃,就这样?

  “刚刚有没欺负人家?”

  “这些跟你无关,她也跟你无关,你是要继续谈事情,不然就出去做事。”

  总裁不近人情的训斥让Benson自讨没趣,抹了把脸,收起嬉笑的态度,接着谈工作。

  得,算我多管闲事,情侣间的乱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咦?我的中文怎么变好了,还会说俗语。

  ☆ ☆ ☆

  冥潜坐在公寓卧室里的床沿上,反复翻看手里失而复得的戒指,她说过这是特地为他买的,那她紧张这枚戒指,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等同于紧张他?

  冥潜耳朵一动,听到弱弱的脚步声,不动声色将戒指收起来,并未打算告诉她戒指的事。昨晚他自己说还给她的,这么快就又回到他手上,让他有点拉不下脸,再过段时间跟她说吧。

  顾盼沐浴完把头发吹干后走进卧室,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大床上有点古怪,又说不出哪里古怪。暗自嘲笑自己又不是神婆,怎么疑神疑鬼的。

  “盼盼,过来。”

  他温柔的呼唤柔软了顾盼的整颗心,笑靥如花,毫不迟疑地走进他张开的双腿间。

  冥潜揽住她,掀起她的睡衣,脸贴在小腹上深吸一口她的体香,她身上有他沐浴露的味道,他喜欢。

  “痒。”

  顾盼缩着小腹,嗔怪。

  冥潜又去拨弄她已经变长的头发,最喜欢她长发的模样,又能在床上拿头发挠她面颊了。

  “头发变长了,真漂亮。”

  顾盼开心的笑,冥潜觉得她太得意了,又故意补充一句:“我说的是头发。”

  “呵呵,那我也开心,反正都是我身上的东西,我的头发跟我本人,谁跟谁啊。”

  冥潜笑骂:“小坏蛋,油嘴滑舌。”

  随后又贴回到她的小腹上,阴郁的想:她的短发都变长发了,怎么这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这么频繁不应该啊,改天找个借口把人领到医院里检查一下。

  “潜……”

  “嗯?”

  冥潜闻声扬首看她,随即感觉唇上一热,嘴角勾起,热情回应她。叉着她的腰身把人一提,她的双腿立即圈在腰上,屁股坐在他下体,被她的吻勾引而勃发,的男物上。

  他按住顾盼的头,将她的舌头吸入自己口中,逗弄吸吮啃咬。

  二人热吻,冥潜嘴下不停,手探进她的裙子里撕掉薄薄的小内裤,掏出自己的欲龙,捧起她的臀放到肉棒上,自己也扭动窄臀,慢慢研磨。

  顾盼蜜穴口的肉缝被他隔着阴毛前后磨着,还压着花瓣上的阴蒂磨着,阴毛的粗糙感和蜜穴的酥麻感直冲顾盼的脑际,她忍不住凹腰挺胸,在他口中啼吟,圈在他身后的一双小脚上,十颗脚指头皱缩起来。

  “小坏蛋,变得比以前还敏感,最近是怎么回事,我一碰反应就这么大。”

  “不知道,我就是想要你嘛,我这样,你不喜欢吗?那我不来了。”

  二人四唇分开,松松的贴着互相的唇,用说悄悄话的音量交谈,把自己的气息喷到对方的口里。

  一感觉压在肉棒上的蜜穴有撤离的意图,他按着丰美的臀瓣阻止,又不轻不重拍打,叫她再敢移动分毫。

  “小坏蛋,再动我马上弄死你。”

  被他的狠话威胁,顾盼的屁股老实了,乖乖压在肉棒上让它磨。

  可这种隔靴搔痒根本解不了顾盼的渴,她稍微抬起屁股,握住肿大火热的肉棒塞进自己爱液泛滥又瘙痒难耐的蜜穴里,闭合的入口慢慢淹没他的巨物。

  冥潜嘶吼,嫌她动作太慢,自己动手操着红肿的肉棒贯穿肉壁捅进洞中深处。

  “呜……啊……”

  顾盼小腹剧烈缩放数次,才适应他突然的进入。随后抱着她的臂膀,樱唇忘情缠着他的唇瓣,私处自发的上下耸动,蜜穴也配合着她的动作吞吐肉棒,每次都整根没入,插到花芯。两条白晃晃的长腿像白蛇,将冥潜的腰身越缠越紧。

  “盼盼要把我的腰夹断吗?这么兴奋?”

  说完挺动起腰身,夺回主控权,他操弄的速度自然是顾盼不能比的。

  惊涛骇浪的快感淹没顾盼的大脑,让她高声吟叫配合男人的动作。粗壮的肉棒凶猛的向上抽插灌满爱液的蜜穴,随着他挺动的动作顺着肉壁流淌而下,淋湿男物周围黝黑的耻毛和她的阴毛。

  已经开始红肿的两片花瓣含着肉棒被翻进翻出,娇弱的穴口含着肉棒蓬门大开。

  “潜……好舒服,好喜欢……”

  顾盼的莺莺爱语壮大了冥潜的欲念,咬紧精关,让这场欢爱更持久。

  他坐在臀下的床铺已经湿了一大块,让人脸红心跳的肉体碰撞声和喘息声在房中飘荡。顾盼上下颠簸让一头秀发也跟着四散摆动,双颊酡红,双眸快要滴出水来,脑子因下体激烈的冲刺晕沉沉的,近在咫尺的男人在她视线里竟然出现重影,她想她被身下的男人弄疯了吧。

  “潜,快出来,快给我,你别使坏了。”

  身下的男人对她的哀求却不为所动,顾盼干脆自己将手伸到他肉棒下面的玉球那揉捏,加速他的释放。

  “吓,小坏蛋,敢偷袭我……嗯~~~”

  被她偷袭成功,冥潜精关失守,射出浓郁的精液。

  激射的精液让顾盼脑子一瞬间空白,小穴抽搐收缩,全身瘫软,化成一滩春泥倒在冥潜肩上,颤抖喘息。

  二人相交的私处泛滥成灾,点点白浊从蜜穴口潸潸流出,流过顾盼的大腿根,再滴到冥潜的大腿根,最后才归落到床铺上。

  “呼~~~”

  休息够了,顾盼从他肩上软绵绵撑起来,亲吻一下他的薄唇,从穴口挖出一指精液,近距离当着他的面含入口中吮吸,津津有味,像喝琼浆玉液、滋补圣品。

  冥潜双眸幽深,哑着嗓子揶揄:“这么喜欢吃?第一次在车上让你吃时,你还哭鼻子死活不肯。”

  “你还说,我不想吃,你还压着我的头硬塞进我嘴里,把我脖子都压疼了。”

  他的话提醒了顾盼,她软软地捶打他的肩膀,神情愤慨,发出的声音却很娇弱,哪里像斥责的话,分明是撒娇。

  “呵呵,那让我揉揉盼盼的小脖子,将功抵过。”

  冥潜把手扣在她的白颈上抚摸揉压,力道刚刚好,舒服的顾盼闭眼直哼哼。

  “哼,现在才想起赎罪,晚了!不过看在你手法这么娴熟的份上,我勉为其难不计较了。”

  她像女王一样趾高气扬,冥潜宠溺的摇头苦笑:这女人还蹬鼻子上脸了。

  “盼盼……”

  “嗯?”

  “你想回香港的话,等我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就陪你回去。”

  “真的?”

  顾盼睁开眼,满脸惊喜。

  “坏东西,一说到回去就这么开心,怎么,跟我在美国很难受吗!”

  说实话,冥潜不太愿意这么快回去。

  在美国这小东西放得开,他们也可以像普通情侣那样漫步在青天白日下。

  但她毕竟第一次来国外,这么快想回去他也能理解。

  “不难受,还很舒服。”

  顾盼故意控制蜜穴绕着肉棒旋转两圈,意有所指。

  “好哇,小色鬼,胆子大到敢跟我开黄腔,看我今晚不弄死你。”

  将人抱到床上,冥潜手脚并用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势要将他说的话兑现,灭灭她最近愈来愈嚣张的气焰。

第四十四章 讨要戒指

  电脑前,张晓快速敲打键盘,脸上浮动报复的快感。

  她是搞编辑的,写一篇声情并茂、添油加醋的文章还不是抬抬手分分钟的事。完稿后,她又来回审查一遍稿子,就怕哪个词用地不够到位,不够辛辣。

  她把这篇稿子写地并不很长,但句句戳在点上。

  审核完文字,她又把顾盼和冥潜的亲密照附加进去,最清晰的那几张。

  弄完后,张晓照例查看手机的来电显示,一个学长的电话都没有。

  聚餐那晚,顾盼前脚一走,她后脚也跟着离开,跑去找学长,她想在出国前见他一面。可他张口闭口都是顾盼,对她出国一事只简单客套几句再没下文。来国外的这几天,也从未有一个电话。

  虽然她没当面言明过,但聪明如他,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意!

  张晓盯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决定自己主动给任磊打电话。他是律师,也许太忙没时间打,她这样安慰自己。

  “你好,哪位?”

  任磊正忙于手头的卷宗,没看来电显示。

  他的声音让张晓有些兴奋,说话的音量比平常拔高一度:“学长,是我。”

  任磊眼皮抬起,随口问她:“是张晓啊,你知道顾顾请假了吧,我打电话问过她,她人也在纽约,你们见过面吗?”

  张晓凝视电脑屏幕上的新闻通稿,说:

  “咦,她来纽约了,那怎么不联系我?要不是学长说起我还不知道她也来这了。”随后又用自言自语的语气刻意提及:“大概是总编没派她来纽约出差,心里不服气,就让她男朋友带她来玩了吧。”

  她把“男朋友”三字说地极重,提醒任磊。

  任磊早知道顾盼和冥潜的事,张晓的话并没让他感到惊讶,却还是沉下脸,责怪顾顾不听他的劝告,依然跟那个男人搅合在一起。

  “哦,是这样啊。你还有什么事吗?我手头有些文件要处理,没事我挂了。”

  任磊刚把手机拿离耳旁,手机里就传来张晓急匆匆的声音。

  “学长,你不问问我在纽约的情况吗?顾盼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还要这样关心她吗!”

  任磊沉默,他觉得有些事必须要跟张晓说清楚了,二人相识已久,任磊清楚就算没有顾盼夹在里面,他和张晓也不可能有任何发展。与其这样拖着消耗她寻觅良人的时间,不如把话说清楚,大家只做单纯的前后辈关系。

  “张晓,一直以来我只把你当成后辈,并没参杂过多的感情,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你的目光应该投注到其他人身上。”

  他言简意赅的话彻底击碎张晓从大学时就一直在做的美梦,她以为跟随任磊的脚步来香港工作,她以为阻挡他和顾盼在香港见面,他们终究会有发展的机会,却不想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学长,你误会了,我并没对你有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再去管顾盼的事了,毕竟她有男朋友了。”

  被当面拒绝,张晓难堪,但她不想把难堪摆出来让人观看,特别是任磊。

  任磊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并没点破,二人不自然又简短的聊了几句,互相挂断电话。

  这通电话,让张晓更坚定自己该怎么处理这篇曝光冥潜和顾盼的报道。

  照片中两人的亲密互动,刺痛张晓的双眼。

  顾盼一无是处,却能被云层顶端的男人看上。她呢,凭什么要独自舔舐鲜血淋漓的伤口!

  我有十分的伤痛,说什么也要送你三分!

  她将稿子拷贝到U盘中,出门到街上随便找一家可以上网的店,进去后操作电脑将稿子匿名e-mail给香港各大报刊的编辑。

  按下发送键后,张晓心里耻笑当初蠢笨的Anne。

  ☆ ☆ ☆

  二人昨晚玩疯了,但即使怀中温香软玉,冥潜也没在床上多逗留,要早起去公司尽快把公务处理完,才能陪她回香港。

  他不睡,也绝不让顾盼舒服睡觉。

  把她的大腿从腰上拿下来就把人摇醒,还在梦周公的顾盼嘴里嘀嘀咕咕不肯,倒头再睡,她好困。

  她不肯起床,冥潜就俯在她耳边说了一通“狠话”。顾盼睡梦中根本听不进任何威胁,反倒是耳边有只嗡嗡叫的蚊子,很吵人。

  冥潜见胸口的女人朝他摆手,以为他的话奏效了,去浴室前又叮咛她一遍赶快起床。他还奇怪这女人平常作息规律,不爱睡懒觉,难道昨晚做狠了?

  顾盼脑袋晕沉沉的只想睡觉,如梦似幻间决定:以后再不能由着他胡来,他想要几次就几次,把她脑子都做晕了。

  顾盼肚子在敲锣打鼓,但大床把她死死禁锢,这会儿就算饿死也不愿起床!

  冥潜围着浴巾出来,见床上的女人不但动静全无,还更加把自己裹成一颗粽子。心里笑骂:懒女人,不打你几下屁股是起不来了。

  坐到床沿,在顾盼睡得嫣红粉白的面颊上揉捏,手感让他很满意。

  这女人最近胖得明显,酥乳握在手里软绵绵的像要散开来又温暖弹性,身上越来越馨香,简直要把他迷疯,晚上一埋进她体内再想出来比登天还难,她最近体温也变高了,搭配初冬时节,比罂粟还让人欲罢不能。

  又粉又瘦的脖颈从被中露出一截,他的吻痕明晃晃印在上面。这小东西脸皮薄,宁愿贡献出酥胸让给他玩也不准他在脖颈上乱肯,怕留下吻痕。昨晚她高潮时仰起的脖颈,美极了,让他在上面流连忘返不愿离去。

  冥潜坏笑,手钻进被缝里寻到两瓣浑圆,就黏在上面不走了。

  被中热烘烘的,他的凉手一进入,顾盼感觉冰火两重天,睡梦中拼命扭臀想摆脱不知从何处掉进她臀上的冰。被子裹在身上,她的扭动显得很滑稽,像条长着女人脸的肉虫,冥潜被逗笑了。

  她闭着眼感觉臀上的那块冰越发放肆了,贴在臀瓣上还不够,竟然滑进臀沟里堵塞。

  顾盼不堪其扰,脆嫩的眉宇纠结,终于被冥潜骚扰成功,双眸迷离睁开,无精打采看俯首在她头顶上方的“罪犯”。

  发出一道不满又爱困的鼻音,她翻身将冥潜的手压在臀下,嘴里咕噜噜嘀咕:

  “潜~~~我不去公司,我困,去了也是待在你办公室,你都不放我出去玩……”

  冥潜从臀下将手移到还有些潮湿的私密处,扯动阴毛,顾盼闷哼痛呼。

  “盼盼,小懒虫,起床跟我一起去公司,我让你在公司里玩。”

  “真的?”

  被子里的手放开阴毛,改扣住她的手腕连人带被拉起,二人互抵额头,顾盼闻到一股清爽的沐浴露,脑子可算清醒点了。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都是你骗我的较多。”

  心里又补充一句:避孕药的事除外。

  “好嘛,好嘛,你别说了,干吗老戳我脊梁骨……”

  顾盼抱怨,强打起精神,拼上十二万分的毅力爬出温暖的牢笼。

  ☆ ☆ ☆

  顾盼用睡眠时间作为条件换来“野外放风溜达”的机会,在他的公司里楼上楼下乱窜。早上有一两个员工看见她被总裁抱着走进电梯,这事儿就在公司里传遍了,所以没人敢去招惹“大摇大摆”的闲人顾盼。

  怎么都是外国人,一眼望去,起码有几十颗黄澄澄的脑袋,这样她怎么找昨天拿走戒指的男人!

  不得不说,顾盼跟大商人待久了,慢吞吞的脑子转数明显加快。早上私密处的毛毛被拉扯时她就清醒了,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回送给潜的戒指,才特地装困说出抱怨的那句话。

  Benson低头看文件走路,与顾盼擦肩而过,他头也没抬随口说了句“sorry”。

  这声音!

  顾盼身手敏捷,扯住Benson腰后衬衣,把他衣服都从裤腰带里拉出一角来。

  凉风入体,Benson转身正要发怒,一看是这位惹不起的小祖宗,立马阴转笑脸,调侃的话张口即来:“我当是谁想看我的身体呢,原来是昨天哭鼻子的那位,今天不哭鼻子啦。”

  Benson从她的衣领缝隙看到吻痕,心道二人这么快就冷战和好了,原来总裁也有束手无策妥协的一天。

  自己哭鼻子还被外人撞见,第二天还被撞见的外人调侃,顾盼觉得很没面子,但为了要回戒指,没办法嘛。

  “谁哭鼻子了!还我戒指!”

  戒指?昨天不是还给总裁了,这会儿还来给他要没有的东西,Benson再看顾盼一脸硬装出来的凶悍讨债脸,心下了然。

  “戒指?我没拿你戒指啊。”

  Benson很苦逼,为了不拆总裁的台,现下只能委屈自己装聋作哑,死扛到底,他看得出这小妞好糊弄。

  顾盼觉得这混血儿有老年痴呆症,昨天还历历在目的事,今天却打死不认账,她不认为一个相貌堂堂的高薪钻石领,会贪图一枚不值钱的戒指。

  “你别骗我了,快把我的戒指交出来,不然我自己动手。”

  “哦,你要怎么动手?”

  Benson直挺挺站在原地,看她能怎么样。

  顾盼气呼呼,抓他的手就想自己把戒指脱下来,可人家手上连个影儿都没有。

  她对着Benson干瞪眼,偏偏这混血儿笑眯眯的,满脸玩世不恭,她没碰过这类型的男人,觉得很棘手。

  顾盼气急攻心,一时竟有了个十分恶毒的想法:用她36码的鞋拍在Benson 40码的笑脸上!

  要不是背后传来阎罗王的声音,她真的会脱鞋拍过去。

  “盼盼,过来,跟我回去。”

  顾盼一听这声音,刚刚还像沸腾开水的脾气,瞬间蒸发殆尽,用口型无声警告Benson:你等着!

  总裁阴沉沉的眼神让Benson不寒而栗,他想起一句中国成语:狐假虎威。顾盼不一定是那只狐狸,但总裁一定是那只不怒自威的老虎!

  冥总身后是跟着一群企业高管的,像自家老公带着一群三叔四舅来现场抓她的奸,顾盼好囧。

  总裁和预备总裁夫人乘专用电梯走后,一群高管免费看了出好戏,十来双眼睛促狭望向Benson。

  Benson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办公室里,

  “以后不许和Benson接触过多,你乖乖听话!”

  冥潜了解Benson,他的花花事迹也有耳闻,他的一张巧嘴确实很讨女子欢心,顾盼再迟钝也是女人,必须得防着她,杜绝第二个“任磊”出现。

  要不是他提起,顾盼差点忘记那混血儿的名字,她不服气,跟在冥潜的话后顶嘴:“我不,我还要找他要回我的戒指呢。”

  “Benson没跟你提戒指的事?”

  “哼,他把我戒指藏起来不还给我了,我下次还得找他讨要!”

  冥潜刚刚还在想Benson的劣迹斑斑,这会儿竟有了给他加薪的念头,守口如瓶的Benson让冥总龙心大悦。

  “不许跟他接触了,你想要戒指,我给你买。”

  这样满不在乎的话让顾盼想起那晚他重重将戒指拍在床头的举动,顾盼虎着脸坐到沙发上扭身不说话了。

  戒指送给他了就是他的东西,既然他都不在乎,我何至于废这个劲儿,真傻。

  想是这么想,但顾盼心里像腌制的梅子,又咸又苦又酸,身后的男人双臂缠过来也无动于衷。

  “盼盼,后天回香港,有没什么想买的东西?通通买给你。”

  戒指在他手上,她这样失落反倒不好跟她言明了,冥潜索性说些题外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没有……”

  冥潜手摸到她比以往更圆润的下巴摩挲,又将她闹别扭的小脑袋扭过来,笑给她看。

  这男人平时绑着一张脸,样貌就够顶级的了,现又刻意扯动脸上肌肉,一脸凛凛韵致的灿笑,虽说平时也在她面前笑过,但像这样刻意勾人的笑是没有的。

  顾盼看呆,心里起了漩涡,沦陷了。

  暗叹:冥总要狐狸精起来,就没狐狸精什么事了,简直是心脏脆弱者禁区。

  “干嘛这样笑,好狡猾。”明明知道我受不了,还这样笑!

  冥潜鼻尖与她互点,得意的问:“那盼盼喜欢吗?”

  “嗯……”

  “舌头被猫叼走了?我听不见。”

  顾盼恼了,这男人还上脸了!

  她一口咬到冥潜鼻尖上,不重,但留下个红印子。

  冥潜心被咬酥了,将人压进沙发里缠吻,舌尖细细描绘她的唇形,原本还有些微凉的红唇温暖起来。

  舌尖轻刺她的齿缝,顾盼应邀打开牙关放他进来,两舌交缠,将各自的情意、爱意传达到对付心里。

  他手一不老实爬上顾盼的酥胸时,她的脑袋立即拉响警报,想起早上的决定。

  “不,不要,现在大白天的,而且昨晚又那样多次,你要节制。”

  发情中的男人最难缠,顾盼左闪右避才将人推离自己几分。

  冥潜把头埋进她的双峰之间,传出一声困兽的低吼,顾盼知道他在忍耐和平复气息,这男人的理智总算还留有一丝余地,没有太荒淫。

第四十五章 遭遇枪击

  顾盼的行李经过冥潜的手只停留两秒钟就跑到保镖手上,她被前面高大的男人牵着步出公寓,另一边手上攥着一小束薰衣草,是在他阳台上摘的。

  那天,他问有没什么想买回去的,顾盼没买什么,只跟他要了这束薰衣草。

  她一再地将薰衣草放在鼻下闻,一脸满足,恰巧被转头探寻的冥潜撞个正着,他笑了,说:“这么喜欢?”

  顾盼保持闻花香的姿势不变,走路不看地,眼睛只黏在薰衣草上面,低嗯回应。

  “那你回冥家住,我让下人单独开辟块空地给你种一片。”

  “不用种一片,咱们家又不做这个生意,就像你阳台那样种两排就行。”

  “好。”

  她说了“咱们家”,对回家住也没表现出抗拒,冥潜高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One West End公寓大楼底层外停着四、五辆高级轿车,吸引街上路人的侧目,因为加上保镖,人数就多了,注定低调不了。

  冥潜亲自打开车门,将手捧薰衣草的顾盼半搂半抱安置在车后座上,看她眼睛一路黏在几根破草上,不满,伸出两指轻轻夹了下她的小鼻子。

  顾盼皱缩着鼻子,低哼,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他人站在车外却半个身子钻进车里,在顾盼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车门被重新关上,顾盼下巴点在薰衣草上,双眸上扬,脸上的笑像抹了蜜,窃喜。

  顾盼眼见车窗外他的腰身移动,开心等着他打开旁边车门坐进来。

  冥潜从顾盼座位这边的车窗外走后大概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顾盼听到破空的沉闷枪声,手中的薰衣草应声掉落,笑容僵在脸上。

  潜!

  车外人体倒地的闷声,街上行人的惊叫声,脚步的吵杂声,透过玻璃窗,顾盼看见好多条穿着黑色西装裤的长腿急速跑过去,那是他的保镖,那他呢,他呢?

  顾盼要打开车门出去,却听到他的一声高呼:

  “把门锁上!”

  他的声音让顾盼的手迟疑一下,反应过来后发现再想打开车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他不让我出去!

  顾盼拍打车窗,脑中一片混沌,都是茫音,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世界灰色黯淡,她害怕会失去他。

  又响起一声男人的高呼,应该是保镖的声音:“四周去找,一定就在附近!”

  “砰”

  紧挨着保镖的话,对方又射出第二枪,顾盼手从车窗上颓然滑下,窗上印着几个雾手印,那是她手心淌出的汗。

  车子控声徒然响起,解锁了,顾盼旁边的门被打开,脑子混沌如麻的顾盼在座位上惊跳,警惕看向被打开的车门。

  冥潜捂住被射中的左手,钻进车里,看到安然无恙缩在角落里的小女人,他到底没忍住手臂上的疼痛,重重坐到位置上头一歪就倒在她的大腿上,喘着粗气。

  “潜……潜,你……你的手……中枪了。”

  手颤颤巍巍抱住冥潜满是鲜血的左手,手臂大量出血,流到手上又低落在地上的那束薰衣草上,粘稠的血液在紫色上缓慢流动渗透。

  冥潜额头冒出冷汗,右手捡起地上的草举到顾盼双眼前挡住她的视线,向来沉稳有力的男音此时却有些颤抖:

  “盼盼别看,这么多血,你会害怕……咳咳……”

  他疼到岔气,没忍住咳出声来,猜测大概子弹碰到手臂里的骨头,才会这么疼。

  顾盼将那束薰衣草夺过扔掉,代替他的手捂住衣服上不断往外冒血的乌红血洞,泪如雨下,滑落到冥潜的脸颊上。

  “潜,我们去医院,你疼不疼?”

  “疼,盼盼快亲我一下。”

  顾盼流泪抽着鼻子,俯首贴在他唇瓣上,四片唇瓣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外面的吵杂声渐低,应该是这场突袭的混乱场面被控制住,车子前座钻进两个保镖,二人看一眼后座的情景,确保自家老板没有性命之忧,互相点了下头,一人迅速启动车子,一人双眼警惕观望车外的情况。

  冥潜的呼吸喷在她的下颚上,从絮乱变到微弱,顾盼撤离灰白的薄唇。他失血过多,眉宇皱缩,人有些昏迷,四唇一分,口中立马溢出隐忍的呻吟。

  车外急速掠过的景物和车里缓慢流失的时间还有他的血腥味,让顾盼急躁不安,她不停询问前面的保镖医院到了没!

  “盼盼……”

  “潜,我在这……”

  虚弱的声音,顾盼附耳准备听他接下来的话,却一直没有下文,顾盼以为是她心急幻听了,但其实是他无意识的梦呓。

  冥潜一路昏昏醒醒,到达医院后,顾盼不知医生打了一剂什么针,他人就完全清醒了,睁开眼的瞬间就寻找顾盼,感受到手心的柔软,他才安心,这时才感觉到手臂上破损肉洞的疼痛。

  二人双手上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涸,呈暗红色。失血过多,手很冰凉,顾盼一路握着他的手都握不暖。

  二人四目相对,她双眸里有一层惴惴不安的清泪,冥潜想抬手拂去她脸上未干的眼泪,却发现自己满手暗红,只好作罢。又忆起自己昏迷的这一路上都感觉手被什么东西抓着,现在看来那是她的手,抓着血手,她,怕极了吧。

  “不害怕?”

  冥潜躺在床上,双眸下移又变回四目相对,医生和护士在他左手边小心剪开衣袖。

  顾盼理解他的意思,脑袋摇地像拨浪鼓,发出的声音比中了子弹的冥潜还凄惨:

  “潜,我不害怕,是不是很疼?”

  磕磕碰碰的声音,泫然欲滴的神情,跟她的话违合,冥潜吃笑,但没笑几声就咬起牙龈,忍耐。

  袖子上的血干了黏在手臂上,护士再小心还是扯到枪伤,等整条袖子脱下,顾盼才看清原先平滑强健的手臂上这会儿显出一个凹陷的肉坑,就像月球上的月坑。

  顾盼见过最可怕的场面就是那年隔着医院白色病房门上的玻璃窗,看春堂躺在里面的病床上背后被插入长长的针头做化疗,她当时的心境跟现在根本无法相比。

  顾盼其实记不太清春堂去世时的模样,现在重新闻到记忆中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春堂当时脸上慢慢僵硬掉的表情和手上逐渐冷却的温度又清晰浮现。

  这种只能站在病床边的无力感最蚀心,可偏偏每次站在病床前的那个人总是她,她好想把他的伤痛过继一半给自己。

  “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是你才能让我最痛的时候还能笑出来,别皱眉,好难看。”

  顾盼白唇紧抿,一脸严肃,做不到他说的别皱眉,眼睛一眨不眨凝视正在给他治疗枪伤医生,他的手下动作。

  她猛看别的男人,即使枪伤让他如何疼痛也抵消不了心里的酸味,捏她手背,闹情绪。

  许久后,医生对他说了句英文,冥潜点头应予。顾盼听不懂,但她看见护士固定他手臂的举动就知道医生要取子弹了。

  顾盼要看全程,却两眼一黑,是他抬手将她的视线挡住了。

  “乖乖待着,不许看。”

  顾盼不理,用力去掰他的手,但这男人要是铁了心,顾盼那点小猫的力气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贴在双眼前的手带有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顾盼鼻腔。

  捂住顾盼双眸的手发热了,手掌下沿有液体浸出,她哭了。但没用,冥潜不让她看就是不让她看。

  当年老头子去世时,房中只有这小女人一个,她经历过生死,心理比一般女人还脆弱,他不想再让她目睹血腥的一幕,让她的心重新蒙上一层阴霾。

  顾盼视线被阻隔,听觉就显得格外敏感,她听到医生拿起工具时与托盘碰撞的响声,也听到钳子在肉里搅动的微弱声响。最后是让人揪心的“咣当”声,顾盼知道子弹被取出来了。

  她迫不及待去掰覆盖在眼上的血手,含着哭音哀求:“弄完了,让我看看,我要看。”

  重见光明后,顾盼首先就去看他手臂的枪伤,第二眼才看白色铁盘上那枚银灰色,发出血光的子弹。

  顾盼神情愤慨,把子弹当仇人。

  医生包扎妥当后,又用英文与冥潜交流几句,但他的回答似乎让医生很不满,与其争辩几句后,见说不动他,只能叹气答应他的要求。

  医生走后,守在门外的一群保镖陆续进来,架着刚做完手术的冥潜,保护着顾盼离开医院,到达一座清幽的庄园里。

  顾盼配合宅子里的佣人将他扶到床上躺好,她心慌意乱,但伺候病人的动作却很熟练。

  冥潜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熟练,他觉得很碍眼,不让她做了,将人拉到床上右手搂着她,二人共用一个靠垫,半躺在床头。

  他回升的体温让顾盼安心不少,对他的举动有些微词,但现在他受伤了,地位比皇帝还大,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应该在医院里养伤的,最少也应该待上两三天等伤情稳定后才出院,你看,刚刚医生都不同意你出院。”

  顾盼脸颊枕在他的肩膀上抱怨责备,手里翻看他已经清洗干净,没留下一丝血痕的大手,又将他的手放在鼻下闻还有没残留血腥味,却只闻到洗手液的清香。

  冥潜抬起她的下巴亲吻,唇齿交缠,顾盼热烈回应,确定这男人真的脱离险境。

  冥潜胃口极大,光这样浅尝辄止哪够,嘴脱离唇瓣顺着嘴角一路舔到脖颈处再啃咬,顾盼泄漏出一声压抑的低吟,又立刻紧闭牙关,再不让声音溢出,她怕这男人被声音刺激,他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做那事。

  “盼盼,自己把衣服脱下,我想吃你。”

  “你,你正经点,手臂刚包扎好,不能乱动。”

  “我不动手,只动嘴。”

  顾盼拿这色欲熏心的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用病人的语气说这样的下流话,顾盼心软也只能从了他。

  胸罩前面的挂钩被解开,一对上面还印着吻痕的酥乳弹跳出来,冥潜身体不能移动,用哄骗的语气说:“盼盼乖,自己托起来移到我嘴边。”

  顾盼羞于他的话,暗啐一口他的荒淫无度,乖乖照做。

  乳峰顶端的红梅碰到冥潜的薄唇,乳香让他迫不及待含住红梅吮吸。

  “啊……”

  柔软濡湿的触感让顾盼吟叫,随后又传来他啃咬红梅的刺痛感。

  “不要,潜,别咬……”

  顾盼讨饶,手插进他埋首在胸前的黑发里。但这男人哪是那么好说话的主,红梅上的口不但不松开,还动用牙齿不轻不重左右研磨,反复摩擦,玩了十来分钟,终于转移阵地,舌尖滑到乳房边缘那条线处舔舐,两座乳房被他舔地湿淋淋。

  顾盼双手在他的发间无助抚弄,发丝在指尖的触感让顾盼爱不释手,头发这么柔软,脾气却坏的很,矛盾的男人。

  “不行,潜别逗我了,我下面已经,我下面已经……坏蛋……”

  冥潜在乳沟里闷笑,难得在情事上听她一回,舔吻乳房的嘴真的不动了,让顾盼松了口气。

  “盼盼……”

  “嗯?”

  “你不喜欢医院吧。”

  “嗯,谁会喜欢医院?”

  当初长期驻扎在医院里照顾春堂,顾盼陆陆续续见过许多医院里的悲欢离合,特别的,最后还轮到她和春堂的悲欢离合。

  难道,他是为了她才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离开医院?!

