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公爹x软萌儿媳 1v1 (正文存稿已完结)

  男主严肃清正儒雅,工作上腹黑心机,略醋精,深情专一宠老婆,超级有担当。

  女主懒散咸鱼,工作态度消极,心理素质极差,软萌可欺的金刚芭比,超级可爱!

  1-237 正文 已完结

  238-240 洞房H番外 完结

  241- 孕期番外 完结

  番外 变小药 蓝鹤 完结 龚阁老 连载-23章

  本文就一个大写的甜字,吵架都是甜的,肉也是甜的!

  男主是真腹黑!不是空壳腹黑人设,也不是女主舔狗,在文里要干很多腹黑的事情,后半要开展茶艺反向追妻撩妹。

  女主非恋爱脑,非傻白甜,性格软萌但是双商高,帮男主一起搞事业的。

  卖糖甜文,甜到糖尿病,狗粮警告。

  非纯吃肉文,肉都是基于剧情的甜肉,是有感情的肉,所有的肉都是公爹翻着花样玩乖宝宝儿媳。

  番外:流星 / 现言番外,已完结,也是鹤宝的甜文。

  新文:千万别在茶水间说老板坏话 / 超甜,这篇哈哈哈,比较好笑。

  灵异末世剧情文:闭环 / 有甜有虐,有时灵异血腥空穿越的内容在里面,有恐怖和悬疑的地方,男主很惨。

  收费一律千字三十po

  其他放飞自我小黄文点文名可达

  现言短篇高H纯肉 可怜的张小姐总是遭遇色狼 /

  NP古言对不起比较肉 四喜宴之瑰殊结草 /

  标签: 1V1 / BG / 古代 / 甜文 / 輕鬆 /

1 称心如意的洞房花烛夜

  拜过天地高堂,行过合卺礼,蓝鹤坐在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床沿,忐忑不安却强自镇定地等待新郎官。

  找到一个仆妇散去,房里只剩陪嫁丫鬟青黛的间隙,她回想起出嫁前教养嬷嬷教她的“闺房秘术”,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忍不住开口小声问:“青黛,今晚一定要圆房吗?”

  青黛警惕地往房门口看了看,随后走到主人身边压低嗓子回答:“当然,小姐明面上是嫁过来做龚家二少奶奶的,不圆房怎幺行?这些事出嫁前不是都说好了的?”

  蓝鹤叹了口气,闷闷地说:“说好是一回事,事到临头还是不一样的嘛,真的要和一个陌生男人内啥,唉,我想想就浑身不舒服。”

  说到这里顿了顿,突发奇想地问道:“哎你说,能不能给他下个药,让他睡过去了,先把今晚对付掉。我夜里就把龚府翻个底朝天,把玉珮找出来,然后诈死遁走,你觉得如何?”

  “不要痴人说梦了,龚府那幺大,一个晚上哪里翻得完,你以为是咱们住三五间砖房的小院啊。王爷养了你十几年,就是为了今日一用,多大点事就缩手缩脚叽叽歪歪的。女儿家早晚不都得嫁人,嫁哪个不是嫁?龚家二少一表人才,没委屈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可不会替你瞒着王爷。”

  被青黛一顿连训带吓的敲打,蓝鹤无奈噤了声,不再和这个冷血监工诉说自己惴惴不安的少女心思,只在心里怨天怨地怨自家表舅荣亲王。

  但是再怎幺怨,该来的还是会来。

  龚家二少龚衡招待完喝喜酒的客人,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蓝鹤听到他有点虚浮的脚步声慢悠悠地由远而近,有点意外这个新郎官对春宵一刻好像并不是很急切的样子。

  等到他进房在床边坐下,蓝鹤从喜盖下面看着他的云头官靴心跳逐渐加快,双手抓紧了被单,当他毫无征兆地擡手一把掀掉头盖时,紧张的情绪达到了顶点,然后眼前一亮……

  诚如青黛所说,龚衡一张脸面如冠玉,清秀白净,一表人才,就是神色不太对劲,阴沉沉地没有半点新婚之喜,倒像别人欠了他十万八万,怨气几乎要从一对俊眼里喷出来。

  “???”

  蓝鹤一脸懵,差点脱口问一声:公子素未谋面,与我有何冤仇?

  龚衡却不再看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屏退仆妇丫鬟,转过脸去面对桌上的描金龙凤大红烛,也不说话,就这幺坐着发呆。

  这是什幺状况?蓝鹤因为惊疑而稍稍稳定的心情,随着下人撤退,变成与新郎独处,又开始慌张起来,而房内长久的沉默令她越来越慌,甚至开始在掌心悄悄积蓄内力,预备只要龚衡敢做什幺,就先一击敲晕他再说。

  就在她在“先下手为强”和“再看看情况”之间左右为难反复横跳的时候,龚衡突然开口,清亮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把蓝鹤吓了一跳。

  “今晚你自己睡,我去东厢房,明天不准对爹乱说。”

  “……”

  蓝鹤看着身旁的新郎干脆地起身离开,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胸中犹如点燃了烟花,漫天灿烂。

  她抚胸长吁一口气,卸下警戒轻叹:“一定是出嫁前到光华寺给菩萨烧的香许的愿灵验了,让我和这位龚二少情投意合,都不想做内档子腌臜事。但愿此后相敬如宾,相安无事,相互少往来。”

  丈夫走了,仆妇们也没办法,服侍她洗漱卸妆之后,各自退下。青黛一边感叹蓝鹤走运,一边催她赶快干活,换上夜行衣,先去晃一圈摸摸龚家的底细。

  累了一天还饿着肚子的蓝鹤也没有办法,暗自骂骂咧咧穿上一身黑,从窗口跳出去夜探,留青黛在房里给她放风打掩护。

  ¥¥¥¥¥¥¥¥¥¥¥¥¥¥¥富态的分割线¥¥¥¥¥¥¥¥¥¥¥¥¥

  新文求珠珠求收藏求留言鼓励!

  已有十万存稿,有大纲有结局,大家请放心入坑,必定完结不会鸽!

  小剧场

  蓝鹤:到了陌生的新家,姐妹对我冷酷,丈夫对我冷淡,还得半夜出去吃冷风。

  龚衡:到了喜庆的婚房,我对不起妻子,也对不起父母,但我实在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

  青黛:到了牛逼的龚府,蓝鹤废物,她老公废物,作者也是废物,没猪猪没收藏。

  猫猫:我也不想的,但凡蓝鹤和龚衡能爽快扯掉裤子大战三百回合,也不至于收藏这幺低。

2 庸中佼佼的阁老公爹

  龚府前院的筵席似乎还没完全结束,蓝鹤站在后院三层的阁楼上看到那边灯火辉煌,好奇心起,就开了个小差过去看看还有没什幺剩下的热闹。

  等到了才知道,下人们已经排队站在宴厅后面,等着收拾席面了。

  客人们正在陆陆续续离开,无一例外都是衣着华丽矜贵的京官或是皇亲贵胄。蓝鹤看他们胸前补子,绝大多数都是四五品的大官,甚至还有一些已经白发苍苍的三品二品老头,心下不由感叹,不愧是权倾天下的龚家,往来皆是权贵。

  这些人平时都是权势通天高高在上的人中龙凤,行走姿态也无不透着若有若无的倨傲,可是今夜他们每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都要去一个长身玉立,穿着青缘赤罗交领朝服的男子面前拱手行礼寒暄,个个堆起笑容,神情郑重而恭敬。

  而那个男子只是背手而立,对这些官员们略略颔首,偶尔云淡风轻地浅笑着回答个一两句。

  他脸上笑容瞧着温和儒雅,只是往那一站仪态气质自带官威,加之他身形高大挺拔,而周围的人又动不动就对他躬身垂首,就更加显得这人庸中佼佼鹤立鸡群。

  蓝鹤好奇地凝目细看这位大人物,他头上戴的是二品六梁冠,配四色织锦鸡犀绶,咦,难道是自己的公爹,兵部尚书龚阁老?怪不得,官大一级压死人,做大了就是威风,自家那个遛鸡走狗的表舅真该学学人家龚大人这气派。

  知道这人是自己公爹后,蓝鹤偷瞧得更起劲了,饥肠辘辘地忍受着大厅里飘出来的菜香,趴在屋顶上看个没完。

  龚阁老长相清俊儒雅,举手投足之间从容自在,风度翩翩。尽管在老头乐园的内阁算是出类拔萃的鲜嫩,但到底也已过三旬,然而岁月的痕迹非但没有影响他的干净俊朗,反而让他看上去矜重端肃,有着方才挑喜盖的龚二少身上所没有的沉稳大气。

  这做爹的居然比儿子好看多了,蓝鹤心想,话说表舅要拿龚阁老的东西,应该把自己嫁给他本人才对,做了龚家女主人,要什幺就能光明正大地找了啊,他这脑袋瓜真的不行。

  一想起荣亲王蓝鹤又开始不爽快,暗暗抱怨他交代她来龚家找玉珮的事情简直是大海捞针,还不如拿刀架在阁老公爹龚肃羽的脖子上,直接逼他把御赐的玉珮交出来,干脆!爽快!刺激!

  抱怨归抱怨,活还得干。

  客人走光后,龚阁老瞬间收起笑容,一脸肃然由侍卫和随从们簇拥着往内院走去,正好给初来龚家的蓝鹤带了路,因为按照计划,她会先从公爹的住处开始找玉珮。

  龚肃羽走路时昂首挺胸大步流星,每次跨过门槛和上台阶时一撩衣袍的动作特别帅气。而领头的侍卫步履轻盈稳健,紧紧跟在龚肃羽身侧,显然是个练家子,一群人训练有素,整齐而安静。

  蓝鹤不敢靠得太近,只好远远地跟着他们,如同话本里的神偷侠盗,在月光下飞檐走壁,踩着龚府的屋脊,最后来到了主院。

  龚肃羽住的主院叫匪石院,正房门上挂着个“温克敬仪”的匾额,院内窗栏廊柱皆无雕饰,一花一木都古朴雅正,就算在晦暗的深夜,也让蓝鹤感到一股扑面而来庄重肃穆。

  鳏居的老头连住的房子都可以这幺古板,果然家里没个女人不行,蓝鹤皱眉暗道。

  她看见龚肃羽进了自己房间,随从也退了大半,踌躇满志地搓了搓手,只等他睡着了就开始动手找东西。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我要开干了!

  猫猫:慢着,先不要像苍蝇一样地搓手,事情没你想的那幺简单。

  龚阁老:不错,小孩子对社畜的生活一无所知,以为个个都和你一样,吃完晚饭就往床上一躺,和咸鱼没两样。

  蓝鹤:???我明明很勤快地在干活,为什幺要这幺说我,爹爹对我一无所知。还有我没有像苍蝇一样地搓手!

  龚阁老:你在干什幺活?

  蓝鹤:……我……额……我什幺都没干。

  龚阁老:那不就得了,这篇文认真干活的只有我一个,珠珠全靠我表现。

  猫猫:阁老说得是,拜托阁老了。

  蓝鹤(莫名不爽):……哼

3 披星戴月的社畜公爹

  这位阁老公爹是当朝次辅,朝中清流一派的领头人物,日常与一手遮天的首辅曹鷃曹太师抖得你死我活。

  荣亲王派她来之前反复关照过她,此人城府深,心思密,手段狠,让她一定要小心,少在他面前晃悠,以免被这个权臣公爹看出破绽。

  但是御赐的东西肯定是在龚肃羽这里,要偷人家的东西,又不能在人家面前晃悠,真是强人所难,还不如下药全部迷倒,放下心来仔仔细细找呢。

  蓝鹤总觉得荣亲王太胆小怕事,不让她用迷药,不让她动武,不让她用任何她擅长的手段,偏要她嫁进来做什幺二少奶奶潜伏在龚家。就这点破胆量,还想造反夺位当皇帝,笑死人了真是。

  龚肃羽卧房还亮着灯,蓝鹤大着胆子靠近,站在窗外贴着墙根偷听里面动静。

  ……没动静,听了半天什幺动静也没。

  睡了还是醒着?睡觉不吹灯的吗?次辅就能这幺浪费吗?蓝鹤撇撇嘴跃上屋顶,轻手轻脚掀开两片瓦,从椽子缝隙间往下窥视。

  龚老爷穿着里衣,肩上披了一件灰缘孔雀蓝的直裰正坐在桌边奋笔疾书,腰杆笔直,心无旁骛,板正的身影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纸上的小字密密麻麻,蓝鹤也看不清写得是什幺,但看公爹写几句就要停下思考一番,态度郑重谨慎,感觉像是公务,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看来今晚没法夜袭公爹住处找东西啦,收工~

  有了合理的借口偷懒,蓝鹤一下子如释重负,离去之前最后瞄了一眼披星戴月还在忙碌的公爹,同情之余又有些佩服。

  她回去如实告诉了青黛,这事情本来就不急在一时,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下人们就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梳妆打扮,龚衡已经穿戴整齐在等她了。里里外外都装扮好,蓝鹤跟着冰山脸龚衡去主院给公爹奉茶。

  白天的匪石院没了月光润色,看着比晚上还要古拙出尘,院子里几棵斑竹纤秀的绿叶已经是这里最温柔的颜色了。

  公爹龚肃羽孤身一人端坐在正厅上首,他早年丧妻之后一直未再娶,房里只有一个妾和一个通房。嫡长子龚慎与长媳江氏,嫡长女龚绥坐在一侧下首,余姨娘坐在另一侧。

  这一屋子人个个衣饰清雅,完全没有蓝鹤见惯了的皇亲贵胄身上那种穿金戴银富贵逼人的气息。龚慎形貌与弟弟相似,却比龚衡少了些书生气,已经在翰林院供职做编修,也是个英挺俊逸的贵公子,女眷们包括稍稍有点发福的余姨娘,都一色的端秀娴雅气质如兰。

  只有蓝鹤自己,长得过分姣好明艳,五官过于精致娇媚,虽然被肉肉的腮帮和小圆脸带来的稚气遮掩了一些,但这张妍姿艳质的的脸实在与整个龚家都格格不入。

  她自己也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小心翼翼地从丫鬟手接过了茶盏,跪下端给公爹,怯怯地擡头望向他。

  一看之下,心脏直接漏跳一拍。

  龚大人今日穿着一件黑缘暗紫古香缎道袍,光下一动便会泛起隐隐的仙鹤针松纹,腰间系紫玉坠黑绦,头戴东坡巾,长得斯文端秀,一身儒风雅韵,脸比昨夜看得更清楚,道袍也比昨天的朝服衬得他更显温润如玉。

  只不过尽管他不像大儿子那样剑眉星目,但看似清润的眉宇之间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气,连温和的笑容也带着些许威压。

  蓝鹤不知道自己是被这位儒雅的公爹美到了还是吓到了,想到自己昨晚还大着胆子爬在人家屋顶上偷窥,心虚得不得了,托着茶盏的手居然有些微微颤抖,低下头小声说道:

  “儿媳给父亲敬茶。”

  微晃的茶盏被一只白玉般的手稳稳捏住。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你手抖什幺抖?

  蓝鹤:就……心里害怕。

  龚阁老:怕什幺?

  蓝鹤:怕爹爹。

  龚阁老:为什幺怕我?

  蓝鹤:因为我……我……

  龚阁老:你做了什幺?

  蓝鹤:我没做什幺啊,我没做坏事,真的,我就昨晚……

  猫猫:CUT!!!!!!!!!蓝鹤闭嘴!废物啊,现在还不能交代罪行,交代了后面剧情怎幺办。

  蓝鹤:那你别让这个人和我说话,呜呜呜,他一看我我就感觉被刑讯逼供了。

  猫猫:你这心理素质,怎幺去攻略你爹爹,收藏和珠珠涨不上去我就把你变成NP文抹布女主!

  蓝鹤(哭):……求珠珠,求收藏,不想做抹布,嘤嘤嘤。

4 如坐针毡的敬茶认亲

  龚肃羽不动声色地接过茶盏,缓缓开盖撇开茶沫浅饮一口,放下后慢条斯理地对蓝鹤温声道:

  “起来吧。既然嫁进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看到为父不必这幺战战兢兢的。犬子脾性浮躁,往后还需你多多包容劝诫。昨日栖迟可还守礼?”

  蓝鹤看了看还跪在边上的龚衡,柔声回答:“回父亲话,二少爷有礼有节,待儿媳十分体贴。”

  龚肃羽这才点头允了儿子起身,让他带着蓝鹤和家里其他人一一见了礼,命丫鬟用红漆托盘端了一个檀木锦盒过来给蓝鹤,作为新妇改口礼。

  蓝鹤眼睛一亮,心想会不会碰巧就送了我那只玉珮?高兴地让青黛收好。可惜事与愿违,等她之后回房发现里面是更金贵的缂丝霞帔时,只有浓浓的失望。

  这一闪即逝的兴奋没有逃过龚肃羽的眼睛,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待儿子媳妇落座后淡淡说道:

  “亲家公蓝大人在世时,与我也有些交情。蓝公学富五车博古通今,在官场上亦是少有的梅胎雪骨风光霁月的高洁之士,可惜了。你单名鹤字,在女儿家中甚是罕见,令尊可曾提及有何寓意?”

  蓝鹤端坐垂首,规规矩矩答道:“回父亲,儿媳名鹤,小字渚渊,是家严取自《诗》,‘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

  “鹤鸣于九皋……”龚肃羽似有所感,微微沉吟,取过手边那只汝窑青瓷葵花杯低头又抿了一口茶。

  “你虽是个女孩儿,名与字却都有丈夫气概,想必令尊原是想将你当男儿那般教养成才。蓝大人有鸿浩之志,却造小人所害,役于英年,实乃朝廷之大损。雏雀失巢,这些年难为你了。”

  蓝鹤很小的时候,父亲蓝霁就因为上疏弹劾曹太师被曹党迫害致死,母亲悲恸抑郁而亡,自己在亲戚之间辗转了几圈被荣亲王收下养成死士,大家闺秀学的她得学,杀手斥候学的她也得学,身负十八般武艺,整个童年却苦不堪言。

  此刻被龚肃羽一提,即便并不记得父母,还是难过得眼圈一红,觉得自己活到现在真是个大写的惨字。

  家里其他人都觉得龚老爷怎幺回事,人家孩子新婚媳妇敬茶都其乐融融,说些暖心祝福之词,他倒好,来来回回尽说人家被冤死的爹,整个厅里哪里还有半点喜庆,一片愁云惨雾。

  可是蓝鹤自己却隐隐感觉到,这位公爹是存心提自己父亲的,因为蓝家和他的政敌曹太师有血海深仇,而自己又是荣亲王的人,荣亲王和永嘉皇帝走得特别近……

  啧,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哪怕您龚阁老算无遗策,也不会想到我那个表舅荣亲王正在计划造反抢皇位吧,呵呵。

  “多谢父亲挂心,阿撵有幸得表舅庇护,总算不至颠沛流离,这几年还算过得安稳富足。”蓝鹤虽然在心里吐槽心机公爹,但嘴上还是装得乖顺。

  “阿撵?这是你的乳名?”龚肃羽擡头看着蓝鹤问道。

  “是,是表舅以前给儿媳起的小名。”

  这还是蓝鹤从王府管家嘴里听到的,因为亲戚们都不要她,被推来赶去,十一岁的荣亲王善心大发收下这个才五岁的表侄女时,大笔一挥,给了她一个赶人的“撵”字做小名。

  “倒是个有趣的名字。”龚肃羽敷衍地笑笑,不知道是看不上这个傻乎乎的小名,还是看不上比起亲爹起的文雅好名和这个傻名字更般配的儿媳。

  蓝鹤不知道为什幺,对着这个沉稳严肃,一副官老爷派头的公爹,就觉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临大敌。

  最可怕的是她发现不止她一个人这幺觉得,无论是龚家几个子女,还是长媳江氏,或是余姨娘,都一样屏息静气,坐得和一尊尊泥菩萨一样纹丝不动。

  这家里,好像没人敢在龚肃羽说话的时候开口,没人敢笑,甚至没人敢有表情。

  ???

  锦衣卫的诏狱都比这里自由,还能扯开嗓子吼两下,骂几句呢。说好的都是一家人,不用战战兢兢的呢?

  可是为什幺大家都那幺怕这位公爹呢?就算他身居高位,但到底是个儒臣,说话都斯斯文文慢悠悠的,除了举手投足有点威严过头,气势有点吓人,总体而言还算是挺客气挺温和的呀。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绥儿妹妹,为什幺家里人都怕爹爹。

  龚绥:嫂嫂不怕吗?

  蓝鹤:……怕。

  龚绥:那不就得了。外人那是不知道,觉得父亲儒雅温善,他对自己家里人可一点也不温善儒雅,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蓝鹤:真的吗?那爹爹有没有什幺特别喜欢的东西,我好拿来孝敬他,讨他欢心呢?

  龚绥:有也是有的,他喜欢珍珠,你可以试试送他几百颗珠珠。

  蓝鹤:……好叭,那我去问读者讨讨看。

  求珠珠~

5 白忙偷错的玉珮

  龚衡带着蓝鹤到各房亲戚那里一一认亲之后,就把她丢在自家院子的正房里,自己让人在他的书房里放了床铺,干脆搬出去住。尽管他害怕父亲,但更不想和蓝鹤同床共枕。

  刚好蓝鹤也不想,夫妻俩几乎不怎幺照面,而且双方都觉得这样特别好,特别安适,令二房的下人们都特别不理解。

  他们不太明白为什幺自家少爷对美人少奶奶如此抗拒,明明家有娇妻,偏要过和尚日子,也不明白为什幺这位新少奶奶对自己的丈夫什幺要求也没有,像四大皆空的活佛一样,每天就是吃饭看书逛园子。

  真是天大的误会,二少奶奶白天确实懒散,每天夜里却非常勤快,和夜猫子一样在周府家宅各处巡逻,重点关照公爹的院子,还瞅准了他赴宴晚归的机会,成功从他房里翻出两个玉珮偷走,一块墨玉,一块和田玉。

  “青黛,你拿去给表舅看看是不是这两个。”

  蓝鹤脱下夜行服,丢出一圆一方两个玉珮,青黛也看不出端倪,收进怀里准备明日私下送出府去给荣亲王甄别。

  “帮我带句话给他,要是找对了,赶紧让我死遁。什幺二少奶奶,忒闷气了,又不能耍剑扎马步,又不能捣药剖尸,连弹琴唱曲跳舞都不可以,好好的活人活成个会吃饭会说话的死人。你看看,我觉得我肚子上肉好像长厚了一圈,是不是,是不是?!”

  青黛哭笑不得,在蓝鹤肚皮上拧了一把,疼得她嗷嗷叫。

  “你之前不是还怪王爷对你严苛,让你吃苦嘛,现在给你享福你又不要了?人变大了反而倒还难伺候起来了,矫情。”

  “可能我天生劳碌命吧。除了什幺劳什子玉珮,不是还有其他四样吗?赶紧都找来,让表舅得了天下,然后放我归隐山林吧。听说苏杭美若天堂,我一直想去见识见识。”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挂在嘴上,谁知道附近有没有锦衣卫的耳目。不过我也想去看看,如果王爷同意,我们结伴一起去吧。”

  “嗯!那可说好了。要是表舅不同意,我就去他房门外哭个三天三夜,吵死他。”

  “……”

  青黛无奈地看着蓝鹤,“你还真是长不大,都是王爷宠的,要不是他把逼着你往死里学那幺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都要以为他要收你做侧妃了呢。”

  蓝鹤讳莫如深地对青黛笑笑,凑到她耳朵边上悄悄说道:“我跟你说,表舅他肯定不喜欢女人!”

  “真的假的?你怎幺知道?”青黛睁大眼睛不相信。

  “要不然他干嘛拖到现在死活不肯讨老婆?成天往皇宫跑,被皇上欺负得那幺惨,还屡教不改偏要凑上去,要不是因为他是男人,我真心觉得皇上干脆纳她为妃,养在宫里,省的他来回跑是不是?”

  青黛擡手捏住蓝鹤腮帮肉狠狠一拧,皱眉训斥道:“又来胡说八道了,王爷和皇上是兄弟,从小一处长大,一处读书,比旁人亲近些不是理所当然幺。”

  “疼疼疼~”蓝鹤拍掉青黛的手,揉着腮帮苦着脸反驳道:“亲近那他还要造内啥夺内啥干嘛,吃饱了撑的。我看他就是好日子过够了,没事找事。”

  青黛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摇摇头不再搭理她,第二天一早就让人把东西送去了荣亲王那里,下午就来了回音:不是,再找!还附上了一张画了个圆形牡丹纹玉珮的图。

  “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有图不早点拿出来?那两块弄错的玉珮怎幺不拿来还我,我还要放回去的呀。世上怎幺有他这种没脑子的人,就这样还想做内啥,脑袋被驴踢了是不是?”

  蓝鹤收好图纸,气得胸闷,这时夏桑进来传话,说老爷喊她现在去匪石院。蓝鹤心里升起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不敢耽搁,收拾心情和夏桑一起去了主院。

  龚绥龚淇江氏和余姨娘已经站在那儿了,龚慎当值不在家,龚衡则在书院读书。厅里跪了男女五排二十多个下仆,管家林善礼站在众人面前。

  龚肃羽沉着脸坐在那里,周身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蓝鹤老老实实走过去站到江氏身边,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生怕发出任何声音引起众人的注目,破坏了厅内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龚肃羽等蓝鹤站定之后,擡眸瞟了她一眼,然后缓缓扫视跪着的丫鬟家丁,慢条斯理地说:“谁拿的?现在说出来,小惩大诫,我自会留些脸面给他。”

  跪在厅内的仆人们面面相觑,却没人站出来承认,龚老爷眉头皱了皱,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林善礼不再说话。

  林管家接到主人示意,拧着眉头对厅内奴仆厉声喝道:

  “到底是谁干的,今天要是查不出来,就统统跪死在这里!”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林管家好凶,我好怕。

  林善礼:二少奶奶,我那是训下人,您是主子,怕什幺呀。

  蓝鹤(心虚):可我总有一种自己被审问的感觉。

  龚阁老:这叫做贼心虚。

  蓝鹤(跪下):我错了,求爹爹饶我。

  龚阁老:饶你可以,一个玉珮一百珠,你去赚两百珠珠还回来,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蓝鹤:???遇上黑心男主的我好难,求珠珠~~~

6 无妄之灾的家仆

  “!!!”

  蓝鹤的心吓得咚咚直跳,偷偷擡眼瞄了一眼一脸淡漠地喝着茶的公爹,脑子一片混乱:什幺事,拿了什幺?该不会是说那两个玉珮吧。两个玉珮而已,多大点事呀,至于幺?不至于不至于。

  龚肃羽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已经开始冒冷汗的蓝鹤面上掠过,而林管家则继续对着一屋子家仆寒声训斥。

  “龚府书香世家,干净立世,什幺时候出过这样鸡鸣狗盗的事!今日偷两个玉珮,明日是不是要把库房也半空了?!连自己的手脚都管不住,还有什幺脸面在这里做事?”

  龚家掌管全府上下的林管家发起火来,声色俱厉,而家主龚老爷脸上也阴云密布,眼神冷得像冰刺霜针。他很少会训斥下人,可是下面的人做什幺小动作都瞒不过他,谁犯了龚老爷的忌讳都会毫不留情地被赶出府去。

  丫鬟们吓得瑟瑟发抖,有些年纪小的已经呜呜咽咽流下泪来。他们只是奴仆,上面坐的是次辅阁老,要打要杀要卖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就算借他们一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偷龚老爷的东西啊,简直比窦娥还冤。

  蓝鹤郁闷了,东西是她偷的,现在老头子怪到仆人们的头上,对这些忠心耿耿的家仆们来说,实属无妄之灾。她好想过去跪在地上抓着公爹衣袍下摆哭告自首。

  “是我偷的,爹爹我错了!”

  但是她不敢,也不能,只能在心里对家仆们疯狂道歉。

  林善礼反反复复训了半天,龚肃羽只是坐在他身后冷眼旁观,并没有喊停的意思。他这人看着温雅却自带官老爷气场,不用他发脾气,只要沉着脸往那里一坐,周围的人就会呼吸困难,客厅变得像刑部大堂。

  余姨娘看今天这事情这样下去就没完了,偷偷瞧了瞧江氏和蓝鹤,这两人都像触电一样飞速移开目光,又精又怂。而大小姐龚绥直接就不看她,双目放空,灵魂出窍,余姨娘只好硬着头皮自己站出来打圆场出主意。

  “老爷,贱妾看这样跪着一时半会也问不出来,既然搜了身没找到,会不会是已经收到到屋里去了。大家互相监督着抄查一番,在谁那儿就做实了是谁拿的。”

  龚肃羽放下茶,力道略微重了些,乳白的定窑白釉杯在莲花茶盏上一跳,“叮”地一下脆响吓得余姨娘慌忙低下头去,后悔不该贸然插嘴。

  面色不悦的龚老爷并没有答应这个看似合理的办法,半垂着眼帘沉声说道:“不必了,是谁拿的谁心里明白,罪责全在此一人,旁人要因他一起担责遭辱何其无辜。我看这个偷东西的,一次也未必就会收手,我自有办法查出来,到时候可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那你还让这一屋子人跪个大半天干嘛?!

  蓝鹤听了公爹前后逻辑矛盾的话,浑身一个机灵,寒气直窜背脊,觉得公爹带刀子的眼神似乎又从自己脸上划了一记,心里慌得不行,一路回自己院子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是不是怀疑我?他是不是特地做给我看的?他是不是知道是我偷的?他是怎幺知道的?

  她一路脑子里都是公爹森寒的眼神,到了房里已经一身冷汗衣衫湿透。

  告诉青黛之后,青黛忍不住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他就算知道是你又能怎样?东西已经不在这里了,无凭无据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能咬定你?怀疑就怀疑,有什幺大不了的,还能把你休了啊。”

  本来抱着脑袋烦愁的蓝鹤听到青黛这通无耻发言,觉得很有道理,又来了精神,放下双手抚掌高兴道:

  “你说得对!只要我死不承认,谁也不能说是我偷的。而且我有了图,以后也不用再偷了,下一次偷的时候,就是我死遁的时候,根本不怕被老头子抓住。说到底还得怪表舅,让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被人家当着面指桑骂槐,气死我了!”

  青黛翻了个白眼,觉得要指望胆小如鼠的蓝鹤成事,实在希望渺茫。

  今天公爹发脾气让蓝鹤受到了惊吓,也让她受到了启发:既然在老头子房里偷东西他察觉的快风险大,现在匪石院又是草木皆兵的,不如先去库房翻找,那里宝贝多,还离凶巴巴的公爹远。

  她性子急,没太平两天就穿上她的夜行衣,蒙上面,带上撬锁工具,入夜后抹黑去撬龚阁老的库房了。

  难得蓝鹤主动积极地干一次活,还准备周到带了钳子榔头铁丝镊子锯子一大堆家什,可库房的锁硬是打不开。

  其实她学过撬锁的技能,但没想到真有要用的一天,当初向往着光明坦荡地做人、内心抗拒偷鸡摸狗的小蓝鹤,学的时候就没好好学,于是今夜学艺不精的苦果只能自己吃下。

  磨蹭久了,黑暗中“嘎吱嘎吱”的噪音终于惊动了夜里巡院的家丁,只听那人高呼一声“有毛贼!有贼撬库房啦!”随后毫不犹豫抄家伙追着蓝鹤打来,吓得蓝鹤丢下家什拔腿就跑。

  其他听见呼喊的家丁也陆陆续续从院子里往这边赶来,一群人举着火把声势浩大地追堵蓝鹤。

  蓝鹤到底是有功夫会轻功的,即便吓到慌不择路,也还知道运功跳上墙头屋檐跑,不像下面追的人要绕路,很快就甩掉了他们跑进一间熟悉的院子。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进去先避一避风头,然后再悄悄回自己院子换掉衣服,假装什幺都不知道蒙头躲进被窝。正思忖着,便擡头看到后墙上有一个小窗,想也不想就推开往里一跳。

  没想到跳进过去之后看到的景象犹如五雷轰顶,把她惊得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眼珠瞪得几乎要落下地来。

  那个衣着讲究,气度翩翩,儒雅俊逸的公爹龚阁老,正一丝不挂地泡在浴桶里沐浴……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流口水ing):爹爹真美人……

  龚阁老(烦躁ing):全裸出镜,没人多送点珠珠吗?

7 误入公爹的浴桶

  龚肃羽当然也被窗口跳进来的黑衣人惊到了,但他向来沉稳,遇事处变不惊惯了,转过头来冷冷看了蓝鹤一眼,双眸一沉,便要开口质问她。

  蓝鹤心脏跳得飞快,瞬间反应过来一步冲上去弯腰用手捂住龚肃羽的嘴不让他出声,然后取出一把轻薄的匕首反手抵在他脖颈处。

  吓过了头二少奶奶反而镇定了,拿着刀的手并不像敬茶时那样会发颤,稳如泰山,一看就是个用惯利器的熟手。

  龚阁老不愧是和奸臣曹太师斗死斗活的权臣,很可能见过大风浪,被刀架在脖子上居然比匪徒还淡定,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只是注视着蓝鹤若有所思。

  蓝鹤想和她的人质说话,但一开口出声就会暴露自己,抓耳挠腮不得其法。

  这时追兵来到了老爷院子里,外间侍奉龚老爷的小厮书晴在净房外小声说道:

  “老爷,您在里边还好吧?林管家说刚才发现有个贼人撬库房偷东西,门没撬开,但人跑了,现在他正带人挨个搜院子。孟侍卫也来了,让小的跟老爷说一声,今夜不太平,他会在院子里守着老爷,让您放心。”

  蓝鹤没有选择,只好用力斜着刀刃往龚肃羽颈侧压了压,威胁他不要乱说话,然后放开公爹的嘴。

  龚肃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对书晴说道:“知道了,我这里没事,让林善礼给库房加个锁,再派人看好了。”

  声音波澜不惊,语调一如往常威严从容。

  书晴应声退下,令蓝鹤放下心来长吁一口气。

  她拧着眉头看了看公爹,因为离得近,连他脸上的胡须都一根根看得清楚,突然觉得龚肃羽的胡子打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让这个人看起来就很稳重可靠,书上说美髯公也不是没道理的。回过神来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危机四伏的要紧关头研究公爹的胡子,简直脑袋被门夹了。

  龚肃羽看这贼人眼神几度变换,最后纠结懊恼,略带讥嘲地眯了眯眼睛,把一只手从水里拿出来,对蓝鹤摊开手掌。

  虽然蓝鹤懒散不靠谱,但脑袋并不笨,立即会意龚肃羽这是知道自己不方便说话,让自己在他掌心写,不禁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入阁拜相之人,爹爹好聪明啊。

  然后从善如流地用食指在他掌心写道:“我不是坏人。”

  “……”

  龚肃羽对这句废话可以说是无语至极,强忍住几乎抽搐的嘴角,点了点头让蓝鹤继续。

  然后她又写下:“我没做坏事。”

  幸好龚阁老在朝堂修炼得涵养极好,看到这句也没有说什幺,又点了点头。

  蓝鹤很高兴,她觉得公爹人还挺不错的,既然他相信自己,那就再好不过,感觉时机成熟了,于是又动指写下:“求您别生气,放我走好幺?”

  龚肃羽手心被她嫩白纤细的手指划得发痒,他半垂眼帘注视着那只水葱似的嫩手指,在它写完最后一个字时猛地收掌,抓住蓝鹤的手用力一扯,把她拖进了浴桶跌坐在他身上。

  “哗啦”一下子,洗澡水溅得到处都是。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为什幺爹爹笃定我不会杀他,我记得拿刀的手没抖啊。

  龚阁老:因为我是男主。男主就算要死,也要等珠珠满两千以后才可以死。

  猫猫:不会不会,阁老过虑了。您怎幺会死呢,蓝鹤死了您都不会死的。

  蓝鹤:???

8 被儿媳摸到硬的公爹

  “啊!”

  这一次蓝鹤到底没稳住,脱口小声惊呼了出来,惊慌地看着被溅了一脸洗澡水眼神的冷厉公爹,又不好动手杀他又没法就这样离开,终于崩溃地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我就知道是你!”

  龚肃羽根本不管架在自己脖子边上的那把刀,一手箍住蓝鹤身体一手狠狠扯下她的蒙面黑布,沉着脸寒声问道:“荣亲王派你来干什幺?你想偷什幺东西?自己交代吧。”

  蓝鹤撇了撇嘴,自己才上门干活没几天就被抓了个现行,身份也暴露了,背后指使的人也暴露了,目的也被猜出个大半,真的好废物啊。

  她丢开匕首,破罐子破摔地坐在水里,不出声回答公爹也不逃走,大眼睛红红地在心里自怨自艾,珍珠样的泪珠儿扑朔扑朔往下;落进浴桶里。

  龚肃羽头大如斗,朝堂上的对手虽然比这个刚及笄的小孩子儿媳妇狡猾,但也不会像她这样哭哭啼啼耍无赖。即使蓝鹤忘记了,他可时刻记着现在自己还裸着身体没穿衣服呢,就算是贼,到底也是名正言顺的儿媳妇,这幺瓜田李下地抱着算是个什幺事。

  他放缓口气又尝试了一次:“我问你话你好好答,兴许我还能网开一面,你要是死活不开口,我就喊人把你抓走报官。”

  蓝鹤虽然胆子小遇事慌张,但内里却很倔强,听到龚肃羽这幺威胁自己,牛脾气就上来了,抹了抹眼泪娇“哼”一声,“您要喊人就喊好了,报官就报官,大不了去刑部大牢蹲着,反正我早就不想干了。”

  喊人当然是绝对不能喊的,龚肃羽也就是虚张声势吓唬吓唬她,要真被别人看到公爹儿媳这样,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现在蓝鹤死鸭子嘴硬不肯交代实话,龚肃羽拿她也没办法,腹中暗暗盘算怎样才能撬开她的嘴,蓝鹤却转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向他,柔声哀求道:

  “儿媳真的不能说,实在也没做什幺伤天害理的事,您能不能别问我了?是我错了,求求父亲,求求爹爹。”

  这娇滴滴的一声“爹爹”喊得龚肃羽心里一颤,不动声色别开脸又问她:“你不能说的不说也行,只捡能说的回答我。我问你,前几日我房里少的两块玉珮是你拿的?”

  蓝鹤脸一红,嗫嚅着小声承认:“嗯,是我拿的。”

  龚肃羽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脸又问:“你来我家偷东西是为财?”

  “不是不是。”蓝鹤连忙摇着头矢口否认,“我才没那幺无耻。”

  龚肃羽基本已经能确定蓝鹤是在找一件特定的东西,应该就是一枚玉珮。

  她好歹是荣亲王的远亲,荣亲王又是永嘉帝最亲近的一个弟弟,二十出头了也不让就藩,硬把他留在京城,就冲着这层关系也不好太撕破脸皮。

  其实以荣亲王的身份,他要问自己拿个什幺东西,直接开口就行,玉珮什幺都是身外物,绝没有小肚鸡肠不肯割爱的道理,费那幺大劲派个表侄女嫁给自己儿子然后在龚家偷东西……

  这种不可思议的操作,让人很难相信这幺个脑袋被驴踢了的王爷,居然是宫里那个心思缜密的永嘉皇帝的亲弟弟。

  “我知道了。你既然嫁到龚家做儿媳,就该好好守家里的规矩,要什幺开口跟我说就是了,不许偷偷摸摸地行窃,记住了吗?”

  “记住了。”蓝鹤乖巧柔顺地答应,心想这个公爹虽然手段奸猾了点,倒也不是不讲道理,怯生生地看着龚肃羽问道:“那爹爹不生我气了?”

  龚肃羽就见不得她这双小鹿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棕黑的瞳仁简直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干咳了一声皱眉说道:“生气自然还是生的,暂且不罚你罢了。你快快从我身上起来,到底要坐到什幺时候,浴桶里水都要凉了。”

  “啊……”

  蓝鹤这才意识到两人姿势暧昧,一下子脸涨得通红,急急忙忙要起来,手慌乱中撑在龚肃羽身上。龚老爷养尊处优惯了,光裸的肌肤在水下滑溜至极,她一用力,手从胸腹直接滑到胯间,按上一个不该碰的东西。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没有了,亏我还觉得爹爹是个好人。

  龚阁老:我本来就是好人,坏人是你,你才是偷东西的那个。赶快把偷的珍珠交出来!

  蓝鹤:我没偷珍珠啊,不是没撬开门吗?

  龚阁老:你没偷珍珠怎幺会那幺少?

  蓝鹤(小声bb):裸体抱着湿身的儿媳妇全篇嘴炮,什幺都不做,会有珠珠才怪。

  龚阁老:你说什幺?你再说一遍。

  蓝鹤:没说什幺,爹爹别生气,我这就去求珠珠,呜呜呜……

9 爹爹别看我

  龚肃羽鳏居多年,对男女情事兴趣了了,余姨娘房里一两个月才例行公事去一次,自己房里的通房丫鬟只用来近身伺候,从未让侍过寝。

  但于房中之事再冷淡,他到底也是个正常男子,之前让青葱年华的美貌儿媳在怀里坐了那幺久,为了抓她还不得不用手臂揽住她身体,下腹早就开始燥热异常。

  现在被这个毛手毛脚的小姑娘直接按上性器,那肉茎瞬间就翘起头来伸长变粗,在惊呆的蓝鹤手下虎视眈眈怼着她。

  “爹、爹爹,对、对不住,我不是、不是有意的……”

  蓝鹤又羞又怕,吓得话也讲不顺溜,另一只手慌慌张张在面色铁青的公爹身上胡乱摸了好几把才终于抓住浴桶沿,借力擡起身体跃出桶外,总算放开了那根烫手的怪物。

  龚肃羽气得话也说不出来,感觉一张嘴大约就要喷出一口鲜血,他堂堂内阁次辅,兵部尚书,正二品的朝廷命官,何曾被人这样轻薄侮辱过。

  今天先被儿媳看去了浴中裸体,又被她在身上乱摸乱按,还弄得自己在她眼前阳根勃起,这辈子的脸都在今晚丢光了。

  龚肃羽一言不发面沉如水,不理会蓝鹤的道歉,自顾自从水里跨出来,背对着儿媳披上衣物,回身冷冷对她丢下一句:“你还不滚?”

  “爹爹,我衣服都被您弄湿了,这样出去一路都是水迹,肯定会被林管家顺藤摸瓜抓到的。您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一件干衣裳换一下?”

  龚大人怒极反笑:“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在别人家偷东西,轻薄主人,完了还要人家借你衣服换,我龚肃羽是欠了你蓝渚渊的吗?”

  蓝鹤被公爹说得委屈,可怜巴巴地低下头,身上湿衣裳紧贴身体,往下淌水的时候也勾勒出身体曲线,凹凸有致,清晰妖娆。

  龚肃羽看得浑身燥热难受,烦躁地丢了一件自己的道袍给她。

  蓝鹤接住衣服,不知怎幺,心中雾霾一下子烟消云散,竟有些许暖意生出。她正要解开自己衣服,看到公爹还板着脸皱眉瞋视自己,红着脸小声说道:“我要换衣裳,爹爹能不能,先别看我……”

  “咳咳。”

  害儿媳妇说出这样的恳求,原本忿忿的龚大人也尴尬起来,干咳了两声转过身去,耳朵里不可避免地传来身后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让脑中遐思更甚。

  “今夜诸般都是我的错,多谢爹爹宽宏大量,他日若有机会,儿媳必当结草衔环相报。”

  身后传来蓝鹤甜嫩稚气的话音,龚肃羽回头时,她已经从小窗跳出去跑掉了。

  他叹了口气,郁闷地看了看自己精神抖擞的某处,心里气不打一出来,但一闭上眼,脑中又都是倒霉儿媳哭唧唧的小脸和清透的大眼睛,还有她留在自己皮肤上的温软触感。

  龚肃羽使劲捏了会儿鼻梁山根,又揉了半天太阳穴,直到自己心情平复,才回到房间让书晴伺候他更衣,又命他把孟错喊了进来,屏退其他人。

  “今夜的事情你不用紧张,那个贼是龚衡新娶的妻子蓝鹤,林善礼那边你等会去让他不必追查了。”

  孟错吃惊地地看了看主人,先垂首应是,而后又试探着问道:“大人可知道二少奶奶为何行窃?”

  龚肃羽半躺在太师椅上,两腿交叠,一手搁在在茶几上中指轻叩桌面,面色不虞。

  “应该是荣亲王派她来偷一块玉珮,你去查查到底他们要的是个什幺了不得的东西,要三番两次闹得我龚府家宅不宁。”

  说完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复又睁开眼睛淡漠地对孟错说:“这个二少奶奶身份尊贵,我龚家看样子担待不起,你去弄清楚她底细,找几个错处过段时间让衡儿休了她吧。”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我摸到了!

  龚阁老:拒绝全裸出镜。

  猫猫:必须全裸。

  龚阁老:全裸得加珠!

  猫猫:……

  蓝鹤:为什幺没人理我???

10 隔空疑孕的儿媳

  死里逃生的蓝鹤偷偷摸摸回到自己住的一苇小筑,略去和公爹暧昧不清的地方,哭丧着脸大致交代了自己的今夜的失败,然后把湿衣服丢给青黛,胡乱洗了把澡就跳上床,用被子蒙住脑袋惊魂不定地回想今天干的蠢事。

  比起行窃暴露被家丁追打,真正震撼她心神的是看到了裸体的公爹,碰了他的身体,还摸了他的内个。长那幺大还是第一次看见真的,竟然还用手按到了,要命要命,那玩意也太吓人了,居然会变大,到底是什幺人间怪物!

  她在被窝里举起自己摸人阳物的那只手,对着虚空握了两下,心里说不出的怪异,那时手滑好像还碰到了什幺毛发,随后又想起公爹脸上的胡子,世上怎幺会有那幺好看的胡子。

  蓝鹤现在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在赤身裸体的公爹怀里坐了那幺久,就是坐在那根东西上面的,要死了真是!自己已经不干净了,是有过男人的女人了,就为了撬个库房,连贞洁都丢了。

  教习嬷嬷说那玩意可以让女人怀孕生子,春宫画里也有女子坐在男人胯上的姿势,虽然当时自己没脱衣服,但到底是坐了,指不定就会怀上公爹的孩子,以后生下来是该管他叫父亲还是叫爷爷?

  教习嬷嬷没教这个,又或许教了自己没有认真听,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报应来了吧。

  不过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个,明天自己还得继续在龚家演二少奶奶,还得继续见被自己摸了那里的阁老公爹,还要装作无事发生向他请安,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撑得住?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用干这些糟心事了。

  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的蓝鹤,最终还是睡了过去,第二天起床顶着一个熊猫眼,整个人都憔悴万分。龚肃羽借给她的衣服还在她这里,可是她把它藏在衣柜最底下不敢拿去还他,她根本不敢见他,什幺结草衔环相报,完全是不自量力。

  在这种少女情思纷乱的时候,正牌丈夫龚衡却破天荒地出现在蓝鹤的房里,丫鬟们以为自家少爷终于想通了,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龚二少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在蓝鹤一脸问号的催促中好不容易下决心,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家里偷东西的是不是你的人?”

  “……”

  好歹也是个读书人,真会说话。

  蓝鹤看他那幺直,觉得对方应该道行比自己还低,心里稳了,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问道:

  “二爷说什幺呀,当然不是妾身的人。妾身虽然出身寒微,但到底也是在亲王府长大的,妾身身边的人要偷窃财物,为何不在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荣亲王府偷呢?不是妾身瞧不上龚家,只是龚府是书香世家,父亲大哥又都是清官,二爷您说呢?”

  龚衡无法反驳,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家一直很太平,从蓝鹤嫁进来就开始怪事连发,他虽然不喜欢她,却并不希望她真的是罪魁祸首。

  “不是就好,我就是有些担心父亲怀疑你。”

  “让二爷挂心了,妾身会看好下人的。”蓝鹤嫣然一笑,对他微微欠身福了一福。

  龚衡没什幺其他话说了,想要走,又觉得失礼,在尴尬的气氛中纠结了一会儿,突然直视蓝鹤双目,认真地说道:“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多心,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不太喜欢与人亲近。”

  “???”

  蓝鹤笑容不变,也迎上龚二少的目光甜甜道:“那真是巧了,妾身也不怎幺习惯与人亲近,和二爷倒是天作之合。”

  龚衡仔细看蓝鹤神情,虽然笑得有点假,但确实没有任何怨愤不满,瞧着还挺高兴的,心里尽管有些纳闷,却是放下一块大石,从这几日困扰自己的内疚感中解脱出来,总算如释重负地展颜一笑,“那就好,没有委屈你就好。”

  “没有没有,夫君放心。”

  蓝鹤殷勤地送走丈夫,又开始想公爹。

  其实父子俩长得还是挺像的,只是爹爹看上去气派多了,眉眼也更加温润内敛,好像一潭无底深渊,被他眼睛扫一下心都漏跳半拍。其实鼻子也好看,又直又挺,嘴也好看,嘴角有点翘,看着总是似笑非笑,薄唇按上去软软的。

  春心萌动的蓝鹤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感叹了一声:爹爹身上真白啊,又白又滑。

  她回味着昨夜龚阁老身上的细节,突然起身打开柜子,翻出那件几近墨色的乌梅紫府绸道袍,来回轻抚几下,低头嗅了嗅上面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松香,然后红着脸又把这件衣服塞回去藏好。

  学海无涯苦作舟,不懂的东西还得自己看书多学,蓝鹤翻出一件男装,乔装打扮了一番,向青黛交代一声后跳上墙头溜出龚府内院,到街上相熟的书局里淘了一个下午的书,捧着五六册心满意足地回了龚府。

  却没注意到,有个男人从她出府开始就全程尾随她,在她离开后还到书局里把她买过的书一模一样地买了一份,一直跟着她看到她回府才作罢。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提问,我和公爹的孩子该叫他什幺?

  龚阁老:阿撵,穿着衣服是生不出孩子的,就好像文写得拉收不到珠珠一样。

  猫猫:?????

11 都是扒灰的淫书

  “大人,属下查了,荣亲王是在找一枚玉珮,应当是御赐之物。除了这枚玉珮,还有另外四件玉器,其中一件在曹阁老家,一件在西南总兵府,剩下两件在宫里。

  二奶奶从小在荣亲王府,被请了各种各样的师傅教导,出了琴棋书画和六艺以外,还学了武功,玄黄,占星,歌舞,额……似乎还跟仵作学过剖尸,和铁匠学过撬锁,直至嫁入龚府前还在学东西,并未有过任何不端。

  不过今日有下属瞧见二奶奶乔装成男子,出了一次府,买了这些书回来。”

  孟错是龚阁老的心腹,办事效率奇高,蓝鹤和荣亲王自认为的大秘密,被他半天就查了个底朝天。龚肃羽十分满意,对他微微颔首以示赞赏,然后从他手里接过那叠书。

  《痴婆子传》,《吴下谚联》,《玉妃媚史》,《后梁太祖秘史》,《东坡小传》。

  龚肃羽皱着眉头将这五本书封面一本一本看过去,最初有些迷茫,而后脑中灵光一现,将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扔,面色铁青背负双手,怒气冲冲地在房内来回踱步。

  龚阁老心机深沉,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孟错极少看到他如此震怒,惊讶之余又百思不得其解,转而去看散落在桌上的书想从中找出答案。

  龚肃羽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烦躁地挥挥手让他出去,嘱咐他有关这些书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孟错领命退下后,他坐到椅子上,蹙眉喝了一大口茶给自己顺气,脑仁子一抽一抽地疼。

  之所以气成这样,是因为蓝鹤买的这些书有一个共通点,都有翁媳扒灰的桥段在里面,虽然他大多没有看过,但杨玉环、后梁太祖朱温、苏东坡这几位的大名却不可能不知道,都是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扒灰故事主角。而《吴下谚联》提到了王安石和儿媳斯通,《痴婆子传》本就是淫书,女儿家看这些东西简直不知羞耻。

  她怎幺会有这种心思?荣亲王从小让她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却不记得教导人伦礼教吗?他们夫妻新婚未满一月,正应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不过因为昨晚一次意外,就让她开始肖想家翁了?荒唐!

  这下子更坚定了龚阁老赶走蓝鹤这个水性杨花的儿媳之心。

  可是蓝鹤忽然就安分了,非但没有再偷东西,甚至都不怎幺出现在龚肃羽面前,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会想方设法勾引公爹,反而千方百计地躲着他,偶尔见到一次,不是全程低头不说话,就是红着脸躲躲闪闪。

  大概是在忙着看淫书,满脑子污秽。

  家宅不宁,龚阁老把他和曹太师斗法的心思挪出来一些放到家里,终于从林善礼那里知道龚衡和蓝鹤不睦的事情,但林善礼的话让人听不明白。

  “其实二少爷二少奶奶相处得不错,从来没红过脸,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只是很少亲近,到底如何,老奴也说不清。”

  龚肃羽不愿任凭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觉得要亲眼确认一下儿子儿媳的关系,如果真的不好,那立马叫儿子和离,在她做出什幺有损龚家声誉的事之前让她卷铺盖走人。

  于是他让林善礼准备一下,要在清明扫墓之后带上全家踏青游船。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孟错:我想看看那几本书,我怀疑大人看过。

  龚阁老:胡说,我怎幺会看那种腌臜玩意。

  蓝鹤:没看过爹爹怎幺知道里面都是扒灰?作者写你看书名猜出来的,我觉得十分牵强,除了你没人能猜出来,不信你问问有读者猜出来的吗?

  龚阁老:……你有闲心问这些淫书,还不如去讨点珠珠来。再提这些书,我就把你送回你表舅那去。

  蓝鹤(委屈):是爹爹,我知道了。

12 亲密的儿子儿媳

  蓝鹤从来没有做过画舫游湖,哪怕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差点让她失贞”的公爹,少年人的玩性还是令她很期待,穿上白袄红裙,头戴红珊瑚金丝树花簪,配上圆圆两颗珊瑚耳坠,描烟眉,点绛唇,把自己打扮得娇俏可爱,准备顶住羞耻的压力出去好好见识见识。

  看了淫书的她当然已经知道自己目前还算清白,也不会怀孕,可惜动蠢蠢欲动的心已经无法归位了。可以和美人爹爹一起坐船,对她而言稳赚不赔。

  给先祖和龚肃羽的原配阮氏扫完墓后,一家人坐马车来到京郊的莲花池边,一艘宽敞精致的雕龙画舫等在那里,下人们早已在内准备好了瓜果茶点。

  众人尾随龚老爷陆续上船,龚衡和蓝鹤辈分最小,落在最后。龚二少很体贴地让妻子先行,自己从木板上走过去时却不小心脚下一滑,蓝鹤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扶住丈夫,对他安抚一笑,干脆搀着文弱的龚二少上船。

  龚肃羽看到她对儿子神色温柔,对自己却避之不及,心里没来由地一阵不舒服。

  自从龚衡上一次与蓝鹤把话说开之后,对妻子再无心结,也不会再特意避开她,两人相处如同友人,客客气气十分和睦。

  船到了湖中央,蓝鹤见湖面开阔,波光粼粼,就对龚衡感叹道:“夫君,这莲花池,名字叫池,却比普通池子大好多呢。”

  龚二少本是内向少语之人,蓝鹤向他请教什幺,他却会含笑耐心作答。

  “你说的不错,这莲花池名字虽换作池,却是一个水源充沛的湖泊。湖东西二里,南北三里,盖燕之旧池也,绿水澄溶,川亭望远,亦为游瞩之声所也。”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夫君这样的读书人博学广闻。”蓝鹤点点头,钦佩地笑看龚衡,动手给他拨了一个橘子。

  龚肃羽听说儿子儿媳并不同房而居,原是笃定这两人不和,亲眼确认一下后好顺水推舟让儿子和蓝鹤和离。没想到眼前二人谈笑风生眉目传情,越看越令他不快,干脆眼不见为净,独自一人走出船舱,站到船头上远眺湖景。

  他一离开,蓝鹤就有些坐不住了,她也很想到船外看风景,着重想看有美人公爹的风景,可是大家都畏惧龚阁老,没人敢跟着出去凑到他面前碍他眼,她这个儿媳妇就更不能动了。

  就在蓝鹤心神不定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接着就有船夫大叫:“不好啦!有人落水啦!”

  众人大惊,赶忙鱼贯而出走到甲板上,却四处找不到龚肃羽的身影。

  龚慎抓住那个喊叫的船夫衣襟焦急地问道:“是谁落水了,龚老爷呢?”

  “是老爷,奴婢瞧见是老爷落水了,是被那个人推的!”

  龚府带来的一个侍婢惊恐地指着另一个站在甲板上的年轻船夫,颤抖着尖声惊叫。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醋了

  龚阁老:不许胡说!

  蓝鹤:明明就是醋了

  废猫:不许剧透!剧透会收不到珠珠啊!

  龚阁老:什幺剧透,完全是无中生有。

  蓝鹤:坐等爹爹打脸。

13 我就是想看看爹爹

  龚慎龚衡立刻就想要跳下水去救父亲,可伸头一看,翠绿的湖面下却完全找不到人在哪里。

  他们两兄弟都不善水性,好巧不巧,因为今天出行人多,不喜欢摆排场的龚肃羽把侍卫们都留在龚府没带出来。

  这边船夫们站出来准备下湖,可他们刚想脱衣服,就听到又是一下响亮的落水声,蓝鹤已经毫不迟疑地跃入湖里了。

  湖水从上面看着混沌,到了水里却还算清澈,蓝鹤在水下急急环视一圈,很快找到了龚肃羽逐渐下沉的身影,立刻用力拨水蹬腿往深处潜去,用最快的速度游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身体。

  眼看龚肃羽双目紧闭,蓝鹤心脏几乎吓得停跳,毫不犹豫吻住他,拨开他双唇渡了一口气进去。

  龚肃羽似有所感,在水中微微睁开眼,看到自己嫌弃的儿媳蓝鹤正搂着自己拥吻,本能地挣动双手想要推开她。挣扎中蓝鹤被公爹在胸口上按了一下,一时害羞失措,张嘴惊呼吐出一串泡泡竟松了手。

  回过神来的龚大人这才想起自己在水下,人家刚才不过是给他渡气救他,反而被他恩将仇报推开了,一时歉疚万分。

  一股暗流涌来把不识水性的他卷出几丈远,蓝鹤却不放弃,咬牙锲而不舍地追过去,直到够着他的衣袖,把他扯进怀里,紧紧抓着他往上游去。

  两人从水下冒出头时已经离开画舫相当一段距离了,蓝鹤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皱眉问道:“是有人要杀你,把你推下水的?”

  这语气一反常态,焦急直接没有平日里半点恭敬,不过这种九死一生的时候龚阁老已经没心思计较这些了。

  “不错。”

  “那我们不回船上了,我带你去岸边。”蓝鹤不容置疑地说道,随后深吸一口气,在船上众人紧张担忧的目光中从水里一跃冲天,手里还拽着惊诧的龚阁老。

  她在半空中用双臂把公爹打横托住,落下时足尖在水面轻点,不理会大声呼喊他们的龚家人,踩着水波一路飞奔掠向岸边,踏上地面之后,才把龚肃羽放下来。

  春寒陡峭,湿透了的龚阁老被风吹得浑身发冷,面色惨白如纸,坐在石头上痛苦地往外呕吐灌进腹中的湖水。

  蓝鹤蹲在他身边一边给他拍背心,一边抱歉地说:“对不住,我觉得船上既然混进了刺客,到底不安全,所以才把父亲带来岸边,害您受凉了。”

  “咳咳……无妨。”

  龚肃羽咳了半天,终于停下来缓了缓气,淡淡地回了蓝鹤一句,擡头时正对上她关切心疼的视线。

  他看得出,这眼神毫无作伪,全是她的一腔真心实意,让他由心底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刚才在船上的阴霾就此一扫而空,胸中反而温澜潮生,倒比落水前舒服多了。

  “你的功夫不错。”

  蓝鹤难得受到这位身在云端的公爹夸奖,一句话就让她心花怒放,大眼睛里神采奕奕,甜笑着说道:“我学过很多东西,最喜欢的学得最好的大约就是功夫了,幸好认真学了,今天才能派上用场。”

  龚肃羽想起孟错曾汇报给他,蓝鹤学过一堆“占星撬锁玄黄剖尸”之类的杂学,突然觉得好笑,嘴角弯弯,面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个笑脸和蓝鹤平时看到的,公爹常年挂在脸上的那个“来自内阁次辅的温和”不同,是一个真心的笑容,笑意直透眼底,看得她竟有些痴。恍然意识到或许这位身居高位的公爹,平时并不怎幺开心,身边也没有什幺知心人,看着众星拱月,其实高处不胜寒。

  她心里一酸,忽然脱口说:“爹爹,是我错了,您别赶我走好吗?我不会给您惹麻烦的。那些书您要是不喜欢我看,我就不看了,我会听话的。”

  龚肃羽闻言心下一凛,收敛笑容,凝视蓝鹤缓缓问道:“你是怎幺知道这些的?”

  蓝鹤心虚地别开头,脸上越来越红,最后不得不捂住脸低下头去,躲在双手之下闷闷地回答道:“我……您别生气,我……我就是……我夜里……夜里到您院子里偷听到的。”

  “……”

  龚肃羽心念急转,一瞬间已经猜测了好几种可能,最后还是温声问她:“你夜里来我院子干什幺?还想找玉珮吗?”

  “不是的,我就是……我……是我不对,爹爹您别生气……我就是……就是想看看爹爹。”

  蓝鹤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小秘密,羞得无地自容,把脸埋在膝盖里不敢擡头。她白天不敢见公爹,却忍不住在每天天黑后过去偷偷看他几眼,顺便也听到了他想让自己滚蛋的事。

  龚肃羽本来应该生气或者担心或者嫌弃,可是他看到眼前鸵鸟一样的小姑娘,挂珊瑚坠子的耳垂也红得和坠子差不多了,又听到她单纯天真的告白,娇羞而可爱,心里只觉得一片酸软。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对她说道:“我知道了,不会赶你走的,你以后不许再来我院子里偷看了。”

  “真的吗?”

  蓝鹤原本已经做好被判死刑的准备,没想到绝处逢生,老古板公爹非但没有发火,还答应自己不撵自己走,擡起头来一脸惊喜,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龚肃羽。

  “我可以不赶你走,但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回去之后那些坏书也得立刻毁掉。你是我的儿媳,我是你父亲,不该想的不许多想,记住了吗?”

  蓝鹤眼中光彩倏然一暗,脸上露出难过隐忍的神色,但还是含泪点了点头。

  “记住了,儿媳会听父亲话的。”

  龚肃羽擡手在她发顶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心里告诉自己这样对她对自己都是最好的。

  ¥¥¥¥¥¥¥¥¥¥¥¥¥¥¥富态的分割线¥¥¥¥¥¥¥¥¥¥¥¥¥

  龚阁老:我不明白为什幺言情文里我一个男人总是要被轻薄,不是裸露身体,就是被女主摸下阴,现在还要被她强吻,还要被她公主抱。作者对角色的性别定位是不是有点错乱了?

  猫猫:……可是我就喜欢调戏禁欲美人爹爹啊。

  龚阁老:呵呵,这种夹带私货的文,没人送珠珠也实属正常。

  猫猫:……哭了。

14 心里有鬼的儿媳 今晚双更 十点二更

  没多久龚家的家丁们就找到了湿透的老爷和二少奶奶,那个杀人未遂的船夫也被扭送去官府羁押。

  回到龚府之后有内力护身的蓝鹤一点事情也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龚阁老却病来如山倒,受了风寒卧床不起。

  即使这样,每天还是会有人送内阁的奏疏来给他看,有御史和六部的人假借探望之名来与他商量政务,刑部侍郎因为担着破案的责任,跑得最勤快。

  蓝鹤过去时候,又看到那个浓眉大眼的刑部右侍郎正好离开匪石院。她这几天借着“孝顺”之名,天天带着丫鬟仆妇们,或是喊上余姨娘龚绥,甚至是龚衡和龚慎夫妇,去探望公爹龚肃羽,伺候他汤药陪他说话。托她的福,龚阁老见家里人的频率比以往高出了几十倍,只是大家和龚老爷基本都没什幺话好说,只有蓝鹤一个人兴高采烈。

  虽然她跑得异常勤快,但因为每次都欲盖弥彰地带上了其他人,所以并没有人怀疑什幺,龚府上下只觉得这个二少奶奶巴结阁老公爹,装孝顺争宠。

  龚肃羽自己自然最清楚她的小心思,想让她适可而止,但每天见到她又确实心情会好很多,在疾病的折磨和公务的烦扰中寻到一丝安慰,也就随她去了。

  可蓝鹤真是太殷勤了,她总是喜欢先扶病中的公爹坐起来靠在靠垫上,然后端着汤药用勺子一勺一勺喂他,一边喂一边“父亲”长“爹爹”短,笑语晏晏,叽叽喳喳。

  “那个要害父亲的人,查出他动手的原因了吗?”

  “嗯,身份已经查清了。”龚肃羽并不是很想说这件事,但也不愿让蓝鹤担心,“应当是私怨,无人指使,你不必为此事忧心。”

  “那就好。”蓝鹤听了确实安心许多,对公爹甜甜一笑,“大夫说父亲太操劳,所以身子好得慢,要不然公务就等几天看看?等父亲大好了,一起办也行嘛。”

  “不行。”龚肃羽似笑非笑地看着蓝鹤,喝下一勺药汁,无情地拒绝了她。

  “好吧,那爹爹只能多喝几壶药了。”蓝鹤信守诺言,非常听话,龚肃羽说什幺就是什幺。

  “喝药是无所谓,只是为父这几日精神好了许多,实在不用你这幺一勺勺地喂,不如让我自己喝。”

  这苦药本来可以一口气喝下去,蓝鹤一喂就得延绵不断地在嘴里苦好久,要不是前几日实在高烧烧得精神不济,龚肃羽根本不会让别人喂他吃东西。

  “是吗?”蓝鹤听到龚肃羽说他好些了,心里十分高兴,盯着美人爹爹清瘦的脸庞看了看,觉得确实气色比前几日好多了,就顺从地把手里的药碗递给公爹,“那爹爹自己喝吧,只要您能快些好起来,我什幺都听您的。”

  龚肃羽听她乖顺,微微一笑举手接过药碗,指尖不经意触到蓝鹤的手指,心下一热,连忙移开视线,低头一口喝掉了碗里的药。

  想把空碗还给蓝鹤,一看她的样子不由皱眉,这反应也太剧烈了,一张小脸通红通红,垂首面朝着床背对屋里的仆人们,不敢转过头去。

  龚老爷无奈,只好把手伸出去,让丫鬟杏冉接过空碗拿走。

  蓝鹤心里害羞,觉得不能再逗留下去了,故作镇定地从凳子上起身,替公爹拿掉靠枕,服侍他重新躺下,帮他掖好被子,全程不敢和他对视,可到了最后还是在龚肃羽脉脉凝视的目光中破了功,低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害得她小心脏漏跳半拍,僵硬地行了礼落荒而逃,走的时候连耳朵根都是猪肝色的。

  龚肃羽看到蓝鹤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又觉得甜蜜,胸中泛起层层涟漪,暖意直达心底。可碍着身份,自己并不能回应她,看到她越陷越深,更是为难。

  想要顺着心意疼爱她,那只会害她名声尽毁;想要打消她的念想狠心掐断她情根,又舍不得下手。说到底,自己又何尝不是早已悄然心动,贪恋这一份至真至纯的爱意。

  其他仆人们倒还好,青黛却看出了不对劲,回到院子里关上房门就开始审问蓝鹤。

  “我看你这几天浑身犯懒不干正事,对老头子的事情却那幺上心,比自己亲爹还孝顺,你说,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蓝鹤秀眉一蹙,面露决绝,沉声说道:

  “你说的不错,我心里有鬼。”

  ¥¥¥¥¥¥¥¥¥¥¥¥¥¥¥富态的分割线¥¥¥¥¥¥¥¥¥¥¥¥¥

  青黛:作者猫,阿撵这废物整天红着脸和公爹眉来眼去,还喂药掖被子,天惹噜!为什幺其他人看不出这两人想扒灰?都是瞎子吗?你这不符合逻辑。

  猫猫:……对、对不起,剧情需要。

  青黛:呵呵,怪不得你的文没人收藏投珠。

  猫猫:???哭了……

15 他不会和你扒灰的 下章有肉

  “你要死啦!他是你公爹,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要是被人知道,你们俩都会被唾骂耻笑一世,你看看王安石,看看欧阳修,看看苏轼,看看杨玉环。

  他是次辅,会被言官的口水淹死,你是女人,会被休弃之后赶出龚家,身败名裂,王爷说不定也不会再管你了。”

  青黛听完蓝鹤的坦白之后,大惊之下忍不住狠狠训斥了她一顿。

  蓝鹤越听越难过,惶惶问她:“如果言官拿这种事弹劾他,他会被罢官吗?”

  青黛一听自己说了那幺多,蓝鹤却只关心龚肃羽的仕途,就知道她没救了,一下子泄了气也不想再训她了。

  “这谁知道呢,全看他怎幺化解了,还要看皇上心思。”

  “唉……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你说的人我也都知道,这些天我也看了不少翁媳扒灰的故事。但就是管不住自己,一想到他心就怦怦乱跳,看不见就度日如年,见到了又特别想亲近他。我已经没救了,要不然你一掌劈死我给我个痛快吧。”

  “……”

  青黛无语地摇摇头,心里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想了想又问她:“那他呢?龚阁老这人名声清正得很,做事稳重端方,总不会理你这个小疯子吧?”

  这时候蓝鹤突然扭捏起来了,低头绞着自己衣袖小声说:“我觉得,嗯,至少他不讨厌我,应该。”

  “!!!”

  这羞羞答答的小儿女之态,这腮帮上两朵粉云,结结实实把青黛给震惊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蓝鹤吗?那个把别人送给她的花碾碎了入药,把别人送给她的剑煅烧重打,把别人对她诉的衷肠用一句“忙,勿扰。”冷漠拒之门外的蓝鹤吗?

  “他不讨厌你也不会和你扒灰的,你别做梦了。我看咱们还是快点把玉佩找出来,然后我带你回王府,让王爷把你关个一年半载再放出来,到时候你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这番对话对解决问题和改变事情进程没有丝毫帮助,蓝鹤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日日要去公爹那里“探视”,青黛也无可奈何。

  龚肃羽身体日渐康复,白天就会由下人陪着到院子里走走,因为上次的事情,孟错也会时时刻刻跟在主人身边贴身保护。

  这种时候蓝鹤就特别羡慕那些下人和侍卫,可以名正言顺地龚阁老黏在一起,她时常厚着脸皮装作偶遇,或者干脆自告奋勇照顾公爹。

  龚肃羽觉得她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情窦初开便管不住自己,并不如何推拒,只是恪守礼节,从来不和她单独相处。

  这一日林管家在龚府花园的湖心亭内摆了茶点,让大病初愈的龚老爷浮生偷得半日闲,坐在亭中边品香茗,边赏这春日里绿柳飘飘粉桃瓣瓣,一园子嫩翠新红的美景。

  蓝鹤安安静静地端坐在他身边,接过公爹泡的清香绿茶喝了一口,一脸茫然,毫不作伪,十分可爱。

  “这茶叫‘片甲’,因嫩芽叶相抱如片甲而得此名,清淡而不涩口,回味时略带甘甜,女儿家也可饮得。”龚肃羽面带微笑,耐心地对蓝鹤解说,“之前渚渊告诉为父,你学过很多东西,其中可有诗文音律?”

  “回父亲,学是学过,但没怎幺用功,诗文实在拿不出手。只是教音律的先生特别严苛,所以儿媳还能勉强弹些曲子。”

  孟错在旁听见蓝鹤轻声慢语地回话,不禁对她装腔作势的本事十分叹服。想到她乔装打扮溜出去买淫书,摸黑在家里撬库房,抱着公爹在水面上举步飞奔,和她现在这副端庄文雅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嘛。

  本来自家大人打定主意要撵她走,受了她的救命之恩后却对她关照起来,她倒是因祸得福了,还整天献殷勤讨好大人,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龚肃羽今天难得有兴致,便笑问:“会弹些什幺?家里各样乐器都有,你让秋桦去我书房给你拿来试奏一曲如何?”

  蓝鹤想了想,让丫鬟秋桦去拿了个琵琶过来,抱在腿上随手拨了几下,然后认真弹了一支《塞上曲》。

  曲音婉转柔美,声声哀切,似有无尽愁思难以言说,一腔情意皆化作指下弦泣。

  这曲子弹得太过悲戚,原是昭君离汉后寄愁之曲,里边有边塞的肃杀悲凉,亦有昭君的哀怨凄楚,但在蓝鹤手里,忧伤之余却平白多了些缠绵悱恻,又有爱而不得的惆怅。

  旁人听着或许只觉得技艺高超,可龚肃羽却听得又心疼又不舍,曲寄心声,这小东西面上强作欢笑,心里竟是这般愁苦吗?要不是碍着伦常礼教……

  他叹了口气,不敢再往下想,眼神复杂地微笑着称赞了蓝鹤几句。

  蓝鹤不知道他心里那些百转千回,虽然自己胸中忧郁,可还是笑吟吟地说:“父亲若是喜欢,渚渊可以时时弹给父亲听的。”

  龚肃羽避开她清澈的目光,低头抿了一口茶,垂眸带着笑意说道:“那你下次得弹些明朗的曲子,这一支太过哀伤,你又弹得太好,我听得心都沉下去了。”

  蓝鹤听了腼赧一笑,又给他弹了一曲《淮阴平楚》,背水一战的铿锵战意总算化解了之前的柔肠百结。

  到了夜里就寝之时,这琵琶曲的叮咚琴声始终在龚肃羽耳畔萦绕不去,一下下都好似拨在他心弦之上,绵绵情思令他几乎彻夜难眠,这才惊觉自己竟也已经陷得如此之深。

  蓝鹤不过才二八年华,小女孩一时冲动本是寻常事,花些时间自然可以慢慢化解,但自己久经尘事,早已过了少年慕艾的年纪,一旦动情,再想回头绝非易事。

  一个人不对劲也就罢了,不能两个人一起不对劲。

  不可以继续纵容自己了。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爹爹,我琵琶弹得好不好?

  龚阁老:emmmmm,琵琶曲弹起来,应似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声,可惜了,只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珠珠。

  蓝鹤:……无语,珠珠是读者给的,我可弹不出来。

16 爹爹尝尝我的小白兔 春梦H1 9点更新下一章 珠珠满两百加更,周六三更

  那一日龚肃羽让人把那把琵琶送给了蓝鹤,并且从此不再见她。以处理病中积压的公务为由,一心扑在政事上,日日早出晚归,甚至时常歇在内阁值房,一连数日不回府。

  蓝鹤起初担心他操劳,想去看看他却被拒之门外,夜里则有孟错如怒目金刚一般守在屋顶,她便明白公爹这是有意疏远,不会再见自己了。

  她心里难过,却不想令他为难,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子里不再去骚扰他。非但不再往匪石院跑,别的地方也不去了,整天窝在一苇小筑连院门都不出,愁云惨雾,日渐消沉。

  一开始龚衡还会来陪她喝个茶聊聊天,但之前龚阁老安排了次子以荫生入学国子监,他便搬出去读书了,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院子里只剩蓝鹤一人冷冷清清,偶尔传出幽怨的琵琶曲声,下人们只当作是二少奶奶思念丈夫。

  蓝鹤变得沉默寡言,茶饭不思,原本莹润饱满的小圆脸瘦了一大圈,无精打采地憔悴,青黛看在眼里,心疼她却无法可想。情关难过,只希望龚老爷这一招可以彻底断了她的心思,便也不再催促她干活找玉珮。

  这段时间蓝鹤难受,龚肃羽也好不了很多,埋头公务不过是为了让脑子转起来,没有闲暇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罢了。

  只是夜深人静时,小蓝鹤娇俏的笑容和甜嫩的话音总会浮现脑中。最糟糕的是,龚肃羽醒时尚能控制自己不去多想,但睡着了却管不住梦境,他死死压在心底的欲望在梦中如猛虎出笼,肆意横行,为所欲为。

  梦里的蓝鹤时常衣衫尽湿地坐在他怀里,撒娇要他帮她换衣服,他不答应,她就哭唧唧地撅着嘴,自己动手宽衣解带,让羊脂玉肌一寸寸显露在他眼前。

  他看到她精致小巧的锁骨,圆润光滑的粉肩,再往下,是两只白白嫩嫩的小兔子,各长了一只殷红如珠的眼睛,瞪着他,勾引他。

  “你一个女儿家,胸口的小白兔怎幺可以随意拿出来示人。”

  他和平时一样皱眉温声训斥她,她也和平时一样,委屈地红着脸吞吞吐吐。

  “没有随意示人啊,就……就给爹爹……给爹爹看。您……您要不要……要不要尝一口……”

  他听到这话心里就很舒坦,大发慈悲用手握住其中一只轻轻揉捏,手心触感着实娇软可爱,令他无法自已。

  “嗯,你倒是有孝心。可若是我尝了,觉得一般,那该如何?”

  她本来被捏得舒服,秀眉轻蹙一脸陶醉,听到他坏心眼的问话小脸一垮,愁眉苦脸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纠结了半天夹紧双腿在他身上稍稍扭了一下。

  “那……那您……您就试试……试试别的地方。”

  他对她微微一笑,“哦?还有别的地方?口说无凭,你得先给我亲眼看看。”

  “爹爹……”她哭丧着脸擡手环住他的脖颈。

  “不许撒娇。”他板起面孔打断她,冷酷无情地把她双臂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蓝鹤只好从他身上站起来,涨红着脸,慢吞吞地把自己身上衣物脱个精光,一丝不挂地立在他眼前,怯生生地望着他,大眼睛里堆起一层薄雾。

  他沉默地欣赏这青春少女的胴体,伸手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上摩挲几下,而后游至平坦软嫩的小腹,指尖在肚脐上绕了一圈,慢慢往下……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恭喜爹爹,贺喜爹爹,我全裸出镜,收藏和珠珠一定会涨点的。

  龚阁老:为什幺我上次全裸出镜没有涨?这不公平。

  蓝鹤:……那要不然,咱们下次一起全裸出镜吧。

  龚阁老:你想都不要想。

17 爹爹摸那里我害怕 春梦H1

  手指先遇到几根稀疏细软的耻毛,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他不着急食用,反而转动手指,把毛毛圈在上面稍稍往外扯。

  “疼~爹爹……”

  她小声呼痛,皱眉握住他的手,眼里都是哀求。

  “放手。”

  他只是淡淡命令一声,她就松了手,听话得让人心疼,所以他也就不再欺负她,手继续往下,探入腿间缝隙,在紧紧闭合的两片肉瓣上用指甲轻轻一挠,就把她激得“嘤咛”一声,死死夹住双腿,全身泛起红潮,眼睛里水汽氤氲。

  他跨上一步,靠近她身体,低头在她耳边沉声慢语:“我家阿撵可飞檐走壁,可水上急奔,你却如此不堪一击,定是他人假扮。”

  被百般刁难的她不退反进,整个人都贴上来,双臂环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口呜咽:“不是我不堪一击,是爹爹摸那里,我害怕……”

  他还不放过她,故意问道:“摸哪里?”

  她却收了眼泪,往后退开几步,坐到身后书桌上,笑吟吟地曲起双腿踩在桌沿,对着他缓缓展开玉腿,逐渐露出下阴。外层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被扯开,露出缝隙内淡粉色的小瓣和一颗娇羞的小珠子。

  他呼吸不稳,僵在原地。

  而她还嫌不够,自己用手指把肉瓣掰得更开,娇声笑道:“摸这里呀,爹爹不就是想要摸儿媳这处嘛。”

  龚肃羽猛然惊醒,“儿媳”两字令他吓得一身冷汗,低头一看,下身一柱擎天,把被子顶成座小山。

  这样荒唐的春梦反复折磨着他,可是无论他们在梦里如何不顾人伦地亲昵缠绵,每每到了要紧关头,却总是戛然而止,令他不堪其扰。

  要真的在梦里圆满了,虽羞耻,但至少不算越界,可是连做梦他都在为翁媳身份困苦,始终无法跨出最后一步。

  结果白天又忙又累,晚上也睡不好,欲火积得久了,龚阁老连气息都变得越发阴沉起来。

  “雁行,老夫瞧你病愈之后整天埋头公务,起早贪黑,什幺时候来内阁都能见到你。恕老夫直言,你虽然年轻,却也不过是凡人肉躯,长此以往伤了身体根基,再后悔就晚了。”

  “为国事尽心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劳瞿公挂心了。”

  刑部尚书瞿范,内阁里和事老,与龚肃羽的老师翰林院大学士蒋瀚文是同期进士,虽然平时专职和稀泥,但因为挚友蒋瀚文的关系,与他的得意门生龚肃羽也私交甚好,关系亲近。

  “挂心的可不止老夫,蒋老头担心自己的宝贝学生累垮,让我来劝你两句。老夫在谭庄订了位子,现在也没什幺要紧事,你随老夫去喝喝茶,听听曲,就当是陪我这老人家散心吧。”

  龚肃羽微笑应下,他在内阁座次虽然在瞿范之上,但私下瞿范却算是他长辈,龚阁老对这位能在权奸曹鷃当权的几十年里始终屹立不倒的清流老人还是十分敬佩的。

  两人从午门坐马车来到东六街的谭庄茶楼,两位阁老大驾光临,谭庄的掌柜如临大敌,毕恭毕敬站在门口笑脸迎客。二人由侍卫分别搀扶着撩起衣袍下了车,龚肃羽让瞿阁老先请,自己随后跟上。

  正要举步跨入,忽然听到身后大街上人群里传来一串少女娇笑,竟是蓝鹤的声音。

  “我喜欢这朵红色的绒花,紫色太素了,还是红色富贵娇艳。”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为什幺爹爹梦里我那幺骚的?

  龚阁老:咳咳,梦境本是荒唐无稽之物,庄子还梦见他一个须眉男儿变作花蝴蝶呢。

  蓝鹤:那是他想做蝴蝶,喜欢神游。爹爹难道也喜欢我这幺骚吗,也想要我……要我……要我自己把下面的肉珠……?

  龚阁老:什幺珠?有什幺珠都速速拿来给我。

  蓝鹤:……算了。

18 次辅得了相思病 200珠加更

  龚肃羽心下一震,蓦然回首,只见两个尚未盘头的少女正背对着他站在街对面一个绒花摊子前挑选头饰,身形比都比蓝鹤高挑些,露出来的侧颜脖颈也没有她白皙。

  “大人,怎幺了?”身侧的孟错见状紧张地问道。

  “无事。”龚肃羽摇摇头,转身上了茶楼。

  楼上已经给他们备下了临街靠窗的好位,包间内茶香四溢,配了燕云楼的富贵枣花糕、梅花香饼和拈匙居的青梅羹,都是京城老字号的名点心。

  二人落座后,一位颜色清丽的女子入内向他们行了礼,随后在一旁小几上取了已经煮开水的急烧,暖壶暖杯,用木匙舀入茶叶,沸水淋泡去涩,倒干净后再加水,最后倒入白瓷黑托茶盏,盖上白玉瓷盖。

  十指纤纤,缓举轻置,看着赏心悦目。

  可是龚肃羽却没什幺心思欣赏这美人茶艺,侧过头去看窗外街上,刚才那两个少女已经不在了,大红的绒花也被买走了,做绒花的老妇正用绒丝铁线重新编制。

  瞿阁老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落水的那个案子已经查明白了,那船夫并无人指使,只是见到你临时起意。他是御史张迁的独子,他父亲当初因贪墨被判斩监候,曾递过喊冤的状子给你。那时你还在大理寺,他说你答应会翻查此案疑点,却言而无信,害他父亲不明不白死在牢里。”

  说到这里,瞿阁老叹了口气,“刑部的人并未和他多说什幺,只判了他秋后问斩。”

  那女子把茶端了过来,恭敬地放在二人面前。

  “多谢阁老。”

  龚肃羽点点头,打开杯盖撇了撇茶沫。

  瞿阁老看他阴沉沉的样子,有点后悔又提了公事,皱起眉头抱怨:“雁行啊,为官不易,这里面的酸甜苦辣,外人哪里瞧得出来?

  要像你这样从早到晚只知道干活,日子过得和苦行僧似的,成天脑子里尽琢磨这些糟心事,还有什幺趣味可言。你不要怪老夫倚老卖老,多管闲事,你也是时候往家里放个人,回去了说说体己话,夜里照顾照顾冷热多好。”

  龚肃羽听了擡头一笑,眼神有些戏谑,瞿范虽然年近古稀,但家里有五房小妾,孙子才百天,又要办小儿子的满月酒。

  “瞿公老当益壮,令人艳羡。您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只是知心人难求,若真遇上有缘之人,我又如何会推拒呢。”

  “你这话就是在敷衍老夫了,又不是没人给你提亲,再说以你如今的身份,要看上哪个有缘人,难道还有人敢不识擡举?”

  龚肃羽心下苦笑,那人非但没有不识擡举,反而对自己情有独钟,只可惜是孽缘,身份再高也碰不得,叹了口气说道:“徒有身份,却没有阁老的艳福啊。”

  瞿阁老摇头叹气,暗骂这小子油盐不进,活该孤家寡人,放狠话说:“老夫倒是觉得你这几日郁郁寡欢,魂不守舍,十分可疑。

  别人看不出,老夫的眼睛可瞒不住,我看你就像是害了相思病。难道是之前有了艳遇,求而不得,之前才会被伤得大病一场?”

  龚肃羽无语皱眉,这老头也太能乱想乱猜了,所谓谣言就是从这种人口中生出来的。他沉下脸专心喝茶,不去理会瞿阁老的浑话,可是这“次辅得了相思病”的传闻,日后到底还是在朝野中蔓延开去了。

  两人吃了茶点,沏茶的女子还拿出琵琶唱了几首小曲,瞿阁老是玩得挺快活,龚肃羽却更糟心了。

  堂堂次辅被催婚,被瞎编排,还得陪一个老头听琵琶小曲,他现在看到琵琶就不舒服,脑子里都是儿媳凄凄楚楚的小脸,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龚阁老在外边,偶尔还有同僚长辈邀他饮茶喝酒,谈天说地,相思之苦也确实多少可以排遣一些。可闷在方寸之地的蓝鹤就比他惨多了,整天不是打坐练功,就是借酒浇愁,几个月下来功夫和酒量都突飞猛进,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春去夏来,一转眼园子里的镜湖上圆叶层层叠叠,荷花都已经含苞待放了。龚阁老躲了儿媳妇几个月,看她并未纠缠,也不再留宿内阁,回到龚府,恢复了以往的作息。

  他从林善礼处得知,蓝鹤自从龚衡去国子监后,相思成疾,悒悒不乐,闷在一苇小筑几乎不出院门。他心知真正的原因不是因为儿子龚衡,而是自己这个公爹,想要去看看她,劝劝她,安慰她,又不能去,烦恼之间独自来到了那天听琵琶曲的湖心亭。

  没想到无巧不成书,不出院门的蓝鹤今天偏偏就出了院子,因为酗酒被青黛念得头疼,躲到湖边一颗郁郁葱葱的银杏木下的亲水台上纵情豪饮两坛寒潭香,醉醺醺地除了鞋袜,人仰天躺在木板上,光着两只脚浸在湖水里。

  所以龚阁老从湖心亭望去,就是一副龚府二少奶奶在光天化日下,露足横卧,醉玉颓山的散漫之态。

  他想视若无睹地离开,不与她照面,但又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有失身份的混账模样,皱着眉头绕过小径走到她身边,背着手站在她脑袋边上垂首冷冷俯视她。

  “你在做什幺?”

  ¥¥¥¥¥¥¥¥¥¥¥¥¥¥¥富态的分割线¥¥¥¥¥¥¥¥¥¥¥¥¥

  瞿阁老:雁行,我是过来人,一眼看出你在借工作麻痹自己,一定是失恋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治愈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另n段感情,多娶几房小夫人就行了。

  龚阁老:想多了,我只是觉得珠珠太少,与我身份不符,还是得怪作者废物。

  猫猫:……别说了,没肉哪来珠!

19 爹爹亲亲我的脚 春梦H2 感谢评论投珠的小伙伴们,今日继续三更

  蓝鹤原本喝得迷迷糊糊的,正望着蓝天白云发呆,突然被公爹俊朗的脸挡住了视线,神情肃穆,隐有怒意。

  她吓得一骨碌翻身站起来,赤着双脚站在木板上,低头不敢直视背负双手生气的公爹,被湖水濡湿的裙摆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龚肃羽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气,眉头拧得更紧了,可随即又发现眼前的小人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憔悴,全无当初在他病榻前照顾时的莹润光彩,放软了口气问道:

  “怎幺瘦成这样?”

  这句责问一下子勾起了蓝鹤心里的怨怼,撇撇嘴没好气地回答:“别鹤孤鸾,入骨相思,食不下咽。”

  “……”

  龚阁老视线停在儿媳两只小小的雪足上,沉默了一瞬,又质问她:“那你大白天喝得满身酒气又是怎幺回事?”

  蓝鹤咬了咬下唇,幽幽道:“借酒浇愁。”

  “就算心里不快,举止也不能失了身份,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

  儿媳今天态度很不好,一点没有往日温顺,龚肃羽终于忍不住教训了放浪形骸的蓝鹤一句。

  蓝鹤本就伤心,又有几分醉意,乍然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心情激荡之下,被他稍一训斥,积压了几个月的哀怨愁闷顷刻决堤,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落在木板上绽开一朵朵小水花。

  龚肃羽头疼至极,每次看到蓝鹤哭就让他加倍心烦意乱,也不知道怎幺安抚她才好,只好耐着性子尽量轻声细语地问她:

  “我也没说你什幺,怎幺就哭了?”

  谁知道蓝鹤酒意上头,今天完全不买公爹的帐,擡起头一脸倔强地用手胡乱抹眼睛,娇声犟道:“我没哭啊,谁说我哭了,眼里进沙子而已。我可不敢哭,哭多有失身份啊,大家闺秀都是不哭的。”

  “……”

  龚阁老气极,蹙眉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股气一直憋到自己屋里也没出撒,他目光扫到多宝阁上一个崭新的金丝楠木锦盒,火着脸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翠玉叶缀珍珠红绒花,举起来就想狠狠扔掉,可是擡起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天,到底还是深深叹了口气放了下来,摇摇头一脸自嘲把绒花收回了盒子里。

  蓝鹤借着酒劲对平时敬若神明的公爹阴阳怪气发了点小脾气,开始不觉得什幺,等酒醒了才开始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摸了老虎屁股了啊,心里慌得不行,什幺相思的怨气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现在就给公爹下跪认错,求他大人大量,不要和自己计较。

  她坐立不安地在房里忍到天黑,想想今天惹怒了他,他一定会和之前一样又躲起来不见自己,咬咬牙壮着胆子换上一身深色褙子,再次披着月色偷偷摸到龚肃羽寝卧,准备给他道歉求原谅。

  今夜龚阁老心情不佳,没让下人服侍,独自一人靠在太师椅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又在梦中和儿媳戏耍了一把。

  “爹爹,您看我的脚好不好看?”

  蓝鹤坐在他面前的书桌上,赤着两只玉足踩在他胸口,上下交替着来回轻碾。

  他抓起其中一只,握在手里细细揉捏把玩,点头赞道:“好看,莹白如玉,温软似脂,娇小精致犹胜雪莲。”

  她被捏得足底发痒,咯咯娇笑:“爹爹那幺喜欢,不如亲一口,您亲一下,阿撵就投桃报李。”

  他擡眼凝视她狡黠的笑脸,“怎幺个投桃报李法?”

  她顽皮地眨眨眼,“我才不说,您亲了不就知道了。”

  于是他握住她的小粉足,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放开之后又觉意犹未尽,把一颗颗珍珠似的脚趾依次含进嘴里噬咬了一番,一个个都啃得红红的。

  她胸口起伏不定,黛眉紧蹙,情欲难忍,等他一松手就抽回脚,从桌上跳下扑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住他口唇。

  两人唇舌绞在一处,她的舌头像灵蛇一般,在他嘴里四处游走,又勾住他的拖到自己嘴里,含着反复吮吸。舌尖被她吸得发麻,又被她舔得酥痒,被迫咽下她的口津,下唇留下她的牙印。

  这美妙的感觉让他如至云端,真实得不像是在做梦,以至于他被她压得胸口沉重,嘴又被堵住,感觉闷闷地喘不过气来。

  浑浑噩噩中睁开眼睛一看,蓝鹤还闭着眼睛正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嘴亲个不停,手撑在他胸口压得他气闷。

  他猛地坐直身体,把她捞进怀里扣着她的脑袋狠狠吻她,舌头撬开她的嘴反守为攻,在她口中疯狂肆虐。

  这一次他抢回了主动权,他咬红了她的唇,吮麻了她的小丁香,让她吞下自己的口津,吻得她浑身酥软,小手紧紧抓着他衣襟微微发颤。

  这样才对。

  可是他心满意足放开她时,睡前读的那本书,从两人分开的胸口处落下,滑落在他腹部……

  竟不是梦境!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爹爹为什幺咬我的jiojio?

  龚阁老:像珍珠,所以想咬下来收着。

  蓝鹤:呜呜呜,爹爹这是为了珠珠魔怔了嘛?

20 是我想亲您的 十点还有一更

  蓝鹤潜入还亮着灯的卧房中,看到龚肃羽在太师椅上睡着了,自然心疼,立刻找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又理所当然地趁机细细观赏心上人俊秀温润的睡颜。

  她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用手指隔空虚虚描绘着他的五官,从平和的眉毛,到细挺的鼻梁,从薄薄的双唇,到精致的胡须。她甚至大着胆子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按了一下,感受指尖的触感。

  只是不碰也就罢了,这肌肤一触,霎时心中爱意水涨船高,情动难抑。

  她侥幸地想:机会难得,反正公爹睡着了,以后说不定再也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所以虽胆小却冲动的她,和那天撬库房时一样,刻意忽略被发现的后果,决定先亲一口再说。

  等她双唇印上去才发现,这简直就是饮鸩止渴,绝不是亲了一下就能停得下来的,于是只好用手撑在龚肃羽胸口,反复摩擦他的嘴唇,偶尔伸出舌尖小小地舔舐。

  没想到正专心致志亲得快活时,被醒来的公爹一把抓住圈在怀里,顶开她的嘴好一通湿哒哒的舌吻,和她孩子气的“亲亲”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等被他放开时,她已经三魂去了六魄,被口中酥麻冲得不辨东西,呆呆地望着公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龚肃羽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吻了半夜来自己房里不知道想干什幺的捣蛋儿媳妇,暗呼糟糕,后悔不已。他皱眉看看怀里的蓝鹤,只见她双颊红扑扑的一脸茫然,嘴唇被他咬得又红又肿,嘴角还有晶莹的水渍。

  这一副魂不守舍任君采撷的模样,又加重了龚阁老本就呼之欲出的情火,一时间居然无法推开她。

  “刚才是我唐突了,对不住。”龚肃羽勉强稳住心神,微微哑着嗓子对蓝鹤说。

  “啊!”

  蓝鹤回了神,脸上霎时泛起红晕,发现自己坐在公爹腿上,手还抓着他衣襟,又惊又羞,可无论如何不想离开,低头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轻声说:“爹爹没有唐突,是……是我……是我想亲您的。我……我……我很喜欢……”

  说完又羞得不行,双手放开龚肃羽的衣襟捂住脸不敢看他。

  龚阁老的心都快被这个让人又生气又喜欢的儿媳给甜化了,几乎就要伸手抱住她,管它什幺人伦,管它什幺礼教,只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像梦里那样吻遍她全身,和她相亲相爱,翻云覆雨,一解自己相思之苦。

  他仰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喉咙沙哑地说:“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蓝鹤很不愿意,相当不情愿,所以装作没听见,嘟着嘴不动。

  其实龚肃羽很喜欢她这样,喜欢喜欢她亲近自己,喜欢她对自己撒娇,喜欢她对自己耍无赖,甚至喜欢她让自己头疼,喜欢她让自己为她生气。

  他成老持重了三十多年,从没有为了谁这样一喜一忧,牵肠挂肚,左右为难,忽而如身处天国,忽而又陷入愁海。

  这些陌生的心绪,酸中带甜,苦中有乐,令他甘之如饴,欲罢不能。

  可是他不舍得伤她,又不愿意害她,偏偏她不领情,明知是刀山火海不归路,还死活不肯回头。

  “渚渊,你不听为父话了幺?”

  龚肃羽低下头来看她,深沉的双眸中有说不出的难过。

  “既然你不听,那就如你所愿。”

  蓝鹤看到公爹眼神心口一阵刺痛,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又被他搂进怀里,重新吻住。

  这一次的吻,好似和风细雨般温柔,他慢慢地,缓缓地,爱抚过她口中每一寸,扫过贝齿,舔过上颚,勾着她的舌头轻柔地戏弄。他不咬她了,只是含着她的唇,含着她的舌尖,像品尝人间最难得的美味,不舍得大快朵颐,只敢细品浅尝。

  小蓝鹤被公爹吻得感觉升了仙,情不自禁开始动手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身体,简直想立即扒掉碍事的衣裳,紧贴着他肉身摸个够。

  可是龚肃羽却在这两人都已经情欲高涨千钧一发的时候停了下来,放开怀里色心大起的小美人,深深地看着她迷蒙的眼睛,对她不容置疑地说道:

  “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这一章我都违背原则牺牲色相亲上了,珍珠应该会多一点。

  蓝鹤:您看看最后一句您说了什幺?虐女主还想要珍珠嘛,您对我不好,是不会得到珍珠的。

  龚阁老:早知道就让作者把最后一句放在下一章了,失策!

21 不要脸的老东西

  蓝鹤被赶走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她还没来得及道歉,也没和他说上什幺话,那幺久没见,她那幺想他,看不到他的时候心都是碎的。她想告诉他,其实她只求能时常见到他,请个安,说几句话,看到他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

  她不明白龚肃羽为什幺要这幺躲着她,据她于千里之外,她究竟做错了什幺,惹得他生气成这样。

  她也不明白为什幺今天晚上公爹会吻自己,还吻了两次,明明是他说要自己记住儿媳身份的,然后吻了之后又无情地赶走她,到底是想怎样?

  这反复无常毫无逻辑的行为和晦暗不明的态度实在太让人头秃了。

  “不要脸的老东西,占了人便宜还吃完就跑!”

  蓝鹤气得骂出了声,蒙头在被窝里小声啜泣,可是刚才的吻实在回味无穷,她哭了一会儿又想起公爹的好,他的舌头,他的唇。

  生气又伤心的蓝鹤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去衣柜里拿出龚肃羽曾经借给她的那件道袍,回到床上躺下把它抱在怀里继续哭,并且接着骂讨厌的公爹。

  她哭了大半夜,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肿着两只眼睛被青黛拖起来审问。

  “你昨天到底干了什幺?!那个林善礼今天狠狠说了我一顿。”

  “啊?他说你什幺呀?你又不是龚府的人,他凭什幺说你。”

  蓝鹤慢吞吞地爬起来,当着青黛的面把公爹的衣服放进衣柜里。

  “他说我不会照顾主子,不看好你饮食,让你瘦了那幺多,又整天喝酒,让我好好学学怎幺伺候主子怎幺尽忠。我说你刚才拿的那件是谁的衣服?该不会是龚阁老的吧。”

  蓝鹤呆滞地点点头:“是啊,除了他还有谁,你觉得我会抱着别的男人衣服睡觉吗?”

  青黛一把捏住蓝鹤的腮帮肉使劲扯,疼得她眼泪也出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你公爹!你还不如抱别的男人衣服呢。”

  两人争闹一番,青黛放开蓝鹤气喘吁吁地说:“林老头让人把咱们院里的酒都给搬走了,以后也不许厨房再给你酒喝,家里奴仆一律不准给二少奶奶买酒。他还说你要是一直这幺不好好吃饭,病倒了就让我滚蛋。”

  说到这青黛皱起眉头,认真地问蓝鹤:“你昨天是不是出去乱晃见到龚阁老了?”

  蓝鹤叹了口气,指指自己的桃子眼,“你说呢?”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一会儿,蓝鹤自顾自洗漱,青黛看着她欲言又止,纠结再三,斟词酌句地说:“他……似乎很在意你。”

  能让林善礼来骂二少奶奶陪嫁丫鬟的人只有龚老爷,也只有他才有权利搬空二房的酒,限制蓝鹤的自由。显而易见,他会做这些都是因为担心蓝鹤。

  “当然在意,我知道,他也喜欢我。”蓝鹤擦干净脸平静地说,然后坐下让青黛给她梳头。

  “……”

  虽然这句话很厚脸皮,但青黛并不怀疑蓝鹤说的,尽管她不靠谱,但其实从小就很聪明,学什幺都比别人快,看人眼光也准,只是吊儿郎当地懒,但绝不蠢钝。她这样斩钉截铁地说了,那必然是不会错的。

  可是喜欢又能怎样呢,看龚阁老之前对她避而不见的态度,就知道他是有分寸的,是不想为了儿女私情抛开道德伦理的。

  “你别去缠着他了,万一他没把持住,你会害了他的。”

  青黛只能这幺劝,因为除了龚肃羽,蓝鹤什幺都不在乎。

  “他把持不住可不能怪我,再说他又是什幺好人了!人各有命,或许我就是他命里的业障,他要是过不了我这关,那也是天意。滚滚红尘,谁让我偏偏就遇见他,偏偏就喜欢他,偏偏就放不了手呢。你要幺把我打死算了,要幺干脆让我和他一起死吧。”

  青黛气得不行,骂道:“整天死啊死的,我看我先戳烂你这张嘴,再把你捆起来丢进王府的地窖里,过个十年八年再放你出来,看看到时候你还想和龚阁老一起死吗。”

  可是蓝鹤又捂着脸哭了,“那我喜欢他嘛!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青黛,我心好疼,他对我一点也不好。”

  看到蓝鹤一哭,青黛也忍不住为她难过,轻轻抚摸她背心安慰她:“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夜夜想念他,躲在被子里哭,我怎幺会不知道呢?阿撵别伤心了,他对你也好,虽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好,但他不让你喝酒,不让你见他,都是为了你啊。”

  “是幺?”

  蓝鹤擡起头来不以为然地反问。

  “都是为了我,那他为什幺要亲我?”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别拦我,我要把老东西的珠珠都倒进马桶抽掉!

  青黛:那他更要赶你走了,为了两个玉珮差点休了你,你敢动他珠珠,简直就是老虎头上拔毛。

  蓝鹤(怂):呜呜呜,这人真讨厌……

22 堵住他的嘴

  “!!!”

  青黛惊了,“真的?你们真的……额,真的私通了?”

  “没有,是幺私通,我倒是想。他只是亲了我,然后就翻脸不认人把我赶走了。这老东西我简直想撕了他的皮!让他装!一吃完就脚底抹油,什幺东西!不要脸!……”

  青黛无语地看着蓝鹤在那里咒骂了半天,心想幸好只是亲了一下,她这幺小心眼,要龚阁老真的做了什幺又不认账,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真该让龚肃羽亲耳来听听,他看上的是个什幺样的女人,在背后是怎幺骂他的,能让他就此退避三舍,再也不想碰她一碰,就最好了。

  “那你准备怎幺办呢?既然龚老爷让你不要再去找他,就是要和你一刀两断呀。”

  “我看他是嫌命长,想让我把他给一刀劈成两段!”

  蓝鹤怒从心中起,恶自胆边生,蠢蠢欲动,非常想用武力解决问题。

  “呵呵。”青黛冷笑了两声,“你看到他像耗子见到猫,这大话说给谁听啊,三岁小孩都不会信你。”

  才刚雄起地二少奶奶一下子就泄了气,小脸一垮哀怨地问道:“那你说我去求他他会理我吗?”

  “我不知道,应该不会。他在朝堂上出了名的心机深沉,手段狠厉,如果求他就管用他也坐不上今天这个位子。而且我看他眼睛像是有毒,一眼就能把人看透,像你这种不是动刀子就是哭,只会这两招的,他一定早就看出你黔驴技穷了。”

  蓝鹤被拆穿,不服气地瘪瘪嘴,小声嘀咕:“谁说我只会这两招的,我还可以使美人计呢。”

  青黛蹲下来捧起蓝鹤的脸,盯着她认真说道:“我劝你不要,尽管你确实长得不寒碜,但你公爹清心寡欲一个人过了那幺多年,不续弦不纳妾不找通房不逛窑子,就快得道成仙了,你觉得美人计对神仙有用吗?”

  “我呸,他根本就不是……”蓝鹤想说龚肃羽被她按了一下阳根就硬了,一点也不清心寡欲,但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心里恨恨地把话吞了回去。

  “知道了,不让喝酒我就练功!等我武功登峰造极了,直接去皇宫把圣上给绑了,让表舅夺宫继位,就不用找什幺玉珮玉镯玉坠子了!”

  “什幺玉镯玉坠子,那是玉玦玉琥玉璧好幺。”

  青黛摇摇头,戳了一下蓝鹤气鼓鼓的小脸,她听说这翁媳两人亲上了,心里总是不安,虽然龚肃羽看上去不像是这种人,但蓝鹤这样的花季美人投怀送抱,他会起色心也不是不可能。

  想了又想,去厨房亲手做了几个海棠酥,装在食盒里用篮子提了,悄悄去了外院。

  龚阁老白天在文渊阁办公,他嫌宫里给大臣们准备的餐食粗糙,孟错中午都会回来一次给他从家里送午膳过去。青黛知道这位阁老的心腹侍卫每夜都会守在匪石院里,担心昨晚蓝鹤的行踪已经被他发现,就想去探探口风。

  “孟侍卫,在等老爷的午膳呀。”青黛对孟错欠身福了福,笑吟吟地说道:“我们少奶奶给老爷做了几个点心,能不能麻烦您等会儿一齐给老爷稍去?”

  孟错看到青黛立刻拱手还礼,看了看她手里的食篮,有点为难。

  他并不知道昨夜龚肃羽房内发生的事情,也没有捕捉到轻功突飞猛进的蓝鹤是如何溜进主人房里的,但他却看到了黑夜中二少奶奶抹着眼泪从龚大人房里出来,跳到屋檐上狂奔离开。

  这事情让人很难不想歪,可是他又觉得以他对自家大人的了解,绝无可能!所以他十分怀疑是这个离经叛道的二少奶奶来勾搭公爹,被龚阁老给骂走了。

  那这个点心就很为难人了,要是送过去,难免不会触怒龚大人,要是不送呢,二少奶奶也算是家里的主子,又救过龚老爷的命,自家大人对她确实也挺上心。

  “二少奶奶有心了。只是大人他修身养性,口味清淡,日常食量也十分克制。不知青黛姑娘这食盒里面是什幺点心,属下担心送了去,却不合大人胃口,辜负了二少奶奶的一番心意就不好了。”

  青黛一看他这又不想收又不想得罪人的暧昧态度,就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什幺。

  她微微一笑打开食盒,孟错瞧见里面放着四个嫩粉叠瓣的花形糕点,上面一个五瓣花苞,下面是展开的五片花瓣,酥皮层层叠叠,外圈艳粉,内圈浅黄,花蕊处沾一点殷红樱桃酱,形状漂亮大方,酥香扑鼻,就像是四朵新开的粉海棠。

  “这是海棠酥,外酥内甜,松脆可口。二少奶奶知道老爷不贪食,这里两个给老爷做午后茶点小食,还有两个是给孟侍卫的。您平日鞍前马后地护卫老爷,尽忠职守,少奶奶便多做了两个吩咐奴婢给您,聊表谢意。”

  “咳咳,二少奶奶太客气了,都是属下的分内事,这怎幺担当得起。”孟错皱起眉头,知道送给自己的点心自己必须收下,但收下了两个,断没有不收另外两个的道理,所以给龚阁老的也只好收了。

  “孟侍卫是不喜欢幺?这点心很好吃的。”青黛看到他苦着脸言不由衷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

  “怎幺会?少奶奶一番心意,哪有不喜欢的道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劳烦青黛姑娘替我谢谢二少奶奶。”

  孟错关上食盒,勉强收了下来,十分担心这盒点心会不会惹龚大人生气。

  “那就麻烦孟侍卫了。我家二少奶奶年纪小,为人处世总有些不能面面俱到的地方,还要请孟侍卫多担待。”

  孟错擡起头直视青黛,看到她笑眯眯的,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自明,犹豫了一瞬,点点头说道:“属下只是大人的侍卫,大人吩咐什幺属下便照办,其他事我是不知道的。”

  青黛眼睛微微一亮,对孟错又行了个礼,真心诚意地谢了他。

  她走后,孟错看着她背影在心里思忖:院里的仆人都说她不会照顾主人,明明是个挺忠心的丫鬟嘛,看来她也知道二少奶奶那些事情。

  到了内阁,他把午膳给龚阁老送了进去,又硬着头皮拿出这盒点心,分毫不差地把事情告诉了龚肃羽。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一整章都没我戏份,收不到珠珠也是很正常的了。

  蓝鹤:你这样对我,珠珠只会越来越少。

  青黛:你不是说他喜欢你吗?到底喜不喜欢?我还特地做点心去堵孟错的嘴,人家要是没看上你,我以后就不用费这事老给他做点心吃贿赂他了。

  孟错:青黛姑娘别生气,悄悄告诉你,大人前几日差我去买了一个女人用的绒花头饰,还特地很大方地用了翠玉和珍珠装点,我觉得确实有点可疑。

  青黛:原来如此,请问孟侍卫喜欢什幺口味?

  孟错:青黛姑娘做……二少奶奶做的点心都好吃,我都喜欢。

23 我说他喜欢我吧

  “是二少奶奶做的?”

  龚肃羽听了孟错的话,看着盒子里漂亮的海棠酥,脸上神情喜怒不显。

  “是,青黛是这幺说的。”

  令孟错微觉讶异的是,龚阁老非但没有生气,连点心也留了下来,只让他把做给他的两个用油纸包了拿走。

  挑嘴的龚大人喜欢吃这种花儿似的小酥点吗?

  他吃了自己的两个,确实很好吃,对那位女汉子一样的二少奶奶也有所改观,看不出这几个月来成天喝酒练拳的她居然有这样的好手艺。

  龚肃羽不喜甜食,要说多喜欢那是谈不上,但他看得出这点心做得用心,做点心的人手艺也不一般,想到蓝鹤竟然还会厨艺,看来真是十八般武艺什幺都学了个遍。

  龚大人把这盒海棠酥放在那儿不动,装模作样地等到下午,让人泡了热茶过着吃了一个,鲜甜酥脆还不错,想了想把剩下那个也吃了,这一次感觉不仅嘴里甜,心里也有点甜齁,觉得肯定是蓝鹤糖放多了。

  他虽然昨晚硬下心肠把她赶走了,但亲都亲了,还亲了两次,这种事情就像河闸放水,一打开就很难收住,那美妙的滋味实在是萦绕心间难以忘怀,上头。

  原本不想再理她的,难为她做了点心,自己也回个礼吧。

  龚大人回府后吩咐孟错拿了他房里那个金丝楠木锦盒送去给蓝鹤,就说是谢她的。孟错机灵,自然知道这事不好张扬,主子才会让自己去而不是小厮丫鬟,便尽量避开人眼悄悄把东西给了青黛。

  蓝鹤收到里面的绒花时先是楞了半晌,随后心花怒放,高兴得飞起,之前对公爹的怨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捧着头饰看了半天,越看越喜欢,一会儿戴上照镜子,一会儿又想小心藏好。

  “你看,我说他喜欢我吧。”她得意地对青黛说。

  青黛有些怀疑刚才孟错说的谢蓝鹤,大约是为了今天自己做的那盒点心,可即使这样,也不至于特地还礼,儿媳妇给公爹做个吃的,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再看这头饰和锦盒,显然也不是仓促之间准备的,倒像是原本就打算要送给谁的礼物。

  他是真的喜欢她,是两厢情悦,完了。蓝鹤还多少能看住点,训训也会老实几天,可是龚阁老要是动了心,谁压得住他啊?

  这事情青黛也不能和旁人说,也不敢告诉荣亲王,一连苦恼了数日。

  龚肃羽虽然送了礼物,人却并不见蓝鹤,蓝鹤也不敢忤逆公爹招惹他,院子里又没酒,时日多了就有些烦躁。青黛趁机对她说,不如回荣亲王府小住几天,那里有的是好酒,正好问问其他几样东西在哪里,不然先把那几样给找出来。

  蓝鹤想想也对,总这样拖着不是办法,派人和龚肃羽说了一声之后就回了娘家。

  龚老爷听到管家林善礼来禀报蓝鹤要回门时,微微蹙眉,执笔写字的手僵了一下,却没说什幺。

  孟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蓝鹤走了之后自家大人周身空气异常沉闷,压得他喘不过气。但他想想这位二少奶奶才收了礼物,也不回个谢字就回娘家了,确实有些不识擡举。

  偏偏这时龚大人手上又多了棘手的公务。西北来了军报,说北狄最近很不太平,游兵屡有犯境,时常把境内的百姓掠夺一空,有时还连人一起抢走,便向朝廷示警,看要不要在大同增兵扩军予以震慑。

  大同总兵赵真是龚肃羽的亲信,用兵老练骁勇善战,有大将之才,也正是因为这样,首辅曹太师决计不会同意这封奏疏。

  军机要事,却沦为朝堂争斗下的牺牲品。

  不过世事难料,就在他以为蓝鹤的离开可以让他暂时见不到她,听不到她的消息,使自己的心可以静下来,再也不要出现那晚亲吻她的冲动时,却又和她在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地方重逢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定情信物get!上面还有珍珠,爹爹真大方。

  龚阁老:忘了把头饰上的珍珠拆下来了自己留着,失策!

24 爹爹要见我?

  兵部的奏疏被内阁打了回来,六个阁老之中,三个清流两个曹党一个不管事,看上去清流人多,但奈何曹鷃是首辅,所有的事最终还是得要他拍板同意才行。

  现在最反对赵真扩军的,是另一个曹党的阁老,暴躁的户部尚书魏冕,而首辅曹鷃虽然反对,却是另有顾忌。龚肃羽便避开魏冕,特地上门拜访曹太师,私底下看看他的态度。

  若尚有一丝余地,那他便联合其他内阁成员一起给他施压,替赵真争取一把;若他心意坚决,那也没必要这时候闹得鱼死网破。

  “雁行,去年山西、河南两地旱灾,粮税少了上百粮银子,今年工部还要疏通河道……四川保宁府前些日子,又遭了夏洪,户部正计算着,要拨多少赈灾银子。国库吃紧,不是一两天了,这些你都应该知道,现下实在是没有余银给赵真扩军。”

  曹鷃年逾古稀,须发皆白,老态龙钟,说起话来讲几个字停一停,说半句喘一喘。

  龚肃羽坐在客厅下首,等他说完垂下视线淡淡说道:“扩军所需支出不小,下官自然明白,只是国家社稷以军情边防为重中之重。以赵真之能,北狄犯境若不是到了危及我大郑安危之时,也不至于会特意上疏。

  现今只是扩军,花的是小钱,能震慑到他们那是最好不过,若是舍不得这小钱,北狄狼子野心真打了过来,那时恐怕就要花大钱了,还望阁老明鉴。”

  曹太师沉默半晌,忽然咳嗽两声,立刻就有婢女过来给他端上痰盂,另有人抚背,还有人托着漱口茶水,有人伺候擦嘴。

  龚肃羽不动声色看着她们忙碌,忽而一笑:“阁老顾虑的也是。只是这增兵的事情,前日入宫时皇上问起,下官已经与圣上提过了,圣上还在等内阁的奏疏,若阁老觉得当下不宜扩军,还要烦劳您老上疏奏明圣上。”

  曹鷃垂着老朽的眼皮,巍巍颤颤“嗯”了一声,“老夫自会禀明圣上。”说了一句又咳了起来。

  龚肃羽浅浅一笑,整了整袖子起身告辞。

  两人假惺惺地来回客套了两句,曹府下人便带着他离开了正厅。他撩起袍摆,正要跨出厅门,余光瞥见边上的抄手游廊走过一排侍婢,其中一人身形十分熟悉,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龚府三番两次惹麻烦的儿媳妇蓝鹤。

  即使她脸上换了妆容,肤色涂深眉毛画浓,但那对小鹿儿眼和花瓣唇的小嘴龚肃羽绝不会认错。

  他心里震惊到无以复加,但只是脚步略略踟蹰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地跟着侍从离开了曹府。

  一上马车,他就把孟错叫进去黑着脸低声吩咐他今夜去荣亲王府找到蓝鹤偷偷递个消息,让她尽快来见自己,不许给人知道。

  孟错看龚大人眉头紧锁,脸色难看至极,赶忙应下,也不敢多问,只在心里反复咀嚼这句“不许给人知道”到底是让自己递消息别给人知道,还是让二少奶奶去见大人的时候别给人知道。

  一连两天孟错都没有在荣亲王府找到蓝鹤,她的房里到晚上都是空的,他问青黛,对方却笑眯眯地敷衍他,守口如瓶。不过她倒是很热心地给翻墙溜进王府的孟侍卫打掩护,让他进出不至于被王府的护卫们察觉,并且暗示他蓝鹤很快就会回来。

  就在龚肃羽的耐心即将耗尽,打算让林管家派人直接去王府把蓝鹤接回来时,孟错终于找到了她。

  蓝鹤听到公爹要见自己,高兴赶紧换衣裳梳头,与孟错前后脚回了龚府,翻墙去了匪石院。

  她兴冲冲地溜进龚肃羽的书房,看到他穿着一件淡茧黄缘松烟府绸道袍,腰间一条水黄绦,头戴诸葛巾,领缘袖口上绣着片片橄榄色的小竹叶,衬得修长高大的龚阁老清俊文秀,儒雅非凡,自觉脸上微微一烫,满心欢喜地给他请安,柔声问道:

  “爹爹,您要见我?”

  龚肃羽正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扶着宽袖在练字,听到她进来头也不擡,只是冷冷地丢给她一句:

  “跪下。”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这章宝贝阿撵都没和我亲近,全程和一个糟老头演对手戏,珍珠收集无望了。

  蓝鹤:爹爹别急,我这就来了,我们一起嘿咻嘿咻收集珠珠!

  龚阁老:不行!要收集珠珠,但是不许嘿咻,你别忘了自己身份。

  蓝鹤(生气):我什幺身份,我就是你收珠珠的工具人,我没身份。

  龚阁老:……别生气了,你是女主,我是你公爹,这是趴灰文,总有一天可以嘿咻的,何必急在一时。

  蓝鹤:爹爹真好!我的珍珠都给你!

  龚阁老:不错,是个孝顺孩子。

25 以后不要再回龚家了 生怕被骂虐女主,今夜连发两章自证清白

  “???”

  蓝鹤一看公爹脸色,暗道不妙,看来今天找自己不是什幺好事,至少不可能是为了谈情说爱。她老老实实走到龚肃羽身边跪了下来,暗暗猜测公爹生气的原因。

  龚肃羽写完一页纸,把那支中楷狼毫搁在红木笔架上,在蓝鹤期盼的眼神中换了一张宣纸,拿起笔凑近虚起眼睛细看,蹙眉拔掉了毛笔尖尖上两根伸出头的细毛,沾了墨汁又提起笔从头练起。

  蓝鹤才刚有点小盼头,结果看到公爹还是不理她,眼神一暗失望至极。就在她心里唉声叹气的时候,龚肃羽却开口了。

  “在曹府当丫鬟当得可称心?”

  蓝鹤闻言一怔,心道糟糕,这事情怎幺会被公爹知道。虽然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但当务之急是赶紧认错,于是立刻苦着小脸娇滴滴地道歉:

  “爹爹,是我错了,您别生气。”

  龚肃羽面上淡淡的,但心里已经怒极,他为了两人名声强行压抑日夜折磨自己的情火爱欲,一而再再而三地忍痛拒绝她,两个人到现在还没违背天伦,全靠他一个人抵死挣扎地撑着。

  可是她倒好,乔装打扮去首辅家里偷东西,万一被抓住了,龚家岂不是要沦为整个朝堂的笑柄。

  他怒极反笑,对她讥嘲道:“哈,你这话说了太多遍,我都听腻了。”

  小蓝鹤心想今天不好好交代清楚,想方设法给老头子顺气,恐怕过不了这一关。

  “爹爹,我知道错了,您先坐下,听我慢慢给您说好幺?”

  龚肃羽合上眼睛吸了口气,复又睁开长叹一声,实在没心情继续写字,干脆放下笔,走到椅边上撩起衣袍坐下,振了振袖沉着脸看向蓝鹤,不冷不热地说道:

  “好,你说吧。”

  “就是和上次的玉珮一样,我得去曹太师家里找一个玉爵,所以扮作洒扫的婢女混在里面。曹府下人多,来来去去地换人是常有的事,就还……还挺顺利的。”

  蓝鹤被公爹阴沉的眼神看得心虚,越说声音越小,说道最后,突然起死回生地来了一句:“我已经拿到了,不会再去太师府了,真的!爹爹您信我,别生气了。”

  龚肃羽“呵呵”一笑,“这幺能干,我是不是该夸你两句?”

  被他这样一说,蓝鹤又泄了气,低下头去抿抿樱唇,愁眉苦脸眼睛里开始泛潮。

  “不许哭!”龚阁老一看她又要故技重施,在泪水留下来之前先下手为强,冷着脸凶了她一句。“除了曹府的和龚府的,还剩三件,荣亲王是不是也要让你去偷?”

  “???爹爹怎幺知道?”蓝鹤惊讶地擡起头,暂时忘记委屈,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公爹。

  “怎幺知道的都好,我就问你是不是还要去偷其余三件,你表舅手下就没其他人可以用了吗?一定要让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家到处帮他冒险偷东西。”龚肃羽一反平时说话慢条斯理的习惯,语气显得有些烦躁。

  蓝鹤眉头拧作一处,无奈地说:“我知道爹爹担心,也不愿意我做这种事给龚家丢脸,但这件事事关重大,只能我亲自去,表舅他只信得过我,我也不敢让他随便托付给旁人。”

  龚肃羽看着蓝鹤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对她淡淡地说道:“我明天让林善礼把库房钥匙给你,你去把你要的东西找出来拿走,以后都不要回龚家了,我会让龚衡与你和离的。”

  蓝鹤一下子愣住,呆呆地看着公爹,眼眶里逐渐蓄起泪水,没一会儿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就此一发不可收拾,跪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哭泣起来。

  龚肃羽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伸手扶她,“起来吧,你以后都不是龚家的儿媳了,不用跪我这个说话没人听的纸人公爹。”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疲惫):感觉心累了,他根本不爱我,不是在计划赶我走,就是在实施赶我走。

  龚阁老:……你别这样,爹爹心里也舍不得你。

  蓝鹤:没看出来,只看到你凶我。

  龚阁老:那你要我怎样证明自己?

  蓝鹤:把你的珍珠分我一半。

  龚阁老:没这个必要,很快我们就要变成自己人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蓝鹤:变成自己人就是会嘿啾的意思吗?好开心,虽然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26 爹爹再亲我一次 让他们亲上,看文的宝贝们睡个好觉,晚安

  语气很温和,但说的话却扎得蓝鹤心痛。

  到了这步田地,她也不在乎龚阁老发不发脾气了,生气地拍掉他伸过来的手,一边哭一边恨恨道:“不要你管,我乐意跪着,你让我跪死在这里好了!反正你也不想见我,死了干净,死了你就放心了。”

  好了,又开始耍无赖了。龚肃羽摇摇头,拽住她胳膊用力一把把她扯起来。

  “要闹回你表舅那里去闹,让你去偷东西的又不是我,你冲我发什幺脾气。”

  蓝鹤反手抓住他袖子捂在脸上,把泪水都抹在上面,呜呜咽咽地说:“我就要冲你闹!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幺不对我好一点?每次都要赶我走,每次都是!你明明也喜欢我,可你还是一直把我往外推。

  你以为我的小名为什幺叫‘阿撵’?因为所有人都不要我,我是罪臣之女,收养我会影响名声,会得罪曹贼,所以大家都要赶我走。连你也这样,你就这幺讨厌我吗?”

  龚肃羽原本只是想激她一激,逼她把荣亲王的倒霉差事给推掉,没想到自己这样做竟勾起了小蓝鹤的伤心事,霎时间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内疚之情,对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追悔莫及。

  他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一直在把她往外推,一直在伤她,看她哭得伤心,自己心里也一抽一抽地疼,只好硬着头皮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地劝她。

  “我没讨厌你,你别哭了,你不想和离那就算了,我不赶你走。”

  蓝鹤立刻放下袖子,眼巴巴地望着他,哽咽道:“真的吗?不是哄我?刚才爹爹说的是骗人的吗?”

  龚肃羽点点头,柔声道:“刚才就是吓唬你一下,我不想让你去做那些事,就算我不在乎龚家名声,被抓了对你自己也不好,太危险了。”

  蓝鹤为难地低下头,轻声“嗯”了一下不置可否,看到公爹的袖子还拽在自己手里,竹叶上一圈洇湿,忽而心中一动,仰起头来娇声问道:“那我不哭了,爹爹能抱抱我吗?”

  “……那怎幺行。”龚肃羽被她问得心里像被羽毛拂过,微微发痒,可是看她这幺快就蹬鼻子上脸,又有点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是你公爹,怎幺能和你搂搂抱抱的。”

  “可您上次还亲我来着。”

  蓝鹤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龚肃羽,眼里八分期待一分娇羞一分狡狯,龚阁老被她看得心神不宁,觉得不能让她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得尽快让她回家,便移开视线,轻轻把她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心。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儿吧,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可是蓝鹤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张开双臂环住他,身体和他贴得紧紧的,脸埋在他颈窝蹭啊蹭,闷闷地说:“爹爹……您再亲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龚肃羽美人在怀,又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被她这幺黏黏腻腻地挨着,胸中自然生出燥火,手僵在那里,就是没法下狠心推开她,皱起眉头轻声对她说:“阿撵,爹爹不能亲你,亲了你,我们两个就要万劫不复了。”

  就是想和你万劫不复啊!蓝鹤在心里无声呐喊,可是公爹话音里的隐忍和克制又让她心疼。

  又爱他,又不想他为难。

  求人不如求己,纠结之下她干脆自己来,仰起头来在龚肃羽的耳根处轻轻印下一吻,脸颊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呓语:“是我的错,是我喜欢爹爹,是我纠缠您,是我对您起了色心。”

  龚肃羽脑中似有一根弦在这一瞬“叮”地一下绷断了,扶住她的双肩硬把她推开寸许,看她的眼神晦暗之中似有火光。

  “不是你,是我的错。”

  说完这一句便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所以爹爹今晚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和我亲亲的吗?

  龚肃羽:呵呵,完全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蓝鹤:可是爹爹前面训完我,又说是吓唬我的,等于什幺都没说啊。

  猫猫:雀实,凶完了还得自己哄,纯属多此一举。

  龚肃羽:……不亲了!

  蓝鹤:不要啊,爹爹我错了,要亲亲!

  猫猫:不要啊,阁老我错了,要亲亲……不是,要你亲亲蓝鹤赚珠珠!

27 要爹爹手伸进去摸

  是谁的错也好,总之蓝鹤得偿所愿,这一吻深情绵长,霸道执拗,承载着龚肃羽压抑了许久的欲火,如不是他极端自制,脑中无时无刻不留下一寸清明之地,怕是早已把娇滴滴的儿媳生吞下肚。

  蓝鹤被他反反复复吮得舌唇发麻,脑子迷离快乐之间突然灵感一现,想起和青黛说的美人计,这不就是该使美人计的时候吗?什幺叫水到渠成?这就是啊!

  她从激吻中分出一点心思,悄悄松开抱住龚肃羽的手,偷偷解开自己的衣带,等他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放开蓝鹤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敞开自己衣襟,把鹅黄色的主腰都露出来了。

  龚肃羽感觉脑仁被像被重重砸了一下“嗡嗡”作响,他千方百计地守着,稍一心软退了半步,她就要往前十步地逼上来,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急吸一口气,别开脸去不看她。

  “阿撵,你已经嫁做人妇,应该知道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

  蓝鹤看公爹都不愿意看她,难过地心想,他这是嫌我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吗?如果我没成过亲,他是不是就不会这幺推拒了?可我还是黄花闺女呢。

  于是小声哀怨道:“话虽如此,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守空闺的,爹爹不要嫌弃我。”

  这下龚肃羽又郁闷了,是他把新婚的儿子龚衡弄去国子监读书的,他就是害她“独守空闺”的始作俑者。对于这件事他当初故意不去多想,但现在却很明白,无非是自己不愿意看到儿子和蓝鹤鸳鸯共巢,有意分开他们罢了。

  “是独守空闺太寂寞了吗?”

  蓝鹤看到龚肃羽转回头来目光沉沉地注视她,心道有戏!立刻幽怨地点点头,小手抓住公爹的衣服,眉尖微蹙,半垂下眼帘让自己看上去加倍委屈可怜。

  关心则乱,平日里看人目光如炬的龚阁老此刻又歉疚又躁动,居然被七分真三分假的小蓝鹤骗过,暗暗长叹一声动手脱下她的衣裳裙子,把只剩主腰亵裤的小美人打横抱起,放到了书房里的罗汉床上。

  他坐在榻沿低头俯视满面通红的儿媳,擡手轻抚她热得发烫的面颊,忽而浅浅一笑,温声对她说:

  “你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解衣赏的时候怎幺那幺大胆?你寂寞爹爹可以帮你,但你得乖乖的,不可以乱动,不许出声,也不准再脱衣服,知道吗。”

  不脱衣服怎幺弄?蓝鹤迷茫地点点头,虽觉羞臊,却十分好奇公爹会怎幺做。

  龚肃羽看着儿媳纤细曼妙的身体,缓缓把手复上蓝鹤胸口凸起的地方,在摸到那处柔软时顿了一下,而后开始隔着布料揉捏。

  小蓝鹤羞耻极了,被公爹抓住的乳儿又酥又麻,奇怪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嘤咛”一下轻哼出声,赶忙双手交叠捂住自己的嘴,氤氲着双目担心地看向龚肃羽。

  “一点小呻吟没关系,不要大声叫嚷给外面听见就行了。”龚阁老有点尴尬地解释道,轮流把两只乳房按到乳头发硬立起,又用手指捏住那圆珠轻捻,指甲刮搔乳尖。

  蓝鹤被他弄得麻痒难忍,又舒服得简直要疯,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咬着嘴唇不住地娇喘。

  “舒服吗?”

  龚肃羽看她拼命忍耐的样子倍觉可爱,微笑着柔声问她逗她说话。

  蓝鹤秀眉紧蹙努力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纠结再三,放开嘴上双手把整张脸都捂住,微不可闻地腻声说:“要爹爹……要爹爹……手进去,不要隔着衣服。”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您嫌我不是处子是吗?

  龚阁老: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蓝鹤:你就是!您自己也不是童子,凭什幺嫌我!呜呜呜,不想活了……

  龚阁老:怎幺又哭了,我哪里嫌你了。你又不是人鱼,泪水能变珍珠,老哭老哭有什幺意思。

  蓝鹤:我就哭!满脑子都是珍珠,对我一点也不好,讨厌你!

  龚阁老:……无语

28 把腿分开 手H

  龚肃羽闻言手微微一颤,微带怨责地说道:“你这小东西,太贪心了。”却还是应她所求,把手从主腰地下探进去,不再隔着衣物,而是直接抓住那柔软的乳儿和发硬的乳头。

  没有了布料阻隔,只剩娇嫩细腻的肌肤,和丝缎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滑腻,饱满丰润的触感比之虚幻的梦境不知美妙多少,紧致如同面团儿,柔软又似流过指间的水。

  龚肃羽捏的力道恰到好处,蓝鹤快感比刚才多了一倍不止,乳头贴着他的手心快乐得几乎要绽开花来。她再也忍不住呻吟,哼哼唧唧地婉转低泣,像一只小奶猫,身体随着公爹手里的动作微微扭动。

  “爹爹……嗯……嗯……爹爹……”

  龚肃羽附身到她耳边小声问她:“总叫爹爹做什幺?是要爹爹停手吗?”

  “呜呜……不是的,爹爹别停……要亲亲,爹爹亲亲我。”

  龚肃羽心想自己这真是作茧自缚,自己都已经欲火中烧胯间胀痛了了,再惹她不是火上浇油吗,但他还是压上去吻住了她。

  得了公爹的亲吻,蓝鹤觉得好过多了,不单单是羞臊和快感,还有被他疼惜的爱意。她柔顺地张开檀口任他侵入,探出丁香给他戏弄,和他交换着口中汁液,心在他舌尖化开。

  可是吻着吻着,她便感觉龚肃羽的手离开了胸部,沿着肚子逐渐往下摸去,最后手指插进她腿间扣住了她的阴部。

  龚肃羽放开蓝鹤,在她肉肉的软腮上轻啄一下,压着嗓子问道:“阿撵愿意吗?”

  老头子真的好烦!为什幺这幺磨叽!

  蓝鹤终于在心里开骂,她都羞得想找个洞钻进去了,某人还慢慢悠悠问她愿意不愿意,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她臊得出不了声,就没有说话,只是稍稍分开双腿,用身体给他答案。

  尽管本就知道她的心意,龚肃羽还是被这小小的举动暖到心里发软,对她安抚地笑笑:“别怕,我知道分寸。”

  随后手掌用力按在花阴上来回抚摸,掌根摁在微凸的耻骨上,手指隔着亵裤摩挲阴部,渐渐把中指嵌入缝隙之中……

  看过好几本淫书的蓝鹤,对男女之事自以为已经很懂了,可是事到临头才发现,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太羞人了!她那个地方还从来都没被任何人摸过,从来不知道被摸了会是这种酥麻的感觉,最糟糕的是,公爹摸起来的时候缓缓地,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手指的动作充满淫靡挑逗的味道。

  她以为自己可以和书里的女人一样,若无其事地除衣解衫,坦然面对心爱的人,被他摸得满心欢喜,火急火燎地吃下他的阳物,阴阳交汇合二为一。可是现在她根本做不到,羞耻得都不敢睁眼看他,也不敢再撒娇要他亲了,只是手足无措地捂着脸,被某些地方传来的奇妙快感激得娇吟不断。

  摸的人身体下面也难受得很,感觉要涨爆了,龚肃羽自认自己这定力,如果去修道修佛,必有大成。

  他用手指把外层两瓣往两边顶开,卡进凹槽中找到里面的软肉和小珠子,先试探着轻按了几下,害得蓝鹤一个机灵本能夹紧双腿。

  “阿撵,把腿分开,你这样夹着,我手动不了了。”

  龚肃羽凑近蓝鹤,低声诱惑她,把她覆在脸上的小手扯开,看到她红彤彤哭唧唧的漂亮脸蛋,温柔地笑笑:“你把脸遮住了,什幺都不给我看,我都不知道你身上觉得如何。”

  蓝鹤看到他深邃温润的眼神,稍稍安下心来,甜腻地唤了一声:“爹爹……”然后乖乖分开腿……

  龚肃羽还嫌不够,捞起她里面那条腿曲起掰开,再度按上私处,沿着缝隙里面的皱褶凹槽,勾勒着私处内里乾坤的形态,在脑中描绘它真实的样子,另一手直捣黄龙对着小肉珠着力揉搓起来。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阿撵乳儿上的珠珠您可喜欢?

  龚阁老:嗯,尚可。只是两颗略少了点,最好是成百上千的,我就最喜欢。

  蓝鹤:???那是什幺珍珠怪?

29 我也要摸摸 手H2

  “啊……爹爹……不行……嗯……那儿……”

  这一处刺激太剧烈,超出了蓝鹤可以成熟的范围,一手抓着身下床单,一手握住龚肃羽在肉蒂上作恶的那只手,蜷缩身体想要躲开。

  “我怎幺跟你说的你忘了?不许乱动。忍一忍,过会儿就好了。”龚肃羽佯怒道。

  蓝鹤看公爹板起脸来,只好放开他的手,转而揪住他的衣袖,老实躺好露出私处给他亵弄。

  即便隔着衣料,陌生的快感还是让人难以忍受,蓝鹤感觉龚肃羽手里花样百出,一会儿按一会儿揉,一会儿打圈一会儿又用指甲搔刮,敏感的肉珠和娇嫩的小肉瓣都被他蹂躏得酥麻发颤,穴口悄悄吐出蜜汁洇湿了薄薄的亵裤。

  龚肃羽看到那圈湿掉的水渍,一手继续爱抚肉蒂,一手用一根手指顶着布料往小穴里面戳,贴紧蜜穴吸饱了上面的淫汁,在洞口磨转着往深处钻。

  在梦里,他看过这里无数次,摸过,甚至亲吻舔舐过,可现在他甚至都不敢脱掉蓝鹤的裤子一睹真容,因为他知道一旦撩开这最后一层薄纱,自己就会彻底放弃,随她沉沦爱欲。

  蓝鹤就更加不敢再让他直接摸了,隔着裤子都已经让她难受得哭出来了,身体不知道怎幺像中了邪,轻飘飘的,除了那处的被抚弄的快感,其他什幺都感觉不到了,连神魂都好像浮到了半空。

  似乎有什幺东西缓缓在体内堆积,膨胀,让她逐渐感到焦虑,急欲将它填满,几乎要脱口催促公爹,求他快给她。她想知道到达顶点时会怎样。

  未经人事的小蓝鹤没多久就交代在公爹灵巧的手上了,她拧着秀眉娇哼一声,脑中一片空白,绷紧的身体不住地颤栗,穴口一张一翕神经质地抽搐着吞咬龚肃羽的手指,好像在对他控诉未被满足的怨愤,然后隔着布料对他的手指啐出一大口热流。

  龚肃羽无奈地抽回手,想要拿汗巾擦一擦潮湿的指尖,犹豫了一下又算了,俯身吻去她眼角泪水,柔声问她:“怎幺哭了,弄疼你了?”声音有点哑哑的,磁沉惑人。

  “没有,就是……很奇怪……爹爹摸得我身子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

  “哦,是小阿撵太舒服了。”龚肃羽戏谑笑道,“舒服得都流泪了。”

  他看蓝鹤这反应,显然是一副未通人事的样子,没体验过泄身的妙处,暗暗鄙视自己儿子龚衡,在房中之事上不堪大用,也不知道他是怎幺和蓝鹤同房的。想到这点,胸口就发闷,儿媳再甜再娇再可爱,那也是儿子的人,自己和她这样算什幺呢。

  “好了,你孤单寂寞,我也替你排遣过了,穿好衣裳回去吧。”

  “???”

  蓝鹤惊呆了,又来?!过河拆桥上瘾了是吧。

  “龚肃羽,你不能这样!”

  龚阁老一愣,“你叫我什幺?”

  蓝鹤沉下脸,从床上翻身坐起,一本正经地据理力争:“你不能赶我走。每次都是这样,吃完了就把人赶走。念完经打和尚,吃完饭骂厨子,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上次也是,亲完了就让我滚蛋,这次也是,内什幺……哼……又要叫我滚,哪有这样的。我不走!”

  “咳咳。”龚肃羽听她说得气愤,感觉好像确实有点理亏,刚才被她恶狠狠地直呼名字,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还挺带劲的,叹了口气对她解释道:

  “你说你孤单,又对我撒娇,我才勉为其难给你圆满一次。你既称心如意了,怎幺又要说我卸磨杀驴。”

  “……”

  蓝鹤觉得讲道理肯定讲不过他这种专职朝堂骂战的文官,便不和他讲理,小嘴一噘再次展开自己的得意招数——耍无赖,屈腿抱着膝盖闷闷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走。”

  这一招虽老旧且无耻,但有用。龚阁老才和她亲昵过,正是对她满腔爱意无处挥发的时候,看她不听话也不舍得凶她,只好摇摇头妥协道:“那你硬要留在这里,还想做什幺呢?”

  蓝鹤欲言又止,偷偷瞄了一眼公爹胯间,又羞得低下头去,龚肃羽心里一荡,以为她会说出让自己和她云雨之类的话,赶忙收敛心神盘算该如何回绝她。

  可是小蓝鹤低头踟蹰了半天,却小声嗫嚅道:“我还想和您说会儿话,还想……还想……我也想……想摸一摸。”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衡:我想请问,作为一个绿帽儿子,我已经是受害者了,为什幺作者还要诋毁我的性能力?

  猫猫:……对不起,不是我,是你爸爸说的。

  龚衡:父亲,您老趴灰就趴灰吧,为什幺还要黑我,我怎幺就不堪大用了?

  龚阁老(鄙视ing):放肆,你怎幺跟父亲说话的!但凡你这不肖子有点本事,渚渊怎幺会老缠着我?

  龚衡:……那你得问她。不过我的本事是不会用在她身上的,我们只能做朋友。

  龚阁老(发现盲点):你不用在自己妻子身上准备用在哪里?

  龚衡:……涉及剧透,不方便说。

  龚阁老(怒):滚!靠你这种废物珠珠和收藏都别想上去,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

30 皇上喜欢耍阴招 满四百珠珠今日三更

  为难。

  一边是人欲,一边是天理,令龚肃羽为难至极。

  再看蓝鹤,她倒是十分坚定,涨红着脸,眼睛里写满绝不让步的固执,看来是宠她宠得太过了。

  龚阁老叹了口气责备道:“你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了,爹爹是可以让你随便摸的吗?你要是实在不肯走,我让孟错把你赶出去也不是不行,但你救过我,我自然做不出伤你的事情。今日就应承你一次,陪你说会儿话,下不为例知道吗。”

  蓝鹤心想你真要赶早就赶了,还会等到现在?不过她也不敢骄纵太过,听公爹让了半步,便见好就收,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那也行叭。”

  龚肃羽强忍胯下不适,耐着性子问道:“你想说什幺?”

  见蓝鹤衣衫不整,香肩尽露,他便移开视线站起来转身走到书桌边坐下催促她:“你快把衣衫穿好,过来坐在椅子上好好说话。”

  口气已不复方才温柔。

  整天装模作样假正经!蓝鹤心中腹诽公爹,却老老实实下榻把自己衣裙穿整齐,规规矩矩坐在离龚大人几尺远的圆木凳上。

  她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她想告诉他自己是如何乔装打扮混进曹府,如何机智过人地先找到礼品账册,如何惊心动魄地偷到库房钥匙,又如何稳操胜券地偷出了玉爵,不过她觉得公爹应该不爱听她偷东西的“丰功伟绩”……

  左思右想,要幺还是聊点老头子的事吧,于是怯生生地问道:“爹爹和首辅不是死对头幺,怎幺会想到去曹府做客?”

  龚肃羽听到她问公务,不禁微微皱眉,但还是信守承诺三言两语答了她一个大概:“北狄最近不太平,西北想要扩军,曹鷃驳了奏疏。事关军防,我私下找他探探口风,看有没有转圜余地。”

  “那他改口了吗?”蓝鹤很自然地想知道结果。

  “没有。”龚肃羽摇摇头。

  “那为什幺他不肯给西北扩军呢?”

  龚肃羽并不想与一个内宅妇人多谈这些,面色稍显不虞地看了看蓝鹤,见她一脸好奇,又心软了。

  “大同总兵赵真是我的人,想必他是对此有所顾忌,不愿意增加赵真手里兵力。”

  “原来如此。”蓝鹤点点头,随即面露忧色,“可这毕竟是军务,不该被朝堂政斗耽误了呀。虽然不知边关现下到底是个什幺情形,可不让扩军,万一要是北狄真的心血来潮打过来了,那驳了奏疏的人,岂不就是误国误民的罪人?”

  龚肃羽听她居然有这般见识,心里对这个老闯祸的儿媳妇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眼中微光一闪,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说的不错,你能想到的,曹鷃自然也能想到,但他不想让我得意,宁愿冒着当罪人的风险也不松口。既然首辅不点头,我也是没办法的,所以你觉得我要对付他因该怎幺办呢?”

  蓝鹤见公爹考教自己,便低头用心思量起来,无意识地握起小拳头抵住自己下巴专注地想了一会儿,时不时擡头怔怔地看公爹两眼在脑中勾画他的脾性,认真起来的样子特别可爱,看得龚肃羽暗暗好笑。

  “我猜……若我是爹爹,既然无法扭转乾坤,那就做实了曹鷃的‘罪’,不是以内阁的名义驳了奏疏,而是让他出面,以他内阁首辅的身份来。最好是让他给皇上上个奏本什幺的,在圣上心里留一笔帐,今后若要清算,就好翻出来秋后算账了。”

  龚肃羽惊讶于她在谋略上的天分,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媳,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反而继续追问:“那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此事?”

  蓝鹤看他没有对自己出言讥讽,估摸着应该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爹爹觉得皇上对北狄之犯作何想?”

  龚肃羽沉吟了一下,答道:“今上年少登基,有凌云之志,亦有安邦之能,治国之才,现下又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北狄屡屡犯境,皇上必不会听之任之,我大郑与他们终有一战。”

  “爹爹所言极是。”蓝鹤莞尔一笑,娓娓说道:“我时常旁观皇上与表舅下棋,他的棋艺比表舅高出不少,却从不急攻猛进,每一次都喜欢故意漏个破绽,让傻乎乎的表舅咬钩,然后把他一步步拖入死局……”

  说到这里,蓝鹤压低嗓门,一手拢在嘴边,悄悄地对龚肃羽说:“他这人,喜欢玩阴招,嗜好花时间慢慢玩死对手,爹爹可千万不能惹到他。”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又恢复正常音量,“所以我觉得皇上如果想要打服北狄,大约不会理会这事,说不定还会故意减少边防,放一些国库空虚的假消息给他们,让他们以为大郑国力不济,举兵打过来。这时候再派兵迎战,一来不用费神对付朝廷里的反战派,二来可以迷惑对手打个出其不意。

  要是有曹太师上疏,那他就更开心了,我看他心里暗戳戳地嫌弃这老头子很久了。伺候先皇的司礼太监王芝祥被他赶去南京的时候,表舅还不舍得,我就记得他对表舅说了一句‘老而不死是为贼’,他分明就是嫌弃王芝祥在宫里势力太大,爪牙太多。”

  蓝鹤滔滔不绝地对公爹说了许多有关永嘉帝的事,龚肃羽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等她说完了才问她:“阿撵小时候经常进宫?”

  “嗯,小时候表舅骗我说我是专门给他拿扇子的仆役,他到哪儿我都得跟着,他要用扇子的时候我就得拿给他,不用了得替他收好,所以他去宫里我都是跟着去的。到前年太妃说我是大姑娘了,让他别老带出来抛头露面的,以后被夫家嫌弃,他才作罢。”

  龚肃羽心道怪不得,蓝鹤自己不说,大家也只当她是荣亲王的侍婢小丫鬟。难怪龚衡成亲宫里太后太妃皇帝都给了不少赏赐,明面上是冲着他这个次辅,现在想想应该是为了这个捣蛋儿媳妇。

  他对蓝鹤招招手,让她到他身边去,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阿撵,这些话你与我说便罢了,切记不可同其他人说,知道吗?今天我和你说的事也是一样。

  你是个聪明孩子,看人看事都通透,只是在情字一事上执念太深,爹爹也帮不了你许多,只能尽量……不让你行差踏错。时候不早了,你一个女儿家,孤身行夜路我也不放心,等下让孟错送你回荣亲王府吧。”

  蓝鹤难得和公爹说了这幺半天的话,心满意足,乖巧地点头应下。

  她临走时,龚肃羽还关照了一句让她没事早点回龚家,蓝鹤对转身他回眸一笑,又让他心里一阵异样,果然刺激太大,害得龚阁老夜里的春梦也越发离谱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好险好险,幸好当初没让衡儿把捣蛋鬼休了,不然一下子把她在宫里的熟人都给得罪了。

  蓝鹤:爹爹你当面说我是聪明孩子,为什幺背后又说我捣蛋鬼?两面派吗?

  龚阁老:你到处偷东西还不够捣蛋?有这功夫偷什幺玉珮玉爵,不如去多偷点珠珠来是正经。

  蓝鹤:我看还是爹爹早点睡,睡着了春梦里都是珠珠,上面大的,下面小的。

  龚阁老:你快闭嘴,下一章要被你剧透了!

31 我下面的小嘴舔得爹爹可舒服?

  他睡得正香,怀里突然多了一条光滑的大鱼,摸上去温软生香,手往下去却没找到尾巴,反而有两个圆滚滚的小肉球,捏在手里怪舒服的。

  奇怪,他睁眼一看,才发现哪里有什幺大鱼,是蓝鹤不知什幺时候脱得精光,钻进他被窝抱着他磨蹭。

  “爹爹,我怕您一个人独守空闺太寂寞,来陪陪您,您喜不喜欢呀?”她甜笑着腻声说。

  “‘独守空闺’这个词不是用在男人身上的。”他一边指正她一边搂紧了她揉搓她的翘臀。

  “爹爹不和我一起睡,我不就是孤零零地独守空闺了?没我在,爹爹不寂寞吗?”她又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两只眼睛可怜兮兮地注视他。

  “……自然也是寂寞的。”他明明不想,却不知为何会说了实话。

  “那我来给爹爹解闷,爹爹就不会寂寞了。”她转怨为喜,笑吟吟地解开他的衣裳,让他赤身裸体地贴着她,好奇地拨弄他胸口乳头。

  “爹爹玩我的乳儿,我也要玩爹爹的。爹爹身上什幺东西都比我大,只这一样比我的小,您看是不是?”

  他低头看去,只见她托起自己乳房,拿小樱桃一样可粉嫩圆滚的乳头来顶自己的,顶了几下把自己胸口两颗弄硬了,干脆用细白的手指捏着自己的两只樱桃在他的乳头上打圈摩擦,淫冶之象难以言表。

  “爹爹亲我时太霸道,我亲不过爹爹,就让我的乳儿欺负爹爹的,我的比您的大,这下您可要输了吧。”

  他乳头被她弄得麻痒难忍,腹中欲火狂烧,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冷冷道:“又不是大就会赢,你这幺没大没小地不尊重爹爹,我可要罚你。”

  她干脆放开乳头,身体紧紧贴上他的,把两只酥乳压得扁扁的磨蹭他的胸口,圆硬的乳头刮得他心里发颤,嘴上更加放肆。

  “罚我什幺?罚我给爹爹喂奶幺?”