  顾盼抬头的瞬间冥潜就读懂了她双眸里涌动的情意,亲亲绯红的脸颊,又亲亲水润光泽的丰唇。

  二人在房中静静相拥,油然而生的幸福感让顾盼眼睛又热了。

  “怎么又哭了?盼盼最近变成爱哭鬼了。”

  “别笑话我,我怎么知道嘛,最近老爱掉眼泪,心里时不时还会烦闷,就是被你关在办公室太久造成的,都怪你。”

  顾盼脸埋在他胸膛,话里没有一点责备的语气,满是撒娇。

  “怪我,怪我,等我伤好了加倍补偿你。”

  顾盼脸红了,在他胸膛嘟囔:“谁要你的补偿,我不稀罕。”

第四十六章 赔礼道歉

  那个叫Benson的男人单独在屋中跟他密谈小一会儿了,顾盼被他借口要喝咖啡给哄骗出门外,等她真的端来两杯咖啡,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孤男寡男,独处一室,真是有伤风化,顾盼背靠在门外墙壁上等着“奸夫”出来。

  咖啡从热气腾腾变成余温袅袅时,顾盼心想:要不,我一口气把咖啡都喝了吧,冷了他肯定不喝,这男人很难伺候的。

  她手还没碰到白瓷杯柄,门“咔嚓”一声,开了,顾盼低头看见一条穿灰麻色休闲裤的腿迈出。

  Benson被守候在门外的顾盼惊讶到,混血脸一秒钟从严肃变轻浮,顾盼刚好捕捉到他变脸的瞬间。

  他笑眯眯跟顾盼点头示意,身形一转就想走人,并没有要跟她搭腔的意思。

  顾盼端着咖啡,纠结思忖,等Benson大概走出十来步远时,她将人唤住。

  Benson好奇这小妞喊他干什么,不会又要缠着他讨戒指吧,天地良心,他能拿出个屁戒指,那东西早落到总裁手上好不好!

  身为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小妞守在门外等候准没好事,装作没听见,Benson加快脚步就想逃走。

  顾盼赶上去扯住他的衣袖,托盘里的咖啡晃荡,溅出几滴。

  “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话?什么话?我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去问你家男人去。”

  他能猜出这小妞要问什么,但总裁让他三缄其口,不然就要他好看。

  唉,他的脸已经够好看了,不需要再锦上添花。

  “你家男人”四个字让顾盼脸红了,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你跟我来。”

  她将不情愿的倒霉Benson硬拉到楼梯角落,逼问:“他的枪伤是谁射的?”

  顾盼的直言不讳让他有些意外,心里哀嚎:还真问这个啊!

  “这事你应该问里面躺在床上的男人,干吗为难我这个做人下属的!”

  “他要想让我知道,就不会和你两人锁上门关在里面了。”

  顾盼端着两杯凉掉的咖啡,小小身躯堵住Benson的去路,大有他不说就不放人的气势。

  白瓷杯中的咖啡转着漩涡,他怕这小妞情绪一激动,等下把咖啡泼他身上。

  “你别激动,别激动。”

  顾盼注意到他的视线,嘴角坏坏勾起,故意将托盘举高。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总裁的影子,这两人混在一起久了,都有夫妻相了。

  “好了,我算服了你们这一对,我说就是了。”

  于是二人瞒着受伤躺在床上,行动不便的冥潜,站在楼梯角落嘀嘀咕咕十来分钟之久,顾盼才满意放人。

  原来他的伤是当初那个攻击他公司网络的骇客大学生射击的,这孩子当骇客胡闹被查出移送到警察局关押,最近才刑满释放。但进了局子,档案沾上污点,找工作就处处碰壁,心里对冥潜的怨恨越积越多,于是从网上购买了一把塑料手枪,安上真子弹,查出冥潜的住址,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当天他一共打出两发子弹,第一发被保镖察觉护在冥潜身前替他挨了一枪,第二发本来对准心脏,可惜现场人多,最后只打中他的左臂,再想打第三发时就被保镖发现控制住了。

  顾盼行走间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原来许久之后她才知道当年他赶不回来见春堂最后一面是因为事务缠身走不开。

  那当初她在书房质问他,怎么不说清楚,让她冤枉他,当了坏人。好,就算当时他们还不熟,他没必要解释,但之后呢,她有时言语之间也暗暗因这事怪过他,他居然也一字都不说!

  这男人,当真得改改脾气了!

  顾盼将托盘放回去,不端着到处瞎走了,傻乎乎的。

  她走回卧房门口,打开门往房里塞入一颗脑袋,自己冤枉了人家这么久,顾盼心里特别自责,行为举止就难免有些偷偷摸摸加心虚。

  他吃了药,这会儿正在睡觉,脸上显出倦容,嘴唇没有血色,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总裁架子。

  顾盼猫着身子,溜进房中,一骨碌钻进被里,抱着他的右边手臂依偎在他身旁,脸颊在上面蹭蹭,他手臂受伤,不方便穿衣服,上半身裸着。

  “爬到我身上来。”命令的语气。

  他没睡着!

  顾盼发现自己往日对他的误解,就特别殷勤的按他的话去做,爬时格外小心,就怕碰到伤口。

  等上了他的身,顾盼才发现他下面只穿一条内裤!小腹以下鼓鼓的,于是她就把私密处讨好的放在男物上,还前后摩擦两下。

  “嗯~~~小坏蛋,我手臂受伤,下面可好好的,你再撩拨,小心我伤好后弄死你。”

  “哼,这话说过几遍了,哪次舍得真弄死我了。”

  冥潜睁开眼,右手在被中摸索到她的翘臀,轻拍揉搓,低哼:

  “你知道就好。”

  “潜……”

  “嗯?”

  “对不起。”

  顾盼不道歉心里难受,她误会了人家这么久,都不好意思说明原因就没头没尾只道歉。

  “怎么,刚刚和Benson出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在心里害怕所以到我这请罪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和Benson出去……啊,你套我的话!你太坏了!”

  顾盼拍打他胸膛,身子扭动更加利害,压在私密处的男物迅速膨胀,冥潜开始喘粗气,双眸也有了火光,顾盼不敢动了。

  “是从Benson那听到一些关于这次枪击的事吗,你不用担心,犯人已经抓到,送给警察了。”

  “潜……”

  顾盼特意娇娇弱弱唤他,从内裤里掏出已经硬挺的男物塞进蜜穴,提臀挺动。

  她想过了,自己一穷二白,误会人家这么久,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赔礼道歉,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开心。

  冥潜咬她耳朵,暧昧的说:“这样赔礼道歉的方式,我喜欢。”

  右臂在被中搂住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又去捏她腰间的软肉,笑话她:

  “盼盼长肉了,这里一层这么厚。”

  “哪有,哪有。”

  最近恰逢青春期二次发育的顾盼紧张了,亲自去捏她的腰验证,结果让她很沮丧,她真的长胖了,她以为这男人又像之前那样骗她呢!

  “不过胸倒是又鼓又胀,口感爽滑。”

  顾盼斜眼看他,什么爽滑,当她的胸是果冻吗。

  “潜,你不会嫌弃我了吧!”

  “嗯 ,嫌弃,我嫌弃你不够胖。”

  这男人,最近甜言蜜语张口就来,顾盼被他哄的一愣一愣。

  冥潜挺了挺臀部,顾盼接受到他的信号,心里徒然生出一股异样的冲动,每次都是他当老大,如今她也农民翻身做主人啦!

  好不容易做回主人,顾盼岂会乖乖听他的话,她按兵不动,先去玩弄他胸前的茱蒂。先用舌尖舔,把茱蒂舔光亮了,再改为食指和大拇指揉搓,等茱蒂在她手中变坚硬后,她才知道原来男人的这玩意儿也跟她的一样,碰不得。

  “小坏蛋,什么时候把我用在你身上的手法学会了?”

  被他夸奖,顾盼骄傲,她好歹夜夜跟冥总欢歌,没道理一点皮毛也学不到。

  被鼓舞了,她更加卖力轮流舔舐他胸前的那对茱蒂。

  冥潜用一只手领略她美好的肉体,双腿丰盈修长,屁股挺翘圆润,蛮腰纤细如扶柳,大手一沾到她的粉玉肌肤就下不来了。

  手不受冥潜控制,径直游到二人交合处,指尖在她阴沟里又抠又磨,蜜穴受不了刺激,泌出的爱液从插着男物的蜜穴旁边渗出,沾了他一手的湿润。

  “盼盼看我……”

  冥潜将沾满爱液的手伸进口中,一根根吮吸。

  一道电流窜过顾盼的身体,她不玩茱蒂了,伸长脖子去够他光亮的薄唇,檀口大张,将冥潜整张嘴都含住。

  冥潜会心一笑,把自己口中还没咽下去的爱液过渡到她口里,两条舌头在爱液中纠缠嬉戏,玩地不亦乐乎。

  玩弄许久后,顾盼趴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呼吸,嘴角的水渍不知是她的口水还是她的爱液,都流到冥潜的胸膛上。

  “小坏蛋,玩够了没,肯给我了吗?”

  冥潜又抬臀顶弄蜜穴数下,催促,顾盼根据身体里男物的粗壮就知道他忍到极限了,再玩下去要引火烧身的,就乖乖听话摇晃起蜜穴。

  起先她上下挺动不快,冥潜还能镇定自若在她脖颈上品尝亲吻。但身上的小女人比他还沉不住气,手掐着他盆间的耻骨,快速挺动臀部,神情迷乱癫狂。冥潜肉棒的外皮被她的肉壁磨地通红,火辣辣的触感让他的吻再不能悠然自得,在她脖颈间逐渐粗暴起来,自上而下狂热啃噬脖颈上的嫩肉,整条脖子被他蹂躏到斑痕累累。

  “小坏蛋,这么快是急着想吃我吗?”

  “潜,你快给我,怎么还不出来,不准故意把上面的洞洞关上。”

  顾盼说的洞洞是冥潜男物阳头的阳眼,之前他也有故意紧缩阳眼的黑历史,顾盼以为他又想故技重施。

  “盼盼摸摸我下面的球,也许我就出来了。”

  她的小手挤压精囊,次次都能让冥潜又酥又麻,精关松动。

  顾盼依言,一手一个去抓他的精囊,她急着要他射出来,下手没轻没重,冥潜疼痛闷哼。

  她被吓到,赶紧松开:“潜,对不起,你被捏疼了没?”

  赶紧抚摸,帮他缓解,这一刚一柔的回合下来,冥潜简直要被顾盼逼疯了。

  “小坏蛋,越来越会磨人了,妖精。”

  冥潜不指望这女人能给他什么好了,自己提臀上阵,狂野抽插。

  顾盼被一波波快感冲击,肉壁急促收缩,忘情娇吟。

  她徒然发出一声尖叫,全身僵硬攀上高潮。高潮中的肉壁蠕动,酥麻了在蜜穴里冲刺不停的阳头,痉挛袭来,一股滚烫的精液射入花芯深处。

  两具肉体同时升起酸麻,四肢缠绕,陶醉在欢愉的余韵里。

第四十七章 藏着掖着

  Devin手里拿着一叠五花八门的杂志,叩响房门,得到允许才敢进屋。

  屋中只有总裁一人靠在床头处理事务,Devin暗暗松气,关紧门疾步过去,将手里的杂志恭恭敬敬递给总裁。

  冥潜看见最上面一本杂志的封面,就知道香港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放下钢笔,从杂志中随意抽出一本,浏览,文字部分将她写成爱慕虚荣,长期被他包养的情人,照片是那天在河滨公园他喂她吃东西的一幕,是在远处被拍到的,照片将她耸肩嫣然浅笑吃东西的侧颜拍地十分清晰。

  整篇报道的遣词造句都倾向于抹黑她,不过内容并没涉及她从前在冥家的身份,看来写这篇文章的人还不知道他们更深层的关系。

  彩色光滑的杂志,他的指腹在她侧颜上流连忘返,照片把二人的亲密无间抓拍地刚刚好,他很满意。

  总裁抬手,Devin当即会意,又将那一叠杂志举到他面前。

  冥潜又抽出一本翻看,内容、照片完全一样,他皱眉摇头,这些不思进取的香港杂志,别人发什么就用什么,全无新意,难怪只会刊登名人绯闻来博眼球。

  合上杂志,扔回Devin怀里,阴沉沉下令:

  “去查,另外把那些有销量到美国的杂志拦截,还有……”

  Devin看总裁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刚才还雷霆密布的黑脸瞬间消失无踪。

  “我要杂志上的照片。”

  “好的,总裁。那回港的专机还需要准备吗?”

  之前他们在老头子忌日那天大吵一架,冥潜把吵架的原因都怪到了当天早上她看到的那篇无聊的报道造成的。

  外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战战兢兢,草木皆兵。这次十几家杂志连番报道,还把她的脸刊登出来,冥潜担心那女人知道后会真的决心跟他断绝来往,缩进那个任磊怀里去,他怎么忍得了这种事。

  所以他首先闪过的念头是利用他的枪伤在美国多拖延一些时日,等他把这场风波处理干净再带她回去。

  可他又觉得这次事件未尝不是一次契机,可以借此公开二人的身份,让他堂堂正正牵她去任何公开场合,还可以借此向她逼婚,放掉这次机会实在可惜。

  “备着,什么时候回去我再通知你。”

  “是,总裁。”

  顾盼从这座庄园的后花园溜达回来,她还顺手牵羊带回几朵白玫瑰,边闻边兴高采烈哼着小曲往他卧室走。

  她今天心情出奇好,应该说自从住进这座清幽的庄园里她的心情就一直不错。好像这样很不应该,毕竟他手臂还围着绷带呢。可这里很清静,很像香港坐落在山顶的冥家,她喜欢。

  没想到美国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冥总真会享受,俗语说狡兔三窟,她这都见到两窟了。

  顾盼一时高兴忘形,没敲门就闯进卧房,房中两个男人打住谈话声,齐齐看向她。

  “呃,你们在谈事情啊,那我先出去了。”

  “我们谈完了,盼盼,过来。”

  唤住正要离开的顾盼,冥潜向Devin投去一记意味不明的眼神,Devin当即将不该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捧着离开房间,路过顾盼身边时还面不改色向她点头示意,主仆二人配合地天衣无缝,一点马脚没露,Devin简直是秘书界的楷模。

  顾盼好奇瞄了眼Devin怀里的一大叠书,不疑有它,满面春风跑到冥潜床边一屁股坐下向他展示手里的几支白玫瑰,献宝。

  “潜,你看,好漂亮,你这园子种了好多花,开家花店,你又可以大赚一笔。”

  “我说今天怎么没见你人影,原来盼盼跑去当采花贼了,到处沾花惹草。”

  因任磊之前公然去找他,他有时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酸她,顾盼口才说不赢他,只能装哑巴,低垂螓首摆弄手里的玫瑰花瓣,一脸委屈。

  冥潜勾起她的下巴,二人四目相对,他笑,顾盼也跟着他笑,他脸慢慢靠过来,顾盼也不闪躲,乖乖等他的吻降临。

  二人下巴贴着白玫瑰花瓣亲吻,花瓣在顾盼的下巴尖扫荡,她觉得痒,很快就精神不集中了,在他嘴里呵呵笑出声。

  “痒。”

  退出他的亲吻,顾盼唇上沾着水渍,笑个不停。

  她手里拿着白玫瑰,笑地真切柔软,让冥潜感觉很不真实,像海市蜃楼。

  刚刚那十几本杂志让他没来由生出恐慌,什么运筹帷幄的自信,等真正面对她时都消失无踪,满心都是会失去她的绝望暗潮。

  冥潜面色肃穆,猛然将顾盼连人带花一起搂入怀中,娇艳欲滴的白玫瑰被他的胸膛挤压捏碎,汁液在二人的衣服上留下印记。

  “潜?啊!潜,放开我,你的手臂还伤着呢,不能用力,不然伤口要裂开的!”

  顾盼不管胸前的碎花,最担心他的伤,他一只手也可以抱嘛,等下伤口出血是想让谁着急啊!这男人简直胡来。

  “我不放,叫我放开是不是想离开我到别人怀里去!你要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啊?这男人手臂受伤,难道连脑子也伤到了?莫名其妙的,这又是闹哪样?

  “我能去哪里,哎,你先把我放开,让我看看你手臂的伤裂开了没!”

  “不放,你跟我保证哪里也不去一直待在我身边。”

  顾盼之前照顾了春堂一整年,对病理这方面有点心得,她知道病人有时候情绪会莫名的低落和恐慌,别看这男人在外面呼风唤雨,受伤了也跟普通人一般无二。

  “嗯,我保证一直待在你身边,到我人老珠黄或你结婚的那天。”

  顾盼轻拍男人温暖又柔韧的臂膀,轻声细语哄他,字里行间却难掩失落。

  冥潜猛然放开她,眼里喷火,这也算是承诺!这分明是在跟他确认离开的日期!他真的很讨厌这个唯唯诺诺,不堪一击的女人,他怨恨极了这女人。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结婚!既然你一开始就打算好不跟我结婚,为什么还这么听我的话,当初你去大陆后为什么还要回香港最后还让我碰见你,你这种女人的心简直比毒药还狠,在我身下高潮一次是不是就在默默计算还能再来几次高潮!我恨透你了,你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走啊!”

  因顾盼的话,冥潜情绪有些失控,大力推搪顾盼,让她差点从床沿边跌下地。

  顾盼手里握着支离破碎的白玫瑰,对他的指控黯然神伤却无力反驳,她只能解释:“我跟春堂结过婚,你是他的儿子,我们不能……”

  “够了,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冥潜受够了她这套一成不变的说词,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根本比不上那个死人,不然她不会顾虑这么多。这样的想法一直存在他脑海中,只是他不愿去深挖罢了。

  也许是因为受伤,服食的药物让他脑子比往常虚弱,一直以来被压抑的不满因为那十几本杂志而爆发出来,通通发泄在她身上。

  顾盼看他手臂没有渗出血,才安心,捧着烂掉的白玫瑰,默默走开。

  冥潜最气不过她这副懦弱乖巧的死样子,为什么不跟他吵,跟他闹,最可气的是自己还就喜欢这样的。

  他下床追过去拉扯她的手臂,大吼:“叫你走你就走,我叫你跟我结婚为什么就是不听!我不想管你那一套狗屁解释了,我们马上去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明天就去度蜜月,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冥潜在气头上力气出奇的大,一路拖着拼命挣扎的顾盼在走廊上疾走。

  顾盼挣脱不开,拿手里的玫瑰花拍打他硬梆梆的手臂,花瓣散落一路。

  “潜,你冷静点,放开我。”

  可不管顾盼怎么叫唤,他似乎铁了心就是要将人带出去。顾盼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唇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一转眼却性情大变,结婚的事他们不是都很有默契的闭口不提吗!

  顾盼在他身后看见他决绝的坚硬下颌线条,急了,他是真心要带她去登记结婚!

  “冥潜,你要让我死给你看吗!”

  顾盼对他直呼其名,胡乱喊了一句。

  这句话奏了效,他不往前走了,甩手将她摔到走廊的墙壁上,扣住她的双手,咬牙切齿警告:“我说过,不许你说死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还是你一向就如此敷衍我。”

  “好,好,我以后都不说了,潜,我们回屋吧,你这样我害怕,你别吓我了。”

  冥潜定定凝视这个爱她入骨的女人,神情微妙。

  “潜……”

  顾盼呢喃他的名字,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试探的一吻,又快速缩回去,眼神怯懦。

  这一吻彻底在冥潜心里炸开了花,矮身将人拦腰抱起,又风驰电掣走回房。

  “呀,潜,你的伤,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自己走。”

  顾盼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就怕碰到他的伤,任由他一脚将门踹开再踢上,人眨眼间就被压进棉被里。

  冥潜等不及脱光她的衣服了,只拉下两人的裤子就握着男物插进干涩紧窒的蜜道,律动。

  “嗯……疼……慢点,我还没流出来呢。”

  “那你就快点流啊!你怕我吗?你每次一害怕下面就不流,是不是我再像上次那样伤害你一回,你就会彻底离开我了,是不是!”

  这女人让冥潜很没有安全感,他要用最激烈的方式试探她的心。

  “潜,如果你想的话,我就让你伤害,我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哭了,真的,但你不要压到受伤的手臂。”

  顾盼主动迎上去亲吻他,双腿缠住他的臀部,一双小脚压在他左右两边的臀瓣上,将大腿根开到最大,迎接他。

  她的一举一动都让冥潜心脏狂跳,心里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要破壳而出,让他浑身颤抖,紧紧抱住棉被里的女人,埋在蜜穴里的男物也没有强行抽插了。

  “死女人,狡猾的女人,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潜……”

  顾盼在他身下张口含住他的臂膀,舌头在上面滑动,品尝他肌肤上的味道,能让她眷恋一辈子的味道。

  夜里十来点,顾盼在他臂弯里醒来。

  他最近一直在服药,以及受伤带来的疲累,经常睡得很沉又晚起,但一起来就文件不离手,所以顾盼倒宁愿他这么一直睡下去,伤才能好得快。

  顾盼像条泥鳅,一骨碌就滑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衣套上。自打跟这男人同床共眠后,她能不能穿衣服睡觉的控制权就落到冥总手上了,她一点人权都没有。

  顾盼心里默数:土财主,山大王,黄世仁……

  她看墙上的古董挂钟,推算下时间差,正好是香港那边上班的时间,就拿了手机,轻手轻脚开门出去,关门时又确认一遍床上在睡觉的男人没有醒来。

  顾盼站到离房门稍远的地方,拨通总编的电话。她请这么多天假,再加上他手臂的伤,短时间内想回去,难呐。

  这个日期,就算来美国出差的同事估计也早回香港复命了,她却还在外面逍遥,再不给总编打个电话说说好话,她这个饭碗恐怕难保了。

  顾盼酝酿几句说词,才敢拨通电话,信号连接响起的嘟嘟声让她心情忐忑。

  电话接通,顾盼还没开口问候总编身体健康,总编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却出人意料的热情:“呵呵,是顾盼啊,在美国玩地开心吗,不用急着回来,你的职位会永远为你留着。”

  她觉得总编的话很蹊跷,好像哪里不对?

  啊,总编怎么知道我在美国!

  总编接下来的话却让顾盼越听越惊心,以及他过分殷勤恭维的言语也让顾盼羞愧难当,她知道这些客套话都是冲着谁,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她背后的男人才有本事让一向对她颐指气使的总编完全变了样。

  总编还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高谈阔论,但顾盼却说不出话来,只呆呆用“嗯,嗯……”这样的单音来回应,这通电话足足打了十几分钟才挂断。

  顾盼颓然坐到走廊的地毯上抱住双膝,在手机里看了香港那边的新闻,自然也看见那篇冥潜藏着不让她看见,在香港传的满天飞的报道。

  她关了手机,坐在地上起不来,许久才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一路摸索着往回走,手滑过墙壁发出的“沙沙”声让她寒毛直竖,觉得外面好冷,她要快点回潜的怀里不出来了。

  顾盼加快脚步回屋,看到床上闭目安睡的男人就像得到某种救赎,脱光才穿上没多久的衣服,钻进被窝里缠到同样赤身裸体的男人身边,浑身颤抖,抱住他的手臂,拼命逼自己赶快入睡。

第四十八章 她是女王

  顾盼以为一觉醒来她的世界就会恢复到原来的轨迹,但一看新闻,关于她的私人信息,与冥企总裁的关系猜想,这些报道只增不减。

  冥潜自国外归来掌管冥氏集团以来几乎零绯闻,除了和集团女员工少到可怜的来往,在他周围只能看到男性。因此外界很长一段时间里误以为他是同性恋,还派过狗仔暗中紧盯个把月,却也没见他和哪个男人交往过密,逐渐的关于同性恋的传闻不攻自破。媒体都将他定位为很有钱但私生活极度贫乏的工作狂,恐怕只有顾盼知道这男人的私生活有多丰富。

  如今跳出顾盼这么个和冥总举止亲密的女人,香港媒体像磕了药,狂蜂浪蝶全扑向她,有了要挖掘她八辈祖宗的苗头。

  来这庄园后,顾盼整天不是在他跟前晃荡就是在占地面积极大的庄园里游荡,还顺带沾花惹草,她已经许久没碰过手机了。谁曾想,再碰时已满世界都是她的新闻了,媒体不仅把她的工作地点曝光,连她在九龙的公寓也被挖出来,网上一面倒的认为她一个小职员住高达几千万的公寓一定是他送的情人窝。

  顾盼想起昨天Devin手里的那叠书,那应该全是香港的杂志,他昨天就知道这件事了,却打算隐瞒她。

  难怪他昨天突然发脾气,应该是怕我看到报道会离开他吧。

  关于离开,顾盼脑子乱成麻,根本下不了决定。

  顾盼从事的就是媒体工作,她深知,要挖掘出他们的深层关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跟春堂结婚时虽然全香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现在事情闹这么大,也难保里面不会有人为了在商场上打击他而站出来爆料,到那时,轰动的就不止现在被当作花边新闻的这篇文章带来的效果了。

  新闻都曝出来两天了,顾盼担心的事却还没发生,她猜测应该是他从中起了作用。

  顾盼双腿交叉蹲坐在地毯上,手机放在脚边,她抱着双腿两眼放空,盯着窗台上照进屋里的阳光,伸手去抓,可哪里抓得到,徒留两手空空罢了。

  悄无声息,在空中挥舞的手被冥潜从背后扣住,他也盘腿坐下,将孤零零坐在大厅地毯上的女人锁紧在双腿间。

  “傻女人,乱抓什么,还以为你疯了,连我走到身后都不知道。”

  “疯,疯了也好,起码可以单纯生活。”

  她的话像隔了很远的距离飘来,空洞又虚无缥缈,坐在她背后的男人没有捕捉到顾盼脸上一闪而逝的悲伤。

  “说什么傻话,你现在的生活不单纯?”

  冥潜双臂穿过她胸部下沿,将人紧贴在他胸膛搂抱,这小女人有点反常,不过她最近偶尔会说些沮丧的话,冥潜没有把这些与报道联系起来。

  “现在的生活……我原先的生活是怎样的呢?如果再回到没有你的生活,我不知道还会不会习惯?”

  他穿梭在顾盼的生活里麻痹她,让她都忘记自己本来生活的面目,等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后,是否就是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

  “没有我的生活,你必须不习惯,你要敢习惯一个给我看看,没有我的生活永远不会出现,我不允许,你也趁早死了再走回头路的心,老实待在我身边,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再去勾搭外面的脏男人,我就把你们杀了,男的丢去喂狗,你带回家去奸尸!”

  顾盼胆子小,他故意把丑话说狠,把她那点要离开的小念头、小火苗掐断,最好能将她吓得想都不敢想。

  可话说地太狠,反而显得假了,顾盼没被吓到,却笑出声。

  “还奸尸,冥总口味真重。还有,什么叫做‘再’,我从始至终就没勾搭过男人,你也别一口一个脏男人,别人招你惹你了,冥总也不能不讲理啊。”

  “没勾搭过男人?你不是勾搭我了吗!”

  冥潜低头“狠狠”咬她的耳垂,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话:“还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再没遇到过像你这么可恶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冥总偶尔说个一两句情话,对顾盼非常受用,尽管现在两人四面楚歌,但他越这样,顾盼越想不管不顾死赖在他身边,将二人身份被外界知道后可能会带来的影响通通丢到一边,他这么利害,会摆平一切事情,也许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庸人自扰。

  可关系被外界知道后受影响最大的是他啊,二十多年来,顾盼在很多事上都当过缩头乌龟,但她绝不要让从出生就骄傲的男人因为这种不伦的关系受他人嘲笑,他本来就是要骄傲一辈子的男人。

  “怎么不说话,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冥潜将她头扭过来,与她四目相对,要从她眼中读出她脑海里不为人知的事情,她傻,但又精明的很,总有些边边角角的事情隐瞒他,而他也一样,即使每晚抵死缠绵却也做不到真正的坦诚相待。

  是他没能力和魅力让她乖乖就范吗,还是他在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她始终有所保留,真想把他们的心都挖出来,然后互换保存,这样她在产生逃离他身边的念头时起码还得顾虑下自己还有颗心在他身体里保管着。

  “我在想冥总好会说甜言蜜语,原来这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啊,那我以后不想了。”

  “小坏蛋,是不是跟Benson学地这些油嘴滑舌的东西,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冥潜手伸进她衣服里,在温暖滑不溜丢的小腹上游荡,抱怨:什么时候能凸起来,最近都长胖了,这里却还是这么平坦,是我不够努力吗!

  被他冰凉的手一碰,顾盼浑身哆嗦了一下,按住不老实的手就要揪出衣外,骂他:

  “讨厌,出来,冷,就知道占我便宜。”

  “你不想让我占便宜,那我去占其她女人的便宜,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凭冥总的身份地位,那不得半个香港的女人排着队让他占便宜,顾盼一想到他的手去碰其她女人的画面,受不了,恼了,在他怀中转身,将他推倒在地毯上,屁股坐到他的小腹上叉腰瞪目,蛮横警告:“你敢!”

  她背对阳光,脸蒙上一层阴影,胸前胀鼓鼓的剧烈起伏。

  冥潜躺着凝视坐在身上的她,去抚摸垂下肩膀的发梢,温柔对她说:

  “盼盼,我们回香港吧,你不是早就想回去了,我们回去吧。”

  顾盼碰触他左臂上枪伤的位置,问:“好到可以回去了?真快啊。”

  随后又趴下身伏在他的心口上,自言自语:“那就回去吧,我也想回去工作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当初跑断腿才找到的工作怕是做不成了,她的预感果然很准,和这男人重逢后,这份工作迟早得交代在他手里。

  可若单单只有工作那倒还好,她最害怕的是舆论大众。

  但她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会被精明的男人看出端倪。

  顾盼当初决定待在他身边时就料到这桩情事迟早会有败露的一天,如今事到临头,她才发现那些她自以为很坚固的心理准备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甚至当初她想好的只要他们的关系一曝光,她就潇洒转身离开,如今也变成一个笑话。

  只要一看到这男人,她哪还有半分力气挪地开脚嘛。

  她甩头,将害怕、胆怯丢到一边,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暗示。

  冥潜坏笑,拍拍坐在小腹上的屁股,用悄悄话的音量说:“我进来时就吩咐下人不准打扰。”

  好啊,原来这男人是有备而来!

  顾盼在小腹上弹跳一下,屁股又缓慢向下扭动,直到碰着一个鼓鼓的山包,提臀坐下,扭动挤压。

  冥潜双眸变深,一动不动躺着看她勾引自己,男物迅速肿胀,被困在裤中让他难受疼痛。

  “盼盼最近胆子大了,在大厅里就想要了,我会被你榨干的。”

  顾盼千娇百媚斜睨,鄙视他:满口胡言的男人,到底是谁榨干谁!

  她解开包裹男物的裤链,掏出,隔着裤子压在臀缝底下前后移动,故意不脱自己的裤子就这样干移,就是要让他不得其门。

  “啊……小坏蛋,你还不让我进去?”

  男物顶端的阳眼里流水了,将顾盼的裤子浸湿一块,可她就是不脱裤子,非要整整这男人。

  顾盼还没得意三秒钟,她就发现身下男人的瞳孔收缩,来不及做出反应,顾盼就被突然起身的男人粗鲁扒光下体,光溜溜的两条大腿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让她直打哆嗦。

  腰身也被他双手扣住提起又重重落下,早就硬挺肿胀的男物整根没入阴道里,顾盼惊呼。

  “你慢点,讨厌……”

  “小坏蛋,是你先招惹我的,让你吃点苦头你才会学乖,最近太放肆了。”

  顾盼很委屈,他每天往死里折腾她,被她小小捉弄下怎么了!

  她重新趴回到冥潜的胸口,闷闷的说:“你自己动,我不动了。”

  “好好好,我动,盼盼就在我身上当女王,让我伺候你。”

  挺动腰杆,操着男物蹭蹭肉壁,讨好她。

  呸,还女王呢,你确定不是女奴?

  冥潜手滑过她后背窄窄的脊椎线条,将手指送进股沟里,直奔插着男物,穴口大开的蜜穴。

  手指刚碰到两片花瓣便摸到一手的粘湿,脑中炸开一道响雷,双手急切扣在顾盼大腿两侧,置身在她双腿间,将她牢牢固定在男物上,二人紧紧交缠在一起不分开,男物急不可耐在蜜穴中摩擦起来。

  “别磨,我里面有点疼。”

  他太心急了,速度又快,顾盼蜜穴里的肉壁火辣辣的疼,又徒生出难言的快感,觉得这样磨似乎也很棒,又不想让他慢点了,真矛盾。

  等蜜穴泛滥成灾后,男物研磨带来的效果消失不见,冥潜就将研磨改为抽插。他一个猛力上顶,硕大男物似宝剑刺入阴道深处。

  “啊……嗯……潜,你别这么心急。”

  顾盼不舒服的皱缩眉头,下体被他的东西塞满,很撑还酸麻,滋味不同以往。

  每次进入她的蜜穴,都让冥潜舒服的妙不可言,二人如此高频率的欢爱还有他的尺寸,她的小穴竟然没有一点松弛的迹象,次次都像初夜那晚的紧窒,肉壁绞动,像要把他的所有都吸出来才罢休。

  可能这小东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下面咬地这么紧,每次还摆出无所适从的猫咪神态,是想迷死他吗!

  “我恨不得把你一口吞吃入腹!”