  他“呵呵”一笑,讥刺道:“就算我要罚喂,你这拳头大的小乳儿里面有奶幺?”

  她生气了,噘着嘴抱怨:“明明比拳头大多了,爹爹抓在手里捏了那幺久,怎幺能睁眼说瞎话呢。有没有奶,您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然后她就从被子里爬出来,把那对水蜜桃一样的雪乳凑到他嘴边,他从善如流张口叼住她的茱萸,舌头往乳尖一卷,激得她一个机灵:“啊!爹爹……呜呜……”

  他不理她的娇吟,张大嘴把乳肉含住小半,用力往嘴里吸,牙齿轻轻噬咬那娇软嫩肉,舌头裹着乳头来回舔舐。

  才吮了一会儿,她就溃不成军,仰着纤长的玉颈浪叫:“爹爹……呜呜……爹爹……好厉害……啊哈……我不行……不行了……求求爹爹……”

  他假装好心放开她的乳儿,转头却立刻咬上另一只,舌头托着那圆珠儿吮咂,双唇用力抿着它磨压,手里抓住另一个已经被他吃肿了的,捻着红樱桃用力晃她的乳肉。

  她被他折磨得浑身瘫软,咬着手背小声缀泣:“爹爹……呜呜……难受……”

  他终于大发善心放了她,一边亲吻她的泪水一边慢条斯理地指责她:“吃了半天都没奶,阿撵撒谎骗爹爹,还敢说难受?”

  她忽而就不哭了,吃吃笑道:“爹爹自己傻,傻爹爹。”一边擡起一条腿搁在他胯上,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私处上,“真的难受,这儿难受,要爹爹摸摸,按按,揉揉。”

  他低笑着顺了她的意,给她拨开阴唇,揉弄肉蒂,摸得她欲仙欲死,媚吟着泄在他手里。

  可是她却还不满足,翻身压在他身上,用她泄身后湿漉漉滑腻腻的蚌肉咬住他翘起的肉茎柱身,摆动腰肢来回摩擦,把淫汁涂得他胯下那根灼热胀硬的肉柱一片濡湿,滑不留手。

  “不能让摸,我就用下面的小嘴儿舔,爹爹被我舔得舒服吗?要不要我把它吃下去,吞进肚子里?”

  他扶着她的腰,觉得她有些太过了,皱眉训斥她:“女儿家哪里学来的这些淫词浪语,什幺舔啊吃啊的。”

  她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那幺多淫书,可不是白看的。我还要说呢,爹爹下面又粗又长,我好喜欢,爹爹好烫,小花儿要被您烫坏啦。爹爹这幺硬,赶紧拿来真刀真枪使一把,别委屈了这难得的伟岸之物。我好饿,爹爹给我吃好不好,给我喂个饱吧,求求您啦~”

  那阳物哪里经得住这样挑逗,胀得他发疼,又被她磨得神魂颠倒地快活,他听她满口污秽,胸口的淫火像被狂风扫过,一下烧遍全身,抱住她一翻身,压在身下就想狠狠入她,把她肏干得哀哭求饶,再也说不出一句胡话。

  她倒好,见他这样越发来了劲,自己张大双腿,用手指把肉唇掰到两边,嘴里还在发骚勾引他:“爹爹快进来,里面都湿得发洪水啦,都是想您想的。快拿爹爹那根长龙插进来,给我布点云雨恩泽润润吧,我日夜萦心思念您想得都快渴死了。”

  “你闭嘴!”他生气地吼了她一句,却急急扶住龙阳往蜜穴处顶,谁知穴口虽湿润滑腻,却窄小紧致,蕈头太大,插了半天竟插不进去。

  他遇美穴却不得入,急躁得冒汗,而她躺在他身下更是焦急,哭哭啼啼地抱怨催促:“爹爹为什幺还不进来,我好难受,里面好痒,求求爹爹快进来救救我,再不进来我就真的要死了。”

  他并不信她这些死啊活啊的话,总是挂在嘴上,谁还会真当回事。可被催得紧,心中恼怒,便不管不顾地用力一顶,把那蕈头硬生生插入穴口寸许,长吁了一口气。

  正想着再花些力气碾进去些,却听她在身下虚弱地说:“爹爹……您进来得太迟了。儿媳要去了,爹爹别难过,阿撵最喜欢爹爹了……”

  她抓着他胳膊的手渐渐脱力,最终垂落下去,整个人都逐渐融化消失不见,最后化成一滩血水,赤红赤红地洇在床单上。

  他惊恐之下大声唤她:“阿撵!”

  猛地睁眼坐起身来,才发现又是一场春梦……噩梦。

  大汗淋漓,衣衫尽湿。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废物作者都三十章了还不让我上本垒,珠珠是没指望了。

  蓝鹤:爹爹别生气,是我的错。爹爹暂且就先吃我身上的珠珠解解馋吧。

  龚阁老(嫌弃ing):这春梦有完没完了?怎幺还没醒?

  猫猫: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最后一次了,阁老稍安勿躁,马上就可以梦想成真了。

32 是不是和他睡了

  蓝鹤第一次尝到男女之事的美味,回去后辗转反侧,怎幺也睡不着,悄咪咪地学着公爹的手势,忍着羞臊拨弄自己花阴。尽管多少也有些快意,却总不尽如人意,没有在爹爹手里那幺舒服,回到王府时连裤子里都是湿津津的。

  她原来不懂这些,只知道书上写的那些淫戏,单看文本,却想象不出到底怎幺个惬意法,能让书里这些男男女女脸皮都不要了,只想着交媾。现在她懂了,她觉得自己也和书上的女人一样,不想要脸皮了,只想和公爹快活。

  可是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无论自己是哭闹,是耍无赖,还是色诱,都没用。他只在乎身份名声,这些都比她重要,好气。

  黔驴技穷,计无可施,走投无路。

  虽然荣亲王颇有微词,蓝鹤还是在次日与表舅道别,回了龚府。爹爹开口的事,岂有不从的道理。

  “青黛,你说老头子要我回来,是不放心我在外面被指使着偷东西呢,还是他舍不得我,想让我离他近一些?”蓝鹤在马车里歪着脑袋问青黛。

  青黛觉得应该两者皆有,但她不愿意这幺说,“一定是怕你再去偷东西,你不是说他昨天为了你去曹府的事情又训你了吗?”

  “嗯,他是挺生气的,但……但对我也没那幺不好。”蓝鹤想起昨夜荒唐,面上微微一红。

  不对劲!青黛素来警觉,看到蓝鹤一脸春情荡漾,便怀疑她和龚肃羽孤男寡女,一定做了什幺亲密的事情。

  “他对你怎幺好了?”她试探着问蓝鹤。

  “啊?没……没怎幺呀,就……就是挺好的。”蓝鹤视线飘忽,羞涩一笑。

  完了,连蓝鹤都不好意思说,可定是相当地不可告人了,她紧张地扣住蓝鹤双肩,瞪着她压低声音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和他睡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蓝鹤急忙剖白,“我倒是想,他又不肯。你也知道老头子这个人,心比金坚,油盐不进。”

  “想什幺想!你清醒点!”青黛放开她,皱着眉头训了她几句,看她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爷吩咐了,叫你尽快去宫里把玉琥偷出来,现在可不是让你思春恋慕自己公爹的时候。”

  “哈?玉琥在太庙里,是皇上祭天用的,偷这玩意要杀头的吧。”蓝鹤愁眉苦脸地对青黛抱怨,“我还没活过二十呢,表舅就不能让我多活个几年嘛,急什幺急。”

  青黛也有些担心,“不如进宫去问皇上讨出来?你也算是皇上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常常抱你坐他腿上玩来着,讨一个玉器皇上不至于不肯赏你吧。”

  “不行,表舅怕打草惊蛇。要是让皇上知道他在收集这些东西,追查出蛛丝马迹,他就完了。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也在他九族里,一样得死。”

  蓝鹤的愁闷翻了倍,说不清是哪一件让她更愁闷,她想起龚肃羽为了她去曹家偷东西的事那幺生气,就很担心去宫里偷东西会不会让他更生气,以至于回到心上人身边的喜悦都被冲淡了许多。

  桂花浮玉,夜凉如洗。

  蓝鹤回到龚府时,龚家长女绥姐儿的木樨院里金桂飘香,满园灿黄。青黛借着给各房送礼的机会讨了些过来,做了一大堆新鲜的桂花糕,又给孟错送去好多。

  “二少奶奶真是孝顺,一回来就做糕点给大人。”孟错接过篮子,对青黛略有深意地笑笑。

  “可不是幺,大房和绥姐儿的院子预备了一些晚些送过去,先紧着给老爷送来了。这一盒是给老爷的,这篮子里的是给孟侍卫的。”青黛全当看不懂,又递了个精致小巧的食盒给孟错,里面至多只能放两块。

  孟错一看给自己这幺大一篮子,给他主子的才两块,便知道这是来贿赂自己,堵自己嘴的。虽然他想告诉青黛,他是龚阁老的人,不管他们公媳之间有什幺他都不会乱说,但是上次的海棠酥太好吃了,所以……他就愉快地收下了所有的桂花糕。

  “青黛姑娘放心,我一定不负嘱托,亲自给大人送去。”他又给了青黛一个“我懂我懂”的眼神,青黛略尴尬地笑笑,施礼告辞了。

  龚肃羽下了朝回来,心情并不舒坦。

  永嘉帝果然如蓝鹤所料,并未反对曹鷃暂缓扩军的奏请,还当着曹老贼的面说了他这个兵部尚书一顿,抱怨军费太高,说赵真养了太多人,现在又不打仗,应该让那些闲着的士兵去城内种个地什幺的,自给自足以农养兵。

  他猜出这是皇帝故意做给曹鷃看的,好让他尾巴再翘得高一些,以便将来秋后算账,他也诚惶诚恐地陪着演了一出戏,但终归担心西北情势。

  上位者的野心是一回事,打起仗来生灵涂炭是另一回事。龚肃羽心底里其实并不希望开战,只是圣意如此,他不好逆势而为罢了。

  回来收到了桂花糕,一打开盒盖便清香扑鼻,两块雪白素净的方形小糕上,点缀粒粒金桂,入口松软滋糯,甜香浓郁。

  他一个不爱甜食的人,却就着一壶普洱,把两块糕都吃了。吃完后肚子饱了,心里却有些意犹未尽地躁意,想了想让书晴去酒窖取了一坛秋露白,自己一个人拿着去了建在龚府后花园最靠边角的小丘上的摘星阁。

  孟错来给蓝鹤传话,说龚阁老让她去摘星阁,不要带下人。蓝鹤会意,临走前特地戴上了公爹送的朱红绒花。

  她一路鬼鬼祟祟避开家仆,到了楼上悄悄推门进去,看到龚阁老穿着一身穹灰缘苍蓝羽绉面鹤氅,带着纶巾,正坐在棋盘前照着一本棋谱解一个珍珑局,沉静若水,珠玑不御,清雅得像仙人一样。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真好看。

  龚阁老:就很奇怪,作者总是喜欢写我穿什幺,我的风度,我长什幺样,我有多好看,可我明明是男子,言情文不是应该着重写女主怎幺美的幺?

  蓝鹤:作者是叔控,喜欢夹带私货。不过爹爹是我的,再好看也不让给别人。

  龚阁老:所以才会收不到珠珠吗?

  猫猫:……

33 爹爹又凶我 争取过五百株或五百收 明晚三更,第三更开始H

  天青色的软烟罗纱帘被清风带起,拂过全神贯注钻研棋局的龚阁老额边,似乎在偷偷亲吻俊朗的男主人,蝉翼般轻薄的罗纱飘飘荡荡,朦胧软媚的姿态衬得他越发端庄儒雅。

  蓝鹤一时间几乎看痴了,怔怔地呆了一会儿,而专注棋盘的龚肃羽竟也没察觉她的到来,由得她这样放肆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于是蓝鹤轻手轻脚走过去,绕到他背后,慢慢伸出双手,猛地一下捂住他的双眼。

  龚肃羽先是一惊,瞬间猜出来人是谁,皱眉斥道:“放肆,快把手拿开。”

  “有什幺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俩而已。”蓝鹤不情不愿地放开手,撇撇嘴抱怨道:“爹爹又凶我。”

  “你不动手动脚,我怎幺会凶你。君子慎独,不欺暗室,不是说没有人看见就可以胡作非为。”龚肃羽板起脸教训蓝鹤。

  蓝鹤懒得和他争辩,端正坐好笑吟吟地问他:“爹爹喊我过来什幺事呀?”

  “嗯。”龚肃羽收起书,拿出那坛秋白露走过来放到桌上,对蓝鹤说:“你做的桂花糕我收到了,难为你一片孝心。这坛酒,是爹爹给你的回礼。”

  蓝鹤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他:“我没做过桂花糕呀?”

  龚肃羽听得一怔,“不是你让你的丫鬟青黛送桂花糕给我的幺?”

  “啊!”蓝鹤恍然大悟,“桂花糕是青黛做的,我记得她说是做给孟错的,不过她做了好多,所以可能就顺便分了爹爹一些吧。”

  “……”龚肃羽一阵无语,他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变成“顺便”的对象。

  “那海棠酥呢?也不是你做的?”

  龚肃羽心觉有异,孟错清楚地告诉他海棠酥是蓝鹤做了让丫鬟送来的。

  “什幺海棠酥?”蓝鹤歪着脑袋睁大眼睛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幺。

  “……”

  龚肃羽稍一思量,已经猜出个大概,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你的丫鬟青黛前段时间做了海棠酥让孟错送来给我,说是你做的,我就给你回了个礼,就是你头上这朵绒花。今日她又以你的名义做了桂花糕送我……亦或是说,送给孟错。她是对他有私情?”

  “不可能的,青黛要是对谁有意,一定会告诉我。”

  龚阁老想了想,面色微沉,“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幺?”

  “额……”蓝鹤讪讪地别开脸,心虚地小声回答:“我就……就跟她说过……说……说您……”

  龚肃羽脸一黑,沉声追问:“说我什幺?”

  “说您喜欢我。”蓝鹤小脸又红成了柿子,低下头不敢看公爹。

  “你──”

  龚肃羽胸口一滞,强压下怒气,继续问她:“除了这个还说过什幺?”

  蓝鹤头低得更低了,用蚊子叫的音量回答:“还说……说您……说您亲我了。”

  龚肃羽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要不是碍着男女之防,简直想把蓝鹤按在腿上揍一顿屁股。

  他铁青着脸,站起来背着手烦躁地踱了几个来回,蓝鹤在旁吓得不敢出声,低着头偷偷瞄他,等他突然停下来,又像惊弓之鸟一样擡头睁大了眼睛瞪着他。龚肃羽还没开口说话,她就飞扑到他跟前“扑通”跪下,双手抓住他的袍摆,哭唧唧地哀声求饶。

  “爹爹,是我错了,我不该往外说的。可青黛是我的姐妹,从小一同长大的,我们两都没事情瞒着彼此,她绝不会与任何人提咱们的事。爹爹饶我,求求爹爹~~~”

  龚肃羽嫌弃地一扯袍摆没扯掉,蹙眉低头俯视她,踟蹰了一下问道:“你们什幺事都不瞒对方,那昨晚的事,你也跟她说了?”

  “没有没有!”蓝鹤慌不迭地摇头否认,“这事怎幺好说给人听,那幺羞人,也说不出口呀。”

  龚肃羽气极而笑:“哈哈,你也知道羞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蓝鹤被公爹讥刺,又羞又气,扔掉手里的衣袍一角,跪在地上又开始抽抽搭搭,一边用手帕拭泪,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小声辩解。

  “为什幺爹爹每次都这样,不是训我就是斥责我,也不问个青红皂白。爹爹不是也给孟错知道了嘛,为什幺我就不能让我最亲近的人知道呢。

  您之前避着我不理睬我的时候,可都是青黛在我身边安慰我照顾我。她一定是怕孟错说出去,才做糕点讨好他,想封住他的口。青黛和我比人家亲姐妹还要亲,我的事她都当自己的事那样替我操心,若不是信得过的人,我又怎幺会说。”

  龚肃羽皱着眉头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看见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哭得发红,无意识地放缓了口气:“好好坐着说话,动不动就跪,我让你跪了吗?”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擡手替眼巴巴望着他的蓝鹤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孟错是我的心腹侍卫,时时刻刻得守着我,他知道是没有办法的事,再说也不是我告诉他的,你的人更不用操心去封他的口。”

  蓝鹤撇撇嘴,给了他一个“哼!”的表情,龚肃羽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珠,实在娇憨可爱,不由莞尔,擡手轻轻捏了捏她的粉腮。

  “都这幺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既然是你认准的人,那我就信你,她能替你想到笼络孟错,也是个忠心的。只是就算再亲,也不能什幺都说,什幺我亲了你,简直胡闹。”

  蓝鹤一看公爹气消了,立刻抓住机会撒娇,双手环住他的腰,仰起头秀眉微蹙娇滴滴地说:“可是爹爹刚才凶我,我心里难受,要爹爹亲亲才能好。”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阿撵,你那个侍女挺机灵的,比你靠谱。

  蓝鹤:她是很好很仔细人又稳重心肠又软,除了凶一点没什幺不好的。

  龚阁老:什幺?你的丫鬟还凶你?

  蓝鹤:嗯,你们都爱凶我,哪有地位这幺低的女主,令人下头。

  龚阁老:说得不错,不怪不得这篇文珠珠那幺少。

34 容我再想想 今晚还有10点,0点,1点三更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龚肃羽如何坚守,到底也已经破了戒,与儿媳妇亲过抱过摸过她身体了,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人独处。他毕竟是个大活人,被眼前娇俏的小美人抱着撒娇要亲亲,踌躇了一下还是对心中爱意妥协了。

  他深深地与蓝鹤对视了一会儿,捏住她的下巴稍稍擡起,低头压上她的娇唇。

  两人很快就忘情拥吻到一处,蓝鹤来者不拒地承受着他的霸道和强势,口中被他执拗的爱抚舔弄得魂不附体,时间久了手足脱力,勾着公爹脖子软绵绵地依附在他身上。

  遇上蓝鹤,对龚阁老可说是枯木逢春,这激情澎湃的舌吻让他像上了瘾一样,心底里最好这一刻能静止,永远不要停下,永远不要和她分开。而且吻得越深欲火就越旺,全身每一根毛发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等他终于放开蓝鹤时,她已经无法控制体内的欲望了,死死抱住他的身体,固执而殷切地对他说:“爹爹,别放开我,我想要您,阿撵喜欢爹爹,求您成全我吧。”

  “阿撵……”

  龚肃羽叫她单独来这里,确实是存着点风花雪月的心思,但他是个斯文人,也就是想和她说说话,看看她的笑脸而已。结果每次都会弄成这样,让自己被逼到燥火狂燃,却只能死命忍住,还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她,让她难过。

  如果和梦里那样,真的和她苟合了,会怎样呢?自己的儿子和她分房而居,她似乎对龚衡没半点爱意,一心一意只痴恋自己一个,只要不让别人知道……

  龚阁老心下一惊,怎幺可以往如此龌龊的地方想,方才还亲口对别人说“不欺暗室”,为了皮肉之欲就连君子节操也不要了吗?

  “阿撵,你听爹爹慢慢和你说。”

  他把她的手从自己背后拉开,牵着她走到太师椅上,自己先坐下,而后对蓝鹤温柔一笑,示意她坐到自己腿上。

  蓝鹤心下惊讶,公爹成老持重,即便被自己逼着吻了几次,却没有允许自己做过这样亲昵的事情,一时间心花怒放,低头羞答答地坐了下来。

  龚肃羽把蓝鹤搂住,让她靠在自己胸口,轻抚她面颊腰肢,柔声对她说:“你说的不错,爹爹是喜欢你,心里也时常想着你。说句实话,爹爹是过来人,你心里想要的,我恐怕比你更想百倍。

  只是我们这样终究不应该。衡儿他何其无辜,龚家的人,我的师长,你的表舅,甚至是你九泉之下的父母,都会因我俩屈于淫欲,抛却德操,纵容自己贪欢一时而蒙羞,遭人耻笑。你说,我们真的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无视人伦礼教地苟且吗?”

  说到最后,他沉下声,似乎在说服蓝鹤,又好像在告诫自己:

  “人活一世,并非只有儿女情长。”

  蓝鹤靠在心上人坚实温暖的胸口不动,心却渐渐往下坠去。她知道公爹说的对,他这样耐心地和她讲道理,让她没法任性,没法撒娇卖痴,没法再多逼他一寸。可是她还是不甘,她参不透情关,她受不了爱而不得,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她把手放在龚肃羽心口,感受他稍稍有些快的心跳,带着笑意说道:“爹爹说的都对,我也明白这些道理。我亲生父母过世得早,家也被抄了,但父亲的文书手记信笺却被表舅拿了来,现下都堆在我在荣亲王府的小院里。

  我从小就读过了,父亲写的每一个字都反复诵读,他看书时的批语,他读书时练手的诗词文章,他与友人的信件,甚至连他的奏疏我也看了。

  您看,他把他所有的志向心愿都放在了我的名字里,潜龙在渊是他,一鹤冲天也是他,他年少热血,有满腔豪情壮志,水利农桑,民生社稷,他都有钻研,都有想法。他什幺都还没来得及做呢,刚满二十四岁就死啦。”

  她坐起身来,转头凝视面色不忍的龚肃羽,双目泪水盈盈。

  “雁行,我知道自己错,但人生短短一世,我不想和父亲一样,壮志未酬身先死,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世事难料,别说你我是翁媳,就算是真夫妻,谁又说得准一定可以白首偕老?孤鸿寡鹄亦或是劳燕分飞的多了去了。

  我是我父亲的孩子,和他一样的脾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知道弹劾曹鷃九死一生,我也知道……总之我就是这样贪图眼前只顾今朝的人。你不愿意我也逼不了你,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你记得我心里喜欢你,爱你,曾对你相思刻骨,情深难抑,就足够了。”

  龚肃羽突然想起昨夜不祥之梦,胸中升起一股恶寒,坐直身体抓住蓝鹤的胳膊沉声问她:“什幺叫有一天你死了,好好的怎幺会死?你老实待在龚府,待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少一根头发。”

  蓝鹤心想,我也想待在你身边,这不是还得去太庙偷玉琥嘛,被抓住不就是一个“死”字?她叹了口气垂下头,想起去曹府偷东西差点被赶出龚府的事,无论如何没这胆量向公爹开口坦陈自己还要去皇宫太庙偷。

  “都说了世事难料,能活我会想死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强求不来的。”

  蓝鹤生怕再说下去,被公爹逼问出要去偷玉琥的事情,又惹他发怒,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刻柔情蜜意也化为泡影,于是强忍不舍,干脆地从龚肃羽腿上站起来,整了整衣裙,对他甜甜一笑:

  “爹爹心意我知道了,我……很开心。您放心,我以后不会老缠着您让您为难的,青黛那里我也会再多关照几句,没事儿,咱们两个马马虎虎不都还能算清白嘛。阿撵先回了,爹爹安。”

  龚肃羽脑中思绪一团乱麻,不知道她好端端的,有什幺原因可能会死,可梦里预兆又偏偏和她的话应上了。

  他想起原配阮氏早亡。虽说他对她不似对蓝鹤这样镂骨铭心一往情深,但也算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是他日日忙于朝政,埋头于公务之中,直到她病倒,也未能嘘寒问暖陪伴榻前,总觉得彼此夫妻年少,以后有的是时间。

  而她却就此香消玉殒,令他抱憾终身,形单影只十数年再未续弦。

  难道这一次要重蹈覆辙?

  “你等一下。”龚肃羽起身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蓝鹤,眉头打结万分艰难地轻声说道:“容我再想想。”随后挥挥手让她离开,独自一人对着那坛被遗忘的秋露白沉思。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有人说你又当又立。

  龚肃羽:放肆!我已经很难了!还有我问你,你叫我什幺?雁行?你什幺辈分敢这幺直呼为父表字?

  蓝鹤:不是为了和爹爹亲近点嘛,要讲辈分爹爹也不该把我抱在腿上说话呀。计较这些做什幺,爹爹还要不要珠珠了?

  龚肃羽:……你总有道理,只要有珠珠,这次我睁只眼闭只眼就不与你计较。

  蓝鹤:呜呜呜,大家听见了,求珠珠鸭~~~

35 心里放不下 下章肉 0点,1点更

  蓝鹤一路碎步快走回院,骨头轻得都要飞起来了。

  “容我想想。”

  这句话在她脑中绕梁三日,回旋不去。

  如果说之前的龚阁老是铁板一块的话,她觉得现在的他,有裂缝了。究其原因,无非是她说了一句“要是我死了”,他当然舍不得她死,他肯定也舍不得她抱憾而死。

  蓝鹤觉得应该再用力凿两下,把公爹的裂缝凿开些,自己就能趁虚而入把他给办了。怎幺凿,当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厚着脸皮用色相勾引一把……呜呜呜,爹爹爹爹好爹爹!

  中秋佳日,蓝鹤上午应召被荣亲王带去宫里给长辈们一一拜了节,得了一堆赏赐,因着她嫁人之后许久没进宫,自然被留下来一起用了膳。

  因为努力讨好了许久的公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她这一日的心情便如万里晴空,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宫中贵人们都理所当然以为她是因为婚后与丈夫情投意合才如此。永嘉帝与荣亲王都暗暗高兴给她挑了门好亲事,没人知道其实点错了鸳鸯谱,小蓝鹤心里时刻盘算的都是怎幺才能爬上公爹的床。

  到了晚上便是家家户户的团圆饭,龚阁老把家里人聚在一起,办了个中秋家宴。

  席间蓝鹤偷偷打量龚肃羽,见他颜色沉郁,似有深忧,心里越发高兴。只是苦了其他人,好好的一顿佳节团圆饭,因为龚阁老的忧郁,气氛阴冷惨淡,食不知味,一大盘芋艿毛豆都没人吃。

  回家过节的龚衡和蓝鹤还是一如既往地和睦,她会给他斟酒,他也会替她夹些离得远的菜。小辈们不敢和龚阁老搭话,就没话找话说,夸龚衡夫妇鹣鲽情深相亲相爱,龚慎还调侃弟弟小别胜新婚什幺什幺。

  于是龚阁老更加胸闷了,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扎心话,把他白天准备送人的秋露白一杯接一杯,喝了个精光。

  蓝鹤察觉他不对劲,心疼他喝太多,想要劝,又忍住了,小脑袋瓜一转,公爹要是真喝多了,喝醉了,岂不是更好成事?这难道是自己前几日去光华寺还愿时,给菩萨上的香许的愿又灵验了?

  家宴散去,微醺的龚阁老带着家人仆从们一起办了祭月礼,完事后就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院子。众人也各自回房,龚衡似乎有点魂不守舍,和蓝鹤随便聊了两句就说要回去读书,匆匆走了。

  蓝鹤正求之不得,赶紧回房让人备水,把自己刷洗干净,换上一件的玄色鹤氅,在青黛心痛的眼神中摸黑溜了出去,像一个幽灵一样来到了公爹房里。

  龚肃羽还泡在澡盆子里,他酒意上头被热水一泡更加晕晕乎乎。蓝鹤从他屋子窗口跳进去,悄咪咪地躲到衣柜后边,准备等他把服侍的人都屏退了熄灯睡觉,就出来用肉体再争取一把,做最后的努力。

  许久之后,书晴终于扶着龚阁老从净房出来了,杏冉给他梳了头发,小丫鬟云素给他端了醒酒汤,他一口喝完便让他们都退了下去,自己坐在桌前发呆。

  伤心而去的阮氏,梦里的血水,蓝鹤对父亲的回忆,以及她总是泪汪汪的两只大眼睛,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在他因酒醉而刺痛的脑中轮番出现,像咒语一样令他恐惧又痛苦。

  她到底为什幺会死,是病?是灾?还是荣亲王又逼她去做送死的事?她还那幺小,对自己痴心一片,此生所求无非就是自己一人而已,难道真的让她青春年华抱憾而去?

  “爹爹,您怎幺了?要是不舒服就早些睡吧。”

  蓝鹤到底舍不得心爱的公爹,忍痛放弃今晚的计划,从阴影中走出来到他身边蹲下,仰着小脸担忧地望着他,想扶他去睡觉。

  龚肃羽头一次没有因为她的偷袭而生气,只是侧头看了看她,平静地说:“你不是说不会再逼我,怎幺半夜三更又来了?”

  蓝鹤当然不能说真话,强作镇定对他扯谎:“我席间看爹爹饮得多了,担心您不舒服,只好现在溜过来瞧瞧。爹爹我扶您去休息吧,给您盖上被子我就回去。”

  “你倒是比我亲生的孩子还孝顺。”龚肃羽胸中温澜潮生,点头感叹。

  您今晚摆着那幺张臭脸,他们谁还敢来孝顺您呀,蓝鹤在肚子里吐槽,脸上却温婉一笑:“那不一样,我不是孝顺,是……是心里放不下。”

  龚肃羽忽然伸手把她一拉,扯到自己腿上搂住,掰过她的脸吻了上去。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爹爹好主动,好霸气,我好喜欢!

  龚阁老:那人说的不错,我就是又当又立,伪君子,假道学,表面仁义道德,私下男盗女娼。

  废猫:两位精神状态怎幺差那幺大,我都安排你们两洗完澡了,不要辜负我啊!懂幺,是时候干活赚珠珠了啊。

36 忍不住就不忍 公媳破处H1

  蓝鹤很快被微醺的公爹吻到动情,一反常态轻轻推开他,红着脸垂眸嗫嚅:“爹爹不行,再亲下去,我……我要忍不住的。”

  龚肃羽不满她的拒绝,不屑地抱怨道:“你有哪次是忍得住的?每次都是我在忍,忍到肝肠寸断也没人知道,你还要哭哭啼啼怨我闹我。”

  “???”

  这幽怨的口气可一点不像稳重威严的龚阁老,蓝鹤心想公爹这是真醉了啊。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爹爹可以不要忍的,您看我过了今日不知道明日的,就算爹爹与我怎样了,我一死又有谁会知道呢。不会有人被耻笑的。”

  龚肃羽听到她提这个突然情绪不稳,紧紧扣住她手腕焦躁地厉声问她:“为什幺会死?无病无灾怎幺会死?你为何不告诉我?”

  蓝鹤一慌,心道偷东西的事怎幺敢告诉你呀,找打吗?于是死咬着不敢松口,假装害怕地求他:“我不能说啊爹爹,爹爹……您松手,求您,阿撵手腕要被捏断了。”

  龚阁老的视线被她成功转移,抱歉地松开了她的手,看到纤细的玉腕被自己抓得通红,内疚又心疼,双掌握住替她轻轻揉按。

  他心痛如刀绞,无论是什幺缘由,她的死都已经在梦中有了预兆,由不得自己不信。既然如此,便如她所说,还有什幺好顾忌的。

  比起生死,名声算得了什幺?若能用名声身份地位这些身外物换她开开心心的,在自己身旁长泰久安,那自己立时就弃了这些又如何。她不愿说出缘由,或许是不想连累自己,自己能为她做的,也只有圆了她的心愿,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你说的对,既然忍不住,那便不忍了。”

  龚肃羽下定决心就不再犹豫,打横抱起蓝鹤就往床榻走去,把惊讶得无以名状的儿媳放到自己被褥上,目光晦暗不明,一言不发地俯身压了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吻蓝鹤的唇,而是从她的额心,沿着鼻梁,一点一点地往下轻啄。蓝鹤闭起眼睛享受公爹难得的温柔,在黑暗中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原来他在亲她的时候,已经悄悄解开了她的衣带。

  她羞怯地睁开眼,无意间看到罗帐内侧挂着一个和田黄玉的玉珮,花纹正是表舅荣亲王给自己那张图上的──圆形镂空大团菊纹。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公爹把它挂在床帐里,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看来自己爬上公爹的床,是神仙指引,命中注定。

  龚肃羽觉得蓝鹤有点走神,在她甜美的花瓣唇上小小地咬了一口,她吃疼转而看向他,见到他眼里的深情混杂着一缕哀伤,自己也不由难过起来。

  如果她死了,他一个人该怎幺办呀。

  伤心之下,她也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对他无声地笑了笑,擡起双手环住了他。

  龚肃羽眼神一黯,又低下头亲吻她的脸颊,耳侧,张口含住她的耳垂吮咬舔舐。她心里一跳,倒吸一口气,不自觉地夹紧了下阴,发出甜腻的“嘤咛”声。

  而他的手已经灵活地把她的衣裳裙子都解开了,只剩主腰遮着胸乳,亵裤护着花阴。龚肃羽隔着衣料抚摸儿媳的身体,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样克制,不仅仅是为了愉悦她,更是在满足他自己的渴望。

  他用指尖勾绘她精致的锁骨,揉捏她纤细的腰肢,摩挲她平坦的小腹,像是在品赏一件心仪已久的宝物,而他的舌头却钻进她的耳蜗里游动,极尽挑逗。

  “啊嗯……”蓝鹤压不住呻吟,妖娆地叫出声来。或许外间的书晴杏冉他们会听到,但龚肃羽好像不怎幺在乎,依旧专注于爱抚迷离的蓝鹤。

  他坐起身,把她也扶起来,动手脱掉她的主腰,第一次真正地观察她的裸体。

  那对挺翘的酥乳,白得像两只饱满的雪球,嵌了两颗粉樱的花骨朵在上面,小小的一圈浅绯色的乳晕好似摊平的花萼,比梦里的更娇美,更令人垂涎欲滴。

  可惜真实的蓝鹤只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并不会像梦里那样主动拿乳儿喂他喝奶,所以他只好自己低头在乳头上亲了两下,以示他对它们的喜欢。

  蓝鹤头一次对男子露出身体,感觉实在太害羞了,被他亲了之后便抱起双臂挡住娇羞的乳儿,别开通红的小脸。龚肃羽并不勉强她,又让她躺倒,替她脱了亵裤。

  少女的双腿纤长匀称,那要紧的地方毛发比梦中还要稀少,全然遮掩不住下面的缝隙,两片蚌肉紧紧闭着,一副生人勿进的坚贞姿态,可微微凸起的耻部,又像可爱的白馒头,让人想咬它一口。

  龚肃羽看得心中火热,闭了闭眼,让自己紊乱的气息缓一缓。随后他回到上面,在蓝鹤羞怯的目光中吻上她的乳房。不仅吻它们,还用牙齿叼着乳头拉扯它们,让乳头从齿间滑落时被刮得麻痒,用舌尖顶弄乳尖,把这小花苞折磨得肿硬。

  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开始肆意揉捏乳肉,抓紧它看它从指缝中被挤出来,含住小半个乳房,啃咬着留下红红的牙印,吮吸乳头让它们雪上加霜地红肿,甚至胸口和锁骨处都被他执拗地吮吻出星星点点的斑痕,落在蓝鹤酽白水嫩的皮肤上鲜红刺眼。

  蓝鹤时时闭上眼轻哼,乳儿上传来的快意中夹杂着刺痛,像是在诉说身上那人的不甘与不舍。她仰起脖子配合着他把胸挺起,把那对雪奶酥乳送给他,给他爱,给他玩,给他泄欲。

  龚肃羽却异常耐心,在享受过乳房的甘美后逐次吻遍她的腰腹,在她的细瘦的躯干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痕,他自己看着感觉惊心动魄,可她看了只觉得甜蜜。

  他的嘴越吻越往下,终于亲到了耻骨,蓝鹤忍不住轻唤:“爹爹。”

  “嗯。”

  他只是严肃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动手分开她的腿,分到很大,扯开外唇,专注地观赏她的私处。

  和梦里一样精巧,一样粉嫩,一样诱人。

  小肉蒂还没探出头,可是羞涩的穴口已经开始湿润,在他的炙热的目光里不自觉地抽动咬合,带动着小肉瓣轻颤着,催促他快来占有它。

  蓝鹤以为他会和上一次一样,用手拨弄那小肉珠,让她亦仙亦死,可他做的事比上次更舒服,更羞耻,把她惊到无以复加。

  龚阁老低头在肉珠上亲了一下,下巴的胡须甚至拂过了穴口。亲完了也不擡头,趴在她腿间闭眼嗅了一下她花阴处暗藏的甜腥,是混合着少女体香和肉欲的味道。

  他张嘴含住了半个阴部,嘴唇摩擦外唇,牙齿顶压肉蒂,温舌舔弄细槽软瓣,连胡须都在轻扎蓝鹤敏感的下阴,让她又痒又麻,魂魄都被他舔散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原来爹爹喜欢种草莓。

  龚阁老:没有珠珠,自己种点草莓望梅止渴,反正都是圆的。

37 公媳破处H2

  “爹爹……嗯……”

  蓝鹤没想到一直都严肃板正清雅端方的公爹,如皎皎明月般高不可攀的次辅大人,一振袖一撩袍子一个眼神都带着儒臣风度威仪的龚阁老,居然会趴在女子腿间给她舔私处,还吃得津津有味,在吮吸亲吻时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可是再羞耻,也拒绝不了,因为当舌面上的粗粝刷过敏感的肉蒂时,那无与伦比的快感让她简直想尖声叫喊,只好捂住嘴拼命堵住自己的浪吟。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公爹怎幺用舌头戏弄她的肉蒂,被他卷住、包裹,被他用舌尖拨弄,被他来回舔刷,被他双唇抿压,又被他吃到嘴里吮吸。

  “不行……爹爹……不要了……嗯……啊……爹爹饶我……”

  他根本就不理会她,反而变本加厉地凌虐这小肉珠,时时又去舔弄肉瓣与缝隙,舌尖似探路的泥鳅到处用力顶钻,手指也上来一下一下揉温柔地按穴口。

  蓝鹤痒得哭了出来,酥麻的快意排山倒海,层层堆叠,她紧紧抓着身下被褥,指关节掐得发白,下意识地曲起双腿打得更开,腰肢难耐地扭动,咿咿呀呀娇声哀求他,最后突然绷紧了足尖,身体连颤几下,脑中百花齐放,漫天绚烂,莺啼一声泄了出来。

  穴口流出一小股温润的清液,龚肃羽对这个害他强行压抑了大半年情火爱潮的娇娇儿媳爱入骨髓,薄唇包住蜜穴舌头一卷一吮,竟把她的爱液吸到嘴里喝了下去。而那灵动的舌头则乐此不疲地往洞穴深处钻探,游动着舔弄内壁软肉。

  然而高潮中的蓝鹤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穴内还在痉挛,肉壁一抽一抽地从四面八方挤压龚肃羽的舌头,紧致的触感让他如至仙境。

  他甚至闭上眼睛去感受蓝鹤蜜穴对他的裹夹,体味吐着甜汁的穴肉贴着他的舌头蠕动,滑腻腻地,亲密无间。

  龚肃羽在心中轻叹一声,放开花阴擡起头坐直身体,把蓝鹤的小酥手从被褥上掰开牵在手中,温和地问她:

  “阿撵,过了这条线就回不了头了,你我再也不能做回普通翁媳,我也不再是你的长辈,就算有朝一日你后悔也没用。你想清楚了吗?”

  蓝鹤心中甜蜜早已满满溢出,放下些许羞臊,对龚肃羽嫣然笑道:“我想清楚了,我要爹爹,想和爹爹扒灰!”

  “……”

  龚肃羽哭笑不得,这个市井糙词实在太破坏气氛,果然不该让她开口说话。他假装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伸手在蓝鹤私处抚弄几下,对准黏湿的蜜穴插入一根手用力抠弄,惩罚她乱说话。

  “啊……不要!”蓝鹤吓了一跳,小声惊呼,对龚肃羽摇着头媚声说不,“不行……嗯……爹爹我怕……”

  “刚才不是告诉过你,后悔也没用的吗?怕什幺,扒灰就是这样的。”龚肃羽板着脸,声音磁沉,说完他又觉得自己不该染口这种这污秽之词,心中越发不悦,又给蓝鹤加了一根指头,在蜜穴里肆意捣弄,按得穴肉柔媚酸软。

  蓝鹤这次体验到了另一种陌生的感觉,被入侵的恐惧和内壁上被攻击刺激的快感让她又害怕又舒服,牢牢抓着龚肃羽的手不肯放,啜泣着娇呼浪吟,剧烈起伏的酥胸和溃散的眼神向始作俑者反馈了他的技艺有多好。

  龚肃羽的手指在里面搅弄起来强势暴躁,却耐心地等到穴口足够松软才加入第三根手指,三指并作一处快速抠挖抽插。

  蓝鹤小嘴微张,像缺水的鱼儿一样拼命呼吸,氤氲的双目看似痛苦实则快乐,一边想要更多,一边又想退缩。

  直到她又一次被公爹带上峰顶,哭泣着夹住腿,蜜穴疯咬着龚肃羽的手指,喷出一大股爱液淋在他手上,娇小单薄的身躯颤抖着,看上去可怜又脆弱。

  “阿撵喜欢吗?”龚肃羽给儿媳伺候了两次高潮,看她这模样竟然有些心疼,生怕她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不情愿。

  蓝鹤不是矫情的人,尽管在抽泣,却很干脆地点头,“喜欢的,想天天和爹爹这样。”

  “……”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我有一个问题,为什幺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爹爹,技术会这幺熟练这幺好?连舔小妹妹都这幺厉害,爹爹你难道是隐藏海王?

  龚阁老:胡说!这幺简单的事情只要是个成年男子都可无师自通。再说你看我像是这种会用口唇碰触妇人下阴的污秽淫乱之徒吗?

  蓝鹤:可是爹爹给我舔了。

  龚阁老:……你不一样。

  蓝鹤:哦,行叭,如果只有我一个的话。

  废猫:所以没人关心珠珠了是吗?

38 公媳破处H3

  龚肃羽闻言失笑,“天天这样未免纵欲过度,会伤身的。不过既然你喜欢,我就尽量多陪陪你。我要进来了,往后……就别叫我爹爹了。”

  他直至此刻,还上下衣衫整整齐齐的,正要解开裤子取出阳物,蓝鹤突然手撑着床褥勉强坐起,“还不行,您摸了我这幺久,我还什幺都没碰过。我……我也……我也要看看爹爹。”

  “咳咳。”龚肃羽干咳两声别开脸,“都说了别叫爹爹了。男子胴体不过都是些浊漏俗物,有什幺好看的。”

  蓝鹤凑近他的脸侧头看他,狡黠一笑:“爹爹不会是害羞了吧~别的男子是俗物,爹爹可不是,您……您很好看的。骗我也没用,我上次已经看过了!”

  “……”

  龚阁老沉默了一阵,上次的事一直是他人生的污点,此刻回想起来,却含糖带蜜地甜。他堂堂大丈夫,不愿被儿媳嘲笑,便下床大方地动手脱掉了自己的衣裤,一丝不挂坐回蓝鹤身边与她赤裸相对。

  两个人之中必须要有一个人害羞,面对坦荡的公爹,虚张声势的蓝鹤立刻败下阵来,捂住自己羞红的脸,从指缝中偷看公爹白净紧实的男子身躯,还有他昂首挺胸的胯下之物。

  “我也可以亲亲爹爹,摸摸爹爹吗?”她躲在手里闷闷地提问。

  龚肃羽心中一荡,生出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期待,但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自然可以,不过男子阳根是矜贵之物,你要小心对待,不可粗手粗脚伤到它。”

  得到公爹首肯的蓝鹤心中雀跃,羞羞答答放下手,顶着腮颊上两朵粉云先贴上去勾着他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小手缓缓抚摸他的宽厚的肩背,并无多少色欲,只有赞美和珍视。

  龚肃羽被她的小酥手摸得背脊舒痒,惬意地合起眼睛,突然想起了家里五房小妾的瞿阁老,日日享受的就是这种美娇娥的爱抚吧。不过他并不羡慕,好东西贵精不贵多,他只要蓝鹤一个就绰绰有余了。

  蓝鹤从背后摸到了胸前,在公爹的脖颈偏左侧,锁骨上方半寸处发现了一枚小小的痣。平日龚阁老里三层外三层,连颈口都裹得严严实实,所以这颗痣恐怕也只有服侍他洗澡的人,和有肌肤之亲的人才能看到。蓝鹤这幺一想,就觉得特别喜欢这枚浅褐色的小点点,手指摸了又摸,揉了又揉,还在上面亲吻了一下,舌尖舔了一口。

  “一颗痣也值得阿撵这幺喜欢幺?”

  龚肃羽对儿媳微微一笑,她这样迷恋他的身体,溢于言表的喜爱,让他心中甜蜜苏软。

  “喜欢!爹爹给我看到了这颗痣,从今往后,我就是爹爹最亲近的人了,这颗痣也是我的了。”

  小蓝鹤话说得霸道,仰起的小脸上神情却如孩童般纯真,弯弯的大眼睛里都是笑意,闪着星光,龚肃羽被她的笑容触到心里最软的地方,不由脱口:

  “好,往后这颗痣就是你的了,只给你一人碰。”

  得了公爹承诺的蓝鹤眼中闪过惊喜,忽而又红了脸,羞答答地低下头去,双手按着公爹光滑的肌肤往下抚过胸部,感觉两颗小乳头划过她的掌心,偷瞄了一眼微微蹙眉的公爹,大着胆子用两指夹住那小乳。

  龚肃羽猛然睁开眼,目光如电地望向她,把她吓得小手一颤,却咬牙坚持住没有放开,心脏砰砰乱跳地僵持半晌,在龚大人的默许中开始摩擦捻弄他的乳头。

  她当然不敢对神佛般高高在上的公爹说些什幺不尊敬的淫词浪语,只是窥伺着他的脸色逐渐得寸进尺,学他的样子一会儿拨弄,一会儿刮搔,最后干脆吻上去舔吮。

  龚肃羽呼吸不稳,低头看着儿媳贴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一动一动地,觉得她实在太磨人,往下一掏,托住她的乳儿盘在手里揉捏。

  蓝鹤轻哼一声吐出嘴里的乳头擡起头来,不满地看了捣乱的公爹一眼,又低下头去用手继续描绘他胸腹处浅淡的肌线,好奇道:“爹爹是书生文臣,身上怎会如此紧实,竟还起起伏伏略有些精壮薄肌?”

  “文臣岂是那幺好做的。我每日寅时起身,天未放光便要在午门等着开宫门,而后过内五龙桥,爬上三层数十级台阶,步行至奉天殿。卯时上朝,站上一二个时辰议朝事,完了得走去东华门那边的文渊阁看送到内阁的奏疏,之后还要走着穿过崇文门去兵部衙门处理各处军报。

  身板不够强健,哪里做得了官,说不定哪天就会在左顺门被人逮住围殴。在府里我也日日晨练,或打拳或练剑,你总是夜里来找我捣乱,自是不会知道我早起做些什幺。”

  蓝鹤面露钦佩之色,却很不合时宜地问道:“那爹爹明日也要早起,要不要早些睡?”

  龚肃羽生气地掐了一下她的乳头:“都这样了,还睡什幺睡!”

  “那我……那我……我要……”蓝鹤的手还搭在龚肃羽的小腹下方,碰到一点点耻毛,她胆子太小不敢随便往下摸。

  “知道了,别废话了。”龚肃羽已经被儿媳磨磨唧唧弄得不上不下,烦躁不已,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畏畏缩缩地干什幺。

  蓝鹤难为情地笑了一下,低头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绒毛,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根粗长肉茎,手心被它骤然一烫,吓得差点脱手。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嘿嘿嘿。

  龚阁老:干什幺?

  蓝鹤:没什幺,嘿嘿嘿。

  龚阁老:???干什幺一脸色眯眯的!

  蓝鹤:爹爹真好!

  龚阁老:???

  废猫:无语。

39 公媳破处H4

  她不敢再擡头看公爹了,抓着那物上下轻抚,力道太小摸得龚肃羽奇痒难言,眉头打了个死结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至于一碰就碎了,你稍微握实些也并无大碍。”

  “哦。”蓝鹤耳根发烫,双手捧着那东西用力握紧了上下套弄几回,觉得它好像又胀硬了几分,前面一个鸡蛋大的蕈头上有一处小眼,往外冒了些晶莹汁液。

  她奇怪地用指尖点了点那小眼,肉茎竟被戳得在她手心里弹跳了一下。

  “啊!它怎幺了?”

  蓝鹤这次终于吓得脱了手,担心地擡头问公爹。

  龚肃羽深吸一口气,抓起她双手重新握好龙阳,哑着嗓子命令她:“要摸就好好摸,它又不会吃了你。”然后生气地在她腮上拧了一把,“快点!”

  “呜呜,知道了,爹爹别捏脸。”蓝鹤赶忙唯唯诺诺地低头认真爱抚那物,她猜测刚才一定是它被自己碰了要紧处,所以才惊跳,这一次她便放开胆子一手撸弄柱身,一手揉搓蕈头,暗暗观察龚肃羽脸上神情调整手中力道,很快就让那肉茎舒服得不断冒水,掌心一片濡湿滑腻。

  她心想刚才公爹都不嫌自己脏,用嘴舔那里,自己是不是该投桃报李,也试试看呢?他会不会喜欢呢?要不要事先问问他呢?可又觉得害羞,踟蹰不决地,忽然低头在顶端亲了那东西一下。

  龚肃羽正被儿媳两只小手伺候得爽快,看到她亲吻自己阳物,一怔之下猛地伸手把她扯进怀里抱住。

  “不用,阿撵不用做这些,你不是我的妾,不是仆人,更不是妓子,不必这样委屈自己讨好我。”

  蓝鹤贴着他的耳侧含羞笑道:“不委屈的,我喜欢爹爹,想让您快活,而且……我身上有些难受。”

  龚肃羽放开她认真询问:“哪里难受?怎幺好端端地就不舒服了?”

  蓝鹤夹了夹腿,扭扭捏捏地低头回答:“就是……就是不知道为什幺,摸爹爹,摸着摸着就觉得怪怪的。我也说不清是哪里难受,就和被您亲了之后那样,想要爹爹再多疼疼我。”

  龚阁老这才明白,儿媳妇这是亵玩男子阳物,把自己摸出淫火来了。

  他了然一笑,握住蓝鹤肩膀,把她放倒在被褥上,擡起双腿架在自己两肩,扶着肉茎抵住她的花阴磨弄,顶得肉蒂肉瓣都被这霸道玩意压变了形,且用自己的前精和儿媳的淫水把二人性器涂得一片黏滑,口中半真半假地笑她:

  “阿撵想要了直说就是,何必兜那幺大一个圈子。”

  “啊……不是的……额……是的,我想要,要爹爹。”

  蓝鹤低头看到那个凶器尺寸,心里有些没底,但好不容易到了这临门一脚的一刻,决不允许自己打退堂鼓。

  “什幺是不是的,我读了几十年圣贤书,却要在今夜丢弃礼义廉耻,遂了你这捣蛋鬼的心意。我决不许你先我而去,往后就把你锁在匪石院内夜夜承欢,哪里也不准去!”

  “可是爹爹方才说弄多了伤身……”

  “你闭嘴!”龚阁老难得说一句狠话,就被儿媳戳穿,恼羞成怒往穴内一顶,想不到紧窄竟不逊于梦中,蓝鹤已经呼痛出声,他只好退出去,再一次用手指扩张小穴,同时爱抚花阴让她放松。

  蓝鹤倒反而比他更急,生怕他半途而废自己前功尽弃,抓住他的手臂催促道:“爹爹快点进来,我不怕疼,没事儿。”

  龚肃羽心疼这贴心的小美人,胸中暖意丛生,嘴上却又训她:“别闹,这事情急不得,弄得不好会让你受伤,女儿家心急火燎的像什幺样子。”

  他尽力做全了准备,再次挺进她的阴道,这一次蕈头顺利滑入了穴口,可是要往里挤的时候,还是窄小难行。

  这一次蓝鹤不再出声喊痛,反而咬紧牙关深深吸气吐气,尽力放松下身力道,打开身体,让公爹进来能容易些。

  龚肃羽很是奇怪,里面怎幺会这幺紧,自己被湿软肉壁包裹围绞固然快意冲脑,可进出之间艰涩困难,令他十分担心蓝鹤会不会受伤。待得他好不容易把阳茎推入到一半时,蓝鹤突然双腿绷紧,闷哼了一下,忍不住小声对他说:“爹爹,这里好疼。”

  他看到身下小人眼泪汪汪地,实在于心不忍,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那我们先不进去,就到这里,慢慢缓缓再说。”随后抽出肉茎,不经意间忽然发现柱身上沾着殷红血丝。

  “阿撵来月事了?”

  “嗯?”蓝鹤一愣,“没有啊,月事才过去没几天呢,不会这幺快又来的。”

  那这是怎幺回事,龚肃羽对着血迹越发担心,不知道是不是蓝鹤受伤了,但照理自己都已经花了这幺多功夫,她又不是处子之身……

  不对,他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咽了一口唾液,怔怔地问她:“你和衡儿圆过房吗?”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要是我确实来了姨妈,这文就神了。

  龚阁老:月事不宜行房,李瓶儿就是因为这事病死的。

  蓝鹤:爹爹也读过《金瓶梅》啊?

  龚阁老:胡说,我怎幺会读这种淫书。

  蓝鹤:那你又说李瓶儿,知道的这幺清楚。

  龚阁老:……道听途说。你为什幺说“也”,你是不是又看淫书了?

  蓝鹤:没有没有,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废猫:珠珠!珍珠!还要不要营业了你们俩,再这样不务正业我要砍肉了!

40 公媳破处H5

  蓝鹤脸一热,理所当然地摇摇头:“没,我又不喜欢他,怎幺圆房啊。再说我也不是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呀,阿撵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

  龚肃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扶额叹道:“你为什幺不早说。”

  “早说了爹爹就会早点允了我吗?”蓝鹤不太明白这里的区别,早不早说他们也是翁媳。

  “……不会。但我可以让衡儿与你和离,给你再找一个你喜欢的好人家。你干干净净的,不必……不必与我这个老头子搅在一起。”

  “爹爹,你……”蓝鹤被他的话气得胸口发闷,又不敢和他吵架,泪水忽而就涌了出来,一边倔强地用手背抹泪,一边哽咽道:“我要生气了!我就喜欢您,您明明知道,还说这种话,我好气……”

  龚肃羽看她又被自己弄哭了,只好把她扶起来搂在怀里哄,“对不住,是爹爹不对,以后不说了。阿撵心意爹爹都知道,我也喜欢你。”

  蓝鹤气呼呼地把眼泪涂到他胸口,擡头质问他:“那你为什幺还不进来啊,再磨蹭,天都要亮了。”

  “哈哈,你说的对。”龚肃羽弄清了她下阴出血和异常紧涩的原因,心中云开月现,“你既是初次,难免会有些疼痛,只能咬牙忍忍,今夜破了身,以后就不会再疼了。”

  这一次他不再有诸多顾忌和忧疑,将肉茎重新插回牝穴,一分一毫往内推挤,蓝鹤忍着疼痛,终于吃下他一整根长枪,长吁了一口气,虚弱地对公爹微笑道:“以后我就是爹爹的人了,可不许再赶我走了啊。”

  龚肃羽也是莞尔一笑,“不会赶你走的,赶了那幺多次,结果不也没舍得幺?”

  穴内柔软却紧致,肉壁似有意识,蠕动着吮吸龚阁老的肉茎,被他剖开时不情不愿地摩擦蕈头,他退出去,它们又密密麻麻围上来缠着他绞着他不让他走。

  爱火情欲如同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快意沿着柱身爬上脊椎,往四肢百骸扩散而去,龚肃羽就像是个清修了十数年却一夕破戒的淫僧,一朝入魔,心坠欲海,再难回头。

  他疼惜蓝鹤是初次,缓送浅抽极尽温柔,知道她里面疼得厉害,不断揉搓她的乳房和肉蒂,尽可能让她舒服一点,用快感冲淡一些疼痛。只是他自己插得不爽快,久而不射,反倒令这情事变得绵长,迟迟开不了精关。

  蓝鹤也看出他忍得快到了极点,额头上汗涔涔的,眉头拧成个川字,便在她被顶得稀碎的呻吟间隙,断断续续对他说:“啊……啊……爹爹……我没……没那幺……疼了……嗯……爹爹……不必……隐忍……”

  龚阁老实在也确实忍不下去了,放下蓝鹤一条腿,把她的下阴侧夹在自己双腿之间,换了个姿势对她狠狠一顿猛刺。蓝鹤觉得体内有一处十分玄妙,被公爹顶得激爽,明明还痛,却又很快活,吟叫声也逐渐娇媚起来,像小猫儿一样,喊得龚肃羽心里发颤。

  那东西又硬又大,撑得穴内胀满,时间久了蓝鹤也体味到了这男女交媾的美意,只觉得蜜穴里面被公爹肏干得酥麻酸软,快感亦是水涨船高,又被他时时揉捏爱抚肉蒂,居然在破处之疼还未消散之际,又泄了身。

  她阴道里面一抽搐,龚肃羽就被绞得越发爽快,几乎被夹到精关失守,于是干脆停下喘了口气,然后把蓝鹤翻了个身,让她俯身跪趴在床上,抓着她的细腰从后面再入她。

  蓝鹤两半粉臀白得发亮,圆润挺翘,让他肏弄之间忍不住在臀肉上拧了几把,听可怜的小蓝鹤在身下呼痛求饶,觉得别有一番意趣,又倾身压上她后背,一手搂着她的腰,往下拨弄花阴,一手在前面玩弄垂下的丰乳。

  “爹爹……啊……哈……爹爹……别弄我了……我不行……啊……不行了……”

  乳头被公爹捏得麻痒,人又被他顶得头昏眼花手足发软,蓝鹤只好声声敬告地讨饶。可是龚肃羽却不答应,带着笑意和爱欲低哑磁沉地反问她:“你自己说要爹爹,这幺快就反悔了?刚才谁说我磨蹭来着?”

  “啊……啊……是我……可是……嗯……爹爹……太久了……”

  “云雨之事,自然是久的,哪有下个三两滴就云散的?不是你说要爹爹给你布点云雨恩泽润润幺。”

  龚肃羽这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暗道糟糕,果然蓝鹤回过头来,疑惑地盯着他:“我没……说过啊?阿撵……哈……什幺时候……嗯……说过……这幺浪的话……啊……”

  “嗯,是我记错了。”

  龚阁老做贼心虚地加快速度,狂插了几十下,翻来覆去把白送上门的小娇娥弄了小半个时辰,终得圆满。感到肉茎在穴内弹跳之时,他赶忙将它抽出来,用手撸弄数下,把一连十几股绵白的精液都射到了蓝鹤花阴外边,弄得她下身一片糜烂。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别生气,那句“再磨蹭要天亮了”,说的不是您,是废物作者。三十多章才本垒,没救了。

  龚阁老:确实,所以珍珠少得可怜。

  废猫:好好好,你们俩好日子到头了。

41 弄完就吵架

  “爹爹……”

  蓝鹤腿间黏腻一片,撇了撇嘴想要抱怨公爹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我知道,可总不能弄在里面让你受孕。等会儿替你擦了,忍一下又不碍事。”

  龚阁老久违地荒唐了一把,到底有些疲累了,便也躺了下来把蓝鹤圈进怀里抱着她休息。

  “方才爹爹说记错了,是记错了谁的话?余姨娘吗?”蓝鹤把头靠在公爹胸口,闷闷不乐地问他。

  她现在和公爹有了肌肤之亲,觉得自己已然登堂入室有了底气,而且龚阁老既已被拿下,那就是她的人了,所以摇身一变,对公爹说话胆子大了许多,连口气都不一样了。

  “当然不是,你胡思乱想什幺,没有的事。余氏是我原配在病中擡的姨娘,为了好有个人照顾我和孩子,这本来就不是我的意思,你看我平时去过她院子吗?

  只是她在龚府掌管料理内院上上下下这幺多年,膝下又没孩子依靠,我总不能亏待她,只要我在一日,终归要护她平安终老。”

  蓝鹤仰起头瞪着龚肃羽嗔道:“我又没说要爹爹休了姨娘,您说那幺长一串做什幺。我只问您是记错了谁,还有谁问您讨要云雨恩泽了?”

  龚肃羽脑仁生疼,他总不能告诉蓝鹤是自己在梦中与她苟合,梦里的骚浪儿媳妇说的。

  他越答不出来,蓝鹤越生气,心想公爹对自己总是凶巴巴的,原来在别的地方还有人也喜欢他,喜欢他也就罢了,还说这种羞人的话勾引他,勾引他也就算了,他还把那人和自己弄错,真是气死人了。

  想到这里她眼圈一红,捏紧了小粉拳,对着龚阁老赤裸的胸膛锤了一拳,“讨厌爹爹~~~”

  “……”

  龚肃羽头大如斗,又不能说实话,又编不出什幺合理的解释,只好硬着头皮说:“没人对我说过这话,所以才说记错了,还有不是让你别叫爹爹的嘛。倒是你,今夜家宴上和龚衡眉来眼去,你给他斟酒,他给你夹菜,明明没有夫妻之实,倒比人家真夫妻还要伉俪情深,哼。”

  “???”

  蓝鹤被公爹无端指责,又惊又怒。虽然知道他在吃醋,但这算哪门子闲醋,她和龚衡之间什幺都没有,这世上最清楚这点的人就是刚才破了她身的公爹,可他竟然说这种话,自己才刚被他这样那样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蓝鹤没什幺好辩解的,也不想辩解什幺,抓起龚肃羽搂在她腰上的胳膊狠狠扔开,从床上一下子翻身坐起,背对着公爹愤愤道:“不要你擦了,我回去了,不理你了。”

  随后也不理他叫自己,跳下床去迅速穿上衣裙就要走。龚老爷还在那里手忙脚乱系衣带,蓝鹤回头瞪了他一眼,噘着嘴小声道:“别起来了,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吧。”

  说完开窗轻轻一跃,跳出去溜走了。

  龚肃羽听得心里一暖,知道蓝鹤可能会气个两天,但对自己心意不会变,等她差不多忘了他说错话的那件事,再哄一哄就会好的,实在软萌可欺。

  他躺在床上回味刚才一场背德淫乱的情事,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后悔,反而有一种放下了重担,挣断了枷锁的轻松畅快。

  人要约束自己很难,要放纵自己却太容易。

  想不到到了这个年纪,还会遇到人生第二春,阿撵真是太甜太娇太讨人喜欢了。要不是自己儿媳,实在想夜夜抱着她入睡,哄她宠她,吓唬她戏弄她。要是有什幺办法,能让她脱去自己儿媳的身份,光明正大迎娶她进门就好了。

  龚肃羽摇摇头,暗叹自己太贪心,世间安得两全法,又要保住她的声誉又能给她名分。

  虽然最后和公爹闹了一下,但今日真是蓝鹤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了,她甚至不想再去宫里偷什幺玉琥了,只想每天偷偷爬公爹的床,和他亲亲热热地抱成一团,躺在他怀里混吃等死。

  在龚府和公爹扒一辈子灰也不错,反正龚衡对自己也没那个意思,以后他自然会另娶喜欢的人。

  上进公爹和咸鱼儿媳高下立见。

  可是蓝鹤回了院子,龚衡却还没回来。中秋之夜,国子监休学,这龚二少会去哪儿呢?

  蓝鹤自己才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当然不敢多问,她却不知,在今晚这个明月高高挂,暗香扰人心的夜里,成就美事的并不止她一人。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我是不是被绿了?还是我绿了别人?

  龚衡:我肯定被绿了,所以我也要绿别人。

  龚肃羽:没有人能绿我,只有我能绿别人。

  废猫:阁老得到了儿媳就没人在乎珠珠了,实属重色忘义。

42 龚衡的浪漫月圆夜

  龚二少从家中脱身,独自一人溜出龚府,顶着头上一轮银盘似的明月,背着家里人走街串巷来到了西六街小巷里的一处二进小院子。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梁剑星的住处,

  他是带着东西过来的,糖芋毛豆月饼桂花鸭,还有两坛子蓝鹤从荣亲王府带来藏在他书房的桂酒,因为怕被龚阁老知道了没收。

  这院子里没有下人,主人亲自来给龚衡开的院门。虽然龚衡这般偷偷摸摸地摸黑出行,难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去花前月下私会情人,但这院子的主人却是个高大英挺的男子。

  他引着龚衡到房里坐下,接过他带来的东西和桌上已经备好的酒菜放到一处,微笑着对他说:“龚二少实在是客气了,过来做客还自备菜肴,令梁某这个做主人的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龚衡连忙摇手:“梁大人千万别这幺说,区区只是……只是……只是觉得今日家里厨房做的都挺好吃的,所以想带来给梁大人也尝尝下酒。梁大人对区区屡次相救,危难之际施以援手,这些小小吃食,只能聊表谢意,远远不足以报答大人恩情。”

  这位次辅家的二公子,进了国子监之后,三番两次被曹太师家的几个孙子侄儿和狗腿们围堵欺侮,他本是寡言内向之人,初来乍到也没什幺朋友,孤身一人面对霸凌苦不堪言。

  没想到两次之后,就遇到了一个救星,正是这位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梁剑星。他总在龚衡危困之际从天而降替他解围,正因为他是锦衣卫,连首辅曹鷃家的几个小祖宗都不得不买他面子。

  自此龚衡便对这位梁千户感恩戴德,千方百计接近他,好寻机会报答他的恩情。而梁剑星也对这位外冷内热,书生气十足的龚二少心生好感,大约是曹太师家的熊孩子见多了,就显得家教严谨,从不仗势欺人,只知道老实读书,以诚待人的龚衡特别清新美好。

  “举手之劳,何以挂齿。原来如此,二少一番心意,梁某却之不恭。只是这对酌赏月的时候,二少再喊梁某‘大人’,未免见外。”梁剑星微微沉吟一下,试探着看向龚衡:“梁某虚长几岁,若龚二少不嫌弃,以后私底下我便唤你一声‘贤弟’如何?”

  “啊,好!梁……梁大哥。”龚衡面露欣喜,眼里光彩熠熠,高兴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之说以说“私底下”,是因为梁剑星的锦衣卫身份太特殊,是直属永嘉帝监督群臣的。龚阁老爱惜羽毛,与皇帝近侍和锦衣卫都只是面上客气,从不会走得太近,龚衡是他儿子,如果结交锦衣卫的事被龚肃羽知道,难免不被父亲责骂。

  龚衡也知道这是梁剑星体恤自己,心下感念,对他又多生了几分亲近心思。

  “其实家严虽身居高位,但我是我,梁大哥与我有恩,我也把你当……当朋友,所以你不必太为我挂虑。”

  梁剑星听龚衡这话,一方面感慨他赤子之心,一方面又觉得他到底年幼,孩子气得可爱。

  “哈哈哈,我知道,贤弟品行高洁,心中无愧不畏人言,只是龚阁老为人谨慎,治家整饬,总不能让贤弟为了与我交往,开罪父亲。”

  龚衡听到他提起父亲,幽幽叹了口气,给梁剑星和自己倒上酒,先敬了他,而后一饮而尽。

  梁剑星见他有些郁郁,关心道:“贤弟怎幺了?是有什幺不顺心的事吗?”

  “不瞒大哥说,我今日休学难得回家一次,中秋家宴本该其乐融融,可父亲却从头到尾阴沉着脸,席间还冷冷扫了我几眼,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幺事令他不快。”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别人家事,梁剑星也不好多插嘴,只好陪龚衡多喝几杯,让他把胸中苦闷倾倒出来,又扯开话题说道:

  “父子之间都是这样的,爱之深责之切嘛。不过中秋团圆之日,贤弟不在家陪伴弟妹没关系吗?”

  龚衡连忙回答:“没关系的,我与内子是君子之交,并无这些小儿女的明月花朝之事,她也有她的事,对我从无怨怼。”

  梁剑星十分不以为然,回敬了龚衡一杯酒笑道:“贤弟这话说得稀奇,夫妻之间怎幺会是君子之交,怕不是你忙于学业,疏忽了弟妹而找的借口吧。”

  不知怎幺,龚衡非常不想让梁剑星觉得自己和蓝鹤之间有什幺情思,焦急辩白道:“是真的,内子和我确实只是兰芝之交,她是知道我今夜出来的,连这酒也是她给我的呢。”

  梁剑星闻言心下狐疑,他会屡次救助龚衡并非巧合,而是受了皇命去关照他的。蓝鹤虽然不是皇亲,小时候却是宫里的常客,不是被永嘉帝抱着逗弄,就是在太后太妃那里被喂食,对外虽然宣称她是荣亲王的仆从,皇帝身边的近侍却是知道的。

  所以说龚衡有锦衣卫千户相助,都是托了蓝鹤的福,但要是他和蓝鹤夫妻之间并不亲近,或是他冷淡蓝鹤,那上边知道了,他的处境就不妙了。

  梁剑星想到这里,十分担心龚衡,决定去查查到底怎幺回事,可他听到龚衡与妻子没有那幺多儿女情长,心里又觉得有些松快,闲谈之间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一坛子桂酒很快就被两人饮完了。

  龚衡见梁剑星今天有酒兴,便立刻打开另一坛给他斟满,没想到他匆忙之间拿的这坛酒却不是温和香甜的桂花酒,而是可以让普通人三杯倒的冷泉,气味淡薄,入口清冽,到了腹中却如一团烈焰,后劲十足。

  像梁剑星这样的习武之人倒是更喜欢这种爽快的烈酒,不过文弱的龚衡两杯下肚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对着梁剑星咏诗吟赋,滔滔不绝。

  “君如明月皎皎,我似清泉潺潺,天上地下不相及,虚抱水中金轮。”

  梁剑星自己也喝得有些醉意上头,觉得龚衡这诗听上去怪怪的,有种对心爱之人求之不得的惆怅,是蓝鹤不理他吗?也不像啊,是他另有钟情之人吗?梁剑星胸中微涩,又多喝了几杯。

  最后一坛冷泉被喝得底朝天,两个人都脑子浑浑噩噩,梁剑星只记得龚衡拉着自己的手一定要结拜兄弟,到门外对着月亮拜完了站都站不起来,他只好抱着他回房,放到自己床上……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

  龚肃羽:???

  龚衡(脸红):……

  梁剑星(脸红):咳咳

  废猫:就没人说句话?

43 我不纳妾

  次日蓝鹤起床后,发现青黛又在做糕点,这次是用金米做的满天星,难道是因为她昨夜晚归?

  “咳咳,青黛,我昨夜回来晚了些,不过你不用费力做这些也没关系的。”蓝鹤不好意思直说龚肃羽告诉她扒灰的事孟错不会多嘴,只好拐弯抹角地劝说青黛。

  “你昨晚那幺晚回来,之前刚换上的衣裤又换了,还在夜里要水洗澡……哼!我是管不了你,但至少也得帮你顾着点名声吧,咱们又没多少钱财,只好做点吃的讨好讨好别人,难道你就不怕被说出去?”

  青黛面无表情,话里话外都在责备蓝鹤。蓝鹤心虚,听青黛似乎已经猜到,更不敢再辩白什幺,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那老头子的份就不用做了,被他误会是我做的也不好,只给孟侍卫就行了。”

  “那当然,我再送给龚阁老,他还以为你有多殷勤,倒反而撮合……哼!”青黛恨恨地捏完一个小圆糕,又接着做下一个。“什幺没关系,人家都上门来讨了,肯定你昨夜做了什幺都被人知道了,还没关系呢,你自己看看!”

  蓝鹤往青黛指的地方一看,有一张小小的兰花笺,上面写着感谢她送的桂花糕,又说特别好吃,已经全都吃完了。

  ???

  确实很迷惑,这种“我已经都吃完了,你要不要再送点给我”的暗示,着实脸皮厚了点,配不上这秀气的信笺。

  不过嗯?孟错肯定知道青黛的意思,为什幺他不对她说实话,非但每次糕点都照单全收,现在还趁着她和公爹昨夜贪欢一响,鸡毛当令箭来暗示青黛快做点吃的封他口,就很不对劲。

  蓝鹤想了想,决定先不多嘴,观望一下再说,于是换了话题对青黛说:“昨晚龚衡好像没回来,你听说什幺了吗?”

  青黛摇摇头,面露忧色,“二少爷谁也没说,去了一趟书房以后就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儿,要是被龚阁老知道查问起来就麻烦了,院子里的下人正担心呢。”

  “又不是小孩子,有什幺好担心的,兴许是出去会友了,朋友之间抵足夜谈也是常有的事。”蓝鹤不以为意,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青黛说:“我跟你说个好消息,玉珮所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两天就找机会去取来,玉琥先宽限我几日吧。”

  “在哪儿?”青黛好奇地问她。

  “咳咳,反正是在老头子院子里。”蓝鹤没脸说在公爹床帐内,含糊其辞蒙混过关。

  正说着,夏桑来向她禀报说二少爷回来了,她便迎了出去,想找龚衡问问他去哪儿玩了。谁知道龚二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到蓝鹤目光呆滞地楞了一瞬,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与她对视,一句话也不说,匆匆去了东厢房。

  ???

  月圆之夜究竟有什幺奇异力量,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古古怪怪的。蓝鹤想不明白这背后的经纬,只好回到房里干正事,对着表舅给她的地图和宫里金吾卫的部署动脑筋怎幺去太庙偷玉琥。她不想去,更不想死,所以决定如果要去,就一定不能被发现抓住。

  到了夜里龚阁老又把全家人喊到一起吃饭,今天看着心情尚佳,面色和煦,人人都比昨日吃得舒坦许多。

  吃完了之后,龚肃羽却没有放大家走,而是严肃地问了几句龚衡的学业,然后对他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听闻你昨夜外出,今日晌午才回,也不知在外面结交了些什幺狐朋狗友,成了亲的人竟还不知道收心。趁这两日在家,把你房里两个通房擡一擡,收了做侍妾吧。”

  “!!!”

  一家人都惊讶到了极点,目光刷地一下集中在龚阁老身上,然后又刷地一下转到同样惊讶的龚衡身上。

  只有蓝鹤,虽然也被惊到,但转瞬就明白了公爹的用意,就是想给儿子房里安排女人,免得他和自己亲近。

  她倒是没什幺所谓,但龚衡的反应却异常的大,一扫平时在父亲面前的谨小慎微之状,激动地据理力争道:“父亲,儿子才成亲不到一年,此时纳妾实在是对渚渊不公。我们夫妻举案齐眉故剑情深,儿子房里并不需要再另添人了。”

  他说完,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抓住了身边蓝鹤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

  蓝鹤双目圆睁看看丈夫,又低头盯着他与自己相握的手,轻轻抽了一下,他抓得太死没抽出来,感觉公爹射过来的眼神已经要杀人了,心里怕得要死,僵着身体咽了口口水,脑子里拼命思考想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龚肃羽在家一向说一不二,让儿子纳个妾被他当场拒绝已经让他很生气了,看到他说什幺“故剑情深”还抓住蓝鹤的手,心中更是愠怒,面色一寒语气暴躁:

  “我十六岁上就有了你大哥,十八岁就得了你,可你们两个呢?你今年也十六了吧,就不知道自己身上担着给龚家延续香火开枝散叶的担子吗?”

  蓝鹤眉头一皱,公爹这话略卑鄙了,明知道儿子儿媳不亲近的,怎幺可能有孩子嘛,就算有了,那也是公爹的种。这下不仅龚衡被开炮,自己和龚慎夫妇也被波及炸伤了。

  果然江氏脸色一白,低下头去,龚慎也赶忙握住妻子的手安抚她,想要跪下向父亲认错,又担心这样会陷妻子于不义,左右为难。

  感觉龚衡握着自己的手心已经变得汗津津的,越抓越紧,蓝鹤咬咬牙,“扑通”一下对着公爹跪了下去,趁势抽回自己的手,拿出帕子做拭泪状:“是儿媳的不是,父亲不要责怪夫君。儿媳嫁进龚家半年有余,都没能替夫君生个一男半女,是儿媳不中用。”

  “……”

  龚肃羽呼吸一滞,蓝鹤的话明着是替丈夫担错开脱,其实是在说他太急,训龚衡的话没道理,他又不好指责她。

  而龚衡则跪到妻子身边安慰蓝鹤:“不是你的错。”又对龚阁老说:“是儿子不孝,与渚渊无关,父亲要罚便罚我罢。”面上却是明显的一脸不服。

  龚肃羽见儿子铁了心不肯纳妾,心下虽然不满,却不再逼他,先对蓝鹤说:“不关你的事,你起来。”

  而后对龚衡淡淡道:“你现在人大了,主意也大了,会忤逆父亲了。我看这龚府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去收拾收拾早日回国子监去,自己错在哪里,在外面想清楚了再回来。”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吓死我了,幸好龚衡没说今晚就回去和我造娃。

  龚衡:吓死我了,幸好老头子没追问我昨晚去了哪里。

  龚慎:吓死我了,幸好炮火没开到我头上。

  江氏:吓死我了,幸好不是叫龚慎纳妾。

  龚绥:吓死我了,幸好大哥大嫂没跪,不然只剩我一个人坐着就特别惹眼。

44 两边灭火的小天使

  江氏回去自有一番哭闹,龚慎没什幺其他的办法,只好抱着老婆卖力造人。

  当夜龚衡就说要回国子监,被蓝鹤劝了下来。

  “晚上能进去吗?要是不能进去岂不是白跑一趟,明儿回去也是一回事嘛,今夜就好好在家休息一晚。父子俩哪有隔夜仇呢,爹爹他……他可能是听说我俩不那幺亲近,担心你身边没个枕边人照顾,又狠不下心拿我问责,其实都是为了我们晚辈。

  开枝散叶的话,他也就是这幺一说,你看大哥那儿两年无所出,爹爹也没催过他们不是?你别生气了,爹爹一个人带大你们兄妹三人不容易,总难免会多操心些。”

  青黛在旁听了对蓝鹤简直刮目相看,龚阁老黑心肠和自己儿媳扒灰,拿抱孙子做借口逼着儿子纳妾,到她嘴里竟成了担心儿子没人疼的绝世好爹爹。

  龚衡不知内情,轻易就被蓝鹤说服,“我知道,只是连累了你我过意不去。总之你放心,我绝不会纳妾的。”

  “……”

  蓝鹤也不好说“没关系你纳妾吧”,讪笑了一下客气两句便让下人服侍龚二少回房了。

  她一边洗澡,一边回忆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趴在浴桶边上问青黛:“青黛,你有没有觉得龚衡很奇怪,不与我圆房,也不肯纳妾,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意中人,昨夜去私会的?”

  青黛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是贼喊捉贼吗?就算他在外面养了外室,要是你和你公爹的事被他知道,也不会因为自己对不起你就对你网开一面,男人女人是不一样的。”

  “嗯,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他有些古怪。为什幺我身边的男人个个都‘不好女色’?表舅如此,龚衡如此,爹爹如此,皇上也差不多。我看人家都是三妻四妾,小老婆越多越好,曹太师府上有十几房姨太太,还不算通房丫鬟,他儿子们也至少都有五六个。”

  青黛想了想说:“人与人本就不同,龚阁老听说是因为放不下原夫人,皇上忙于朝政,王爷满脑子都是找先皇遗诏,心思不在女色上吧。至于二少爷是为什幺,我就猜不出了。”

  蓝鹤也放弃思考,总结了一句:“或许他们都好分桃断袖,除了老头子。”

  她刚洗完澡,青黛就收到孟错传来的口信,让蓝鹤去摘星阁。蓝鹤心虚地笑笑,在青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溜了出去。

  龚肃羽已经在楼上等她了,蓝鹤一进去,就扑进公爹怀里,黏黏腻腻地对他撒娇,昨晚的口角早已丢到了九霄云外。

  龚阁老最喜欢儿媳妇这样纯真烂漫的好脾气,先抱着她吻了一会儿,随后再一次过河拆桥,放开蓝鹤走到桃木椅子前振了振衣袖,一本正经地坐下来,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明知道我为什幺要给衡儿纳妾,今日为何要帮着他说话拆我台脚?”

  蓝鹤不理他装模作样,走过去往他腿上一坐,搂着他脖子娇嗔:“谁让爹爹提什幺香火,把我钉在杠头上,我不跪下怎幺办,厚着脸皮装傻吗?”

  龚肃羽摇摇头,皱眉道:“他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做好龚家子孙该做的事,堂堂七尺男儿,让无辜的妻子替自己担责算什幺。

  他若是不满意你,那我就替他物色他看得上的,总不见得打一辈子光棍。更何况你也不可能和他有什幺夫妻之情,他今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利用妻子欺瞒父亲,简直混账。”

  蓝鹤皱眉盯着公爹看了一会儿,昨夜之前他还死活不松口,义正言辞地拒绝扒灰,但今天他却已然对自己和儿媳妇私通之事没半点愧疚纠结,还理所当然地责骂被戴了绿帽的儿子,转变之迅速令人咋舌。

  “可是……爹爹就不觉得……不觉得有点对不起二少爷吗?”

  龚肃羽面色一紧,擡手捏住蓝鹤的腮帮扯她脸:“你什幺意思,千方百计爬了公爹的床,现在反跳出来做好人?”

  “疼疼疼……爹爹我错了,我错了,爹爹饶我~”蓝鹤一向废物,捂着被捏痛的腮肉低下头不敢出声了。

  “没什幺对不起的,这幺如花似玉的老婆放在家里他自己不要,害得你独守空闺移情别恋,难道不是他自找的吗?要不是……哼,说不定你就得一辈子孤家寡人形单影只下去。这还是刚成亲,以后他有了新欢纳了妾,你的处境只会更凄凉。”

  龚肃羽说着把蓝鹤环抱住,心疼地看着她:“他弃你如敝履,但于我而言你却如掌上明珠,若要说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他,只有对不起你,根本不该把你嫁给他。”

  蓝鹤却没他那幺不甘,在公爹嘴角亲了一口甜甜笑道:“不嫁给二少爷我也没法认识您呀,我倒是想谢他呢,能遇见爹爹,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你嘴上净说好听的,被他握着你的手,倒不见你甩开,安之若素得很。”

  龚肃羽说这话时并不看蓝鹤,脸上神情淡淡的,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的样子透出浓浓的醋意。蓝鹤头大如斗,公爹什幺都好,就是太醋了,吃起闲醋来根本不讲道理。

  “我不甩开是怕他怀疑我嘛,这辈子也就被他握过这一次,以后不给他碰了,爹爹别生气好不好?只给爹爹碰,不给别的臭男人碰,阿撵从头到脚都是爹爹的。”

  甜言蜜语狂轰滥炸之下,龚阁老脸上终于云开雾散,拿过手边小几上一个沉香木锦盒,打开取出一支鎏金玉兔镶红宝珍珠步摇递给蓝鹤:“之前我总是躲着你,伤了你的心,这支步摇是给你赔罪的,你看看可还钟意?”

  “呀,好漂亮~”蓝鹤眼睛一亮,爱若珍宝地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是因为我属兔爹爹才特地给我打了一只小兔子吗?谢谢爹爹~”

  “不错。”龚肃羽看蓝鹤爱不释手的样子微微一笑,拿过那支步摇替她插到了发髻上,“打一只小兔子,替我守着你这只大兔子。”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青黛:我觉得蓝鹤真的很不要脸,要洗白自己男人,硬吧黑的说成白的。

  蓝鹤:我觉得爹爹真的很不要脸,绿了自己儿子,理直气壮不说,还要吃儿子的醋。

  龚阁老:我觉得龚衡真的很不要脸,冷淡媳妇对长辈撒谎,还摸人家女孩儿的手。

  龚衡:……那女孩儿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废猫: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你妈了。

45 H 书房1

  蓝鹤听到这句情话立马就不行了,胸中绵绵情意满溢而出,娇滴滴地轻唤:“爹爹……”一双晶莹美目痴痴望着公爹,软软地依在他怀里,樱唇微启,欲语还休。

  龚肃羽眉头一皱,也不与她客气,干脆利落解开她的衣带褪去里衣亵裤,只留下一件桃粉肚兜,又怕她凉,给她披上鹤氅,分开她双腿跨坐在自己身上。

  “昨夜弄疼阿撵了,今天怕不怕?”

  蓝鹤羞涩一笑,摇摇头:“不怕,阿撵喜欢爹爹。”

  龚肃羽闻言莞尔,宠溺地亲了一下蓝鹤的鼻尖,隔着肚兜勾勒她两只乳儿浑圆的形状,指甲刮搔乳尖让小樱桃们挺立起来。

  “嗯……爹爹……痒~”蓝鹤抓着公爹的衣服扭了扭身体。

  “哦,那还要不要爹爹摸了?”龚肃羽放下手,舒眉浅笑,柔声问她。

  小蓝鹤可怜兮兮地看了看公爹,红着脸点头小声说:“要的,爹爹别停。”

  龚肃羽不动声色地注视蓝鹤,手却伸到花阴底下揉了一把,惊得她脱口娇呼了一声。

  “停自然是不会停的,无非是先摸哪处的问题罢了。阿撵身上香喷喷的,有股檀香胰子的味道,可是已经洗了澡了?”

  蓝鹤点点头,凑近公爹脖子嗅了几下,“爹爹还没洗,有爹爹的味道在身上。”

  龚肃羽素来爱洁,可不愿自己身上有什幺古怪气味,蹙眉问道:“那是什幺味道?”

  “就是……我喜欢的味道,想闻着它睡觉的味道。”蓝鹤娇笑着说完,轻轻咬住公爹的喉结,舌尖探出来在上面舔了几下。

  龚阁老是喜欢细品香茗浅尝美酒的斯文人,于情事上也讲究男“四至”女“五欲”,男女合欢对他而言不仅仅是泄欲,更是与心爱之人之间的嬉戏,所以不管他面上如何板正儒雅,私心却是极喜欢儿媳这些撩拨他的小把戏。

  他被蓝鹤湿软的小舌舔得情波荡漾,闭眼倒吸了一口气,感觉下腹燥热心神不稳,于是双手抄到她腋下轻挠,痒得她咯咯娇笑,扭着身体左支右闪。

  “啊,哈哈哈,爹爹饶了我~我不敢了!”

  她这一扭,下身磨得龚肃羽已然擡头的胯下之物更加兴奋,他一手环住她腰,一手探进肚兜里面抓住一个乳儿揉搓,假意板起脸吓唬她:“次次都饶你,也不见你长记性,今天一定要狠狠罚,方解我心头之恨。”

  蓝鹤并不上当,乳儿被揉得酥麻,皱眉轻哼两声,地下头去看公爹的手在肚兜下面起伏蠕动,把粉绸顶得丝光交错,难为情地擡手从外面覆在他手背上,复又擡起头来脉脉含情地注视他,腻着嗓子问道:“那爹爹要怎幺罚我呢?”

  龚肃羽心里一跳,忍不住面露微笑,在蓝鹤乳头上不轻不重掐了一把,“你说呢?明知故问。”说完侧头吻住她,不许她再多说一句勾人的话。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怎幺呵人痒痒呢,不讲武德,我也要呵爹爹痒痒。

  废猫:不行,爹爹疯笑人设要崩,你要敢乱来,我下次让他全身穿上铠甲和你做。

  龚阁老:……

45 H 书房2

  两人唇齿相凑,舌儿相戏,沉溺在彼此的爱意中,而龚肃羽手里也没忘记亵玩那两只酥乳,捻得娇娇乳头挺硬如坚果,乳肉像没脾气的面团儿一样随他揉捏晃荡。

  弄久了蓝鹤受不住,嘴角流涎双目氤氲地推开公爹,小脸红扑扑地嗫嚅:“爹爹别……再这样摸,阿撵会弄脏爹爹衣裳。”

  龚肃羽了然一笑,伸手抹去蓝鹤嘴角的莹丝,却不脱衣裳,而是取出一方松霜绿的缂丝卷云山水帕子,展开垫在蓝鹤张开的花阴底下。

  修长白皙的手指硬是挤进儿媳下阴与自己腿间的缝隙里,艰难地夹住丝帕扯开摊平,手背和硬硬的指节曲起时,在她软嫩潮湿的蚌肉上磨磨蹭蹭。

  “不怕的,垫上这方帕子,让它吸饱阿撵的蜜汁。”他柔声细语,眼角眉梢闪过一丝促狭。

  蓝鹤被他弄得羞耻,不由夹紧下阴,穴口一咬,好似用下边小嘴在龚肃羽手背上亲了一口,害得他不由僵了一下,随即翻转手背,用力揉搓她的下阴,没几下就逼出了汁水,糊得他一手黏腻晶莹。

  他收回右手,又换做左手,中指指腹压着肉蒂缓缓磨圈,却举起右手给蓝鹤看上面亮晶晶的清液,在她羞臊的目光中坏心眼地把淫水都抹到她的肚兜上,在胸部隆起处留下几道深色湿迹,嘴上似笑非笑调笑她:

  “冰雪为肤,秋水为姿,阿撵倒真是水灵灵的。”

  蓝鹤下面不上不下地酥痒,没心思辩驳,只想让公爹快点给她个爽快,苦着小脸哀求他:“爹爹难受。”

  龚肃羽最受不了她这样娇里娇气地委屈模样,立马加重手里的力道,快速揉摁那小肉珠,一手托住她后背低头含住她胸口凸起,隔着衣服衔着乳头噬咬。

  上下敏感之处快感交叠,蓝鹤再也憋不住媚吟,也不管丢脸不丢脸了,嘴里“爹爹好厉害、爹爹不行了”地胡喊一气。到最后那小肉蒂上的快意积蓄到了极限,让蓝鹤终于支持不住浪叫着到达了顶峰。

  “啊……不行……爹爹……嗯……哈……要去了……”

  龚肃羽便张嘴放开她的乳头,目不转睛地观赏儿媳高潮时娇媚妖娆的样子,直到她卷着脚尖绷直身体,双手死死握紧,把他的衣服抓得皱成两团,下阴抽动着泄了身。

  他抽回手,将娇喘的蓝鹤搂进怀里,缓缓抚摸她的背心,等她从余韵中稍稍回了神,又把她身体扶直,让她低头看他腿上的手帕和她胸口的肚兜。

  蓝鹤先看到自己胸前的隆起的地方,有两团圆斑色泽略深,是被公爹含在嘴里吮湿了,贴在乳头上发凉,看上去淫冶下流,才刚泄出去的欲火,又开始死灰复燃,脸色热乎乎地发烫。

  再往下看身下露出的手帕一角,干燥的地方只剩下细细一条边了,被洇湿的水迹还在缓缓往外蔓延。

  “爹爹,这块帕子太薄了,吸不完的。要不然……不然还是……爹爹还是把衣裳……”

  “把衣裳脱了便宜你这小色鬼是吧。”

  龚肃羽笑眯眯地打断她,摇摇头解开衣带,叫蓝鹤把小屁股腾空,让他把被她压在下面的氅衣道袍敞开来。

  可是蓝鹤听话分腿跪在椅子上擡起身体时,他又不急着解衣服了,而是拿起那块已经濡湿的丝帕擦拭她的下阴。

  蓝鹤被帕子擦得痒,羞答答地提醒他:“爹爹,帕子已经湿了,擦了没用啊。”

  龚肃羽在她圆翘的肉屁股上捏了一把,不满地沉声道:“不要多嘴,谁说要把那儿擦干的,我就想多擦几下而已。”

  “……”

  好欺负的蓝鹤只好闭嘴,双手扶着公爹肩膀,咬牙忍受下阴被手帕划过时传来的阵阵羞耻快感。偏偏龚肃羽一边玩她下面,一边还要盯着她脸看,羞得她不得不别开脸,咬着下唇暗暗抱怨公爹不正经。

  龚肃羽看着儿媳妇只穿一条粉嘟嘟的小肚兜,裸着下身分开腿跪在自己面前被他亵弄私处,背德和触犯禁忌的罪恶感反而加倍刺激他的神经。

  眼前的明艳娇俏的少女就像是一壶甜香毒酒,最初明知有毒,还是没忍住舔了一下试试味道,之后又欲罢不能地喝了一口,到现在已经自暴自弃放手豪饮,无所谓中毒之后会如何悲惨了。

  “爹爹……阿撵想要您……”

  耳边传来蓝鹤弱弱地哀求声,她已经被公爹弄得双腿发颤,快要跪不住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为什幺今天爹爹不脱我肚兜呢?

  龚阁老:有时候遮着比露着更勾人。

  蓝鹤:爹爹好会。那爹爹不脱衣服是为了勾我吗?

  龚阁老:……

  废猫:后续剧情需要你们两都穿着衣服,今天晚上谁也不准脱光。

47 H 书房

  儿媳妇都开口了,公爹也不好再拿乔,龚阁老把湿哒哒的手帕放到手边案几上,解开裤头取出傲然挺立的阳物,嘴角一弯笑问蓝鹤:

  “那你得自己坐上来,阿撵行不行?”

  “应该……行叭。”

  蓝鹤低头看了看那物尺寸,心里有些发虚,但又觉得既然上次已经进去过了这次就没有进不去的道理,张开一只小手扶住那根张牙舞爪的暗红肉茎,另一手撑在公爹胸口,贴在私处缝隙上摸摸索索寻找穴口。

  蕈头上传来小蚁爬过般的细密麻痒,龚肃羽突然擡起双手握住蓝鹤细腰,沉声说道:“别急着放进去,要润湿了才好入穴,先在外边磨一磨,阿撵的穴儿也得先松一松。”说着便用一只手从下面摸到洞口,不由分说插了一根手指进去。

  “啊……”

  穴内突然多了一根异物,蓝鹤不免吓得小小僵了一下,龚肃羽却不给她时间发呆,催促道:“别偷懒,自己扶着磨,哪处舒服就拿去顶哪处。”

  蓝鹤只好一边忍着被他抠穴的快意,一边握着肉茎在自己私处来回摩擦,用它顶开肉瓣,再把肉瓣上的蜜汁涂到蕈头上,惹得那物又热又硬,自己前端也冒出水来,时不时在她手心里弹跳一记。

  小穴里的手指很快又多了一根,蓝鹤感觉公爹手指太过修长,一直钻到深处,按得里面从来无人问津的媚肉酸软。她实在是耐不住胸中欲火,强忍羞耻拿公爹的阴茎抵在自己肉蒂上划弄,小手也贴心地给他上下套弄爱抚。

  两人没羞没臊地胡弄了没多久,彼此性器就都濡湿一片,前精和淫水混在一处,也分不清是谁的。

  翁媳二人皆是口干舌燥情动难忍,龚肃羽多加一根指头速速抽插了几下便拿了出来。到了这种时候该做什幺不言而喻,蓝鹤会意立刻拿公爹的阳物对准穴口,挺起腰尽力张开小穴往下坐。

  一开始还是很难吃进去,肉茎太粗而幽径太窄,还是靠龚肃羽狠心把她的腰往下摁了一点,才勉强咬住了蕈头。

  蓝鹤觉得下阴被撑得酸胀发紧,小脸皱成一团,咬着牙一寸寸往下压,龚肃羽却好整以暇看着她一个人卖力,手不是在揉她的臀肉,就是在抚弄她的耻部,最后她气得干脆豁出去,往下发狠一坐,才把一整根东西尽数吞入体内。

  其实她不知道,看着面上云淡风轻的龚阁老,下面也难受得要命,半截在天半截在地,腿上的小人还磨磨蹭蹭,怕伤到里面又不好太催她,急也急死了,只好到处乱摸让自己分点心思出去。

  蓝鹤长舒一口气,好像自己完成了什幺了不得的任务,揽着公爹脖子一脸邀功的甜笑。

  龚肃羽被她眼睛里的闪闪笑意甜到了心底,看着这个孩子气的儿媳妇忽而就感觉胸口有些刺痛,轻抚她面颊深深凝望半晌,把她一把搂进怀里紧紧抱住,贴着她脸颊哀切低哑地呢喃:

  “阿撵不要死,无论你表舅叫你去干什幺都不要去,留在我身边。”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看上去正经,嘿啾的时候却很多花样。

  龚阁老(无语):……你什幺都不懂,我做长辈的只好手把手教你,但凡你有我梦里十分之一的本事,我也不必如此辛苦。

  蓝鹤(噘嘴):和我嘿啾很辛苦吗?那不如算了,儿媳不敢辛苦爹爹呢。

  龚阁老(冷笑):……既然渚渊这幺说了,那为父也不好勉强你。

  蓝鹤:呜呜呜,我错了,爹爹还是勉强我吧,辛苦爹爹了,我会好好学的。

  猫猫:世上竟有如此废物之人,为了嘿啾骨气都不要了。

  蓝鹤:还不是为了搞黄色替你挣珠珠,狼心狗肺猫!

48 H 书房 4

  啊不是吧,爹爹已经猜出来了?蓝鹤还没来得及感动,先暗自慌张了一把,生怕他训斥自己。但转瞬又开始心疼起公爹,他这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竟也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而且还是为了自己。

  她好想对公爹说,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去,巴不得不要去,偷什幺劳什子玉,真是烦死了!可谁让表舅是收留她养大她的人呢,他开口了,别说是皇宫,就算阴曹地府她也不得不去。只好也用双臂紧紧环住他身体,柔声安慰他:

  “爹爹别担心,阿撵会想办法留在您身边陪着您的。”

  龚肃羽一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是荣亲王要逼小蓝鹤去做什幺危险的事,能比首辅曹太师家里还让蓝鹤害怕的地方,无非就是皇宫了。

  她到底还是小孩子,动情之际还是被套出了话,但既然不是什幺必死无疑的灾病,那就好办多了。

  事情并不如梦境中那幺糟糕,还有转圜余地,龚肃羽心境一扫之前雾霾重重的阴郁,一下子变得晴朗起来,性事上的兴致也兀然高涨,下身对着蓝鹤用力一顶,把她撞得惊呼出声,随后抱着她放开手脚颠弄肏干起来。

  蓝鹤阴内被那凶器挑刺戳撞,说不出的酸麻,肉壁上有一处最是经不住欺负,龚肃羽对那里顶得越狠,她就越是像升了天一样地舒服,完全没有一丁点昨夜的痛楚,只剩下男女交合的快意。

  “爹爹……嗯……慢点……嗯……那里……好奇怪……”

  “这里?”

  龚肃羽细观蓝鹤反应,找到那一处要紧的地方重重一刺。

  “啊……别……爹爹……”

  那个地方被击中的刺激太强烈,让蓝鹤几乎忍不住想要逃开躲避,身体却被龚肃羽牢牢抓在手里,不得不被迫承受他持续不断的枪林弹雨。

  偏偏在蓝鹤被肏得魂飞天外的时候,龚肃羽还要一边抽送一边审问她:“你表舅这次,是不是让你去皇宫偷东西?”

  蓝鹤本来也觉得要瞒着老奸巨猾的公爹太难,畏畏缩缩压在心里久了,早就不想再费力守着这个秘密了,只是怕他凶自己才不敢说。现在脑子里只剩蜜穴被侵犯的快感,迷迷糊糊一团浆糊,根本不想说这些,愁眉苦脸地看着公爹只想他入得再狠些。

  “你不说我不动了。”

  龚肃羽实属卑鄙,做到一半真的停了下来,小蓝鹤不知所措地望着他,看他目光坚决,只好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玉琥在太庙,我怕被抓住关进诏狱被打死,那里进去了一般都出不来。”

  龚肃羽心下狐疑,以蓝鹤的身份就算被抓住了宫里也不会动她,只可能是永嘉帝亲自处置,就算要入刑,也不会是诏狱。

  他却不知,蓝鹤之所以那幺怕被宫里抓住,是因为她偷玉琥是为了帮荣亲王造反夺位。不管她小时候永嘉帝抱过她多少次,协同谋反都必死无疑,哪怕是皇帝的亲妹妹亲女儿也没活路。

  “这幺大的事你却瞒着不告诉我,可见心里并不信我。算了,你想要就自己动吧,我是没这兴致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知道我要去皇宫偷东西,居然没有训我,看来是真的喜欢我。

  龚肃羽:想多了,办事的时候不方便训你罢了。

  蓝鹤(委屈):那爹爹不是真的喜欢我了?

  龚肃羽:……呃,是真的喜欢你,不然谁要和你“办事”?

  废猫:求求你们不要虐狗了,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小剧场是给你们求珠珠用的,不是给你们撒狗粮的谢谢!

49 H 书房5

  “???”

  蓝鹤正在兴头上,她看看公爹好像真的不准备再理她,又没自信和龚阁老比定力,只好小手撑在他胸口,尝试自己动动屁股,完全不得要领,弄了几下都要急哭了。

  “爹爹动动,我不会。爹爹别生气了嘛,求您,疼疼阿撵~”

  龚肃羽嘴上说得再狠,每次蓝鹤一求饶,他就会心软,可又不想太娇纵了她,显得自己被她拿捏住了,便退而求其次,双手抱住她的腰托起她的身体手把手教她。

  “你只记得用下阴吞吐阳物,找到自己舒服的地方往那处坐就是了。”

  “嗯……”

  蓝鹤果然学什幺都很快,稍一点拨就掌握了诀窍,扭腰前后摆动起来,用公爹的大棒往自己最最酥麻的那块地方顶撞,没多久就得了趣,咬着下唇粉面潮红,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龚肃羽自然也被她吸得快活至极,少女下阴窄小,裹在他阳物上好似蟒蛇缠绕巨木,严丝合缝地环绕盘绞,箍得柱身发紧。每每吞吐又像在是对着铃口拼命吮吸,或是爱抚亲吻,夹得他淫火上头。

  加之眼前的小娇娥耸动身体时,肚兜被抖动的乳儿顶得粉海翻波,晃得他眼睛发热,忍不住一把掀起蓝鹤的肚兜,看那两只雪球缀着红珠上下翻飞跳动。

  小蓝鹤虽是初学,但到底是习武的身体,做得像模像样,摇了一盏茶功夫就把自己给弄泄了,含着公爹肉茎瘫软在他怀里抽搐,穴内喷出一股热流淋得他蕈头发颤,耳边却传来龚肃羽带着欲火的低沉话音:

  “你倒是惫懒,自己快活了,就不用管别人死活了?”

  刚才被公爹刁难的仇蓝鹤心里还记着,此时听他这幺说,肚子里暗道一声“活该”,抱着他的身体把脸换了个方向继续依偎在他胸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根本不答话。

  龚肃羽又好气又好笑,抱着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蓝鹤身体猛地一坠,双腿紧紧夹住公爹腰胯,穴内又被突刺一下,轻哼一声惊慌地擡头看向公爹。

  只见他皱着眉头把她抱到窗边横放在书桌上,双手握住她胸前两个雪乳,俯身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胯部快速耸动,压着她肆意抽插起来。

  “既然阿撵不听话,可不要怪爹爹不怜香惜玉了。”

  蓝鹤撅了噘嘴,轻哼一声对公爹抛了个媚眼。

  “爹爹……那幺厉害……嗯……嗯……死在您身上……哈……我也……愿意……”

  “记住你说的话。”

  龚肃羽不和她啰嗦,闷头把方才积攒了半天的欲火一股脑全喷到她身上,对着儿媳湿软娇穴乱撒气。

  蓝鹤用腿勾着公爹后背,再一次沉沦于他的侵入。可大话才说出口没多久,下阴和乳房上的快感就把她折磨得不断娇喘,哭吟着求公爹饶她,却把龚肃羽激得越发亢奋,扯住她胳膊狠狠撞击她的媚穴,到后来性器交汇之处,竟传出叽咕水声,会阴处也被龚肃羽飞速进出摩擦打出一圈白沫。

  蓝鹤被他入得受不住,挂着泪珠轻声缀泣:“爹爹……嗯……以后不敢了……爹爹饶我……呜呜……爹爹别……啊……太狠了……”

  “你这小妖精惯会阳奉阴违,我才不信你,不往狠了罚,如何长记性?”

  龚肃羽非但不理她抽泣,反而把穴口的白沫抹到她的阴蒂上,一边刺穴一边又去揉那颗小肉珠。蓝鹤瞳孔猛然一收,睁大眼睛嘶声娇啼:“哈……别……不行……爹爹……啊!”

  话没说完,媚穴就死命绞着公爹肉茎抽了几下,又丢了一局。里面湿得像是开了水闸,龚肃羽也被她夹得射意上头,故技重施抽出阳物在蓝鹤肚子是蹭了几下,便要射精。

  谁知正沉浸在肉体高潮中神志不清的蓝鹤,耳里似乎传入一记极细的声响,她原本涣散的双瞳骤然聚光,像被惊醒的猫一样,现出警惕的眼神。

  “屋顶有人!”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不知道屋顶上是谁,想要干嘛,谁派来的。

  龚阁老:不知道阿撵有没有被屋顶上的人看了去。

  孟错: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正在办事的主人屋顶有人。

  屋顶上的人:听到了震惊的东西,不知道怎幺表达震惊的心情。

50 我让我爹爹跟你说

  蓝鹤反手在桌上一撑,一跃而起,对正准备出精的公爹低声说了一句,“我去看看。”

  随手将身上披着的外衣在胸口交叠衣领把自己一裹,不等龚肃羽反应过来就推开窗户赤足窜了出去。

  龚肃羽被蓝鹤的行径惊呆了,他来的时候没有带下人,但孟错却始终不离左右,即使龚阁老要私会儿媳,也照样隐身附近保护他,所以哪怕屋顶有人,对龚肃羽而言也不过是惊大于慌,要想知道是什幺人,等下问孟错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蓝鹤一个二少奶奶冲出去追,更何况她还衣衫不整赤着脚下半身连条裤子都没有。

  他被冲动的蓝鹤气得不行,顾不得擦掉桌上的精液,赶忙到窗口喊孟错跟上去,想办法把蓝鹤抓回来。可孟错却没有立刻走,而是神色凝重地对他说道:“大人,刚才那人,是锦衣卫。”

  龚肃羽一怔,怪不得有外人来窥伺,孟错既没有抓人,也不敢出声示警,原来是碍于对方身份特殊。

  他对孟错点点头,“知道了,你速速追上那两人,让蓝鹤别管这些赶快回来!把这个锦衣卫请到前厅,我去会他。”

  孟错领命离开。

  然而蓝鹤的轻功出神入化,屋顶上的那人没跑出几步就被她截了下来,两人站在龚府院墙外的小巷里大打出手。

  那人身形高大,拳脚犀利,出手果决狠厉,绝非普通盗贼窃匪,却没有江湖上那种夺命仇杀的气势。

  因为蓝鹤只罩了一件外袍,生怕衣裳散开,打的时候一只手得按着衣襟,下面没穿裙子裤子,又不能擡腿踢人,只能用一只手打,完全不像样子,而对方竟然也对她处处手下留情,只守不攻,仿佛生怕伤到她一般。

  蓝鹤几招之下便看出端倪,收手站定,向此人低声问道:“请问阁下何人,为何深夜到龚府窥伺?”

  月光照在那人脸上,五官深刻英挺,正是龚衡醉后结拜的大哥锦衣卫千户梁剑星。

  他面无表情,眼神中闪过对蓝鹤的鄙薄,摸出腰牌对她晃了一下冷声回答:“锦衣卫执行公务,还请少夫人勿要阻扰。”

  “啊,锦、锦衣卫啊……”

  蓝鹤听到“锦衣卫”这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慌得一塌糊涂。他们是直属宫里的人,什幺事到了他们这里都会直接被汇报给皇帝,那自己和公爹偷情的事情岂不是要被永嘉帝知道?

  她倒是没什幺所谓,就算有什幺事也可以拉荣亲王出来替自己挡一挡,但龚肃羽不一样,他是清名在外的次辅,被皇帝知道私德有亏,往小了说心里一定会瞧不起他,往大了说讲不定仕途就到头了。

  “那……那不知道……不知道这位锦衣卫大人,刚才……听到了什幺没有?”蓝鹤完全不敢直视梁剑星,心虚到眼神飘忽无处安放。

  梁剑星本是为了龚衡来查探一下他和蓝鹤的关系,没想到找到了独自入睡的龚衡却不见他妻子,于是在夜里暗中搜遍了龚府,最后竟在花园角落的摘星阁里撞破了一场翁媳相奸的丑事。

  龚衡在他心里分量极重,他看到龚衡的妻子背着他和他父亲搞在一起,又想起他之前抱怨父亲对他态度严苛,心里更是愤怒,对蓝鹤自然是又鄙夷又讨厌,有意要羞辱羞辱她,便冷冰冰地回答:“爹爹那幺厉害死在您身上我也愿意。”

  “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蓝鹤羞耻至极,低头捂住脸拼命摇头。梁剑星看她如此,心道你现在知道丢脸了,勾引公爹翻云覆雨时怎幺就不知道?懒得和她多说,不耐烦地问她:“二少夫人,下官可以走了吗?”说话时还特地在“二少夫人”上加重了音。

  “不行不行,大哥先别走。”蓝鹤慌忙擡头,挡住梁剑星去路。梁剑星无语至极,暗骂谁是你大哥,黑着脸看她还想怎样。

  只见她满面通红,吞吞吐吐地小声说道:“我知道锦衣卫查到的都得禀报给皇上,可是今天的事,皇上他、他应该也不爱听。您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看到,就别……别告诉皇上了。”

  “二少夫人是让下官欺君幺?”梁剑星面如寒霜,压着怒气反问。

  “啊,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我只是……”蓝鹤无计可施,急得眼泪也出来了,“求求您,别说出去好不好?”

  “不好。”

  蓝鹤眼看对方拿出了“锦衣卫”式的冷酷无情,知道求他是没有用的,自己又想不出办法,又不愿这样放他走,干脆把自己男人擡了出来。

  “那麻烦您随我移步龚府,我让我爹爹和您说。不答应我今晚是不会放您走的,虽然我一只手打不过您,但您跑得也没我快。”

  “……”

  就在梁剑星被蓝鹤耍无赖逼得头疼时,另一人从天而降……

  ¥¥¥¥¥¥¥¥¥¥¥¥¥¥¥富态的分割线¥¥¥¥¥¥¥¥¥¥¥¥¥¥¥¥¥¥¥

  梁剑星:这种‘我搞不定你,就喊我爸爸来’的行径十分可耻。

  蓝鹤:那不是我爸爸,是我男人。

  梁剑星:呵呵,我记得你男人应该叫龚衡。

  蓝鹤:龚衡有个相好,中秋节拿了我两坛好酒去讨好他,不知此人是谁?

  梁剑星:……

  废猫:complicated

51 爹爹帮擦脚脚 总觉得一千字好少,今晚发两章吧,二更零点

  是孟错。

  他看了看两人,蓝鹤紧紧裹着一件外袍赤足站在地上,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救星。那个锦衣卫对着蓝鹤面色铁青,看到他反而神色松了松,心里大致有了个数,恐怕自己来之前二少奶奶和这个锦衣卫正僵持不下。

  他先对蓝鹤行了个礼:“二少奶奶,大人让我带话给您,请您速回,其他事他自会处理。”

  蓝鹤一听如释重负,浅浅一笑点了点头,足尖在地上一点,倏然跃上墙头,几个起伏便消失在黑夜中,身法犹如鬼魅,轻功之高令梁剑星也不禁由衷佩服。

  “这位大人,我家大人有请,劳您移驾一叙。”孟错对梁剑星抱拳行礼,姿态恭敬客气。

  既然堂堂次辅龚肃羽开口了,梁剑星也不好不作理会,点点头跟着孟错去了龚阁老的书房。

  蓝鹤回到摘星阁,还是从窗口跳回去的,龚肃羽已经清理掉他们两人欢爱过的痕迹,衣裳也穿得整整齐齐,就等蓝鹤回来训她。

  他看蓝鹤狼狈的样子心里有气,却也知道她那幺紧张多数是为了自己,强压着火瞪了她一眼:“下次你再这样衣衫不整冒冒失失地乱跑,我就把你锁在房里关个三五日,不给你衣服穿,也不给你鞋袜,让你裸身赤足过够瘾。”

  “爹爹我错了,您别生气了,我就是怕……”

  “知道了,这事不用你操心。你是龚府的二少奶奶,又不是护院,用得着你冲在前面吗?光着脚追男人,像什幺样子!”

  蓝鹤闭上嘴不敢再辩解,乖乖垂首听训。

  龚肃羽却没再多苛责她,而是把她抱起来放到书桌上,分开她两条腿,拿汗巾把她下阴黏腻轻轻擦拭了一遍,折起来换了一面后擡起蓝鹤的脚,又仔细把她两只脚底板上踩到的泥灰擦干净,手势温柔细致,让蓝鹤又觉害羞又觉甜蜜。

  “荣亲王虽然是你长辈,却毕竟不是你的父母,年纪也没比你大多少,很多事他没教你也不能怪你。但阿撵是个女孩儿,生来就比那些污浊男子金贵,时时都应小心护着自己,比如你这只小雪足,就不能给外人随便看到。”

  他嘴上对蓝鹤谆谆教诲,手里却把玩揉捏着她的小嫩脚回想之前的春梦,暗恨刚才被两个无聊的男人看去了自己的宝物。

  蓝鹤幼年丧父,从未有成年男子这样春风化雨又语重心长地教导过她,令她心中对龚肃羽生出超越爱欲的情感,既有仰慕,亦有依恋,即使他们已经鸾凤相交,有了肌肤之亲,可他在她心里始终是可敬可靠的长辈。

  妇人的行止礼仪她从小也学,但她心底并没有把自己当作名门闺秀,毕竟门都几乎被灭了还谈什幺闺秀,学了不过是为了做给人看而已。但现在听到公爹这样耐心地教她道理,她才似乎真的感到自己也是个有人捧在手心的金枝玉叶。

  “阿撵知道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乱来让爹爹担心了,以后除了手和脸,其他地方都只给爹爹看。”

  小蓝鹤真心认错的时候明亮的眼睛里一片赤城,很是动人心魄,说辞也让龚阁老十分满意。

  龚肃羽暗暗惋惜被人打断,不能多陪她亲昵一会儿,对她颔首而笑,轻轻捏了捏她的粉腮,替她把衣裳裤子一件件穿回去,套上鞋袜,头上的发簪也重新细心插好,整理妥当后又问她:

  “你要去皇宫偷东西的事,被这锦衣卫听到了吗?”

  见蓝鹤摇摇头说“应该没有”,才放下心来,抱在怀里亲了两下,方让她离去。

  蓝鹤虽然担心那锦衣卫的事情,但还是乖乖听公爹的话,回了自己院子。

  而龚肃羽则去了前厅,会了会窥破他乱伦奸情的锦衣卫千户梁剑星。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爹爹那块汗巾,擦了我的那里,又擦了我脚底的泥,以后用起来会不会膈应?

  龚肃羽:不会,直接扔掉。

  蓝鹤:……

  蓝鹤:那爹爹那块缂丝手帕也要扔掉吗?那玩意可精贵。

  龚肃羽:不扔,吹干了收起来。

  蓝鹤:???不洗洗吗?

  龚肃羽:小孩子问这幺多做什幺,最近惫懒都不去讨珠珠了,赶紧去,不然下次把这块帕子塞你嘴里。

  废猫:……我想知道是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嘴。

52 我要嫁给爹爹

  蓝鹤回去后辗转难眠,次日便把和锦衣卫交手的事情告诉了青黛。青黛也吓了一跳,作为要去宫里偷东西造反的人,干“肃反”活的北镇抚司对他们而言就是捉老鼠的猫,闻名变色。

  “不知道爹爹昨夜与他怎幺说的,唉……都是我不好,别叫出声说不定就不会被听见了。”

  “……”

  青黛反手捏住蓝鹤腮肉使劲扯,恶狠狠地凶她:“你还有脸说,我都替你害臊。偷人偷到自己公爹身上,现在还被锦衣卫撞破,马上整个皇宫都传遍了,看你怎幺做人!”

  “疼疼疼~”蓝鹤夺回自己的肉,捂住脸眼泪汪汪地怒视青黛:“我要去找皇上,我要和离,我要嫁给爹爹!”

  “别做梦了。”青黛老大一个白眼丢给蓝鹤,“你不要脸皇上王爷还要呢,退一万步就算皇上宠你,也过不了太后这一关。”

  这下说得太过,蓝鹤真的哭了,消沉地坐在那里掉眼泪。青黛口硬心软,看到她难过又舍不得,只好安慰道:“我去做点雪花饼,等下送给孟错,向他打听打听昨夜的事情。龚阁老能爬到这个位置,这点事肯定难不倒他,你别担心了。”

  这一次孟错收了糕点,很殷勤地跟着青黛来了内院。

  蓝鹤见到孟错到底有些难为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问他:“孟侍卫今日不用当值吗?”

  “回二少奶奶,今日有别的差事要办,大人那里是周远当值,您放心,他功夫不在我之下。”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蓝鹤听到“您放心”三个字,脸不可避免地涨红了。

  孟错见了心下暗叹,这位少夫人长得确实美貌,又总是一副天真无辜的可怜样,还会来事儿,的确有两把刷子,怪不得自家大人终究没能把持住自己。

  “昨夜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大人与那位锦衣卫的大人聊了半柱香功夫就送客了。我瞧着大人似乎并无烦扰之色,想必无甚大碍,二奶奶不用太担心了。”

  蓝鹤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下文,心里十分奇怪,就这幺两句话,干嘛特地亲自来说,让青黛转达不就行了。她转眼看看同样狐疑的青黛,再看看目不斜视到略有些刻意的孟错,心念一动,已有猜测。

  “那……就多谢你了,青黛替我送送孟侍卫吧。”

  孟错眼神一亮,微笑着对蓝鹤行了个礼,蓝鹤也对他略有深意地嫣然一笑,只有青黛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幺自家院子自家侍卫需要自己去送,带着疑问陪孟错离开了。

  蓝鹤头疼极了,小时候虽然被逼着起早贪黑地学这学那,但至少没那幺多烦心糟心的事,现在要去偷公爹的玉珮,要去偷宫里的玉琥,还要担心锦衣卫把偷情的事告诉皇帝。

  要不然干脆告诉龚衡,与他和离算了,这样就不用背着通奸的罪名偷偷摸摸地了。

  她不敢擅作主张,下午早早溜进公爹的书房,等他回来与他商量。

  这间书房里陈设简雅古朴,藏书却不少,蓝鹤独自浏览了一遍书架,发现除了那些正经书之外,还有些游记杂记,曲谱棋谱,原来公爹也会看闲书,不知有没有春宫图。

  当然春宫图并没有找到,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拿了一本《姑苏寻芳记》靠在太师椅上随便读读。

  原以为是什幺才子寻佳人的话本,结果却是写江南水乡美景美食的杂记,倒也把蓝鹤看得入了迷,最后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龚肃羽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书房里一副美人春睡图,一只纤纤玉手垂在那里,书都掉在地上了也毫无察觉……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孟侍卫,哈哈哈。

  孟错:二少奶奶,哈哈哈。

  青黛:你们“哈”什幺“哈”?

  蓝鹤:没什幺,青黛做的点心好吃。

  孟错:对对对,人美心善,心灵手巧,巧夺天工。

  青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53 谁捏了你的脸 考虑今晚要不要双更

  龚肃羽走近拾起那本书,看到封面不禁会心一笑,知道蓝鹤一定是冲着书名才选了这本,摇摇头解开自己的鹤氅,轻轻盖在她身上。

  他细观蓝鹤睡颜,纤长的睫毛微微上卷,小鼻子细直挺翘,樱唇精巧娇艳,明明是个绝色美人,却不自知,成天就会哭唧唧地认错求饶耍无赖,让人又头疼又无奈。

  看着看着,龚肃羽忽然发现白嫩丰润的腮帮上似乎有一个还没褪尽的浅浅红印,眉头一皱心觉怪异,除了自己,难道这家里还有别人会捏蓝鹤的脸?等她醒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心肝宝贝在睡觉,他就没让人进来伺候,免得吵醒她,研磨铺纸都得自己动手。蓝鹤醒来时,就看到公爹独自坐在桌前地写东西,专注的侧颜无与伦比地俊美,她也兀自痴痴地看了一会儿,才拿着公爹的外袍悄悄起身。

  “爹爹……”

  “嗯,怎幺睡在这儿?要是累了,该好好回房睡才是。”龚肃羽并不擡头看她,仍旧专心致志地继续写着。

  “有事想和爹爹商量。”

  龚阁老这才停手,转头看了看刚睡醒还有些发怔的美人儿媳,放下笔对她招招手,“过来,什幺事说给我听听。”

  蓝鹤走过去,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抱坐在腿上,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公爹堵上了嘴,被迫含着他伸进来的舌头与他纠缠许久。

  亲了半天两人都有点上头,蓝鹤明显感觉公爹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也没心思说事情了,晕红着小脸低声呢喃:“爹爹,我的事情等会说也行的,要不然……我们先……先……”

  “先什幺先!你小脑袋里怎幺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龚肃板起脸在她后腰捏了一把,“我且问你,今日谁捏了你的脸?”

  “???”

  干嘛又拒绝我?蓝鹤被问得一呆,想了想才记起来,摸着脸傻笑道:“因为我对青黛发脾气说要去求皇上把我嫁给爹爹,就被她捏了。爹爹怎幺知道的?我脸上红印还没褪幺?”

  “你们主仆还有没有尊卑?!”龚肃羽听到是青黛,心里又变成另一种不舒服,“我不管你们情同姐妹还是怎样,在龚家就没有下人对主子动手的道理,她下手还那幺重!你去告诉她,下次再欺负你,我可不会姑息她了。”

  蓝鹤看这幺点小事,公爹也要心疼自己,惊讶之余又觉得暖暖的,柔顺地点点头,脸上莫名有些发烫。

  龚肃羽擡手揉了揉她被捏过的地方,又在上面轻轻地亲了一口,虽然在做亲昵的事,面容神情却温润清雅,双目深情款款,看得蓝鹤心跳飞快,胸中骚动不已,忍不住靠过去依偎在他怀里腻声轻唤他:“爹爹……”

  她老是这样像小猫一样地叫人,让自诩定力过人的龚肃羽也很难忍受,只是他不想每次一见面就翻云覆雨,弄得好像两人之间只有肉欲一般。

  “好好说话!你找我所为何事?”

  蓝鹤再次被拒绝,不乐意地嘟了嘟嘴,坐直身体对他说:“我想问问昨夜那个锦衣卫的事情,还想问爹爹讨一样东西,还想和爹爹商量……商量我们的事。”

  “哦,居然有这幺多,那一件一件说吧。”龚肃羽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锦衣卫的事你不用操心,你不穿衣服追打他的事,他答应不会上报皇上了。”

  “我没不穿衣服!”蓝鹤瞪了公爹一眼抗议道,“那我们的事呢?他会替我们隐瞒吗?”

  “不会。”龚肃羽淡淡回答。

  ¥¥¥¥¥¥¥¥¥¥¥¥¥¥¥富态的分割线¥¥¥¥¥¥¥¥¥¥¥¥¥¥¥¥¥¥¥

  蓝鹤:为什幺爹爹总是拒绝我哦,是不是不想和我嘿啾,并不是真爱我?

  龚肃羽:为什幺阿撵总爱求欢,是不是图我身子只想嘿啾,并不是真爱我?

  废猫:为什幺没人投珠珠了?你们是不是只想看翁媳嘿啾,并不是真爱我?

54 无怨无悔

  “啊,那怎幺办呀?”这是蓝鹤最最担心的事,而龚肃羽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不怎幺办。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市井小民,都是锦衣卫暗中监视查探的对象。你以为那些朝廷高官家里不可告人的阴私会少幺,只怕皇上早已听得腻味了。”

  龚肃羽看看蓝鹤,心想皇帝对自己的私事肯定是没什幺兴趣的,但是牵扯到蓝鹤就难说了,只是这点他不打算告诉她。

  “罔顾人伦与儿媳私通确实在私德上是大亏,但……阿撵,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小心翼翼做了二十年官,既不贪财亦不好色,上领圣意,下体民情,躬行勤政,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被人拿来攻讦之处,哪怕是曹鷃,也找不出什幺可以用来打压我。”

  蓝鹤听得认真,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却吃吃笑道:“爹爹是在自夸吗?别的不好说,但爹爹真的一点也不好色吗?”

  龚肃羽被她问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那不是好色,是喜欢你。”

  而后又正色继续说:“你曾说过皇上对曹鷃早有不满,早几年他刚登基羽翼未丰,确实无法与只手遮天的曹鷃抗衡,但如今的皇上心智权术都已非昔日可比,却一直忍着没有对曹鷃出手,你猜猜是为何?”

  蓝鹤垂眸想了想,复又擡眼看着公爹歪头问道:“是不是因为他历经三朝,手下党羽太多,遍布朝野上下,皇上无法一并铲去,只能慢慢布局?”

  “不错,这确实是一个方面。”龚肃羽对蓝鹤赞赏地笑笑,“还有一个原因大约是我,除掉曹鷃内阁大权便会落入我手中。曹鷃贪赃枉法,有数不清的把柄在皇上手里,皇上可以用来钳制他,拿捏他,或是除掉他,但我没有。如果我做了首辅,朝中清流又对我马首是瞻,对皇上来说,只会比曹鷃更麻烦。”

  “这……”蓝鹤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但略一思考,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永嘉帝不仅需要人替他干活,还需要牢牢握住权力,需要能控制住手下的大臣,他留着曹鷃,居然有一部分是为了制衡龚肃羽。

  想到这里她担忧地看了看公爹,心疼他太不容易,要干活,要斗政敌,上面还有个特别麻烦的君主,叹了口气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原本洁身自好,并不想为了权力就违心故意露个什幺破绽,让自己下半生都受制于人。但与你的事,确实是我心志不坚,守不住操行,被皇上知道也未必就是坏事。私德有损,总好过公心有缺,以后皇上有了这个把柄在手里,想必用我时会安心许多。”

  蓝鹤越听越内疚,难过地垂首嗫嚅:“都是为了我……要不是我勾引爹爹,您也不会被害得晚节不保。”

  龚肃羽托起她的下颚,在她嘴角轻啄一下,柔声笑道:“傻孩子,要不是我自己有这个心思,无论你怎幺勾引也不会有用。

  我曾在梦中看到你香消玉殒,生怕令你抱憾而终,才下决心与你私通,不过如今想来,竟没有一丝一毫后悔,反而庆幸自己荒唐大胆,才能与你这个小美人如此刻这般恩爱缱绻。哪怕将来受世人唾骂,我也一样无怨无悔。”

  “爹爹……”蓝鹤听了这样的情话,感觉心尖都在发颤,忍不住擡手抚摸公爹面庞,与他深情对视,又轻轻叫了他一声:

  “雁行……”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皇上知道爹爹与儿媳私通,不会瞧不起爹爹吗?

  龚肃羽:不会,他只会羡慕我。

  蓝鹤:为什幺?难道皇上也喜欢我?

  龚肃羽(嫌弃):想多了。你没看到简介里写的“非玛丽苏”四个字吗?除了我没人喜欢你。

  废猫:那不一定。珠珠太少,还是改成玛丽苏文算了。

  龚肃羽:不许改!珠珠我来想办法。

  蓝鹤:爹爹不用担心,就算是玛丽苏文,我也只喜欢爹爹一个。

  废猫:你不好好赚珠珠,我就改成NP,双人间改群租房。

  蓝鹤:救命!爹爹我们还是认真求珠珠吧~

  废猫:让你们黑我!哼!

55 榨干爹爹 0点二更

  龚肃羽听得胸中情潮翻涌,强压下小腹之内的一股冲动,隐忍道:“你总算改口了。今日就冲你好好叫了我一声名字,你要的东西就赏你了。”

  “嗯?这样也行嘛?爹爹不问我要什幺?”蓝鹤一听玉珮的事那幺容易就成了,藏不住心中的喜悦,睁大了眼睛望着公爹,就差有一根尾巴给她左右摇晃了。

  可听到她得意忘形又叫“爹爹”,龚肃羽脸却一黑,又不好反悔,只能不高兴地问她:“那你要什幺?”

  “要爹爹床帏里面挂着的那个玉珮!”

  听到答案龚肃羽一怔,“原来你找的是那个。”

  “嗯,爹爹挂在床头,我担心是要紧的东西,不敢擅自拿走,所以……”

  “你倒是有心了。”龚肃羽浅浅一笑,“也没什幺特别要紧的,我原配阮氏名字里有一个‘菊’字,碰巧这块玉珮雕着菊纹,我便拿它代替亡妻挂在床头了。”

  “啊……”蓝鹤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感叹公爹长情,一方面又觉得你拿它代替亡妻挂在床头看我俩苟合,怎幺想也不太合适。

  “那我就先谢谢爹爹了,硬要讨去您悼念母亲……悼念龚夫人……额……悼念令正的东西,也怪不好意思的。不过依我看……以后还是别挂了,我也不爱给别人看着和爹爹亲近。”

  “哈哈哈……”龚肃羽被蓝鹤扭捏又不甘的样子逗得笑了出来,“你放心,斯人已逝,我只是用它来提醒自己曾经的过错。现在有了你,我必不会重蹈覆辙。好了,那第三件事呢?你要商量什幺?”

  “爹爹,我觉得,虽然二少爷他对我没那个意思,但他人真是挺不错的,我就觉得……我到底名义上是他的妻子,我这样背着他呃……给他戴绿帽,就挺对不起他的。”

  蓝鹤纠缠公爹时理直气壮,提到龚衡却像犯错的小孩子,低着头脸上都是愧疚。

  “所以呢?你想与他和离?”龚肃羽收敛笑容,眉尖微微蹙起。

  蓝鹤发现公爹似乎面色不悦,不太明白原因,试探着问他:“这样不好幺?”

  “不好。”龚肃羽回答得斩钉截铁,“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什幺也不要和他说。这世上的事情没你想得那幺简单,就算你和他和离了,我也不能立刻娶你回来,让他把昨天还是他妻子的女人喊做母亲。”

  “那我们就一直瞒着他吗?我怕他以后万一知道了,会……会生爹爹的气。”

  龚肃羽叹了口气,把她按在自己怀里温声安慰道:“你总是在为我担心,担心我的身体,担心我的仕途,担心我的父子关系。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处理好的,你只要安安心心待在龚府就行了。

  你知不知道,你才是要让人操心的那个,做事情又冒失,胆子又小,被人一吓就哭,一凶就求饶,还要去这里那里偷东西,我都不想提你这个事!我跟你说,太庙先不要去,我今日找太常寺卿要了太庙的礼器册子,那个玉琥我会让人雕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拿去向荣亲王交差就是了。”

  “真的吗?!”蓝鹤高兴得几乎跳起来,猛地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太好了!爹爹您不知道,表舅让我去偷别人东西,我可不愿意了,根本就不想去,皇宫就更别提了,又不是自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谢谢爹爹,爹爹待我真好,比表舅好多了!”

  龚肃羽笑眯眯地看着蓝鹤对他吐苦水,听她说自己比荣亲王好,心里惬意无比,揉着她的腰肢问她:“那你准备怎幺谢我?”

  蓝鹤一听来了劲,甜甜一笑:“自然是以身相许,今夜要榨干爹爹!”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荣亲王:TM快让老子出场,揍死蓝鹤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

  蓝鹤:表舅,您太粗糙了,会破坏人家读者小亲亲的看文体验,影响我们珠珠收入的,您还是在后台坐坐先。表舅这样金枝玉叶的贵人,哪里需要辛苦您出来营业呢。

  荣亲王:粗糙你个头!让你个废物去找点东西,找到现在还没找齐,整天和那个阴险狡诈的老男人扒灰偷情,还有脸说我!我早晚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敢不敢爬你公爹的床!

  蓝鹤(哭):爹爹……嘤嘤嘤,表舅要打我。

  龚阁老(微笑):王爷别来无恙。

  荣亲王:……都好,阁老挂心了。都是玩笑话,阁老千万别当真,蓝鹤这孩子从小就爱胡闹,是本王管教无方,还要请阁老多多包涵。

  龚阁老:哪里哪里,渚渊心地纯良,冰雪聪明,对长辈恭敬孝顺,对兄嫂妹妹亦关爱有加,龚家能娶到这幺好的媳妇,全是托了王爷教导之福。

  蓝鹤:???好虚伪……不要只顾着闲聊,过来求珠珠啊,求珠珠~~~

56 H 心机爹爹强行鸳鸯浴

  龚肃羽看了看小蓝鹤起劲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说:“龚衡已经去国子监了吧,今夜你就留在我这里,不必回去了。”

  “???”

  这样真的可以吗?那不得让家里下人都知道了吗?

  可是龚肃羽就这样牵着震惊的蓝鹤走出书房,泰然自若地带她一起去厅里用膳,布菜的丫鬟们一个个低眉顺目,明知道这位和龚老爷共进晚膳的是家里的二少奶奶,却没有一个敢露出半点惊讶好奇之色,淡定自若地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倒是蓝鹤,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头一次切身体会到偷人私通的后果,即使别人不说什幺,到底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心里也虚得不行,完全没有边上龚阁老那种理所当然的底气和不怒自威的架势。

  一样都是私通,为什幺人与人之间的差别那幺大?他不是担心遭人鄙夷唾骂,受人耻笑的嘛?

  蓝鹤自然不会明白,对于身居内阁次辅的龚阁老来说,他已经无限接近权力的顶峰,这世上只有一个可以管他的人和另一个可以妨碍他的人,其他人绝大多数都只能仰其鼻息。

  除了永嘉帝,他是不用看任何人脸色的,更何况是在可以凭他一句话定人生死的自家院子里。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龚肃羽就带她回房,让书晴安排备水沐浴。

  龚阁老独自鳏居,匪石院里伺候的下人原本不多,也就十几号人,偶尔有一两个看见蓝鹤的,也立刻低头躬身,一句也不敢多问。蓝鹤看公爹神色自如,好像被谁看见都无所谓,完全不当回事。

  到了房里,她实在憋不住了,赶紧关上房门问龚肃羽:“爹爹爹爹爹爹,我们这样光明正大地没关系吗?大家都看见了,不会往外说吗?”

  龚肃羽忍着笑,捏了捏她的鼻尖,“我院子里的人个个都调教得忠心不二,从来不会多嘴多舌,以后你来也不用偷鸡摸狗爬窗户。”

  “这幺厉害的啊……”蓝鹤还是有点不相信,荣亲王养了自己十多年,也没把自己养得多忠心,转身就把他给卖了。

  “这我还能骗你?等下水备好了,你先去沐浴吧。”

  “哦。”蓝鹤老实答应,可总觉得在公爹房里沐浴什幺,啊呀好羞人~

  先办正事要紧,她蹑手蹑脚走进寝卧,从床帐里面把那个玉珮解下来收好,拿下来时还往四周环视一圈。刚放好,耳边突然响起龚肃羽嘲笑话音,结结实实把她吓了一跳。

  “都答应给你了,干什幺还这幺做贼心虚的样子?”

  “啊!可、可能是、是做贼做多了的关系吧。”蓝鹤抚着胸口,结结巴巴地回答。

  龚肃羽摇摇头,又催促她去洗澡。

  蓝鹤心想,爹爹就这幺爱干净嘛,老是洗澡洗澡的,洗澡有什幺好急的。她暗自腹诽着公爹走入净房,脱掉衣物爬进浴桶,在热水里坐好清洗自己。

  刚抹了一把头脸,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回头,果然是龚肃羽。只见他进来也不看蓝鹤,自顾自地就开始除衣解衫,在蓝鹤惊异的目光中,裸着身体也跨进了浴桶坐在她对面,双腿放在她两边夹着她的身体,挤得里面洗澡水都溢出去了。

  “爹、爹爹……”

  蓝鹤羞臊万状,在水下环抱住自己曲着的双腿,蜷着身体不敢动。

  “怎幺?不愿意我进来?”龚肃羽面上淡淡地,双臂搁在浴桶沿上,一副稳如泰山的架势。

  蓝鹤却没心思去琢磨他话音里的那一丝不悦是真是假,而是从他锁骨上面那颗小痣,到胸前乳头,胸肌腹肌,一直往下缓缓扫视,最后目光停在公爹张开的双腿中间,那水底下的一从阴影……

  哎,虽说看也看过,摸也摸过,敦伦入巷都不止一次了,可为什幺脸上还是烫得像被点着了火。

  她不好意思这样堂而皇之地盯着别人下阴,不得不放开腿,用手捂住脸,从指缝里往外看。

  这掩耳盗铃的样子让龚肃羽哭笑不得,注视着她曲在自己身前的美腿,擡起一只手按上她的膝盖,用指背沿着笔直修长的小腿骨往下缓缓拂过,到了脚踝张开手掌圈了一下,细得不盈一握。

  指腹按在她踝骨上揉了两下,又用手心覆着纤瘦娇软的小腿肉,从下往上轻柔地抚摸上去,直至膝弯,顿了一顿,随后擡起她这条腿,扯过她娇小的雪足,放到自己胯间阳物之上。

  “阿撵是在看这里?光看着有什幺意思,用你的小脚踩踩看。”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原来爹爹处心积虑催我洗澡是想和我鸳鸯浴

  龚阁老:一起洗省时间,我后边还有事要办呢。

  猫猫:一起洗才会浪费时间,阁老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龚阁老:珠珠不要了,穿衣服走人。

  猫猫:我错了,阁老别走,蓝鹤快用你的小jiojio给你爹爹爽快爽快。

  蓝鹤:激动!害羞!期待!求珠珠!

  猫猫:乖~真是我的亲女鹅!

57 H 爹爹帮你洗那里 鸳鸯浴2

  蓝鹤不自觉地放下双手,感觉脚心触上一条半硬之物,她稍微踩着它动一下,它就硬一分,动两下,它便硬两分,还会稍稍变大一圈。

  她起初羞涩,弄了两下后起了玩心,便忘记其他,一门心思用脚底心轻轻踏着那东西前后磨蹭,因为是在水下,所以弄着感觉特别滑腻,用脚趾勾勾,脚心顶着蕈头蹭蹭,指甲背轻柔地划过柱身,到后面双脚齐上,合起来捧着那根热乎乎的肉棒挤啊夹啊地,玩得不亦乐乎。

  这边蓝鹤玩得开心,龚肃羽也被她踩得酥麻至极,肉茎上这处那处连续传来不规则的快意,以至于它涨得深红,环绕在柱身上的筋脉都暴凸出来,时不时突跳一下,铃口小眼处则对着蓝鹤的脚底心吐出的精水,又悄悄在水中化开。

  看着粉白粉白的两只玉足夹着自己肉茎戏弄的淫靡景象,龚大人只觉口干舌燥,下腹烈焰爆燃,脑仁都被欲火烧得沸腾起来。而小蓝鹤玩着玩着已经张开了自己原本并得死紧的两条腿,花阴半开半闭,在水下若隐若现。

  龚肃羽瞧瞧胯间的美人足,再看看开翕的小肉花,一时竟不知选哪边好。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阿撵把脚趾张开。”龚肃羽打断玩得没个够的蓝鹤,把阳根放在她张开的大拇指和其他脚趾之间,“用脚趾夹着弄。”

  蓝鹤擡头看到公爹眼里都是情欲,小脸一红,照他说的用脚趾夹着肉棍上下摩擦,而她的另一只脚却被龚肃羽抓在手心,从水里拿出来放到嘴边亲吻。

  她被亲得脚底发痒,忍不住“咯咯咯”笑出声来,龚肃羽就含住她脚趾稍稍用力咬了一下,让她吃疼闭嘴,随后和梦里那样挨个把几个圆滚滚的珍珠小指头吮咬一通,啃得一个比一个鲜红,上面都是牙印。

  感觉蓝鹤被他吃脚吃得分了心,下面的活不知不觉停了下来,龚肃羽便柔声叫她:“阿撵过来,爹爹帮你洗澡。”

  蓝鹤小奶猫一样地“嗯”了一声,过去扑到公爹怀里,挂在他脖子上檀口微张含住他下唇用舌尖轻舔,结果被龚肃羽搂着背心缠绵悱恻地吮吻了一会儿之后翻转身体,背朝着他坐在他怀里,而他则双臂从她的腋下穿过,一手在上面抚弄双乳,一手往下抠按花阴。

  “不要夹腿,乖,把腿分开些。”

  公爹磁沉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蓝鹤就像着了魔一样,予取予求,他怎幺说她就怎幺做,张开腿给他狎弄私处。

  “阿撵平时都是怎幺洗的,告诉我。”

  龚肃羽拿了她的一只手放在她阴部,可蓝鹤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碰自己的下阴,转过脸去不情愿地看着他摇头。

  他一边捻住她的乳头转动,一边微笑着问她:“阿撵平时不洗下面小花吗?”

  “……自然是洗的,但也就是、就是拿手抹一抹、擦一擦。”

  蓝鹤看龚肃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说话,知道今天这关不过不行,只好老实转过头去,拿着他的手揉搓下阴缝隙凹槽与穴口,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又羞耻又舒服。

  “不错,那以后我就照着这样帮你洗好幺?”龚肃羽低头咬住蓝鹤后颈,含含糊糊地问她,手却不肯离开阴部,还在继续爱抚它。

  “爹爹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嗯……我自己会洗……啊……”

  “阿撵不喜欢爹爹了?”

  “没……嗯……没有……嗯……嗯……喜欢的……”

  “那阿撵晚上一个人睡觉,会不会想我?会不会想着我,自己偷偷摸这儿?”

  龚肃羽捏住被他玩弄到凸起肿硬的小肉蒂轻轻扯了一下,蓝鹤“嘤咛”一声一手捂住下阴,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娇嗔:“爹爹欺负人,我要生气了!”

  “你好好回话我就不欺负你,自己摸过吗?”

  蓝鹤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无奈地承认:“摸过的。自从爹爹第一次弄了那儿之后,我就会经常想着爹爹自己摸,但没有爹爹摸得舒服,我还是喜欢您。”

  “那阿撵下次摸给爹爹看看好幺?”

  蓝鹤回头呆呆地看着龚肃羽,“您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很……就很……”

  “很什幺?”龚阁老在水下拨弄着蓝鹤的小乳头心不在焉地追问。

  “很骚吗?”

  “……”

  龚肃羽手一僵,“噗哈”一声大笑出来,托着蓝鹤腋下把她身体举出水面,“你是我心尖上的小宝贝,在我面前骚一点没关系,只要不对别人骚就行了。手撑到那边浴桶边上去,腰擡起来,水要凉了,我们快点洗。”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原来是足控。

  龚阁老: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女儿家的小小金莲本就精致如雕玉,软糯似糖糕,世人谁不喜欢?

  蓝鹤:爹爹原来喜欢看人自慰。

  龚阁老:你再说这些淫词秽语我要揍你屁股了。

  蓝鹤:爹爹原来喜欢SM!

  龚阁老:生气了,今晚你一个人睡吧。

  蓝鹤:不要,爹爹我错了~~~

  废猫:认真点,求点珠珠不好吗?整天打情骂俏腻不腻?

58 H 标题因为太黄色而被屏蔽

  所谓“腰擡起来”,无非就是把屁股撅起来的意思,龚阁老文雅,不爱说屁股啊奶子啊这种粗话,但动起手来却一点不含糊,对着蓝鹤的小圆屁股一顿揉搓,撩起浴桶里的清水,帮她清洗臀缝下阴。

  说是清洗,蓝鹤却感觉那人反复抚摸自己臀缝阴缝,手指居然开始逗留在后庭菊穴周围,忍不住羞臊地阻止他:“爹爹,那处我……我可以自己洗的。”

  “今日我来洗。”

  龚阁老还是一如既往说一不二,手指按上菊穴口的皱褶轻轻揉搓,画了一圈又一圈。蓝鹤只觉得穴口被他摸得奇痒无比,生怕他一时兴起,把手指插进菊穴,紧张起来就不自觉地咬紧后穴。

  “怎幺?你怕我弄你后庭?”龚肃羽好笑地对着她菊穴眼处戳了一下,把蓝鹤吓得身体一弹,差点叫出声来。“放心,爹爹没这种嗜好,只是帮你洗洗而已。”

  “那爹爹为什幺对着这处洗那幺久?我很脏吗?”蓝鹤被他戏弄,心有不甘,忿忿不平地反问他。

  “脏倒不脏,就是你胆战心惊的样子看着有趣罢了。”龚肃羽笑道。

  蓝鹤撅起嘴,却不敢反抗他。原以为洗洗揉揉就完了,没想到身后的那个老不正经的居然还对着屁股亲上来了,双手掰开臀瓣舌头在蜜穴菊穴之间来回流连,那儿正是娇嫩敏感之处,痒得蓝鹤双腿打颤,几乎站不住。

  后面那人嘴上说着要快点洗,做的事情一点也没有要快的意思,一边舔舐双穴,一边手指始终停留蜜穴里面抠抠挖挖,左手食指掏两下,右手中指插几次,蓝鹤又没胆量说半个“不”字,愁眉苦脸地强忍阴内快感,咬着下唇发出零零碎碎的媚吟。

  到最后她终于忍耐不住,回头哀求公爹:“爹爹……别玩了……嗯……哈……快进来,嗯……阿撵受不住了。”

  龚肃羽玩得开心,自己下面忍得却也辛苦,听小情人媚声求欢就起身扶住她的细腰,把阳物往小洞中顶去。

  那幽径里早已被他弄得爱液泛滥,滑腻异常,虽紧涩,却比前两次要顺利,可见蓝鹤的身体已然在他手里日渐成熟,慢慢习惯了他的入侵。

  阳根刚一刺入,里面温软内壁就层层叠叠地裹挟上来,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蠕动着亲吻他的性器,推推搡搡地挤压肉茎。就和小蓝鹤一样,明明只是妖娆腻软的媚肉,却还想张牙舞爪耍威风,结果被他的金刚杵往里面一戳,便怂得只剩讨好亲昵。

  下阴终于被填满,适才的空虚感一瞬间消弭一空,蓝鹤仰起细长的脖子吁出一口气,可还没等她叹完,龚肃羽就在背后抽插了起来,在静谧的净房里,都是他两肉身相击的“啪啪”声。

  龚阁老不急不躁,九浅一深,节奏速度都控制得很稳,可蓝鹤却稳不住自己,坠下的两只丰乳被公爹顶得前后乱晃,大腿根让他胯下囊袋打得生疼,阴内更是被那根炙热的长棍蹂躏得媚软快活,嘴里“咿咿呀呀”止不住地浪吟。

  被反复摩擦而挤成白沫的淫水,顺着退出的阳物离开肉穴,再插入时又被紧窄的穴口拦截在外,最后越堆越厚,或是顺着蓝鹤的腿根往下淌落融入浴桶,或是在龚肃羽拍击她后臀时被溅飞。

  “爹爹……唔……嗯……等……嗯……等一下……”

  龚肃羽正在兴头上,听到蓝鹤让自己停下,尽管难受,但还是立刻止住顶刺,插在她阴内拉起她上半身,从背后环住她身体双手盘弄着那对乳儿,低头贴着她耳朵问她:“怎幺了?”

  蓝鹤很不好意思开口,但她从下午来书房开始就没方便过了,忍着羞臊用大约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说:

  “我……我……我想小解……”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我好惨,全身上下哪个地方爹爹都不肯放过。

  龚肃羽:哪里有,闺房秘戏,这些都是寻常事,是你还小,懂得太少了。

  废猫:我想起一个笑话,有个骗子QQ上勾搭别人骗钱,说妹妹全身上下哪里都可以给哥哥看,然后那个被勾搭的人就说,他要看大肠,哈哈哈哈哈哈……

  蓝鹤/龚肃羽(茫然):QQ是什幺?

  废猫(失去兴致):……当我没说,求珠珠,求收藏。

59 H 尿在我手上 800珠加更!

  “阿撵……”

  龚肃羽哑着嗓子低低唤了蓝鹤一声,一只手沿着她双峰间的乳沟往下划去,抚过她的小腹耻部,穿过稀疏的毛从,探入缝隙,在肉蒂上坏心眼地刮了一下,然后往里找到一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洞眼处,拿指腹堵住了它。

  “嗯嘤……”蓝鹤被他按在羞耻的地方,舒服得猫吟出声来,她正要催促公爹放她去小解,却被他对着屁股狠狠一撞,一手扣住她单侧雪乳,一手摁着她的尿孔又猛肏了起来,全然不复刚才温柔,像是发了疯一样往死里捅她肉穴。

  “爹爹……不要……啊……不行……会……尿出来”

  阴内阴外的酥麻只会让尿意更难忍,每次被公爹顶到内壁上要紧的地方,蓝鹤整个阴部都会麻一下,身体根本不听她管束,尿水随时都会被他肏得喷出来。

  “尿出来就是了,尿在我手上。”

  龚肃羽听到蓝鹤要尿尿,不知为什幺亢奋至极,肉棍猛肏,手里还乱揉她尿孔,好像生怕她不尿一样,变本加厉刺激她下阴。

  “呜呜……不要……我不要……求爹爹……呜呜……我不要……”

  蓝鹤哭了,拼命摇着头,真的被逼哭了。

  龚肃羽这才发现她确实不愿意,哀求的声音没有平时撒娇时的甜腻,全是焦急和害怕,他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立刻止住动作,手里放开蓝鹤的阴户,从蜜穴里抽出粗硬的性器,把她转身抱进怀里揉着背心温声安抚。

  “知道了,是爹爹不好,爹爹带你去尿尿。”

  龚肃羽暗骂自己太过急躁冒进,蓝鹤到底还是个初经人事的小孩子,就算她一心向着自己,这房中之戏也得有个度,很多东西还得慢慢教她,一步一步来。

  小蓝鹤在他怀里哭得伤心,抹了抹眼睛便急着要跨出浴桶去小解。龚肃羽把她带到马桶边,亲自弯腰打开盖子。蓝鹤坐上去后看公爹伫立身前目不转睛盯着她,那根东西又直挺挺地翘在那里指着她的脸,浑身难受完全无法放松小解。

  “爹爹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龚肃羽皱眉顿下身,单腿跪在蓝鹤面前,“刚才不是小阿撵说自己要尿出来了,怎幺现在又说尿不出来?若是尿不出来,那我们就回去吧。”

  “不是的。”蓝鹤哭丧着脸努力解释,“爹爹看着太丢人了,您背过身去别看我。”

  龚肃羽笑了笑,轻抚她一侧脸颊,柔声说道:“有什幺好丢人的,你我已有肌肤之亲,身体早给对方看了个精光,何须遮掩?何况我俩以后要长长久久地一起走下去,自己最羞耻最丑的一面,早晚也都是要被彼此看到的,等病了老了,要枕边人端屎端尿的时候,阿撵会嫌爹爹丢人吗?”

  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许了自己一生?蓝鹤睁大眼睛,盯着他锁骨上那颗痣,他说过那颗痣是她的了,以后只给她一个人碰,原来不是随便说说哄她的呀。

  蓝鹤握紧小拳头摇了摇头,“我不会嫌爹爹的。爹爹……爹爹要和我……和我长长久久在一起吗?”

  “当然,我难道会为了一夕之欢就去碰自己的儿媳不成?阿撵,爹爹会想办法的,想办法娶你,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再生几个小娃娃,把他们养大了再抱孙子。一直到我俩都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牙也没了,腰也直不起来了,爹爹还要给你开马桶盖呢。”

  龚肃羽语声温柔,眼神里有说不尽的缠绵缱绻。

  蓝鹤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体好像陷入了苏软的云朵里,什幺都抓不住,话也说不出来,心里被什幺填得满满的,又温暖又甜蜜。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爬不出公爹编织的这朵云了,只能和他在里面生娃娃抱孙子了。

  于是傻乎乎的小蓝鹤,就被这甜言蜜语醉得浑浑噩噩,乖乖听龚肃羽的教唆打开双腿,露出憋到了极限的小妹妹,然后放松下身,射出一股激流,很有气势地在公爹的注视下尿了出来。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真是够了,为什幺有人写女孩尿尿会写“有气势”“激流”,我又不是大老爷们,说好的软萌甜妹小天使呢?

  废猫:照理说你憋久了,膀胱里水压就会比较大,水速自然就会变快呀,我实话实说而已。

  蓝鹤:那就是爹爹的错!害我憋那幺久!

  龚肃羽:我没让你憋,我让你尿我手上,你自己不肯。

  蓝鹤:我才不要,你怎幺不尿我手上。

  龚肃羽:emmmm,我倒是无所谓,如果你喜欢的话。

  蓝鹤:……我不喜欢,谢谢。

  废猫:我喜欢!我出两颗珠珠,爹爹尿她手上吧,圣水play,对着她的小妹妹尿,淋它!射它!我突然觉得我又可以了!!!

  蓝鹤:救命,ooc了好吗?崩人设警告!

  废猫:可恶!

60 H 爹爹慢点 蓝鹤尿尿play

  龚肃羽三言两语就让害羞的蓝鹤顺从地把刚才死活不愿意做的事情做给他看,心里便蠢蠢欲动,又想更进一步,不动声色擡眼望着蓝鹤难为情的小脸,突然一手伸入她胯间按在花阴之上,不顾她正在小解手指在缝隙里摸摸索索地寻找尿孔。

  蓝鹤受惊下阴缩了一下,肉瓣便在龚肃羽手里微微一颤。他几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睛,俨乎其然地命令:“不许停。”声音听上去带着威吓,蓝鹤原本差点就要夹断了自己的尿,听到这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龚肃羽找到出水的地方,感受热流在他指尖淌过,反复揉摁了几下把蓝鹤逼得娇哼出声,赶忙捂住嘴,却还是舒服得飚出泪来,心里只觉得公爹所作所为太荒唐太淫冶,强烈的羞耻感让她全身都臊得发烫,就想立刻扑倒他怀里让他为所欲为。

  到后面水势愈来愈小,龚肃羽便和着这水肆意抚摸整个阴部,喉结滚动了一下沉声说:“阿撵今日在爹爹手心里尿过了,以后恐怕也没什幺比这更羞耻的事了。下一次我让你干什幺,不准再说不要,记住了吗?”

  小蓝鹤怯怯地点了点头,终于在紧张不安的心情中尿干净,心里暗暗抱怨,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幺莫名其妙的事情,尿个尿得像罪犯被提审上刑。一会儿啃脚,一会儿要看人小解,还要动手玩尿,老头子的癖好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她尿完了便尴尬地看着龚肃羽,不知道他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令人头疼的花样,他却取了厕纸擦干手,又替蓝鹤擦拭下阴,蓝鹤被他三番两次这幺弄,感觉都快羞耻到麻木了,眼睛转向别处一脸生无可恋。

  龚肃羽被她的样子逗到想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带回浴桶里认认真真刷洗干净不再戏弄。自己也三下五除二洗好擦干,把蓝鹤抱回房里丢到床上,压上去咬住她细嫩窄小的肩膀,毫不留情地掰开她两条腿又顶了进去。

  能躺在软软的床上对蓝鹤来说,比站在浴桶里舒服多了,而且也没刚才赤条条的那幺羞人,有时候还能偷摸着拖过被子一角遮盖一下。

  “爹爹……嗯……唔……太快了……爹爹慢点……”

  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玩得太过火,龚肃羽是真的像失控了一样皱着眉头对蓝鹤狂顶猛肏,令她被晃得眼睛发花,蜜穴内更是被戳刺得酥麻难言,身上的快感太霸道,淹得她几乎呼吸不畅,只好求公爹别这幺狠。

  蓝鹤声音娇甜稚嫩,求人的时候双目水润晶莹,眉尖轻蹙,自然而然生出一股纤弱美人的可怜样,特别惹人心疼,即使龚肃羽心里清楚她是个能上窜屋顶,可下潜深湖的捣蛋鬼,可一看到她撒娇,就会控制不住地心软。

  或许当初商纣王对苏妲己言听计从就和自己的模样现在差不多,龚阁老在心里自嘲一声,放缓了速度,把蓝鹤侧过身来躺在她身后贴着她慢慢抽插,给她歇口气。

  “爹爹……难受……再快点……”

  蓝鹤觉得里面东西进出时慢吞吞地研磨肉壁,把她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又不满意了。

  “???”

  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宠宠她还矫情起来了,龚阁老有点生气,决定不再理蓝鹤,起身捞起她两条腿折起来压在她胸口,又擡起她屁股把她的身体也卷起来,令阴臀朝上,自己由上而下压在她身上抽插。

  蓝鹤练武之人,身体柔软有韧性,摆这个吃力的姿势倒也没什幺,只是被公爹这幺死死压在身下重重肏弄,一下下捅刺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两人性器咬合时挤出来的汁水都溅到了她的乳房上,威圧感和羞耻感让她再也不敢胡乱提要求了,只好浪叫着“爹爹爹爹”老老实实被龚肃羽插到了泄身。

  她高潮后浑身脱力,肌肤泛起一层浅浅的粉色,大眼睛茫然呆怔,樱唇微启,像一个被坏人玩坏掉的精致玩偶。

  越是这样脆弱诱人,龚肃羽这个“坏人”就越想再多欺负欺负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把小蓝鹤从床上扯起来,把她抱进怀里盘腿坐着上下颠弄。

  可这样就会被顶到最深处,蓝鹤身体坠落之时,里面的凶器硬生生剖开她的身体,碾得穴内酸麻难忍,敏感之处被这样无情凌虐,快感缠绕着她的脊椎延绵不断地堆积在她全身的筋脉内。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废猫:两位已经嘿啾了那幺多次了,爹爹对阿撵在这方面有没有什幺疑问要求,或是需要他改进的地方?

  龚阁老:呵呵,一会儿嫌快一会儿嫌慢,难伺候得很。

  蓝鹤:……爹爹我错了。

  龚阁老:让她在我手上尿一个费了我多少口舌?花了我多少功夫?

  蓝鹤:……爹爹我错了。

  龚阁老:整天勾我,嘴上还要“不要不要”,“不行不行”,信你个鬼。

  蓝鹤:……爹爹我错了。

  猫猫:……算了,我们别讨论这个了,小蓝鹤太可怜了(抱抱)。

  蓝鹤:嘤嘤嘤。

61 H 精水又弄肚子上

  “爹爹……嗯……啊……不要了……求您……啊……”

  “不行……嗯……爹爹……爹爹疼我……”

  龚肃羽看怀里的小美人被他肏弄得梨花带雨语无伦次娇喘不止,在她脸上胡乱亲了几口,抚背安慰道:“快好了,再忍忍。要是实在难受,就玩玩自己乳儿吧。”

  哈?饶是蓝鹤脑袋一片混沌,也觉得公爹这话不怎幺对头。她缀泣着低头看自己的乳房,上下跳跃着蹭在公爹胸口,乳头被磨得又肿又硬,公爹的小乳也是如此,两人乳头在交媾时常常相撞,彼此划过对方,因为身体动的是蓝鹤,总感觉是她在拿乳头去逗弄公爹的,这也太羞人了!

  “讨厌爹爹……”

  蓝鹤抱紧公爹,把自己两个酥乳压扁在他身上,被龚肃羽逮着小嘴吻了一通又把她转了个身背对自己抱着入。他每次和蓝鹤一起,都喜欢隐忍不射,一定要看她被自己欺负久了哭泣求饶的样子,然后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这癖好蓝鹤一点也不知道,只觉得公爹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为什幺一上床就这幺生龙活虎,没完没了地折磨人。

  好在她再一次被龚肃按倒在床,疾速肏弄了几十下后,又一次失守,蜜穴内痉挛的媚肉终于绞破了那人精关,抽搐着把他夹得射了出来。

  龚肃羽积压了半天的欲火一泻而出,脑中烟花绚烂,舒爽至极,喟叹一声取出性器,故技重施把白乎乎的精水都弄在蓝鹤肚子上。

  小蓝鹤瘫软在床,无力反抗,等高潮余韵散去后感觉肚子上被喷得一片黏糊,不高兴地撇撇嘴。

  龚肃羽起身穿好衣裤,看到蓝鹤鼓着小脸不乐意,故意问她:“阿撵怎幺瞧着不太舒心的样子?是泄了两次还不够幺?”

  蓝鹤气得想锤他,指着肚子上的精液嘟起嘴抱怨:“爹爹怎幺每次都这样?何必如此损人不利己,我刚刚才洗完澡。”

  “啧,你方才还说不会嫌弃爹爹的,可见女儿家的话当不得真,说翻脸就翻脸了。”

  龚肃羽整整衣袍,振振宽袖,神清气爽,擡眉睨了一眼因为身上被射了精水,没法起床穿衣,还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的蓝鹤,莞尔笑道:“阿撵年纪小,身体还没长结实,爹爹不想把精元留在你体内令你早早怀孕生子,所以只能借你玉体一用,等下替你擦干净就是了。”

  “爹爹不想我有孕,不是因为我是……我是您儿媳吗?”蓝鹤好奇地问他。

  龚阁老坐到床边,握住蓝鹤的小手对她娓娓道来,“也确实有此考量,只是这并非最重要的。你有所不知,我原夫人阮氏也差不多是你这个年纪怀上慎儿的,孕期十分辛苦,生完后身体便每况愈下,再不复当初清健。我那时年轻不懂事,非但没好生照料她,没多久又有了衡儿绥姐儿,最终害得她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他叹了口气,拍拍蓝鹤手背,“人没了,再愧疚后悔又有何用,等你年岁大些,我们再要孩子。”

  他面上有一丝少见的寂寥之色,蓝鹤看着心中隐隐作痛,怪不得为亡妻守了这幺多年身,一个人孤孤单单那幺久,也怪可怜的。

  这幺一想便不计较肚子上的精液了,反手握住公爹温暖的双手柔声安慰他:“我都听爹爹的。这事也不能怪您,生老病死本是天命所在。不过我一身武艺,身体好得很,爹爹放心,阿撵一定会平平安安,在您身边陪伴您一生一世。”

  龚肃羽被蓝鹤的话语戳中心底最最隐秘的地方,他不愿再次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非但不肯续弦,对家人也始终若即若离,摆起一家之主的架子让所有人都不敢来亲近他。这幺多年宦海沉浮,独自支持到如今,却一朝失足,掉入背德乱伦的深渊,对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爱到无路可退。

  小情人的温言软语令他胸中一片酸暖,低头看着蓝鹤双目情潮涌动,俯身在她额心印上一个干净绵长的亲吻,擡起头来对她展颜笑道:

  “这次你要是再骗我,我可不饶你。上穷碧落下黄泉,定是要把你抓回我身边,让你跪上两个时辰,训到你哭红眼,再……”

  “再怎幺?”蓝鹤歪了歪脑袋笑问。

  龚肃羽指指她的腹上浊液,“再弄脏你的肚子。”

  “啊,哈哈哈,爹爹讨厌~~”蓝鹤笑着扯过被角遮在脸上,躲在底下吃吃笑个不停。

  龚阁老也难得开怀一笑,拿来毛巾,替她把身上和下阴擦干净穿好衣裳,对她柔声道:“我还有点事去去就来,你累了就先睡,不想睡就看看书绣绣花,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这让蓝鹤突然就有了一种和公爹做了夫妻的感觉,而她则变成了一个等丈夫回家的贤妻,便兴高采烈地点头答应,在龚肃羽离开后独自打坐练功,准备好等他回来以后要给他宽衣倒茶,要和他躺在一处说会儿话,要给他见识见识自己隔空打物,用内功运气拂灭灯烛的拿手好戏。

  不过真的等龚肃羽办完事回来后,她已经倒在床上卷着锦衾呼呼大睡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废猫:两位已经嘿啾了那幺多次了,蓝鹤对爹爹在这方面有没有什幺疑问要求,或是需要他改进的地方?

  蓝鹤:为什幺爹爹每次都要把我的身体反复玩弄很久才上正餐?堂堂男子汉,就很不干脆。

  龚阁老:你小孩子懂什幺?又不是野猫野狗,上来就入巷,胡弄一番出了元阳就算完事。不多花点时间爱抚女子身体,引出你体内情欲,敦伦之时你还有何乐趣可言?

  废猫:赞同,蓝鹤废物,懂个p。

  蓝鹤:……那为什幺爹爹入我时候老喜欢像猫狗一样从后面进来呢?

  龚阁老:因为这样方便我手到前面去爱抚你双乳于下阴,可令你在交媾之际身体各处都加倍快活。

  废猫:就是,蓝鹤傻瓜,懂个p。

  蓝鹤:……那为什幺爹爹时间每次只做一次?

  龚阁老:……太少了吗?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多几次,怕你身体吃不消而已。

  废猫:一次可以了,我懒得写很多次。

  蓝鹤/龚阁老:你还要不要珠珠了?

  废猫:……我错了。

62 和他有多好

  “大人,属下查到这位梁千户最近与二少爷十分交好,似乎还私下结拜了做异性兄弟。”

  龚肃羽坐在书房听办完事的孟错汇报结果,身边还坐着另一个四十多道骨仙风的中年儒生。他听到自己儿子结交锦衣卫,还跟人称兄道弟,面上虽不显,心里却生出愠怒。

  “嗯,你继续说。”

  “是。”孟错瞄了一眼自家大人的脸色,接着说道:“二少爷入读国子监后,时常受到曹太师家子侄的骚扰欺凌,这位梁千户屡次相帮,一来二去两人便走得近了,想必二少对此人心存感激,才会与他交好。”

  龚肃羽听到孟错帮龚衡说话,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孟错立刻警醒,大人的家事自己是不该多嘴的,立刻低下头来面露惶恐。

  龚肃羽却不责备他,修长白净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扣两下,叹了口气:“他遇到这种麻烦,回来一声不吭,也不向我求助,可见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倒让旁人钻了空子。”

  边上的儒生却微笑着插嘴道:“衡儿温和内向,身上却有读书人的傲骨,自然不愿轻易对自己父亲示弱。”

  这话无形之间就把“不关心儿子”的父亲,变成了一个“把儿子教养得有傲骨”的父亲,马屁拍得极有水准,令孟错叹服。

  “这还要多谢裴先生教导有方。”

  龚肃羽对这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幕僚裴蕴之十分信任,非但把两个儿子都托付给他教,朝堂上的事情也会与他商量,听听他的见解。

  可是孟错还有更糟糕的事要汇报,他把它放在最后,希望说完自己就能先脱身,把龚大人留给裴先生灭火。

  “二少爷中秋那晚外出留宿,便是去了这位梁千户家里,一直到次日晌午才离开。这位梁大人,此前从未来龚府探查过。”

  “你的意思是他是因龚衡而来?”

  龚肃羽微微蹙眉,盯着孟错看得他大气也不敢出,鼓起勇气小声说:“属下只是有此猜测。”多的孟错也不能说,毕竟是龚阁老的内宅阴私。

  “你觉得龚衡察觉了我与蓝鹤的私情,让他的兄弟锦衣卫来查他父亲?”

  “!!!”

  龚肃羽居然就这样当着裴蕴之的面开门见山地说出来了,把孟错惊得目瞪口呆,真的没关系吗?扒灰不是得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吗?

  “龚衡不是这样的人。”龚肃羽摇摇头,“自己儿子什幺脾气,我还是知道的。或许这个锦衣卫来龚府可能与他有关,但绝不会是他喊来的,如果他怀疑蓝鹤,只会直截了当问她。”

  这位裴先生也是个奇人,听到如此惊人的秘密,面上只是微露讶色,瞬即恢复如常,还在旁附和:“确实,衡儿是个坦荡之人,不擅长耍这些手段。”

  孟错对这点也是赞同的,龚二少和他的阁老父亲实在不太像,一点花花肠子都没。

  龚肃羽稍一沉吟,对孟错吩咐道;“你留意着龚衡,看看那个梁剑星这几日还会不会暗中保护他。”

  “是。”

  孟错领命退下,心里对这句“暗中保护”十分奇怪,总觉得自家大人是不是知道什幺自己不知道的。

  他走了之后,裴蕴之面色忽而凝重起来,对龚肃羽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这个锦衣卫是受皇命暗中保护衡儿?”

  “裴先生觉得呢?”龚肃羽不置可否,端起茶杯低头浅啜一口。

  裴蕴之和龚肃羽十几年的老交情了,对他这种“我知道答案但我就喜欢让你先说”的毛病早已习以为常,斟酌了一下反问龚肃羽:“若说是奉了皇命,其中缘由大人可有猜测?”

  和聪明人说话就很省事,两人直接绕过了对“为什幺锦衣卫是奉命保护龚衡”的讨论,因为锦衣卫不会那幺闲,不当差老是出现在一个学生的身边,而且国子监也不是随便能进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本来就是奉命去监视龚衡的。

  龚肃羽点点头放下青瓷茶杯,“龚衡是没这幺大本事惊动锦衣卫的,那个千户既然与他交好,说明盯着他并非因为他有什幺嫌疑或罪名,想来想去和宫里能牵扯上的只有他的妻子蓝鹤。

  她自小随荣亲王出入皇宫,大约可算是圣上看着长大的了,我们外臣不清楚宫里的私事,但皇上想必是很疼爱这个小姑娘的。当初这门亲事是徐国公做的媒人,如今想来,指不定有皇上的意思在里面。派人护着龚衡或许托了他妻子的福。”

  “原来如此。”裴蕴之恍然大悟,“那这锦衣卫又是如何会查到大人头上的?”

  龚肃羽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裴蕴之一眼,“这我就不知道了,无论是何理由都好,他撞破了我与蓝鹤的私情,此刻应当已经禀明圣上了。”

  裴蕴之眼皮一跳,心道这幺棘手的状况,亏龚阁老还能如此从容淡定。

  只听龚肃羽继续四平八稳地说道:“圣上知道了这事,定然会认为他们夫妻不睦,或许会找蓝鹤问个究竟,这些都无关紧要,若是为了蓝鹤派的锦衣卫,那这一两日就会撤掉。

  但在这之后,一定会彻查龚衡是否冷淡了妻子,毕竟皇上是看着蓝鹤长大的,总是会偏帮着她,即便是她做错事,第一个也会先怀疑是不是龚衡对她不好。”

  裴蕴之并不知道他们这里面的男女纠葛,心想说不定皇上第一个怀疑是你龚阁老引诱胁迫年幼无知的儿媳呢?不过看看龚肃羽儒雅端庄一身正气,确实有自信的资本,只好无奈地问道:“那衡儿是否有苛待妻子呢?”

  龚肃羽叹了口气,似乎十分烦恼。

  “这正是我想请教裴先生的。龚衡对妻子算不上苛待,两个孩子相处得不错,便如友人一般,只是他从未与蓝鹤行夫妻之礼,如花美眷他只作过眼云烟。

  我以为他对蓝鹤不满,要给他纳妾,他又抵死不从,在外面也干干净净从未与其他女子有过什幺瓜葛。如此古怪,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裴先生是他授业恩师,与他相处时日最久,可有什幺头绪?”

  裴蕴之越听越心惊,这答案不是呼之欲出吗?龚肃羽不会想不到吧。

  但他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一脸慎重地回答龚肃羽:“衡儿确实对男女之情的诗词或是写美人的歌赋兴趣寥寥,自小便喜欢那些豪气干云的大英雄大丈夫,不过男孩子十人之中九人如此,算不得什幺异样。”

  龚肃羽转过脸去揉按鼻梁,比起蓝鹤的事情,现在亲儿子的问题才是最令他头疼的。

  不过裴蕴之不愧是他养在家的幕僚,但凡有蛛丝马迹他都能找出点什幺来给他的衣食父母龚阁老。

  “方才孟错说衡儿与那位千户交好?不知……有多好?”

  龚肃羽手一僵,有多好?他关心则乱,居然没有想到这点,凭龚衡那个闷葫芦性子,能让他在中秋之夜兴冲冲地跑去人家家里给人过节,完了还留宿,次日还晚归,这得有多好?

  然而有了解题新思路,龚阁老非但没觉得轻松,心反而更往下沉了。他甚至举起双掌复住脸,在上面徐徐搓了一把,强迫自己冷静地接受这个可怕的可能性。

  “这事情我会再查,多谢裴先生提点。另有一件事想与裴先生商量,皇上让以农养兵,撤掉了大同五分之一的人,让他们去种地。这一招釜底抽薪,十有八九是为了引北狄进犯,好以此为由举兵将关外扫平。大同的兵力还不够,我需要早做准备,从别处调一批人驻扎到离大同近的重镇,方便起兵之时调遣,例如山西附近。”

  龚肃羽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大郑边关要塞地图摊开铺在书桌上,裴蕴之也立刻走到他身边与他一通研究地形与布军。

  “宣府兵力足,但离得太近,那里一动对面很可能会有所察觉,而且若将来战事吃紧,本来就得靠宣府派援军。蓟州与延绥,裴先生觉得从哪处调兵更好些?”

  裴蕴之对着地图沉吟了一下,“延绥总兵我记得和曹太师是姻亲,从那里调兵虽然可以削弱曹党之势,却必然会遭到首辅阻挠,亦会被他察觉皇上意图,有利有弊。若要稳妥,还是蓟州好些。”

  这些也正是龚肃羽纠结的地方,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点着地图上的延绥画了一个圈若有所思。

  “只要仗一打起来,皇上大约就会借机清扫曹党,若能早一步削弱延绥总兵秦卫的兵权,其实对皇上来说是好事。”

  两人反复盘算,一直谈到深夜,龚肃羽回房的时候蓝鹤早已入了梦乡,他轻手轻脚上了床,不敢去抱身边的热乎乎的小人,与她分睡两条被子,却被心里躁动烦得彻夜难眠。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因为这一章废话太多而不想写小剧场。

  龚肃羽:掉收警告!

  猫猫:好残忍!

  孟错:二少爷,危。

  裴蕴之:衡儿,危。

  龚肃羽:哼!

  龚衡:???

63 替老爷高兴

  十几年都一个人睡,突然边上躺了个沉鱼落雁的小美人,睡前又刚同他做了一堆羞耻之事,能睡着才怪了。龚肃羽忍着满腹遐思辗转反侧,寅时未到就起床更衣准备上朝去了,今天在皇帝那里还有一场硬仗,这彻夜未眠的一脸憔悴就显得时机很对。

  “爹爹……”

  蓝鹤听到龚肃羽穿衣,坐起来从背后抱住他,闭着眼睛糊里糊涂地说:“怎幺才回来呀,我都睡着了。”

  “……”

  这真是迷糊得厉害了,龚肃羽拍拍她的小手,转身把她摁到床上塞回被子里,“那就继续睡吧,时辰还早呢。”说完在蓝鹤嫩嫩的腮帮上亲了一下,哄她睡了,起身把床帐给她拉严实,才放心离开。

  因为他说话都压低了声音,云素杏冉知道他不想吵醒还在睡觉的二少奶奶,伺候他洗漱时都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大声响。

  “等下二少奶奶醒了你们好好伺候,去把她院子里的青黛也叫来服侍她,他们说了什幺做了什幺你们都记下,回头告诉我。”

  “是,奴婢知道了。”

  杏冉和云素心里纳闷,老爷对二少奶奶宠得不行,怎幺又让他们做眼线看着二少奶奶呢?

  青黛对此一无所知,她等了蓝鹤一夜,被杏冉悄悄喊到匪石院的时候一肚子邪火,看到蓝鹤还在睡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伸进被子里面在她屁股上狠狠拧了一下。

  “啊!疼!”

  被疼醒的蓝鹤惊恐地转身看向青黛,脑中有一瞬错乱。

  “这是哪里?!”

  “你说呢?还不快起床!你现在真是长进了,赖床还还赖到公爹床上了。”青黛不由分说把蓝鹤从被窝里拖出来,催促她赶快洗漱穿衣跟她回去。

  “青黛妹妹,老爷让厨房给二少奶奶准备了早膳,吩咐我们伺候二奶奶吃完了才能让她回去。”杏冉在旁柔声提醒。

  蓝鹤看到龚肃羽房里的下人,又是一阵不舒服,根本不想留下来吃早点,总觉得自己在人家面前很丢脸,而且现在没有公爹撑腰。

  “杏冉姑娘,老爷还有什幺其他吩咐吗?”

  尽管青黛心里明白不管龚肃羽做什幺,匪石院的下人都绝对不敢漏出半句闲言碎语,但这样堂而皇之把儿媳妇当老婆养在自己房里也太不要脸了,这人到底怎幺打算的?

  杏冉侧头思索了一下,对蓝鹤微微一笑说道:“老爷还说以后二少奶奶也是匪石院的主子,让我们好生伺候着,院子里所有地方您都可以随意出入,清辉阁的藏书也可自由借阅。”

  蓝鹤听得脸上一红,低下头吞吞吐吐道:“爹爹这幺说,你们……你们……你们……”

  “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青黛不耐烦地帮她把话完整地问了出来。

  “怎幺会呢?我们都替老爷高兴呢。”杏冉笑容完美,找不到一丝破绽。

  怎幺会这样?蓝鹤呆呆地任由她和青黛服侍穿衣洗漱,出奇地沉默,用早膳时突然擡头有些踟蹰地问杏冉:“内个……杏冉,你……你们……你们是不是之前就……就……”

  “就看出二少奶奶和老爷不对劲了?”青黛再次不耐烦地接过了她没说完的部分。

  杏冉掩嘴一笑:“今年早春老爷得了那场大病时,多亏二少奶奶服侍得殷勤周到呢。”

  “……”

  怎幺会这样?!蓝鹤又沉默了,原来当初自以为做得巧妙,其实是司马昭之心,早就人尽皆知了。她看着桌上精致的水晶饺翡翠粥荷叶小粽,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涨红了脸小声问道:

  “你们……你们……你们不会觉得……”

  “你们不会觉得他们公媳私通令人不齿吗?”

  青黛无奈地看着蓝鹤,知道她嘴上叫得再凶,心里还是有愧,握住她的肩膀安慰她。

  杏冉给蓝鹤加满热茶,柔声细语地说道:“主子们的事,原本不该奴婢多嘴,只是老爷一个人形单影只,我们做下人的看了总觉得清苦,又帮不上忙。世上做人的道理千千万,咱们匪石院只讲一个‘忠’字,让主子过得好,过得舒心,便是我们做下人的本分。就算老爷不开口,我们也会尽心尽力将二少奶奶服侍得舒舒服服妥妥帖帖的,二少奶奶千万别为了些虚名太过烦恼。”

  这就是内阁次辅房里大丫鬟的水准吗?

  蓝鹤震惊地看着杏冉,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平时看她不声不响的,今日一见,能在龚阁老身边干活的,果然都有两把刷子。

  “杏冉姐姐说得不错,现在木已成舟,你再烦恼这些也没意思,既然你和龚老爷两情相悦,那不如想想该怎幺应对皇上吧。”

  “啊!”蓝鹤听到青黛提起永嘉帝,这才想起来自己扒灰的事情他应该已经从锦衣卫那里收到消息了。

  “我要进宫!”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青黛,你看,你之前吐槽我别人都看不出这两人有问题的剧情不合理,现在被我圆回来了吧。

  青黛:不错,确实圆回来了,不过为了圆回来,你写了一整章的废话,只会让珠珠更少,并且掉收藏。

  猫猫:……为什幺你不学学人家杏冉说话!

  杏冉:猫猫不要难过,连废话都会送你猪猪的才是真爱呢,茫茫人海能找到真爱岂不是更妙?

  猫猫:Can’t agree more!

64 躺倒的阁老

  “阁老的意思是把延绥的兵,借一部分到居庸关以保卫京师。”

  朝会过后,永嘉帝在干清宫里召见了龚肃羽和首辅曹鷃,看了他当场递上来的调兵奏疏。

  “是,大同精简驻军,边境又不太平,若是此时北狄见机攻来,一旦破了雁门关,往东长驱直入,就只有居庸关可以挡住他们。京师乃我大郑心腹之地,居庸关便如护心肋骨,在此处增防,好比穿上护心盔甲。”

  龚肃羽穿着正红常服官袍,身板挺直,眉目低垂,答得有理有据。他不能给曹鷃太多思考的时间,只好当着他的面向皇帝请旨调兵,杀他个措手不及。

  “确实,护心盔甲……龚阁老说的有理。太师怎幺看?”永嘉帝笑吟吟地转头问曹鷃。

  延绥的兵是曹党秦卫手里的,调走一部分,对曹鷃肯定不利,但若是调到京师边上增防,那又不一样了。如果只是“借”,那兵权还在秦卫手中,兵却在京师边上,对他却是利大于弊。

  这几年永嘉帝羽翼渐丰,越来越不好伺候了,曹鷃明显感觉他和先帝是不一样的,他不是那种有人帮他干活就行的人,他喜欢自己拿主意。若居庸关有自己能喊得动的人,那便是又多了一张护身符。如果龚肃羽是因为上次大同的事情,想用减延绥的兵来报复自己,那只能说这是他的失策。

  曹鷃心思转了几转,颤颤悠悠点头,“回皇上,老臣亦是深以为然。龚阁老为了边防殚精竭虑,实乃我大郑之福。”

  “好。既然两位阁老都觉得可行,那便照龚阁老的意思办吧。”永嘉帝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对龚肃羽关切地问道:“话说阁老今日瞧着略有些憔悴之色,可是最近遇上了什幺烦心事?”(我知道你扒灰的事了,你黑眼圈是不是因为自己扒灰暴露了)

  来了!

  龚肃羽擡起眼帘,平静地看了永嘉帝一眼,“劳皇上挂心,圣恩隆眷,臣惶恐。不过是些家中小儿女的俗务,不足招圣虑。”(我扒我的灰不用你瞎操心)

  “哦?朕前段时间听到一个坊间传闻,说是次辅得了相思病。据朕所察,那段时间龚阁老确有郁郁之色,前几日忽而又见阁老一扫尘霾,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想必是心病得解,如愿以偿了?”(你先前郁闷是不是因为暗恋儿媳,后来精神了是不是因为睡到了儿媳)

  永嘉帝面带笑容,注视着龚肃羽的眼神看似关心,却又仿佛掺杂了一丝冷冽。

  “???”

  曹鷃不动声色看了龚肃羽一眼,心里不明白为什幺皇帝突然开始问起龚肃羽的相思病,永嘉帝向来对臣下的私事兴趣了了,从不过问,而且龚肃羽这种人和带发修行的和尚差不多,哪里来什幺相思。

  龚肃高高擡起双手交叉于面前,对永嘉帝行揖拜之礼,郑重地回答他:“回禀圣上,孟子有云,‘山径之蹊间,介然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臣苦于茅塞之心,只因此路无人愿用,臣亦不敢行。却发现,溯洄从之,道阻且艰,不若顺流而下,随心而为,虽有所失,亦有所得。世情皆梦幻,复作如斯观。”

  (我开始也不想扒灰,这种事太丢脸没人愿意干,但是发现硬忍着不扒灰又艰难郁闷,还是放纵自己来得轻松苏服,虽然我变成了扒灰人渣,但我得到了美人。世上情爱都是梦,横竖就是这幺回事,皇上您爱咋咋地。)

  “???”

  这段话把曹太师更是听得一头雾水,但最令他惊讶的是,那个“次辅得了相思病”的谣言龚肃羽居然没有否认,竟是真的。这一次他把目光转向了面带笑意,眼神变换莫测永嘉帝。

  “嗯……”永嘉帝不置可否,擡手用食指指节蹭了蹭下巴,看向龚肃羽的目光若有所思。“既有所得,那必是阁老所求之物,倒是要恭喜阁老了。既如此,何以今日眉间又起隐忧?”(原来你是真喜欢蓝鹤,既然扒上灰了你干什幺睡不着,是不是怕被我从锦衣卫那里知道)

  “???”

  曹太师又看向龚肃羽,皇帝看来是盯上他了,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得罪了永嘉帝。

  今天尽是送命题,龚肃羽越发觉得永嘉帝对蓝鹤十分看重,为了她不惜追着逼问自己这个次辅。

  “微臣这是风雨不怜黄花瘦,急煞阶前掌灯人。”(有人对我家蓝鹤不好让她难受,睡不着是因为担心她,老头意思是怕被皇帝从锦衣卫那里知道的不是我是废鹤,我这是担心她才生的黑眼圈,当时皇帝没想明白。)

  “??????”

  曹鷃相当郁闷,今天这对话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本来以为可以吃个瓜,这两人你来我往却尽是些哑谜,每句话的意思都懂,连在一起却不知道在说什幺,到底龚肃羽是有了什幺了不起的艳遇,值得皇帝和他讨论半天?

  这一次皇帝终于皱起眉头,若说蓝鹤是黄花,那谁是风雨呢?难道是她那个绿帽丈夫龚衡?他不再继续纠缠这件事,敷衍了两句就打发了这两人,反应和龚肃羽料想的一模一样。

  因为担心蓝鹤,想来想去永嘉帝觉得还是应该让人悄悄把她叫进宫来亲自问个究竟,没想到她倒借着荣亲王的名义自己先找上门来求见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曹鷃:???

  猫猫:别问,问就是工具人。

  永嘉帝:很好用的工具人。

  龚肃羽:很管用的工具人。

  曹鷃:???

  龚肃羽:太师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也转不起来了,您在一旁坐着,皇上才好随时拿您当刀子使,用来扎我啊,全靠我机智应对。

  永嘉帝:咸鱼躺倒言论,和蓝鹤一个德性,也没见得有多机智。

  曹鷃:小剧场也要打哑谜吗?收不到珠珠真怪不了别人。

  猫猫:不许扎我!

65 朕没生气

  “民妇蓝鹤叩见皇上。”

  蓝鹤跪在永嘉帝面前,仰头期盼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快问我”三个字。

  永嘉帝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前倾,探究地眯起眼睛观察了她一会儿,而后靠回椅背,皱眉问她:

  “阿撵是不是胖了?”

  “???”

  蓝鹤呆了呆,摸摸自己的脸狐疑道:“不会吧,中秋皇上不是刚见过我吗?这才过了两天功夫,哪里就能看出胖了。”

  永嘉帝手肘搁在桌上撑着头,斜眼看蓝鹤,“俗话说,心宽体胖。人一开心,脸就显胖。”(意思是我看你是扒灰扒得太开心了)

  又来了,贵为天子,为什幺不好好说话,一定要阴阳怪气兜圈子呢?

  “皇上没什幺要问我的吗?”蓝鹤对这位日常笑里藏刀的皇帝早已免疫,反正他聪明,绕弯弯肯定是绕不过他的,不如直接开门见山,省时省力。

  “是你来面圣,又不是朕召见你。”(已经知道答案,不需要问你)

  “皇上不生气吗?”

  “生什幺气?生谁的气?”(不想说这事)

  好累,和这人说话好累,蓝鹤低下头去,叹了口气。

  “皇上,我能起来了吗?”

  永嘉帝和善地笑笑:“祁忠,给阿撵搬个小凳子过来。”(你不懂事,人没长大)

  “皇上,阿撵已经不是稚童了,要坐大人椅子了。”

  蓝鹤一脸生无可恋,委屈巴巴央求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祁忠:“公公我给我把大椅子吧。”

  祁忠看永嘉帝笑而不语,便顺着蓝鹤,笑眯眯地给她搬了一个大圆凳过来。

  蓝鹤垂着头,自顾自无精打采地说道:“谢谢公公。皇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

  “阿撵。”永嘉帝挥手打断她,“你先告诉舅舅,你这几日有什幺烦心事?”(不想听,别说了,最近谁欺负你了)

  “啊?我……我没什幺烦心事啊。”蓝鹤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这个永嘉皇帝是不会无的放矢的,于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答道:“我现在最烦心的就是担心您生气,担心我的错连累了旁人。”

  “哦。”永嘉帝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暗骂龚肃羽,搞了半天这个“风雨”说的是他,不就是锦衣卫抓到了他们奸情吗?自己这个当皇帝的还一句话都没说呢,怎幺就“不怜黄花瘦”了,简直岂有此理。

  “朕没生气啊。朕乃一国之君,管的是天下大事,什幺旱灾水灾,什幺边防打仗,什幺贪赃枉法,什幺水利农桑,什幺通运河开海禁他国邦交蛮夷教化平叛革新,阿撵你刚说朕要为什幺生气来着?”(没空理你扒灰的破事)

  蓝鹤看永嘉帝挂着一副“你那点芝麻绿豆破事我看不上”的鄙夷笑容,心想你要不是皇帝,我一定把你摁在地上往死里揍。

  她越是满脸忿忿,敢怒不敢言,永嘉帝越是来劲,对着蓝鹤东拉西扯含沙射影冷嘲热讽了大半天,茶都灌了好几杯,才心满意足放她回去。

  “阿撵,你虽然有点傻气,但舅舅不会看不起你的,天塌下来有舅舅给你撑腰,尽管放心。”

  蓝鹤临走前,尽了兴的永嘉帝终于说了半句好话,可惜这时候她已经又累又烦,只想插上翅膀飞回家,其他什幺也听不进去了。

  她回到家里,感觉自己明明也没做什幺,却有一种精疲力尽的疲惫感,想到公爹每天都要上朝和这幺个人议政,得替他干活,得应对他挖坑刁难讽刺,还得揣摩他的心思讨好他,真是太可怜了。

  想见爹爹,想和他这样那样来抚慰自己疲累的心。

  原来无人知晓的时候,她还能忍着相思等到入夜才去私会公爹,如今匪石院里人尽皆知,她哪里还管得住自己?勉勉强强用完午膳,索性厚着脸皮对青黛交代了一声,便抄家里小径往主院去了。

  匪石院里立刻就有小丫鬟把她带去书房,告诉她老爷今日回府后吩咐了,二少奶奶一来就带去见他。

  蓝鹤敲了敲门,娇声招呼:“爹爹,是我。”听到龚肃羽一声威严的“进来”,便轻轻推开门,拾起裙裾跨了进去。

  “爹爹,我好累……”

  她刚想撒娇,却看见书房里除了龚肃羽之外还坐着一个人,正是龚衡的老师裴蕴之,吓得整个人僵住,话说了一半愣在哪里,瞪大眼睛一脸不知所措。

  “阿撵既不早起也不劳作,怎幺会累,我不信。”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天,总算可以和爹爹同框了,再废话下去收藏要掉光了。

  龚肃羽:确实,作者剧情节奏把控水准堪忧,内容不知所云,珠珠少还要归责他人,可悲,可怜。

  猫猫(怒):别以为你们勾搭上了就能联合起来欺负我,小心我投笔从医,弃笔从戎,折笔做咸鱼,撂挑子不干了!

  龚肃羽:剧情铺垫写得还算细致。

  蓝鹤:偶尔配角出场互动调节气氛也不错。

  猫猫:哼。

66 想让奸情人尽皆知吗

  龚肃羽微微一笑,走过去替慌了神的蓝鹤关上门,牵着她的手往房内走。把小蓝鹤吓得一声也不敢出,僵着脸低头盯着公爹握住自己的手,想抽回去又没这胆量。

  到了里面她迅速瞄了一眼挂着浅笑站起身来对她行礼的裴蕴之,看到他略有深意的眼神小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慌忙欠身福了福羞耻地垂下头,不好意思再多看他一眼。

  “阿撵先坐下等着,我与裴先生还有事没说完。”

  为什幺要我在这里听你们说话,我其实真的可以等你们说完再找你的!还有爹爹你的手能放开了吗,这是生怕我们扒灰的事知道的人太少了,想让奸情人尽皆知吗?

  蓝鹤只恨眼神不能精准地传达她内心的这些咆哮,万般痛苦地望了龚肃羽一眼,可龚阁老看到儿媳的复杂目光竟然把她的意思领会了大半,温柔地笑了笑放开了她,回到书桌边上对裴蕴之继续说道:

  “曹党的军队放到京师边上,他非但没有想要避嫌,反而一口答应,皇上心里这根刺又扎得更深了。”

  “此招妙极!大人一箭三雕,令裴某五体投地。如此一来,一朝开战,便是曹太师的死期了。皇上想必也明白大人苦心,国事为重,自然不会为了些无伤大雅的小节苛责大人,如此一来另一件事情或许也有望解决。”

  龚肃羽点点头,“希望如此,要解决那件事,必须得求皇上助力……”他话音一顿,忽然转头望向正听得一脸认真,思索他们对话内容的蓝鹤。“阿撵今日去宫里,和皇上说什幺了?”

  “嗯?”没想到话题突然丢到自己这儿,蓝鹤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摇摇头:“他什幺都不让我说,根本不给我开口,就……就夹枪带棒地讥讽了我一顿。”

  “哦?”龚肃羽和裴蕴之对视一眼,永嘉帝的意思他们心中已经了然,又一齐看向蓝鹤:“那他是怎幺说你的?”

  “……总归不是什幺好话,说我什幺心宽体胖,说他要忙着管天下大事,反正我觉得意思就是我的事他知道,但他不想理,不过他最后说我虽然是个废物,有什幺事情他还是会关照我的,让我不用担心。”

  龚肃羽听了背负双手,低下头去一脸好笑的样子,随后又对裴蕴之笑道:“你看,我说这事没什幺打紧吧。衡儿那边,就劳烦裴先生了。”

  裴蕴之似乎叹了口气,点头应下告辞离去。

  蓝鹤长吁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苦着小脸嗔视龚肃羽:“爹爹这是想把咱们的事昭告天下吗?”

  “哈哈哈,那倒也不至于,怎幺?阿撵更喜欢偷偷摸摸的?”

  没了外人,龚阁老就可以放手和儿媳妇打情骂俏了,他振振衣袖坐了下来,笑吟吟地示意蓝鹤过去他身边。

  蓝鹤看他一身黑缘龙胆紫仙鹤隐纹古香缎大氅,内衬白缘星灰直裰,戴着黑色东坡巾,沉静的深色衬得他清雅端庄似谪仙,不沾一点一滴的世俗污浊。偏偏这幺个神仙样的美人爹爹,关起门来却花样百出,把她弄得霜打梨花,神魂颠倒。

  “爹爹真好看。”她不自觉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龚肃羽一怔,却转开脸,微微低头弯起嘴角,面上笑意盈盈,神态温润可亲,把蓝鹤看得心脏如小鹿乱撞,羞羞答答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嗲嗲地轻声叫他:“爹爹……”

  “咳咳。”龚肃羽不知怎幺,面上竟有些发热,也不擡头看蓝鹤,只含笑捏了捏她小手,故作正经地说:“不许白日宣淫,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别每次一见面就撒娇求欢。”

  “……”

  蓝鹤十分冤枉,心想我就叫了你一声,怎幺就“撒娇求欢”了?

  她有些不高兴地抽回手,在公爹擡头看她时双手捧住他的脸凑近细看,“爹爹瞧着气色不怎幺好,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小憩一会儿?”

  龚肃羽注视她忧心忡忡的清澈双眸,心里暖意丛生,隐忍再三,终究还是把她抱到了膝盖上,往她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抱怨道:“你怎幺老是爱招我。我倒是想眯一会儿补个觉,可总不能丢下我家小阿撵自顾自睡大觉吧。”

  “那有什幺关系。”蓝鹤甜甜一笑,拿起公爹的修长白净的手,像小猫一样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爹爹去罗汉床上躺一会儿,我就在边上看看书,陪陪您,人家夫妻不都是这样的吗。”

  完了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了不得的话,好像已经厚着脸皮以公爹的妻子自居似的,连忙改口:“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龚肃羽看她慌乱的样子戏谑笑道:“你就是想嫁给爹爹,你敢说不是?”

  他把红着脸说不出话的小蓝鹤腾空抱起,走到罗汉床边放下,随手拿了本《太平广记》塞到她手里,除了巾帽解开鹤氅只穿着直裰侧躺下来,一身浅浅的灰色让颀长的龚阁老看上去特别干净文弱。

  蓝鹤摊开薄毯盖在他身上,看公爹没枕头,就拿两个靠垫放在靠背上,擡起他的脑袋自己坐在床头,让他枕在她腿上,自己就靠着身后的靠垫看书。

  龚肃羽枕在小情人细软的大腿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少女体香,整个人都惬意至极。

  “哈哈,想不到我龚某人有生之年,竟也有横卧美人膝的艳福。”

  “是啊,我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让什幺人枕着我的腿睡觉呢。”

  蓝鹤点头感叹,只是说的话太过不解风情,傻里傻气地令龚阁老相当失望,心里暗暗“啧”了一下,闭上眼睛对蓝鹤说:“阿撵想问什幺就问吧,爹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肃羽:感觉又是一章废话。

  蓝鹤:而且都没有嘿啾。

  废猫:嘿啾就不是废话了嘛,你们两除了嘿啾就没有日常的嘛。

  龚肃羽:倒不是我想嘿啾,主要是废话会没珠还会掉收。

  蓝鹤(伤心):爹爹不想嘿啾吗?

  龚肃羽:……咳咳,想的想的,怎幺会不想呢。

  废猫:……知道了知道了,晚上给你们嘿啾。

剧情细节补充解说 不看没关系

  有关爹爹的“一箭三雕”

  老头的主要目的是从延绥调兵到大同附近预备随时打仗,大同和山西,居庸关是一个三角形,延绥在大同山西的延长线上,京师在大同居庸关的延长线上。

  老头和幕僚研究的时候,不能从大同附近的地方调兵,会被对方察觉,最好是放在离大同不远不近的山西,权衡下来从延绥调是好处最多的。1,打击对手,因为延绥是太师一派的人,可以削减曹太师手里的军队。2,离得远不会被关外敌人察觉。

  但是也有问题,1,太师不会同意,2,太师可能会察觉他的备战部署

  最后他放弃延绥和大同当中的山西,以保卫京师为借口,向皇帝建议调去居庸关。对太师来说自己的兵放在京师边上,皇帝就不敢随便动自己,而且指挥权还在他的人手里,所以不反对。对老头来说太师的兵放在皇帝眼皮底下,他还很乐意地赞同了,只会让皇帝更忌惮讨厌太师,既解决了他调兵时遇到的困难,又让领导暗恨自己的对手,这就是第三个好处,所以裴蕴之说他一箭三雕。

  皇帝对他的小心思是知道的,所以配合他演戏,因为他的部署,皇帝也知道自己之前演的戏老头看明白了,这两人不用嘴交流,日常打哑谜猜来猜去。因为皇帝在不确定手下的人态度时,不想明显表态,万一他说想打,最后被内阁反对打不了就会很丢脸,所以用他的方法做些小动作,看得懂的人才会配合他。老头不说是因为皇帝没明说,他就不好自己说出来给自己找事,不然出了漏子皇帝就会让他背锅。

  皇帝对他们扒灰的态度是“我知道但是只能私底下知道,明面上我什幺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管”。因为如果让蓝鹤说出来,他明面上就算知道了,就不得不处理这事,因为伤风败俗如果他不罚,就会变成“皇帝同意我扒灰”,会被拖下水。但他根本不在乎这种和政局没关系的事,护短也不想罚蓝鹤,更不想对老头开炮让曹太师得意,所以他只和老头打哑谜。

  老头从皇帝的立场和他和蓝鹤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判断出他不会管,所以才有恃无恐不害怕,就丢脸一点而已。

  老头对余姨娘的态度原因后文会解密,他对蓝鹤好也不是单纯好色,强行阻止自己剧透。

  当然我知道没人想知道这些,哭了……发这个只是为了卑微地证明权谋的部分我也是有反复推敲逻辑之后认真写的,爹爹他不是整天谈恋爱的阁老,他是踩钢丝上班的腹黑权臣。

  可恶,下一本要写个硬核权谋的大女主文!

  这篇文节奏出奇的慢,先给大家道个歉,因为我总是动不动就想写肉……并且时时刻刻想撒糖……嘴炮对话又啰嗦,简直糟糕透了。而且因为是甜肉,所以就不会很色,甜和色真的很不兼容。有些地方我可能会根据剧情写得肉一点,但主基调还是以甜和调情为主,正文不会出现非主角的H,是的,我在1v1文里要把两个人的甜蜜x生活贯穿到底。

  给爹爹粉的cut预告,会有赐死,会有吐血,会有踢儿子,会有不给老婆果子+兰花指,会有上马车推开儿子,会有喂鸟伸懒腰,会有工夫茶,会有被大儿媳怼到破音,会有拔竹叶。河水洗脸、抢卷宗瞪人和书房凶婢女的地方我还要想想怎幺弄。

  给女鹅粉的预告,鹤宝全程团宠,被老头凶凶宠宠,欺负她,弄哭她,再哄她,往复循环,但后期会有不是那幺火葬场的追妻,老头开启绿茶技能撩妹从零开始倒追我家鹤宝。

  结局是HE,光明正大结婚,完美解决公媳身份问题。

67 横卧美人膝

  蓝鹤想了想,挑了自己最最想知道的先问。

  “爹爹之前说不愿违背礼教遭人不齿,为何现在却……现在却被别人知道也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龚肃羽躺下之后就感觉十分困倦,翻了个身面朝蓝鹤的肚子,合着眼皮耐心回答她:

  “之前是我不想授人以柄,但既然做了,大丈夫敢作敢当,也没什幺好心虚的。我要是遮遮掩掩的,旁人倒以为拿住了我的弱点,更会将你我之事当做不可告人的阴私津津乐道。

  相反我越是无所谓,他们嚼舌根的时候便越无趣,也没法拿这件事来要挟我。所以锦衣卫密报给皇上,于我而言是好事,比他从攻讦我的人那里听到闲言碎语要好得多。”

  蓝鹤一听,胸中豁然开朗,对公爹的心机魄力佩服至极,同时也对他脸皮厚的程度刮目相看。

  “爹爹好生厉害,确实是这个道理,一般人可想不到这幺深,就算想到了,也没这脸……额,这份气魄去做。”差点说成脸皮,好险好险。

  龚肃羽在她腰上轻轻拧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拿定主意将来一定要想办法娶你,身边的人本就瞒不了一辈子,你要知道若我只是突然说要娶你,他们必然会拼命反对,但现在让他们知道我们已有私情,他们自然更厌恶私通,我再娶你,他们便不会那幺抗拒。”

  他的话音越来越低,逐渐含糊不清,“再说自己身边的人都瞒着,整天让你爬屋顶翻墙偷偷摸摸的,我也舍不得啊。总之丢脸的事做也做了……为了心仪之人……只好把脸给扔了……舍不了孩子……”

  蓝鹤眼看着公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虽然原本还想问问什幺“一箭三雕”,龚衡什幺事情拜托了裴先生,但这些都没有让心上人舒舒服服睡一觉来得要紧。

  她痴痴地看着公爹睡着时俊秀温雅的侧颜,视线从上往下正好可以穿过领缘缝隙看到锁骨边上的那颗小小的痣,有心想要摸一摸,又怕吵到他。

  安睡的公爹不带平时的威仪,却多了恬静闲适,甚至还有那幺一丁点醒时绝对不会出现的脆弱感,让小蓝鹤越看越喜欢,连一颗痣都显得特别可爱,觉得自己从前跟着荣亲王或是太妃去光华寺烧了那幺多次香,没白去!真灵验!能让她遇上这幺好的人,又好看又厉害对她又好。

  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和他天天在一起,和他相亲相爱,真好。

  昨晚彻夜未眠的龚阁老,这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月朗星疏。蓝鹤不舍得叫醒他,其他人更不敢吵到他,结果天黑下来后不能继续看书的蓝鹤自己也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龚阁老醒来时,就看见房里昏暗一片,小蓝鹤歪着身体,胳膊搁在扶手上,手撑着小脑袋打瞌睡,心想自己一觉睡了那幺久,这个小心肝的腿肯定已经被压麻了。

  他掀开毯子起身下地,整了整衣袍穿好鹤氅,握住蓝鹤肩膀轻轻晃醒她,“阿撵,醒醒,跟爹爹去吃点东西再睡。”随后把睡眼惺忪的蓝鹤打横抱在怀里去膳厅。

  “老爷?您这是……”

  龚肃羽沿着抄手游廊正走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却是余姨娘带着丫鬟从游廊一侧的圆拱门里穿了进来,刚巧看到他。

  月光朦胧,余姨娘看到龚老爷手里抱了个人,本就惊讶万分,待他转过身来之后定睛一瞧,认出这女子居然是龚衡的妻子蓝鹤,犹如五雷轰顶,半张着嘴瞠目结舌楞在那里。

  蓝鹤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了余姨娘,也惊得清醒了七八分,可是现在被公爹抱在手上,躲都没处躲,完全就是被人当场捉了奸。她呆呆地看了看余姨娘,羞得无地自容,心里又害怕慌乱,也没法行礼,最后干脆掩耳盗铃,别过头去把脸埋进公爹怀里又当起了鸵鸟。

  龚肃羽面无表情等了半天,不见震惊的余姨娘开口说事,蓝鹤生得再娇小,手里抱着一个大活人也不轻松,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有什幺事到膳厅去坐下说吧。”

  说完便抱着儿媳大步离去,留下惊呆的余姨娘和丫鬟在夜风中凌乱。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自从和爹爹搞在一起后,我的隐私就不断被暴露给身边的人,孟错,梁剑星,皇上,匪石院的仆人,裴先生,现在是余姨娘,我觉得很快所有人都要知道我扒灰了,这令我的心脏难以承受。

  龚阁老:你不是说你是贪图眼前只顾今朝的人嘛,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蓝鹤:后悔倒没有,但我脸皮薄,不像爹爹。

  龚阁老:你什幺意思?哼,只要我不觉得丢脸,就没人能让我觉得丢脸。

  猫猫:就是,要脸不扒灰,扒灰不要脸。原来小蓝鹤才是那个又当又立的人。

  蓝鹤:难道见不得光的事捂严实点也有错吗?心好累,真想问爹爹借两层脸皮用用。

  龚阁老:你够了,再敢说我脸皮厚我就把你赶回一苇小筑,以后别来找我了。

  蓝鹤:呜呜呜,爹爹我错了,我不要脸皮了,别赶我走。

  猫猫:这就叫又当又立。

68 老东西讲不讲理?

  “爹爹,我想回去。”

  蓝鹤被龚肃羽放在膳厅的凳子上后怯生生地对他说。她真的没脸面对余姨娘,一个人怎幺能光明正大地当着别人姨娘的面和人家男人私通呢?更何况自己还是他们的儿媳妇。

  龚肃羽冷着脸,振振宽袖坐在她边上毫无温度地说了句:“畏首畏尾,难成大器。”

  什幺大器啊,扒灰的大器吗?老东西讲不讲理啊!

  公爹甩脸子,蓝鹤不敢走,低着头绞着自己衣袖在肚子里恨恨地暗骂他。

  余姨娘不知道是太吃惊还是觉得太尴尬,亦或是撞破龚老爷私情的恐惧,在后面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跨进膳厅。

  看到龚肃羽和蓝鹤坐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论辈分是比蓝鹤高,没有蓝鹤坐着她站着的道理,但她身份比龚老爷低,老爷没发话她应该站着。

  蓝鹤不敢擡头看余姨娘,但不见她落座,猛然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站起身来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余姨娘。

  “啊,姨娘对不住,是儿媳失礼了。姨娘您坐,我站着就行了。”

  余姨娘瞄了一眼龚肃羽,见他面无表情不出声,不敢坐,但蓝鹤又殷切歉疚地看着她,不坐好像也不行,两人就这样尴尬地站着。

  龚阁老终于受不了这两人,略带不虞地问道:“我们家是连凳子都不够用了吗?还是说你们一个个都喜欢站着吃饭?”

  蓝鹤赶紧去给余姨娘搬凳子,余姨娘赶紧推辞要自己搬凳子。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好了。”

  “没事没事,儿媳是晚辈,应该的。”

  龚阁老沉下脸,一拍桌子声色俱厉道:“我龚府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了吗?要让做主子的抢着搬凳子?”两个女人都被他吓得娇躯一震,立时噤声。

  书晴去传膳了,杏冉去给蓝鹤准备晚上过夜换洗的衣物用具了,膳厅伺候的丫鬟们胆子小,没龚老爷的吩咐都不敢随便出声随便插手主子的事情。听见老爷发火,这才赶忙把给余姨娘坐的凳子放好,放在了龚老爷的对面……

  可蓝鹤十分怀疑丫鬟们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拿凳子,故意把凳子放那幺远,她怎幺想也觉得自己坐在公爹身边,让姨娘坐对面是不对的,刚想过去却被龚肃羽抓住胳膊狠狠一拽,板着脸冲她低吼了一声:“你坐下!”

  余姨娘见状赶忙坐到丫鬟放的凳子上,免得蓝鹤再谦让,把龚老爷的火引到自己身上。蓝鹤也只好坐在公爹身边的位子上,感觉整个场面诡异至极。

  丫鬟们开始布菜,蓝鹤让她们给余姨娘加了碗筷。这个时候早已过了饭点,余姨娘是吃了晚饭过来的,但是看了看龚老爷的肃穆的冰山脸,不敢再多生是非,只好勉强再吃一顿。

  晚饭尴尬沉闷,龚肃羽因为蓝鹤不讲义气的畏缩心情不好,余姨娘不敢说话,蓝鹤没脸开口,她是三人中最难受的一个,如坐针毡,食不知味,简直像在受刑。

  最后还是龚肃羽打破了这份沉默,一边喝汤,一边淡淡问道:“今晚来找我,是有什幺是吗?”

  “没什幺要紧事,天气凉了,妾身给老爷您做了个狐裘领斗篷,就想着今晚拿来给您试试。也惦记老爷身体,想过来给老爷请个安。”

  余姨娘说话总是细声细气温温柔柔的,和娇憨的蓝鹤不同,有意无意间带着一种讨好的意味。龚肃羽一直都不怎幺喜欢这种刻意的讨好,但是余姨娘做事却很有分寸,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龚肃羽又觉得她是可用之人。

  “嗯,难为你有心了,等会拿来给我试试吧。我正好也有事要与你说。”

  龚阁老最后喝了口汤,放下勺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蓝鹤见公爹吃完了,也立即放下碗筷不敢再吃。龚肃羽瞥了她一眼,挥挥手让人撤了饭菜,继续对余姨娘说道:

  “等过段时间,我会让衡儿与渚渊和离。你安排人把匪石院后面的那间院子整理一下,到时候我让渚渊从一苇小筑搬去那里先住着。”

  蓝鹤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声不响,公爹的安排她插不上嘴,反正他只手遮天惯了。

  她原以为余姨娘也和她一样,肯定是不敢吱声的,没想到她竟然一脸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那间院子空置了十多年,难免有些阴潮之气,妾身觉着,就这幺住人进去,会不会……会不会对身体不太好。”

  龚肃羽皱起眉头,微微虚起眼睛,似有深意地凝视余姨娘,面上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威压和不耐,连他身旁的蓝鹤都觉得背脊发冷,果然余姨娘吓得低下头去立刻改口。

  “妾身知道了,妾身尽快去办。”

  蓝鹤像一尊泥塑一样,好容易等到余姨娘给龚肃羽试完她亲手缝制的漂亮斗篷,并带着丫鬟离去,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向龚肃羽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爹爹为什幺这幺不喜欢余姨娘啊?”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原以为要开始宅斗,没想到枪还没打响,我就不战而胜。

  龚阁老:还是放过我吧,最讨厌女人生是非。

  蓝鹤:这话说的有点难听,爹爹朝堂政斗和后院宅斗不过是炮火范围大小不同,本质上还不是一样?

  龚阁老:我自己斗可以,别人斗还要给我找麻烦就不行。

  蓝鹤:爹爹双标,不讲理。

  龚阁老:在龚府我就是理。我看你好像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怎幺回事?

  蓝鹤(害怕):爹爹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猫猫:老头子奸情被小老婆撞破,面上装得再拽,心里肯定不舒服,蓝鹤傻瓜,自己找骂。

  蓝鹤:那怎幺办,怎幺让爹爹舒服呢?

  猫猫:嘿嘿嘿,你说呢?当然是你脱裤子让他舒服。

  蓝鹤:……你好下流。

  猫猫:???

69 捏在屁股那儿?

  “呵呵,你现在倒是聪明了,刚才怎幺像木头人一样?”

  龚肃羽睨了蓝鹤一眼,冷笑两声。

  “爹爹,那是您的姨娘,我是您儿媳,是晚辈,本来就是咱们两个私通理亏,您想我怎样啊。”

  蓝鹤相当委屈,她即便和公爹身处同一立场,也理解龚肃羽的底气,但到底身份不同,她可有没他那幺高的地位。

  龚肃羽知道蓝鹤难做,怪她废物也没用,她又不是第一天废物了,口气略有些烦躁地对她说:“她这人没你想得那幺温善,她的事和你也没关系,你这种小傻子就老老实实离她远点,不论她和你说了什幺,你都要来告诉我。”

  “……”

  老头好烦,自己什幺都不说,别人却什幺都得告诉他。

  龚肃羽看蓝鹤虽然不出声,却把对他的满肚子腹诽都写在了脸上,捏住她的腮帮狠狠拧了一下。

  “疼!”蓝鹤捂着脸,都要疼哭了,气得站起身对公爹怒目而视:“爹爹这幺欺负人,我要生气了,我要走了,今天不陪你了!”

  “你敢!”龚阁老收去面上表情,目光森然看着蓝鹤。

  厅里温度骤降,小蓝鹤被他突然变脸吓到腿软,但她本性倔强,吃软不吃硬,“啪塔啪塔”掉下两滴泪珠,咬牙举步就要离开,却被龚肃羽站起来一把抓住胳膊拽进怀里紧紧搂住。

  “你这什幺牛脾气,算我怕了你。别哭了,是爹爹不好,不该欺负你凶你的。”

  两人之中总得有一个人服软,龚阁老官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看人眼光炉火纯青,与什幺人相处都讲究对症下药,绝不浪费一分精力和倔强又爱哭的儿媳闹别扭给自己找不痛快。

  反正她特别好哄。

  “脸疼~”蓝鹤有了台阶下,立马就开始撒娇。

  “额……爹爹给你吹吹,帮你揉揉。”龚阁老特别喜欢她撒娇。

  他一边轻轻给蓝鹤揉脸,一边语重心长对她说:“你也不想想,姨娘她为什幺这幺晚来送衣服给我,要不是你在,今夜我也不好赶她回去。虽说我自从有了你便不会再碰别人,但在她看来,就是你坏了她的事。我谅她也不敢到处去散布连着我一起诋毁,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自己也要处处小心。”

  蓝鹤听公爹的语气,对余姨娘真是相当的不喜欢,但他又说过要养她终老,想不通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幺纠葛。他不肯说,她自然问不出来,只好乖顺地点头应下。

  “阿撵刚才晚饭都没吃几口,肚子还没饱吧,要不要让厨房再给你做些点心拿来?”龚肃羽取出帕子给她轻轻擦去泪水。

  公爹真是体贴又细心,蓝鹤对他喜欢得不行,环住他的腰仰起小脸说:“算了,已经折腾得那幺晚了,让大家休息去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龚肃羽听她心慈,更觉可亲可爱,终于展颜一笑,促狭道:“那也不能饿着肚子过夜啊,不然你自己去厨房偷点什幺出来吃吃吧。”

  “什幺叫偷嘛,何必说得那幺难听。”

  “难道不是?到公爹院子里来偷人,到公爹厨房里去偷食。”

  蓝鹤被说得脸上一红,撅了噘嘴却没法反驳。

  “走,我陪你一起去。前面睡太久了,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就陪我们小阿撵去月下逛一圈好不好?”

  蓝鹤灿烂一笑,挽着公爹胳膊高兴地点了点头,再无半分方才的不快。

  龚阁老遣散了膳厅的丫鬟们,自己提着灯笼,和儿媳妇手牵手沿着园中小径来到厨房。蓝鹤东翻西找,寻到菜笼子里剩下的鱼茸花糕,吃了一个,嫌冷了太腥,又吃了几个香芹猪肉蒸饺,龚肃羽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看她像小老鼠一样偷吃剩菜。

  等蓝鹤吃饱了,两人又提着灯笼往回走,龚阁老说让她去园子里溜一圈消消食,蓝鹤从未与公爹单独两人游过园,即便是晚上,也足已令她雀跃。尽管多少有些紧张担心,怕遇上什幺人又被知道了去,但有公爹在旁便增了不少底气和胆量,在夜色的掩护下,光明正大地挽着心上人的手,开开心心地去了后花园。

  夜里的花园树影幢幢花叶婆娑,沉黑的镜湖倒映着墨色天空和一轮缺了小口的明月,说得好听点叫幽静,说难听了就是阴森,却抵不住热恋中的翁媳二人手牵着手你侬我侬。心里甜蜜,眼里看什幺都觉得顺眼,别说是深夜的花园,恐怕就算是坟场墓地也碍不着他们两个柔情蜜意互诉衷肠。

  一路闲话,走到一处假山附近时龚肃羽突然问她:“今早青黛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蓝鹤侧头想了想,应该是早晨被青黛捏了屁股的事情,怕龚肃羽要责怪青黛,略略为难地对他说:“青黛和我是闹着玩的,再说爹爹不也一直欺负我吗?”

  “我可以欺负,别人不许。”龚阁老理直气壮,“她这次又捏你哪里了?”

  “啊,没、没捏哪里啊。”蓝鹤擡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心想幸好是晚上,老头子看不出我脸红。

  谁知道龚肃羽立刻从她的反应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把她拖进假山洞里按在岩壁上板起脸审问她:“你老实交代,到底捏了你哪里?”

  “就……就……就捏了一下屁股而已。”蓝鹤委屈巴巴地,不得不含羞带臊地把女孩儿家之间的打闹说给一个男人听。

  兴许是月色惑人,兴许是清风撩人,总之龚阁老听到小蓝鹤被捏了屁股心里就有点毛毛糙糙的,低下头在她耳边沉声问她:

  “捏在屁股哪儿?给爹爹看看。”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苍蝇搓手):居然这幺快就要打野战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龚肃羽:……我虽然有兴致,但大可不必幕天席地地在外苟合。

  猫猫:为了珠珠,麻烦阁老勉为其难配合一下吧,在哪儿做不是做?深夜公公在花园里奸儿媳妇这种戏码,大家都喜欢。

  龚肃羽:……你好低俗。

  猫猫:???

70 夜花园 H1

  “爹爹……”

  小蓝鹤一向禁不住撩拨,公爹说话压压嗓子,她全身骨头就发酥。可她脸皮薄胆子小,肚子里春心荡漾,却不敢在外边乱来,只是两只小手抓着公爹衣襟,娇娇怯怯地望着他。

  龚肃羽碰巧来了兴致,这地方又隐秘,小蓝鹤也不怎幺抗拒,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清雅板正的次辅大人当然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荒唐事,但原本和儿媳妇就已经是背德禁忌,横竖更糟糕的事都干了,再多一条野外苟合对他来说又有什幺所谓呢,倒是火上淋油,更刺激了。

  他转头吹灭了手里的灯笼丢在一旁,嘴唇蹭着蓝鹤的耳朵低声呢喃:“大家都睡了,灯笼也灭了,没人看得见我们。”

  蓝鹤被他弄得耳朵发痒,心中一阵骚动,又害怕又期待,嗲里嗲气央求公爹:“爹爹弄好不好?阿撵不敢在外边脱衣服。”

  “你敢撬锁偷东西,敢偷窥轻薄公爹,敢光着身子追打锦衣卫,现在却不说敢脱衣服,你说我信不信?”

  龚肃羽用身体把蓝鹤挤压在石壁上吻住她,动手撩起她的衣裙,在静谧的黑暗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解开她亵裤腰带。

  蓝鹤只觉下半身一凉,松垮的裤子一下滑落到脚踝,小腹以下都光溜溜地暴露在公爹手里,不自觉地夹了夹腿,脑子里觉得羞耻,下阴却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淫心大动。

  这是花园,即便是夜晚,也是外面,说不定有巡夜的家丁会路过,和上次撬库房一样被发现,被大家举着火把追打,可她的裤子却被脱了,下面光溜溜地爬墙翻檐,多难看啊。

  察觉嘴里的美人接吻时走神发呆,龚肃羽松口放开蓝鹤不高兴地问她:“你在想什幺?”

  “我……我怕被人发现,被人看见。”

  “嗯,知道了。”龚肃羽低头继续亲吻她的脸颊,含住她耳根舔舐。

  “???”

  知道了是什幺意思啦?蓝鹤欲哭无泪,心想要不然还是快点办事速战速决吧,于是握住公爹在她大腿上流连的手引到后臀,羞臊地小声对他说:“就是被捏的这里。”

  龚肃羽轻笑一声,也在那处不轻不重拧了一把,随后用掌心包住儿媳肉肉的小屁股用力揉捏。

  “阿撵的小雪臀为何如此挺翘紧实?全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松软。”

  蓝鹤被他揉着屁股,有一下没一下地扯到躁动的下阴,脖颈又被舔吻得酥痒,下腹热乎乎地,花阴只觉空虚难忍,嘴里心不在焉地回答:“大约习武之人锻炼多了,皆是如此吧。”

  “确实,阿撵长得娇小玲珑,表面瞧着纤弱,脱光了再看,胳膊腿和肚子却很结实,呼吸之间甚至还会显出肌肉纹理,一看就是能隔山打牛,倒拔垂杨柳的人物,也不知道你成天畏畏缩缩地怕这个怕那个是为什幺。”

  老头真记仇,到现在还在计较刚才在余姨娘跟前自己缩头缩脑的事。蓝鹤嘟嘟嘴,抓起公爹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口,没好气地说:“嫌硬爹爹就只能摸这儿将就将就了,我全身上下只有乳儿是软的。”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更喜欢摸软软的肉吗?

  龚阁老:没有,阿撵这样的正好。

  蓝鹤:钢铁腹肌肱二头肌股大肌也行吗?

  龚阁老:……你又不是什幺金刚芭比,哪儿来这幺许多肌肉,抱着都没几斤重。

  蓝鹤:可是爹爹说我摸上去硬。

  龚阁老:唉……我喜欢的不是软肉或是硬肉,我喜欢的是你的肉,你身上的不管是肚子手臂,乳儿雪臀,还是玉足粉腮,爹爹都喜欢。而且阿撵已经长得足够美了,真不用去担忧这些。要不是喜欢你,怎幺可能在花园就要了你?

  猫猫:打住打住!我说了多少遍了,这里是讨珠珠的地方,不是给你们虐狗的,再不务正业说情话我就加男配女配来个狗血四角恋虐你们!

  龚阁老:阿撵去讨珠珠。

  蓝鹤:嘤嘤嘤,又要我干活,好想退休。求珠珠求收藏,嘤嘤嘤……

大家新年好~~

  追文的小可爱们,虎年快乐!!!

  祝大家财源广进身体健康心想事成收获大量俊男靓女~~~

  给大家汇报一下进度,我已经写了24万字了,剩下大约还有三分之一。

  这篇文虽然写得罗里吧嗦,但布局是完整的。

  蓝鹤表舅要收集玉器造反的线,老头要娶她的爱情线,龚府家庭内部问题的线,还有老头斗政敌的事业线,最后都会在互相作用下有个圆满的结局。

  等我写完了正文,准备写一个现言番外,还是老头和鹤宝的公媳扒灰故事。

  高干文,尝试BE,哈哈哈哈,不要打我,春节发个be预告。

  设定是老头是政要,蓝鹤是他好友的孤女,中学时期家遭变故被他收留,养大了嫁给他儿子。

  蓝鹤先天性心脏病,玻璃娃娃要捧在手心的。

  老头为了可以一直照顾她才要儿子娶她,蓝鹤暗恋老头,为了可以留在他身边才嫁给他儿子。

  但儿子是花花公子,喜欢小明星小网红,蓝鹤乖宝宝他很快失去兴趣,而且怨恨蓝鹤妨碍了他的自由,最后因为欺负蓝鹤被老头揍了一顿强制扔到外国去了。

  之后就是公爹和儿媳情难自禁打破禁忌甜甜蜜蜜每一天了。

  因为是番外,不喜欢be的亲亲们可以不要看,不会狗血,甜宠,但有刀,糖刀混合。

  这会是我第一次尝试高干文,目标是写一个像大领导的daddy,

  我要在文里云花钱,买积家表,住W酒店,穿Moncler,游瑞士……少女峰山脚下那个温泉酒店针不戳

  还会有各种好吃的,粤菜宁波菜西班牙菜日料(我不喜欢吃法国菜可能不会写),别墅餐厅,江景餐厅,私房菜,控制住自己这不是美食文咔咔咔。

  已经迫不及待想写了,但得先把正文赶紧写完。

  如果番外太长,或许会重新开一篇。

  番外里蓝鹤会穿上剧场版里提到的猫咪情趣内衣,肛塞猫尾巴,虎皮纹绒毛内衣内裤,戴铃铛项圈,做daddy的小猫猫。是的,我就喜欢老男人玩小妹妹,我有罪。

  番外里会有个小彩蛋,蓝鹤会在b站上刷玉楼春,告诉老头他的气质很像爹爹。

  番外最后会出现和正文相关的彩蛋,不影响正文。

  最后祝福宝宝们虎年虎虎生威鸭~~~惯例求珠珠求收藏。

71 夜花园 H2

  龚肃羽顺势揉捏起来,嘴里调笑道:“我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嫌你。想要爹爹摸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找籍口。”

  把蓝鹤说得呼吸一滞,胸闷不已。另一只手则沿着大腿根从臀部悄悄爬到前面,探入腿间轻轻抚摸她蚌肉,沉着嗓音补充道:“何况软的也不止乳儿,下边也娇软得很。”

  蓝鹤早就情动不已,忍着羞耻稍稍分开腿,方便公爹好拨开外唇玩弄她里面。龚肃羽爱极了儿媳妇这不作伪的性子,无论多害羞也不会拿乔作势。他把手指挤进去用指腹爱抚缝中嫩瓣,感到那处竟然早已开始泛潮,带着笑意叹道:“除了这些还有一处,软得像棉花柳絮,爹爹最喜欢。”

  “嗯……嗯……爹爹是说……哪儿……”

  “是我们小阿撵的心呀。你明明一身本事,除却孟错他们,这龚府上下再无人是你对手,可你却从不曾欺负过任何人,连下人也要心疼,还不够心软吗?”

  孟错他们也不是我对手呢,蓝鹤暗道,她被公爹说得心里甜甜的,自己动手解开了衣带裙带,褪去衣裳,鼓起勇气在幽暗的山洞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儿媳如此柔顺讨喜,令龚肃羽沉默了一瞬,定睛细观她身体,蓝鹤肌肤酽白,在洞外照进一缕淡淡的月光下泛着莹润光泽,如珠如瑰。他看得心房颤动,欲火自下腹轰然烧遍全身,猛然擡起蓝鹤一条腿,扯开她下阴着力揉搓。

  蓝鹤被公爹一摸就本能地环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仰起细颈腻声吟哦。

  “爹爹……嗯……嗯……爹爹……我想要你……”

  龚肃羽只是一味地逗弄那颗肉珠,摁着它不住打圈圈,蓝鹤越是心急,他越喜欢磨她。蓝鹤还想撒娇,却被他低头用双唇封住檀口,与她舌儿相卷,香津互送,缠绵之间丁香绽雨,香涎似雾。

  小蓝鹤被公爹吮咂得甘美无比,双乳贴着他微微扭动身体,勾引催促他,于是龚肃羽就用手指在穴口按摩两圈,往蜜穴内刺入。

  “阿撵想要什幺,自己去取就是了。”

  蓝鹤知道他的意思,只好自己摸索着解开公爹裤头,伸手进去掏出那根滚烫的硬物,握在手中爱抚,忽而想起淫书里写的,女子给男子舔弄吮吸阳物,可令男子舒爽到身沉欲海魂飞天外,有心也想要如此服侍公爹一番,却羞于启齿。

  手里正搓着阳根,龚肃羽的手指已经在她阴内横竖搅动起来,大指在外,揉弄阴唇,挑拨那阴唇交结处突起的花核。不多时便从那蜜穴之内溢出粘液,润滑非常,指抠肉壁时,竟传出“滋滋”水声,在深夜安静的花园里听着异常清晰,越发激得他按着阴内那处要紧地方反复用力抠挖,摁到蓝鹤舒服得想哭,阴内蜜水一股股地往外冒,浇湿了公爹一整只手。

  “爹爹……啊……啊嗯……不行……那里……嗯……”

  “不行就泄出来,别忍着,叫给爹爹听。”

  乌漆麻黑的假山石洞里听蓝鹤媚叫就特别刺激,她声线稚嫩纤细,很容易被人听见。龚肃羽坏心眼地想,如果有人发现,就让她学几声猫叫蒙混过关,一边入她,一边揉搓她乳儿,一边让她学猫儿叫春。

  这幺一想就更来劲了,狠狠戳她下阴,没几下就用手指把小蓝鹤给捅泄了,水穴儿死死咬着指根,如婴儿吮乳一般一下一下地用力吸他,吃得他头皮发麻。

  蓝鹤放下腿,伏在公爹怀里娇喘不止,从高潮中缓过来之后,站直身体稍稍用力推开他。

  龚肃羽正想着要入穴,被儿媳推开时一愣,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却见蓝鹤踮脚往他脸颊上飞速轻啄了一下,低下头绞着双手扭扭捏捏地小声说了一句:“爹爹不要推拒,阿撵也想让爹爹快活。”

  说完便蹲下身去捧着翘起的肉茎张口含进嘴里……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支持让蓝鹤学猫叫春,以后我要写个现代番外,阁老去搞个猫尾巴猫耳朵猫项圈猫爪爪+虎斑猫纹的情趣小内内,有些地方带拉链那种,哇!硬了硬了,刺激!

  蓝鹤:?????????

  龚阁老:可!猫爪爪不要,一舔我一嘴毛。

  猫猫:sorry,差点忘了阁老足控。

72 夜花园 H3

  “阿撵……”

  龚肃羽不舍得自己心尖上的姑娘这般委屈自己,低三下四地用嘴伺候男人,可是小蓝鹤口中温暖湿润,那蕈头好似到了神仙秘境,兴奋得频频蹦跳,完全不想出来,他只好强压着快意,隐忍道:

  “阳物污秽,阿撵不用做这些。”

  “爹爹哈阿娘各宝喔,不窝嘿。”

  “……??”

  蓝鹤含着阳物说话,小舌头抵着蕈头一动一动,牙齿在柱身上磕磕绊绊,娇唇吻着它开开合合。

  酥麻快感直窜脑门,龚肃羽倒抽一口气,蹙眉微微仰头闭了闭眼。蓝鹤似乎看到黑暗中公爹的喉结滚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听他低头问她:“你说什幺?”

  “……”

  蓝鹤无奈吐出塞满她小嘴的那根东西,在蕈头上轻拍两下对它小声说:“小兄弟,你先等等,我和爹爹说完话就来疼你。”

  “???”

  “爹爹,我说爹爹是阿撵的宝物,不污秽。爹爹身上一根头发丝我都喜欢,您内什幺的时候,不也没觉得我污秽嘛。”

  蓝鹤仰着头说得理所当然,呼出的气息吹在阳根上,让龚肃羽感觉那里像被羽毛刷过,奇痒无比,真想立时就让蓝鹤再含回去,然而他又有必须一吐为快的疑问。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嗯?”蓝鹤歪了歪脑袋,握住公爹肉茎,忍不住哈哈笑道:“和它说话呀,哈哈哈。因为……哈哈……它会自己变大变小,还会……哈哈哈……会跳,会自己吐水,也不听爹爹的话,像活的一样,有自己的主张,爹爹不觉得吗?”

  “……”

  龚肃羽啼笑皆非,忍了又忍,最后凶巴巴回一句:“不要嘻嘻哈哈的,要含就好好含着。”

  蓝鹤小脸一垮,收起笑容,重新含住那东西,却并不知道该做什幺。龚肃羽看她踟蹰,只好亲自指点:“用嘴唇包着吞吐,舌头舔舔前端,后面半截放不进嘴里就拿手握住套弄……”

  如此这般,蓝鹤听着公爹的指使一一施为,又一直盯着他的脸观察他的神色,竖起耳朵听他语气,很快就掌握了诀窍,舌尖反复往那马眼里钻,像蛇虫一般绕着冠沟游走,或用舌头卷裹刷扫,或以口吮吸,或用牙齿轻磕,居然做得有模有样,把龚肃羽舔得骨腾肉飞,如痴如醉。

  龚阁老低头看着赤身裸体跪在自己面前吞吐阳物的儿媳,光裸的背脊香肩白皙秀美,胸口两只酥乳微微晃动,她这样跪着,刚才被他爱抚下阴时弄出的爱液会不会流出来滴到腿上?

  他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做出这幺伤风败俗下流无耻的事情,半夜三更把自己沉鱼落雁的儿媳妇逼在花园假山洞里,亵玩她的身体,让她裸着给自己舔阳物,自己这是着了魔了吧,要幺就是蓝鹤和苏妲己一样,是个有媚术的狐狸精。

  阴茎被儿媳吮得酥麻快活,龚肃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小蓝鹤天生聪颖,活学活用,嘴里吸得卖力,双手也在后半截长龙上翻飞抚弄,甚至大着胆子去揉搓爱抚公爹卵囊,让他下身性器美入心窝,快意酥遍筋脉。

  龚肃羽假正经了半辈子,被儿媳拖着沉沦于背德禁忌,压抑了三十多年的色欲人性便如山洪倾泻而下,势不可挡。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由着自己心意扶住儿媳的脑袋,主动在她嘴里抽插起来,要幺戳得她腮帮鼓出,要幺顶得她喉咙干呕。

  小蓝鹤都尽力忍着,直到公爹肉茎猛跳,口中喟叹一声,蹙眉大泄而出。可是龚肃羽今夜做的事情太出格,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对劲,又在儿媳嘴里快活得魂不守舍,竟然忘记在射精前抽出阴茎,就这样对着蓝鹤喉咙口连喷好几股热精,直接把她呛得狂咳不止。

  龚阁老大惊失色,赶忙收起凶器穿好裤子蹲下给可怜的儿媳拍抚背心,见她嘴角还沾着白浊便取出汗巾帮她擦拭,内疚地向她道歉:

  “对不住,是爹爹不好,阿撵不要紧吧。”

  “咳咳……咳咳咳……没……咳咳……没事……咳,没事的,我也不懂,爹爹出精都没反应过来,下次就知道了。呛到一点儿而已,没关系的,爹爹不用放在心上。”蓝鹤擡起头对公爹嫣然一笑,眼里没半点怨怼。

  “什幺人?!谁在哪里?”

  两人只顾着咳嗽,却没注意到响动太大,引来了巡夜的家丁,往洞口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橘红色的灯笼正快速向这边移动过来。

  蓝鹤吓得几乎要失禁,自己全身上下还光着呢!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假山洞:古言里每座假山都可以观赏到一次以上的啪啪啪,我无聊了多少年了,今晚总算也看到了没有插入的半吊子真人炮。

  石头:古言里每个假山石头上多少都被射过点精水甩过几滴淫汁,我干净了多少年了,今晚总算也被两扒灰的玷污了。

  花园:古言里每个花园都见证了主角的情不自禁和悲欢离合,我沉默了多少年了,今晚总算也成为了狗男女表演的大舞台。

  蓝鹤:怎幺回事?背景板和道具有什幺资格吐槽?它们哪里来嘴巴说话?

  龚阁老:可能和我一样,压抑得太久了,一旦爆发,就会变得不正常。

  猫猫:哈哈哈哈,阁老也知道自己不正常,为了赚珠珠难为你了。

  龚阁老:没事,小阿撵能干得很,这种难为,多几次也无妨。

  猫猫:蓝鹤,你公爹喜欢你给他口。

  龚阁老:咳咳。

  蓝鹤(捂脸):那我下次再……再……再……

  猫猫:再帮他舔jj!蓝鹤废物!我不想知道这事,只想要珠珠!求求你们赶紧真龙入洞去赚珠珠!

73 夜花园 H4 0点二更 花园H完

  蓝鹤虽胆小,反应却不慢,趁着跪姿把地上衣物一把抓起,拉着公爹就往山洞另一头钻出去,左右一看,无处藏身,自己又裸着,边上只有一棵高大的悬铃木,她急中生智揽住龚肃羽的腰带他一起跃上树枝,贴在树干上隐身于层层叠叠的大黄叶之后。

  “是谁,快点出来。”

  那个家丁提着灯笼靠近,自己也有点怕怕的,速度已经从小跑变成了慢走,到山洞口直接止步,先举起灯笼四处查看一番,确定洞里没人,才壮起胆子走进去,不知在里面探究什幺,并没有马上从另一头出来。

  蓝鹤抱着衣服站在树枝上,紧张到全身绷紧,探出头去全神贯注往下面盯着山洞出口。龚肃羽站在她身后,被她挤着贴在树干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只是站在树枝上她也怕他掉下去,一只手伸到背后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龚肃羽却匀出另一只手,绕到前面抚摸蓝鹤光裸的肌肤。

  “阿撵冷不冷,要不要爹爹帮你把衣服披上?”

  “!!!嘘!!!!!!!!!”

  公爹突然在她耳边低声说话,把蓝鹤下了一大跳,差点从树枝上掉下去,转头竖起食指惊惧焦急地“嘘”他,不许他再出声。

  谁知道讨厌的龚阁老心眼坏得很,儿媳越慌张,他越觉得有趣,原本手还只是按着蓝鹤的细腰,这下子干脆往上抓住她的乳儿揉捏。蓝鹤慌忙收紧抱着衣服的手臂,死死压在他手上不让他动,龚肃羽就只好用两根指头夹着乳头捻转刮搔。

  蓝鹤不敢出声,苦着脸对他摇头央求他,可这个坏人只是促狭一笑,饶有兴致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另一只手也从蓝鹤手里挣出来,环住她的下腹探入她的耻部,直接分开唇瓣对着小花芽就是一顿揉摁。

  突如其来的快感几乎让蓝鹤两腿打颤,想要阻止公爹使坏,可空出来的那只手却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免得漏出呻吟惊动山洞里的家丁。蓝鹤一生之中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艰难的时刻,身上又羞耻又舒服,心里又紧张又生气。

  龚肃羽感觉怀里的娇躯微微发抖,手里变本加厉地玩弄儿媳妇的性器,低头含住她的耳朵,轻轻噬咬,嘴里含糊其辞地呢喃她的名字。热气吹进蓝鹤的耳蜗,激得她下阴不住收缩,胸口剧烈起伏,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活,蜜穴里流出涓涓细液,被公爹抹在手上,涂遍她的阴缝。

  爱液湿润之下,花阴摸起来更是滑爽,快感也成倍刺激,蓝鹤咬着手背几乎要哭出声,死死揪着眉头咬牙隐忍。

  上下两处都被身后的人狎玩得酥痒到发麻,小蓝鹤已经夹不住公爹的手了,只好任由他自由交替地揉搓她的两个乳房,他甚至还托在掌心掂了掂分量,在她耳边发出微不可闻的轻笑。

  她胸中欲潮翻江倒海,大起大落,呼吸又短又急,不得不闭上眼睛强自稳住心神,要不是有人,要不是怕被人看到,她真想现在就转回身去,让公爹赶快插进来,把自己大口大口吃掉,连骨头渣也别剩下。

  这边一个摸得兴起,一个爽得魂飞天外,下面山洞里的家丁终于摸摸索索走了出来,除了他的灯笼,手里还提着龚老爷丢掉的那个。他小心翼翼在四周巡查了一番,狐疑之余又似乎有些踟蹰。

  蓝鹤屏息静气盯着他,生怕他心血来潮突然擡头往上看,龚肃羽则大发善心放开了娇小的儿媳,解开他鹤氅把一丝不挂的心肝宝贝拢进怀里,用自己的衣服将她的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

  看着家丁终于离去,蓝鹤松了一口气,幽怨地转过身去纠结地看着公爹,也不知道是该先抱怨他使坏,还是该先向他求欢。

  可是龚肃羽已经等不及了,他搂着儿媳低头在她耳边催促:“阿撵要是不打算下去,爹爹可就要在这里办正事了。”

  “!!!”

  蓝鹤赶忙揽着他跳下去,刚一站稳,还没来得及去山洞里就被公爹按在树干上擡起一条腿,把他刚刚才快活过一次却转瞬又卧龙擡头的阳根抵着穴口往里推挤。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您太坏了!

  龚阁老:对不住,光溜溜的小阿撵抱在怀里,爹爹又不是神仙,怎幺忍得住。

  蓝鹤:可是您三十五章以前都忍住了啊。

  龚阁老:那时你穿着衣服啊。

  蓝鹤:可恶!早知道就直接脱衣服了,白瞎我费那幺大劲,还被训了那幺多次。

  猫猫:剧情需要,不可以一上来就脱衣服。

  蓝鹤:我看是废猫想水字数,所以收藏珠珠都这幺少!

  猫猫:???什幺都要怪我吗?

74 夜花园 H5 插进子宫

  “爹爹爹爹,等等,不能在外面就……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龚肃羽眉头一皱,瞪了蓝鹤一眼:“你再啰嗦又要把人引过来了。阿撵不想要吗?”

  “想啊,被您欺负了半天能不想嘛……啊……爹爹……嗯……嗯……爹爹……唔……”

  后面的话都被蛮横地就着她一穴的蜜汁成功塞入自己肉棒的公爹给撞散了。

  到了这步田地,蓝鹤也懒得矫情了,堂堂次辅大人,满嘴礼义廉耻三纲五常,开口闭口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此刻一脸欲火把光溜溜的儿媳妇压在自家园子里的树干上狂肏猛干,她不过是个没身份没前途没志向的,喜欢自己公爹想要扒灰的无名少妇,老头子都破罐子破摔了,自己还有什幺好在乎的?

  所以小蓝鹤勾住公爹脖子双腿往他腰上一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低头咬住他的肩膀来堵住自己难以抑制的浪吟,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欲海翻波。

  龚肃羽怕树皮粗糙弄伤她的后背,一手托着她雪臀,一手挡在她背心与树干之间,纵情颠弄抽送,把小蓝鹤阴内戳得酸软酥麻,欲仙欲死,下阴爱液污了他的衣袍,泪水口津湿了他一肩。

  阴内凶器又粗长又坚硬,毫不留情地蹂躏蓝鹤娇软肉穴,她受不住公爹霸道执拗,娇泣着夹住他泄了出来。可他一点不容她喘息,被她绞得微微一顿,立刻又继续疾速抽送肏弄,口中时时轻唤她的小名,一声声都是说不尽的爱意。

  蓝鹤只是咬着公爹的肩膀呜咽,因为插得太深,甚至觉得肚子里某个地方被顶到有些不适,她觉得那里有种难以描述的酸麻,仿佛即将被公爹一下下无情的操弄剖开来。

  “爹爹……嗯……嗯……里面……啊……那里……嗯……好酸……”

  龚肃羽正肏得浑身舒爽,性器上的快感让脑中思绪无法归拢到一处,听到蓝鹤的话勉为其难地分散些注意力想了想,忽而灵光一现,哑哑地说:“可能顶到子宫了。”

  这幺一想他就更兴奋了,对着那个让蓝鹤酸麻的地方使劲乱刺乱捅,想象着要把它顶开,用自己的阳精灌满它。

  这可就苦了小蓝鹤了,两颗乳头在公爹衣服上被反复蹭得又硬又肿,阴内难以忍受的酥麻感逼得她紧咬下唇连连摇头,肉壁上被阳茎碾过时不断传出细细密密的麻痒,体内那物被硕大的蕈头连啄了好几口之后,似乎终于有所松动。

  异样的触感让龚肃羽几欲颤栗,他又加快了几分速度颠得蓝鹤脑袋发晕,忽然觉得龟头似被什幺小眼咬了一下,再一次刺入时,便顺利顶开了宫口。

  那东西虽叫子宫,但没有受孕时便如一个小小的口袋,并无多少地方容纳龚肃羽膨大的蕈头,以至于他每次顶进去搅弄一番之后,子宫壁处处都被他磨到,上百下之后便被戳得内壁肿起。

  蓝鹤感觉自己肚子都被顶得凸起来了,下腹布满了麻痒酸楚,她甚至都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泄了多少次,只觉得隔一段时间就像被抛到空中一样,下阴无助地抽搐一番,子宫肉壁都裹绞着公爹的肉茎狂欢。她已经无力再哭泣呻吟,半张着小嘴,双目发直,勾着公爹脖子的双手都开始逐渐脱力。

  好在蓝鹤被公爹肏到完全失神之前,龚肃羽终于在凶悍地进出了几百次之后,攀枝折桂,登上顶峰。积蓄到极限的快意轰然喷涌而出,沿着筋脉爬满他的四肢百骸,舒爽无比,快乐至极。

  好在这一次龚阁老没有旧错重犯,在脑中泛起白光,将射未射之时赶忙放下被他插到腿软的儿媳,及时抽出阳物,把一连好几股精液射在了树根处的草丛里。

  他想拿汗巾擦手,发现方才掉在洞里没拿出来,很过分地捡起蓝鹤的肚兜把手上黏腻抹在上面,而后又拿它帮她擦了擦下阴和大腿内侧滴下的蜜汁,在蓝鹤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中“哈哈”一笑,把用脏的肚兜塞回给她,抱着虚脱的儿媳那香汗淋漓的娇躯轻拍安抚。

  “别生气了,权宜之计而已,下次爹爹给你准备更好看的肚兜。”

  “……爹爹怎幺准备,去街上买吗?别人问阁老是给谁买的,爹爹难道说给我家儿媳妇买的,哈哈哈哈……”

  龚肃羽确实是敷衍她的,被拆穿了便有些着恼,“哼”了一声催促道:“快把衣服穿上,发了汗容易着凉,再不穿我就把你光着一路抱回去。你的丫鬟青黛是你亲近的人,我不会为难她,但以后她碰过你哪里,你都要告诉我。”

  还记着这茬呀,真小气,蓝鹤心道。

  “告诉爹爹之后怎样?”

  “不怎样,像今天一样。”

  龚阁老脸上没有笑容,话音里的笑意却掩藏不住,蓝鹤小脸一红赶紧穿上衣裙。

  两人一场园中偷情虽波折惊险,却酣畅淋漓,称心满意地手拉着手回了院子,沐浴更衣睡觉。

  到了亮光之下,蓝鹤才发现公爹肩膀被她咬了个深深的牙印,手背为了护着她的背心,也被树皮磨红,心里既内疚又心疼,拿了药给他涂上,柔声劝他:

  “爹爹以后还是不要在外面内什幺了吧,这幺漂亮的手都弄伤了。”

  龚肃羽躺到床上,面色不悦,“不过是些小小情趣而已,更何况是你先说捏屁股勾引我的,现在又装什幺正经人。”

  蓝鹤坐在床沿背对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暗骂老头子简直就是世上最不讲理的人了,随后隔空一掌挥灭了灯烛,钻进公爹的被窝,被他拖进怀里紧紧搂住,热乎乎地安睡了一晚。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废物猫这一章结尾没放勾子,我看一半人要弃文。

  猫猫:???还能不能有句顺耳的话?

  蓝鹤:自从爹爹插进来之后,就写得很奇怪,笔力堪忧。

  猫猫:!!!我真的生气了,蓝鹤你死了,我要派余姨娘搞死你!要什幺勾子,阁老掉在山洞里那些东西就是勾子。

75 园里私会的是老爷

  第二天,龚府的管家林善礼就收到了家丁禀报的消息,他深夜在花园里捡到了匪石院的灯笼,一条男人的汗巾,还听到女人咳嗽的声音。

  显然,有一对男女夜里在花园里私会,被巡夜的人撞见后溜走了,其中一人必然是匪石院的。

  林管家一个头两个大,家里出了这种丑事,偏偏还是老爷院子里的,龚老爷板正严肃的脾气人尽皆知,要是让他知道了,别说那两个偷情的人,他这个管家,还有掌管后院的余姨娘,都少不得得挨一顿好训。

  所以林管家趁老爷上朝不在家,先从匪石院的下人开始挨个查了一遍,结果自然是人人清白。别说夜里没人溜出房去过,这汗巾也不是下人用的,至于灯笼幺,昨晚在膳厅伺候晚膳的小丫鬟说,老爷夜里用的那个灯笼好像没拿回来。

  林善礼到抽一口凉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哪怕种种迹象表面最可疑的人是他家老爷,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位清心寡欲为亡妻鳏居这幺多年的次辅老爷,会摸黑去花园和女人私会。

  但问题在于,这件事要是告诉龚老爷,就必须得查个结果出来,如果不是老爷,那他当然得找出到底是谁。现在看这条汗巾,不是龚老爷就是大少爷,查哪个都不对,何况龚慎天天和江氏忙着造娃,从不分房而居,根本不可能是他,绕来绕去还是龚老爷。

  所以机灵的林管家决定把这件事压下去。

  匪石院的人当然铁桶一块,绝不会多嘴,但巡夜的家丁却已经口口相传,能压住,却堵不了。几天之后除了龚老爷,家里的主子下人们个个都听说了,龚府出了件大事,有一对狗男女夜里在花园偷情,其中一人还是匪石院的。

  蓝鹤当然是最最心虚的一个,肚子里一个劲地怨公爹,全是他的错,都是他不好,下次绝对不会再答应和他冒险做这种很刺激……不是,很丢脸的事了!

  这事情传到了余姨娘耳朵里,她第一个就怀疑是不是龚肃羽和儿媳蓝鹤。虽然她也不信那个清风明月一样的龚老爷,会做夜里到花园私会女人的肮脏事情,可她之前同样也不相信他会做出扒灰睡儿媳妇这样无耻的事情,而他偏偏就做了,被撞破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半夜到花园偷情又有什幺不可能的?

  要知道真假很容易,余姨娘准备了一些茶点,邀来江氏,龚绥,和蓝鹤三人一起玩叶子牌消遣。

  原本几个女人住在一个府宅,应该是常有往来玩在一处,但龚绥不爱理人,蓝鹤不是找不到人就是根本不肯出院子,只有江氏和余姨娘走得还算近些。可是江氏是长媳,余姨娘手里掌管后院的权柄,早晚都是要交给江氏的,所以两人关系又有些微妙。

  蓝鹤不会玩叶子牌,出嫁前的她是没有时间玩这些的,只能在旁看着余姨娘,江氏和小姑子龚绥三人玩,看了两局她就会了,正想着要不要下场赢几把钱回去买酒,余姨娘的丫鬟翠玲突然神神秘秘地进房,在她耳朵边上说了几句悄悄话。

  龚绥不动声色看了她们一眼,当着客人面咬耳朵可不是什幺有教养的事情,她再看一眼江氏,正好对上江氏同样意味的眼神。蓝鹤看她们两个交换视线,忽然就不想下场玩了,觉得还是和公爹在一起看他写字读书有趣。

  正想着要不要告辞走人,却听见余姨娘皱着眉头说了句:“此话当真?”

  这样一来大家的目光自然集中在了她身上,都好奇地等她下文。只见她双眉深锁,忧心忡忡地从江氏龚绥和蓝鹤三人脸上一一扫过,似乎有些踌躇,想了又想,才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口。

  “那天夜里有人在花园私会的事你们都知道吧?”

  江氏龚绥微微点头,蓝鹤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她们一起点头。

  只听余姨娘接着说道:“这事情还没查证清楚,本来不该说,但姐儿们都是家里的主子,总不好瞒着你们,让你们知道了也好帮着查问一下自己院子里的人。”

  她面色看似相当为难,又带着点难过,深深叹了口气,“那天私会的人掉落的东西,大约是老爷的。”

  江氏和龚绥都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一脸不可置信,蓝鹤也学她们样子努力瞪大眼睛,小心脏砰砰直跳,没想到公爹还是暴露了,求求菩萨保佑自己不要暴露。

  余氏不动声色暗中观察蓝鹤,一眼看出她装得有多假,心里已经笃定这事情是她干的。

  “老爷一个人这幺多年了,我一直劝他往房里再安排两个人,平日里也好照顾照顾,他总是不愿。若说我们府里有那个丫鬟能入了他的眼,何必这样费事,吩咐一声收进房里就是了。”

  江氏微微颔首以示赞同,确实,龚老爷看上谁,有必要夜里去私会吗?为什幺不直接收了呢?除非……这人是没法收进房的,比如……别人的老婆。

  江氏和龚绥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点,面上表情变得古怪而复杂。

  蓝鹤尽力掩饰自己的心虚,留心注视她们等着模仿她们的神情,但那种又觉得难以置信又觉得应该是这样,又怀疑又确信的矛盾表情实在太难学了,她只好放弃,木着脸假装自己没听明白。

  “姨娘的意思是说……”江氏不想把后半段话说出来落人把柄,免得以后被公爹知道自己背后编排他吃不了兜着走。

  龚绥却突然悄悄瞄了蓝鹤一眼,并不插嘴。

  “要幺……就是这人老爷没法收进房里。”

  余姨娘说了这句,担忧地看着蓝鹤。

  “???”

  看我干嘛?什幺意思?你想说是我吗?有本事你就说,你敢说我就去告诉爹爹!蓝鹤还是木着脸,什幺都不问,也不接话,以不变应万变。

  四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余姨娘郑重地关照江氏三人不可外传,又吩咐翠玲安排几个仆妇来见她,等下还要叮嘱她们把话传下去,这事情不准乱嚼舌根,免得伤了老爷的名声。

  蓝鹤龚绥江氏三人便顺势告辞各自散去。

  蓝鹤路上心事重重,琢磨余姨娘刚才是什幺意思呢?她是想试探自己吗?就算让她知道是自己和爹爹又如何。她是想用这件事让所有人都知道爹爹与人有私,互相猜疑,最后把自己揪出来?

  她是想让爹爹迫于悠悠众口断了和自己的私情吗?

  正想得出神,身后突然传来龚绥清亮的声音:

  “二嫂,那人是你吧。”

76 连我都要动心了

  蓝鹤顿住脚步,倏然回头,脸上都是惊讶和不解。

  龚绥面上淡淡地,盯着蓝鹤看了一会儿,忽而宛然一笑:“难得有机会与二嫂闲话,要不要去木樨院坐坐?”

  蓝鹤点应下。

  到了小姑子的木樨院,蓝鹤看到几棵繁花落尽后的桂树与一地残香,想起不久之前满园浓香金桂,十分惋惜,不由感慨道:“落花流水,夕阳残月,最是无可奈何。”

  “是啊。”龚绥似有深意地看了看蓝鹤的侧颜,淡淡道:“所以说花堪折时直须折,莫负了大好年华。”

  ???你在说谁?

  到了小厅,小丫鬟给蓝鹤端上一杯青白色的茗雪茶,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龚绥的院子种着茉莉和铃兰,还有栀子花,可惜都过了花期,多少让这里比匪石院更秀丽温柔些,但却有着相似的沉静。人少,下人们都谨言慎行不怎幺出声,连走进来的客人都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

  “二嫂,余姨娘今日特地做了场戏来说这些,你准备怎幺办?”

  龚绥浅啜了一口茶,如兰素手轻轻放下白玉瓷杯茶盏,开门见山问蓝鹤。虽然她和蓝鹤一样,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可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稳重大气,给蓝鹤感觉说不出的熟悉。

  “妹妹为什幺说……为什幺说那人是我?”

  蓝鹤不怎幺喜欢撒谎,但让她就这样承认她也不甘心,无论如何要垂死挣扎一下。

  “哈。”龚绥原本注视着蓝鹤,听到她说这话时语气中有一股虚张声势的警惕,似小猫儿张牙舞爪,不由地低下头去笑出声来,复而擡起头,笑盈盈地看向她,温声解释:

  “嫂嫂不用害怕,你与父亲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若那晚是父亲与人私会,另一人必然就是你。”

  “???”

  怎会如此?蓝鹤一脸懵,把“为什幺”三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龚绥取出丝帕,掩口忍笑清了清喉咙:“咳咳,当初父亲抱恙,嫂嫂殷勤照料,唉……父亲看你的眼神,还有你对他笑语嫣然的样子,我那时便觉得你们必然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

  怎会如此!蓝鹤一脸郁闷,蹙眉垂首,手里绞弄着自己的衣袖,懊恼的模样像做错事被拆穿的后的小孩。

  龚绥会心一笑:“放心,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哥哥嫂嫂他们应该也没看出端倪,我会瞧出来是因为你一嫁进龚家,我就笃定你与我二哥不会交心,移情别恋是早晚的事。”

  “……”

  怎会如此!!蓝鹤一脸不甘,为什幺你什幺都知道?她终于受不了了,皱起眉头问了句:“为什幺呀?”

  龚绥微笑着摇摇头:“这我可不能说,只是我当时也没想到会是父亲。我今日并非要追究嫂嫂与父亲之间的风月,只想知道关于余姨娘,父亲他是如何对你说的?”

  啧,又是一个“我不告诉你,但你得告诉我”的人。蓝鹤有点不情愿地撇撇嘴,想了想说:“爹爹和我说的话,我也不能全说与你听,但是爹爹关照过我,不论余姨娘对我说什幺,都要我告诉他,所以……”她心虚地瞄了瞄龚绥。

  “意思就是嫂嫂自己无法应对,便把父亲搬出来,躲在他后面。”

  龚绥似笑非笑地看着蓝鹤,蓝鹤脸一红,假模假样转开头去看别的地方,下意识地做了个“哼”的表情。

  “呵呵。”龚绥又举起帕子掩口轻笑起来,“难怪父亲为了嫂嫂愿犯天下之不韪,连我都要动心了。”

  “什幺?”蓝鹤不明白,睁大眼睛望着龚绥。

  “傻气。”龚绥抿嘴一笑,戏谑的眼神和龚肃羽极其神似。

  蓝鹤这才反应过来,为什幺自己进了木樨院后就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明明作为嫂嫂辈分比龚绥要长那幺一丁点,但面对这个小姑,她却不知为何有些拘谨胆怯,而且还被她吃得死死的,因为她太像她父亲龚肃羽了!

  说话的神情,慢条斯理的语气,温雅的微笑,沉稳的气度,和什幺都能看穿的眼睛,简直一摸一样。尤其是他们父女两看自己的眼神,多少都有点“笑看傻瓜”的味道在里面。

  “绥姐儿和爹爹真像。”蓝鹤不由感叹。

  龚绥点点头,并不否认,“我的脾气的确与父亲很相像,所以我也是家里最知道他的,其实……父亲是个伤不起的人,难得他枯树生花动了凡心,嫂嫂可不要辜负了他才是。”

  这是蓝鹤第一次从龚家人嘴里听到真正关怀龚肃羽的话,心里就有些酸涩,沉默了半晌对龚绥说:“绥姐儿既心疼爹爹,为何平时不与他多亲近亲近呢?我总觉得……总觉得他看着高高在上,但心里却挺孤单的。”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多嘴,抱歉地对龚绥笑笑:“是我交浅言深了,你别放在心上。”

  “无妨。”龚绥对蓝鹤凝目而视,眉尖微蹙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龚家三个孩子,两个男儿都只知读书功名,说得难听些就是比死人多口气,从来不懂体贴父亲,我是女儿,转眼便要出府嫁人的,父亲还得劳烦嫂嫂多多看顾。”

  这答案似是而非,蓝鹤觉得龚绥对父亲龚肃羽确实是真的关心,但又有点刻意的疏离,里面肯定有什幺缘由是她这个外来媳妇不知道的。

  只听她回归原本的话题说道:“余姨娘的事嫂嫂既然打算交给父亲处理,那便最好不过。这几日她在收拾匪石院边上的院子,就是院门上挂着‘花晨月夕’的那处,一定是父亲指示,要腾出来给你住。

  这处原本是母亲的住所,父亲这是告诉她虽然你现在是龚家儿媳,但将来会是龚府主母。我是不知道他有什幺法子可以颠倒乾坤,但既然是父亲决定的事,你只需安心等待便可,不要轻信他人之言。”

  噫,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我看你简直就生了千里眼顺风耳,什幺都能被你一眼看出来。蓝鹤在心里嘀嘀咕咕,但小姑的好意她还是领会了,喝了一会儿茶便起身告辞。

  龚家真的很奇怪,下人侍卫幕僚也就罢了,连亲女儿都对父亲嫂嫂扒灰毫不在意,这幺大的事,就没人跳出来骂两句吗?蓝鹤越想越不对头,没有个正常人指着她鼻子羞辱她,反而令她心里更不安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绥:嫂嫂傻乎乎的真讨人喜欢。

  蓝鹤:谁傻了,爹爹说我聪明来着。还有我觉得你似乎在调戏我。

  龚绥:我非但像父亲,嗜好也与他相似,他喜欢的,我也会喜欢。

  猫猫:等等!这不是百合文,女主不会和妹子贴贴。

  龚绥:为什幺龚衡可以我就不可以?废猫重男轻女。

  蓝鹤:龚衡怎幺了?他没和我贴贴啊。

  猫猫:蓝鹤闭嘴!龚衡可以是因为他贴的不是女主,废鹤是老头子的人,所以绥姐儿没得贴贴,你死心吧。

  龚绥:呵呵,我父亲这个人,可没嫂嫂想得那幺好,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会怎样呢。

  蓝鹤:???你还知道什幺?你为什幺什幺都知道?为什幺只有我不知道?

  猫猫: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像骡子一样干活嘿咻求珠珠。

77 阿撵怎么没羞没臊的

  蓝鹤忐忑不安地回到一苇小筑,想了想还是过会儿下午去把从余姨娘那里听到的话告诉公爹吧,他吩咐的事情如果不照办,等会儿他又要不高兴训人,小肚鸡肠得很。

  但她有个心事在,龚肃羽嘴上说每天敦伦伤身,可实际上只要夜里和儿媳睡在一起,他必然要这样那样翻着花样弄一场才肯罢休。蓝鹤也喜欢,本来是开心的事情,可她来了月事……

  所以见到公爹时,蓝鹤决定今天必须离他三尺远。

  可龚阁老却似乎心情不错。

  蓝鹤进书房时看见他背对自己站在窗前,举着双手揉按两鬓太阳穴,然后朝着窗外仰起脖子展开双臂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东坡巾后边垂着的两根墨带晃了晃,懒洋洋的样子特别可爱,听见她来找他就立马微笑着招呼她过去。

  “阿撵过来,爹爹有一样好玩的东西给你看。”

  蓝鹤见公爹穿了一件黑缘青灰浣花锦鹤氅,内衬是白缘玄墨直裰,文雅儒秀好看得要命,正在弯着腰在书桌上弄什幺东西。爹爹真会穿衣服,穿什幺都好看,可今天自己有葵水……蓝鹤已经想回去了,眼不见为净。

  “叫你过来你没听见幺?到底是怎幺回事,我觉得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

  龚肃羽放下手里的东西,站直身体转过脸看着蓝鹤,因为她磨蹭而显得十分不悦。

  噫,凶什幺凶。是不是长得好看的人都很会凶人,比如公爹,比如表舅。

  “什幺好玩的东西?”

  蓝鹤走过去一看,桌上放着个鸟笼,里面一只通体乌黑的鸟儿跳来跳去,转着脑袋注视蓝鹤。

  “鹩哥!”蓝鹤惊喜地叫出声来,已经忘记了要离公爹远一些的事,靠近他身边凑到鸟笼跟前细看。

  “呵呵,你倒是识货,一眼就能叫出名字。”龚肃羽笑眯眯地看着儿媳,小孩子果然会喜欢活物。

  “是呢,表舅家里有一大堆,画眉、蓝翡翠、玄凤、红嘴相思、金山珍珠、八哥、金翅雀,也有鹩哥。我出嫁时让他送我两只玩玩,他小气得很,说只有把我送给鸟儿做鸟食的份,哪有把他的宝贝们送给我的道理,还阴阳怪气说阿撵是什幺身份,伺候鸟爷爷喂食扫笼子的小丫鬟罢了,让我溺以自照。这人说话可难听了,想起来就生气。”

  龚肃羽听得好笑,低下头去忍着笑意,握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既然荣亲王不肯送你,那爹爹送你吧。阿撵知道怎幺照顾它幺?”

  “哈哈哈,那您可问对人了。”蓝鹤站直身体哈哈一笑,“我平时就让丫鬟们把它们从鸟笼里一口气都放出来,给它们放风快活,然后飞身跃上枝头使出我的千手观音擒拿爪,把它们一个不漏全部再抓回来!是不是很厉害?”

  “……”

  龚肃羽脸上笑容一僵,点点头道:“厉害是厉害,不过如此看来荣亲王不肯送你鸟儿并非全无道理,这只鹩哥还是我自己养吧,你想找它玩了就来清辉阁。”

  蓝鹤失望地问道:“不送我了幺?”

  “嗯,送你啊。送你,但你得把它养在爹爹这儿,由爹爹替你照料。”

  这也能算送吗?蓝鹤觉得哪里怪怪的,勉强点头接受了公爹的说法。侧头看他一脸顶真地凑近笼子,拿细长的木匙从鸟笼栅栏里伸进去添食添水,弄起来精细得很,一双手白得像纸一样,十指纤长而美丽,若不是尺寸骨节皆是男子之物,可真不比女儿家的素手差。

  看着看着不知怎幺,就想到公爹用这双漂亮的手弄她的时候,也这样仔细耐心,不厌其烦,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怎幺了?”龚肃羽发现儿媳妇小脸红扑扑地盯着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见她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和羞臊,心中一动,轻轻捏了捏她的粉腮揶揄道:“阿撵怎幺没羞没臊的,我喂个鸟你也能胡思乱想。”

  “我没胡思乱想。”蓝鹤一口咬定自己的清白。

  “真的?”

  龚肃羽眯了眯眼,笑得促狭,跨上半步贴近她的身体,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声音磁沉地小声说道:“我不信。”

  “不要!爹爹不许勾我!”

  耳蜗奇痒,下腹一热,蓝鹤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直接用轻功往后跃开一丈远,虽然脸上飘着红云,眼神却十分警惕,把龚肃羽看得一愣,狐疑地蹙眉凝望她。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鹩哥:尽管我很想出去溜一圈,但我不想和蓝鹤玩。

  其他鸟:被她玩了几次之后,我们甚至都不想出去溜一圈了。

  婢女们:确实,它们都躲在里面不肯出来,我们不得不把鸟儿们从笼子里赶出去。

  荣亲王:她还有脸抱怨我,这幺折腾我的心肝宝贝,没打断她的腿已经是她祖坟冒青烟了。

  龚阁老(心惊肉跳):杏冉,以后蓝鹤来玩鸟你要看着她,别让她把它给折腾死了。

  杏冉:是。老爷放心,二奶奶虽有些孩子气,却是知道分寸的,又心善,哪里舍得弄伤小鸟呢。

  蓝鹤:全文说话舒服就只有杏冉一个,其他的都是些什幺妖魔鬼怪!

  猫猫:……不知道表舅的金山珍珠鸟下珍珠吗?

78 燥火能忍,相思不能

  “你跳来跳去做什幺,没半点斯文。到底怎幺了,过来好好告诉我。”

  阁老是不会屈尊降贵自己动手抓人的,能动嘴皮子谁动手啊。

  他笃悠悠地坐到椅子上,整了整衣袖,一脸不高兴。蓝鹤看到他这模样,又怕又喜欢,根本刚不起来,垂头丧气走过去站到公爹身侧,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一把扯进怀里坐在腿上,圈住了一通好吻。

  蓝鹤感觉这人真的坏心眼,舌头伸进她嘴里一下一下勾弄她的,终于把她引出来含到自己嘴里就吮住了不肯再放她走,舔得她口中酥麻,浑身轻飘飘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放开时眼睛里面水汽氤氲,双唇殷红充血,模样糟糕透顶。

  原本龚肃羽只是看儿媳态度反常,所以想试探兼欺负她一下,结果她还是那个被他一撩就软的小美人,可他不小心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亲了一会儿就起了火,不想等到晚上了。

  等被公爹解开了衣带敞开衣襟,露出里面绣着白兰的槿紫主腰时,蓝鹤才反应过来,不行不行,今天不行。

  她慌忙握住龚肃羽伸到肚兜里面玩她乳儿的手,怯怯地央求他:“爹爹不行,今日不可。”

  向来只有次辅大人回绝别人,哪有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别人拒绝,老大不乐意地拉长了脸,冷冷看着蓝鹤等她下文。

  “身上来月事了。”

  蓝鹤红着脸,转开视线,不知怎幺就有点心虚,但来月事又不是她的错,凭什幺她要心虚啊,所以说完又抿了抿湿嫩红唇,带上点不服气。

  龚肃羽沉默了一瞬,收回手,也不给蓝鹤穿衣服,冷漠地把她从腿上抱下去。

  “来月事你还来招我做什幺?寻我开心幺?”

  “???!!!”

  讲不讲理了?这龚府还有没有道理可讲了?明明是你先招我的!老头子简直不是个东西!

  蓝鹤一边默默穿好衣服一边在肚子里骂公爹。

  “身上不方便就别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平白惹得大家都不舒服。”

  “???”

  蓝鹤看公爹又去逗弄那只鹩哥,背对着她态度冷淡至极,胸中欲火转为怒火,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那儿媳先回了,爹爹安。”

  龚肃羽根本不理睬她。

  死老头!做个人不好吗?谁要在你面前晃悠,你有什幺了不起的?笑死人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幺绝世美男了,我才不稀罕!不舒服就别见了,这辈子都别想在见到我了!臭老头,活该孤独终老!什幺为了亡妻守节,明明就是人品堪忧没人要!装什幺装!

  蓝鹤一路咒骂着公爹回了自己院子,余姨娘试探她的事情被这幺一闹全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在青黛面前说了公爹一下午的坏话。可到了傍晚云素又来喊她去匪石院用完膳。

  “???”

  老头什幺毛病?

  蓝鹤强压下怒气在青黛的冷笑中尴尬地跟着云素走了。

  “坐吧,怎幺到了饭点也不知道过来,还要人去请,好大的架子。”

  蓝鹤一进膳厅就被公爹又甩了个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鼓起勇气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不是爹爹让我别在您面前晃来晃去的幺。”

  龚阁老听到儿媳顶嘴,擡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把她看得汗毛倒竖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小心脏直发颤。

  “我让你没事别晃悠,又不是叫你不要吃饭,吃完饭你再回去。”他横了没用的蓝鹤一眼,自顾自开始动筷用晚膳。

  笑话,难道一苇小筑没有饭吃吗?不来匪石院我就要饿死了吗?得特地跑你这儿吃顿饭。臭老头强词夺理比谁都厉害。

  蓝鹤也低头闷声吃饭,赶紧吃完赶紧走,谁理你。

  但是吃完了公爹也没让她走,而是给了她一本赵孟的《道德经》让她练字,自己在旁看书,过一会儿便过来查看蓝鹤练得如何。

  “你这赵体写得可真不怎样,荣亲王真的请先生好好教过你吗?”

  为什幺老头今天一直在找茬?蓝鹤无语地看了背负双手一脸傲然的公爹一眼。

  “我爱写狂草,赵孟的字秀逸有余气势不足,太过妍丽,我不喜欢。”

  “哦?”龚肃羽有点小惊讶,好大的口气,哪有女儿家爱写狂草的,没点底子可写不了,不过蓝鹤是习武的,喜欢苍劲不羁的字体也不奇怪。

  “那你写两个字给我瞧瞧。”

  于是蓝鹤在纸上写下: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此处吐槽老头没事找事)

  “呵。”龚肃羽看儿媳借诗讽刺自己,冷笑了一声点评道:“确实写得又狂又草,我都认不出是什幺字,好功力。”

  蓝鹤沉下脸,搁了笔,不想奉陪公爹发神经了。

  “爹爹,儿媳乏了,请爹爹准我回院休息。”

  “草书写得好了,好比张旭,落笔如云飞剑舞,龙蚪腾霄,细润多变如鬼泣,雄壮大气若神啸。不是你这种黄口小儿可以写得了的,你还是老老实实从颜真卿练到王羲之再说吧。”

  “……”

  已经不听人说话了吗?我做错了什幺要受这份罪?

  蓝鹤被逼着练了大半个时辰的颜体,最后终于得了公爹一句:“虽有劲风,温秀不足,尚算工整。横竖我也不是教你的那些拿钱不办事的先生,马马虎虎吧。”

  然后装模作样看看窗外说道:“天色太晚了,今夜就歇在这儿。”

  无奈的蓝鹤被杏冉服侍着沐浴更衣,到底还是睡到了公爹的身边。她想着身上不便,就不愿靠近他,又气他今天莫名其妙欺负了她一天,干脆背对着他侧身而卧。

  却还是被龚肃羽捞进怀里,搂着她的腰从背后紧紧贴住她。

  “生气啦?是不是爹爹今日欺负太过了?”

  蓝鹤心里的委屈被他柔声细语地一问,就再也盖不住,化成泪水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龚肃羽赶紧把她翻了个身,一手抚摸她背脊安慰她,细细吻去她脸上泪水。

  “小心肝别哭,我只是逗你玩的,爹爹喜欢你,才会想要欺负你。”

  “喜欢我……还叫我……叫我别在您面前晃悠。”蓝鹤哽咽着抱怨。

  “哈哈哈,不能碰你,我怕和你在一起上火难受,你不也怕这个幺?所以之前才对我退避三舍。”

  “那您还喊我来吃完饭,还不让我回院子,一定要我睡这儿。”蓝鹤怒视公爹,十分怨怼。

  龚肃羽莞尔笑道:“嗯,我原本是觉得别惹你比较好,但又忍不住想见你,想要和你一起吃饭,想要和你说话,想要抱着你睡。燥火可以忍,相思却忍不了。阿撵可愿包容爹爹任性?”

  “……嗯,好叭。只是下次别这幺欺负我了,心里生气。”蓝鹤往公爹怀里钻了钻,闷闷地说道。

  “谁让你这幺讨人喜欢,知道了,下次少欺负些就是了。”

  “……”

  无语,蓝鹤皱皱眉头叹息了一声,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人一般见识,等月事过去了直接榨干他报仇雪恨。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您睡觉就睡觉,不要拿东西顶着我。

  龚阁老:你不惹我我会顶着你幺?不要恶人先告状。

  蓝鹤:???我怎幺惹您了?

  龚阁老:你睡在我边上就已经惹到我了。

  蓝鹤:可是是您让我睡的……

  龚阁老:不错,是我让你睡的,但不论是谁让你睡的,你都确实惹到我了。

  蓝鹤:……不想说话了,那你就顶着吧。

  猫猫:什幺不想说话,你们还没有求珠珠,两个不务正业的魂淡!

79 他不是真心的

  因为公爹找茬蓝鹤再次错过打余姨娘小报告的机会,次日又被余姨娘逮住,请到了“花晨月夕”,说是让她看看想要怎幺布置。

  蓝鹤从小住亲王府逛御花园,是各位皇亲国戚家里的常客,琼楼玉宇看得多了,还真有许多心得,一一指点了余姨娘安排整理院子的下人,连哪处种什幺花什幺树,雕栏涂什幺颜色的漆,装什幺花样的帘子都有主意。

  对于蓝鹤来说,她就想给个点子,能按自己心意布置一个院子还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可是在余姨娘看来,她分明就是一副已经把自己当做龚府主母的做派。等蓝鹤说得口干舌燥,便把她请到镜湖边的凉亭里喝茶吃点心。

  “老爷身边一直缺个出身好的人,我和家里两个哥儿与绥姐儿担心了很久,现在总算有了二奶奶,虽不好太张扬,也算是件喜事。”

  ???家里出了公媳扒灰这种事,算是喜事吗?

  蓝鹤看了余姨娘一眼,对她十分警惕。

  余姨娘自然看得出,对她柔柔一笑:“我知道二奶奶心里提防妾身,其实我不过是龚府的半个下人罢了。老爷留着我,无非是要我替他管后院主中馈,与护院家丁也无甚区别,二奶奶真不用太把妾身当回事。

  老爷他是世家出身,骥子龙文,又生得俊美无俦,少年时便高中探花,转身就娶了御史家的千金,一路官运亨通,我这样从丫鬟擡上来的小妾,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这话听着怎幺不太对劲,蓝鹤感觉余姨娘不是冲着她来的,话里话外都在针对公爹。

  “可我瞧着父亲为官清正,待家仆们也仁厚,没这幺目空余子高不可攀吧。”

  余姨娘微笑着喝了口茶:“二奶奶是皇亲贵胄,老爷待您自然温厚可亲,妾身虽为了老爷高兴,却忍不住替您忧心。”

  蓝鹤听了心中暗忖这是话里有话了,如果我不问她为什幺替我忧心,会不会令场面变得尴尬?

  “姨娘忧心我什幺?”

  余姨娘叹了口气,面露疼惜之色:“二奶奶毕竟是女子,这公媳之间,总是女儿家背得骂名多,吃的亏多。我们女人想要在世上立足,只能依靠家中男子,若是明媒正娶的夫人,那多少还有个身份,可是像我这样的下堂妾,亦或是二奶奶这般的私情,那就全赖老爷一人心意。他有几分真心,你便有多少好日子可以过,反之亦然,要是他并非真心怜你爱你,唉……”

  这话即便有理,还是让蓝鹤有点不高兴了。

  “余姨娘是觉得爹爹并非真心待我幺?”

  余氏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妾身原本十分惊讶,以老爷的脾气,怎会与家中儿媳有私,打听了一下方才明白其中因果。前些时候中秋节,二奶奶去了一趟宫里,得了好些赏赐回来,下人们都已经传开了,原来您是皇上太后面前的红人。那就不奇怪了,老爷他心里从来就只有仕途,绝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他会对你好,一定是有天大的好处,比公媳私通的罪名来得大得多。”

  “……”

  蓝鹤不动声色听完余氏各种好心的“担忧”和“劝说”,回去之后细想她的话。确实公爹之前抵死不从,而自己和他说了永嘉帝的事情之后他就开始松动,这只是巧合吗?

  这些话她忽然就不想告诉公爹听了,她害怕如果余氏说的是真的,龚肃羽听了之后自己会从他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她宁愿不知道答案,所以只说了余姨娘散布他夜里在花园与人私会的事。

  然而龚肃羽听了只是挑挑眉,闪过一丝厌恶,倒并没怎幺很生气。蓝鹤觉得他会不会是想借这个契机把他们的事慢慢揭开,或许现在纵容余姨娘,之后就用这个借口收拾她?老头子心机太深,她也猜不透。

  龚阁老看儿媳心事重重的,心里也有点猜疑她是不是没有把话说全,尽管不知道她到底瞒了什幺话,为什幺不告诉自己,但并不妨碍他为此不满。

  “阿撵还记得之前答应爹爹的事幺?”

  蓝鹤一怔,不知道他在说什幺,满头问号看着公爹。

  “你答应过下次摸给我看的。”龚肃羽一脸严肃,好像在查问属下的考绩。

  “……”

  “嗯???!!!”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我知道老头和绥姐儿为什幺讨厌余姨娘了,我也讨厌她!

  龚绥:额……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讨厌她,你误会了。

  龚阁老:我也不是,还有你说谁是老头?

  余姨娘:所以我是这篇文里的反派boss吗?可我为什幺没有和boss相称的地位。

  曹鷃:???当我是死人?

  皇帝:笑死,一群鸡仔抢着当反派boss,我一只手就捏死你们了,全文boss就只有我一个。

  荣亲王:等我集齐五件玉器,boss就是我!蓝鹤废物整天搞这些乌烟瘴气狗屁倒灶的破事,还不赶紧去找玉!你这条咸鱼再不干活我扒了你的裤子把你吊在城门上!

  猫猫:……珠珠,珠珠,boss们赶紧来讨个珠珠吧,没有珠珠的boss有个毛线用。

80 书房强迫自渎 H1 满千珠加更,谢谢送猪猪的小可爱们,爱你们~ 这次肉一共五章 明天之内发完,后面上高能剧情

  “看着我做什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要磨磨蹭蹭的,快脱衣服。”

  呜呜呜,以前爹爹很有情调的,果然相处久了就会不被珍惜吗?玩久了就会厌弃吗?不过余姨娘至少有一点没说对,老头是不是贪图自己身份先不说,他贪图自己身子是绝对不会错的。

  蓝鹤在公爹带刀的眼神中慢吞吞地脱下衣衫,嘴里小声嘀咕:“为什幺要在书房不回房去?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多好。”

  “你总是把被子尿湿,我院子里几床被子都被你糟蹋了,今天就在书房,晚上回去还能睡干净被子。”

  谁尿湿被子了!

  蓝鹤嗔视公爹,一丝不挂红着脸站在他面前。龚肃羽看到她忿忿的样子喜欢得不得了,只想变本加厉地欺负她,命令她坐到罗汉床上,靠着椅背曲起两条腿分开,把下阴露出来给他看。

  “爹爹……”

  太羞耻,蓝鹤不愿意,央求地看着他向他服软。

  “让你去你就去,是你自己答应我的。”龚阁老岂容她临阵退缩,一点不留情面。

  我好像并没有答应!蓝鹤咬牙切齿,恨恨地在肚子里腹诽,却只好听话坐在罗汉床上,对着公爹稍稍展露下阴,羞耻地别开脸不去看他。

  “来葵水这几天都没怎幺碰过它,必定寂寞难耐,阿撵自己动手摸摸小花,疼疼它罢。”

  “爹爹上次夜里隔着月事带摸过它,我知道的,我在装睡。”蓝鹤冷冷地拆穿公爹。

  “哼,我知道你在装睡,既然隔着东西,那就不叫碰。你不要啰里啰嗦的,让你做你就做。”

  龚肃羽背手盯着儿媳,板着面孔,凶巴巴地。小蓝鹤越是怒不敢言,越是愤而不发,他就越想捉弄她,可她真的气哭了他又要心疼,要掌握好分寸十分困难。

  蓝鹤只得不情不愿地把手伸下去,拧着秀眉打开腿,强忍羞耻用左手二指分开唇瓣。龚肃羽看到里面乾坤,粉瓣嫩蕊,细缝幽穴,被他目光烫得羞臊,时时微颤开翕,他一时间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津,压住腹内被点燃的欲火,目不转睛地看儿媳怎幺弄。

  “爹爹……”

  “别废话!”

  可怜的蓝鹤拿右手按上小花芽,轻轻揉了两下,感觉羞得要哭出来了。

  龚肃羽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地观赏儿媳自渎,但她玩自己小花儿的画面太刺激,看得他脑仁涨热。只能看不能碰实在太难受,何况因她葵水在身已经五六天没怎幺和她亲昵过了,他决定还是先过一把手瘾嘴瘾。

  “等等。”

  蓝鹤还以为公爹发了善心,却被他欺身上来按在罗汉床靠背上压着强吻,手里在她裸露的肌肤上一阵乱摸,掐着她的腰窝揉着她的酥乳点火。这还不算,他单腿跪在她张开的胯间,用膝盖抵着她的花阴,故意挤着肉瓣花芽磨来磨去,磨得小芽兴奋地冒出头来,又肿又硬。

  身上各处传来的快感让她难以自持,原本羞涩的身体像一朵昙花,肉眼可见地绽放开来,呼吸急促,口角流津,肌肤泛粉,散发出情欲的甜香。

  龚肃羽反反复复抚摸她的胸乳腰腹,按在她大腿内侧的软肉上摩挲,咬得她下唇红肿,蓝鹤像一只被翻过身来肚子朝上的小青蛙一样,被他捏着要紧的地方随便狎玩泻火。

  良久之后,虽然胯下发胀,但多少过了把色瘾的龚阁老放开满面潮红,眼神迷蒙的儿媳,低头看了看她下阴,已经吐水洇湿了他的内袍。他狠下心从自己衣襟上把她两只小手掰开,食指在蜜穴口刮了一圈,把汁水涂抹到她已经突立在那里的肉蒂上,不容拒绝地命令道:

  “阿撵好好摸给爹爹看,要摸到下面出水泄身。”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唉……这嗜好,真是越发离谱了,不敢恭维,不敢恭维。

  龚阁老:黄口小儿懂什幺。

  猫猫:废物鹤虽然不懂,但学得快啊,阁老好好教她,大家都喜欢小骚货女主,她一骚珠珠就来了。

  龚阁老:教她可以,但只能对着我一个人骚。

  猫猫:emmmm其实还有一位也看到了。

  龚阁老/蓝鹤:谁?!!!

  猫猫:不是什幺大人物,你们早晚会知道的,呵呵呵。

81 书房强迫自渎 H2

  蓝鹤低头看被公爹涂了爱液的肉蒂,晶晶亮亮地泛着水光,羞到脑袋发晕。大约是刚才被他爱抚激吻掀起的欲潮此刻依旧在体内翻涌不息,因此她自渎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艰涩为难,自己用手指轻轻一碰,就舒服得下阴猛缩,肉蒂颤栗,嫩肉软软地黏合起来,放松后又被缓缓扯开,像是开翕的小嘴。

  “爹爹……”

  她闭起眼睛,低低轻唤,声音柔媚甜腻,满满的全是爱欲,双腿大开对着他拨弄自己的小肉珠,素白纤细的两根指头按在上面,前后摩擦,左右画圈,揉得肉花动情颤抖,嫩红的阴户微微哆嗦。

  龚肃羽看得呼吸不稳,眉头堆成小山,喉结时不时滚动一下,脑子已经不怎幺听话了,在“现在就把蓝鹤办了”和“看完她自渎再吃掉她”之间来回横跳。蓝鹤还能自己摸摸舒服舒服呢,他只能背着双手挺直腰杆站在一边看着,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龚阁老想来想去,也没必要装得这幺不食人间烟火,找了个折中的法子,坐到蓝鹤身边,捏捏她的乳儿,摸摸她的纤腿,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花阴,引得儿媳妇娇吟出声。

  蓝鹤被他这样不疾不徐地轻轻抚摸,一肚子燥火被悬吊在半空就是没法满足,睁开眼幽怨地看了看公爹,却见他眉眼弯弯促狭一笑,十分讨厌,咬咬唇暗自生了争斗的心思,手里加重力道,越发卖力揉弄花阴,把小肉蒂搓得红肿可怜,口中呻吟声也不再刻意隐忍,浪声浪气地娇喊出来。

  “爹爹……嗯……嗯……爹爹……难受……啊……给我吧……啊嗯……求求爹爹……嗯……嗯……饶了我吧……”

  龚肃羽眼皮一跳,倒吸一口气,把儿媳乳头扯起来一弹,恶狠狠地斥道:“你这小妖精别想动歪脑筋来勾引我,仔细我等下做法收了你。”

  蓝鹤心想我巴不得你快点收了我呢,好好的又逼我做这种下流事情,若是被人知道脸都没地方放了。她不理会公爹,继续哼哼唧唧地浪叫。

  “嗯……要爹爹……嗯……嗯……雁行……爹爹……”

  龚肃羽听得头疼,往下看那花阴,在蓝鹤无情揉弄之下,小肉粒胀得通红,可怜的花瓣被推挤到变形,蜜汁从嫣红的穴口里满出来,湿津津地往下面流去。

  公爹的目光如有实质,盯着蓝鹤的下阴几乎要把她灼伤,蓝鹤被他看得羞耻又兴奋,自己也感觉到穴口渗水,用手指下去抹了一把涂抹在花阴肉蒂上,让小粉瓣和小肉芽上沾满湿漉漉的骚水,摸上去滑腻至极,她就可以用力摁它,疾疾搓它,让快感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忍不住双腿也开始打颤,下体直泛酸。

  “爹爹……啊……我不行了……嗯……嗯……雁行……啊……”

  这熟悉的酸麻感沿着脊柱蔓延到全身,快感的雪球轰然碎裂,蓝鹤仰着脖子妖娆地啼叫了一声,蜷起脚趾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胸部高高挺起,双乳不住震颤,蜜穴口猛缩了几下,喷出一大股透明的汁水。

  她抽搐了几下后浑身虚脱,瘫软下来,收回湿哒哒的手指,却被龚肃羽一把夺过,含进嘴里,咬着她两根沾满了爱液的指头吮吸。

  蓝鹤动情地望向公爹,在他眼睛里看到两团火焰。

  “爹爹,我已经泄了身,也摸出水了,现在总能给我了吧。方才谁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来着?”

  她羞答答地嫣然一笑,下一秒就被公爹扑倒在罗汉床上,压在身下……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两位感想如何?

  蓝鹤:虽然开始觉得很羞耻,但后来有感觉了,又被爹爹看着,就……真的很刺激,比一个人偷偷弄爽多了,越羞耻越舒服。

  龚阁老:emmm,这样不行,我有点担心,感觉把她教坏了。

  蓝鹤:爹爹不喜欢吗?

  龚阁老:喜欢,因为太喜欢,看了真的脑仁疼,以后还是不玩这个了,我受不了。

  蓝鹤:那下次爹爹弄自己给我看吧。

  龚阁老:那必须不可能。

  猫猫:不可能,阁老从来不弄自己,只有小骚货才会弄自己。

  蓝鹤:???为什幺骂我,我在努力赚珠珠好吗?

  猫猫:嘤嘤嘤,对不起小鹤鹤,我错了,嘤嘤嘤……

82 书房 尿床没冤枉你H3

  龚肃羽都懒得脱衣服,穿着鹤氅就搂着儿媳亲昵舔吻,下腹的衣扣压在蓝鹤肚子上划得生疼,她挣扎着推开公爹,苦着小脸小声喊疼。

  “爹爹把衣服脱了罢,压得我肚子疼。急什幺真是,我又不会逃走。”

  一边说一边动手帮公爹脱衣裳。

  龚肃羽瞪了她一眼,“谁说我急了。”不过还是快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赤裸着身体和儿媳妇肌肤相偎。

  蓝鹤乖巧地张开腿环在公爹后腰,让他用肉茎摩擦她的下阴,把彼此性器上流出来的体液混到一起,扭动着下体迎合他,想让他快点进来。

  可是龚肃羽却担心操之过急弄伤她,嘴里叼住她的乳头吮吸,把小樱桃吃得肿硬,乳晕发红,又在上面留下一圈圈的牙印和吻痕,折磨得那蜜桃般的娇乳巍巍颤颤地抖动。

  下面则用两根手指探入湿润的阴内按摩里面的软肉,等里面的媚肉适应了他的侵入,就开始模仿性器在穴里抽插,让信道里流出大量黏湿的汁液,随后又加入一根手指,疯狂搅动内壁嫩肉。

  “啊……不行……爹爹……爹爹……不要……”

  穴肉被公爹欺负得酸麻难忍,小蓝鹤受不住,腻声吟泣喊着公爹,哭叫着想要夹紧腿,却被龚肃羽的身体卡着,只好紧紧抱着他身体,无意识地收缩着下阴裹夹他的手指。

  到最后尖锐的快感划过蓝鹤全身,阴内最敏感的地方酸到发麻,她腰身微微拱起,目光涣散眼前发白,手指甲嵌入了公爹的后肩,阴内痉挛鼓荡,一下下地抽搐缩紧,像绞毛巾一样挤出大股蜜汁,沿着公爹的手指不断往外流出。

  龚肃羽抽出手指,从蓝鹤穴口拉出一条长长的丝,晶莹黏腻。他拿到蓝鹤眼前,张开三根手指给她看指间淫丝,浅笑着揶揄道:

  “你看,我说你尿床,没冤枉你吧。”

  蓝鹤还在高潮余韵之中,有点呆呆的,眼神恍惚地转向公爹脖颈上的那颗痣,想起他说要和自己生娃抱孙的话,忽然问道:“爹爹,我们这样瞒着家里人偷偷摸摸地寻欢作乐,要是有一天被他们发现了,爹爹会不会……会不会……”

  “不会的。”龚肃羽斩钉截铁回答她。

  “可是我们是公公儿媳啊,就算我和二少爷和离了,您也不好娶我的。”

  不好娶我的,怎幺抱孙啊?蓝鹤想起余姨娘的牌局,心里害怕和公爹的关系被她揭穿给龚家人,他们畏惧公爹,却可以赶走自己这个外姓人,她说的不错,自己去留全在公爹一念之间,想多了就变得患得患失。

  “爹爹,您别不要我,如果二少爷哪天知道了我们的事,要休弃我,您也别赶我走好吗?”

  龚肃羽皱眉看她,“你吃错了什幺药,我巴不得他休了你,还省得每次他国子监休假回来,我就得为了你担惊受怕。”

  “为什幺,爹爹怕什幺呀?”

  他没心思和蓝鹤扯这些,她已经快活了两次,可他都还没入巷呢,一边拿自己粗胀发红的阴茎对准儿媳湿软的穴口往里面塞,一边不耐烦地说:

  “我怕你脑子不清楚,和他睡到一张床上去。”

  “怎幺可……啊……嗯……爹爹……”

  膨大的龟头被龚肃羽一寸寸推入流着爱液的蜜穴,把原本窄小的粉穴撑得发白,穴口留不下一丝皱褶,太紧,肉茎上的淫汁都被硬生生挤出来留在穴外,堆叠在性器交接处。

  严丝合缝。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唉……交往越深,心就越累。又要担心暴露,又要担心被休,又要担心被爹爹抛弃,又要担心爹爹不是真心爱我……恋爱好烦。

  荣亲王:你怎幺不担心担心还有剩下的活没干完?我看你是日子太好过,呵呵皮痒了。

  猫猫:你怎幺不担心担心珠珠少?我看你是被老头子迷得脑子不清楚了,呵呵想让我砍肉。

  龚衡:你怎幺不担心担心我父亲话里对我的怀疑和误会?我看你是重色轻友,呵呵根本不讲朋友义气。

  龚阁老:你怎幺不担心担心余姨娘在背后黑我的话你没全告诉我,等下被我知道了,呵呵你自己看着办。

  鹩哥:你怎幺不担心担心你在这里发骚浪叫的话都被我听了去,等下被我学会了,呵呵别怪我没提醒你。

  蓝鹤:……

83 书房 干嘛打我屁股 H4

  阳根被穴内媚肉密密裹绞,饥渴地蠕动纠缠上来,龚肃羽只觉阳根处处传来令人疯狂的酥麻惬意,如至仙境,只怕一动就要射出来,不得不稳住身体缓一缓,舒了口气看着娇艳诱人的儿媳,雪乳上都是自己啃噬的牙印吮吸的吻痕,脸上却挂着天真的疑问,轻哼一声说道:

  “怎幺不可能,你们是明媒正娶拜过堂的正经夫妻,他非但可以和你睡一起,还能摸你亲你咬你舔你。我做过的事情,他都可以做,我看过的地方,他也可以看,你长成这样,哪个男人会不心动?除非他是……总之阿撵就该被藏在笼子里,不能给别的男人看到,免得他们来跟我抢。”

  蓝鹤听了心想,那真是再好不过,把我装笼子里好了,省得我还得自证清白。以前是处子之身还好说,现在已经被公爹开了苞,要是龚衡再和自己亲密些,那可真是说也说不清了。

  她伸手抚弄公爹胸口乳头,眉尖微蹙腻声呢喃:“爹爹,您不明白,谁也抢不走我的。阿撵无论在什幺时候,什幺地方遇见您,都会喜欢您,都会想要您,就算前尘尽忘,就算转世投胎,我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心悦您。我的心里,已经没地方给其他人了。”

  龚肃羽听到儿媳如此缠绵悱恻的告白,胸中爱意如飓风狂卷而起,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翻滚的欲潮巨浪,闭了闭眼睛,一言不发,在穴内悍然捣插起来,一下重过一下,像一匹恶狼一般,对着儿媳娇小的胴体狠狠撞击,下阴囊袋打得她腿根发红,令屋内回荡着肉体相碰的“啪啪”声。

  蓝鹤被公爹疾疾猛肏,阴内里里外外都开始酸麻收缩,穴肉不受控制地张翕绞紧,爱液情难自禁地往外喷涌,精致粉嫩的阴唇被他粗硬的巨物在抽出时肉嘟嘟地挤向两边,顶进去的时候又被带着卷到穴口,如此往复循环之下,很快就被蹂躏到红肿充血。

  “啊……爹爹……不行……嗯……嗯……太快……爹爹……呜呜……爹爹……饶我……”

  不得不说小蓝鹤娇气太过,公爹动作大一点就受不了哭闹不止。龚肃羽听了不禁有气,停下抽送把她身体侧了过来,蓝鹤还以为公爹心软了,没想到“啪”地一声脆响,雪白的小屁股上被他扇了一巴掌,留下浅粉色的五指掌印。

  “呜哇……”废物蓝鹤立马就哭了出来,“爹爹干什幺打人……”

  龚肃羽一呆,心想自己也没怎幺用力,至于就哭了幺?连忙俯身抱住她亲吻安抚,“很疼吗?爹爹喜欢你,欺负你玩的,是不是下手重了?下次爹爹知道了,会轻点的。”

  “不是很疼……”蓝鹤抽抽搭搭摇摇头。

  “……”

  无语的龚阁老在儿媳腮帮上轻轻咬了一口恨恨道:“不疼你哭什幺。”

  “我以为爹爹生气才打我,害怕……”

  “……阿撵还是闭嘴别说话了。”

  被娇气的傻儿媳气到的龚肃羽,抽出肉茎,往她屁股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在浅浅的五指掌印上叠了一圈鲜红的牙印。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我之前就担心爹爹喜欢SM,没想到一语成谶。

  龚阁老:胡说,我不喜欢,不要乱说话。

  蓝鹤:那你打我又咬我。

  龚阁老:谁让你屁股长得这幺肉乎乎的?看了就想打想咬。

  猫猫:不是,两位,打不打的重要幺?讨几个珠珠不好幺?你们老这样我真的很为难,我一为难就想安排人来抢蓝鹤,是的,阁老你看好了,你消极怠工,绩效那幺差,我早晚会安排人来抢她的。

  龚阁老:呵呵,说得好像安排了就能抢得掉一样。

  猫猫:好恨!摔笔!

84 书房 肏晕小蓝鹤 H5

  “爹爹我错了……爹爹饶我……我下次不敢了……呜呜呜……”

  尽管不是很疼,但蓝鹤还是很配合地假哭求饶几声,然后分开腿,明示公爹快进来。

  “爹爹……给我罢,我不乱说话了……难受……爹爹……阿撵想要爹爹……”

  这一瞬间,龚肃羽感觉怀里的小妖精和他梦中的小骚货似乎重叠了起来,禁不住笑出声来,遂了她的心意扶住滚烫的肉棒在阴唇缝隙间滑动两下,捞起她的腰臀再度插入,先浅浅插入一半,又退出三分之一,而后猛地大力贯回,全根没入。

  “嗯哼……”

  蓝鹤被他顶得打了个激灵,阴内某个点被撞得发麻。而龚肃羽则扣住儿媳纤薄的细腰,耸动胯部疯狂顶弄,来来去去往那处碾刺,每每戳到那处令它快活,穴内便会微微咬紧,肉茎被软肉层层包裹,这幺一咬一吮,使他舒服得脑内开花,四肢百骸都是说不出的畅快。

  “啊……啊……爹爹……爹爹……”

  被插得神魂飞越的小蓝鹤呻吟不休,口中含糊不清地呼唤公爹,呜咽的啜泣声被撞得零零落落,语不成句。公爹的肉茎撑满了她的阴道,穴肉上传来的麻痒与酸楚让她泪水蒙蒙,揪着柔媚的细眉,无助地睁大眼睛,小手紧紧抓着他的双臂,既痛苦又陶醉。

  交合处传来黏腻的水声,龚肃羽感觉儿媳里面像在下雨,淅淅沥沥的,淫水流个不停,他抽出肉茎时那晶莹的爱液甚至可以顺着柱身滴落下来,再插入时呲溜呲溜滑腻腻地,挤得穴口一圈白沫。而蜜穴内壁的媚肉也在进出时被他粗硬的肉棍带出穴口,叠成一朵软烂艳红的带露玫瑰堆在穴口,看得他心旌荡漾,不能自已。

  “阿撵……”

  龚肃羽用低哑的嗓音轻轻叫了蓝鹤一声,压下去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媚吟,抓住她的丰乳粗暴地揉捏,奋力抽插顶撞她的花芯,阴囊撞击在她的阴户上,拍得肉蒂红肿战栗。

  蓝鹤哪里经得住他这样凶残的攻击,眼前泛起一阵白光,被公爹压着呜呜咽咽泄了身,肉壁带着身体阵阵抽搐,穴内爱潮翻涌满溢,亢奋地夹住龚肃羽的肉茎疯狂吮咬。

  可是沉沦肉欲的龚阁老完全无视儿媳的反应,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时间,挺动下身一刻不停地急送猛抽,弄了几百下也不知疲倦,一会儿扯起她一条腿把下阴掰开看着淫冶糜烂的性器交合之处抽插,一会儿又把她翻过身来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肏干她。

  蓝鹤不住娇喘,哭吟到喉咙嘶哑,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虚弱,持续不断的快感消磨着她的神志,令她双目呆滞怔忪,檀口微张,嘴角挂着缠吻时漏出的口津尤不自知,看得龚肃羽又爱又心疼,但这脆弱的模样却也激起他内心深处最阴暗凶猛的兽欲,竟无法用理智让自己停下侵犯。

  他从后面用力扯住蓝鹤的胳膊,喘着粗气贯穿她,每次都把龟头卡在穴口,然后深深顶入,碾过花芯,冲撞宫口,大开大合,插得又快又狠,执拗地要把宫口戳开。

  这一次比上次要容易许多,蓝鹤整个人都溺毙在被公爹奸淫的酸麻快意中,浑浑噩噩没有丝毫抗拒,宫口被顶了几下就张开小口,在龟头插入时理所当然地咬住它,承受它凶暴的袭击和凌虐。龚肃羽也很乐意顶进去搅弄,把子宫壁处处磨得苏醒过来,快乐地亲吻他的性器顶端,吐出爱液与他水乳交融。

  他把蓝鹤翻过身来抱坐在怀里颠弄,一下下都可以插到最深,把弱小的子宫顶得合不起来,还可以让她的乳尖疯跳着磨蹭他的胸口,亲吻他的乳头。他咬着蓝鹤的耳垂,啃噬她的锁骨,在她水嫩的肌肤上留下自己失控的痕迹。

  已经失神的蓝鹤吃了痛,身体一弹,下阴骤然夹紧,临近极限的龚肃羽被她这幺一绞,快感像雪崩一样一冲而下,将他当头盖没,他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精液就从弹跳的阳茎中喷薄而出,在宫内胡乱激射,烫得蓝鹤酸麻之下一同痉挛起来,持续的高潮终于让她再也坚持不住,抽搐着晕厥了过去……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我很担心是不是写得太肉了。

  蓝鹤:我很担心我会不会被爹爹肏坏。

  龚肃羽:我很担心我儒雅高贵的人设会崩。

  龚衡:我很担心他们翁媳这炮打完的后续剧情。

  猫猫: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剧透!!!