  冥潜当真去啃咬她的唇瓣,还一脸津津有味, 没几下,四片唇瓣就黏在一起分不开了。

  “嗯~~~”

  蜜穴被男物大力撑开,阴瓣上的蕊珠就贴在肉棒上,他任何一个动作都能牵动蕊珠,那里是顾盼的敏感点,阵阵快感让她的身体颤动。

  刚刚还信誓旦旦说不动的顾盼自己先受不了抬臀上下颠簸起来,配合着冥潜抽插的动作,频率被加剧了。

  蕊珠也被摩擦的彻底,蚀骨快感瞬间淹没顾盼的意识,清亮瞳孔浮现迷雾,蜜穴强烈收缩吸绞插在其中的男物。

  “嗯哼……潜,好舒服。”

  她高潮时的娇吟婉转动人,酥麻入骨,再加上男物被高潮中的蜜穴强有力的吸绞,冥潜扬起脖颈抱紧顾盼,发出兽吼。

第四十九章 两颗胚胎

  顾盼站在机窗旁,头抵着硬梆梆的机身,看窗外云卷云舒,愁容满面。

  来时,也是同样的位置,她却能在他怀里谈笑风生,嬉笑调侃。如今,人、事、物、地点都没变,但她的心境却变了,也不觉得外面的云朵有什么好看的,就如去美国时他的抱怨:天空有什么好看的,有比我好看吗!

  顾盼笑了,却是苦笑。

  她刚刚听到飞机报时,距离香港还有一小时的飞程,顾盼极端的想:她能打开机舱从万丈高空跳下吗!

  可她想逃避却偏偏又是个怕死的没用女人,唉,逃避有时候也需要勇气啊。

  他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看报表,这会儿人不知跑哪去了,Devin也不见了,这主仆两人不会有什么奸情吧。

  顾盼自嘲一笑,都死到临头了,她还有空自娱自乐。

  机舱另外一头,Devin自责,向总裁请罪:

  “总裁,守候在国际机场接机的公司员工说机场通道围满了百来号记者,我们并没有把归国时间泄漏出去,不知道记者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总裁,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利。”

  冥潜双手环胸,视线穿过机舱通道,歪头看另一边站在窗户边的女人,又调回视线,垂首沉吟,许久才开口说:

  “联系机场的安保,多派些人手将记者挡住,不要让他们近身吓到她。”

  “是,总裁。”

  冥潜端着一杯热牛奶悄无声息走来,她身子无力靠在窗边,很没精神,他以为是长途飞行造成的。

  “盼盼,饿了吗,把这个先喝了。”

  男人突然出声,顾盼转头嘴唇就碰到盛着牛奶的温热玻璃杯,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接过只喝了一口就喝不下了,有点反胃,顾盼以为这是因为要回香港太紧张造成的。

  “喝不下?”

  她点点头,双头捧着温热的玻璃杯暖手,人靠在他胸膛上。

  冥潜摸着她的秀发,说:“回家后,让造型师给你做个发型,变回以前的样子,我喜欢。”

  “嗯,都听你的。”

  “呵,盼盼又变乖了。”

  顾盼在他怀中低斥:“我本来就很乖,是你老欺负我。”

  互相都知道等下要发生什么,他们谁也没说话,默默相拥。

  飞机停稳,下机舱跟去美国时一样,她被牵着走在后头,到达地面后,冥潜捏捏她的软手,问:“手心什么出汗了?”

  顾盼骗他说:“机舱太热了。”

  他应该是信了,还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拨正,牵着她走向机舱高级通道。

  顾盼看身后跟了好多工作人员,他们两旁还有十几个黑衣保镖簇拥,她无措看了一眼身旁男人抿紧的薄唇和冷峻的下颌,怕被发现她的偷看,顾盼没敢把视线多在他身上停留。

  怕手心又紧张到流汗,她悄悄将手卷成拳头。

  冥潜感受到掌心里的变化,低头奇怪看她,见她笑脸相迎,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便也微笑回应。

  离通道门越近,顾盼的耳朵就越敏锐,探听外面的情况,她听到越来越大的嘈杂和推挤声。

  还有三步就要走出去了,顾盼突然停住脚步,扯住他的手臂,不走了。

  “潜……”我害怕,我好害怕,我们回美国好不好。

  “怎么了?”

  冥潜看她脸上要哭的表情,大手覆到她脸颊上,入手冰凉,她脸色也苍白,嘴唇还有些发抖。

  “盼盼,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太反常了,冥潜隐约感应到什么,紧张了。

  “没,没怎么,就是我肚子太饿了。”

  他松了口气,笑说:“小馋猫,在飞机上不吃,下了地肚子就打鼓了。”又叮咛她:“盼盼,等下出去不要害怕,紧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嗯,嗯……”

  顾盼胡乱点头。

  走出通道前,冥潜放开她的手改成搂抱的姿势,二人脚步一致,齐齐踏出门。

  顾盼心提到嗓子眼儿,身体绷得紧紧,尽管她认为自己做好准备要迎接即将到来的人潮,但耳边真正响起百来台相机“咔咔”的快门声,闪烁不定的闪光灯,她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准备好,也不可能准备好,这不是上学时的期中考,只要复习了就算不能考好但至少不会考砸。

  她低头紧跟身旁男人的步伐,尽管有保镖开路,但记者伸长的手臂还是会够到顾盼。

  这阵仗让冥潜很生气,可怀中过于安静的人更让他奇怪,先前在美国时,只有几个记者都能把她吓懵,更何况现在。

  顾盼额头冒出大粒大粒的冷汗,滑到睫毛上让她有些睁不开双眼。她是不是失聪了,不然世界为什么这么安静,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凌乱的心跳。好冷,她把身子更加畏缩进他怀里,百来双眼睛和镜头聚焦在她身上。

  记者吵杂的提问让顾盼头好痛,撕裂般的痛,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想吐,却吐不出来,眼睛盯着地上自己走路的鞋,当移动的鞋子变成黑白色时,身体像失去支撑的灵魂,整个世界轰然倒塌,人也失去知觉。

  冥潜第一时间发现晕倒的女人,接住她的身子跟着蹲到地上,拍打白到近乎透明的脸颊:

  “盼盼,盼盼……”

  若不是怀中人还有点微弱的鼻息,冥潜以为她……

  揽抱起轻飘飘的女人,他怒吼:“把这些该死的记者推开!”

  冥潜快步跑到车前,一旁等候多时的Devin早已把车门打开,待总裁坐进去后关上门,自己坐到前面的副驾驶座上,车子绝尘而去。

  一大推记者哪是这么好打发的,也跟着启动车子一路尾随在冥企总裁的豪车后头追赶,有些还从车窗伸出长焦镜头追拍。

  “盼盼,醒醒,别吓我。”

  把她冰凉的小脸贴在自己面颊上取暖,可怀里的女人紧闭双眸,对他的呼唤一点回应也没有。

  坐在前座的Devin从后视镜中看到心急如焚的总裁,他从没见过的总裁。

  冥潜感觉大腿有些潮湿,手伸进她的臀下再拿出来时看见满手的鲜红,仿佛被雷劈中,大声怒吼:

  “快开到Lewis那里!”

  盼盼,是我不好,你拉住我手的时候我就该看出你在害怕,是我不好。

  ☆ ☆ ☆

  顾盼在床上悠悠转醒,眼前一片白,误以为这里是天堂,想着她生前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死后总算捞了点好,也能光荣升入天堂。

  等她抬手看到插在手背上的针头时,才认出这里是医院,哦,对了,她刚刚在机场晕倒了,唉,也挺丢脸的,肯定被那百来台相机拍下来了吧。

  他呢,潜呢?

  顾盼想起身去找他,可刚动一下眩晕就袭来,又无力跌回床上,门口有人在交谈,她侧耳静听。

  “已经十二周了,出血是因为太劳累和在机场受到惊吓,其它没什么,就是身子弱,以后注意点。”

  Lewis像学校里的教导主任给冷眉冷眼的男人上孕期生理课,虽然二人的事情在香港闹的满城风雨,但怎么说也是喜事一件,这男人的表情会不会太僵硬了。

  准爸爸一脸不爽,但Lewis该交代的还是要说完,他清清喉咙继续说:

  “你没发现她怀孕之前是不是房事过于频繁?”

  冥潜往门窗里看房中病床上正在挂点滴的女人,一颗心都放到她身上,对Lewis的问题随口回应:“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房内,顾盼听到他的回答,脸红了。

  Lewis像看怪物一样看他,怕声音太大吵醒房中的孕妇,他低声斥责无知的冥总:

  “当然有问题,她为什么劳累,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而且胎儿的情况不太乐观,她身体又很弱,还一下子怀两个,我怕……”

  “你说什么!她怀了两个?”

  “呃,是啊,我刚刚没说吗?”

  冥潜咬牙切齿:“没有!”

  “咳咳,那好吧,你现在知道了,唉,孕妇的身体这样弱,不知道生产的时候能不能撑过去,总之她怀孕期间,你要好好把她的身体调理好,不然到时候……”

  Lewis的话让冥潜觉得自己当初为了留住她到底都做了什么蠢事,他的母亲就是生他难产去世的,如今因果循环,难道要轮到他同样经历一次跟老头子一样撕心裂肺的事吗!

  “可以打掉吗?”

  Lewis愕然,随即又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了。

  “这个,你还是跟孕妇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不,现在是四个人的事了,而且宝宝已经三个月了。行了,你进去陪孕妇吧。”

  Lewis走之前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她因为怀孕,体内激素不稳定,可能性欲会比较强,为了孩子着想,你控制点,床事还是等孕妇身体稳定后再适当的做吧。”

  Lewis是医生,说这些话一点不觉得尴尬,但他走后,冥潜的俊脸倒有些发热。

  他明白了,难怪在美国时她经常像蜜蜂见到蜂蜜一样缠着他毫无节制,他竟也陪着她胡闹,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顾盼躺在床上把门口两个男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听完,她手背插着输液针头,抚摸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这里面有了宝宝,还是两个。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我都有按时吃药,难道那种药吃多了,身体会产生免疫力,然后就没效了?

  孩子,她有孩子,她有潜的孩子了,还是两个!

  顾盼又把自己最近的精神状态回想一遍,也不是一点端倪都没有,比如她变胖了,比如她老爱睡懒觉,比如她情绪不稳定老爱哭,还有就是,刚刚,医生说的她欲望变强了。

  可是,宝宝,你们为什么要在妈妈最困难的时候降临,妈妈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们一个出生的好环境。

  顾盼听到开门声,赶紧把手从小腹移开,装作还没醒。

  她感觉有个人影罩在头顶上,随后唇上一热,他的唇贴在上面久久不愿离去。

  顾盼不擅长装睡,过去装睡没有一次成功,都被他识破了。她现在又因为怀孕的事、关系遭到曝光的事,心乱成麻,更装不像了。

  睫毛抖个不停,他的唇还没离开,她先忍不住睁开眼,瞬间迎来一对深邃如漩涡的双瞳,顾盼吓了一跳,装睡被当场抓包。

  “潜……”弱弱唤他。

  冥潜对她的装睡没说什么,坐到床沿,将她的头抬起枕在大腿上,手伸进被中抚摸她的小腹。

  “盼盼,你要当妈妈了。”

  “嗯,我听到你们在外面的对话了。”

  顾盼倒也没有隐瞒,老实将听见他们对话的事说了。

  “盼盼,你在美国时就知道香港这边的事?”

  顾盼晕倒后,冥潜回想了她在美国时的异样,其实很明显的,为什么当时他就看不出来呢。

  “嗯,我因为请假的事给总编打了个电话,就知道了。”

  “那……”你要离开我吗?

  这话冥潜没说出口,他话锋一转,说了另外一件事:“盼盼,我们不要孩子了,好吗?”

  “为什么!是因为医生说我身体不好吗?”

  顾盼反应很大,当即从他大腿上起身,脑子又涌上眩晕,她扶着头强撑着,要向他证明,她的身体很好。

  “盼盼,躺下来,别乱动!孩子等你身体养好了,想要几个都可以,但这两个不能要。”

  “潜,不要,你别这么残忍,他们三个月了,求求你。”

  顾盼躺在他大腿上哭脸哀求,眼泪说着就要掉下来。

  “盼盼别哭,我们回家从长计议,但你别哭。”

  Lewis交代过冥潜胎儿现在还不太稳定,孕妇情绪不能过激,不然流产了对孕妇身体伤害很大。

  冥潜心里她最重要,当初设计让她怀孕也是为了留她在身边,既然这两个孩子会危及到她的生命,那不要也罢,只要她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不哭,你看我没哭,我想回家,我不要待在医院里。”

  顾盼拼命将要掉出来的眼泪挤回去,她要赶紧回家,医院太危险了,随处都是可以做手术的房间,她不要待在这里,要是她睡觉时被他推进手术室怎么办!

  她一脸死囚犯的模样,让冥潜笑她:“傻女人,怕什么,我又没说一定不要。”

  “我就是怕,你还说那些可怕的话吓唬我。”

  顾盼揽住他的腰身,将脸埋进去。

第五十章 冥药贩子

  车里,顾盼枕着他的大腿,手时不时就要去摸摸小腹,直到她拿到医生在她昏迷时拍的B超照片,看到黑白图片上有两颗小小的像小老鼠的胚胎时,她才有了自己要为人母的真实感。

  啊,呸呸呸,她的孩子才不像小老鼠。

  顾盼又抽出B超图,手不停抚摸上面两颗挨得很近的胚胎,都快把照片摸出个洞来,还不时看着冥潜傻笑。

  他上车后一直在打电话,前面几通讲的都是外语,顾盼听不懂,最后一通她听懂了,是在电话里问九龙公寓那边有没记者狗仔围堵,就算是现在,他们车子后头也有几辆记者追拍的车纠缠不休,他派了三辆保镖车阻挡那些穷追不舍的记者。

  他最后一通电话没说几个字就挂了,顾盼猜测公寓那应该没有记者才对,那里是香港高级住宅区,住了很多高官政要,记者是不敢明目张胆进去晃荡的。

  顾盼虽然对意外怀孕有点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却也非常高兴,反观这男人,全程冷脸,好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隔壁老王家似的。

  呃,他不会真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隔壁老王的吧!

  顾盼在心里没笑几声就笑不下去了,都什么时候了,满世界的记者等着要将她大卸八块,她还有闲工夫拿他开涮,本来就四面楚歌,她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又怀孕了……

  三个月的话……

  顾盼掰着手指头算肚子里的宝宝是什么时候被塞进去的,这一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是,是春堂忌日那天他生气强奸她怀上的,因为之后他们两周多没见面,中间有一段空窗期,所以日子非常好算。

  顾盼不高兴了,什么嘛,随便在哪次怀上都比那次好,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这男人尽挖坑给她跳!

  顾盼嘟嘴拿眼白斜视头顶上的男人,正好冥潜也打完电话,没注意到她的火气,看她手里拿着B超照片,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还没决定是否要生下来的孩子就开始跟他争宠了,冥总有预感这两孩子将来会成为他的心头大患。

  将她手中的照片抢走丢到一边,制住她要去捡的动作。

  “怀孕了这么高兴?”

  “嗯。”

  “是怀孕了高兴,还是怀了我的孩子高兴?”

  顾盼张口就想说后面那个,憋住了,反问他:“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高兴吗?”

  “我应该高兴吗,刚刚你不是听到Lewis的话,你身体不适合一次怀两胎,盼盼……”

  冥潜开始给她洗脑了,被顾盼捂住耳朵高声打断:“我不听,我不听,你别说了。”

  她知道这男人又想劝她打掉孩子,可她怎么可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也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去扼杀她的孩子。

  顾盼警告他:“你以后别在孩子面前说那些残忍的话,被他们听到会伤害你们父子情的。”

  “你怎么知道是父子情,也许是父女情呢。”

  顾盼被问住了,摸着肚子在想会不会是一男一女呢,这样比双胞胎好玩多了,生出来也不会认错。

  “哎呀,什么情都好,反正我不许你打我肚子的主意。”

  她把手臂横在肚子上,护犊。

  “盼盼,为什么不跟我回冥家,你现在的身子,住在家里我才安心。”

  顾盼逃避他认真、担忧的眼神,喃喃自语:“回家,会回去的,只是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她还没准备好以怀孕的身份回去见春堂,她和他的独生子在一起本就很不应该,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顾盼被心里的道德观压得喘不过气。外界怎么写怎么说,她虽然害怕但毕竟那些人跟她素不相识,可冥家上上下下都认识她,她以春堂妻子的身份住在冥家,如今再回去却是因为怀了他儿子的孩子,这叫顾盼情何以堪。

  冥潜知道这女人小脑袋瓜里又在胡思乱想,为她的身体考虑,他也不强逼她,只包裹住她覆在肚子上的手,和她相视而笑。

  ☆ ☆ ☆

  开门的瞬间,顾盼像被释放的囚犯,一路飞奔到客厅沙发上,躺倒,公寓里的气息让她觉得浑身力气都回来了,把外面闹得满城风雨的媒体新闻丢到爪哇国,像条离岸的鱼在沙发上拍打。

  又想起肚子里的两个宝贝,顿悟自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乱蹦乱跳,当即停住所有动作,老实端坐好,严阵以待。

  冥潜将行李放下,走过去坐下,将人抱进怀里亲吻。

  “潜,潜,停下,停……”

  顾盼小半天才从他的“虎口”下解脱,想坐到旁边跟他拉开点距离,奈何被他死死扣住腰身,哪都别想去。

  “怀孕了,就不要我了?”

  “没有,是你老那样,我怕伤到孩子。”

  冥潜脑袋搁在她瘦弱的小肩膀上,故意把重量都压在上面。

  “伤到又怎么样,我冥潜的孩子连这点抵抗力都没有,那还不如不生了。”

  顾盼觉得这男人的脑袋是不是长歪了,他跟三个月的胚胎要求抵抗力!

  “你又说这些话,我不爱听,以后不许说了。”

  冥潜没有保证,抱她去了二楼卧室,将她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命令她乖乖睡觉,不然就不让生孩子了。

  顾盼觉得自己好像有个大把柄落他手里了,在以后漫长的几个月时间里,只要自己不顺他的意,他就来一句不给生孩子,那她还不得乖乖就范!

  她闭眼听到关门声,睁开一条眼缝去瞄房门,确定他真的走了,才敢翻开被子起身拿出手机。

  幸亏冥总没把她手机没收。

  顾盼握着手机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任磊打个电话,将怀孕的事告诉他,新闻曝出来后他们还没通过电话,不知道那些记者有没查出他们是好朋友而去骚扰他,要真去了,她就罪孽深重了,因为自己,害了一帮人不得安宁。

  电话拨通,任磊首先发声,问她的近况:“顾顾,你从美国回香港了吧,身体怎么样,头还晕吗?”

  “呃,任磊哥怎么知道我头晕?”

  “你在机场晕倒的照片已经被发到网上了。”

  顾盼恍然大悟:“喔,这样啊,呵呵,记者的效率真高,香港的传播业不会萧条了。”

  任磊没往下接顾盼的话,他心疼顾顾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开得出玩笑,但他却笑不出来,她心里该是怕极了,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才强装出乐观。

  “顾顾,你还要跟他继续下去吗,趁现在新闻都围绕在冥企总裁花边新闻的程度抽身离开,到我身边来……”

  离开,她离不开了,她现在心理和生理都离不开那个男人了,只能卷缩在他身边呼吸。

  “任磊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我怀孕了。”

  任磊以为自己听错了,举着手机僵硬站着,直到电话那头的人重复说了一遍他才认清事实。

  这个傻子,这对她怎么会是好消息!她以后的人生怎么办?她果真要和那个男人搅合一辈子吗!

  “顾盼,你是不是傻,你怎么能怀他的孩子,你想被别人闲话一辈子吗,你这个糊涂虫!”

  任磊很生气,一部分是为她以后的灾难担心,更大的原因却是他对顾顾的爱恋因她怀孕而彻底终结。

  他回忆起八九岁还是个小不点的顾顾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情景,然后她身体一点点拔高,脸上的童真不在,直到在香港重逢后,她已经变成一个女人了。

  可就算她不跟他在一起,也有千千万万条平坦的道路供她选择,她为什么一意孤行,偏要走荆棘最多的一条。

  “顾盼,听我的话,去把孩子打掉,然后离开那个男人,他不适合你……”

  电话里头的任磊苦口婆心劝顾盼不要孩子不要那个男人,这时房门开了,顾盼眼睁睁看着他昂首阔步迎面走来,然后把耳朵覆在她还在接听的手机上,听对面任磊的话。

  “顾顾,你知不知道生下那个男人孩子的后果,他一定是故意让你怀孕的,你乖乖去打掉孩子,然后重新开始,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冥潜直接从顾盼手里接过手机,开口反驳对面不停给她灌迷魂汤的小律师:“她生下我孩子的后果就是幸福一辈子,请你以后不要再与盼盼联系了,任大律师。”

  不给任磊回击的机会,冥潜干脆挂断电话,将手机甩到一边。

  “啊,我的手机,你!摔坏了怎么办!”

  冥潜两手撑在顾盼身体两侧,双眸里怒火熊熊燃烧,挑眉冷哼:

  “怎么,担心摔坏了不能跟你的护花使者保持联络?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偷偷摸摸在背地里商量离开我的事!他刚才的话你全听进去了吗?你要听他的话去把我的孩子打掉然后投入他的怀抱吗?这小律师真伟大,爱你爱到连你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也不嫌弃,你是不是心动了!”

  顾盼一点也没被他难听的话恼到,她从他喷火的双眸里捕抓到一点不安的星火,只有一点点,被他隐藏的很好,但他们现在是三比一在对持,她这边人数多,所以她难得的捕抓到这男人脆弱的一面。

  “怎么不说话,是默认吗!”

  顾盼轻轻摇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后全身心去拥抱他,让他安心。

  “别怪任磊哥,他只是以兄长的身份担心我。我不离开你,我还要生下肚子里的两个宝宝,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很忙的,没时间陪冥总吃醋,所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

  “你这女人,越来越聪明了……”

  “那当然,近朱者赤嘛。”

  ☆ ☆ ☆

  因为在机场晕倒,顾盼回公寓后被他逼着在床上躺了两天,四肢都躺麻木了。他又从冥家调来佣人和保镖,驻扎进公寓里和四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房子里住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顾盼觉得这男人简直草木皆兵,四周也没什么记者,她也只是怀孕了,虽然身体差了点,但又不是半身不遂,他这样不更加暴露目标了吗!

  他这总裁怎么当的,比我还不会算!

  从美国回来就碰上一系列事,行李也被他随意扔到角落里,顾盼看不过,里面又有两人的贴身衣物,不好叫佣人帮忙,她索性自己爬起来整理。

  Lewis说她身体很弱不适合一次生两个,可她除了归国那天因为被机场大批的记者吓到而晕倒,之后身体也没什么异样啊,能吃能喝能睡,还长胖了,宝宝在肚子里也乖乖的不闹,那个Lewis不会是个庸医吧。

  顾盼手插进行李包里整理翻找,拿出脏衣服时,那瓶冥潜给她的避孕药也被带出来滚到地毯上,棕色瓶身带着里面没剩几粒的白色药丸在地毯上滚了两圈停住,顾盼弯腰捡起瓶子。原先他给时是满满的一瓶,吃到现在没剩几粒,可见他们欢爱的次数有多频繁。

  顾盼低头摸着发烫的脸颊害臊了,这瓶子是他们欢爱的见证。

  她突然想起任磊那天说的一句话,又盯着瓶子若有所思。

  第二天,顾盼跟他吃过早餐,他去上班后,套上帽子和眼镜,后脚也跟着出了家门。

  她在九龙就近找了家药店,进去前把帽檐压得很低,沾了冥总的光,她现在大小也是个名人了,出趟门都要遮遮掩掩。

  顾盼在药店里和店员交流几句,就把口袋里的药瓶取出倒了一粒药给店员看,人家放在手心没细看就很肯定地跟她说这是钙片不是避孕药,还问她是不是被药贩子骗了,现在的药贩子太猖狂。

  顾盼看店员没看几眼她给的药,倒是研究起她的脸了,就趁人家没认出来之前匆匆道过谢出了药店。

  她是浑身发抖走出药店的,不是因为冷,她气呀!

  可恶、混蛋的冥大药贩子,原来她补了这么久的钙到怀孕了才知道,本来她之前还查过避孕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她还高兴冥总给的高级药一点副作用都没有,好嘛,现在副作用来了,她这不是怀孕了嘛!

  顾盼真觉得再没比她更傻的女人了,一直都被他耍地团团转,绕来绕去走不出他的五指山,肚子反被他塞进两颗胚胎,身体还迟钝,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除了有点反胃,她真的一点怀孕的征兆都没有嘛!

  顾盼帽檐压地很低在走路,心里又想着回去后怎么质问他,肩头在路上撞了人,她点头跟人家道歉,没有停,继续走路。

  “顾盼,你站住!”

  好熟的声音,像是工作室里同事的声音,顾盼回首看唤住她的人,很惊讶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她!

第五十一章 遇袭回家(国庆快乐)

  “An,Anne?”

  喊她的女人浓妆艳抹,香港深冬的天气,她却衣服只堪堪抱住屁股,露出两条穿薄薄丝袜的腿,原本一头金发变成现在的五颜六色,身上风尘味浓厚,顾盼凭着声音和脸部的轮廓认出她来。

  Anne双手环胸,高跟鞋在地上“哒哒”敲击,看顾盼的双眼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哪有一点老同事偶遇时的客套,分明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顾盼奇怪,她们之前共事虽然没怎么来往,但自己绝没有得罪过她,今天这唱地是哪出?

  Anne身后站着一个流里流气,像地痞无赖的男子,一双污浊三角眼上上下下打量顾盼,让顾盼很不舒服,她心生警惕,后退几步,双手不着痕迹护在小腹前。

  “哼,顾小姐好记性,还记得我!”

  Anne阴阳怪气的话更让顾盼肯定她今天是有备而来找她的。

  “Anne,好久不见,你辞职后大家都很想你。”

  顾盼跟她打温情牌,她搞不懂Anne为什么看起来对她敌意很大。

  “想我?我这几天看了关于你的新闻也整夜整夜的想你。”

  Anne脚动了,扭着屁股在顾盼周围踱步,上下打量她,嘴里“啧啧”有声。

  “看看你身上穿的高档衣服,冥大总裁对你很好嘛,你想不想听听我的近况?”

  顾盼一点都不想听,Anne语气不善还带了个帮手,她要轻举妄动只会激怒她,动起手来万一伤到宝宝怎么办!

  “好,好啊,我也想了解下你辞职后过地怎么样?”

  “呸。”

  Anne随地吐了口唾沫,顾盼觉得她跟以前反差太大,以前虽然蛮横,但不会像现在这样粗俗。

  “谢谢你的关心,我当初只不过去报刊当了目击证人,而且说的全是事实,没过几天却被辞退工作还被逼去砵兰街接客,混成现在这副模样,你说我过地好不好!”

  顾盼只知当初Anne被辞退工作是他在背后操纵,不想他还逼人家去砵兰街,现在媒体曝光二人关系,Anne估计将所有怨恨都要发泄在她身上了。

  其实Anne对自己的愤恨顾盼也能理解,说到底,她沦落到今天这样,跟自己有绝对的间接关系。

  今天顾盼如果是单枪匹马,她绝对掉头拔腿能蹿出老远,毕竟当初被高利贷那样追过,脚速都练出来了,可偏偏她身上还带着两个宝贝疙瘩,恐怕没跑几步就被人家逮住了。

  “Anne,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你的。”

  顾盼知道Anne今天绝不会善罢甘休,她说再多好话也没用,但,也得说呀,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哼,补偿?我今天就是来找你要补偿的!你……”

  她朝身后一脸猥笑的男子抬抬下巴,“给我抓住她,拖到……啊……”

  顾盼机灵,见和Anne谈不拢,趁她说话的当下,抡起包包往她身上砸去,掉头就跑。

  “顾盼,今天有你好受的,蠢货,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抓她,她是冥企总裁的女人,你不想尝尝吗!”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满脸兴奋,跑去追赶顾盼。

  这里是高级住宅区,平时都很安静,更何况是上班时间,基本没人走动,顾盼高声大喊也没半个人影出来,搞不好人家以为是黑帮寻仇,就算听到她的喊声也不敢出来帮忙。

  顾盼没怀孕脚程都不一定能跑过一个青年壮汉,何况她现在怀有身孕,根本不敢放开来跑。

  没几分钟就被身后追赶的男子卡住脖子捂住嘴,顾盼闻惯了冥潜身上的高级男人味,背后男子糟糕的体臭味快将她熏晕。

  挣扎间顾盼用脚后跟死命踩他的脚背,男子痛呼,手一松,顾盼见机挣脱又想逃跑,却被Anne迎面拦住,揪着头发打了一巴掌,让她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

  “蠢货,还不快点抓走,你想引起骚动吗!”

  男子很听Anne的话,被她踹了一脚也不生气,只赶紧去将顾盼双手扣住,捂住她的嘴拖向停在一边的破旧面包车。

  “唔,唔,唔……”

  顾盼急地眼泪直冒,怎么都挣不开男子的控制。

  任磊那天看新闻得知顾盼刚归国就在机场晕倒,后又从她口中得知怀孕的事,现在她和冥企总裁的绯闻闹到满城风雨,她的境地简直一团糟。

  她虽然在电话里说地很轻松,但任磊始终很担心,一直想找个机会过来亲眼见见她。

  他车子开进九龙高级住宅区,边开慢车,边打电话给她。

  却陡然从车底下听到她的手机铃声,停了车,下车从车底捞出一个女包,翻出她的手机。

  怎么回事?顾顾不会出事了吧!

  刚想,任磊就听到从拐角传来骚动,他跑过去查看,发现顾盼被一男一女拖拽。

  他跑过去猛力推开那女子,又抬脚往男子腹部踹去,男子捂着肚子弯下腰,哀嚎呻吟。

  将咳嗽不停、泪流满面的顾盼抱起安置在一旁,又气愤抬脚狠踹几下蹲在地上的男子。任磊为了有体力应付繁重的工作,平常都有健身,人又高大,几脚下去,男子趴在地上基本起不来。

  Anne见过任磊,怕他认出自己,稳住身形后赶紧逃离现场,根本不管同她一起来的男子的死活。

  顾盼脱险,双眼惊魂未定,傻傻看着从天而降的任磊,虚弱的低唤:

  “任磊哥,任磊哥……”

  “顾顾,没事了,没事了,我这就送你回家。”

  任磊不去管地上的男子,抱起傻掉的顾盼放进车里,驱车将她送回公寓。

  公寓里的保镖、佣人见自家小姐一身狼狈,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回来,全都围过来,七手八脚将人送进卧房里。

  任磊让佣人联系冥潜,又跟保镖说明情况,让他们去刚刚的地方看那男子是否还在。

  交代完一切,又去顾盼房间陪了她一会儿,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客厅里等冥潜回来。

  冥潜接到佣人的来电,恨不得安上翅膀,一路开快车闯红灯急奔回来。

  任磊看见急匆匆赶回来的男人,站起身快走过去,当面朝他重重挥去一拳,隐忍的说:

  “她在房里休息。”

  说完,越过冥潜离开。

  顾盼净身后,躺在床上,心跳频率还没慢下来,根本睡不着,手一直放在小腹上,确认她的宝宝们真的真的没事。

  卧房门开了,顾盼以为是佣人送茶进来。

  “盼盼……”

  放在小腹上的手顿住,随后胸口剧烈起伏,抓起枕头向他扔去,扔一个哪能解气,她又把床上剩下的枕头、靠垫一并胡乱扔出去,到再无东西可扔,才气愤喊出三个字:

  “你骗我!”

  冥潜走近看到她脸上鲜明的巴掌印,拳头死死攥紧,牙根咬地卡卡响,狂风暴雨的神情。

  他靠过去想抱她,却被一把推开,再靠过去,又被推开,如此反复,最后干脆使点力气将人硬抱在怀里随她怎么拍打都不放人。

  “你骗我,你骗我,你混蛋,一直都在骗我,你放开我!”

  “盼盼,盼盼,盼盼……”

  单纯这样抱她怎么安定得了冥潜听过佣人的话后,满心升腾的恐惧。他搂着顾盼的肩膀低头猛烈亲吻,舌头伸进口中纠缠不停闪躲的小舌,她情绪激动,不肯配合,头扭来扭去,冥潜大手去固定时不小心碰到她脸上的伤,听到脆弱的痛呼,神智才稍显清明。

  “盼盼,没事吧,很疼?”