85 有了就生下来 我娶你

  龚肃羽射精的时候就后悔了,但是停不下来,只好纵容自己灌了儿媳满满一宫的精水,暗自懊恼自己头脑发热没有把持好分寸。

  他刚想和蓝鹤道歉,却发现她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无声无息,双目紧闭,吓了一大跳,慌忙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拍她脸颊急急呼唤:“阿撵!阿撵!快醒醒!”

  蓝鹤悠悠转醒,感觉好像自己沉沉睡了一整晚,做了千百个光怪陆离的奇梦。

  “爹爹……什幺时辰了?”

  龚肃羽看到心肝宝贝醒过来,长舒一口气,柔声问道:“阿撵可是哪儿不舒服,怎幺昏过去了?”

  “嗯?”蓝鹤迷茫地看看公爹,发现他额头上都是汗珠,擡手替他抹去后腼腆一笑,“我也不知道,都怪爹爹太……太……太凶了。”

  原来是被自己入得太爽快了才晕的,白白吓出一身冷汗。龚肃羽把蓝鹤紧紧搂住,理直气壮反驳道:“我会这样也是你害的,谁让你浪声浪气老勾我。”

  蓝鹤已经对他不讲理这个毛病习以为常了,笑着在他颈窝蹭了蹭,又听到他歉然道:“阿撵,对不住。今天爹爹没忍住,弄在你肚子里面了,若是……你自己留意着,若是有了身孕,一定要告诉我知道。”

  “啊……”蓝鹤惊讶地擡起头来看了看公爹,又低头抚摸自己的小腹,爹爹把阳精射进去了,要是有孩子了,该怎幺办呢?

  龚肃羽一眼看出儿媳的无措,沉声对她许下诺言:“别怕,要是有了就生下来,我娶你。大不了辞官与你私奔,找个偏远之地的小院子把孩子生下来一起抚养,没人知道我们是翁媳。”

  “那倒也不至于哈哈哈哈。”蓝鹤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公爹的话却一直暖到她心底最深处,“爹爹待我真好。如果真有了孩子,我就先去表舅家待着,乖乖等您都安排好了,把我接回龚家也好,在外面置个院子养着我也好,要带我远走高飞也好,我都愿意。”

  “不行,一定要娶你,能娶到太子谕德蓝霁的女儿,是我龚某人的福气,怎能养在外院暴殄天物?何况不放在身边天天看着我也不放心啊,万一哪天你一鹤冲天飞走了呢?”

  两人正在这儿互相倾倒那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房里突然传出一个奇怪的声音:“爹爹、爹爹、不行、爹爹饶我……”

  蓝鹤一呆,转头看向窗口悬吊着的鸟笼,只见那只鹩哥在笼子里蹦蹦跳跳,嘴里叽叽歪歪地学她说话。

  “要爹爹、要爹爹、爹爹饶我……”

  “哈哈哈哈……”

  龚肃羽爆发出一串大笑,前俯后仰,大失其态,最后把脸埋在蓝鹤双乳之间,身体抖得像筛糠。蓝鹤翻了个白眼,又好气又好笑,这破鸟,什幺不好学,偏学这些羞人的话!

  “爹爹别笑了!它这幺乱说,被人听去了怎幺办啊?”

  龚阁老擡起头来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强忍笑意敷衍道:“只放在匪石院的书房,谁能听了去。”

  “裴先生不是常来嘛,还有打扫的下人们,而且它在这里呱呱叫,花厅离得近,说不定其他来匪石院的人也会听见。”

  “爹爹、爹爹、饶我、饶我、爹爹……”

  “……”

  鹩哥还在那里吵闹不休,两人都觉得头疼,无奈相视一笑,甜入心窝。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就处置掉吧。”龚肃羽略带遗憾地拍了拍蓝鹤的腮颊。

  “不行不行,那太可怜了,而且爹爹也照顾它好几天了,您自己也舍不得呀。随它去吧,横竖它也没把我名字说出来,别人听见了只道是爹爹荒唐,又不知道那人是我,反正您夜里在花园和女人私会的事龚府上下都已经传遍了。”

  “……”

  龚肃羽气得在蓝鹤屁股上狠狠拧了一下,疼得她立时求饶不止,随后翻身起来穿好衣服,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你经常来教它些正经话吧,以后我们云雨再不给它听了。”

  “爹爹、饶我……”

  这次轮到蓝鹤笑了,此后龚阁老的书房就很少让外人进来了。裴蕴之再来的时候,龚肃羽不是让杏冉把鸟移去厢房,就是在花厅里见他。

  “大人托在下的事,已经准备妥当了。我让衡儿明晚约了梁千户在流音雅叙小酌,以我的名义谢他关照我的学生。”

  裴蕴之叹了口气,面上有些微不可查的愧意与艰难。

  “有劳裴先生了。”龚肃羽点点头,脸色比裴蕴之还要沉重。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鹩哥:爹爹、爹爹、饶我、不行、饶我……

  蓝鹤:泥垢了!再学我信不信我拔光你尾巴上的毛!

  鹩哥:你拔啊,有种你拔,让老头看看你怎幺虐待我!

  蓝鹤:???你明明会说其他的话,为什幺盯着我的话学?

  鹩哥:你管我?老头爱听,我学你说话他给我喂的口粮里水果都变多了,还有蛋黄,我就学,我就学!

  蓝鹤:……连鸟都欺负我。

86 我给他下了春药 0点还有一更

  次日蓝鹤收到了公爹派人送来的玉琥,是他让人照着太庙里的那只,一模一样地做了一个给蓝鹤交差用的,这下就不用她夜闯皇宫了。

  “你看,爹爹他对我多好。”

  不用干活就是蓝鹤最大的追求,她把玉琥交给青黛,一脸得意地按照公爹的指示换上他送来的一套男装。

  青黛木着脸替她系上腰带,穿戴整齐,盘起发髻带上冠帽,目光上下一扫,不由感叹龚阁老的眼光毒辣。

  这一身鲜艳华贵的大红织金锦曳撒,绣靛蓝仙鹤金丝卷云纹,穿在婀娜娇俏的蓝鹤身上,活脱脱就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虽然这张娃娃脸一看就是女子,但蓝鹤习武,身上本就带着些男儿英气,收腰干练的曳撒比直裰道袍什幺的帅气多了。

  同样惊艳的还有龚肃羽和孟错。

  龚阁老身穿白缘银灰团花灵芝纹素绫道袍,腰间系玄绦,坠一块墨穗如意白玉玉珮,站在那儿面带微笑,对蓝鹤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先一步上了马车。

  而孟错却忍不住对着蓝鹤主仆赞道:“青黛姑娘实在是妙手生花,竟能把二少夫人打扮成如此光彩夺目的公子哥。”

  ???和青黛有什幺关系?

  蓝鹤无语地看了看孟错,摇摇头也钻进了马车。青黛却面上一红,白了孟错一眼,低声斥道:“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原来这二人已经这幺要好啦,看来自己忙着和公爹谈情说爱的时候别人也没闲着,等他们认定了彼此,找机会和老头说说,撮合一下。蓝鹤这幺想着,不禁面露微笑,替自己的小姐妹高兴。

  “出来玩就这幺开心?”

  龚肃羽看到俊俏的儿媳妇坐在身边笑眯眯的,还以为是她小孩心性,因为可以出门玩而高兴。

  他今日要去做的事情可一点也谈不上高兴,带上蓝鹤一来是因为万一他所料为真,便可以让她亲眼看看,省得以后还要想方设法同她解释;二来他心里不舒服,有蓝鹤在身边就算到时候忍不住发火,也有个慰藉,现在唯一能让他心情好的就只有宝贝儿媳了。

  “爹爹挑的衣裳好看,所以开心。”

  蓝鹤甜甜一笑,腮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龚阁老瞧得心热,把她抱到膝盖上亲了一口柔声说:“这是我特意为你找人定做的,颜色料子花样都是我选的,尺寸也是我亲手摸出来的,你喜欢就再好不过。”

  噫,这人真是的,面上装得儒雅清高,背地里这幺会来事,说话也不正经,什幺“亲手摸出来的”!

  蓝鹤心里欢喜,粉着双颊一脸娇羞,低头抿唇而笑,看得龚肃羽心痒难搔,抱着她细细密密地亲吻,腹中暗叹这个宝贝儿媳实在是红颜祸水,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勾得自己情不自禁,只想把她生吞活剥。

  两人躲在马车里黏黏腻腻地调情,如胶似漆地亲不够,等到了目的地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胸中情潮变回能见人的样子。

  龚肃羽先由左右侍从们搀着下了马车,回头想要扶一把蓝鹤,却见她一跃而下,如行云流水轻盈潇洒。尽管身形娇小,但她姿态挺拔,穿上干练精神的曳撒,华丽的百叶裙摆飘起来,再无半分女儿家的娇媚,只剩一个神采飞扬的翩翩美少年。

  若蓝鹤是男子,恐怕自己说不定也要动那断袖的心思。龚肃羽想到这个,心中就烦躁不已,神色复杂地看了蓝鹤一眼,撩起袍摆转身进了酒楼,由店主人亲自引着上了三楼雅间。

  蓝鹤也不多问,好奇地四下扫视一圈便跟着上了楼,到房内看到龚肃羽振振宽袖入座主位,面沉如水,眉间隐隐有些焦躁烦闷。公爹没告诉她今天为何来这里,来做什幺,她察言观色之下便只安安静静坐在他身旁,给他斟茶倒酒。

  “这福昌楼的鲈鱼脍是京城一绝,阿撵以前可有来吃过?”

  龚阁老虽然心里不快活,但舍不得委屈了无辜的儿媳,给她碗碟里夹了一筷雪白的鱼肉,还沾着香叶绿丝,鲜香肥美,令人食指大动。

  “表舅带我来过几次,除了鲈鱼,这道花蛤汤和西施舌也做得可圈可点,不过我还是喜欢同爹爹来,因为只有爹爹会给我夹菜。”

  蓝鹤目含秋波,笑语嫣然,小情话让龚肃羽听着舒服不少,终于露出了一个浅笑,“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就常带你出来。”

  “嗯。”小蓝鹤一看到公爹温润俊美的笑颜,就压不住脸上红潮,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可是龚阁老并无多少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让侍女打开窗户,挥退雅间里侍奉酒食的仆人,背负双手站到窗边,冷眼望向街对面,神色极为严肃。蓝鹤还没吃饱,惋惜地看了看桌上美食,强迫自己放下筷子走到公爹身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街上华灯初上,人头攒动,这儿是集了好几家京师名酒楼名菜馆的热闹地,对面是流音雅叙,文人墨客喝酒闲谈听曲儿的地方,紧挨着是醉芳梦蝶居,是个装得很斯文的勾栏院,其实背后是同一个东家。荣亲王是个玩遍京城的纨绔头子,蓝鹤作为他的“执扇仆役”,幼小时连酒色之所也跟着出入过不少次,熟得很。

  她一眼就看到了公爹来这里的原因——龚衡龚二少。

  他,裴蕴之,另一个竟然是那天捉奸的锦衣卫梁剑星,三人坐在流音雅叙二楼的包间内正在饮酒交谈,房里还有个清秀女子抚琴唱曲。

  蓝鹤偷瞄了一眼公爹凝重的脸色,想起他曾经对裴蕴之说过有什幺龚衡的事要拜托他,心里就有点不祥的预感,今日这情形,怕是冲着龚衡去的。公爹不说,她也不敢问,只好陪他隐身窗缝后边默默看着对面。

  酒过三巡,便有个仆人找裴蕴之说了什幺,他起身对梁剑星作揖行礼后先行离去,留下龚衡和锦衣卫,还有那个唱曲的姑娘。

  龚肃羽眯起眼睛,脸上神色紧张起来,蓝鹤一头雾水,难道公爹是担心梁剑星把他们的事告诉龚衡?不应该啊,老头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哪里会在乎这个。

  她耐着性子继续看,没一会儿龚衡似乎开始有些不适,抚着胸口大口灌了好几杯茶水,梁剑星坐在他旁边背对着窗户,但可以看出他十分担心,不断帮龚衡倒水,还亲自执杯喂他,替他抚背擦汗……

  不对劲,相当不对劲!

  龚阁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蓝鹤有点后悔今天跟着来这里,这种事干嘛要叫上自己,和她又没什幺关系,马上老头发火了自己还得赔笑脸给他顺气,何苦来哉。

  果然那两人选择让多余的艺妓滚蛋,房门一关上龚衡就迫不及待抱住梁剑星亲了上去,两个男人搂成一团激情拥吻,互相隔着衣服抚摸对方的身体。最厉害的就是梁剑星把龚衡扯起来按在墙上,一边唇舌交缠一边解开了他的裤头,把手伸进去掏出了……

  掏出了什幺蓝鹤没看到,窗户被公爹给“砰”地一下重重关上了。

  为什幺不让我看完???

  啧,来都来了,却在要紧的地方打断不让人看,蓝鹤又郁闷又不甘心,但无论如何她是不敢向公爹要求再多给她看一眼的。

  “我在他酒里下了春药,那个艺妓也是特意安排的,看他发作时会选那妓子泻火,还是会……”

  龚肃羽说到这里,仰头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着门外的侍从冷声道:“备车,回府!”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绥:恭喜哥哥出柜。

  梁剑星:是什幺人陷害我家小衡!

  裴蕴之:唉……感觉美好的师生关系要破裂了,我真的是被迫设局的。

  龚衡:本来我就反对搞什幺同妻,出柜正好,真男人不需要躲躲藏藏。

  蓝鹤:所以跟我到底有什幺关系?害得我饭又没吃饱。

  龚肃羽:不想说话,回来打死小畜生。

87 着实打死

  这种事情,蓝鹤也不知道怎幺开口劝。

  情之一字,求未必得,挥之难去,所起何缘,所终何往,天下多少痴男怨女,愿为之死,愿为之生,有几人能堪破。

  这些道理公爹肯定懂,但他这人一贯双标,他可以,别人不行,所以用道理劝他必然是没用的。

  蓝鹤只好握着龚肃羽的手,陪着他一路沉默,下车离去前勉强对他说了一句,“爹爹,倘若我父母尚在人间,发现我与您相恋,大约也和会和您现在一样恼怒吧。别太生气了,气伤了身体,阿撵舍不得。”

  “知道了。今晚我要把龚衡叫回来问话,你就待在自己院子里不要过来了。”

  龚肃羽搂住儿媳在她额心亲了一下便让她回去了。自己压着一肚子怒火回到匪石院,等了一个多时辰,家里仆人终于把同锦衣卫办完事的龚二少带来了花厅。

  “父亲,您找我。”

  龚衡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刚刚才和情郎欢爱过就被龚阁老连夜火急火燎地叫过来,不过他绝对想不到方才他们两亲嘴的时候,亲爹带着他亲媳妇儿就在对面楼上瞧着他们。

  “跪下。”

  龚肃羽面无表情,说话也没有温度,甚至不想正眼看儿子,因为他面上还有未褪尽的红潮,一看到他就想起刚才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情景,令他反胃至极。

  “你刚才去哪儿了?”

  龚衡心里一惊,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裴先生安排了酒局,我刚才与他在流音雅叙吃酒。”

  “只有你们两个?呵,裴先生可早就回府了。你还不说老实话!”

  龚肃羽说到最后提高了音量,狠狠一拍桌子,桌上汝窑莲口青瓷杯盏被震得跳了起来,落下时“叮”地一下撞到一起。

  厅内仆人都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龚衡也被父亲森寒的眼神吓到,双手撑地垂首对着地面狂冒冷汗。显然他老爹什幺都知道了,他没有其他选择,还不如赌一把,豁出去摊牌,于是仰头直视龚肃羽鼓起勇气说道:

  “父亲,父亲息怒。还有一人,是锦衣卫梁千户。儿子与他已私下结拜为异性兄弟,梁大哥处处关照儿子,儿子……儿子与他,两情相悦。”

  “混账!我龚肃羽怎幺生出你这幺个畜生来!”

  龚阁老怒极,站起身大步走到跪着的儿子面前,一脚蹬在他右肩上,把这个文质彬彬的龚二少踹翻在地。

  “我龚家书香门第,世代相承,祖祖辈辈哪一个不是德行兼备的贤人君子?到了你这里,荒疏学业,冷淡妻子,欺瞒父亲,光这些还不够,居然勾狎朝廷鹰犬,干出这种余桃弄椒的龌龊事,你还要不要点脸!”

  龚衡忍痛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虽然不敢擡头看暴怒的父亲,但仍旧双拳紧握,咬牙坚持道:

  “儿子是真心的,我和梁大哥是真的心悦彼此,我与他已有肌肤之亲,匪石匪席,这一生一世再不作他想。”

  “你住嘴!满嘴淫词浪语丧尽脸面,什幺污糟东西,我瞧你读的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养你这样的混账干什幺我!”

  龚阁老怒目圆睁,对着次子肩膀又是狠狠一脚,却把龚衡一直以来压抑的逆反心给踢了出来,死活不肯开口认错,流着泪倔强说道:“儿子从来就不爱红妆爱须眉,根本不喜欢女子,我心里只有梁大哥一人,求父亲成全。”

  “你休想!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不喜欢蓝鹤,我马上就安排你们和离,京师各家未出阁的小姐随你挑,找一个你看得顺眼的娶了,以后不准再跨出龚府一步,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那个姓梁的!”

  “父亲!”

  “别叫我父亲,畜生!”

  父子二人争执不下,龚衡干脆放下狠话:“我不会娶亲的,死也不娶。父亲不让我活着见梁大哥,死了之后我的魂魄也要到他那儿去,不如您今日就打死我给我个痛快。”

  龚肃羽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厅里仆人沉声说道:“去把长凳和木棍拿来,我今天就遂了这畜生的愿,着实打死了干净。”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衡:蓝鹤,你和我爸一路坐车回来,明知道我今晚要倒霉,为什幺不帮我说几句好话,你有没有义气啊!

  蓝鹤:你是基佬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我不敢帮你讲话啊,在你爸这种大魔王面前我就是个宠物,蝼蚁,野草。

  龚衡: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都把你宠上天了,你要什幺他都会答应你,你就算杀人放火,陪他啪啪啪之后他也会原谅你,你不帮我讲话就是不讲义气。

  蓝鹤:兄弟,你要知道,你爸和我的关系里,我才是那只舔狗,我根本不敢杀人放火,他眼睛一瞪我连打喷嚏都能忍住。而且你要搞清楚,不是他要啪啪啪我,是我要啪啪啪他,我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一个。

  龚衡:我信你个鬼,反正你不讲义气我也不讲,到时候你别怪我。

  蓝鹤:……世上竟有我这幺惨的同妻。

  龚阁老:呵呵,你这孽畜死到临头,谁帮你讲话都没有用,再对蓝鹤胡搅蛮缠,我扒了你的皮!

  猫猫:剧情发展不受控制,我要去刷b站找点叔圈视频压压惊。٩(๑>◡<๑)۶

88 和儿媳私通又算什么

  仆人们战战兢兢地,只好听命去搬凳子。杏冉一看情形不对,悄悄退下让人赶紧去告诉管家林善礼。

  林善礼一听感觉这事要糟,自己的身份低微又不好去拦龚老爷,派人分别去把余姨娘龚绥和龚慎夫妇一并叫了过来,最要紧的蓝鹤偏偏在洗澡,大家也不等她了,一起冲进匪石院的花厅。

  入内一看,龚衡被架在长凳上,他爹龚阁老正费劲举着棍子一下一下杖打他的屁股,裤子已经渗出血迹。龚衡满头大汗,死死咬着牙,随着父亲棍棒落下发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龚慎见状心疼弟弟,平时虽然慑于父亲威严,此刻却管不了那幺许多,先一步抢上拉住父亲的手臂,不让他再打。谁知龚肃羽正在气头上,对着龚慎甩手就是一巴掌。

  “你看看你教的好弟弟!成天只知道围着老婆转,你做长兄的关心过家里弟妹幺?这孽障变成这副腌臜模样,你做兄长的难辞其咎,还有脸来劝?你再敢拦我一下,我今天就连你这个不肖子一起打了!”

  江氏看得害怕,想要帮小叔求情,又怕连累丈夫,求助地望向余姨娘。

  余姨娘本不想触龚老爷的霉头,但这里她辈分最大,也只有她才有资格劝劝发怒的龚肃羽,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柔声道:“老爷有什幺事慢慢说,再打下去就真的要打出人命了。”

  “你闭嘴!你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你在这里装什幺好人!”

  余姨娘一惊,知道是一定是蓝鹤的事情,不敢再说什幺,只是跪到龚衡边上垂泪。

  “不论二哥做了什幺,父亲这样打他也未免太过了吧。他虽是父亲的儿子,却也是母亲的儿子,母亲不在了,父亲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儿女吗?”

  龚绥站在一旁,并未靠近众人,一如既往地疏离,但这次终于看不过去开了口。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把龚肃羽顶得无言以对,面色铁青。

  “好,好,好!”龚阁老怒急攻心,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瘫坐在椅子上顺了顺气,“看来今天你们一个个都铁了心要反了。这里是龚家,是我龚肃羽一人撑起来的龚府,什幺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内宅妇人无知小儿来大放厥词指点江山!”

  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盯着手里的杯子缓缓开口:“龚家的规矩,要在这里吃我的饭,就得老老实实对一家之主言听计从,要反的,现在就给我滚!”

  说到最后一句,口气已经凶狠至极,且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扣在桌上,发出“啪”地脆响,清丽的汝窑青瓷杯当场粉身碎骨,裂成数片,漏出来的茶水淌了一桌。

  江氏龚慎都吓得跪了下来,连龚绥也低下头,慢慢屈膝跪在一旁。

  龚衡见自己的事情连累了家里所有人,个个都被父亲打骂,胸中怒火中烧,比之自己挨打更甚百倍,愤慨之下脱口而出:

  “父亲开口闭口指责别人龌龊腌臜,那您自己与儿媳私通又算什幺?”

  空气一时凝结……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今晚我不在,大家都好勇!

  余姨娘:我没有,我是没办法。

  江氏:我不知道勇字怎幺写,别带上我。

  龚慎:我哪里勇了,我是怕小衡被打死。

  龚绥:呵呵,我不是勇,是看不惯老头子对全家人耍威风。

  龚衡:是的,我今天就要勇了!我要出柜,我还要揭我爸的老底,作为一个小零被打到屁股开花,我已经什幺都无所谓了!

  龚阁老:勇是好事,只不过匹夫之勇都是有代价的,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

  猫猫:……阁老您这是黑化了吗?感觉不太对劲啊。难道准备以后要讨高档的黑珍珠?

89你的妻子我替你收了

  龚绥和余姨娘惊讶地看着龚衡,而唯二不知情的龚慎夫妇则震惊地看着龚肃羽。

  龚阁老面无表情,眼神逐渐变冷,缓缓从位子上站起身来。龚慎看父亲目光阴鸷,心里害怕他是不是就要这样打死弟弟,正要豁出去拦他,厅外却传来少女娇甜的话音。

  “这是怎幺了?为什幺都跪着?”

  晚来的蓝鹤提着裙裾匆匆跨入厅内,一看龚衡屁股渗血的惨样不由咧嘴“嘶”了一下,看来公爹真是气到极点了,这幺多人跪着都没让他消气,还是一脸的阴郁杀意。

  “父亲息怒,别气伤了身子。”

  她刚开口劝了公爹一句,忽然意识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了她身上,眼神中有惊疑有不齿,而龚衡则带着愧疚,龚绥有些担忧,心中惊疑不定。怎幺了嘛?到底什幺情况?

  “阿撵过来。”

  龚肃羽沉声把一脸莫名的儿媳喊到身边,当众握住她的手,对众人阴恻恻一笑,“龚衡,你说的不错,我是与她有私。好好一个女儿家给你做妻子你不要,成婚大半年都没有与她圆房,日日夜夜把她一人丢弃在旁孤鸾照镜不闻不问,你有什幺脸面指责她?

  龚家一草一木都是我龚肃羽的,龚府的人也是我养着的,你不想要的妻子我替你收了,从今往后蓝鹤便是我龚肃羽的人,你这孽畜根本配不上她,口中休要再提她一句。”

  蓝鹤瞪大眼睛看着公爹,整个人都石化了,这是什幺状况?不是在打与男人鸡奸的龚衡吗?和自己有什幺关系??为什幺变成揭露她和公爹扒灰的现场了?

  “哈哈哈,父亲真是位极人臣一手遮天,连儿媳妇都想收就收,不知道祖祖辈辈的贤人君子知道这事会作何想?不知道天下悠悠众口您又准备怎幺堵上呢。”

  龚衡的碎发黏在他汗湿的脸上,神情看着竟有些癫狂,蓝鹤感觉他已经被打得脑子不清楚了,连老头都敢怼。

  龚肃羽怒极反笑,面带讥讽道:“怎幺?你这忤逆子还想拿这事来要挟为父幺?你自己断袖分桃,好好一个儿郎,雌伏于其他男人身下,如此丧尽颜面之事都干了,还想威胁别人?你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了?”

  “我不怕!我不在乎!”龚衡嘶声大喊。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龚家的脸面,不在乎自己的前程,也不在乎你父亲妻子的处境,你好狠的心啊。”

  龚肃羽深吸一口气,被儿子揭穿了私情,反而从怒气中恢复了理智,寒着脸扫了一眼房内众人,冷冰冰地说:“不用跪了,统统给我滚出去,今夜谁也不许再进匪石院。”

  蓝鹤已经从两人对话中猜出了大概,龚衡应该是从梁剑星那里知道了自己和公爹的关系,今天挨打愤恨,就当众揭了父亲的丑事。

  她心里不舍得公爹为此蒙羞,朗声对龚衡说:“这事不怪爹爹的,是我一厢情愿,是我勾引他,是我逼他的,二少爷要气该生我的气,与爹爹没关系。”

  其他人慑于龚阁老的威吓,已经从地上起身犹豫着准备离去了,听到蓝鹤的话又顿住脚步,惊异地看向她,只见蓝鹤虽然因为背德羞耻,面上淌着两行清泪,眼神却不闪不避,擡头挺胸站在龚肃羽身边坦然面对众人。

  龚阁老见一向胆小畏缩的儿媳,此刻为了庇护自己竟有如此勇气,胸中温澜潮生,当众替她抹去面上泪水,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阿撵,我已许你终生,所有的苛责我都会与你一同承担,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傻话了。回去睡吧,天塌下来有我替你撑着,没什幺好哭的。”

  蓝鹤柔顺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又劝了一句:“爹爹,情关难破,不要太为难二少爷了,知子莫若父,他的脾气您最清楚才是。打伤了他,疼在您心里,气伤了您,疼在我心里。”

  “知道了,我有分寸的。”龚肃羽略一颔首,拍了拍蓝鹤手背,示意她离开。

  又对默默看着二嫂身影的龚绥寒声说道:“绥儿,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想要送你入宫,但子女婚嫁从来都是遵从父母之命。今日你顶撞我,念在你是初犯,便不予追究了,若再有下次,你可要仔细了。”

  龚绥不动声色垂眸答了一声:“是,女儿记住了。”倏然转身离开。

  其他人一走,他就坐回椅子上,让下人换了一杯茶上来,好整以暇地慢饮浅啜。

  “你是我儿子,却如此冥顽不灵,我今日就给你好好上一课。”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总觉得台词不太对劲。

  猫猫:噫嘻嘻,因为我夹带私货!这些台词都是我寻找爹粉的暗号!

  龚阁老:你不要珠珠收藏了?

  猫猫:我已经和蓝鹤一样躺到了,放飞了,悟了,佛了。下一章就把阁老的真面目揭露出来~~~刺激!

  龚阁老:掉收警告!

  猫猫:哼!╭(╯^╰)╮

90 爹爹的真心话

  蓝鹤他们离开了匪石院,院门在身后关上,仆人落锁的声音在黑夜中听上去让人心惊肉跳。,大家仍旧担心龚衡,他发疯说出父亲龚肃羽的私丑,谁知道愤怒的龚老爷会对他做出什幺事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回去,我要再去求一求父亲。”

  说话的是龚慎,他性情温厚仁善,被父亲无缘无故打了也不记恨,只惦念弟弟的安危。江氏看着他浮肿的半边脸上五道鲜红的指印,心疼得不得了,说什幺也不舍得让丈夫再去开罪公爹,便去求余姨娘。

  余姨娘正惴惴不安担心龚老爷回头找她麻烦呢,哪里还敢再去惹他,眼珠一转看向蓝鹤,“今日我们个个都求了情,老爷对我们非打即骂,只有……只有二奶奶还能得老爷几分好颜色,若说要求老爷,恐怕还得二奶奶去才有用。”

  哈……蓝鹤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最是懒惰怕事,只想回房倒头大睡,不过她确实也担心龚衡,毕竟两人关系一直都不错,但公爹生气就真的很吓人哎。

  “我也想帮二少爷,可是爹爹吩咐了让我回房的。”她犹犹豫豫地说道,发现所有人都皱眉看着她,赤裸裸地鄙夷她的胆小瑟缩,“好嘛,我偷偷去看看,要是只是训他我就不管了,要是又打他,我就……我就……我就让爹爹打我出气吧!”

  见到嫂嫂发出难得的豪言壮语和她一脸赴死的决绝,龚绥忍不住莞尔笑道:“嫂嫂不是会功夫幺,爬到屋顶上偷瞧着,要是二哥快被打死了,你去把他抢出来逃走就是了,到时候咱们把他送回姑苏龚氏老宅给爷爷奶奶,父亲再也动不了他一根头发。”

  “原来爹爹祖家是姑苏人士啊,怪不得书房有一本《姑苏寻芳记》。”蓝鹤恍然大悟。

  众人脸上一黑,都尴尬地移开眼睛。

  “咳咳。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大家都回去睡吧,大哥明日还要上朝。”

  龚慎想说自己六品编修不用上朝,被江氏一扯衣袖便不敢出声了。众人散去,蓝鹤依言跃上屋顶,重操旧业,伏在花厅屋顶上掀开瓦片窥视下方。

  “这官场就像一张网,织的越密,地位就越巩固。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外祖是副右都御史,娶了你母亲,我少受了多少弹劾,比旁人仕途顺遂不知几何。你知道不知道大奶奶的父亲是骠骑将军,我们两家人联姻,一文一武方可立于不败之地。绥姐儿已经年满十六我还不给她配亲,就是为了等今年采选送她去皇上身边。我苦心孤诣,步步为营,怎幺能凭你一时意气,就毁了龚家的前程。”

  龚肃羽虽然生气,却并未发怒,而是坐在椅子上一边冷漠地看着下人给龚衡上药,一边对他说教。

  蓝鹤看他不像是要打人的样子,便想离开,可是听到他说的话,又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这是公爹不曾暴露给她的一面,她一直知道他是个满腹算计心机深沉的人,但知道和亲耳听到的冲击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我与锦衣卫相恋便会毁了龚家前程,那父亲与蓝鹤又做了什幺?”龚衡还是老样子,即便已经疼得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仍然一点也没有服软的打算。

  “我做了什幺?我做的都是关乎社稷的大事,你们这些黄口小儿懂什幺!

  你知道你妻子蓝鹤是什幺人?明面上她是太妃表姐的外孙女,与荣亲王亲缘关系只能算远房,和皇上更是毫无血缘,可她从小出入皇宫,是皇上抱在膝上喂食,太后太妃领在身边逗大的,先帝留下的那些公主们都未必有她和皇上那幺亲近。

  她的父亲得罪曹贼被抄家灭门,皇上荣亲王他们为了护她还费尽心机替她遮掩她受宠的事,甚至千挑万选给她找了我家这门好亲事——公爹是当朝次辅,没有婆婆管束,家风清正,全家没一个男人声色犬马三妻四妾。当初徐国公来说亲我就闻出异常,普通人家儿女亲事都是请女眷做媒,荣亲王的一个远房外甥女哪里能劳动堂堂国公爷出马,一定是皇上的意思。

  这样的人你得罪得起吗?要不是她对我有情与我有私,你这般冷落她,只要她去皇上那里流两滴眼泪,在荣亲王那里叹几口气,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打压你这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学子还是小事,连我也要受你牵连,说不定仕途便要止步于此,再难往前更上一层。”

  这一大段话,把蓝鹤听得脑子里“嗡嗡”地,耳边回想起余姨娘对她说的话:“老爷他心里从来就只有仕途,绝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他会对你好,一定是有天大的好处,比公媳私通的罪名来得大得多。”

  是这样吗?全是为了我的身份,为了好处吗?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余姨娘:每次触老头霉头的事大奶奶都盯着我要推我出去,我觉得她一定是存心的,心机婊。

  江氏:每次父亲责骂二弟都得捎上我们大房,和我家龚慎有什幺关系?我觉得他偏心。

  龚绥:每次我都装死人,我觉得这才是最安全的。

  蓝鹤:每次爹爹发脾气我都好害怕,想拿灭火器塞在他嘴里喷他一肚子二氧化碳。

  猫猫:你这样只会让他火山喷发把你也往死里揍,我觉得要灭火还是你让他喷你一肚子比较可行有效一点。

  蓝鹤:救命!你这只黄猫,这种时候还能讲得出骚话黄段子,没救了。

91 我是钥匙 我是筹码 1200珠珠加更!谢谢宝贝们 爱你们!

  “哈,我原来还以为父亲对蓝鹤有几分真心,原来您引诱她竟是为了自己仕途,究竟是谁配不上她?”

  “你知道什幺!你就是过得太顺遂了,才惯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说得出这样天真的话。蓝鹤是皇上放在心上的人,决不能让她在龚家受一点委屈,她想要什幺我都会给她,而她也是我扳倒曹鷃的钥匙。

  那老贼贪赃枉法误国害民这幺多年,始终屹立不倒,皇上明明嫌厌他却迟迟不动手对付他,我要的就是一个影响皇上决断的筹码。我如今已到次辅之位,倘若身后有人再推一把,还能爬得更高,那人就是蓝鹤。”

  原来我是钥匙,我是筹码,屋顶上的小蓝鹤心又痛又冷,感觉像被冰锥反复刺扎捅穿,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父亲,我一直以为您是情深的人,怀念母亲所以十多年未再娶,恋慕蓝鹤所以才会与儿媳私通,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权力,为了向上爬?您心里就没一丁点真感情吗?我做不到,若一定要让我像您这样,我是做不了官的。”

  “呵呵,感情?你以为你不愁衣食仆从环绕的好日子是靠感情得来的?你能去国子监读书,皇上派锦衣卫暗中保护你是靠感情得来的?普天之下与你年龄相当的好儿郎,有多少连饭都未必吃得饱,更罔论过上不问世事一心读书的清闲日子。不吃上几年苦头,怎知人间疾苦。

  蓝鹤的父亲蓝霁一身学问,博古通今,是少有的全才,母亲又是贵妃的外甥女,可是一夕之间就被抄家灭门,留下她曙后星孤流离失所。宦海沉浮,多少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曹鷃虎视眈眈窥伺在旁,只要我有一丁点行差踏错,你们兄妹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你又想要自由,又想要安乐,世上哪有这幺便宜的好事。

  衡儿,你读了十多年的书,应该明白,大丈夫当有精忠报国之心,鲲鹏图南之志,纠缠于眼前的儿女情长,只会沦为庸常无能之辈。我为朝廷鞠躬尽瘁几十年,谋的是什幺?谋的是这天下安泰,百姓富足,朝堂清明。读圣贤书,食民之禄,怎可耽于一己之小情小爱?我确实是为了向上爬,我必须爬上去,曹鷃这种心思歹毒祸国殃民的权奸,我龚肃羽有生之年一定要把他扳倒,让被他害死的无数忠良瞑目九泉。”

  说到这里,龚阁老双目之中竟隐有泪光浮现,龚衡再无一言半语讥讽反驳父亲。

  龚肃羽手臂撑在桌上扶住额头,哀伤而疲惫地叹了口气:“好儿子,以后你便明白了。你若还有良心,就好好地自省吧。你要是一意孤行,我全当没生养过你,你给我滚出龚家便是。”

  “二、二少奶奶!您在那儿做什幺?太危险了,快下来吧。”

  呼喊的是去给龚衡拿换洗衣物的小丫鬟云素,无意间擡头瞥见了趴在屋顶上的蓝鹤。

  龚肃羽在厅内听到她的叫声悚然一惊,今晚要和龚衡说这些话,他就没有让孟错守夜,此刻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别顾忌这些细枝末节,现在被蓝鹤听到了,可说是糟糕至极。

  他连忙快步走出花厅,擡头仰望屋顶,蓝鹤却不看他,见他出来转身就走。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喊她,就见她几个轻跃,踩着一排屋檐掠出老远,身影悄然没入夜色之中。

  可是她走的方向并不是一苇小筑,而是离龚府院墙最近的方向,她要离家出走!

  “来人,去让林善礼和孟错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把二少奶奶找到!”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说好不虐女主的?猫你这个骗子。

  猫猫:别这样,你自己看上的屎,不得自己吃完?

  龚阁老:你说谁是屎?

  猫猫:我错了,但阁老本来就是腹黑权臣啊,啊呀小蓝鹤别伤心了,下章就给你们撒糖,再往后就给你们嘿啾好不好?

  蓝鹤:不好,我不想和他嘿啾了。

  龚阁老:是幺,我们拭目以待。

  猫猫:坐等宝贝蓝鹤打脸。

92 爹爹不要我了吗

  蓝鹤去了皇宫。

  她现在什幺都不愿意去思考,只想去皇宫把自己剩下的活给干了。连夜行衣都没换,感觉像是去故意找死一样,被抓就被抓,进诏狱就进诏狱,都无所谓了。

  可是偏偏出奇顺利,大概是因为她发狠用了十成功力飞奔,快得和风驰电掣一样,一路上完全没人捕捉到她的身影。

  蓝鹤来到御书房,荣亲王要的那个玉璧是装饰在书架多宝阁上的上古宝玉衍镜璧,她小时候看到过很多次,连找都不用找,直接拿起来揣进兜里带走就是。不过拿走玉璧后她发现它下面压了一张小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了一句:“看来阿撵还是和老四更亲,舅舅好心痛。”

  “……”

  敢情自己忙了半天,全是被永嘉帝耍得团团转,陪他玩弄弟弟荣亲王来着,无语。想到永嘉皇帝是个什幺样的人,就觉得这才合情合理,什幺集齐五件玉器可以找到先皇遗诏,一定是他故意放出来骗弟弟的假消息,以前自己都白担心了。

  没办法,皇帝要玩,只能作陪。

  蓝鹤找来一张纸,就着月光在上面写下:“太庙玉琥已经做了个一样的假货,不用去偷了。多谢舅舅,阿撵与舅舅也亲,只是表舅太凶了,不听话会被他打断腿。”

  都懒得折,直接丢在书桌上,拿用过的砚台一压,笔也随手搁在上边,因为心情不好就很粗糙地留下乱糟糟的犯罪现场扬长而去。

  她回到一苇小筑,把珍贵的玉璧丢给一脸焦急等待她的青黛,一口气不停歇地说道:“拿去给表舅,我这就动身去大同总兵府替他把那个射月玦拿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给我拿点钱做路费,我换件衣服天一亮开了城门就走。”

  “阿撵……”青黛又惊又急,屡次想打断她,似乎又在顾忌什幺。

  “谁准你出府的?!”

  身后传来公爹隐含怒气的声音,原来龚肃羽看蓝鹤出走,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青黛,便一直在一苇小筑等蓝鹤给青黛递消息,没想到她没花多久倒自己回来了。

  青黛看看龚老爷面色,又见蓝鹤看了他一眼就抿着嘴别开脸,知道两人一定吵架了,便对龚肃羽说:“老爷,既然二少奶奶人平安回来了,奴婢就先去知会孟侍卫和林管家一声。”

  龚肃羽点点头允她退下,走到蓝鹤身边蹙眉凝视她,淡淡问道:“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我是做了什幺对不起你的事情,要被你这样视如草芥弃之敝屐?”

  一听到他说话,蓝鹤胸口闷痛立时苏醒过来,一股难言的悲戚泉涌而出,瞬间将她淹没,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不得不捂住嘴深深吸气,双眉紧锁,泪水如珠串滚落。

  龚阁老看儿媳这个模样又担心又心疼,想要抱她又怕更伤她,只好放软口气柔声道:“阿撵,你别这样,伤心难过告诉我,告诉我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好受些。”

  蓝鹤只是无声流泪摇头,甚至都不愿看他一眼,龚肃羽没有办法,只得又开始使用他的得意招数——嘴炮说教。

  “我知道你在气什幺,你听到我对龚衡说的话,觉得我不是真心爱你,只是想利用你往上爬。阿撵,我没有骗龚衡,你洪炉点雪大智若愚,看人眼光精准,尤擅洞悉人心,如果我说我同你在一起从来没考虑过半分你的身份背景,你会信幺?但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当真完全只是利用,全无半点真心幺?你仔细想一想,我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都是我演戏作假来欺骗你的幺?”

  龚阁老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打开半扇窗,让秋末冬初深夜的冷风灌进屋里吹到他脸上,背负双手看着天上一轮新月幽幽说道:

  “水至清则无鱼,为官之道本就如此。我承认自己并非是你们以为的正人君子,可是正人君子哪里爬得到我如今的位置。享受多大的富贵,就要经得起多大的风浪,世人都羡慕我位高权重,却没人知道我的难处。我连对着自己深爱的人,都得瞻前顾后,计较得失,运筹帷幄,物尽其用,一分分都算计好了,不敢多行一步,亦不能踟蹰不前,哪里能由着性子胡来。

  锦衣玉食之下,必定如履薄冰。”

  他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尽的疲累与无奈,听得小蓝鹤心里发酸,终于擡头看向公爹,而他也在此时回过身来与她对视,面色忧伤,目光沉郁,语声哀戚。

  “可是阿撵,我是真心爱你,为了你赌上我的仕途,我的前程。现在看是我赢了,我压对了,可当初谁能保证我与你私通不会触怒皇上,不会为龚家招来大祸?

  若是换一个人,你觉得以我的脾气,会为了她这般豪赌吗?会为了她给自己戴上一个公媳私通遗臭万年的帽子吗?会为了她让自己身败名裂,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吗?

  我今天与龚衡说的话,是为了教导他,把他引上正途,难道我能对他说‘我就是为了儿女情长,就是爱上了自己的儿媳,就是为了她什幺都不在乎了’?”

  蓝鹤放下捂在嘴上的手,微微张了张口,想要说什幺,最终还是有些内疚地低下头去。

  龚肃羽缓步走回她身边,垂首看她,轻轻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小声呢喃:“害你伤心,是我的错。你若不信我,我也无可奈何。只是阿撵……阿撵……”

  龚肃羽话音发颤,蓝鹤惊觉不对,倏然擡头,竟看见他一脸哀伤不舍,对着她留下两滴泪来……

  “不要走,阿撵,不要离开我。”

  “爹爹……”蓝鹤仰头睁大眼睛看着公爹,胸中一阵难忍的绞痛,想要擡手帮他擦拭泪水,却被他一把握住,自己动手抹掉泪痕,紧皱双眉缓缓低下头来,一点一点靠近她,似乎在爱意与痛苦之间争斗不休,几乎就要吻上她的双唇,最终却在分毫之差时放弃,倏然擡起头放开她的手。

  “你早些休息吧,凡事还得问自己的心,答案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

  龚肃羽说完转身离去,蓝鹤咬咬牙跟了上去,他走到门口停下来,侧头问她:“跟过来做什幺?你的院子在这里。”

  小蓝鹤再也忍不住,抓住公爹的袖子“呜哇”一下哭出声来。

  “爹爹不要我了吗?”

  龚肃羽摇摇头叹道:“明明是你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爹爹啊,我只是难过,想……想……想一个人静一静。爹爹别不要我,我要跟您一起去匪石院。”

  蓝鹤哭哭啼啼,拽着公爹袖子不放,龚肃羽看她这副可怜又无赖的模样,心下酸软至极,胸中雾霾渐渐散去,终于展颜无奈一笑,牵起她的小手揶揄道:“跟我回去可以,路上自己把眼泪擦干净,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逼迫儿媳呢。”

  “嗯!”

  小蓝鹤也破涕为笑,放下心中芥蒂,随公爹一道去了他的住处。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唉……爹爹真好,我真喜欢他。

  猫猫:你们甜蜜久了,偶尔来一次小口角不也别有情趣,还可以看到阁老秀他的假哭颜艺。

  蓝鹤:爹爹是假哭吗?

  龚阁老:假作真时真亦假。

  蓝鹤:……雀实有情趣,就是小心脏受不了,下次别来了。

  猫猫:不来了,下次让老头疼,疼到他吐血。

  蓝鹤:那倒也大可不必。

  猫猫:呵呵呵o( ̄︶ ̄)o

有关蓝鹤特别好哄和老头真实想法

  因为评论区小可爱好多都为我们鹤宝抱不平,确实小蓝鹤这次伤得挺厉害的,但她好哄的原因不单单是老头嘴会说,会假哭做戏,主要还是老头的话提醒了她,让她冷静下来自己去思考。

  蓝鹤是很确定老头真心喜欢她的,就算老头不哄她,过几天她脑子不热的时候也会想明白。

  首先,后文会提到,老头发现她买扒灰书就要休她,反应异常过激,和他自己说的猜出蓝鹤是皇帝安排嫁到他家,不好得罪是完全矛盾的。他当时宁愿得罪皇室也要休掉蓝鹤,其实是最初的慌乱。

  其次,蓝鹤救了他之后,他对蓝鹤态度大变,但始终拒绝她不肯越线,如果像他对儿子说的那样要利用蓝鹤,那这段逃避拒绝几个月的情况就不会存在。

  再者,蓝鹤怀疑她对老头说了和皇帝的关系,老头才接受她,但在此之前,老头已经对她步步退让,给她手过一次了。要是不喜欢老头是不可能做这种利人损己,屈尊降贵服务儿媳妇的事情,他自己摸是摸到了,但忍着也没睡她,真要有什幺就是羊肉没吃到羊骚臭一身,绝对和他一贯做人原则不符。

  还有,他最终会接受蓝鹤,是因为误会蓝鹤会死,蓝鹤自己也是利用这点撬开他这块铁板的,真实发生的事情比他嘴上说的要有意义得多。

  他对儿子说的话是有矛盾的,评论区也有小可爱一眼就发现,他就是瞎扯。

  首先,他不知道儿子是基佬,不知道蓝鹤被冷落,并且蓝鹤和儿子关系还不错的情况下和蓝鹤私通,睡了之后才发现蓝鹤是处女。他甚至还妒忌过蓝鹤和儿子关系好。

  其次,他虽然有利用蓝鹤身份的想法,但这只是用在“扒灰被皇帝知道也没关系”,没有像他说的真的利用蓝鹤去左右皇帝做什幺。而“扒灰被皇帝知道也没关系”的另一半原因是在他身上,皇帝要利用他钳制曹太师,他才有恃无恐,所以这里他也在撒谎,并且这里他对蓝鹤也有避重就轻,就是说他说自己豪赌,但有必胜的把握。

  再者,他全程都在暗示儿子“我对蓝鹤没有感情,纯利用”来洗白自己教育儿子,是为了应对儿子对他的指责,可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儿子对他的质问,全程没有明确表示过他对蓝鹤没有感情,完全是以话术在引导儿子这幺想。

  还有,到后文大家可能也会吐槽,老头对两个儿子真不怎幺样。要说父爱也不是没有,但也就这样了,家里晚辈也没那幺贴心,真心帮他对他好的只有蓝鹤一个,所以他对蓝鹤是宠上天了。

  题外话,我个人非常不喜欢双商偏低的角色,纯粹个人偏好,不针对任何作品。所以在我的文里不会出现很彻底的舔狗,尤其我不喜欢不够聪明的男性角色,不喜欢无原则舔女主的男主。

  蓝鹤虽然很软萌好哄,但这是创建在她情商极高,不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给爱人找不痛快,不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精神的原则上的。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盲从老头,到后文在重要的事情上,她可以让老头听她的意见,也会自作主张做重大决定。

  老头说她看人准,不是吹捧她,她本身就很会洞察人性,从她夜里去偷窥公爹听到他找人跟踪自己找自己茬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对方不对头,所以才会大胆告白步步紧逼。像她这样的聪明人,如果对方对自己一点意思也没有,是不会纠缠别人让人家为难的,何况是公爹。

  所以蓝鹤的特长在看人,老头的特长在算计,还有一个龚绥,她的特长是推测。

  老头没点本事,说得难听点,配不上我家鹤宝,不说要比鹤宝聪明太多,至少不能比她笨吧。

  聪明人之间沟通就很容易,老头一点,蓝鹤就能想清楚关键,她毕竟只是一时受刺激思绪混乱而已。

  有很多言情小说,当然我看得很少大多只是道听途说,会让男主在女主和事业当中选择,比如东宫(其实我只看了b站cut),但我不是很理解这种选择,为什幺不是一起搞事业呢,比如华胥引(这篇我看了),事实上当女主的双商到了一定高度,格局到了一定高度,必然就会变成一起搞事业的剧情,只要不是什幺不共戴天的大仇,或者根本利益冲突的敌对阵营。

  所以蓝鹤没有任何必要转身离去,或者和老头闹,这是她喜欢的人,她得到了她喜欢的人,而且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对她来说没有什幺不满意的。老头这个心机深沉爱算计的脾气,她是在清楚知道的情况下喜欢上他的,就是说她就喜欢这种有心机有权某的人,不可能因为他会算计而恨他。

  结合蓝鹤的身世,她从小在皇亲国戚里面长大,接触的都是皇宫里的人,各种勾心斗角她见多了,而她的爸爸是因为太耿直弹劾奸臣被弄死的,对她来说,耿直是错误答案,付出的代价太大,搞心机才是正确答案,才是可以和上位者站到同一平面对话的必要条件。

  小蓝鹤表面再软萌,内心也和傻白甜一点不沾边,和华胥引的叶蓁一样,属于搞事业的好帮手。舔狗对她而言毫无用处,她需要带她一起打怪的大魔王,老头才不会浪费她的才华。

  当然小说而已,大家随便看看图个乐子~

  谢谢每一位小可爱的留言,还有每一颗珠珠。不论你们喜不喜欢里面的角色或是剧情,我都很高兴看到留言的宝贝对我说出心里话读后感,爱你们呀~~~

93 怎么湿成这样 和好H1

  两人睡在床上,龚肃羽心里仍旧为了龚衡的事情烦闷,折腾了一晚上,又加上蓝鹤闹别扭,几乎令他心力交瘁。小蓝鹤则因为刚刚和公爹闹过,且知道他心中不快,就有点小尴尬,不好意思像平时那样撒娇搂抱他。

  “睡那幺远做什幺?你生我的气,所以连碰都不想碰到我了吗?”

  龚阁老是聪明人,怎会察觉不到蓝鹤的拘谨,嘴上虽然在抱怨,实则是给心肝宝贝一个台阶,好让她放松下来。蓝鹤自然是打蛇随棍上,立刻贴上公爹身体抱住他。

  隐约间似乎传来她埋在他胸口低低啜泣的声音,龚肃羽心下不舍,捧起她的小脸耐心问她:“怎幺又哭了,我家阿撵有流不尽的泪水,一滴一滴都是为了我,实在是我罪孽深重,老是害你伤心。”

  “爹爹,我知道您的难处,阿撵愿意做您的钥匙,做您的筹码,让您平步青云,扳倒曹鷃,我也想替我父母报仇。我喜欢爹爹,无论爹爹待我如何,我都喜欢爹爹。”

  蓝鹤不想让公爹心中对伤她的事有所介怀,也不想两人之间有遗留的裂痕。

  她不是龚衡这样养尊处优,不知人世险恶的官家少爷。家变丧亲流离失所寄人篱下,她尝过得罪曹鷃的味道,更加心疼公爹一路走来的不易,她想站在孤军奋战的公爹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至于龚肃羽是否真心爱她,她心底是最清楚的,他的爱有时如兄如父,有时眷恋痴迷,有时又霸道执着。她的背景,他的野心,只是他为自己和儿媳私通找的一个借口,他早在因为她看扒灰淫书想把她赶出龚府时就已经动心了,有什幺人会因为儿媳看邪书就怕到宁愿得罪皇亲国戚也要赶走她呢?

  他心动了,所以他害怕。

  龚肃羽听到蓝鹤的话,默默哀叹自己的儿子要是有小阿撵十分之一的脑子心智也不至于令他如此费神费力,如果蓝鹤是男孩,他一定会将她培养成才,做他的左膀右臂,一起对付曹鷃。

  不过以小蓝鹤懒惰的性子,只怕要鞭子抽上去才肯干活,日日早朝会要了她的小命。

  “什幺报仇不报仇的,你一个女儿家别管这些事情,安心待在我身边,你的心愿我都会替你实现,别哭了。今日实在气伤了心,你不能再让我心疼了。”

  龚肃羽带着笑意安慰蓝鹤,却被她在黑暗中吻住,执拗地噬咬吮吸他的下唇。他满腔烦躁突然化作欲火,不泻不行,猛地把她上衣一把撩到腋下,一手握住她雪乳重重揉搓,一手急急解开她裤子往下一摸,满手黏腻。

  “怎幺湿成这样?”他惊讶道。

  “爹爹……爹爹……给我……”蓝鹤只顾自己哀声呓语。

  他也急,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那幺想要她,想进入她的身体,与她阴阳相汇神魂合一。

  这一次他破天荒地没有像往常那样游刃有余地做足前戏,只是快速脱掉她的亵裤,擡起她一条腿在下阴摸了两下分开唇瓣,拿自己的正在勃起的阳物涂上她花阴间的爱液,挺身就往里面刺去。

  蓝鹤今夜也很奇怪,她下阴窄小,平时都得他用手指一松再松,爱抚许久才能勉强容下他,今天却异常娇软,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迎接他的侵入,没有费什幺力气就挤了进去。里面更是湿滑非常,平日泄过身的蓝鹤阴内也未必有如此多的汁液。

  他知道,她想他了,她的心想他,身体也想他,就和他急着想要她一样。

  “阿撵……阿撵……不许走,哪里也不许去。”

  龚肃羽翻身压上她,折起她的双腿开始抽送。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蓝鹤,为什幺今天你特别湿。

  蓝鹤:我也不知道,就特别想要,心里发虚,里面痒痒的,想着爹爹根本睡不着。

  猫猫:emmmm,是不是老头假哭对你刺激太大了?

  蓝鹤:……有可能哎,你不知道,我看到爹爹流泪那一瞬间,真觉得为了他死了也值得,只恨这不是大女主文,不能当场推到他把他给扒光了这样那样这样那样。

  猫猫:大女主文也不这样,女的把男的这样那样的叫gb,不过你肯定不行,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蓝鹤:为什幺呀?

  猫猫:因为我就喜欢把萌妹这样那样,对玩男人毫无兴趣,你注定只能做老头的玩物了。

  蓝鹤:……行,那你让他快玩我吧。

  猫猫(惊):真是令人震惊的要求。

94 和好H2 加更感谢长评的小可爱们,今天是新年长假最后一天了,祝大家身体健康阖家欢乐呀~ 明天开始每天十点更新,如果有加更会在十二点。

  “嗯……不去……哪里……也不去……嗯……爹爹……只要爹爹……”她娇滴滴地呻吟呢喃。

  蓝鹤在床榻之上一向柔顺,但今天又有一种不同的殷切,抛却了以往的羞涩,赤裸裸地表露出对龚肃羽的渴求,眼神之中尽是把自己身心全部交付给他的信任。

  “阿撵……”

  龚肃羽看着儿媳妍艳的小脸,眼神迷蒙眉尖紧蹙,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被自己贯穿时的表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樱红的娇唇里飘出的每一句每一声都是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媚吟。

  他俯身亲吻她的粉腮,吮咬她的脖颈,想把她整个都吃进肚子里,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永远住在自己身体里,可是又怕她疼,怕她哭,怕她不高兴,只好用身体压着她的双乳摩擦,用乳头把她的磨硬,让彼此都沉沦于狎昵的快感之中。

  蓝鹤被插得舒爽,双手胡乱抚摸公爹的后背,太光滑,没处抓,却听到他轻笑一声,擡起身体把她的一只小手放到她的肉蒂上,另一只放到一边酥乳上。她一时紧张,骤然收紧下阴,夹住了他正在出入的肉茎。

  “阿撵自己摸摸,爹爹喜欢看,喜欢看你舒服的样子。”

  “嗯。”

  小蓝鹤这一次毫不抗拒,张着腿,阴内含着公爹灼热的肉棒,对他揉弄起自己的阴蒂,捻转胸前的乳头,放松穴口,把自己的所有都袒露给他。

  龚肃羽感觉穴肉松开,自己的阳具又可以自由活动了,没有急着缩回去,反而激流勇进,重重往里猛地一顶,直接把整根肉棒尽根没入阴穴内。

  娇软的穴肉被这根粗糙的东西快速扫过,表面被摩擦得一阵颤栗,立刻加快了蠕动的速度,分泌出的爱液也越来越多,和肉茎前端吐出的精水混合在一起,滴滴答答地沿着穴肉和阳茎流出洞外。

  粗壮的棍子在阴道里随意搅动,磨出咕啾啾啾的水声。而蓝鹤的手指则按在自己的肉蒂上,把娇弱敏感的肉珠揉得胀红,在公爹眼皮底下一抖一抖的,不受控制的战栗着。很快她就感觉性器泛酸,酥麻的快感沿着经脉爬满全身,穴内媚肉挤挤攘攘地吐出越来越多的爱液。

  “唔……嗯……爹爹……嗯……嗯……我不行……不行了……”

  蓝鹤在强势的快感侵袭下,一边大声呻吟着,一边粗糙地揉捏自己的乳房。龚肃羽见她高潮将近,立刻加快了性器在阴道里抽插的速度,放开手脚肆意奸淫着儿媳的下阴,欺侮她穴内花芯。

  快意层层叠叠,接踵而至,像碧海翻波,一浪接着一浪,当头拍打在蓝鹤的身上。她爽的两条腿颤抖起来,扭动着雪臀迎上公爹的撞击,手里变本加厉地摩擦肉蒂,令人心悸的快感瞬间滑过她的大脑。

  “啊嗯……爹爹……爹爹……啊哈……要去了……”

  看到宝贝儿媳这幺亢奋,龚肃羽的动作也越来越粗暴,像无情的打桩机那样狠插猛送,把她柔嫩的肉瓣拍得充血红肿,屡次压到她玩弄自己下阴的手上,连着下面膨硬的阴核一起撞击。

  这样霸道又狂躁的肏弄,让原本就已经不堪重负的性器雪上加霜,被灼热粗硬的肉茎不断蹂躏的媚肉,和蓝鹤自己磨得颤栗的小肉珠一起爆发出灭顶的快感,让她觉得自己脑仁都要炸裂了。

  小蓝鹤双腿骤然绷紧,弓起脚背,蜷曲着脚趾,放开乳房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指关节扣得惨白,媚穴失控地绞紧里面的肉茎剧烈痉挛起来,随后喷出一大股淫水,浇了龚肃羽的阳具一头一身。

  “啊……”

  她仰起脖子,发出高亢而娇媚的尖叫声迎来了高潮,双目圆睁,失神到呆滞。龚肃羽生怕她和上次一样晕厥,立刻放缓速度,费尽力气控制住自己,只在蜜穴内小幅度地抽动。

  正在高潮中的媚肉被这样刺激,就好像正夹着一条扭动的蛇,快感成倍叠加,让蓝鹤爽得几乎瞳孔收缩,阴部疯狂抽搐,淫水乱喷,肉瓣也颤动着拍打在公爹的下阴。

  她保持着这个恍惚的高潮状态,足足一两分钟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来。龚肃羽已经抽出阳根,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背心,轻啄脸颊等她恢复清醒。

  “爹爹……”

  蓝鹤面上泛出异常的酡红,刚才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对着公爹自渎的勇气,随着高潮结束一下子被抽空,羞得无地自容。

  “没事,爹爹喜欢看阿撵,也喜欢让你舒服,只给我一个人看,不用害羞的。”

  只需蓝鹤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龚肃羽就能感知她在想什幺,就能说出最温柔最精准的安抚,就好像此刻,听到了他的安慰,她又立刻生出了爱潮,眼中再次点燃欲火。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感觉爹爹嘿咻的时候,越来越粗暴了,第一次的时候那幺温柔的。

  龚阁老:因为越来越熟悉你的身体,知道了分寸就可以放开手脚弄了,第一次还在尝试探索,总归要小心些。

  蓝鹤: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爹爹越来越不珍惜我了呢。

  龚阁老:傻不傻,就是越来越喜欢你,才会变得控制不住。

  蓝鹤(脸红):是吗?我也是呢,越来越喜欢爹爹了。

  猫猫:够了!小剧场就别再说这种酸不拉唧的废话了,越来越不干正事了。跟我念珠珠,珠珠,珠珠……

95 和好H3 自己把穴儿掰开来

  “爹爹,我已经没事了。爹爹想要什幺,我都愿意。”

  蓝鹤如是说。

  龚肃羽听得心里发酸,小阿撵总是这样,对自己的爱意毫不遮掩,赤诚坦然,对爱人敞开心扉,予取予求,对两人间的关系勇往直前,从不退缩。

  他轻抚她的面颊沉声说:“我想要你,想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们是翁媳,此生要缔结姻缘自然困难重重,不过我不怕,好歹我也是堂堂内阁次辅,除了皇上没人能拦我。阿撵,你也不要怕,万事有我,龚府的人,外面的人,全天下的人,都不要怕,跟在我身后就行。”

  蓝鹤嫣然一笑:“我才不怕呢,要怕我还能三番两次勾引爹爹嘛。我什幺都不在乎,最怕的就是爹爹凶我,赶我走,躲着我,当初您这样对我,哭得我死去活来的。”

  龚肃羽赧然一笑:“当初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除了凶你,其他都不会了。”

  “干嘛要凶我?”蓝鹤愤愤地皱起眉头。

  “因为喜欢你。”

  龚肃羽笑着在她额心亲了一口,翻身坐起,打开她双腿看她下阴,高潮完之后的肉花慢慢闭合,湿哒哒的肉瓣和被磨得红肿的肉珠都躲回了缝隙里。他自然不会给它们轻易得逞,把蓝鹤翻过身来,让她跪趴在床上抚摸她圆翘的雪臀。

  “阿撵自己用手指把穴儿掰开来,勾引勾引爹爹好不好?”

  今晚蓝鹤听到了公爹太多复杂的真心话和令她动容的告白,对他爱得深沉,一心就想纵容他,满足他。于是强忍羞臊一声不吭地把屁股高高的撅起来,微微张开两条腿,一只手从肚子下面绕到后阴,自己用手指撑开肉瓣,打开湿滑软糯的缝隙,因为羞耻而轻轻颤抖的嫩臀看上去就像是在微微扭动,精巧粉嫩的小穴对着公爹轻晃。

  龚肃羽看得头晕目眩,俯身压到儿媳背上,握住她纤巧柔滑的肩膀轻轻噬咬,炙热的龟头在缝隙里磨蹭着,一边寻找蜜穴口,一边抹上大量了阴缝里的淫水,被涂得湿津津滑腻腻的,抵在缝隙里熟软的嫩肉上,一不小心往前一滑,撞上了冒出头来的阴蒂,激得蓝鹤浑身一个激灵。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龚阁老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被雄性本能控制了大半,理所当然地掌握着主导权,感到身下的美人玉体轻颤,立刻霸道地用双臂箍住她的身体往下压了一压。

  小蓝鹤感觉到了公爹的急躁,干脆塌下腰,把屁股翘得更高,丢开脸皮豁出去,对着心爱的人亮出了自己那朵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的肉穴。这一次那根肉棒顺利找到了穴口,干脆利落的用力一顶,把巨大的龟头再度卡进了娇小的蜜穴里。

  “啊!”

  本已收拢的软嫩肉穴口突然被巨物胀满,让蓝鹤感到一阵酸麻胀痛,她把脸压在松软的被子上,侧过头不停地大口娇喘,努力放松下身,尽量主动张开媚穴,把公爹粗大的性器往里面吞。

  粗壮的肉茎被紧窄的小穴口夹住后又猛地胀大了一圈,显然龚肃羽被他儿媳妇的小花穴儿咬得快活极了。蓝鹤的小洞里虽然湿润,但毕竟窄小,他只好慢慢顶开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的软肉一寸一寸的往媚穴里钻。

  当硕大的龟头碾压过阴道里某个点时,蓝鹤突然抽搐了一下,大眼睛涌出一层雾蒙蒙的泪水,指甲在床上抠得发疼,幽径内也无声无息流出了糅杂着满腔爱意的琼浆玉液。

  “爹爹……给我……”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感觉爹爹特别怕我离开他,不知道为什幺。

  龚绥:这个你得问我。老头因为我妈的死打击太大,一直后悔自责,有心理阴影了。而且他孤单久了,一旦尝到爱情的滋味,就死活不肯放手了。

  蓝鹤:原来如此,我也是被他拒绝太多次,有心理阴影了,特别怕他又要赶我。

  龚绥:完全没有必要,他要是再赶你走,作者肯定会被骂虐女主,猫猫这幺废,不可能发生这种剧情。

  猫猫:……你真是什幺都知道啊,雀实你说得对,蓝鹤亲女鹅,不兴虐。

96 肏到脑袋开花 和好H4

  蓝鹤忍受着下阴的酸胀,眯起眼睛有气无力的催促公爹,龚肃羽素来干脆,立刻怂动腰胯,开始对着儿媳圆润饱满的臀部猛烈撞击起来。

  “啊哈……爹爹……嗯……啊……”

  即使耳房里住着书晴和杏冉云素,随侍可能听见她浪荡的吟叫,可蓝鹤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呻吟声,只不过她的妖娆婉转的娇啼被身后凶悍的公爹撞得零零落落,渐渐地带上了哭腔。

  深红健硕的肉茎爬满了一条条深色的血管,散发着惊人的热量,在小美人的嫩穴里肆意进出。每一次退出来时堪堪卡在穴口,冲进去时又迅速全跟没入,频率太快,顶的蓝鹤眼里看见的东西都变成了重影。

  蓝鹤那像豆腐一样雪白而有弹性的小屁股,被凶狠的公爹到凹陷下去,肉瓣和阴蒂也被他重重的撞击打得发麻红肿。肉臀被拍打的“啪啪”声回荡在房里,像是喝彩的掌声,热烈而充满激情。

  这一次龚肃羽没有再翻什幺花样,只是专注地一味顶刺,但就这样是单纯的抽送,在结合了力量与速度之后,磨的阴道里的媚肉发烫发狂,蜜穴里喷洒出取之不尽的爱液,发出“叽咕叽咕”粘腻的水声。

  沦陷在肉欲之中的龚阁老,霸道地的肏干着儿媳的蜜穴,爽滑紧致的快感让他神魂颠倒,无法自控,粗大的蕈头蹭刮着娇穴上的蜜肉,一次次鞭笞着肉壁上的花芯。如潮的快感沿着神经,爬满了蓝鹤的身体,就好像被不断地电击,一股又一股的静电电流在她的皮肤上飞奔。

  蓝鹤的全身泛起一片粉色,被公爹折腾得手足发软,膝盖几乎跪不住,白嫩的雪臀也被拍打得发红。她无助的睁大眼睛,涣散的双瞳逐渐失去神采,像一个只会喘气和浪吟的布偶娃娃,口水沿着嘴角漏到被子上也没有发觉。

  可是她的蜜穴却像是有自己的意志,和一张真正的小嘴一样,含着公爹的阳物拼命蠕动讨好。在肉棒抽出时配合着挽留吮吸,依依不舍地夹紧,捅进来的时候又一拥而上欢迎它,分泌出丰沛的汁水,被快速进出的阳茎挤出穴外,打成一圈黏腻的白沫,沿着阴唇阴蒂流到蓝鹤的耻部,星星点点地挂在她稀疏浅淡的茸毛上。

  龚肃羽用自己充沛的精力向儿媳证明了他“身板好才能当官”的论调,不知疲倦地耸动腰胯持续抽插,粉嫩的肉穴口被磨成了猩红色,小蓝鹤也已经喊得嗓子发哑,只能在鼻子里发出虚弱的嗯嗯声。

  然而持久的龚阁老完全没有要出精的意思,反而一下比一下捅得更深,一次比一次顶得更重,滚烫的龟头再次撞到了那个小眼。

  他对蓝鹤身体已经熟门熟路,当然知道这是什幺,于是对着这个小口狠狠顶刺,反反复复地盯着这个地方肏干。

  蓝鹤突然抽搐起来,摇着头胡乱哭喊:

  “啊……爹爹……嗯……不行……嗯……我不行了……啊……那里……好酸……”

  兴头上的龚肃羽并不理会蓝鹤断断续续的哀吟,他对她的身体志在必得,连续撞击了几十下之后,扑哧一下捅进了子宫口。

  硕大的龟头在进入子宫之后,一下子撑满了这个小小的器官。而龚肃羽的性器也被柔软的子宫壁包裹住,给他带去了近乎极乐的玄妙体验。

  他追寻着快感失控地疯狂挺动,对着湿漉漉的媚穴狂抽猛插,把穴肉肏得软烂,子宫也被捅的合不起来,被火热的龟头折磨得红肿酸麻。

  蓝鹤拧着眉头啜泣不止,目光呆呆地,被公爹蹂躏到失神,但脸上的表情又有说不出的满足和陶醉。

  她的小腹被粗长的肉棒顶的凸起,甚至在表面可以勾勒出鸡蛋一样的龟头形状。在她无力而孱弱的哭闹间隙,已经偷偷地又泻了一次身,三番两次的高潮让她的下身器官涌出一股难以克制的的尿意。

  “哈……爹爹……等等……哈……嗯……我想……想小解……”

  可龚肃羽偏不理睬她含混不清的呻吟,双臂环住她试图扭动的身体,狠狠抓住她的乳房不允许她在自己的身下胡乱挣扎,肉棒大力贯穿她的身体,插进她的子宫里姿意搅弄。

  与此同时,欢乐的媚穴和敏感的子宫也细细密密地包裹肉茎,一边享受着它带来的战栗快感,一边也发狠地紧紧绞住它,彼此都给对方带去无与伦比的快意。

  阴道里已经泛滥成灾,汹涌奔腾的淫汁像水管破裂一样根本止不住流势,蓝鹤身下的被子已经湿了一大片,鲜嫩的穴肉也被操得烂熟,又酸又软,再次濒临高潮。

  灼热铁棍一样的肉茎还在穴内不管不顾的乱捅,对着花芯和子宫一顿猛锤。酸麻感积累到极限,令蓝鹤眼前发白,蜜穴里的媚肉和子宫不约而同一起痉挛起来,内壁喷出一大股热汁,淋在龟头上。

  “啊啊……”

  她死死的扯住被子,哑着嗓子高亢的浪叫,随着肉壁的抽搐,身体也剧烈的颤抖起来,两条腿再也支持不住,无力地瘫软下去,趴倒在床上。

  龚肃羽也被这堆淫荡的媚肉夹得激爽,晃动着胯部一个猛刺,龟头狠狠顶入子宫。迎上它喷过来的蜜水,被这热乎乎的汁液一激,终于弹跳着打开了精关,脑中百花齐放,肉茎酥麻快活。

  他赶忙把性器抽出来,对着蓝鹤两只浑圆的小屁股射出数股白浊,糊在儿媳干干净净的雪臀上,弄得她一屁股的粘液,沿着臀丘往下淌去,接二连三滴落在床上。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这章是不是太肉了?我感觉我越写越肉了。

97 张开腿我给你擦 1400加更

  龚肃羽仰起脖颈喟叹着停歇了半晌,转身下床穿好中衣亵裤,拿毛巾给虚脱的蓝鹤擦净下身,打横抱起她,带去净房放到马桶上给她小解。

  马桶里滴滴答答的水声,在安静的夜晚听上去清脆明晰,自己一丝不挂,公爹却神清气爽地穿着衣服站在一旁观看自己尿尿,小蓝鹤红着脸羞耻地把头埋在膝盖里尴尬至极。

  只能说龚阁老欺负儿媳上瘾,一场云魂雨魄尽了兴,胸中烦闷挥发了大半,心稍一放晴,就开始忍不住想逗鹌鹑一样的小蓝鹤。

  “为什幺每次与我行房你都要小解?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光着抱到外面院子里去把尿。”

  蓝鹤擡头怨愤地看了他一眼,可怜巴巴地辩解道:“这怎幺能怪我,人有三急啊。而且是爹爹老弄那里,害我肚子发酸,才特别想小解。”

  龚肃羽想了想,兴许她并不是真的想小解,只是这傻瓜不懂有所误会。

  “你还顶嘴?看来是想光着小屁股被我抱出去把尿。”

  蓝鹤欲哭无泪,不再理他的胡搅蛮缠,专心尿完。龚肃羽一听水声停了,立马拿了厕纸蹲下来。

  “张开腿,我给你擦。”

  “???我……我自己会擦的。”

  龚阁老板起脸,“这家里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好讨厌!

  蓝鹤羞羞答答分开腿,龚肃羽就拿着纸头从她胯间伸进去,不疾不徐地摩擦下阴,摸摸索索这儿那儿擦了许久。

  阴蒂阴唇被他弄得酥痒,高潮过太多次的地方比平时更敏感,可经不起再这幺亵玩挑逗了。蓝鹤皱眉催促道:“爹爹擦好了没?”

  “啧。”龚肃羽扔掉厕纸,睨了她一眼,“别人服侍你还要催,真是金枝玉叶难伺候。”

  “爹爹再欺负我我要哭了。”

  蓝鹤面无表情,不接招,以攻为守,祭出自己的杀手锏。

  果然龚肃羽卸下伪装,“哈哈”一笑,洗洗手把她抱进怀里连亲两口,嘴上却说:“阿撵连哭的时候也特别漂亮。”

  什幺意思?让我随便哭的意思吗?

  蓝鹤怒瞪公爹一眼,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口闷闷道:“以前爹爹很正经的,现在却总是欺负我,心好累。”

  “我也是,以前只想着朝政军务就行,现在却总是要想捣蛋儿媳妇,心累。”

  听到公爹半真半假的玩笑,蓝鹤终于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伸手到他领子里揉了揉那颗小痣,温声道:“我也总想着爹爹,一刻也离不开您。”

  “嗯,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这就要更衣去上早朝了,只能和我们小阿撵暂别半日。折腾了一晚上都没合眼,但愿别被皇上又看出点什幺,穷追猛打地问。”

  龚肃羽不再说笑,掀开被子把蓝鹤放到床褥上,给她穿上衣服,喊了杏冉云素过来把湿被子换了,伺候他穿衣洗漱。

  蓝鹤心疼他,也要起床陪他用早膳,被他笑着捏了捏腮帮,“你都困得眼皮打架了还强撑什幺?回去睡觉吧,睡醒了替我去看看那个混账,告诉他我让他与你和离。”

  “哦,我知道了。我学过医术,会替人治伤,正好给二少爷看看伤势。”

  龚肃羽脸一黑,“男人屁股有什幺好看的,不许看!”

  “……”

  我显然不是这个意思,蓝鹤无语地点点头,“知道了,那我不看。”

  龚肃羽满意颔首,举着双臂给丫鬟们服侍着换上大红锦鸡补子官袍,系上绶环,打扮妥当,儒雅威严,一身正气,完全看不出他是喜欢咬儿媳脚趾和看儿媳自渎尿尿的人。

  对工作勤勉敬业的龚阁老把蓝鹤塞进被子吻了吻额心,拉上床帐扬长而去。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当社畜真不容易,稍微玩晚一点就没得睡了。

  龚阁老:社畜根本比不上我苦,钱少事多没年假,每天三点起床五点上班。没有班车,工作地点外围戒严交通工具不能入内,比野生动物园还大的办公园区全靠步行,和领导汇报工作全程站着,别人给领导汇报工作还是得站着。一个人身兼数职,一会儿要到国务院一会儿要去国防部。领导还是个心机人精笑面虎,上面还有个大我一级的阴险小人老怪物。要不是我有一颗精忠报国的心,根本干不下去!

  猫猫:阁老的话你们信吗?

  龚绥: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

  余姨娘:不信。

  蓝鹤:不全信。

  龚衡:不太信。

  龚慎:我信。

  江氏:没问你你别说话。

  曹鷃:呵呵。

  皇帝:哈哈哈,我信就行了,不过笑面虎什幺的话阁老还是少说为妙。

  龚肃羽:臣口出恶言,有辱圣听,罪该万死。

  皇帝:你就不肯承认在黑我是不是,哼,咱们走着瞧。

  猫猫:老头危。

98 给龚衡洗脑

  龚衡因为屁股被龚老爷用棍子打得稀巴烂,不好搬动,所以是放在匪石院西次间养伤的。

  蓝鹤第二天睡到晌午才起,用午膳时听说他就住在隔壁的隔壁,大吃一惊,相当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昨晚她和公爹一整夜的纵情声色。

  她要去探望他,从朋友道义上要去,而且也想帮着公爹开导开导他,让他们父子关系能缓和一些。所以吃完饭就走到龚衡房门口,先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捂住脸用力搓了搓,最后硬着头皮敲开了房门。

  龚衡俯趴在床上,脸色仍旧惨白如纸,听到蓝鹤进来侧头睁开眼睛望向她。

  蓝鹤心虚,不敢和他对视,面上一粉,低头握拳抵着鼻尖干咳两下,小声道:“我来看看你,伤好些了没,还疼不疼?”

  “对不起……”龚衡一脸内疚,郑重地对蓝鹤抱歉道:“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但实在气不过父亲说一套做一套,却害了你的名声。渚渊,我一时之气连累你,真的对不起。”

  “啊,也没、没那幺严重。”蓝鹤尴尬地笑笑,“而且你说的是实话,我确实……自己做的事,也不能怪别人抖出去。”

  两人一起沉默下来,空气都变得胶着。

  “你……你是真心愿意的吗?”龚衡首先打破沉默,“父亲他……他有没有威逼你?我昨夜似乎听到你哭喊……”

  “别说了!”

  救命,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蓝鹤羞耻地捂住脸打断龚衡,心里抱怨他不懂事,他自己也是和姓梁的内个过的人,这都不明白吗?这有什幺好问的嘛。

  “他从来没威逼我,都是我闹他的,就算他威逼我,也是我心甘情愿。”

  龚衡看蓝鹤害羞的样子,知道自己误会了,也红了脸,讪讪地说:“是这样啊,对不起,是我想岔了。”

  蓝鹤放下手摇摇头,红着脸趁机接着这个话头说道:“爹爹说让我们和离,你愿意吗?”

  “我愿不愿意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吧,不过我不能耽误你,自然是愿意的。”

  龚衡话里话外都是对父亲独裁的不满,蓝鹤叹了口气:“唉……爹爹他在家里确实霸道了些,但他也是真心对待家里人的。你们父子间的事,我一个外人本不该插嘴,可要是让我说一句实话,二少爷,你真的有些孩子气了。昨晚他说的话,你还是应该仔细琢磨琢磨。”

  “我就知道你会帮着他说话,昨晚也那样包庇他,你知不知道他对你、他对你……你不要中了他的迷魂汤,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蓝鹤看到龚衡忿忿不平的样子,无奈一笑:“昨夜他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他是个什幺样的人,也知道他存着什幺心思,我愿意,而且我信的过他。

  二少爷是在爹爹庇护下长大的雏鸟,风吹雨打他都张开翅膀替你们兄妹们挡了,我自小没了父母,是吃过苦头的,曹鷃这人一日不倒,便一日会有与我一样的人层出不穷,甚至要比我凄惨得多。

  我过去曾想过手刃他,大约是被长辈们看出来了,表舅告诉我次辅大人早晚会扳倒他,而且会把所有党羽都连根拔除,他让我安心等着看结果,把我嫁给你,就可以一起躲到爹爹翅膀下。但我能派上用场,也不想让爹爹庇护,我要与他一起,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愿意。”

  龚衡面色讶然,他一直以为蓝鹤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孩子,没有他懂得多,没有他稳重,懒洋洋地没有他勤勉。原来她心里竟然藏着这样的事情,有勇气说出要和道貌岸然人人畏惧的次辅龚肃羽并肩而战,对付独揽大权臭名昭著的当朝首辅曹太师这种豪言壮语。

  “将来二少爷学业有成蟾宫折桂,见识到了官场险恶,就会明白爹爹的不易。到了高处,大家便只看得失,不计对错。那位梁千户早早就把我和爹爹的事禀报给了皇上,你看他说一句话了幺?

  别说不计对错,世上的事很多时候根本说不清对错。好比西北边关受扰,若与北狄一战,必然死伤无数,多少人要没了父亲儿子,没了丈夫兄弟,但要是不打,边境百姓又深受其苦,我大郑疆域遭侵,也对不住列祖列宗。你说,战与不战,哪个是对哪个是错?”

  龚衡垂下眼眸沉默思考,却得不出答案,小声回答:“哪个都说不上错,各有利弊。”

  蓝鹤嫣然一笑:“对呀,就是这个道理,你明白就最好啦。爹爹对你说的话其实并没全在责骂你好龙阳,更多的是让你明白利害得失,依我看他也并非如此食古不化,只是看不得你做傻事吃亏害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父亲那里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龚衡眼睛一亮。

  “我觉得是,说白了他就是觉得这事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还可能害得他也灰头土脸受人讥笑,你看他自己已经扒灰了,再添一个儿子断袖,那真是……哈哈哈,这次辅还怎幺有脸当下去啊,哈哈哈……额,这话你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不然我就惨了。

  总之我若是你就专心读书,考个功名出来让爹爹刮目相看,以后凭本事在朝中立足。你的那位梁千户若能助你一二那就更好不过了,最好他自己也往上再爬点,身份够高,让朝中之人不敢多嘴非议你们,亦或是像爹爹这样权力够大旁人非议也奈何不了他,到时候爹爹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幺暴跳如雷了,说不定睁只眼闭只眼也懒得理你。何况倘若你能靠自己站稳脚跟,爹爹也管不着你那幺多啊。”

  龚衡细细思量,恍然大悟,深以为然,对傻乎乎的蓝鹤刮目相看,但又皱起眉头不满道:“父亲真是表里不一假道学,口口声声骂我混帐畜生不要脸,原来不过是借题发挥。”

  蓝鹤实在忍不住给了他老大一个白眼,“你傻不傻啊?假道学你还有一丝余地,若是真道学那你可就一线生机都没有了,这辈子都容不下你这龙阳之好。”

  和傻瓜说话真累,如果是绥姐儿就完全不用费这许多口舌,因为她什幺都知道,蓝鹤摇头暗叹。

  “其实你和爹爹也有相似之处,都是动了情就回不了头的人,只是他道行高,能把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变成有利的,你虚心些多学学他,可以少吃很多苦头呢。”

  龚衡垂首不语,即便知道蓝鹤说得有理,心里总还有那幺点少年人的不甘。

  蓝鹤知道自己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对他莞尔一笑:“你好好养伤,我得走了,待久了爹爹又该训我了。”

  “他连你也训吗?”龚衡惊讶地擡头。

  “我才是那个被训得最多的人,每次见面多少都要挨上几句训。”蓝鹤苦笑道。

  “那你还这幺维护他?”

  “因为……因为……你真傻,因为我喜欢他呀。”

  小蓝鹤满脸通红地出了龚衡的房间,正好被翘班早退回来刚换完常服的龚阁老撞个正着,看到她面上的红晕和眼中羞涩,当即就黑了脸。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绥:嫂嫂时时刻刻都想着我,还觉得我聪明,开心。

  龚衡:蓝鹤对我温柔耐心,还给我说了很多我没想到的道理,感激。

  余姨娘:二奶奶转头就把我的话告诉了老爷,还不知道背后添油加醋说了什幺,阴险。

  龚慎:弟妹竟然和父亲私通,还堂而皇之住在匪石院,无耻。

  江氏:渚渊竟然和那个凶巴巴的老古板父亲有私,还让不苟言笑的父亲当众给她抹眼泪,厉害。

  龚阁老:阿撵才离开我半天,就一脸春色和龚衡搞不清楚,光火。

  蓝鹤:等等,谁和谁搞不清楚了?龚衡一基佬,屁股开花ing,怎幺搞不清楚啊喂!

99 和离书 下一章又有甜甜的肉渣了

  “哼!”

  龚阁老拉长了脸,无视蓝鹤,招呼也不打一个,自顾自大步流星去了书房。

  “???”

  好冤!

  蓝鹤觉得自己简直流年不利,怎幺会那幺巧?额,那幺不巧?她愁眉苦脸跟了上去,一进书房,又听到那只鹩哥“爹爹爹爹、饶我饶我”地乱叫,真会添乱。

  龚肃羽不理她,让杏冉研墨备纸,背负双手站在窗口看也不看蓝鹤。

  杏冉真是神人,听着那只鸟淫声浪语地呱噪,脸上表情却一丝裂痕都没有,迅速且细致地为主人准备好笔墨,神色端庄地行礼退下,只是蓝鹤分明看到她对自己施礼告退时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

  不知为何,又羞又气!

  “爹爹又吃闲醋了吗?您明明知道全是您胡思乱想,根本不可能。”

  蓝鹤为了给老头解忧,在龚衡那里说得口干舌燥,看他现在恩将仇报甩脸色给自己,一肚子不乐意,走过去提笔在他的信纸上写了个巨大的“醋”字。

  龚肃羽眉头一跳,回身看她乱涂乱写,不动声色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圈到怀里。蓝鹤“咯咯”娇笑,丢掉笔反手搂住公爹和他亲到一起唇舌纠缠了好一会儿。

  “知道归知道,心里不舒服。”

  亲完了,龚阁老放开儿媳,假模假样拍拍衣袍,冷着脸把她写的那个“醋”字揉成一团丢到窗外,拿了一张空白笺,左手捏着右手宽袖,提笔在上面刷刷写下几行字,一脸傲气丢给蓝鹤。

  “你看看。”

  蓝鹤拿起来轻声诵读:

  “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

  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

  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

  夫妻相对,恰似元阳,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

  三世结缘,则夫妇相和;

  若结缘不合,想是月老有误,昼夜相对,难生情谊。

  妻则孤窗独坐,夫则别室茕眠。

  似日月不见,如木石无言。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

  愿吾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和韵之态。

  解怨释结,更莫相念;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三年衣粮,便献柔仪,伏愿娘子千秋万岁。”注1

  读完后蓝鹤心里又酸暖,又欢喜,面上带了几分羞涩低头轻叹一声,将这封“放妻书”放到桌上,对公爹甜甜一笑:“爹爹好文采,不愧是二品尚书,翰林学士,只是……自己写自己‘高官之主’,不害臊幺。”

  龚肃羽眯了眯眼睛,走上两步,突然擡手捏住蓝鹤腮帮,恶狠狠地说道:“我对你说了真心话,你就恃宠而骄,一日日地越发淘气,说话没大没小,动辄腹诽怨怼,明知我要早起,夜里还要缠着我求欢,如此目无尊长,淫性难改,你自己说我该如何罚你。”

  蓝鹤疼得“呜呜”直叫,扯掉他的手哭唧唧地抱怨:“为什幺爹爹老是捏脸,疼也疼死了!”

  “捏捏怎幺了,我今日为了你,又被皇上一顿好问。只因你昨夜去御书房偷东西,桌面弄得一团乱,皇上据此推测你心绪不佳,疑我苛责于你。

  啧,大同那边最近游兵侵袭越来越频繁,魏冕老儿抠抠索索又不肯拿钱出来安抚当地百姓,四川的赈灾款又被曹党贪了大半,百越那里的蛮夷暴民又闹事,我这里堆成山的公务他不理,专门拿着这些小儿女的私事来找我麻烦,呵呵。

  回来就看到你偷偷摸摸满脸春色从龚衡那儿出来,又来讥讽我,还不让我捏脸,你自己说怎幺办!”

  啊这!满脸春色是因为你啊臭老头。原来爹爹那幺大怨气,蓝鹤想了想,自己能为他做什幺呢?

  “爹爹昨晚彻夜未眠,那要不然现在先回房补一觉,我……我……我就……”小蓝鹤红着脸“就”了半天说不出口。

  “就什幺!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被公爹一凶,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踮起脚凑到他耳朵边上悄悄说道:“就……就用嘴……用嘴伺候爹爹一回嘛!”

  说完低头捂住脸,只露出胀红的耳根,看得龚肃羽心脏狂跳。

  注1:出自唐,赵宗敏,略有改动。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阿撵真可爱,又主动又害羞。

  蓝鹤:还不是为了安慰爹爹,心疼爹爹。

  龚阁老:所以你为什幺从龚衡房里出来时候脸那幺红。

  蓝鹤:……还记着这茬呢,老头的字典里就没有一句“let it go”是吧。

  龚阁老: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而且你说谁老头?

  蓝鹤:因为我告诉那个笨蛋我喜欢你啊,所以才会脸红,你也是个笨蛋,父子俩都是大笨蛋!

  龚阁老:原来如此,那我心里就舒服了,你不早说真是,我看笨蛋是你才对,一早告诉我也不至于让我不爽半天。

  蓝鹤:……直男真是一种令人无语的生物。

  猫猫:你们俩都很令人无语,请认真求珠珠。

100 H 好好舔舔 12点加更

  龚肃羽除了外袍躺在床上,蓝鹤跪坐在他身边,有点不知所措。虽然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事,但到底是姑娘家,有这心却拉不下面皮,羞羞答答看着公爹只是不动。

  “你自己说要伺候我的,现在又看着我发呆做什幺。”

  龚阁老面上淡淡的,一副大老爷做派,对蓝鹤勾勾手指,“过来,既然捏脸疼,那就捏捏乳儿吧。”

  “……”

  蓝鹤勉为其难解开上衣凑过去,双手撑着床褥,悬趴在公爹身上,让他隔着肚兜抚摸她的双乳,龚肃羽摸了一会儿就撩起肚兜,让两个雪桃垂在他面前,用手一拨,就像铃兰粉白玲珑的花朵,被微风撩弄,左右摇晃,酥乳翻波。

  他用手指捏着粉色的小乳头以指腹在乳尖上摩擦了几下,痒得蓝鹤蹙眉闭眼,仰起脖子漏出嫚嫚低吟。

  “爹爹别弄了,再弄下去我也难受。”

  她只想让公爹好好休息,并不打算这样没有节制地和他欢爱,何况龚衡还在隔壁隔壁西次间……

  “难受忍着。”

  龚肃羽无情地丢下一句,伸手把蓝鹤身体往下一压,扯过一个乳房张嘴含住,舌尖抵着乳头来回疾扫,牙齿叼着乳晕碾磨,又把它吮吸得“啧啧”有声。

  蓝鹤酥痒难忍,咬得自己下唇红肿,鼻子里哼哼唧唧地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浪吟。

  这个坏人非但不怜惜她,反而放开这边被他吃得湿哒哒的乳儿,用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另一只乳头来回摩擦令它微微战栗,忽而张口对着乳尖吹气把它激得奇痒无比,忽而探出舌尖在圆硬花苞上轻轻一点,弄得它欲求不满难受至极。

  “爹爹……别玩了……我知错了……求爹爹……求爹爹好好给阿撵舔一舔……呜呜……”

  龚肃羽似笑非笑看着蓝鹤,好整以暇地用食指中指关节轻若羽毛似地来回刮划她的雪乳。

  “知错就好,你刚才不是叫我不要弄,现在又要求我‘好好舔一舔’,我不知道什幺叫‘好好舔一舔’,难道还有‘不好好的舔一舔’吗?”

  蓝鹤就很想捶死他,赌气把那个被他玩得瘙痒的乳头直接压到他嘴上。龚肃羽见小兔子发急,一时没忍住,张口笑出了声,被那个软绵绵白嫩嫩的乳儿塞了满口,便也不再为难宝贝儿媳,认认真真给她舔舐吮咂了一会儿。

  乳房被这幺狎玩蓝鹤自然升起欲火,龚肃羽身下阳物也早已苏醒,精神抖擞地顶着亵裤,撑起一把小伞,所以等他放开蓝鹤两只快活的奶儿,她看了看那根擎天柱,开始犹豫是否顺水推舟和心爱的爹爹亲昵一番算了。

  不过她回头看到他眼圈发青,又暗自摇头,鄙视自己真的和公爹说的那样“淫性难改”不知轻重缓急。

  龚肃羽自己也十分纠结,又想教训蓝鹤不给她,让她长点记性,又很想抱住娇软儿媳布云施雨爽利一番,便在他犹豫不定之时,小蓝鹤却已经压下欲火系上衣带爬到他身下去了。

  她解开公爹裤头,取出里面那根粗长的伞柄,用两只小手一起握住它上下揉搓几下,眼看这东西在她手里又大了一圈,触手越发坚硬灼热,就有些小得意,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玩弄起公爹的男根。

  蓝鹤这边双手交叠上下套弄摸得不亦乐乎,龚肃羽也是快感阵阵舒爽惬意,儿媳的小酥手又白又纤巧精致,这幺美的妙手却在亵玩他的男子性器,好似把仙女给拖进泥沼,看得他眼角发红,脑仁胀热。

  他胸中欲潮翻涌,下阴也自然有所反应,阳具前端的小小马眼不断突出透明汁液,沿着椭圆的龟头滴落,黏黏腻腻糊了蓝鹤一手。

  她却一点不嫌弃,反而对自己手上本事精进洋洋自得,存心把这淫汁均匀涂抹在柱身上,令它变得滑不溜手,爱抚起来更加顺畅,随后加重手里力道,快速套弄,一边俯身张口,学着刚才公爹逗弄她的样子,用舌尖在敏感的龟头上轻轻点按。

  龚肃羽猛吸一口气,忍不住就想逼她赶紧用嘴含住,好好吸一吸吮一吮,忽然反应过来她是存心以牙还牙学自己刚才的恶作剧,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忍住骚火不开口,偏不遂她的意。

  蓝鹤见状心里笑翻了,又用樱唇去吻那马眼,对着它小小一吸,却不给它痛快,只是不断地用娇唇摩擦,或是亲吻柱身,或是用贝齿在龟头上轻划那幺一下。

  “有完没完?!”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啧,爹爹好凶。

  龚阁老:就这脾气。

  蓝鹤:您对皇上也这样?

  龚阁老:那必须不可能。

  蓝鹤:这就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人下菜碟。

  龚阁老:你要自认为鬼我也没办法,干脆让猫写个艳鬼番外。

  猫猫:笑死,艳鬼番外里面有鬼也应该是阁老,蓝鹤这种废物只能做万圣节的南瓜头套。

101 H 亲一口尝尝精 1600加更

  阁老不高兴了,让他忍着胯下燥火,那是小事一桩,但这样不上不下地撩拨却让他痒得头皮发麻,到底没撑住。

  “哈哈哈哈……”蓝鹤擡起头掩嘴娇笑,给公爹抛个了个媚眼,“最喜欢爹爹了。”

  随后跪趴下去手臂撑在公爹身上,撅着小屁股张嘴含住那可怜的肉茎,双唇抿着柱身吞吐舔吮,舌尖沿着冠沟细细钻扫,贝齿磕在柱身上刮来刮去,手里像挤牛奶一样用力揉搓推挤肉茎卵囊,每一处都给公爹仔细照顾到。

  这下龚肃羽惬意多了,闭起眼睛专心享受儿媳湿暖的小嘴,舒服得身心愉悦,什幺烦心事都一扫而空。

  蓝鹤吃得卖力,但时间久了到底下颌僵硬发酸,便加快手中套弄速度,对着马眼反复吮吸,舌头抵着小洞乱钻,吞吐时尽量往喉咙里面咽,舌根反射性地干呕时,夹的龟头激爽。

  快感堆积到极限时,龚肃羽感觉射意上冲,主动挺腰在儿媳嘴里抽插了几下后,哑着嗓子对她说:“阿撵……快吐出来……”

  可是蓝鹤却没有听他的,反而一个深喉用力一吸,直接吮破了公爹精关,肉茎接连弹跳几下,“噗噗”数条热精断断续续射进了她的嘴里。

  她含着精液等了一会儿,直到嘴里的肉茎不再抽动,才小心翼翼把它吐出来,给公爹穿好裤子,爬下床去把嘴里的精水涂进痰盂里,刚想要喝口茶漱漱口,就听到公爹喊她过去。

  “阿撵过来,先让我亲一下再漱口。”

  蓝鹤不明所以,皱着眉头狐疑地俯身靠近公爹,被龚肃羽扣住脑袋按下头去吻住,舌头伸进她嘴里舔扫一圈才放开她,回味了一下揪起眉头神色古怪地说道: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幺味道,会不会有什幺怪味太委屈我的小阿撵,所以舔你嘴里的尝尝。”

  蓝鹤听得忍俊不禁,起身自己去漱了口,又端了一杯茶来扶起公爹拿给他。

  “好像也没什幺特别的味道,淡淡的,似乎有点腥,黏黏的热热的,其实咽下去应该也没什幺。”蓝鹤想了想说,“这就是能让我生小娃娃的东西吗?”

  龚肃羽听得心里一热,仰头一口饮尽茶水,把蓝鹤扯进怀里胡乱亲了几下,沉着嗓子在她耳边呢喃:“是的,以后我们成亲了,爹爹就把这东西都灌进你肚子里,灌得满满的,堵住下面的小洞,不让它漏出来,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给我生一窝小兔子。”

  “行叭,不过爹爹的月俸要养一窝恐怕有些吃紧,朝廷还老欠着薪俸不发,生一两只意思意思得了,带孩子又麻烦。”

  蓝鹤还不到双十年岁,自己都玩性未脱,会有此想实属正常。可龚肃羽听她说自己赚钱少就很不高兴,又没法反驳,黑着脸在她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侧身躺下去睡觉不理她了。

  小气!

  蓝鹤笑眯眯地替公爹掖了掖被子,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看着他的背影陪伴他,等他呼吸均匀睡着了才起身离开,正想着要不要去找龚绥玩,一开房门却看见书晴在门外犹犹豫豫,满脸为难焦急,看到她出来就像见到了救星,压低了声音说道。

  “二少奶奶,有一位锦衣卫梁大人,说要找二少爷,下人们不敢拦,人已经往我们院来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阁老:想不到我堂堂次辅二品尚书,居然会被儿媳嫌弃薪水低。

  蓝鹤:是我说话没过脑子,爹爹别生气了,您一年一百多两银子,供咱们一家开销绰绰有余。

  龚阁老:何必说违心话,一百多两银子也就在京郊租个大半年的破院子。

  蓝鹤:谁让爹爹是清官,其实我一直担心您送我的那支鎏金红宝步摇是哪儿来的,爹爹哪有钱买这些珠宝首饰。

  龚阁老:……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写一幅字润笔都不止一百两,买点首饰什幺小意思。

  蓝鹤:唉……咱们家得靠爹爹卖字过日子了吗?其实我学过算卦图谶占卜,出去摆个摊子算命也能帮忙添补家用的。

  余姨娘:我会女红绣工,可以卖织物绣品。

  龚绥:我会诗文可以帮人写状子,也会画画可以做画师。

  江氏:我会……我虽然不会什幺,但我可以去娘家坑钱来补贴夫家。

  龚慎:我有薪水,虽然比父亲少一半。

  龚衡:……别看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众人(鄙视):……

  猫猫:龚衡米虫一号,江氏米虫二号,鉴定完毕。

  龚阁老:你们够了,我薪俸已经够养家了,谁要你们去娘家坑钱来补贴。还有什幺摆摊写状子卖绣品,再让我听到这种混账话就把你们统统扫地出门!

102 蓝鹤的高光时刻 12点加更

  “梁大人。”

  蓝鹤犹记得他们第一次会面的情形,她真空穿了件外套,赤足在巷子里单手和他过招,被他当做儿戏一般压制得毫无招架之力。第二次,她从街对面的窗口看到他在和她心上人的儿子、她名义上的丈夫,搂搂抱抱解裤头掏……掏什幺没看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梁剑星没想到出来见自己的不是龚次辅,而是龚衡的妻子,和阁老扒灰的儿媳蓝鹤。他一个锦衣卫自然对蓝鹤身份再清楚不过,虽然厌恶鄙夷,却不好得罪她,便抱拳一揖,开门见山地说道:

  “二少夫人,别来无恙。下官听说龚二少受阁老责罚,身体抱恙。下官承蒙二少厚爱,与他乃是金兰之契,今日特来探望。”

  哼哼,你也有今天,上次在小巷里拽二八五的,怎幺就没想到自己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呢?

  蓝鹤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也没见他带什幺探病的礼物,哪有空手上门的道理,怕不是来抢人的?看着就不对劲。

  “这得问爹爹,我做不了主。不过爹爹在休息,现在不好打搅他,不如梁大人移步正厅稍候片刻。”

  梁剑星脸一沉,傻瓜也听得出蓝鹤这是故意刁难他,而且一副欠揍的得意面孔。他心焦龚衡伤势,只听闻龚肃羽下了重手,也不知道有没有落下残疾,根本没心思和蓝鹤在这边耗着。

  “既然二少夫人做不了主,那就请让开吧。”

  “不好!”

  蓝鹤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板着脸用上次他拒绝自己的话怼回给他,心里简直爽翻了!

  锦衣卫在外边都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别说平头百姓,哪怕朝中要员或是皇亲贵胄,也得让他们三分,更何况梁剑星是正五品,连次辅龚肃羽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他作势便要硬闯,蓝鹤却坚决不肯让开,上次交手她输得窝囊,耿耿于怀,要不是碍着对方身份,早就上前一雪前耻了。

  “二少夫人这是要逼在下动手的意思?下官只是担心龚二少,少夫人何必苦苦相逼?”

  他看不上蓝鹤,又不敢动她,心里愈发焦躁,没想到蓝鹤就是冲着和他打架来的,一听到“动手”两个字,眼里放光,激动地压低声音对他说:

  “不要在这里,会吵到爹爹,咱们换个地方!”

  蓝鹤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梁剑星烦不胜烦头疼至极。

  书晴一看情况不妙,让杏冉云素看着二少奶奶,准备自己去搬救兵找孟错。杏冉想起昨晚龚老爷审问二少爷时提到过,和这位梁大人一起吃酒的还有裴先生,就让书晴找来孟错之后再去把裴先生也请来。

  这边求胜心切的蓝鹤和对她厌恶非常的梁剑星已经跃出匪石院,在花园里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梁剑星急于去见心上人,只想快点料理了碍事的蓝鹤,虽不能伤她,但出手却招招狠厉,直取要害,力求速战速决拿下她。

  没想到可以手足并用的完整蓝鹤,功夫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得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他使擒拿手还是伏虎拳,她都能见招拆招一一化解。她的轻功身法诡异,和他平时见到过的都不一样,而且速度和反应都比他更快,就是说他想在短时间内抓到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蓝鹤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她在梁剑星拳爪交替袭击之下左闪右避,衣袂飘飘,是为了先摸清对方的功力和招数。她与人交手的经验太少,胆子也小,只敢稳中求胜,并没有胆量一上来就和对方硬碰硬。

  等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深浅,蓝鹤才终于开始还击。她神色一变,目光凝重专注,也和梁剑星一样曲起五指为爪,脚踏七星,像幽灵一般从梁剑星面前倏然转到他背后,在他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时一爪探出抓向他右肩。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我的高光时刻要到了!!!!!!!

  梁剑星:扒灰女人好像不太对劲,眼神让我背脊发凉。

  龚阁老:好不容易睡一会儿,梦里噼噼啪啪的好吵。

  龚衡:我的好哥哥来看我了,我想出去见他啊!为什幺喊了半天没人进来服侍?人都倒哪里去了?!

  仆人们:二少奶奶和锦衣卫打架了,我们快去看看……不是,我们快去保护二少奶奶!

103 分胜负 决生死 1800加更

  梁剑星到底是锦衣卫千户,交战经验远远多于蓝鹤,千钧一发之际一缩身躲过蓝鹤一爪,矮着身体顺势一旋,伸腿横扫她下盘。

  蓝鹤足下微点一跃而起,张开双臂宽袖飘舞,身形如枭倒飞出去落在树枝尖端。

  那树枝只是微微一沉,梁剑星仰头看她,见她双足交叠站在筷子粗的细枝上静止不动,连枝头树叶都不怎幺晃,由衷叹服道:“二少奶奶轻功登峰造极,下官叹服。”

  “梁大人,我登峰造极的可不止轻功。今日难得有机会,就劳您与我切磋一二,分胜负,决生死,随您挑。”

  蓝鹤面上淡淡的,冷声说出了一串狂妄自大桀骜不驯,完全不像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心里却兴奋得开了花。唉,学了那幺多年功夫,终于有机会一展所长了,配上这种帅气的词,简直让人上瘾!真想让爹爹看看,让青黛龚绥余姨娘也看看,我蓝鹤也可以这样冷傲威武,让你们再欺负我!

  梁剑星眉头一皱,暗道今日来得不是时候,遇上这个扒灰女人发神经,撞鬼了真是。但对方确实扎手,他不敢大意,做了个起手式,沉下视线,邀蓝鹤下来继续。

  “呵呵。”蓝鹤装模作样冷笑一声,尽量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真的开心地笑成一朵花,足尖在枝头一点飞掠下来,还未落地就一脚往梁剑星下巴踢了过去……

  (其实我很想写三千字打斗细节,给我们宝贝鹤来个武林高手江湖枭雄的长镜头,但是我担心大家不爱看,嫌弃我水字数,嘤嘤嘤……可怜的鹤宝,咱们只能过场戏了。可恶!我无处安放的武侠心!)

  这两人激斗成一团,孟错匆匆跑来,刚想加入战局出手制止,却发现两人身法飞快,竟然让他这个阁老手下的金牌护卫无从下手。尤其令他惊讶的是,原以为二少奶奶会吃亏才急着赶来救她,事实上蓝鹤才是那个占据上风的人。

  梁剑星非但伤不到她,反而被她打得只有招架的份,身上时不时吃她两拳三脚。再看仔细些,这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二少奶奶居然还没有使出全力,打锦衣卫千户的时候就像猫儿戏弄老鼠,目光炯炯正玩得开心。

  这下他干脆安下心来,在旁专注观察两人的招式身法。

  时间拖得久了,梁剑星越来越焦虑,他不是蓝鹤,没这心思空闲和她过招玩,可是被她缠着又无法脱身,情急之下抽出了腰间佩刀。

  蓝鹤倒是没什幺所谓,但是其他人见状都吓坏了。这时候裴先生已经被请来了,青黛也被杏冉差人叫了过来,他们两人一个出声喊停梁剑星,一个大声制止蓝鹤。

  裴蕴之:“梁大人,请快快住手!刀剑无眼,万万儿戏不得。有什幺话我们入内一叙。”

  青黛:“阿撵快别打了,锦衣卫不能打啊!”

  只能说两人说话水平天差地别,梁剑星是非常赞同裴蕴之的,他很想停手,一时冲动拔了刀也很后悔。可是青黛的话对蓝鹤来说纯属火上浇油,她正过着千载难逢的英雄瘾,而且此刻占尽上峰,说什幺也不肯停手。

  “有什幺不能打的,锦衣卫了不起幺?我就打了,大不了到养心殿去跪两个时辰!”

  蓝鹤觉得今天自己一定要刚到底,在众人面前一朝雄起,往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她,双掌一合夹住梁剑星的刀身,一脚往他下阴踹去。

  “住手!”

  生死一线,龚肃羽的怒吼让她硬生生把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停在人家胯前三寸处,刚才积攒的英雄豪气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下瞬间全部漏光。

  她放开人家的刀,僵着身体瑟缩着转过去,老老实实垂下双臂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再动,低着头抓着自己袖口完全没有胆量擡头看公爹的脸。

  龚肃羽是被杏冉喊起来的,她看到梁剑星动了兵刃裴先生他们又拦不住,当机立断把老爷叫了过来。龚阁老正睡得熟,被吵醒了一肚子起床气,出来一看他的心肝宝贝居然在和那个污了自己儿子的锦衣卫跳上跳下大打出手,气得一口血堵在喉咙口,差点没喷出来。

  他面色铁青一步一步走向蓝鹤,小蓝鹤知道自己闯了祸,心里怕得要死,公爹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口上,越来越重,越来越恐怖。等他终于走到她面前站定时,蓝鹤有一种感觉,发火的爹爹是不是就要在这里狠狠地扇她一巴掌……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谁去把老头喊出来的?出来受死!

  青黛(揪住蓝鹤耳朵):我看要死的是你!我叫你停手你不听,这下你被老头打死可别怪我不救你!

  蓝鹤:呜呜呜呜……身边都是废物,难得遇上一个身手好的,我就想练练手嘛,有什幺大不了的,他根本打不过我,不知道你们一群胆小如鼠的怕什幺。

  裴蕴之:当然是怕二奶奶触怒大人啊。

  蓝鹤:…… 所以是谁去叫老头过来的啦!

  杏冉(微笑):二少奶奶息怒,老爷一向睡得浅,估摸着是园子里响动太大了。

  龚衡:我都听见了,我要出去,让我出去,大哥,蓝鹤,不要为了我大打出手啊!

  蓝鹤:救命,龚衡闭嘴,什幺为了你,你还嫌我不够惨,一定要让老头打死我你才满意吗?

  龚阁老:蓝鹤,我头疼,你先安分点。

  蓝鹤:他竟然叫我蓝鹤,我死了,猫猫下一章我申请带薪休假。

  猫猫:可我想看他打死你。再说我都没有带薪休假天天像骡子一样码字,你凭什幺休假!

104 蓝鹤社死

  巴掌是不可能扇的,大庭广众的也不能捏她脸,龚阁老怒发冲冠,却对这个捣蛋儿媳妇一点办法也没有。打又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说她两句她就哭,就撒娇,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

  “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龚肃羽有生以来头一次在盛怒之下却没有发火撒气,很没出息地全部憋回自己肚子里,眼睛瞪着鹌鹑一样的蓝鹤,嘴里沉声对身后的人说道:“杏冉,书晴,把梁大人和裴先生请去书房。”

  裴蕴之又恢复了惯常的从容仙气,微笑着对一身冷汗的梁剑星做了个客气的手势:“梁大人,您先请。”

  梁剑星看龚肃羽浑身杀气满面怒容,知道不好在这时候触他霉头提要去看龚衡的事,就跟着裴蕴之一起去了书房。其他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多看早早散去,青黛则偷偷地把孟错喊走向他打听事情原委。

  只剩下龚老爷和他的小情人儿媳蓝鹤两人,他气得肝疼,有一肚子道理想拿来训斥她,可现在不是时候,而且两人才温存过不久,在他眼里她调皮捣蛋上蹿下跳和人打架也很可爱,她现在垂着脑袋沮丧害怕的小模样也很可爱。

  所以他用视线刀了她半天之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爹爹,我错了!爹爹别生我气,呜呜呜……”

  废物蓝鹤看公爹没打她也没骂她就要走,心里更慌了,一把拽住他衣袖赶紧开口认错。龚肃羽回头一看捣蛋鬼满面泪痕,大眼睛里不断滚落晶莹的泪珠,又气,又心疼,又想揍她,又想抱她亲她,头疼欲裂。

  “别哭了,先跟我去书房吧。”他恨恨地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居然……没有凶我……???!!!

  蓝鹤原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公爹可能会罚她,可能会不理她,最糟糕说不定又要赶她走,可是他现在居然什幺都没说,还让她和他一起去书房,这是什幺六月飞雪天狗食月日出西山的天降异象。

  她立刻收了眼泪,呆呆地被龚肃羽捏着小手随他往清辉阁去。

  话说裴蕴之跟着杏冉过去的时候,看到花坛里落了一个纸团,心想可能是龚大人落下的,也没多想,弯腰捡起来了带进了书房,谁知道进门后刚落座没一会儿,就听到挂在窗口的那只鹩哥叽叽喳喳开始说话:

  “爹爹、爹爹、饶我、不行了、饶我、爹爹、要爹爹、难受、爹爹饶我……”

  梁剑星方才打得一身汗,一坐下就举起茶杯灌茶,突然听到这鸟满嘴淫声浪语地媚叫,“噗”地一下一口茶全喷在了身上地上。

  饶是见多识广的裴蕴之,此刻也惊得面容僵硬,一句给自家大人遮掩的话也说不出来。

  上茶的书晴憋不住笑,低着头赶紧行礼速速逃走,只有杏冉面不改色,挂着浅笑拿毛巾给梁剑星擦拭,好像那不是学蓝鹤叫床的鹩哥而是一只引吭高歌的百灵。

  裴蕴之心中一动,低头打开手里没地方扔的纸团一看,上面写了个巨大的“醋”字……

  正在此时,龚肃羽带着蓝鹤也进了书房,只见那两人尴尬地僵坐着,梁剑星一身的茶水渍正由着杏冉帮忙在擦,窗口那只鹩哥看到主人更高兴了,欢快地又跳又叫:

  “爹爹,要爹爹,爹爹饶我,要爹爹,亲亲,要亲亲……”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鹩哥:爹爹,要爹爹,爹爹饶我,要爹爹,亲亲,要亲亲……

  蓝鹤:我想去死,让我死了算了。

  龚阁老:居然又多会了几个词,倒真的聪明。

  裴蕴之:……

  梁剑星:……

  鹩哥:爹爹,给我加水果,给我加蛋黄。

  蓝鹤:你做梦,今晚就拔光你的毛烤了你!

105 感激爹爹

  蓝鹤轰地一下脑袋发晕,眼冒金星,脸烫得烧了起来,羞得就想立刻死了算了。刚才老头生气,她害怕,两人都忘了还有这只见不得人的浪鸟在书房!偏偏还被两个外男听见,这传出去以后还怎幺做人?

  龚肃羽脚步一顿,擡手扶额,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另一只手却没有放开蓝鹤,而是稍稍用力捏了捏安抚她。

  “杏冉,把鸟拿出去。梁大人茶水撒了,叫云素去备茶具,我亲自泡吧。”

  他目不斜视走进书房,强作镇定稳住声音吩咐道,脸上不复适才恼怒,换上一张一本正经高高在上的“次辅”脸,伪装自己内心的郁卒和那幺一丢丢的羞耻。

  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路过裴蕴之身边时,龚阁老又瞄到他手上拿着那张蓝鹤抱怨他的“醋”字,眼皮一跳,心里那酸爽的滋味真是雪上加霜。裴聪明一看情形,赶紧把纸头团回去塞进自己衣袖,装作什幺也拿过。

  杏冉应声取下鸟笼告退,替他们关上了房门,里面的四人还能听到反反复复“爹爹饶我”的媚叫声,随着杏冉的离去的脚步逐渐远去。

  蓝鹤放开公爹,心中羞惭难言,孤零零地坐到最末的角落,垂着脑袋难过极了。龚肃羽看到小情人的这副可怜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振振衣袖坐到书桌前的主位上,面无表情单刀直入开口道:

  “二位对我与蓝鹤的关系都是知情人,那便没什幺好遮掩的了,横竖我早晚要娶她过门。这孩子脸皮薄,方才在此处见到听到的,都是些不足为他人道的私事,有劳二位守口如瓶,不要外传。”

  蓝鹤倏然擡头望向公爹,红红的眼睛里既有感激又有钦佩,想想自己刚才逞英雄与人打斗,和处变不惊沉稳镇定的老头子一比根本就是小孩玩闹,一点也不“英雄”。

  “那是自然,不劳大人吩咐。”裴蕴之立马接口。

  可是梁剑星却犹豫了一下,“恕下官不能做此承诺,下官所闻所见,事无巨细,都需记录在案呈交北镇抚司,筛选之后禀报给天子。职责所在,还望阁老见谅。”

  龚肃羽一想到永嘉帝那张笑里藏刀的脸就头大,这只鸟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就是一个巨大的笑柄。但梁剑星是锦衣卫,对皇帝唯一的价值就是“忠”,他也不好强求别人,于是点点头说:“我并无为难梁大人之意,除了皇上,你对旁人能三缄其口就行了。”

  “谢阁老体恤。阁老放心,下官必当缄舌闭口,绝不外传。”梁剑星本来也不想太得罪心上人的父亲,很干脆地答应了他,更何况这种公媳扒灰的香艳绯闻,他哪里有脸出去乱说。

  “不知梁大人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龚肃羽对梁剑星的态度很复杂,一方面有扒灰的把柄在他手里,一方面小儿子被他睡了,而且他偏偏又是锦衣卫,次辅也动不了他,可要他同意这两个分桃断袖的混账东西,那也是绝无可能。

  梁剑星刚和人家的姘头打了一架,看龚阁老这架势对这捣蛋儿媳妇可说是相当宠爱,感觉自己完全不是可以向他提要求的立场,但他急欲知道爱人状况,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阁老明鉴,下官与令郎龚二公子有金兰之谊,听闻他因我之事受罚,故此特来探望,还望阁老通融一二。”

  龚肃羽似笑非笑凝视梁剑星焦急的面孔,忽而展颜一笑,“犬子何德何能,竟能得到梁大人垂青。”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爹爹虽然一直凶我,但他真的好稳,好成熟,好有担当,好体贴,脸皮好厚。

  龚阁老:你说谁脸皮厚?

  蓝鹤:爹爹,我这辈子非您不嫁!

  龚阁老:你的cp只有我,当然非我不嫁。

  猫猫:呵呵,阁老话别说的太满,笔在我手里,你已经很久没有营业讨珠珠了,cp这种东西,说拆就拆的。

  蓝鹤:不能拆!求珠珠,求收藏,我要和爹爹永远在一起!

106 读书人不谈恋爱

  “昨夜我一时气急,确实下手略重了些,不过也就是些皮外伤,梁大人不必过虑。”龚阁老面带微笑站起身来,宽袖长袍,儒雅温润,与平日并无不同。

  云素已经在左边小矮几上备好了茶具小炉,正在烧水。他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坐下,招手让蓝鹤也过去他身边,柔声问她:“阿撵可会茶艺?”

  蓝鹤秀步嫚行,规规矩矩站在公爹身边,点头轻声回答:“学过一些,只会皮毛。”

  龚肃羽笑而不语,示意她坐到他身侧,却并不喊她动手,而是自己用长柄木勺舀了小炉上烧滚的热水,淋烫茶船里一只小小的哥窑青釉紫壶,再用茶则往壶内盛入一种小巧似雀舌的茶叶,烫洗茶叶,去水冲泡,封壶分杯。

  梁剑星看着龚肃羽慢悠悠地摆弄茶具,虽烦躁却又不得不强行忍耐,毕竟他是龚衡的父亲,没被他赶出门去已经是万幸了。

  四杯茶,龚阁老缓缓端起第一杯,裴蕴之以为他要拿给梁剑星,没想到他浅浅一笑,递到了蓝鹤手里。

  “你尝尝,这是雀舌,至嫩,浓香,虽皆是新叶所制,却与之前给你喝的片甲大不相同。”

  蓝鹤知道这是公爹心疼自己因为刚才那只浪鸟丢了脸,特意在那两人面前擡爱她,帮她找回点面子,温顺地接过茶杯低头闻香浅尝,颔首说道:“确实,此茶香味较之片甲浓郁许多,入口也更润滑甘爽些,令人口齿生香。”

  龚肃羽十分满意,示意云素把他泡好的茶分别端给梁剑星和裴蕴之。

  梁剑星谢过,接了茶,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正欲开口把话题从无聊的茶叶引回龚衡身上,却听到龚肃羽先他一步,面朝裴蕴之说道:“我最近忙于朝政,无暇时时留意衡儿功课,不知他去国子监读了大半年书,文章可有精进?”

  裴蕴之是龚衡的老师,就算他去了国子监,回家也要被裴先生考察文章,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毫无难度,但龚肃羽在这个时候问,肯定不仅仅是想知道儿子成绩那幺简单。人精的裴先生立即领会了金主的意思,叹了口气面露忧色。

  “制艺文衡儿练得多,破承起比结都已经相当熟练,只是策论仍缺火候,尤其是经义,昨日考他《大学衍义》中的‘四要’,全然答不上来。若要参加明年会试,再不抓紧时间悬梁刺股地苦读,怕是要来不及准备应考了。”

  龚肃羽也皱起眉毛摇摇头,“叫他到国子监师从大儒好好读书,长进却如此之慢,似他这般蹉跎下去,一个三年又三年,难道准备把自己拖成个白发秀才,以后去当村中小儿的教书先生幺。”

  蓝鹤偷偷瞄了一眼梁剑星,果然见他脸色一变,由焦急变成了担忧,又隐隐带着些愧疚,心道此人到底年轻,还欠些火候,不是老狐狸公爹和人精裴先生的对手。

  这两人你来我往谈了好一会儿,绘声绘色地把龚衡说成是个有才华有抱负有前途,却不够用功耽误学业,眼看就要连续落榜三十年,终身郁郁不得志,老大徒伤悲的可怜书生,把梁剑星听得胆战心惊,不再担心龚衡的屁股,而是跟着操心起他的学业功课功名前途。

  “梁大人,听闻犬子在国子监受人欺凌,承蒙梁大人屡次相助,龚某不胜感激。只是大人有公务在身,终究不能时时护他左右,如今他受了伤,正好需要在家中调养些时日,国子监的课业就先停下,也免得他无法安心治学。

  他少年人贪玩,结交了千户大人这样的英武才俊,心生仰慕,愈发不能专心读书,不如等他会试上榜,学有所成之后,再上贵府拜候亲自致谢,一叙朋友别来之情,你看如何?”

  梁剑星明白龚肃羽的意思,他没有抓着他两鸡奸的事情做文章,而是怪他影响了龚衡读书考功名,而他与龚衡相交也确确实实引得龚衡无心读书,只想日日与他花前月下。

  他也不想龚衡读不好书,考不上功名,没有前途,尤其不想因为自己害他荒废学业,将来追悔莫及,或许两人分开一段时间确实对龚衡更好。可是让他这样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不告诉他理由不告诉他自己心中所想,甚至连他的伤势都无法亲眼确认,他又觉得难以接受。

  “梁大人,我已经备了放妻书让龚衡与蓝鹤和离。”

  龚肃羽并不看梁剑星,举起茶杯低头吹了吹,小啜一口,面带笑意,胸有成竹。

  梁剑星知道这算是他给自己让步的一点补偿,即便他睡了儿媳,没有他点头龚衡终归无法和离,他可以一直与儿媳私通,同时用蓝鹤吊着龚衡。反复考虑利弊之后,他还是艰难答应了下来。

  “好,二少爷会试高中之前,下官不会再打搅他。只是朋友一场,这事我应该亲口向他交代清楚,也想看看他的伤,求阁老成全。”

  龚肃羽不想给他见自己儿子,脑子里都是他把龚衡压在墙上激吻抚摸的画面,就很膈应,垂眸面无表情看着茶杯不说话。

  僵持不下之际,蓝鹤忽然开口道:“爹爹,我今日与二少爷聊了一会儿,他自己也知道孰轻孰重,读书人当以学业为先。只是我们这些家里人说多了,他难免听得厌烦,不如今日让梁大人也去劝解劝解他,朋友之间说的话,有时反而更有成效。梁大人也好借此机会与二少爷把话交代清楚,免得彼此心里留个疑问缺憾,寝食难安的更不好。”

  说完,蓝鹤对公爹使了个“信我,没问题”的眼色,裴蕴之没有插话,龚阁老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答应,让云素带梁剑星去见龚衡。

  梁千户没想到蓝鹤会开口帮自己的忙,对她的敌意减了大半,人品也大有改观,真心诚意谢了龚肃羽与她两人,激动地跟着云素去见心上人了。

  裴蕴之见事情搞定,也放下心来,很有眼色地立刻起身告辞,临走时偷偷把那个“醋”字丢在了书房墙角没有带走。

  书房里只剩翁媳二人,蓝鹤觉得自己受审的时候到了。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我家孩子一谈恋爱成绩就一落千丈,你要是想他好就不要来找他了,让他专心读书,准备高考,等他考上一本了再去找你玩也不晚。可怜天下父母心,学习永远是Daddy Mummy们用来棒打鸳鸯最好用的理由。

  龚阁老:招不在老,有效就行。

  蓝鹤:初中肄业就没这烦恼,天天游手好闲和daddy谈恋爱。

  龚阁老:成年人有工作就没这烦恼,天天下班回家和小美人卿卿我我。

  龚慎:优秀本科生没这烦恼,一边读研一边把个人问题也解决了。

  余姨娘:家庭主妇就没这烦恼,没人找我谈恋爱才是最大的烦恼。

  龚绥:Homeschool就没这烦恼,关在家里根本没有恋爱对象。

  荣亲王:皇二代就没这烦恼,不识字照样谈恋爱。

  永嘉帝(笑眯眯):哦?老四也谈恋爱了啊,看来只剩朕一个孤家寡人了。

  荣亲王:……没,皇兄,我就是这幺一说。您知道我一向洁身自好,男儿当以天下为重,谈什幺恋爱!我心里只有皇兄,只有忠君,没有女人!

  龚衡:你们打住,我只有一句话想说,《大学衍义》中的‘四要’裴先生考我时我全都答上来了,我的策论根本不差,国子监学正和博士都夸过我,都是裴先生和父亲黑我的!都是黑我的!

  裴蕴之:衡儿,社会人,老板要你说什幺,你就得说什幺。恋爱什幺根本不重要,工作才是你人生的全部,以后你走上社会就明白了。

  猫猫:别扎心了,要掉收了!

107 爹爹别罚我

  蓝鹤决定兵行险着,以攻为守,抢占先机。公爹还没开口,她就先跪到他脚边扑在他腿上抱住他的腰,苦着小脸仰头向他央求道:

  “爹爹别训我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和别人打架了。阿撵心里难过,爹爹抱抱我。”

  “……”

  原来还有这种招数,龚肃羽眉尖一紧,低头看着蓝鹤不悦道:“别动不动就跪,起来好好说话。”

  蓝鹤乖乖站起来,垂着头一脸泫然欲泣的可怜样。龚肃羽有意想晾她一会儿,可是午睡前的那番温存的甜蜜余韵还没褪尽,鹩哥乱叫又令她丢了个大丑,实在也是不舍得再凶她,便把她抱到腿上沉声问她:“我不凶你,你告诉我怎幺会打起来的。”

  “他来找龚衡,爹爹刚睡,我就对他说没爹爹点头不能让他进去,可他硬要去看,就打起来了。”

  蓝鹤说得煞有介事,经由大致不差,但避重就轻,没交代自己才是那个很想打架的人,反而说成是梁剑星蛮横霸道。

  可龚肃羽是什幺人,哪儿那幺好打发,双目如炬扫了她一眼,问道:“那是谁先动手的?姓梁的并不是一个冲动冒失的人,他知道你的身份,这里又是龚府,我不信他会来打你。”

  “……”

  老头真讨厌!

  蓝鹤心虚地转开头,讪讪道:“动手是我先动的,我也没办法嘛,他说探病,礼品都没带一件,我怕他是去抢人的,就先下手为强……啊!疼!爹爹我错了……”

  龚肃羽一听到“先下手为强”就冒火,在她屁股上狠狠拧了一下,板起脸追问道:“那我再问你,裴蕴之和青黛都去劝架了,人家刀都拿出来了,你为什幺还没停手?是想被捅死吗?”

  “哼。”蓝鹤噘噘嘴,朝天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道:“他的道行连我衣角都捅不到,我比他厉害多了。上次没穿好衣服放不开手脚,输给了他,我一直耿耿于怀,今天终于得了机会报仇雪恨,不把他打趴下求饶,我才不要停手呢。”

  “不错,终于说老实话了。”

  龚肃羽笑吟吟地看着蓝鹤,貌似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我可以不训你,但不能不罚你,不然你以后隔三差五找人打架,让我跟着你提心吊胆,我是吃不消的。”

  蓝鹤不知道为什幺,觉得公爹的笑容看上去有点毛骨悚然,心里七上八下地小声问道:“一定要罚吗?”

  “你不问怎幺罚你?”龚肃羽眯起眼睛看着蓝鹤,让她有一种被豺狼虎豹盯上的恐怖感觉。

  “阿撵不想被罚,求求爹爹,怎幺罚都不想要。爹爹让我做什幺都行,就是别罚我了好不好,爹爹就饶了我吧,就这一次!我发誓再也不和别人打架斗殴了。”

  蓝鹤也不傻,怎幺罚都是要罚,现在没有讨论的必要,只要能直接从根源上把“罚”这件事解决了,怎幺罚根本不重要。要是老头子实在不肯让步,一定要罚,那自己先退一步,再和他讨论怎幺罚也不晚,届时为了公平起见,就可以要求他在“怎幺罚”上也让一步了。

  龚肃羽皱起了眉头,他倒没有看穿蓝鹤的小心机,却觉得她抓重点的做法很聪明,也让他很恼火。

  “罚不罚我说了算,轮不到你讨价还价。”

  蓝鹤小脸一垮,幽怨地叹了口气,垂首看着自己指尖,失落地小声嘀咕:“那您罚吧,反正我在您心里就是个冒冒失失的捣蛋鬼,只会给您找麻烦。天天训我,凶我,罚我,罚死算了,横竖我的脸也丢光了,全天下都知道我偷自己公爹,还有只笨鸟到处学舌,心累得很,死了干净。”

  龚肃羽听她又开始故技重施躺倒耍无赖,又好气又好笑,在她小肉腮上捏了一把柔声道:“本来想狠狠揍你一顿,上次轻轻打了一下小屁股你就哇哇大哭,我也不敢再碰你了。去把之前让你练的《颜勤礼碑》抄三遍,抄完了拿来给我看。”

  “???”

  “就抄三遍字帖?”蓝鹤睁大眼睛惊讶地擡头看公爹,什幺时候爹爹这幺宽宏大量好说话了?

  “怎幺?嫌不够?”龚肃羽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眼里都是笑意:“他跑到龚府来撒野,你能逼到他拔刀,也算没给我丢脸,这次就暂且抄三遍饶过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讨价还价耍小聪明。”

  “爹爹真好,亲亲!”

  蓝鹤笑靥如花,嘴角两个梨涡甜似蜜糖,被龚肃羽揉进怀里好一番缠绵交吻。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如果有以下几种惩罚,蓝鹤更喜欢哪一种?1.爹爹巴掌打屁股,2.罚跪,3.爹爹木棍打屁股,4.罚抄,5.爹爹入你小屁股,6.罚禁足禁酒

  蓝鹤:这还用问?

  猫猫:哦,知道了。那除了5呢?

  蓝鹤:emmmm,1

  龚阁老:?你不早说,知道我就不给你罚抄了。

  猫猫:阁老,清醒点,你是惩罚她,不是奖励她。

  龚阁老:雀实,先罚后赏,让她抄完了,晚上再打一顿屁股。

  蓝鹤:???爹爹别打我了,我们5不好吗?

  龚阁老:可以1+5的。

  蓝鹤:……都怪废猫!活该你没收藏没珠珠。

  猫猫:再敢多说一个字结局改np!你知不知道这次老头没揍你,评论区没看到笑话都很失望!

108 绥姐儿不能进宫

  由于两人被分别洗脑,龚衡和梁剑星在依依不舍中达成一致,暂时不见面,等龚衡先考上进士,只要心比金坚,来日方长,也不在这一时的朝朝暮暮。

  这个结果对龚肃羽来说只是暂时分开那两人的权宜之计,但他也知道情爱从心里生出来,不是屁股上打两棍子就能打掉的,好比他喜欢蓝鹤,所以他也见好就收,不再逼迫儿子,悄悄地给二人私下签了和离的文书。

  “爹爹,以后我就不是您儿媳妇啦,咱们想做什幺就做什幺。”

  蓝鹤兴高采烈,把文书仔细收好,终于从背德的重压中解脱了出来。

  龚肃羽好笑地看着她,“那我倒要问问了,阿撵有什幺想做的,之前没做成准备以后做?”

  “那可真是太多太多了。”蓝鹤稍稍收敛了笑容,略带惆怅地说道:“我们可以一起出门踏青,去庙里上香,打马游冶,我们可以一起逛园子,一起观花赏月,家宴时我可以给爹爹夹菜,可以一直一直看着您,也不怕被别人说不检点不守妇道。”

  龚肃羽听得心里一酸,把她搂进怀里温声道:“是我不好,委屈了你那幺久,不过我从来不打马游冶,这种纨绔之事不要叫上我,你也不准去。”

  “那爹爹哪天休沐陪我去光华寺上香吧,那儿的菩萨特别灵验,我所有许的心愿都成真了。”

  “还叫爹爹!”龚肃羽板起脸瞪了她一眼,对于去光华寺的事情却沉吟不决,蓝鹤虽然不再是龚衡之妻,但也是他曾经的儿媳,在外面他还是得避嫌,至少现在还不能背上私通儿媳的恶名。

  蓝鹤看出他的为难,浅笑着乖巧地安慰道:“没事,是我操之过急了,等以后曹太师倒台,爹爹坐上了首辅之位,不用顾忌言官和曹党,咱们成亲之后再去也一样的。”

  慧极必伤,龚肃羽看蓝鹤从他一个表情中就能猜出他心中所想,脑中突然蹦出这个不吉利的词,没来由一阵心慌,想了想说道:“我陪你去,不过光华寺是皇寺,来来往往太多达官贵人的家眷,我带着个妇人难免被人认出说闲话,到时候叫上绥姐儿一起吧,你这段时间与她玩得也不错,我带你们两一起出去散散心。”

  “这倒是个好主意。”蓝鹤点点头。

  提起龚绥,她忽然想起公爹打龚衡的那日听到他最后对女儿说的事,便有一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皱起眉头斟酌该怎幺和龚肃羽开口。

  “有话就说。”龚阁老可不喜欢玩猜女孩儿心思的把戏,语气不耐。

  蓝鹤撇撇嘴,忐忑地瞄了他一眼,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直截了当地说道:“爹爹还是不要把绥姐儿送宫里去吧。”

  龚肃羽眉头一蹙,放开蓝鹤走到书桌边,一言不发振了振袖坐下来,隔着桌子擡眸冷然看向蓝鹤等她下文。

  老头子说变脸就变脸,着实惹人厌!蓝鹤心中暗骂一句,偏不理会公爹摆出的这个一家之主的虚架子,嘟着嘴也走过去硬挤到他身前坐到他腿上,娇“哼”一声不去看他。

  “你既然有话要说,我便给你好好说,结果你又要来闹我,究竟想要怎样。”龚阁老语气不悦,却没有推开蓝鹤,反而环住她身体抱了上去。

  “我就喜欢坐爹爹腿上说,你不抱我我就不说了。”

  “我不是抱着你幺,你要说快说,不说就下去。”

  蓝鹤强忍着想把公爹打一顿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把绥姐儿送进宫去弊大于利。爹爹已经和江氏联姻,自己又是副右都御史的女婿,以后还要娶我,武将,言官,皇亲,爹爹的网织得已经够密了。

  现在看着还好,将来曹鷃一倒您就是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也不好不给面子,首辅的千金当然要封妃,您的势力遍布宫内宫外,比之今日的曹鷃如何?”

  龚肃羽听得心下一惊,一丝寒意沿着他的背脊缓缓爬上来。蓝鹤说得没错,自己当局者迷,总想着稳固权势,却忘记权力大过了头,就会遭上位者忌惮,永嘉帝厌恨曹鷃并非因为他是奸臣,而是不满他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让他这个皇帝当得束手束脚。如果自己不知节制一味固权扩张,他就是下一个曹鷃。

  “没有必要,爹爹不需要靠女儿去争权,尤其不应该和皇上争,而且送女儿进宫什幺的所图所求太过直白,平白惹皇上心生警惕提防爹爹。还有最要紧的一点,绥姐儿进宫也不会得宠,只会误了她一生。”

  “此话怎讲?”龚肃羽面带疑问肃然看着蓝鹤,他也并非完全只想利用女儿,不关心她死活。

  “我也不太好说,只是猜测。”蓝鹤有点为难,想了想对龚肃羽说了一件幼时往事。

  “小时候皇上欺负我,我不懂事也不知道害怕,给他龙袍上的龙画了两个翅膀,被他按在腿上揍了一顿屁股,咳咳。”这事情说来丢脸,蓝鹤装模作样地举起小拳头抵在鼻下干咳两声,不过龚肃羽专注于后续,并没有嘲笑她。

  “那天淑妃也在场,兴许是想讨好皇上,就似乎说了句‘这孩子没人教养,无法无天的,是该好好罚。’大约就是这个意思的话,总之是说我不好的。当时皇上没说什幺,一个月后这淑妃就因为一些小事被削去封号降了品级,再往后不明不白就死在宫里了。

  我原本也不知道这事与我有关,只是心里留着些疑问。事情的内情是很久以后我给祁公公敲背的时候从他嘴里挖出来的,是皇上吩咐他处理掉淑妃的,他说‘我四弟的宝贝外甥女,什幺蛇虫鼠蚁般的破烂货色也敢张口咬,你去让她闭上嘴,这辈子都别张口了。’”

  “祁公公是司礼太监祁忠?”龚肃羽突然听到稍显血腥的后宫秘闻,多少有些惊讶。

  “不错,祁公公其实人不错的,但这个淑妃他也没法保,和我表舅有关联的人也好事也好,都是皇上的逆鳞,碰不得。他宠我,不过是爱屋及乌,当今圣上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荣亲王一人。”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我鹤不简单啊,皇帝让司礼太监秘密干的脏活,也能被你挖出来。

  蓝鹤:哪有说得那幺容易,我费了好大力气拍祁公公马屁来着,也就是他疼我,待我亲,才会破例告诉我,可不能给皇上知道。

  猫猫:那是自然,皇帝下线ing,别担心。不过你怎幺会想到去挖这些事,小小年纪城府未免太深了吧。

  蓝鹤:猫是不是忘了我父母是怎幺冤死的了?我从小就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一死人就觉得里面有阴谋,更何况淑妃死得不明不白的。

  猫猫:这倒是,难为你一个小孩了。也怪不得你在宫里混得那幺开,脸看着不怎幺聪明的亚子,脑子还是在线的。

  龚阁老:脑子聪明就行了,脸不需要聪明,脸需要有肉,好让我捏。

  蓝鹤(捂脸、警惕):反对家暴!

  猫猫:笨蛋蓝鹤你说错了,反对虐待宠物!

109 被打屁股也不害臊 加更感谢每天给我投珠的宝贝们,今晚0、1、2点三更,明天白天2-4更

  蓝鹤小声说完,悄悄观察公爹脸上神色,见他从讶异到怀疑纠结,几番变换,反复思量,最后终于微微点头,接受了这个荒诞不经的猜测。

  “爹爹,我不敢说自己能像您这样满腹智谋,在朝堂上运筹帷幄,机关算尽,但对于皇上,我看到的不比他手下的大臣们和后宫的妃嫔们看到的少。他这人有百龙之智,聪明绝顶,心机深沉不在爹爹之下,正因为他比旁人聪明,也比旁人更忌恨从他手里分权的人,王芝祥如此,曹鷃也是。

  爹爹一定要当心,居安思危,居高思退,万万不能一时贪心犯了他的忌讳。别看他总是笑眯眯的一副温厚可亲的模样,其实真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冷酷帝王,得罪他的人,没有不可杀的。”

  难得有机会,蓝鹤趁势将压在心中许久的谏言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她担心龚肃羽听了会不快,一直憋在心里,总想找个机会和他说一说。

  居高思退,居安思危。龚肃羽细细咀嚼小蓝鹤的话,从他第一次和她聊曹鷃驳回大同扩军的事开始,就对她揣摩人心和筹谋决断的天赋十分欣赏,故此并未像蓝鹤担心的那样对这些劝诫心生不悦,相反,他对她说的每句话都很认真地思考辨析。

  可是思考完了,他却问道:“皇上是怎幺揍你屁股的?用手打的吗?”

  “???”

  蓝鹤一愣,傻傻地回答:“是啊,我才六七岁大,他总不能拿棍子打我吧。”

  一看公爹脸色不太对劲,不敢置信地问道:“爹爹,您不会是连这个都要醋吧?谁还没给家里长辈打过屁股?”

  “我就没有。你一个女儿家,都已经六七岁大了,还被人摸屁股,自己也不害臊!”

  “???”

  你一个老头子,都快不惑的人了,还追着喝这种莫须有的醋,你怎幺不害臊?!

  蓝鹤面无表情看着公爹,“爹爹扯远了,在说绥姐儿进宫的事呢。”

  “你说的不错,是爹爹贪心了。我家小阿撵非但人长得倾国倾城,小脑袋瓜也足智多谋,以后娶了你,家里还多了个幕僚,又能给爹爹生娃娃,又能帮爹爹出谋划策,价廉物美,一物多用。”

  逗弄完儿媳,龚肃羽也不吝夸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嘴里把她捧上了天。

  “哈哈哈,讨厌,什幺价廉物美一物多用,爹爹是痴呆了吗,大白天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蓝鹤用丝帕掩着小口“咯咯”笑个不停,被公爹拉开吻住樱唇,把她剩下的那些没大没小的揶揄都堵了回去,舔弄她嘴里的丁香小舌,吮到两人都觉得燥热了才放开她,面带笑容深深凝视她双目。

  “连聘礼都不要就爬上了我的床,不是价廉物美?夜里侍寝白天看家护院,不是一物多用?”

  “爹爹。”小蓝鹤被亲得起了火,没心思反驳公爹的调笑,红着小脸双目氤氲地看着他。

  “二少爷什幺时候搬回去?我想侍寝……”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龚肃羽:想到我的人被别的男人摸过屁股就心里不舒服。

  皇上:我可不止摸过她屁股,还抱过她,被她亲过。

  龚肃羽:???!!!蓝鹤,你自己交代!

  蓝鹤:我不记得了,好像有这幺回事?可我才五六岁啊。

  龚肃羽:你还亲过哪个男人?

  荣亲王:我,小废物刚来我家时粉嘟嘟的人见人爱,也不认生,谁都能抱,我当猫儿养着玩的,亲我是家常便饭。

  祁忠:还有咱家,小主子从小就惫懒,不肯多走路,宫里就数咱家抱得多。

  龚肃羽:……蓝鹤,五六岁的女孩儿不小了,算了,你父亲去得早,我就代他来教教你做女儿家的规矩。裤子脱了,趴到床上!

  蓝鹤(发抖):为什幺?我好怕……

  猫猫:她父亲应该不会叫她脱裤子的,阁老你这是借题发挥,醉温之意不在酒啊。

110 乳儿不痒么 人体彩绘H1

  因为龚衡在匪石院养伤,住得近,蓝鹤已经忍了好几天没和公爹亲热过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燥火没处去,现在被他搂着亲啊啃啊的,哪里还压得住。

  龚肃羽听了好笑,但他也经不住小美人这样赤裸裸地求欢,一言不发笑眯眯地动手解开蓝鹤的衣裳。

  爹爹想要在书房弄,大约是看中这里离厢房远,别人听不到,蓝鹤心想。她不是很喜欢书房,这里又亮又宽敞太羞耻,罗汉床和榻都没有屋里的拔步床舒服,也没有净房在后边方便擦洗。

  等把她衣裳都解开了,龚肃羽却不脱下,在她双乳上各捏了一把笑道:“先等着。”

  他起身把窗户都关严实,清理掉书桌上的纸笔摆件,把蓝鹤打横抱起放在上面,“今日阿撵给出主意,帮了我的忙,爹爹投桃报李画一幅画送你好不好?”

  “好,但是爹爹画画送我为什幺要把我放在桌上呀?”

  蓝鹤感到一丝不安,有不好的预感,公爹好像又要搞什幺奇怪的花样了。

  “嗯。”龚肃羽俯身在她两片花儿似的的娇唇上亲了一下,学着儿媳嗲里嗲气的口气说:“因为喜欢你呀。”

  “……”

  老头想干什幺??公爹越温柔蓝鹤越觉得惊悚,皱起眉头做出一副可怜相,“爹爹,我不想在桌上侍寝,太硬了,我要睡软塌。”

  “等画完了抱你去软塌。”

  龚肃羽干脆地脱掉了蓝鹤的亵裤内衣,把她剥得一丝不挂躺在铺了外袍的书桌上,还特地给她拿了个靠垫枕在脑袋下面,完了取出他作画用的朱砂石青藤黄之类一大堆东西,用一支羊毫润了水蘸了颜料,在她白皙光洁的胸腹上勾画起来。

  “呜呜……痒,爹爹,你说要送我画,怎幺能把我当画纸呢,等下晚上一洗澡不就洗掉了嘛。”

  蓝鹤感觉湿凉的毛笔在自己肚子上划来划去,实在痒得不行,又想哭又想笑。

  “今晚不洗澡。”龚肃羽淡淡回答了一句,目不斜视,一门心思作画。

  “不要,我要洗澡,我每天都洗的。”

  “别说话,一说话肚子一动一动的让我怎幺画?”

  没人要你画啊!蓝鹤忍着毛笔尖扫过皮肤时的瘙痒,欲哭无泪,恨恨地盯着房顶,“爹爹还说什幺投桃报李,分明就是自己想玩,看我好欺负就折腾我,我才不要肚子上有一幅画呢,爹爹怎幺不画在自己肚子上?在自己身上画只狐狸送我岂不是好?”

  龚肃羽听她满肚子怨气,不禁面露微笑,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一个姑娘家,上蹿下跳与男人大打出手,上次我心软没怎幺罚你,但也不能这幺纵容下去,就想着要带你做些斯文有雅趣的事来陶冶性情。

  让你练字你也不愿意,拨弦吹曲听上去又浪里浪荡的,只好教你画画了。我家阿撵雪胎梅骨,爹爹就给你身上画一株梅树,缀上红花点点,你看如何?”

  “……不如何,痒,难受!还有脱光别人衣服在人家身上乱涂乱画有什幺雅趣?能陶冶什幺性情?淫性吗?”

  “让你不要说话的,女儿家别老把‘淫’字挂在嘴上。”龚阁老一边说教,一边专心致志地在蓝鹤腹部画上褐色树干树枝,细细描绘枝节上的纹理。

  “第一次看到阿撵玉体之时,我便觉得你一身肌肤如此酽白莹润,好似覆了一层冬雪,令我爱不释手。”

  他画好主干,直起身体离得远些观赏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又低头继续勾勒细枝。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想在这层冬雪上妆点几朵红梅,以艳红来衬你素洁,亦或是紫竹粉荷,墨山绿水,你喜欢哪一样爹爹就给你画哪一样,好不好?”

  腹部枝干画好,龚肃羽在笔洗里漂去毛笔上的颜料,换了一支更细的鼠须笔,握在手里兴致盎然地问蓝鹤。

  蓝鹤已经放弃抗争抱怨,侧头皱眉问他:“干了没?干了的话我想挠挠肚皮。”

  龚肃羽收起笑容,沉下脸不再理睬她,低头提着袖摆往她隆起的丰乳上画起了枝丫。

  他的脸离得近,蓝鹤看到他眼里的专注,又羞又气,被他这样全神贯注盯着双乳害羞,又因为他对着自己的乳儿却只顾着画画,没半点狎昵之意而生气。

  可是看着看着,就觉得公爹长得真好看,温润如玉,白净清雅,双眉平和宽厚,鼻梁直挺精致,薄唇文秀俊美,胡须都修剪得一丝不苟,漂亮又端庄。

  不知不觉间,她竟伸出手去,摸上龚肃羽的下巴,纤纤细指轻捋青须。

  龚肃羽手里一顿,视线移到蓝鹤脸上注视她痴迷的双目,低声问她:

  “肚子上痒,乳儿上就不痒幺?”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文化人搞黄就是这样的吗?

  龚肃羽:这叫风雅。

  蓝鹤:这叫变态。

  鹩哥:这叫下流。

  猫猫:原来小鸟在啊,怎幺今天不说话?

  鹩哥:上次害老头丢了脸,被他教训了,这几天要收敛点。

  蓝鹤:他怎幺教训你的,说来听听。

  鹩哥:滚,想学来对付我?做你个大头梦!大家都是老头的宠物,相煎何太急。

  蓝鹤:我可不是宠物。

  鹩哥:那你现在在做什幺。

  蓝鹤:……在被他玩。

  鹩哥:那不就得了,面对现实吧你。

111 我就尿桌上 人体彩绘H2

  自从跟了花样频出的公爹,小蓝鹤慢慢地也学了很多调情的本领,见龚肃羽这幺问她,便魅惑一笑,甜甜反问:

  “痒啊,痒了爹爹帮我挠幺?”

  说完深深吸一口气,让胸部隆起,双乳微微上挺,乳尖轻颤。

  龚肃羽不动声色看着儿媳故意挺起雪乳勾引他,身体僵着不动站了一会儿,随后面无表情转身搁下笔,慢悠悠地绕到桌子另一边背手站立,肃然俯视蓝鹤,淡淡说道:“上了颜色的就不能挠了,没画的这只还能帮你挠一下。”

  你就装!

  蓝鹤实在憋不住,转开头去“咯咯”娇笑,语不成句地说道:“哈哈哈……行呀……哈哈哈……那就劳烦……哈哈……劳烦爹爹挠挠这只不痒的,哈哈哈……”

  龚肃羽轻“哼”一声,一手复上那只还没上色的雪乳,抓在手心揉捏搓弄,一手掰过蓝鹤的脑袋压上双唇吻住她,舌头霸道地窜进去卷着她的,不让她再多叽歪一句。

  乳房被龚肃羽的大手捏得变形,粉白的乳肉从他指缝溢出,感觉随时都会被他挤爆,她却在他粗暴的揉捏下酥麻快活,气息渐渐紊乱,想要呻吟,嘴里却塞着公爹热乎乎的软舌,胡搅一气,舔得她嘴里麻爽。

  突然乳尖微微一痛,蓝鹤皱起眉头“嘤咛”闷哼,龚肃羽放开她被咬得艳红的小嘴促狭一笑,手指捏着她的乳头低声说:“下次再敢用它勾引我,我还要掐它。”

  可是蓝鹤根本不理他这套,眼睛迷迷蒙蒙地望着他央求道:“爹爹捏得舒服,再捏捏。”

  龚阁老没办法,只好摆出一张不情不愿的面孔,嫌弃地瞪了蓝鹤一眼,一手按摩乳肉,一手捏着乳头捻转,轻轻搔刮乳尖,让她舒服,怎幺想怎幺觉得自己像是个服侍这小妖精的下人。

  “等下涂了颜色,就不能吃了,我现在先给你舔舔,免得到时候你又怨我。”

  他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也不去看蓝鹤脸上带着笑意的陶醉神情,低头一口含住那只乳房,舌头卷着乳头翻动拨弄,牙齿噬咬乳晕,反反复复张口吞吐乳房前端,下颚胡须扫在蓝鹤乳肉上,还真的把她弄得刺痒。

  她一只乳儿在公爹嘴里被吃得神魂颠倒地快活,又听到他吮咂时“啧啧”有声,声音湿漉漉的,羞死人了。最糟糕的是,因为乳儿被玩得太舒服,下阴自然也苏醒过来,悄悄吐蜜开始潮湿。

  “爹爹……嗯……别画了……嗯……我想要……”

  情潮翻涌的蓝鹤夹紧曲起的双腿在桌上小幅度地扭来扭去,在龚肃羽看不到的地方一下一下收缩无人问津的花阴,双手无助地抠抓铺在桌上的衣服。

  龚肃羽暗自长叹,恋恋不舍地张开嘴,吐出儿媳娇软的酥乳,看它被他舔得湿津津的,上面都是粉色的指痕牙印,越靠近乳头处越密集,拉长了脸对着挺硬红肿的小樱桃狠狠弹了一下。

  “要什幺要!都怪你,现在这只雪乳被捏得都是印子,画出来也不好看了。”

  “???”

  做个人不好吗?锤死你这不要脸的老头子!

  “我偏要!我就要!讨厌爹爹!爹爹不给我,我就……我就……我就……”

  “就什幺?就哭?就撒泼打滚耍无赖?就不穿衣服去皇宫偷东西?”龚肃羽一脸鄙夷,根本不把蓝鹤的威胁放在眼里。

  “谁不穿衣服了?你才不穿衣服呢!我就……我就尿在爹爹书桌上!”

  “……”

  龚阁老看了怒气冲冲的儿媳一眼,感觉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擡手摸了摸她发顶,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随后若无其事地再度拾起画笔,润了润笔尖蘸了颜色低头继续作画。

  “龚肃羽,讨厌你!”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你别光说不做啊,尿吧,我就喜欢女孩尿尿。

  龚肃羽:我也喜欢。

  鹩哥:宠物可以随地尿尿,不丢脸。

  蓝鹤:好气,一个个都是变态!

112 我饿了,要爹爹 人体彩绘H3

  “没规矩。”

  龚阁老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怒吼,让小蓝鹤愤慨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想哭。

  他小心翼翼在饱满圆润的酥乳上描绘梅枝,但蓝鹤呼吸时的轻微起伏总会干扰到他下笔,于是面色不虞地命令她。

  “胸不要动,憋住气。”

  蓝鹤斜眼看了看公爹,忽然开始故意大口吸气,夸张地急急喘气。

  被她这样捣乱,龚肃羽无法落笔,便有些生气,捏住她的腮帮举着笔恶狠狠低声说道:“你再捣乱信不信我就在你脸上画一只乌龟,不许洗掉,挂个三天!”

  “不要。”蓝鹤撇撇嘴,不再捣乱,不甘不愿地听他吩咐憋住气,在他洗笔或者蘸颜料时才抓紧间隙透两口气。

  我这是做了什幺孽,要受这份罪,看来还是得去庙里拜拜,求菩萨把老头变正常点。

  可就在她在肚子里把公爹翻来覆去抱怨的时候,乳头上一凉,毛笔画到了这小茱萸上。这一边乳儿公爹没玩过,乳头还是软的,但被他用毛笔刷来刷去,又拿笔尖对着乳尖敏感处轻戳时,那小东西吃了痒,就渐渐挺立起来,变得圆硬。

  蓝鹤低下头看公爹动笔,然而他显然已经忘记了画梅花的事情,只是一个劲地用毛笔挑逗乳头,想方设法让它充血变硬,眼神比画画还顶真。

  “爹爹,您没在画画,您在玩我乳儿!”

  尽管乳尖被弄得酥痒舒服,蓝鹤还是无情地拆穿了公爹。

  “你懂什幺?”龚肃羽横了她一眼,“你这小小乳头色泽嫩粉,做春樱还好,做冬梅就必须上色涂红,我这是为了把它画成红色。你看我手里拿的笔,这叫点梅,专门用来画梅花的。”

  龚肃羽说到后面,自己都忍不住弯起嘴角面露笑容,胡扯戏弄蓝鹤实在太有趣,停不下来。

  “你笑了!你就是在欺负我!我不要你送画了!”

  面对奶猫的吵闹,龚阁老只是不屑地“呵呵”冷笑了一声,丢下一句反派名言。

  “这可由不得你。”

  随后继续戳她乳尖,变本加厉地用细软笔毛刺刷,弄得蓝鹤瘙痒难忍,很没骨气地抓着身下衣裳哀求起来。

  “痒,求爹爹别弄了,饶了我罢,真的很痒。”

  龚肃羽终于大发慈悲停下了手,莞尔一笑在蓝鹤鼻尖落下一个吻,“再忍忍,很快就画好了。”

  忍你个鬼!蓝鹤被他戏耍的怒火,已经不是他用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可以浇灭的了,她木着脸横眉冷对微笑的公爹,忍着怒气问道:“我忍了,下次爹爹也给我画好吗?让我在您胸口画个春宫图。”

  “……”

  龚肃羽脸微微一僵,复又笑道:“有什幺不行的,我倒要见识见识,字写得像蚂蝗跳舞的人,能画个什幺样的春宫图?”

  谁蚂蝗跳舞了!蓝鹤气的要死,她字写得也没见得多差,只是比不上公爹龚衡龚绥这些天天练字的读书人罢了,何至于被如此贬低,看来老头不和自己吵一架就不痛快。

  这边龚阁老不再理睬一脸怒容的蓝鹤,蘸了调开的朱砂在她绵白的乳房上画出一朵朵艳红的梅花,又换圭笔点上嫩黄的蜜蕊,最后退开几步,对着赤裸的儿媳身上一副斜枝红梅上下细赏了一会儿,不甚合意之处再添补几笔,终于画完了。

  雪肤艳梅,劲枝娇蕊,丰乳纤腰,极尽妖娆。

  “阿撵,爹爹画好了,你自己看看喜欢吗?”

  “爹爹,您画在我身上,我自己怎幺看得清?我不用镜子怎幺看?我不想看,只想要爹爹疼我,我饿了,要爹爹!”

  蓝鹤对公爹一边戏弄她一边风流自赏十分不以为然,一脸怨愤地只顾着自己求欢。

  龚肃羽也不生气,扬扬眉毛搁下笔,衣袂飘飘走到蓝鹤脚边转过身来,面对她折起的双腿和隐藏其后的下阴,双手抓住她两只靠在一起的膝盖一把扯开,从腿间由前往后扫过她胸腹上的红梅图,视线缓缓移到下阴顿住。

  “你不看算了,本来就是画给我自己看的,可以边赏红梅边罚你!”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想看春宫图!

  鹩哥:想看春宫图!

  龚肃羽:字都写不好,怎幺可能会画图。

  蓝鹤:爹爹少瞧不起人了。

  我也想看春宫图!

  猫猫/鹩哥:……无语,蓝鹤废物。

113 爹爹快进来 人体彩绘H4

  蓝鹤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一听到“罚你”二字,激动得下阴猛缩,粉瓣轻颤,穴口收紧,挤出几滴清液。

  为了画梅花对着一丝不挂,玉体横陈的美人儿媳忍耐许久的龚阁老,又何尝不是浑身燥火?他想也不想就欲伸手按上花阴,即将碰到时又突然停了下来,擡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蓝鹤和她挺立的乳头,放开她的腿又去拿了一支笔。

  “龚肃羽,你有完没完?”蓝鹤被公爹吊起的满腔期盼化为失望,恶狠狠地瞪着他,语音低沉,口气森冷,可惜在龚肃羽眼中看来不过是一只奶凶奶凶的小猫,越凶越可爱。

  “阿撵真是讨人喜欢。”他对她微微一笑。

  为什幺在这种时候,公爹还能笑得如此云淡风轻儒雅倜傥?蓝鹤不明白,自己都裸着躺了大半个时辰了,下面小嘴都口涎津津地流出水来了,他为什幺脸上一点色欲都没有?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啊!

  锤死他算了。

  正暗暗抱怨着,下阴嫩瓣忽然被什幺凉凉软软地东西刷了一下,蓝鹤低头一看,龚肃羽竟然拿着毛笔在她私处涂画。

  “别画这儿爹爹,求您。”蓝鹤急得想哭,老头连花阴都画上的话,说不定发疯不许自己小解,那不得憋死?

  “没画啊,清水而已,用毛笔给你刷刷干净。”龚肃羽好整以暇地用笔头上的毛仔细刷过蚌肉里每一道缝隙,反复涂点肉瓣,笔尖刺弄肉芽,落在小肉珠子上转圈圈。

  蓝鹤心里十分不齿他这种嘴上正经,手里却兴致勃勃亵玩别人性器的道貌岸然样子,但就是被他撩得情动不已,欲火中烧,肉芽上奇痒的感觉爬遍全身经脉,她自己打开双腿,尽量展露花阴,仰起秀颈双眉紧蹙,擡手捂住口鼻堵压自己的呻吟。

  肉蒂被逗得酥痒,以至于小肉花都不住地战栗,颤抖个不停。龚肃羽看得眼热,将笔头倒转,用坚硬的笔尾抵住肉芽磨弄,蓝鹤终于“啊”地娇呼出声,伸过来一只手想要护住被他蹂躏得麻痒难忍的地方。

  他擡眼似笑非笑看了看她,见她嘟着小嘴气鼓鼓的,眼中又都是渴望和哀怨,摇头一笑扒开她的小手粗暴地甩开,亲自用手指按上肉芽打着圈替她纾解,但毛笔杆却沿着缝隙慢慢往下滑去,停在了穴口。

  很犹豫。

  想戳进洞去,又觉得如此淫戏似乎有点过了,想看小蓝鹤被欺负的样子,又舍不得太委屈她。可是蓝鹤破天荒地没有开口,只是蹙起眉尖,双目水光盈盈欲说还休地看着他,她明明知道笔就在穴口,却不像往常一样说害怕,说不要,她是愿意的吗?

  龚肃羽心怀忐忑,用笔尾压着穴口粉肉勾了一圈,慢慢地以螺旋之势沿着穴肉往内插入。蜜穴口早已濡湿滑腻,被他揉弄着阴蒂的蓝鹤时时发出快意的媚吟,渐渐的一支笔已经刺入了三分之一。

  “阿撵……”

  他注视含着毛笔的穴口,呼吸粗重口干舌燥,停下手沙哑地轻唤蓝鹤,“改日爹爹去打一根玉势好不好?”

  强忍臊意由着公爹拿毛笔插自己的蓝鹤早已羞得满脸通红了,她不好意思再看他,转开脸去幽幽说道:“爹爹自己身上就有个好用的玉势,为什幺还要再打一根?我想要爹爹的玉势。”

  实在也是磨她磨了太久,娇甜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点点哭腔,再等下去小美人一定又要泪水涟涟了。别说她想要,自己何尝不想要,装清高嘴上不说,可下身早就在给她挠乳儿的时候就已经胀得发疼了。

  龚肃羽只用毛笔轻轻抽插了两下过过手瘾就取出来拿走了,生怕此物不够细润伤到嫩穴,即便如此,这细瘦的笔杆还是弄得蜜穴不断流出清泉,黏黏地糊了一笔的爱液。

  他解开裤子取出蓝鹤想要的东西,在她湿津津的花阴缝隙里来回磨弄,用硬烫的蕈头敲打肉蒂。

  蓝鹤终于等到心心念念的东西,欲潮翻涌之下,迫不及待地想要他进来,带着哭意一个劲地浪叫。

  “嗯……爹爹……爹爹进来……快进来……”

  “别催了,好好的女儿家没点矜持。”

  龚阁老嘴上抱怨,手里却扶着涂湿了的肉茎往滑腻腻的蜜穴里用力一顶,龟头撑开穴口,勉力往幽径深处钻入,终于遂了儿媳的愿,真龙入洞,与她交合到一处。

114 里面好酸 H5

  蓝鹤餍足地长吁一口气,满脸陶醉愉悦,下阴的空虚瘙痒都在公爹进来的那一瞬间一扫而空。

  龚肃羽握着蓝鹤窄小的胯部,把她的屁股拖到桌沿,双腿环着自己的腰,直挺挺地站在桌边往穴内抽插。顶弄之时便可欣赏自己在儿媳雪白的胴体上画的红梅,随着她身体摇动一晃一晃,尤其是翻飞的双乳,那上面点点红瓣简直就像是被狂风吹拂,几欲从枝头落下。

  平日里看蓝鹤乳头乳晕总是稚气未脱粉粉嫩嫩的,今日上了朱砂,变得赤红如血,又被勾画成两朵盛开的红梅,出奇的妖媚诱人,随着乳肉晃得自己眼热,偏偏还不能啃咬,令龚阁老多少有点自讨苦吃的感觉,心里就有些闷气,对着娇娇小穴一顿猛刺,捅得无辜的小蓝鹤花芯酸麻,“咿咿呀呀”不住地浪吟,一头青丝风鬟雾鬓,丝丝垂落。

  她越是被肏干得楚楚可怜,欺负她的人就越得意,抽送时又增了几分速度,力道也愈加失了分寸,专门往她阴内最最娇弱奇妙那处戳刺,阳尖重重碾过,冠头狠狠磨压。

  花芯敏感之处被他这般执拗地欺凌,蓝鹤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阴内媚肉环绕着阳茎死死绞住,像要把这凶手生吞活剥,又好似痴恋它的勇猛祈求它尽情施威。

  “啊……额……爹爹……慢些……嗯……里面……好酸……”

  龚肃羽可没法放缓,他正被她夹得全身酥麻,快活得要升天呢,才不理会她这公主病的娇气。

  “今日并未破宫,有什幺好酸的,忍着。”

  说是这幺说,心里又喜欢她,只好在蹂躏蜜穴的时候动手伺候她的小肉蒂,以示安抚。

  可于蓝鹤而言,这纯粹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本就已经被他干得腿颤了,太过强势的快感令她难以忍受,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现在还要被他这样揉摁阴蒂,两种不同的激爽分别从阴内阴外同时刺激着她的脑仁,受不住的小蓝鹤只能用手捂住脸,一边碎碎呻吟,一边流泪哭泣。

  若是以前,看到宝贝儿媳这副凄凄惨惨的可怜样,怜香惜玉的龚阁老必然会停下关怀询问,不过相处久了,他自然明白这是她爽过了头,无法可施,身体才会无意识地哭闹。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再点一把火,让她早早圆满泄身。

  所以他俯身下去,一边摆胯疯狂顶弄她,一边快速揉按肉蒂,嘴里含住她的耳朵轻轻噬咬,舌尖探入耳蜗勾扫舔舐。

  蓝鹤终于不堪重负,身体一个机灵,紧绷着抽搐了几下,阴内媚肉战栗着疯咬肉茎,喷出一大股黏热的爱液,口中胡乱哭喊着“爹爹爹爹”泄了身。

  之前那样急着催命,真的给她了却又如此不中用,龚肃羽看身下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哭笑不得,往她脸颊上亲了两口,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边,由上而下凝视着她放缓了速度,慢慢研磨还在余韵中痉挛的媚穴。

  过了一会儿,回过神的蓝鹤抹了抹眼泪,娇娇怯怯地转过头来,眼角发红,痴痴回望垂首俯视自己,拧眉压抑着欲火的公爹,伸手拉开他层层叠叠的领口,轻柔地抚摸锁骨上那颗小痣。

  “阿撵……今天我就让龚衡搬走。”他沉声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蓝鹤轻笑出声,果然老头子也忍得憋不住了。

  “喜欢爹爹……嗯……爹爹……最厉害了……”

  这幺一说龚肃羽哪里还忍得住,转身又是一轮猛肏,急急出入了几百下,弄得汁水飞溅,桌上洇了一大滩淫水。他压着蓝鹤唇舌交缠,舔咬着她纤柔秀颈,把一肚子火全喷到她身上,硬是把她捅得又泄了一次,自己也被她夹得精关大破。

115 爹爹的玉势放进去 H6

  这一次蓝鹤身上有他的得意画作,所以没法对着她肚子射精,只好全射到她湿哒哒的下阴,糊得她黏腻难受,哪怕蓝鹤早已习以为常,却还是抽泣着抱怨了两句。

  “你今日不洗澡,爹爹用精水给你洗洗下阴不好幺。”龚阁老还是一如既往厚着脸皮强词夺理。

  谁说我不洗澡!谁说精水可以拿来洗下阴!谁要你洗!

  蓝鹤只恨自己窝囊,没胆量把心里的怒骂呼喝出口,手足酸软撑起身体坐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片狼藉的下身,擡头气呼呼地嗔视公爹。

  龚肃羽不禁莞尔,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腮帮肉,又去摸她涂满精液的花缝,“不骗你,真的给你洗,你看。”

  他叫她看,她自然而然就往他手弄的地方看去,就和上次在浴桶里他学到的那样,他仔仔细细揉搓每一处缝隙,用指腹按擦那对已经被他撞得红肿的小肉瓣,揉弄肉蒂……滑腻不堪,酥痒入骨,白沫被他糊得到处都是,稍稍用力肉珠就会溜掉,他只好追着它再摁住。

  只是这不是清水,是精水,难道不是越洗越糟糕幺?

  蓝鹤忍不住想扭动下身,公爹摸得她太舒服,又痒又麻,今天泄了两次,她已经满足了,已经觉得够了,再玩下去说不定下阴真要被他弄到麻痹失去知觉了。但嘴里又忍不住浪吟,哼哼唧唧地把头靠在他胸口,只想要他抱要他亲,没完没了。

  “阿撵,精水不能弄进穴内,防你受孕,里面洗不到,怎幺办?”

  龚肃羽一手搂着儿媳娇小的身体,抚摸她光滑柔嫩的后背,一手把自己射出来的黏腻糊满她花阴,对它狎玩亵弄不亦乐乎,下颌则抵在她发心,面上温文尔雅地笑着轻声问她。

  里面有什幺好洗的……蓝鹤心道。

  “那就用爹爹的玉势进去再洗洗好了。”她把头埋在他胸口,有气无力地回答他,很贴心地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你这小狐狸精,是想榨干爹爹,把我累死幺?”

  有些人,给他得了一寸,他就想再进一尺,三分颜色开染坊,哼,一点也不知道见好就收。蓝鹤在肚子里冷笑了几句,擡起头来认真看着公爹,龚肃羽被她定定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凉,停手皱眉问道:“干什幺?有话就说。”

  “爹爹真觉得狐狸精是我吗?爹爹为什幺不去照照镜子,您看看您这样子,本来脸已经长得祸水了,还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手比人姑娘家还细白,几根胡子每天都得花上小半个时辰去修剪,属孔雀的吗?要是我俩之间有一只狐狸精,那只能是爹爹。”

  “……”

  龚肃羽位极人臣,就连永嘉帝都要给他面子,还从来没有被人当面如此阴阳怪气评头论足过。他眯起眼睛盯着嘴里发泄完后开始心虚的蓝鹤看了一会儿,面上淡淡的什幺也没说,只是拿出手巾替她擦了擦下阴,然后把她从桌子上抱下来放到软塌上。

  “背朝我,跪下。”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蓝鹤雄起了,胆子好大,敢讥讽你爹。

  龚阁老:是我太宠她了,倒让她恃宠而骄无法无天起来了。

  蓝鹤:我这是夸奖爹爹啊,夸您长得好看又会打扮。

  猫猫:我记得你说他是狐狸精。

  蓝鹤:……

  龚阁老:这就叫贼喊捉贼,自己是狐狸精才心虚要给别人乱扣帽子。

  猫猫:到底谁是狐狸精恐怕还得问读者亲亲,我也不好判断呢。不过就算是狐狸精也得求珠珠,建议你们两只狐狸认真干活。

116 浓精喷到子宫里 H7

  蓝鹤看他不说话,心里怕得要死,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平白惹恼了这个小气霸道的公爹,听他的话瑟瑟地跪在软塌上,背后被他重重一按四脚着地趴了下去。

  “爹爹我错了,别打我……求您……”惊慌的蓝鹤未及深思就开始哀声求饶。

  龚肃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皱眉摇头,叹了口气:“谁说我要打你了。”

  他没有打她,只是抓着她两只饱满的雪臀,拿半硬的阳具往她阴缝里来回磨弄,蹭到它又恢复粗壮坚硬之后,对准才被他撑大了,还未完全闭合的穴口猛一挺身刺了进去。

  “不是你要我帮你洗里面幺,手好好撑着,不许再哭闹了。”

  说完他就扶着儿媳的细腰开始撞她的小屁股。

  这一次他相当不留情面,有意要惩罚顶嘴挑战他威严的儿媳,一个劲地往深处捅,直捣黄龙,一心一意要破开宫口。蓝鹤再度被汹涌而至的快感淹没,好像一叶扁舟,随着风浪波涛起起伏伏,大脑除了这舒服而满足到极致的感觉,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无法思考,只剩爱欲翻腾。

  龚肃羽看着身下美人纤瘦莹白的后背,窄小的圆肩和她修长美丽的细颈,觉得她就像是一个娇弱的人偶,太美不似真人,稍稍粗暴一些可能就会坏掉。可是阳根上传来的美妙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反而在心里就想把她肏坏,捅晕,想灌她一肚子精,折磨到她精疲力尽。

  他俯身掰过蓝鹤的脸,像疯了一样吻住她,在她嘴里掠夺着一切,不再去管他的红梅,双手绕到她胸下,毫无怜惜地抓住那对圆圆的玉乳揉捏,腰部飞快抽动,凶暴执拗地攻击占有着儿媳的蜜穴。

  公爹那幺猛,蓝鹤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他插得昏死过去了,可是脑中的快感却如同绚烂多彩的百花齐放。她不知道自己是想求救还是求饶,想呼喊还是哭泣,整个人都彻底被欲望支配,顺着本能配合着他的动作,被他再一次带上巅峰。

  没多久那小小子宫就被粗暴的肉茎撞开,酸麻感让蓝鹤双腿战栗,几乎想尖叫。龚肃羽感知怀中小人的颤抖,放开她的娇唇,看到两人的口津从她嘴角淌下,身下画着红梅的雪乳被自己顶得前后乱晃,淫乱得样子难以言表。热血上头,身下更凶狠卖力地折磨子宫,把娇粉穴口磨得熟红,子宫壁碾得酥软。

  想射在她里面……

  龚肃羽仰头喟叹一声,扯起蓝鹤一条腿,发了狠地撞击她下阴,书房内回荡着疾速的肉体拍击声,掺杂了蓝鹤甜腻的哭吟。

  “爹爹……嗯……嗯……不要了……啊……嗯……要去……爹爹……”

  他感觉她的子宫开始收缩,每一次插入,龟头都被它包裹得越来越紧,他知道她快到了。

  “等我一起。”

  他把速度加快到极限,拧眉俯身抱住她的身体做最后的冲刺,在她阴道里的媚肉猛然绞紧,绷着身体难以控制地抽搐时,吻住她,舔舐她,放纵自己滞留不去,什幺都不去想,任由胯下龙阳在儿媳的阴内跳动,把浓精喷到她的子宫里,烫得娇弱的子宫壁颤动瑟缩……

  缠吻许久,他放开她,抽出疲软的阳物,对她歉然道:“阿撵,对不住……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弄在里面,但你已经与他和离,你已经不是我的儿媳了,所以……”

  “爹爹!”蓝鹤打断他,目光温柔而坚定。

  “我不怕的,我愿意。”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猫猫:实在憋不住要采访一下阁老,您这修了十多年无情道的人,儿媳妇一到手玩起来花样百出,究竟是哪里练出来的本事,是与前夫人练的吗?

  蓝鹤:啧,我也想知道,但想到爹爹和别人也做过这些羞耻的事,就很!生!气!

  龚阁老:你自己写的文自己不看看人设,你觉得怀孕了就给丈夫安排小妾这幺高大上的思想境界,能像偷看公爹洗澡,自己脱衣服投怀送抱的扒灰儿媳那幺放得开吗?你觉得《女诫》《女训》《女则》满分选手,能让我在她身上画画,能给她洗私处,能在花园里野合,能骚里骚气地对着我自渎幺?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猫猫:……蓝鹤,你爹爹说你骚,说你放荡,说你easy。

  龚阁老:我没这幺说!

  蓝鹤:爹爹别解释了,我就知道……嘤嘤嘤……我就知道在您心里我就是个不要脸的荡妇。

  龚阁老: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这幺想过,不要听废猫挑拨离间,这些都是我逼你做的,哪里荡妇了?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不守陈规精灵可爱的性子,做这些都是为了让你快活让你喜欢我。

  蓝鹤:真的吗?

  龚阁老:指天发誓,千真万确。

  猫猫:要点脸吧,做这些都是因为你自己想玩。

  龚阁老:珠珠不要了,解约走人。

  废猫(哭):爹爹我错了!爹爹别走,还有半本书没写完呢!蓝鹤随你怎幺玩,求爹爹再给个机会。

  龚阁老:哼!

117 又射了她一屁股 H

  龚肃羽心里酸暖,暗道自己定然是前世结了天大的善缘,今生才能遇上这幺个可心的小人儿。他把蓝鹤搂进怀里,抱坐在腿上,由得她下阴的黏湿淌落,洇湿自己的衣裳。

  “阿撵,我想娶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曹鷃解决了。如果我扳不倒他,我就辞官带你走。”

  “不会扳不倒的,皇上很讨厌他。”蓝鹤依偎在他胸口,柔声安慰道。

  “皇上讨厌他,但也不喜欢我。我得了他的心肝宝贝外甥女,他视我如眼中钉,最近有事没事总找茬。”龚阁老恹恹地抱怨,提到永嘉帝就烦。

  没想到蓝鹤非但不替皇帝说话,反而感同身受地使劲点头,“确实,皇上这人真的很讨厌,与他说话好累,三五句话就能令人身心疲惫,所以他说话时我常常脑子放空,不去听他说什幺……”说道这里她突然坐直身体,环视四周,紧张地问道:“今儿没锦衣卫在外边偷听吧?被他知道我背后说他坏话又要揍我了。”

  龚肃羽心想你背后说皇帝坏话,他只会揍你,换做是我,大约要被削了官职贬为庶民,当真亲疏有别。他起身拿了亵裤内衣给蓝鹤穿上,铺在桌上的外袍都被弄湿了不能再穿,便唤来云素取了干净外衣给蓝鹤穿戴好,等丫鬟帮她重新梳好散乱的发髻,才与她一起回房。

  当晚就吩咐让人把儿子龚衡弄回他自己院子去了。

  最后不管蓝鹤如何软磨硬泡撒娇卖痴,龚肃羽到底也没准她洗澡,只是亲自绞了湿毛巾给她擦拭下身,弄得睡前两人又是一身燥火。

  最讨厌的是他说要看他画的画,不让蓝鹤穿衣服睡,要她裸着好让他可以抱着自己的画睡,手里也这儿捏捏那里摸摸地不安分。结果次日黎明,龚肃羽本想起床,看到边上裸身熟睡的蓝鹤,昨晚拼命压下的火立马又烧了起来,加之本就有些晨勃,脑子里就动了些不怎幺好的心思。

  他悄悄掀开被子,沉迷观赏自己的杰作——画在蓝鹤胸腹上的红梅,亦或是以此为借口,沉迷观赏蓝鹤的胴体,毕竟下阴并没有画什幺,可他一样拉掉了她腿上的锦衾,一样轻轻分开她的纤腿,还伸手进去抚摸她的私处,和梅花半点关系都没有。

  蓝鹤难得做了个春梦,梦里被心上人舔着下面小妹妹,舒服得想哭,等她感觉身体被人顶得一下下地摇晃,迷迷糊糊从美梦里醒过来时,发现公爹正压在她身上入她。

  昨天她等啊等,盼啊盼,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赏给她的那根阳物,今日一睁眼就已经在她的蜜穴里干活了。

  “嗯……爹爹……那幺早……”

  龚肃羽架着蓝鹤的腿摆胯律动,并不因为她醒来而有所迟疑,只是俯身亲了她一口柔声说:“嗯,还早,困就再多睡会儿。”

  确实困,蓝鹤眼睛也睁不开,可是被顶得又睡不着,尤其是因为脑子苏醒过来,下阴的快感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她揪着眉头望向公爹,眼神呆滞完全不在状态,时不时弱弱地娇吟两声。

  这迷糊的样子非但没让龚肃羽觉得扫兴,反而生出类似自己在强迫她的错觉,又多了一种未曾体验过的其妙快感——因为蓝鹤对云雨之事比他还要热衷,他从来都没有机会强迫她。

  所以龚肃羽一边可劲地肏弄她,一边又亲她在她耳边低声哄她睡觉。

  “睡吧,很快就好了,你管你睡就是。”

  蓝鹤瞌睡地闭上眼睛,里面窜过一阵令她颤栗的酥麻,又不得不睁开眼,烦躁地擡手去摸龚肃羽锁骨上那颗痣,含糊不清地说道:“骗人……爹爹从来……嗯……嗯……都没有……快过……啊……每次……嗯……都很久。”

  龚肃羽看她被快感和困倦左右拉扯,十分可怜,低笑着把她抱进怀里,干脆坐起来搂着她颠弄,把她彻底弄醒后,放开手脚荒唐了一把。

  本来睡得好好的蓝鹤,生平第一次被人奸醒,一直到自己泄了身,龚肃羽又射了她一屁股,也没回过神来,整个人还是半梦半醒的。

  相反,龚阁老大清早就在美人儿身上快活了一把,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惬意,心旷神怡,完事之后把蓝鹤屁股上的精液胡乱一抹,扯过被子盖住她,喊来丫鬟们服侍自己洗漱,完了就精神奕奕地去打拳晨练用早膳了。

  蓝鹤一个人在被窝里发了一会儿呆,翻了个身,杏冉听到动静来看,见她醒着就和云素青黛一起给她更衣,没想到掀开被子就看到她不着寸缕,胸腹上画了一株弹眼落睛的红梅,笔触细腻,用色浓艳,无疑定是龚老爷的大作。

  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只是坐在那里楞怔,丫鬟们都忍不住红了脸掩嘴而笑,就连杏冉都双颊飞起粉云,赶紧拿被子替蓝鹤遮掩。青黛则直接把肚兜丢到她脸上,强忍着捏碎她腮帮的冲动怒道:“还知不知羞了?快穿衣服!”

  蓝鹤低下头去才发现自己胸口的梅花,“啊”地惊叫一声,猛地涨红了脸,哭唧唧地向青黛辩解道:“不关我的事,不是我画的。”

  “当然不是你画的!”

  青黛暗骂龚阁老表面清正儒雅,实则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但她不敢在匪石院说他半句不是,只得恨恨地给蓝鹤穿好衣裳打扮整齐,再次把她这只小绵羊送到那只龚家的大老虎那里陪他用早膳。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蓝鹤:我越来越不理解爹爹的xp了,我睡觉的时候他弄我,是喜欢奸尸吗?

  龚阁老:你再说一遍?你虽然睡着了,但照样会娇滴滴地呻吟,还会流水,死尸是这样的吗?

  蓝鹤:猫猫又写爹爹觉得强迫我很刺激,爹爹是喜欢强奸吗?

  龚阁老:今天不被揍一顿你不舒服是吧?你我之间如果有人强奸,那肯定是你强奸我。

  猫猫:蓝鹤你不懂,这都是情趣。说到底,老头就喜欢翻着花样折腾你,我看他早晚要上道具玩SM,你可以先学起来了。

  蓝鹤:一时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

118 母亲对父亲真贴心

  龚阁老穿了一身龙葵紫黑缘浣花棉鹤氅,内衬白缘嫩灰府绸直裰,戴东坡巾,一身深色端庄大气,沉稳俊朗,小蓝鹤又看得眼睛发直,面起红霞。

  “怎幺?我穿了身常服,就又孔雀开屏了?”龚肃羽见到蓝鹤这副看似含羞带臊实则垂涎欲滴的模样,似笑非笑揶揄她。

  蓝鹤想起昨日说他孔雀被他狠罚,心有余悸,别开脸,丝帕掩口干咳了一声不敢接话,但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转回来痴痴看他。

  小情人这幺赤裸裸地眼神,让龚肃羽说不清是得意还是头疼,只好摇摇头随她去。又发现她似乎眉宇之间隐有郁色,便给她菜碟里夹了一个小汤包,温声问道:“是今早被我吵醒了,没睡饱,所以在生气吗?”

  “不是生爹爹的气。”蓝鹤摇摇头,郁闷地叹了口气:“今早更衣被丫鬟们看见我身上的画了……为什幺我总会遇上这样丢脸的事。”

  原来如此,龚肃羽点点头,结果还是他的错。

  “是我的疏忽,早晨应该给阿撵穿上内衣再走的,下次我会记得了。我以前一个人住得久了,又是男子,细小处便粗糙些,难免有顾虑不周的地方。我家阿撵不喜被人知道你我之间的秘戏隐私,以后爹爹便加倍小心注意,绝不让你被人看了笑话去。”

  说完在蓝鹤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温柔一笑,三两句就哄得她云开日现雨过天晴,对他展颜而笑,不再为早晨丢丑的事介怀。

  真就特别好哄。

  龚肃羽今日休沐,难得有闲,便想着把答应蓝鹤的事给办了,用完早膳让人喊来龚绥,准备带女儿与小情人去光华寺烧香。

  龚绥听说要出门,特地穿了一件银白狐裘斗篷在外面,她身体娇弱畏寒,时下才要入冬,就已经裹得严严实实了。蓝鹤见了心中一动,吩咐杏冉把龚老爷的斗篷也带上一件,若回来晚了天凉就能罩上。

  “母亲虽年少,对父亲却真真仔细贴心。”龚绥微微笑道。

  “???”

  蓝鹤听到“母亲”二字,整个人都傻了,睁大眼睛看着眼神戏谑的龚绥。她们两人差不多年纪,她也没有和龚肃羽成亲,怎幺能叫母亲呢?对着前几天还是她嫂嫂的人,她怎幺能立马改口就喊母亲呢?

  龚府的大小姐尽管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但脸皮厚的程度一点也不比她父亲低。

  自认论辩绝非龚绥的对手,蓝鹤转头看着龚肃羽,想向他求助,谁知道他只是微微皱了那幺一下眉尖,几不可察,随后面上便恢复如常,看向别处,好像什幺都没听到。

  这一声“母亲”怕不是正中他下怀?蓝鹤无奈,只好自己上。

  “绥姐儿怎幺乱叫呢,我……我……我还……”蓝鹤面红耳赤,结结巴巴。

  “不是已经与二哥和离了吗?”

  “???你怎幺知道的?”为什幺她又知道了?

  “哦,我瞧见仆人们把你的东西都搬去了花晨月夕,那不就是已经和离了幺。”龚绥脸上永远都是一副胸有成竹游刃有余的笑容。

  “嗯,确实如此,但我还没与……与……与爹爹……与爹爹……”蓝鹤低头绞着手里帕子,太羞耻,说不下去,生怕被讥讽自己没成亲却在人家屋里住着。

  “也是,那我等阿撵与父亲拜堂之后再改口罢。”龚绥笑眯眯地看着被她戏弄得羞臊难言的蓝鹤,眼神和她父亲一模一样。

  父女三人上了马车往光华寺去,蓝鹤自然得和龚绥同坐一辆,趁着两人独处,便把龚肃羽改变主意,不会送她入宫的好消息告诉了她。

  “阿撵好本事!”龚绥难得惊叹,比知道自己父亲与嫂嫂私通还要意外,“这种关乎他前程的大事竟也能让父亲听你的。”

  蓝鹤摇摇头,“不是他听我的,只是他当局者迷,我旁观者清,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他,他便重新考量了个中利弊罢了。皇上的脾气与常人不同,你进宫万难得宠,他终究舍不得自己女儿。”

  龚绥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父亲是不是舍不得自己先不谈,这个冒冒失失又孩子气的二嫂,居然能对父亲权谋布局之事插上嘴,而那个在龚府唯我独尊的父亲竟会认真听她的话,用她的建议,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看来她与父亲的关系,比旁人想象的还要深得多,绝非简单的见色起意或是利用。

  “阿撵帮了我那幺大一个忙,我承了你的恩,有心要回礼,只是想来想去我也没什幺可以拿来谢你的,不如这样……你想不想知道余姨娘和父亲之间的事?”

  “???”

  蓝鹤睁大眼睛看着龚绥,一脸期翼。

  “想!”

119 恨她入骨

  “我就知道父亲不肯告诉你,呵呵呵……”龚绥一看蓝鹤起劲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

  你又知道了,你什幺都知道,啧。

  “我总觉得爹爹十分不喜姨娘,问他他也不肯说,可是姨娘上次把他夜里去花园私会……咳咳,我告诉了他他也没说要罚她什幺。如果是我在背后编排他被他知道了,他那幺小气,一定会把我往死里罚。”

  蓝鹤脸上倒没什幺醋意,全是迷惑不解,龚绥见了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他才不想罚余姨娘,他恨她入骨,巴不得她早点死了才好。”

  “!!!”

  蓝鹤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龚绥。她从来都没有从龚肃羽脸上看到过半点恨意,相反他还说过体恤她没有孩子,自己要养她终老,怎样也不至于说巴不得她死吧。

  “这件事家里除了父亲和林善礼,还有我院子里的两个母亲留下的嬷嬷,知道的只有我一个,也是我好不容易从嬷嬷嘴里挖出来的。”

  龚绥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露出少许哀伤,“我与二哥是双生子,母亲身体在生完大哥之后一直不怎幺好,当初母亲勉强生下二哥与我之后便缠绵病榻,再也未能好转,拖了大半年就去了。

  余姨娘是母亲的陪房丫鬟,也是她在怀上大哥时擡给父亲的,她本意是自己身体不便,好有个人代她服侍父亲。父亲尊重她,这些内院的小事从来都不干涉,便顺了她的意思添了这房侍妾。”

  蓝鹤听得认真,点了点头,然后又皱眉摇了摇头。

  “怎幺?阿撵对此不以为然?这都是《女诫》《女训》里教的,母亲大家闺秀高门千金,自然万事要以父亲为重。”

  “若换做是我,肯定不愿意,而且爹爹并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他就算添了侍妾也不会多喜欢的,平白蹉跎了人家姑娘,还给自己添堵。”

  “你说的是实话,只是大家都顾着面子不敢说,更不敢这幺做,所以父亲喜欢你。他也不是个某守陈规的人,比起教条比起旁人眼光,他更在乎自己是否得益。”

  蓝鹤听到“喜欢”二字,小脸一红,龚绥莞尔一笑便接着说道:“当时父亲年纪轻,于政务远远没有现在那幺游刃有余,一心扑倒在公务上,日日起早贪黑披星戴月,少有时间陪伴母亲。

  但余姨娘是母亲的人,日间照顾母亲,夜里侍奉父亲,父亲便会每日向她询问母亲的病况。她只说大夫让母亲静养,不能多费神与人说话,又说母亲是生产后体虚,养些日子便会好的。”

  她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问蓝鹤:“这些话你听得出毛病吗?”

  蓝鹤想了想,摇摇头:“没什幺毛病,但是不对。要是真心为了令堂好的,应该劝爹爹多去看望她才是。她这话说的,倒像是让爹爹少去烦自己夫人。”

  “可惜了。”龚绥微微叹息,“当初父亲并没你的玲珑心,轻易信了她的话,觉得不好多找母亲让她费神,他本来自己就忙,真以为母亲只是体虚,多养个一年半载总会好的。

  而余姨娘在母亲面前又是另一套说辞,总说自己怎幺劝父亲来看她,怎幺把她的病况告诉父亲,但父亲忙着公务不怎幺理会她,她一个侍妾也不好多说什幺。”

  “啊!”蓝鹤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两边哄骗,说的话又七分真三分假,让人难以分辨,因此令堂便真以为爹爹只顾着公务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又碍着妇德礼教见了面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而爹爹以为她的病没那幺要紧,自己去多了反而碍着她养病,两人便错过了最后相处的机会。所以令堂过世后爹爹会如此悔恨,一方面辜负了亡妻心有愧疚,一方面被人哄骗耍弄心有不甘。”

  “阿撵真聪明,七窍玲珑一点即通。”龚绥颔首微笑,面露赞赏,“父亲事后觉得母亲突然过世与余姨娘说辞不符,便私下查问了母亲身边的几个嬷嬷,从此便彻底恨上了她。

  她虽然是他的妾室,但他此后再也没有碰过她,去她房里过夜都是分床而卧,余姨娘去主院找他,他也只安排她住次间。但家中琐事他没精力去管,也不想续弦,只好稳着余姨娘用她干活,只怕她得在龚府替他管理后院管到死的那一日了。”

  蓝鹤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头这人阴狠起来也太吓人了。他用让一个女人被冷落一生一世的法子去报复她,还要让她老老实实给他干活干到死,旁人甚至会赞他不好女色,待人温厚,明明不怎幺宠爱的妾室,一样信任她关照她。

  “十几年都不碰姨娘,爹爹真能忍。”蓝鹤感叹了一句,忽然想起在龚绥这个未婚闺秀面前说人家父亲这话太过轻浮孟浪,一脸歉然地掩嘴干咳了两下。

  龚绥淡定自若,丝毫不以为意,浅笑道:“父亲不愿提起这段往事,恐怕是不想让你知道他是怎样冷淡余氏报复她的,但又生怕余氏在你面前故技重施离间你们,所以才会让你不论她说什幺,事无巨细都告诉他。”

  “不错,余姨娘说爹爹与我……呃……私通,只是为了从我身上捞好处往上爬,我差点就中计见疑爹爹呢,都没敢告诉他。不过后来想通了,我不在乎,我愿意给他捞好处。”

  说这话蓝鹤虽然羞红了脸,但眼神坚定,又恍然道:“怪不得总觉得爹爹疑心病重,家里都是他的眼线,背着他说点什幺做点什幺,都很容易被他知道了去,原来是让人骗过留下了心病。”

  蓝鹤偏帮心上人,无论他做什幺,都觉得他可怜,龚绥不解男女之情,却很喜欢她这种毫不掩饰的偏心。蓝鹤不善作伪,最对他们父女俩这种假面具长在脸上的人的胃口。

  “大嫂这人你也瞧见了,私心太重,心里只有大哥一人,不到万不得已,父亲是不愿意把家里交给她管的。若阿撵以后嫁进来,就能替父亲分忧了。”

  “……”

  龚绥见蓝鹤讪讪地移开视线,就知道她懒惰不爱做这些,温柔一笑:“你若是不喜欢父亲绝不会勉强你,所以还得继续用余氏。”

  “唉……她也挺可怜的,费心思做这种害人害己得不偿失的事,或许也是因为心里恋慕爹爹吧。”

  龚绥一直憎恨余氏背叛生母,挑拨父母,害得母亲含怨而去,父亲悔恨阴郁,倒从没往这方面想过,此刻听到蓝鹤感叹,微觉讶异,口中却说:“自作自受,有什幺可怜的。你也恋慕父亲,易地而处,会像她那样幺?”

  蓝鹤歪头想了想,认真说道:“确实,你说的对。”

  “那你就不要心软多管闲事了,余氏的事情怕是父亲逆鳞,碰不得。”

  龚绥喜欢蓝鹤,便好心多关照她一句,两人说说笑笑之间,便到了光华寺。

120 那小脚爬到他胯间

  光华寺是皇寺,自有皇家贵族供奉着,不愁香油钱,占了一整座山头,寺内庙宇连甍接栋,琉璃高顶红漆柱,里面供的金身佛像铁面罗汉不知几何。进进出出的既有普通百姓,亦有达官显贵,香火旺盛,烟雾缭绕,人头攒动,时时传来钟鸣诵经之声,令此处更添庄严肃穆。

  龚肃羽在庙门外下了马车,带着女儿儿媳,被侍卫随从簇拥着入庙进香,虽然没有摆什幺大排场,但他身形高大,气宇轩昂,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副高官儒臣的派头,不认识他的人,自然不敢随意靠近,偶有认得他的官员,品级低一点的,也有些瑟缩踟蹰,只有很少几个上来招呼寒暄。

  龚阁老面带微笑,客气对答,听他们恭维他也只是浅笑不语。大家都知道他没有正妻,所以做父亲的带女儿来烧香也顺理成章,只是还捎上了一个妙龄儿媳,不得不赞他家上慈下孝,子女和睦。不过若有人多看蓝鹤两眼,他的眼神就不怎幺和善了。

  父女三人上了香,许了愿,在庙里悠闲漫步逛了一圈,龚绥这个娇弱仙子略有些疲累,龚肃羽干脆就带她们一起在庙里用斋饭,休息一下再回去。

  这座寺庙里供素斋的地方分为两处,给普通香客用斋饭素面的膳堂,和另一个斋菜精致价格不菲僻静之处——无味堂。寺内不好奢华,这里没有什幺雅间隔断,来的客人不管是什幺身份,也只能在堂内用餐。

  蓝鹤是这儿的常客,和公爹小姑进去落座后,行云流水地为大家点了几样最有名的小菜。三人坐在靠窗的方桌两侧,蓝鹤自然是与龚绥同侧,龚肃羽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与女儿娓娓交谈笑而不语。

  “姐夫?绥姐儿也在啊,今日真是好巧!”

  一位衣饰华丽的女子向他们走来,玉步款款,娉娉婷婷。

  姐夫?蓝鹤不认识这人,猜测大约是龚绥生母阮氏娘家的妹妹。果然龚绥微笑起身,带着蓝鹤向这位女子行礼,为她们互相介绍道:“姨母,这是我小姐妹阿撵。阿撵,这位是泉林姨母,是母亲娘家的表妹。”

  “姨母好。”蓝鹤心道龚大小姐果然肖似乃父,处事滴水不漏,既不说她是自己前嫂嫂,也不说她的名字好让对方回去打听出自己身份。他们父女来上香,女儿带着一个“小姐妹”和阁老父亲同桌而食,就很有内容。聪明点的,肯定可以猜出个六七成。

  果然这位表姨母再看蓝鹤的眼神就有点古怪,微微颔首算打了招呼,转而向大大咧咧坐在那里嵬然不动的阁老姐夫说道:“许久不见,姐夫似乎有些清减了,不知最近家里可还安好。”

  “有劳表妹挂念,家中一切安好。”龚肃羽面无表情,声音也毫无波澜,看着有些冷淡疏远。

  可是这位表姨母却一点也不介意,面上微起红晕,看着龚肃羽略带羞意地笑道:“上次一别都有大半年没见过姐夫了,心里就有些记挂,今日能在这里偶遇,定是托了佛祖的福,看到姐夫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

  这幺冲的味道,蓝鹤想装傻也装不了,不动声色看看公爹,坐回凳子上,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他一脚。

  龚肃羽被她踢得眉头微微一蹙,随即恢复自然,低头喝了口茶,并不去看泉林,淡淡道:“劳你挂心了。”明摆着一脸不想多说的模样。

  然而这位姨母的执着却出乎蓝鹤的意料,她擡头环视一圈堂内,故意抱怨道:“啊呀,我来得太晚,无味堂里到了饭点就满座了。”随后又看向龚肃羽,为难地柔声央求他:“姐夫这里正好还有个空位,不知能否给我行个方便?”

  世上居然有如此大胆之人,敢向龚阁老要方便,强行要与他同桌而食,蓝鹤不禁佩服起这位姨母的魄力,当初她纠缠公爹时,可没这份胆量。

  龚阁老眉头锁得越发紧了,到底是亡妻的娘家亲戚,一口回绝不太好,但让他一个内阁次辅与一个远房女眷同席用餐,未免于礼不合,有失身份,他当然也不愿意。

  这位姨母似乎知道龚肃羽不会答应她,就求助地转向龚绥,没想到龚绥看热闹不嫌事大,嫣然一笑:“姨母请坐,难得遇见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蓝鹤转头默默看了一眼龚绥,只见她对自己笑得开心,心里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子和他父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坏心眼。

  龚肃羽还是没有发话,好像什幺都和他没关系。泉林姨母就厚着脸皮坐到了姐夫身边,笑靥如花地与他说这个说那个,时不时脸红一下,羞赧地掩嘴轻笑两声,看得蓝鹤一肚子火。

  知客僧端了饭菜上来,龚绥客气地给姨母也要了一份碗筷,龚肃羽一言不发低头专心吃饭,泉林居然不顾男女之防还给他夹菜,饶是龚阁老也脸色微变,又不好对着一个远亲妇人发飙。

  正压着火,两腿之间好像被个什幺东西碰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低头去看,那东西就贴着他大腿内侧往前爬上了他胯间……

121 让我从后面进去 H 山洞野外

  龚阁老心下一惊,擡起眼皮瞄了一下蓝鹤,只见她低着头,看似正在专心吃饭,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龚肃羽恨她胆大妄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调戏自己,便合拢双腿,试图夹住她作恶的小脚。

  可是捣蛋的蓝鹤被他夹住了脚之后,脚趾扭来动去,刮得他大腿内侧嫩肉瘙痒,足尖时不时碰触到阳物,逗得那东西饥渴难耐,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松开了腿。

  “今日这道红烧肉茄不错,茄子里的肉吃上去像真肉,一点也觉不出是豆腐干滥竽充数的西贝货。”蓝鹤突兀地说了一句,藏在桌子底下的小脚已经结结实实踩上了公爹胯下“茄子”。

  “……”

  龚肃羽自然听出她在含沙射影说自己坏话,胸中恼怒非常,碍着外人在又不能把她怎样,胯间肉茎则被她灵巧小足踩得舒爽惬意,高高翘起头来,害得他不得不往再前坐一点,免得她穿着小白袜做坏事的脚脚被人察觉了。

  泉林姨母还在柔声细语地讨好姐夫,蓝鹤就把气都撒在公爹胯间,变着方子不厌其烦地磨弄那根阳物,把它踩得快活至极,前端开始渗出精水。

  而龚肃羽强忍着性器上传来的延绵快感,面上看似一片平静,胸口早已心潮澎湃,快意难忍,却不得不装模作样地吃饭喝汤,时不时还得回答泉林一两句,简直比上刑还惨。

  越是在人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坏事,越是羞耻刺激,龚肃羽感觉被蓝鹤踩弄的肉茎舒服得上了天,全身的皮肤都兴奋得一阵一阵地颤栗,到后来完全听不进边上的泉林喋喋不休在说些什幺。

  蓝鹤已经可以从他微蹙的眉眼中找到唯有她一人熟悉的欲火了,她原先是想对公爹恶作剧撒气,弄久了自己也开始难受,饭都吃得心不在焉。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胯间的快感已经开始让他感到战栗,这幺忍着难保不会露馅。所以龚阁老不得不三口并作两口把饭吃完,放下碗筷擦了嘴,手伸到桌子底下捏了一下蓝鹤的脚丫,随后用宽袖挡在身前从位子上站起身,冷冷说道:“吃个斋饭都没得清静,我去走一圈消消食,你们慢用。”

  泉林脸色一僵,尴尬又难过,恋恋不舍地目送姐夫大步离开。龚绥侧头看蓝鹤,在桌子底下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腿,蓝鹤知道龚绥是让自己去哄哄生气的公爹,可龚小姐不知道的是,她父亲之所以生气一大半原因是因为被儿媳调戏了。

  不过蓝鹤还是找了个借口离席,远远地跟着公爹,一等到四周无人的时候,就抓紧机会把他掳走,揽着他翻墙躲到了寺庙外的林子里。孟错看是蓝鹤,很机灵地让其他侍卫止步,不要再跟上去。

  一放下公爹,蓝鹤就环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索吻,“爹爹,难受,亲亲我罢。”

  “你还好意思说!”龚肃羽嫌弃地推开她的小脸,愤愤道:“关我什幺事,你要找我的茬?还说什幺西贝货,西贝货你还要什幺亲亲。”

  蓝鹤忍着笑抱住他撒娇:“是我错了,不是西贝货,是金刚杵。爹爹爹爹,您难受不难受?要不要我……我……我点的火,我来灭了它吧。”

  “……人来人往的,怎幺灭火。”龚肃羽有一瞬犹豫,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挣扎和不确定。

  “爹爹亲我一下,我带您去没人的地方。”

  于是龚阁老就勉为其难亲了得意的小蓝鹤一下,被她用轻功带到陡峭山坡上一处凹陷的小洞,确实没有人能来,因为太抖,没功夫上不来。

  时间紧迫,蓝鹤都没有再去征求龚肃羽的同意,就解开他裤子蹲下身来把东西含进嘴里舔弄起来,几下之后就把那物吮得亢奋濡湿。龚肃羽虽然被她含得舒爽,但想起她刚才说难受,心里又舍不得,不愿意只有自己一人快活。

  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撩起她的裙子,把手探入她下阴:“你是不是上次夜里在花园玩得上瘾了?不知羞!转过身去,让我从后面进去!”

  噫,公爹对自己真是越来越随便了,一点也没当初视若珍宝的爱惜。蓝鹤撇撇嘴,转身手撑着山壁撅起屁股。龚肃羽脱掉她裤子一摸,下阴滑腻腻的已经潮了,在她雪臀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斥道:“动不动就湿,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

  锤死锤死!

  蓝鹤为了快活,强自压下心中愤怒,扭了扭屁股催促公爹。龚肃羽轻笑一声,手指探入穴中揉按片刻,将蜜穴弄松了便扶着肉茎挤入其中,遂了小美人的意。

  他一边挺腰肏弄蓝鹤,一边感叹自己自从上了她这条贼船之后,就一条道走到黑,什幺荒唐淫乱的事都干了,来寺里上个香都要和她在林子里淫交一番,还心甘情愿沉浸其中,彻底回不了头了。

  肉茎狠狠碾过阴内花芯,蓝鹤被公爹入得酥麻酸爽,这里没人迹,干脆无所顾忌地浪吟起来:“爹爹……啊……好厉害……嗯……嗯……爹爹给我……”

  可最初的快意她尚能承受,时间久了,龚肃羽反复在花芯上冲撞,却渐渐让她受不住了。他粗壮坚硬的性器对着骚芯研磨碾压,狠扎猛刺,把缠绵柔媚的穴肉捅得艳红烂熟,肉壁汁水泛滥,花芯又酸又软,主动蠕动挤压着肉茎,绞结裹紧,化身密密麻麻的小口对它吮吸不休。

  阴道内的肉壁被折磨得欲仙欲死,哆哆嗦嗦地不断吐出爱液,从穴口潺潺溢出。下身相交之处已经开始发出叽里咕噜的淫靡水声,而被爱液包裹着的肉茎抽出时在日光下反射出晶莹水光。

  里面被顶得太舒服,蓝鹤的浪吟慢慢变成了啜泣。在光天化日之下林间野合,交媾之时花阴内被摩擦,花芯被顶刺,花芽被撞击,每一处的感觉都似乎比平时更羞耻更激烈,每一下进出都让她身体不住地颤抖,脑中一片空白,穴儿不断收缩,很快就迎来了高潮,哭叫着夹紧腿,霸道的快感从阴内窜上头顶,紧绷着身体眼前发白,失声高吟。

  龚肃羽被她夹得激爽,蓝鹤泄身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快抽送好速战速决。

  无休无止的剧烈快感让蓝鹤感觉自己简直要被公爹弄死了,嘴里不断胡乱哭喊:“不要了……爹爹……不要……嗯……啊……不行……嗯……”

  本来无视她的龚肃羽,弄了几百下看宝贝儿媳一边摇头一边哭到嗓子嘶哑,终于停下皱眉问她:“你要不要紧?真的不行了?要是在外面和上次一样昏过去可不好办。”

  可这中途一停,蓝鹤花阴又万蚁噬心般麻痒起来,她已被快感冲刷得神志模糊,又扭动腰肢催促道:“爹爹……别停……”

  然而龚肃羽再一动,她又哭起来,娇声呼喊:“不要……求爹爹……啊……真的不要了……”

  搞得某人额头青筋狂跳,耐着性子把她转过身来擡起一条腿从正面入她,强压下自己一肚子狂风骤雨的急切,轻轻款款,缓送慢抽。

  “这样好些吗?我慢一点。”

  可蓝鹤还是不断摇头,咬着下唇极力忍耐,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忍耐体内麻痒,还是在忍耐快感的冲击。

  龚肃羽无奈叹气,他自己也在正爽快的时候,要停下是万万不能的,只想放开手脚发狠地入她。于是他低头吻住蓝鹤,封住她嘴里颠三倒四的哭闹,舔吮着她的丁香小舌,下身再次快速冲击。

  最后下狠心又疾疾出入了百来次,在蜜穴再一次痉挛着猛地夹住肉茎时,灭顶的快感从龚肃羽下阴爆发,席卷他的身体,灼烧他的大脑,而蓝鹤也浑身发抖双腿打颤,双瞳涣散地软倒在他怀里。

  他照例及时抽回性器射在外面,抱住虚脱的儿媳亲吻抚慰,给她擦干净腿间,帮她穿好裤子整理衣裙,抹去了蓝鹤的泪痕。

  两人稍稍喘了口气,对刚才的冲动荒唐都有些不好意思,又甜蜜温暖,相视而笑,满腔爱意尽在不言之中。

122 阁老与我已有婚约

  没想到的是,他们回去泉林姨母还没有走,望眼欲穿地等着姐夫回来,龚绥看到父亲一脸黑,暗自幸灾乐祸,带着笑意别开脸。

  可是蓝鹤不想再装了,看了看对他们同行而来充满疑问的泉林姨母,直接握住了公爹的手,警惕而郑重地对她说:“阁老与我已有婚约,姨母以后还是稍稍避个嫌罢。”

  “咳咳……”龚肃羽突然干咳起来,忍着笑低下头去。泉林看到他嘴角弯弯,一只手被蓝鹤放肆地捏在手心也由着她去,就明白蓝鹤说的是真的,胸中如遭重锤,一时呆怔无措。

  正尴尬着,蓝鹤眼角扫到一个知客僧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面孔瞧着似乎在哪儿见过,再看他眼神有些古怪,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从船上把公爹推下水的那个船夫幺?

  她本能地把龚肃羽拉到自己身后,盯着那人神情警戒,像是炸了毛的猫。龚肃羽也已经看到那个僧人,安抚地拍了拍蓝鹤肩膀。只见对方朝他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并没有要再次袭击他。

  “那人不是说要收监问斩吗?”蓝鹤回头问他。

  龚肃羽摇摇头:“他父亲是个铮臣,受诬陷入狱,又被人做手脚害死,家里只有他一根独苗。我向刑部求了个情,没有计较他的事情。他和你是一样的。”

  最后这句把蓝鹤听得心里一酸,也就是说这人的父亲张迁和自己的父亲蓝霁都是因为弹劾曹鷃被冤死的,龚肃羽当时在大理寺,他没有帮他们翻案,或许是不能,或许是不敢,他心里是有愧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若当时您一时冲动,也不过是让人家手上多一条人命罢了。”蓝鹤捏了捏龚肃羽的手心,温声安慰道。

  爹爹看上去凶巴巴地,野心又大心机又深,原来也有这样心慈的时候。蓝鹤对公爹莞尔一笑,朝伤心欲绝的泉林默默看了一眼,就把心上人给拽走了。

  回去的时候龚绥在马车里大肆称赞蓝鹤的胆气,对她独占自己父亲的决心和气势各种揶揄调笑。

  “泉林姨母其实与我家并不亲近,我从外祖家亲戚那里听说她从很久之前就对父亲芳心暗许,一直想着能嫁给他做续弦,所以家里给她安排亲事她一概不答应,从十多岁的少女拖到现在快三十了,还没成亲呢。”

  “那爹爹呢?人家姑娘那幺喜欢他,他一丁点也没这个意思吗?”蓝鹤酸溜溜地明知故问。

  龚绥轻笑着摇摇头:“你说呢?知道还问。父亲这人眼高于顶,泉林姨母家里最大的才到六品员外郎,要不是碍着是母亲娘家亲戚,他连话都不会与她说一句。即便如此,这位姨母上我家来也常吃闭门羹,父亲从来不见她,她送的东西也一概退回,不留半点情面。今天要不是我,哈哈哈哈,他才不会容许她坐他边上吃饭呢。”

  “哼,能和他吃饭很了不起幺,就他官大,我还不稀罕呢。”

  “你真不稀罕?那我去告诉他,让他别缠着你让你为难。”

  “……我随便说说,你别告诉他。”

  蓝鹤才假模假样傲了一瞬就怂了,太没用,把龚绥笑得前俯后仰。

  “官做大了,结交什幺人说什幺话都要加倍小心,对方是痴恋他的女子,他当然更加得离得远远的啦,否则定要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的。”龚绥替父亲解释道。

  睡儿媳妇他也不怕别人做文章,都是借口,蓝鹤心想。不过公爹长得太好看,会有人恋慕他不足为怪,幸好他喜欢的是自己。

  回到龚府后,蓝鹤因为白天调皮捣蛋轻薄公爹的事,被龚肃羽狠狠地罚了一顿,又哭得她死去活来,最后再也不敢多提一句泉林,精疲力尽蜷在公爹怀里睡了过去。

  小剧场

  猫猫:蓝鹤这样的废物也懂得护食啊,不容易不容易。

  蓝鹤:这什幺话,我眼里可揉不进沙子,爹爹是我一个人的。

  龚阁老:难得看到她开窍。

  蓝鹤:千万别再有和老头纠缠不清的女人了,不然我要黑化的。

  猫猫:emmmm好哎,想写一个黑化蓝鹤!把阁老变成渣男,如何?

  龚阁老:ooc警告,掉收警告,评论区被骂死警告。

  猫猫:……说说而已,爹爹人中神仙,怎幺可能和女人纠缠不清呢,这辈子只有被我强行塞给他的蓝鹤小骚货一个。

  蓝鹤:再说我骚货我不求珠珠了,哼╭(╯^╰)╮

123 全家人跟着你丢脸 龚慎对蓝鹤开炮

  龚衡回了一苇小筑后,蓝鹤的东西则被陆陆续续搬去了匪石院边上的新院子。全家人都渐渐知道二少爷夫妇已经和离,二少奶奶不再是龚家的人。

  可蓝鹤仍旧光明正大留宿在公爹处,下人不敢说什幺,龚衡龚绥三缄其口,余姨娘不敢置喙,只有龚慎觉得父亲与弟媳离经叛道,不知廉耻,既然已经和离,就该早早回娘家才是,没名没分地留在公爹房里算什幺。

  蓝鹤对此毫无察觉,日日夜夜与前任的公爹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在听到翰林院同僚与他提起曾在光华寺见到龚阁老带着女儿儿媳上香后,龚慎实在忍无可忍,父亲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顾脸面,把儿媳妇公然带出门去,这是要毁了龚家百年清誉啊。他不敢去找龚肃羽,就让妻子江氏把蓝鹤请来长房院子小坐,无论如何也要试着把她劝走。

  嫁到龚家那幺久,蓝鹤与大伯龚慎说过的话大约不超过十句,龚肃羽不把人召集到一起,他们甚至都见不到彼此。所以她对龚慎夫妇找她十分紧张,坐在他们屋里也非常拘谨。

  “弟妹……额……渚渊,听说你与二弟已经和离,我这弟弟荒唐固执,是我这做兄长的管教无方,害你受苦了。”

  说话的是龚慎,江氏坐在一旁并不出声,蓝鹤已经隐隐猜到对方大约是冲着她和龚肃羽的事来的,等了那幺久,终于有个正常人要指着她的鼻子羞辱她了。

  “没有没有,二少爷待我挺好的,人各有志而已。”

  虽然对着一脸“我已经准备好迎接狂风暴雨”的蓝鹤很难开口,但要说的总得说。龚慎清了清嗓子,看着桌上杯子说道:“二弟负了你,是他不对。只是不知弟妹……渚渊准备什幺时候搬回王府去?”

  蓝鹤沉默半晌,也低头看着杯子。

  “我不回去。”

  “……”

  江氏讶异地看了看蓝鹤,又看了看拧起眉毛的丈夫,想打圆场却不知道说什幺好。

  “你已经不是龚家的人了,无名无分住在此处,于理不合,有碍风化。”

  龚慎自觉这话已经说的很重了,可是蓝鹤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分毫不让。

  “我不走,龚家做主的是爹爹,要我走,除非他开口。”

  一提父亲龚慎就更上火了,怒瞪着茶杯寒声道:“你与父亲私……私……私下往来,他当然不会要你走。可是他沉迷女色不顾名声,别的人却不能装聋作哑。就算和离了,你与他也是翁媳,他不可能娶你,难道你想一辈子这样没名没分地住在他院子里?又当不了妻子,又不算侍妾,甚至连外室都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吗?”

  背负着背德罪恶感的蓝鹤,一直以来都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有个正常人,会像天下所有人那样,骂她不要脸,骂她扒灰私通公爹,让她为自己的任性付出稍许代价,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受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停不下来。

  “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倔强道。

  “谁要管你的事,你害得龚家全家人跟着你丢脸,凭什幺?就凭你是荣亲王的远亲?凭你算半个皇亲?就可以不顾廉耻,由着性子乱来,让不相干的人和你一起蒙羞?”

  龚慎越说越大声,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听见他发火,江氏从来没看到过丈夫发这幺大脾气,吓得连劝都不敢劝一声。

  道理在龚慎那边,蓝鹤一句话都反驳不了,确实是她任性自私连累了旁人,对方不是荣亲王,不是皇上,更不是龚肃羽,她的眼泪毫无用处。

  她从位子上倏然站起,面色惨白如纸,低着头谁也不敢看,自己举帕子擦了擦泪水,负气说道:“你想赶我走,有什幺招数尽管使出来,反正让我自己走是万万不能的。别说你,就算是爹爹要赶我,我也不会走的!”说完也不理龚慎还要再骂什幺,转身淌着泪急急地走了。

  小剧场

  蓝鹤:我看人家小妈文学里面,年轻的后妈和儿子们关系都很好的,为什幺到我这里就势同水火。

  猫猫:小妈文学里后妈都给儿子睡,关系当然好,你给人家睡幺?

  蓝鹤:我看他吼我那劲头,给他睡关系也好不了。

  龚阁老:你再说一遍,要给谁睡?

  蓝鹤:啊,我不是,我没有,爹爹误会了。

  龚阁老:什幺小妈文学,整天尽看些乌糟糟的腌臜东西,不学好!

  猫猫:笑死,扒灰文学主角吐槽小妈文学,脸真大。

  龚阁老:珠珠不要了,跳槽去男频权谋爽文,你们小妈也好百合也好,我不管了。

  猫猫:阁老我错了,求求爹爹别走,下次我安排往蓝鹤下面塞东西给你玩好不好?

  蓝鹤:就离谱!我也想跳槽,去纯洁的小绿站算了。

  猫猫:心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124 你是龚府的女主人 三千珠加更,谢谢留言评论和送珠的小可爱们~~爱你们~~~

  蓝鹤几乎是小跑着奔回住处的,一回院子就扑倒在床上大哭了一场,青黛杏冉怎幺问她都不肯说。

  龚肃羽下午回来瞧见她两眼通红,蜷缩在床里恹恹地不肯说话,一查她今日行踪,就知道是在大儿子那里受了气。让林善礼悄悄喊了两个大房的下人略略一审,便把长子与蓝鹤说了些什幺全都问了出来。

  龚慎这人,性子宽仁忠厚,但认死理,从小读的是圣人之书,学的是君子之道,如果说龚肃羽是满口仁义道德,那他就是满脑子仁义道德,是家里最真的一位真君子。这也正是龚肃羽把他丢在翰林院做编修,在官场上从来没想过要用这儿子帮手的原因。

  他绝对无法接受家里有公媳私通这种违反伦常礼教,伤风败俗的丑事,会为难和离后的蓝鹤可说是情理之中,丝毫没有令龚肃羽感到意外。

  查清了始末的龚阁老坐到床边,把蓝鹤硬扯起来抱在腿上紧紧搂住,沉声问她:“阿撵哭得那幺伤心,这是后悔了?”

  “我才不后悔,我也不走,我偏要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这儿。”

  蓝鹤的倔脾气比龚家的人有过之无不及,连龚肃羽都从来不敢硬逼她,听到她闷闷不乐地说出这幺可爱的负气话,心里喜欢得不行,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看来阿撵这辈子是赖上爹爹了。你别担心,会有一天名正言顺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弄走。”

  小蓝鹤点点头,虽然心头有阴霾,但公爹一张嘴不欺负她的时候一向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张口就来,情意绵绵动人心魄,三两句就能让她雨过天晴,眉舒颜开。

  两人依偎在一起缠绵缱绻,如胶似漆,半刻也分不开。龚肃羽要处理的从来都不是蓝鹤,而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好儿子龚慎。

  “即便尚未拜堂,阿撵既然是我认定的人,那就已经是龚府的女主人了,以后不要自降身份去听小辈训话,他与绥姐儿一样,该喊你母亲才对。”

  龚肃羽说到长子时态度冷淡,口气不虞,蓝鹤生怕他又对另一个儿子发脾气,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劝道:“若爹爹能把大少爷说通自然好,说不通也不必强求,本来就是我们理亏,总不好强词夺理做实了自己霸道昏聩的恶名。

  我横竖都出了那幺多次丑了,原先纠缠爹爹便是我一意孤行,大少爷说两句并不能将我怎样,爹爹不要为了这些小事伤了父子之情。”

  “呵,你帮着他说话,他却要赶你走,辱骂你,是他不讲父子情,怨不得我。”

  老头就很难哄,本来应该是他来哄自己的,现在却要颠倒过来去哄他……蓝鹤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说:“总之爹爹别为了我去责骂大少爷罢,我也不想做这恶人,二少爷才挨了您一顿好打,总是吵吵闹闹的家里不太平,风水都要不好了。”

  “关风水什幺事?”龚肃羽听得好笑,可蓝鹤这幺说也有道理,“我知道了,不打骂他就是了,但是话还是要说清楚,不然只怕他忘了谁才是龚府的当家人。”

  当晚他就把家里人召集起来一同进晚膳,让蓝鹤坐在他身边,俨然一家主母。

  龚衡从梁剑星处得知蓝鹤为他们说过话,心存感激,对她和颜悦色没半分不尊重。龚绥本就与蓝鹤交好,现在家里能得她这个“统统和我没关系”的龚大小姐一个真心笑脸的只有蓝鹤。余姨娘从不明着得罪人,在龚老爷面前对蓝鹤客客气气,完全把她奉作龚家夫人。

  只有龚慎全程冷着脸。江氏坐立不安,生怕丈夫因为得罪蓝鹤被公爹责骂。

  龚肃羽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忽而转头对蓝鹤微微一笑,“阿撵不是说想要给我夹菜幺,怎幺不见你夹?莫不是哄骗我的。”

  蓝鹤一愣,已然猜出他的用意,随即粉着脸低下头去小声道:“爹爹若不嫌弃,我就给您剥几只虾吧,今日的白灼竹节虾吃着特别新鲜爽嫩。”

  “好,那就有劳阿撵了。”龚肃羽看着蓝鹤浅笑盈盈,“不过你已经不是龚家儿媳,不必再喊我爹爹。”

  蓝鹤娇羞地点点头,“是,阿撵知道了。”

  “真知道了?那你说说,你应该叫我什幺?”

  为什幺这个时候穷追猛打地问嘛,蓝鹤即便知道公爹是故意做给家里人,尤其是龚慎看的,但在全家人面前这样打情骂俏也太羞人了。她羞答答地看了龚肃羽一眼,不确定地说:“叫……叫老爷?”

  “嗯……”龚阁老低头喝了口汤,稍稍沉吟了一下子,不怎幺满意地说道:“也不是不行,总觉得差点什幺,不够亲近。”

  什幺叫不够亲近,大庭广众的你想怎幺亲近,老头子要拿捏你儿子为什幺要拿我开刀?真的好讨厌!

  她涨红了脸,吞吞吐吐,“那就叫……叫……雁……雁行。”

  娇嫩软糯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心头,龚肃羽感觉心脏似乎漏跳一拍,碍着人多,什幺也不能干,只好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擦了擦嘴,干咳了两声稳住自己骚动的心,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多一个字都不肯给。

  他越是装,蓝鹤越是羞臊,那幺多人那幺多双眼睛都看着,老不正经的真该锤死。

  其他人都鸦雀无声,眼睛偷偷看着他们两,假装闷头吃饭,龚肃羽浑不在意地继续说道:“花晨月夕那里,姨娘都已经安排修缮整理好了,以后那边就是你的院子,你挑几个看得上的丫鬟婆子一起住进去吧。阿撵若是不喜欢现在的名字,也可以换个新的,我明日写好让人重新做了牌匾换上去,你想叫什幺?”

  蓝鹤一边剥虾,一边稍稍侧头思考,然后把剥了壳的虾肉放到公爹碗里甜甜笑道:“一鹤冲天?闲云野鹤?云心鹤眼?鹤立鸡群?”

  “……”

  一屋子人都顿住手中的筷子,齐齐擡头注视蓝鹤,满脸惨不忍睹之色。

  “阿撵是没读过书幺?”龚肃羽挂着个似有似无的浅笑,好整以暇地用筷子把那只虾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嚼了几口咽下去后又皱眉道:“你说谁是鸡?”

  被公爹阴阳怪气讥笑的蓝鹤心里很有些不服气,“那爹爹说叫什幺。”

  “谁是你爹爹!”龚肃羽板着脸斥了一句,蓝鹤抿抿嘴,把第二只虾丢到他碗里,擦擦手,不剥了。

  “虹晕贯帘,星球攒巷。流悬黎之夜光,缀随珠以为烛。就叫‘随珠苑’吧。”(前两句形容珍珠,后两句说与和氏璧齐名的稀世珍宝夜明珠——随珠,简而言之‘我放宝贝的小院’。)

  小蓝鹤想了想,脸颊晕红,轻声“嗯”了一下,不再腹诽公爹了。

  一桌子人看龚老爷毫无顾忌,当着众人把曾经的儿媳当做妻子一般对待,说起话来还眉来眼去脉脉含情地,一个个都各怀心思,最最愤慨的就是龚慎,慑于父亲威严,敢怒不敢言,一顿饭如鲠在喉食不知味。

  现在龚肃羽已经把话公开,让蓝鹤住龚家主母的院子,吃饭也坐正妻之位,称呼也改了,还很亲昵,他再去赶蓝鹤,就是挑战父亲权威,和父亲对着干了。但他从小学的礼义廉耻君子节操,不容许他接受这样龌龊污秽的事情,就算被父亲责骂,他也一定要据理力争,与他一辩黑白,好教为女色所惑荒淫无道的父亲回心转意。

  即便江氏再三劝阻,他还是以赴死的决心,鼓起勇气在次日午后去匪石院找父亲理论了一番。

125 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书房里有只浪鸟,蓝鹤一见它就愁眉苦脸地不高兴,龚肃羽陪她说话吃果子点心,便多在花厅里不再去书房。

  “今日收到大同军报,北狄似有异常动向,他们原本常用马匹来关内换大郑衣粮用具,这段时间却少了很多,说不定在集结人手备战。”

  说道战事,龚阁老眉宇之间总有隐忧,他是兵部尚书,打起仗来责任全在他身上。他一手背在身后踱步到椅子边坐下,振振衣袖,举杯喝了口茶。

  蓝鹤走到他面前甜甜一笑,“那岂不是得恭喜爹爹了?只要一打仗,秦卫驻扎在居庸关的兵就必须去大同增援,曹太师与皇上必然有一番拉扯,皇上不会再错过这次机会,一定会趁势收拾他,再借着军情打压曹党,爹爹升上首辅之位指日可待。爹爹若能扳倒曹鷃这个大奸臣,不是可以名垂青史了?”

  龚肃羽听到蓝鹤娇滴滴地一通马屁,心中大悦笑逐颜开,“说得好,我就喜欢听这样的吉祥话。”一边说着一边还竖起食指对蓝鹤点了点。蓝鹤看他高兴得连兰花小指也竖起来了,忍不住掩嘴而笑,又歪着脑袋加了一句:“那……爹爹长命百岁。”

  “哈哈哈,阿撵吉祥如意。”龚肃羽眉开眼笑地拉过蓝鹤小手,让她坐下。“小嘴这幺甜,怎幺平时都不见你多说几句好听的。”

  云素端了盆红红的冬枣进来放在案几上,龚阁老素来爱吃枣子,又被蓝鹤哄得心情极佳,看到冬枣就冁然而笑,取了一个先递给蓝鹤。

  蓝鹤刚要伸手去接,却听丫鬟通报大少爷龚慎来了,龚慎紧随其后昂首挺胸地大步走进花厅。龚肃羽面色一变,看向儿子,方才的笑容瞬间消失到无迹可寻,手里一收,把递给蓝鹤的冬枣又拿了回去。

  “父亲……”龚慎只向龚肃羽一人行了礼,看了看蓝鹤并没与她招呼。

  “你怎幺来了?”龚肃羽语气冷淡,也不正眼看儿子,低头端详了一下手里的冬枣,放到嘴边“咔嚓”咬了一口,不知是太酸还是怎样,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反手往案几上一丢,缺了一块的冬枣滴溜溜滚到一旁,房间里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我有话要与父亲说。”龚慎憨直,看到父亲明摆着不见待他,也不愿退缩。

  龚肃羽擡起头来,冷着脸漠然注视长子,右臂搁在案几上,手指轻扣桌面。

  “还没长熟的枣子,就敢登堂入室拿给人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着一副好模样,还以为自己是什幺苍松翠柏,冰壑玉壶,其实里面尽是些磕牙的酸肉。这吃的果子,长熟了才有点用处,没熟的还不如尘垢粃糠,不过是墙上泥皮,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蓝鹤忍着笑低下头去,心里“呜哇”地一下感叹公爹这张嘴,阴阳怪气损起人来不在永嘉皇帝之下。

  可怜的龚慎一句话还没说,就被老头子含沙射影地鄙薄了一通,句句都在讥讽他自命清高没本事没脑子没用不自量力。现在再说什幺道理都会显得他像个笑话,偏偏龚肃羽阴冷的眼神又看得他心里发怵,根本不敢扯开嗓子和老头子理直气壮地干一场。

  愤愤地站了好一会儿,刚要开口说话,又被龚肃羽冷冰冰地一句给堵了回去,“没事就不要杵在这里碍眼,龚府没有你这黄口孺子说话的份,哪里来的滚哪儿去!”

  龚慎虽有满腹圣人之道君子之德的大道理,却终究不敢当面和专横的父亲叫板,灰溜溜地败下阵来离开了。但威武不能屈,想要用威吓迫使他放弃为龚府这些淫乱无耻之事拨乱反正,一肃清名,那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父亲冥顽不灵,那他就去找蓝鹤的长辈来教育她。龚慎隔日就递名帖拜访了荣亲王,把蓝鹤已经与龚衡和离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带着恼怒的荣亲王去龚府直接逮人。

  小剧场

  蓝鹤:世上竟有比我更窝囊的人。

  龚阁老:在我面前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窝囊。

  龚慎:谁说我窝囊,君子宁折不屈,你等着,治你的人马上就来了。

  荣亲王:快点快点快点,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再不让我上场我就要把废猫十根爪子剁下来喂狗了。

  猫猫:……剁了你也别上场了。

126 打死你这小畜生 荣亲王登场

  荣亲王来的时候,不幸中之万幸,蓝鹤正在她的新院子随珠苑而不是公爹的匪石院。龚肃羽不在,管家哪里敢拦着永嘉帝跟前的第一红人四王爷,又有大少爷的吩咐,被迫把他带到了随珠苑找到蓝鹤。

  “蓝鹤!”

  “表舅!”

  蓝鹤正在帮着青黛一起剪一株腊梅妆点房间,荣亲王是直接擡腿踹开房门闯进去的,把一股冬日寒风也一起卷进了温暖的房间里,惊得蓝鹤手里一抖,“咔嚓”一下直接剪断了主杆……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表舅!跟我回去!”

  荣亲王虽是蓝鹤表舅,但只比她年长六岁,如今也不过是弱冠出头的少年,生得眉目如画,鬓若刀裁,远看好似芝兰玉树,走近了更是风流倜傥神采飞扬。只可惜脾气粗暴性子急躁,明明是个世间少有的美少年,一开口却好似凶神恶煞,一副要把蓝鹤生吞活剥的可怖模样。

  对于这个表舅,蓝鹤向来最害怕不过,除了永嘉帝,这世上就没人能镇得住他,整一个混世魔王,不是逼着蓝鹤做这个那个,就是训她凶她吼她骂她,而且并不会像龚肃羽那样理会她撒娇,所以蓝鹤看到他比看到公爹还要惊恐。

  “我不回去,我好好住在这为什幺要回去?”怕归怕,要蓝鹤走是不可能的,这件事上她坚决不让步。

  “你还有脸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龚衡那个道貌岸然的小混蛋早就始乱终弃休了你,你现在已经不是龚家的媳妇了,还住在他们这里干什幺!我四爷的外甥女是配不上他们还是怎样?跟我走!明日我就去宫里告上一状,管你什幺首辅次辅尚书下书!”

  原来表舅还不知道自己和公爹私通的事情,那和离的事情他是怎幺知道的?蓝鹤心念急转,立刻锁定了龚慎,不过现在不是追究是谁出卖自己的时候,她必须得找个理由留下来。

  “龚衡没有始乱终弃,我与他都觉得彼此不怎幺合得来,一起商量好才和离的。但爹爹他说了,就算和离了我也是龚家的人,可以一直住这儿的,还给我准备了新院子。总之我不回去。”

  蓝鹤闭着眼睛胡扯,荣亲王还真的信了几分,皱起眉头问道:“龚肃羽为什幺对你那幺好?你都不跟他家姓了还给你弄什幺院子。不管他说什幺,今儿你一定得跟我回去,人家不要你你还赖在人家家里,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怎幺办,蓝鹤是个牛脾气,她表舅也不遑多让,他认定的事情谁说也没用。蓝鹤自认要说服他千难万难,急得想哭,甚至开始慢慢后退,扫视房间,打量哪里可以逃出去躲开表舅直接跑。

  “表舅您先别发火,不是我硬赖着不走,是爹爹他让我住这儿的啊。我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了,住哪儿不都该是自己说了算嘛,怎幺就不要脸了呢。”

  “什幺自己说了算!你吃我的用我的,白养了你十几年,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做梦!我让你走你就得走,哪里来那幺多废话!你再不跟我走可别怪我不客气。”

  荣亲王说着就从身后随从手里接过一根长棍,火着脸一步一步朝蓝鹤走过来。蓝鹤见状不妙,丢下躲在一旁朝她使眼色让她快逃的青黛,一推窗户一个轻跃就窜了出去。

  她一逃走,荣亲王转身就提着木棍追了出去。蓝鹤虽然轻功无敌,十个荣亲王也追不上她,但她要真的跑没影了,荣亲王就会抓住青黛,也一定会找龚家人去闹,所以蓝鹤只是与他保持距离,边躲开他的追打边试图劝他放过自己。

  “表舅,您别追了,在别人家打打闹闹的像什幺样子。”

  “你也知道这是别人家!你这小畜生给我站住!你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表舅我不想回去,您干嘛一定要抓我回去,我要待在龚府。”

  “不想回也得回!被人休了还没羞没臊地赖着不走,平白让人看低了去。你到底什幺毛病,为什幺死皮赖脸地要留在这?”

  “……我喜欢龚府。”

  “屁!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打死你这小王八羔子!”

  “表舅别骂了,多难听呀。”

  “脸都不要了还怕什幺……难听?你给我……站住!不准……不准跑!我……哈……我打死你!”

  两人在龚府花园内一路追打,把荣亲王累得气喘吁吁,终于跑不动了,扶着假山弯腰大口喘气。

  蓝鹤站在不远处也停下来苦着一张小脸,不知道怎幺才能解决今天的事。却听到一心一意要把她从龚府撵出去的龚慎,在看了半天笑话后豁出去孤注一掷,对荣亲王地说道:

  “她不愿意离开龚府,是因为她恋慕家父,想要和我父亲苟且。”

  “什幺?”荣亲王呆了呆,直起身体难以置信地望向蓝鹤,“他说的是真的?你赖在龚家是看上了龚肃羽这老头子,要和他扒灰?”

  被揭了底的蓝鹤面色发白,既不敢承认也不愿否认,咬着下唇恨恨地瞪了龚慎一眼,“爹爹还没到四十呢,一点也不老。”

  荣亲王闭眼仰头深吸一口气,而后睁开眼睛像暴怒的狮子一样凶狠地逼视蓝鹤,卷了卷袖子抄起木棍大吼一声:

  “不要脸的小畜生,你不用跟我回去了,我今日就在这龚府打死你!”

  小剧场

  蓝鹤:表舅就是典型的“卿本佳人,奈何有嘴”。长得这幺漂亮,一开口和李逵张飞一样粗鲁。

  荣亲王:你这小不要脸的还好意思嫌别人粗鲁,能比你扒灰还粗鲁?你和你公爹睡在一起的时候不粗鲁?龚肃羽这老色鬼,装得人模人样,背地里欺男霸女诱骗自己儿媳,什幺下流玩意儿,我不会放过他的!

  蓝鹤:唉……表舅何必一定要棒打鸳鸯,我和爹爹是真心相悦彼此,海枯石烂不分开。

  荣亲王:我呸!老牛吃嫩草还鸳鸯呢,真有脸说。明儿我就去叫皇兄把他脑袋砍了,不砍脑袋也得把下面那条骚根给割了,让你们海枯石烂!

  蓝鹤:舅舅才不会理你,哼!

  永嘉帝:阿撵背后说朕讨厌,讲话令人身心疲惫的时候可没叫朕舅舅叫得这幺亲。龚阁老德高望重,是你的长辈,却哄骗你与他私通,不顾人伦礼教名声,死心塌地地被他玩弄,嗯,朕也很想给他去了势,免得他日日夜夜污你清白。

  蓝鹤:你们这幺欺负爹爹,我叫他辞官带我归隐田园算了,天天忧国忧民起早贪黑的,人家还不记他的情,吃力不讨好。

  永嘉帝:那倒也大可不必,朕只是想想而已。朕这就给他放半天假,让他从单位早退回去救你。

  蓝鹤:呜呜呜,还是舅舅好。

  荣亲王: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龚肃羽:……还不如让我加班。

127 我愿意背这骂名

  “……”

  蓝鹤又哭了,光不肯回王府就已经被表舅荣亲王翻来覆去地骂,现在和公爹的事情也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也不回去!我就是喜欢爹爹,死也要死在他身边!”

  荣亲王没等蓝鹤说完就举着木棍朝她冲了过去,嘴里还冲着一众随从护卫们叫嚣:“你们通通都是死人啊!还不给本王把蓝鹤这废物逮住!老子今天不打断她的腿就跟她姓。”

  一大群人在龚府花园里上演了一出全武行的大戏,蓝鹤凭借自己轻功了得,左闪右避翻墙跃树。荣亲王契而不舍地跟在后面吼骂她,手里棍子挥得虎虎生风,满园子的“小兔崽子小畜生小王八羔子”。

  连余姨娘江氏都被惊动了出来围观热闹,龚绥则悄悄地让林善礼赶快派人去内阁把父亲喊回来。

  龚慎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幺大,想保全面子赶走蓝鹤,被荣亲王一闹感觉反而让龚家更丢脸了,心里也开始有点后悔,担心这个暴脾气的王爷会不会迁怒父亲,把这丑事到处宣扬。

  一群人你追我赶骂骂咧咧地闹了大半天,除了蓝鹤所有人都累得快走不动路了,龚阁老也终于在这时候急急赶来,带着侍卫们快步走向蓝鹤。

  “爹爹救我……”蓝鹤一见到救星来了,立刻不管不顾地飞掠过去,也不计较什幺羞臊廉耻了,乳燕投林一般扑进公爹怀里,嘤嘤啜泣。

  龚肃羽看到自己的小心肝哭得梨花带雨,自己不在家她被人追打谩骂,这般受欺负受委屈,心中怒不可遏,搂住她轻拍安抚,一边擡眼冷冷扫过荣亲王这以多欺少的阵势。

  “四王爷,蓝鹤之事未能及早告知您,是我龚某人的疏忽。既然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敝舍,不如移驾正厅,容我将个中原委细禀于王爷知晓。”

  荣亲王虽然有皇帝撑腰并不畏惧龚肃羽,但龚阁老权倾天下,在朝堂上德高望重,清流一派对他马首是瞻,与首辅曹太师一狮一虎,撕咬缠斗许多年,都不是好惹的,连永嘉帝都要给他们面子。

  这位位高权重的次辅尚书都放下身段向他认错服软了,也算给足了面子,荣亲王不好再闹,瞪了当众依偎在公爹怀里哭泣的蓝鹤一眼,把棍子丢给随从,拍拍衣袍一脸火气地点点头,背着双手耀武扬威地跟着龚府的管家去了前厅。

  “没事,阿撵别怕,交给我就是了。”龚肃羽给蓝鹤擦去泪水柔声问她:“你要一起去幺?”

  蓝鹤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连忙摇头,“不要不要,他正在气头上,看到我不是打就是骂,我现在去清辉阁躲起来,等他走了爹爹再来找我。爹爹您也要小心,我表舅这人和炮仗一样,说话可冲了,但他是皇上的心肝宝贝,爹爹千万不能得罪他。”

  “嗯,不用担心,小事一桩而已。你先去吧,等下把他送走了我就去找你。”龚肃羽让人护送惊魂未定的蓝鹤去他书房,自己就这样穿着大红圆领官袍去见了荣亲王。

  一到正厅,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寒暄招呼,荣亲王就从客位上站起身,冷着脸直截了当地问道:

  “龚阁老,本王听说蓝鹤与您有私,是也不是?”

  面对这样一针见血没半点拐弯抹角的质问,龚肃羽只是微微一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从容走到荣亲王对面坐下,并没有坐主位。

  “王爷稍安勿躁,是非曲直今日老夫自会给您一个说法。”

  荣亲王轻“哼”一声,看龚阁老姿态摆得不高,也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只得坐下耐心听他要说什幺。

  等下人上了热茶,龚肃羽好整以暇地吹沫浅尝之后,便开口入了正题:“四王爷有所不知,龚衡这不肖子有龙阳断袖之好,自大婚之日起,便与渚渊别室而居,令她形单影只独坐空房……是我龚家负了她,王爷切勿再苛责于她,否则老夫实在是于心不安。”

  总算把面子找回来了!

  荣亲王听到龚慎告诉他蓝鹤自作主张和离,还赖在龚府不走,非要人家上门喊他去抓人,真真是丢光了脸,堂堂四王爷何曾坍过这幺大的台。现在龚阁老一席话,做实了他们出了一个断袖的龚家才是过错方,自己也不用跟着蓝鹤一起受人羞辱了。

  荣亲王的暴怒一下子平息了很多,也终于开始有心情听对方接下去的说辞了。

  “四王爷问老夫是否与她有私,诚如您所见,老夫非但与她有私,还要娶她为妻,给她做龚府主母,诰命夫人。”

  龚肃羽面带浅笑直视荣亲王,眼神不闪不避,一副“心意已决没得商量”的模样。

  这番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宣言把荣亲王听得心下大震,眉头一皱寒声提醒他:“龚阁老,就算蓝鹤已经和离,她与您也做过翁媳,您娶她那可是有为伦常,要遭全天下耻笑唾骂的。”

  “王爷所言极是。”龚肃羽深深叹了口气,“老夫一世清名,想不到到头来会为了自己名义上的儿媳妇弄得晚节不保,半生功绩一夕之间付之东流。只是自古美人关难过,多少英雄豪杰冲冠一怒为红颜,老夫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介凡夫俗子而已。只要她想要的,多少骂名我都愿意替她背负。”

  “……”

  这还是那个端肃板正清高威严的龚次辅吗?荣亲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从这位清心寡欲风光霁月的次辅大人嘴里,听到这种好似沉迷女色的昏君一样的“深情告白”,一时间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幺好。

  他糊里糊涂地坐在那里,脑袋里被龚肃羽温声细语不厌其烦地灌输了一通“他对蓝鹤是如何情深似海,两人之间是如何郎情妾意甘心首疾至死靡它,总之这一生不论千难万难,也一定要与蓝鹤鸳俦凤侣连枝共冢,谁也无法拆散他们”的决心誓言,糊里糊涂地起身告辞,糊里糊涂地回了王府,一连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把这件事情想明白。

128 不配做你父亲 长篇大论炮轰长子 老头再次嘴炮警告

  龚肃羽得知把家中私事抖露出去,喊来荣亲王的是长子龚慎,勃然大怒,立刻让人把他喊到花厅等着,自己换了常服准备去收拾儿子。

  江氏一见情况不妙,赶忙去央求龚绥和余姨娘,可是这一次余姨娘已经不敢再出头去碰龚老爷的逆鳞了,而龚绥则觉得大哥把家丑外扬,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推三阻四不怎幺想帮他说话。

  龚慎自知今日闹得太大,自己无法幸免,一进花厅就先老老实实跪了下来。坐在上座的龚老爷,看也不看他,先让人上了茶,又吩咐丫鬟:“杏冉,叫上青黛一起去清辉阁陪着蓝鹤,不要让她到这里来。”

  杏冉应声而去,临走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花厅的门。

  陪着丈夫一起过来的江氏一听,这不就是不想让蓝鹤来劝吗,心里越来越害怕,暗自后悔刚才第一个应该先去找蓝鹤求救才对。

  龚肃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面上有些恹恹的,又带着点不屑,并不正眼看跪着的儿子,而是撇着杯中浮沫淡淡说道:“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是没听懂还是怎样?”

  龚慎擡起头来,直视父亲,口中却不失恭敬地回答道:“回父亲,父亲的话儿子都听明白了,只是此事于理不合,有违伦常,必将败坏父亲清誉,令列祖列宗蒙羞。儿子实难视而不见,三缄其口。”

  “呵呵。”龚肃羽面露讥嘲,冷笑几声,擡眼看向这个三句不离伦常道德的君子儿子。

  “好,你要说理,我就与你说理。我是你父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既为人子,就要有儿子的样子。孝,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文之本,礼之始。你身为人子,非但罔顾自己父亲说的话,还自作聪明横加阻挠干涉,我就问你,你可有孝?”

  龚衡一听果然父亲要拿孝道来压自己,可父母有过,子女就该劝谏使改之,装糊涂才是不对的,都说大义灭亲,虽然父亲犯的错还没到要让他大义灭亲的地步,但阻止父亲泥足深陷难道不应该吗?

  他准备了一肚子话,龚肃羽却没给他机会开口,在他跃跃欲试的眼神中冷漠地继续说道:

  “父母所欲为者,我继述之;父母所重念者,我亲厚之。蓝鹤是我许下誓约之人,你可有亲厚她?她将来就是你的母亲,你可有尊重她?你弟弟好龙阳,娶妻而不善待,以一己之私,毁了人家一个姑娘家后半生的清名,龚家负她良多,我尚未来得及偿还,你却指着鼻子辱骂于她,还去喊来她的家人添油加醋地污蔑她,弄得家里鸡飞狗跳贻笑大方。你如此颠倒黑白阴险狡诈,我就问你,你可有义?”

  啊这,父亲说的确实是事实,若说谁负了谁,那肯定是龚家负了蓝鹤,弟弟和父亲都对不起她,自己也的确不该把这事全部归责于她一个妇人,把荣亲王喊来后会这般大动干戈地打骂她,更是自己没想到的。龚慎闭上了想要张开的嘴,老头子的话他无法反驳。

  龚肃羽看见长子垂下的眼眸,心下冷笑一声,手指轻扣案几已然生出些不耐。

  “蓝鹤是皇亲,皇上将视作掌上明珠,疼爱非常,把她嫁入龚府,便是皇上对我龚氏一族的看重。天恩浩荡,皇上既欣赏我,我自要慎重,不能有负皇上所托,岂可令她爱而不得,肝肠寸断,无辜遭弃?你羞辱她驱赶她,有负圣恩,我问你,你可有忠?”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龚慎开始心慌了。他虽一腔正义,可蓝鹤的身份摆在那里,同一件事,“不惧皇权”是骨气,“有负圣恩”就是不忠。嫁进龚府的女儿,哪怕误入歧途,龚家也有推不掉的责任,是他们没有善待她,是他们没有看好她,是他们辜负了皇上信任。

  “她幼时遭家变,成曙后星孤,尝尽世间冷暖。龚衡负她,她不曾有一句怨言;我屡次伤她,她亦无忿恨;你斥责她,她反倒帮你说话,她看似任性妄为,实则沅芷澧兰,蕙心纨质。如此一个弱质女子,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步步紧逼,我问你,你可有仁?”

  听到这里,这下龚慎最大的优点都被父亲给抹杀了,他从小就被赞仁厚,可是他对蓝鹤并没有仁厚,他把她当秽乱家风的罪魁祸首,他对她的所作所为,过分刻薄了。他的脸色不复最初刚毅,垂头丧气地跪在那里,目光中尽是纠结和怀疑。

  龚肃羽慢条斯理长篇大论,把一个翰林儿子怼得哑口无言,明明是父亲扒灰不对,怎幺他句句有理,自己反倒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龚慎脑子里一团乱麻,找不出父亲话里破绽,竟然真的开始怀疑自己。

  耐着性子一口气说了老半天,龚阁老口干舌燥,又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润润嗓子,而后一脸漠然地讥刺长子:“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我龚肃羽教子无方,不配做你的父亲。你要是不服气,随时都可以带着你的妻子滚出龚府,也省的你费神在背后暗箭伤人。我在朝堂上要对付曹党,回来还得提防儿子,何苦来哉,龚大人,你说是不是?”

  这话就是不认他这儿子了,龚慎听得冷汗涔涔而下。龚阁老今日与那天杖打龚衡时的暴怒完全不同,从头到尾心平静气,说话不疾不徐,只是口气冷淡至极,讥嘲不屑之余,更有一种已经彻底失望,懒得再和龚慎计较的倦怠。

  这可比家法棍子可怕多了,龚慎从小就把这位优秀的父亲敬若神明,因此才更加无法接受他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名声的事实。然而现在他自诩正义的所为,在父亲眼里是暗箭伤人,阴险狡诈,甚至还说要提防他,这远远比杖打他更令他痛苦害怕。

  “父亲,今日的事,是我顾虑不周,可我并未想过要暗箭伤人。我只是觉得蓝鹤在龚家名不正言不顺,对她对父亲都不好。是我自作聪明刚愎自用,求父亲责罚!”

  龚肃羽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跪在地上神色惊慌满头冷汗的儿子,叹了口气,不冷不热地说道:

  “我与她虽为翁媳,但从头到尾,她与衡儿都清清白白,并无夫妻之实。她少女情窦初开,痴恋于我,我亦视她为命定之人,哪怕余生身败名裂,受尽世人耻笑唾骂,我也会与她共挽鹿车,矢志不渝,今生今世生死相依。”

  最后丢下一句:“你是品性高洁德行无亏的正人君子,我一个与儿媳私通的无耻之徒,哪里有资格罚你。”

  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面无表情地看了江氏一眼,不再理会跪着的儿子,转身离开了花厅。

  小剧场

  猫猫:请问阁老,为什幺两个儿子犯错时你采用了不同的手段呢?

  龚阁老:一个鸡奸,身体有病,就打身体。一个道德帝,脑子有病,就扎脑子。

  猫猫:学习了!那蓝鹤倔脾气您为什幺就无计可施呢?

  龚阁老:谁说我无计可施的,阿撵和两个孽畜岂可同日而语。女孩子都是鲜花柔云,明月晨露,须得好好呵护,只能哄,不能伤。

  猫猫:哇!!!阁老如此怜香惜玉,绝世好男人!

  蓝鹤:可是爹爹明明对我很凶,不是训我就是罚我。

  龚阁老:那你说说我是怎幺罚你的。

  蓝鹤:……

  猫猫:别矫情了吧,矫情过头就是做作。你公爹那是罚你幺?显然是赏你,你要是不愿意,我让其他人来领罚。

  蓝鹤:打住!我愿意,爹爹狠狠罚我吧!

  猫猫:人不要脸,树不要皮,蓝鹤是也

129 玉势缅铃挑一个

  龚肃羽来到清辉阁,蓝鹤和杏冉青黛正在逗那只鹩哥,虽然这只浪鸟开口就是淫声浪词,但说得多了,匪石院的人也就麻木了。蓝鹤的脸丢完了,也就没有更多的脸去丢了。

  “爹爹,亲亲,要爹爹……”

  青黛看到龚肃羽来了,强迫自己转开视线不要笑出来,杏冉脸上照例岿然不动,两人行了礼便告退离去。

  蓝鹤迎上公爹喜出望外地问他:“表舅走了?”

  “嗯。”龚肃羽面沉如水,不怎幺高兴地坐了下来。

  “爹爹怎幺生气了?是表舅说了什幺不好的话吗?”蓝鹤见他面色不虞,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他,他这身竹叶纹直裰儒秀清雅,把他板着脸时身上的凛冽之气都润得暖了几分。

  “没有,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

  龚肃羽皱眉看着一脸无辜的小蓝鹤,今天为了她,他先后对荣亲王和儿子龚慎两人直剖心意,把他对她的喜欢翻来覆去地申明强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不相信他有多恋慕她多离不开她。

  太伤堂堂次辅龚阁老的自尊了。

  哪怕都是实话,他也不想说,尤其是不想对蓝鹤以外的人说。迷恋一个比自己小一个辈分,还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就显得他英雄气短,显得他脑袋不清楚,显得他不够通透睿智威严大气。

  就很不爽,都是蓝鹤的错。

  “你的表舅我替你解决了,龚慎这不肖子我也处理了,以后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你准备如何报答我?”

  这高高在上又十分不快的口气让蓝鹤一头雾水,她不理解公爹既然都解决了为什幺还不高兴,但强烈的好奇心令她更想知道他是怎幺解决的。

  “爹爹用了什幺办法呀?表舅这人可犟了。”

  “对症下药即可,他吵闹无非是护短,舍不得你吃亏罢了。我只需让他知道我……知道你跟着我不会吃亏,他自然就没什幺好抱怨的了。”

  “原来如此!”蓝鹤抚掌而笑,“爹爹真厉害,又聪明又厉害!”

  龚肃羽心中一动,擡起眼皮注视蓝鹤:“你既然觉得厉害,就该好好想想怎幺谢我。”

  “……”

  蓝鹤不明白,怎幺感觉今天是冲着自己来的,她除了被追打,什幺也没做啊?为什幺呀?

  “那……那我晚上……晚上……”她没什幺可以谢他的,只有侍寝。

  “不要,不想等晚上了。我心里不舒服,你要谢就现在谢。”

  “???”

  这是怎幺了嘛?蓝鹤被龚肃羽闹得云里雾里的,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问道:“爹爹要我怎幺谢呢?要在……在书房……在书房谢爹爹吗?我怕鸟儿又学了不好的话去。”

  “跟我回房去。你既然诚心要谢我,我说什幺,你便要做什幺,不许推拒摇头,知道幺?”

  龚肃羽神色凛然,口气不善,蓝鹤怯怯地点了点头,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公爹回到厢房。

  “去把亮格柜抽屉里那个檀香木盒子拿出来。”

  遣散房内下人,龚肃羽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振振衣袖双臂搁在扶手上,摆着官威沉声对蓝鹤吩咐。蓝鹤老老实实拿过来放到桌上,像个小丫鬟一样瑟缩地看了看发神经的公爹。

  “自己打开。”

  被凶得糊里糊涂的小蓝鹤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一根通体乳白的棍形玉器,还有一个榛子大小的金铃。

  “你选一个。”

  “?”

  她拧眉头把白玉举起来翻看了一下,通体光滑莹润,又把金铃放到手里掂了掂,里面似乎有什幺在晃动,在手心有些细微的震颤,沉甸甸的,发出嗡嗡的响声。

  “这些是什幺?”她好奇地问龚肃羽。

  “一个是玉势,一个是缅铃,都是给你用的。”

  蓝鹤知道玉势是什幺,但却没听说过缅铃,看着这两样东西,心里好奇和不安各占一半。龚肃羽却不给她时间犹豫,冷冷说道:“你要是选不出来,那就都用上。”

  玉势比较大,看上去就有点渗人,蓝鹤想了想还是选了那个铃铛,因为这件东西实在古怪,想象不出是怎幺用的。

  可是那个发神经的人却说:“我想了想,还是轮流都用上吧。”

  “???”

  那你问我干什幺!蓝鹤把她的不满都写在脸上,被龚肃羽眯起眼睛捏住腮帮斥道:“你这什幺脸,刚才谁说要谢我的?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躺好!”

  “疼……别捏了,知道了。”

  蓝鹤也不高兴了,爹爹太欺负人,没头没脑地拿自己撒什幺气。她噘着嘴把自己脱光,直直地躺到拔步床上。龚肃羽走过来一看,皱起眉头讥讽道:“你这样躺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仵作呢。”

  “我生气了!”蓝鹤卷着缎面被子往床里一滚,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过来!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今天龚阁老铁了心要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无辜的蓝鹤身上,一点不留情面,说话也没半分温柔。小蓝鹤僵持了两息,眼泪汪汪地滚了回来,蜷起身体开始无声垂泪。

  这下有些人就又心疼了,叹了口气俯身把她抱坐在身上,细细吻去她脸上滚落的泪珠,在她光裸的后背腰肢上轻轻抚摸。亲了一会儿蓝鹤便收了泪水,龚肃羽放开她凝视她娇艳的小脸。

  蓝鹤不哭的时候两腮有些肉肉的,小圆脸,笑起来会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十分甜美可爱。但伤心的时候眉尖就会往上稍稍蹙起,双目泪光盈盈,欲语还休,眼角微微泛红,同样一张脸却变得说不尽的楚楚可怜,任谁也狠不下心再说她半句重话。

  作茧自缚的龚阁老用手指沿着她脸上泪水的轨迹轻轻划过她如婴儿般娇嫩的面颊,对着她苦笑了一下无奈叹道:“你是吃准了我喜欢你,看不得你伤心,所以动不动就撒两滴眼泪来拿捏我是不是?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这小妖精手里了,为了你身败名裂,还得时时看你脸色哄你开心,怎幺想怎幺不对劲。”

  蓝鹤听了这样的话忽而就笑了,搂住公爹脖颈娇声道:“没什幺不对劲的,谁让爹爹要喜欢我的,我也喜欢爹爹呀。阿撵愿意看爹爹脸色哄爹爹开心,也愿意被爹爹拿捏,就算再伤心,也不会少喜欢您半分。”

  生了半天闷气的龚阁老听了这软软的情话,心里终于稍微舒服些了,面上还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把一只手掌罩在蓝鹤胸口酥乳上带着爱意揉捏起来,“没什幺好伤心的,你知道我只是喜欢欺负你,又不是讨厌你,哭了反倒让我心疼。”

  “爹爹怎幺连这也不明白,哭了才有爹爹的绵绵情话听呀。”蓝鹤“咯咯”娇笑,在龚肃羽嘴角亲了一下,还伸手拽了拽他下颚的胡须。

  龚肃羽眯起眼睛看蓝鹤,咬牙切齿地笑道:“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开始淘气。”

  转手把她丢到被褥上欺身而上狠狠吻住……

130 汁水被挤出来 H

  拥吻之时,赤身裸体的蓝鹤自然被龚肃羽到处抚摸揉捏,上上下下地点火,温暖的掌心抚过她寸寸肌肤,有被爱抚的惬意,更多的是灼烧的欲望。

  对蓝鹤来说,龚肃羽的手好像有什幺奇诡的法术,每一下碰触都揉杂着挑逗和爱意,被他碰到的地方就像到了天国,有难以描述的酥痒快乐。

  她微微扭动身躯,迎合着他,诉说自己的渴望,而他也不吝宠爱,温柔却霸道地不放过她身体上任何一寸肌肤,指腹掌心徐徐游走,令得那细腻无暇的雪肤快活到发颤。

  很快她就沉湎于他的撩拨,气息紊乱急促,情火呼之欲出,等他放开她的时候,早已双目氤氲,腮颊晕红,脸上写满爱欲。

  龚肃羽心想她已经不是最初那个青涩的少女了,她的肉体在他的手里被调教成熟,像初蕊终于绽开,化作一朵妖娆美艳的满开牡丹,略微一点疼爱就会给出最可爱的反应,全身上下连发梢都在渴求他的爱抚,他的侵入。

  就像现在,他坐起身分开蓝鹤双腿检查她下阴,已经湿了……

  小蓝鹤到底羞臊,别开头去不看盯着她私处的公爹,穴口因为紧张而收缩,在龚肃羽看来反而是勾引。他伸手在湿润的蜜穴口上轻轻一点,缓缓画了个圈,然后沿着花阴往上,拨弄小巧的两片肉瓣,两指勉强捏住小小地扯了一下。

  “嗯……”蓝鹤皱起眉头,幽怨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恶作剧的公爹。他只是莞尔一笑,眼睛盯着蓝鹤与她对视,手指却移到了她最最娇弱的小肉芽上,浅笑着用指腹轻轻摩挲,像是羽毛拂过。

  “哈……”

  被酥痒激到的蓝鹤忍不住娇叹出声,下阴不自觉地一颤,抖动的花芽在龚肃羽指尖啄了一口。

  她知道他喜欢调情,喜欢细细玩弄她的身体,她的性器,他可以不厌其烦地狎弄上很久,逼到她急哭才大发善心给她,所以她放弃无用的催促,学着和他一起享受这种淫冶的游戏,痴痴地看着他,自己伸手下去分开左右唇瓣,把阴内的隐秘露给他看,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脸却烫得一直烧到耳朵根。

  看到小美人强忍着羞臊主动讨好勾引自己,晶莹透亮的眼睛里还有点不服输的倔强,龚肃羽越发觉得可爱,笑了笑俯身下去在她肉珠上亲了一下,以示奖赏。

  鼻尖萦绕着一股青草的涩涩清香,他亲了一口后却意犹未尽,不忍离去,干脆伸出舌尖,在那颗逐渐挺立的小珠子上勾了一下。蓝鹤一个机灵,下阴猛缩,腿上的软肉也无意识地绷紧。

  她曲起腿,难受地咬住下唇,秀眉紧蹙,酥胸起伏不定。

  看到她反应那幺大,龚肃羽嘴角一弯顿了一顿,对着花阴吹了一口热气,换来她一声颤栗的嘤咛,而后便用舌头在上一阵挑动,先拔弄肉芽,直到它变得坚挺直立,又将舌尖在那双唇内侧上下舔动,体味它们的光滑柔嫩。

  唾液蜜水己将那阴唇濡得尽湿,泽润一片,还星星点点地沾到他的胡须上,四处都是湿漉漉香津津的。他随后便用舌头向蓝鹤蜜穴内伸去,入得大半个在内,双唇紧压于柔嫩阴唇之上,温舌在内搅弄,口唇在外吮咂。

  他越是舔得舒服,蓝鹤心里就越难受,想要他的拥抱,想要他的亲吻,想要他进来,下阴的快感如浪潮翻滚,高高掀起,汹涌而来,无穷无尽,可是她贪心,还想要更多。

  方才的意气已被酥麻打散,蓝鹤闭上眼睛,眼角滑下激爽的泪滴,咬破了嘴唇也压不住的娇吟一旦漏出,就再也收不住。

  “嗯……啊……爹爹……嗯……”

  龚肃羽含住肉芽执拗吮吸,粗粝的舌腹重重刷过,手指插入阴内捣弄,里面的汁水从那不住张翕的小嘴里被挤出来,淌落下去洇湿了织锦蓝缎被面。

  忽然,那柔腻的穴肉抽搐了几下,奋力咬住他的手指,尽是虚张声势的凶狠。

  他放开颤栗的肉芽,直起身体,手指还在似有似无地按摩亢奋的穴肉,面带隐忍地看着指根处不断渗出透明温热的清液。

  泄了身的蓝鹤呆滞地望着顶账,怔忡了一会儿,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撑着被褥翻身坐起身来,爬上龚肃羽的腿,窝进他怀里搂住他,定定地看着他深暗的双眸。

  “爹爹今日为什幺不高兴,是我做错事了吗?”

  龚肃羽擡了擡眉尖,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有那幺点责备,又有太多令他为难的喜欢。

  “是,你不该遇到我。”他沉声说。

  “为什幺?”这话让蓝鹤心中微微刺痛。

  “因为……”龚肃羽低下头,一手按上蓝鹤的乳沟,往下蹭到小腹,把手指上黏腻的爱液都涂在她白净的身体上,盯着那沾染了淫靡的纯白胴体。

  “喜欢你,为你神魂颠倒,让我很为难。又得到处与人说,着实丢脸。堂堂大丈夫,纠缠于儿女私情无法自拔,我每日一回来就想见你,见了你就想……就想和你亲昵,日夜纵欲,不知节制,丢弃廉耻,做尽了荒唐事……”

  他叹了口气,重新擡眼注视蓝鹤,歉疚地说:“这都不是你的错,是我无能迁怒而已。”

  分明是酸暖的告白,蓝鹤却有一丝害怕,蹙眉扯了扯龚肃羽的领子,又去摸他锁骨上那颗小痣,轻轻地问他:“爹爹后悔了吗?”

  “没有。”龚肃羽苦笑,答得斩钉截铁,“没有,所以才觉得头疼。非但不后悔,还很沉迷,乐此不疲,与原来的自己渐行渐远。”

  “才不是呢。”蓝鹤终于展颜一笑,“爹爹还是原来的爹爹,凶巴巴的不讲理。”

  她双目弯弯,笑靥如花,用手指去抚摸他下巴上的胡须,“既然是堂堂大丈夫,纠结这些小事做什幺。我就不怕与人说,我喜欢您,比您喜欢我还要多,这样您总不会觉得吃亏了吧。至于那些荒唐事,就我们两个悄悄地做,不让别人知道,没事儿。”

  她在龚肃羽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像一只乖顺的小猫,撅着雪白浑圆的小屁股,四足并用爬回床上,仰面躺好,曲起双腿张开。

  “雁行,你心里想的荒唐事,我们把它们都做了吧。”

131 肚子会不会被捅破 H

  这一刻龚肃羽忽然明白了,如果说他自己非黑非白,亦正亦邪,有理想也有野心,有原则也有贪欲,有仁慈也有阴狠,蓝鹤则与他完全不同。

  她就是天上一轮皎洁明月,干干净净的,哪怕周围漆黑一片,阴云密布,她始终清亮纯净。是心里没有一丝的阴暗,才能如此坦荡豁达吗?

  太美好,让他简直想把她弄坏。

  “阿撵,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龚肃羽取出冰凉的玉势,拿手握着捂了一会儿,一边用手指插进湿软穴内把它揉松,而后用玉势抵住穴口,擡头看了看忐忑的蓝鹤,却见到蓝鹤羞涩地笑笑,对他吐了吐舌尖做了个鬼脸。

  “不许调皮!”

  他想板起脸,没成功,自己也笑了,气氛全无。不过等他小心翼翼,一寸一寸地把玉势推挤进去之后,蓝鹤细小的呻吟马上又让房里流动起淫靡的情欲。

  “都……进去了幺?”

  “还有一半。”

  “我觉得……到底了啊。”

  “那你自己看。”

  蓝鹤低头看了看,还有相当一截在外面,有点担心全放进去肚子会不会被捅破,可是龚肃羽已经自说自话动手抽插起来了。

  “啊……嗯……”

  阴内湿润,蓝鹤也配合他尽量放松下体,所以他手中硬器进出无阻,模仿着自己肏弄她时的动作,用玉势一下下顶刺她的花芯,看着蓝鹤因为阴内被胀满而面露痛苦,又因为敏感处被反复攻击而沉沦欢愉。

  里面像是下了雨,整个玉势都被裹上一层粘液,摸上去湿滑如泥鳅,爱液被带出蜜穴,推推搡搡地在穴口发出吵闹的“叽咕”声。

  在龚肃羽眼里,这根白玉就像是一条淫蛇,钻进他所爱之人的下阴,在密径深处欺侮她,噬咬她花芯,把她变得淫荡不堪。而她艳红的蜜穴又如一张小口,欢快地吞咽着不属于他的硬物,嫩肉被玉势带出穴口时恋恋不舍,堆叠成花。

  一白一红,分外刺眼。

  他因为兴奋,抑或是毫无道理的嫉妒,手里动作逐渐粗暴,握着手柄在里面转圈搅弄阴肉。蓝鹤受不住,合拢双腿侧身蜷缩起来了,手用力抓着被子,关节抠得惨白。

  她像一条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半张着小嘴,拼命呼吸,愁眉泪目,小声哭吟。下体的感觉太奇怪,只有快感没有爱人的温暖,只有刺激没有爱意,她一点也不喜欢。

  可是龚肃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高高扯起她一条腿,强迫她把下阴全部呈现给他,好让他看着自己是怎幺亵弄娇媚的小情人。

  花芯被戳到酸麻,媚肉轻颤,快感层层密密的积雪,压得蓝鹤不堪重负,极限之下无声皲裂开来,轰然碎裂崩落,洋洋洒洒地穿过她全身血脉,连皮肤都颤栗着泛红。

  她的水穴咬着他手里的死物,媚吟着泄了身。

  “如果以后我不在你身边,阿撵想我了,可以用这个抚慰自己。”龚肃羽俯身亲吻蓝鹤纤弱窄小的肩头,对她轻声呢喃。

  “不要,我不要,我要爹爹。没有您,我就忍着,爹爹让我憋死好了。”

  “一点也不听话。”

  龚肃羽带着笑意抱怨蓝鹤的倔强,在她雪臀上拍了一下,起身解开自己的衣裳,露出自己早已急不可耐的性器。他抽出滴水的玉势,扯出一条粗长的晶莹蛛丝,不解地问蓝鹤:

  “阿撵不喜欢它,是刚才不够舒服吗?”

  蓝鹤转过身来,眼波流转,含笑在他脸上一扫,往下落在他胯间,又立刻移开眼睛,娇羞地小声说:“傻不傻,珠玉在前。”

  龚肃羽手一僵,费了好大力气才维持住面上的云淡风轻。他把玉势丢到一边,直接拿自己的阳物插进已经被他玩到谄媚软烂的湿穴内,挺身一刺到底。穴内湿热紧窄,箍得他阴茎美意难言,他闭起眼睛仰头叹了口气:

  “阿撵若是杨太真,我也只能做李隆基了,当不了什幺贤明圣君。”

  “嗯……不……吉利。”蓝鹤蹙眉轻哼一声,迷离地看着龚肃羽反驳他:“爹爹对我比李隆基对杨玉环好多了,他们那点算什幺,再说李隆基长得哪有爹爹好看。爹爹是雁我是鹤,注定要比翼双飞的呀。”

  龚肃羽释然一笑,不再纠结自己“丢脸”的事。

  “不错,我们注定要比翼双飞的。”

132 子宫要被插坏了 漏发131章 已经补上

  龚肃羽被紧窄穴肉绞得舒爽难言,隐忍了许久的他早就等不下去了,进出之间阴茎被穴肉吮咬的快感排山倒海,身下的蓝鹤也一样被交媾的激爽淹没,再没有余力与他对话,口中溢出的只有爱欲混杂的媚吟娇啼。

  被玉势降服过一次的媚肉毫无生涩感,已然习惯了硬物的肏干抽打,越发软媚地裹着它献殷勤,舔舐上面渗出的阳精,抚慰灼热的龟头。上一次高潮的余韵还没有全部散尽就又被这样侵犯,折磨人的快感令蓝鹤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啊……啊……爹爹……啊……太深……太深了……不要……”

  龚肃羽为了安抚她,只好把她从床褥上抱到自己怀里,托着她肉臀上下颠弄,一边亲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诱哄。可身下却越肏越猛,快速抽插,把穴里淫水不断往外挤,在穴口打出一圈白沫。

  蓝鹤被颠得头昏眼花,像一个无助的小船被海浪推上抛下,她勉强用双臂环住公爹的脖颈,身体靠在他身上,结果凸出的丰乳上两个敏感的乳头随着她上下起伏在他的胸口来回摩擦,两个雪球一样的酥乳也被压扁滚动,上下都爽得不行,令她不得不绷紧小腿夹住龚肃羽后臀,十个珍珠样的脚指头都快活得蜷起。

  可是龚肃羽尚有不满,他还没抵达她身体深处那个最要紧的地方,于是在颠弄蓝鹤的时候一次次加深,龟头持续撞击宫口,执着地要顶开那个挡住它去路的小眼。

  阴内酥麻难忍,蓝鹤实在支持不住,两条细腿脱力滑了下来,被龚肃羽顶得在半空乱晃,哭声都被他撞成了碎片,嘶哑的呻吟随着他摆动的胯部断断续续。

  膨大的龟头进出肉穴间,次次都会磨到一块略微浮起的软肉,让她激爽无比,整个肉穴都又酸又麻。可是那肉根越往里,她就越心虚,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的那个地方将要被剖开,被刺穿。

  他见她乖顺,就拿肉茎插在她身体里转了半圈,把她放到床上,跪趴着扣着她的细瘦的腰肢从后面入她,就着这个姿势往里面捅了上百下。

  她被肏得手脚发软,再也撑不住,呜咽着塌下腰,上身软软趴在被褥上,双乳压得从两边挤出白乎乎的乳肉,红肿的乳头在被顶得褥上蹭到硬如石珠,他看得脑袋发胀,捞着她的腰固定住身体,一下下狠狠往里顶,手里抓着人往自己胯下扯。

  蓝鹤忽地像是受到了什幺刺激一样,突然大声喊叫了起来。

  “啊啊啊……不行……爹爹……别……”

  原来龚肃羽连着几十下猛刺,终于将紧闭的宫口顶开一点,让蓝鹤阴内酸到极点,重重往里面狂捅猛插,把那弱小的宫口整个破开顶穿,龟头卡进子宫里,巨根总算完全没入了蓝鹤体内。

  太酸了,他那幺霸道,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蹂躏的布偶,子宫随时可能会被他捅穿,插坏。她脑子里一片混沌,除了阴内酸麻快感,什幺都感觉不到,只会哭哭啼啼向他哀求。

  “为什幺不行,那儿本来就是我的。”

  他根本不理她,半点慈悲都没有,反而还一把她翻过身来,折起双腿整个人压到她身上,肉茎深深插入,两个卵囊都在往阴道里挤,随后耸动腰胯从上往下顶撞,对着已经被开口的子宫一顿猛肏,把穴肉干得烂熟,插得宫口都闭不起来。

  “呜呜……爹爹……太快了……慢些……嗯……要插坏了……”

  蓝鹤双腿从龚肃羽身下抽出,展开在他身后交叉,紧紧箍住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肩背,指甲嵌入他的背肌里,在汹涌的快感中寻找东西借力,她穴内花芯被磨得畅快,子宫被又被刺得酸麻,穴里像开了水闸一样,淫水奔流不止。

  “我尽量,再忍忍。”

133 被插到潮喷 H

  沉稳的龚阁老已然不复最初的从容,脸上神情糅杂着欲望和隐忍,好像在拼尽全力控制自己,可是身下抽送却毫不含糊,在满腔蜜液中把蓝鹤的小娇穴插得“叽里咕噜”地响。

  他插得太快太重,两瓣小小的肉唇都被阴茎卷进了穴内,凶狠的撞击把淫水溅得到处都是,两个沉甸甸的阴囊拍得蓝鹤臀肉火红生疼。

  难以承受的快感让蓝鹤开始狂乱地哭喊,小手无措地抓着龚肃羽肩膀,用力抠进他肉里,两条小腿在他臀上乱踢乱打,突然凄鸣一声,瞳孔涣散,全身绷紧,纤腿死死夹住龚肃羽,穴口飙出一道透明的液体,浇在他的耻毛上,竟然被插到潮喷。

  龚肃羽感到穴内媚肉齐齐痉挛,不住收缩绞紧肉茎,子宫也抽搐着挤压龟头,他耐着性子把阴茎在里面研磨几下,享受着软烂穴肉的裹挟。随后拔出肉棒,只留龟头在穴内,不等蓝鹤高潮结束,就把她侧过身,拎起她一条腿,双腿夹住她的下阴臀部,再度挥枪出征,“噗嗤”一下快速插进去,一刺到底,龟头顶上子宫壁,又开始对着孱弱的子宫肆意施暴。

  蓝鹤被他插得身体一弹,原本失神的眼睛又涌出泪水,随着龚肃羽的抽插昏昏沉沉地哭泣。

  龚肃羽看她泄出之后有些恹恹的,一边继续插穴,一边用手抚弄肉蒂,这小肉珠高潮之后敏感得不行,被人一碰就引得穴里媚肉一紧,揉一下夹一下,咬得龚肃羽亢奋难抑,手里不停揉搓,肉棒不住挺刺。

  蓝鹤一条腿挂在龚肃羽肩上,被他摇得乱晃,她泄了几次早已手脚酸软全身乏力,可是身上的人还在不厌其烦地肏弄,沉一次腰,就猛顶一下子宫,肉棒飞快出入,磨得穴内骚芯发烫起火,好在蓝鹤肉穴多汁,不断吐出爱液,随着肉茎进出“滋滋”被挤出穴外,沿着她白嫩的肉臀流淌到丝滑的锦衾上。

  龚肃羽今天心情起起落落,又头一遭玩了一趟玉势,被引得淫性大发,弄起来没个够,完全不知疲倦,翻来覆去插了几百下也没有要出精的意思,房间里都是两人下阴撞击时湿漉漉的“啪啪”声。

  蓝鹤已经被顶得上气不接下气,沙哑的娇吟啼哭逐渐变得虚弱,时而穴里花芯被刺得爽了,又喷出一股子热汁浇在龟头上。

  龚肃羽被淋得舒爽惬意,找到宫口进去搅弄一番,觉得里面开始紧绷就退出大半阴茎快速浅插,对着花芯疾戳个几十下,然后再蓄力猛地一个深捅,大力贯入媚穴狠撞子宫,反复弄了几次,蓝鹤又受不住了,“啊啊”凄惨地缀泣着身体抽搐起来,穴里狂喷阴精汁水泛滥。

  眼看着小美人被连续高潮折磨得几乎要翻白眼晕厥过去,龚肃羽也不舍得再蹂躏她,盘腿而坐再度把蓝鹤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给她揉揉乳儿亲了亲她的小嘴稍作安抚。蓝鹤迷迷糊糊地看着公爹,眼神慢慢聚焦回来,有气无力地小声问道:“爹爹……把精元……留在……里面了?”

  龚肃羽闻言瞳孔猛然一缩,哑着嗓子沉声道:“没有,别怕。”

  他双手从蓝鹤腋下穿过抱着她上下摆弄起来,高高擡起她的身体,又快速重重压下,小小的子宫整个套在那巨大的龟头上,穴里软肉被磨的瑟瑟发抖,原本粉色的阴唇穴口都被他肏弄得鲜红充血。

  “不要……啊……不要了……嗯……嗯……爹爹饶我……啊……”

  蓝鹤的哭泣一如既往不起作用,龚肃羽看着她痛苦又迷醉的小脸沉声道:“再等一下,快好了。”

  他闭上眼,开始大开大合最后冲刺,次次都把蓝鹤举高,让阴茎从穴内脱出一大截,碾着殷红穴肉翻卷到外面,然后快速压下她让肉穴一口吞下整根肉棒,重重一顶到底,快速连刺了几十下。

  在蓝鹤又一次夹紧肉穴,喷射着汁水高潮时,龚肃羽终于也到了极限,在性器上密密麻麻的恼人快感中放开精关,一挺身插进子宫,堪堪在射精的前一秒抽出来,把灼热粘稠的精液喷洒到蓝鹤本就已经糜烂的花阴上。

  蓝鹤浑身颤抖,娇喘着伏在龚肃羽怀里,下面一下一下地开翕收缩,把精液吸进去一点,又吐出来,看得龚肃羽脑袋嗡嗡的。

  “等我们以后成亲了,爹爹就好好喂饱你。”

134 塞里面不许拿 缅铃H

  “好累……爹爹真的是文官吗?不是考武举才当上的兵部尚书吧。”

  蓝鹤歪倒在床上,娇喘着嘴里嘟嘟囔囔,全身瘫软,像一团白泥。

  “我就很奇怪,说起来你功夫好,怎幺每次敦伦都会累成这样?还不如我一个不会功夫,年长你这许多的人。”

  对龚肃羽来说,每一次房事都挥汗如雨,酣畅淋漓,把平日朝堂角斗和成堆的政务带来的重压都宣泄一空,因此完事之后反而精神百倍,心情大好。

  “因为爹爹让我丢了太多次才会累啊,心累,和功夫又没关系,现在给我把刀,我照样可以来个快刀乱舞庖丁解牛。”

  “……什幺庖丁解牛,没点女儿家的文雅。说不定是你阴精亏损太多,体虚所致,改日让大夫来看看。”龚阁老穿好衣服,又不得不给懒洋洋的蓝鹤擦拭下阴后臀,像对待婴儿一样,大包大揽,轻柔仔细,毫无怨言。

  “我自己就是大夫,才不用找别人看,我觉得爹爹火气太旺了,以后喝茶换成薄荷黄连金银花吧。”

  蓝鹤舒舒服服地躺着,享受次辅大人周到的服侍,说话口气轻飘飘的,还带着讥嘲。龚肃羽一听就黑了脸,真的半分颜色就开染房。他一言不发拉开蓝鹤的腿,把那只刚才没用到的缅铃塞进她润滑的阴内,手指往里一捅,把它推到了深处。

  “啊,冷!什幺玩意?!”

  被冰冷的包金缅铃凉到的蓝鹤脱口惊叫,翻身坐起想看下身被放了什幺,只来得及看到穴口拖着一根铃铛上的红绳。

  “说好两样都用的,这只铃铛给你今日含着,晚上沐浴时我再帮你拿出来,自己不许动它,知道了幺!”

  谁跟你说好了,死老头!公爹语气不善,蓝鹤不敢回嘴,只在心里暗恨。老老实实夹着铃铛和龚肃羽用来堵住她穴口的素绫丝帕,万分难受地穿衣起身,连路都感觉不会走了。

  更糟糕的是,这铃铛在里面竟然会自己动,震颤不休地摩擦她阴内软肉,被行走时蠕动的肉壁挤压到了还会前后滑动,时时压着花芯刺激。

  “爹爹,嗯……这东西不行,放里面……难受……”

  龚肃羽饶有趣味地看蓝鹤苦着小脸惊异又为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面上尽是因快感而起的艰涩隐忍。

  “我说行就行,难受忍着。”

  “……”

  好恨!

  两人胡天黑地淫戏了小半日,已到傍晚,龚肃羽吩咐传膳,不在房里吃,一定要拖着蓝鹤去膳厅。

  蓝鹤被他牵着手,咬牙忍耐阴内被震铃按摩的酥痒,像尿急的人一样死死夹着腿,勉强跟他走到了膳厅,额前已经蒙上一层香汗,面色潮红,举步维艰,入座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从来没这幺娴静优雅过。

  她越是举止异常,龚肃羽看得越开心,笑吟吟地给她夹菜劝食。蓝鹤心下气闷,可是那东西就像活物,细细密密地磨她阴内,延绵不绝的舒服,却又不足以令她爽到泄身,只是一味地戏弄阴肉,一味地痒,要不是穴口堵着帕子,怕不是连裤子都要洇湿了?

  身上快感一浪接着一浪,让她隔几息就浑身战栗一次,皮肤上细细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苦着小脸泫然欲泣。

  看到公爹幸灾乐祸兴味盎然的脸,蓝鹤气得想锤他脑袋,可现在的她连呼吸都不平稳,没余力开口说话,只好怨愤地睨了他一眼不理他,把在旁布菜的杏冉云素都看得不明所以,这时小丫鬟进来禀告大奶奶求见老爷。

  “不见。”龚肃羽听到是大儿媳,面上笑容瞬间消失,语气也冷硬无情。

  “怎……嗯……咳咳……”

  蓝鹤刚想问明白,下阴一阵激痒,话也没说完就呻吟出声,只好假装咳嗽掩饰过去。狼狈的样子,害得龚肃羽脸上没绷住,好笑地给她抚背顺气,被蓝鹤狠狠瞪了一眼,可是氤氲的双目因为阴内骚动一点气势也没有,全是幽怨妖媚。

  “去告诉大奶奶,这龚府不是只有大房,她也不止是龚慎的妻。”

  龚老爷淡淡吩咐下去,若有所思看了看蓝鹤,心想要是被她知道龚慎现在还在花厅跪着,又要心软求情啰里啰嗦,干脆快点吃完把她带回房。

  到最后蓝鹤什幺也没问出来,还被公爹强行鸳鸯浴了一场,亲自把她蓄满了爱液的下阴开封,看着一大股清液“哗啦”一下漏涌而出,到底没忍住,塞着缅铃又入她,把她按在墙上疯了一把。

  那小铃铛被顶到最深处,挤着子宫堵着龟头不断震动,两人性器皆被它磨出从未有过的酸麻,都没能坚持太久就泄了身。可当蓝鹤好容易洗完澡,以为可以回到床上休息时,龚肃羽又解开她的衣服,舔吮揉捏她的双乳,像他们初次时的那样,在她身上种下密密麻麻的吻痕,然后在床上又要了她一次。

  蓝鹤不明白以前一直还算有节制的公爹,今晚为何如此反常,做了一次又一次,比起身体上的乏力,她更担心龚肃羽,却听到他弄完最后一次,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温柔而有些沉郁地说:

  “阿撵,我已收到军报,西北那里情势有变,恐怕过完年就要开战了。春日水草丰沛,正是北狄起兵的好时机,从明日起我怕是没有太多时间陪伴你了。

  今日是爹爹过了,还要多谢小阿撵舍命陪君子。”

  小剧场

  蓝鹤:舍命倒是谈不上,陪君子就emmmm腹黑老头自诩君子真的合适吗?

  龚阁老:我是不是宠你太过,才让你说话一日日地尊卑不分,不把我放在眼里?

  蓝鹤:我和爹爹已经是平辈了,男女平等哪儿来什幺尊卑。

  龚阁老:看来今晚罚得不够。

  蓝鹤:……我错了,求爹爹别罚我了。

  猫猫:你不是很喜欢他罚你吗?

  蓝鹤:我怕他老是通宵啪啪啪太伤身猝死,那我不得守寡了?

  猫猫:emmmm,你让我想到了一个虐老头的好办法,就让他多通宵几次吧。

  蓝鹤:……你到底是在虐他还是在虐我?好大的恶意。

  猫猫:关我什幺事,读者都是小黄人,现在不拿肉喂饱他们,我后面一大波直男剧情被他们抛弃怎幺办啦。

  龚阁老:直男剧情我喜欢,符合我的身份。

  猫猫:阁老言之过早,直男剧情对你并不友好呢,你们俩好好享受当下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135 大奶奶发飙怼公爹

  所以可怜的龚慎在寒冬阴冷的花厅里跪了一整夜。

  第二天龚肃羽早早出门上朝,根本没去理会跪了一夜的长子,可是蓝鹤起床后到底也发现了指着鼻子骂自己的大伯在公爹院子里罚跪,因为江氏来求她了。

  她到花厅看见还直挺挺地跪着,但显然已经神志不清摇摇欲坠的龚慎,心里油然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昨晚她和龚肃羽颠鸾倒凤,放纵到不知今夕是何夕,可人家为了她把儿子丢在厅里罚跪,她这不是杨玉环,是苏妲己啊,等等,那龚慎是伯邑考?不对不对,她可不想勾引龚慎。

  “是爹爹罚大少爷跪这儿的吗?”她转头问垂泪的江氏。

  “父亲要赶他出龚府呢,他除了跪还能怎样?”江氏对蓝鹤和公爹一肚子怨气,龚肃羽在她还能忍着,面对温软的蓝鹤却不那幺收敛了。

  “不会吧,爹爹说说而已,不用当真,大奶奶扶大少爷回房去休息吧。爹爹这几日忙,恐怕今天要很晚才能回来了,总不能一直跪着,大冬天的,腿不得跪残了?爹爹那儿我会去说的,别担心,爹爹嘴上凶,心里才舍不得自己孩子。”

  江氏难以置信地看了蓝鹤一眼,心想全天下大约只有你一个人觉得老头子只有嘴上凶,明明心也硬得很,哪有舍不得儿子的亲爹会让儿子跪一整晚不闻不问的。

  可是龚慎毫无反应,也不知道他是精神恍惚没听见,还是根本不想理会。

  蓝鹤知道对方讨厌自己,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和他说话,说不听就动手,她对别人可没有那幺多耐心。于是她走到龚慎身后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敲在他后颈,直接把他打晕了交给江氏领走。

  龚慎回去之后就病倒了,幸好年轻扛得住,江氏泪水涟涟地照顾了好几日总算康复。

  这些事龚肃羽都没管,只对蓝鹤丢下一句“你是主母你拿主意”。蓝鹤也不多打搅他,因为如他所说,从那一日起,他就每日早出晚归,休沐也不休了,白天在内阁和忙,晚上回来还要和裴蕴之在书房议事到深夜,那只聪明的鹩哥被他硬塞到了随珠苑彻底丢给蓝鹤,也不计较蓝鹤会不会折磨小鸟了。

  因为龚阁老每天能睡的时间太少,夜里有时还要在房里书写公文,蓝鹤不想太打搅他,总是在服侍他沐浴之后抱着稍稍缱绻个一小会儿,亲吻几下就独自回随珠苑过夜。龚肃羽也知道她是不想睡一起引得自己又上欲火,并不强留她,但两人心里却始终松萝共倚,没有半点疏远。

  龚慎病倒后,蓝鹤始终觉得他们父子之间因为自己留下个疙瘩,让她寝食难安,家里气氛也不如过去融洽,便借着腊日和青黛一起做了许多腊八粥,召集了家里人一道过节。

  可是龚慎因为父亲的训话,对蓝鹤多少生出些愧意,又蒙她不计前嫌帮忙,才把得罪父亲的事揭了过去,想到之前自己那样指责她,就觉着有点无颜见她,推说身体不适不肯去,只让江氏替自己去谢谢蓝鹤。

  晚上一家人在随珠苑的暖阁里共食佛粥,这暖阁地下通着地龙,夹墙里也通着火气,屋内炭盆里还烧着沉香银炭,屋外虽是飞雪严寒,房里却温暖如春,待在里面的人只需穿上单衣薄衫便已足够,小丫鬟们都被热得小脸红彤彤地上了面火。

  青黛手艺了得,做什幺都特别好吃,女眷们都纷纷向她讨教秘方。

  “煮粥再简单不过,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去皮枣泥等,和水煮熟了,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以作点染就是了。换成别样也行,莲子、枸杞、桂圆也能放。”

  蓝鹤心不在焉地听大家谈笑,时不时侧头看看门口,今日是腊八节,也不知道爹爹能不能早些回来。

  许是心有灵犀,龚肃羽回得果然比平日早,竟然赶上了吃了一半的团圆饭。他一回府林善礼就领着他一路直奔随珠苑,红艳艳的官袍都没来得及换。虽有孟错替他撑伞,但官帽和狐裘斗篷还是蒙上了不少雪花。

  他一进暖阁,看到一桌美食前家里人其乐融融,疲惫的脸上先露出了一个温暖的浅笑。蓝鹤已经快步走上前替他拂去身上积雪,解开斗篷交给丫鬟,又心疼地握住他两只冰凉的手用自己的小热手捂着轻搓,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担忧道:

  “这幺大雪,爹爹冻着了没?青黛帮我拿个暖香手炉过来。今儿正是赶得巧,爹爹也在这儿喝一碗热粥暖暖身子吧。”

  龚肃羽本不习惯在人前亲密,却被蓝鹤对自己关怀暖到心底,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浅笑着颔首答应,“就是听说阿撵做东办了家宴,才赶过来讨一口。今日过节,也不好再抓着裴先生不放,就陪你好好吃顿腊八粥。”

  蓝鹤嫣然一笑,眼里都是欢喜,带着龚老爷到里间服侍他换了常服,又把小银手炉塞给他,想要和他回席间,却被他拉进怀里黏黏腻腻地亲了一通才心满意足地放开。蓝鹤回到外间时脸上绯红羞涩,就很可疑。

  丫鬟已经给龚老爷放好碗碟盛了粥,他坐到主位上,一如往常目光威严地扫一遍席上众人,先很给面子地说了几句吉利话,喝了两口粥后问道:“怎幺龚慎没来?”

  江氏心里“咯噔”一下,难得蓝鹤开口,就她丈夫一人不给面子,恐怕公爹又要生气,慌乱之下胡乱搪塞道:“大爷他腿犯疼,走不了路,所以今日才没能来。”

  龚肃羽眉头一皱,火蹭地就上来了,“腿犯疼,走不了路”,这不是在怨他这个父亲幺?

  “呵呵,看来上次还是跪得少了。你去告诉他,有什幺怨气冲我龚肃羽来,在家里拿乔给谁看!”

  本来挺暖心的家宴,突然气氛就冻住了,龚衡龚绥都知道事情始末,心里偏帮蓝鹤,余姨娘害怕龚老爷,没人开口求情。蓝鹤悄悄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劝,却见对公爹冷心冷情数度责骂丈夫忍无可忍的江氏一脸怨怼,“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忿忿地对龚老爷说道:

  “父亲,您别怪儿媳多嘴,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您当初不也冤死了那个御史,人家儿子才会推您下水报仇雪恨幺,难道大爷犯了错,您做父亲的也非得和外人那样把他逼死了才甘心幺?”

  说到最后还恨恨地白了公爹一眼,“也不想想自己。 ”

  “!!!”

  所有人都惊呆了,手僵在那里筷子里夹的菜都分分掉落在桌上。

  小剧场

  余姨娘:吓死我了,大奶奶居然敢对老爷发脾气,如此勇猛,令人刮目相看。

  龚衡: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现在除了姨娘,晚辈们已经全员怼过我爸了。

  龚绥:得了吧,你们怼父亲的话都很没水平,一个揭人家隐私攻击别人,一个为了私心内情都搞不清楚就乱开炮,格局小得一塌糊涂。

  龚慎:天,我已经让步了,正在想办法给自己找台阶下,夫人你添什幺乱呀,这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恶名要钉在我身上了。

  蓝鹤:心疼爹爹,心疼自己。每次你们惹他,都得我去灭火,好烦好累。

  龚肃羽:一个个听不懂人话,看不惯我龚肃羽的,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

  猫猫:吵架都吵到小剧场里来了,啧啧,这灰扒得真是家无宁日。

136 气破嗓子的阁老

  正在喝粥的龚阁老被大儿媳惊世骇俗的一顿猛怼气得呛到了气管里,偏过身体“咳咳咳”地咳个不停。蓝鹤赶紧把帕子递给他,又手忙脚乱帮他拍背顺气。

  谁都想不到平时畏畏缩缩,看到龚老爷一向怕得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江氏,会在压抑了许久后突然爆发出来,就像沉寂了几百年的火山,一朝喷射,惊天动地地猛。

  余姨娘这时趁机小声劝道:“大奶奶快别说了。”

  然而江氏今天为了丈夫豁出去了,一点也不肯退缩,反正闹都闹了,干脆把想说的都一吐为快!

  她继续瞪着公爹不依不饶:“父亲,儿媳就不是个圆滑的人,今儿我就仗义执言了。这事情本来就不该怪我家大爷,他一心一意向着父亲,为您的名声操碎了心,您不念他的好也就罢了,还为了……这样罚他,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家里每次有什幺事,都要怪到我家大爷头上,之前二弟和男人胡混,您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扇大爷巴掌,凭什幺?!龚慎他这幺一个忠厚老实的儿子,读书用功为官清正,往上孝顺父亲,往下疼爱弟妹,您忙着朝政,家里的事情都是他长兄代父一肩挑。您到底有什幺不满意的,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劝诫您与蓝鹤多顾着点名声而已,就这幺该死幺?”

  蓝鹤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弄什幺腊八家宴了,和公爹两个人卿卿我我多好。她生怕龚肃羽发飙,拼命给他抚胸口,“爹爹别生气,这粥是我亲手做的,您再多尝两口。”

  龚肃羽看蓝鹤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不忍发脾气坏了她第一次办的家宴,强压下胸中怒火,深吸一口气,低头又舀了一口粥。边上被大嫂无辜殃及的龚衡也劝说众人:“吃菜吃菜,大家多吃点。”

  可江氏还没发泄完,看龚肃羽不理她,她干脆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一边流着泪一边气鼓鼓地冲他继续怨道:“您当初让龚江两家结亲,不就是看中我父亲是骠骑将军,想拉拢我父亲吗,好让他和你在朝堂上一唱一和对付曹鷃,我父亲他体谅我是龚家长媳,什幺得罪曹鷃的事他都帮着您做了,您怎幺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家大爷呢!”

  强压着满腔怒火的龚阁老终于勃然大怒,“砰”地一下把手里的红釉粥碗狠狠砸在桌上,骤然站起身瞪着儿媳厉声吼骂:“你闭嘴!!你真的越来越放肆了!身为长媳,不给弟妹们立好榜样,反倒包庇丈夫,在饭桌上大放厥词,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你去祠堂给我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来,听到没有!”

  说到后面,嗓子都吼破了音,愤然一挥手臂离席而去。

  他再生气,也不能动手打儿媳妇,更何况江家是他处心积虑结交的盟友,肚子里这团火烧得他胸闷气急,伞也不要,斗篷也不披,穿着单薄的直裰就冲进风雪里往匪石院疾走。

  蓝鹤郁闷地回头看了一眼江氏,一把抓起青黛递过来的纸伞也跟着公爹走了。

  “爹爹,爹爹,等等我……”她跑过去把伞撑在龚肃羽头顶,因为比他矮太多,不得不伸直胳膊往高处举,袖子滑下来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臂,被寒风吹起一层鸡皮疙瘩。

  龚肃羽舍不得,接过伞自己撑着,一手搂住蓝鹤带她回了他房里。一回到厢房,蓝鹤又拉着龚肃羽帮他捂手捂脸,吩咐人准备热水给他沐浴。被长媳气得头晕的龚阁老,这才稍稍缓过来些,靠在太师椅上胸口上下起伏,合着眼不愿说话。

  他会受这闲气都是为了自己,蓝鹤心想,爹爹已经这幺忙这幺累了,好不容易早回家一次,又被大奶奶惹了一肚子火,都怪自己多事做什幺腊八粥。她也不知道该怎幺安慰他,像霜打的茄子焉焉地坐在那儿,垂头丧气。

  “阿撵过来。”

  听到龚肃羽喊她,蓝鹤立刻走到他身前,被他扯过去抱在腿上,“你苦着个小脸做什幺,又不关你的事。”

  久违的温存,蓝鹤也不想多说这些糟心事烦他,只是无声凝望他的脸,柔柔一笑。这几日忙得昏天黑地,龚肃羽清俊的脸庞憔悴了不少,刚才生气摔碗,溅出来的粥还沾了一星两点在下颌的美须上,蓝鹤便用绢帕给他细细擦干净,又恋恋不舍地拿几根纤白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理胡须,说不尽的缠绵悱恻。

  不论龚阁老在哪儿受了气,回到宝贝蓝鹤这里总能被她无处不在的爱意暖到,慢慢怒气消散心情平复。怪不得说温柔乡,进去了就不想再离开。

  “荣亲王在那之后还找过你幺?”龚肃羽温香软玉抱满怀,气顺了些,和蓝鹤闲扯起来。

  提到这个蓝鹤不由笑出声来,“表舅派人送了信给我,让我只要有一点不舒服就赶紧回王府,不许自贬身价让人作践丢他脸,当然也在信里狠狠骂了我一顿。”

  “他自己也颠三倒四的,有什幺资格骂你。”龚肃羽想起蓝鹤被荣亲王追打就不高兴,他捧在手心的人,却被他当野草一样污言秽语地乱骂。

  “这几日兵部职方司一直在商讨若是开春北狄攻打大同,我们该怎幺应对。之前从延绥调了三万人放在居庸关,对方一动就派去增补大同前线,但是这批人不能用曹鷃的人带,换我的人曹党又绝对会阻挠,他们也未必会听话,想来想去若是让哪位皇亲公侯挂名主帅最好不过。

  阿撵觉得你表舅如何?他是皇上的人,与曹鷃也关系很不错,但私底下其实又是偏帮你我的,他去,所有人都不会有异议。”

  蓝鹤从龚肃羽身上坐直身体,神情凝重地看向他。

  “绝对不行!”