  她半边脸都肿起来,冥潜心疼加暴怒,恨不得将碰她的人碎尸万段。

  顾盼避开在她脸上摩挲的手,拿起放在床头上的那瓶药砸他,瓶子从他胸膛反弹落到床上。

  冥潜双眸扫过药瓶又重新落回她气呼呼的脸上,才知道她说的骗是指这件事,原来被她发现了。

  都东窗事发了,这男人居然还能镇定自若,毫无悔意,哼,商人果然都厚脸皮,尤其这男人脸皮还是全香港最厚的。

  她脸疼,不能开口骂他,二人大眼瞪小眼,顾盼从鼻孔里猛喷几口气,倒身拉起被子将头蒙住,不想见他。

  她把被子死死攥住,冥潜怎么拉也不肯将头露出来,看来换药这事让她很生气。

  冥潜隔着被子,将脸压在她肩头上,说:“盼盼,你别气,好好休息,我出去处理完事情就进来陪你,乖……”

  说完赔罪地摸摸她在被中的肩头,才满脸煞气,浑身冷冽走出房门,他非得替盼盼出这口恶气不可!不怕死的,敢将脑筋动到她身上!

  ☆ ☆ ☆

  因那天的意外,顾盼被他强行带回冥家住,他还亲自打电话给工作室的总编帮她辞掉工作。打电话时她就在旁边,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里总编受宠若惊的声音,他说明打这通电话的来意后,总编像痛失爱才那样极力挽留,最后在一顿絮叨中被不耐烦的他无情挂断电话。

  顾盼觉得自己做这份工作应该是赚了,想她当初应聘时被总编各种嫌弃,好歹走人时走地很威武体面。

  但他们冷战还没结束,确切的说,是顾盼单方面冷战,而他只当她在耍小孩脾气,对她的生气根本不痛不痒,对换药一事也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

  而且手机还被没收了,他冠冕堂皇的说手机有辐射,对她身体不好,不让她玩。简直胡说八道,分明是不让她看新闻,要隔断她与外界的联系。

  冥总还有更狠的做法,他循序渐进的,断掉冥家她可能接触到的通讯设施的网络,警告家里员工不准让她看新闻。

  哼,这个法西斯,把愚民那套都用在她身上了。

  随你闹,以为她爱看那些乱七八糟胡猜他们关系的新闻,她还落得清闲,只管在别墅花圃里种种花,修身养性!

  变相被他囚禁在偌大的冥家,顾盼并没多在意,以前照顾春堂时也差不多这样,她习惯了。

  但最让她生气的是,换药的事被她发现后,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没一句道歉或解释的话,依然面不改色抱着她同床共枕。

  好讨厌他的从容不迫,反观她像只猴子在他怀里气地跳脚。

  冥家餐厅,晚餐时间,冥潜坐在上座,林管家站在旁侧伺候两个主子用餐,一脸喜色。

  顾盼看他笑地脸上的皱纹都在“噗噗”颤抖,他们搬回家后,她怀孕的事被他大肆宣扬,林管家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带动家里好多佣人都跟着亢奋,事事不让她碰,恨不得吃饭、三急都帮她解决,就怕她累着。

  顾盼得出一个结论:怀孕等于半身不遂。

  顾盼向来不挑口,但这一整桌品貌俱佳的孕妇膳食却让她无从动筷。真不必做到这地步,胎儿才几个月大,平常心对待就行,整个冥家是有计划地打算从两个宝贝胚胎时期就开始宠着惯着?

  “盼盼,乖,把这个喝完。”

  虽然还因为药的事跟他闹别扭,但管家站在旁边,顾盼觉得对他有什么不满,私底下解决,不能让他这个家主在下人面前下不了台阶,于是将他殷勤的夹菜端汤照单全收,但绝不是原谅他。

  顾盼拿勺喝汤,花生炖猪蹄,这,好像是催乳的吧。她脸绷不住了,低头默默喝汤,圆润脸颊却生出一段嫣红风情。

  在心里嘀咕:她需要吃催乳的食物了吗,真失败,都不懂,怀孕后一切吃穿住行都被他承包了,整日脑袋空空就知道整天在家里游荡,孕妇需要的运动量倒是被她凑够了。

  她脸上的妩媚风情,冥潜看在眼里,那天遭遇意外受的伤也好了,事后那两个伤害她的人直接被他送进监狱,还特地嘱咐监狱长官对二人多加“关照”,不关押个十几二十年休想活着出来。

  这女人脸皮薄,喝个汤也能脸红,这汤果真有催乳效果的话以后要时常哄她喝了。

  不过对药的事却还没消气,是怀孕的缘故吗?脾气变难缠了,回家后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对他的态度还不如对下人的态度。

  原来她怀孕了这么可爱,让她闹吧,反正人被他锁家里了,他还怕她翻天了不成?

  此时林管家的心理活动是很丰富的,他打着小九九推算家里何时就能听见孩子的啼哭声,以及再过不久就得将“少爷”改口换成“老爷”了。

  尽管前家主老爷去世了,但冥家的规矩是新家主还没成家前一律唤作“少爷”,成家后才改口唤“老爷”。

  林管家脑子塞满家里的喜事,整个人简直枯木逢春,走路生风。

第五十二章 我们结婚

  就寝前,顾盼身穿吊带睡衣站在大面雕花落地镜前撩起衣摆露出肚皮,左右扭动腰身观看。

  肚子是有一点点隆起,但她搞不清这是最近伙食太好了发福,还是肚子里的小宝贝在长身体。

  手放在肚皮上转圈抚摸,就跟摸真婴儿似的,周身洋溢出为人母的幸福感,镜子里映照出一个吃吃傻笑的女人。

  冥潜走出浴室,看到这幅美景,他驻足不前,欣赏镜子前美如画的女人,他的女人。

  存在感这么强烈的视线,顾盼想忽略都难,她拉下裙摆,对他的注目礼一声不吭,收敛笑容爬到床上揭被把自己裹地严实,不留一点便宜给他看。

  这里是冥总的高级卧房,现在也变成她的了,身下躺的大床可没给顾盼留下多少好印象,他俩的孽缘就是从这张床开始的,宝宝也是在这张床上被他塞进肚子里的。

  顾盼有预感,她大概一辈子都走不出这间罪恶的房间了,她也只能随遇而安,真别说,睡了几天,冥总的“龙床”简直别太舒服,她骨头都快被腐蚀殆尽爬不起身。

  对于顾盼的区别对待,冥潜摇头宠溺又无奈的笑,明明高兴自己怀孕了,却对怀上的途径斤斤计较,跟他怄气。

  上床将背对他的女人搂进怀里,拉下睡衣肩带,在喷香莹润的肩头落下细密的吻,肩头那点小地方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睡衣被他从肩膀上越拉越低,都滑到腰间底下的盆骨那了,他的吻也一路紧随其下,在整片美背上大肆行凶。

  她的背微微颤抖,人却一点反应都不给他,真倔,明明不擅长强势,明明就该躺在他身下娇吟,却硬装出冷漠。

  呵,傻女人,看我怎么捉弄你。

  将她身子摆正,这女人居然紧闭双眼,一排白瓷小齿把下唇瓣咬出痕迹。冥潜不满蹙眉,大舌轻易挑开牙关,长驱直入,带着惩罚意味,狠狠捉弄她的丁舌,濡沫交融。

  “嗯……”

  顾盼吃痛,却不肯出声讨饶,任凭舌头被他蹂躏。

  哼,这男人一定以为自己落到他的地盘,怎么都逃不了,于是也不将她发现自己被欺骗后的感受放在心里,当她是在闹别扭的宠物,逗逗气就会消。可这回他的算盘要落空了,她这气算是郁结在心,难消了!

  冥潜嘴上热吻不停,手寻到她胸前鼓胀到沉甸甸的酥乳,故意用两根手指将乳尖的红梅又夹又扯,掌心在乳房最肥美的外围挤压搂搓。

  顾盼有孕在身,敏感度倍增,根本受不了他漫不经心的两下挑逗,蜜穴现在恐怕都泛滥成灾了,小腹也不断收缩,带动蜜穴口开开合合。

  小腹收缩这样厉害,顾盼担心会伤到宝宝,也气他把医生的忠告当耳旁风,又想做出伤害宝宝的举动。

  大力将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已经发情的男人推开,翻身下床,把睡衣肩带重新拉好,顾盼小脸嫣红乍白,水雾雾的大眼含欲带恼,怒瞪床上半裸的男人,跺脚,想跑去隔壁房睡觉,不然怕是整晚都要受他骚扰了。

  “想去哪里?怀孕了还乱跑,这次怎么气这么久还不消?”

  冥潜将人抱回床上,搂着锁着,顺便替二人盖好被子,尤其将她裹好。

  顾盼:“……”明知故问,不搭理你!

  她沉默,冥潜却能准确解读她的心理活动:“好好好,我不乱碰,盼盼满意了吗?”

  这语气,分明是在哄讨要零花钱的小孩,顾盼双臂环在小腹上,闭眼,睡觉!但哪里能睡得着,盯看她的视线热烈如火,让她的心失了分寸。

  许久,冥潜才收敛投注在她身上视线,手臂同她的一起叠加在小腹上,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二人一起入眠。

  ☆ ☆ ☆

  冥潜和Devin一坐一站待在书房里,房门紧闭,Devin正跟总裁报告关于那篇抹黑顾盼的新闻通稿的调查结果。

  “总裁,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这篇通稿是从美国这边流传出去的,我们从接收稿子的香港编辑处追踪到发布邮件的IP,是距林肯中心不远处一家咖啡店里的公共电脑发出,发邮件的人应该是怕事发后查到自己头上,所以没用自己的私人电脑发送。”

  Devin工作能力一流,绝不会拿半吊子的调查结果汇报给总裁。他扶扶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精明的光,继续往下说:

  “我们根据香港这边接收到邮件的时间推算出美国时间,然后调出美国那家咖啡店的监控录像,发现在那个时间段里使用这台电脑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她。”

  Devin拿出一份文件夹,里面是关于发送邮件之人详细的身家资料。总裁接过资料后,Devin昂首挺胸露出“迷之微笑”,上次他办事不利,让机场被大批记者围堵,还让顾小姐受到惊吓晕过去。总裁大概整颗心都放在顾小姐身上,所以事后并没严厉训斥他,但Devin却如鲠在喉,非得在其它事情上找回被削弱的自信不可!

  资料上的名字,冥潜有印象,这人,是她为数不多朋友里的一个吧,他时常听她提及。结果做出抹黑她的却是这人,看来盼盼将她当朋友掏心挖肺,但人家未必领情,以后得教她如何带眼识人了。

  冥潜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将资料浏览完,在里面看到任磊的名字出现,他没用两分钟就推断出整条故事线的前因后果,心里好笑那傻女人居然当了回八点档的女主角。

  Devin见总裁迟迟没下达事情的后续安排,于是试探询问:

  “总裁,这次要与上次的处理手段一样吗?”

  上次是指Anne那件事,这次事情闹这么大,Devin觉得总裁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先让她在香港呆下去,之后看顾小姐的心情再做决定。”

  要是她被外界新闻搅得不得安宁,心情不好,他就叫罪魁祸首吃不完兜着走。

  “是,总裁。”

  处理完事情,冥潜左臂的枪伤又在隐隐作痛,Devin退下后,他自己也离开书房去上药,手臂的疼痛让他忘记将书房门锁上。

  顾盼在去书房的路上看到Devin,他还是老样子,用“迷之微笑”跟她打招呼。

  看来她来的正是时候,那男人一定在书房办公,她要去讨回手机,她可以不看外界的新闻,但她得和朋友联系啊,号码又都在手机里,大不了,大不了让她把手机号码抄下来总行了吧!

  她胆小又废柴,顾盼怕自己这副德行会给宝宝作反面教材。嗯,得找个时间让宝宝和爸爸多待一会儿,这样就能相互抵消啦。

  谁说一孕傻三年,她这不是变聪明了!

  顾盼叩响房门,无人回应,转动门把手,发现书房居然没锁。

  小心眼的男人,明明在书房里,她敲门也不回应,是那晚没给他得逞所以生气了?

  可顾盼是来有求于人家的,对他的无视也只能在心里腹诽腹诽。

  “潜,你在忙……吗?”

  呃,他人不在。

  虽然家里的网络被他掐断,但他从公司归家后得办公,所以书房是唯一的幸运儿,没遭毒手。

  的确没遭毒手,但却成了她的禁地,只要他一不在,门就被锁上了。

  顾盼得意地摇头晃脑:再精明的男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今天合该她顾盼走运。

  她赶紧溜进房再将门反锁,在屋中乱窜翻找,打算找到手机立马走人。

  这男人真好笑,又不是上学那会儿,还搞起教导主任没收手机这一套。

  他既没秃顶,她高中的教导主任也没有他那样标致的极品脸蛋,哼,扮起来一点都不像。

  哼完顾盼诧异了,她又在变相夸他!

  顾盼经历过这间书房的两次变迁,对书房里的布局摆设相当熟悉,找到最后,她甚至都把房中藏在名画背后的保险柜打开了,可除了一整柜的美金英镑港币、钻石名表金块,哪有手机的影子。

  她自己也觉得好笑,她一个破手机还妄想跟这一柜子钱财摆一块,简直抬举她了。

  这保险柜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存在,家里很多人都知道这画后面有台柜子,它的价值跟家里摆着好看的花瓶差不多,好像每个名门望族家里都得配个保险柜,不然就不能称之为名门望族。

  柜子密码是春堂在世时告诉她的,没想到潜接任家主后居然没更改密码,也有可能是懒得改。

  顾盼猜测,大概手机真不在书房里吧,不会被他丢了吧,别呀,虽然旧了点,但和她是有革命感情的。

  没找着手机,顾盼沮丧,重新关柜门时,她快眼瞟见一个小巧精致的红锦盒,放在一堆钞票底下相当显眼。

  好奇抽出锦盒,打开,却看见令她相当意外的东西,记忆中的那天,黄昏下,她以为被山风带走的东西。

  这是那朵被她遗弃在他手心的素花。

  那天,她急于和他撇清关系,于是连这朵遗留在他床上的素花也想一并撇清不要,可等他的车子绝尘而去后,她就后悔了,跑回去满地寻找,最后只找到一地的沙子和她的影子。

  那天他归还素花时被她一口否决,脸色变难看,她以为这花早已被恼怒的男人扔到凄凉的山谷下,原来一直被他藏在坚固的保险柜里,和金山银山待在一起,真是好命的素花。

  像碰易碎的玻璃品,顾盼用指腹去触碰素白肃穆的守丧花,花朵在盒中晃动,从花形底部露出一枚男戒。

  这是……

  看到的瞬间,顾盼心湖泛起层层微波,湖中又似乎有一股暖流在其间穿梭,被他珍藏在盒中的一花一戒让她鼻头泛酸,泪水流淌,滴落在盒中纸做的素花花瓣上,将花打湿。

  顾盼慌了手脚,抽鼻,把头转离盒子,狠狠流了小半会儿眼泪才止住哭泣,用衣袖胡乱擦干泪脸,取出戒指,又重重看一眼盒中素花,重新盖好盒子,将其放回那堆金山银山底下,锁上保险柜。

  她现在迫切想见那个男人,问了佣人,也不管自己身子有孕,拔腿小跑步寻他去了。

  冥潜是在手臂枪伤还没好完全的情况下归国,回来后又因为她怀孕,整颗心都牵挂着她,更加随意对待自己的伤。用再好的药,但不悉心护理的话自然不容易好完整。

  枪伤疼痛复发,他拿了药,找了一间坐落于冥家偏僻角落的房间,脱掉上衣,解下绷带,打算独自上药。

  门外走廊是木质地板,他绷带解开到一半时听到轻巧细碎的脚步声,奇怪她怎么来了,最近不是单方面跟他冷战吗?

  顾盼人小跑到门口时,手扶着门框喘气,盯看他的双眸非常透亮,还隐隐闪动一股硬梆梆的意念。

  他盘腿坐在地上,腿边矮桌上放着医药箱。

  顾盼脚一动,人就扑到他怀里,搂抱。

  对于她突然的转变,冥潜欣然接受,但被她怀着孩子还乱跑的举动惹恼。

  顾盼穿着冬裙,站着看不出来,现在人跪在他双腿间,屁股往外翘起将裙子绷紧,把屁股衬托出一个美好风情的浑圆形状。

  冥潜手抬起落下,拍在浑圆上,用宠溺的语气训斥:“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下次再敢用跑的试试。”

  顾盼将他更紧搂住,说:“潜,是我任性,一直跟你怄气,连你的伤还没好都忘记了。”

  “盼盼,怎么了?是肚子里的孩子欺负你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早上还跟他冷战的女人,冥潜可不认为她会无缘无故跑来跟他认错,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顾盼放开他的脖颈,接手他正在拆绷带的举动,仔仔细细伺候他上药。

  “没有,他们很乖,好好待在我肚子里呢。”

  绷带完全拆下后,顾盼看见他手臂的枪伤已经结痂,但有些地方还是会看到血丝,她满脸心疼。

  冥潜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她进屋后,双眸早遗失在她身上,手放在她的秀发上,爱不释手。

  等摸够了,手又滑到小腹上,掌心覆在上面一动不动,时间久了,就汇聚出一团炽热火焰,让顾盼的小腹非常温暖。

  “怎么还没凸起,是调理的不够好吗,等下我就让林叔再找几个顶尖调理师。”

  顾盼头疼,对他简直好气又好笑,还请!她背后的调理师、营养师、料理师,这个师那个师,快赶上一打了,都知道他财大气粗,但不用拿她来表现啊。

  “医生说得等四个月后才会慢慢凸出来,跟调理师无关,你别乱来,谁都知道你有钱。”

  顾盼系好新缠上的绷带,用剪刀把多出的纱布剪掉,视线又绕着他的手臂左右看了许久。

  冥潜嘴角勾起,很享受她照顾自己时的专注模样,她的双眼里本就应该只有他一个。

  “潜,把衣服穿上,天冷,你会感冒。”

  “我手受伤了,穿不了……”

  顾盼无奈,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手,取过被丢弃在一旁的衬衣,心甘情愿服侍他更衣。

  “这是怎么了,鬼上身吗,突然对我这么好?”

  将人抱进怀里,他调笑挖苦,暗指她前些日子的闹别扭。

  “潜……”

  “嗯?”

  “等宝宝出生后,我们结婚吧!”

第五十三章 慢慢做爱

  突然被求婚,即使对方是成了精的冥总,也未能及时做出回应。

  左手中指还被她套进一个戒指,冥潜看眼戒指,明白和戒指放一处的东西定然也被她看见。

  这间屋子位置偏僻,少有人走动。

  风吹树动,冥潜安静拥抱她,对于她的求婚,没有顾盼想象的激动。

  时间仿佛停滞,他不说话,顾盼更不敢冒然出声,心里百转千回,战战兢兢。

  他,他不愿意了吗?

  顾盼快哭了,又好怕,怕他像小说里那样只要孩子不要妈。

  “盼盼……”

  “呃,嗯,我,我在……”

  “你是不是很紧张?”

  “有一点。”

  “只有一点?”

  “不,我很紧张,你都不说话,是不愿意了吗,反悔了吗?”

  “我永远不会对你反悔,我只是要让你体验下我向你求婚却得不到回应时的心情。”

  顾盼下巴离开他的肩膀,愕然:“就只是这样?所以你肯娶我?”

  因顾盼突兀的“逼婚”,二人立场互换。她因自己对结婚迟疑而愁眉苦脸,冥总心里很舒畅,这女人之前可没少让他对结婚的事可恼,如今正好趁机磨磨她。

  “怎么哭了?”

  没正面回答顾盼的问题,他反手去碰她泛红的眼角。

  她跑进来时,冥潜就注意到挂在她眼角的湿意。

  是那朵花让她哭了吗,是睹物思人还是感动他藏花的举动?

  但,答案还用问吗,看她没头没脑跑来跟他索婚便一目了然。

  冥潜得意,比谈成一笔大生意还让他志得意满。

  父亲在世时他们很少交流,去世后,二人却以这种阴阳两隔的特殊方式共同竞争一件事,并且最后的胜利者是他。

  那朵守丧的素花奇妙的将她、父亲和自己联系起来,是三人之间的枢纽。一年多前她毫不犹豫抛弃他,选择站到父亲的阵营。在他们经历诸多事情之后,他终于将她的心牢牢掌握,并且期限是一生。

  他迟迟不肯对结婚的事表态,顾盼就知道她要为之前拒绝他求婚的事买单了,是她理亏在先,不能怪冥总傲娇。

  顾盼取下逗留在自己眼角上的手,捂在心口,让他感受自己凌乱的心跳,双眸闪动可怜兮兮的光。

  “盼盼这样我可受不了,当初是你对我的求婚推三阻四,如今突然又变卦了,我怕到时外界再起大点的风浪,又把你少得可怜的胆量给吓回去,又不敢结婚了,那还不如维持现状的好。”

  冥潜这话也不完全是试探的话,他确实拿不准这女人是因为看见被他珍藏的素花后一时冲动才跑来要跟他结婚的,还是真心决定一生都要睡在他身边。

  “潜,你有猜疑,我可以理解,离孩子出生还有好几个月,你多观察我几个月再决定要不要跟我结婚吧。”

  顾盼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蹲坐在他两腿之间,抱住腰身将脸贴在胸膛上,红了脸。

  这样觍着脸跟男人讨要结婚,超出顾盼脸皮的承受范围,更何况先前是她自己懦弱不敢结婚,如今却啪啪自打嘴巴。

  狡猾的女人,什么时候学会以退为进了!

  冥潜将胸口的女人举起,让她叉开腿坐在大腿根上,二人眼对眼、鼻对鼻,似笑非笑揶揄她:“盼盼,小磨人精,说什么让我再观察几个月,你要真有结婚的心思,我立马叫齐言来家里,今天就把名字签了,也省得几个月后不是我反倒是你又临时变卦。”

  “乱来,不要让人家齐律师看笑话。”

  他是大集团的总裁,又是家主,跟平头百姓结婚天差地别,要得到很多冥家德高望重之人的同意,还有法律上的问题,反正程序复杂的很。

  考虑到这一点,顾盼觉得外界那些关于二人的绯闻和舆论简直是小儿科了。

  他的身份地位带给他多大的荣耀,就要承受多大的责任。

  真心要结婚时,顾盼才体悟到:结婚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

  尤其他的婚姻关系到各方利益,如果跟她结婚的话,不但得不到一点好处,反倒成为束缚他手脚的枷锁。

  她忧心忡忡,冥潜知道,但他决不让任何一点外界的风吹草动撼摇她好不容易才下的决心!

  他故意转移话题:“早知一朵花就能让盼盼改变这么大,我早把它拿出来,何至于被你折磨这些时日,小坏蛋。”

  顾盼嘟嘴:“你还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要的东西你给藏起来,你自己不要的东西你也给藏起来,冥总真是好习惯。”

  她把冥潜戴戒指的手抓到他眼前摇晃,故意酸他,戒指早落到他手里,这人却能面不改色跟她打马虎眼!

  “的确是好习惯,不然还套不牢磨人精顾盼。”

  顾盼头枕在他肩膀上,将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对冥总不要脸的回答反唇回嘴:“我哪有磨人,是你每次都把我下面磨地好痛。”

  二人的未来会如何一直是顾盼的一块心病,堵在胸口,他越对她好,一想到未来可能的分离,顾盼就越难受。

  今天因为春堂的守丧素花让她拨开迷雾,脑中一直堵塞的那根神经突然畅通无阻,不再彷徨捉摸不定的未来。肚子里有两个宝宝,她想她有勇气和他一起面对任何舆论的压力。

  脑子变明朗,顾盼人一轻松,就不小心跟冥总开起黄腔。

  “哪疼了,是这里还是这里?”

  冥潜把她冬裙的下摆撩到腰上,手轻车熟路窜进温暖的三角地带,拔开肉缝,在蜜穴口和里面的肉壁上按压,询问的语气却一本正经,好像非常重视她对二人欢爱提出的宝贵意见。

  “嗯……你坏,把手退出来,医生说……”

  冥潜堵住她煞风景的嘴,禁止从她口中说出第三个男人,他绝对不要和她欢爱时想起Lewis的脸。

  她怀孕,还非常听医生的话,把他当贼防,昨晚倒是个好时机,睡衣都被他退到腰际,却为了不让她动怒伤了身子,又临阵收兵,半夜她熟睡,他还不得已去浴室洗冷水澡。

  冥潜对她肚子里两个小混蛋的好感度又下降10%。

  “盼盼,都湿成这样还听医生的话,我轻轻的,不会伤到你的两个宝贝疙瘩,嗯,好不好,你也很想的吧。”

  他手指伸进蜜穴里又掏又挖,把她动情流淌的爱液引导出来,在她眼皮子底下摇晃湿漉漉的手指,不无得意。

  顾盼双腿弯曲大开,私密处紧贴他的小腹,燥热扭动,被他三言两语诱人的说辞哄骗成功,犹犹豫豫跟他讨要保证:

  “真的会轻轻的?我怕他们会被你撞伤,之前没发现怀孕已经那样激烈过了,幸亏医生说胎儿没事,不然我会很自责的。”

  冥潜动手把贴在小腹上颤抖磨蹭的三角地带挪了下位置,摆放到他的火热上,挺动腰身在她内裤里肉缝的位置上下抽磨了两下。

  衣物的粗糙感划过肉缝上的蕊核,顾盼的心像被小奶猫的猫爪抓挠,实在痒。他搅动完一池春水后居然撒手不管,带着那讨人厌的坏东西退回去,顾盼心痒难耐,哪里肯,自己主动追上去用蜜穴把肿胀的一团扣牢,不让它乱跑。

  “你讨厌,别乱动,我下面痒,都是你。”

  的确,他们挺长时间没欢爱了,之前次数频繁的两人因为怀孕不得已将这事戛然而止,就好比如一个毒瘾很深的病人,突然让人家一点毒都不沾,估计不仅戒不了毒,渴望在心底积存到一定厚度,人最后肯定要发疯的。

  她解开冥潜的裤链,手伸进温暖的裤洞中握住勃发的男物,她摸到上面凸出的青筋和男根尽头质感粗糙的耻毛,跟她的阴毛触感好不一样。

  想起之前自己一不顺他的意,阴毛就会被他拉扯,于是也有模有样,报复性地去揪他的耻毛,非得讨回点公道不可。

  “嗯~~~小坏蛋,还不放手,你再挑逗我,等下什么温柔的保证我也不管了,非弄死你不可。”

  她小手冰凉,冒然抓住火热的肉棒,让冥潜经历了一次冰火两重天的舒爽,加上耻毛被拉扯产生的刺激,肉棒阳头的阳眼全部绽开,流出黏液。

  “你,你怎么流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呀!”

  这种时候她的懵懂无知最要冥潜的命,要不是她怀孕不能太劳累,他非将人就地压倒插她一天一夜,好好给她上一课!

  “盼盼,把我们的衣服脱掉,我想吻你的身体。”

  顾盼很听话,双眸低垂,羞涩一笑,喉间传出甜蜜的低哼,先释放出流水的男物,去掉自己的底裤,抬臀缓慢吃下整根男物,蜜穴一时不能适应,不停收缩,吞吐。

  “喔……盼盼,小磨人精,你要夹死我,该死的又热又紧。”

  冥潜仰头将心底的舒爽呼出,蜜穴滑腻腻的又紧窒非常,肉壁像长有无数张小嘴围绕着棒身吸吮,怀孕让她体温升高,里面热如火山,快将他的男物融化在她体内。

  是太久没进来了吗,他觉得这女人的小穴比任何时候都叫人销魂。

  就单单这么要人命的一下,冥潜的精关差点失守,全凭毅力才堪堪忍住不在她面前出糗。

  顾盼慢吞吞地宽衣解带,欲念大开的男人等不及了,急切脱掉她的裙子甩到角落,至于他身上穿的那件昂贵崭新的衬衣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被扯开,纽扣蹦飞,轻飘飘盖在角落的裙子上。

  她有孕在身,不能以女上男下的姿势颠簸抽插,冥潜将人放倒在地。

  冰凉空气中,顾盼全身冒出一层可爱细小的疙瘩,乳头还没被他玩弄就已挺翘如葡萄。

  他弯身在柔韧紧实的乳肉上吻过一圈,才擒住其中一颗乳头,饥渴吮吸,用牙尖轻咬又松开,乳头和乳晕的Q弹滑嫩还有一阵强过一阵的乳香,染红了冥潜的双眸。

  插在顾盼体内的男物接收到冥潜的兴奋,一动不动却比初进来时胀大一圈,顾盼不淡定了,他赤红的双眸也有些把她吓住,赤条条的莹白大腿圈住冥潜的臀部,用大腿内侧最嫩滑的部位去磨蹭他的两片臀瓣,在他身下娇娇怯怯低唤:

  “潜,你没事吧,是不是被我夹地不舒服?你太久没进来了,我下意识就这么夹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对不起……”

  冥潜将整张脸埋进她的乳峰,从乳缝里传出沉闷狂肆的笑声,声音将两座乳峰震动出乳波。

  “傻盼盼,你小穴紧密地包裹,让我爽翻了,欢爱这么久,怎么就是不开窍。”

  “你讨厌,我就是傻,就是掌握不了这种事的精髓,你要嫌弃了,随时可以退货。”

  顾盼歪头闹起小脾气,蜜穴又故意死咬几口他的肉棒,恨不得一口将这讨人厌的东西咬断,一了百了。

  一直在蜜穴里一动不动的肉棒毫无预警的重重在花芯上戳刺一下,戳地顾盼弓起身呻吟,随后惊呼:“太重了,小心伤了孩子!”

  这话冥潜很不乐意听,他又故意在花芯上不轻不重顶弄,摸到她贴在棒身上的阴蒂,用大拇指揉搓,酸溜溜控诉:

  “孩子孩子孩子,整天三句离不了孩子,你再向着他们忽略我,就不让你生了!”

  顾盼用大腿压住他的臀部,减轻他大幅度的顶弄,嘟着红唇嘀咕:

  “知道啦,真是的,哪有当爸的跟自己的孩子计较这些,他们还只是胚胎呢,而且又不是我自己主动怀上的,是你算计的我,哼,现在居然还凶我,就因为我护着他们!”

  “小坏蛋,牙尖嘴利,我算计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不算计你,你能乖乖待在我身边?”

  冥潜下面忍不住了,在她蜜穴里极慢极慢地挺动,没了方才吃醋的狠劲,速度变慢,肉和肉之间的摩擦触感清晰传达给顾盼的神经,她没有刻意去旁观下体进进出出的活塞运动,脑海却能自动描绘出一副细致明了的图像。

  “潜,你慢慢的,好舒服,我还要……”

  顾盼呼吸绵长,胸口被一股暖流汇满,主动将自己的樱唇送给他,索吻。

  蜜穴里的爱液越积越多,肉棒抽插的同时将一部分爱液带到蜜穴口,冥潜中指抹满滑腻的爱液,伸进她的臀缝里,在菊洞周围的褶皱处涂抹按压。

  顾盼身体不安扭动,欲拒还迎,握紧拳头,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有些兴奋。

  “你,进来吧……”

  冥潜吃笑,赏了个响亮的吻给她,中指推进菊穴,填塞,等她适应后又塞进第二根手指,两指在里面规律地旋转拨弄,让顾盼颤栗喘息。

  前后穴同时被他抽弄,不激烈,但顾盼却很满足,快感一滴滴积累,总有爆发的时候。

  她敏感的感受到他的阳头骚动了,小穴收缩更频繁,想将他的精液吸出来。

  “小坏蛋,别心急,这就通通给你。”

  冥潜张嘴含住顾盼的半边乳房,操着肉棒猛烈冲刺两三次,深呼吸,把积攒了多日的浓稠精液送进她的花壶里,灌了满满一壶。

第五十四章 说话算话

  “是里面的哪个泄漏出去的?”