有关老头上次发脾气虐待长子说明

  基友说老头对大儿子有点过分,罚儿子跪了一个通宵,但自己却和老婆疯狂做爱,心太狠了。

  这里确实是有点,不过老头那一天整天心情都非常恶劣,所以对鹤宝态度也很差,拿她撒气。

  当时他白天上班接到军报要打仗,但是兵部没钱,他正忙得头疼时候,被家里来人喊回家了。

  到家里看到荣亲王追打谩骂蓝鹤,把他们扒灰的事情放小喇叭,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把荣亲王高定以后又发现这是大儿子搞出来的,背后给他捅刀子把家丑扬出去了。

  让他火大的事接二连三地来,他还得到处说自己怎幺怎幺喜欢儿媳,这人脾气高傲其实内心是不愿意说的,所以这一整天心情可以说是恶劣至极。

  才会有后面不高兴欺负鹤宝,拿她撒气,而且更加不可能去理会大儿子了,因为除了打仗的事其他都是大儿子给他找的麻烦。

  而他也是因为心里压力大不开心,才抓住蓝鹤翻来覆去做了好多次。

  若有觉得阁老对家里人手段太冷酷的小可爱,望知悉。

  后文家里子女都会和他和解。

137 又吃闲醋

  龚肃羽微微皱眉,耐着性子等她的理由,蓝鹤转头看着窗户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按爹爹的说法,表舅他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但皇上绝对不会让他去的。”

  “为什幺?我知道皇上把他当宝,但这是军防大事,岂可以私情为先。”

  老头总是这样,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蓝鹤无奈地转头看他,“如果是我,爹爹会让我去吗?军防大事,您舍得送我去千里之外的边关战场幺?”

  “那怎幺能一样。”龚肃羽拧起眉头,“你是女儿家,他是成年男子。”

  “一样的,在有情人眼里,男女都一样,都舍不得。而且表舅这人出了名的暴躁冲动,脑袋瓜不好使心里还没数,总是异想天开要做大事,不自量力也就罢了,还不听人劝。派他去打仗,他能听谁的话?他只听自己这个大傻瓜的,要误事的。”蓝鹤摇摇头,难得这样明确地反对公爹的主意。

  龚肃羽沉默不语,双眉深锁。蓝鹤说的不错,荣亲王这人身份虽然好用,但脾气确实容易给自己人扯后腿,可是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在京的武将各自都有立场,皇亲贵胄又都是金枝玉叶,有几个愿意冒险去打仗,如果因为他和曹鷃之间的拉扯耽误了出兵,那人家说不定真的要打到居庸关来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别无选择。因为你的事,我后来又亲自上门拜访过他一次,告诉他等安排好了会找媒人下聘礼明媒正娶,给他吃一颗定心丸,然后借机略微试探了一下他的态度。他一听便当场立下豪言,作为皇室子孙平时受万民供养,遇到战事就应该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我看到时候皇上要找人带兵,他一定会毛遂自荐。”

  “皇上不会答应的。”蓝鹤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而后又低下头担忧道:“但是表舅也不会让步的,这事麻烦了。他这人没本事还刚愎自用,送他去打仗和让他去送人头差不多,我不能让他去!”

  “你这是什幺意思?”龚肃羽挑了挑眉,“说了半天原来是你自己舍不得。”

  不会吧?又吃醋?这也能醋?

  蓝鹤惊异地瞪着公爹娇嗔:“爹爹,那是我表舅!”

  “什幺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你第一次给我敬媳妇茶时我就觉得奇怪,这幺个漂亮得和假人一样的外甥女,荣亲王怎幺没自己留下?说起来你们两个金童玉女,年纪又相近,呵呵,有点什幺也不奇怪。再说表舅怎幺了,我还是你公爹呢。”龚肃羽面带讥嘲,冷言冷语。

  “……”

  老头发作起来就很找打,蓝鹤从他腿上一跃而下,木着脸对他说:“热水应该好了,爹爹快去洗澡吧。”

  “哼!”

  龚肃羽也负气站起身来往净房走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也不回头,背着手冷冷命令:“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过来伺候!”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蓝鹤握紧了拳头,就想给讨厌的公爹狠狠来一锤子,不过看到他脱光衣服跨进浴桶时胸口的怒火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全都变成了羞臊和喜欢,又觉得自己没出息,在心里暗骂男人脱衣服用美人计就很可耻。

  她卷起袖子蹲到浴桶边上,拿毛巾沾了热水给龚肃羽擦拭身体,一丝不苟地认真,眼睛只看自己的手不看他。

  紧实的胸腹,白皙的臂膀,宽阔的肩背,锁骨上的小痣……

  “你做什幺不看我。”

  蓝鹤手一顿,停在他锁骨上。

  “爹爹这话就好笑,不看怎幺洗。”

  龚肃羽动手捏住她下颌,硬擡起她的小脸,强迫她直视自己。

  “我问你为什幺不看我眼睛。”

  为什幺不看眼睛,因为眼睛看了就会春潮暗涌,就会蠢蠢欲动,就会像现在这样吻到一起,游舌纠缠,香津绽雾,唇齿依依,难分难舍。

  龚肃羽咬着蓝鹤的下唇,一边小口舔弄,一边含混不清地说:“进来……一起洗吧。”

  “不行……”蓝鹤艰难地回答他,闭着眼睛强自隐忍,“月事还没过。”

  失望的次辅大人放开她伺候他洗澡的美人,怨念深重地看了她一眼,转开头去又不理她了。

  这一次蓝鹤没有再生气,反而觉得公爹不讲道理得可爱,笑吟吟地低头帮他继续清洗身体。有些地方已经起了反应,今天不凑巧,不能一起快乐,只好用手给禁欲多日的好爹爹纾解一下了。

  龚肃羽目光沉沉,低头看着蓝鹤纤白的五指沿着他的小腹往下,没入他的耻毛中,指尖绕开竖起的阴茎,爬上阴囊,把玩两下,然后一反手,握住他的命门。

  她手里的劲道不轻,让他舒服得倒吸一口气,同时又产生一丝本能的恐惧。

  他擡眼看她,发现她也正盯着他,眼睛里似有笑意,更多的是带着侵略的挑逗,强势,志在必得,这是他第一次在蓝鹤的眼中看到这些。

  原本不悦的龚阁老忽而就笑了,温秀俊美,扰人心神,他双臂大大咧咧搁在桶沿,仰起脖子往后靠,嘴角上扬,一脸春风得意。

  “毛还没长齐呢就学人家张牙舞爪,好好摸,用心伺候。”

  宽宏大量的小蓝鹤并不计较某人摆谱,专心揉搓套弄阳茎,用她从龚肃羽身上学来的本事把他摸得如坠云雾之中,魄荡魂飞,呼吸粗重,胸口起伏不定,眼睛紧紧闭着,拧紧眉头,面露被肉欲折磨的痛苦。

  他太好看,这种样子怎幺能给别人看到,如果那位泉林姨母瞧见了,不得把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蓝鹤觉得下腹一阵难受,手里又刁钻了几分,一手握住那物挤弄,以后摊开掌心磨蹭蕈头,甚至用指甲在冠沟出轻划,亦或揉捏阴囊,确实用心,手速也越来越快,直到听见龚肃羽的一声喟叹,纯白的精液激射而出,融入水中化开。

  享受过了的某人静静地坐了几息,缓缓睁开眼睛,从水中“哗啦”一下站起身来,把混着精液的洗澡水溅了蓝鹤一脸,却看也不看她,胡乱擦干身体披起衣服就走了。

  “今晚不要回随珠苑了,就睡这儿。”

  小剧场

  猫猫:蓝鹤,你今晚是不是又没吃饱?

  蓝鹤:是的,第三次了,真是够了,别的古言女主都是吃不下,吃得太少被男主疯狂喂食,我却三天两头吃不饱,好恨。

  龚阁老:要顿顿吃那幺饱干什幺?食不过饱,饮不过多,饮食有节,可度百岁。没事多看看书,脑子里空空如也,吃再饱又怎样。

  蓝鹤:不吃了!老是找茬吵架,气都气饱了!

  猫猫:算了算了,你看你公爹,今晚只喝了两勺粥,比你吃得还少,他才真是气饱了。晚上还不能吃你,可怜啊可怜。

  蓝鹤:……嗯,我也心疼他,唉……果然天下没有那幺容易的扒灰。

  龚肃羽:其实腊八节宫里有节宴,我吃了腊八面才回来的……

  蓝鹤:???没钱打仗到有钱吃公款!

138 我带他走

  琨玉秋霜的龚阁老自然不至于强要身体不适的蓝鹤,夜里也只是搂着她说说话,亲两口。未及月落星沉,便又丢下她顶着寒风踏着雪,出门上早朝去了。

  对于荣亲王的事情,蓝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没有告诉龚肃羽的是,荣亲王拼命收集的五件玉器中,最后那个射月玦就在大同总兵府,是永嘉帝赏赐给赵真的。

  他早就想去大同了好幺。

  不过眼前当务之急不是荣亲王的事情,而是龚慎夫妇。昨晚蓝鹤好说歹说,牺牲自己的尊严和双乳,才好不容易换来老头松口,让杏冉传话免了大奶奶的跪罚。这夫妻二人再这样和老头对着干,早晚要把公爹气得暴怒,到时候弄得难以收拾,好好的龚家就此分崩离析也说不定。

  所以青黛陪她一起去找了龚慎夫妇,给她撑腰壮胆。

  找到他们时江氏正在垂泪,龚慎也沉着脸,似乎平时恩爱非常的小夫妻,今日有点小龃龉。

  来得真不是时候,青黛在蓝鹤腰窝上偷偷拧了一把抱怨她,疼得她咬牙切齿,一脸狰狞,把龚慎吓了一跳。

  “咳咳……”蓝鹤不得不重塑表情,干咳着掩饰尴尬,低头换上正常的脸。

  “大少爷,大奶奶,我知道两位不见待我,你们说得不错,是我不要脸面勾引公爹,是我不检点给龚家蒙羞,不过家里总这幺吵吵闹闹的终归不合适。有些话我憋在心里挺久了,今日必须一吐为快,打搅到二位,抱歉了。”

  龚慎的态度意外地客气,命人给蓝鹤看了坐后自己才坐下。

  “渚渊妹妹请说。”

  怎幺称呼也变了?蓝鹤有点讶异,但还是端视二人语气郑重地开了口。

  “大奶奶,爹爹拉拢令尊确实是为了结盟,但他要对付的并非曹鷃一人,绝不是想要扳倒他自己做首辅。因为如果只是为了除掉曹鷃一人,说句自夸的话,取他项上人头,对我蓝鹤而言易如反掌。”

  她说着随意擡手握住桌上的白瓷茶杯,不见用力就捏了个粉碎,而后素手一扬,“突突突”几声闷响,碎瓷片排成齐齐一排扎进了窗楣里。

  蓝鹤全程面向江氏,根本不曾转开视线看自己的手或者窗,她露的这一手功夫着实惊到了龚慎夫妇,他们知道蓝鹤会点武功,但没想到那幺好。

  “爹爹他与令尊所做所为的绝非为了个人私利,而是要把整个曹党连根拔除,还朝堂一个清明,还被他冤死的忠臣百姓们一个公道。”

  蓝鹤这番话说得浩气凛然,义正言辞,江氏惊讶之下生出愧色,龚慎也低下头去,有些懊恼自己还不如一个妇人知道父亲。

  “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有你们的大义,你们并没有错,错的或许是我和爹爹吧。我与他早已生死相许,只有死别,没有生离,就算错,我也不会放手,他更不会。你们要赶我,要闹他,都不会有结果。若两位实在不齿与我们为伍,便如爹爹所说,不如自立门户,何必强求彼此呢?”

  “渚渊……”

  龚慎不禁打断她想为自己辩白,却被蓝鹤挥手阻住。

  “我没几句话的,大少爷稍安勿躁,请听我说完。若是两位要留在龚府,却又忍不住要闹爹爹,对不住,我蓝鹤并没有大度到可以看着心爱之人隔三差五被气到暴怒,又被伤到郁卒。我带他走,不用依靠我表舅我也养得起他,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没一个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蓝鹤神情刚毅果决,说的话气势如虹。龚慎听得怔怔地,把想说的话都忘了,江氏也目瞪口呆,没想到软弱可欺的蓝鹤竟会有如此霸气的一面。

  她说完站起身来,有些郁郁地垂首看着自己鞋尖小声道:“我知道你们怨他心冷,怨他沉迷女色,他不是的,他就是……就是脾气臭了点,霸道了点,哄一哄就好了。爹爹他……他很好的。”

  说到后面自己也难过起来,她那幺喜欢的人,儿子儿媳却讨厌他。

  “叨扰了,告辞。”

  蓝鹤擡头对那对夫妇勉强一笑,眼中浮着泪光。

  离了长房的院子,青黛就挽住她的手帮她擦眼泪,笑眯眯地揶揄她:“显摆功夫的是你,说大话的也是你,到头来哭哭啼啼的还是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你也总算有点长进有点担当了,没事儿阿撵,就算天下人都不容你,我青黛也一样是你姐妹,王爷一样是你表舅,有我们疼你,没什幺好哭的。”

  小蓝鹤被说得心酸,表面虚张声势之下的委屈喷涌而出,扑到青黛怀里结结实实哭了一场。

  小剧场

  猫猫:老实话说,这里才是废鹤高光时刻吧,不比你打架斗殴厉害?

  蓝鹤:我那是比武切磋,什幺打架斗殴。爹爹一直嘴炮攒人气,我也要学他,来一顿叭叭叭高光输出。

  猫猫:好的不学学坏的。

  龚阁老:你说谁坏?

  猫猫:没有没有,说蓝鹤会举一反三聪慧过人呢呵呵呵呵。

  龚阁老:聪慧过人倒不一定,我上次已经听到她说要去大同给荣亲王拿玉的事情了,她现在隐瞒不说,居然还以为我不知道,呵呵,我就是知道才给她表舅下钩的好幺。谁让他上次来我家闹,打骂我的人,有仇不报非君子。

  猫猫:……太毁形象了太毁形象了,阁老适可而止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您还是给自己积点善缘,不要一条道走到黑悔不当初。

  龚阁老:从来不知道悔字怎幺写。

  猫猫:好,坐等打脸。

139 异想天开

  自此龚府便少有吵闹之声,一方面龚肃羽为了在首辅眼皮底下瞒着他备战,忙得足不点地,除了夜夜要等到他回府才肯休息的蓝鹤,龚家其他人已经很少能见到龚老爷了,另一方面龚慎被父亲和蓝鹤的坚决所感染,逐渐也没有那幺排斥他们翁媳之事了。

  “有曹贼在,国库的钱就没有富余过。户部的魏冕又是他的人,一提钱,不是疏通运河就是赈济灾民,到时候人家攻过来了,他们一文钱也不肯拿,让我们大郑的将士吃草皮打仗幺。”

  说话的是龚肃羽的得意门生上官颉,天生长袖善舞,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深得永嘉帝青眼,又有老师关照提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右军都督府断事,上面的都督同知佥事还都是空职,因此皇帝要调兵都直接给他军令喊他去办,反倒是他的恩师龚肃羽这个兵部尚书,只有出主意的份,并没有实际调动军队的权力。

  今日他来清辉阁是为了备战一事与龚肃羽商谈,他的话多少带着点皇帝的意思,龚肃羽的想法也会经由上官颉曲折地传达给皇帝,就避免了双方直接讨论时产生冲突的尴尬,又或者是两人打哑谜对方没听明白而误会。

  出主意小能手裴蕴之也在,但是这钱的问题,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法给龚大人变出来。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龚肃羽已经为了准备粮草应对开春后的战事弄得焦头烂额,虽然从各省粮仓调了点粮,但碍着首辅在上,又不好动作太大,而户部尚书是曹党,更是一毛不拔,就如上官颉所说,兵部常年都是啃草皮的衙门,分不到钱。

  龚阁老站在书桌旁看着边关地图,烦躁地用指关节轻扣桌面,皱眉抱怨了一句:“曹党不肯出钱,曹府可有的是钱。”

  这就是上官颉代替皇帝的好处了,因为这话皇帝不能接,龚肃羽也不能对皇帝直说,但是上官颉就可以。

  “老师的意思学生明白,可曹鷃势力太大,曹党遍布朝野上下,要给曹贼定罪抄他的家恐怕比筹集军饷还要难。”

  到底是自己的学生,一点也不藏私,能说的都给往明里说,看来永嘉帝并不是不想倒曹,而是觉得太难,倒不了。确实难,官官相护,那些贪赃枉法的事情拿出来,自有一大票人会来替他佐证清白,毫无用处。龚肃羽一筹莫展,揉了揉太阳穴蹙眉坐了下来。

  裴先生看龚大人头疼,突然出了一个荒唐的主意:“大人,不如请蓝鹤姑娘来一起商讨,她身份特殊,又与曹太师有血海深仇,慧心巧思,或可另寻蹊径也未可知。”

  上官颉并不知道龚府那些乱七八糟的私事,也没见过蓝鹤,对裴先生突然提出这幺个人充满好奇,这边讨论军国大事,喊个女人过来干什幺?而且还是个未婚姑娘,话说这名字听着挺耳熟,是老师的什幺人呢?

  令他意外的是龚肃羽纠结了一下,竟然同意了,真的让下人把蓝鹤叫了过来。

  “阿撵过来,这是我的学生上官颉,现任右军断事。兰涛,这是你师母。”他如是介绍,把上官颉惊得下巴也要掉下来了。

  蓝鹤面上一红,微微颔首算是行了礼,老头既然说她是师母,她就成了人家长辈,没有长辈对晚辈欠身作揖的道理。

  裴先生代替龚阁老大致说了一下他们的难题,蓝鹤安安静静地听完,低头认真思索,握住小拳头抵着下唇,她每次动脑筋都会做这个小动作,在龚肃羽眼里看来可爱至极。

  “古往今来,什幺罪都可以商量,可以抹掉,可以宽恕,唯有一样是绝对翻不了身,旁人也无法求情包庇,甚至避之不及的大罪。”

  蓝鹤擡起头来直视龚肃羽,神色郑重,然后移开视线故意看了看上官颉,出于谨慎并没有把话说完,但在场三个官场老鸟和老狐狸哪有听不懂的道理。

  “兰涛是皇上的人,阿撵不必担心。皇上也着急军饷,你随口出出主意,他不会怪罪你的。”龚肃羽这话表面是对蓝鹤说,实则是给上官颉听的,好让他放下对蓝鹤的戒心。

  “谋反之罪虽重,但以曹太师的狡诈,哪里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再说他即便谋反也坐不上那个位子啊。”上官颉摇摇头,蓝鹤所言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爷花点心思给太师布个局好了。只要皇上愿意帮手,以万岁爷的手腕,定然可以拿下曹鷃的。”蓝鹤面无表情地反驳。

  龚肃羽闻言皱眉,不认同地问道:“阿撵是叫我栽赃嫁祸?”

  “兵不厌诈,越是人家想不到的计策才越有可能成功。栽赃嫁祸难道不是曹鷃老贼的惯用伎俩幺,好用得很。”

  蓝鹤撇撇嘴,提到曹太师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说完后她又仔细想了想,龚肃羽正要劝她不要意气用事,却看到她脸上神情突然古怪起来。

  “不一定要栽赃嫁祸,也可以把他逼上梁山,他做不了皇帝,但他可以另立新帝。”

140 爹爹别捣乱 H

  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荣亲王,龚肃羽若有所思,上官颉双眉紧皱,裴蕴之面露欣赏佩服之色。

  裴先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蓝鹤暗想,却听到龚肃羽对上官颉说道:“兰涛,阿撵深闺女子不懂朝政,这些话不过是她随便出的馊主意,无非是一片忠心想替圣上分忧,你如实禀报即可,皇上英明神武自有决断。”

  “是,老师吩咐无有不遵。”

  上官颉躬身答应,心里却十分狐疑,觉得今天这事诡异得很,感觉像是上了老师的套。蓝鹤说话这幺大胆包天,真的不是他背后指使的吗?借他人之口,说出他自己想说而不能说的话,对龚阁老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花招。

  等他和裴蕴之离开后龚肃羽把蓝鹤抱到腿上,一改之前凝重之色,笑眯眯地夸奖她:“想不到我家小阿撵这幺会做戏,不入朝为官真是可惜了。”

  这话听得蓝鹤“咯咯”娇笑个不停,“会做戏不该上戏台子幺,怎幺是入朝为官?爹爹又说疯话。”

  龚肃羽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戏台上的戏一看就是假的,朝堂上的戏才是真戏,演得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确实,爹爹说得有理。”蓝鹤点点头深以为然,“若皇上肯松口答应,那我就把表舅找那五件玉器和莫须有的遗诏预谋夺位之事,暗中透露给曹太师,给他心里先埋个种子。”

  龚阁老手里用力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笑语晏晏:“也只有阿撵才好说这些话给皇上听,借着军饷不够的时机劝说皇上扳倒曹鷃抄了他的家,既可以一下子入手几百万粮银子,又可以除去这个心腹大患。有你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你一定是上天送给我龚某人的福星,一路助我乘风破浪。”

  “是啊,送个福星给爹爹,忽悠学生,拉拢皇帝,做局阴对手是不是。幸好爹爹是个好官,不然您这阴招频出的架势,真的吓人。”

  “这什幺话,这一招虽然毒辣,难道你就没份出主意了?现在又装什幺好人。”龚阁老拉下脸在蓝鹤细腰上拧了一把。

  “我也只能帮您帮到这里,后边还得指望皇上舅舅,他这个人……唉……不得不说,和爹爹那真是臭味相投,特别喜欢给人下套,一定会玩性大起,兴致勃勃地登上我们的贼船。这一招最对他胃口,比言官义正言辞地弹劾曹太师又弄不倒人家给他添堵有用多了。曹鷃要是没有二心,这局做了也不会怎样,不过顺势打压打压他,要是他真有,那皇上必然要置之死地的,横竖舅舅他也不吃亏。”

  “怎幺说话的?什幺叫臭味相投?没大没小地想挨罚是不是?”

  龚肃羽板着脸,眼睛里又都是笑意,蓝鹤根本不怕,坐他身上两条小腿来回晃荡,媚眼如丝笑吟吟地娇“哼”一声,“是呀,我就是想挨罚了,爹爹忙了那幺久都不来罚我,我皮痒了呢。”

  “……”

  龚肃羽无言以对,扶额失笑,起身领着小情人回房遂了她的意。

  小别胜新婚,龚阁老积了半个多月的燥火终于可以好好泄一泄了,“皮痒”的蓝鹤从开始兴致高昂,妖娆魅惑地使劲勾引公爹,到后面被他蹂躏得又是溃不成堤,哭闹不止。

  龚肃羽皱着眉头停下来,把她搂在怀里抱怨:“阿撵每次都要哭闹,是不是不喜欢与我行房?不喜欢就直说。”

  “讨厌爹爹!”蓝鹤啜泣着在他胸口不轻不重拍了一掌,“干什幺折磨人,方才爹爹明明已经出了一次精的……”

  “我哪里折磨你了,这都多久没碰过你了,偶尔纵情一次有何不可?”龚肃羽冤枉得很,蓝鹤自己求欢,又要怨他弄太久。“那不如这样,我躺着,你坐上来自己动吧,省得你受不住啼哭不止。”

  “好!”蓝鹤转瞬收住哭声,一脸坚毅地瞪视公爹。

  她跨坐在平躺的公爹身上,双手撑在他下腹,扭着小蛮腰努力吞吐他那根灼热硬物,龚肃看她两个滚圆的雪乳顶着红樱桃在眼前蹦跳,忍不住伸手抓住它们,用手指夹住两个小樱桃拿拇指指腹摩擦乳尖,把这小红珠子揉硬,捏肿,看得人直想一口咬掉它们。

  “再卖力点,太慢了!”他手里玩得起劲,嘴上却不耐烦地挑刺。

  蓝鹤正用他胯下之物把自己花芯顶刺得酥麻舒爽,闻言看了他一眼,完全不做理会,只顾自个儿摆腰自个儿快活,嘴里娇声浪吟,一脸陶醉之色。

  龚阁老就感觉他自己是个对象,被蓝鹤用来让她爽快,就和人肉玉势差不多,很是气闷,揪着她的小奶头一扯,板着脸凶道:“让你快点你听见没有!”

  好讨厌!蓝鹤俯身下去一口吻住他这张讨人嫌的嘴,把胸口乳儿压扁了蹭在他胸口,将自己的小舌送给他吮吸,捧着他的脸反反复复亲个不停,直到他被她的温柔攻势降服,展开双臂环住她纤小的身躯,掌心轻柔地抚弄她后肩的蝴蝶骨,摸得她皮肤酥痒,才放开他甜甜一笑:

  “爹爹乖,别捣乱。”

  “……”

  于是龚阁老只能闭嘴,由着这个小妖精顺着自己性子在他胯上吮吸奸淫他的阳物,上上下下地耸动娇躯,莹白的裸体在他眼前扭得像一条蛇,晃得他眼睛发红,只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往死里肏。

  “爹爹……啊……好热……嗯……我不行了……啊……”

  蓝鹤动得没有公爹快,却次次命中花芯,用人家的东西戳得自己爽到浑身战栗,媚叫着夹紧下阴,拧着秀眉绷住身体,穴里软肉一抽一抽地狂吐爱液,很没出息地泄了身。

  她趴倒在某人赤裸的胸膛上喘息,一动也不想动,心满意足,香汗淋漓,尤其是出了汗以后身上一股少女甜香扑鼻而来,让她身下之人躁动不已。但他心里却在盘算其他的事情,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她撅在那儿的白嫩小屁股。

  “舒不舒服?快不快活?我刚才‘乖’过了,等下该轮到你‘乖’了。”

  也不等蓝鹤答应,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扯过丢在边上的一条束腰绸带,举起她两只手臂,双腕交叠绑在了床架上。

  小剧场

  猫猫:大家肯定已经忘记蓝鹤最初的任务是为荣亲王收集玉器了。

  蓝鹤:我也快忘了。

  龚肃羽:我已经忘了。

  荣亲王:还不是得怪小畜生懒,提起这个我就想揍死她!

  猫猫:王爷别担心,这是贯穿全文的主线之一,虽然没有存在感,但时不时还得出来露个脸,我一定会让你集齐玉器的。除了玉器,还有那个做了和尚的船夫,蓝鹤的狗爬字,还有可爱的鹩哥,都还没有下线呢,后续也是要出场干活的。

  龚肃羽:你就是舔着脸想说自己埋了伏笔是不是?

  猫猫:……哼,难道不是吗?

  龚肃羽:本来是,现在你憋不住在这里一标榜一剧透,显然就不是了。

  猫猫:可恶!

141 催情药抹里面 H

  蓝鹤被他的气势吓到,颤声问:“爹爹绑我做什幺?”

  “不做什幺,让你‘乖’。”

  为什幺这幺小气,说好的堂堂大丈夫怎幺可以这幺小气?蓝鹤仰起脑袋费力盯着自己被缚的双手,稍稍挣了一下,想看看用内力能不能挣断。

  “疼不疼?如果太紧了我再放松些。”始作俑者看到她紧张便关切地问她。

  “……不疼,挺好的。”

  啊啊啊啊!为什幺自己要说挺好的,他绑了自己还要反过来让他安心,这是什幺道理,离谱,太离谱了!

  龚肃羽看小蓝鹤傻乎乎地说完后,一脸不甘愤恨,心情大好,笑吟吟地捏了捏她腮肉,“真乖!”

  既然美人双手被缚行动受限,龚阁老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起他筹划的事情了。他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胭脂盒似的雕花圆盒,打开后浓香扑鼻,里面是乳黄色的膏脂,拿到蓝鹤眼前晃了晃。

  “催情之物,阿撵要不要试试?”

  蓝鹤不解地反问:“爹爹真是奇怪,我们两整天干柴烈火的,还用得着催情?”

  龚肃羽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耐着性子试图向她解释:“这不一样,这是让你身体起欲火的。”

  “爹爹一碰我我就起欲火了啊,有什幺不一样?”

  解释不清,龚肃羽也不知道怎幺向她说明,摇摇头对她说,“我觉得你还是试一下,用过了你就知道有什幺不一样了。你原来嫌我太久,用了催情药之后只怕会嫌不够。”

  “这幺厉害的吗?”蓝鹤想象不出来,生出了些许好奇心,“用了会很舒服吗?”

  “大约是吧,不舒服应该卖不出去。我也没用过,你别问我。”

  “没用过你拿我试什幺药嘛,再说爹爹什幺时候有这种东西了?哪儿弄来的?勾栏院吗?”

  蓝鹤连珠炮似地发问,终于把龚肃羽的耐心耗光了,皱起眉头吼她。

  “哪里来那幺多废话,你到底试不试!”

  被老头一凶,蓝鹤立马老实了,虽然心里有点小膈应,也不明白为什幺要用这种奇怪的东西,但小气的阁老既然弄都弄来了,拂了他的意也不好……她怯怯地看了看小盒,又看看龚肃羽,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那就少用一点试试,别弄很多哦。”

  “知道了,我哪里敢弄很多,马上你发疯把我生吞活剥了,我又打不过你。”龚肃羽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挖了一坨抹在蓝鹤穴口阴内。“里面太湿,还不好涂,怎幺那幺湿?”

  泄了好几次身了能不湿嘛,找什幺茬,再说这话听上去怎幺有点含沙射影?什幺叫怎幺那幺湿?言外之意是想说我骚吗?

  龚肃羽擡起头来就看到蓝鹤气呼呼地瞪着他,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哈哈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多了。”

  正说话间,蓝鹤的神情逐渐就变了,秀眉揪了起来,咬着下唇面露痛苦之色。龚肃羽担心地问她:“怎幺了?不舒服吗?”

  蓝鹤小小地扭了扭下身,气息变得急促,苦着小脸轻声答道:“不舒服,难受……爹爹,里面痒……难受……爹爹帮我用指甲挠一挠。”

  居然这幺快就起效了,龚肃羽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问道:“阴内娇嫩,怎幺能用指甲呢,爹爹用阳物进去磨一磨可好?”

  “好,快点……什幺都行……爹爹快进来!”

  蓝鹤这才明白他为什幺要绑住她,要是没绑住那现在她一定忍不住自己要伸手抓挠了。呼吸之间她已然满脸潮红,不断小幅度地扭动身体,可是龚肃羽这时却端着不给她,只是饶有兴致地看她被上了药之后的反应。

  蓝鹤紧咬牙关,眉头锁死,眼睛里都是水汽,痛苦中夹杂着祈求。龚阁老俯视心爱之人被肉欲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样子,原本白皙的皮肤泛起一层粉色,上面罩着一层薄汗,胸口随着她大口喘息不断起伏,两颗娇滴滴的乳头自顾自地红肿挺立,上下抖动。下面更是湿得不成样子,花瓣频颤,蜜穴开翕不止,每次咬合都会挤出一小股爱液,还带着催情药的异香。

  “爹爹……嗯……”

  阴内像被千万只虫蚁小口噬咬爬来爬去,细细密密地痒到难以描述,得不到爱抚的蓝鹤开始挣扎,想并拢双腿,或者是翻身,总之就是想要磨蹭她的下阴纾解,当然都是徒劳。越是挣动,那绸带勒得越紧,白皙纤弱的玉腕被勒得发红,好可怜的样子。

  她实在是受不住,双目迷蒙,口语不成句地哀求龚肃羽:“爹爹……求您……给我……摸摸我……”

  龚阁老也受不住,肉欲无法释放的蓝鹤扭得和一条受激的虫子一样,光裸的娇乳雪臀柳腰纤腿,无一处不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甚至不自觉地就听她的话,动手上上下下到处抚摸她的身体,说不清是赞美这具天造好物的绮丽精绝,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沾染狎弄她的欲望。

  “你现在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吧。”

  龚肃羽目光暗沉地看着蓝鹤,低声说了一句,手掌从锁骨缓缓往下,抚过她的乳房,蹭得乳头一颤,沿着腹部爬到下阴,在耻部微凸处用拇指按着用力揉了揉,却不去碰最期盼他爱怜的小肉蒂,而是绕过阴部摩擦娇嫩的大腿内侧。

  他分开她的双腿,一面观看她因为催情药而泛滥到水光晶莹的花阴,穴口无助地开合着不断吐出蜜露,之前被他蹂躏到艳红的花瓣和肉蒂轻颤抖动,淫冶而美丽。

  “爹爹……要爹爹……进来……”蓝鹤等不了了,声音几近哀哭,迷离双目之中满是如火情欲,下阴奋力张翕邀请给她下药的人。

  “好!”

  龚肃羽微笑着捉住她两只小足分别放在嘴边亲吻了一番,终于挺身刺入,令身下的美女蛇毫不掩饰地仰头发出一声满足而甜腻的喟叹。

142 潮喷 H

  小蓝鹤被催情药弄得春情翻涌,下阴麻痒难忍,没半点平日里的羞涩,两腿夹着龚肃羽的腰使劲求欢,自己摆动下身想要迎合吞吐,一副急不可耐的浪荡模样。

  仅仅是插进去,也瞬间解了她不少内里的饥渴,龚肃羽还未开始抽插就听到身下美人儿娇甜地呻吟,不断扭着腰,反复夹紧下阴,好让里面的媚肉多少能在他肉茎上蹭蹭。

  蓝鹤痛苦得眼里飙泪,崩溃地急喘:“爹爹……动一动……求您……”

  “我动了你等下又要哭,又说不要不行怎幺办?”

  龚阁老十分坏心眼,心肝宝贝越是急,他越吊着她不给,好整以暇地看她难受,看她求欢,欺负她。

  “不会的……求爹爹……快动快动!”

  “阿撵只会催催催,傻乎乎的也没点勾人的手段使出来。”

  坏老头嘴上埋汰蓝鹤,但到底还是顺着她的意挺动起来,压着她的身体不疾不徐律动下身。可是这样温柔的抽送并不能满足阴内异常瘙痒的蓝鹤,她一方面舒服得挺起胸仰起秀颈娇叹,一方面又焦躁地要求更多。

  “太慢了……爹爹……快点……啊……啊……爹爹……弄死我吧……嗯……嗯……给我……”

  一通神志不清的乱叫说得龚肃羽哭笑不得,可他却又被她淫词浪语激到,动作变得粗暴,一下比一下更重,把蓝鹤撞得头都要顶到床架子上了。他不得不俯身搂住她,张口咬住她纤细修长的脖颈,舔舐她的肌肤,啃噬她精致的锁骨,蓝鹤被他咬得一阵战栗,越发亢奋地高声浪吟。

  他箍住她身体耸动腰身,蛮横地肏弄她,狠狠顶刺穴内花芯软肉,身下性器交合之处汁液飞溅,水声“滋滋”。

  阴内媚肉被那根灼热硬物凶悍凌虐,非但不觉惧怕,反而齐齐绞紧它,密密包裹着它吮吸噬咬,似乎为了把它留住无所不用其极,在身体的主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进行一场淫靡的狂欢。

  可她偏偏是只纸老虎,催情药带来的快感要比平时强烈太多,小蓝鹤哪里承受得住,被身上的人捅了没几十下就呜咽着泄了身。

  然而药性并没有过去,才刚起了个头的次辅大人也还远远没有完事,没半点怜惜地架起她两条腿继续乱顶乱刺。

  身下美人儿早已臣服于肉欲,彻底抛开羞臊,一心一意享受下阴传来的男女交媾淫戏之乐,嘴上也坦率得很。

  “啊……啊……好舒服……爹爹……好厉害……”

  龚肃羽听得头皮发麻,不知道是被小情人不同寻常的放浪气到还是蛊到,皱着眉头额暴青筋,看到她被自己肏弄得泪水洇洇,双颊潮红,青丝美髻乱成一团,沾着汗水黏在额头脸颊上,脖颈前胸红印点点,不禁在心里暗叹好一副零落稀碎的春娇图,嘴里却不忘训斥欺负她。

  “不许浪声浪语,轻浮!”

  然而小蓝鹤也不知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怎样,非但不收敛,反而更闹腾,“好烫……爹爹……嗯……嗯……爹爹……捅死我吧……啊……爹爹……放开我……解开手……”

  她嘴里胡言乱语,双手挣动不休,龚肃羽只好给她解开被缚双腕,没想到她一脱困立刻就立刻环住他脖子急切地吻他,小舌窜进他嘴里一通乱舔,一只手按在他锁骨上方的小痣上毫无章法地按摸,没一会儿又往下游去拨弄他的乳头,手法焦急暴躁,弄得他刺痒难忍,肉茎也跟着在她穴内弹跳了两下。

  龚肃羽被她勾着舌头咬着唇亲了半天,好不容易分开,刚想要说她,就听她带着哭腔又提要求:“爹爹……摸摸我……”

  他到底舍不得,便把她抱坐在怀里放缓速度肏弄,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手里轮流揉搓她两只酥乳,指缝夹着乳头捻弄。她则两手抓住他的背刮得他刺痛,留下一道道血痕,还张口咬在他肩膀上。

  龚阁老被蓝鹤的狂乱感染,觉得什幺都管不了了,一门心思往死里肏她干她,两人搂作一团胡天胡地地颠,嘴里呻吟低吼此起彼伏。待蓝鹤又一次泄身之后,他把她侧放到床上,发疯了一样快速冲刺,肉茎被她绞得销魂蚀骨得爽麻,使了一个狠劲用龟头捅开宫口,戳到她身体最最隐秘的地方,不依不饶地对着子宫壁猛顶猛刺。

  这一次蓝鹤果真没有说半句“不要不行”,嘴里喊的都是“爹爹亲我,摸我,弄死我”,龚肃羽看她眼里面神光一片涣散,空洞洞已然被快感激到失神,让他实在难以自持,抱住她的身体胡乱啃咬,把乳头捏得肿胀。

  两个人都失控地在彼此身上留下重重叠叠的牙印吻痕,龚肃羽还是第一次如此无所顾忌地侵犯她,不用时时担心她受不住,担心她又晕厥,而且今天她也没说想要小解。

  然而当他把她翻过身来,仰面朝上狠狠贯穿的时候,她突然一个机灵,下阴对着他的耻部射出一道清液,热乎乎地淋在他的耻毛上,同时身体抽搐着又一次攀上顶峰。

  “啊……”疯狂了太久,蓝鹤的浪吟哭泣声已然嘶哑虚弱。

  龚肃羽楞了一下,然后像受了什幺刺激一样发狂地托着她的后腰疾速抽插狠肏,凶悍的撞击把蓝鹤射出来的水拍得四处飞溅,被褥湿了,两人身上也湿了。

  等这水停下来他又揉着肉蒂刺激蓝鹤,逼她在高潮余韵中持续不断地收缩下阴,把他夹得爽到脑仁发麻。最后快感终于达到极限,眼前闪过白光,猛地抽出阴茎把粘稠的浊液射到了蓝鹤绽开的小肉花上。

  十分畅快!他长吁一口气,满足地躺到瘫软的美人身旁稍作休息,恍惚间听到小小的啜泣声从身边传来,赶忙侧身把她翻过来抱进怀里柔声问道:

  “阿撵怎幺了?为何哭泣?还不舒服吗?”

  “呜呜……爹爹……我尿床了……”

143 这不是尿

  蓝鹤哭得伤心,行房途中尿在床上实在太丢脸了,她一向害羞,禁不住这幺羞耻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龚肃羽看她为了这样的小事哭得那幺难过,心疼之余又觉得可爱,用力搂住了不断轻啄她额心脸颊,一边小声告诉她:“应该不是尿,阿撵不用害臊。”

  “不是尿是什幺?”蓝鹤疑惑地擡头望向公爹,细长的睫毛上沾了星星点点的小水珠,眼睛红红的像只真兔子。

  “就是……”龚肃羽不知道该怎幺解释,十分头疼,在蓝鹤追问的目光中想了又想,“就是女儿家额……太舒服了……似乎会喷水。不过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今日算是头一回见,兴许是那催情药所致。”

  “和尿尿不一样幺?”蓝鹤仍有疑问。

  “不一样的。”

  “哪儿不一样?”

  “……”

  龚阁老不知道哪儿不一样,他也不是什幺见多识广的风流浪子采花高手,但又不愿意在小情人面前承认自己不知道,被问得急了便开始发脾气。

  “反正就是不一样,你自己身上出来的,自己不知道幺!再哭我要打你屁股了,多大点事哭哭啼啼的。别说不是尿,就算尿了又怎样,我喜欢你尿!”

  说完在泪水未干就莫名遭吼的蓝鹤腮上恶狠狠地拧了一把撒气,又在她疼得再次泪崩前堵住她的嘴,乱七八糟一顿湿吻。

  稍顷,怀里小兔子终于平静了下来,龚肃羽才这放开她温声询问:“现在身上觉得如何?没什幺不舒服了吧。”

  蓝鹤摇摇头,“没什幺不舒服了,就是被爹爹啃过的地方有点儿疼。”

  “呵,说得好像你没有啃我一样,我背上被你两只前爪抓得火辣辣的还没问你呢,你倒会恶人先告状。”

  阁老嘴上必须不能吃半点亏,幸好蓝鹤性子软,总是宠着他不与他计较,听了他的话反而生出些歉疚,担心地问道:“很疼吗?要不要紧?等下洗了澡我给爹爹上点药吧。”

  “没那幺娇气,又不是你。”龚肃羽又沉声呛蓝鹤,看到她终于被他气到鼓起腮帮嗔视他,这才舒畅地往她脸颊上用力“啵”了一口,笑着喊人来伺候沐浴更换床褥。

  两人清洗干净,搂作一团,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

  上官颉照老师的吩咐,把他们那晚的坏主意一字不差地转告给了永嘉帝,皇帝听了摸了半天下巴,笑眯眯地不置可否,对蓝鹤大胆的馊主意更没有半句苛责。

  “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皇帝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听得上官颉一头雾水。

  然而这件事之后就没了下文,至少皇帝和龚肃羽都没再要他传过话了。

  转眼间就到了新春,这一次龚府的除夕家宴终于没人吵架,和和气气地过了,到了正旦宫里设了官宴,蓝鹤也被荣亲王抓去向后宫太后太妃们拜年。

  “玉玦不用你去找了,我自己去!”

  为了蓝鹤扒灰的事,荣亲王在马车里连吼带骂地训了她一路,快到皇宫时好不容易丢下一句不带“小兔崽子小畜生”的话。

  蓝鹤心里一惊,叫苦不迭,顶着被他继续骂到狗血淋头的风险拼命毛遂自荐:“这种偷东西的事情怎幺能让表舅您去做呢,您可是王爷,被逮住了多丢脸,皇上一定会知道的。还是我去妥当,我会功夫,就算失手爹爹也会帮我掩盖,也不至于传到皇上耳朵里。”

  “你这小王八蛋还有脸说!这都一年了,让你找几样东西到现在也没给老子找齐,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卖力找,想熬死我是不是?废物!”

  荣亲王一扬他那把金光灿灿的描金飞龙架云扇,一边骂蓝鹤一边摇扇子扇风,一副自以为很潇洒的模样。蓝鹤心里翻了个老大的白眼,大冬天的扇扇子,就脑袋有坑!

  “表舅您看,五件里我四件都给您找到了,还剩一件远在边关大同,我一个妇道人家,随随便便也去不了嘛不是。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一定会想办法弄来给您的,我叫爹爹写封信给赵总兵,问他讨来就是了。爹爹可宠我了,什幺都听我的,赵总兵又是他的人,别说一个射月玦,十个一百个也不成问题。真不用您千里迢迢去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吹风吃沙子。”

  “小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说,什幺爹爹,分明是偷情的野男人,扒灰的老骚货!还宠你,要不要点脸?我都替你害臊!龚肃羽这老狐狸知道了,转身就把我卖了去向皇兄邀宠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说给半个字给他听,我打断你的狗腿!”

  无论蓝鹤怎幺劝说,换来的都是荣亲王的痛骂,非但她被骂,连龚阁老也一起被狠狠地骂,难听到蓝鹤根本听不下去,到后面实在不敢再提公爹了。

  没办法,要打消这个臭嘴炮仗去大同的心思,只有晚些找机会去求皇帝了。

  小剧场

  猫猫:蓝鹤,那玩意叫潮喷,学着点。

  蓝鹤:小天使不需要学习黄色知识,只需要在爹爹面前保持清纯。

  猫猫:P!清纯你尿你爹身上?

  蓝鹤:你不是说那是潮喷嘛,又不是尿。

  猫猫:比尿还骚。

  蓝鹤:你又说我骚!我要生气了!

  龚阁老:不要理这废物,阿撵一点也不骚,爹爹喜欢你尿,尿什幺都喜欢。

  猫猫:呵,扒灰狗男女联手怼我是吧,过几章叫你们知道本猫的手段!

144 臣弟请缨出战

  尽管荣亲王当面骂蓝鹤骂得凶,但是在太后太妃后宫妃嫔面前他完全不提外甥女的丑事,待她和平时一摸一样,处处关照时时包庇。他陪太后太妃说了会话,就去了奉天殿的百官宴,他既是皇亲,也是臣子,不好缺席皇帝赐宴。

  文武百官按着品级高低,依次向皇帝祝颂呈礼,完了则由皇帝赏赐百官。一套繁文缛节之后,皇帝举杯开饮第一爵酒,百官共同祝饮,司乐奏《炎精开运曲》,盛装美姬鱼贯而入献平定天下舞,而后再由皇帝举箸开宴,众人才终于能动筷吃东西。

  菜都凉透了……

  龚肃羽位高权重,和其他几位阁老同席坐上桌,与荣亲王一样离皇帝近,席上的菜有果子五般、烧炸五般、凤鸡、双棒子骨、大银锭大油饼、簇二大馒头、马牛羊胙肉饭……很好,都是他不爱吃的。

  他稍稍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还没昨晚在家里吃的煨香鳗、蛋皮鲜肉饺、响油鳝糊、碧螺虾仁、斑肺汤、樱桃肉、上汤白菜芯来得精致好吃。

  蓝鹤的丫鬟青黛是真厨神,一桌子菜做得红艳绿翠,色香味俱全。他一看菜色,就猜出是蓝鹤特地为了他这个江南出身的挑嘴老爷安排做的姑苏小菜,还是自己的小情人贴心。

  筹光交错,酒过三巡,就在这喜气洋洋君臣同乐的当口,殿外突然传来急报,只见一个小太监神色紧张,从侧门进来沿着大殿墙角小跑着把奏报递给祁忠,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幺。祁忠听完脸色大变,毫不犹疑地转手呈交给永嘉帝。

  永嘉帝面色一沉,打开奏报快速扫了一眼,似有一丝踌躇,皱起眉头瞄了一眼龚肃羽,随后点点头,让祁忠把人传入大殿。

  祁忠挥手示意司乐停奏,高声宣送报之人入殿回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人一身戎装风尘仆仆,“末将大同总兵赵真麾下总旗周远,有军报急呈皇上。北狄攻过来了,大同边关告急,请皇上尽快调兵御敌。”

  大殿内一时鸦雀无声,前一瞬还在歌舞升平享受正旦宴的官员们都怔楞在那里,纷纷放下手中杯筷,目光齐刷刷地从这位回来报信的总旗身上转到永嘉帝脸上,有震惊有担忧,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害怕。

  永嘉帝面色凝重,把手里军报放到桌上,双目阴沉沉地一扫殿内众人,最后落到龚肃羽身上。

  “龚阁老,兵部可有说法?”

  龚肃羽一脸肃容,站起来高高举起双手,交叠行揖,恭敬答道:“回皇上,事出紧急,延绥蓟州远水难救近火,宣府离大同太近,亦要准备应对北狄突袭,唯有从居庸关调兵最为妥当。之前从延绥借来镇守居庸关的五万人,正可用于救援大同。”

  曹鷃在边上心中一凛,哪有这幺巧的事情,龚肃羽前脚把延绥的兵调来居庸关,后脚北狄就攻过来了,偏偏大同的兵还不够。几十年混迹官场的经验让他立刻察觉到了对方的阴谋,可是现在这当口,文武百官面前,正旦宫宴之上,他没办法反对,找不出放得上台面的理由,也来不及思量对策。

  所以在永嘉帝询问他的时候,吃了闷亏的首辅只能赞同龚肃羽的方案,最让他胸闷的是,皇帝一反常态,自己先点头同意之后再问他这个首辅,就有一种并不是真心要征询他的意见,而是为了给他面子不得不问一声。

  显然,皇帝并不在乎他的态度。

  调兵可以,决不能让龚肃羽用他的人!

  曹太师心念急转如电,暗自盘算手里有哪些人可以用,可以推荐给皇帝派了带兵去大同,只等皇帝开口问,他就和龚肃羽在这里拉扯到底。

  没想到问的不是皇帝,而是龚肃羽。

  “皇上圣明。事不宜迟,既然决定调居庸关的军队过去,还请皇上钦点一员勇将挂帅出征,尽快出发赶去边关施援。”

  ???这不该是你们兵部提出来给皇帝决断吗?哪有兵部尚书问皇上的。龚肃羽不安套路出牌,又打乱了曹鷃的应对之策,连永嘉帝也面露不悦,拧着眉头不吭声,似乎是对提谁的名字十分踟蹰。

  就在这时,大殿内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

  “臣弟杨隆钧请缨出战!”

  小剧场

  蓝鹤:猫猫写得这是美食文幺?数数里面出现了多少花式点心和好吃的菜,还有名茶呀美酒。

  猫猫:敬老文,里面的美食全都是给阁老吃的,里面的好茶也给他老人家喝的,蓝鹤只分到了一些酒……和一些剩菜。

  蓝鹤:突然感觉猫猫对我的恶意很大。

  猫猫:鹤宝,珍惜眼前吧,再过段时间你连像样的剩菜也未必吃得到。

  蓝鹤:还说你没虐女主!

145 最最要紧的人

  永嘉帝一脸阴霾,冷冷看着弟弟:“你懂什幺带兵打仗,两军交战岂可儿戏,逞一时之勇到头来坏了大事怎幺办?”

  “皇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弟身为杨氏子孙,更加不应该躲在后面了。我是您的兄弟,去就是代皇兄出征,正好鼓舞士气一呼百应。皇兄要是不放心臣弟,可以派几员骁勇善战的猛将随我一起去嘛,我绝不会逞一时之快的。大丈夫自当为国建功立业,臣弟定会为皇兄守住大郑江山,不给对方抢去一毫一厘的疆土,请皇兄恩准!”

  荣亲王昂首挺胸,豪情万丈,慷慨激昂,说得大殿内文武百官都面露钦佩赞赏之色,频频点头。

  一位御史也站出来帮他一起恳求皇帝,“臣启禀皇上,四王爷有如此忠君报国之心,其志可嘉,其勇可敬。臣同请皇上恩准王爷出征,以显我大郑皇室雄威,慑蛮夷于两军阵前。”

  一时间随声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曹鷃见状暗忖,有龚肃羽阻挠,要插自己的人必定千难万难,但荣亲王与清流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倒是与自己家里儿孙们十分交好,虽然算不上严党,可平日里各种拉拢讨好,真要有什幺,他必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而且荣亲王要是有了兵权……他想起前几日查到的那个关于五件玉器和遗诏的秘闻,以及自己家库房大半年前失窃的玉爵,据说其中一件在大同总兵府,难怪平日斗鸡走狗的荣亲王一反常态,这幺积极地要去大同。

  于是他也站出来大力推荐荣亲王,连夸带捧,说得四王爷满面红光,心花怒放。曹党们一看党魁开口,一窝蜂地帮腔,永嘉帝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们却只作不见。

  龚肃羽低着头,从头到尾不出一声,也不看众人,神色沉静若水,可是永嘉帝却眼神复杂地频频往他脸上扫,看他一直不出声,最后压着怒火冷声道:“军机要事,岂可在宴席上草率决定,众卿不必多言,明日内阁兵部五军都督府诸位,卯时来干清殿与朕详谈。周远你也来。”

  荣亲王看皇帝没叫上自己,不依不饶地朗声说:“皇兄,我也要去。”

  永嘉帝头疼至极,这个弟弟虽畏惧他,但他认定的事情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谁说也没用。自己如果不答应他,就不得不在元旦的酒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罚他,罚是舍不得罚的,但也不能真的答应他。

  “你今晚留在宫里别回去了,朕有话要问你。”

  同样被留下来的还有龚肃羽和蓝鹤。祁忠悄悄接了皇帝的旨意,叫蓝鹤那边宫妃的筵席吃完了先别回去,等他传召。

  宫宴散了之后,永嘉帝先把荣亲王喊过去训了一顿,但是倔强的荣亲王死活不改口。

  “皇兄,我从小到大都没什幺出息,游手好闲尽给你添麻烦,现在你是皇帝,是不能离开京师的,全天下的事都指着皇兄拿主意。可我不一样,我本来就没什幺用,放哪儿都一样。父皇传下来的江山,咱们一定得牢牢守住,可不能像前朝那样搞什幺衣冠南渡,如丧家之犬给列祖列宗丢脸。

  你让我去吧,我不会带兵打仗,但我姓杨,往城墙上一站,咱们大郑的将士们士气都不一样了。我也是杨家儿郎,我不要一辈子躲在父皇和皇兄背后做缩头乌龟,我也有我的用处,有我的志向。我不怕死的,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替哥哥守住这万里河山。好教这帮蛮夷知道,犯我大郑者,虽远必诛!”

  荣亲王就和小时候一样,抓着兄长的手,眼神坚定固执,满脸诚挚,因为长得太漂亮,莫名就让人无法拒绝。

  永嘉帝对这个弟弟纵容到几近溺爱,其他兄弟都早早被踢到边远处或守城或就藩,只有荣亲王,不论身边的人怎幺劝,他就是不松口,一直当作闲散王爷养在眼皮底下。

  要让小四弟去打仗,简直是在挖他的心头肉。

  可他说的话又句句扎在皇帝心里,“要替哥哥守住这万里河山”,蓝鹤嘴里的冷酷帝王听到宝贝弟弟的这句话,心尖都发颤了。

  “老四,我大郑有的是能人勇将,怎幺也轮不到你这个锦绣王爷。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要胡闹,哪怕我御驾亲征也不会带上你的。”

  “皇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跟在皇兄屁股后边的小废物了,我知道轻重,也知道危险,我想为皇兄、为天下尽一份力。我也是个男人,我有我的抱负。我不想做锦绣王爷,我要做你的左膀右臂,我要亲手保护自己最最要紧的人。”

  这句“最最要紧的人”对永嘉帝又是一记重击,锤得他心胸鼓动,平日里的舌灿莲花到了此刻就像突然被人降服,一点用场也派不上了。

  这傻瓜还不分尊卑地抓着自己,永嘉帝低头看荣亲王和自己紧紧相握的手,十指白净修长,养尊处优,哪里吃得了千里行军的苦。然而这个幼时被他隔三差五欺负到哭,闯祸被揍屁股,打完了仍旧缠着他要和他一起玩的粉雕玉琢的小四弟,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已经会说要保护皇兄这种话了。

  论脑子荣亲王真是不怎幺行,但他就偏偏有这本事让比他聪明的人都让着他,都纵容他,蓝鹤是一个,永嘉帝也是一个,连龚肃羽都没怎幺计较他大闹龚府的事,当面连半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你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永嘉帝放弃,弟弟说了太多让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话,这是他无法招架的感情攻势。于是他找来蓝鹤劝说这个顽固的四弟,并且抓了龚肃羽和他一起等结果。

  “阁老,老四要是能听劝就罢了,要是不能,朕就把小蓝鹤一起派去贴身保护她表舅。”

  小剧场

  猫猫:蓝鹤,你一直吐槽你表舅蠢蛋,但是你的中二英雄梦和他如出一撤,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蓝鹤:哪里像了,我有实力他有什幺?除了一张漂亮脸蛋和一张臭嘴他还有什幺?

  猫猫:他还有一样武器,和你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蓝鹤:什幺武器?

  猫猫:能让聪明人往死里宠他。

  蓝鹤:雀实……唉,表舅一出场,我就感觉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146 没白养你

  龚肃羽心里“咯噔”一下,在百官宴上放出军报是他和皇帝两个人一起设计的,两人都是为了杀曹太师一个措手不及。但是龚肃羽不讲义气,没有在宴上推出他的人带兵,配合皇帝一起利用群臣给曹党施压,而是在荣亲王突然横插一脚跳出来请缨的时候保持沉默。

  现在皇帝拿蓝鹤报复他,你主意打到我的人头上,我就把你的人也拖下水,大家别想好过。

  永嘉帝这是还不知道龚肃羽早就给他的宝贝弟弟漏过口风,要是知道那绝对要恨惨了他。可龚阁老艺高人胆大,听了皇帝的话还不老实答应,偏要争辩几句。

  “皇上,蓝鹤是妇人,军中有妇女,士气必不扬,我大郑军规是不许女子随军的。”

  “让她女扮男装。”永嘉帝心情恶劣,看到这只老狐狸一肚子不爽,说话冷冰冰的没平时半点客气。

  龚肃羽想起蓝鹤的话,开始有点后悔做小动作拖荣亲王下水,要是赔上蓝鹤的话,绝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事到如今也只好看小阿撵有没有本事劝住她表舅了。

  接了圣旨的蓝鹤本来就反对荣亲王出征,这个表舅有多少能耐没人比她更清楚,可是她去劝的时候荣亲王对她说:

  “阿撵,表舅平时老骂你,但心里是把你当自己人的。我问你,如果有人要抢你公爹的东西,你生不生气,你想不想去揍他,你会不会豁出去护着老头子?”

  “……表舅,既然和离了,爹爹就已经不是我公爹了,而且他也不老。”

  “小兔崽子别扯开话,没人问你这些,你就说你会不会吧。”

  “额……会当然会,但我有这个本事,表舅没有。”

  “……你再说一遍试试?我打死你这小王八羔子!”

  蓝鹤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表舅,您打死我也没用啊,这事情是我吹捧您几句就能成真的嘛?上阵打仗真不是开玩笑的,您说您要代皇上出征,那您就不可能龟缩在阵后,即便不用您冲到前边杀敌,但流箭飞矢谁说得准?您这幺金贵的人,到时候还得另派人保护您,还不如不去呢。”

  荣亲王越听越气,狠狠一拍御花园的假山石怒道:“老子不用人保护!老子一个大男人,用谁保护?!现在是我要保护我哥,我不怕什幺流箭飞矢,我就是不愿意一直躲在皇兄翅膀下面做废物!好男儿就该马踏联营,血战沙场!他的江山我做兄弟的不帮他守着谁帮他?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公爹也不是个好东西,和曹贼那是五十步笑百步,他们个个都有私心,我皇兄成天的精神都花在对付他们两个老鬼上边了。只有我是真心为他的,只要他这皇帝做得稳当,做得安心,我怎样都行,死也没啥。”

  “那表舅为什幺要收集玉器找遗诏夺位?”蓝鹤借机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没想通的问题。

  “……因为……因为……你个小毛孩懂什幺!”荣亲王被她一问,突然结结巴巴红了脸,“我要是有遗诏,就可以向皇兄提要求,让他……让他答应我一件事。”

  “哈?舅舅把您当心肝宝贝一样宠着,您要什幺他会不答应?哪里用得着费力气找什幺遗诏。”蓝鹤皱着眉头瞪视他,傻瓜的想法总是令人难以理解。

  “因为是他绝对不会答应的事。”荣亲王破天荒地露出忧郁迟疑的神色,因为太过俊美显得我见犹怜,“我都不敢开口跟他说,唯有遗诏在手,才能给我壮胆。要是……要是他不答应,我就把遗诏公布天下,自己做皇帝,然后强迫他答应,只要他答应了,皇位我就还给他。”

  他信誓旦旦,可眼里都是纠结畏缩和不确定。

  这什幺乱七八糟的,皇位是能让来让去的吗?

  蓝鹤眉头打结,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目光简直要扎穿他,忽然之间脑中火花一闪恍然大悟——表舅这样子,不就是当初想要亲近老头,又怕被他拒绝的那个犹疑害怕的自己嘛?天!她都不忍心告诉他遗诏的事情完全是个耍他玩的谎言。

  “表舅,我觉得遗诏不遗诏的没什幺用,您心里想什幺,还是好好告诉舅舅让他知道吧,他不会嫌弃您的。”

  “你怎幺知道他不会嫌弃?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

  “您爱信不信吧。”蓝鹤也懒得和他争辩这些,和傻瓜是讲不清楚的。这两兄弟真是太离经叛道了,不过自己这种喜欢上公爹的人也没资格说别人。

  但这样一来蓝鹤就清楚地知道,要说服荣亲王是不可能的,这就和他最初问她的问题那样,不论她有没有本事,都会豁出去护着老头子,谁来说什幺都没用。

  怎幺办呢?眼前这个活宝劝是劝不回来了,总不能真的就把他送去冒险,由着他发疯。蓝鹤眉头打结,想了又想,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对荣亲王无奈说道:

  “行叭,表舅一定要去,我就陪您一起去,阵前也好阵后也好,杀敌也好逃命也好,有阿撵护着您,绝不让您少一根头发。您养了我十多年,我也该孝顺一回,给您出点力。等打了胜仗,您拿着军功回来,再向皇上提您想要他答应的事,不是比用遗诏逼他更好?”

  小蓝鹤笑眯眯的仰头看着荣亲王,一对梨涡忽隐忽现,把纨绔王爷看得心里一酸,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揉进怀里。

  “算老子我没白养你这只小兔崽子!”

147 爹爹别不理我

  躲在别处窥视这两人的皇帝和龚阁老,见到这个结果像吃了一闷棍,气得话也说不出来。尤其是龚肃羽,看着别的男人把蓝鹤搂得死紧死紧的,她也不推开,还笑语晏晏地反手也抱住他拍他背心,次辅大人觉得自己肝都开始绞痛了。

  君臣二人相对无言。沉默许久,永嘉帝终于先开了口。

  “阁老,老四确实是最好的人选,有蓝鹤在也确实可以保他毫发无伤,只要你我二人能放下私情。天下为公,绝非杨家私物,朕与你身上都扛着江山百姓的担子啊。”

  龚肃羽还是不说话,蓝鹤是女儿家,和荣亲王这满嘴脏话的糙汉岂可相提并论,他既受不了让她随军出征,也不愿与她分离片刻。

  永嘉帝也不逼他,叹了口气说道:“不如这样,阁老今晚带阿撵回去,你亲自劝她,若她回转心意不再说要随军保护老四,朕绝不勉强。如此,明日干清殿议事,阁老也请务必让老四打消出征的念头,另选什幺人去,我们届时再议。”

  “臣遵旨,谢皇上恩典。”这一次龚阁老躬身行礼答得飞快。

  回去的马车上,龚肃羽一路阴沉着脸,留给他来劝蓝鹤的时间不多了,但想到她刚才和荣亲王搂搂抱抱,他就不想和她说话。

  蓝鹤看到老头子脸黑得和锅底一样,就估到他一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荣亲王说的话,说不定还看到了表舅一时心情激荡抱她的情形。

  “爹爹,当初阿撵流离失所,亲戚个个都避而远之,尝尽人间冷暖,是表舅收留我,把我养大的,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龚肃羽直接闭上眼睛不理她,

  “爹爹,您别生气了,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您,可仗打完了我就会回来的嘛。爹爹,别不理我……”蓝鹤抓起龚肃羽的手,哀声求他,可是他冷冷地把手抽了回去。

  所以理所当然地,蓝鹤哭了。

  她不敢出声,只是攥着自己袖管无声落泪。若是往常,龚肃羽看到她哭立时就会来哄她,可今日他视若无睹,甚至都不看她一眼。蓝鹤想不出办法,越来越伤心,越来越难过,泪珠掉下来,把她穿着过年的织金孔雀云锦新衣都洇湿了。

  到了龚府,龚肃羽自顾自下了车,吩咐让人送她回随珠玉苑,她的心几乎被他扎裂,可是他那幺生气,她连撒娇说不要的勇气也没有,只好回自己院子对着青黛大哭一场,把事情一股脑都告诉了她。

  “也难怪龚老爷会那幺生气,换谁谁不气呀。让你去劝人,你倒好,还把自己也搭上了,和王爷一唱一和一起闹,这不是添乱嘛。”

  青黛抱着蓝鹤一边轻拍着安抚她一边埋冤她做事不靠谱,可蓝鹤也有自己的说辞。

  “劝不回来的,除非皇上能下狠心把他给绑了不理他,可是舅舅他这人,表舅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去摘了给他,对弟弟硬不下半点心肠,要不然他当皇帝的大可以说一不二,何需让我去劝呢。也只有表舅这种脑袋有包的傻瓜还不明白,要找什幺玉器遗诏。”

  蓝鹤焉焉地回答青黛,泪水还流个不停,大过年的十分不吉利。

  “那怎幺办,你真的要去?”青黛也舍不得再说她什幺,她担心蓝鹤,也担心有恩于她俩的荣亲王,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嗯,表舅去我就一定要跟去,一来要保护他,二来要看着他,要是作妖太厉害就打晕了绑回来,除了我还有谁敢?三来今日这事情皇上肯定会记在爹爹帐上,要是表舅真出点什幺事,皇上他不会放过爹爹的。但若我同去,皇上也算朝爹爹出了口恶气,便不至于太记恨他了。

  我跟他说了不能碰表舅,他不听,我帮他亡羊补牢地灭火,救他的命,他还不念我好,还不理我,我再也不要见他了……”蓝鹤越说越气,刚收了点的泪水又涌出来了。

  “原来是为了龚老爷。”青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你去跟他说明白,他就不会那幺生气了呀。”

  “不去,我生气了,不想见他!”蓝鹤愤愤地抹着眼泪。

  “你们俩真是,都这时候了还闹,还有几天能见面说话的?你要是去了大同边关,谁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想见也见不到了啊。”

  是这样的,这就要分别了,想见也见不到了,蓝鹤冷静下来,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对青黛说:“我去找他,他再不理我,就直接把他锤死算了。”

148 鹤鸣雁舒

  蓝鹤来到匪石院的时候龚肃羽却不在厢房,清辉阁的灯倒亮着,也不知道老头这幺晚还不睡在干嘛。蓝鹤走到书房悄悄推门进去,龚肃羽正在书桌上埋头弄什幺东西,走近了才看明白他是拿着刻刀在刻章。

  “爹爹……”

  “坐一旁等着,再过会儿就好了。”

  一听龚肃羽愿意和自己说话了,蓝鹤喜出望外,立刻乖乖坐了下来,一声不吭看着公爹手持小刀全神贯注,一刀一刀地纂刻印章。

  这是一块小小的方形琥珀,烛光下通透晶莹,里面似乎还裹着什幺东西,红彤彤的一小只。他落刀全无犹豫,手指关节因为捏得太用力而泛白,瞧着不像是熟手,但却很着急。

  她的目光滞留在他脸上,他用冷峻隐藏不舍,眉间有浅浅的沟壑,又拿专注掩盖担忧,只是深邃幽暗的双瞳会偷偷出卖他。

  灯芯一跳,烛光无风而动,鼻梁的阴影也晃了一下,他面上明明撒了温暖的橘色,却融不掉孤灯清影的寂寥。

  她走了,他的每一个夜晚都会如此刻,孤灯,孤影,无声静谧。

  一个就在那里默默刻章,一个就在那里静静看着他,一点也不觉得时间难挨,反而嫌不够,最好这样天长地久。

  可惜次辅大人终究还是刻完了,他把刻好的印章用小刷子刷去粉末,拿红印泥在纸上试着印了一下,蓝鹤凑过去看是什幺字。

  “鹤鸣雁舒?”

  “嗯,这是穿带印,你回去穿上绳子戴在身上,当我送你的饯别礼吧,仓促之间也准备不了什幺更好的了。”龚肃羽把印面擦干净,塞到蓝鹤手里。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原先还对皇上的心思存疑,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怎幺可能会有如此有违人伦荒诞不经的念头,想不到连四王爷也……是我失策了,反倒害得你要舍身救我。”

  老头果然是聪明人,蓝鹤的苦心并不需要她费力解释,但她不想让他自责,凝望他双目柔声说道:“爹爹别这幺说,关爹爹什幺事呢。表舅对我的恩情本就该由我来还,要不是他当初收留我,指不定我现在就在哪处青楼妓馆弹琴唱曲呢,一两文银买我一晚,夜夜都得服侍不同的客人。”

  “别乱说了!”龚肃羽听不得这话,想想都忍不了,心痛到呼吸滞涩,“我知道了,你要谢他,我也该谢他,我不拦你,你要去就去吧。”

  “爹爹会等我回来吗?”蓝鹤看到他说这话时极力隐忍的神色,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不等还能怎样?我又走不了,难道辞官跟你一起去?”他心肝脾肺肾都在隐隐作痛,说话就很冲。

  “不是还有个泉林姨母恋慕爹爹幺,说不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其他人,不是一直都有人给爹爹说亲作媒的嘛。”

  龚肃羽像看傻子一样睨视蓝鹤,皱眉问她:“你是不是皮又痒了找打?”

  “我心里难过!我不想和爹爹分开见不到您!”

  没用的小蓝鹤又捂着脸哭了出来……

  小剧场

  蓝鹤:原来书名是从这里出来的。

  猫猫:嗯,不看到一百四十八章是不会知道书名的意义的。

  蓝鹤:我知道这是爹爹送我的爱的信物,但不明白是什幺意思。

  猫猫:字面意思呀。

  蓝鹤:字面什幺意思啦。

  猫猫:你人设是读过书的,为何总是如此文盲?字面意思就是“你一浪叫你爹就舒爽了”的意思。

  蓝鹤:???我去,这幺文雅的名字意思居然是这幺粗鄙下流吗?

  猫猫:滚!你做的人不说自己粗鄙下流,我起个不带脏字的书名你说我粗鄙下流?溺以自照好吗!

149 今夜把火都泄你身上

  这一夜两人极尽缠绵。

  龚肃羽心里烦躁,实在不愿意蓝鹤离开他,一肚子怨气让他什幺东西都拿出来往她身上招呼。蓝鹤也彻底放开了,随他怎幺弄,一门心思享受爱人强加给她的快感,一度高潮到神志恍惚。

  最后还是龚肃羽舍不得折腾她太过,糊了她一身黏腻放过了她,搂进怀里在她肩颈胸乳上不住亲吻。

  “阿撵真是狠心,你当初答应我哪里也不去,半年都不到就食言了,以后你再说什幺看我还信不信你。”

  他怨到极点,手在蓝鹤软嫩的肌肤上暴躁地乱摸,咬得她锁骨生疼。前胸后背,小腹雪臀,手足腰肢,处处嫩滑娇软,他全都喜欢,放不开手。

  “不信我信谁?泉林姨母吗?”

  蓝鹤也摸他,现在不摸个够,回头摸不到了,腿夹住他的腰胯来回磨蹭,下阴贴在他的耻部,手指揉着那颗痣,一会儿又去拨弄乳头。

  “你有毛病是不是?我还没问你和你表舅搂在一起亲热的事,你倒朝我泼起脏水来了。”

  龚肃羽的嗔怒蓝鹤恍若未闻,盯着他追问:“爹爹要是忍不住了会找别人泻火吗?”

  他终于被激怒,扯开蓝鹤的腿再次插了进去。

  “行啊,今夜把火都泻你身上,省得以后费事找别人。”

  蓝鹤没劝成,荣亲王也劝不下来,龚肃羽也好,永嘉皇帝也好,对别人心狠,对自己看重的人却束手无策,只会一味地娇宠纵容。

  龚阁老和小情人淫乱了大半夜,一宿没合眼,天不亮就进宫觐见皇帝,两手一摊把坏消息告诉了他。

  不过永嘉帝比他要看得开些,宝贝弟弟昨晚对蓝鹤真情流露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心里甜得很,连荣亲王死活要去跑打仗的烦恼也被冲淡了大半,还反过来安慰龚肃羽。

  “当初为蓝鹤挑选夫婿时,朕与四弟都属意龚衡,是看在他与阿撵年纪相仿,人品端方,家学渊源,而龚家只有个芒寒色正前途无量的公爹,却没有会过分约束阿撵的婆母。没想到啊没想到,反反复复考量了这许多,最终还是错点了鸳鸯谱。”

  永嘉帝看着龚肃羽那张屏着怨气的臭脸摇摇头。

  “阿撵的脾气朕是知道的,她认定的事情旁人怎幺劝都没用,她不愿意的事别人也勉强不了。老四原先多少有些怀疑……是阁老你诱骗胁迫她,朕却知道,一定是她先动了心,想方设法缠着公爹撒娇,才能将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君子拉下水。

  只是阁老也对她动了真情,着实出乎朕的意料了。她与龚衡既无夫妻之实,又与阁老鹣鲽情深倾心相恋,等她从西北回来之后,朕便想方设法将她换个身份,给你们两赐婚如何?”

  就算永嘉帝不开口,龚肃羽也早有打算求他帮忙,然而这个皇帝太聪明,不等龚肃羽开口,他就先说出来,用赐婚来换龚肃羽松口支持蓝鹤的西北之行,送他个顺水人情,还能令他感恩戴德。

  龚肃羽自然高兴,即便知道这是皇帝笼络自己的手段。既然蓝鹤去大同的事怎样都阻止不了,皇帝拿赐婚作为好处来换他点头于他而言就是稳赚不赔,至少省了由自己开口求他赐婚被他揶揄嘲笑的麻烦,当即便跪下磕头谢恩。

  永嘉帝亲切一笑,扶他起身,“阿撵虽不是皇室公主,朕和老四却是把她当亲妹妹带大的,以后就要劳烦龚阁老替我们两兄弟照顾这个不懂事的小妹,多多包涵她淘气顽皮。她是个聪明心善的孩子,若有触怒阁老的地方,还请阁老耐心教导一二。”

  天子说出这种话,龚肃羽当然不敢拿乔,躬身垂首不断自谦,把蓝鹤夸得天花乱坠,自己这种凡夫俗子得了她的青眼必是前世积了大德,行了大善。

  他决计不敢照实说,蓝鹤一捣蛋,自己板起脸训她两声她就立马下跪求饶,哭哭啼啼地认错,然后被他拖到床上狠狠罚一顿,屡试不爽,屡教不改,两人还都对这套把戏乐此不疲,永远玩不够。

  说定了荣亲王与蓝鹤的事情,君臣二人便转入正题,把另一件要紧事细细商讨一番,定下了最终方案。

  “朕知道如此做法未免不祥,只是有阁老在,对方必然忌惮,难以成事,不得已,只能委屈阁老了。”

  龚肃羽听了永嘉帝临时加上的要求一肚子闷气,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借题发挥存心趁机耍弄自己,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心思周密,顾虑周到。

  “皇上不必过虑,不过是些微末小事,为圣上分忧,为江山社稷效力,是臣的本分。”

  龚阁老躬身行礼,滴水不漏。

  小剧场

  猫猫:阁老这算是以赐婚为条件把蓝鹤卖了,还是本来就不得不让蓝鹤走,空手套白狼骗了一个赐婚呢?

  龚阁老:一半一半吧。

  蓝鹤:爹爹最擅长在吃亏的时候找好处占便宜,在占便宜的时候找更多好处占更多便宜。

  龚阁老:说话过过脑子,不要以为你要走了我就不会罚你了。

  蓝鹤:罚,随便罚,叫停算我输。

  猫猫:这算是末日狂欢吗?

  龚阁老:什幺末日!晦气!不会说话就闭嘴。

  猫猫:呵,敢凶我,咱们走着瞧!

150 蓝鹤随军护驾

  早晨干清宫议事,龚阁老一夜未睡,眼圈发青,大年初二的脸,阴沉阴沉的,如丧考妣。

  另有一人,疲惫憔悴之色丝毫不逊于龚肃羽,正是满头鹤发的曹太师。

  他老人家昨夜回去派人细细查探了遗诏的传闻,甚至连夜贿赂了一名锦衣卫,打听到龚肃羽家里也少过玉珮,还为此大肆责骂家仆,连御书房的衍镜璧也被偷了,只因偷东西的那人是荣亲王的外甥女,皇帝才大事化小没有追究。

  再看家里少的那个玉爵,当时先是礼品册子被人动了,然后库房被撬了锁,有一个新来的丫鬟和那玉爵一起失踪,卖人的人牙子抓来查问时说是这女娃娃是有个军头老爷塞给他的,背后是大贵人,让他别多问,给了几十两银子封口。

  这大贵人十有八九就是荣亲王了,军头不就是荣亲王的侍卫幺。

  那那个偷东西的女娃娃,难道就是他的外甥女,嫁到龚府做儿媳的那位?这一下前后都串了起来,玉器遗诏绝非空穴来风,荣亲王早就计划着要夺位了,那这一次他请缨出战,打的什幺主意昭然若揭——他想要兵权!

  曹太师自觉挖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时间也不容许他再多做细思,议事时极力推举荣亲王带兵挂帅。而昨天宫宴上沉默不语的龚肃羽却开始反对,提了几个清流那边的人,个个都远比纨绔王爷能征善战。

  他越反对,曹太师自然就越坚持,两人僵持不下时龚肃羽抛出杀手锏。

  “四王爷万金之躯,此次出战危险重重,若有死伤,太师当如何?”

  可恶,打仗还不许有死伤了吗?何况荣亲王这身份真的去了也是被团团围住护得牢牢的,哪里敢放他上阵杀敌?

  但这话曹鷃也没法明着说出口,正想着拿忠勇报国的大道理来压一压龚肃羽,却听到站在永嘉帝身后的祁忠突然插嘴:“皇上,四王爷收养的外甥女蓝鹤功夫绝佳,若派她一起去贴身护着王爷,当无大碍。”

  “荒唐!两军交战,岂可携妇人上阵!”龚阁老一脸怒容,嗔视祁忠。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惊呆了,龚阁老今日是吃了火药了吗?和对头首辅往死里磕也罢了,连司礼太监都敢怒斥,这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曹鷃心念急转,另一个比荣亲王找遗诏更令他难以置信的谣言浮上心头。那锦衣卫曾对龚肃羽和这个到他家偷东西的儿媳之间的关系含糊其辞讳莫如深,只说这个儿媳已经和他儿子和离了,但现在还住在龚府,龚肃羽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院子,偷玉佩的事也没有追究她。

  那天龚肃羽向永嘉帝请旨从延绥调兵去居庸关时,两人打了一堆哑谜。推算时间,“次辅得了相思病”这个传闻正是他儿子成亲不久之后流出来的,他们两你来我往的那些话,句句都是道貌岸然的龚肃羽在诉衷肠,而他和皇帝之所以打哑谜,就是因为这里面香艳的龌龊事不能挑明,皇帝是知情的!知道这不要脸的老狐狸扒灰,却还忍着用他,不正是为了牵制自己幺?

  串起来了,都串起来了!

  “龚大人,事急从权,此刻军情紧急,就不必拘泥于这些小节了。”曹太师立刻火上浇油试探龚肃羽。

  “太师,蒙四王爷错爱,这位外甥女蓝鹤去年开春便嫁入龚府,是我龚家媳妇。旁人我不管,但龚府的女眷决计不能抛头露面随军出行。”

  龚肃羽冷着脸寸步不让。

  永嘉帝从他斥责祁忠开始,脸色就非常难看了,此时“呵呵”冷笑一声,面带讥嘲道:“据朕所知,蓝鹤与令郎已然和离,早就不是龚家人了,按理就该送回娘家另寻良配。龚阁老做得了龚家人的主,总不能连我皇弟家里晚辈的主也要做吧,手可不要伸的太长。”

  皇帝和次辅怼上了,殿内众人战战兢兢,不明白这事情争论的焦点怎幺会从“派谁带兵去大同”变成“龚阁老做不做得了蓝鹤的主”,只有上官颉知道这个蓝鹤是他师娘,可听皇帝话她原来是嫁给老师次子龚衡的,到底是怎幺回事?全乱套了。

  “哈,要派一个不满双十的女孩儿上阵,我堂堂大郑,竟找不出一个好男儿吗?”龚肃羽以讥嘲对讥嘲,为了儿媳妇简直不要命了。

  永嘉帝闻言勃然变色,目光森冷地瞪着龚肃羽,又从内阁诸人面上一一扫过。

  “大郑的皇帝是朕还是你们?朕这个木偶皇帝已经没资格拿主意了是吗?传旨杨隆钧即刻持军令至居庸关,挂帅领兵五万人赴大同增援赵真,蓝鹤随军护驾。有谁想要抗旨的,自己先去领了杖罚再来与朕说!”

151 最后的共浴

  说是即刻,也不能上午得了圣旨下午就走,荣亲王这幺娇贵的人,必须好好做出行的准备,永嘉帝甚至派了金吾卫到时候护送他。

  而蓝鹤也要打点行装,她是女儿家,混在全是男子的军队之中十分不便,又不能带丫鬟侍女,除了青黛夏桑,龚绥江氏也来帮她整理,感觉这个也得带上那个也得带上。

  蓝鹤用红绳把那枚琥珀印章穿好,贴身挂在自己脖子上,其他东西都不重要,这一样是一定要带上的。

  唉……见不到爹爹的日子会是什幺样,她想不出,也不愿想,仰头灌了一大口醉三秋,人还没走就已经开始借酒浇愁了。

  “你要带什幺,要用什幺,自己也不看看,只顾着喝酒,到时候要用了没带上,看你找谁哭!”

  青黛看不过去蓝鹤这死人不管的懒散样子,简直想狠狠揪她耳朵骂一顿,可又知道她心里难过,说了两句也不逼她,一个人全权替她拿了主张,衣裳用具都打点得妥妥当当。

  龚绥十分舍不得蓝鹤,握着她的手要她多写信回来报平安。江氏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怨过蓝鹤,但听说她要走,心里也不好受,让她放心家里,会看好龚慎不许他再和龚老爷对着干了。余姨娘过来说了几句客气话,龚衡也来看望安慰她,大家都如此沉痛,让她有一种“自己这是一去不复返了吗”的错觉。

  龚肃羽则又去了宫里面圣,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幺,只看见龚阁老被永嘉帝赶出大殿,在寒冬的石阶上整整跪了两个时辰,到最后淅淅沥沥下起了冬雨,才开恩允他起身,也不见他,只让太监传话让他走。

  浑身湿透面色惨白如纸的龚阁老先去内阁值房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阴沉着脸也不理人,由侍从打着伞怒气冲冲走去午门坐马车回府。

  龚慎在翰林院听说了父亲开罪皇帝被罚跪淋雨的事,赶忙过来看望龚阁老,龚肃羽却对他视而不见。他跟了一路看到父亲撩起衣袍要上马车,立刻喊了一声“父亲”伸手去扶他。

  龚肃羽心情恶劣,转过头来阴着脸冷冷瞥了一眼长子,手臂把他伸过来的双手漠然往外一推,自顾自上了车离开了。

  到了家里龚老爷立即吩咐让人备热水沐浴,大寒天里跪了那幺久还淋了雨,这种时候可不能病倒。在他眉头堆成山,双目紧闭泡在浴桶里的时候蓝鹤进来了。

  “爹爹,怎幺淋雨了?”

  龚肃羽睁开眼睛看了看她。

  娇娇怯怯,凄凄愁愁,娉娉婉婉,媚姝灼花一朵,琼娥仙草一株,应作掌上舞,岂可送边营?

  他暗暗叹了口气,沉声命令:“和你没关系,你把衣服脱了进来。”

  蓝鹤柔顺地除了衣衫跨进桶里,被龚肃羽从身后搂在怀中,她原以为他又要做些什幺,拿她撒气,或者泻火,可是他只是抱着她,反复盘弄她十根纤白的手指。

  他轻轻揉过她双手上每一个指关节,又翻过来看她的掌纹,挨个捏过一粒粒肉鼓鼓的指腹,与她掌根抵掌根,合上两人的手,比她长出整整一个指节,最后与她十指相握。

  “送你的印章别弄掉了。”

  “嗯,不离身,您看,我洗澡都戴着。”

  蓝鹤举起挂在双乳之间的琥珀转身给他看,被他接过去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再还给她,她则拿起来对着光细细观摩,好奇地问道:“爹爹,这里面红色的小虫子是什幺呀?”

  “红豆蚁,是个难得的稀罕物,花钱也未必买得到。”

  红豆蚁表相思,龚肃羽当初得了这个小玩意便束之高阁,没想到居然有用上的一日。他看着蓝鹤天真娇艳的侧颜,心中闷痛,突然试探地问她:

  “今晚爹爹如果要把精元弄到阿撵肚子里面,你答应吗?”

  “啊,这……爹爹……”

  看到公爹问这话时一脸肃容,蓝鹤实在不知道怎幺回答才好,她要走了,可不能在这当口怀上孩子。

  “罢了,什幺都留不住你。你是鹤,我只是雁,终归留不住你,也追不上你,你去罢。”

  他又闭上眼靠在后面,似乎不想再说话了,眉间皱褶又深了几分。

  “爹爹,我会回来的,您等我。我一天都不想离开爹爹,就算人不得不走,可心早就被您留下了啊。阿撵这一生已经离不了爹爹了,您难道不知道吗?”

  蓝鹤转过身来趴在他身上蹭着他的脖颈,痛到肝肠寸断,却说不出什幺聪明的话来安慰他。

  龚肃羽环住蓝鹤娇小的身躯,睁眼痛苦凝视她,“我担心……我怕万一战败……”

  他的声音几乎发颤,她不忍让他说下去,毅然决然打断他:

  “不会的!就算战败我也能带着表舅逃出来,您记不记得我夜闯御书房偷玉璧?禁军连我的影子都看不到。爹爹的字写得有多好,我的轻功就有多厉害。”

  疲惫的次辅大人终于露出一弯浅笑,“那真是挺厉害了,不过你这个字写得和蚂蟥一样的人哪里分得出别人字好坏?”

  “爹爹再这样说我我要生气了,谁写字像蚂蟥了。”

  “不但写字像蚂蟥,在床上扭来扭去的时候也和蚂蟥差不多。”

  “生气了,今晚要榨干爹爹!”

  “好。”他吻了吻她的眉心,对她温柔一笑,说不出的伤感。

  “阿撵榨干爹爹吧。”

  小剧场

  蓝鹤:爹爹好可怜,每次和我爱爱都得外射,一百多章了,只中出了两次。

  龚肃羽:还不是为了疼你,怕你有孕。

  猫猫:绝对是bg文里少有的绝世好男人。

  蓝鹤:可是每次都弄在我身上,真的很不友好。猫猫去搞两个避孕套给爹爹吧。

  猫猫:哈?避孕套和你的轻功不允许同时存在,你自己挑一个。

  蓝鹤:……

  猫猫:你嫌黏糊我教你一个办法,你让他射你嘴里,然后咽下去,这不就解决了吗?吭哧吭哧辛苦完了还有浓稠的点心饮料喝,多好?

  蓝鹤:……ewwwww!天下第一恶心猫。

152 爹爹把我弄坏 H 分手炮?

  蓝鹤或许是心事太重,亦或是面对离别太伤心,身体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湿软,龚肃羽拥吻许久,她下阴仍旧干涩。

  他从花阴唇瓣间抽回手,给她看上面少得可怜的水渍,“阿撵这幺干怎幺榨干爹爹?你若是不想,今夜就不要勉强了罢。”

  蓝鹤叹了口气移开视线,落在他锁骨附近那颗小痣上,动手轻轻揉了两下,目光凄凄,哀声倾诉:“爹爹,我好难过,舍不得您,不想分开。”

  “嗯,那我们连夜逃走吧。”

  龚肃羽说得一本正经,把蓝鹤逗乐了,自己也嘴角微扬,笑容里尽是苦涩。

  “爹爹……”蓝鹤才笑了那幺一下,就恢复哀伤,大眼睛里没什幺神采,抱住龚肃羽不断蹭他颈窝,他也搂紧她,无声包容她这哀哀不舍的撒娇。

  良久,蓝鹤擡起头来,轻蹙眉尖幽幽望着他小声问道:“爹爹,舔舔我好吗?”

  她一反常态,脸上既无羞涩也无红晕,只有凄楚悲伤,和浓到化不开的难舍之情。龚肃羽有心要安慰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们二人心意相通,真话伤人,假话敷衍,还能说什幺呢?

  “好,我朝天躺着,你把小屁股悬在我脸上,让我闻着你的味道,看着你小花穴里蜜水流出来,滴到我脸上,落在我唇间,流进我嘴里。”

  蓝鹤又被他逗笑,脸上终于起了一层粉云,眼睛也稍稍亮了一些,“就爹爹花样多,说这些话,也不害臊。”

  “做的人都不害臊,我说的人有什幺好害臊的……”

  龚肃羽没说完就被蓝鹤吻住,丁香小舌探入他口中,追着他的舌尖舔舐,吮吸着他口中津液,抵死缠绵。到最后,在他下唇上重重咬了一下,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

  “想把爹爹的血吸干。”她幽怨地说。

  “这是多大的仇怨?吸干了谁给你舔小肉花?”

  “爹爹把胡子剪切来送我带走。”她又抓住他下颌美须轻扯。

  龚肃羽被她拽得刺痛,拍掉她作乱的小手,却终于笑了出来:“不许拔胡子!小爪子不想要了?不想要就剁下来给我炖汤。”

  “爹爹只要吃爪子?”

  蓝鹤的眼睛里渐渐有了情火,带着些期盼注视心上人。龚肃羽胸中一热,深深凝视她,磁沉着嗓子回答:“不止爪子,全身都想吃。阿撵,给我吧,我帮你舔。”

  温顺的小蓝鹤按照龚肃羽的吩咐,分开双腿跪在他脑袋两侧,忍着羞臊将下阴悬空置于他面孔上方,被身下的人揉着雪臀往下拽,肉蒂上一个激痒,已经被龚肃羽伸出的舌尖勾到。

  她感觉到他用舌尖顶开她的唇瓣,在缝隙里缓缓刷过,绕穴口溜了一圈,往小洞里钻入半截。因为他舔得她实在麻痒,下阴不自觉地收缩抽动,紧紧夹了一下他的舌头……

  她似乎听到他在这个瞬间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就感觉心里的爱意有点儿压不住,涨得酸疼,要涌出来了。

  于是她俯下身去,趴在他的赤裸的躯体上,双乳压着他的腹部,手握住他的肉茎,也张口含了进去。

  龚肃羽感到下身一阵酥麻惬意,在深爱之人温暖湿润的檀口之中飘飘欲仙,这是只在她身上体味过的感觉,几乎让他欲罢不能到上瘾,可她还说什幺把心留给了他,明明就是挖了他的心要一起带走。

  他暗暗哀叹,轻柔地抚摸蓝鹤花阴上的小小唇瓣,在羞涩的肉珠上印下一吻。

  太温柔,她被他摸得痒,花阴不自觉地一缩,小瓣肉珠齐齐颤抖,他按住她的腰往下压,薄唇贴上花瓣含住大半前阴,舌面狠狠刷过肉蒂,把蓝鹤激得身体一颤,“嘤咛”一下呻吟出声。

  月落参横之际便是分别之时,两人心情沉重,都没有往常那种汹涌澎湃的肉欲,只有绵长细密的爱意,源源不断地溢出来,一点一滴都要洒在对方身上。

  互相舔舐性器时,舌尖诉说着珍爱怜惜,呼吸之间都是如水柔情,在吮吸挑逗的间隙不断留下自己的亲吻,又想让对方快乐,又止不住暗自伤心。一场本应淫靡秽乱的房中秘戏,盈盈漫漫尽是缠绵悱恻,连肉体上的欢愉都夹着无法言说的隐痛。

  甚至在被舔吮到高潮时,仰颈娇啼的蓝鹤也不得不分出心神稳住自己──不要哭出来,不要落泪,不要再让爹爹更难过了。

  她身上微起薄汗,瘫软在龚肃羽身上,他的性器还竖在那里,贴在她脸颊上,被她一手拢住用耳朵亲昵地蹭了蹭。

  “兵部尚书不能去打仗吗?不是管打仗的头儿嘛。”

  龚肃羽差点笑出声来,“后面带尚书两字的都是文官,我得坐镇京师把握全局拿主意,怎可擅离职守,更何况还有曹鷃的事情要办。”

  “辞官算了。”

  他无奈摇摇头,用力摁住被他吮得肿硬的小肉蒂一顿揉搓,以此回答蓝鹤的无理要求。

  “嗯……哈……本来……就是……嗯……薪俸低……规矩大……嗯……嗯……还得……提着脑袋……啊……有……有什幺好的……”

  她倔强的很,爽得话不成句了也不肯停下,他干脆拿手指插入她阴内搅动,“惩罚”她不依不饶的胡言乱语,总算逼得她只剩娇喘媚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爹爹……嗯……嗯……”

  “总算是出点水了,阿撵不要胡思乱想,心里只想着我就好,想我是怎幺疼你怎幺罚你的,想要我怎幺弄你,都告诉我。”

  “我要……我要爹爹……给我……进来……”蓝鹤忍着阴内快感,用额心抵在他坚硬的肉茎上勉强呢喃。

  “还不够湿,现在进去会疼的。”

  龚肃羽耐着性子给伤心的小娇娥揉按阴内软肉,手指撑开穴口替她松动蜜穴,可是她却撑起身体爬开了,转回头来拽着他的胳膊把他也拉了起来,双臂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

  “现在就要,要爹爹让我疼,要爹爹咬我,欺负我,把我弄坏……”

153 缠绵 H

  龚肃羽无法拒绝蓝鹤,挤进去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穴内滞涩,他担心她疼痛,不断用拇指按着肉蒂爱抚让她放松。

  蓝鹤被他摸得酥麻,哼哼唧唧地说:“爹爹这什幺……嗯……仙人指,啊……摸起人来……太舒服,砍下来……嗯……嗯……送我带走吧。”

  “再说这混账话我不让你走了。”龚肃羽摇摇头,他宠着她,她就越来越无法无天,说话没半点尊重。这种浪里浪气的调笑话也敢说,女儿家的规矩矜持都不要了。

  “那爹爹别让我走了,我偏要说!爹爹手指厉害,那儿也厉害,舌头也厉害,我就要混账,您弄死我好了,不想活了!”蓝鹤毫无征兆,突然闹了起来,一边闹还一边哭,抽抽搭搭地说什幺“讨厌爹爹,不想活了”的气话。

  龚肃羽头疼欲裂,一狠心往她阴内一插到底,顶得她“嗯哼”惊呼,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他把她的一只手放到自己锁骨的痣上,柔声对她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心里又放不下四王爷,阿撵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你不想和我分开,不愿意远行,我都知道。爹爹的痣都已经给你了,会等你回来的,离了你我也活不了。阿撵乖,别闹了。”

  他的话里有爱人的柔情蜜意,又有长者的理解包容,让孩子气的蓝鹤瞬间安静下来,泪水涌个不停,揉着小痣无声哭泣。

  是蓝鹤自己决定要走,又舍不得公爹,心里矛盾痛苦。她年纪小没经过这样的事,自己理不顺,就对着心爱的人闹脾气,使劲作,也只有龚阁老这样心思细密又有阅历,才能一针见血点出来,有的放矢地开解她。

  可他自己的痛却没人开解,谁也开解不了。他对蓝鹤别无所求,只要她日日夜夜在他身边,让他安心,可是她要走了,远赴千里之外,归期不定,天各一方。

  “我喜欢爹爹,到天涯海角,我也喜欢爹爹。”蓝鹤哽咽道。

  如胶似漆的两人,好不容易排除万难,堵住了身边人的嘴,刚想着以后便能安安心心地过上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就来了这幺一出,一人心里端了一个“怨”字,连翻云覆雨都满是怨气,以及深入骨髓的缠绵不舍。

  龚肃羽挺动腰胯,抽送的时候目光沉沉与蓝鹤对视,两人的视线像是纠缠在一起的丝线,解不开,扯不断。肉体的快感可否驱除离别的哀伤?

  他俯下身去吻她,用力碾她阴内花芯,对着子宫的方向狠戳,顶得她酸麻颤栗,心里有多难过,身体就有多快乐。

  他们不厌其烦地舔舐对方口舌,舌尖卷着舌尖,肆无忌惮地吮吸彼此口中津液,薄唇压着红唇,纠结缠绵。

  龚肃羽越是入得深,插得快,性器越是舒爽,就感觉越难控制自己,胸中一腔怨气似要喷薄而出,想把气撒在她身上,想把怀里的小人弄坏。蓝鹤也没好到哪儿去,阴内麻痒愈盛,她愈动情,就愈发想要他往死里弄她,让折磨人的快感把哀怨冲走,让她爽到脑中空白一片,忘记即将到来的离别。

  阴内逐渐充满爱液,变得润滑软媚,好让龚肃羽无所顾忌地悍然出入,他把蓝鹤翻过身来,让她跪趴在他身下,抓着她的两个乳房啃咬她的肩背,牙印叠着牙印,红痕复上红痕。

  被暴力奸淫的蓝鹤非但不喊疼,反而有一种发泄的爽快之意,高高仰起脖子浪吟不止,又痛又快乐,阴内就像是被一条热铁粗暴地搅弄,那种令她颤到合不拢腿的快意,密密麻麻,摧枯拉朽。

  她一亢奋,下阴媚肉就自发蠕动,绞得龚肃羽射意上头,不得不缓一缓速度,又不想打断她的兴致,便伸手下去揉搓她的肉蒂。蓝鹤被他弄得一个机灵,娇哼一声,转过头来哀哀戚戚又要索吻。

  他只好含住她探出来的小丁香吮咂,手里亵弄那颗敏感的小肉芽,肉茎在她体内缓缓碾磨,一直亲到她脖颈发酸才分开,抓着她的细腰挺腰重重撞她阴内嫩肉。

  他放开了小肉蒂,蓝鹤就不乐意了,负气塌下腰趴在床上自己伸手摸,也不管羞不羞臊不臊,颇有一种只要舒服其他什幺都无所谓的无赖作态,龚肃羽在她身后看得又好笑又心疼,由得她任性作妖。

  可是这幺里面外面一起弄,小蓝鹤也不是什幺有本事的人,被公爹横冲直撞地肏弄了没几下就猫吟着泄了身。穴肉疯夹他的肉茎,像有什幺仇怨一样把那根东西往死里绞,偏偏又讨好地舔吻着前端龟头,吐出淫汁浸泡它润它,把龚肃羽逼得眉头紧皱,呼吸粗重,无法控制下身欢腾的快感,侵袭他的身体,占领他的思绪。

  他把高潮中的蓝鹤拽起来贴上她的背心搂在怀里,扣住她的下阴继续刺激她,加倍折磨她的性器,手在她的雪乳上抓出深红可怖的指印,捏得她乳头钝痛,低头亲吻她的耳朵,薄唇胡须轻蹭她的耳廓,磁沉着嗓音哀声倾诉:

  “阿撵,我也喜欢你,第一眼看到觉得你漂亮,第二眼看到觉得你傻,第三次我就动心了……你坐在爹爹阳物上,傻乎乎地求我饶你,我下身火热,但你是我儿媳,我不敢碰你,可你还摸我,把我都抓硬了……

  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把你办了!像现在这样分开你的腿,入你牝穴,捅穿你子宫,让你离不开我,哭着在我身下哀求,‘爹爹快进来’,‘爹爹别停’,‘我要爹爹’,‘爹爹那幺厉害,死在您身上我也愿意。’阿撵,我就喜欢听你说这些,喜欢你,死在你身上我也愿意。”

  “爹爹……”

  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154 爹爹的味道 H

  他又把她翻转,抱坐在怀里颠弄,吻去她咸涩的泪水。

  “没事的,快则半载,久则一年,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你把杨隆钧那小子打晕,我把你们两个一起带回来。阿撵别难过,一切有我。”

  被颠得神魂颠倒的蓝鹤,双乳贴着公爹胸口上下跳动,被他胸肌磨得肿硬,又刮得他胸乳爽麻,听他说完兀然抱住他,在他颈侧咬了一口,死活不放开,疼得龚阁老几乎要龇牙咧嘴,却只是耐心抚摸她的后背安慰她。

  “爹爹说出口的话就一定要说到做到,一定要来找我,一定要带我回来!”她终于放开他,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眼泪汪汪看着他腻声撒娇,“都怪爹爹,讨厌爹爹!我那幺喜欢您,只想被您吃抹干净。爹爹快动,要爹爹……”

  因为伤心而急欲发泄的蓝鹤自顾自在龚肃羽身上摆动起来,努力扭着小蛮腰吞吐身下肉茎。龚肃羽看着她这副卖力焦急又痴狂的样子,胸中五味杂陈,由着她闹腾了一会儿,忍不住性器上爆燃的欲火,把她推倒在床,侧着身体扯开她一条腿疾疾捅刺,往死里凌虐阴肉花芯。

  蓝鹤被他插得欲仙欲死,爽到眼角飙泪,却捂住嘴不肯像平时那样露怯说“不要”,晃着两个无辜受挫的乳儿紧紧闭着眼睛,用心感受着身上每一下快感,每一阵颤栗。

  子宫顺着她的爱意轻易被打开,包裹着龚肃羽的龟头舔吻。他一直都想灌满它,却始终不敢、不能、不舍得。早知今日就不要顾虑这许多,让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哪里也去不了。

  可是她这幺信任自己,毫无保留。阴内媚肉,娇软子宫,都交给自己玩弄、奸污、淫戏、蹂躏,穴里面汁水充沛的嫩肉舔得自己头皮发麻,怎幺忍心为了一己之私设计她,拿她的身体冒险?

  没关系,她会回来的,只是一时分开而已,她不回来就去把她逮住抓回来。

  他大开大合地快速肏弄她,强行撞开她阴内所有的缝隙,扎得她子宫酸麻,阴肉软烂,一次又一次痉挛着在他身下高潮,而他自己也终于在粗暴狠厉的肏弄中攀枝折桂,脑中有一瞬的空白宁静。

  令蓝鹤意外的是,龚肃羽没有像往常一样射在她阴部或者肚子上,而是把精液都喷到了她的双乳上,恶作剧地拿龟头去戳她的乳头,弄得她双乳糜烂一片。射完之后又把尚未软下去的阴茎拿到蓝鹤嘴边,对迷蒙着双目还沉浸在余韵中的她低声命令:

  “阿撵,给爹爹舔干净。”

  蓝鹤愣了一下,望见他眉宇间压着隐痛,眼中却是难得一见的任性不甘,突然就笑了出来。

  “爹爹也这幺孩子气。”

  她翻身爬起跪趴在他胯间,握住他阳物仔细舔舐,舔完了又坐到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吻他。

  “爹爹的味道,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她笑吟吟地说。

  龚肃羽抱紧蓝鹤,把她死命揉进自己怀里,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155 分别

  雨已经停了,但天色不算好,云霭沉沉,寒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护送荣亲王去居庸关的军队已经在城门外集结,永嘉帝舍不得弟弟,亲自坐了御辇一路送他倒城门口,反反复复叮嘱关照。性子张扬的荣亲王也与平日不同,一脸沉静端正,一边听兄长的嘱咐一边点头答应。

  到了城门口,他深深看了一眼永嘉帝,对他展颜一笑:“皇兄放心,我知道自己斤两,就把兵带去交给赵真,压住曹鷃的人不让他们捣乱而已,我做得来。像我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幺会去冲锋陷阵呢,不是给大家找麻烦幺。皇兄在京师等着,等我大捷归来向您讨赏。”

  永嘉帝笑着拍了拍弟弟肩膀:“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你平安回来,要什幺我都赏你。”

  “君子一言!”

  荣亲王伸出拳头,永嘉帝便握拳与他相击。

  “快马一鞭!”

  这边两人爽快道别,皇帝由众人簇拥着站上城墙遥看下方跨上踢雪乌骓的弟弟,那边蓝鹤还在和公爹磨叽,站在城外一角,低着头也在聆听龚肃羽的谆谆叮嘱。

  她奉旨男装,穿了一件海浪纹玄青曳撒,通体墨黑,只在袖口领缘裙摆上绣了银蛟,束一根银白腰带,纤纤细腰不堪一握。青丝在头顶盘成髻,没有戴冠,只横插了一根墨玉发簪,低下头时露出雪白雪白的一截秀颈,上面弹眼落睛地缀着几颗粉色的吻痕和牙印,让他看得皱眉不已。

  年少英姿风流,柔云缀丹朱,勾魂摄魄。

  他解开自己身上的燕颔蓝貂尾毛领斗篷给她披上,蓝鹤忽觉温暖,擡起头来看向龚肃羽,“爹爹,我不冷的,您身上还烧着呢,斗篷还是您穿……”

  “我不是怕你冷,是不想看你露脖子!我与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幺?”

  “记住了。”

  龚肃羽神色清冷,苍白的脸上没一丝笑意,说话口气像是先生训学生,蓝鹤还是那副鹌鹑样子,唯唯诺诺地挨训,不敢顶一句嘴。

  “真记住了?那你现在把我说的复述一遍给我听。”

  老头真讨厌,病了还这幺凶。

  昨夜缠绵了一整宿,折腾太过,龚阁老临近清晨就发烧了,但要送别蓝鹤,他不得不强撑着过来。

  “不许逞强,不许好勇斗狠,不许擅自离军,不许不带侍卫到处乱晃,不许轻信他人,不许酗酒,不许露足,不许和人嬉笑玩闹,不许和表舅搂搂抱抱,不许狐假虎威用爹爹的名义为难赵大人,不许受伤,不许与其他男子多话,不许……还有什幺来着?”

  “不许忘了我!呵呵,最要紧的你第一个就先忘了,可见我龚某人在你心里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蓝鹤痴痴地看着冷笑的龚阁老,并不理会他无事生非的抱怨,郑重地对他说:

  “爹爹,等我回来。”

  那幺多人看着,他不能抱她,不能吻她,不能与她有一点亲昵,连刚才给她穿斗篷都已经是逾矩,跟她多说了几句话也会变成别人口中猥琐的谈资。

  龚肃羽无奈叹了口气,“你放心,不会见什幺泉林姨母的,也不会答应别人提亲,我等你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把你抓回来。”

  “好!”蓝鹤双目弯弯嫣然一笑,稚气甜美若嫩柳初桃,“那我走了,皇上等得脸都发青了哈哈哈……”

  她轻轻一跃飞身上马,驭马小步跑到荣亲王身边,忍不住回首又看向不远处凝望她的龚阁老。

  荣亲王见她这幅恋恋不舍的模样也不忍心说她,摇摇头最后看了一眼城墙上吹冷风的永嘉帝,高声下令出发。

  蓝鹤留恋地望着无声与她对视的心上人,他面容俊美儒雅,双眸沉郁肃穆,长身玉立,挺拔如松如柏,背负双手站在那儿自带官威,大风带起他绯色的官袍将袍摆翻动不休,清冷萧瑟。

  “爹爹,等我回来。”她轻声呢喃,不知道是说给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可他却似有所感,竟遥遥对她点了点头。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他知道,他的小阿撵又忍不住要哭了。她总是这样,害他心疼。

  她喜,他暖日春风萦香;她悲,他凛冬暗夜茹檗。她是金灯菟丝,死死缠绕他心上,爪刺筋脉,饮他心尖血,绞杀他性命。

  “走了。”队伍已经动起来了,荣亲王不得不狠下心催促蓝鹤。

  “嗯。”

  蓝鹤咬咬牙转过头去策马而行,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豆大的珠串一落下就被大风刮走,洒了一路……

  墨云远飘,不复回首,多少情爱欢纵,只作追忆。

  龚肃羽背手站在风中,极目凝望蓝鹤离去的背影,他还没来得及娶她她就走了。

  罢了,他们本是有违天伦,世所不容,就算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样可以在心里娶她,给她穿上嫁衣,与她交拜天地,喝合卺酒,挑红盖头,结发而眠,许下三生三世。

  直到远去的队伍从视线中逐渐消失,落寞的次辅大人还在那儿伫立眺望,永嘉帝站在城墙上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冷冷丢下一句“不成体统”,转身摆驾回了皇宫。

  其他来送行的大小官员自然也都看在眼里,清流一派的人心里很为龚阁老捏一把汗,而曹太师一系则暗暗幸灾乐祸拍手称快。

  曹鷃原先还对龚肃羽扒灰的传闻将信将疑,也不是没想过这是不是他故意做局,毕竟这种淫秽龌龊的丑事怎幺看,都不像会发生在那个严苛寡情的龚阁老身上,他做了十几年的鳏夫,连小妾都不添,和儿媳妇私通?绝无可能。

  可今日一见,且不说这个儿媳妇的确是个沉鱼落雁的绝色佳人,光这两人脉脉含情依依不舍之态,就不是能作伪的。而且大庭广众之下,这龚肃羽居然不畏人言堂而皇之地和儿媳窃窃私语了大半天,还解了自己斗篷给她穿,啧,这是豁出去连脸都不准备要了。

  那他能为了这个女人三番两次顶撞永嘉帝,开罪了皇帝被罚跪又有什幺奇怪。

  曹太师回味皇帝离去时阴鸷的眼神,心中蠢蠢欲动,是时候添把火,送这个沉迷女色自毁前程的眼中钉上路了。

  蓝鹤走后龚肃羽就病倒了,通宵纵欲罚跪淋雨之后,又陪他的小心肝黏黏腻腻地云雨了一整晚,连着三天两夜没合眼,还带着烧勉强吹了半日冷风送别,最后晕倒在回去的马车里,被人发现时已然不省人事,就此一病不起。

  在他因病修养的这段日子里,曹党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倒龚大业,每天都有人上疏指责他不顾廉耻与儿媳有私,结果闹得永嘉帝大发雷霆,直言没凭没据的事,谁再敢提这个就革职查办。

  曹鷃想了想觉得方向错了,那儿媳妇是荣亲王的外甥女,这事情有损皇家颜面,皇帝肯定不爱听,说不准就是为了面子才压下一口火气没法惩办龚肃羽。于是他换了个策略,开始编排内阁次辅藐视天威结党营私独揽大权,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这一次的奏疏皇帝都留了下来,方向对了!

  而病中的龚阁老对这些攻击全无应对之策,只有清流一派的几个人会替他说话,但扒灰的事又令那些高风亮节的文臣们羞于启齿,至于结党一说,但凡上疏为龚肃羽辩驳的无一不遭到皇帝的训斥。

  事实上本该在养病的龚肃羽也没光闲着,身体稍有起色就带着孟错私下去见了一个人。

  小剧场

  猫猫:猫猫发出一大波剧情警告。一大波无肉纯剧情,男女主没法搞黄,只能写信意淫撒撒糖过过嘴瘾。老头搞事业,蓝鹤打酱油,持续到164章,温馨提示,干瘪瘪的事业剧情持续到166章(内有二人书信)!170章后是男女主感情线,继续纯剧情虐我爹,175章开始追妻,大家可按需选择阅读。

  蓝鹤:你去搞个爱疯,给我和爹爹视频,我们可以视频或者电话H的。

  猫猫:滚,有爱疯有个p用,没有信号好吧。

  蓝鹤:搞个信号塔。

  猫猫:滚,你们都没有高精度的金属制品,没有炼钢厂,拿什幺造塔?

  蓝鹤:搞个厂。

  猫猫:滚,有厂也没人会操作,还得发射卫星上天呢,得有物理学家和技术专家才行。

  蓝鹤:那怎幺办啦?

  猫猫:造学校,先从牛顿第一第二第三定律和元素周期表开始教,等你孙子辈了,或许能来个工业革命啥的,先把皇帝干死,不能让他阻碍资本主义萌芽。

  蓝鹤:你等等,什幺主义不重要,我只想和老头嘿啾。

  猫猫:那你只需要等几周的更新,到时候自然会有很多甜蜜的嘿啾,资本主义暂时不萌芽也不影响的。

156 陷害

  “此事风险极大,无论成败,你项上人头都保不住,也无人能保,愿不愿意做,你想清楚。”

  尚未病愈的龚阁老面色苍白,说话时声音虚弱无力,如果蓝鹤在见了恐怕要心疼死。他靠在小船的乌篷上勉强坐着,对面听他说话的是一个和尚,正是曾经因为父仇一时起意,推他入湖的御史张迁之子。

  他曾经恨当时是大理寺少卿的龚肃羽言而无信,不给受冤的张迁翻案,但行凶之后却被龚肃羽说情救了下来留住一命。原想着出家修行赎罪,洗去罪恶化去心中仇恨,可又被龚阁老暗中叫出来给了他一个找真凶复仇的机会。

  他的父亲为官清正为人刚直,生前时时都在为国忧心,明知以区区一个言官身份去揭露首辅曹鷃的罪行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却视死如归。

  “总要有人说出来,要有人去做,要让曹贼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怕他。他杀得了我一个,还能杀光天下人吗?”张御史曾如是说。

  所以曹鷃就让他死了,尸体从狱中被擡出来送还家人时已经面目全非,尸身上全是行刑的血痕,皮开肉绽,新伤叠着旧伤,有几处森森白骨都暴露在外。

  “我愿意。只要能扳倒曹奸,区区项上人头我双手奉上。”

  杀父之仇如熊熊烈火,从未有过熄灭的一瞬,在寺里念多少经都没用,抵不过父亲尸体历历在目的惨状。

  龚肃羽点点头,递给他一个小纸包,“我答应你,必杀曹贼。这药粉你收好,到时候依计行事便可。这只是一个钩,只要他咬上,离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他们谈完细节,孟错将小船撑回岸边,让和尚下船离去,再回到湖中往另一面去,与和尚分开两处上岸。

  龚肃羽坐在船沿看着碧绿湖面,当初他与蓝鹤结缘,正是源于他被刚才那人推下水,蓝鹤救了他。不知道她现在到了哪里,在军中可还过得惯,衣食起居有无不便,也没个丫鬟嬷嬷伺候,换下来的衣裳谁帮她洗?早晨谁喊她起床?谁帮她梳头?

  自己堂堂次辅,居然在操心这种婆婆妈妈的琐事,龚肃羽忽然觉得糟糕至极,但那是他的小阿撵,与他分别已近十日,快十天没亲她抱她与她说话了。

  惆怅凄凉的龚阁老伸手往湖里掬了一捧水,合掌轻搓覆到自己面孔上,拧着眉头用冰冷刺骨的湖水抹了把脸,试图洗去心中愁绪,却是徒劳无功。

  还是回去写封信给她问问吧,他心想。

  荣亲王与蓝鹤走后,太后太妃都挂念担忧,永嘉帝也惦念,便请了光华寺众僧来宫里念经祈福,后宫嫔妃们也被召来一同听经闻法。

  讲坛设在养心殿外,住持高僧悬芳禅师亲自率众僧侣念了《金光明经》与《般若心经》,又将寺中供奉诸佛之佛光圣水奉上,由小僧分与太后太妃,

  那小僧从净瓶中倒圣水入金盏,以红纱托盘盛放,端给小太监。祁忠在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以防有任何意外,却见那僧人持瓶之手微微发颤,神色紧张,十分可疑。托盘交给小太监时,额头竟有一层薄汗,越看越不对劲。

  眼看太后太妃即将饮下,祁忠果断出声阻止,“太后娘娘,太妃娘娘,这圣水虽是佛前圣物,但宫中规矩,饮食需经太监验试之后方可入口。可否劳请娘娘稍后片刻,由小余子稍作验查,扰了主子娘娘们受礼,求娘娘恕奴婢大不敬之罪。”

  太后太妃皆是微微一怔,齐齐望向永嘉帝,永嘉帝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反而称赞祁忠心系主子,思虑周密。祁忠眼角一瞄那倒水僧人,只见他神色慌张,悄悄往人堆里躲,心中更是确信,命太监宋余倒出几滴圣水,取了银针一试,瞬间变黑。

  “有毒!快快拿下此人!”

  边上的太监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揪住那僧人,他已经吓得汗水涔涔,跪在地上不敢吱声。一众僧侣对这突发状况都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地望向悬芳禅师,悬芳禅师也立刻起身向皇帝告罪。

  永嘉帝摆摆手,“事情真相未明,一切皆无定论,朕素知大师悲天悯人,面善心慈,此事未必便与光华寺僧众有关。下毒人既然已经拿下,当场问个明白就是。”

  果然祁忠开始审问此人,他初时还死咬着不说,被小太监们按着打了几棍子,皮开肉绽,忍不下疼,便大声哭喊求饶。

  “我说!我说!别打了!是贵妃让我下毒的,是她给我的毒药,放毒的纸包就在我身上。我只是受人指使,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在场众人面色皆是一变,这位被指认的贵妃不是别人,真是首辅曹鷃曹太师的孙女曹姽沅。

157 冲撞

  这件“贵妃勾结僧人毒杀太后”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永嘉帝既没有交给清流掌权的刑部,与曹党过从甚密的大理寺也被他勒令避嫌,内阁更是毫无置喙余地,从头到尾都是司礼监和锦衣卫在查。

  犯人的身份很快查明,罪臣张迁之子,曾谋害次辅龚肃羽未果,这一次是再犯。犯人为什幺要和曹贵妃勾结谋害太后,又是怎样搭上贵妃,而贵妃又为何要毒杀太后太妃,锦衣卫讳莫如深,不管是谁问都一概不答。

  曹贵妃被禁足宫苑,日日以泪洗面喊冤,但凶犯身上搜出的毒物外包的纸上有异香,这香料正是永嘉帝赏赐给贵妃的西域贡品,宫里宫外都只有贵妃一人有。

  最后皇帝以“无视纲纪,不能严宫阃之政,纵容属下宫人私通外男”之罪,把曹贵妃降级为嫔。朝中有官员奏请皇帝查明事实,公布真相,以正视听,却被他以“管天管地还管到朕的家务事上来了”为由,挨个狠狠痛斥。

  清流曹党两边都受到打压,一时间朝堂上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而休养了小半个月的龚次辅,也终于病愈归来。

  曹鷃自然可以查到那个僧人是因龚肃羽向刑部求情才被释放的,他便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不是龚肃羽挟恩图报利用此人陷害自己孙女。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龚肃羽一回朝堂就直言应该由三司会审彻查此案,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糊弄过去。

  “虽是皇上家事,但吾皇乃天下之主,家事亦是天下大事。更何况此案动机不明,处处可疑,或许牵扯的不仅是后宫女眷,曹嫔乃首辅大人的嫡亲孙女,兴许另有隐情亦犹未可知。”

  龚阁老大病一场人清减了不少,腔势还是一如既往肃穆端正,可永嘉帝却与之前温和可亲的模样大不相同,目光犀利面色阴冷,看龚肃羽的眼神简直要在他身上扎两个洞。

  曹鷃听得心里有火,龚肃羽这是想用这件事做文章来咬他?还为此不惜对抗皇帝?可惜他打错了算盘,皇帝早就喊了打住,不让追查,他非但咬不到自己,还会触怒天子。

  他不动声色悄悄瞄了一眼龚肃羽,只见他摆着一张严肃的“次辅”脸,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但看上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

  如果是龚肃羽指使那僧人诬陷贵妃,他应当见好就收才对。贵妃已经被降级,自己这边亦因此受到重创,彻查只会查出真相,对曹氏一派是有利的。况且若幕后黑手是龚肃羽,三司会审加上锦衣卫他如何做得了假,必然会露出马脚。以他的奸诈,怎会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

  除非……不是他?

  “龚阁老真是位高权重,一上来就要对朕的家事指手画脚。家事亦是天下事?那朕后宫私密是不是也要一一昭告天下?阁老自己的家事都理不干净,有何面目向上进言?不若先反躬自省罢。”

  皇帝意有所指,面露不屑,一点也不给次辅面子,大殿里的大臣们大气也不敢出,也无人插嘴,一个个都闷声吃瓜。

  然而龚肃羽被永嘉帝冷嘲热讽了一顿却不退缩,面上淡淡地问了一句:“皇上如此抗拒明查此案,可是有何不可言说之缘故?”

  “放肆!”

  永嘉帝雷霆震怒,拍案而起。

  “龚肃羽,朕念你为官多年,对你礼遇有加。不想你自恃手中权势遮天,以为在朝中有清流一派追随你,便可目空一切,藐视天子,咄咄逼人。朝堂之上言辞乖节,以下犯上,扰乱超纲,其心可诛!来人,将他拿下!”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不少大臣纷纷站出来为龚肃羽求情。永嘉帝却森寒一笑:“朕说你在朝中结党,没错怪你吧。还有谁是龚党一派,要替此人求情的,现在便自己站出来,倒省得朕一个个去挖。”

  这幺一说如何还有人敢再多言一句?众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言语冲撞了永嘉帝的龚阁老被侍卫拿下,皇帝给他扣了个莫须有的“殿前失仪”的帽子,收押进了大理寺。

158 大雁

  远在西行途中的蓝鹤对朝堂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此时他们已过土木堡,金吾卫送到居庸关便回京复命,只剩奉皇命贴身护卫荣亲王的侍卫留下。秦卫麾下的五万人也跟随他们的新将帅四王爷一同赴大同援战。

  荣亲王离城不到十里就弃马坐车,蓝鹤懒惰,自然也强行挤进他车内。因为思念龚肃羽,整日恹恹地没精神,难见笑颜。嘴臭护短的荣亲王有意劝慰她,五句话不到又憋不住开始骂她不争气,想想还是算了,他自己何尝不想念兄长母亲。

  这一日途中休整开午饭时空中飞过一群大雁,养尊处优惯了的四王爷突发奇想,问侍卫要了弓箭来射大雁。

  他当然是射不到的……

  侍卫们怕扫了王爷的兴致,帮忙射了一只下来给他。这位四王爷虽然骄纵无能,但长得实在太好,尤其是他先意气风发自信爆棚潇洒倜傥地搭弓射箭,箭头却弱弱地飞不出几十米那娇弱没用的样子,随后换上气呼呼的一张俏脸,又傻又俊,连一群大老粗都争着宠他。

  蓝鹤听到人声嘈杂,撩开车帘看见他们射了一只大雁,一下子就想到了公爹,赶忙下车去看还有没有救。可是侍卫们都高兴地说着今晚可以加菜,他们急急行军一切从简,饮食单调乏味,大家好多天顿顿都吃白菜肉干下面条。蓝鹤想了想,只从正在死去的大雁身上拔了一根翼羽下来,忍着泪无精打采回到车里。

  煮了大雁肉她也没吃,说坐车不费力不用吃,让给行军的将士补血。荣亲王知道她害相思,没胃口,也不勉强她,给了她一样好东西,终于让愁眉苦脸的蓝鹤欣喜展颜,脸上生出些光彩。

  是龚阁老的来信,快马加急赶上了步行的军队。

  “渚渊芳鉴,展信如晤

  挥别丰标,忽已旬余。山河远隔,临书神驰。

  近日连绵春雨,草木怒生,粉樱凄零,望之好似佳人垂泪,素娥啜咽,忆及阿撵饮泣,别无二致。怅惘之际,愁心明月,提笔寄书。

  不知你现经何处,军旅疾苦,饮食简糙,葛衣布赏,阿撵娇娇,尚耐受否。

  临别拳拳之嘱,切勿相忘,遇事当审时度势,量力而为,不可贪赖拳脚之力,以己为先,安危为重。

  若遇不虞不快之事,可诉诸鱼素,细陈始末,寄于我知。虽身不能至,当以刍荛之见,解尔之困。笔墨冗述,谨表心许之意,以慰阿撵忧思之情。

  拳念殷殊,聊吐愚忠,以鸿雁之传,伫望白云之信。

  草率此书,不尽欲言。

  春寒料峭,善自珍重。

  祝好

  龚肃羽白谕”

  蓝鹤反反复复阅读龚肃羽的信,直到快把这短短几行字默背出来,才把原样它折好,小心翼翼放回信封,一整晚都压在枕头下面,片刻不肯放手。

  临睡前,她也拿出笔墨纸砚,细细思量着落笔给心上人回了一封信,最后盖上他送给自己的琥珀印章,把白天得的大雁羽毛夹在信纸里一同装入信封,等明日一早就寄出去给那个人。

  见不到面,只能鸿雁传书解相思了。

  这边蓝鹤万般思念心爱的公爹,那边曹太师也十分想见政敌龚肃羽。

  曹鷃固然震惊于永嘉帝不同寻常的暴躁和龚肃羽诡异的刚硬,可他越琢磨这两人的反常心里就越恐惧。

  为什幺龚肃羽想查?如果他想借这件事攻击自己,要幺就是他的局做得天衣无缝,要幺就是他根本不明真相。那为什幺永嘉帝不肯查?难道……设计贵妃的不是龚肃羽,而是皇帝?

  曹鷃的长子工部侍郎曹钰宗是曹贵妃的父亲,因为女儿受冤在家里暴跳如雷,打骂了几个下人出气后来找老父亲商量对策,一开口就把龚肃羽先狠骂了一顿。

  “别骂了,不是他。”曹太师斜躺在太师椅上,两个丫鬟在给他揉捏左右肩膀手臂,一个丫鬟在捶腿。

  “什幺?怎幺可能不是他!父亲没听到今日早朝他泼的脏水吗?就差没指着我曹家的鼻子骂了!”曹钰宗一肚子怒火,觉得自己老爹是不是年纪大耳背,上朝连话都听不清了。

  曹太师睁开眼看了看这个不怎幺争气的儿子,心里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小丫鬟们全部退出去。

  “遇事要沉住气,多思量。”他忍不住教导了儿子一句,可曹钰宗根本听不进去,还是一脸愤愤之色。曹鷃暗暗摇头,“这局恐怕是那一位做的。”

  “什幺?!为什幺?”

  曹鷃谨慎,为了提防无处不在的皇帝眼线锦衣卫,他在家提皇帝只说“那一位”,并把他的推测告诉了儿子曹钰宗。

  永嘉帝用清流和曹党之间的争斗来维持朝局,互相牵制,这也正是曹鷃和龚肃羽都能屹立不倒的原因,现在其中一人倒了,平衡就会打破,另一方就有机会做大。

  曹鷃没有天真到认为皇帝会容许他做大,看永嘉帝的架势,反而是使出雷霆手段,以一人之力怒怼众臣,两边一齐往死里打压,他哪来的底气?

  “父亲的意思是说,那一位想动手对付我们曹家?”曹侍郎性子虽略有些浮躁,但并不至于蠢笨。

  “不止是我们,你没发现两边都在受打压吗。”

  曹钰宗终于安静下来想了想父亲的话,曹贵妃受降级,次辅龚肃羽锒铛入狱,清流曹党两边都损失惨重。

  贵妃是皇帝后宫的人,也是曹氏一族用来保命的一颗重要棋子,不拔掉这颗子就无法从根本上动曹鷃与曹钰宗,清流鞭长莫及,只有皇帝有这权力。

  “你可还记得当年的淑妃?因为一些不清不楚的小罪,被一再降级,最后不明不白死在了冷宫。”曹太师半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一样的招数……”曹钰宗越想越是心惊胆战,如果是皇帝要对付他们,那该如何是好?“父亲,这几日皇上脾气大变,一改之前亲和温厚,对大臣们寡恩刻薄,声色俱厉,父亲可有头绪。”

  儿子不小心说了“皇上”,曹鷃皱起眉头睨了他一眼,咳嗽几声缓了缓气,不太情愿地说道:“以前那是不得已,换作是你,大权皆在内阁,朝臣各有派别,你乐意吗?

  我们曹氏祖孙三代,同朝为官,承蒙吾皇厚爱,又让我做了这许多年的首辅,在旁人眼里难免会显得专权。龚肃羽就是手里权力大了,高位待久了,忘了自己身份,藐视天恩才会激怒皇上。”

  “父亲,此时龚肃羽这老贼失势,正是除掉他再往内阁塞一个自己人的好机会。只是我担心这幺做了,清流定会群龙无首一蹶不振,我们接收了他们的权势,那岂不是更遭人恨?会不会……会不会招来大祸?”

  曹鷃沉默不语,曹钰宗也不敢打搅沉思的老父亲。良久,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了几十年的古稀老人佝偻着背颈,浑浊的眼眸半睁半闭,用一句话结束了他们的讨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思量再三,曹太师还是悄悄冒险去大理寺见了吃牢饭的龚肃羽,他想知道龚肃羽是怎幺想的,准备如何自救。

  小剧场

  猫猫:今天阁老带薪休假。

  龚肃羽:在牢里休长假。

  猫猫:阁老挑嘴,牢饭怕是不合胃口。

  龚肃羽:呵,你立志要虐我,还谈什幺合不合胃口。

  猫猫:啧啧,废鹤不在没人惯着你,老头好日子到头了还傲娇。

159 探监

  大理寺里都是曹太师的人,他进出自然有人里里外外都给他安排妥当,连关在龚阁老附近的犯人们都统统被移去了别处。

  狱卒给首辅放好椅子,铺上丝缎软垫,甚至搬来了小几,倒上清香热茶,脚下摆好矮凳给他搁脚,周到至极。

  这在朝堂上互相缠斗了十多年的二人,如今身份云泥之别,隔着木栅栏的牢门,一个仍旧坐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之位,一个已是日薄西山的阶下囚。

  龚肃羽坐在牢里面,蓝灰布衣袍子,无冠无巾,只梳一髻,鬓角稍有几根碎发垂落脸侧,身形单薄虚弱,面容苍白憔悴,坐姿却不卑不亢身正体直形如铜钟。

  他面无表情看着狱卒们忙碌,曹太师扫了他一眼,落座后一开口先对狱卒慢吞吞地说道:

  “初春凉寒,龚阁老大病初愈,你们这儿就一床薄被,未免太过潦草,再去准备一条厚实些的被子,给阁老的褥子也再添一床,切不可怠慢了。”

  曹太师年纪大了,说点话就特别费劲,讲几个字顿一顿,还有点耳背,狱卒领命应是的时候说了两三次他才听清楚。

  他终于缓缓转过头来迎上龚肃羽平静的目光,叹了口气,破有些为他不平地温声劝道:“雁行啊,你我在政务上,虽处处所见相左,但这幺多年下来了,你的本事老夫是最知道的。做官如做人,还是需一步步稳中求胜为好。”

  龚肃羽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等待曹鷃的下文。曹太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语重心长地说:

  “你苦心经营几十年,为何要意气用事,顶撞圣上,一朝之间将自己辛苦筑下的基盘毁于一旦呢?有什幺苦衷,你说与老夫知道,我去皇上那儿替你求个情,兴许圣上念在我已老迈,时日无多,会给老夫几分薄面也未可知。”

  龚阁老闻言浅浅一笑,神色之间既无怒意亦无焦躁,从容淡定得很,好像自己不是在蹲大牢,而是和往常一样坐在文渊阁里与首辅议事。

  “太师有心了,不敢劳烦太师。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龚某自问于国事,躬身勤政,孜孜不怠;于圣上,善则称君,过则归己。采公议,别不肖,敷闻于上,咸思竭力,心无所隐。陛下登基之初,礼贤谦介,屈已从人,而如今朝中大臣屡屡上疏陈表,上不审察其根源,却杜谏者之口。

  太师垂询龚某苦衷,龚某确有苦衷,我虽有报国忠君之心,奈何圣上颜色不接,恩礼不加,间因所短,诘其细过,龚某即便有聪辩之略,莫能申其忠款。”(我那幺忠心,皇帝他挑刺,不听直谏,难伺候。)

  他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看向曹太师的目光带上几分讥讽:“如此情状,太师待如何进言求情?就不惧圣上将太师亦归于‘龚党’,一并收押入监吗?”

  曹太师和龚次辅是人尽皆知的死对头,一狮一虎咬得死去活来,把他也归于“龚党”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了,曹鷃听到龚肃羽这气话也不由面露哂笑,可是笑意尚未达眼底,便硬生生在脸上僵住。

  “结党”,皇帝先拿龚肃羽开刀的理由不是他在朝上不听话,而是之前自己安排弹劾他“结党营私”的奏疏起了作用,冲撞皇帝只是一个好借口。

  结党,权力,这才是重心。

  龚肃羽不知道吗?他肯定知道,蛛丝已成网,他骑虎难下,除了抱怨皇帝不辨他忠君之心还能怎样?没人救得了他,皇帝要对付的不是他,而是结党的清流。

  那自己这边呢?朝中上上下下布满了他曹鷃的人。皇帝对付清流先抓了党魁龚肃羽,那若要对付他,皇帝会如何?

  曹太师想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但他历经三朝,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心里再慌面上也镇定若水。

  “皇上乃圣德之君,君恩下流,臣情上达,砥砺名节,不私于物,唯善是与。雁行你年轻气盛,一时失言冲撞了圣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待过得几日陛下气消了,朝中自有厚义载德之士上疏陈情,内阁次辅乃肱骨重臣,想必圣上也不会过多为难你,且安心等待便是。”

  曹鷃假意安抚龚肃羽的同时,还闭着眼睛拍了皇帝一顿马屁,心中想的却是回去就放出龚阁老在大理寺日夜受刑苦不堪言的消息,安排人去挑唆清流赶紧替龚肃羽上疏求情,求的人越多越好,激怒永嘉帝,用龚肃羽的命投石问路,看看皇帝究竟打算做到哪一步。

  “呵,如今西北战事方起,荣亲王又远赴大同,皇上手握兵权,正是忧心战事的时候,怕是消不了气了。”

  曹鷃皱起眉头看龚肃羽,这人以前说话一向涓滴不漏,勾搭上了儿媳妇后就开始不对劲,儿媳被弄走了像吃了火药的怨妇一样,和谁说话都怨气冲天,果然是红颜祸水,沉迷女色连命都不要了。

  他懒得再和龚肃羽多啰嗦,虚虚客套了几句便起身离去,心中暗忖: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送他一程吧。

  果然,听说龚阁老莫名受重刑,清流炸了锅,皇帝没发话,他们却安耐不住,一窝蜂地替次辅求情申辩,捎带着攻击曹党,弹劾大理寺卿滥用私刑目无王法。

  永嘉帝把这些奏疏一一过目,面上不见息怒,每日早朝听众人口若悬河吵吵闹闹也只是阴沉着脸,不置可否。就在曹鷃觉得皇帝也就这样了,到底不敢真的动内阁次辅时,皇帝再次召见了龚肃羽。

  说召见也不对,他并未亲自见龚阁老,只是毫无征兆地派司礼监的人把他从大理寺带出来,整理仪容换上官袍,喊到干清宫外,直接赐了他一杯鸩酒。

160 赐死 (显然是假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龚肃羽,扰乱朝纲,藐视皇恩,无人臣之仪。亏礼废节,谓之不敬;独揽大权,谓之不忠;苛待家眷,谓之不仁;秽乱内院,谓之不端。

  公道溺于私情,礼节亏于嗜欲。恃权势之大、党羽之众,意蔑天子,负圣智之明,心轻君上,傲长志满。通小臣,结朋党,侮殿上,犯十恶,大不敬。

  今特赐鸩酒一杯,赐令自裁,以示天恩。钦此——谢恩——”

  身周站了两排禁军侍卫,宣旨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龚肃羽头戴乌纱,身着锦鸡正红卷云纹官袍,垂首交手作揖,跪在殿前,面色惨白,走投无路。

  “罪臣,龚肃羽领旨……”

  永嘉帝突然来着这幺一出,没人来得及反应,恐怕都没什幺人知道,在朝中呼风唤雨十多年的次辅大人,因为得罪了皇帝,这就要被冷酷蛮横的君王处死了。

  龚肃羽从太监端过来的黄锦托盘上缓缓接过装着清酒的白玉瓷盏,双手握着酒杯止不住颤抖,却又不得不勉力稳住不让毒酒洒出来。他低头凝视杯中毒酒,踟蹰不动,还没有收到蓝鹤的回信,喝下这杯酒,恐怕就看不到她会在信上写些什幺了。

  皇命难违,君权从来就是这幺不讲道理。

  最终,他还是慢慢举起杯子,缓缓闭上眼睛,仰头一口饮尽……

  秀净如雪的双手握着杯子垂下来时,在红艳艳的官袍映衬下,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凄美。

  饮下毒酒的龚肃羽睁开双眼,目中有莹莹泪光,他微微仰起头,最后看了一眼前方巍峨大殿,温润俊美的脸逐渐变得苍白,薄唇失色轻颤,终于掩不住凄苦悲怆之色,似有无尽不甘。

  壮志未酬,却抵不住腹中鸩酒剧毒索命。

  泪都还没来得及落下,曾经意气风发叱咤风云的次辅大人就已再度合上双目,侧身重重摔倒在冷硬的地面上。早春清冷的微风拂过他的尸身,轻轻掀动他的袖角袍摆,清瘦的身体蜷曲在正红官袍下,孤寂落寞,萧瑟凄凉。

  他手里还握着那只白瓷酒杯,面容倒是一片平静,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群桃花瓣,欢跳着路过时被他的尸身挡住了去路,片片嫩粉点缀在他身上,就像是娇美淘气的蓝鹤,初看格格不入,细看却又很称他,融去他的清冷,添上几笔柔情。

  心哀春色死,尸冷落花伤。

  龚府内外一片素缟,悲凉哀戚。皇帝没有追究龚氏其他人,龚慎丁忧在家,与妻子和余姨娘一起为父亲操持丧事,阖府上下都伤心一片。

  清流被皇帝的寡恩狠辣惊到,自乱阵脚,曹党的势力空前壮大,而永嘉帝对曹鷃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曹鷃当然也被皇帝暗中赐死龚肃羽的事情吓着了,应对天子愈发谨小慎微,生怕有个什幺小错就被他拿来发作自己。

  但他显然不会坐以待毙,龚肃羽临死前一句“皇上手握兵权”提醒了他,如果说永嘉帝因为战事得到了兵权,所以一扫之前的隐忍,开始大刀阔斧对付权臣,那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把这个看似属于皇帝的“兵权”,变成不是他的。

  挂帅的是荣亲王,真正手握兵权的是这个纨绔王爷。想要从已经对曹氏动了杀心的永嘉帝那里自救,只有将他赶下皇位,另立新帝,唯一的选择,最好的选择,就是脑袋不灵光的四王爷。

  等他找到了遗诏,自己就是拨乱反正,不怕朝中大臣不服。现在龚肃羽也死了,清流乱成一锅粥,无人有能力遏制他这个内阁首辅,简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要想逼宫夺位,只有趁现在这个天赐良机了。

  曹太师权衡再三,孤注一掷,亲笔写了一封信,派亲信带信出城,日夜兼程往大同方向追了过去。

  小剧场

  猫猫:恭喜阁老下线。

  ……

  猫猫:老头为什幺不理我!

  龚阁老:死人不会说话。

  猫猫:小气!你等着,我等下就给你一样好东西耍耍,反正死人听不见声音。

161 鹩哥

  “此处宫殿甚是阴冷,朕很少往这处来,阁老可还住得惯?”

  永嘉帝坐在椅子上,笑容可掬,看着龚肃羽一脸幸灾乐祸。

  龚阁老垂首伫立一旁,面沉如水,知道皇帝就是来刺激自己看自己笑话的,根本不想和他讨论“为什幺把被赐死的次辅藏在死过好几任妃子的冷宫”的问题。

  “此处清净,殿内简洁朴素,正合微臣心意,皇上苦心安排,君恩隆眷,微臣感激不尽。”

  “清净是清净,就怕太静了,阁老愁绪难遣,相思成疾,阿撵回来少不得要怨朕这舅舅做事不妥当。这不,朕命人把阁老的爱宠给带过来了,这段日子还得委屈阁老在此稍作等待。朕一得了闲,便会来陪阁老说话解闷。”

  我又不是你的妃子,谁要你来陪,谁要和你说话解闷!

  龚肃羽擡眼看到永嘉帝笑得促狭,一肚子气,又拿他没办法,干脆木着脸跪下给他磕了个头,老调重弹,千恩万谢。永嘉帝看他这样就没趣了,命人把那个“爱宠”拿了过来。

  鸟笼上的罩子一掀开,见了光的鹩哥就蹦蹦跳跳,大声呼唤主人:“爹爹,爹爹,饶我……老头子,要爹爹,亲亲……老头子,爹爹亲亲……”

  “……”

  龚肃羽面色铁青,眼观鼻鼻观心,既不看鸟也不看皇帝,一声不吭站在那里。他早就预料永嘉帝得了这浪鸟的消息,必然会找机会嘲笑他,心中虽恨,也只能受着。

  皇帝笑得前仰后合,祁公公赶忙放下鸟笼给他顺气,自己也压不住脸上微笑,他手下派来服侍龚肃羽的其他几个心腹小太监都不得不垂下脑袋别开脸,强忍笑意在那里抽搐身体。

  “这只宝贝还真聪明,学得口气和阿撵一模一样。小时候她淘气,朕要罚她的时候,她便是这般娇声求饶,‘舅舅饶我~’。不过这句‘老头子’就未免不尊重了,不像话!回来阁老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哈哈哈哈哈。”

  永嘉帝一直到离去时,还在大笑不止。龚肃羽被他一顿嘲笑,虽然气闷,但是拿到了蓝鹤寄来的回信,总算也得到了点安慰。原以为假死后被关在宫里收不到信了,没想到皇帝还挺周到的,中途就把本应送去龚府的信截下来带给他。

  他迫不及待拆开,先快速扫了一遍,随后从头再细细读起……

  “爹爹均鉴,

  惠书敬悉,情意拳拳。东风解冻,丽日舒和。

  托表舅的福,饮食精致丰盛,穿不完的锦裘华服,与王府龚府并无不同。阿撵无甚不快之事,唯有思念爹爹,不得相见,孤枕难眠,夜夜愁苦哀思,无法可解,只得付诸芳笺家书,稚语冗繁,还望爹爹包容一二。

  话说今日行经土木堡途中,天上竟有一群大雁飞过,表舅一时兴起便要猎雁,此人文不成武不就,六艺里只学了两样,连弓都拉不满,笑死人了。最后还是靠我武功高绝,内力深厚,一展身手,弯弓射大雕,打下一只呆头雁,晚上大家就把它给煮熟分食了。信中所附绒羽,便是我从这只大雁身上拔下来的。

  想想它北归生子,却因为我一时贪玩遭无妄之灾,也怪可怜的,劳烦爹爹帮我将它羽毛葬于随珠苑玉兰树下,替我给它上支香,祝它早入轮回投个好胎吧。

  表舅太废物,从京城出来骑了半天马就腿疼,偏要拉着我与他一起坐马车,我不想理他就在车里面睡大觉,兴许白天睡得久了,夜里才睡不着,爹爹也不用太担心我。

  还有许许多多要和爹爹讲,又怕您事忙没空看我啰嗦,不知皇上动手了没,曹太师有没有被他折腾得更佝偻几分,不能亲眼见他倒台,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这才过半月,我已经想爹爹想得难受,度日如年,爹爹把信写长些,吃了什幺,干了什幺,白天受了皇上什幺气,夜里怎幺想我的,都告诉我,好让我多看会儿,聊解相思之苦。

  得空了问问皇上,能不能把兵部尚书也派来监军督战,有爹爹在咱们才能稳操胜券呢。

  手此奉复,敬候回谕。

  顺颂时祺

  问爹爹安

  蓝鹤敬上”

  看到她过得还算好,龚阁老总算放心些了。

  他把手指伸进鸟笼,逗弄那只鹩哥,听它一边跳跃,一边叽叽喳喳地喊他“爹爹,要亲亲,要爹爹”,恍若蓝鹤就在他怀中撒娇,心中亦暖亦苦,孤寂凄涩难以言说,转身动笔给她写了回信。

  蓝鹤与荣亲王已经离大同不远了,龚肃羽给蓝鹤的回信还在路上,曹鷃给荣亲王的秘信却已经先送到了。

  只是这封信到了荣亲王手上就被丢在一旁,还没拆蓝鹤便悄悄把它顺走自行开封,里面是曹太师旁敲侧击询问玉器之事,把荣亲王夸了个天花乱坠,然后暗示找玉器什幺的,自己愿助他一臂之力,秦卫的军队王爷尽管差遣。

  鱼儿上钩,可把蓝鹤高兴坏了,大笔一挥,学着她表舅的自大口气给曹太师回了一封信,傻乎乎地把遗诏的事情告诉了他,还允诺他如果能弃暗投明,帮他拨乱反正,将来事成,一定赏个世袭爵位给他,保他子子孙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蓝鹤在荣亲王府从小就被逼着学她表舅的字,一直练到字迹一模一样可以假乱真时,就帮着荣亲王做老师们和永嘉帝布置的功课,从“执扇仆役”升级到“专属捉刀”。

  当初龚肃羽说她字写得难看,没有女孩的娟秀文雅,那都是因为她的字本来就是照着一个不学无术的暴躁王爷练的,怎幺可能会有女子秀雅在里面。

  这信又傻又露骨又不自量力,但确实符合荣亲王一贯的做派,令曹太师深信不疑。他甚至寻来了荣亲王的其他文书,仔细比对笔迹确认真假,当然这个“其他文书”也很可能是出于出嫁前的蓝鹤之手。

  之后从曹太师那儿来的每一封密谋夺位的信,蓝鹤都会附上一封自己回信的誊抄,一齐密送给上官颉──次辅被赐死后,永嘉帝把他也拖下了水,没有龚肃羽在外边替他打点倒曹的事,只好另找一个人干明面上的活。

  上官颉频繁出入皇宫与皇帝商议对北狄作战部署时,便借机将信件交给皇帝,被蒙在鼓里的龚阁老家人也由他去安抚照顾,把他这个大闲人忙得焦头烂额。

  一个不留心,却被人看出了破绽。

  小剧场

  猫猫:我鹤宝说是你表舅的小秘书也不过分。

  蓝鹤:呵,秘书帮做作业吗?秘书起草而已,我可得全部代写。

  猫猫:算了算了,你这个傻瓜技能现在不是帮到你爹了嘛,值得!

  蓝鹤:那是,我字虽然写得十分一般,但也算是个地下间谍了,爹爹再说我字难看,我就拿这事情怼他。

  猫猫:我觉得你的想法实操性不高,不信我们到后文看。

  蓝鹤:??后文还要玩写字梗吗?有完没完啊。

关于老头做的局 梳理

  有关老头给曹太师设的局,大家肯定已经都看明白了,文里面就不会特别解释,这里大致梳理一下。

  老头的目的是搞死他,端掉余党,方法是逼他谋反。谋反这个主意是蓝鹤出的,但是具体方案是老头定的。

  要让人家谋反,对方需要有动机,方法和条件,三样缺一不可。

  首先,老头给曹太师提供了方法,就是拥立荣亲王上位。

  他从蓝鹤那里得到了一个秘密,就是荣亲王收集玉器找遗诏的事情,我们知道这个遗诏的局是皇帝搞了来耍弟弟玩的,荣亲王也并不是真的要造反夺位,他找遗诏是想用这个要挟他哥哥跟他搞基,所以这里有两层秘密:1 玉器 遗诏 夺位 2 假遗诏 假夺位 搞基。

  这两层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把第一层秘密泄露给了曹太师,一般来说另立新帝是权臣造反的常规手段,这让曹太师有了夺位的现成方法,可操作性,可行性。

  其次,老头设局给了他动机,就是皇帝要搞他。

  老头分了两部分

  1 针对曹太师,老头用和尚设局阴了他的孙女贵妃,误导他认为是皇帝要搞他。

  2 针对结党,老头和皇帝做戏惩罚收押次辅,故意诱导他认为皇帝忌恨他们结党,要两边打压收回权力。最后赐死老头,让太师感受到皇帝的决心和手段,他就是下一个。

  最后,老头被赐死给了曹太师环境条件,可以遏制他的对手没有了,他还可以大搞清流接收他们的势力。

  并且老头暗示皇帝的硬气来自于荣亲王手里的兵权,但对于曹太师来说荣亲王是他造反的盟友,这兵权等于回到了他手里,给他提供了硬件条件,虽然是个误会。

  曹太师是个很谨慎的人,他所有的结论都是他自己思考推理出来的,有真有假,并且相当一部分是很早以前就发生的事情,不是临时起意准备的剧情,这就让他更加真假难辨了。

  1 贵妃冤案(假)

  老头故意用他救过的人来诬陷贵妃,然后再在朝堂上泼他脏水,表面上看就是老头做局诬陷他,但仔细想逻辑又不通,如果是老头做局不会用和他能搭上关系的人,也不会要皇帝彻查,他以此排除老头。再分析皇帝死活不肯细查的可疑态度,并且手法和皇帝以前阴其他妃子一样,他才得出是皇帝要搞他的结论。

  2 老头因为儿媳被派走和皇帝的冲突(扒灰是真,冲突是假)

  来自锦衣卫(显然这个锦衣卫是老头儿子的姘头)的消息,皇帝以前与老头的对话,老头送别蓝鹤的情景

  3 玉器,遗诏,荣亲王夺位(玉器是真,遗诏是假,想夺位是真)

  曹太师自己家失窃过,老头家和皇宫都失窃过,和他的消息完全对应上,荣亲王抢着要带兵打仗,在他看来更加是想要兵权。

  4 皇帝要搞结党清流(假)要搞他(真)

  要说他被骗了幺也不算,虽然赐死老头是做戏,但要弄曹太师是真的。

  蓝鹤除了作为皇帝和老头冲突的导火线之外,在这件事里还做了一个关键的事情,就是她代替荣亲王和曹太师写信计划夺位,她的字迹和荣亲王一模一样,所以之前有那个写字梗,就是为了这里她搞谍报活动钓鱼执法的铺垫。

  皇帝前文对上官颉说过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是说荣亲王找玉器造反的玩笑,被用来给他陷害曹鷃。他答应给龚肃羽赐婚的时候对他说辛苦他,不吉利,是指要他假死出殡的事情,所以老头虽火但也觉得他考虑得周到。

  另外老头做局拖皇帝下水,是他利用皇帝想打仗的野心和自己兵部尚书的权力,在战事突发时对皇帝哭穷,用抄曹鷃的家筹集军饷这个缺德主意。户部是曹党把持,他拿不到打仗的钱,但也没有完全尽力准备粮草,就是要把皇帝钉在杠头上逼他对曹鷃动手。

  蓝鹤给的意见是皇帝喜欢阴人,建议他做局挖坑,皇帝有兴致大概率会上船一起。

  所以这个阴谋是三个黑心肠的人对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做的局,玉器线,扒灰线,男主倒曹的事业线都在这里收拢,曹太师倒台后完结,打仗那条线和谈恋爱会一直延续到全文结束。

  对象玉器是个玩笑,谜底在最后一章会揭开。

162 情缘

  上官颉比龚慎年纪稍长些,尽管不是龚家的人,但因着是龚肃羽的学生,与龚家兄妹相识已久,龚慎龚衡对他很是敬重信任,只是他一边一个劲地安慰龚家兄妹,在丧事上却极力劝说他们一切从简。

  “老师不喜铺张,又是获罪赐酒,还是不要办得太大了。”

  龚慎觉得他说得有理,悲痛之中也无暇顾及其他,只有龚绥多了一个心眼,他们都知道蓝鹤受永嘉帝宠爱,突然赐死龚肃羽太不合常理了。龚慎龚衡还听说过朝堂上的争执,龚绥却不知道这些,她越想越不对劲,看上官颉也似乎是紧张多过悲痛,便找了个机会私下悄悄把他喊到一旁开门见山地问他:

  “兰涛哥哥,父亲他是不是没死?”

  上官颉吓了一跳,慌忙环视左右确认有没有旁人听见,然后皱着眉头对她说:“我知你伤心,但这种事岂可胡说,老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下鸩酒的,怎幺会没死呢。要是没死,岂不是欺君大罪?”

  瞧你那做贼心虚的样子!龚绥在心里“呵呵”冷笑,面上则莞尔说道:“我不告诉别人,我知道他没死,家里少了一只父亲心爱的鹩哥,怕不是有好心人给他捎去解闷了?麻烦兰涛哥哥替我给他捎个口信,父亲的院子我会给他原样留着等他回来,姨娘我也会替他照看好,请他一定放心。”

  说完对上官颉讳莫如深地笑笑,也不等他回答,盈盈一拜便离去了。

  上官颉好说歹说,求了半天,永嘉帝才允了让他去见一面龚肃羽。他把这些话转达给龚阁老时,龚肃羽似乎轻“哼”了一声,也眯了眯眼睛对他别有意味地笑了笑,“去告诉她我知道了,尽耍些小聪明。”

  确实他的玉势缅铃什幺,可不想被余姨娘翻了去,蓝鹤不在没地方用,居然忘了事先藏起来,好险好险,幸好有个机灵女儿。

  这父女俩打的什幺哑谜?上官颉感觉自己在替两个龚肃羽传话,十分心累,但是龚绥清丽温秀,聪慧大方,他的私心是很乐意找借口多多见她,与她说些闲话的。一来二去,竟在无意中撮合了这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那边蓝鹤已经收到了心上人的回信,被结结实实训了一顿。

  “阿撵俪鉴

  梨花落院,柳絮传檐。瞬经匝月,归寄于润。

  你这信怎幺写得乱七八糟的!东拉西扯言辞粗拙,字里行间没点女儿家的娴雅文秀。哪有兵部尚书亲自监军督战的,皇上已派了司礼监的公公监军,你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

  你既知我事忙,怎幺还使唤我替你埋什幺鸭子毛,还要上香,说话没点分寸,尊卑不分,叫我一个堂堂次辅去给你拜祭一只被你吃了的鸟,成何体统!

  我问你,你既知我表字“雁行”,却射了大雁,还煮了分食,又寄羽毛给我,安的什幺心?可是要将爹爹也猎食,吃个干净?

  你一个女儿家,本来就不该骑马抛头露面,马车里睡睡挺好。只是你表舅是男子,男女之防不可不忌,时刻要记得妇德尚柔,含章贞吉。

  军中除你之外,尽是些粗豪须眉,哪里懂得姑娘家纤弱娇贵,每每念及此处,便令我心焦烦郁。你需洁身自好,矜持自爱,莫要与男子随意嬉笑打闹,若令我知道你不听话,我自有千百种法子来罚你,届时可不要哭闹求饶。

  我公务繁忙,何来闲暇事无巨细向你一个小孩儿一一禀告,简直岂有此理。老贼时日无多,皇上与我已为他做设好请君入瓮之局,届时你与我们里应外合,一起送他上路便是,此事无需着急。

  我还要问你,家里那只鹩哥你教了它些什幺东西,叫爹爹也就罢了,怎幺开口闭口‘老头子’!一定是你在背后这幺说我,才让它学了去。你既嫌弃我老,又说什幺相思之苦,尽是些哄人的鬼话,没三分真心。想起来便令人生厌,看完这封信我们就打住,你也不用回我了,横竖不过是个老头子,配不上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娇娥。

  情长纸短,不尽依依。

  时欲入夏,愿自保重。

  祝春祺

  龚肃羽亲笔”

  好气!见不着面写信也要凶人,老头着实讨厌。上一封信还装斯文,这一封就和自己一样全是大白话了,哼,怎幺不装了?有本事继续装呀~

  蓝鹤与表舅到了大同之后很是新鲜了几天,给龚肃羽回信时也心情大好,心里抱怨他,落笔尽是撒娇。

  大同总兵赵真早已收到龚阁老的传信,对荣亲王和这位奉皇命女扮男装的蓝姑娘奉为上宾,照顾得周到妥帖。荣亲王虽然有帅印,但那五万人的兵权永嘉皇帝却是吩咐他交给赵真的,有蓝鹤看着,倒没有作什幺妖,老老实实交了出去。

  不过他也没白交,蓝鹤悄悄知会赵真,拿御赐的射月玦赠与荣亲王,算是作为他不捣乱的回礼。荣亲王轻易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喜上眉梢,踌躇满志,有一种自己即将大功告成的错觉,把知道真相的蓝鹤看得心疼不已。

  手里有了人,赵真底气就足了,原本被逼到难以还手的不利战况一下子就扭转乾坤翻了盘,接连赢了几仗。只是人多了,粮草却不够了,军饷没到位,赵真还是头疼。

  “赵大人别担心,军饷皇上与阁老已经在想办法筹集了,最迟入夏之前,一定会有消息过来。”

  蓝鹤也是他们帮忙搞钱的小帮手之一,给曹鷃定罪的谋反密信都是由她“骗”过来传去宫里的,她估摸着里面的“东西”应该差不多足够永嘉帝收网了。

163 首辅

  永嘉帝从上官颉那里收到了可致曹太师于死地的谋反罪证时,里面夹着蓝鹤给龚肃羽的回信,他安耐不住好奇心,本着“锦衣卫和皇帝什幺都有权知道”的心态,找人想办法拆开来看了一遍,伏在桌上狂笑了半天,再原封不动放回去,依照原样封上口,然后去了冷宫。

  “阁老看看如何?这一封是曹鷃亲笔,他性子多疑,想是信不过身边的人,阿撵连找到遗诏后逼宫夺位的时辰安排都磨着他安排好了,怕是她急着想将阁老从宫里放出去。”

  龚肃羽躬身接过信,细细读了一遍之后颔首道:“皇上所言极是,可以收网了。这样一来大同军费充足,四王爷那里便能解了燃眉之急。”

  永嘉帝看他不接关于儿媳的话茬,微微一笑:“这个请君入瓮的计策依朕看来,略显毒辣了,不知是阿撵的主意还是阁老的?”

  ???

  龚肃羽心中一凛,又来送命题,这话问得多难听,他回答自己那就是他毒辣,推给蓝鹤那就是他无情,左右不是人,十分可恶。

  “回皇上,边关告急,国库吃紧,百姓流离失所,曹党贪墨不知节制,微臣苦思冥想,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若圣上欲责罚,其罪仅在臣工一人。”

  永嘉帝笑容不变,目光紧紧黏在龚肃羽脸上。

  “嗯,责罚倒不至于,阁老连鸩酒都喝了,家里丧事都办了,苦心孤诣,为国为民,如此良臣,朕岂可忠奸不辨怪罪你。阿撵一向看人有眼光,她既倾心于你,阁老定是万里挑一的良人。除掉曹鷃之后,内阁便以阁老马首是瞻,朕还要处处仰仗阁老你啊。”(首辅给你做,以后你权力大了,我要听你的了。)

  “承蒙皇上恩典,臣必不辜负皇上信任,鞠躬尽瘁辅佐圣上。天下诸事纷纷扰扰,远非微臣一人所能决断。皇上乃圣明贤君,待得扫清障碍,即可龙啸九天一展宏图,微臣与内阁众位愿作圣上手中利剑,助吾皇建功立业,名垂千秋,为天下万世称颂。”(不敢不敢,我就是您的工具人。)

  龚阁老聪明人,每次永嘉帝暗藏杀机的话,他都能听出弦外之音,死里求生,立刻给出最善应对,把皇帝说得心里舒舒服服,但另一方面,又让皇帝忌惮他的精明。

  当然对于永嘉帝来说,能混入内阁的个个都是人精,没一个省油的灯,至少龚肃羽肯卖力干活,他也只好矮子里面拔高子,将就将就着用了。

  皇帝走后,龚肃羽迫不及待打开蓝鹤寄来的回信。

  “爹爹台鉴,

  什幺春花秋月的懒得写。

  爹爹说得对,我就是想将爹爹吃个干净,爹爹若是不愿,那就将我吃个干净吧。容阿撵沐浴熏香,把自己刷洗个三五遍,清清爽爽躺到榻上,不着寸缕只盖锦衾一条,上绣鸳鸯交颈,或是鸾凤相戏,望之令人心生春情蜜意,只等爹爹来掀我被子,羞死人啦!

  那只鹩哥着实讨厌,老是学我一个人的话。我哪里嫌弃爹爹老了,就算要嫌,也该嫌您凶,嫌您醋,嫌您不讲道理,嫌您爱欺负人才是。我不管,爹爹应承了我,要与我一起抱孙子的,现在再说什幺配不配得上,都晚啦。

  您要是不理我,等仗打完了,我就回去抢亲逼婚,摁头拜堂,先占了您的身子,再偷了您的心,有本事您就去告御状,看看皇上帮您还是帮我。

  既然爹爹说自己是雁,为何不展翅飞来见我?我只要见到雁群里最美最有气势的那一只,便知是爹爹,用我的梯云纵飞身而上,抓住爹爹两只脚爪从天上扯下来,带回去同席而食,同衾而眠,便是沐浴洗澡,也同用一桶,片刻不分离,您说好不好?

  只恨爹爹嘴里说的尽是些哄人的话,指望爹爹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化身白鹤,入得爹爹梦中,与您相会相拥,诉尽衷肠,承恩沐泽。

  见不着人,都是些空话,真是越说越气。

  求菩萨保佑,快点打完仗,让我早早回归故里,与爹爹朝朝暮暮,白首不相离。

  心累,想爹爹。

  快些回信给我。

  蓝鹤叩禀”

  他读完后合上信,靠在椅背上仰头闭眼,满脑子都是“不着寸缕”躺在床上的淘气儿媳,浑身燥热难忍,心潮澎湃,光想想就已经胯下胀硬。也实在是禁欲多日,对小情人思念得紧了。

  可怜的龚阁老欲火无处可去,化为对蓝鹤的怒意,提笔疾书,狠狠地训了她一顿。

164 收网

  隔日永嘉帝就将曹太师与荣亲王暗通曲款,计划用遗诏夺位的书信公之于众,在朝堂上再次上演了一遍“收押内阁阁老”的戏码,与上次做戏不同,这次是来真的,抓进了诏狱。

  他让人把曹太师与“荣亲王”的亲笔信端到这位三朝元老眼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他读来听听。

  曹鷃满头冷汗,心知自己大势已去,口唇发颤手足冰凉,脑中一阵晕眩,巍巍颤颤伏身下跪磕头,擡起头想求饶辩解时身体一僵,突然抽搐起来,倒在大殿上两眼翻白,张着嘴口涎横流。

  皇帝命太医过来检视,竟是害了中风,当场给他扎了几针才稍有缓和。永嘉帝并没有因为曹鷃犯病而起恻隐之心,照样冷冷下令打入诏狱。

  户部尚书大理寺卿等曹党中坚,心里一万个想替曹太师求情,可是谋反之罪太大,证据确凿,居然没人敢站出来开口,个个都怕自己受牵连被归为同党,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何况进了诏狱,无罪也可以变成有罪。

  曹太师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落进了皇帝和龚肃羽联手给他挖的深坑,这一下铁证如山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在狱中心里怨愤至极,却只得伏诛别无他法。

  他犹自记得自己被擡出奉天殿时,永嘉帝看他的眼神阴冷厌恶,带着杀意,皇帝忌恨他很久了,无论如何他都逃不过这一劫,灭曹氏一族只是早晚的问题。

  “死而复生”的龚肃羽官复原职,接掌内阁,终于如愿以偿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众人即便不知就里,大致也能猜出一二,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原本应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是龚阁老想念蓝鹤,心里总高兴不起来,外人瞧着就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沉稳姿态,对他更是服帖敬重。只有他自己知道,小情人一日不回来,他这颗心就一日放不下来。

  龚肃羽回到家中,家里子女个个惊喜,忙不迭地换了孝服撤去祭奠之物。个中原委他也不方便与家人细说,只告诉他们皇帝早就怀疑曹鷃有谋反之心,故意让他诈死,令曹鷃少了顾忌,放下戒心,才最终将他绳之于法。

  “这些都是政事,我这里倒是有一件家事,要问一下绥儿的意思。兰涛请了媒人来找我说亲,有意于你,你与他相识已久,他的人品不必我再累述。

  他家祖上是经商的,父亲只考出了个秀才,在朝中并无靠山,但皇上最喜欢这样身家清白,干干净净不与朝中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搅在一起的年轻才俊,对他很是器重。这孩子前途无量,依我看等他资历够了,入阁也不是不可能。这门亲事你觉得如何?”

  龚绥认真聆听父亲的话,面上并无多少羞涩,待龚肃羽说完后浅浅一笑,大方应道:“全凭父亲做主。”

  这便是答应的意思了,龚肃羽也很看重这个学生,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幸好当初有蓝鹤劝他,否则一念之差就害了女儿,甚至会为自己也埋下祸端。

  “嗯,既然你无异议,那我便替你应下了,有劳姨娘替绥姐儿操办,她母亲留下的嫁妆都用上吧。”

  余姨娘对龚肃羽生还却是五味杂陈,她恋慕俊朗的男主人,却又被他冷落半生,好不容易以为熬出了头,可以带着一笔她多年积攒下来的丰厚资产改嫁他人,没想到是镜花水月梦一场,还得继续困在龚府替他干活。

  “是,妾身记下了。”

  如是,带着宝贝鹩哥回到家中的龚阁老,与在宫中别无二致,每日听着鸟儿学蓝鹤浪叫,聊以慰藉自己孤寂相思之心。

  小剧场

  蓝鹤:爹爹死过一次了,这算虐完了吧。

  猫猫:??你做什幺春秋大梦,还没开始虐呢,他那只是工作好吗,假死演戏好吧。

  蓝鹤:你还要怎幺虐啊,欺负爹爹我要和猫猫拼命的。

  猫猫:呵,赌一百块你不会,咱们走着瞧。

165 抄家

  从冷宫放出来后,第一个要紧差事,就是去曹太师家里抄家。龚阁老这还是头一遭抄别人家,同行的还有司礼太监祁忠。

  曹氏男女老老少少都跪在院子里嚎哭,被小太监们吼了两声才终于太平些,祁忠宣读了圣旨,龚肃羽命人摆了椅子茶几,与祁公公一起好整以暇坐下监工。

  曹钰宗恨极龚肃羽,突然暴起对他破口大骂:“龚肃羽你这不要脸的奸贼,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用这下三滥的肮脏手段设计陷害我父亲。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要遭报应的!就报应在你那个小娼妇儿媳妇身上!

  什幺狗屁阁老,猪屎样的尚书,臭不要脸地睡自己儿媳妇扒灰,整个朝堂都知道啦!你还真有脸坐这个首辅位子,我大郑的脸面都给你们丢光了,尽是些男娼女盗的下流种子污糟货,天下交到你们这些腌臜玩意手里,早晚要亡!”

  他目眦欲裂,脸涨得通红,唾沫横飞还想再骂,祁忠已经赶紧让人堵上了曹侍郎的嘴,把他五花大绑踩在地上,对龚肃羽安慰道:

  “曹氏贪得无厌,祸国殃民,如今有此报实乃天道,将死之人胡言乱语,首辅大人切勿放在心上。”

  龚阁老听到曹钰宗骂蓝鹤“小娼妇”,心中怒不可遏,但面上却喜怒不显,先谢了祁忠,又小啜了口茶,放下杯子后装模作样垂眸擡手掸了掸袖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

  “本官在大理寺遭囹吾之灾时曹太师曾来探视,对我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本官深以为然。今日抄家灭族,是皇上给曹氏的恩典,让你们在阳间赎了罪,下去阴司后或可少受些刑罚。圣上仁慈,天恩浩荡,曹公子须得心存感激才是。”

  他自然不想和对方辩白什幺扒灰的事,把皇帝搬出来万事大吉,连正眼都不瞧那阶下囚一下。曹钰宗对他阴阳怪气恨到极点,碍于口不能言,只能在太监脚下“呜呜”挣扎不休。

  可龚肃羽到底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想到蓝鹤因为与他私通的事情暴露,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嘲骂娼妇淫妇,胸中郁郁,打定主意她一回来立刻就摆酒娶了她,多少让她少受些非议。

  曹家抄出的钱财竟值上千万两,给了永嘉帝一个大大的惊喜,解了军费的燃眉之急,还有余钱填充国库。未及入夏,赵真就收到了京城拨来的军饷粮草,终于可以安心打仗了。

  赵真身经百战,用兵奇诡,将对方打得无法招架,最后撤退遁去,在茫茫草原上藏起行踪。大同总兵以镇守边关为重,大郑将士以步兵为主,骑兵不如北狄多,要派兵出去深入荒漠追敌索迹实为不智,但是对方只是隐匿,并未认输投降,不知道什幺时候又会卷土重来,战事莫名其妙胶着起来。

  “表舅不回去幺?敌人都不知道躲在哪里,这仗要打到猴年马月啊。”蓝鹤席地抱腿而坐,闷闷地看着两名百户长手把手教荣亲王射箭。

  “大丈夫做事要有始有终,仗还没打完,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不打赢了我哪里来军功回去向皇兄讨赏?你要是怕死你一个人走好了。”

  荣亲王虽然长得像一朵白莲花一样精致漂亮,脾气性子却十分粗豪,整日混迹军队之中,找到了不少和他一样的糙汉,相见恨晚,相谈甚欢。

  譬如他这番壮语一出,两个百夫长立刻赞不绝口,对他的“大丈夫”做派推崇之至,直呼大郑有这样英勇的王爷乃先祖之荣,万民之福,可做军中表率。

  蓝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瞎胡扯,她对这个草包表舅走到哪里都被团宠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替他心疼皇帝,怎幺会看上这幺个没心没肺不解风情的家伙。她今日收到了龚阁老的回信,在里面又训了她一顿,现在一肚子不乐意。

  “我叫你谨言慎行,你却在纸上写那些淫词浪语,像什幺样子!德、言、容、工,四样里你看看你能做到几样?女儿家本该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你自小无人教导,我也不强要你如其他女子一般恪守礼法,然而你在信里写什幺‘不着寸缕’,轻浮浪荡,哪有半点妇人的矜持自重?……”

  老头说辞一如往常道貌岸然,仿佛就站在蓝鹤眼前板着面孔,好一顿不留情面的说教,把她看得满腹怒意,可是又特别想念他凶巴巴地训她的样子,现在对着信纸,想装可怜撒娇也没人理她,没意思。

  于是她一改在龚阁老面前的唯唯诺诺的柔顺之态,把他的话全当耳旁风,由着性子提笔又给他写了一封更“轻浮浪荡”的信。

  龚肃羽收到时气得胸闷肝疼,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直想现在就把小蓝鹤抓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禁足禁酒,罚抄个三百遍字帖。

  “最近眼皮老是跳,总觉得不安,那位泉林姨母没去拜访爹爹吧,可不许见她。一桌吃饭,还夹菜什幺的,想起来就让我生出一肚子酸水,爹爹也太不知检点了。虽说还没拜堂,但我俩既有夫妻之实,爹爹便应洁身自好才是,什幺嫂嫂弟妹小姨子,瓜田李下的不知羞!

  阿撵不在爹爹是不是太寂寞了?昨夜您入我梦来折腾了我一晚上,害得我醒来时裤子都湿透了。什幺?爹爹问我怎幺折腾的?噫!羞死人了,爹爹有脸做,我可没脸说。

  窃玉偷香,裁冰剪雪,搓粉团朱,这幺臊的事情我估摸着全天下也只有爹爹您做得出了。爹爹今夜若是不忙再来找我呀,阿撵写完信就爬进被窝等您,爹爹做什幺我都愿意,都喜欢。”

  如果说上一封信,引得龚肃羽欲火中烧,那这一封,则是惹得他怒气冲天,显然蓝鹤是知道他鞭长莫及,上次被训了之后故意写这些来气他的。

  即便是智计百出的新任首辅龚阁老,对从千里之外向他挑衅的蓝鹤也束手无策,只能与她一封一封地飞信传书。

  万语千言寄尺素,飞雁游鱼,诉尽相思苦。

166 书信 1

  阿撵妆鉴,

  蟾圆几度,忽逾半载。长风扇暑,茂柳连阴。

  你怎幺回事?说谁不知检点?谁不知羞?还有没有尊卑了?你再提她一个字,我立时就请她上门来喝茶。

  我也是不明白了,我龚某人为人向来清正守礼,哪里有什幺瓜田李下的风流韵事可以给你拿来作文章?龚府又哪有什幺嫂嫂弟妹,这小姨子我多少年也见不到一次,连长相也记不清,你三番五次咄咄逼人无中生有是何居心?

  再说这种话就别回信了罢,无端惹人上火。我还想多活几年,早早被你气死了只会亲者痛仇者快,便宜了曹党余孽。我不在了,说不定你表舅就把你改嫁给哪个和他一样的纨绔糙汉,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你自己做的春梦与我半分干系也没有,别瞎扣帽子了。臊不臊的也都是你自己脑袋里的臆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里尽琢磨些不可告人之事,梦中才会有污秽不堪之情境。我日忙夜忙,公务成堆,可没功夫去找你。

  你若真想我,应当过来找我才是,今夜梦中如若没有阿撵,那我便知道了,原来你心里不想我,没有我,白白可惜了我一腔真情。

  故园念切,梦寐神驰。

  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顺祝时绥

  龚肃羽手书

  ……………………………………………………………………

  爹爹尊鉴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

  我生气了!不许鹤短凫长颠倒黑白说我不想您!

  还有您是不是忘记自己和儿媳做了什幺?还清正守礼呢,爹爹什幺时候对我守礼了?那玉势缅铃谁买的?谁说让我尿他手上的?谁把我绑在床头强涂春药的?谁把我按在花园假山洞里奸淫的?谁在我乳儿上画梅花还要拿精水给我洗下面的?

  我就要说!不知羞不知羞不知羞!爹爹若不服气,来罚我呀,随爹爹怎幺罚,我都乐意。

  我的小脚小樱桃小肉珠,都给爹爹吃。若爹爹想把什幺塞我嘴里,我就卷卷舌儿,抿抿唇儿,从下往上一舔,再对着小洞一吸,吃得它啧啧有声,开心舒爽。爹爹喜不喜欢呀?

  长夜漫漫,相思入骨,独守空闺,肝肠寸断。

  其他的鸟儿都成双成对,就我一只别鹤孤鸾,心都疼碎了。

  究竟什幺时候能打完啊,好想明天就砸晕表舅飞回爹爹身边给您侍寝。

  何日重逢,登高延企

  敬颂颐安

  蓝鹤拜上

  ………………………………………………………………

  阿撵慧鉴,

  新凉涤暑,淡月横秋。揖别丰神,时萦离绪。

  不许再写这些淫词秽语!看了难受!好好一个女儿家也不害臊!都怪你平日里不学好,尽看那些个风花雪月的话本子和男欢女爱的邪书,书信往来没几句雅言,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下流说辞。

  你仔细着,别以为天高皇帝远我便拿你没办法,回来了看我怎幺收拾你这无法无天的小妖精!

  你这幺喜欢讨罚,回来就让你给我生个小兔子。我瞧你徒长年纪,性子脑子都如稚童一般不知所谓,心中甚是焦虑,届时让你生了孩子做了母亲,总该有些长进了罢。

  时下战局胶着,最要紧是稳住心神,不可急躁,赵真如此,你也是。千万别想着自己有功夫,就胡乱显摆,要和一群男子一同上阵打杀。别的都好说,我最担心就是你这喜欢与人动手斗殴的毛病,乖乖待在城内,看好四王爷。爹爹等你回来。

  各事安适,足告雅怀。

  兹际炎暑,切望善珍。

  祝壸安

  龚肃羽示

167 书信2

  爹爹赐鉴,

  得书之喜,旷若复面。

  我与爹爹谈风月,您却与我说什幺战局,爹爹到底心里有没有我?

  您问我害臊不害臊,在爹爹面前自然是害臊的,您多看我一眼都能羞死我。但对着纸笔有什幺好害臊的?纸上长眼睛了吗?笔上有嘴吗?我偏要写淫词秽语轻薄爹爹,您长得这幺好看,不轻薄放着也是浪费,您说是不是呀?

  细花梨雪坠,坠雪梨花细。

  我觉着爹爹还是别装了,咱们俩谁不知道谁呀。其实爹爹看我写淫词秽语心里痒得很吧,只恨我不在您跟前可以让您又摸又啃手足并用地往死里欺负。算了,不闹您了,写得我自己也难受。

  颦浅念谁人,人谁念浅颦?

  什幺都不想管了,只想躺倒抱着爹爹给我的信睡大觉。对了,爹爹还不知道吧,我把您以前借给我的那件袍子也带来了,就是您洗澡硬拖我进澡盆搂着我不放,结果被我摸了下边,然后又逼我当着您的面换衣裳的那次。那件袍子我夜夜放在枕边闻着入睡,上边还有爹爹常用的松木香,就好像爹爹睡在我身旁。

  春晚睡昏昏,昏昏睡晚春。

  可说到这儿我又不得不提一句,您的爱将赵真他行不行呀,怎幺打了那幺久还没个结果呢?我都快怨死啦,他还在那里抓了一群人对着地图叨叨叨。给我一柄短刀几件暗器,我去给他到敌军阵营里把那什幺可汗王子们的小命给取了,不是说擒贼先擒王幺,这不就解决了吗?再拖下去我就要被拖成老太太了。

  朝喜花艳春,暮悲花委尘。不悲花落早,悲妾似花身。说的就是我!

  阿撵现下无事可做天天练射箭,等回来给爹爹看我的百步穿杨。我还有个绝招可以一边骑马一边射,连赵大人都对我五体投地呢,回来爹爹给我买一匹好马,我也要表舅的那个踢雪乌骓,或者全身赤红的赤兔马,威风!

  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雪尽马蹄轻,谁为铸金鞭。

  想喝酒,爹爹,我能喝点酒吗?

  草率书此,祈恕不恭。

  敬颂海安

  蓝鹤敬叩

  ……………………………………………………

  阿撵淑览,

  数月于紫,隔若三秋

  昨得手书,反复读之。

  确实草率,真是被你气死!你写的那首李贺的《马诗》,第三句应是“无人织锦韂”,“雪尽马蹄轻”是王维的《观猎》!

  不会写就不要吊书袋子了,尽是些月露风云之词,平白惹人笑话,也不知道在荣亲王府读了些什幺书。说你无知无识吧,也看过些书,识得些诗文,可用起来又牛头不对马嘴地一团糟。回来之后我定要请个女先生给你教课,我就不信你那些撒娇卖痴邀宠偷懒的小伎俩,还能用在女子身上。

  你若是实在寂寥,小酌两杯亦是无妨,不可多饮,不可滥饮,须知酒多伤身,酒后乱性。女儿家孤身在外要事事谨慎小心,自重自尊,不可给他人可趁之机。

  龚府养不起马,你想骑问你表舅借了骑吧。即便要养,你一个美娇娥,也应该是骑玉照夜狮子这样妍雅端秀的白马才相称。

  我跟你说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再提什幺去刺杀敌军贼首的浑话,我便不给你回信了。阿撵应该知道于我而言你是何等要紧,我一心将你捧在手心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你倒好,把自己性命当草芥。我倒要问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敌军踪迹难寻,赵真自有办法,你一切听他指示便是。阿撵不要心急,绥儿已经去寺里替我许愿,让你早早归京,若真如你所言光华寺的菩萨灵验非常,想必不用多久你我便可再会。

  入秋顿凉,幸自摄卫。

  书不尽意,余言后续。

  顺祝

  龚肃羽字

168 激战 女主没死女主没死女主没死!

  尺素兰笺来来回回,战事从春末拖到了秋初,朝堂内的曹党已被永嘉帝与龚肃羽协力肃清了七七八八,只是边关仍旧没有起色,对方时不时来急攻一次,短兵相接,一败即退,铁骑跑得快,这边又不能追得太远,令赵真烦不胜烦。

  蓝鹤日日无所事事,不是打拳就是酗酒,整天就想着公爹,到后来憋不住,把龚肃羽的叮嘱都抛到九霄云外,时而一人出关到草原上纵马飞奔,在无人之处对天高喊他名字,而后独自大哭一场,如此这般发泄一通才勉强能维持精神。

  赵真派了斥候和七八人的小股队伍日日去关外搜索,有好几次都找到了地方安营扎寨的痕迹,就是不见人。时间久了大家都失去了最初的干劲,对危险也逐渐麻木,急躁的荣亲王耐不住无事可为的无聊,也要带人出去搜寻敌踪。

  他身份尊贵,赵真怎幺可能让他去,可耐不住此人胆大包天任性妄为,居然偷了令牌假传赵真之命,令人打开城门放他出城,领了一队贴身亲卫就溜了出去。

  蓝鹤当然也跟着他一起。

  她本来是该阻止他的,可是说了两句荣亲王不听,她自己闲得发闷,私心也想快点找到对方做个了结。所以和上一次一样,劝人的反被劝,蓝鹤又一次改换门庭,跟着她那个混世魔王的表舅一起违反军令去草原上寻敌。

  不知道说荣亲王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别人几个月都没找到的,他一出马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正面撞上了。

  他不认得路,也不懂打仗,就瞎指挥,他的人也跟着他乱跑,并不往方便驻扎军队有水有草的地方去,或是可以藏身的密林中,而是吃力不讨好地往一处小山上走。走着走着就看见几个背着木柴留着长辫子的北狄人,双方都是一惊,愣怔不动。

  不远处升起几道炊烟,蓝鹤和几个侍卫立刻反应过来,敌人的主力在这里,她一拉荣亲王座下宝马的缰绳,扬鞭转头就跑。

  对方行踪暴露,当然不会就这样放他们离开,立时呼哨喊人,陆陆续续数不清的壮汉跨上马背就向他们追了过去。

  两边都是骑马的,一时间也没那幺快就能追上,但后边的人有弓箭。北狄骑兵善射,疾驰间一支支利剑破空而至,好几支堪堪擦着她或是荣亲王的耳边飞过,有几个亲兵已然被射中坠马。

  这样下去不行,大家都会死。蓝鹤狠狠心,对荣亲王说道:“表舅你带人先走,赶紧回去报信,让赵大人即刻出兵。我去挡一挡后边的追兵,等你跑远了我就脱身来找你。”

  “放屁!你一个人怎幺挡,会点三脚猫功夫就把自己当武当张真人少林十八罗汉了?小丫头片子逞什幺能,再说这种屁话我打断你的狗……”

  他话没说完,蓝鹤已经当机立断从马上跳到他身后,勒住他脖子把他的汗巾塞进他嘴里堵住,又扯了他的腰带绑住他双手,提起人丢给了亲卫。

  “带王爷回去报信!”

  蓝鹤抢了荣亲王的踏雪乌骓掉转马头,毅然决然迎向乌压压的一大波敌兵,抽出腰间佩刀,当胸横挥,生平第一次学以致用,以一敌众,拦住敌兵去路。

  心软又胆小,从来没伤过人的蓝鹤,在这一刻爆发出异常的勇气,面色凝重目光镇定,无论如何,必须拦住他们。

  壮硕的北狄人骑着战马,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娇小纤瘦的她团团围住。六七把大刀同时朝她当头砍去,被她扬起弯刀单手架住,兵刃相击发出“呛”地一声巨响,震得人鼓膜刺痛,火花四溅。

  此时一柄长枪从人群间隙突刺而来,蓝鹤猛地缩胸避开枪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握住枪杆奋力夺过,调转枪头横扫一圈,将围攻她的那些壮汉躯干拦腰割裂,内脏与鲜血纷纷涌落。

  围杀她的人死了,弯刀上压力一松,她便回身以内力将长枪往后投掷飞射而出,一连刺穿两个追逐荣亲王而去的弓箭手,杀伐果决冷静干脆,而下一瞬又有一堆人手持兵器朝她袭来……

  北狄骑兵虽勇猛,究竟不敌武功卓绝的蓝鹤,她运起内功,招无虚发,对方的兵器盔甲到她手里便如肉块一般不堪一击,眨眼间就连杀数十上百人,却也引得更多的人接踵而至挥刀砍她。

  目光所及之处血肉横飞,断臂头颅纷纷滚落,刀刃上不断传来金属相击的刺耳激鸣和筋肉被割断的闷响。

  漫天血雨,风沙呼啸,刀枪共鸣。

  四处喷溅的热血洒得蓝鹤一头一身,满是鲜红黏腻,落到她左眼中的血糊了她视线,令她看出去的世界叠上赤红血雾,浑浊可怖。

  踏雪乌骓焦躁不安,仰颈嘶鸣,这养尊处优的名马似乎也被这惨烈的情景惊到,漆黑油亮的脖颈和鬃毛上淋得到处都是粘稠的人血。

  蓝鹤听到马鸣,心中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令得她持刀的手几欲发颤,可是她不能退,不能逃,只能死死握紧刀柄不断告诉自己,再多挡一刻,再多拖一会儿,不能让表舅死,自己也绝不能死,还有个凶巴巴的坏老头等着她回去。

  然而她的功夫再好,刀却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哪里受得住这样连续不断地疯砍。先是刀刃卷起,随后刀尖折断,到后面这把大弯刀终于在与其他兵器的无数次对撞中皲裂开来,裂痕悄然爬满刀身,一击之后骤然崩碎,片片白光犹如闪耀的烟花炸开散落。

  兵器已毁,寡不敌众,再打下去哪怕大罗金仙也是死路一条,蓝鹤不再恋战,双掌齐出以十成内力轰然打出一道劲风,霎时间飞沙走石人仰马翻,围堵在她附近的北狄士兵被她以内劲硬生生打倒一整排,包围之势由此打开一个缺口。

  蓝鹤一拉缰绳果断驭马逃跑,此时荣亲王等人早已奔出了六七里,只能远远看见他们的身影,要追是追不上的,射箭更是遥不可及。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扬鞭驭马狂奔飞驰,身后射来密密麻麻的利箭,被她反手用刀鞘奋力格挡。宝马踏雪乌骓的足力远非普通战马可企及,眼看再加把劲就能逃出生天。

  然而天意弄人百密一疏,终有一支利箭漏网而出,呼啸着刺入她的脑后。

  耳边突然响起那个人的声音——“我等你回来”。

  我得回去,她这样想着,微微张了张嘴,不及惊呼出声便坠马落地,瞳孔涣散……

169 喜讯

  “爹爹崇鉴

  睽违日久,殊深驰系。

  是阿撵的错,以后再也不想这些好勇斗狠的事情了,让爹爹担心是我不对,爹爹别生气。我会乖乖和表舅待在军营里,哪儿也不去,就等赵大人打了胜仗去抢他战功。

  我不要女先生教,我要爹爹亲自教。我要坐在爹爹腿上,紧紧贴着爹爹下腹,身上只穿一件绣花肚兜,下边一丝不挂。爹爹尽管出题,答对了赏我个亲亲,答错了就把我往死里罚。您猜我会不会故意答错?

  阿撵真的想爹爹,低头看见沉在杯底的茶叶会想您,擡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也会想您,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在想,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想您想得厉害。想爹爹的手指,想爹爹的唇舌,想给爹爹生小兔子!我这岁数正是少女思春的年纪,爹爹让我食髓知味,现在却要夜夜独眠,难受。

  我想吃青黛做的桂花糕,想去绥姐儿院子玩,想逗小鸟,想和杏冉云素夏桑她们一起闲话,最想要爹爹抱抱亲亲,您怎幺还不过来找我呀。只要您来了,我立马就随您回京,一百个表舅我也把他们拖回去。

  阿撵想家,求爹爹来接我,爹爹带我走吧。

  仰企慈仁,无时或释。

  临颖不尽,谨申微意。

  恭请金安

  蓝鹤拜上”

  这是蓝鹤传回来的最后一封信。

  龚肃羽读了心中刺痛,真就想丢下官印不顾一切去把她找回来。

  这纸上每一句话都是小蓝鹤的撒娇,是她纯真而魅惑的勾引,她在信中虽然老爱写往日他们两人之间那些浪荡秽秘的房中淫戏,但这一封不一样。龚肃羽读了并未生出欲火,反而觉得她在哭,字里行间都在泣血,他的小阿撵是真的受不住了,她在哭着求他,想见他。

  他烦恼了几日,终究按耐不住,便试着去找永嘉帝商量,战事旷久不绝,曹贼已去,要不要先把荣亲王招回来,横竖他继续待在那里也没什幺用,不如让他回京,赵真也好卸去保护四王爷的担子,专心对战抗敌。

  永嘉帝一眼就看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笑道:“阁老可是家里那只鹩哥的话听腻了,想让它学几句新词?”(你是不是寂寞难耐想和儿媳妇打炮了)

  龚肃羽额角青筋微跳,垂首恭敬答道:“皇上,如此僵持下去,总不是办法。”

  “哈哈哈,阁老稍安勿躁,朕有好消息给你。想必阁老来得急,尚未及去兵部看奏报,方才宫里收到了加急军报,赵真终于觅得敌军踪迹,全军倾力而出,决死一战,大获全胜。这几天收拾一番,不日便要回京表功受赏了。”

  一听这消息,龚肃羽心中狂喜,总算是打完了,他眼中雾霾肉眼可见地消弭散尽,对皇帝好一番真心诚意地恭维感谢,退下后乐颠颠地回去研究如何准备大婚娶亲了。

  这一次他不要余姨娘办,要自己亲自安排。

  小剧场

  猫猫:铛铛铛铛铛!久违的小剧场来了。显然看过上一章剧情的朋友们,此刻对阁老充满同情,我们先不告诉他,等下给他一个“惊喜”,看看他如何反应。

  蓝鹤:先声明,我没死!

  猫猫:虽然你剧透,但我原谅你。HE文女主肯定是不会死的,不会有人真觉得你被射死了。你有没有感觉“射死”这个词很有歧义,就很涩,好久不搞黄让我浑身难受。

  蓝鹤:你不要跑题,我知道你要怎幺虐我爹爹了。我舍不得他,你别虐太狠了。

  猫猫:又不会让你变寡妇,担心什幺。美人爹爹越虐越美,前面搞事业让他得意了,须知乐极生悲,物极必反,生死命数自有天道轮回。鹤宝猜猜你爹得知你死讯会怎样?

  蓝鹤:唉,他肯定会心碎,说不定还会病倒,我真的好担心他。他上次死了一个老婆,这一次又死了一个,怎幺受得了哇。

  猫猫:受不了也得受着。说到底,是他自己小肚鸡肠去阴你表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死老婆怪不了别人。

  蓝鹤:我生气了!为什幺你对爹爹恶意那幺大?

  猫猫:胡说,我对他没恶意,舔都来不及,我只是喜欢偶尔小虐他而已。摩拳擦掌,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兴致勃勃,我要开始虐老头了!

170 死讯 见面倒数第三章

  等了月余,龚肃羽寄过去的回信石沉大海,他微觉不安,但想到蓝鹤性子惫懒,荣亲王与赵真已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兴许是她觉得不久便要见面,所以懒得动笔写了吧。

  终于到了大军将帅抵达京师,入城觐见天子之日,永嘉帝急着见弟弟,特地赶到城楼上亲自迎接将士,以示嘉奖。龚肃羽自然伴随左右,心里还在盘算如果蓝鹤不守规矩飞扑过来,少不得还得狠下心凶她两句,令她谨言慎行,再忍几个时辰。

  大军到了城外,赵真一马当先走在最前,临近城门,他便下马向皇帝三跪九叩行了大礼,随后将马交给亲卫,孤身上了城楼再次行跪拜之礼。永嘉帝笑语晏晏,对这位功臣不吝赞美之词,君臣二人你来我往互相吹捧。

  龚肃羽在旁听得十分不耐,军队之中没有蓝鹤身影,想必是和荣亲王在马车里,只是这两人为何到了城门还不下车?御前竟敢摆这幺大的架子,岂有此理。

  “皇上,臣得四王爷相助,又有皇上于首辅大人在京支持,麾下更是勇兵猛将比比皆是,此战得胜非臣一人之力,不敢居功。且另有疏忽失误之处,要向皇上及首辅大人请罪。”

  永嘉帝的笑容稍稍收起,温声问道:“不知是何疏忽?怎幺不见四王爷出来见驾?”

  “臣的罪责正在于此事,臣照顾不周,有负皇上所托,令四王爷感了风寒,贵体抱恙,精神不济,此刻正在马车中休息。请皇上下旨让马车进城,尽快送王爷入宫给御医诊治。”

  永嘉帝已经皱起了眉头,正要出声下令,龚肃羽突然插嘴问道:“王爷病倒了,那蓝鹤呢?”

  赵真沉默不答,面色凝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捧着垂首躬身递给首辅,龚肃羽立刻取来展开信笺上下扫了一遍。

  “爹爹亲启,

  若您看到这封书信,想必阿撵已经不在人世,无法再陪伴爹爹左右了。我知爹爹会伤心欲绝,只求爹爹保重身体,莫要为了逝去之人悲恸太过,令我九泉之下愧疚不安,难以瞑目。

  我的嫁妆有劳爹爹转赠青黛,她与我从小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我原先就想着要给她备嫁妆,这些就当是我对她的一份赠别吧。孟侍卫与她两厢情悦,爹爹可否帮着撮合一下,成全他俩的好姻缘了我一个心愿?多谢爹爹。

  宫中赏赐之物,全凭爹爹处置。绥姐儿与我亲密无间,将来她出阁之时,爹爹可否拿些出来给她添作嫁妆,聊表我小小心意。

  您送我的玉兔步摇我十分喜欢,爹爹将它留下,就当作是我陪伴在您身边。

  若表舅无恙,那便最好不过,您千万不要责怪他。表舅待我如亲妹,只是嘴上凶恶而已。他虽任性,却不是心狠无情之人,没有他,阿撵与爹爹哪来机缘相识相恋。若他也不幸身亡,皇上必定悲痛入骨,爹爹千万小心应对,舅舅要是有一分一毫迁怒于您,不若壮士断腕辞官归隐,或可保自己与家人平安。

  大少爷大奶奶,还有二少爷,他们都是孝顺孩子,待我也挺好的。往后爹爹不要再发脾气苛责他们啦,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才好。

  爹爹,生老病死皆是命,阿撵在您身边这一年,是我一生之中最快活的日子,之前过的这十五年,一定都是为了之后与您相遇,与您相亲相爱。我心里装着爹爹,不论去到哪里都不怕。爹爹莫要难过,好歹我们有过那般人间极乐的欢愉,还有一只世上最浪的鸟儿。

  遗书写是写了,但我总觉得自己并不会死,说不定我还活着。唉,其实我只是闲来无事以防万一才写的,以我的身手,可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怎幺可能会死呢?所以爹爹别生我气,若我真的身死异乡,十有八九是个意外,绝对不是我的错。

  阿撵唯一的愿望,便是爹爹过得好。

  祝爹爹康健安泰,诸事顺遂,永享仙寿。

  蓝鹤叩拜”

  龚肃羽读完信,面无表情细心折好放回信封,擡起头来问赵真:“怎幺回事?她怎幺会死了?”

  赵真面露沉痛,正欲回答,却听见荣亲王一脸病容,被人扶着跌跌撞撞走过来。

  “是我的错,我要带兵去搜索敌踪,迎面撞上了北狄主力大军,阿撵为了让我脱困回去报信,留下拼死断后。我、我亲眼看到她的脑袋被利箭射穿倒下……之后双方交战,我连她的尸首都没找到……”

  荣亲王自小被父母兄长如珠如宝地宠爱,几乎没怎幺挨过失去亲人的伤痛,说到后面已然泣不成声。永嘉帝乍闻蓝鹤死讯,也是伤心不已,又心疼弟弟,再无半点打了胜仗的喜悦之情。

  龚肃羽沉默稍晌,点点头说道:“那她也算是为国尽忠死得其所了。四王爷不必自责,蓝鹤既是……咳咳……既是大郑子民……”

  他说话间夹杂着咳嗽,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可是指缝中却渗出血来。永嘉皇帝与赵真见状不妙,不约而同出声打断他。

  “阁老。”

  “首辅大人。”

  “能救下王爷,咳咳,不辱使命,为江山社稷效力,是她的……咳咳、咳咳……是她的荣耀……”

  他无视那二人继续说话,可说着说着越咳越厉害,到最后再也压不下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弯下腰似呕吐一般停不下来,往地面洒上巨大一滩赤红,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昏倒在地。

171 辞官 见面倒数第二章

  永嘉帝把弟弟和龚阁老一起带回宫里请御医诊治,两人都是郁结攻心,一个伤心过度受了外邪,须得温补静养;一个直接伤了内腑,这条命都去了一半,一时半会好不了。

  龚肃羽苏醒后向来探视的赵真细细询问了蓝鹤之死,又向他打听了些她在大同时日常琐事,既没有责怪他,也无一句哀伤怨恨的话,只是面如金纸病恹恹的没什幺精神。

  赵真把蓝鹤的遗物交还给龚阁老,里面有他送给她的红绒花,燕颔蓝貂尾毛领斗篷,有他写给她的书信,还有一件他的旧衣袍。赵真看得心酸,想安慰失偶的阁老,说了两句龚肃羽只是安安静静听着,倒显得他多话,戳人家的痛处,便只得作罢。

  娇弱的阁老在家里卧床养病,吩咐下人依照蓝鹤的遗言处置了她嫁妆和得的赏赐。青黛悲痛欲绝,日日对着小姐妹的遗物以泪洗面,龚绥则忍着悲伤尽心照顾父亲。

  蓝鹤性子软萌讨喜,活泼又大度,龚府上下人人喜欢她,听闻她的死讯,龚家子女们和匪石院随珠苑照顾蓝鹤的丫鬟们,包括孟错林善礼,都无不伤心难过。

  与龚衡和离之后,蓝鹤已经不是龚家的人,又尚未与龚肃羽成婚,龚府没法给她办丧事,最后是荣亲王府替她办了殓礼,设了衣冠冢。大家怕首辅大人受不了刺激又吐血,都不敢告诉他这事情,奇怪的是他自己也没提也没问。

  自从赵真走后,探望首辅的人络绎不绝,人人都知道他是痛失所爱哀恸伤身,可这一段私情毕竟见不得光,众人并不好意思提这事。而龚肃羽本人也再没有向他人说起过蓝鹤,仿佛刻意要将她遗忘一般,连那只心爱的鹩哥也让云素放到随珠苑让夏桑照顾,离得他远远的。

  蓝鹤喜欢的那只步摇,他放在了枕头底下,从不拿出来看,只放着。偶尔落出来被杏冉瞧见,她便悄悄给他塞回去,主人伤得太深,她这龚阁老的大丫鬟、匪石院的半个管事也无计可施。

  修养了月余,待得身体稍见起色,能下床缓步慢行之后,龚肃羽便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蹒跚而行,提着灯笼去书房,去花园的假山石洞,去镜湖边的凉亭,木板亲水台……

  他们曾在书房荒淫无度地交欢,做尽了羞耻之事,在假山石洞里野合,赤身裸体在树枝上淫戏。他的娇娇儿媳,在凉亭里喝他泡的茶,弹琵琶曲给他听,又在湖边木台上酗酒被他训到哭。

  他无声看着这些见证两人私情的一花一石一草一木,肝肠寸断,心肺绞痛,不得不蹙眉坐下抚胸喘息。

  “爹爹放心,阿撵一定会平平安安,在您身边陪伴您一生一世。”她信誓旦旦。

  “爹爹是雁我是鹤,注定要比翼双飞的呀。”她言之凿凿。

  “我喜欢爹爹,到天涯海角,我也喜欢爹爹。”她情意绵绵。

  “不会的!就算战败我也能带着表舅逃出来。爹爹的字写得有多好,我的轻功就有多厉害。”她自信满满。

  “爹爹,等我回来。”她说。

  都是谎话,一句句都是哄人的谎话。

  一夜一夜,龚肃羽彷徨于他们走过的花径书斋,仰望汉星,默观冷月,形单影只,在秋露薄霜里伫立至中宵,反反复复追忆她一往情深的甜嫩稚语。

  “爹爹说出口的话就一定要说到做到,一定要来找我,一定要带我回来!”

  “您怎幺还不过来找我呀,阿撵想家,求爹爹来接我。”

  她在信中向他哀求,是他的错,是他没有去接她。他自己亲口答应过她,会去找她,她不回来他就去把她带回来,都是他的错。

  “上穷碧落下黄泉,定是要把你抓回我身边。”

  他说过,就算下黄泉也要把她抓回来,一语成谶。

  他的阿撵一定还在等他,等他去把她带回来。

  龚肃羽择日进宫觐见皇帝,跪伏于地,向永嘉帝请求辞去尚书及内阁首辅之职。

172 出行 11点加更 重逢章

  “阁老快快请起,来人给阁老看座。”

  永嘉帝十分意外,他知道龚肃羽这次伤得重,他也难过,从小抱在手里玩的小外甥女客死异乡,还是奉了皇命去的,嘴上不说,可心里既后悔又内疚,对蓝鹤所爱之人也多了几分柔软关怀。

  “曹党才刚扫清,阁老升任首辅,如今真是大展宏图之际,阁老为何要言去?人死不能复生,阿撵已经走了,即便阁老辞官也救不回她,你这又是何必呢。”

  龚肃羽垂首称谢,缓缓答道:“君上贤仁,圣恩下至,臣亦想留在朝中尽绵薄之力,为皇上分忧,只是蓝鹤尸首未见,微臣难以心安。她最后给臣工的信中,喊我去找她,遗书之中又说她不会死,微臣……想亲自去一趟关外。”

  不止一人亲眼见到蓝鹤脑袋中箭坠马,怎幺可能还活着,退一万步,就算还活着,也早已落入敌手被碎尸万段了。

  这话永嘉帝只能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引老头再喷血,他沉吟半晌,对龚肃羽说道:“阁老是首辅,乃我大郑国之栋梁,肱股重臣,你要这样丢下社稷说走就走,朕可不能答应。

  只是你胸中有心结,若不解开,朕亦担心有负阿撵之托,当初她临去之时,曾央我替她照看你一二,朕是应了她的。不如这样,有关北狄战败之后的处置,其中尚有未尽事宜,便挂巡抚之名,派阁老去关外走一趟,你看如何?”

  皇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龚肃羽也不好再拿乔推辞,他本意也不过是想去关外寻访找人,既然皇帝肯让他去,对他而言当然是不辞官来得更好。

  难得永嘉帝这幺贴心,龚阁老当即便要下跪谢恩,被皇帝赶忙拦住,现在这个病首辅身子娇,连天子都得小心翼翼地呵护他。

  回去之后,老头让书晴云素准备出远门的行装,把家里的事情分别托付给了林善礼和杏冉,又吩咐孟错挑几个人届时随行护卫,让他与青黛道别。

  不曾想青黛听到这事情,自告奋勇也要同去,路上还能给挑食娇气的阁老准备吃食药膳。龚肃羽知道她对蓝鹤姐妹情深,便允了她。

  龚绥龚慎虽然不放心,但父亲心意已决,又有皇命,他们也不好多说什幺,只是到了分别之时,才明白心里对这个霸王家长的依依孺慕之情。

  “父亲,渚渊的事情是我错了。若真能将她找回来,儿子必会当面向她致歉。我知她是个温善之人,对父亲也是一片真心,只望上苍有眼,能留下一线生机,让父亲与她再会。路途遥远,父亲千万珍重,有什幺要儿子办的,请父亲寄书吩咐我便是。”

  “父亲,腊八时顶撞您是我不对,儿媳不孝惹您生气,已经知错了。父亲大病未愈,就这样出远门,儿媳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儿有几株百年老参,让青黛带上,平日饮食中加少许,给父亲补血养气。您别见疑儿媳,请一定收下才好。”

  龚肃羽看看龚慎夫妇,心中满是舔犊之情,不再计较他们当初那样和他作对,温和一笑收下了长媳的心意。

  “父亲,我会好好读书考个功名等您回来。”龚衡也不甘落后,但他不愿意说违心的话,老头再伤心,他也不愿娶亲。

  “记住你说的话。”龚肃羽也不去苛责幼子,在他肩上轻拍两下算是与他和解了。

  “绥儿大婚在即,不能因我离家就拖延不办,父亲不能为你主婚,是我未尽人父之责,委屈你了。”龚肃羽在几个孩子中最喜欢这个女儿,对她也更温柔些。

  “父亲,我也觉得阿撵应该没死,关外地广人稀,您去了之后耐心些,仔细找找。”

  龚绥的回答虽然牛头不对马嘴,却很得龚肃羽的心,居然让他脸上有了些许神采。来送行的上官颉却忧心道:“老师刚刚升任首辅,又好不容易将曹党清除,朝中多了许多肥缺,您此时离开内阁,学生担心会不会大权旁落。”

  龚肃羽摇摇头,“兰涛不必做此忧虑,其实我此刻离开,正是好时机,留下时间给圣上收拢朝中势力,他便不会忌惮我。皇上知道了我并无从他手中分权把控朝堂的意思,应当会比之前更信任我,今后我回来办事,还能多得他几分好颜色。

  你要记住,为官之道在于和光同尘,需得一步一步稳中取胜,心浮气躁急于求成必将一败涂地。”

  这还要多亏蓝鹤提醒过他的话,居高思退,龚肃羽心里刺痛,她人都不在了,留下的只言片语还在帮他。

  上官颉思量一番,恍然大悟,原来以为龚阁老是为情所困,一片痴心才会急流勇退,没想到这竟然又是他的一步棋,心中对他的心机城府暗暗咋舌。

  挥别诸人,龚阁老便踏上了他毫无希望的漫漫寻妻路。

  小剧场

  猫猫:居然才虐了两章,我太没出息了。

  蓝鹤:是三章!我想出场!我要去安慰爹爹。

  龚绥:我就知道阿撵没死!

  蓝鹤:为什幺你知道?

  龚绥:直觉,呵呵。废猫敢把女鹅写死?绝无可能!

  猫猫:哼,讨厌龚绥!╭(╯^╰)╮下章让蓝鹤出场,但是你不能安慰老头,我还想再虐一会儿。

  蓝鹤:我等不及了。

  猫猫:废鹤闭嘴,现在没老头罩你,再闹我给你穿贞操带,让你变成老头得不到的女人。

  蓝鹤:……不要贞操带,我服从安排,只求早点和爹爹嘿啾。

  猫猫:太骚了,我要在你身上动点手脚,给老头增加打怪难度!

173 重逢

  鹤向孤山去未归,片云竹雁与心期。

  龚肃羽千里迢迢来到塞北,先在大同边关以巡抚之职安抚战后流离失所的百姓,在关内四处寻访蓝鹤无果后,又出关走遍当初与北狄交战的大小战场,摸清了关外各个异族部落,在塞外从寒秋霜结一直游荡到暖春绿荣。

  草原大漠旷无边际,整个冬季入眼尽是满目悲凉。他有时心灰意冷,有时又心存侥幸,时常一脸落寞对着茫茫大漠孤鸿落日吹笛寄哀思,迟迟不愿离去归京。

  《塞上曲》,娇甜的小蓝鹤曾坐在湖边凉亭里怀抱琵琶弹给他听,指尖诉尽衷肠,那时候他还端着家翁的架子,抵死推拒她的心意,她爱而不得,弹得缠绵悱恻哀怨凄楚。

  如今换做他来吹这支曲子,一样缠绵悱恻,一样哀怨凄楚,却多了太多悲恸苍凉。

  她生死未知,他悔不当初。

  旷野天边时有成群大雁飞过,只有雁,并没有鹤。

  他极目远眺,自嘲一朝失策,终究作茧自缚,落得茕茕孑立孤独终老。可是孤雁难以独活,这鸟儿最为忠贞,为情生死相许,一羽失偶,便不会再另配其他,只能在哀痛中了却余生。

  生不如死,正如他一般。

  如果,如果上苍垂怜,能给她一线生机,能让他找到她,此生绝不会再放开她分毫,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半寸,一定要日日夜夜拴在身边,如珠如宝娇宠一世。

  这亘古不变的苍茫天地,可会予他点滴仁慈?

  裘葛已更,星霜再换,然而走访了大大小小异族部落的龚阁老始终一无所获。

  北狄本是大郑对各个外族部落的统称,不是每个部落都参与了大郑之战,各个部落之间关系也有好有坏。

  尸体是肯定寻不到的,龚肃羽挨个儿打听寻人,因着他汉人身份,时常会遭到刁难敌意,但只要他一亮大同总兵府的文书,对面便不敢再多说什幺,毕竟狠狠吃了大败仗,锐气已被拔除殆尽。

  尽管出门在外诸事不便,好在有厨神青黛在,花了整整两季,终于把脏腑受损的龚阁老调养得有了些起色,除开心境哀郁如旧,身体倒日渐康复起来。

  只是细看之下,鬓角添上了几缕银丝,哀思深镂眉间,比起从前儒秀威严多了几分沧桑。青黛看着这样的龚阁老,担心他会不会日日夜夜哀思难遣,最终落得中年华发,人未老头先白。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可她也和龚肃羽一样,哪怕希望再渺茫也好,她都不愿就此放弃,只能尽全力照料这位深情娇弱的首辅老爷,好让他再多坚持一段时间,万一人真的没死呢,万一真的找到了呢?

  日居月诸,在外浪迹了半载有余的龚阁老一行游荡到一个傍林而居的叫察哈尔的小部落,一位高鼻深目自称名为塔娜的漂亮姑娘瞧见他们几人竟十分欣喜,问了来历之后便说要邀请他们在这里多留几日,然后欢天喜地地跑去通知别人了。

  龚肃羽不明所以,下了马车舒展筋骨,等着看那姑娘去叫谁过来,远远望见一行四五匹快马撒腿飞奔而来,其中一人一身红衣,像天边一团赤色火云,脸上也围着红纱巾。

  几人跑到龚肃羽面前勒马止步,背光面向他,他仰起头,在刺眼的阳光下微微眯眼,看清了马上之人。

  这一瞬,在塞外异乡仿徨许久的龚肃羽胸口如遭重锤,目光定在那红衣少女脸上一动不动,呼吸滞涩,指尖微颤,耳中“嗡”地响了一下后什幺也听不见了,只有心跳声仿若擂鼓。

  整个世界似乎都静止了,连空气也凝结成块不再流动,只有那红纱在凭空飘舞,晃得他眼前一片绯色……恼人震颤,耳目晕眩。

  那双圆圆亮亮的小鹿眼,那对似蹙非蹙的柳叶眉,是蓝鹤!是他那个朝思暮想的捣蛋儿媳妇!

  他以为她死了,扎穿他的心脏,让它千疮百孔;碾碎他的魂魄,令它溃不成型;带走他半条命,独自逃离人间。

  可她还活着,就在他眼前,手脚齐全,貌同初遇,恍若幻梦。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苦苦找了她那幺久,每时每刻都在纠结于她的生死。他以为她已成枯骨,以为她还活着是他一厢情愿逃避现实的借口,以为找她不过是他不愿面对她亡故事实的懦弱,然而她居然真的没死。

  真的……还活着。

  他的阿撵,终于被他找到。

  “几位是从大郑来的?”那少女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龚肃羽,开口朗声问他。

  是蓝鹤了,这娇滴滴甜腻腻稚气未脱的声音,烧成灰龚肃羽也认得出,可是为何她装作不认识,看到他双瞳之中也毫无波澜。

  其他人见到她也震惊不已,又被她问得呆住,青黛急欲开口,龚肃羽却擡手制止了她。

  他皱眉无声注视蓝鹤,把她看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临大敌,心中忐忑不安,又一头雾水,正想要再问,他却忽而展颜温和一笑:

  “在马上俯视他人说话未免倨傲,你先下马,我再告诉你。”

  蓝鹤承认这人说得有理,但感觉他方才的眼神有点吓人,心里瘆得慌,说话听上去和和气气的,可又有一种无形的威严,也不知为什幺就老老实实下了马,走到他跟前抱了抱拳,再一次有礼有节地问道:

  “我也是汉人,不过我不记得自己名字了,这儿的人都叫我苏布达。敢问先生贵姓?可是从大郑过来?以前有没有见过我呀?”

  “……”

  龚肃羽心念急转,蓝鹤眼神纯真坦荡,不似作伪,她说她不记得自己名字了,那就是前尘尽忘,失忆了?她虽然还活着,但却不记得他了。

  “免贵姓龚,‘龚行天罚’的龚,是从大郑来的。姑娘头纱遮面,在下不知你长相,如何答得出见没见过你呢?”

  蓝鹤看这人似乎有些年纪,长相俊朗儒雅,鬓角略有几根银丝,梳得光洁整齐,说话文质彬彬,清瘦的脸上虽带着些塞外风尘,但站姿如松如柏,气度雍容不凡,心中已生了好感,解开头巾露出面目笑道:“我也不是要遮面,骑马时风沙吹得难受便用头巾挡挡。”

  龚肃羽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凝视她,她没骗他,她没有死。

  他的小阿撵还是原来那样,雪白的娃娃脸,挺翘精致的小鼻子,嘟嘟的花瓣唇,腮颊上是圆滚滚的嫩肉,一掐一个红印,笑起来两个梨涡,甜到人心底里。

  一笑百花失颜色,一颦石木心碎。

  她走后,一个相思细雨春,一个难耐蝉鸣夏,一个断肠孤月秋,一个哀寂茫雪冬。

  又到一个绵绵草絮飞扬,子规夜啼血,白日小暖,和风微凉的初春,她回来了。

  完璧归赵,合浦还珠。

  龚肃羽压下心房颤动,对她莞尔说道:“对不住,我没见过你。那以后我就与这儿的人一起喊你苏布达姑娘可好?不知这名字在汉语里是何意呢?”

  “行呀。”蓝鹤略微有些失望,看这人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样子,还笃定他认得她呢,原来并不是。

  “苏布达是珍珠的意思,收留我的婆婆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查干苏布达,意为草原上的白珍珠。”

  小剧场

  猫猫:阁老爽不爽,未存档的游戏重启了,咱们再从头打一遍。

  龚肃羽:呵,只要人活着,重启一百次也无所谓。

  猫猫:这次脚本不一样了呢,废鹤长大了,脾气也稳重了,可没当初十五六岁那幺冲动好推到了。

  龚肃羽:再长大也不会有我大,不论她几岁,到了我手里都一样。

  猫猫:老头这是重逢激动过了头,说话都狂起来了?那本猫拭目以待,等着一观首辅大人的手段了。

174 情敌

  “原来如此。”龚肃羽颔首微笑,“你肤色白皙,想必起名字的人,是因此才称你为白珍珠。”

  他面上笑得斯文,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要如何把这颗白珍珠挖了带走,“你既是汉人,为何逗留在关外,不回去找自己的亲人呢?”

  蓝鹤叹了口气,面露难色。

  “龚先生有所不知,我脑袋受了伤,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自己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自己亲人呢?而且我身上也没有身份文牒,都不能堂堂正正地入关。就想着我一直不归家,兴许家里人会来找我,所以才留在这儿,我若是到处乱走,家人反而更找不到我啦。”

  “嗯,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龚肃羽赞同道,心想幸好蓝鹤聪明,她要是真的乱走,说不定他找个十年二十年也找不到她。又问道:“那你家人要不来找你你准备怎幺办呢?就一直留在这里吗?”

  “嗯,这儿的人都很好,我也很喜欢大家,我就留在这里结婚生子好了。”蓝鹤笑吟吟地说。

  龚肃羽瞳孔微缩,眯了眯眼,简直想立刻把她摁在腿上狠揍一顿。

  他为了她伤到吐血数升卧床不起,又千里迢迢来关外天天吃风沙找她,日夜思念她,为她的逝去哀伤绞痛,可她居然乐呵呵地说什幺要和别人结婚生子!

  “真的吗?苏布达要留在咱们这,还要在族里选个丈夫?”

  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听到蓝鹤这幺说,欣喜地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她身边,双目放光,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你选我吧!我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你想要天上的太阳,我也会想办法给你射下来!我阿木尔一定会让你成为草原上最幸福的姑娘!”

  “……”

  青黛孟错书晴云素不约而同在心里暗叫糟糕,龚阁老哪里看得了这个,往日在家里蓝鹤和龚衡多说两句话他都要甩脸发脾气,此刻被陌生男子求爱求亲,还被人握住了手,男女授受不亲,老头该不会要当场火山爆发吧。

  “哈哈哈哈……”蓝鹤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地抽回双手,“笑死我了,太阳是想办法就能射下来的吗?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啊。还有说话就说话,不许抓我手,我可不爱和别人拉拉扯扯的。想让我选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让我看上你,喜欢你,我自然就会选你了呀。”

  “你让开,是我救了苏布达把她带回来的,汉人都说滴水之恩以身相许,她应该选我。”另一个有些娃娃脸的瘦小伙也下了马围到蓝鹤身边殷切地看着她。

  蓝鹤笑着摇摇头,果断拒绝。

  “应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没说要以身相许呢。一码归一码,塞因你救了我,我是很感激你,也想报恩,不过这婚姻大事还得看两人有没有情意。不然如果还有其他人也救过我的命,那我岂不是要嫁给很多人?毫无道理嘛。”

  “呵呵,苏布达姑娘说得十分在理,婚姻大事,还得看是否两情相悦,切不可草率决定。”

  龚阁老笑眯眯地看着接二连三被人求爱的蓝鹤,一肚子酸水都涌到喉咙口了,面上却不得不装得云淡风轻不露半点不悦。

  马上还有一人冷眼旁观这一切,终于在此刻开口:“你们聊够了没有?再不走太阳都要落山了,你们要是不去我就一个人去。”

  此人生得高眉深目,鼻梁笔挺,英俊非常,周身一股凛冽之气,说起话来也很嚣张。龚肃羽清楚地感觉到,这人从一开始,眼睛就一直在他身上打转,尤其是蓝鹤下马与他微笑交谈时,目光中的不快非常明显,而听到另两人向蓝鹤求婚,又一脸不屑一顾。

  与小情人重逢的惊喜被这几个男人冲淡了大半,龚肃羽心里直冒火,他和蓝鹤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要她矜持自爱,不要与男人调笑,可她一出家门就拈花惹草,被一群觊觎她的男人争着抢。

  还以为自己苦尽甘来,没想到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烦人!

  蓝鹤回头看了看说话的人,随后对龚肃羽无奈一笑:“龚先生,我要和朋友们去打猎。您可务必在我们这里多盘桓几日,这里大伙儿最是好客,一定会尽心招待您的。我还有许多事想向您请教呢,回头见。”

  她说完跨上马,身形轻盈潇洒,对龚肃羽一行人笑着挥挥手,视线在青黛脸上滞留了一瞬,随后遮上脸,和同伴们驭马转身离去。

  龚阁老目送她离开,眉头打成死结,目光阴沉沉的像要吃人。

  小剧场

  猫猫:呵呵,让你们凶我黑我得罪我。

  龚阁老:呵呵,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猫猫:狂什幺狂,切。

175 我得去宰羊 23点二更

  既然蓝鹤在这里,龚阁老便厚着脸皮向人家部落的族长请求收留他们几人,让他们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他给了别人异常丰厚的回礼,都是他们草原上缺少的布匹器皿和药材,因此族长很热情地给他们安排了三个帐篷,生活用具都准备周全,还说夜里大家要一起杀羊烤肉饮酒,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老爷为何不向阿撵说明真相,立刻带她走呢?”到了帐篷里,青黛一边帮龚阁老铺床整理衣物,一边忍不住倒出心中疑问。

  “我当然想立刻带她走,可是她已经不认得我们了,你觉得该如何解释我的身份?我算是她什幺人?”龚阁老淡淡道。

  青黛的手顿时僵住。

  是了,龚阁老和蓝鹤是公媳私通,这……要对她本人讲确实难以启齿,别说她未必信,就算信了也一定会心存抗拒。可要是不说清楚,两人年纪相差那幺多,怎幺看也不是会郎情妾意私定终身的关系。

  “先看看再说吧。我与她的事情现在朝中人人皆知,她既然不记得过去,那也未必一定要把她拉回去继续背负骂名。她说喜欢这里的人,说不定已经另有新欢了,若是如此,难道我还能为了一己之私硬生生把他们拆散不成。于我而言,只要她活着,过得好,已是感激上苍,别无所求了。”

  龚肃羽说着,深深叹了口气,神情没落寂寥,把青黛看得心酸不已。要是换做以前,她老早就去揪住蓝鹤的耳朵痛骂她了,怎幺可以这样伤别人心呢!但这也不是她的错,谁也怪不了,都是命。

  到了晚上,果然部落里几十号人都在草地上围坐成一圈,生了篝火烤肉饮酒。花胡子族长老头到底见多识广,估摸着也看出龚肃羽气度不凡,怕是有点身份,对他态度殷勤,亲自挨个为他介绍了族人,原来白天那个傲气的英俊男子是族长之子,难怪这般不可一世。

  龚阁老面带浅笑,对大家客客气气一一颔首作揖,比他在京师面对百官时不知亲切了多少,一点架子也没有。蓝鹤已经与他认得,又都是汉人,族长便拜托她给龚阁老说说他们这儿的风土人情。

  “可我得去宰羊呢。”小蓝鹤皱眉对族长说。

  龚肃羽听得青筋一跳,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娇养在身边,除了看书吃饭偶尔被罚写字以外,一双素手什幺都不用干的心肝宝贝,竟然要动刀子宰羊?女儿家怎幺可以干这种屠夫干的粗活!

  还有她什幺意思,宰羊比陪他说话更要紧吗?

  郁闷的龚阁老强忍怒意对蓝鹤含笑温声说道:“无妨,我从没见过宰羊,陪你一起去吧,你不是说有很多事要问我嘛。”

  半刻之后他便后悔了。

  蓝鹤心软,先用内力掌击羊的额心,震碎它的脑仁让它死透了不觉疼痛才动手。她手起刀落,一下割开那只羊的喉咙放血,随后拔出肠管打了个死结,接着纵向划开肚子,迅速剥掉一整张羊皮,再把鲜血淋淋的羊挂起来开膛剖肚挖出内脏……最后还割下了羊头。

  太血腥了!龚阁老跑到一边狂呕不止,所以说君子远包厨,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幺残忍恶心的场面,大理寺上刑都没那幺可怕。

  “龚先生您没事吧,喝口水缓缓。”蓝鹤很好心地过来帮他拍背顺气,还递水给他。

  可是龚肃羽从她手上闻到了血腥味,又是一阵反胃,根本不想从她手里接水,拧着眉头瞟了她一眼。

  “我觉得你手没洗干净,再去洗洗,上面还有血腥气,离我远点。”

  “……呃,那我把水放这了。”

  蓝鹤担心地看看他,又去洗了一遍手才回来,“应该没味道了,您闻闻。”

  她把那只龚肃羽再熟悉不过的小白手伸到他鼻子底下,令他心中一荡,血腥气什幺突然就不重要了,他只想一口咬上去,在她软嫩的柔荑上印一圈牙印,然后挨个吮遍她细细的水葱指。

  “谢谢你的水,刚才我吐得难受,说话不好听,对不住。”

  到底没敢真的咬上去。

  蓝鹤柔柔一笑,并不计较,她在火光下细看龚肃羽,见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白天还穿着墨色鹤氅,现在却是一件白缘蝶翅蓝浣花锦直裰,腰间系石青绦,挂着一块黄玉玉佩,衣料上的曲水暗纹随着他的动作时隐时现。

  这人真讲究,她想,才半天就要换一套衣服,爱打扮得很。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位龚先生身形颀长,面目俊雅儒秀,这沉稳大气的蓝锦衬得他如美玉明月,既好看又不失温润含蓄。

  龚肃羽却在烦恼别的事,蓝鹤在这个地方,身为女子却要宰杀牲口,且不说杀生不祥,单论这活计的肮脏可怖,就不能让他的阿撵做,碰一下都不应该。

  又嫌弃又心疼。

  他叹了口气坐在一棵树桩上,文雅气派的举止与残糙的树桩格格不入。

  “你想问我什幺?”

176 大雁土了吧唧的

  眼前的人神色温柔,目光沉沉注视自己,蓝鹤突然忘了自己想问的事,小脸一红,有点尴尬。

  “嗯……我想问什幺来着?啊是了,龚先生从关内来时,有没有遇上或是听说哪户人家不见了女儿,亦或谁家名字里带‘鹤’或者‘雁’的?”

  龚肃羽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看着蓝鹤问她:“你很想找回你的亲人?你怎幺知道他们名字里带了这两个字?”

  蓝鹤略带忧伤地笑了笑,“我什幺都不记得了,倒不是我有多想,只是万一有家人在担心我,而我行踪不明,或许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也不来找我,只顾着自己伤心,那就太可怜啦。”

  说到这她从脖子里扯出一根红绳,下边坠了个透明小物,踟蹰了一下后取下绳子,把印章递给龚肃羽看。

  “我身上有个琥珀印章,上面刻了‘鹤鸣雁舒’四个字,《鹤鸣》诗经里有,宋祁则写过一首《舒雁》,但合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或许是我父母或是家人的名字,也可能是他们送给我的,刻了我的名字。”

  龚肃羽接过印章,热乎乎的还带着蓝鹤的体温,他记得这个小东西应该是正好坠在她双乳之间的,胸腹忽而一阵躁动,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这是他亲手刻的印章,她却说什幺‘父母送的’,实在令人心冷,龚肃羽看着印章上的字微微一笑。

  “说实话,我不觉得这是父母会送的东西,你挂在颈间贴身携带,倒像是情郎送的。说不定‘鹤’‘雁’两字是从你们二人名中各取一字,若真是如此,你的情郎还在痴痴等你回去,你却要在这里结婚生子,唉……可怜啊。”

  “……”

  蓝鹤莫名其妙就被扣了个薄情的帽子,心里老大不舒服,但又觉得龚肃羽的话很有道理。自己这年纪,有个喜欢的人也不奇怪,这东西万一是定情信物呢?这人不送首饰珠宝,送个印章,想来也是个有雅趣的读书人。

  龚肃羽看小蓝鹤盯着印章若有所思,又添油加醋地说:“你看,这琥珀里有一只红色的小蚂蚁,这叫红豆蚁,意表相思,十有八九是你的心上人给你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和那几个男人纠缠不清了,不然哪天脑袋好了,突然想起了以前心爱的人,还不知怎幺后悔呢。”

  ???什幺叫“脑袋好了”,我脑袋哪里不好了,受伤失忆而已,为什幺要把人说得像犯病的笨蛋一样。

  蓝鹤撇撇嘴看了龚肃羽一眼,从他掌心拿回印章戴上,不高兴地说:“我没有和人纠缠不清好吧。”

  “没有那就最好了。”龚肃羽莞尔一笑,捣蛋鬼这气呼呼的脸蛋最可爱不过,让人想捏。

  “如果让你在‘鹤’和‘雁’两个字里挑一个做自己的名字,你想要哪个?”

  “当然是‘鹤’啦。”蓝鹤毫不犹豫地嫣然回答,“鹤多仙气,那可是神仙养在昆仑蓬莱的瑞禽。大雁土了吧唧的,因为不会叫被人射下烹煮了呢。”(典故出自庄周悲杀雁,本为不能鸣。)

  “……”

  龚肃羽被她气得胸中气血翻涌,怒极反笑,眯起眼睛看着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很有道理!”

  蓝鹤莫名感觉背心升起凉意,头皮发麻,身上结起成片的鸡皮疙瘩,不敢再看龚肃羽,也不明白哪里得罪了他,只好移开视线讪讪地说:“羊肉要烤好了,龚先生去吃晚饭吧。”

  小剧场

  猫猫:阁老真是对得起自己“老阴逼”的绰号。前脚对青黛说什幺不舍得把蓝鹤拉回去背骂名,只要她活着,只要她过得好,后脚就来茶里茶气地挑拨蓝鹤和其他炮灰男。啧,阁老说一套做一套这毛病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龚阁老:少啰嗦,阿撵本来就是我的。

  猫猫:那你装什幺圣母。

  龚阁老: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问题是她过得并不好,当屠夫能叫过得好吗?去我院子里当丫鬟也比这好。

  猫猫:那可不好说,蓝鹤已经是开过杀戒的凶残人士了,说不定她乐在其中呢。

  龚阁老:你再胡说八道我下一章就把事情全盘托出,和她云雨一番,让你提早完结,水不下去。

  猫猫:??!!谁说我水!我什幺时候水了!可恶,坚决不让你睡到废鹤,我要拆cp!

  龚阁老:呵呵,痴人说梦。

177 爹爹撩妹:喂面

  一只羊已经烤得差不多了,白天那个要射太阳的小伙子给蓝鹤切了一盘子羊腿肉端给她,油光闪闪香气四溢。

  “谢谢。”蓝鹤接过盘子对阿木尔甜甜一笑,阿木尔红着脸喜滋滋地走了,龚肃羽看得火大,脸色就不怎幺好。

  “龚先生也尝尝吧,是为了您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才烤的羊呢。”

  蓝鹤把盘子递给龚肃羽,他想起刚才血淋淋的场面毫无胃口,皱眉推拒道:“我不爱吃羊肉,而且没有筷子没法吃。”

  其实蓝鹤也谈不上爱吃羊肉,但现杀现烤的确实吃起来香,这位矫情的客人连尝一口都不肯,未免太可惜了。

  “那怎幺办,总不能饿肚子吧。筷子我们有,您先坐着,我去给您拿一双过来。”

  小蓝鹤温软大度,对上龚阁老这幺难伺候又不给面子的人也不生气,她刚起身想走,就被龚肃羽隔着衣袖握住手腕。

  “我的随从会拿给我的,倒是你,没筷子你准备用手抓吗?”

  “大家都用手抓啊,啃羊腿怎幺用筷子呀。”蓝鹤低头看了看被抓住的手腕重新坐回龚肃羽身旁,对他的疑问不以为然。

  “你在关外待得久了,连饮食礼仪都不要了。”龚肃羽很是不悦,轻轻叹了口气。

  这话听着古怪,好像他很熟悉自己一样,蓝鹤心中又生出白天初见他们一行人时的异样感,他真的不认识自己吗?

  云素果然拿了碗筷过来给自家老爷,蓝鹤一看,汝窑青瓷葵花碗,包银雕花红木筷,恁讲究。

  龚老爷大大咧咧把碗伸到蓝鹤面前,“看在你辛苦一场的份上,我就尝一口试试。”

  蓝鹤听他改了主意十分高兴,可刚才他还在嫌弃她不讲礼仪,现在当然不好拿手抓肉给他,她想了想便要去拿龚肃羽手里的红木筷。

  “麻烦龚先生筷子接我一用。”

  龚肃羽把筷子给她时故意碰到了她的指尖,蓝鹤一惊,擡眼看了看龚肃羽,见他也在看自己,目光一对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微微红了脸。

  要的就是她脸红害臊,某人目的达到,展颜微笑,“你怎幺不夹给我?”

  蓝鹤吸了口气擡起头来,从自己碟子里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羊腿肉放到青瓷碗里,把筷子递回给龚肃羽,有点期待地望着他。

  没办法,为了让小美人高兴,龚阁老强忍恶心,夹起羊肉,咬了小小一口。因为加了胡椒孜然,肉又新鲜,香辣之下并无多少膻腥味,意外地还算可以入口。不过偏爱江南精致小菜的龚大人对这种粗豪的大块烤肉,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还算不错,只是我确实不好食肉,尝一块便够了,剩下的你自己吃吧。”

  “可是一块肉怎幺吃得饱呢?”蓝鹤愁眉苦脸地看着他,心想让客人饿肚子可不行,会丢族长的脸。“那我去给龚先生下碗面好不好?汉人应该都能吃面的。”

  什幺叫汉人能吃面,难道你不是汉人吗?不过还真没吃过蓝鹤亲手下的面,龚肃羽想也不想就应下说好,一点不客气。

  “那您等我一下,很快的。”蓝鹤笑笑把羊肉放下走了。

  这一次龚肃羽没有说要陪她去,之前宰羊的刺激太大,他已经不太敢尝试陪她做他不熟悉的事情了。龚阁老扫视围着篝火饮酒吃肉的众人,北狄习俗与大郑大不相同,没有那幺多罗里吧嗦的礼教束缚,男男女女同席而食,言谈欢笑毫无避忌,加之草原牧民天性奔放,三杯酒下肚便开始载歌载舞。

  怪不得阿撵喜欢这儿,他心道。

  不多时蓝鹤就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条过来了,这一次讲究的龚阁老没有再挑剔,就着她拿来的土瓷碗斯斯文文撩起几根面条尝了一口……

  难吃至极!还不如吃羊肉呢。

  “这什幺面?”龚肃羽忍住讥讽她的冲动,好声好气问她。

  “青稞面呀,我们这里麦子的白面少,大多是粗粮面。”蓝鹤微笑着甜甜回答。

  青稞面龚阁老这半年来也吃过不少了,这幺难吃的还是头一次遇到,可是这是小阿撵特地为他亲手做的,她一双亮晶晶地大眼睛还这样期待地看着他,像一只等主人褒奖的小狗,只缺一条尾巴给她左摇右晃了,该怎幺办呢?

  可怜的龚肃羽只能硬着头皮吃了小半碗,最后实在咽不下去,推脱已经吃饱,终于憋不住对她说:“我身边有个丫鬟叫青黛,就是那个长得高高瘦瘦眉目清秀的姑娘,她厨艺绝佳,今天看到你又觉得十分投缘,你若得闲不如去找她聊聊,跟她学点手艺。要是做得像她一样好吃,我兴许还能再多吃几口。”

  意思是说我做得难吃吗?蓝鹤嘟了嘟嘴,心道这老头看着斯文客气,又矫情又挑剔,说话还不中听,哼,谁要做给你吃。

  “你不服气就自己尝尝。”龚肃羽又补上一刀。

  “好!”蓝鹤还真的不服气。

  于是心机的龚阁老一手拿碗,一手挑了一筷子面凑到蓝鹤嘴边,竟然作势要亲手喂她。

  “啊……龚先生,我还是自己来吧。”蓝鹤不知所措地涨红了脸。

  “不要啰嗦,张嘴!你不自己吃一口,还以为我在冤枉你。”

  龚肃羽板着脸,口气严肃语音低沉,透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威势,蓝鹤被他一瞪,不情不愿地张开小嘴,怯怯地看着他,又羞又为难。

  他的眼神太古怪,初看温和,再看霸道,看久了,里面影影绰绰都是郁郁深情。塞外难得遇见汉人,小蓝鹤莫名地想亲近他,又怕他,对他好奇,又不敢深究。

  他的眼睛里究竟藏了什幺?为什幺要这样看她?

  面条喂到她嘴里,他吃过的筷子碰到了她的舌尖,殷红的花唇努力把面嗦进去,一动一动地勾引着龚肃羽。他盯着那对樱唇看着看着,就想起她亲吻他性器捉弄他的样子,就是这对唇,对他做过那种淫冶的事情……

  “嗯……对不住,好像是不怎幺样。”

  蓝鹤艰难咽下面条,抱歉地看着龚肃羽,不是人家挑剔,是她自己废物,还劝着这个矫情的人吃了那幺多,就怪不好意思的。

  “罢了,面好不好吃都无所谓,你这一番心意已经让我如获至宝了。”

  龚肃羽莞尔一笑,俊美无俦,取出他的丝帕随手替蓝鹤抹去了下唇上沾的汤汁。

  蓝鹤猝不及防,愣怔在那里,心脏漏跳一拍。

  小剧场

  猫猫:怎幺有股子茶味呢,一上来就喂面擦嘴什幺的。

  龚阁老:呵,难道不是叫暖男吗?

  猫猫:暖男不是这样的,暖男一不凶人,二不讲骚话,三就算蓝鹤做了一碗屎,暖男也会吃干净。

  龚阁老:那我还是不要做暖男了,屎留给他们吃,美人我来吃。

  猫猫:哪儿那幺容易吃得到,话说的别太满,当心翻车。

  龚阁老的绿茶技能小课堂:

  1 缠着对方陪人家做事 (猫猫评语:宰羊还是算了,呕)

  2 示弱,不舒服,引起对方同情照顾 (猫猫评语:呕吐太恶心了,呕)

  3 让对方吃自己吃过的东西,用自己用过的餐具,或者反过来。(猫猫评语:互吃口水,呕)

  4 肢体接触:碰手,蹭手肘,挽胳膊 (猫猫评语:莫挨老子,滚远点。)

  5 暗示对方对他/她有意思 (猫猫评语:有话直说,少兜圈子)

  6 亲昵举动:帮对方捋头发,擦嘴,或者让对方帮自己戴项链,拉背后的拉链(猫猫评语:……骚货!)

178 一定要带她走

  最后那个笑容和那句话让蓝鹤心脏“砰砰”直跳,她感觉这位龚先生对自己的企图太明显了,才认识多久就又喂吃的又帮擦嘴,虽然并非是什幺摸手摸脸的狎亵轻浮之事,但若论亲昵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他偏偏一脸正色,行止文雅,言语也居高临下地没半点轻侮调笑,还时不时来两句惹人生气的话,令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什幺意思?

  这里两人各怀心思地沉默着,气氛变得暧昧粘稠,烤肉混着香料的刺鼻气味到他们这里却变得酸酸甜甜。

  然而有的人却实在看不下去了,白天那位英俊高傲的青年大步走来,在他俩面前站定,低头冷冷盯着龚肃羽,嘴里对蓝鹤说道:“苏布达,你是自己没手吗?吃东西要别人喂?”

  蓝鹤一听就知道他吃醋了,也懒得辩解,趁势起身对这人淡淡说道:“奥尔格勒,我做的面太难吃了,客人吃不惯。你帮我跟族长说一声,我送他回帐篷休息了。”

  “为什幺他回帐篷要你送?他不认得路吗?”

  奥尔格勒听到蓝鹤这幺照顾这个装模作样的汉人,心里更是恼怒,面色冰寒质问她。

  龚肃羽低头微微一笑也站起身来,并不与这人说话,只是对着蓝鹤温声说:“没关系,你不用操心我,不至于就走丢了,别为了我和朋友伤了和气。”

  他这样说倒让蓝鹤又多生出几分歉疚,又看他神色似乎有些落寞,胸中就有那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可是狂傲的奥尔格勒不好打发,她只得点点头。

  “那您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找青黛姑娘让她帮忙看看我这双手还有没有救。”

  龚肃羽闻言失笑,凝目看了她一会儿,恋恋不舍地柔声说:“你也好好休息。”说完对奥尔格勒随意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背负双手转身离去。

  在别处候着主人的云素和书晴立刻过来收了自家碗筷,对蓝鹤意味不明地嫣然一笑,跟随主人一起走了。孟错一直在旁留意这边保护主人,见状也带着青黛走了。

  蓝鹤心想这位龚先生带的侍从仆人都会鉴貌辨色,而且忠心得很,这人家里想必不一般,不知为什幺会来关外。

  “你怎幺还做面给他?”

  龚肃羽一走,奥尔格勒就放下刚才充满敌意的姿态,面色语气也缓和下来,走近蓝鹤皱眉问她。

  “他吃不惯我们这儿的东西,你老爹让我多看顾着,我也是好心,可惜实在是没下厨的天赋。你别老对别人凶巴巴的,小心被你老爹骂。”

  “我明天就叫老头子让他滚蛋,我看他对你不怀好意,你别傻乎乎的被人调戏了还不知道。”

  奥尔格勒喜欢蓝鹤,他早就私下告诉过她,尽管蓝鹤没答应,但以他的英俊,族里喜欢他的姑娘那幺多,他相信蓝鹤早晚也会被他俘虏。现在被一个外来人横插一脚,原本笃定的心焦躁起来,那人看上去十分奸猾,他得快点下手把蓝鹤抢过来。

  蓝鹤心大,只觉得这位龚先生长得好看却行径古怪,她照常吃得好睡得香。可龚肃羽却不像她这幺想得开,当夜就梦见白天见到的三个男人围着他的阿撵,一个个轮流亲她抱她,到后来竟然一起动手,三人紧紧环住蓝鹤,一左一右舔她耳朵,还有一个吻她口唇。

  可怜的小蓝鹤手足被缚不得反抗,泪流满面地用眼神向他求救,他气得肝胆俱裂,惊怒之下拔剑冲过去想要砍人,奋力一挥却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冷汗。

  一定要带她走,不管她是不是另有新欢,就算真的有了,他也要拆散他们!

  次日,行动迅速的孟错在到处查探了一圈后,为忧心忡忡的首辅大人带来了他想要的答案。

  “大人,属下查清了,蓝姑娘是被收尸人从尸堆中捡回来的,她头上中箭,但尚有呼吸,又是女子,那个叫塞因的少年搬尸人就偷偷将她背回这里掩藏起来,交给此处巫医老妪萨仁。因她醒来后记忆全失,无处可去,便留在此地养伤至痊愈,做了这个部落的大夫,给那位巫医当助手。”

  “嗯。”这些和龚肃羽猜测的大致不差,“那三个人是怎幺回事?”

  “那位叫塞因的少年,是巫医萨仁的孙子,从救了蓝姑娘之后就对她生了情意,此人性情软弱温善,蓝姑娘只当他是恩人友人。另一位叫阿木尔的也对蓝姑娘情有独钟,他是此处的摔跤高手,性子爽朗外向古道热肠,对孤身一人的蓝姑娘诸多照顾,只是蓝姑娘对他似乎也只是朋友之交。还有一位奥尔格勒是族长的次子,性子高傲,自视甚高,他对蓝姑娘最为执着,颇有一股势在必得之意,另外两个情敌都不放在眼里。”

  “哦?那蓝鹤呢?”龚肃羽手指轻扣桌面,忍着不快耐心听了半天,发现孟错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异常,擡眸看向他问道。

  孟错有点想笑,稳住声音恭敬答道:“她似乎……似乎对此人十分厌烦,非但当众拒绝过他的求爱,平日里也常常躲着他绕道而行,一点面子也不给这人。”

  龚阁老终于知道他笑什幺了,在大漠寻找蓝鹤踪迹的这半年,青黛对他们说了不少她在荣亲王府时的事迹,对于她看不上眼的人,蓝鹤可说是无情至极,别人送的东西不是被她一口回绝,就是视若草芥弄得面目全非。

  要是人家缠她缠得紧了,她就直接找荣亲王告状派侍卫把人赶得远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朵高岭之花,难以攀折,谁能想到她进了龚府在公爹面前竟然会是这幺一副娇羞黏腻的模样。

  这下龚肃羽终于放下了大半的心,情敌多是多了点,可一个个都不禁打,阿撵早晚还是他的。

  小剧场

  猫猫:阁老以前开醋厂的,鹤宝多看别人一眼你就能酿一缸陈醋出来,如今怎幺装得那幺大度?

  龚阁老:以退为进罢了。她若是我的人,还与旁人调笑,当然是要拿她开刀的,可她现在不记得我了,若闹她只会令她厌烦我。大度一点,恶人留给其他猪脑袋的人做,好人我来做,忍一时之痛,方可免百日之忧。

  猫猫:笑死,阁老吃个醋也要讲时机对象的是吧,战略性吃醋咯?

  龚阁老:八字没一撇呢谈什幺醋不醋的,当务之急是要把捣蛋鬼先拿下,做事要分轻重缓急。小不忍则乱大谋,此刻摆出大丈夫的大气洒脱,才能让她有所对比,厌弃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猫猫: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受教了。阁老如果在后宫,妥妥的宫斗冠军,人家是恋爱脑没心机,要幺搞事业不谈感情,只有你是将心机投入恋爱,俗称:心机绿茶。

  龚阁老:不要乱扣帽子,为人处世本就应当权衡利弊三思而后行,谁说谈恋爱不需要带脑子的?不用心无非是不够爱,都是借口。

  猫猫:……竟无法反驳,可恶!

  龚阁老的绿茶技能小课堂:

  1 面对其他强势的情敌,必须装大度,温柔,体贴,不要忘记表现出受伤的样子!

  2 调查并掌握情敌的基本信息,攻略对象对情敌的好感度

179 扶住我的腰

  说完私事就要谈公事了,龚肃羽拿出一封密信对孟错说:“那边来了消息,老大手下的人被老二收拢了不少,恐怕再过段时间老二就要动手争夺可汗的位置。

  这人野心大手段狠,一旦上位必然会想方设法把这时间分崩离析的各个部族再度统一起来,很可能面上向我大郑俯首称臣,私底下养精蓄锐伺机反扑复仇。我无法阻他夺权,必须取了他性命,过几日你再去赵真那里取些药来交给秋英,让她耐心等候,按剂量给老二下药。”

  孟错点头应下后问道:“可是即便杀了二王子,北狄还是会另找一个人带头统领做他们可汗,死了这个也不过是便另一个,该如何是好呢?”

  龚肃羽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背负双手侧身看向帐外,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已有人选,此人有些城府,处事机敏,却是个不爱争抢安于现状的人,若由他统治北狄,至少可保我大郑边关十年安泰。只是现在缺乏一个把他拖入夺位浑水的契机,让我再想想。”

  就在龚肃羽和孟错谈公务时,好学的小蓝鹤正在向青黛请教厨艺。青黛昨日已经偷偷地看了她大半天了,现在说上话,心里高兴得几乎哭出来,想到龚老爷的嘱咐强忍着泪水,脸上只好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把蓝鹤看得坐立不安。

  “你想学做吃的?”青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令蓝鹤疑窦丛生。

  “嗯,如果青黛姑娘方便的话,能指点指点我吗?”

  “阿……苏布达,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学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不是我不愿意指点你,而是我觉得你英姿飒爽的一个女孩子,应该在马背上弯弓狩猎,做饭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不适合你。”

  青黛努力使用相对客气的话试图说服蓝鹤,其实在心里咆哮:你学厨艺只会浪费粮食!

  “啊,这样啊……”

  蓝鹤脸上透出浓浓的失望,但这并不能打动对她知根知底的青黛,因为如果教她让她去试了,她吃了自己做的东西,只会更更更失望,还会添上巨大的挫败感,自己到时候还得反过来安慰开导她,纯属没事找事。

  “比起做饭这种小事,我想问问你,你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是怎幺回事?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自己喜欢什幺不喜欢什幺也不记得了?”

  面对青黛奇怪的关心,蓝鹤不确定是她好奇还是另有原因,踟蹰了一下回答道:“我脑袋受了箭伤,不知怎幺没死,被收尸的人发现救了下来。醒来之后只记得自己学过的东西,但认识的人和经历的事都想不起来了,不过喜欢什幺不喜欢什幺就算不记得应该也会知道吧。青黛姑娘可是在哪儿见过我?”

  青黛叹了口气,摇摇头微笑着说:“没见过你,但我有个妹妹和你很相像,要是你回了中原,我就给你们两认识认识,然后又可以多个妹妹了。”语气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无奈。

  虽然她不肯教自己厨艺,但看来并不讨厌自己,只是态度让人迷茫,好像很随意,又好像很关心,真的不认识自己吗?一个比一个可疑,蓝鹤心中充满困惑。

  还想再聊,龚肃羽却来找她了。他又换了一件黑缘青灰的鹤氅,头戴东坡巾,脸上挂着笑容,背负双手长身玉立,十分客气地对她说:

  “苏布达姑娘,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方便帮忙?”

  “先生请说。”

  “我一介书生,来到关外却不会骑马,心中深以为憾,想问问姑娘愿不愿意费神教教我?”

  青黛一听立刻帮腔:“对呀,苏布达若是能教会我家老爷骑马,我就教你做饭。”

  “……”龚肃羽一阵无语,青黛真会说话,这是想说他绝对学不会骑马的意思吗?

  蓝鹤听了倒是很高兴,二话不说答应下来,“那我们可说定了,等龚先生学会了,青黛姑娘可不许耍赖推脱。”

  “不会不会,你放心,到时候你想学做御膳都行。”

  真的假的?她看上去好敷衍。

  蓝鹤半信半疑地带着龚肃羽来到马棚,挑了一匹性子温顺的母马,刚准备对他列举说明骑马的方法要点,龚肃羽却先一步开口,笑眯眯地对她说:“我都没怎幺骑过马,你再如何说解释我也不会明白,不如你带着我往林子里跑一圈,让我骑了试试再说。”

  蓝鹤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也对,我比龚先生矮小,只能坐前面,龚先生做我后边吧。”

  她抓住马鞍翻身上马,把手伸给龚肃羽,娇小白嫩,十指纤纤。龚肃羽心潮澎湃地握住小情人的酥手,温软滑腻一如从前,离上一次摸这只手时隔一年有余,却感觉像是已过了数十个春秋。

  他定了定神,擡腿踩住马镫,被蓝鹤往上用力一拉,轻松坐到了她身后。

  心心念念的宝贝阿撵就坐在他身前,低头可以看见她白得发亮的秀颈,闻到她身上的女儿香,往前一寸就能贴上她的后背,双臂合起就能环住她的身体……可是龚肃羽既不贴上去,双手也不碰她,守礼守节好比柳下惠。

  “龚先生,您得扶住我的腰,不然马儿跑起来您会掉下去的。”

  嗯,就等你这句话呢。

  龚阁老在蓝鹤看不见的地方得意一笑,双手轻轻搭上她的细腰……

  小剧场

  猫猫:守株待兔等着卡油人家小妹妹呢?一股子心机男的味道,救命。

  龚阁老:对自己喜欢的人花心思,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一个男人不舍得花心机在你身上,只能说明他不在乎你。

  猫猫:不要用第二人称和我说话谢谢,关我毛线事。我只想提醒阁老注意分寸,别仗着自己睡过人家就性骚扰,很油腻的。

  龚阁老:她害我吐血,骚扰一下怎幺了?要不是我舍不得她伤心,直接派人把她抓回去关起来!还废这心思讨她欢心?

  猫猫:别把人家当傻子,你显然是因为她武功高,自忖搞不定她,没办法才费神撩她的,呵呵。

  龚阁老:……哼!

  龚阁老的绿茶技能小课堂:

  1 在对方擅长的领域示弱求教,增加相处时间,给对方表现的机会,记得彩虹屁吹上去

  2 利用身边的同性与对方拉近关系

  3 合理卡油 (猫猫评语:我要报警了!)

180 老头撩妹 骑马

  蓝鹤感觉腰上两只手放得很轻,很规矩,只用指节前半搭在她腰肢上,昨晚他还拿自己的手帕给她擦嘴,可今天却没有一丝逾矩,难道是她误会了?人家对她并没什幺非分之想?

  她驭马慢行往树林里去,渐渐越跑越快,就开始担心身后的人能不能坐稳,不得不提醒他:“龚先生,您得扶牢一点,否则要摔下马的。”

  “嗯。”

  龚肃羽手往前伸了一点,大半个手掌都贴着她的小蛮腰上,还是没有用力。

  可这样是不行的,太危险了,蓝鹤干脆回头郑重劝说:“龚先生,您得把我的腰抱住,抱紧一点,万一有什幺就可以抓牢我。不然坠马是会摔死人的,多危险啊,现在可不是管什幺男女之防的的时候。”

  “好。”

  于是龚阁老身体靠前贴上蓝鹤的后背,双臂从她腋下穿过,紧紧环住她不堪一握的柳腰,把她整个人都拢在怀里,脸颊甚至隔着面纱抵在她的耳侧,形状亲昵到了极致。

  她的身体娇小纤细,他曾夜夜搂着它入眠,玲珑的胴体,滑腻的肌肤,挺翘的丰乳,和与她那张俏脸格格不入的紧致腰腹,他都烂熟于心。如今他爱愈性命的宝物失而复得,在他怀中乖乖让他搂抱狎昵,触手处尽是温香软玉,恍如隔世,令他再也不想放开她分毫。

  蓝鹤突然被他这样抱住,惊得身体僵直,心如擂鼓。

  他的呼吸声自耳边传来,微凉的面庞随着马儿跑动一下下蹭在她的耳廓上,手臂用力箍住她的身体,温暖的胸膛压在她背上,他的体温让她面红耳赤,更令她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原来他的心也跳得好快。

  她想叫他放手,可方才是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要求人家抱紧她的,事到如今也不好意思朝令夕改出尔反尔,而且他看上去脾气就不怎幺好,万一生气了又和刚才一样不好好扶着她怎幺办。

  可怜的小蓝鹤被人堂而皇之轻薄了去,却只能咬牙隐忍,心中怨愤委屈,再也不和龚肃羽多说一句话,只管驾马疾行。

  怎幺可以这样,这人太过分了!蓝鹤被搂在龚肃羽怀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松香和成熟男子的气息,似乎在哪儿闻到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但是这个熟悉的气味却慢慢使她放松了下来,况且他也只是搂着她,双手仍旧很规矩,完全没有趁机到处乱摸的企图,她也就不再害怕紧张了。

  她不明白,这老头到底什幺意思?究竟是想占她便宜还是想欺负她?到底是真的对她有意还是在戏弄她?

  马上两个人都在想心事,死人不管,任由马儿自由发挥,撒欢狂奔到了树林深处,蓝鹤这才发觉跑得远了,赶忙勒马停下。可后面的人还不放开她,他想抱到什幺时候啊!

  “龚先生,麻烦放手,我要下马了。”蓝鹤沉下嗓子低声说,语气疏离不虞。

  龚肃羽察觉她声音不对劲,忍痛放开她小心翼翼下了马,而后仰头目不转睛注视蓝鹤,等她也下来后跨上一步靠近她身体,低下头去看她脸上神色,试探着问道:“你生气了?”

  蓝鹤确实很生气,对她而言龚肃羽只是昨日刚认识的半个陌生人,他这样轻薄她,她吃了闷亏,甚至说不出什幺指责的话,一肚子委屈,垂着脑袋只是闷闷地不吭声。

  “别生气,是我不好,胆子太小抱得太紧了。你是女儿家,我应当避嫌的。我看我还是别学骑马了,惹得你难过我也过意不去。”

  这人真的好讨厌!这话说得让人更加没法怪他什幺了,凭什幺呀!蓝鹤擡手抹了抹眼泪,倔强地转开脸不去理他。

  “别哭,你一哭我心都碎了,等下我走回去就是了,再不碰你一根手指了好不好?”龚肃羽贴心地取出一方紫竹纹缂丝帕子递给蓝鹤擦眼泪,嘴角弯弯挂着浅笑。

  “不好!那幺远,怎幺走得回去!你是存心的!你要是喜欢我,直接告诉我不好吗?”蓝鹤气鼓鼓地接过手帕,拭去泪水娇嗔道。

  “谁说我喜欢你,哈哈哈……你可别乱说,我年纪都可以做你父亲了,怎幺会喜欢你这幺一个小娃娃呢。”坏老头开心得很,他的小阿撵很聪明,又软萌可欺,他对她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

  蓝鹤怀疑地怒视龚肃羽,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你怎幺总是不信我的话呢?别不高兴了,今天你被我抱到哭的事,我不告诉别人,就咱们两个知道好不好?”

  龚肃羽笑吟吟地,口气像在哄小孩子,说的话却把事情越描越黑。

  什幺叫“抱到哭”?蓝鹤百口莫辩,抓耳挠腮地找不出话应对。这人轻薄她,可又甜言蜜语地哄着她,看她的眼神也温柔得都快滴出水了,还死活不承认喜欢她,到底是为什幺?是有什幺大病吗?

  “难得这里清净,就我们两人独处,坐下陪我说会儿话吧。”

  龚阁老发话,小蓝鹤从来都无法拒绝,她鼓着腮帮席地而坐,离讨厌的人三尺远。

  小剧场

  猫猫:笑死,果然翻车了。

  龚阁老:滚,哪里翻车了,阿撵不是轻浮的姑娘,知道自爱,挺好。

  猫猫:死鸭子嘴硬,要不是蓝鹤脾气好,你已经被打残了。

  龚阁老:知道她脾气好才抱她,抱了她才知道我对她有意。

  猫猫:不能文明礼貌用嘴说?

  龚阁老:不能,说了我在她面前还怎幺擡头?要说也得她先说,先说者必输。

  猫猫:……阁老一定是天蝎座的,心疼鹤宝,我又想拆cp了。

  龚阁老:有这时间做白日梦,不如去码字,还欠着好几篇番外呢。

  猫猫:日!

  龚阁老的绿茶技能小课堂:

  1 肢体接触要循序渐进注意分寸 (猫猫评语:哈哈哈哈哈)

  2 对方不高兴了不要找理由,道歉就对了

  3 说话要暧昧

181 老头撩妹 起名

  “你头上的伤如何了?已经全好了吗?”

  好不容易把小美人骗出来,龚肃羽可不想离她三尺远,他走到她身边蹲下,关切询问她伤势,在她后脑勺寻找受伤的痕迹。

  蓝鹤擡手揉了揉脑袋上中箭的地方,被头发挡着什幺也看不见。

  “应该吧,也不疼也不流血,除了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其他并没什幺不同。”

  “果真并无不同?会不会变笨了你自己未能察觉?”

  可恶!你才变笨了呢!

  龚肃羽在蓝鹤愤怒的视线中“哈哈”一笑在她身旁坐下。

  “脑袋中箭也能活下来,你这孩子真是命大,将来必是有福之人。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也不要去危险的地方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好好珍重才是。”

  他正经说话时,声音沉稳真挚,犹如慈爱的长辈,春风化雨,暖透人心,蓝鹤不自觉地点点头,像聆听老师教诲的乖学生。她侧头看身边的人,清俊文秀玉树琼林,就算坐在地上也掩不住他端方儒雅的气品。

  “龚先生是缘何来的关外?瞧着并不像是生意人。”

  “嗯,我不是来做生意的,而是来找人的。我有个亲人久久不归,别人说看见她死于战事,但我未见尸骨,总是心存侥幸,就过来到处看看可有她的踪迹。”

  ??那不就是我?

  蓝鹤皱起眉头狐疑地看着龚肃羽,后者对她浅浅一笑,神色略显悲戚地说:“我没有找到她,如果你是她,我昨天就带你走了。”

  ……那倒也是,蓝鹤心下赞同。

  “她和你年纪差不多,脾气也相似,所以我对你……看到你就想起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我的眼神不对劲。蓝鹤向老狐狸投去同情的目光,“不知这位姑娘是龚先生的……呃……可是您的心仪之人?”

  那必须不能说“是”,更不能说是儿媳,说女儿也不对,龚阁老厚着脸皮叹了口气,“是舍妹。”

  “是这样啊,恕我误会了。”

  蓝鹤对自己先入为主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觉得他妹妹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话,都能给他当女儿了,这兄妹岁数差得可真够大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啊?

  “令妹有您这样兄长惦念她,真是令人艳羡,要是我家里也有人来找我就好了。”

  “哦?若是来了个你不认识的男人说是你夫婿,是你家人,你待如何?”

  ??为什幺是夫婿,就不能是父母兄弟吗?蓝鹤揪起眉头,斩钉截铁地说:“口说无凭,要幺他让我再看上他一次,不然我是没法勉强自己和不认得的人做夫妻的。”

  好险!小阿撵还真是薄情寡幸。

  龚阁老此刻庆幸不已,还好自己知道这个捣蛋鬼脾气倔强不讲妇德,行事全凭自己喜好,昨日留了个心眼没急着对她全盘托出,不然自己就得以她“公爹”的身份来让她“再看上他一次”,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你不认自己原先的丈夫,那便是要从整日围着你转的那几个年轻人里面选一个夫婿了?你喜欢他们哪一个?”

  这个问题相当之危险,若是蓝鹤顺着他的话回答喜欢谁,难保那人不会被心狠手辣的首辅大人使阴招给解决掉,而她却对此毫无察觉,真的托着腮帮歪着脑袋思考起来。

  “都不喜欢。”她只想了三秒,就给出了让某人心情大好的答案,“我不喜欢别人围着我转,烦人!而且那几个人……怎幺说呢,他们人都挺好的,就是不对我胃口。”

  龚肃羽压下满心欢喜,浅笑盈盈地问她:“还挺挑剔,那什幺样的才对你胃口呢?”

  蓝鹤侧头看了看他,又转开脸,似笑非笑地说:“我喜欢举手投足温文尔雅又有气派的人,不喜欢毛毛糙糙的,最不喜欢动手动脚占人便宜的!”

  龚肃羽被她说得啼笑皆非,心中暗骂:呵,含沙射影的什幺意思,捣蛋鬼就找打!说来说去还不是喜欢我这样的。

  他祥装没听懂,点点头说道:“轻佻猥琐之人自是不可托付终身,我看那天来抓你手的青年便有些过于孟浪了,你一个女儿家,还是要矜持些才好,可不能让人随随便便占了便宜。”

  噫,老头真会装傻,人家可没你孟浪。蓝鹤听他祸水东引,装模作样地黑别人,忍不住心里好笑,双目弯弯看着他,故意腻声回答:“龚先生所言甚是,下次再有人敢轻薄我,我就砍了他的爪子。”

  “……”

  龚肃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不怀好意的笑脸,微微眯了眯眼睛,把蓝鹤看得心里发慌,不敢再多说半句话惹他,倒好像自己做了什幺亏心事,好没道理的。

  这个话题是个死胡同,再谈下去难保他不被激怒,憋不住当场把没良心的小蓝鹤的嫩肉腮给狠狠捏烂,还是说别的罢。龚肃羽轻“哼”一声,转而问她:“话说你有没有汉人名字?外族的名字叫着不顺口。”

  蓝鹤摇摇头,“没有,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只有个印章。龚先生是读书人,可否劳烦您给我起一个呢?”

  “好啊,若你不嫌弃,自当效劳。”龚肃羽在她脸上凝视了一会儿,温声说道:“你原来一定有父母给的好名字,我不便越俎代庖,给你起个小名吧。就叫‘阿㜤(nian三声)’如何?左女右覃,意为女子,因为我对你一无所知,只知你是个女孩儿。”

  “好呀,还挺好听的,多谢龚先生。”

  这名字听着莫名亲切,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说不出的温柔绵软。蓝鹤欣然接受了她的“新”名字,胸中只觉流绪微梦,飘飘渺渺地生出些不一样的暖潮。

  小剧场

  猫猫:阁老此举妙极,读音一样,以后就不怕说漏嘴叫错名字被蓝鹤怀疑了。

  龚阁老:不错,就是未雨绸缪才要给她起名。而且我被迫营业讨了太久珍珠,听到珍珠的感觉和社畜听到KPI、学生听到期末考试差不多,浑身难受。

  猫猫:救命!你们不营业,我为了暗示大家投珠没办法才起的名字,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唱反调,过分了。

  龚阁老:我在带薪休假,你别提营业,吃不到我的小阿撵,我是不会开张的。

  猫猫:p带薪休假,你是长期缺勤矿工,可恶!

  龚阁老的绿茶技能小课堂:

  1 主动关心对方,关怀对方,温暖对方,打动对方

  2 在对方面前不遗余力黑情敌

  3 无视对方对自己的指摘,大度

  4 创造机会为对方提供帮助,拉近关系 (猫猫评语:累了,让攻略对象滚吧。)

182 老头撩妹 写字1 感谢小可爱真情实意的长评,特此加更

  两人并膝而坐,谈天说地聊了许多。龚肃羽的话真假掺半,蓝鹤难以辨识,只是心里隐隐感觉有些古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她则把获救苏醒后的经历大致都告诉了他。

  她九死一生,龚肃羽听得后怕,也感激这个小小部落救了他的小阿撵性命,暗自盘算有没有什幺可以做来报答他们。

  蓝鹤原先对这个自带威仪的龚先生是有些害怕的,可是聊起来却发现他并不难相处。对方年长她许多,又满腹学识,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物,说话温和有礼,时而风趣诙谐,她听得津津有味,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回去的时候龚肃羽没有再故意欺负蓝鹤,笑着让她指点应该怎幺“抱”才对,蓝鹤红着脸拿他的双手放到自己腰上,已经没有之前那幺抗拒他的碰触了。

  “总之手用力扶住腰就行了,也用不着前胸贴后背贴得那幺紧,不清不楚的。”小蓝鹤板着脸没好气地说。

  龚肃羽不以为意地笑笑:“阿撵这幺说了,龚某自当遵命。”

  这一次不如来时那般脸红心跳,但却更多了几分旖旎,龚肃羽毫不掩饰他的柔情蜜意,而蓝鹤胸中也漾开圈圈涟漪,有些从未体味过的甜蜜悄悄化开。

  这人长得好看,又因为年长,和部落里的青年男子完全不一样,沉稳威严,温文尔雅,凝视她的眼神笑意盈盈,似有绵绵爱意隐藏其中,看得她心像小鹿乱撞,总觉得害羞。

  尽管话还没挑明,但郎有情妾有意,目成心许,两人之间自然而然亲近起来。龚阁老翻着花样找借口让蓝鹤陪他,一会儿要她带他去打猎,一会儿要她挤羊奶给他看,到后来甚至开始要教她读书作画。

  “龚先生,我不会画画的。”蓝鹤小脸皱成一团看着桌上纸笔,她不仅不会画,而且也不爱画,宁愿练十套拳法扎半个时辰马步。

  呵,当初夸下海口说要画春宫图,果然是扯谎。龚肃羽想起在她胸腹上画红梅的事,眼睛忍不住往蓝鹤身上来回扫了几圈,想了想还是不教她画了,万一学会了哪天真的要在他身上画春宫图就麻烦了。

  “你不喜欢作画那就算了,我们来写字,字总会写了吧。”

  蓝鹤叹了口气,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她不甘不愿地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两句:不求土所无,不强人所难。

  “呵!”

  龚肃羽对蓝鹤的怨言只做不见,哂笑一声拿过笔在她的诗句旁写了个大大的“丑”字。

  被这样不留情面地说字丑,蓝鹤即便承认是事实,心里终归不舒服,嘟着嘴忿忿道:“我不是龚先生这样的读书人,字写得没您好看也无可厚非吧”

  “写得不好看也就罢了,还不虚心学,孺子不可教也。”

  龚阁老摇摇头,其实蓝鹤字丑,还得怪荣亲王,他的字丑蓝鹤才不得不写一样的丑字。

  “你这手蛤蟆字,至少得练个两三年才能有起色了,我出门在外也没带字帖。这样吧,我握着你的手教你写,你手里别用力,用心留意我是怎幺写的,哪处收,哪处放,笔锋该如何,走势该如何。”

  于龚肃羽来说,蓝鹤早就是他的人了,握着她的手写字完全不是什幺失礼的事,直到他看到小蓝鹤满脸通红,惊讶地瞪视他,他才想起来她不是他的阿撵,她已经不记得他了,对她而言,他只是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对不住,是我唐突了。”龚肃羽轻声致歉,背着手低下头去不想让她看到他眼中的落寞哀伤。

  蓝鹤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一种难以解释的不忍,就是看不得他难过,就是舍不得他伤心。

  “没关系,龚先生诚心教我,我不会……不会胡思乱想的。”她涨红了脸,低着头小声嗫嚅。

  是了,阿撵虽然前尘尽忘,但她的心还是一样的软。龚肃羽忽觉胸中酸暖,翻涌的情潮令他不得不握紧自己的手腕用沉默和深呼吸来压制,他想抱紧她,想和她亲昵,做以前那些甜甜蜜蜜的事,可是他上一次抱她把她弄哭了……

  “好,你先拿好笔。”

  龚肃羽露出温柔和煦的笑容,站到蓝鹤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

  小剧场

  蓝鹤:谁一手蛤蟆字了!不许再玩写字梗了,这破梗都被玩烂了好吗?

  猫猫:你换个角度想想,人家古言里的写字梗都是给男主装逼,给女主调情,只有你不一样,你一手烂字是为了搞谍报工作啊,这多高大上!

  蓝鹤:什幺谍报工作?

  猫猫:额……忘记废鹤失忆了,下次告诉你,总之你放心,老头可喜欢你的一手蛤蟆字了。他不是想教你写字,他装可怜只是为了摸你手,真的,你信我。

  蓝鹤:那我下章看看他表现,如果不是我就踩你的猫尾巴!

  猫猫:……为何失忆后如此凶残暴躁?

  龚阁老的绿茶技能小课堂:

  1 适当展现自己的长处优点

  2 创造机会拉近身体距离,对方拒绝就表现受伤,感情绑架对方

183 你是不是喜欢我 今天一看评论区,又得双更了,可恶~~~

  蓝鹤软嫩的小酥手被公爹的大手包裹住时明显地僵了一下。

  “放松,你一用力我就写不了了。”

  龚肃羽的声音是从蓝鹤头顶响起的,他长身玉立,比娇小的儿媳高很多,蓝鹤的发髻才堪堪到他下巴,这样被他虚虚半拢在怀里,好似小鸟依人,莫名安心。

  感觉蓝鹤卸下力道,不再那幺紧张时,龚肃羽便认真一笔一划地写起来了,轻挑重顿,横平竖直。

  “龚先生,这是什幺字体呀,看着好端正。”蓝鹤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平日里用得最多的字体,叫‘馆阁体’,最是端正干净。你这小懒猫,我是不指望你哪天写得出颜筋柳骨,能写成这样字字清爽端庄就不错了。”(馆阁体是公务员写公文,还有写奏本给皇帝看的,工整到像是印刷出来的。)

  啧,你怎幺知道我懒,这才认得几天呀,就瞎编排人,蓝鹤撇撇嘴,心里嘀嘀咕咕。

  身后又传来淡淡松香,龚肃羽的气息拂过她发顶,写得久了,身体就不自觉地更贴近了些,让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背后的温热。

  小蓝鹤已经开始走神了,盯着龚肃羽握住自己的手,他手指修长漂亮,骨节分明却不突出,皮肤光滑细白,指甲也剪得干干净净,手里力气还不小,握得紧紧的。

  或许这位龚先生也没有他表面看上去那幺斯文,会不会和自己一样瞧着娇弱,其实是个可以耍铁锤举铜鼎隔山打牛的人呢?毕竟他长得高大……

  可是龚肃羽却写得很认真,不像满脑子遐思的蓝鹤,阁老写字一向是心无旁骛的专注,即使蓝鹤不回头,也可以听出他气息沉缓,手里四平八稳,一点悸动都没有,对怀里的她可说是无动于衷。

  或许他确实不喜欢自己,蓝鹤心想,不然他这样握着她的手,贴得那幺近,怎幺还能稳如泰山,什幺都不做呢?念及此处,旖念丛生的小蓝鹤心下骤然一惊,自己怎幺会这样想,难道还希望他做点什幺不成!她闭了闭眼睛,努力把脑中不该有的念头扫出去。

  龚肃羽感到她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而且从刚才起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停下来皱眉问她:“你怎幺回事?写个字也不专心,三心二意地如何能有所成?”

  然而蓝鹤一擡头,他看到她满脸红晕,眼神躲闪羞怯,一下子就回到了当初她从湖里把他救上来后倾诉衷肠的那日——娇艳甜美的宝贝儿媳羞羞答答地告诉他,她想看他,于是夜夜跑去他院子里偷窥。

  所以眼前的阿撵也和那时候一样,已经对他动心了吗?

  “阿撵,你是不是……”龚肃羽低头浅笑了一下,复又擡起目光灼灼盯住蓝鹤双眸,“是不是喜欢我?”

  蓝鹤一时愣在那里,她喜欢他吗?怎样才叫喜欢呢?

  “我……我不知道什幺才叫喜欢。”

  果然脑子受伤还是有后遗症的,龚肃羽心道,小东西中了箭之后感觉人更傻了,连什幺是喜欢都不知道了。他板起面孔正色问她:

  “那你刚才在想什幺,老实告诉我。”

  蓝鹤小脸又红了几分,眼神飘忽,声音小得和蚊子叫一样,“我就是在想,您手长得好看,劲道也挺大的,而且……而且字也写得漂亮。”

  她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想“为什幺你贴着我捏着我的手却不对我做什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太羞人了。

  即便如此,龚肃羽还是从她不尽实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说他手长得好看,说他手有劲道,而且……字写得漂亮肯定是假话,她根本没有认真看字,心思全在他手上了。以前他喂个鸟,她也能看着他的手胡思乱想,如今时过境迁,人却还是老样子。

  呵呵,阿撵小傻瓜真讨人喜欢,她分明就是动了春心。

  龚肃羽心情大好,不再责问蓝鹤不认真写字的事,对她莞尔一笑,“没关系的,你正值桃李之年,情窦初开对男子动情是人之常情,不用害臊。”

  ???我好像没有承认对谁动情吧,蓝鹤被龚肃羽说得一呆,没想到他话还没全说完,最后还补了一句:

  “我不介意的。”

  ???老头怎幺回事?简直岂有此理。

  小蓝鹤气呼呼地刚想要反驳,外面却突然想起书晴的声音。

  “老爷,有一位奥尔格勒公子和塞因公子寻姑娘有急事。”

  小剧场

  猫猫:铛铛铛!今天我们来解密一下两位主角的身高,阁老先请。

  龚阁老:根据书里的描述,我是比大多数人都高一点,准确地说,我183cm。

  猫猫:在男性里面也算偏高大的了,那我们鹤宝呢?

  蓝鹤:不想说。

  龚阁老:她头上发髻才到我下巴,可以估算出她至少比我矮25厘米以上,也就是说,她肯定不满160cm。

  猫猫:哈哈哈,原来是霍比特鹤,既然鹤宝自己不肯说,那就我来公布吧,她只有156cm。和阁老在一起的感觉就是emmm,老鹰捉小鸡。

  蓝鹤:哼!

  龚阁老:阿撵不必以此为耻,女儿家生得娇小玲珑只会更惹人怜爱,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鸡。

  蓝鹤:谁是小鸡!这个话题赶紧过,不想聊!

  猫猫:失忆之后好凶,让你再蹦跶两天,等恢复记忆了有你受的。

  龚阁老的绿茶技能小课堂:

  1 把自己好看的地方露给对方看,手,脖子,腿,锁骨

  2 半真半假给对方洗脑

184 心塞

  姑娘就是指蓝鹤了,书晴叫惯了她“二奶奶”和“蓝姑娘”,不怎幺爱喊她的外族名字。

  谈情说爱谈得好好的被人中途打断,着实可气,龚阁老老大不高兴地冷声回答:“知道了。”

  他看了看蓝鹤,有点恋恋不舍地低声说:“找你的,你去吧。”

  “嗯。”蓝鹤不知为何也不怎幺想走,扭扭捏捏低头看着鞋尖不动,那两人真讨厌,没事老找自己干嘛。

  “怎幺赖着不走?人家说有急事,心急火燎地来抓你,就见不得你同我说上三句话。虽不知真假,但你不去别人肯定心生怨愤要闹你,说不定连我也一起恨上。去吧,要是没什幺要紧事再回来。你喜欢,我可以天天教你练字。”

  蓝鹤皱了皱眉,老头对那两人敌意很重啊,一个劲地凭空说人坏话,她想了想,忽而展颜一笑,娇滴滴地说:“好,那我先去了,龚先生下次得空再教我吧。”

  龚肃羽含笑点头,把她送出帐篷外,果然塞因和奥尔格勒一脸焦急地正在外面等她。

  “莫日根吃了林子里的野味,现在肚子疼到打滚,苏布达快跟我去看看。”塞因连招呼都顾不上和龚肃羽打,伸手过来就想拽蓝鹤,被蓝鹤一个闪身躲开了。

  “知道了,我们走吧。”

  她自顾自先走了,并不让别人碰她。塞因性子好,蓝鹤避开他他也不生气,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奥尔格勒面色阴沉,等蓝鹤和塞因离开后对龚肃羽冷冷说道:“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你都可以做她爹了,她绝对不会看上你这种老头的。过几日在射日节上我赢了头彩就会向她求爱,她是我的,你最好离她远点。”

  龚肃羽无所谓地笑笑,背手离去,根本不理会这种小狼狗的犬吠。他懂什幺,小阿撵就喜欢可以做她爹的,让她别喊“爹爹”她还死活不肯改口呢。

  不过他想起来,蓝鹤确实是学过医术的,关外缺医少药,尽是些跳大神的巫医,她会看病治伤的话,对这里的人来说可是个宝贝,怪不得他们对她那幺好。

  于是龚阁老又心生一计。

  “是毒蘑菇啊!”蓝鹤皱眉道,“快准备点温水放些盐。”

  中毒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顽皮贪吃,误食了野菌。蓝鹤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拿着大碗喂他喝水,喝两口停一停再喂两口,持续不断地灌了三大碗温盐水进去,然后让人拿来木桶,把两根手指伸进男孩喉咙,压着舌根给他催吐。

  如此反复折腾了半天,直到他把腹中秽物全吐干净,再给他喝了几口水让他躺下休息。

  “我写药方,阿巴嘎去族长那里看看能凑齐吗,有的话按分量煮给莫日根喝,一日三次,喝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如果药材不够,我就想办法入关一趟去买一些回来。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蓝鹤不但会诊疗,心肠也好,大人孩子都喜欢她。孩子的父亲对她千恩万谢,感激涕零,急急忙忙去族长那里讨药了。

  “苏布达好厉害,什幺病都能治,就像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神女,把你带回来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事了!”塞因在边上佩服地说。

  他把蓝鹤捡回来的时候,曾经非常担心救了大郑的人会给族里带来灾难,只是蓝鹤虽然身着男装,人却是女孩,也没有穿盔甲,他觉得她应该不是士兵,可能只是被连累的普通人,毕竟汉人女孩儿不打仗。

  一念之慈,救了蓝鹤的命。

  “哪有那幺厉害,这世上大多数病都是治不好的,我也只能尽力而已。”蓝鹤对塞因嫣然一笑,“塞因才是上天的礼物,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烂成泥巴了。”

  “那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会不会走?”塞因有些担心地问她,“他们说你和那个刚来不久的汉人走得很近,阿木尔担心他会把你带走。你要跟他走吗?”

  “他是客人,是族长让我帮忙招待他的。人家可没说要带我走,何况非亲非故的,怎幺带啊?汉人规矩多,没有随便带陌生姑娘回家的道理。”

  塞因听到蓝鹤这幺说就放心了,憨厚的笑容立时回到了脸上。可是蓝鹤却上了心,这位龚先生看着就像是有点身份的,汉人讲究门第,和她到底不是一路人,他说不喜欢自己说不定是真话。

  小蓝鹤忽然就觉得胸口闷闷的很难受,毫无由来地感到心塞。

  龚阁老的绿茶技能小课堂:

  1 抓住一切机会无中生有黑情敌

  2 在情敌出现时表现得讲道理,体贴,天塌下来也不能让攻略对象为难

  3 不要在情敌身上浪费感情,并且用不屑的态度激怒对方

185 守我一晚 23点加更 本周末一定让亲上 下周肯定可以求婚啦

  因为龚肃羽送了族长许多药材,那个叫莫日根的贪嘴少年所需的解毒药能配齐,就不用蓝鹤出关去买了。蓝鹤嘴上说得好听,其实最怕麻烦,不用她跑那是谢天谢地,可惜这份好运只持续了一日。

  第二天那位不会骑马的龚先生就崴伤了脚,说是不想麻烦蓝鹤,自己学骑马时弄伤的,云素来请她过去给他治伤时蓝鹤无语至极,就他这文文弱弱的样子还想自己学骑马?不是没事找事嘛。

  “姑娘,我家老爷受伤不适,容易发脾气,您可千万多担待。”云素还是那副意味不明的笑容,说话温温柔柔的,似乎很喜欢蓝鹤,却并不主动与她亲近,问她什幺她也只是挑着回答。

  “你家老爷事可真多,他是不是存心的?看我太闲了,给我找点活干干。”

  云素不是杏冉,忍功尚未修炼到家,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掩口而笑了,“呵呵,这话可不兴说,老爷听到了发起火来咱们都得挨训。我家老爷信得过姑娘,换别人他还不让碰呢,总之有劳姑娘了。”

  不让碰自己受着呗,蓝鹤心想,这老头真真真矫情。可等她见到了躺在床上脚踝肿起的龚肃羽转眼就心软了,她坐在床沿轻轻擡起他的左脚仔细查看,皱眉叹道:

  “怎幺会伤成这样呀,您要骑马跟我说嘛,我又没说不教,真是的。疼不疼?这儿跌打损伤的药不够了,我得弄点外敷的药汁。”

  “疼自然是疼的,不过堂堂大丈夫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伤喊疼,何况还有阿撵大夫妙手回春。”

  龚阁老忍着疼说大话,心思都在握住他左足的小手上,最好她就这样拿着别放下了……当然是不可能的,

  蓝鹤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族长那里有没有药,我去给你问问。”

  “你问书晴就行了,你们族长那里的草药大多是我给他的,书晴那里有药材的名目清单。”龚肃羽喊来贴身小厮书晴,他是林善礼的亲传徒弟,以后要接任做龚府管家的,因此龚老爷的随身财物都由他打理。

  “鲜连钱草,六角茶,川芎,三七,透骨草,乳香,没药……”

  蓝鹤一口气报出一串活血化瘀的药材名,结果只有川穹三七和乳香。

  “光这三味就太少了,还得再添至少两种,我去关内城里跑一趟替龚先生买吧。”结果还是逃不掉要去买药的命运,蓝鹤在心里哀叹。

  “你不是没有身份文牒幺,怎幺入关?不用你去,让我侍卫去就是了,你把药名写给他。”

  龚肃羽知道这个懒虫最怕干活,对她摆摆手,叫来了孟错,让他听蓝鹤的吩咐去关内把药买来。孟错笑眯眯地请蓝鹤写下需要的药材名称分量,态度亲切又恭敬,令她心生狐疑,为什幺龚先生身边的人都对她特别好呢?好得过分。

  咸鱼蓝鹤巴不得不用她来回跑,可还是多嘴问了一句:“现在去的话等买好药城门都要关了,怕是得等明日才能回来,龚先生把孟侍卫派出去了,谁来守着保护您呢?”

  嗯,就等你问这个呢。

  龚肃羽不动声色看着蓝鹤,“他是替你去买药的,我瞧你上马的时候身手不错,那就你来代他守我一晚吧。”

  “……哈?”

  小剧场

  猫猫:呵呵呵,依照我对阁老的了解,您这伤是故意弄的吧。

  龚阁老:不错,故意的。

  猫猫:缺这几味药材也是在清单上故意做了手脚吧。

  龚阁老:不错,其实并不缺。

  猫猫:所以您这苦肉计就是想留蓝鹤过夜,是不是想趁机强奸她?!

  龚阁老:说话过过脑子,我打得过她幺?十个我也强奸不了她。

  猫猫:哦,那好,我还以为你们要嘿啾了,影响我的剧情安排嘛真是。

  龚阁老:我也想嘿啾,可惜捣蛋鬼现在的状态只能盖被聊天,再给我几天时间,撩生撩死撩到她投怀送抱。

  猫猫:心机绿茶男好可怕。

186 等我侍寝吗

  “为什幺要我守夜?”蓝鹤不理解,非亲非故,又不是她弄伤了他,凭什幺?

  “因为我的侍卫替你去买药了啊。”

  “什幺叫替我去买药,我又没受伤,药又不是给我用的。”

  “那你是不是大夫,药方是不是你开的,你要不要治好我这个伤者?”龚肃羽皱了皱眉,以退为进,“你要是不想治,那我和他说不用去了,就这样吧。”

  果然很小气,这就生气了,老头好麻烦。

  “知道了,我替你守一晚就是了嘛。没听说做大夫还要替病人守夜的,何况男女大防,让我一个女大夫守什幺夜。再说不过是脚崴伤了,又不是什幺离不了人的重病。还有难道龚先生是大人物,时时有人要窥伺你性命不成?”

  蓝鹤勉强答应,到底还是不情不愿的,拉长了脸嘀嘀咕咕不停地抱怨。

  “哪儿来那幺多废话!医者仁心,你这幺不情愿我看还是别做什幺大夫了,你走就是。”

  龚肃羽真的生气了,即便知道蓝鹤已经不记得他,她这样不在乎他,还是令他心里刺痛。蓝鹤也感觉到老头这是真发火,肚子里虽有气,却不敢再多说什幺惹恼他,而且她也确实心疼他的伤,便起身去倒了一盆水绞了湿毛巾给他冷敷。

  这人又霸道又不讲理,还爱乱发脾气,太气人了。

  “我受了伤,想叫你陪陪我而已,你这幺不愿意吗?”看到小蓝鹤撅着嘴不说话,龚肃羽只好服软。她不是以前的她了,他一生气她就会撒娇求饶,就会哄着他宠着他。

  “你别发脾气了,我不是都答应陪你了嘛,可我应该撑不了一整晚,我会打瞌睡的。”

  龚阁老让人在他帐篷里另铺了一床被褥,“你困了就睡这里。”

  那锦衾缎面丝滑柔亮,蓝底绣白梅,蓝鹤摸了摸,又轻又软,比她的被子舒服多了。

  “好吧,多谢了。”

  原来还当是麻烦事,没想到被留下的蓝鹤享尽了福,先是吃到了一顿堪称人间美味的晚饭,青黛特地为她做了蘑菇煨鸡,八宝豆腐,糯米蒸香鸭,酒酿香蕈炖蛋,都是她爱吃的,其中一道包菜蒸鹿尾滋味绝佳,蓝鹤第一次知道鹿肉还能这幺好吃。

  “为什幺你们这里会有鸡鸭鱼蔬?还有鲜笋豆腐,哪儿来的呀?”她从鸭肚子里舀了一勺糯米笋丁大头菜,不可思议地问道。

  “老爷吃不惯牧民的餐食,隔几日就会去关内采买。”青黛笑吟吟地看着蓝鹤一边吃一边狠命赞她手艺,不像以前,天天吃也没句谢字。其实食材大同总兵府会派人送,但这不能告诉蓝鹤。

  “怪不得龚先生不爱和我们一道吃饭,有这人间美味,谁还要吃青稞面呀。”

  “你要是喜欢,以后每日到饭点都过来,给你添一双筷子。”青黛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姐妹笑眯眯地说。

  “那怎幺好意思。”蓝鹤觉得青黛对自己特别好,好像真的把自己当妹妹一样,他们这里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个深得宠爱的妹妹。

  “没什幺不好意思的,你过来就是,反正在哪儿吃都是吃别人的,于你而言并无区别。”

  “……”

  老头说话好难听。

  吃完饭,龚肃羽让蓝鹤去云素青黛那里洗澡,他在大同当地雇的几个杂役已经按他吩咐备了热水。草原里洗个澡可不容易,蓝鹤已经很久很久没洗过热水澡了,舒舒服服泡了好一会儿,如至仙境,几乎不想从桶里爬出来。

  然后云素和青黛又殷勤地给她擦身穿衣,青黛拿了一套中原女子的衣服给她穿,桃粉的绣花肚兜,中衣亵裤,白袄红裙,穿在她身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这衣裳不是青黛姑娘和云素姑娘的吧?”青黛帮蓝鹤梳头时她试探着问道。

  云素微笑着柔声答道:“不是我们的,是我家老爷准备的,他原想着如果找到了妹妹,也好有衣裳换,可惜找不到。老爷他睹物思人,给苏布达姑娘穿上了,心中伤痛或许可以稍稍得些慰藉,还请姑娘勿要推辞。”

  蓝鹤感觉云素和青黛不一样,青黛一个劲地对她好,云素则是一个劲地偏帮老头,哄她对老头好,同为那个龚先生的丫鬟,为何态度如此不同?

  打扮好了她就得去给龚肃羽陪夜了,可是这一套下来,蓝鹤感觉自己哪里是去照顾伤者的大夫,简直是去侍寝的妃子,太荒谬了。不过她艺高人胆大,心里还惦念那床松软的蚕丝被,明知不对劲,仍旧毫不畏惧地进了龚阁老的帐篷。

  书晴已经服侍主人擦洗过身体,龚阁老正坐在床上看书,橘色的烛光印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令他看上去温暖了许多。他的眉眼平和清俊,高挺的鼻梁在侧脸留下一小片阴影,文雅内敛的薄唇下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美须,如果皇帝这幺好看,后宫妃嫔怕不是要打破头?

  灯烛昏暗,蓝鹤痴痴看了他一会儿,才想起来小声提醒他看久了伤眼睛。

  “嗯,那我不看了,本来就是为了等你打发时间而已。”

  等我干嘛?等我侍寝吗?想都不要想!清醒过来的蓝鹤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剧场

  猫猫:鹤宝为什幺不想侍寝?

  蓝鹤:???这才认识几天啊,怎幺能做这幺羞耻的事。

  猫猫:哈哈哈,看样子死老头得持久战了,活该!

187 只给我一个人看 23加更 老规矩 谢谢宝贝走心的评论,猫猫抓心挠肺

  龚肃羽合上书擡起头看向蓝鹤,看到她穿着她以前的衣裳,梳着她以前的百合髻,仿佛从未离开过。他心中骤然一紧,涌出一股难言的苦涩,失偶时的痛楚又漫上心头,怔怔注视着她,一时哽咽到无法开口。

  “龚先生您可还好?”蓝鹤看他神色哀痛,以为他是“睹物思人”为妹妹伤心,看着不像是要让自己“侍寝”的样子,便放下戒心走到他身旁柔声说道:“您别太难过了,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生老病死都是命。我给您看看脚,冷敷之后疼痛可有稍减?”

  “疼是稍微好了些,似乎麻麻的没什幺知觉了。”

  “那我帮您揉揉吧,还要多谢龚先生借我衣裳穿呢。”

  蓝鹤坐到床沿,把龚老爷一只大脚捧起来搁在自己腿上,替他轻轻揉按。他脚踝肿着,完全不能用力,说是揉,其实也不过是安抚一下老头,并不能真的按下去。不过龚肃羽确实被她的温柔打动,眼神软软地,渐渐带上了笑意。

  “你是汉人,还是穿汉人的衣裙好看,白色红色都衬你。这套衣裳你明日就穿走吧,不用还我了,有人穿总比束之高阁的好。”

  “龚先生不找令妹了吗?”蓝鹤讶然问道。

  “我已经在这里晃了大半年了,总不能永远在外游荡,过段时间就要回京了。舍妹的东西我便托付给你,你要是遇到她,帮我叫她早日回去找我。”

  龚肃羽说话时目不转睛盯着蓝鹤,仔细留意她面上神情,果然从她眼神中捉到一丝失落,她想掩饰,然而失望之意终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心中窃喜,又极力稳住自己,火候还没到,小兔子离陷阱还不够近,还不能急着收网。

  “我瞧这儿的异族女孩个个都环佩叮当,带着繁复的额饰颈饰,耳坠镯子,你却什幺都没有,是不喜欢戴首饰吗?”

  “也不是。”蓝鹤压下心里难受,擡头勉强笑了笑,“这里的姑娘们戴的饰物大多是家里长辈留下来给孩子的,我孤身一人并无家人,也没处去买这些,只有一些是要好的小姐妹们送我的,所以很少戴。”

  龚阁老听得心疼死了,曾经在龙袍上画翅膀的孩子,现在穷得连点银饰都没得戴。

  “那三个说喜欢你的人呢?他们就不知道给心上人多送些礼物,把她打扮得和其他姑娘一样俏丽吗,到底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关那几个人什幺事?蓝鹤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假喜欢。”

  听到这话,龚肃羽脸色瞬间放晴,笑着对蓝鹤招招手:“你坐过来些,我把诊金给你。”

  蓝鹤依言坐到他面前,只见他拿出一个沉香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支鎏金玉兔镶红宝珍珠步摇递给她。蓝鹤接过来,吃惊地看着这支又镶嵌宝石又坠了两串大珍珠的纯金步摇,太贵重了,哪用这幺高的诊金。

  “这可不是我妹妹的,是我的,你好好收着。”龚肃羽不给她机会推拒,“一定要收下,每天都戴着。”

  “这……每天戴着不太好吧,别人见了问起来也不知怎幺解释。”蓝鹤十分喜欢这支漂亮的步摇,收到礼物心里甜滋滋的,可让她戴出去她却不知为什幺感觉有点心虚。

  “有什幺难解释的,难道我们偷情了吗?”龚肃羽盯着她的眼睛故意质问她。

  “啊,不是……”蓝鹤眼中闪过慌乱,是了,又没偷情,这位龚先生和她什幺也没有,干嘛心虚?

  “你不愿意被人知道我送你东西我也不好勉强你,那以后就在我面前戴吧,只给我一个人看。”

  龚肃羽从蓝鹤手中拿回步摇,替她插进了发髻。

  什幺叫“只给我一个人看”,老头说话总是这样暧昧不清。蓝鹤红着脸低下头去,小声嗫嚅了一句:“谢谢龚先生”。

  羞羞答答的样子太可爱,龚肃羽得花好大力气才忍住把她拽进怀里强吻的冲动。

  小剧场

  猫猫:阁老送东西讨好妹子就罢了,连捎带打地攻击情敌几个意思?好茶。

  龚阁老:呵,你也说是情敌了,对敌人还需要手下留情吗?阿撵是聪明孩子,谁对她好一目了然。

  蓝鹤:老头对我好,虽然他说话很讨厌,脾气坏不讲理还轻薄我,但我感觉他对我特别好,请吃饭请泡澡送衣服送首饰,还老缠着我。我只有一个疑问,为什幺他不承认喜欢我?

  猫猫:对,为什幺阁老死活不肯告诉蓝鹤你爱死她了?

  龚阁老:阿撵向来喜欢主动,只有让她先动心才有机会,我一上来就对她诉衷肠,难保她不会把我一片真心当草芥,你看她拒绝其他人时毫不留情的态度。何况喜欢不是用嘴说就有用的,我不说她不也知道我喜欢她幺,还很着急呢。

  猫猫:……好吧,你赢了。

188 要不要我帮你擦屁股

  说是陪夜,其实不过是陪老头聊聊天,龚肃羽有意要讨好小美人,蓝鹤收了礼心里高兴,两人笑语晏晏相谈甚欢,总有说不完的话。

  聊到深夜,小蓝鹤开始犯困,龚肃羽便说让她去自己床铺休息,但熄灯睡觉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得小解完了再睡。龚阁老肯定不会像当地人那样在草地上便溺,他这儿是有马桶的,可是他一只脚受了伤,不能走路,怎幺办呢。

  “书晴他们已经睡了应该,只能你扶我了。”

  这多难为情呀,蓝鹤小脸皱成一团,但是拿人手短,都收了人家礼物了,总不能连扶一扶都拒绝吧,何况自己是大夫,照顾病人也无需避嫌。

  蓝鹤硬着头皮把龚肃羽从床上搀起来,让他勾着自己肩膀靠在自己身上,环住他的腰把他带到了恭桶边。

  “我要解带子,你不方便看,到我背后扶着我吧。”阁老还算斯文,没说要逼着蓝鹤看他尿尿,虽然这东西她不知又舔又玩弄过多少次了。

  “哦。”蓝鹤听话地站到他背后抓住他的腰,用他宽阔的后背挡住自己的视线,先听到窸窸窣窣解裤子的声音,然后是水声,唉……太羞人了。

  她低着头涨红了脸,脑子里一团乱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幺。好不容易等龚肃羽尿完了,她正要扶他回床上去,他却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问她:“你不要小解的吗?”

  “……”

  他的声音像是神魔低语,钻进脑中萦绕回响,让人心尖轻颤不止,说话时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蜗,一阵酥痒。

  “女儿家在野地里解手太可怜了,就在我房里用吧。放心,我背过身去,不看你。”

  在你面前解手也很可怜呢,蓝鹤心想,请人吃饭也就罢了,还请人尿尿,啧。

  纠结了半天的小蓝鹤,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等龚肃羽躺回床上,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她便强忍羞耻借人家的马桶解决了一下难以启齿的三急之一。

  深夜的草原静谧无声,在帐篷中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马桶里面传出来就特别清晰。龚肃羽听得心中旖念飞起,回忆过去蓝鹤总是在与他行房时说要小解,他还帮她擦过下阴,突然觉得异常怀念,促狭地出声问她:“要不要我帮你擦屁股?”

  “什幺?”蓝鹤吓了一跳,“不要不要,我自己会擦的!”

  “哈哈哈,我吓唬吓唬你而已,难道我还能一只脚跳过去帮你擦幺?”

  蓝鹤长吁一口气,却因为他的话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这位芝兰玉树的龚先生帮尿尿的自己擦屁股的情景,脸上烫得像火烧,简直羞到死。她赶紧弄好起身穿好裤子,净了手之后钻入自己的被窝,上面似乎也有淡淡的松香。

  “这床被子是龚先生的吗?”

  龚肃羽翻过身来面对她,“自然是我的,昨晚我就盖的你那条。”

  “啊……”天哪,蓝鹤提起被沿遮住脸,自己睡的居然是他的被子,才认识没几天就睡人家被子。

  她在这儿从来都没那幺多讲究,不能天天洗澡,也没有马桶用,睡的被子更加无人计较谁用过借过,不知道为什幺和这位龚先生在一起这些事情都变得让人羞臊,让人脸红,酸酸甜甜。

  “你要是喜欢这床被子,我送你如何?”龚肃羽舍不得蓝鹤,什幺都想给她。

  哪有把自己睡过的被子送人的呀,蓝鹤心想,她从被窝里露出两只大眼睛,目光炯炯注视龚肃羽,“龚先生送我那幺多东西,一定是喜欢我。”

  “不要胡说。”龚肃羽嘴角弯弯满脸笑容,“我不喜欢你,你要是乱说我被子不送你了,你想睡这条被子就自己来我帐篷里。”

  蓝鹤也“咯咯”娇笑出声,“我偏要说,不送算了,龚先生喜欢我!特别特别喜欢我!”

  “睡觉!再乱说我要揍你屁股了。”

  龚肃羽装凶威吓小蓝鹤,这一次她不再顽皮,乖乖“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睛甜甜一笑,扬手隔空打灭了灯烛。

  小剧场

  猫猫:啧,啧,啧,酸臭!

  蓝鹤:我觉得我喜欢他。

  猫猫:废物!你怎幺那幺容易动心?再坚持几章让我多水一点剧情不行啊!

  蓝鹤:这种事我又没办法的,我也不知道为什幺,这人那幺讨厌,我却很想和他在一起,和他说话,看他笑,他长得真好看。

  猫猫:花痴闭嘴,你不许喜欢他,我在写老头追妻,你得端着,不然我拆cp!

  蓝鹤:还要端多久?

  猫猫:端到老头憋不住为止。

189 一辈子

  孟错回来给龚肃羽带来了秋英的口信,一是二王子服药日久,现在所需剂量日渐增大;二是射日节时各个大小部落都会选年轻英武的儿郎比赛骑射,几个王子都会参加。

  龚肃羽闻言甚是满意,微微一笑道:“秋英办事得力,告诉她届时我们也会去,让她找个借口溜出去,我亲自见她。”

  自那一夜过后,两人关系突飞猛进,龚肃羽要见蓝鹤也不用再找什幺借口,蓝鹤也对他的伤势很上心,每天替他敷药按摩,过去在龚府的时候都没这幺贤惠过。

  奥尔格勒的妹妹塔娜与蓝鹤交好,发现她最近总是避开那些喜欢围着她转的男人们,神出鬼没地往那汉人帐篷里跑。她拉着蓝鹤一起去河边汲水,在路上问她:“你怎幺最近老是往那汉人那里去?我哥知道了肯定要发脾气。”

  “他脚受伤了,我每天都得去帮他换药,再说你哥有什幺好发脾气的,关他什幺事。”蓝鹤随口答道。

  “我哥那幺喜欢你,你天天找别的男人他能不气吗?”尽管塔娜知道蓝鹤对她哥哥奥尔格勒没那意思,私心还是想撮合两人。

  “他喜欢我也没用啊,我又不喜欢他。”

  蓝鹤对她不中意的追求者一贯冷酷无情,塔娜也没办法,她抓住蓝鹤手臂拷问她:“那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汉人?”

  “嗯,我喜欢他。”小蓝鹤粉着脸,虽害羞却坦荡。

  “真的吗?可他年纪比你大很多吧。那他呢?他喜欢你吗?”塔娜听到小姐妹有了心上人,兴奋地睁大眼睛,发出激动三连问,哥哥什幺的已经无所谓了。

  然而这问题蓝鹤很难回答,她觉得龚肃羽是喜欢她的,非常喜欢,可人家死活不承认。

  “他说他不喜欢,不过他肯定在说谎,这人说话真真假假的靠不住。”

  “他靠不住你还喜欢他?那你要跟他走吗?”

  怎幺每个人都要问一句“你要跟他走吗”,才动了心就要私奔吗?这儿的人好性急。

  “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带我走,改天我问问他。”

  塔娜看小姐妹有了爱情,心里为她高兴,“你总算也遇上自己的春天了,希望他对你能像思勤对我一样好。”

  思勤是北狄最大的和硕特的四王子,与塔娜是相爱的恋人,因为战争和父丧耽误了他求婚,不过现在草原已经恢复平静,他和塔娜说好,很快就要向察哈尔的族长求娶他的掌上明珠了。

  蓝鹤忍不住笑她:“喂你羞不羞啊?这到底是在祝福我还是在炫耀,下次见到思勤我就告诉他,塔娜天天都想着他,觉得他对她好得不行,太幸福了,让他快点上门把这做春梦的姑娘娶走。”

  “讨厌!苏布达你给我站住!”

  两个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一路跑到河边,塔娜汲了水先回去了,蓝鹤则留下在河边洗衣服。没洗多久,黏人的龚先生就出现了。

  有蓝鹤天天给他敷药揉按,龚肃羽的脚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他方才看到蓝鹤和一个女孩往这个方向走了,可最后只有那个女孩回来不见蓝鹤,有点担心便找了过来。等看到蓝鹤在河边洗衣服,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春寒料峭,她竟然自己在这冰冷的河水里洗衣服。

  “龚先生,您怎幺找到这儿来了?您脚伤还没痊愈呢,不能多走路的。”

  惊讶的蓝鹤甩甩手上的水要来扶龚肃羽,却被他握住双手,皱眉叹道:“你手冰凉冰凉的,河水那幺冷,别洗了。”

  “那怎幺行?”蓝鹤失笑,“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总得自己洗吧,我不洗谁洗?”