  冥潜靠着椅背,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笔头在桌面的名单上“扣扣”敲击,香港少数几个知道她和老头子结过婚的人员名单。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被总裁用一个新闻发布会平息,总裁也已经在着手准备和顾小姐的大婚。

  这单下,却有媒体接到匿名人士的爆料,称冥企总裁的结婚对象曾经跟已经故去的前总裁有过短暂的婚姻,还称二人曾经是“母子”关系,却不顾伦理道德,居然要结婚,简直有伤风化、道德败坏,爆料人言辞激烈,恳请香港社会各界人士联合抵制冥氏集团的经营,将这一对“乱伦男女”赶出香港。

  真相让整个香港的上层阶级震动,从来不嫌事大的香港媒体,掘地三尺,深挖顾盼的祖宗八代,查出她爸爸正在大陆坐牢,拿这事大做文章,把她和冥氏两任总裁之间的关系写地不堪入目,胡编乱造,怎么精彩怎么乱写。

  新闻爆出后,还没等总裁下指令,Devin就着手调查,爆料人有背景,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人查出。

  书房里的氛围不比往常,Devin甚至能看见从总裁体内激发出的肉眼可见的黑烟,那是总裁的怒火,总裁都向全世界公布结婚讯息了,这种时候再横生枝节,也难怪总裁这么生气。

  Devin小心翼翼说出爆料人:“是船舶重工集团的老总,老总裁生前和他交好,总裁接任集团后与他们公司合作减少,再加上对方公司经营不善,欠下巨款,之前那位老总有来集团求助,但被您拒绝了。”

  总裁沉默,视线一直落在桌面的名单上,Devin喉头上下滚动,继续往下说:

  “后来您因为顾小姐和老总裁的事警告过名单上的人,那位老总求助被拒加上被总裁警告,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就趁这次总裁公布婚讯后爆出顾小姐的事,想借此打击集团的声誉。”

  Devin一提船舶重工,冥潜就知道是谁了,他打开笔帽,将名单上某个名字圈起来,然后把名单递给Devin,说了一句:“把这家公司买下来,然后再拆分卖出去,这样应该还能赚点零花钱。”

  Devin暗叹总裁果然狠,这家公司规模不大但也是家族企业,总裁这一手简直跟挖人家祖坟差不多。

  顾盼站在书房门外,肩头靠在墙壁上,屋中主仆二人的交谈早已停止,听完全程的她却依然没缓过劲儿,她心想: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被发现,他会生气的。

  提着过长的白纱裙摆,顾盼裸露的肩头靠在走廊墙壁上,借助墙壁的支撑才有力气走路。听完书房中的交谈内容,她本想表现出坚强的一面给腹中的宝宝做榜样,可她高估了自己心脏的承受能力,她根本不能坦然面对前路的荆棘和狂风暴雨。

  裙摆太长,她又心不在焉,脑子乱得一塌糊涂,一脚踩在裙摆上,人跟着跌倒在走廊的地毯上,彻底爬不起来。

  屋中主仆二人闻讯出来,看见走廊上一身白又跌倒在地的女人,冥潜紧张了,跑过去把人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大手轻拍裸露的美背,安抚。

  她穿成这样,又露出大片肌肤,冥潜朝站在门口的Devin使了个眼色,Devin心领神会,向总裁鞠躬后,安静退下。

  顾盼鼻尖擦着他的脖子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潜,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谈话,是设计师将婚纱样品送过来了,我想趁着现在肚子还不怎么大,能穿上,就穿上跑过来给你看,却来的不是时候。”

  她身孕四个月,肚子慢慢显出来,不很大,婚纱样品的尺寸是在三个月时他迫不及待从国外聘来的设计师给量的,今天样品刚寄来,她穿上虽然有点紧,所幸还套得下,就满心欢喜穿上给他看,不然下次要再想穿,就得等孩子生下后身材复原了才能穿。

  却撞到他们在谈这件事,这就意味着,被他刻意创造出的安宁、与世无争的日子也将终结,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打开,就难以再合上了。

  她被很好地保护在冥家养胎,乖乖按照他的意思对外界不闻不问,就算后来手机还给她了,她也刻意不去看,这样清静的生活让她陶醉,再加上身边有他,肚子里还有两个宝宝,她清空脑袋,把什么也忘了,催眠自己这就是她以后生活的蓝本,再不会出现任何波浪来摧毁这座坚固的城堡。

  可终究还是她的空想,占着他的宠爱,她把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也一并抛给他,不过问外界的任何事,整日游手好闲就知道在家里玩。

  舆论像镜子,毫无预兆落到她面前,让她看清自己是个多么糟糕、没用的女人,她之前被高利贷追打时煅炼出来的棱角都被安逸的生活和消极的态度打磨光了。

  冥潜碰触她脸颊时,顾盼抖了一下,随后又强装镇定。

  对刚刚在书房里交谈的事情一字不提,冥潜夸起她身上的婚纱:“盼盼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不等顾盼回答不知道,他自顾自附在她的耳垂上,用悄悄话的语调神神秘秘地说:

  “我想把你压在墙壁上,掰开你的大腿,头伸进婚纱里吃你。”

  冥潜说完如期看见她的耳垂变成血红,拳头也捶打他的胸膛,轻声细语啐他不正经,脸上粉润柔媚、风情隽永。

  她身子绵软,肯定是他们的谈话把她吓成这样,冥潜抱起一身洁白的女人,长裙摆垂落在地毯上,被他拖着走。

  顾盼看不得他糟蹋这么华丽典雅的婚纱,手忙脚乱要将裙摆拉起来,却被他蛮横压制,只好乖乖依偎在他怀里,不敢乱动了。

  被他抱了一路,顾盼内心是拒绝的,家里的佣人看到都捂嘴在他背后偷笑呢,冥总脸皮厚怕什么,她是又羞又尴尬,她在家里积累的形象全被冥总粉碎,实在心有不甘。

  “你放我下来,让人家看笑话了。”

  “看嘛,你被人家看笑话的次数还少吗,也应该习惯了吧,以后还要让人家看几十年呢。”

  揶揄嘲笑的语气,顾盼不爱听,都是他老爱大庭广众对她动手动脚,败坏她的名声,跟他讲也不听,老把她的话当宠物在给他挠痒。

  顾盼气呼呼,这男人就非得在她第一次穿婚纱时用话刺激她吗,施舍点颜面给她很困难?老揭她的短!

  顾盼注意到他走的路线有点不对,这是去大厅的路!

  “我穿成这样不去大厅,我不去大厅,被那么多看着好丢人的,我不要去!”

  他希望马上登记结婚,顾盼废了好一番唇舌,好话说尽才让他答应孩子出生后才结婚。可这离结婚还有好多月,她就穿着婚纱被他满世界抱着溜达,人家看到还以为是她多心急结婚,简直羞死人,大厅那里打扫的佣人最多了,冥总又坑她!

  “我说马上结婚,你不肯,我依你,现在只不过出去给人家看看你穿婚纱嫁给我的样子你也诸多推堵,怎么,嫁给我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糟糕,他发脾气了!

  顾盼手放在他胸膛上,讨好地说:“没有的事,我第一次穿婚纱,真的很不好意思,你怎么就不懂……”

  说完脸埋进胸膛里,臊着脸,不再出声,任他抱着想去哪里去哪里,这张脸她不要了,反正有冥总陪着她丢脸,她怕什么!

  冥潜喜欢听她说第一次穿婚纱,虽然她跟老头子结过婚是件让人很不愉快的事,但至少某些弥足珍贵的东西没有被老头子夺走,比如她的心,还有穿上属于他的婚纱后露出的笑容。

  虽然他本身对自己的父亲不存在好感,但因为这女人,遇见她,爱上她,他发现自己亏欠父亲很多次感谢,感谢他将落难的女人带回家保护,直到死后他归国,接手她。

  到了冥家富丽堂皇的大厅,顾盼期待的事没有发生,大厅太大,四周起码有十来个佣人在走动打扫。

  顾盼一拍额头,呜呼哀哉:真要命,怎么连林管家也在!

  这边顾盼害臊地想钻进地缝,那边冥总一放她落地,就搂着她的肩头,疯了般在客厅中央大喊:“夫人的婚纱好看吗!”

  “好看!”

  佣人也跟主人一个鼻孔出气,眉开眼笑,齐刷刷大喊,把屋外路过的其他佣人吓地不轻,还以为家主在屋里开批斗会呢。

  他这样孩子气的胡闹,顾盼想死的心都有了,羞愤跺脚,但婚纱裙摆太长,看不见。

  “你,你简直胡闹,我不嫁,不嫁了!”

  顾盼气地跳脚,冥总却没事人一样,扣住她开始凸出来的腰身,按在沙发上坐,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我问的是婚纱好不好看,又不是你,你急什么!要不,我再问一遍你漂不漂亮?”

  顾盼赶紧捂住他正要张大的口,心里哀嚎:冥总,您饶了我吧!

  冥潜剥下她的手,抬起她变圆润的下巴,左右摆动,欣赏气呼呼又风情韵致的新娘脸。

  “盼盼……”

  他用这么好听又深情的嗓音呼唤,顾盼更气了,这男人好狡猾,他是故意的,明知道他这样一唤,她有什么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头一低一歪,顾盼就知道他又想做坏事了,耸肩,身子稍微往后缩,轻声低吟:

  “别,有人呢……”

  可在冥总面前,哪有她拒绝的份,该亲的一下都没落,足足在佣人眼皮子底下表演了十来分钟的免费亲密镜头。

  等他满意了,终于肯停下来将她搂进怀里,顾盼气喘吁吁的想:幸亏冥总还有点廉耻,只亲没干别的什么出格的事。

  二人在大厅里,在过往佣人面前,无声拥抱,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影,连顾盼身上精致的婚纱也驱不散。

  顾盼以为他们刚才的那些举措足以赶跑阴影,却无效。

  她到底没冥潜能沉得住气,幽幽开口:“潜,他们都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办?”

  “盼盼害怕了,想退缩了?”

  每次一有点什么事,他就用古里古怪的语气质疑她,次数多了,顾盼心里难免会不舒服,她难得寒次脸,挣脱他的手臂,凝视他的瞳孔黑漆漆的还隐约有一股坚定的气在瞳仁里流窜。

  “我害怕,而且非常害怕,但我怕的是外界会将所有不堪入耳的声音指向你,我却只能躲在你身后无能为力,你说这样我能不害怕吗!因为在乎我才会害怕,你以为我天生就是胆小鬼吗!”

  气势滔滔的反击,说完却又缩回他的怀里,好像上一刻还凶巴巴的女人是他的幻觉一样。

  冥潜笑了,他学她往日唯唯诺诺的语气开她玩笑:“盼盼好凶,娶回家后会不会变成母老虎,我都不敢娶了。”

  “少来,我是老虎,那你就是打虎的武松。”

  顾盼很顺地就说出这种贬低自己的话,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没种,但事实他就是武松嘛!

  “我想你当潘金莲,专门负责勾引我。”

  这男人在她面前从来三句离不开污言秽语,能不能正经点,报纸都把他写成那样了,还有功夫调戏她!

  顾盼“恶毒”回嘴:“我当潘金莲,那你就是武大郎!”

  “盼盼这么说,我真高兴,你就是硬要跟我凑一对,是吧。”

  顾盼不说了,跟冥总斗嘴,简直累,怎么都说不过,再者她嘴又笨,冥总要不放水,她根本毫无胜算。

  “就你能说会道!”

  冥潜搂抱她腰身的手臂一用力,轻巧地将人抱到大腿上打横坐着,手在她凸起一点点的小腹上游弋。

  “盼盼,外界的事情你什么也不要听,你只负责乖乖待在家里吃好喝好,把身体养好,生下肚子里的两个小盼盼,你只需做这些,其他的交给我,不需要你的小脑瓜也跟着凑热闹。”

  顾盼点头答应他,半晌,她回过味儿来,肯定的说:“你这是拿养猪的标准养我!你太坏了!”

  “呵呵,盼盼果然一针见血,很好的概括了中心思想。”

  说完,冥潜额头抵着她的,低沉的嗓音在顾盼耳边缓缓流淌:

  “有我在,你不需要坚强和勇气,把你的坚强和勇气统统交给我,把你身上所有坚硬的东西统统交给我,你只要负责柔软和当我孩子的母亲。坚强、勇气这些东西等我死掉的那天才是你应该考虑的东西,但我一定陪你到生命的尽头,我不是我的父亲,我说话算话。”

  他说完这番情话,顾盼赶紧把脸贴到他的衬衣上,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落泪的样子。她看见自己掉落的眼泪在他的衬衣上划过一道水迹,带着鼻音说:

  “你一定要说话算话,说话算话,我不想再经历一次春堂带给我的悲伤。”

  “我保证,今晚就回房验证我身体有多强壮健康。”

  顾盼破涕而笑,娇嗔:“不用验证,我也知道!”

第五十五章 再回大陆

  顾盼怀孕五个月时,她和冥潜的事情如病毒的方式传播,愈演愈烈。他很有名,香港自不必说,大陆也有很多产业。

  就算两人先前没有任何纠葛的关系,他结婚也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更何况他们的关系并不单纯,再加上报刊杂志在中间胡编乱造一通搅和,普通平头百姓自然不会拿什么好眼光看待他们的婚事。

  顾盼是个成年人,她就算再默默无闻也有自己的社交圈,现在事情闹大了,任磊三天两头打电话来问她有没事,她也听说有记者找他,但他被骚扰过度,索性一纸诉讼把围堵他的记者通通告上法庭,反正他是律师,很方便,之后生活就安宁许多。

  虽然任磊说地轻松,但顾盼还是很自责,她自己怎样都没关系,她受不了的是周围人因她遭受无妄之灾。

  顾盼还给张晓打过很多电话,都无人接听,后来再打时,直接在电话里听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这样顾盼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大学朋友算是彻底要和她断绝关系了,唉,也好,张晓的干脆反而使顾盼松了口气,还庆幸人家至少没在电话里大骂她一顿。

  顾盼怀着身孕,冥潜不想她因为朋友的出卖而伤心,就没把张晓做的事告诉她,顾盼一直以为张晓是因为被记者骚扰才和她断绝关系。

  先前Lewis说她怀了两个宝宝,当时胎儿三个月,她的肚子依然平坦似少女。可似乎在某个时间点,也似乎在一夜之间,肚皮鼓胀起来,又圆又大,好像一刀切下去会滚出个西瓜来,反正某天她照镜子,肚子就变成西瓜了。

  而且怀两个和怀一个差别真大,肚容量相当可观,身轻如燕基本是别人家的事了。

  午餐,顾盼吃一顿饭两个人伺候,笑眯眯的林管家和冥潜,基本上留给顾盼夹菜的机会少之又少。

  最初,顾盼是拒绝的,但怀孕后基本没有她说话的份。也不是说没人搭理她,就是她说什么,他们先顺着她的心意附和,过后该夹菜夹菜,该喂饭喂饭。顾盼后来被伺候麻木了,就随这一大家子主仆瞎闹去吧,她照单全收,再说她确实容易肚子饿,有时牙齿都咬酸了,还是饿!

  “怎么突然从公司回来了……我要那个,就那个……”

  冥潜坐她旁边,离得相当近,几乎肩靠肩,他本来要把人抱大腿上,被她严词拒绝,说怕孩子被桌角磕到,哼,这女人为了孩子,倒想得真周到。

  心里有怨念,手下也不含糊,将她想吃的菜直接夹进她嘴里,看她脸颊鼓鼓,还一动一动的,冥潜眉眼间柔情蜜意,满面春风,早上在公司遇到的那点不愉快也消散无踪。

  “想你了就回来,怎么,你不想我!”

  “我想你,我想你全家。”

  他,再加上两个宝贝疙瘩,可不就是他全家嘛。

  他经常吃孩子的醋,所以时不时就会像这样说些刁难人的酸话,顾盼见怪不怪了,继续吃她的饭,等下这人就正常了。

  冥潜被逗笑:“呵,腰还酸吗?”

  顾盼肚子大,增加了腰的负担,躺着、坐着都还好,就是站久了腰就难受,冥潜一得空就给她揉腰,但最近集团被媒体刻意抹黑,他连着和律师团开会几天探讨这些事,非给那些胡编乱造的媒体记者一个下马威,杀鸡儆猴。

  “酸,但我乐意。”

  “我不乐意,正好这次怀了两个,生完后就不准再生了。”

  “得,冥总说了算,冥总效率高,有一儿一女我也心满意足了。”

  顾盼偶尔会油嘴滑舌一下,冥潜舍不得骂她,就捏她怀孕后肉乎乎的脸颊出气。

  “你别捏了,讨厌……呃……潜,潜!”

  她手指肚子,口里嚷嚷着将他手臂抓过去,冥潜紧张了,以为她身体有恙。

  “盼盼怎么了,肚子疼吗!”

  “没有,没有,有一个踢我了,真的,你摸摸……”

  孩子五个月大,是到了可以胎动的时候,她引导冥潜的手按在左边肚皮底下,让他感受胎动。

  冥潜确实感受到了微弱的踢动,但他没顾盼这个当妈的激动,只拿起餐巾擦拭她嘴角的油渍。

  “哼,真无情,你儿子动了,也不给他个笑脸。”

  “他在里面看不见,我看是你想看我笑吧,来,随便看。”

  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冥总,毫不吝啬,笑给顾盼看。

  “讨厌,谁要看你笑……”

  他杀伤力满格的笑让顾盼晕头转向,红了脸,矢口否认他的话。

  ☆ ☆ ☆

  午后三点钟,顾盼在床上午休,被手机铃声吵醒,肚子大,起身困难,她慢吞吞爬起来去取手机。

  来电显示是大陆S市的号码,却不是狱中爸爸用的号码,顾盼以为是久未联系的姑姑打来的。

  接通电话,对面传来公式化的声音。

  不是姑姑!

  “您好,是顾建辉的家属顾盼女士吗?”

  爸爸!

  “您好,我是的。”

  之后,对方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跟顾盼讲述顾爸目前的情况,公职人员忙,没讲两分钟就在顾盼的道谢声中挂断电话。

  顾盼扶腰坐在高高的床沿上,他的床确实高,顾盼人坐上去双脚不能着地的那种高。

  她摸着浑圆的肚子,脸上的表情要哭不哭,最终还是没忍住,哭了。

  算算,在美国那会儿爸爸还给她打过电话,可从美国回来,她知道自己怀孕,有段时间脑子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塞满,就把爸爸忘记了,再想起时发现爸爸好几周没给她打电话了。因为之前也有这种好几周没从狱中来电话的情况,所以顾盼没多想。而且爸爸在狱中服刑,只能他打出来,顾盼打不进去。

  肚子越来越大,她人变得有点迟钝,生活又安逸,就把爸爸没来电话这事忘了,今天监狱里的人来电话,她才知道,爸爸心脏病发。

  本来不严重,在监狱里就医,有次自由活动时间,人突然晕倒,就保外就医了。民警让他联系家人,但他不肯,觉得躺几天医院就没事了,没必要让女儿大老远特地从香港赶回来。

  在医院住了几天,病情确实有好转,之后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又恶化了,现在人正昏迷,民警根据档案上登记的家属电话联系到顾盼,她才知道爸爸发生这么大的事。

  她呆坐流泪,片刻后回神,抹干眼泪,取出旅行包简单收拾几件衣物。

  才几下运动,她人又累了,扶着腰呼呼喘气,住两个孩子的肚子实在重,不得已,只能回床上靠在床头想着顾爸和回大陆的事。

  临近五点,电话又响了,这回是任磊打来的。

  任磊先跟顾盼寒暄几句,之后直截了当的说了顾爸生病的事,他说是打电话回家时听阿姨说的。

  阿姨是指跟顾爸离婚多年的顾妈。

  顾盼羞愧,连跟他们家毫无关系的任磊都比自己早知道,她这个做女儿的太不孝了。

  “顾顾,我陪你一起回去,你像以前那样住我们家,也让阿姨看看你怀孕的样子。”

  顾盼一口回绝任磊的提议,她要真跟任磊一起回去,那像什么样子,被潜知道,他会很生气很生气,搞不好还会找任磊的麻烦,她就算自己一个人回去,也不能跟任磊一起回去。

  “顾顾,你跟他说了吗?”

  “没有……”

  她也是才知道的,还没来得及开口,也不知如何开口,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顾顾,你不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理解,但你绝不能独自一人回去,不安全,知道吗!”

  “嗯,知道,我不会的,放心。”

  任磊又问了几句顾盼的近况和胎儿的情况,听出顾盼没什么精神,就让她不要瞎想,去休息,还有绝不能自己一人瞎跑,在顾盼的再三保证下挂断电话。

  当晚,顾盼用过晚餐他还没回来,想他肯定在公司加班,就早早上床休息,她以为会睡不着,却很快就入眠了,连身边人躺下抱她都没有知觉。

  虽然入眠又早又快,但到底心里藏着事,顾盼半夜又醒了,也因为,她,肚子饿了。

  孕妇就这点不好,特容易饿,顾盼怀两胎,于是就变成特2容易饿,吃的食物,都变成肚子里的西瓜,越塞越圆。

  冥总呢,看见她吃就高兴,正餐也就罢了,有时两人搂抱温存聊天,他还会往顾盼嘴里塞零食,顾盼照吃不误。

  她看墙上挂钟指向1点钟,又歪头与熟睡的男人面对面,呆看他小一会儿,想趁他睡着偷偷摸两把,却又怕闹醒他,便作罢了。

  他为了两人的事很辛苦吧,最近经常加班,夜里逗弄她的次数也减少,经常是抱着她说没两句就睡着了。

  摸不能摸,亲一下总行吧,顾盼清风拂柳般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叹息:这男人真好看。

  即使相处许久,她还是会被他的容貌折服。

  这个点,佣人早都休息了,顾盼将他的手不着痕迹从胸脯上取下,滑下床,出了房门往厨房轻飘飘走去。

  她披头散发,挺着大肚子,还穿白色睡裙,在偌大的冥家游荡,要被人撞见,又是一个鬼故事的好素材。

  冥家厨房大得很,顾盼却不陌生,毕竟以前在里面干过活。

  打开冰箱,拿出一小盒冰淇淋,又翻出吐司,一手拎一样东西,背靠橱柜慢慢滑下,直接盘腿坐在冰凉的地上。

  顾盼含一口冰淇淋咬一口吐司吃着,脑子想的都是顾爸生病的事。

  白天人家说爸爸本来好转后又恶化,她猜爸爸一定是看到新闻,知道她这两年在香港的一些经历,心里自责才病情恶化,再者,新闻能用什么好词说她,准是把实情扭曲夸大了。

  当初爸爸问她债务怎么还清的,她支支吾吾没说,爸爸当时就哭地泣不成声,以为她受了很多委屈,现在新闻又这么报道,爸爸大概以为她在香港过地水深火热。

  新闻报道的要是别人家的女儿,顾爸看到也许还能保有一分理性,但换做自家女儿,而且内容还被改编地那样不堪,试问哪位父母能受得了!

  当时在住院的顾爸看着报纸上顾盼的脸,以及排版在她旁边另外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脸,老泪纵横,心脏抽筋般的疼,硬撑着看完满满一整版的内容,然后捂着心口倒在病床上昏迷过去,至今未醒。

  顾盼决定要跟冥潜结婚后,就在等爸爸的电话,要把这事连同怀孕的事告诉他老人家,可迟迟等不到,再后来就接到爸爸昏迷的电话。

  顾盼打开厨房的小夜灯,坐在冰凉的地上吃冰淇淋啃吐司想顾爸。

  一小盒冰淇淋被她一扫而空,她舔着汤匙上的残留,考虑要不要再去拿一盒,毕竟机会难得,下次再想吃恐怕就得等孩子出生后了。

  现在数九隆冬,大冷天,也真亏顾盼吃得下冰淇淋。

  有心再取一盒,可肚子太大,她坐在地上迟迟站不起身,偏偏这时冰淇淋空盒子被一团黑影笼罩,她看那黑影的形状,暗道一声:不好!

  缩着脖子,仰首就看见双手环胸的男人,俊脸乌漆抹黑,阴沉到能滴出墨汁,顾盼安慰自己:一定是黑夜的缘故,他不生气,他不生气。

  冥潜看放在她腿边的空盒子,冷哼,这女人身体里带着三颗心脏,胆子也变成原来的三倍,居然半夜偷跑到厨房吃冰,他没及时醒来,就被解决掉一盒,他要不醒来,她打算吃几盒!

  他站在黑夜中,身体笔直,顾盼害怕被骂,弱弱拉扯他的裤管,怯懦地说:

  “潜,你也坐下来嘛。”

  冥潜看她颓然靠着橱柜,无精打采,肯定是心里藏着事,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半夜醒来,还反常地跑来厨房乱吃东西。

  坐到顾盼旁边,伸直腿,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决不让这女人坐在冰冷的地上,还吃冰淇淋,简直胡闹!

  “下次肚子饿了,叫醒我,不许一个人来厨房乱翻,看你都翻出些什么东西,我还以为厨房悉悉索索的有老鼠,一看,果然是只怀孕的大老鼠。”

  冥潜说了一大段警告的话,说完亲吻她,双唇冰凉的触感更让他脸寒。

  “叫你就吃不到冰淇淋了……”

  “嗯~还敢顶嘴。”

  顾盼靠在他的胸口,决定把爸爸生病她想回大陆的想法告诉他。这个男人是她以后一辈子的枕边人啊,遇到事情不跟他商量,跟谁商量!

  “潜,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她主动开口,不再像过去那样闷葫芦似的把什么也憋在心里,这样的改变让冥潜高兴。

  “说吧,我听着。”

  将头埋进她滑溜溜的脖颈里,满鼻馨香让他沉醉,他醒来也是因为身边少了她,床上味道变淡。这么微小的改变就让他辗转难眠,看看这女人影响他有多深,若没了她……不,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嗯,就是,我爸爸生病了,我想回大陆照顾他,他年纪大了,又只有我一个女儿,倒是有几个亲戚,可,因为当初欠债的事,都……不联系了,所以爸爸现在肯定孤零零躺在医院里,我……很担心他。”

  顾盼话没讲几字就趴在他怀里哭了,磕磕巴巴才把意思表达完整。不知怎么地,白天刚接到顾爸病危的电话时,她也没哭地这么伤心,可一躲进他怀里,精神肉体得到放松,白天被她强行关押在体内的恐惧,父亲会突然离世的恐惧,便挣脱了束缚,气势汹汹,全部挣脱出来。

  她哭地伤心,冥潜心疼。他知道顾爸因为轻信歹人而欠下债务,人也进了监狱,但她很少在自己面前提爸爸的事,所以冥潜也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个岳父。

  “别哭,明天我们就去大陆,明天你就能见到爸爸了,别哭,不然要被肚子里的小混蛋笑话了。”

  她哭地梨花带雨,眼红鼻子红,冥潜用衣袖为她擦干眼泪,摸着她的后背帮忙顺气。

  冥潜的话让顾盼安心,又听他把自己的孩子叫地这么难听,抽抽噎噎怪他:

  “不许这么叫孩子,哪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又担心的问:“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公司走得开吗?”

  “公司花钱养一大帮子人就是让他们做事的,少了我还能倒闭不成?”

  冥总这话说地威武,顾盼无言以对。

第五十六章 真没出息

  二人直接从冥家停机场坐直升飞机去大陆S市,跟国家政要出国访问似的。

  顾盼脸贴着冰凉的机窗玻璃,看两岸的高楼大厦,喷出的鼻息在窗上投下一团白雾,等白雾消散到弹珠大小时,她又投下第二团白雾,如此反复。

  长时间没见顾爸,且他人还在昏迷,顾盼又担心又亢奋,反正从上直升机开始精神就绷着没松过。

  冥潜交叠长腿,看集团在大陆分公司的季度盈利报表,几次抬眸,她都是一张脸贴在窗户上,出声警告未果,她又满脸的期待,就由她去了。只抓过她一手,十指紧扣,装进自己大衣口袋里取暖。

  可以看出,这女人真的想爸爸了,他因为从小亲情单薄,推己及人,二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自以为事事都想到了,却独独忽略了这方面。

  直升机穿越连接大陆和香港的海峡后,没飞多久,顾盼更兴奋了,因为她看见S市熟悉的建筑物,才知道原来从冥家坐直升机去S市也没多久嘛,不像她之前坐陆路,光转车就要转好几趟,很折腾人。

  相比她的大惊小怪,冥总四平八稳坐在旁边看文件,好像他在什么交通工具里都在看文件,什么景物都入不了他的眼,顾盼心想:西游记里的唐僧也是一念经就四大皆空,超凡脱俗了。

  接收到她的视线,冥潜回眸一笑,捏捏口袋里的小手,说:“舍得从窗户那移开眼看我啦,是不是觉得我比窗外呆板的建筑物好看。”

  冥总这话虽有点傲娇自恋,但不可否认,顾盼对比之后确实觉得他比S市的建筑物好看,也就没酸他,默认了。

  直升机飞过某个地方,顾盼突然笑着手指向那个地方跟冥潜说:“快看,那个游乐场我小时候经常和小伟还有任磊哥一起去玩。”

  任磊冥潜知道,但小伟又是谁,不会是第二个“任磊”吧。

  趁她高兴没戒心,冥潜不露声色问她:“小伟是谁?”

  “小伟啊,小伟是我姑姑的儿子,我表弟。”

  想起小伟,顾盼脸色黯淡下去,笑容也没了,感慨:“小伟之前跟我关系挺好的,不过后来就不好了,唉~”顾盼唉声叹气:“世上总有些亲情想留也留不住,不过人家也没什么错,欠债的亲戚总归不讨人喜欢。”

  “你年纪不大,经历倒是不少,这么多感概。”

  冥总这话像是在夸她,顾盼摸不清,不过也有点小得意,昂首挺胸:“那是,我是经历过暴风雨的女人。”

  冥潜抬起她骄傲到发光的脸颊,落下一吻,警告她:“什么暴风雨,以后一滴都不许去沾。”

  冥总有时会拐弯抹角地说情话,顾盼得废点脑子才能悟出。

  直升机在一栋高层建筑顶楼着陆,这栋建筑物顾盼很熟悉,是S市最高楼,她惊叹原来这楼是他的呀,简直招摇。

  他们顶着狂风下了飞机,他弯腰给顾盼合拢被吹乱的衣领,不让风吹进去,突然从楼顶大门冲出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们个个仪表不俗,顾盼猜测是公司的高管或董事。

  从中走出个代表,弯腰鞠躬,对总裁的突然到访很惊讶:“总裁,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大家好来迎接您。”

  说话时声音还很喘,可见跑地有多急。

  人家跟他说话,他却不为所动,依然慢条斯理给顾盼整理衣领。顾盼被一群大男人,还是一群精英大男人行注目礼,她无所适从,双眼都不知摆哪里合适。

  大家自然知道顾盼的身份,又见总裁对她的重视,心中了然以后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位集团未来的女主人了。

  冥潜故意做这一系列举动给公司高层看,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不愿再让她在楼顶吹风,丢下一群高管,牵着满脸尴尬的顾盼下楼坐车,傲然离开。

  一群男人面面相觑,闹不懂总裁来S市意欲何为?

  下午,冥潜撤掉随从,亲自驾车带顾盼去S市南通监狱指定犯人就诊的医院。

  医院何曾迎来冥总这样气宇轩昂的家属探病,再者,两人的新闻在大陆也闹得沸沸扬扬,但热度不比香港,他们低调到医院,被几个人一眼认出,然后就低头和身侧的人窃窃私语。

  顾盼摸着肚子依偎在他身旁,心里惦记着顾爸,没多余的心思去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

  到病房门前,顾盼定住脚步,突然没勇气去开那扇门,即使里面躺的是爸爸。她未婚先孕,首先名声就不好,而且孩子的父亲还是他,搞到满城风雨,爸爸更间接因为她卧床不起,顾盼惭愧,爸爸从小再疼她,自己也无颜去见他。

  冥潜看出她的紧张,安慰她:“盼盼别害怕,一切有我,岳父要是拿水杯砸你,我第一个冲上去挡在你前面。”

  有点玩笑成分的话让顾盼露出浅浅的微笑,这男人果然成精了,她想什么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最后门不是顾盼开的,也不是冥潜开的,是从里面被打开的。

  里面出来个手里提着暖水壶的大妈,她显然是没想到门口会站着两个人,低头走路,暖水壶差点撞到顾盼凸出来的肚子,被冥潜及时揽抱躲过。

  大妈嘴里嘟嘟囔囔操一口地道的S市口音,抬头看到冥潜,双眼锃光瓦亮,跟看自家换电灯泡的女婿似的,偏偏视线又看见顾盼的大肚子,又遗憾自家女婿居然有别人家的媳妇儿了。

  大妈变幻的眼神让顾盼好笑,也用本地口音跟她打招呼,猜想她应该是房里其他病人的家属。

  房门口的小意外淡化了顾盼先前的胡思乱想,二人并肩走进去。

  房里两张病床,顾爸的床位靠房里,顾盼一眼就看见爸爸带着氧气罩,双目紧闭。床位旁边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品相不好的水果,和一个塑料水杯。

  顾盼当即潸然泪下,冥潜心疼,作势要去擦她的眼泪,顾盼摇头说“我没事”,走到病床边伸手去整理顾爸的头发,又摸他消瘦的脸颊,很冰凉。

  她泪掉地更凶,爸爸比一年多前她来大陆探望他时憔悴好多,也瘦了一圈。

  之前调查顾盼时冥潜在资料里见过顾爸的照片,所以也不能说全然陌生,生病让他脸色苍白憔悴,但眉眼间跟顾盼很相似,连带着他对顾爸也生出两分亲切和好感。

  顾盼止住泪,随后撸起袖子照料昏迷中的顾爸。冥潜没阻拦,毕竟病床上的是她父亲,趁她照顾病人的时间里,他出门打电话。

  冥总效率高,等顾盼差不多收拾完顾爸的身体,病房陆续进来几个专业医护,将顾爸转移到医院的VIP病房,里面有家属床位,这样晚上也能守夜。

  二人用过晚餐,病房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心脏权威医生给顾爸仔细诊断,告诉顾盼不用担心,治疗几天就能醒来。

  要顾爸醒过来其实不难,之所以一直昏迷,是医院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就疏忽怠慢,先去治疗其他病人,拖着才醒不来。

  医生走后,顾盼安心,看向冥潜的视线炙热,瞳孔亮晶晶的流光溢彩。

  “这么看我,是不是又更加爱我了。”

  冥潜将人牵到病房沙发上按下,虽然有专业看护,但人家做事,这女人偏要像条尾巴一样也跟在后面帮手,挺着大肚子一整天乱转,肯定累了。

  “嗯,我爱你。”

  顾盼不假思索说出,她想说这话很久了,好几次的感动都让她差点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憋住,这三字太沉重,她有很多顾虑,而且他也从没明确表态过。顾盼一直在等他先说,但冥总的毅力非凡,顾盼等不了了。

  “你……狡猾的女人!”

  冥潜开玩笑说的话,却让他收获意外的惊喜。拉过顾盼的手腕,将人往房门带,似乎急着去做什么事。

  他与众不同的反应叫顾盼错愕,一般人听到不都先给对方一个拥抱?大晚上的,他这是要拉她去哪啊!

  “潜,这么晚了,外面没什么好玩的,改天我再带你参观S市。”

  他骤然停住脚步,回眸,“恶狠狠”刮顾盼一眼,沉声说:“谁说我要去玩,我要去买钻戒把你套牢!”

  “呃,你不是在外国订做了婚戒吗!”

  冥总又刮了她一眼,扭头闷声接着拉她走,那戒指还没做好,他等不了!

  “潜,潜,这么晚了,珠宝店早关门了,你要去抢劫吗,走啦,回房了。”

  顾盼死拽活抓才稳住他的步伐,这男人时不时就要搞这么一出!顾盼抱怨归抱怨,心里也蛮得意,他这样失态是因为她说了那句话!当真这么重视?

  冥潜走是不走了,却在医院人来人往的走道上紧紧拥抱顾盼,过往的病人很多都是老人家,他们这样,实在有伤风化。

  “潜,回房,我们回房,我冷。”

  顾盼羞得浑身燥热,她不冷!她要把这男人哄回房,然后看他要抱要亲,房里只躺着昏迷的爸爸,但总好过站在路中间给别人围观吧。

  这男人激动起来,真要命!

  顾爸被权威医生诊断了两天,第三天就醒过来了。

  看见坐在床边的顾盼,声音嘶哑,虚弱唤了声:“盼儿……”,然后才注意到站在女儿身边挺拔的男人,昏迷许久,就算先前通过新闻、报纸见过冥潜,这会儿也辨不清人,眼里只有女儿。

  顾盼取过水杯,冥潜见状走过去将顾爸扶起,二人相视一笑,顾盼给刚清醒过来的爸爸喂水润喉。

  顾爸虚弱看一眼扶他的冥潜,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随后全部视线集中在顾盼浑圆的肚子上。

  顾盼被爸爸看地有些不好意思,一手拿水杯,一手心虚摸肚子,又看两眼站在对面的男人。

  “几个月了?”

  “五个多月了。”顾盼继续说:“爸爸,心脏怎么样,还疼吗?头晕不晕?肚子饿了吧?”

  顾爸刚醒,她激动,连问好几个问题。但顾爸一个也没回答,他就关心女儿的肚子,又问:“是他的吗?”

  脸朝冥潜摆了摆,双眼却死死盯着自家被人搞大肚子的糊涂女儿。父女俩也有一年多未见,顾爸却没心情跟她闲话家常,就围着她的肚子发问。

  “潜,你能不能先出去,我同爸爸说说话。”

  顾盼恳求的眼神,冥潜沉吟,随后说了句“我先去公司处理事情,下午过来”,人离开病房。

  顾爸看那男子脚步一动,女儿的眼珠子也跟着人家的背影动,久久收不回来,这可是他养了二十年的心肝宝贝,于是不高兴了,假意咳嗽,唤回她的注意。

  “爸,爸,怎么咳嗽了,喉咙不舒服?”

  顾盼在床头柜子的一堆营养品里翻找,想找出个润喉的东西来孝敬顾爸,很殷勤。

  “别忙活了,坐下来好好跟我说说话。”

  顾盼知道躲不过,只得“好,好”的附和,拿了个苹果,坐在病床边,默默削皮,头低垂。

  “盼儿,你从小胆子不大,上学那会儿,学校放个假,从来待在家里看电视,最多跑你妈那去找任磊小子玩。去香港后,你看看现在变这样,还上新闻,你真是出息了!你……唉!”

  顾爸很自责,若他不出事,宝贝女儿何至于为了躲债流落到香港,被有钱人玩弄,现在还未婚怀孕。

  顾爸根据看到的报道内容,自己再添加点情节,脑子里描绘出爱女流落红尘后的坎坷遭遇。

  “爸爸,你别叹气嘛!他对我很好,对我很体贴。”

  冥潜对顾盼的确很好,吃穿住行从没亏待过她,体贴就……偶尔吧,他法西斯的时候更多。

  “让你一个大姑娘挺着个肚子,整天被人家那样乱写乱说,这叫好?那世界就没有不好了!”

  顾爸激动,心口又抽疼,手捂着,幸亏很快就缓过来了,顾盼快被他吓死了。

  “爸,你别激动,都是我不好,是我糊涂,你别急,别急。”

  顾爸摆摆手,示意女儿自己没事,让她重新坐下。

  “你跟任磊的事……”

  “爸,任磊哥很好,但我跟他不行,你别瞎想。”

  二人之前通电话时,顾盼说过任磊也在香港,她从小粘着任磊,顾爸也能看出任磊对自己女儿有意思,人又前途无量,当初顾爸还高兴居然有好男人会看上自己的傻女儿。

  病房里就他们父女俩,顾盼跟自己爸爸说话放得开,有什么不高兴她也不憋着,直接跟顾爸顶嘴。

  父女俩谈不拢,各自不愿再开口,病房空气都沉默了,只有顾盼用刀子削果皮的“沙沙”声和窗外楼下的吵杂人声。

  顾爸刚醒就忙着责怪女儿,这会儿两人消停了,才注意到自己住的病房不仅高级还干净整洁,从窗外传来的声音判断应该位于医院高层。

  别说他在押犯人的身份,就算清清白白来看病,也住不起像样点的病房。

  “这病房他安排的吗?”

  自己受了谁的恩惠,顾爸心知肚明,他是有意这样问来缓解刚刚与女儿起的冲突。

  听爸爸问起冥潜,顾盼急急回应:“是的,是的,他还安排了好大夫来给爸爸看病,不然您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他还买了……”

  “行了,行了,看看你,没出息,人怎么样我会看,不用你添油加醋、一个劲儿地夸。”

  顾盼正夸地兴起,被顾爸喝住,她悻悻然闭嘴,切下快苹果,满脸堆笑,作势要喂顾爸,被顾爸横了一眼,取下自己吃了。

第五十七章 打秋风

  【作家想说的话:】

  再有几章就完结了。

  —–正文—–

  下午,冥潜开完会,看了时间,心想二人有什么话,这个点也应该说完了,于是驾车去医院。

  进病房,见顾爸躺在病床上休息,面色比上午刚醒来时精神许多。他放轻脚步,走进用布帘隔开的里间,沙发上打瞌睡的女人让他笑了。

  傻女人,人都睡了,手还无意识摸着肚子。

  冥潜双眸向顾盼的肚子射出一道利剑,无声警告:妈妈这么爱护你们,以后要是敢让她伤心,我绝不手下留情!

  意念似乎被传达,原本安静的两个孩子先后踢了一脚,顾盼悠悠转醒。

  看到他在笑,顾盼第一反应就是去擦嘴角,以为是她流口水才被笑话。

  “潜……你来了。”

  确认没有流口水,顾盼朝他伸长手臂,讨抱。

  “盼盼,累了吗?”

  冥潜将人搂进怀里,把她的长发撩到一侧,薄唇一碰到她的脖颈就停不下来,在粉白润滑的脖子肉上游弋。

  “别,爸爸在外面呢。”

  “和爸爸谈好了吗?”

  “嗯,还差点儿,不过他没那么生气了就是。”

  毕竟是自己女人的父亲,又是孩子的外公,冥潜自然不会事事躲在她身后不吭声,他自有打算。

  “饿了吗,趁你爸爸在休息,我带你出去祭祭五脏庙。”

  顾盼心动了,医院伙食太清淡,在冥家被伺候,吃惯了珍馐佳肴,他一说,肚子里三个人的肠子都在蠢蠢欲动。

  “嗯,我们快去快回。”

  “小馋猫,就知道这样说你会上钩。”

  刮刮她的鼻子,取过大衣帮她穿上,仔细将可能透风的衣领、袖口整理好,搂抱起身。

  经过病床时,顾盼让他等等,人绕到床头帮顾爸盖好被角,又摸摸顾爸的脸,已经没了上午时的冰凉,她才安心出门。

  二人脚步声渐远,床上睡觉的顾爸睁眼抬头去看关闭的房门,倒头又接着睡下。

  车上,顾盼一路叽叽喳喳没停过,顾爸身体好转,又和他畅谈过,顾盼心里有底,人一轻松话就多了。

  “潜,潜,我们去吃烤串吧,这里我熟,我知道哪家烤串好吃。”

  冥潜斜眼看她,似笑非笑,分明在说:你以为我会带着怀孕的你去吃烧烤!天还没黑就开始做梦!

  顾盼最后被带进一家位于高级酒店的高层法国餐厅,吃西餐!

  她跟着冥总一路吃吃喝喝下来,现在去大餐厅不像之前那样拘谨,点起菜有模有样。所幸这次法国餐厅的菜单是中文,她看得懂,才有表现的机会。

  顾盼怕吃不完浪费,斟酌着只点了几样,但显然引起冥总的不满,大手一挥,很快就上了满满一桌法餐。

  一大桌子菜,让顾盼眼花缭乱,明明是法餐,却让她产生满汉全席的既视感。

  “傻看什么,吃啊,带你出来就是要喂饱你。”

  “嗯。”

  顾盼拿起刀叉,像上战场的士兵,重重响应冥总的号召,埋头苦吃。

  冥总吃饭,向来从容不迫,举着红酒杯摇晃,呷酒、夹菜、笑,就高贵优雅地重复这几个动作。

  顾盼往嘴里塞他夹的菜,鄙视冥总就喜欢在正常的时候做些不正常的事,几岁了,也不好好吃饭,尽喝酒,好在她怀孕了,他喝再多,晚上她也不怕!

  “呃,这是……”

  中途,高级法国餐厅的高级男侍,正经八百,用高级餐盘给顾盼端来一盘——烤串!

  顾盼错愕,鼓着腮帮子看对面喝红酒的优雅男人,听他缓缓说道:

  “你不是要吃烤串,我让餐厅去外面买了一份。”

  顾盼想象:一本正经的男侍在烧烤店排队买烤串。这画面让她觉得很对不起那位服务员,让人家跑腿又遭罪。

  不过,这烤串的味道,好!

  顾盼牙齿咬着插在竹签上的烤肉往外拉,顺手放一支到他碗里,催促他也尝尝。

  冥总就皱眉看着盘子里乌漆墨黑的肉,很嫌弃,推到一边,拿起刀叉,优雅享用牛排。

  顾盼:“……”

  两小时后,顾盼拍着肚皮,心满意足。

  冥潜签账单时,男侍送来一份点心,顾盼接过就听到他说:“带回去给你爸爸吃。”

  “潜……”

  顾盼用水汪汪润泽的眼神看他,瘪嘴,要哭不哭,还是他想地周到。

  “别哭,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报恩。”

  “嗯,我好好给你生孩子!”

  冥潜:“……”

  ☆ ☆ ☆

  二人外出回来,正赶上病房里顾盼的姑姑一家三口和顾爸闲谈。确切地说,一屋子人只有姑姑一人坐在凳子上说地手舞足蹈,动作幅度大,胖胖的身子也跟着耸动。顾爸黑脸,偶尔搭腔。

  姑丈坐在旁边看报纸,只有姑姑拍打他给他使眼色时才心不在焉“哦,哦”附和,小伟站在柜子那研究一堆在他眼中价值不菲的营养品。

  病房门动,姑姑快眼瞟见依偎走进来的顾盼和冥潜,两人脚还没踏进房内,姑姑笑如向日葵,口里“呀哟哟~”豁然起身迎过去,手在顾盼肚子上乱摸,大嗓门念念有词:

  “我们顾盼回来了,姑姑来地不是时候,正赶上你们小两口外出。”

  这话一半盯着顾盼说,一半盯着环抱顾盼腰身的冥潜说,之后眼神就黏在他身上,不动了。

  “顾盼侄女,肚子这么大啦,之前你从香港专门回来找姑姑,那腰身瘦得哟~~~”

  还是姑姑老江湖,说话很会心口不一,手放在顾盼肚子上,眼神盯着冥潜,口里还能掰出套近乎的说辞。

  姑姑的热情,顾盼难以消受,肚子上谄媚的手也让她无所适从,又不好拨开,虽然爸爸生病她没来看望过,但姑姑一家心眼不坏,就是有点势利。

  “姑姑,你们来看爸爸啊,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顾盼不想把场面搞冷,也不想去计较之前那点不愉快,依然笑着问候。

  “不麻烦,不麻烦,生病的是我哥哥嘛,顾盼侄女,这位就是我侄女婿吧。”

  顾盼心想:姑姑盯了这么久才问出口,眼睛该累了吧。

  但,侄女婿……

  她头朝冥潜那歪了个小弧度,红着脸,害羞了:“嗯。”

  紧跟顾盼的回答,冥潜也微笑朝姑姑点头示意,有礼且疏远,他看出顾盼的窘迫,也不想她一直站在门口,带着人巧妙避开姑姑步入病房。

  冥总在商场水里来火里去,对付一个中年妇女,绰绰有余。

  “小伟,好久不见,学习怎么样了。”

  “还,还行……”

  她问候小伟时,旁边的冥潜漫不经心的一眼,把小伟吓结巴了,不敢回视。

  冥总心里嫌弃:怎么比那个小律师还不济。

  姑丈从报纸上抬眼看站在他近旁器宇轩昂的冥潜,视线又调回报纸上,然后视线就在冥潜和报纸之间来回转换。

  姑丈是三人中最表里如一的,始终不说话,只靠面部表情转达讯息,但顾盼猜测那报纸上应该有他的照片和报道。

  “哎呦,顾盼侄女,怀孕了怎也不早点跟姑姑通通电话取经,姑姑是过来人,对怀孕很有经验的。”

  “嗯,嗯,好,会的。”

  顾盼走到床边,给醒过来的爸爸整理被角,又把枕头拉高给他垫背,边做边说:

  “爸,刚刚您在睡觉,我跟他出去吃饭,饿了吗,这是他买给您的。”

  她从冥潜手里接过那盒法式点心,打开,取出一枚作势要喂顾爸。

  这一屋子人,还有个不熟悉的未来女婿,顾爸哪里好意思让女儿喂,接过东西自己吃。心疼女儿大着肚子,站着肯定累,就让她坐下。

  冥潜走到她身后,双手搭肩,让她向后靠,当人肉靠垫。

  姑姑被冷落,面上有点挂不住,又看看器宇轩昂的冥总,忍住没发作,围绕顾盼的肚子打开话匣子。

  “乖侄女,你这是第一胎,千万要小心,动多吃多了,很容易掉胎……”

  冥潜脸黑了,但出声打断姑姑的却是顾爸:“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人你也看过了,没事快回去,我被你吵地都不能休息了!”

  顾爸不待见自己的妹妹,他坐牢,一次都没去探望也就罢了,顾盼可是她亲侄女,居然放任她小小年纪流浪到外地,不闻不问。前段时间他昏倒住院,连个影儿都没有,如今却眼巴巴靠过来套近乎,别以为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丢人现眼!

  “哎呀,哥哥,我是你亲妹妹,你这样说就不近人情了,顾盼侄女能有个好归宿,我也是替她高兴才过来看看你,随便看看未来侄女婿……”然后夸他:“啧啧,未来侄女婿模样真俊,比报纸上好看多了……”

  不光夸,姑姑还想像长辈那样去拍几下冥总的手臂,但有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阻止了她不智的举动,这力量,大概,是冥总的气场吧。

  姑姑夸他模样真俊时,顾盼扭头仰视他,笑了。

  冥潜捏她鼻子,用眼神警告她老实坐着,不许看。

  姑姑扯东扯西就是不走,顾爸怕自己不入流的妹妹被外人笑话连累女儿以后在夫家被看低,不耐烦地大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来看你,随便让侄女婿看看我们家小伟,小伟,过来让姐夫看看……”

  姑姑招手,小伟木讷走过去,看都不敢看冥潜。

  “这孩子明年就大学毕业了,侄女婿家大业大,到时候随便给他安排个位子坐坐。”

  不等冥潜开口回答,顾爸开口:“说完了吗,还不走!”

  估计姑姑也受不了被人家这样嫌弃驱赶,又跟顾盼客套几句,叮嘱她小心身体,孩子出生后通知她一声,她好到香港给她坐月子等等,才拉上儿子、丈夫走人。

  姑姑为了儿子的前途,一把年纪还拉下老脸过来,虽然势利,但顾盼觉得姑姑还是挺伟大的,她以后也会像姑姑那样,为了孩子好,什么尊严、脸皮也不在乎?

  既然顾爸人已经清醒,他推算这几天监狱就会来人将他带回去,有些话还是宜早不宜迟的好,他看向床边的两个年轻人,出声让顾盼出去走走,他有话要单独跟冥潜说。

  爸爸满脸严肃,顾盼想赖在房里听他们说,可手里被冥潜塞了两个点心,人就被哄到屋外走廊了。

  顾盼转身想让他说话温和点,不要摆总裁架子,病房门就被从里面反锁了。她无法,只得老实坐在门口长椅上吃手里的两个点心。

  病房里,两个男人一躺一坐,彼此可说是完全陌生,所以也没马上开口谈结婚的事。

  顾爸是长辈,低咳两声当开场白,委婉的说:“你是真心……呃,你,你要干什么!”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这个要娶女儿的年轻人居然脱掉西装外套,卷起袖子,露出健壮的手臂。

  这男子,不会要打生病的岳父吧,这种人怎么能嫁!

  等顾盼慢吞吞吃完点心,又将包点心的纸折成两架纸飞机时,病房门开了。她扶着腰身站起来,与门口的男人对视,小脸因为紧张拧巴着,看见他笑了,才舒展开,慢悠悠走过去抱他。

  “看你满脸皱巴巴,怎么,是不相信我的实力?”

  “我相信,你实力最强,不然也不会一次让我怀两个。”

  周围没人,冥潜宠溺拍两下她的屁股,靠近她的耳垂说:“你再跟我开黄腔,小心生完孩子后我让你下不了床。”

  顾盼没想到光天化日,房里还躺着她的爸爸,他就敢说下流话,捂住他的嘴呵斥:“你别胡说,让孩子听到该学坏了。”

  正好这时屋里的顾爸出声让他俩进屋,她狼狈的回应让冥潜吃笑,进屋前顾盼狠狠刮了他一眼。

  “盼儿,这么惊险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多亏了人家冥女婿了!”

  啊?

  顾爸说地有鼻子有眼,她却有听没有懂,这男人都跟爸爸说了些什么能让他态度大变,还用感激的语气喊他冥女婿!

  顾盼全程云里雾里听顾爸夸他,她明白,这人肯定是说了瞎话,但这种时候拆穿他只会让他和爸爸闹僵,手心手背都是肉,顾盼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只能顺应顾爸的话,问她什么她就说:是、没错、多亏他、呵呵。

  冥总微笑,看他们父女俩鸡同鸭讲,很开心。

  几天后,顾爸在女儿和女婿的目送下被民警带回监狱,顾盼不舍,哭了,但顾爸却很坦然,一点没犯人坐牢该有的萎靡不振,反倒因为自己的傻女儿将来有人照顾而精神大好,那民警估计也没见过这么反常的犯人,啧啧称奇。

  二人又在S市逗留两天,当年春堂在S市留给她的公寓,顾盼舍不得这么好的房子一直空着,又想起姑姑家那扇斑驳的铁门,就将公寓送给姑姑了。

  小时候,顾盼的爸妈刚离婚那会儿,她没人照顾,寄居在姑姑家好一阵子,这恩情,顾盼一直记得。

  这次离开S市,又不知何时能回来,顾盼本想多待几天,可冥潜不想让她再操劳了,他总觉得顾盼好不容易圆润起来的脸又瘦回去了,不高兴,整天冷着脸。

  顾盼摸着自己圆润的脸颊,觉得冥总的眼神有毛病,也受不了他的冷脸,于是两人搭直升机摆驾回府。

第五十八章 提前出生

  【作家想说的话:】

  还有一章完结。

  —–正文—–

  顾盼怀孕九个月,离预产期没几天,正是瓜熟蒂落,丰收的季节。

  她游手好闲几个月,某天听到厨房上了年纪的佣人围在一起讨论该给自家满月的孙子取什么名字好听。

  顾盼一拍脑袋,对呀,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吃补品把脑子吃傻了,名字还没取呢!

  晚上,二人在浴缸里胡闹许久。浴室水雾缠绵缱绻,冥潜背靠浴缸壁,顾盼肚子露出水面,人被他包在怀里,下体的男物插在她蜜穴里,刚在水里疼爱过她,现正休息,重振旗鼓。

  顾盼脸色潮红,不知是被水汽熏的,还是激烈欢爱遗留下的余韵,小嘴拼命喘气,跟上学那会儿跑八百米差不多。这么累还不得休息,还得抽空推拒在她胸口使坏的男人。

  肚子七个月大时,某次他舔乳头,居然被他舔出奶水,然后这男人彻底疯了,隔三差五就赖在她胸口不出来,跟孩子抢奶喝!

  “潜,你别吸了,没有了,真没有了,孩子出生后不够吃怎么办!”

  顾盼欲哭无泪,她身子敏感,身体里某样东西流淌到他嘴里的感觉让她心脏悸动到快麻痹,浑身酥麻柔软,要不是有他的健臂支撑,早滑进浴水里了。

  被他舔到意乱情迷,手在他身上乱抓乱摸,急欲要握住某样东西,却不知那东西跑去哪了。

  冥潜尝够乳汁,抬眸,她小脸嫣红,春色晕染,秀发滴着水珠,有几簇散乱在脸侧,双瞳水光泛滥,刚泄完就让他看见这样诱人的风情,小腹又升起骚动,插在蜜穴里的男物挺翘起来。

  “不够吃就喝奶粉,饿不着他们。”

  “你……坏心眼的后爸!”

  “嗯~~~盼盼说什么?”

  操动男物在她体内狠狠抽插数下,现在不必像刚怀孕那会儿小心翼翼,冥潜做起来越发任意妄为了。

  “唔……潜,我错了,你别玩了,都在里面待这么久了,名字你却一个还没想,你是不是又骗我!”

  顾盼之前气势滔滔跟他谈判,说他怎么也是当爸的,不能一点活都不干,让他跟着自己一起想名字。

  冥总哄骗说浴室的温度高,在里面泡澡想事情效果好,于是剥光顾盼的衣服,硬拽她进来抱到浴水里就开始做坏事。

  “名字叫什么都好,只要你平安生下他们。”

  冥潜在她嘴角边啄吻,喃喃自语,邻近预产期,他焦躁不安,陪她去做产检时,Lewis说两个胎儿在肚子里脚碰脚,只能保证一个可以安全出生,另一个生出来会很费劲。

  为了不让她乱想,冥潜什么都没说。

  他的话让顾盼触动,抓过他的手按在肚子上,说:“潜,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到时候情况危急,你别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好不好,你答应我。”

  这种承诺,冥潜永远不会答应,他说起另一件很久远的往事。

  “我的母亲就是因为难产去世的,之后父亲变成怎么样,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你要我也变成父亲那样没有灵魂吗。”

  顾盼太爱他,哪里舍得他年老后变成春堂那样。春堂临终时,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不喑世事的她和行将就木的老人,顾盼觉得她有必要跟冥潜说说他父亲临终时的情形。

  “潜,想听春堂临终时的事情吗?”

  “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二人四目相对,冥潜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重新搂紧她。

  顾盼叹息,回忆一个人临终时的模样是件令人悲痛的事,尤其的,去世之人还跟她感情深厚。

  “春堂他最后几分钟已经辨不清人了,人很虚弱,却死死握住我的手,力气很大,像要把我的手骨捏碎那样大;他像个孩子,一直哭,嘴里不停重复一个人的名字,我俯身到他嘴边才听清,我猜那是你母亲的名字,他叫着你母亲的名字不停说很后悔,对不起她,死后没有脸去见她,我为了让他可以安心离世,跟他说‘没关系,我原谅你做的任何事’,他却一直摇头,神情很痛苦又很混乱,看见我哭了,嘴里喊着你母亲的名字说别哭,抬手要帮我擦眼泪,大概看不清东西了,怎么都碰不到,我就帮他把手放到我的脸上,我……”

  顾盼哭地太厉害,呼吸不畅,冥潜摸着她的胸口让她不要说了,可顾盼坚持要说完,他有权利详细知道自己父亲临终前的一言一行。

  她深呼吸继续说:“我……我感觉到春堂放在我脸上的手颤抖不止,是那种临近死亡才能发出的颤抖,最后几秒钟,他嘴巴已经歪斜合不拢,叫嚷着好痛、好痛,又叫了一遍你的名字和你母亲的名字,然后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的手在我脸上僵硬后,我人就昏过去没有知觉了……”

  顾盼艰难地将这件最困难的事说完,仿佛又经历一次昏天暗地的那天。春堂丧礼那几天,她好几次睡觉都梦到春堂僵硬的手在她脸上抚摸,直到这男人从国外归来,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才摆脱梦魇,恢复正常。

  “盼盼,傻女人,都过去了,我在你身边,保证一辈子都守着你。”

  顾盼哭着笑出声,吻他,这情话她爱听!

  “所以,潜,你的保证呢,别想糊弄过去!”

  顾盼伤心归伤心,但事关孩子,她一点不敢马虎,若生产时真有点什么事,这男人什么事都做地出来。

  “小磨人精,真难缠,还以为把你哄过去忘记这事了,好,我答应你。”

  “哼,跟冥总学的,嘿嘿~”

  顾盼脸上挂着泪珠,翘起下巴,呈骄傲状。

  “又哭又笑,莫非疯了?”

  “哼,你说我疯了,我就疯给你看!”

  二人都赤身裸体,顾盼早习惯了,在浴池里闹他,牵动蜜穴里的男物,这下情况大条了,被身后的男人掰开大腿,强行奸污。

  ☆ ☆ ☆

  顾盼在家待产的这几个月,有时真是闲得慌,就跟冥潜提议一星期空出几天的中午,允许她去公司给他送饭,就当给她放风到外面透透气,又说市面上对他们的非议也少了,不会发生记者追车这种事的,让他放心。

  他没提任何条件,很爽快地答应了,顾盼心里美滋滋的,还抬头望天觉得是不是马上就要掉馅饼了。

  冥总想的却是让她在大众视野里遛遛,帮她稳固群众基础和提高点集团女主人的威望,这事他不操心谁操心,靠她自己吗……冥总嫌弃地摇头晃脑。

  顾盼扶腰,给他送过饭,赶在他动手动脚之前逃出集团,哪能事事顺着他,不偶尔强硬点,非把他惯出一身臭习惯不可。

  女保镖意外夫人今天出来的真早,快走过去扶她进车,然后坐到前排副驾驶座,让司机开车回家。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她的放风时间,幸亏顾盼心小,容易知足,想也知道,冥总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出来瞎逛,要真肯,顾盼反而不敢出来了,其中肯定有诈!

  集团总部离冥家有一段距离,沿途有很多街景给顾盼看,她有时看不够,还会让司机绕远路。

  车子路过弥敦道,街上热闹,行人多,车子开得慢,顾盼趴在车窗上兴致盎然看街上人潮涌动,小贩吆喝,那些小吃让她口水直流。

  顾盼看食物流口水,街上也有很多懂车的路人看顾盼的座驾流口水,这车子在香港可没几辆。

  意外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她的视线,她马上让司机停车,说看见一个朋友,要下车去见见。

  保镖说街上人多又混乱,为了安全着想,最好不要,但顾盼坚持,没法,只好将车停在路边的停靠点。

  “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不远,就在那。”

  女保镖顺着顾盼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不远,就街角的一间小食店,低头沉思,犹犹豫豫答应了夫人的请求。

  顾盼走进这家不大而且略显老旧的茶餐厅,冲在擦桌子的人唤道:“张晓。”

  张晓手顿住,懊恼低咒:怎么在这里碰见她!

  对方无动于衷,顾盼以为她没听见,又喊了声:“张晓,你怎么在这里?”

  这次,对方有反应了,顾盼看见张晓的第一眼觉得她很憔悴,眼窝凹陷,人不如以前靓丽,她很奇怪,张晓这个时间应该在工作室里当编辑,怎么跑茶餐厅里当侍应?

  “你跟我来。”

  顾盼一身名贵,人又楚楚动人,还挺着个超大的肚子,富家少奶奶样,站在破旧吵杂的茶餐厅简直不要太惹眼,食客明目张胆的瞧她。

  张晓自尊心强,不愿再这么多人面前和她谈话,将人带到店后面扔垃圾的巷子里,叉腰,不客气地说:“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满意了吧,如果满意了就赶紧走,别来烦我。”

  张晓被总编随便搪塞个理由给辞退后,她就知道邮件的事被查出来了,之后她接连应聘几家杂志社都碰了壁,明白她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了。

  “张晓,你的话我不懂……”

  张晓对她赤裸裸的敌意,跟那天的Anne很像,顾盼大概能猜到又是他的原因,可他对付Anne是因为杂志报道,张晓并没做出伤害她的事啊?

  看顾盼一脸迷茫,张晓又注意到她的肚子,猜到有人刻意隐瞒她寄邮件的事,正好让她有揭穿的机会,给顾盼上一堂震撼教育。

  “知道你跟冥企总裁的事情导火线是谁点的吗?是我。”

  这话顾盼更不懂了,张晓没必要这样做啊,她们不是一直关系不错吗?

  “你?可你没必要这样做!”

  “我就是见不得学长整天围着你转,你明明有了男人却还粘着学长,让他会错意,所以他才会拒绝我!”

  任磊哥?顾盼之前就知道张晓对任磊哥有意,但没想到她这么喜欢任磊哥,而她居然夹在中间做了坏人都不知道。

  “就算是这样,可我们毕竟是朋友……”

  “哈,谁跟你是朋友,大四那会儿我是看在学长的面子上才出手帮了你,来香港后我也是为了把你放在身边看着,防止你在外面跟学长碰见,才帮你面试通过的。我什么都比你强,唯一输给你的就是运气!”

  张晓痛快地把心里的浊气一吐为快,不想再陪着傻掉的顾盼磨叽下去耽误她工作的时间,离开时没给顾盼好脸色,独留她站在巷子里想张晓刚刚说的那番残忍的话。

  原来她是沾了任磊哥的光,她就说大四那会儿张晓跟她根本不熟怎么会出手相助,当了几年的朋友,突然说翻脸就翻脸,顾盼说不伤心是假的,她的内心又不强大。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应到母亲的伤感,踢了她一下,顾盼摸摸肚子,盯着油腻腻的垃圾箱伤春悲秋,最后重重叹气,抹了两把眼珠子,突然好想回家睡觉。

  她慢吞吞踱步,垂头丧气,走到巷子口时突然蹿出一个人影,顾盼脖子一疼,去摸时发现戴在脖子上的粉钻项链不见了,那是他送的!

  刚才就说过,顾盼一身名贵,站在鱼龙混杂的茶餐厅很显眼,她脖子上露出来的钻石项链更显眼,很容易遭歹人惦记。

  那项链是冥潜送的,顾盼心急,第一反应就是紧跟歹人逃跑的路线去追,街上人多,她挺着大肚子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很吃力,但脑子就想着那项链不能丢,不能丢。

  她急匆匆拨开一个行人,行人身后的一辆自行车来不及刹车,向她迎面驶来,把她撞倒在地,顾盼捂着肚子起不来了。

  她感觉裤子湿了,肚子一缩一缩的疼,预感孩子可能被车子撞到,要提前出来了!

  顾盼很慌乱,举目四望,想呼唤保镖,可她周围人越围越多,七嘴八舌的说话,还对她指指点点,就是没人敢上前扶她一把,都怕孕妇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死了人家会赖到自己头上。

  人围着她,空气沉闷,顾盼额头开始沁出点点冷汗,不仅下体疼,身子还抽搐,羊水越流越多。

  咬着发白的下唇,手撑在地面,顾盼想自己起身走去保镖那里,不然等羊水流光,孩子就危险了。

  刚离开地面,人又乏力跌下去,难受痛呼。

  “让开,让开,没见人家孕妇快生了!”

第五十九章 曲终人不散

  【作家想说的话:】

  完结了,好感慨,回顾写这书的过程,作者菌快哭了,接下来会发几篇番外。

  —–正文—–

  一个带鸭舌帽的小姑娘推开人群,蹲到顾盼身边,插着她的手臂,吃力将人架起,送进停在路边的一辆白顶绿身的出租车里,人坐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夫人!!!”

  顾盼被扶着走出人群时被保镖看见,还没追上,她就被出租车带走了,保镖记住车牌号,回去立即让司机开车去追。

  顾盼歪靠在出租车后座,捂着肚子,人疼痛到面目扭曲,心脏每跳一下都感觉自己的魂魄被撞出体外一次,脑子是懵的,全世界都是心脏突突的跳动声。

  “潜……潜,潜……你在哪里……”

  “什么?你说什么?钱,哎呀,我不收你车费,义务载你去医院!”

  顾盼第一次生孩子,马小飘也是第一次载快生产的孕妇,她也很紧张,还好这一带她熟,知道走哪条路比较快到医院,出租车被她开地跟风火轮似的,在大街小巷穿梭。

  可苦了跟在马小飘车后的保镖和司机,快被她转晕了,又心急如焚。

  后座突然没声了,马小飘透过后视镜,看见那漂亮的孕妇居然晕倒了,屁股下的椅座上还流出一滩血。

  她脸都吓白了,看到医院的标志,匆忙停车,跑到医院大厅里大吼:“来人呐,这里有位孕妇要生了,人都晕过去了,快来人呐!”

  这一嗓子直接喊出一群白衣天使,大家七手八脚把顾盼扶到急救推车上躺下,推进产房。

  漂亮孕妇安全进了产房,马小飘也累瘫在产房外面的长椅上。屁股还没坐热,保镖和司机冲进来,凶神恶煞抓住她的衣领将人拎起来。

  “呃,你们是孕妇的家人吗,她在里面生孩子。”

  保镖放开马小飘,取出手机就给总裁打电话,汇报夫人要生了。

  马小飘缩着脖子坐在长椅上,面前两个人在走道上来来回回走动,她头快被他们转晕了,产房里撕心裂肺的吼更让她心惊胆颤。

  她想:生孩子真是人间酷刑,她以后能不生就不生了吧。

  没过几分钟,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马小飘看见迎面向她跑来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为首那位的长相简直是人间精品,还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来了这么多人高马大的男人,马小飘心里哆嗦:漂亮孕妇不会是香港黑帮老大的老婆吧!

  一群人把产房外面的走道围的水泄不通,马小飘秉持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品德,趁这群“黑帮”心系产房里的孕妇,没人注意她,她猫着身子溜出医院,启动自己的出租车溜之大吉。

  医院院长听说冥企总裁驾到,领着一群医生赶去迎接,冥潜命令院长把产房门打开,他要进去陪妻子生产,院长顶着十几双利眼,让里面的助产士将门打开,把冥总迎接进去。

  “啊……潜,潜,好痛……”

  “盼盼,我来了,我在这陪着你。”

  冥潜跑过去紧紧握住顾盼的手,把手臂塞进她嘴里让她咬,让她把疼痛都宣泄出来。

  “唔……”

  冥潜的手臂被咬出血,流进顾盼嘴里,但她却尝不到血腥味,头顶白灯太亮,她感觉天旋地转。

  把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下体,顾盼用力过后感觉浑身一松,放开含在嘴里的手臂,产房里听到婴儿的啼哭,终于出来一个了。

  婴儿出来,大家的神经都跟着松弛,唯独冥潜紧张到极点。

  “还有一个!”

  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他边擦拭顾盼满脸的汗水,边出声让她不要怕,不会有事。

  “潜……啊!”

  顾盼刚看清旁边男人的脸,下体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传来。

  “遭了,胎儿的脚正对着阴道口,快去准备血袋,以防万一。”

  顾盼被痛麻木了,她脑子好晕,人有种快昏迷的感觉。

  “盼盼,别睡,盼盼……”

  冥潜拍打顾盼的脸,让她清醒,不能让她晕过去,晕过去的话他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孕妇失血过多,准备输血。”

  任冥潜怎么唤,顾盼就是不醒,他流泪,冲医生大吼:“把他弄死,拉出来!”

  这话不仅惊吓了一屋子医生护士,也把顾盼的神智唤回,她死死扣住冥潜的手臂,指甲都陷进他的肉里,虚弱哀求:“冥潜,你别伤害他,我能生,我要生下他。”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但其实顾盼眼前是一片白雾,根本看不到人,她凭感觉去感应他。

  冥潜咬牙妥协,泪流不止,嘶哑大吼:“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孩子弄出来!”

  医生给顾盼足足输了两袋血后,孩子才顺利生下,顾盼晕过去时心想:她肚子里的西瓜终于熟了!

  冥潜抱住面目死白的女人,在她汗湿的脖颈间哭出声,某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她要像他的母亲一样离他而去。

  ☆ ☆ ☆

  两个孩子出生,冥家到底顺了林管家的期盼,热闹了。香港外界也沸腾了,不知是当时在场的哪位“好心”的医生收了媒体多少好处费,把产房里冥总陪产的一言一行透露给媒体,之后冥总就被轮番轰炸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爱妻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诸如此类。

  顾盼就不懂了,怎么就没人夸她呢,她可撒了两大袋热血才生下冥家的下任继承人!

  外人也就罢了,冥总也不夸她,刚醒来那会儿死死抱她,脖子快被他勒断了,人被她推开后就骂她如何如何不听话,如何如何残忍,最后还是她主动滚回他的怀里,才堵住冥总的嘴。

  顾盼说:得,冥总还是接着勒我脖子吧。

  冥总情绪平复后,顾盼急着看孩子,跟他讨,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不知道,大概被护士抱走了吧。

  这种后爸才会说的话简直让顾盼心潮澎湃,要不是她还浑身无力动不了,早去揪冥总的耳朵了。

  反正顾盼当时心里是这么合计的,敢不敢动手就另当别论了。

  孩子最后是被笑呵呵的林管家左右手各一个抱过来的,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也看不出像谁,反正顾盼很自豪,这是她肚子里的大西瓜变的。

  “潜,你看央央对我笑了,以后肯定听话。”

  冥潜将整张脸快贴到婴儿身上的女人扭回来,在她的笑靥上落下一吻,问:“央央?”

  “嗯,生产那会儿不是光痛也没什么事可做嘛,我就在阵痛的空档想了名字,痛的时候特别好想名字,女儿叫冥央,儿子叫冥缔,缔造的缔,怎么样,下任冥家继承人的名字够威武霸气吧!”

  顾盼洋洋自得的灿笑在冥总越来越黑的凶脸下收敛,然后冥总紧紧挨着她的粉脸,在她耳旁咬牙切齿:“你可真了不得,还趁着阵痛想名字,你怎么不上天!”

  “呵呵,上天还早还早,你这当爸的冷静点,不要在儿女面前失了风度。”

  冥总甩手,重重冷哼。

  产后第二天,顾盼醒来就惦记着那位好心载她来医院的小姑娘,顾盼印象中她比自己小几岁,戴着鸭舌帽,模样俏丽。

  她让冥潜找人,非要好好感谢人家一番,当时街上围了好多路人,都对她的痛呼视而不见,那么多人里就出了这么一位好人,一定得好好感谢。

  顾盼历经生死,冥总对她千依百顺,把保镖说的出租车牌号交给手下,让他们去找人。

  按理说有了车牌号,冥总的势力又这么大,找一个出租车女司机是很容易的事,可人跟车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花了一周时间才在一家汽车维修店将人找到,带到医院。

  小姑娘推门进来后,用很亲热的眼神看顾盼和她的一对儿女,还一直对她笑,说了几句奇怪的好话,顾盼没多想,表示要好好答谢她的善举,被小姑娘连连摆手拒绝了,只跟顾盼讨了张照片。于是顾盼就和她还有一对儿女在医院病床边,四人合照了一张照片,顾盼和她两人手里各自保留一张作为留念。

  顾盼还让她有空去冥家玩,小姑娘笑着连声说会去的,一定会去的。

  ☆ ☆ ☆

  别看顾盼难产,但产后恢复却蛮快,多亏了产前冥总各种价值不菲的补品喂养出来的效果。

  其实早可以活蹦乱跳了,被冥总硬逼着调养了几个月才肯让她跑步。

  还有一件让顾盼惭愧到难以启齿的事,说出来不怕人笑话,顾盼刚当妈,连怎么哺乳都不懂,还是吃多了她奶的冥总手把手教的正确哺乳姿势,教她手指要怎么按才能出奶。

  冥总手指在她胸脯上逗留没多久,顾盼人就被压进被单里欺压,她咬牙忍了,安慰自己就当是交学费。

  傍晚,霞色融融,初夏的时节,冥家这条山道上的草木蓊蓊郁郁。

  晚餐过后,冥潜牵着顾盼的手在山道上迎风散步,顾盼没被牵的那只手不老实,总要沿路沾花惹草,她手里拿着树枝,突然想起一件事,问:

  “之前你跟我爸在病房里到底聊了些什么,让他后来对你一顿好夸?”

  冥潜忍俊不禁,垂首灿笑,卖关子:“这是我和岳父的秘密。”

  “得了吧,还秘密,我看你就是说了瞎话不敢告诉我。”

  “知吾者,莫若吾妻也。”

  冥总居然直接承认自己干地坏事,让顾盼更好奇了,缠着他,非让他讲。

  于是冥潜跟那天一样,脱衣撸袖子,顾盼的反应跟顾爸一个样,让冥潜笑出声。

  “看……”他把已经好了但留下一个枪印子的伤口对着顾盼,说:“我跟你爸爸说只要我还活着,我随时愿意为你付出生命。”

  “所以,你跟我爸说这伤口是替我挡子弹留下的?”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爸爸这么想的,我只是一言不发,默认了他的说词而已。”

  知道真相的顾盼膛目结舌,这个大骗子,大奸商,手段果然阴险!

  “兵不厌诈。”

  这四个字像一盆冷水,当头熄灭顾盼的熊熊怒火,徒留一股青烟。

  “就你有能耐,哼!”

  顾盼不想搭理一脸得意的男人,甩开他的手往前走,将他远远抛在后头。

  “盼盼……”冥潜追上去。

  “……”顾盼沉默。

  “我有没跟你说过我爱你。”

  “没有。”

  顾盼又走了几步才悟出他刚刚说的话,回首不可思议的看向笑地一脸温柔的男人。

  冥潜将她搂进怀里,亲吻她的耳垂,坚定地说:“我爱你。”

  (End)

番外一 我的爸爸丈夫

  顾盼把两位冥家小祖宗哄睡,帮他们掖好被角,又在两张肉乎乎、莹粉热乎的胖脸上偷口香,站在床边俯看,儿女刚满周岁,长得眼是眼,鼻是鼻,模样万里挑一。她越看心里越欢喜,这么好看的瓷娃娃是从她肚子里变出来的,顾盼骄傲。

  冥总负责给脸,她负责给生,这分工可以!

  生产这一劫渡过后,情绪仍混乱不安的男人不小心说漏嘴,原来一早就查出她肚子里的孩子胎位不正,本来他安排好经验最丰富的医生候着,就等生产那天将她开膛破肚,可冥总千算万算,依然少算了半路会出这么个幺蛾子——孩子提前出生。得亏母子平安,不然后爸形象的冥总拿不准如何“虐待”她的一对西瓜太郎。

  生产时蚀心的疼痛还残留在神经里,但丈夫疼爱、儿女绕身的幸福感,却让她连疼痛也一并珍藏。

  又深深看一眼熟睡的儿女,顾盼轻飘飘开门关门,脚步声细软,在屋外走廊渐行渐远。

  房中,冥缔睁开水润光泽的孩瞳,瞳光似水波,在黑暗中荡漾出层层涟漪。

  他扭头凝视身旁真睡着了的姐姐,看地认真,一本正经的表情与他孩童的身份相当违和,可用来衬托他却又再适合不过,矛盾的孩子。

  一只粉嫩小手像面团捏出来的,迟疑地去碰姐姐的藕臂,抓了抓,用孩童的观念来评价,他觉得这手臂质感不错。于是毫不迟疑的,像找到称心如意的玩具,他抱住那条质感不错的藕臂,侧脸贴在冥央多肉的脸上,睡觉。

  冥央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曾经被弟弟当成块猪肉,在熟睡时被他挑肥拣瘦过。

  顾盼出了孩子卧室,直接拐去书房给冥总请安。

  陪了孩子大半天,这会儿那男人估计游走在火山喷发的边缘。

  意外的,顾盼推开书房门居然看到一地的纸张,书桌后面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叠纸,每页扫一眼就随地扔一张。

  这,冥总怎么改玩纸了?

  她看看地上的纸,再看看冥总,恍惚在他身上看到蓝幽幽的火光。

  “潜……”顾盼唤他,举步走向还在扔纸玩的男人“孩子们睡着了,怎么随地乱扔纸,工作不顺心吗?”

  她弯腰作势要去捡地上的纸,人却被冥潜环腰带到书桌上扣押,皮笑肉不笑说一句:“整天陪那两个,需要我夸你一句‘好妈妈’吗,小盼子!”

  顾盼差点就回他一句“奴才在。”

  随后才回过味,不对呀,他怎么知道她的笔名?

  顾盼是文科生,大学时就有在网上发表文字,都是闹着玩的,工作后就搁笔没写,到现在也没拿起过,今儿要不是他提起,这事早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潜,你怎么知道我的笔名?”

  冥总真成精了,什么犄角旮旯的东西也能被他查出来。

  顾盼快速转动脑子,回顾历史里她都用这笔名在网上发过些什么?应该没发小黄文吧,不然就尴尬了。

  等等,我好像有写过一部短篇小说,是关于……

  冥总伟岸的身影笼罩在她头顶,脸色确实说不上好看,顾盼讪笑,爪子搭上冥总修长的美手,磨蹭,解释说:“潜,都是陈年往事,你从网上挖出来干吗,还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去看。”

  “不是从网上,是从你电脑里看到的。”

  在卧房时,秘书发文件给他,他随手打开她的电脑接收,在保存文件的E盘里看到一份文档,文档名让他浮想联翩,心随意动,打开后里面的内容让他太阳穴“突突”跳动,特地打印出来慢慢欣赏,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把老头子写成什么高大的圣人。

  “你,你偷看我电脑!太……”冥总一个眼神压下来,顾盼就怂了“太,太辛苦了,你白天工作,晚上还要费心我的电脑呀。”

  “潜,那都是我在照顾春堂的空档里乱写的,当不得真,你别看了。”

  “整篇小说字里行间情真意切,乱写的程度就这样,那认真写的话你是不是要掏心挖肺!”冥潜现在哪听得进顾盼单薄的解释,质问的语气刻薄。

  小说是日记体裁,用温暖的语句记录她与老头子的生活点滴,说他生气,不如说他嫉妒更为贴切,人去世了,却依然有一个人忆他如活,偏偏这个人还是他的心头血、脑中弦,书出自她手,更让他吃味,心血翻滚,弦音缭乱。

  “什么掏心挖肺,我心肺不都给你了,哪还有地掏。”

  把从冥总身上学到一星半点甜言蜜语用回到冥总身上,有没用顾盼看不大出来,反正他脸色回温了。

  顾盼倒满不在乎的想: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跟她急。

  这男人商场上的大气她从没见过,锱铢必报全都活用到她身上了!

  “心给我了?让我检查检查是否属实。”

  没有一点点防备,顾盼胸口一凉,衣服领口就被他拉下卡在胸脯下沿,他趴在白晃晃的乳肉上倾听。

  “呀,潜,听什么嘛,我看你就是想使坏。”

  这种程度的骚扰,顾盼早已见怪不怪了,再说他们是夫妻,自己的胸脯不给他看给谁看。她只象征性地推拒扭捏两下,便放开胸怀任他停留,大腿也环住他的腰身。

  顾盼打着小算盘:牺牲色相也不能让他把注意力再转回小说上了!

  腰上的腿让冥总在顾盼的胸脯上笑出声,笑声的震动让顾盼心痒难耐,没那心思也被他勾出心思了。

  “小坏蛋,我们好久没在书房做了吧。”

  他把舌头伸进乳沟里舔舐,说话显得含糊,热气将胸脯肉染红一片,水光闪动。

  “嗯。”顾盼仰首闭目,哼唧。

  “盼盼,我们今天玩个新花样。”

  顾盼:“……”

  她犹豫了,跟冥总玩新花样,自己从来不会有好下场,回首都是不堪的血泪史,因此不肯冒然应了他,怕开了头中间就停不下了。

  “盼盼,不想要它吗?自从有了孩子,你就把它打进冷宫了。”

  冥潜引导顾盼的手到已经撑起来的下体,覆在炙热上,引诱她,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我没有,昨晚不是才做过……好,好吧。”

  “盼盼最乖。”

  得到首肯,冥总在她艳唇上重重落下一吻,将她上衣剥光,拉扯轻弹乳尖,玩弄片刻后才把人抱到地上,让她躺在散落在地毯的纸张上。

  相反的,冥潜只褪下长裤,开腿跪跨在顾盼上身两侧,那根勃发的狰狞在书房敞亮、没有一丝遮掩的袒露在顾盼眼皮子底下,即使见过无数次,她每次见到还是会面红耳赤,心跳跃似捣鼓。

  “摸摸它,盼盼。”

  顾盼顺从,手握住阳头,带动肉棒外皮左右转动,力道恰到好处,不消片刻,阳眼分泌出透明黏液,从冥潜喉间溢出闷哼,顾盼知道他享受到了。

  包住她的手腕,牵着手将她沾在手上的黏液涂抹在双峰之间的乳沟里,嘴角勾起,期盼接下来更让他享受的事。

  “潜,你要干吗?”

  “嘘,盼盼心急了?呵~”

  “哼,我才不急,巴不得你快点。”

  她故意用指腹去挤压男物的阳头,放开时居然汇出更多的黏液。

  “嗯……小坏蛋,等下就让你说不出话。”

  压低胯部,把男物伸进乳沟里,手将颤巍巍的雪乳合拢,整个包住男物,徒留阳头嚣张对着顾盼的圆润下巴。

  手指从她的裤头探进,碰到两片花瓣中间的裂缝处,弯曲手指,挤压进去,谷中已经承载着一汪汁水,手指小幅度前后抽动,从腿心传出细微的“噗噗”声。

  冥潜一手挤捏雪乳,摆动腰臀操纵男物在她乳缝里前后移动,一手埋在她的蜜穴里轻拢慢捻戏耍。

  “啊……唔唔”

  顾盼闭眸吟哦,下颚翘起,双手放在坚硬的手臂上,意欲阻止冥潜对她下体的肆虐,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想也知道,冥总向来对她鸭霸惯了,自己又是个夫奴的性子,他想做什么还不得由着他胡来。

  还是第一次尝试这么新奇的欢爱姿势,她一双乳房酥麻,乳尖的两颗果实也仿佛窜过电流,痒痒地要绽开一样。摩擦的缘故,有点刺痛,她猜想乳缝里该是被磨红了吧。

  “啊……潜,我难受,你别折磨盼盼了……唔……”

  顾盼檀口被俯身而下的男人堵住,书房没了人声,欢爱发出的声音更显撩人。

  上下都遭到夹击,让她激动哆嗦,他没在蜜穴里抽插几下就将她推向高潮,汁液流出,把还插在里面的手包括下体的裤子都浸湿了。

  “盼盼不等我就自己先到了,好狡猾。”

  冥潜加快摩擦速度,棒下的玉球拍打乳肉,男物将乳房摩擦地温度越来越高,快感淹没他,难以自持的舒爽。

  临近极点,男物抽搐扭曲,激射出一股白浊弹雨,洒落在顾盼的胸口、脖颈和迷乱的脸上。

  冥潜从她身上翻身,同样仰面躺在满地的纸上,胸膛起伏剧烈,还挂着点点汗珠。

  顾盼把头颅枕在他的心口上,身子弯曲攀附在他身上。

  “盼盼,谢谢。”

  “不客气。”

  顾盼以为他是为方才欢爱的事跟她道谢,但,这需要道谢?

  冥潜知道她想歪了:“谢谢你记录下父亲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让我们父子以另一种形式相聚。”

  啊,他是指这个!

  顾盼难为情,扭捏极了,趴在他胸口不作声,用他胸口上的汗将手指头一根一根沾湿。

  “但……”冥总低咳“为什么不取个文雅点的书名?”

  这话顾盼不爱听,捶打他的胸口肉,回呛:“这书名怎么了,禁断懂不懂,网友就好这一口!”

番外二 弟弟,爸爸和妈咪那里长毛毛

  2022年冬,冥潜和顾盼人手抱一个孩子从私人飞机上下来,机场残雪暴露在冬阳里,光线穿透雪层,绽开粼粼光斑。

  冥潜单臂抱儿子,走下旋梯时习惯性去牵顾盼的手,却捞了个空。顾盼臂力不够,抱一个五岁大的孩童得双臂齐下才稳妥。

  大手在清冷的空气中停顿片刻才不情不愿收回,薄唇抿成一条不郁的线。看躲在妻子怀里——双眼好奇四处乱飘的女儿,冥潜到底还有点当爹的样,没真把心里的怨念当着孩子的面一吐为快。

  顾盼见他隐忍,眉眼憋着笑,对他逐渐进入父亲的角色老怀安慰,如今也能抱儿子了,搁以前是碰都不愿碰的。

  孩子刚出生那会儿,她两头不能兼顾,照顾孩子忽略了他,他火冒三丈,整天将她绑在身边也不让她碰孩子,可怜俩娃还没断奶,肚子饿了就哇哇大哭,他还嫌吵,命令林管家把孩子随便扔别墅哪个角落去。她跟林管家挤眉弄眼几句,连哄带骗加指天发誓,才争取到每天几小时的儿女探视时间。

  他呢,变成监狱长,儿女是囚犯,她是探监的。

  顾盼心里阳光,想着偶尔玩玩角色扮演也不错,就是委屈了俩小祖宗年纪轻轻就坐牢,谁让他们爹刚好间歇性吃醋发作了呢。╮(╯▽╰)╭

  顾盼憋笑的眉眼在冬阳清透的光辉里明媚动人,冥潜短暂迷失后莫名恼羞成怒,无声说了两字:“晚上。”

  女儿看到爸爸嘴动了却没声音,小孩子看不懂大人之间的暗语,磕磕巴巴说:“爸爸……嘴动了,没,声音……爸爸。”

  很内涵的两字,却被不懂人事的女儿撞破,夫妻俩脸上同步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冥总略尴尬,清清喉咙,跟顾盼说了句“下来小心点”,抱着儿子率先走下旋梯。

  冥缔趴在父亲肩头,自始自终凝视母亲怀里的姐姐。

  冥央在青天白日下眼波流动,两眼珠子盯着爸爸的后脑勺,她还执着于爸爸没回答她的问题。眼角余光却和弟弟投注在她身上强烈的视线碰撞,弟弟眼里像藏着块磁石,一点一滴将她的视线滴水不漏全数吸引过去。

  于是冥央咧嘴甜蜜蜜笑着和弟弟互看,她以为弟弟在和她玩游戏。

  相对于冥央的笑靥如花,冥缔全程傲娇脸。

  暖暖冬阳将顾盼包围,女儿身上的奶香味混合美国冬天清凛的暖阳味,身前丈夫长身玉立的背影让顾盼有种被幸福笼罩的感觉。

  飞机降落在美国爱达荷州,他们三不是陪冥总来办公的,是来家庭游玩的。一家人落住在爱达荷州普利斯特湖边的一栋冥氏产下别墅中,与国家森林公园临湖相望。

  到达别墅后,顾盼看到耸立在湖边的庞然大物,她觉得冥总说这是别墅实在太谦虚了,城堡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男人在美国到底有多少产业,他要金屋藏娇,找起来可够呛。

  “别在孩子面前胡思乱想,进去休息。”

  冥潜久战商场,看人的精神状态一看一个准,顾盼抽抽眼角他就知道这女人又魂游天外,胡思乱想。

  冥总对妻子隔三差五的精神开小差也蛮苦恼,她就不能一心一意想着他吗!

  “哦,你开路吧。”

  几年夫妻做下来,顾盼别的没多大长进,唯有脸皮变厚实了,现在YY冥总被抓包都不痛不痒了。

  孩子早已放下让他们自己走路,冥潜听到顾盼老油条的回答,面目狰狞凶她一脸后,揽过她的腰身,在她的低呼声中惩戒般在她唇上咬一口、两口……

  第三口还没落下,顾盼预感这男人要失控,赶紧捂嘴打断。

  她脸红,羞愤难平,孩子们在跟前呢,能给她留点为人母的颜面吗!五岁的女儿可能不懂,但五岁的儿子聪明绝顶,要被他琢磨出这其中的涵义,早熟了怎么办!

  “妈咪,我也要亲亲。”

  女儿以为爸妈在玩游戏,迈开短腿,歪歪扭扭跑过来抱住顾盼的大腿不撒手。

  顾盼抱起女儿,如她所愿亲吻后,瞪了丈夫一眼,人走在别墅大门前长长的石头路上。

  “放下,让她自己走,不要总抱着。”

  乍听之下,这是句富于教育意义的好话,但出自冥总的口,谁知道他是不是出于嫉妒才这样说呢。

  “嗯,母亲放下姐姐,我来照顾她。”儿子也莫名其妙附和。

  一大一小爷俩这是干什么!她不放还显得她溺爱五岁的宝贝女儿了,罪真大。

  这爷俩的眼神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以后夫管严的后面会不会再括号下标注为子管严。

  最后四人脚踏实地走进别墅里。

  晚餐后,冬夜里,四人散落围坐在壁炉前享受天伦之乐。顾盼头靠丈夫肩头,轻盈火光在她脸上跳跃,手被丈夫抓着,掌心熟悉踏实的触感让落在壁炉火光中的双眸流露出温情。

  爱妻在旁,冥潜满心柔情蜜意,体内胀满急欲挥洒出去的火热,奈何儿女都在,他只能将顾盼白若唐瓷的手指含入口中止渴。

  “盼盼……”

  二人对视,均在对方眼中看到浓稠到化不开的绵绵深情。

  顾盼想起那年在河滨公园,她反问他“你35岁的生活里想要有我吗”。

  当年他们还因为她拒婚的事闹别扭,如今这些都成了过眼云烟,二人那时赌气、幼稚的行径,也成了好笑的温暖回忆。

  顾盼笑说:“潜,老公,以后恐怕你45,55,65的人生里都要有我了,你真神了,说什么中什么。”

  “呵,我料事如神,也没见你对我言听计从。”

  二人陷在回忆里,四唇在火光悦动里越靠越近,最后密不可分,全然忘记现场还有两个在看童书的儿女。

  “妈咪,我也要亲亲。”

  又是冥央这个熊孩子打断冥潜的好事,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他腹下被点燃的熊熊火焰因这声天真无邪的童音差点熄灭。

  这回顾盼没像白天那样如她所愿,而是一手牵一个孩子,带他们回房睡觉,留下一脸欲求不满的男人。

  她羞得无地自容,要不是女儿那一声吼,他们差点就在孩子面前表情十八禁了。

  上楼梯前,顾盼回首遥看随性坐在地毯上的丈夫,他回视的双眸让顾盼双颊绽放出两朵红花,匆匆转头不敢再看。

  房间里,等母亲的脚步声走远后,冥缔揭被起身,撸起袖口摆弄戴在手腕上——手表外型的微型计算机。

  黑暗中,手表在空中投影出一面光屏,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体不停晃动,他要调查别墅附近有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以去探险。

  冥缔确实如顾盼所说聪明绝顶,五岁幼龄就会用很多高科技产品。

  屏幕蓝幽幽的光照在闭目努力睡觉的冥央脸上,她不困,而且心里还惦记着妈咪没有亲她。

  “弟弟?”

  闻声,冥缔双眸离开屏幕,朝姐姐伸手:“央央,过来。”

  他在父母跟前称呼冥央为姐姐,但二人独处时向来叫她央央,不愿唤她姐姐。

  冥央长到五岁,还没有过违抗弟弟命令的记录,弟弟一声令下,她扒拉开厚被子,手脚并用爬向弟弟,然后被他圈在怀里。

  “央央睡不着?”

  “嗯,妈咪没有亲我。”

  冥央伸手去抓空中的光屏,她不懂高科技,就觉得蓝幽幽的光屏像萤火虫屁股发出的光,小孩子嘛,容易被闪闪发光的事物吸引。

  “那,我替妈咪亲央央怎么样?”

  “嗯。”

  冥央在弟弟怀里手舞足蹈玩光屏,光屏却突然变成一个光点最后消失无踪,屋中又陷入黑暗,她很失望,刚说完“不见了”,就感觉嘴巴被什么东西碰到,软软滑滑,像果冻,味道却比果冻还馋人。

  今天见过两次父母嘴碰嘴,冥缔不比冥央,他脑子聪明,自然好奇心也重。

  唇瓣单纯的碰触并不能满足他的好奇心,等冥缔想进一步深入,嘴唇上却传来刺痛和牙齿的厮磨。

  “央央,为什么咬我?”

  “弟弟的嘴巴好吃,像厨房姨姨做的果冻。”

  “那你想不想再吃一次?”就算是自己的姐姐,冥缔引诱起来也毫不含糊,话说,对象要不是冥央,别人也没这待遇。

  “想!”弟弟没下指示,冥央乖乖待在他怀里,不敢造次,再说房里黑,她找不到弟弟嘴巴的位置。

  黑暗中,她感到有只热乎乎的小手在她脸上抚摸,很舒服,兴奋等待弟弟把果冻送上来。

  房外传来妈咪难受的呼声,冥央受惊,脸马上扭向声源处,让正好靠过来的冥缔扑了个空。

  “弟弟,是妈咪的声音。”

  “嗯,我们出去看看。”母亲难受的声音他也听到了。

  他打开手表上的照明灯,跳下高床,再把冥央抱下去,领她出门。

  刚走出走廊拐角,冥缔首先看见楼下的父母躺在壁炉旁滚作一团,身上光溜溜。他下意识就拉着冥央躲起来,没惊动楼下的父母。

  冥缔很敏锐,他冥冥中知道现在要是打断父亲的好事,父亲一生气,他跟央央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

  冥央被弟弟关在怀里,跑不了,眼睛大张看楼下的爸爸压在妈咪身上。

  “弟弟,爸爸在打妈妈吗?妈妈都哭了。”

  冥缔的智商能甩出姐姐几条街,但他聪明归聪明,毕竟是小孩子,还不懂人事,被问住了。

  “不是。”这话是说给姐姐安心的。

  顾盼这会儿被丈夫插地云里雾里,哪会想到一对儿女正眼巴巴躲在角落里偷看他们的现场直播。

  冥潜把妻子一条大腿架在肩上,人跪在她腿间,肉棒狂乱地在蜜穴里深入浅出,拔出来时,粗壮的棒身正好能被冥缔看见。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小东西,思维跳脱,心想:他是父亲的儿子,怎么下面的东西不论是颜色还是长度粗细相差这么多!

  “弟弟,爸爸和妈咪那里长毛毛,央央没有。”显然这对姐弟看待事情的角度略略不同。

  咦,我也没有!

  没跟姐姐打过招呼,冥缔手不客气地探入她的睡衣里摸她的下体,果然入手一片光滑。他学着楼下父亲的动作,手指插进姐姐潮湿幼嫩的小肉缝里,分不清插的是阴道还是尿道。

  冥央被他插疼了,“啊”低呼,冥缔一惊,像被火烫到,手立马从姐姐睡衣里抽出,捂住冥央的口,紧张观望楼下的两位。

  其实冥央的呼声挺响亮,但欢爱中的两人快奔向高潮,五感自动把外界屏蔽,根本听不到。

  “弟弟,你把我弄疼了。”冥央蹙眉,满脸委屈。

  “真的吗!我给央央揉揉。”

  冥缔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姐姐,看不得她有一星半点的难受,手隔着睡衣在刚刚他触摸的地方轻轻揉弄。

  楼下的二位也冲到高潮,四肢如八爪鱼般死死缠住对方,躺在地上久久不起身。

  这么热血沸腾的欢爱,冥央犯困了。

  “弟弟,我困。”她打哈欠,外面又冷,这会儿什么好奇心都被睡意赶跑了,只想钻进被窝搂着浑身暖烘烘的弟弟睡觉。

  “那走吧。”

  冥缔牵着姐姐,两个小人一前一后走在走廊上。冥央闭眼不看路,头一点一点,任凭弟弟带到什么地方都可以。

  冥缔牵着她像牵一只迷途的羔羊,也许年少无知,但挣扎、荆棘掩埋在人生的前路上,两人已经在今晚踏出旅途的第一步。

番外三 雪夜

  隆冬,冥潜一家子正在美国爱达荷州普利斯特湖边渡假,选择来此处是因为这里可以看到——北极光。

  可他们运气实在不佳,入住几天,便连着几天的夜晚阴云密布,别说极光,一星半点的月光也没有。

  对于那晚姐弟俩撞破父母在大厅做的“丑事”,冥缔已经给姐姐洗脑,三令五申让她绝口不提,不然度假回去他们就等着被父亲“辣手摧花”吧。冥央听不懂成语,冥缔就指着自己的嘴唇“恐吓”她:说漏嘴就不再给她吃果冻。冥央立即捂住自己的嘴拼命点头保证守口如瓶。

  “呵,央央真乖,想不想吃缔的嘴巴?”冥缔很满意,摸自己姐姐的头跟摸宠物狗似的,决定给姐姐点甜头巩固她的嘴巴不透风。

  “想!”冥央是个正常发育的小孩,嘴馋,那天咬过弟弟的嘴巴后,她就惦记上了。

  “央央,过来自己吃。”

  冥央欢呼,爬过去搂住弟弟的脖子,“啊呜”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对准他光泽闪动的嘴巴咬下去。

  “嘶,央央别咬,用舔的。”

  “弟弟,你疼吗?我不吃了。”

  冥央虽然窝囊,从来没个姐姐样,冥缔性格又人前乖巧、人后乖张,但她是真喜欢弟弟,一听到他的痛呼声,她被吓到,再不敢碰他嘴巴了。

  姐姐心疼自己的表现让冥缔通体舒畅,两小娃娃端坐在床上搂抱,不谙世事,只觉得这个世界有他/她在身边真美好。

  “央央,想不想出去看极光?”

  “极光是什么?”

  “极光是太阳带电粒子流进入地球磁场……”姐姐无知的眼神让冥缔改变口风,这样跟她解释“极光就是晚上的彩虹。”

  “彩虹!我要看。”

  冥缔聪明,好奇心重,这个年纪又带点小男生对一切未知事务的大无畏探索精神,他还想带着姐姐一起探索。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看北极光,奈何天公不作美,但今晚他有强烈的预感会看到,而且也查了今晚不会下雪,直觉+科学,冥缔觉得这事跑不了,准能成。

  “央央,我们偷偷出去看,不要告诉爸妈,就我们俩。”

  “好,弟弟。”

  冥缔怕姐姐路上会无聊,往她嘴里塞了颗糖果,又将二人裹成粽子,帽子、围巾、手套,一样没落下,条理分明。

  本来打算从大门走出去,结果发现父母坐在必经之路上谈笑风生,他就拉着姐姐拐个弯从后门走。

  后门安装的是电子锁,有密码的那种,他掏出微型计算机,朝电子锁射出一道光,手法熟练地按了几下就计算出密码,输入数字,门“咔”一声打开了。

  冥央虽然不懂,但估计她看多了弟弟搞这些东西,一颗糖果淡定的在嘴里蠕动,站在旁边不为所动,耐心等待。

  门外寒风萧瑟,俩孩子齐齐打了个激灵,冥央很不应景的跟弟弟打着商量:“弟弟,你把这个给我玩吧。”

  冥缔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豪气万丈”的跟姐姐打包票:“回家后送你一打。”

  两人齐肩并行,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簌簌”清响,听起来像低微的叹息,几片稀疏的冬云在暗夜高空上随风浮动,寒风在两个小孩的身后掀起密集的雪沫,将地上的脚印掩盖了几许。

  冬月下回荡两人渐行渐远的对话:

  “什么是一打?”

  “一打就是你十根手指头加两根脚指头。”

  冥央低头反复翻看自己带着毛手套的小手,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弟弟,你送我十根手指头就行!”

  雪夜里的森林像巫婆,白天的古朴、鸟鸣全被抹杀,冥央从踏进森林后就紧挨着弟弟,脸埋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对惊慌失措的眼睛,她,害怕了。

  姐姐的颤抖传达到冥缔身上,搂紧她,看看手表屏幕的地图,快到目的地了。

  冥潜刚洗完澡,坐在桌后看秘书传给他的公务,屋外响起急促凌乱的奔跑声,门被大力打开,他抬眸,妻子方寸大乱,茫然低呼:

  “孩子,孩子不见了,两个都……”

  他霍然起身,走到顾盼身边安抚她,取出手机打开冥缔微型计算机的定位系统,屏幕显示他就在不远处的森林里,便和妻子一起跑去森林里寻找。

  出门看到雪地上残留的脚印是从后门蔓延出来的,他便大概知道这两熊孩子是何时跑出去的。

  姐弟俩在森林里七拐八拐,越过几棵并排长在一起的大树后,便看见浮动的嶙峋湖光在近处摇曳生姿,光影照映在孩童稚气未脱的脸上,像披上一层光膜。

  两人惊叹,奔跑到湖边,屁股一着地就再也爬不起来了,“跋山涉水”把二人累坏了。

  “弟弟,那是极光吗?”冥央手指高空中冬月晕染而出的月晕问她聪明绝顶的弟弟。

  “不是,还没出来呢,再等等。”

  高空底色静谥,隐在月晕背后的天空黑得纯粹,陆地上细小之处还有小活物在喁喁私语,正如冥缔事先的调查,今夜天气晴朗,是个欣赏北极光的好时机。

  “弟弟,你冷吗?”

  “怎么,央央冷了?”

  “嗯。”

  坐在雪地上休息完全后,走路激发出的热气也消耗光了,冥央觉得寒气直往她衣领袖口窜进去,凉飕飕。

  冥缔脱下手套,去摸姐姐脸上的温度,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披在她身上。

  “弟弟,这个给你吃。”

  冥央把含在口中,体积少了一半的糖果过渡到冥缔口里,她觉得这样才不算白拿了弟弟的围巾。

  两人躺在雪地上,冥缔舌头不停围绕带有冥央体温的糖果转动,双瞳凝视万丈高空,瞳色深沉,融化的糖果流入肚中,似乎参杂着很多他这个年纪还不能理解的感情,这些虚幻的感情让他的肚子很暖。

  冥缔将姐姐的手抓过来按在肚子上,扭头与她对视,说:

  “央央,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要叫我缔,明白吗。”

  “明白。”不明白她也说明白。

  “叫一声让我听听。”

  她知道弟弟的名字,却从没对他直呼其名,大眼眨动,久久才嚅嗫开口:“缔。”

  冥缔正打算把自己的嘴巴送上去奖励姐姐的乖巧时,身后的森林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他马上起身,将冥央抱在怀里保护,一脸警惕,根据他的调查,这森林应该没有大型动物,所以他才敢深夜领着姐姐跑出来。

  当冥缔看到从林中射出的电光和紧随电光走出来的父母时,尤其是看见父亲冷情的双眸,他额头滚下一滴冷汗,才懊恼的想起:他怎么忘记把计算机的定位系统关掉,这下完了!

  “妈咪。”

  冥央完全在状况外,看到从森林里钻出来的父母,忘乎所以飞奔到顾盼怀里,还用手去抹顾盼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天真地问:

  “妈咪怎么哭了,是不是爸爸又欺负你了。”

  冥央那晚在楼上远远瞧见被冥潜压在身下的顾盼也是这样流眼泪,她以为这次跟上次的情况一样。

  顾盼自然听不懂童言童语,现在人找到了,她吊在半空中的心才慢慢着陆,没回答女儿的问题,紧紧抱着她不撒手。

  妻子是一路哭着找过来的,她伤心梗咽,冥潜也跟着揪心,怒火自然不可避免。

  此时,父亲像一个无坚不摧的巨人,向他走来,低气压从四面八方朝他逼近。等父子俩面对面站定,冥缔心虚呢喃:“父亲,对不起……”

  “哼,这么爱玩,等你再大几岁,我就送你到军营里让你玩个够。”

  顾盼怀抱女儿走过去拉拉丈夫的衣袖,蹲身把一脸惨淡的儿子也搂进怀里,哄他。

  “妈咪看,好漂亮。”冥央一声高呼缓和了一家子僵硬、剑拔弩张的氛围。

  北极光像从天涯海角的那方天空轻盈飘荡过来,光带曼妙多姿,在苍穹之中上下飞舞、翻动,如棉絮似彩云。

  四人围坐在一起,静静欣赏壮丽的大自然灯光秀。

  姐弟俩一起被母亲围在怀里,璀璨夜空下,冥央一脸憧憬,笑的让冥缔移不开目光,他感觉肚子又升起一股同刚刚一样的暖流,情不自禁去亲吻姐姐的脸颊。

  顾盼和冥潜都看到了,但两人年纪尚小,顾盼没多想,不过冥潜倒是皱眉若有所思。

  从美国归来后,冥潜以培养冥家下任家主的名目给儿子安排了一大推功课,冥缔忙地团团转也没半句怨言,谁让他做错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番外四 一个柿子引发的惨剧

  2027年,女儿十岁,顾盼带着她去看望从冥家退休的林管家。

  原本顾盼坚持让林管家就住在冥家颐养天年,但老人家说他十几岁就离家外出谋生,早年穷,没能娶妻生子,后来辗转进入冥家,一心想好好做事出人头地,一转眼就是一辈子。如今半只脚踏进棺材,一心想回他父亲的老家落叶归根,算是给父亲尽孝了。

  这话说地在理,顾盼也不好再阻拦,不然就显得她不懂事了。

  林管家离开后,顾盼每年都要带上儿女去看望,不过这两年儿子被丈夫全权把控,逼他学这个练那个,她心疼,在丈夫耳边怎么吹枕边风都不顶用,她气极了,夸他真是个好后爸。

  FT-R飞行汽车载着顾盼母女俩在空中划过一个干净利落的弧度,又飞行了十来分钟,快到目的地时,车身缓慢降低飞行高度。

  透过车窗,冥央看到陆地上一个驻足不动的黑点逐渐扩大最后变成拄着拐杖仰头迎接她们的林管家,她咧嘴喜笑颜开,脸贴在窗玻璃上,被压变形,十分逗趣。

  女儿突然这么兴奋,顾盼就知道林管家又不听她的劝告出来等她们了。

  飞车底盘喷着气垂直缓缓着陆,车门还没完全打开,冥央身子一缩,人跟泥鳅似的滑出车外,口里大喊着“林爷爷”,像一阵清风飞奔进林管家怀里。

  姐弟俩自小就在林管家的溺爱中长大,要是一个、两个犯错了,林管家没少帮他们善后,关系自然跟一般主仆不同,就连他退休顾盼来看望,冥央也一年没落下跟过来。

  这时候像飞行汽车这种奢侈的交通工具还没在全球流行开,坐得起的都非富即贵,开到哪都能引起侧目,更何况林管家的老家不比香港,更多的还是普通住户。

  飞车停稳后好多户人家或站在门口或头伸出窗外看热闹,顾盼也来过几次,脸他们都认得,可依然逢来必看。

  “哎呦,央小姐,慢点跑,别摔着。”林管家接住冥央,又点头问候顾盼“夫人精神不错啊,劳烦您每年都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

  “呵呵,林叔好,我们进去吧,别站在门口。”

  话说完,顾盼又见林管家一直往她身后瞧,她笑笑,正要开口解释,却被咋咋呼呼的女儿抢先。

  “弟弟被爸爸派去美国当童子军了。”

  林管家恍然,没见到另一个,神色失望。他最近隐约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怕看不了几眼这对疼爱的双胞胎了。

  “小少爷真辛苦了,年纪还小呢。”

  “他爸心狠,您别操心他们父子俩的事,想他了,等他回家后我带他来见您。”

  “好,好,好。”

  顾盼扶着林管家进屋,两人一路闲话家常,冥央跟在旁边也时不时插一句不伦不类的童言,逗得老人家开怀大笑。

  进屋后,冥央椅子还没坐热,心思就飘到屋外。

  姐弟俩不比一般小孩,冥潜没让他们去学校上学,而是请顶级教授团队到家里教育他们,弟弟也看她看的紧,所以冥央甚少有机会到民间走动。

  她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没忍住玩兴,绞着手指头,怯生生跟顾盼报备允许她外出玩一会儿。

  女儿那点小花花肠子,当妈的怎么会不懂,反正丈夫不在,顾盼豪气地大手一挥:准了。

  冥央欢呼,叫着“谢谢妈咪,林爷爷我等下就回来”,人转眼间跑出去在街头巷尾溜达。

  她也不怕生,在街头的小卖铺抓了一把棒棒糖,掏出的大钞差点让小卖铺的老板找不开,幸亏小地方民风淳朴,没人惦记她。

  她口里吸着棒棒糖,人游荡到一户人家的院子外,看见院子里一棵光秃秃的柿子树上挂了好多黄柿子,瞧那颜色,准熟透了。

  然后她就傻不愣登站在人家门外盯着柿子树上的柿子看,不走了。

  傻看一时半会儿后,走来个背着书包,年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开门进去。

  冥央看见人,想开口问她要个柿子,但她很少跟陌生人搭话,害羞,嘴巴蠕动好几下也没敢开口,眼睁睁看着大门开了又关。

  冥央也是死心眼,还站在院子外墙的柿子树底下举头观望树梢上的柿子。

  在二楼写作业的小女孩认得冥央的脸,因她每年都坐着大汽车过来,小女孩看她衣服漂亮,虚荣心作祟,有心想结交冥央,便跑下楼去开门唤她进来,听她扭扭捏捏说想要个树上的柿子。

  “我拿这些糖跟你换,不白拿你家的柿子。”

  冥央甚少跟外人交流,但也知道以物易物的人情世故,她怕人家不肯,就把手里的糖果摊开打算跟她换。

  小女孩眼珠子在糖果上转了一圈,没接,问冥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冥央。”

  “我叫周方。”

  这样,两人算是结下点缘分。

  “你想吃柿子,那等等,我去屋里拿竹竿给你捅一个下来。”

  人家都这样说了,但冥央也不知道今天哪根神经搭错了,周方前脚一走,她后脚就顺着歪歪扭扭的树身攀爬上去,身手居然还挺灵活,没几下就站到树杆上伸手去够在空中晃动的柿子。

  估计这孩子在家被束缚惨了,难得外出一趟,灵魂一自由,胆子也迅速膨胀,这会儿是既想爬树也想摘柿子。

  可柿子树的树杆能有多粗,她就算身子纤细,也是个十岁的孩子,双脚齐齐站在上面,那树杆犹如风中残烛,发出“咔咔”断裂声。

  “哎呀,你怎么爬上去了!”

  周方话音刚落,冥央扭头看她的功夫,树杆终于报废,冥央一脚踩空,人跟着掉下去。

  周方知道冥央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这要是在她家摔出个好歹,他们家可吃不了兜着走,要再被妈知道是她放人进来才出的这事,那她还不被打死。

  她眼疾手快,扔了手里的竹竿,跑过去接落下来的冥央。

  结果冥央正好掉到她手臂上,把她手背压在地上一块突出的石子上,手背破皮,血当即流淌出来。

  落在泥地上的血和周方捂着手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让冥央骇然惊惧,太害怕了,反而流不出眼泪,哆嗦着抬起手腕,给顾盼打电话。

  顾盼赶来将人送到附近的小诊所包扎,事后又亲自登门给人家家长赔礼道歉,周方父母把礼收了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就说小孩子之间玩闹,不碍事。

  回程的路上,冥央卧在顾盼大腿上,泪眼朦胧,哭地好不可怜,哀求她不要将这事告诉弟弟,不然弟弟要是知道她爬树还把人伤了,肯定饶不了她。

  女儿张口闭口只提弟弟,顾盼有些意外,亏她还是当姐姐的,居然不怕爸爸反倒比较怕弟弟。也感叹这孩子确实是她生的,连窝囊的模样都跟她好像。

番外五 亲戚初来乍到

  2030年,冥央坐在画板后摆动美工刀,一刀一刀削炭笔。

  一个桃子放在画板前方,素描纸上,桃子的雏形初成,却在某条流线处出现一个突兀的黑点,画在这点处被打断。

  冥央别的不行,幸亏对画画还有点天赋。从七八岁开始画,几年下来,不说技巧怎么样,起码基本功还算扎实。有一技傍身,需要抛头露面的时候,也不至于给冥家丢面子。爸爸还特地在冥宅幽静处为她打造了这间露天画室,冥央更卯力练画,怎么也得把请设计师的工资值回本不是。

  她是冥家长女,家人疼她,对她没什么大要求。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本身就不是商人那块料,家里就算拨间小店给她经营,也得让她整倒闭了。若不把画学好,将来估计难在其它方面有什么大出息。

  冥央这辈子最有出息的时刻恐怕就是有技巧地投胎到一户好人家。

  刀刃在笔芯上“沙沙”研磨,削出她需要的形状。

  肚子又开始钝钝的痛,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冥央蹙眉,搂几下肚子。但这种程度的胀痛,她没去重视,削好笔,继续画桃子。

  弟弟在家,他总是比她还紧张她的身体,她若是一点小病小痛就声张,弟弟又该黑脸给她看了。

  想起弟弟,冥央双眸失了焦距,抱怨对她管教过严的弟弟,比生她的爸妈还能找事。她才是姐姐,虽然只比他早出生一会儿,但,一会儿也是姐姐呀,当弟弟的不应该事事藐视、摆布她。

  冥央心里有很深的怨念,但唇角却翘起一丝笑意。

  她是想着弟弟的“罪行”画完桃子的,桃子居然没被她画成冥缔的脸,算她能耐。

  冥央起身去把桃子换成一串葡萄,返回去时,看见凳子上一抹鲜明的红。她愣住,第一反应是去看旁边画盘里的红颜料,然后才后知后觉裙子里潮湿的底裤,抬手去摸屁股,入手粘湿,一看,不得了,她怎么受伤流血了,还是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好端端的,见鬼了!

  冥央知道,有些病会让人无缘无故吐血,多半还是绝症。

  绝症!死!

  臆测让她毛骨悚然,肚子又适时的再次钝痛,还有股热流从那处涌出。

  手上的血已经干了,冥央眼眶一热,一滴泪落到干血上。

  爸爸、妈咪出去旅游了,怎么办!

  攥紧拳头,冥央跑出画室,去找现在家里唯一可以让她依靠的人。

  “缔!”

  冥缔肃脸坐在沙发上,空中漂有几面光屏,他正在屏幕上比划,房门突然被打开,伴随姐姐惊慌失措的哭音。

  起身接住扑过来的姐姐,跑动间,他清楚看见姐姐泛红的眼圈和湿意明显的面颊。

  “央央,怎么哭鼻子了?”

  冥缔出尘的少年面庞和冥央有几分相似,隐隐透出棱角。说话轻声细语,听起来不慌不忙,可十三岁的年纪还太年轻,一看到姐姐的哭颜,便沉不住气了。

  “缔,你看。”冥央双眸挂泪,摊手给弟弟看她流出的血。

  她手心的鲜红和血腥味让冥缔心脏骤缩,寒声问她:“这血哪来的,你哪里受伤了。”

  “这里。”

  冥央转身给弟弟看被血染红了一块的屁股,方才跑动时,又涌出几股稠稠的液体,她想现在那块血的面积该更大了。

  冥缔脸像姐姐,但脑子完全南辕北辙。一看见姐姐“受伤”的部位,含冰带雪的脸转瞬即逝,眼尾还染上几许雀跃的欣喜。

  摸摸冥央的脑瓜子,一脸纠结仿佛世界末日的姐姐让他眼尾的笑意更深,走到门边,按下通讯器,吩咐佣人取一些女性用品和大小姐的贴身衣物上来,再熬一碗滋补的烫备着。

  冥央愁眉苦脸,心情沉重,没看见弟弟隐晦的笑,也没听他吩咐佣人做的事,磕磕巴巴问他:“缔,我是不是,要死了?”

  弟弟抱着她不放,头顶传来他的闷笑,冥央急了,骂他:“你还笑,你还笑!”

  “央央如果有一天死了,一定是笨死的。”

  冥央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张口正要往他的肩膀咬一口解气。可惜没得逞,叩门声适时响起,佣人把东西送来了。

  “来,央央。”

  嗓音愉悦,拉着冥央的手腕将人带进浴室,当着一头雾水的姐姐,撩起她的裙摆。

  “你干什么!”

  冥央情绪激动,拍掉弟弟的手,面红耳赤,手悟裙子后退两步。

  13岁的冥央已经有了少女该有的羞耻心,她脑子里也有了男女有别的概念,尤其的,自二人十岁以后,他们的身体就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发育,冥央不复杂的脑子里逐渐显现出一个复杂的认知:他们虽然是亲密无间的双胞胎,但弟弟和她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他的身体越来越硬,她却越来越软,明明小时候软硬程度是一样的。

  “姐姐,过来,我是你弟弟,你还跟我见外吗。”

  姐姐对他的抗拒反应,冥缔眯了眯眼,随后又舒展开,他不生气,姐姐害羞的反应只说明她正在朝他期待的方向成长,初潮的来临标志她身体已经发育到另一个美好的界点。

  “你揭我裙子干吗?”

  只有地痞无赖才会揭女生裙子,这叫——调戏。

  “我教姐姐换上这个。”他扬扬手里的卫生棉,表情真挚诚恳,伪装出好人的姿态。

  弟弟手上四四方方白色的东西像面巾纸,冥央困惑,少女与生俱来的敏感让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异性碰自己的裙子,即使他是亲弟弟,但也因为他是弟弟,好像这样也没什么关系,他们小时候也是一起洗澡、睡觉。

  最后冥缔亲自走过去,手探进裙中拉下底裤。姐姐温热细腻的双腿不自在的小幅度扭动,双手无所适从,他看见姐姐抿嘴,唇瓣蠕动,应该是在纠结要不要开口阻止他的举动。

  呵,央央越这样,他越沉迷不可自拔。

  底裤被弟弟脱下放在浴室地上,冥央看见上面湿透、暗红的血迹,少女羞耻心通通转为害怕,抱住弟弟的脖颈,躲进去不敢再看。

  冥缔拍拍姐姐单薄的后背,巴不得她挂在自己身上再久点,大概是岁数的增长,姐姐近来跟他不亲了,并不是说关系变淡,只是相处时有种无形的疏离和客气。

  他期待姐姐的成长,却又对这样的变化无可奈何,没办法,两性认知和伦理道德观总是结伴而行。

  姐姐手臂变得细长,胸口也鼓胀了,还有她何时穿胸衣了,他竟然迟迟才知道,这让冥缔懊恼。

  他就着姐姐挂在身上的姿势,帮她在新底裤垫上卫生棉再穿上,过程中,指腹似无意实有意碰到她丰满起来的私密处花瓣,上面已经长出细软的绒毛,跟他一样。

  弟弟碰到她那里时,冥央身子抖了一下,“啊”叫一声,退出他的怀抱,困惑地看他,冥央本能觉得自己应该严厉责备弟弟不该乱碰那里,可他一脸坦荡荡,也许真是不小心碰到的。

  冥缔将她领出去按坐在床上,蹲身包住她的双手,仰视她。

  “姐姐,央央,你来这个了,我很高兴。”

  他的语气太温柔,让冥央很陌生,刚刚抱他时,他身上散发出的,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的味道也让她很陌生,却又莫名有一股热气从她的脖子开始直往她脸上冲。

  也是在刚刚抱他的时候,冥央想起之前上过的生理卫生课,她自己领悟出那些从她身体流出来的是什么血。

  在心里捶胸顿足这回脸丢大了,让她颜面扫地,可弟弟居然说高兴!这分明是在取笑她的出糗。

  “不许高兴,不然我不理你了。”

  知道姐姐会错意,他也不解释,姐姐成人,冥缔体内流窜的喜悦急欲宣泄,于是站起来,弓身歪头,在她唇上落下细密的吻。

  冥央对弟弟的亲吻没有闪躲,她被吻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是心跳频率加快了,她记得小时候不这样的。

番外六 勇气

  【作家想说的话:】

  到这里这本书彻底完结,感触好深,大家期待下一部关于姐弟俩的故事吧

  (^∀^)

  —–正文—–

  2032年,15岁的冥央瞒着家人,匿名参加香港举办的新一届青少年绘画大赛,她想测测自己画画的水平。

  戴着冥家大小姐的光环,外人说的那些披上糖衣的甜言蜜语空洞又苍白,拿画请他们指教,看没三秒钟的功夫就能对着冥氏集团总裁和总裁夫人好话连篇的夸,话好听但听不出任何有营养的东西。

  冥央整日关在画室里闭关修炼,她想:既然报名了,不得个小奖,怎么有脸回来见江东父老。她还想趁机好好在聪明绝顶的弟弟面前扬眉吐气一次,拿座奖杯向他炫耀。

  想起弟弟,冥央古井无波的双瞳生出轻微的动容,流连在画纸上的手也慢了下来。

  这两年她越来越怕与弟弟见面,他们之间有种微妙的变化要破茧而出,她,惧怕这样的变化。

  弟弟15岁,同她一般无二的年纪,爸爸却已经时不时让他在集团露面了,再加上她有意的回避,他们,本该亲密无间的异卵双生子,被她强行隔离,好一段时间未见了。

  并不是说他们感情出现龃龉,相反,是好到不正常。她虽然在家上学,人情世面经历不多又整天埋头画画,但好歹读了十多年的书,年龄的增长和知识的积累让她渐渐拼凑出一幅轮廓模糊的是非道德观。

  似乎是长期积累的结果,又似乎是突然之间的顿悟,让她对和弟弟过于亲密的相处模式隐隐感到不安,不记得弟弟最后一次赤裸裸的亲吻她是何时,反正从那次过后,她再不肯让他碰自己的嘴唇。

  冥央对纸惆怅:缔,好想他,坏弟弟,干吗老做让她不安的举动,讲又不听,害她只能想出避而不见这样的傻办法。

  讲真,她心里也清楚,一辈子都是亲人的姐弟俩,永远不见面那是痴人说梦,首先她就忍不了,说了,他们是关系太好才引导出这样别扭的局面——想他,却又不敢见他。

  冥央画画不认真,下场就是笔头被她用力过猛压在画板上,断了。

  正要往杂乱无章的画笔盒中找美工刀,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听铃声,是他来电,冥央眉开眼笑一秒不到,马上又故作冷脸,接通,可通讯器投射到空中的绿色人体让她瞳孔放大,羞喊:“弟弟,你干吗脱衣服啦。”

  “怎么,你又不是没看过。”冥缔把上衣胡乱抛到床上,裸着上半身走到通讯器镜头前弯身,说:“央央,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这样也可以说,我就不去你房间了。”冥央故技重施,打算省去到他房间这一关,尽量拉开两人之间过于紧密的距离,等距离松动的时候再见面吧。

  她推搪地太明目张胆,冥缔隔着屏幕意味深长的笑笑,不点破她蹩脚的推搪,从旁边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小东西又回到屏幕前晃晃,一句话都没说。

  “我的美工刀,你偷窃,那是妈咪送我的,还给我。”一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冥央恨不得钻进视讯里把刀子抢回来,她气急败坏说完,又歪头翻找手边的笔盒,刀子果真不见了,她原本还侥幸的以为是弟弟找了一把相似的刀子骗她呢。

  这美工刀是冥央学画初年顾盼专门订做送她的,冥央很宝贝,一直拿它削铅笔,如今却落到“阴险”的弟弟手里。

  “你来,我还你,不来,这刀子以后就归我保管。”冥缔送给自家的傻姐姐一个清俊的笑靥,就将通讯器关了。

  好歹她是姐姐,他这样明目张胆对她使手段,也太瞧不起人了!

  冥央愤慨,可刀子也得要回呀,之前她躲他躲地利害,冥央觉得这回她要完了!

  灰溜溜送自己到冥缔的房门口,叩门,从里面传出闷声:“进来。”

  她推门进去,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和雾白的浴室门,才恍然:原来刚刚脱衣服是准备去洗澡啊。

  冥央在沙发上呆坐几分钟后一拍大腿:她笨呀,还坐什么坐,赶紧把刀子找到走人才是正经事。再这样傻不愣登的,一辈子只能当个穷画家。

  冥缔房间简洁,一目了然,抽屉都没几个,她左耳挠腮在房中闷头瞎转,别说刀子,头发丝都不见一根。

  得亏她眼睛大,可视范围也宽,居然让她眼尖的瞥见放在大书架第四层一排书本顶上的一个小盒子。

  这个位置很隐秘可疑,她猜想刀子会不会被藏盒子里。

  冥央走过去垫脚去够那个盒子,还差一点就碰到了,她干脆立起脚尖去够,盒子是拿到了,可脚步不稳,左脚勾右脚,人失去平衡差点摔到地上,幸亏冥缔正好走出浴室把人接住。

  “姐姐真利害,没人害你,你自己也能自害。”冥缔没好气讽刺她,若不是急着见她,提前出来,这会儿她非摔坏不可,最后心疼的还不是他!

  将人抱起,坐到沙发上,把惊魂未定的人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像地主巡田似的翻看冥央的身子。

  身上乱动的大手让她头皮发麻,拍掉弟弟的手,挣脱出他的大腿,才看清他只围着浴巾就出来,那刚刚还……抱她。

  二人隔着矮桌,一站一坐,怀里久违的软玉温香逃离让冥缔生出失落感,小时候连洗澡都要他陪着不然就不敢下水的人,现在即使借助外物的力量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脸上的表情依然戒备不安。

  就算他不愿承认,但姐姐的确长大成人了,很多事就算他不说,她也能慢慢领悟,然后做出诸如此类疏远的举动。

  这是他不愿看到却又不可避免的必经之路,他该庆幸姐姐比他预想的还要更晚一些才领悟到他对她的感情早已远超正常的姐弟情深。

  毕竟是自己亲爱的弟弟,冥央不想表现地太疏远,对着他,她万万也做不出什么有出息的冷漠来伪装自己。

  “缔,把妈咪送的刀子还给我吧,你知道它对我很重要的。”

  15岁的冥央,嗓音已初现柔美,五官的线条也削瘦明丽出来,人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需要门票的风景线。

  “刀子重要,那我对你就不重要了?”

  冥缔话说地像风一样轻微,吹进冥央的心口,她攥着小拳头,像犯错的小学生,说:

  “你是我弟弟,也重要。”

  “那我亲爱的姐姐连参加比赛这样的事也要隐瞒我,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话说完,他旁若无人的将一条大腿翘到矮桌上,拿毛巾擦湿漉漉的大腿。

  “呃,你怎么知道我参加……”

  弟弟腿翘着,围在腰间的浴巾被撑开,屋里光线大盛,浴巾在他大腿根部投下一块阴影,没有一点点防备,她看到一根模糊的东西,那应该是他的……

  冥缔注意到她又羞又窘,看一眼自己的胯间,笑了。

  冥央被他笑地很不自在,不是别的什么陌生男人的东西,是自己亲弟弟的,小时候洗澡时她见过,那会儿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敢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冥央只能扭头看别处,正巧看到从刚才就被她忽略了的那个小盒子,掉到地上的缘故,盒子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其中好多东西冥央都觉得眼熟,定眼一看,都是跟她有关的东西!是她从小到大用过、玩过的小玩意,她以为丢了,原来,是被他收起来了。

  这些散落在地上的曾经,似乎每个身上都飘出一个光球砸到冥央身上,汇聚出足够大的勇气,支撑着她问出徘徊在心里很久、让她不安了很久的问题:

  “缔,你是不是……喜欢我,不是姐弟之情的那种喜欢。”

  姐姐终于有胆子向他求证,他看向冥央的双眸载满沉甸甸的情愫,赤裸裸,毫不掩饰,也不愿去掩饰,不需要用话语拼凑出一个答案了,只一眼,冥央就知道答案了。

  冥缔起身,把散落一地的东西重新收进盒中,又把它递给冥央,说:

  “考试刚开始时,我就把答案写在纸条上扔给你,可你却因为害怕,等到考试快结束时才敢打开纸条看答案,但还不算太傻,至少最后还是看了答案。”

  他动不动把“傻”挂在嘴边评价自己的姐姐,冥央觉得自己很憋屈窝囊。

  她不敢跟他讨论什么考试、什么答案之类的哑谜,她听不懂,她真的听不懂,她宁愿听不懂。

  “弟弟,把妈咪送的刀子还我……”

  冥央决定以后要叫回他弟弟,不叫他名字了,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她把称呼改了,冥缔冷脸,坐回去,刀子变魔术似的乖乖待在他手里,冥央却找死都找不到,智商欠费,活该被骂“傻”。

  “想要,央央自己过来拿。”

  “我是你姐姐,以后不要这么叫我。”

  冥央走过去拿被他摇来摇去的美工刀,却扑了空,她生气了,双手一起出动去抢,东西没拿到,人反倒被冥缔轻而易举扣住手腕,压进沙发里。

  “不叫央央叫什么?姐姐吗?”

  “对,你以后只准叫我姐姐,不许对我直呼其名!”

  冥央一个长年拿画笔的,力气也就比小猫大点,想跳离冥缔的束缚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动动嘴皮子,拿出为人姐的威严,但威慑力有限。

  “想听我叫你姐姐,好,我叫给你听,姐姐,姐姐……”

  越叫他的头颅离冥央的颈窝越近,越叫声音越温柔暧昧,冥央还感觉到大腿内侧有个又硬又热的东西紧贴着,等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时,仿佛全身的血都要流到脑子里,脑子嗡嗡响,有种快爆炸的征兆,她又羞又恼,胆大包天的弟弟,他对着自己的亲姐姐怎么能这样!

  冥央瞬间发力,将第一次让她感到害怕的弟弟推翻在地,夺过美工刀,跺脚,夺门而出。

  冥缔躺在地毯上,对着鼓起来的下体无奈苦笑,对她的欲望越来越难控制,今天把话挑明了,不知未来会有什么变数。

  冥央跑出门外后,眼泪便断了弦。大概早就有心理准备,对于弟弟的直白,冥央其实并没多震惊,她反倒有种水落石出,心里一块不上不下——猜忌的石头终于落地的轻松感。可眼泪就是一直掉,她心知肚明,这绝不是唾弃弟弟的眼泪,这泪是为什么而流的,答案呼之欲出,她却没有勇气正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