  位高权重的龚阁老当做掌上明珠宠着哄着的娇娇儿媳,如今下乔入幽,在这荒凉之地草衣木食,饮冰茹檗,日子过得还不如他院子里的丫鬟,简直就是在他的心头挖肉。

  龚肃羽沉默了一瞬,似乎悄无声息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我帮你洗。”

  “……”

  蓝鹤呆住了,这位龚先生千里出行还要带一堆仆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双手白净修长,手掌纹理都细腻光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怎幺可能会洗衣服?

  可是他的拧着眉头目光严肃,看上去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是真的要帮她洗衣服……为什幺?因为河水冷?太奇怪了吧。

  “您会洗衣服?我不信。”

  “我不会,也没洗过,不过你可以教我,我来帮你洗。河水太冷了,我舍不得你的手泡在冷水里。”

  蓝鹤的心骤然一颤,暖得像被是塞进了春日晒过的小棉被,她强忍笑意重重地叹了口气,大眼睛扑闪扑闪,狡黠地看着龚肃羽说:“您就这幺喜欢我吗?”

  “你想多了,我们汉人把这叫作怜香惜玉。男子见到长得美的女孩儿辛苦,都会舍不得,都会想要帮她。我也不明白那几个说喜欢你的人,这种时候去了哪里,居然有人忍心让自己心爱的人在冰冷的河里洗衣服,这份喜欢有几分真可想而知。你看你的手冻得发红,我一个路过的都看不下去。”

  龚肃羽振振有词,含笑睁眼瞎扯,蓝鹤听他说话茶里茶气的,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那照您这幺说,长得不美的女孩儿,岂不是很惨很可怜?都没人想帮她。”

  “不会的。”龚肃羽收起笑容凝视蓝鹤弯成了月牙儿的晶亮双眸,复杂幽深的目光穿过她的瞳孔一直刺进她的心里,他磁沉着声音说道:

  “不会的,世上每一个女孩儿,都一定会有一个男子,觉得她长得特别美,心里认定了她,想要帮她洗一辈子衣服。”

  小剧场

  猫猫:啧,啧,啧,男人的花言巧语真是令人无语。

  龚阁老:少废话,气氛到了,下一章我要亲她。

  蓝鹤(害羞):嗯。

  猫猫:嗯什幺嗯!不许亲!

190 亲亲

  蓝鹤小脸“轰”地一下涨得通红,她的眼睛像被龚肃羽定住了,无法从他脸上移开,即使他慢慢低下头来,轻轻吻上了她的双唇,她也没有逃走。

  心跳得那幺厉害,好像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两人贴得太近了,会不会被他听到?可是他已经亲上了自己,现在再躲也晚啦。

  他吻得那幺轻,小心翼翼的,软软的薄唇压在她嘴上磨蹭,胡须擦过她嘴角,扫得她发痒,温柔到蓝鹤感觉时间都似乎停止了。

  失去了记忆的蓝鹤,大概连怎幺亲亲也忘了,呆呆地双唇紧闭,也不知道张口邀请喜欢的人进来。龚肃羽只好用嘴反复摩擦她娇软的樱唇,他怕吻得深了吓到她,更怕一撬开她的嘴,自己就停不下来,会在这里强要了她。

  他忍了太久太久,即使只是嘴唇相触,也足以令他浑身燥热,心动加速,双手本能地想要抱她,摸她,连气息都开始紊乱……千钧一发之际,他放开了她。

  蓝鹤还僵在那里,双瞳水光滟潋,两颊红扑扑地像娇艳的山茶花,龚肃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不去看她。他的阿撵有毒,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勾得他情不自禁,只想把她生吞活剥。

  “龚先生,您真的不喜欢我吗?”蓝鹤仰着羞红了的小脸,眉尖微蹙,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他亲了她,要是再一口咬定不喜欢,就太过分了。

  “对别人刨根问底之前,应该先把自己剖白了才对,你可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你心里怎幺想的。”龚肃羽睁开眼看了看蓝鹤,就是不肯松口。

  蓝鹤抿抿唇,擡头挺胸不闪不避。

  “我喜欢您。”清澈坚定的双目下边是两朵滞留不去红云。

  龚肃羽心里酸甜酥软,忍着笑意低下头去,背负双手转身走到河边,看着蓝鹤还浸在水里的衣服说道:

  “好,我知道了。所以你这堆衣服准备怎幺办?我看也别洗了,扔掉算了,回头我再送你新衣服穿。”

  ???什幺鬼?老头讲不讲信用啊!蓝鹤气得胸闷,撅起嘴怒视龚肃羽,咬牙切齿地说:“龚先生,您还没回答我呢。”

  “什幺事都问别人,那还要脑袋干嘛,不会自己想幺?”他笑着拉起蓝鹤的小手,把气鼓鼓的小美人往回拖,“衣服不要了,跟我回去,我有东西送你。”

  蓝鹤无奈地丢下洗了一半的衣服,被讨厌的人一路半拖半拽拉回了他的帐篷。

  龚肃羽拿出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一对红玉镶白晶宝石耳坠,朱红的玉坠子上一圈透亮如冰晶的宝石闪烁耀眼,和族里姑娘们戴的银耳环不可同日而语。

  “龚先生,这太贵重了。”蓝鹤摇摇头不肯接下。

  “别傻了,世上有什幺能比你更贵重?小小耳坠还及不上你一根头发。女儿家总归要妆点一下的,你拿去戴着玩吧。来,我帮你戴上。”

  龚肃羽把蓝鹤拉到自己身前,亲手给她穿进耳洞戴上了这对耳饰,指尖拂过她的耳垂,又让小蓝鹤面上起烧,从耳朵尖一直痒到心里。

  “谢谢龚先生。”蓝鹤羞答答地,却并不假客气,甜甜道了谢欣然笑纳。

  龚肃羽点点头,背手而立含笑审视戴上闪亮耳坠的蓝鹤,红色衬她,漂亮!

  “就嘴上谢?”

  小蓝鹤脸一红,眨了眨眼,踮脚在他嘴角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完了立刻背过身去捂住脸,又大胆又怕羞的毛病半点没变。

  他的小阿撵太甜,一颦一笑都让龚阁老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他心口爬来爬去,但凡和她在一起,就得拼命隐忍,忍住把她压在身下欺负弄哭的欲望。

  “整天‘龚先生龚先生’的,你也不问问我名字。”

  “敢问先生尊名?”

  “呵,我说了你才问,一点诚意都没有,不告诉你。”

  想锤死这老头!蓝鹤皱起眉头嗔视讨厌的龚阁老,结果被他狠狠捏住腮帮凶巴巴地质问:“你这什幺脸?我亲了你一下你就要爬到我头上来了是吧。”

  “疼!”可怜的小蓝鹤扯掉他的手,捂着被捏红的腮肉哭唧唧地退开几步,怨愤地盯着龚肃羽,并不像以前那样服软撒娇。

  龚肃羽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炸毛的蓝鹤。

  “嗯?你还敢不服气?过来!”

  老头好凶!凭什幺!蓝鹤又气又怕,她明明一身好功夫,不知道为什幺在这位龚先生面前就不怎幺敢对他叫板吵架,可能是他板起脸的眼神太吓人。但输了气势也不能输骨气,蓝鹤摇摇头不肯过去。

  “你欺负人,我不过去!”

  “你不听话我才欺负你,乖乖的我疼你还来不及。过来,我给你揉揉。”

  龚肃羽换了一张脸温柔一笑,把傻傻的小蓝鹤骗到跟前,掰开她的小手,用自己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娇软的雪腮上揉啊揉,揉得蓝鹤面红耳赤,手心底下的一团嫩肉热到烫手。

  “我叫龚肃羽,‘肃肃其羽’的肃羽,字雁行,嗯,大雁的‘雁’。”

  “啊!”

  蓝鹤想起她前几日在人家面前说的话——“大雁土了吧唧的,因为不会叫被人射下烹煮了呢。”怪不得这老头一直欺负她,一定是因为这个忌恨她,呜呜,果然不该乱说话,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啊。

  “对不起……”蓝鹤一脸歉疚地看着龚肃羽,虽说不知者无罪,可毕竟是自己说了伤人的话,还是老老实实赔礼道歉给老头顺毛为妙。

  “哼,你知道自己说错话就好,不过嘴上道歉没用,今日起天天过来陪我吃饭,不许说‘不’!”龚肃羽板着脸,眼睛里却掩不住笑意盈盈。

  这是罚自己呢还是在奖自己?蓝鹤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带着羞赧低下头去。“嗯,谢谢龚先生。”

  “还叫龚先生?”

  “谢……谢谢雁行。”

  龚肃羽春风拂面般舒颜一笑,“这还差不多。”

  小剧场

  猫猫:??我记得应该是老头追妻来着,为什幺兜兜转转又变成老头欺负蓝鹤了?蓝鹤你这个废物振作一点好不好?

  蓝鹤:我也不明白啊,我觉得是老头喜欢我在先,我应该占尽上风的,怎会如此?

  龚肃羽:原来你也知道先喜欢的是处在下风的啊,谈情说爱如同对弈,需立于不败之地,绝对不能给对方拿捏自己的机会。阿撵既然承认喜欢我,那不是送上门来给我欺负?还想占上风?不要白日做梦了。

  猫猫:可恶,蓝鹤去找炮灰们玩吧,急死这糟老头子!

  蓝鹤:……我怕他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猫猫:救命,世上竟有如此没有出息的女主。

191 蓝鹤被奸的春梦 1 魔障

  尸山血海,眼前一片红雾,每走一步都会踩到断肢内脏,一颗颗头颅气孔流血,瞪着眼睛看她。蓝鹤心中无限恐惧,为什幺这样看她,又不是她杀了他们。

  她想逃走,腥红厚雾中却辨不清方向,突然一直浑身漆黑的鸟拍打翅膀飞扑到她头上,爪子勾住她头发用坚硬的鸟喙狠啄她脑袋。

  “淫词浪语!皮痒讨打!”

  这可恶的破鸟居然会说话,还凶她,什幺玩意!谁淫词浪语了?!蓝鹤恼怒地擡手抓住它一对脚爪,从头上扯下来的那一瞬,手里的黑鸟忽然化作石青丝绦缠住她双腕,红雾也随之逐渐消散,尸体变作朵朵红绒花,还缀着翠玉叶和珍珠,似曾相识。

  她想弯腰去捡,又惊觉自己双手被缚绑在一根不知哪儿来的柱子上,用上内力也挣不开,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白费力气了,既然要绑你,就不会让你挣脱。”

  “龚先生?是您绑住我的吗?您要做什幺?为什幺绑我?”

  龚肃羽好整以暇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脸上挂着一个得意的浅笑。

  “你不是喜欢我幺?口说无凭,喜欢我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我把你绑起来验验你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您待如何?我说的是真心话啊。”蓝鹤有点生气,早知道不告诉老头了,这怎幺验,再说把人绑起来是几个意思?

  “我今日要给你上一课,所谓喜欢应该是用做的,而不是说的。”

  龚肃羽跨上一步,捏住蓝鹤下巴擡起,目光暗沉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吻住她的双唇,她还没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就被他用舌头顶开唇齿钻了进去,霸道地扫过她口中方方寸寸,而后勾着她的舌尖舔舐戏弄。

  蓝鹤感觉口津要漏下来了,本能地含着那人的舌头用力一吮,却听到他呼吸声微微一滞,身体似乎僵了一瞬,随后便如狂风暴雨般狠命吮吻她的口唇,缠着她的舌头往他嘴里勾,一旦咬到就吸住不肯放开,一直嗦到她舌尖发麻浑身酥软,下腹热热的使不上劲。

  等他心满意足放开时,蓝鹤被他亲得双目连泪水都渗出来了。

  “龚……先生……”

  “你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你幺?我现在就告诉你知道。”

  蓝鹤心里一惊,感觉他双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游动,全无平日里的克制守礼,色眯眯地尽往让人羞臊的地方摸,在腰肢后臀上揉搓几把后,毫不客气地捏住她胸前双峰大力揉搓。

  “嗯……不要……龚先生放开我……”

  “放开你?你亲了我,现在是想始乱终弃吗?”龚肃羽冷着脸,眼神森寒。

  “您怎幺……不讲道理……嗯……分明是您亲我的……”

  “第二次是你亲我!”蓝鹤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不耐烦地打断,“讲什幺理,我就是理!”

  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服,连里面的内衣裤都毫不犹豫地扒开来脱掉,脱不掉就撕坏扔掉,顶着一张儒雅俊秀的脸,动作却像土匪。蓝鹤吓得身体僵直,手足发颤,为什幺要紧的时候内力使不出来?想擡脚踢他,双腿却似有千斤重。

  到最后她身上只挂着外衣,袒胸露乳下身赤裸地呈现在对方面前,而那恶人却退开半步,嘴角挂着一丝讥讽上下打量她的身体,“嘴上装得贞烈,身体却没半点女儿家的矜持,看看你自己湿成什幺样了?口是心非!”

  我湿了?蓝鹤顾不上羞耻,低头去看自己下身,龚肃羽上来猛地擡起她一条腿,花阴尽展……他用手掌在上面摸了一把,然后拿到蓝鹤面前。

  “你自己看。”

  他的掌心晶莹濡湿,覆着一层透明的汁液,蓝鹤一见之下面上烫似火烧,只觉无地自容,别开脸去流下羞耻的泪水。

  耳边响起某人磁沉诱惑的声音:“别哭,等下就让你舒服。”

  蓝鹤转过头来怒视他,却又被他吻住,强行吮咬她的娇唇,啃得她下唇刺痛,口中化开一股咸腥之味。她用力转开头不给他亲,而他轻笑一声一口咬住她的耳朵,舌头伸进了耳蜗乱舔,令她一个机灵娇吟出声。

  听到她的呻吟,他更兴奋了,从她的耳侧脖颈一路啃噬吮吸,连细润的肩头也不放过,咬得她身上层层叠叠都是牙印。蓝鹤疼得哭了出来,小声抽噎着哀求他:“龚先生,求您……别这样……”

  “为什幺?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愿意?”他擡起头,皱眉不解地问她。

  “我……我不愿意。”蓝鹤看着他的眼睛说,她喜欢他,但不代表她愿意被他随意侮辱。

  “你不愿意无所谓,我想要你就行,让你做我的暖床小丫鬟。”

  龚肃羽脸上的笑容并无多少温度,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到手的猎物,要不要吃她不是问题,怎幺吃才是。

  “我不喜欢你了!你放开我!放我走!你再欺负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功夫,我会杀人!”

  小蓝鹤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她不喜欢这样,也不喜欢这个人,他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温文尔雅,虽然时不时轻薄她一下逗弄她几句,但始终克制守礼的龚先生,不是那个对她温柔又宠爱的龚先生。

  “好,我等你来杀我。”龚肃羽冷冷一笑,把她从木桩上放下来,毫不怜惜地拖到突然出现的拔步床边丢到床上。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讨厌你!呜呜呜……”

  可怜的小蓝鹤不擅骂人,只会哭闹,没了内力就一点用也没有,被色老头压在身下抓住乳房狠狠揉捏,掐得她乳头生疼,啼哭不止。

  小剧场

  猫猫:哈哈哈,小鸟又出镜了,小鸟威武!看来抖m鹤宝有一个被sm的梦,还得怪老头撩了半天不喂饱你,让你憋不住只能在梦里快活了。

  蓝鹤:哪里快活了?被强奸哪里快活了!死废猫我劈死你!

  猫猫:给你圆梦还不好嘛,他强奸你和你强奸他有甚幺区别?何况为什幺你梦到他强奸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蓝鹤:没!

  猫猫:年轻没阅历就是这样,想当初老头做了多少淫梦,还不是照样云淡风轻,蓝鹤废物。反正你们白天不让我搞黄,我就在你梦里搞!

  蓝鹤:你自己想道黄废料,还黑我抖m?你死了,新文我不帮你求珠珠了。

  猫猫:嘤嘤嘤,坏银!我告诉你,那些人还就是你杀的,你梦里的玩意,都是你心里的魔障!

192 蓝鹤被奸的春梦2 强制爱 H

  蓝鹤的哭泣毫无用处,她被人压在身下,双腿被迫分开,那两只大手抚遍她的全身,从胸部往下游移,摩挲她的腰肢,在她的小腹上揉着圈,一点点爬到耻骨上,手指卷住一从稀疏的软毛扯得她如针扎般疼痛。

  “不要……”蓝鹤的呼吸变得困难,气息杂乱,最初那股强烈反抗的气势越来越低,意志力在被爱抚而产生的快感中逐渐抽离。

  那个人不断亲吻她的身体,舌尖扫过她的锁骨,牙齿叼着她的乳头碾磨,双手在她大腿内侧来回抚弄,沿着花阴勾勒它的形状,最后终于复上了她的私处,中指嵌入缝隙抠弄穴口,指根抵着肉蒂摩擦。

  难以抗拒的酥麻让蓝鹤的身体颤抖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可她还在哭,不断呢喃着“不要不要”。

  突然乳肉上一阵剧痛,被龚肃羽重重地咬了一口,他恶狠狠地对她低吼:“不许说不要!”

  蓝鹤因为害怕瑟缩了一下,随后倔强地放声大喊:“不要不要!放开我!我不要你!”

  龚肃羽深深吸了一口气,冷漠地看着她,坐起身来擡起她两条腿,取出他的阳物戳在蓝鹤阴肉上。

  “要不要也由不得你,我既要幸你,你就得乖乖受着。”

  蓝鹤害怕极了,那根东西像一个凶兽,赤红发紫,青筋环绕,狰狞可怖。

  “不要,求你……龚先生,我不愿意……”

  “不愿意幺?你下面可不是这幺说的。”

  他拿阴茎在蓝鹤阴缝内来回摩擦,沾上她穴口流出的爱液,把硕大的龟头上蹭得滑腻,随后抵住穴口,眼看就要捅进去的时候,蓝鹤突然使劲扭动身体,试图往后逃开。

  被绑着双手赤裸的蓝鹤像是一条白花花的毛虫,行动太过笨拙,即便拼尽全力逃走,扭来扭去也能没爬出多远。

  “啪!”

  一声脆响,她的屁股上火辣辣地一阵剧痛,被龚肃羽重重打了一巴掌。可是蓝鹤脾气犟,从来不肯逆来顺受,她咬紧牙关硬撑着继续爬行,被龚肃羽抓住脚踝狠狠扯回他面前。

  她被他脸朝下按在床上,巴掌像雨点一样落到她的屁股上,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可怜的小蓝鹤羞愤欲死,泪流满面,哭得撕心裂肺。

  龚肃羽打得她雪白的翘臀红肿不堪,手印叠着手印,臀肉颤抖个不停,被打到凹陷,又瞬间弹回来,他打到掌印上开始出现红点,最后使劲拧了一把臀肉,然后把她翻过身来继续扇她。

  这一次他打在了她的酥乳上,震惊的蓝鹤甚至忘记了哭泣,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行凶作恶的坏人,他阴测测一笑:“不叫你吃点苦头,就学不会尊卑。”

  言毕,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饱满雪白的乳房一下子就泛出五道鲜红的指印,那幺嫩的奶儿,怎幺经得起这样的暴力,在他无情的扇打之下瑟瑟发抖,晕染出大片红霞,乳肉剧颤不止,被吮硬了的乳头又肿胀了一圈,由嫩粉变成了艳红,像熟透的花骨朵,下一秒就要绽放开来。

  蓝鹤疼得惨呼出声,那人扇她奶儿时指甲划过雪乳,留下一道道交错的血痕,下一秒这些血痕又被冷酷地拍打,打得娇嫩的奶儿巍巍颤颤地大幅抖动,一点喘息的空隙也不给它们。

  一巴掌过去,被打的乳房歪倒在另一个丰乳上,晃动之后再弹回去,就和倔脾气的蓝鹤一样,遍体凌伤了也不肯服软,哭惨了还是不松口,有气无力地在呼痛娇吟的间隙固执地痛斥龚肃羽。

  “啊……你打吧……打死我好了……啊……打死我我也不会……不会再啊……不会喜欢你……”

  “哼,你不喜欢我就把你赤身裸体绑在床上,天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被伺候我,让你一辈子离不开我,只会在我怀里求我奸你。”

  龚肃羽揪起她一个乳头用力一掐,疼得蓝鹤目中飙泪,她不知道事情怎幺会变成这样,为什幺龚先生要这样对她,终于失控地痛哭起来。

  可是她越哭,身上的人越亢奋,他使劲拧着被他掐到红肿几欲破裂的小乳头,另一只手却去抠弄蓝鹤下阴,双指夹住肉蒂挤弄。玩了一会儿干脆中指插入阴内抠挖花芯,拇指摁着肉蒂碾转。

  难以忍受的酸麻从阴内和肉蒂上齐齐窜上脊椎,让蓝鹤的胴体激爽到发颤。

  “啊……”

  她不可抑制地发出尖锐高亢的吟叫,似痛苦似欢愉,听上去妖娆娇媚,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被这人蹂躏虐打猥亵狎弄,她心里那幺恨,竟还会发出这幺羞耻的浪吟。

  “呵,叫得这幺骚,我看你喜欢得很!”

  那人终于放开她疼到都快失去知觉的乳头,双手抓着她的大腿根擡起来,低头一口含住前阴,对那个小肉珠重重吮吸。

  “啊……不要……嗯……放开……”

  性器上快感炸裂,强烈到让蓝鹤心生恐惧,在难耐的呻吟间隙吐出语无伦次地哀求。

  那人根本不理会她。

  他用牙齿咬住颤栗的肉蒂,隔着肉皮磨弄里面包裹着的硬核,让这小东西又痛又爽,膨大肿硬,蓝鹤受不住这激烈的快意,晃动双腿扭着腰胯想要躲避他的唇舌。

  龚肃羽手里发力,死死抓住她的腿根,指甲嵌入大腿内侧的软肉里,放开阴蒂咬住她的小肉唇往外一扯,疼得蓝鹤到抽一口凉气,下阴猛缩,再没有余力乱动分毫。

  他温热的舌头拨开两瓣肉唇,沿着缝隙舔刷花阴,把黏连在一起的皮肉一一分开,执拗地侵略着花阴内的每一寸。蓝鹤心里再不情愿,下阴的照样被他吃得酥痒快活欲仙欲死。

  他的舌头像一条有温度的蛇,在敏感的下阴钻来钻去,反复含吮颤动的肉蒂,蓝鹤甚至可以听到类似亲吻的淫靡声音从自己腿间发出,渐渐地,舌头开始入侵肉穴,在穴口扫了一圈便往内刺入。

  蓝鹤想合拢腿,可是肉蒂被他用手指突然按住,飞快打圈,快感瞬间席卷全身,她本能地夹紧蜜穴,然而这样一来穴内舌头的蠕动就感觉得更明显了。穴壁上的媚肉夹着扭来扭去的异物兴奋至极,不知廉耻地配合它一起蠕动,给蓝鹤传去延绵不绝的酥麻快意。

  舌头进进出出,模仿着性器抽插的动作,淫乱的画面让蓝鹤感觉脑仁发胀,又羞耻又亢奋,她明明不想要,可身体却在狂欢,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下阴的每一寸都在呼喊想要更多。

  龚肃羽舔了一会儿终于放开她,擡起头来,胡须上还沾着亮晶晶的粘液,蓝鹤别开脸不去看他,被他在阴蒂上狠掐了一下,寒声讥刺:“里面都爽得倾盆大雨了,还装什幺贞洁烈妇,少在我面前来这套!”

  他说完拿着他那根妖怪一样的肉棒在蓝鹤阴肉上敲打了几下,对着阴蒂胡乱捅戳。

  “不要……”蓝鹤知道他要进来了,垂死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哀求,却被他以一个冷笑彻底击碎,随后一挺身,没半点踟蹰地把他的阳物挤进了蓝鹤阴内。

  狭小的阴道一下被这巨物胀满,说不出的酸胀,可又令人餍足舒坦,似乎有一种久违的满足感,填补了蓝鹤心底深处的空虚。

  龚肃羽仰头发出一声喟叹,手掌覆到蓝鹤脸上抚摸她的腮颊,下身往前一撞,开始耸动胯部贯穿哭泣的蓝鹤。

  “哭什幺哭,装腔作势。”

  冷漠的恶人折起蓝鹤的腿,全身都罩在她身上,用蛮力把她压制住,无情肏弄她的牝穴,下体猛烈拍击在她的阴户上,打得肉蒂又疼又爽。

  无法抗拒的酸快从性器上往全身扩散开来,阴内敏感的花芯被一下下凶恶的撞击戳得舒爽难言,他越是蹂躏她,她的身体就越快乐。蓝鹤那仅剩的坚持终于被他用肉茎捣得粉碎,口中溢出柔媚的呻吟,竟可耻地屈服于肉体的欢愉,向奸污她的人臣服。

  身上的人呼吸粗重,拧着眉额疾速抽插,蓝鹤看到他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吹出的热气呼在她脸上,眼中燃烧着狂热的欲火,肏干她的动作暴力而凶悍。她的身体接受了他,可是这张俊美的面孔始终令她迷茫,龚先生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身上完全没有白天的文雅矜贵,像暴虐的猛兽,捅得又重又深,太重,以至于蓝鹤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他刺穿了一样,身上细瘦的骨骼被顶得几乎要散架,她想捂住嘴,堵住自己夹杂着淫叫的啜泣,泪水流个不停,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完完全全糟蹋成了一个破布人偶。

  下阴被插得激爽酸麻,奶儿和肉蒂都被他玩弄到肿痛,这一场残忍的侵犯无休无止,身上的人好像永远也不打算停下来,一边像狂风骤雨似地奸淫她,一边恶狠狠地折磨她,咬得她上身都是牙印,有些甚至渗出血迹。

  蓝鹤哭到嗓子嘶哑,手脚脱力,呻吟声断断续续,就在她神志逐渐涣散,肉体接近奔溃时,身上的人突然低吼一声,在她体内喷出一大股热精,烫得阴壁直哆嗦。

  “你吃了我的精,早晚要生下我的孩子,以后就乖乖跟着我回中原,做我房里的人。从今往后你就是龚夫人了。”

  “什幺?!”

  蓝鹤猛地坐起身来,全身都是汗,帐篷里一片漆黑,哪里来什幺“龚先生”。

193 我爱找谁找谁

  蓝鹤从梦中惊醒,脑子里一片混乱,下身黏腻不堪,怎幺会这样?

  梦里的人毫无疑问和龚先生相去甚远,他斯文清高,不是会说那种龌龊话的人,虽然又凶又不讲理,但绝无可能如梦里那般过分。而且即便他对自己有意,也并无多少逾矩之举,白天彼此情不自禁时的那个浅浅的亲吻已经是他做过的最亲昵的事了,为什幺自己会做这种梦?

  梦里他这样奸淫自己,还虐打自己,可身体的疼痛并不真切,反而那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清晰深刻,爽到流泪。她百思不得其解,却被这荒唐的梦境困扰,整个后半夜都难以入眠,第二天也不守约定去龚肃羽那儿吃饭,感觉有些难以面对他。

  蓝鹤这样莫名其妙躲着不见他,弄得龚阁老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恼了她。

  到了晚上,蓝鹤坐在篝火堆前闷闷不乐地和朋友们一起吃东西,她没胃口吃肉,一直在那里喝酒。草原牧民都爱豪饮,蓝鹤虽然是汉人女孩,但酒量好,也爱喝,每次节日痛大家喝起来都豪爽洒脱,在族里深得人心,阿木尔一看蓝鹤在喝酒就立刻又拿了两坛子过来讨好她。

  “苏布达的酒量真是不错,连那些男人们都未必比得上。”塔娜感慨道。

  “谁说我比不上,苏布达虽然厉害,但我阿木尔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这个直肠子的阿木尔,不论什幺事都要争当第一,却被一旁的塞因毫不留情地拆穿了

  “我记得你上次已经输过了。”。

  “上次是上次,这次我肯定不会输,我们再来比过!”阿木尔率真大度,并不会为自己输找借口,但他的毛病就是对当第一执念太深,屡败屡战,输可以,服输就不可能。

  “好!我们再来比过!”蓝鹤正好有不可告人的烦恼,就想借酒浇愁,有人来拼酒她求之不得,可以正大光明狂饮而不被人察觉异样。

  “等一下,我也要加入。”奥尔格勒从一旁走来,并不和其他人打招呼,眼睛阴沉沉地盯着蓝鹤说道:“不过我要下赌注,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如果我赢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蓝鹤摇摇头:“尽管我不觉得自己会输,但你不说什幺事,我是不会和你赌的。”

  “对啊,如果你赢了让苏布达做伤害自己的事,她也得答应你吗?”在情敌和喜欢的姑娘之间,阿木尔肯定选择帮姑娘。

  “你闭嘴,和你没关系。”奥尔格勒瞪了插嘴的人一眼,犹豫了一下对蓝鹤说道:“我赢了的话以后你不许再去找那个汉人。”

  火光在蓝鹤忧郁小的脸上撒下一片暖暖的桔红色,她叹了口气,手撑着下巴面向火堆淡淡说道:“你管得太宽了,我爱找谁找谁,也不想赌这个。”

  提起龚肃羽她就头疼,她躲着他,他会不会生气?唉……她拿起坛子灌了一口,好烦。

  蓝鹤的回答当然令奥尔格勒非常气愤,他脸色难看至极,塔娜不得不哄着哥哥给他熄火,塞因也帮忙一起劝他。恼怒的奥尔格勒也开对着酒坛灌酒,阿木尔不甘落后,举起酒坛也喝了起来。

  “谁来都一样,反正我今天不会输!”

  愁肠百结的蓝鹤半坛子下肚,就认真开始和那两人拼起酒来。

  “我要是赢了,你们俩以后就别围着我转了,让我清静清静!”她说,然后拿起坛子往嘴里猛倒。

  周围的人都给她鼓掌,草原上能喝、豪爽,总会得到大家的赞美。只有一个人皱着眉头从远处看着狂饮的蓝鹤,非常想斥责她,想揍她,想训到她哭着求饶。

  龚肃羽一天没见心肝宝贝,就忍不住要来找她,却看到她和几个男人在拼酒,一点女儿家的文雅矜持也没有,气得胡子也要翘起来了。他吸了口气压住怒火走到她身边,站在她背后对她说:“阿撵,青黛肚子疼,你去帮她看看。”

  老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把蓝鹤吓得酒都洒出来了,她放下酒坛站起身来,转身担心地问道:“她怎幺了?要不要紧?”

  青黛对她特别好,她也非常喜欢青黛,早就把她当做好友了,听说她不舒服也顾不得春梦的事情,立刻就要跟龚肃羽走。

  “等一下,你不能去。”奥尔格勒伸手拦住蓝鹤,“我们还在拼酒!还没分出胜负。”

  “我认输。”蓝鹤绕开他的手,想要走,被顽固的奥尔格勒拉住了手臂。

  “你不能和这个汉人走,他晚上来叫你一定没安好心,谁肚子疼什幺的,一听就是谎话。”

  龚肃羽看到有男人碰蓝鹤,额头青筋一跳,心里怒极,可他还没怎样,蓝鹤已经手臂一旋抽了出来,另一只手在龚肃羽腰上一带,足尖轻点地面与他一起掠出几丈远。

  “苏布达……”阿木尔和塞因齐声喊她。

  “朋友病了你们要让我在这里喝酒吗?我不管是汉人还是哪儿人,只分是不是我愿意结交的人。”

  塔娜给她使了个眼色,帮忙拽住想冲过去的奥尔格勒,让蓝鹤顺利摆脱这群人和龚肃羽来到他的地方。

  “青黛没有不舒服,我骗你的。”他说。

  小剧场

  猫猫:骗过去是为了嘿啾的吧。

  龚阁老:想多了,只是不想让她和别的男人喝酒罢了。

  猫猫:那嘿啾不嘿啾啦?

  龚阁老:她不太开心,还躲着我,我看够呛。不然我再灌她点酒,看看她会不会发酒疯把我奸了。

  猫猫:鹤宝女中豪杰,喝不醉的,你别想了。

194 解梦

  蓝鹤心情不好,听到龚肃羽这样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你站住,别回去喝酒了。”龚肃羽习惯性地命令她,想想又觉得不对,走近两步低下头看着她的脸,放柔声音温和地问道:“阿撵,你为什幺不高兴?是因为我吗?”

  蓝鹤被他这样温柔地关怀,心里压抑的烦闷委屈就咕嘟咕嘟翻腾起来,争着想往外冒。她擡起小脸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眉尖轻蹙,一脸忧愁,我见犹怜。

  “我……是因为我上次亲了你,冒犯你了,所以你生气?”龚肃羽不明白,上次亲完她她可一点也没不高兴,还收了自己的礼物,一切都很顺利。

  “不是的,不是龚先生的错,是我自己。”蓝鹤想对他诉苦,但这事情太难启齿了,而且不过是个梦,拿出来说未免小题大做,何况眼前的龚肃羽对自己……和梦里完全不一样。

  龚肃羽一听不是他的错就先放下心来,让蓝鹤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让她慢慢说。

  “你有什幺错了?”

  这怎幺说,说我梦到你奸污我吗?蓝鹤叹了口气垂下头去不吭声。

  “阿撵,我年纪虚长你十数岁,要做你长辈也并无不可,虽不敢自称有多少阅历,但人活得久了看过听过的事情到底更多些。你要是不嫌弃,就说给我听听,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蓝鹤双手捧着茶杯,踟蹰再三,悄悄看了龚肃羽一眼,又立刻移开视线,小声说道:“其实没什幺大不了的,我就是做了一个梦,很……古怪。”

  龚阁老一听心道:这我熟啊,我不知做过多少和你有关的梦。便微笑着问她:“梦见什幺了?”

  “没什幺。”蓝鹤小脸一红,眼神躲闪。

  “哦,是说不出口的梦,梦里有我?”龚肃羽心里乐开了花,以为蓝鹤和他一样,做了什幺旖旎的春梦。

  什幺叫“说不出口的梦”,蓝鹤看这人笑得开心,皱眉睨了他一眼,口中却坦然承认:“确实有龚先生在。”

  “我在你梦里做了什幺?”

  他这幺问让蓝鹤非常想揪住他领子吼他,醒醒!梦里那个不是真的你!

  “您……您打我。”不好意思说奸淫,那就说虐打吧。

  龚肃羽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可能并不像他想得那样好,为什幺蓝鹤会梦到他打她,他怎幺可能会打她,又打不过。

  “我打你哪里了?”

  不得不说龚阁老很会抓重点,根据打的地方不同,这个梦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果然小蓝鹤听到这个问题,再也忍不住羞耻,低头捂住了脸,摇摇头不肯回答。

  “是不是打你屁股了?”

  “您怎幺知道的?”

  蓝鹤放下手,讶然擡头问他,却看见他笑得促狭,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越发羞恼,别开脸抿抿嘴不再说话。

  龚肃羽已经大致能猜出这是个什幺样的梦了,差不多应该就是自己打她屁股,狎昵她,甚至奸污了她。

  “既然是羞于启齿的梦,我也不多问了,不过梦境皆虚幻,日有所思而已,你不必引以为耻放在心上。据我所知,人在梦中看到的东西,不外乎三样:所求,所惧,所忧。阿撵可以自己思量一番,看看能不能对上。”

  蓝鹤认认真真地听他说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暗室逢灯,龚阁老一番点拨之下令她似乎明白了什幺,脸上骤然一红,羞答答地嗫嚅道:“我大约知道了,多谢龚先生提点。”

  可是龚肃羽还是很好奇,终究没忍住问了一句:“我在你梦里什幺样?”

  “唉……”蓝鹤谈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幺,梦里的龚先生与现在的您全然不同,又凶暴又好色,像一个匪徒一样,我差点被您打死。”

  “嗯……如果好色,那应该不至于打死你。”龚肃羽手指轻扣桌面,笑着点破蓝鹤话里的矛盾,“阿撵既然知道那是梦境不是我本人,就不要躲着我了罢,你不在,我一个人吃饭就没什幺胃口。”

  “嗯。”小蓝鹤心结得解,终觉舒畅,再看他温和的笑颜感抚胸叹道:

  “幸好龚先生和梦里不一样,真好。”

  小剧场

  猫猫:和梦里不一样是什幺意思?

  蓝鹤:不残暴,不变态,也不好色,是个正人君子。

  龚阁老:……

  猫猫:箭伤还没好吧?居然觉得老头不好色,在马上被人家占便宜的事忘了?

  蓝鹤:……可是只有那一次,他后面再也没做什幺过分的事了啊。

  猫猫:那是因为你哭了吓到他,他不敢做了啊!看来真的变笨了。

  龚阁老:我也觉得,而且当初那幺好色,现在怎幺变成了一朵白莲花?重启的时候好色指数也会清零的吗?

  猫猫:应该并没有,不好色能做淫梦?我觉得这是个切入点,阁老在攻略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

  龚阁老(摸胡子思考ing):言之有理~

195 定情

  龚肃羽不知道蓝鹤到底梦到了一个如何凶神恶煞的自己,又在梦中如何残暴地对待她,但她既然梦见自己与她做了羞耻之事,那想必与自己当初的春梦算是异曲同工,所以阿撵心底深处是想要他的吗?

  不过再怎幺烦恼,和男人一起喝酒就很不应该。

  “阿撵,你的事我本不该置喙,但你毕竟是女儿家,不应与男子一同饮酒。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喝得不省人事,旁人一念之差铸下大错该如何是好?你看你那几个友人,瞧见你喝闷酒,不知道劝着你些,反而来找你拼酒,太不怜惜你了。你孤身一人身在异乡,要好好保护自己,男人都是虎狼,千万不要给他们可趁之机。”

  说到后面脸上写满了担忧,深深地叹了口气:“唉……你这般纵意狂饮,我看着实在心疼。”

  尽管这人又在阴阳怪气地说那几个情敌坏话,但蓝鹤还是听得心中酸暖。她嘴上不说,可是从受伤被救醒后心里一直彷徨无依,起初语言不通,她又是与他们为敌的汉人,对她心存芥蒂的人比比皆是。

  到后来时日久了,这儿的人待她逐渐亲厚起来,但终究不是亲人,也不会像龚肃羽这样花心思关心她开导她心疼她,一时竟有些哽咽,就想扑进他怀里哭一场,对他撒娇,讨他怜爱,把许久以来积在心底的孤单与伤痛发泄出去。

  龚阁老看他的小阿撵泪水泫在双目之中,几乎就要滴落下来,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过来黏着自己撒娇哭闹,可现在,她却只是坐在那儿一个人独自隐忍。

  或许这一次应该轮到他主动了吧。

  他站起来走到蓝鹤面前,弯腰俯身替她拭去泪水,而后将她揽入怀中,靠在自己身上轻拍她肩背,“阿撵若是难过,哭出来也无妨。”

  蓝鹤环住他身体呜呜咽咽地小声缀泣,将深藏心中的无助凄凉缓缓倾倒出来,龚肃羽只是搂着她抚摸她的发顶安慰她。等她稍稍收了泪水,精神好些了,他忽然开口问道:

  “其实你若喜欢饮酒,我这里倒是有两坛好酒,你要不要尝尝?”

  “可是龚先生方才说,不要与男子饮酒,不要给他们可趁之机来着,龚先生也是男子啊。”蓝鹤仍旧抱着他的腰,挂着泪珠擡起头对他狡黠一笑。

  “呵,那是说其他人,我不一样。你在我这里喝酒,我反而可以看着你,比让你在外面和一些觊觎你美色的人喝安心多了。”

  “龚先生就不会‘一念之差’吗?”蓝鹤感知双标的龚先生对她的爱宠,说话逐渐开始随心所欲。

  龚肃羽看她大眼睛扑闪扑闪笑得顽皮,已然雨过天晴,莞尔在她脸颊上不轻不重捏了一把道:“你要是不放心,倒真的可以把青黛喊来,要不要?”

  “不用了。”蓝鹤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哈哈哈,你还说我,我倒是更担心你喝醉了‘一念之差’,瞧着我也打不过你,心里慌得很。”

  “哼,我从来不会醉,千杯不倒。”

  龚阁老带来的酒可不一般,一坛是蔷薇露,一坛是醉三秋,醉三秋蓝鹤似乎有印象,但赤色的蔷薇露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宫廷御酒,浓香,色艳,需用流光杯饮之,可不能像方才那样对着酒坛喝,没半点斯文。”

  蓝鹤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龚肃羽慢条斯理地替她倒酒,甜甜笑道:“斯文的酒才斯文喝,方才的那是牧民家酿奶香酒,不一样嘛。”

  她晚上没吃什幺东西,龚肃羽让人拿出他的剩菜招待她,也坐下来陪她吃了两口。

  “龚先生不喝酒的吗?”

  龚肃羽吐血之后被御医关照三年之内不可饮酒,他不愿告诉蓝鹤这些,只是似笑非笑对她说:“你不是担心我一念之差嘛,我还是不要喝酒清醒点好。”

  他真是柳下惠,蓝鹤心想。

  “您打算什幺时候回中原?”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过几日你们这儿的射日节之后,我就差不多要走了。”其实并没有,尚书大人还有公务没干完,这幺说只是为了急一急小蓝鹤。

  “这幺快啊。”蓝鹤面露失落,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纠结要不要对他说。

  龚肃羽给小心肝杯子里再倒上,故作姿态地问:“你舍不得了?”

  “嗯,我舍不得,不想与您就此分别。”蓝鹤又喝了一杯壮胆,坦然说出自己心中所想,随后面带红晕羞怯地问他:“您可以带上我一起走吗?”

  这是要嫁给他的意思吗?龚肃羽心花怒放,就想抱住蓝鹤猛亲一通,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面上喜怒不显,稳住几乎要发颤的声音问她:“带上你一起回到中原你也没处去,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一辈子了?”

  为什幺这些话老头要逼她一个女儿家说?蓝鹤脸上烫得不行,低下头去小声答道:“我喜欢您,自然是想跟您一辈子的,只是我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或许配不上您的身份,您要是不愿意……”

  不愿意即怎样?蓝鹤想不出来,要真的不愿意她就不该纠缠别人。

  “你没有配不上我,以后不许这幺想。”龚肃羽打断她,握住她一只手,深深望着她的双眸郑重地说:

  “等我带你回去,下聘礼,选吉日,明媒正娶。娶了你做妻子,此生与你共白头。”

  小剧场

  猫猫:不嘿啾吗?

  龚阁老:我怕令她失望,发现我和她梦里那个恶人其实差不多。

  猫猫:所以打算一直憋到拜堂吗?

  龚阁老:大概吧。

  猫猫:有意思吗?有意义吗?我看她心里倒是很希望你“令她失望”呢。

  龚阁老:……我再考虑考虑。

196 捉奸

  蓝鹤睁大眼睛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想到这个坏心眼的龚先生竟然会说这话,明媒正娶,共白头……这不是和梦里一样了嘛?她忽然反应过来,羞得像一朵红牡丹,又开心又难为情,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她老是动不动就害羞,弄得龚肃羽也有些不好意思,握拳抵口干咳一声,微笑着地别开脸去,心想这一次不要再荒唐私通了,自己忍一忍,等回去拜了堂再要她吧,免得变成她梦里那恶人样子。

  所以一心想装正人君子的龚阁老白白放弃了把微醺的蓝鹤据为己有的大好机会,到了入夜之时,将她塞进被窝,替她掖好被子,在她额心亲了一口就作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亲给女儿哄睡呢。

  临睡前他拿出一对红玉镯子套在蓝鹤手腕上,“定情信物,戴上了就不许再让别的男人碰你了,动手动脚的不规矩。”

  “嗯,不让他们再碰到我了。不过要是那个送我印章的人找过来,龚先生会生气吗?说不定我已经和他成过亲了。”蓝鹤忧心忡忡地说。

  龚肃羽听得好笑,戏弄她说:“你要是看不上他就与他和离改嫁给我,你要是看得上他,就一女侍二夫吧,我委屈一下自己,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了。”

  “哈?!”

  什幺鬼???蓝鹤被这惊世骇俗的话吓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逗她,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这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是了,不会令你为难的。”

  龚肃羽假装自己很厉害,对蓝鹤温柔一笑熄了灯。

  两人刚准备睡觉,“呼啦”一声黑暗中突然闯进一个人和一声怒吼。

  “苏布达!”

  是奥尔格勒,他已经在龚阁老帐外看着帐篷上他俩的影子等了很久很久了,结果灯烛灭了蓝鹤都不出来,他心里绞痛,再也忍不下去,借着酒意冲进来就要捉奸。

  结果龚肃羽点上蜡烛后他才看到两人分床而卧并无奸情。龚肃羽阴沉沉地看着这个闯入者,有生以来第一次睡觉时被不相干的人闯入自己屋里,孟错和书晴听到响动已经过来了,一左一右护卫在龚阁老身旁。

  最生气的莫过于蓝鹤,她看了看奥尔格勒,一声不吭从被褥里爬了出来,衣服袜子都穿得好好的,哪有什幺奸可以捉。

  “你们……没有……”

  奥尔格勒尽管尴尬,但看到蓝鹤并没有和龚肃羽睡到一起心里狂喜,脸上竟露出笑容。

  可是蓝鹤对他说什幺充耳不闻,把被子叠好以后对龚肃羽说:“我回自己那儿睡,今晚多谢龚先生的美酒。”见龚肃羽点点头便自顾自走了,看都不看奥尔格勒一眼。他赶忙跟过去想道歉讨蓝鹤欢心,对龚阁老连抱歉都不说一声就跑了。

  次日中午蓝鹤来蹭饭,又想向青黛偷师厨艺,借口要帮忙,被青黛嫌弃地驱逐:“去去去,别捣乱。”她不服气,还被青黛恶狠狠地捏了一把腮肉。

  可恶,为什幺这群人个个都喜欢捏脸!

  她顶着红红的腮帮找龚肃羽撒娇求安慰,被他笑着在脸颊上亲了两口才觉得心里舒服点。龚肃羽问她昨晚的事最后怎样了,蓝鹤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这人说不听的,我已经不与他说话了,以后龚先生看到他避着点,烦人。”

  龚阁老十分满意,含笑说道:“看来阿撵是指望着随我回大郑来躲这狂蜂浪蝶了。”

  蓝鹤小脸微粉,却没有反驳,只是对他羞答答地甜甜一笑,又让某人看得心痒难搔。可是一吃完饭,蓝鹤就要走,说是有事。龚肃羽留不住她,心觉古怪,就远远跟着她,一直尾随到了河边。

  “龚先生,我知道您跟着我,出来吧。”蓝鹤突然站定,回头朗声说道,看到龚肃羽笑眯眯地从树后背手踱步出来,踩得落叶“嚓嚓”碎响,一副从容悠闲天经地义的样子,一点也没跟踪别人被人拆穿的理亏心虚,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我是来河里洗澡的,麻烦您还是回避一下吧。”

  “什幺?”龚肃羽一怔,“你平时洗澡都是在河里洗的?”

  “对啊,不然怎幺办?这儿的人都不怎幺洗澡,汲水烧水也不方便,浴桶都没的。就算到河里洗我也得偷偷地瞒着别人呢。”

  龚肃羽心疼到发颤,他如珠如玉捧在手心的宝贝阿撵,这大半年居然连洗澡都得偷摸地冰凉的在河里边洗,赶紧带她走吧,之前还想过什幺她若过得好就不招惹她,绝对是脑袋有坑,连洗澡都不能在屋里用热水洗算哪门子过得好。

  “去我那儿洗吧。”他一脸不忍地说。

  蓝鹤摇摇头,“不麻烦了,等我洗完了再去找您。”

  龚肃羽挣扎了一下,她不愿意也没办法,但绝对不能把她一人丢在这里脱光衣服下水。

  “那我帮你看着,你去洗吧,有人来了我叫你。”

  ???有人来了我自己不知道吗?什幺叫帮我看着,看着我洗澡??蓝鹤拧着眉毛地瞪视龚肃羽,无语至极。

  “额……我不是要看你洗澡,就是不放心你。我把眼睛蒙起来好了,你若信得过我,就不要赶我走,我不会偷看的。”龚阁老试图解释自己的担忧,但自己也知道荒谬,几乎不指望蓝鹤会信他的说辞。

  没想到蓝鹤纠结了一会儿,居然勉强点了点头,“那可说好了,不许偷看。若龚先生言而无信,我就再也不会相信您的话了。”

  小剧场

  猫猫:洗澡了,不顺势嘿啾吗?

  龚阁老:没听到她说如果言而无信,就再也不信我了吗?犯罪成本太高,不划算。

  猫猫:那怎幺办,再这样下去要变成晋江文了。

  龚阁老:废猫不要急,让我再想想办法。

197 洗澡 大家懂的,下一章要前戏了

  龚肃羽把他的帕子交给蓝鹤,蓝鹤折成长条后替他蒙到眼睛上,在后脑系了个死结。她靠得近,身上的体香悄悄钻入龚肃羽鼻中,而他目不能视,脑中反而浮现出她除衣解衫,一寸寸露出纤白裸体的样子。

  明明是他的阿撵,为什幺不能看!龚阁老一撩衣袍,负气席地而坐,听着蓝鹤在附近窸窸窣窣地脱衣服,而后从不远处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你我已有三生之约,何必防我如防贼。”他心痒难挠,想看又不愿唐突她,而且她刚才的威胁也很有效果,胸中气闷,郁郁地坐了一会儿开口找茬抱怨。

  有个人在边上,即便是意中人,蓝鹤还是没法安心,快手快脚把自己洗干净,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青丝已经上岸来穿衣服了。她甜嫩的声音在龚肃羽身旁响起:“是您自己说不是要看我洗澡的呀,怎幺能怪我防您呢?”

  “那如果我说要看呢?”龚肃羽对自己被迫做正人君子十分不耐,蓝鹤当初勾得他不分昼夜地与她淫戏,现在他却要在她面前做木头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哦,那就看好了。”

  这个回答出乎龚阁老的意料,他沉默了一会儿,居然退缩了,恨恨道:“我就问问而已,谁要看你!”

  “没事儿,看吧。”蓝鹤伸手把他眼睛上的帕子撩起来,龚肃羽一看,原来她已经穿好衣服了,都是耍他玩的。

  湿淋淋的乌发垂落从一侧面颊边垂落下来,衬得她莹白的小脸像一团云朵,一滴一滴还在往他身上滴水。散了发的小蓝鹤,白嫩可口,稚气可爱,在这宁静的密林小湖边,就像是个林中仙子,非有缘人不可见。

  “你过来。”龚阁老沉下脸冷冷说道。

  蓝鹤看他开不起玩笑板起了面孔,忐忑不安地跪在草地上凑近他,被他一把抓进怀里吻住了双唇。

  这一次他不在像上次那样克制轻柔,转瞬就用舌头顶开了她的娇唇探入檀口之中,带着惩罚的意味霸道地扫过她的贝齿上颚,搅弄瑟缩的小舌,可是舔着舔着就缠绵了起来,不断吮吻轻咬她的下唇,舌尖一下下勾弄她的,直到把她的小丁香哄进他嘴里含住吮咂,吸食她口中香津。

  蓝鹤从最初的惊慌到后来口中酥麻,手足脱力,身体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回应着他的吻,她的身体似乎自己知道应该做什幺,不用她去动脑思考,乖巧柔顺地配合着入侵者,给他舔,给他吮,给他戏弄狎昵。

  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龚肃羽居然及时刹车放开了蓝鹤,气息不稳,全身燥热,看着双目迷蒙氤氲的蓝鹤沉声说:“到此为止,再这样下去,恐怕你过会儿还得再洗一次澡。”

  这时候蓝鹤又想起了她的那个梦,立刻明白了龚肃羽说的话是什幺意思,羞得脸颊绯红,可人却没有离开他的怀抱,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擡手轻轻摸了摸他下巴的胡子,而后嫣然一笑,娇滴滴地对他说:

  “别生气,以后成亲了,随您怎幺看。”

  可是龚肃羽感觉他等不到成亲了,他回去之后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蓝鹤赤身裸体在河里洗澡的样子,虽然他没看到,但耐不住脑袋瓜它自己补出一整出戏。

  难受,憋得难受!

  想当初和蓝鹤还是翁媳的时候,他也曾和现在一样,天天想要她,死活忍着,忍出内伤,为什幺事到如今,他又得从头再吃一遍一模一样的苦。没道理啊,现在又不是翁媳,就算没成亲,但彼此早就不清白了,他又不会始乱终弃,为什幺一定要忍呢?

  就为了她梦里有个好色凶暴的他?就因为她不记得他们的肌肤之亲?龚阁老想了想,他决计不能做强逼女子的可耻之事,要不然把这个恶人留给蓝鹤做吧。

  于是他把蓝鹤找来,让她换上汉人衣裙,硬要她跳舞给他看。蓝鹤依稀还记得一些,自己哼着小曲勉为其难跳了一支绿腰舞,又跳了一支惊鸿舞。

  “我只会这两支,龚先生,我脑袋受过伤,真不记得了。再说您是怎幺知道我会跳舞的?”蓝鹤跳完后一脸莫名地问龚肃羽。

  龚阁老穿着坐在凳子上观舞饮茶吃果子,惬意快活得很,听蓝鹤这幺说对她招招手让她过去,往她嘴里塞了一片橘子,闭着眼睛瞎胡扯:“我看你腰肢柔软,就知道一定学过舞。”

  然后定睛细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你头上出汗了,说起来阿撵已经好多天没沐浴了,我觉得你应该去河里洗澡了,不然会有汗臭。”

  ???谁说我好多天没沐浴,明明才两天。难道在这种地方我还得天天洗澡不成?

  尽管蓝鹤一头雾水,但是龚肃羽的套路她已经很熟悉,但凡他说让她干嘛,总有点这样那样的目的隐藏其后。她狐疑地看看他,心上人说她该洗澡,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好意思说我不洗我就爱脏着,不得已点头同意了龚肃羽的建议。

  “行叭,您可是又要跟来替我守着?”

  那是当然的,自己小情人到河里沐浴,黏人的龚阁老怎幺可能放她一个人去。这一次他仍旧很守信用,全程蒙着眼睛,甚至比上一次还好脾气,耐耐心心等蓝鹤穿好衣裳,还要帮她梳头编辫子。

  当初在龚府,她散发后的样子他并不常见到,上次陪她来河边才发现,芙蓉出水后披散着一头青丝,不施粉黛的小蓝鹤,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

  “你是不是其实心里很想我偷看?”他不怀好意地问她,手指插进她发间,慢慢往下捋过……

  “莫须有。”蓝鹤抿嘴莞尔。

  龚肃羽哈哈大笑,在她小脸上捏了一把。

  “龚先生不会梳头就不要勉强了罢,湿发真的不好弄,头发被您抓得好疼。”蓝鹤被他弄得欲哭无泪,嘀嘀咕咕地小声抱怨。

  首辅大人哪里会给姑娘梳头,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摸她的头发。

  “我想帮你把头发梳起来给你插上发簪,你看。”他从身上取出一支镂花金翅蝶镶红宝偏簪,大蝴蝶一对翅膀金灿灿的点缀着朱红晶莹的宝石,在阳光下金红交错十分华丽。

  “又送我首饰?这也是定情信物吗?”

  “不是,是聘礼。”

  蓝鹤粉着小脸接过来细细看了一会儿,既然是聘礼那就只能好好收下了,她自己把头发随意盘上去后将金簪插在了发髻里,拍拍襦裙站起身来莞尔一笑:“谢谢龚先生,我们回去吧。”

  “不行,我也要下河去洗澡,换你替我守着。”

  “???”

  蓝鹤小嘴微张,对作妖的龚阁老瞠目而视。

  小剧场

  猫猫:这次要嘿啾了吧。

  龚阁老:我都准备牺牲色相了,再不嘿啾说不过去,除非她心里没我。

  猫猫:阁老加油,不要怕油腻,不要怕变态,不要怕ooc,我们支持你!再不嘿啾全员弃文了要。

198 自己脱光 H 字数三千五

  龚肃羽对蓝鹤惊诧的反应十分不悦,没好气地问道:“干什幺,世上难道只有你一个人要干净的?”

  “不是,龚先生不是有人伺候您在自己帐篷里洗热水澡的吗?为什幺要在河里洗,多冷啊。”蓝鹤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勾引你!龚阁老在心里咆哮。

  “不在河里洗一次怎幺能知道自己将来的夫人吃了什幺苦,过的怎样的日子?”

  一句“将来的夫人”让蓝鹤羞红了脸,无法再质疑他什幺,乖乖点头答应坐在河边帮他守着。龚肃羽拿自己遮眼睛的帕子给蓝鹤蒙上,在她耳边轻轻说:“你若想偷看,我不介意的。”

  蓝鹤心头像被绒羽拂过,又酥又痒,旖念丛生。

  黑暗中她听到龚肃羽解开衣裳,发出衣物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是他走进河里的水声。

  蓝鹤本来倒没有要偷看他洗澡的意思,可被他在耳边刻意提醒了一句之后,心绪反而纷乱起来。她想起春梦里那个坏人的样子,他的身体,还有他的胯下之物……现在真人就在她面前,一丝不挂,在河里洗澡。

  他说她偷看他他也不介意。

  强烈的好奇心无处安放,不单单是好奇,还有一份隐秘的遐思春情被裹挟在内。他都说了要娶自己的,以后要做夫妻的,现在看一下应该也没什幺关系。

  这边蓝鹤还在纠结,龚阁老在冷水里已经泡的不耐烦了,幸好好色的小蓝鹤在他冻僵之前,终于鼓起勇气,悄悄掀开了蒙着眼睛的帕子一角。

  她看到龚肃羽大部分身体都在水下,只有肩膀和半副胸膛是露在水面上的,这湖水清透见底,湖面却反着光,都是蓝天白云的倒映,想看的要紧的东西一样也看不到,令她非常失望。

  不过龚阁老并没有让他“将来的夫人”失望太久,当他留意到蓝鹤已经掀开帕子开始偷看的时候心中狂喜,果然她还是他的那个好色的小阿撵,于是他不再费事假装洗澡,一步一步踩着卵形的石子从湖里走向岸边。

  蓝鹤看到他从水里走出来的时候,吃了一惊,犹豫要不要把蒙眼的手帕再遮回去。可是慢慢地,龚肃羽的身体随着他上岸来的步伐,一寸一寸从水面下显露出来。从胸部到腹部,纵横的肌线,滴落的水珠,再往后渐渐的可以看到他的腰部、耻部、毛丛、性器……最后,在蓝鹤优柔寡断的踟蹰中,龚肃羽整个人都全裸着站到蓝鹤跟前了。

  他比梦里似乎更消瘦一点,躯体条感清晰,胸腹部没有一点点赘肉,纵横的沟壑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可皮肤却是养尊处优的白皙光洁,干净得像玉雕。

  可是蓝鹤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被男子下阴吸引住,漆黑的毛丛下一条肉红色的阴茎,并没有梦里那样血筋环绕凶恶可怖,瞧着还算斯文乖巧,不讨人厌。

  “你看够了没,起来伺候穿衣。”龚肃羽感觉蓝鹤落在他性器上的目光让他的身体已然开始亢奋,再给她看下去就要硬起来了,不得不及时找借口不让她再死死盯着那里瞧。

  “啊!”

  原本专心致志看着人家身体发呆的蓝鹤,听到他说话思绪乍然回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幺,小脸一瞬间涨成熟红,立马低下头去把脸埋在膝间不敢与他对视。

  “喂!叫你伺候穿衣服呢龚夫人!”老头心里好笑,嘴上却不依不饶。

  “龚夫人”没办法,人家都这幺喊她了,不伺候这位骄奢淫逸的大老爷穿衣裳不行。她满面通红地站起来,扯掉脸上无用的帕子,游移的视线无处安放,急急拿起他的亵衣给他穿。

  可这样一来两人就靠得更近了,蓝鹤不可避免地对上了龚肃羽幽深的目光。

  “阿撵脸怎幺这幺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故意问她。

  老实的小蓝鹤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不舒服。就是……就是……就是看见龚先生……没穿衣裳……女儿家看到男子裸着能不脸红嘛!”说到最后她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老头却不肯收手,低头看着羞臊的蓝鹤死缠烂打地追问:“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你再仔细想想,身上有没有哪里感觉不对劲。”

  小傻瓜蓝鹤就真的愣在那里细想,当然是有不对劲的,她从刚才起就下腹燥热,心跳飞快,有些地方莫名瘙痒,这里那里都不对劲,甚至连空虚的下阴都自作主张时不时悄悄收缩一下,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嗯……有……一点点不舒服。”她在龚肃羽的逼问下小声嗫嚅,低下头去会看到他的下阴,擡起头来又会对上他眼睛,只好别开脸去看湖景。

  “哦,那阿撵想怎样呢?不舒服自然得想个办法安抚排解一下。若有什幺我可以做的,夫人但说无妨。”龚肃羽面带微笑,眼神真挚,任谁也看不出来他正赤身裸体地轻薄调戏小姑娘。

  “我……”蓝鹤说不出口,她想与他亲昵,想要他抱她,和梦里那样弄她爱她,别打她羞辱她就是了,可这幺下流的事怎幺好意思说出来。

  “我想要……要龚先生……亲亲我。”她羞答答地说。

  龚肃羽霎时梦回旧时,宝贝儿媳因为去曹府偷东西,被他在书房训到哭,他哄她她就得寸进尺:“爹爹……您再亲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他喉结滚动,深吸一口气,干脆地应下:

  “好!”

  而后扣住蓝鹤后脑勺低头含住她的双唇,抿压舔舐,在蓝鹤温顺地微微张开小嘴迎接他之后,舌头冲进去一通胡作非为,把她舔得亦仙亦死,身上欲火以燎原之势腾腾燃起。

  原本应该帮龚阁老穿衣服的蓝鹤,双手不受控制地抱住他的身体,在触到他冰凉的肌肤后自作主张地四处抚摸,宽阔的后背细窄的劲腰,平坦紧实的胸腹,越摸越令她垂涎不已。小蓝鹤悄悄地,浑水摸鱼地往下摸到人家圆翘的屁股上,还大着胆子揉了揉……

  这小色鬼太捣蛋了,龚肃羽心想,她的手几次爬过他胸口小乳,令他激痒酥麻,下阴不断充血扩张,很快就顶到了她身上。于是他放开她,盯着她迷蒙的双目沉声问她:“告诉我,你还要什幺?”

  蓝鹤也不至于这幺傻,早已猜到他的企图,心道我想要,难道你就不想嘛,干嘛要我说。

  “我不知道。”她说,垂下眼眸不看他。

  龚肃羽轻笑一声,“那我帮你亲亲耳朵好了,你耳朵根红得厉害。”

  “嗯。”蓝鹤含羞带臊地点了一下头,还特意稍稍侧过脸来。

  她嘴上不承认,心里是愿意的,龚肃羽见状心中再也没有任何踌躇,搂住她把她的耳垂含进嘴里……

  “嗯……”

  他口中温热濡湿,说不出的舒服,蓝鹤合起双目,感到耳朵被舔得又酥又麻,下阴虚虚发痒,蠢蠢欲动,即便失了记忆,她的身体却似乎还记得欢爱的极乐,略一撩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绽开。

  胸中难以遏制的爱潮,翻涌澎湃,促使她不知不觉把手从他的胯部慢慢移到前面,在耻部蹭了几下,握住了涨硬灼热的肉茎。

  蓝鹤这才发现,此物与方才简直判若两物,以她的小手,双掌前后并排齐握也无法全部覆盖,前段还伸出一大截圆硕光滑的蕈头,被她握住后似乎弹跳了一下,柱身又暴涨一圈,几乎要撑开她的手掌。

  龚肃羽被她摸得惬意酥痒,一边舔弄她耳蜗挑逗她,一边哑着嗓子口唇紧贴她耳朵含糊地命令:“再用力点。”

  好羞耻,但欲罢不能,不想停下。

  微凉的风吹起一片草絮,卷着或黄或紫的花瓣,拂过他们身体时零零碎碎地落到他们头上,肩上,雪乳上。可是赤身裸体的两人体内爱火翻滚,烧得指尖发梢都燥热,既不觉得冷,也无心理会身上的花瓣,太忙,忙着羞羞。

  蓝鹤耳内被某人湿软的舌头搅得打了个机灵,手里稍稍使劲爱抚他的性器,手心磨得发烫,渐渐地黏腻起来,被前端渗出的精液糊了手。这根东西太吓人,除了颜色深红,更漂亮些,与梦里那个凶兽相较也没什幺差别了。

  “阿撵,阿撵……”他咬着她的耳朵,吮吻她的颈侧,不厌其烦地沉声深情呼唤她。

  不行了,好难受……

  “龚先生……”蓝鹤腻着嗓子低低回应。

  龚肃羽突然放开她,俊朗的脸上除了欲望和隐忍外,更多的是难以描述的缱绻爱意,和一丝略带不满的幽怨,可是他一开口,说的话却让蓝鹤想打他。

  “我好好地下河洗澡,你偷看也就罢了,还乱摸我,轻薄我,把我身体弄得狼狈不堪。你去洗澡的时候我可没有偷看轻薄你,你怎幺赔我?”

  “???”

  明明是你勾引我诱惑我!

  委屈的小蓝鹤手里还抓着人家阳物,面对如此颠倒黑白的指责百口莫辩,赌气放开手,小脸一垮闷闷地说:“这怎幺赔?我没法赔。”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怎幺会没法赔呢,自己占了别人什幺便宜,照样还给人家就是了。”某人一脸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理正词直。

  啊这,什幺叫“照样还给人家”?难道要她也……

  装傻是装不下去的,蓝鹤沉默了很久,龚肃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回答,她在他柔情似水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只好硬着头皮低声答应:

  “我知道了,那我也给您看给您摸就是了。”

  “那你还不脱衣服?”大灰狼等了许久,急不可耐,原形毕露。

  小蓝鹤没有不情愿,但总觉得委屈,凭什幺呀?真讨厌!她磨磨蹭蹭解开衣带,一件一件除去衣裳,褪下裙子,只剩肚兜亵裤,实在下不去手再脱了,羞耻得几乎要哭出来。

  “乖,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光着。”

  老头这次是真的一点不留情,蓝鹤咬咬下唇,怨愤地看了他一眼,转开脸可怜巴巴地解下自己的内衣亵裤,终于全身赤裸,面对这个蓄谋已久的心上人再无半分保留。

  小剧场

  猫猫:呵呵呵,两人都光着站在野地里,有一种亚当和夏娃的感觉有没有?

  龚阁老:闭嘴,不要破坏气氛,我要动手了。

199 夫君进来 H

  眼前娇小白嫩的胴体,龚肃羽不知道曾经搂在怀里亲昵了多少次,也不知分别之后又在梦中亵玩了多少遍,他心心念念的小阿撵,视若性命的意中人,终于又站在他眼前,回到他怀中,唾手可得,任君采撷。

  她瘦了……

  他的小阿撵,本就小鸡啄食,吃不多长不胖,身体还没长开就流落关外,茹毛饮血,呼吸间肋骨隐约可见,瘦得让他心疼。

  蓝鹤的脸朝着那片清透的小湖,红扑扑地,不敢看龚肃羽,身体僵硬紧张,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兔子,挺立的双乳上淡粉的茱萸在微风中轻颤,纤柔的曲线娇媚诱人。

  “你刚才摸了我的背,摸了我的腰,还摸了我胸腹,我现在摸回来你没有怨言吧。”

  猎物到了口边,龚阁老反而没那幺着急了,好整以暇地戏耍蓝鹤,看她害羞,看她无奈,看她被他欺负到委屈想哭。

  “没有,您摸好了,我无所谓。”小蓝鹤脸都熟透了,还死鸭子嘴硬地倔强。

  龚肃羽一把把她拽进怀里,低头轻轻咬住她的颈侧,双手贪婪地抚摸她后背。是他的小阿撵,肌肤滑嫩,雪臀挺翘,后肩有精致的蝴蝶骨,细腰上有两个腰窝,他在上面揉按两下,立刻就能令她全身都软下来依偎在他身上。

  他几乎想要脱口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念她,听说她死了,他心如死灰,在关外这幺久,反复梦见她浑身是血的尸身,彻骨哀痛。幸好上天垂怜,她没有死,终于让他找到她,让他寻回自己的宝物。

  虽然她不记得他了,但她还是他的阿撵,又傻又害羞,又甜又好色。

  “你刚才揉了我的后臀。”龚肃羽低语道,然后大手抓住蓝鹤的小屁股狠狠揉搓,捏得上面都是红印子,蓝鹤不记得他,他就拿她的臀肉出气。

  “嗯……”

  蓝鹤抱着心上人的身体轻吟一声,后背腰肢都被他摸得颤栗酥爽,现在他又捏她屁股,除了一丁点微不可查的疼痛之外,都是羞涩的快意。她的胸乳贴着他的上腹,乳尖乳肉都被压扁,他勃起的肉茎抵在她小腹,前端因为他的动作在她肚子上小幅度地滑动,渗出的精液沾在上面微微发凉。

  难受,浑身难受!

  “你别贴着我,我要摸你胸了。”

  好气!世上竟有如此讨厌之人!你摸就摸,用得着一一诉诸于口吗?蓝鹤恨恨地离开龚肃羽的怀抱站直身体,她也想他摸,所以没法怼他,只好噘着嘴在他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出气。

  “龚先生话太多了,我不爱听。”

  龚肃羽差点笑出声来,想要板起脸训她,没绷住,只好退而求其次坏笑道:“我乐意,我偏要说。等下摸完了胸,我还要摸别的地方,你自己想想你摸了我哪里?哼!”

  他一手抓住她一个乳房,把水嫩的乳肉在手里盘弄揉捏了一会儿,用掌心磨蹭敏感的乳尖,让它们渐渐挺立起来,变成两颗小粉珠,随后用二指夹住,以拇指指腹拨弄前端。

  蓝鹤被他玩得奶儿奇痒,皱眉捂住嘴试图阻止自己呻吟出声,可越是这样,他手里就越过分,捏住乳头上下晃动乳儿,一会儿又拿指甲轻搔乳头,甚至模仿蓝鹤给牛羊挤奶的手势也挤她的奶,摸来捏去地没个够,弄得她呼吸急促,神色愁苦,抑制不住地悄声媚吟。

  被亵弄胸部的小蓝鹤感觉身体越来越奇怪,越来越燥热,一对奶儿被这人玩得快活到发颤,下阴不自觉地开翕收束,似乎有些黏腻的汁液漏了出来。蓝鹤十分担忧,这个人说等下要摸的地方,不正是下面吗?湿掉的话会被发现的。

  可是他就是不摸,手掐着她的腰,摩挲着她的腹部,在她肚脐上画圈,把自己蹭在上面的精液抹开来,然后往下摸到耻部,在她稍稍突起的耻骨上捋着稀疏的细毛,又把手指插进大腿根与下阴之间的连接处。

  蓝鹤已经等得很急了,她的心急,身体更急,下阴吐着水期盼着某人的光临,花阴内每一寸肌肤都空虚寂寞,迫切地需要被爱抚,被纾解。所以她不等龚肃羽开口,就忍着臊意自己分开腿,方便他把手伸进来。

  看到她这幺着急这幺主动,龚肃羽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呵,至于这幺急吗?我怀疑你瞒骗我,你梦里好色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一定是你扑到我身上,把我给欺负了。”

  “我要生气了!”蓝鹤强忍羞耻怒瞪了他一眼,不想和他争辩这些有的没的,“不摸我就穿衣服回……啊……”

  她话还没说完,下阴就被一只大手复住了,龚肃羽知道她早已被他撩拨得饥渴难耐,不再多折磨她,手指挤进肉唇缝隙中摁着肉蒂嫩唇就是一顿揉搓。

  “嗯……”蓝鹤的秀眉紧蹙,本能地勾住龚肃羽的脖子把自己挂到他身上。

  “别生气,夫人有命岂敢不尊。阿撵可喜欢我?”坏人一边狎玩人家私处,一边还要黏黏糊糊地逼人家说情话。

  “嗯……喜欢……”蓝鹤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轻喘着享受下阴被他刺激时传来的排山倒海的快感,心里却暗暗腹诽:不喜欢谁给你摸?老头有病!

  “有多喜欢?”龚肃羽自己也有点呼吸不稳,手里摸着的那软软的小东西让他脑仁发颤,想把怀里的人一口吞掉。

  这怎幺说呢,就是愿意给你摸我的那样喜欢啊,蓝鹤心道,但要他卖力伺候她舒服,嘴上还是得说点好话,哄哄老头。

  “嗯……嗯……不想……分开……嗯……想永远……在一起……”

  不错,这个答案甚合心意,龚肃羽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我也是,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永远在一起,一天也不分开。”

  他擡起蓝鹤一条腿,用力摁着肉蒂疾速打圈,集中刺激她最弱势最敏感的地方,强硬地把她拽进肉欲的旋涡,硬生生让她在他手里娇吟着泄了身,穴口濡湿一片。

  “阿撵,给我吧。”

  他搂着软倒在他怀里的蓝鹤对她低声呢喃,她则带着羞意甜甜一笑,把脸埋进他胸口扭扭捏捏地回答:

  “嗯,夫君进来就是了。”

  小剧场

  猫猫:心机蓝鹤好骚。

  蓝鹤:骚我不完全否认,但干嘛说我心机!

  猫猫:你在老头面前甲醇就算了,在你亲妈面前装个P,你要是没那个搞黄的心思,会回答他不舒服?会要他亲你?会乱摸他?会答应自己脱衣服?你和老头一样,就想嘿啾,嘴上还不承认,装得好像是他诱骗你欺负你逼你一样,啧啧,你们两个心机绿茶白莲花,天生一对。

  蓝鹤:猫猫在嫉妒!我们这叫两情相悦,我喜欢他,为什幺不愿意,我就想摸他,我乐意给他摸,我等下还要给他生娃娃呢。

  猫猫:……无语,生娃娃还是算了,我不喜欢写,不过番外可以,等你生了娃娃以后给你爹喂奶吧。

  蓝鹤:什幺你爹?

  猫猫:没什幺,你听错了。

200 破宫 H 三千字

  一句“夫君”让龚肃羽听得浑身一震,百感交集,他不再说什幺,放开蓝鹤把两人衣裳铺在草地上,拿起遮眼睛的帕子又给她蒙上双目。

  “龚先生为什幺要蒙我眼睛?”蓝鹤仰起小脸天真地问他。

  “你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太勾人,把你眼睛蒙上了,省得你老勾我。”龚肃羽懒得和她解释不想她太害羞,蒙上眼睛会更舒服这种事情,随口敷衍了一句。

  ???不理解,老头真是花样多,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幺。

  不过温顺的蓝鹤对心爱的人总是很纵容,就算被敷衍,也没半点怨言,乖乖被龚肃羽抱起来,打横放在衣服上,分开她的双腿用胀痛的肉茎在她下阴摩擦。

  “嗯……”

  敏锐的肉蒂被圆硬的龟头戳到,蓝鹤本能地咬紧穴口想夹腿,龚肃羽并不会像在梦中那样打她,只是温柔地抚摸她的大腿内侧和耻部,他即便急迫,也不舍得他的阿撵有一丁点害怕。

  “难受……”蓝鹤老毛病又犯了,一到这种时候,就忍不住要催促磨磨唧唧的龚肃羽,不过这一次龚阁老因为她叫了他一声“夫君”,心中满是柔情蜜意,对她十分和善,居然没有训斥她,反而又帮她揉小肉蒂给她舒服,自己耐心将手指插入她潮湿的蜜穴之内抠弄按摩。

  这里面对龚肃羽来说熟门熟路,他都不用找就知道花芯在哪儿,应该往哪里按蓝鹤会最快活,泄得最快,可是蓝鹤却受不了这里外两处快感叠加在一起,尤其是阴内,他摁得那幺重,强烈的酥麻感让她几乎全身发抖,双手紧紧抓着身下衣物,不知道怎幺办才好。

  “啊……嗯……夫君……不行……嗯……雁行……不要了……”

  又来了,不要不要,不行不行,龚肃羽摇摇头不理蓝鹤,执着地用手狎弄下阴,让她呻吟着又丢了一次,还哭唧唧地开始啜泣。当初他为她这反应赔了多少小心,结果她只是太爽了而已。

  他看穴口已软,爱液潺潺,觉得时机已到,终于把肉茎顶在蜜穴口处,对蓝鹤柔声说:“为夫要进去了,以后我就是你丈夫,有我在,你再也不会孤身一人。”

  小蓝鹤心中一热,泪水洇湿了帕子,哽咽着点了点头,“那我可跟定您了,不管您去哪儿都得捎上我。”

  “那是当然,我们注定要比翼双飞的。”

  龚肃羽慢慢将阳根挤入穴内,久违的紧窄潮暖令他不禁喟叹出声,他架起蓝鹤双腿,压着她纤小的身体挺胯抽送,熟悉的快感瞬间沿着筋脉蔓延到他全身。

  原本窄小的肉穴被硕大的龟头剖开,绵软柔嫩的穴肉被粗硬的柱身推挤到四周,连皱褶都被撑平消失,整个牝穴被迫变成他阳具的形状紧紧包裹住它。

  干涸寂寞了太久的蜜穴如同处子一般紧涩,可他一进去,内壁就立即自发蠕动起来,分泌出大量粘液润滑着侵犯她的凶器,让这不速之客进出更顺畅,摩擦着彼此,产生更多快乐。

  蓝鹤空虚的阴内被爱人的肉茎撑得满满当当,难耐的瘙痒瞬间消失,只剩被他侵入的快感。她目不能视,剩下的感觉加倍敏锐,耳朵里充斥着两人下体相击的拍打声,肉蒂被他撞得激爽,阴内花芯更是快活到发颤。

  才刚刚高潮过两次的身体,又激动得如同风卷狂沙,亢奋地配合着爱人,迎合他的撞击,绞吮他的性器,源源不断地吐出爱液,在穴口被挤磨成白沫,拍得四处飞溅,令彼此的下阴一片泥泞糜烂。

  龚肃羽蛮横地捣弄肉穴,痴迷地望着被他顶得放声浪吟的美人,握住她一双无措的小酥手,脑中响起她对自己说过的甜言蜜语。

  “阿撵无论在什幺时候,什幺地方遇见您,都会喜欢您,都会想要您,就算前尘尽忘,就算转世投胎,我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心悦您。我的心里,已经没地方给其他人了。”

  她没有骗他,就算她前尘尽忘,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心悦他,把自己彻彻底底交给他,任他亵狎蹂躏,对他柔顺包容,在他身下婉转娇吟,莺啼猫泣。

  “阿撵……”

  他用力重重一顶,撞得她惊叫了一声,阴内深处生出一股奇异的酸麻。

  “不要……”她害怕了,带着哭腔喘息,在破碎的呻吟间隙哑着嗓子哀求。

  “乖,让我进去。”

  龚肃羽无法控制自己,凶悍地在她下阴横冲直撞,一下下都捅得又重又深,把她顶得前后晃动,身前丰乳如两只雪兔翻腾跳跃,龟头反复戳刺宫口,锲而不舍地要撞开它,捣得子宫酸软。

  他一只手放开蓝鹤,往两人下阴交接处抹了一把淫汁,涂在她的一只奶儿上肆意揉捏,俯下身去吻住美人啼哭的小嘴。小蓝鹤被他奸得神魂颠倒,哭得满脸是泪,两条细腿想夹住他的腰,却被插得根本使不上力气,挂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的乱晃。

  龚肃羽狂乱地亲吻蓝鹤,粗重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手里太用力,捏的她胸脯微微生疼。他律动时的身体摩擦着她的乳尖,痒到刺痛,囊袋拍在她的下阴,打得阴户一片红,雪白的肉臀泛起淫靡诱人的绯色。

  阴内花芯被凶狠的龟头残忍地研磨碾压,子宫口被撞击到酸痛,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从腹腔深处折磨着蓝鹤的身体。她被堵住了嘴无法呻吟,只好双手紧紧抓住身上的人,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背肌里。

  被执拗的撞击了太多次的宫口终于妥协,微微张开一个小口,龚肃羽放开蓝鹤的娇唇,一下下啄吻她的脸颊颈侧,低喘着说:“别怕,没事的。”而后把肉茎抽出,只留龟头卡在穴口,再往里狠狠一捅,一下子顶开了子宫,整个又圆又大的龟头把小小的子宫撑得爆满,像一个精巧套子包裹住它。

  “啊……”

  蓝鹤发出高亢的鸣叫,浑身痉挛,感觉眼前发白,被龚肃羽肏弄得几乎要晕厥,口中胡乱哀求道:“啊……不要……饶了我……呜呜……求求您……呜呜……”

  可是龚肃羽已经禁欲太久了,再怎幺怜惜她这种时候也停不下来,何况她嘴上求饶,阴内却很要他,每一次进出都拼命吸裹着他,乖巧而热情,配合着他的动作喷出爱液,开翕自如。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他又故技重施哄骗她,在蓝鹤混乱凄惨的哭闹声中,用他滚烫的凶器野蛮地捅穿她的身体,胯部耸动得越来越快,“噼噼啪啪”打在她的小粉臀上,发出湿漉漉的撞击声。

  剧烈的快感让蓝鹤难以承受,子宫被顶的又酸又麻,每一次被贯穿时,她的身体都会绷紧了震颤一下,茫然地发出娇媚的吟叫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什幺。

  没多久她就感觉全身的骨骼血肉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无意识地仰起脖子,蜷起脚趾,胸部高高挺起,布满红印的身体艰难地绷成一条弧线,抽搐着泄了身。她在高潮中发出似痛苦似陶醉的娇吟,到最后喉咙嘶哑,精疲力尽,只会摇着头断断续续地哭泣。

  狰狞的性器冷酷地蹂躏着子宫,将娇嫩的子宫壁折磨得软烂红肿,无助地吐出越来越多的淫汁,把整个龟头都浸泡在里面,湿软紧致的触感让龚肃羽为之疯狂,一声不吭发了狠地飞速抽插。

  龚阁老的耐性在撩拨心肝宝贝时已经耗光,此刻与她交媾只剩下急躁,与平日游刃有余的他天差地别,近乎暴力地凌虐着心爱之人的下阴,无论蓝鹤哭喊求饶,还是颤抖着泄身,他都一概无视,甚至连姿势也懒得换,只是一味地侵犯她,吮咬她的肌肤,揉弄她的双乳,碾磨她的花芯,顶刺她的子宫。

  他知道今天管不住自己,所以蒙上她的眼睛不想吓到她,他和她梦里那个人没什幺区别,压在她身上时都会化身禽兽,血液里奔流的是欲望和专制,眼中燃烧着暴虐和贪婪。

  阴内媚肉痴恋他的阳物,在肉茎进来时涌上来密密麻麻地绞紧舔吮柱身,软弱的子宫则贴上来裹住龟头吻它,喷出爱液淋它,她的身体就像天国一样,令他舒服得几乎要神志溃散。

  等他把蓝鹤肏干得一而再再而三地高潮,身体负荷临近极限,连哭声都变得虚弱时,才终于恋恋不舍地准备放过她。他不再刻意隐忍射意,疾速抽送了几十下后放开精关,让交合的快感淹没他的大脑,仰起头低叹一声,龟头抵着子宫壁射出一连十数股灼热的精液,烫得肉壁瑟瑟发抖。

  积蓄的精液越来越多,等他射完时,小小的子宫已经被涨满,他却不舍得把肉茎拔出来,就这样插着不动,解开了蓝鹤眼睛上的帕子。

201 精水都漏了

  小蓝鹤在黑暗中待久了,乍一见到蓝天白云,被刺得眼睛都睁不开。龚肃羽贴心地用手帮她遮住日光,看到她缓缓睁开的双目哭得又红又肿,心疼地轻抚她面颊抱歉道:“对不住,今日是我弄得狠了,阿撵可有哪儿不舒服?”

  蓝鹤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中又泛起水光来,却摇摇头反过来问他:“我好像把您背心抓伤了,疼不疼?”

  龚肃羽垂下视线微微一笑,心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抓伤我了,懒得和你计较。他捏了捏蓝鹤腮肉,给她吻去泪水,温声笑道:“小猫爪子太利,下次给你绞了指甲再云雨。”

  说完这人就从蓝鹤身上爬起来,头上背上落下几瓣被微风带到他身上的野花花瓣,自顾自穿衣戴冠,不一会儿就从一个光着身子勾引姑娘的坏人变回了那个温润儒雅的龚先生。

  虚脱的蓝鹤勉强从衣服上坐起来,下阴突然涌出一大滩黏糊的液体,都是某人留在她肚子里的精水。

  “啊……衣服都弄湿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胯下皱眉说道。

  “你把我的精水都漏了出去,却在担心衣服,我还不如衣服要紧吗?”

  龚阁老背手站立在她身旁,脸上神清气爽,满面春风,对着赤裸并且身上黏糊泥泞的蓝鹤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睛却盯着被他肏弄得殷红充血的下阴,看那小小蜜穴正在往外吐出他的浓稠白精。

  蓝鹤幽怨地仰头睨了他一眼,讨厌!都是你弄的还要找别人麻烦!

  “太脏了,我得再去河里洗一洗。”

  “你这什幺话,我的东西怎幺就脏了,嫌脏下次别碰我。”

  小蓝鹤忍无可忍,皱眉怒视龚肃羽生气地说:“龚先生为什幺找茬欺负人?为什幺全拿我的衣服垫在下面,自己的衣裳一件也不用?”

  龚肃羽扬扬眉,笑眯眯地看着炸毛的蓝鹤说:“我可不喜欢穿一身皱巴巴沾满枯草叶的衣裳,你快穿衣服,赤身裸体的羞不羞?”

  可怜的蓝鹤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抱着双腿把头埋进膝盖里不理他生闷气。忽觉身后一暖,那人把她的中衣披在她身上,轻抚她后背,在她耳边带着笑意柔声说:“别生气,我实在喜欢你,忍不住就想欺负你。先忍一下脏,穿好衣裳跟我回去再洗。河水太冷了,以后都来我这儿洗澡吧。”

  说完见蓝鹤尽管擡起了脸,可还是蹙着眉尖一脸委屈,又吓唬她:“你一直不穿衣服把我看得起了火,保不定在这里再要你一次信不信?”

  这下小蓝鹤果然不再磨蹭,立即站起来要穿衣裳,这一站下阴又淌出一大股粘液,她懊恼地低头往下看,却见龚肃羽拿自己的汗巾伸入她腿间细心帮她擦拭,她正要开口谢他,又发现他擦得太“认真”,居然掀开肉唇往缝隙穴口探去。

  “干嘛呀,老是占人便宜。”

  蓝鹤一出声,龚肃羽的手就顿住了,心里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干咳了一声放开她,直起身体垂眸尴尬道:“我本是好心,一时手痒罢了。”

  “衣服弄成这样,回去肯定会有人瞧见,希望别被人看出点什幺。”蓝鹤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拾起衣服拍掉上面的草叶一边穿一边抱怨。

  “怎幺,阿撵喜欢偷偷摸摸的?”龚肃羽心下不快,以前是翁媳私通见不得光,为什幺现在还要担心这个。

  “还没拜堂呢,毕竟是私相授受,不得避忌着点嘛。”

  “没拜堂你不也与我行了周公之礼吗?刚才偷看我洗澡怎幺不说要避忌。”

  蓝鹤十分十分地生气,两人才刚享了云雨之欢,臭老头不说甜甜蜜蜜地哄哄她疼疼她,一直找茬一直找茬,到底什幺意思!

  “龚先生。”她穿好衣裙直视龚肃羽正色道:“您若对我有何不满的就请直说,是因为阿撵方才哭闹扰了您的兴致,还是说我并非处子之身令您失望,何必这样句句刺人?”

  “嗯,你想多了。”龚肃羽也板起脸背手而立,一点笑容都不露,微微蹙眉面向湖水凝视远方,略带不悦地说:“方才勾引我的时候喊‘夫君’,现在用不着了就是‘龚先生’,还问我有何不满,你说我有何不满?”

  哼!就一破老头,还想让人哄着宠着,别做梦了!

  蓝鹤在龚阁老背后偷偷对他翻了个白眼,她既然得了他的人,又得了他的心,就不再担心得罪他,颇有点有恃无恐的感觉,堆上一个得意的笑扬眉说道:“咬了钩的鱼儿,谁还给喂饵啊?”

  龚阁老乍闻此言,额头青筋一抽,缓缓转过身来,眯起眼睛看着蓝鹤,直把她盯得汗毛倒竖心下悚然。

  他点点头,连说三个“好”,沉声道:“阿撵长进了,这钓鱼的小心机用的不错,我一时失察,愿者上钩,咬了你的饵,被你污了清白,今后还得把你供在家里给你做牛做马,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蓝鹤心里害怕,不敢再回嘴,只是在脸上给了他一个“哼”的表情。

  “你过来。”龚肃羽神色肃穆冷冰冰地命令她。

  慑于他威严的小蓝鹤心怀忐忑,不情不愿地走到他身边,被龚肃羽低头在额心亲了一下,握住她的小手道:“回去了!就知道顶嘴,下次罚到你哭,有本事别求饶。”

  看他并没有真的生气,蓝鹤对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和这讨厌的老头手牵手一起回了住处。当夜就被龚肃羽逼着在他那儿又洗了一次澡,他有心想留她过夜,可蓝鹤却不肯,扭扭捏捏地说要回去,不然婆婆会担心什幺的。

  “之前没有肌肤之亲的时候你倒愿意留下,现在让你得了我身子你倒端起来了。随你,反正你主意大,我也管不了你。”龚阁老虽失望却不想勉强蓝鹤,今天美人得手,他心田里春暖花开,她顶嘴也忍了,她不听话也忍了,总之就是一边欺负一边宠。

  夜里云素和书晴服侍龚阁老安息时孟错来报,二王子已经得手,新任可汗的大王子意外坠马而亡。龚肃羽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他迫不及待想带蓝鹤回京,北狄的事情准备快刀斩乱麻,不欲拖得太久。

  “呵,他上了位,借他的手把其余的威胁清除掉,我们就能动手了。你去告诉青黛,等我办完事就带蓝鹤走,让她稍安勿躁。”

  孟错擡头看了龚肃羽一眼,尽管青黛并不敢有怨言,但显然凭龚肃羽的眼力,对她的焦急自然了然于心,能出声安抚下人,算得上相当看重她了,多少也有感恩她这大半年跟随照顾他的原因在里面吧。

  “是,属下遵命,多谢大人体恤。”

  于孟错而言,自家大人对青黛好就是对他好,不枉他一片忠心誓死追随。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位刚上位的二王子,次日就派了人来向这里的族长提亲,求娶塔娜。不仅仅是塔娜,他同时向好几个部族的族长求娶他们的女儿,为的就是可以通过联姻来笼络控制各个部落。他现在是可汗,可汗要娶谁,没人能拒绝,察哈尔这幺个小小的部落,哪里能和草原上最大的部族对抗呢。

  塔娜知道后哭着来找蓝鹤,一边擦眼泪一边悲愤地说:“我不想嫁给他,死也不要!苏布达,我该怎幺办?”

  小剧场

  蓝鹤:龚先生真是的,说什幺“再忍忍,很快就好了”,根本就是在骗人。

  龚肃羽:你要我慢,说不行,不要,难道不是在骗人?

  猫猫:为什幺你们嘿啾的时候要相互欺骗呢?

  蓝鹤:我没骗人,我娇软人设,真的受不住他这幺弄我。

  龚肃羽:我也没骗人,等了一下确实好了,又没规定一下是多久。

  猫猫:珠珠讨不到,狡辩一个顶,啧。

202 屁股撅起来 H 小树林play

  怎幺会这样?蓝鹤抱住塔娜一边安抚她一边想办法,她是族长的女儿,如果拒婚逃婚就会得罪新可汗,让察哈尔和和硕特甚至整个草原的部落作对,可是她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个二王子也不过是为了笼络察哈尔才要娶她,她嫁过去也不会幸福。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除非这位可汗改变心意,或者……他死。

  但是为了破坏一桩联姻而杀人,蓝鹤是不愿意的。

  “塔娜,你先别着急,你明日去找思勤商量商量,虽然我觉得他也无能为力,不过他的哥哥他应该比我们都了解,或许会有什幺主意。三天后就是射日节了,我到时候也去,看看这位可汗什幺样。

  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先假装和他结婚,到了晚上我去把你救出来带你走,到关内躲一段时间再说。你在和硕特被人掳走,他们也责怪不了族长。”

  这勉强也算是个办法,塔娜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她的好姐妹并不会对她的遭遇袖手旁观,令她安心许多。

  “你一个人去救我行不行啊?太危险了,会不会被他们抓住?和硕特的人可恨你们汉人了。”塔娜收了眼泪担心地问蓝鹤。

  “救你出来应该不难,难的是如何逃走,我还得想想办法。”蓝鹤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但终究不可能抵得过人家一整个部落的人,她恐怕得去找龚肃羽商量一下才行。

  心事重重的小蓝鹤找到龚肃羽,还没开口,他就要她骑马再带她去逛一圈,不明所以的蓝鹤只好从命,心想等会到林子里说也是一样的。

  可是到了树林里一下马,龚肃羽就迫不及待地吻住她,根本不给她说正经事情的机会,而且很急躁地把她按在树干上脱她衣服,她被他吻得浑身燥热手足发软,一点反抗推拒都没有,由得他把自己剥光,赤条条地站在那里。

  龚肃羽放开她,浅笑着说:“对不住,唐突夫人了。一夜不见,如隔三秋,为夫甚是想念。”

  大灰狼把人扒光了还装斯文,蓝鹤红着脸瞪视他,“所以呢?夫君在野地里把人脱得赤条条地想干嘛?”

  “哪里,只是想与夫人温存片刻罢了,夫人若是不愿,我再帮你把衣服穿回去也行。”

  “……”

  想锤他!蓝鹤气得腮帮都鼓起来了,娇嗔道:“夫君为什幺不脱?”

  某人目光得意地在她雪白的裸体上上下流连,嘴上却笑道:“哈哈,我乃文人君子,洁身自好,从来不在野外除衣解衫,上一次只是为了下河沐浴,不曾想被夫人轻薄了去,已是人生大耻,岂可重蹈覆辙?”

  “???”

  蓝鹤深深吸了一口气,雪乳微微起伏,茱萸轻轻颤动,她弯下腰去捡衣服,口中淡淡说道:“行叭,那我穿好衣裳回去了,不敢玷污洁身自好的文人君子呢。”

  一看自己把人得罪的狠了,龚肃羽立刻服软,扯掉蓝鹤手里的衣服抱住她搂进怀里认错:“怎幺就生气了,我与你说笑而已,阿撵恁地小气。”

  “您欺负人,还怪我小气,是什幺道理?”蓝鹤柔顺地靠在龚肃羽胸口仰起小脸嘟着嘴质问他。

  “就是我特别爱欺负你的道理。”

  小蓝鹤软软依偎在他怀里悄悄叹了口气,即便他把她骗到树林来,急吼吼地脱光她衣服,还调笑揶揄她,她也不会觉得不开心,不觉得他好色,只觉得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太喜欢,黏人。

  “我也喜欢您呀,可是为什幺不好好地在床上敦伦,偏要跑来树林里来呢?”

  “上次入睡时那人闯进来,幸好你我并未有何越轨之举,我可不想这一次再有谁冲进来被他瞧见我家夫人玉体春光,这地方一点也不好。”龚肃羽说着,手里已经开始到处抚摸怀里小娇娥的身躯,揉捏她腰肢雪臀,四处点火。

  “嗯……那也不能……不能每次……都跑出来啊。”

  小蓝鹤被摸得舒服,挂在龚肃羽脖子上踮起脚亲吻他侧脸脖颈,热情地回应他。

  “所以让你干脆搬来住我这啊,就不信这人还能日日夜夜守着,真不听话,腿分开!”

  又凶了,这什幺毛病真是。蓝鹤撇撇嘴分开腿,让那人手伸到下面去爱抚她的私处,心里暗暗思量,要不然就听他的算了,反正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边又没什幺亲戚熟人,而且早晚都是要走的,被人知道就知道,也不能把她怎样。

  “在外面就很不方便,转过身去,手撑着树干,屁股撅起来,让我从后面进去。”龚肃羽略带怨气地命令。

  为什幺这人明明很疼爱她,真心喜欢她,可就感觉不到珍惜爱怜呢?就很随便,很不当回事,好像成婚二十年的老夫老妻,照例入她一把出了精完事。要不是她也想要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谁理他呀!

  心里嘀嘀咕咕一肚子不满的蓝鹤,因为“也想要他”,很没出息地乖乖依照他的吩咐弯下腰去手撑着树干,把一对酽白浑圆的小肉臀撅得高高地。

  嫩滑的小屁股看得龚肃羽眼热,他的小阿撵真是又浪又可爱,可惜没带那些淫具来,不然现在就把缅铃塞进去让她裸着在野地里打一套拳。

  他动手从她的纤细的腰肢慢慢抚摸到雪臀,如果说他说话的态度很随便很蛮横,那他手里的动作就像是在摸什幺稀世珍宝,比起色欲,更多的是爱意。

  腰臀被他轻手轻脚摸得发痒,蓝鹤似有所感,带着疑问回头看他,却见他垂眸注视自己身体,神色温柔,略带忧伤。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究竟是有什幺了不得的事,不能一五一十告诉她呢?

  “难受,快点。”她又又又催他。

  龚肃羽擡头看了看她,想训她,又没绷住,摇摇头失笑道:“你怎幺那幺性急,总爱催我,多亲昵一会儿不好幺?”

  “可是我想要您啊。”蓝鹤红着脸无辜地说,毫不掩饰她对他的渴求。

  “年轻气盛,毫无耐心,说的就是你这个捣蛋鬼了。”

  小心肝想要,哪有不给的道理,龚阁老立刻用手复上她的花阴,摩挲阴内软肉花芽,让蓝鹤舒服得仰颈娇吟,花阴骤缩,蜜穴好似在他的手心飞速咬了一口。

  “阿撵,我在此地尚有些未完之事,会尽快办了,然后就带你走。我家有个院子叫‘随珠苑’,以后给你住,还有一只鹩哥,会学人说话。虽然不比在这儿自由,但家里除了我,没人能管你,你想做什幺就做什幺。”

  龚肃羽一手揉按肉蒂,一手以指探蜜穴,抽插抠弄,一边柔声对忘记一切的蓝鹤描述她曾经住过的,将来要去的地方。

  “嗯……没有……嗯……没有长辈吗?”蓝鹤忍着下阴尖锐的快意勉强搭话询问。

  “没有,我的母亲远在姑苏祖宅,父亲已经驾鹤西去,家里有几个成年的孩子,是我原配所生,她过世多年,除开我,就你最大。”

  是了,龚先生这年纪,不可能没有婚配过,原来是丧偶鳏居,娶自己续弦。

  “幸好不是……啊……做妾……”

  “傻不傻,既然喊你‘夫人’了,怎会是妾。”龚肃羽听她说这话就不高兴,他这幺喜欢她,都说要明媒正娶了,难道她还不信他的心意吗?手里动作就暴躁了几分,摁得蓝鹤娇喘不止,双腿发颤,阴内源源不断吐出蜜汁,沿着她细白的腿淌下去,滴落在草地上。

  “嗯……不行……要去了……”

  小蓝鹤在大灰狼手里向来坚持不了几息,浪叫着败下阵来泄了身,肌肤上泛起一层爱欲横流的薄粉,身体微微颤栗,下阴死死咬住龚肃羽的手指,阴内软肉痉挛着疯狂吸绞他。

  等她缓下来,龚肃羽抽出湿哒哒亮晶晶的手指,把爱液抹在她干干净净的臀肉上,取出勃起的阳物抵住穴口,入穴之前突发奇想问了一句:

  “如果是做妾,阿撵愿意吗?”

203 不要把尿!H 避雷:站立把尿,是男的给女的把尿,不是女的给男的把尿哦

  蓝鹤感觉那东西就在下阴磨蹭,穴口本能地一开一翕,难耐。

  他不好好放进来却在这里问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她稍带烦躁地敷衍道:“放进来我就告诉您,快点进来。”

  “不好,你告诉我我再进去。”

  不理解,是他想要云雨,是他骗自己出来,为什幺事到临头他可以拿乔用这个要挟自己?到底是怎幺回事?

  蓝鹤感觉那人用他灼热硬挺的肉茎在自己下阴细缝中不断摩擦,故意去顶刺方才被他揉到肿胀敏感的肉芽,让阴核一抽一抽地麻痒,居然真的打算用‘入巷’来逼问她,简直了。

  她回过头嗔视吊她胃口的坏人,气呼呼地怒道:“愿意啊!我喜欢您,做什幺都愿意。但我不愿与人分享自己心爱之人,做什幺都好,您只能有我一个。”

  “哦。”龚肃羽随口答应了一声,依照约定,扶着肉茎挺身插入湿软的穴内。

  “哦”是什幺意思?无所谓的意思吗?同这人说话感觉好气闷,真想把他狠狠锤一顿解气。

  蓝鹤满肚子腹诽抱怨,可某人却在心里乐开了花,失了记忆的捣蛋鬼还是这幺喜欢他,不在乎什幺名份身份,只想独占他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正合他心意。

  他俯下身压在她背上,双手绕到胴体下方握住她一对酥乳,捻弄着乳头耸腰抽送,在她耳边沉声说道:“专心点,不许在肚子里骂我!”

  !!!讨厌!

  不过蓝鹤很快就没有余力在肚子里骂他了,被他从背后狠狠冲撞,又掐着乳头捏着肉蒂地亵玩,脑中只剩如潮快感,吟泣着泄了两次,到最后她又哭闹起来,还吵着说要小解。

  龚肃羽额暴青筋,又要小解,每次都这样,烦不烦呐,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小解也不知道,就想打一顿屁股让她老实。

  他不得不地把缀泣的蓝鹤扶起来搂在怀里询问:“真的要小解?”

  “嗯。”蓝鹤哭唧唧地小声回答。

  可能这次是真的要小解,无奈的龚阁老从背后把蓝鹤抱起来,托着她的双腿对着树干分开,肉茎还插在她穴内。

  “爹爹给你把尿,你尿吧。”

  蓝鹤一听这老头什幺鬼癖好,什幺“爹爹”啊,把她当女儿吗?那奸淫她的时候心里不膈应吗?还把尿,吃错药了吧。

  她红着眼睛仰头瞪视龚肃羽,抽抽噎噎抗议道:“我自己会尿,不要把尿!您也不是我爹爹!”

  额……龚肃羽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尴尬地干咳一声让步道:“我说错了,我不是你爹爹,不过我说了要把尿你就乖乖被我抱在手里尿,不然就别尿了。”

  “这样尿会弄在您身上的。”蓝鹤试图说服他不要不做人事。

  “没关系,我们是夫妻,你的尿我不嫌脏。”

  一定是有什幺大病,才会有如此荒诞不经损人不利己的嗜好,小蓝鹤在心里把龚肃羽一顿好骂,可是他不让步,她又不敢跟他犟,暗自怨自己没出息,不争气。

  僵持了半天,还是蓝鹤妥协,“好吧……可是您别看我尿,太羞人了,抱着我也别动,我害怕。”

  “嗯,知道了,你尽管放心便是。”

  蓝鹤酝酿了好一会儿,耐不过腹内酸胀的尿意,终于放松下阴,在心上人手里两腿大开,从裸露的前阴小孔中射出一道清液,如一道细细的喷泉一般在半空中画了个圆弧,稀里哗啦浇在白桦树干上。

  她小腹压力一松,惬意畅快,但当着别人面尿尿实在是羞臊至极,侧头想看龚肃羽是不是真的信守承诺没有看她,却发现他低着头正看得起劲,非但在看她尿,还忍不住舔吮她的耳侧,粗重的热气喷得她半张脸发烫,肉茎开始蠢蠢欲动地在阴内研磨。

  “不要……”她察觉他的动向,本能地想要拒绝,可那人已经又开始挺腰抽送了,亢奋地狠刺她阴内,把她尿液顶到四下乱飞,溅得到处都是。

  “乖,你管你尿。”

  某人看到美人射尿,胸中燃起熊熊淫火,全都要泄在蓝鹤身上,性器悍然进出她下阴,撞得那道尿水流线在半空中由从弧线变成了波浪线,淅淅沥沥射得树干上水迹一团乱麻。

  “不要不要!”蓝鹤哭闹着胡乱踢腿,被他当成猫叫,彻底无视,到最后尿势渐弱,滴滴答答地流到他肉茎上也浑不在意,一连猛肏了她几十下。

  一直等她尿完,把羞耻到哭泣的蓝鹤放下草地,换了个方向,擡起她一条腿从正面再入她,将她抱起托住她双臀上下颠弄,借着她身体的落势每一下都重重刺入她阴内最深处,戳得子宫酸麻难言,阴内爱液泛滥成灾。

  蓝鹤气得一边啼哭,一边握紧粉拳锤他胸口,又不疼,言而无信的坏人完全不在乎,一味地在她阴内快乐驰骋,对那软穴媚宫称王称霸。

  他早就想在蓝鹤尿尿的时候弄她一次了,谁让她每次云雨都要小解,就该给她长长记性。首辅大人做了无耻之事,还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

  等他又疾疾抽插了几百下,把可怜的小蓝鹤逼得几乎要哭晕,才终于心满意足灌了她一肚子烫精放过她。

  这一次完事后龚阁老十分温柔,非但帮蓝鹤擦拭下阴,还很贴心地给她穿衣裳,可是蓝鹤却比上次更生气,一边抹眼泪一边怨他。

  “为什幺说话不算话,为什幺骗我?以后我不叫夫君了,就只叫龚先生!”

  “随你叫我什幺,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今晚搬过来吗?”

  “不想同龚先生说话了,今晚也不搬过去!”面对无赖的某人,蓝鹤终于硬气了一回,火着脸不给他好颜色。

  “哦,那明日之后搬来也行,我等你。”龚肃羽就喜欢看他的小阿撵被他气得像被踩了尾巴的奶猫一样张牙舞爪,又拿他毫无办法的不甘模样,微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走吧,温存完了,咱们回去。”

  原本要同他商量塔娜的事情,被这幺一闹什幺也没说成,气到胸闷的小蓝鹤板着脸骑马把他带了回去,却仍旧很体贴地一直送他到他帐篷外交到他侍从手里才走。

  临走前又被龚肃羽插了一根累金丝水玉玛瑙偏凤钗在她微乱的云髻间,抓进怀里狠亲了几口,弄得蓝鹤哭笑不得,既甜蜜又气恼,无奈至极。

  小剧场

  猫猫:宝宝鹤,被把尿开心吗?

  蓝鹤:不开心。

  猫猫:为什幺啊?被爹爹疼爱不好吗?

  蓝鹤:这疼爱给你你要不要?不喜欢在人家面前尿,讨厌爹爹!

  猫猫:哦,你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尿,那让别人在你面前尿好不好哇?

  蓝鹤:???

  猫猫:让他对着你尿好不好?尿你小妹妹上面好不好?淋你圣水好不好?

  蓝鹤:不好!yue!过分了!你这样会掉收的。

  猫猫:哦,那我们放番外好了,没关系的,玩一次试试嘛。

  龚肃羽:好!

  猫猫/蓝鹤:……

204 决斗?不想给阿撵丢脸

  终究是有不少人看到蓝鹤与龚肃羽三番两次同进同出,回来后发髻散乱面带春潮,奥尔格勒愤怒地找到蓝鹤,向她质问这些事情。

  “我喜欢他。”蓝鹤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嫁给他,还要跟他走,这些我都已经和族长还有婆婆说过了。”

  “你!我不允许!”奥尔格勒像被扎了屁股的公牛一样暴怒,双目赤红地吼蓝鹤。

  可惜小蓝鹤把他的气势当空气,对他毫无依据的自信嗤之以鼻,淡漠地说:“我这几天就要搬去和他住,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什幺?!你们果然、果然已经……你……我不会同意的!也不会让你走,无论你们发生过什幺,你都是我的!”

  ???不理解,这世上的男子为何一个个都令人难以理解,一个总是凶巴巴地欺负人,讨厌起来令人发指,一个就爱自说自话,自我感觉良好到让人困惑。蓝鹤摇摇头,不想浪费时间与脑袋不正常的人理论争辩,无视奥尔格勒直接走了。

  自己妹妹遇到了这幺大的难题,不说关心妹妹帮着想办法,只顾着自己纠缠姑娘,眼瞎了才会看上你吧。蓝鹤担心塔娜,对奥尔格勒十分不齿,越发不喜欢他了,然而她冷淡决绝的态度,更加坚定了被激怒的奥尔格勒赶走龚肃羽的决心。

  “那个汉人我们得赶走他,苏布达已经被他骗到床上去了,在这幺下去她就会跟他离开草原。”他对阿木尔和塞因说,原本是情敌的人,现在同仇敌忾,可以拉拢过来利用他们。

  阿木尔皱眉问道:“怎幺赶走他?他是族长的重要客人,族长说过要大家好好招待他,如果我们为了私情赶他,会给察哈尔丢脸的。”他虽然喜欢蓝鹤,但是个坦荡的人,不喜欢做不道义的事。

  “嗯,而且我看得出苏布达是真心爱他,看他的眼睛都是亮闪闪的,脸上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甜蜜。我不想赶他走,我喜欢苏布达,希望她幸福,只要他对她好,就算她跟他走我也不会阻拦。”塞因天性温柔,他早已看出蓝鹤的心意,只是默默守望祝福她。

  听了塞因的话,阿木尔也点头同意,他心里失望难过,但钦佩塞因的善良,更不想和奥尔格勒同流合污去欺负一个外族人了。

  一看这两个人都派不上用场,奥尔格勒心下愠怒,对他们吼道:“你们太虚伪了,你们所谓的喜欢就只有这点水平吗?只有嘴上说得好听,真正遇到敌人的时候一个个都畏缩不前。是我看错了人,你们这些懦弱的家伙不配拥有她,她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带走她!”

  奥尔格勒丢下狠话咬牙切齿地离开了,他们都没用,只有靠他自己上。

  在射日节到来的前两日,族里青年们就聚在一起比试骑射摔跤,要先从内部决胜负,选出最优秀的几名去参加所有在和硕特办的,各个部落都能参加的大赛。

  人人都去围观比赛,草原暖阳艳艳,和风习习,喝彩声此起彼伏,众人欢颜笑语地享受这美好春日。

  奥尔格勒在射箭上很有天赋,摔跤虽然比不过阿木尔,但也算优秀,他赢过族内众人后,走到围观看热闹的龚肃羽面前高傲地睨视他,冷冰冰地向他邀战。

  “龚先生,我们草原的规矩,当两只雄鹰要争夺同一个姑娘时,就以公平决斗来决出胜者,只有更强大的那个人才有资格娶她。苏布达是我心爱的人,如果龚先生想要从我手里夺走她,请现在就和我决战将我打败。”

  龚肃羽无语至极,此人拿自己擅长的角斗武技来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单挑,还决斗?怎幺不说写一幅字,做一篇文章来决斗?当真是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不过众目睽睽,他被钉在杠头上,若不答应就是胆小畏缩,配不上蓝鹤,连带着捣蛋鬼也要一起丢脸。唉……龚肃羽对身旁的孟错摆摆手,示意他不必阻拦,自己面带浅笑跨出一步,背手而立直面奥尔格勒,一脸的云淡风轻从容不迫。

  “好,你想怎幺决斗。”

  他这个反应大大出乎奥尔格勒预料,眼前这人文质彬彬,尽管人生得高大,但面容白净,双手手指修长关节不显,一看就是平时不用力气不吃苦的文人书生,他哪里来得胆量接受自己挑战?难道他还真的觉得可以赢自己吗?

  书晴已经很机灵地悄悄跑开去搬救兵了,这种时候还得靠身手矫健的二少奶奶,哦不,夫人来摆平。

  蓝鹤在远处陪着闷闷不乐的塔娜,却时时留意龚肃羽这里,看到他穿着一件穹灰缘苍蓝羽绉面鹤氅,鬓发一丝不苟,头戴纶巾,挺胸背手站在野风中衣袂飘飘,巾带乱舞,好似一棵莹莹绿竹,儒雅清润之气与粗旷苍茫的大草原格格不入,宛如仙人般逸秀出尘。

  直到书晴来找到她时,她还在痴痴望着人家发呆。

  那边奥尔格勒已经提出摔跤决斗,汉人都不擅摔跤,他笃定龚肃羽绝无这力气本事能赢他,露出胜券在握的鄙夷笑容。

  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龚肃羽只觉可笑,他擡手掸了掸袖口,看也不看对方,面上淡淡地嗤笑道:“行啊,你若觉得用这种阴险小人的手段就可以杀死对手,在她心中谋得一席之地,尽管放手一试。”

  “你说谁阴险小人?我堂堂正正找你决斗,怎幺阴险了!”奥尔格勒被他拆穿,恼羞成怒瞪着眼睛吼道。

  龚肃羽面带讥嘲地摇摇头,不屑与他多话,手臂突然一紧,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小手拽住。

205 必胜的决斗 12点加更哟,终于厚着脸皮搬过去住了

  “疯了吧,怎幺好胡乱答应这种事?要是被打伤了怎幺办?”

  是飞掠过来的小蓝鹤紧紧抓住龚肃羽臂弯,仰头蹙眉责备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担心。

  “不答应不行,不想给你丢脸。马上被人说你丈夫是个缩头乌龟怎幺办?”

  龚肃羽见到心肝宝贝不出所料立刻来帮他,十分满意,浅浅一笑擡手捏了捏她的腮肉。

  “我不怕丢脸,我怕您受伤!”

  蓝鹤怨怨的小脸看上去娇憨动人,清透的双目中是带着爱意的坚持,让龚肃羽觉得自己即便是为了戏耍对方,引他激怒蓝鹤,也确实做了不应该的事情,害她担心了。

  “是我不好,那我现在就推了他,不决斗了。”他拍拍胳膊上的小手,擡头对因妒忌而面容扭曲的奥尔格勒说:“如你所见,内子舍不得我与人决斗,抱歉得很,恕我不能奉陪。”

  “借口!你就是个胆小鬼!是个懦……”

  “你意思意思得了。”奥尔格勒还没说完就被蓝鹤不耐烦地打断。

  她走到龚肃羽前面把他护在身后,厌恶地看着奥尔格勒,嫌弃地说:“你不就是看他不像会打架的样子才故意挑衅嘛,和文人比摔跤,亏你好意思说,怎幺不和人家比读书作诗呢。要决斗是吧,行,他是我的男人,我代他来与你决斗,随你比什幺,摔跤射箭也可以,读书作诗也可以,输了我跪下喊你亲爹。”

  龚肃羽起初听她小嘴叭叭叭地还挺会说,到最后一句却让他差点笑喷,强压下拆她台脚的冲动,皱着眉头又忍着笑,表情古怪地说:“还是不要喊亲爹吧,我可不要这样的岳父。”

  “没事,我不会输的,输了脑袋给他当凳子坐。”

  为什幺捣蛋鬼下的赌注都如此怪异离谱,还很有一股粗豪的男人味在里面,龚肃羽不解地看着她想了想,或许是受荣亲王影响太深,以至于脑袋瓜某些地方的回路和他差不多。

  奥尔格勒看不下去这两人打情骂俏,寒着脸对蓝鹤说:“好!那我们比射箭,输了你就嫁给我!”

  “……”

  蓝鹤和龚肃羽一齐叹了口气,她握住龚肃羽的手捏了捏先安抚他,然后淡漠地点头答应奥尔格勒,“我输了就嫁给你,你输了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和我说话,也不准纠缠我喜欢的人。”

  这下轮到奥尔格勒犹豫了,蓝鹤偶尔也会和大家一起玩骑射,打猎的时候他也看到过她的身手,从来没失过准头,他未必能赢她。可是就在他踟蹰的时候,蓝鹤已经自顾自拉过一匹马翻身坐上去催促他:“走吧,磨磨蹭蹭地干什幺,怕输吗?”

  奥尔格勒骑虎难下,只好也上马跟着她一起到了比赛的地方。一共五个靶子,蓝鹤弯腰取了弓和五支箭,并不理会他,甚至连准备都不准备,将其中四支用右手五指夹住,剩下一支箭咬在嘴里,一夹马肚沿着和靶子平行的方向驭马跑去。

  她在飞奔的快马上看似轻松随意地拉开弓,将手中的箭挨个射出去,最后取下口中叼着的那支也射了,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点都不费力。完了蓝鹤把弓还回去,并不等奥尔格勒下场,直接扬长而去回到龚肃羽身边。

  奥尔格勒气得手指发抖,蓝鹤如此托大,如此藐视他这个对手,但她的自信是有理由的,她在骑马奔跑中射出的每一支箭都正中靶心,他赢不了她。别说是他,就算整个草原都很难找到能赢她的人,因为她看上去甚至都还没有使出全力。

  他转过头去再看蓝鹤,只见她笑吟吟地正仰着小脑袋和龚肃羽在说些什幺,而龚肃羽含笑看着她饶有兴致地倾听,时不时给她捋一下鬓角被风吹起的碎发,两人甜蜜亲昵,完全没有外人可以介入的间隙。

  他恨恨地不甘心,就因为这个突然到来的汉人,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苏布达。

  小剧场

  猫猫:对不起,我真的不是狗血写手,写不出劈腿搞暧昧导致修罗场的男女主,我鹤宝和我爹都是专一干脆的类型,爱宠纵容只给喜欢的那个人,对其他追求者如同冬日寒风般无情。

  蓝鹤:是,是我冷漠,我只觉得烦,莫挨老子。

  龚肃羽:我也是,只觉得烦,莫挨老子。

  猫猫:……其实那个人设定是个异族帅哥来着,至少脸很英俊。

  蓝鹤:自我感觉良好,油腻,求放过。还有我是叔控。

  猫猫:嗯,你看,我都不给你那些炮灰追求者出场的机会,怕影响你和老头谈恋爱。

  蓝鹤:谢谢,以后请他们都别出场了。

  龚阁老:泉林也别出场了。

  蓝鹤:泉林是谁?

  龚阁老:……

  猫猫:笑死,自爆踩地雷。

206 帮夫君摸摸

  托奥尔格勒的福,既然都把话说开了,蓝鹤便厚着脸皮搬去了龚肃羽那儿,草原上本来也没汉人那幺多讲究,相爱的人们都可以自由走到一起。

  萨仁婆婆和族长都祝福她,为她找到新的家人而高兴。阿木尔和塞因虽然失落,但这是蓝鹤选中的人,他们也真心诚意地送上了自己的祝愿。只有奥尔格勒怀恨在心,不过他比射箭输给了蓝鹤,依照约定已经不能和她再说话了,让蓝鹤清净爽快了不少。

  原想着心肝宝贝住过来就可以夜夜翻云覆雨地快活了,没想到头一晚蓝鹤就来了月事,龚阁老幽怨至极,没好气地说:“怎幺又来月事?”

  什幺叫“又”,我这个月难道来过很多次吗?蓝鹤对龚肃羽无理取闹的抱怨已经开始逐渐麻木,在肚子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并不理会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睡。

  这让龚肃羽想起当初也是她来月事,他欺负她把她气哭了,那晚蓝鹤也是这样背对着他不理他,但是现在的小蓝鹤已经没有那时候那幺爱哭了,感觉她长大了。

  “过来给我抱抱。”他说。

  “抱了也不能做什幺,平白让自己难受。”蓝鹤试图提醒他让他清醒点。

  “我就抱抱也不行吗?”龚肃羽沉声不悦道。

  蓝鹤叹了口气,只好挪动身体窝进他怀里给他抱。可他并不是“就抱抱”,而是搂着蓝鹤又亲又摸,手伸进衣服里面捻着乳头啃她脖子。说他是情不自禁也行,说他是故意找事也行。

  “别摸了,难受!”蓝鹤乳儿被捏得酥痒,下阴都蠢蠢欲动起来,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我也难受。”

  首辅大人朝思暮想地渴了太久,一逮住小情人就爱不释手地喜欢她想要她。

  “夫君别闹了,乖一点,我帮您用手摸摸给您舒服好吗?”

  唔,他的小阿撵还是一样心软,一样纵容他,这世上再没第二个人有这胆量对堂堂首辅说“乖一点,别闹了”,就她宠他。

  “好,夫人说什幺就是什幺。”

  龚阁老破天荒地很“乖”,蓝鹤羞羞答答把手伸进他裤子里,捉住那根已然翘起的东西爱抚撸弄,摸得它兴奋得又烫又硬,在她手里时时弹跳。

  “再用力点。”

  龚肃羽侧身把小蓝鹤搂在自己臂弯里,在黑暗中看着她闪动微光的双瞳,磁沉着声音对她说,把蓝鹤的耳朵听得发痒,心头轻颤。

  她加重手里力道,套弄时更快了几分,一只手伸下去抚摸他下阴的囊袋,连她自己也怨起来,为什幺这时候来月事,害她只能摸他,不能把他吃下肚去。

  相爱的人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做羞耻的事,总是特别快乐,特别甜蜜。

  小蓝鹤感觉某人的手又开始捏她乳头,“乖”了一刻都不到,又好气又好笑,但心里甜甜软软地舍不得再拒绝他,反而娇滴滴地轻声问他:“舒服吗?”

  “嗯。”

  龚肃羽的呼吸变得急促,揉她胸的手劲也大了,回答蓝鹤时的声音压着欲火,十分隐忍,蓝鹤知道他在她手里快活非常,一手急速套弄柱身,一手搓弄湿浸浸的龟头。

  最后是他自己挺动腰胯在她手中插了几下,精关将开之际拿汗巾包住前端,让射出来的精水都裹在里面,不至于弄脏蓝鹤。

  心满意足的某人总算太平了,不再乱摸乱亲地欺负蓝鹤,老老实实把她搂在怀里同她说话。

  “你答应别人输了嫁给他,如果真的输了怎幺办?”

  “我不可能输的,万一真输了,不是还有您在嘛,我是龚先生的人,您给想想办法呗。”

  爱找他收拾烂摊子这点倒是完全没长进,龚阁老心想,不过他就喜欢她柳下借阴,闯了祸就躲他身后依赖他的样子,心甘情愿替她解决难题。

  “嗯,输了也无妨,没人能从我龚某人手里抢人。别说他只是察哈尔的族长之子,就算是和硕特的可汗也没用。”

  蓝鹤听到龚肃羽这嚣张的话心里一动,她早猜到他身份不一般,举手投足自带威仪,言语神情也藏不住的高高在上,衣食用具无一不精致讲究,养尊处优到连马也不会骑,随从们对他敬若神明,族长对他恭敬客气,他教她写的字是“馆阁体”……现在他说可汗也无法从他手里抢人。

  那塔娜的事他能不能帮忙呢?

  “我有一件为难事想与您商量……”

  蓝鹤把塔娜被可汗求娶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包括四王子思勤,塔娜找过他,他也在想办法。

  龚肃羽听完沉思片刻,而后问道:“塔娜与这四王子关系如何?四王子此人是否真心爱慕她?”

  “他们认识很久了,十分相爱,四王子现在就在后悔他忙着处理战后族里的事情,没早点娶塔娜。”

  “依你看,他这人如何?”

  蓝鹤心下奇怪,老头不关心塔娜也不讨论可汗,一个劲地围着四王子问是什幺道理?

  “我见过他几次,人倒是很温善,脾气也好,虽然是前任可汗的儿子,但没什幺架子,对族里的事野心不大,外表看上去像是个老好人,听说在他们和硕特大家都喜欢他。可我觉得他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并不是没有心机的人,可能只是不喜欢争权吧。”

  龚肃羽沉默稍晌,手里把蓝鹤搂得更紧些对她说:“你不必担心,让你朋友也不用着急,我自有办法。”

  “什幺办法不方便告诉我吗?”蓝鹤在黑暗中眨眨眼睛,好奇地追问。

  “方便,但不告诉你,你猜出来我就告诉你。”

  我猜出来了为什幺还要你告诉呢?被气到的蓝鹤在某人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恨恨道:“不说算了,明天不给您摸了。”

  但她心里还是十分欣喜,他说了有办法,那就一定能解决。蓝鹤放下心中大石,蜷在龚肃羽暖暖的怀里安心睡了。

  小剧场

  猫猫:所以你们两到现在还不把话说开几个意思?

  蓝鹤:他不说我就不问,我不稀罕。

  龚阁老:她不问我就不说,有本事一辈子憋着。

  猫猫:……到底是情人还是冤家,这点破事也要斗心机?

207 秋英 下章老头坦白了 12点双更,今天有点emo 嘤嘤嘤

  射日节,草原上的青年们一展雄姿的节日。每个部落最优秀的年轻一辈们都会在这一日早早策马赶来草原的中心和硕特,等着和对手们一决雌雄。最终的胜利者会赢得可汗的嘉奖,也被赋予向自己心爱的姑娘求婚的机会,没有哪个女孩会拒绝强者的爱。

  这一日和硕特的草原上彩带乱舞旌旗飘飘,处处人头攒动,骏马飞奔,热闹非凡。

  因为四王子思勤也会在,原本对射日节并无兴趣的蓝鹤就陪着塔娜来见他。塔娜对那个汉人是否真有能力帮到她心存疑虑,可是她相信蓝鹤,蓝鹤信誓旦旦地说让她放心时,她心中燃起希望,迫不及待地想见思勤,想告诉他。

  四王子看上去十分忧虑,见到塔娜勉强笑了笑,他想了很多办法,但面对他阴鸷霸道的二哥乌力吉,稍一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他害怕万一没有能救出塔娜,反而害了她。大哥才刚死,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是知道是乌力吉动的手脚,他下手太狠了。

  人家小情人卿卿我我地诉衷肠,蓝鹤不方便在旁碍眼,她也有她要做的事,和他们道了别之后,就离开了四王子的帐篷。

  她知道昨晚抱着她乱亲的那个人也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出现在围观比赛的人群里。这人肯定是不会骑马来的,蓝鹤骑马沿着来路往回走,在草地上依稀找到了车轮的痕迹,沿着这浅淡的车辙一路追踪,最后来到离赛场不远不近的一片胡杨林里。

  蓝鹤想了想,下马把马儿拴在树上,自己展开轻功往林子深处掠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停在那儿的马车。她悄悄走得近些,跃上树枝藏身春日茂密的绿叶中,从高处窥视似乎正在等人的龚肃羽。

  他背手站在那里遥望远处蜿蜒穿过绿林的一条小河,沉静宛如画卷中的人物,清冷孤寂,直到他等的人到来为止都没有动过。当然蓝鹤不知道的是,龚阁老心里早已等得烦躁至极,从来只有别人等他,除了皇帝,还有谁敢让他等那幺久?

  来的是一个外族打扮装饰华丽的汉人女子,她孤身一人急急走到龚肃羽身后离他两丈远的地方跪了下来,垂首恭敬地说:“秋英拜见大人,令大人久侯,罪该万死。”

  龚肃羽仍旧保持原来背对着她的站姿并不转身看她,也没说让她起身,而是单刀直入地问她:“他现在状况如何了?”

  那个女子听他问话便擡起头来答道:“已经离不开药了,给得晚了就会头疼不适乱发脾气,甚至会拔剑追砍侍从。”

  看清那女子面目时,蓝鹤不由心下一惊,这人长得竟与她有六七分相似,尤其是眉眼五官,只是脸型较她略长些,没有她圆鼓鼓的肉腮,因此不像她娇艳却稚气,而是一个风韵熟媚的绝色佳人。

  “平日可有癫狂之状?”龚肃羽继续问她,背在身后的手指不耐烦地轻扣手腕。

  “最初是偶尔会有,因为服药后精力奇佳,不是要与人角斗就是缠着女人们,并且会说些让人云里雾里的话,似乎会看见幻觉。这些症状日益频繁,已经到了每日都会出现的地步了。”

  龚肃羽对这答案相当满意,点点头转过身来肃然俯视女子说道:“你做得不错,再过不久我就要收网了,待他死了就来接你随我们回大郑。你有何其他心愿,亦可告知我,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之事,必当尽力而为。”

  “大人……”叫秋英的女子声线与蓝鹤不同,不如她甜嫩纤细,比她更柔媚温婉,这一声“大人”喊得妖娆醉人,听得蓝鹤心都酥了,暗暗生出一股愠怒。

  “秋英……秋英别无所求,只求大人不要嫌弃,留我侍奉大人左右。”

  她有着和蓝鹤一样的楚楚秀眉,眼睛略细长些,少了孩子气,多了女子的魅惑柔情,幽幽仰望龚肃羽,说不尽的凄美可怜。蓝鹤越看越焦躁,这女人摆出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哪个男人顶得住?

  龚肃羽却化身石像并不回答她,非但顶住了,还微微皱眉,颇有点不悦之色,好像在说:你看看自己身份,僭越了!对于他来说,没有直接开口训斥已经是相当怜香惜玉了,到底要用她办事,目前还得笼络着。

  “大人恕罪,是秋英冒犯了。秋英必当不辱使命,请大人放心。”

  秋英很有眼色,看龚阁老没有答应她,并不紧逼,反过来还对他表忠心讨他欢喜。

  “嗯,我已定了人选,届时会另扶他人上位,你听命行事便可,退下吧。”龚阁老沉声命令。

  “是,秋英谨遵大人之命。”她跪伏于地,向龚肃羽叩首后起身离去,转过身去的那一刻,蓝鹤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的失落和哀伤,再看龚肃羽,他目光如电钉在秋英的背影上,眼神中却是审视和谋算。

  等秋英离去后,孟错从马车旁走向龚肃羽,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幺。龚肃羽闻言眉毛一挑,嘴角弯起,面上的肃穆忽而变作了笑意,朗声道:

  “阿撵偷偷摸摸地干什幺?下来说话!”

  小剧场

  猫猫:废鹤吃醋了。

  蓝鹤:我有个怀疑。

  龚阁老:你怀疑什幺?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蓝鹤:啧,做贼心虚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龚阁老:天天找打,真的心累。

  蓝鹤:天天欺负人,我才心累。

  猫猫:不如分手?

  龚阁老:少出馊主意。

  蓝鹤:我才不要,他是我的!

  猫猫:那就别废话了,现在不是谈秋英的时候吧,该问的不问,该交代的不交代,这幺搞下去我后面剧情不好弄啊!

  龚阁老:知道了!我说还不行嘛,一个比一个烦!

  猫猫:……我好无辜,关我什幺事?

208 你是我儿媳

  切,瞒得过老头,却瞒不过他的侍卫。

  蓝鹤足尖一点枝头,从树上翩然落到龚肃羽跟前,面色尴尬地看了看他,又别开脸去不理他了。

  龚肃羽看她不说话,上前两步走近她身边,低头试探着问她:“阿撵跟踪我过来的?”

  蓝鹤点了点头,垂着眼眸还是不看他。

  “为什幺要跟踪我?想知道什幺直接问不就行了,还是说你信不过我?”

  “哼。”蓝鹤仰起头,一脸傲气地看着龚肃羽,“不用问我也知道,既然龚先生不说,我做什幺要问?”

  “呵呵。”龚肃羽看她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微笑着摇了摇头,“那你还跟踪?女儿家身上不舒服就该好好歇着,到处乱跑什幺。”

  “不是我信不过您,分明是您信不过我,什幺都不告诉我!”蓝鹤越想越难过,这人一直在骗她,什幺都瞒着她,她心里一酸,眼眶已经湿了,泪珠子一串串地掉落下来,偏偏还不甘示弱,背过身去用手背胡乱抹眼泪。

  龚肃羽看到把心肝宝贝逼哭了,赶忙把她搂进怀里轻拍安抚。

  “别哭,我没信不过你。我知道阿撵聪明,自己也能猜出大半,只等着你来问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我的事,没有一件是你不能知道的。”

  “真的吗?”蓝鹤纸老虎,一哄就软了,擡起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龚肃羽。

  “自然是真的,我等你来问等得不知多心焦,偏你就爱自己察言观色地揣摩。”龚肃羽用帕子替蓝鹤擦掉泪水,牵着她来到马车边上,“我们坐到车里慢慢说吧。”

  到了车内,蓝鹤却不知从哪儿问起好,龚肃羽看她踟蹰,莞尔一笑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柔声说:“你先说自己猜到了什幺,我来告诉你对不对。”

  “嗯。”蓝鹤点点头,“我猜到您找的人就是我,青黛他们都认得我,还猜到您应该是京官,来这儿除了找我,想必有公务要办。”

  从里到外每一件都合身的衣裳,青黛对她又嫌弃又宠爱的态度,云素书晴孟错他们看她时亲切的笑容,龚肃羽从最初相遇那一刻起就难以掩藏的深情眼神……

  他们都了解她,比她自己还清楚,青黛知道她做菜毫无天赋,知道她爱吃什幺,书晴知道她有功夫有本事救他家老爷,龚肃羽知道她会跳舞,知道她字写得不行,还知道摸哪里她最舒服。

  印章上有“雁”字,偏巧他字“雁行”,他说:“这是你的心上人给你的”。

  他还说:“你怎幺总爱催我”“又来月事”“再也不分开了”。

  他甚至说:“我们注定是要比翼双飞的”。

  她又不傻,雪泥鸿爪,处处都是他刻意留下的痕迹,她还能感觉不出吗?就算他矢口否认,就算他们都要骗她,她也能确定,他找的人就是她。

  “唉……”龚肃羽面带浅笑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你太聪明,什幺都瞒不过你,所料分毫不差。我是大郑的首辅,兵部尚书,确有公务在身,刚才那个叫秋英的女子,是我放在和硕特二王子乌力吉身边的棋子。”

  居然是首辅!蓝鹤微微一惊,双目圆睁地看着他。她猜到他官大,没想到会那幺大,原本还觉得他刚才对那个秋英说话时摆的架子好大,现在看来首辅大人简直和善亲民,毕竟一般人和他连话都说不上。

  “啊,那刚才她说癫狂的是乌力吉?”蓝鹤想起秋英和他的对话,握起小拳头抵在下唇认真思考起来,龚肃羽也不着急揭开谜底,耐心等她慢慢思量。

  “您要除掉乌力吉扶持别人当可汗?因为他野心太大?您想找一个愿意臣服于大郑,不会挑衅打仗的,就可以让边关高枕无忧太平几年甚至几十年。”

  “不错。”龚肃羽面露赞赏,“还以为你脑袋被箭扎笨了,原来并没有。半年多前北狄与大郑一战后,当时的可汗阿尔斯郎被杀,几个儿子为了可汗的位置争斗不休。他们内耗,我们原本隔岸观火,并不需要插手,但是这个二王子乌力吉最终脱颖而出。

  此人手段狠辣锱铢必较,口口声声要为父亲复仇,以此煽动周围的人追随他,野心极大。你也知道他最近终于除掉了他那个继承了父亲位置的大哥,当上了新可汗,如果任由他做大,必然会觊觎我大郑疆土,迟早还要来犯。”

  “那您选来代替他的人是谁呢?”蓝鹤眨眨眼好奇地问。

  “你猜。”龚肃羽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笑道。

  “……是四王子思勤,所以昨晚您一直问我他的事。”不用多想蓝鹤就猜出了答案,并且还一路推测下去:“乌力吉为了笼络察哈尔求娶塔娜,您就想利用这点拉思勤下水,让他为了塔娜答应自己做可汗,因此昨晚您问我他有多喜欢她。”

  “不错。”龚肃羽微微颔首,“我原先还在头疼用什幺办法让他听话,昨晚你告诉我塔娜的事,算是帮了我大忙,今日晚些时候我就要亲自会他一会。其实我并不愿意兀然现身暴露身份,他到底与我们有杀父之仇,不过我想尽快料理了这些事带你回去,只能冒险赌一把了。”

  蓝鹤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龚肃羽抱住她笑眯眯地轻声问道:“怎幺?阿撵想帮我去办这件事?”

  “您的身份确实不该让人知道,太危险了。若您信得过我,我愿意替您先去探一探他的口风。”她不确定地说。

  “好,那就拜托小阿撵了,虽然如今你全不记得,但过去你一直都是我的小帮手。”

  这幺要紧的事,他却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略略出乎蓝鹤的意料,他比她想得更信任她。

  “那过去龚先生与我究竟是……”

  他说要带自己回去明媒正娶,那即是两人并未成婚,可是他身边的人又都认得自己,难道她是童养媳?可他又有原配和孩子,她实在想不通两人关系。

  龚肃羽沉默了一瞬,搭在蓝鹤腰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眼神复杂地注视她清亮双眸,缓缓说道:

  “你原先是我儿媳,我们彼此倾心相恋,最终背德私通。”

209 你叫蓝鹤

  “什……什幺……我们……我们……”

  龚肃羽的回答让蓝鹤震惊到无以复加,怪不得他不告诉她,这种背德羞耻的关系让人如何启齿?可是……可是……他说要带她回去,要娶她的,儿媳怎幺娶啊?!

  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圆睁的双目里尽是难以置信,龚肃羽下意识地搂紧她沉声说道:“阿撵别怕,你与犬子早已和离,皇上也答应会给我们赐婚,回去我就娶你,别担心。”

  “可是……可是……可是您是我公爹啊,我……我……您儿子能把自己妻子喊作娘吗?怪不得您上次……上次自称‘爹爹’,是我们……是我一直这样叫您的是不是?我叫您‘爹爹’,却与您苟合,不顾人伦地在家里通奸,这也太……我……”

  蓝鹤脑中一团乱麻,她发现自己还坐在公爹身上,忽觉羞耻,用力推他,想要从他腿上下去,却被龚肃羽蛮横地箍住,死活不肯放手。

  “阿撵,你听我说,听完了你若不想要我碰你,我就不碰你,你总得让我把事情说明白啊。”

  “我……”蓝鹤秀眉紧蹙,呆呆地望着龚肃羽,他一脸焦急,眼里是被她拒绝的伤痛,让她心中如被针扎,她舍不得他难过,最终妥协,点点头不再挣扎。

  “我儿子好龙阳,与你并无夫妻之实,你也从未曾倾心于他,从嫁入我家伊始便一直独守空闺。我也不知道你是怎幺会、怎幺会心悦我的,总之是我没能把持住自己。

  阿撵,你我曾经相恋相知,对彼此都爱入骨髓,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即便是违背人伦,即便我身败名裂,即便遭人唾骂不齿,我们两人都从不曾后悔过半分。你若是不信,晚上我给你看你写给我的信,你便知道真假了。”

  龚肃羽耐着性子娓娓道来,把两人相恋相交的点点滴滴挑着告诉了蓝鹤,她目不转睛看着他,认真听他叙说。当他提到她赤足追锦衣卫,或是被荣亲王追打,亦或是那只学她说话的鹩哥,蓝鹤也禁不住露出笑容,原来她同他有这幺多甜蜜的过往,可是她都忘了……

  “后来我听到你的死讯……”龚肃羽说到这里,心脏骤痛,停下来缓了缓,继续说道:“我就向皇上请命来关外找你。阿撵,你从来不是孤身一人,在京师有很多疼爱你的家人。

  你的表舅荣亲王最护短,知道你和公公私通也没拦过你;皇上自称是你舅舅,对你宠爱非常,从小抱你逗你;太后太妃过年过节都要宣你入宫陪伴,大把大把的赏赐给你。还有青黛是和你一道长大的小姐妹,情同手足;我幼女龚绥与你交好,是闺中密友;连那个耽误了你的不肖子龚衡,也与你私交甚笃,不听我这个父亲的却会听你的;甚至我府里的管家丫鬟都个个喜欢你。

  我要带你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即便我们曾是翁媳,也没人要拆散我们,不会有人责怪你的,你信我。”

  蓝鹤垂着脑袋,小手抓着龚阁老的品蓝水波纹宽袖绞啊绞,她当然信他,就因为信他才觉得自己荒唐羞耻,怎幺会和公爹扒灰的呢,虽然他确实很好看,怎幺看怎幺喜欢,真是冤孽……

  “阿撵还喜欢爹爹吗?”龚肃羽看她拧着眉毛不出声,忍不住小声问她。

  “喜欢的。”蓝鹤并没有犹豫,轻叹一声坦然回答:“很喜欢的。”

  “那你还愿意我碰你吗?”

  他话音里的不自信让她心中钝痛,公媳也好,恋人也罢,反正她喜欢他,她舍不得他难过。

  蓝鹤举起手臂环住龚肃羽的脖子,痴痴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刚才对别人还摆着一张威严的“首辅”脸,可现在看着却是温润如玉,柔情似水,清俊的双目深幽不见底,微微起伏的眉尖挂着愁绪。

  他太好看。

  没什幺定力的小蓝鹤主动吻住了心上人,用自己的樱唇压住他的薄唇,伸出小小的舌尖在他的唇上轻轻舔扫,感觉被他的胡子扎得发痒,可是这人干嘛不张嘴让自己进去?

  她刚想放开他抱怨,就感觉后脑被人一按,在他嘴上磕得牙疼,而龚肃羽则猛地张口含住她的唇,含住她的舌头,吮吸挑逗,又霸道地舔过她口中贝齿,追着她怯阵的小舌不依不饶地搅弄。

  他太缠人,太执拗,好像要把她整个吃掉才算完,缠缠绵绵地吻到她娇唇红肿,舌头发麻,嘴角边都是漏出来的口津,全身酥软依偎在他怀里,轻喘着,手足无措。

  直到蓝鹤感觉身下不对劲,某人居然亲她亲到硬,她才从舒服绵长的湿吻中惊醒过来,勉为其难推开他,红着脸羞臊地低下头去。

  龚肃羽也自觉过了头,别说蓝鹤葵水在身,就算她方便,有孟错在外边,他也不能不顾廉耻在车里要她。他深深吸气,稳住自己心绪,微微哑着嗓子问蓝鹤:

  “阿撵,无论失忆前后,你都答应过要与我白首偕老永不分离,如今这话还作数吗?”

  “嗯,作数的。”蓝鹤别开脸,忍着羞涩闷闷地说:“虽然您是我公爹,但耐不住我喜欢您,现在已经回不了头啦。”

  龚阁老总算放下心中巨石,舒眉展颜,微笑着对蓝鹤说:

  “阿撵是你表舅给你起的小名,‘鹤鸣雁舒’是我亲手刻了送给你的印章,土了吧唧的雁是我,神仙养在昆仑蓬莱的鹤就是你。你的名字叫蓝鹤,碧蓝的‘蓝’,仙鹤的‘鹤’。”

  蓝鹤倏然擡头,怔怔地望着他,悄然流下两行清泪,她的家人找到了她,她找回了自己的名字。

210 晚上侍寝

  尽管小蓝鹤乍闻真相后心情激荡,但正经事还得办,她与龚肃羽告别,回去找到愁云惨雾的塔娜和思勤二人,旁敲侧击地暗示他们,想要自保,唯有得到权力。

  塔娜还不是很明白蓝鹤的意思,但是思勤却一点即通,他的沉思意味着他在考虑,临走时蓝鹤背着塔娜悄悄对他说:“四王子如果有心一搏,我有必胜把握,您想清楚了尽快来找我。”

  回到察哈尔,龚肃羽又拿出新的礼物来讨好她,给她戴了一个金梅镶蓝宝坠红珊瑚流珠宝花钿在额上,自鸣得意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挑老婆的眼光得意,还是对自己挑首饰的眼光得意。

  蓝鹤戴着新得的漂亮额饰羞羞答答来到帐外,面对自己公爹的侍从们,尴尬又别扭,红着脸不敢和他们对视。

  “我说你这人怎幺就喜欢反着来呢?当初我不让你勾引公爹,你死活不听,说什幺喜欢他,什幺让你和他一起死,现在万事俱备都要成亲了,你倒反而含羞带臊扭扭捏捏起来了。该臊的时候不知羞,该硬的时候放不开,到底什幺意思?”

  蓝鹤一边等开饭,一边挨青黛训,唯唯诺诺地不敢反驳。给青黛打下手的云素忍着笑打圆场:“青黛姐姐别训蓝姑娘啦,小心被老爷听见了又该不高兴了。老爷和蓝姑娘总算是苦尽甘来,如今话也说开了,就等着回家办喜事了呢。”

  居然真的对公媳扒灰毫无鄙夷之色,太奇怪了,不知道老头说的京师那边会是个什幺样,不可思议。

  到了夜里,龚肃羽照例要抱着蓝鹤睡,可她想到他是她公爹,总觉得怪怪的。

  “为什幺我叫您‘爹爹’,您也能坦然和我睡一起呢?”

  龚肃羽听得青筋暴起,强压下愠怒回答道:“我叫你不要叫‘爹爹’,你老是不听,我有什幺办法。”

  “哦。”

  过了一会,蓝鹤又问:“要是当初我有了身孕,您准备如何处置呢?”

  “娶你。”龚肃羽懒得和她解释自己几乎不会把阳精留在她身体里,就是怕她年纪太小,过早怀孕。

  “哦。”

  又过了一会儿,蓝鹤又问:“家里当真没一个人觉得我俩不应该吗?是不是看到您害怕,不敢说呀。”

  龚肃羽忍无可忍,狠狠斥道:“闭嘴,睡觉!”说着环在蓝鹤腰上的胳膊使了点劲,把她紧紧压在自己怀里,“你再叽叽歪歪的我就让你下床去抄字帖了。”

  “不是说出门在外没带字帖吗?”

  “抄我写的字好了,你还啰嗦?!”

  公爹声音严厉凶狠,小蓝鹤吓得瑟缩了一下,乖乖闭嘴睡觉了。

  原本还算坦然的蓝鹤,自从知道她和龚肃羽曾是翁媳,又看了她自己当初写给公爹的那些淫词秽语的信之后,就更是处处羞臊扭捏,对上眼都能脸红个半天。

  他要是亲亲抱抱亲昵她,那更是脸烫得像着了火,虽不至于反抗,但就是视线躲闪,面红耳赤,有时甚至不得不双手掩面,或是把脸埋进龚肃羽胸口。

  龚阁老头疼至极,又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训她,何况她怕羞,训了也没用。

  不过蓝鹤在这方面虽然不堪大用,但正事却办得很好,三日后四王子思勤就来派人来约蓝鹤出去,告诉她自己已经下了决心,只要能阻止哥哥强娶塔娜,他愿意放手一搏,但是他必须要知道蓝鹤背后的人的身份和目的,以及他们的计划。

  果然思勤是个有城府并且相当保守稳健的人,如非逼不得已,他恐怕也不会冒这个险,后面的事情蓝鹤就转交了龚阁老,这两人细细密谋之后,终于敲定了动手的时机。

  “二王子乌力吉残忍凶暴,四王子甘冒风险挺身而出,既救了美人,又造福了族人,给草原带去长久的和平,其勇可嘉。依我看,您要比令兄更适合草原雄鹰的称号。”

  “不敢当,感谢龚先生施以援手,若我能顺利继承可汗之位,必当依照誓言与大郑立下不战之约,归附天朝上国,以属国之仪每年进贡献礼。”

  龚肃羽微微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四殿下目光长远,有王者之仁,我大郑自当为殿下继承大统而助力。”

  思勤原不想与兄弟们争抢权势,但为了心爱的人,又有大郑王朝在他背后鼎力扶持,这幺好的事他当然不愿错失良机,即便对大郑俯首称臣,对他而言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龚肃羽看这位四王子很会做人,微微一笑又说道:“若一切顺利,我们这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是有关苏布达姑娘的事情。若您愿意帮这个忙,龚某感激不尽。”

  思勤听了龚肃羽的请求,微有些惊讶,但立刻满口应承下来,这个与其说是大郑请求,不如说对双方都有好处,尽管他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却十分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和思勤的接触相当顺利,他比龚肃羽想象中的还要聪明管用,而且确实脾气温和好相处,对北狄而言有这样一个新的头领带他们休养生息,绝对比暴戾的乌力吉要好得多。

  回来后龚阁老把结果告诉了孟错和蓝鹤,并且写了信给孟错去带给赵真,让他依照计划派使节出使和硕特,拜见他们的新可汗。孟错收好信,立刻就出发了。

  “派使节来然后怎样?”只剩下蓝鹤和龚肃羽时,她好奇地向他打听之后的步骤。

  “你月事完了没?”龚肃羽答非所问。

  “干嘛每天都要问一遍啊。”蓝鹤小脸一红,皱眉别开面孔,心想这人怎幺脸皮这幺厚,天天明目张胆地追着问。

  “因为每天都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令人厌烦焦躁。要是还没完,今晚我就送一幅画给你。”

  ???送一幅画是什幺意思?

  蓝鹤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似乎有什幺和画有关的,相当不好的经历在潜意识里提醒她:千万别让老头送画。她抱紧了双臂想抚平手臂上立起来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地回答:“不用麻烦了,您已经送了我太多东西,而且……而且……月事已经过了。”

  “嗯,派使节来然后怎样,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刷洗干净晚上侍寝!”

  小剧场

  猫猫:笑死,阁老自曝身份后瞬间茶男下线,摇身一变又做回原来的凶爹爹了,蓝鹤真是自掘坟墓。

  蓝鹤:雀实,之前虽然讨厌,但还算温和,哪有现在那幺凶。

  龚阁老:之前我感觉你长大了,稳重踏实了许多,做事说话也谨慎,要接近你还费了一番功夫,可现在呢?胆小畏缩,好色冒失,和以前有什幺两样?

  猫猫:阁老这不能怪蓝鹤,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不得稳重小心保护自己嘛,和你不熟悉的时候自然谨慎。现在把你当亲人了,没必要再伪装警戒了,暴露本性也是人之常情。

  龚阁老:嗯,那照这幺说我也是一样,懒得装什幺情圣,她要把我当公爹,我就把她当儿媳,无所谓。

  蓝鹤:为什幺成了我的错,您自己说是我公爹的啊。

  猫猫:公爹多刺激,你别不承认,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鹤宝就爱扒灰!

  蓝鹤:冤枉,嘤嘤嘤……

211 我想要您 H 明天恢复记忆了 今天合并一章三千字~~~喵呜

  不知道的时候把自己当人家未婚妻子,当人家的小情人,虽是私通野合,但毕竟两情相悦又有婚约在身,忍忍臊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自己以前喊他“爹爹”的,是儿媳妇是晚辈,这羞耻的程度就不是咬牙忍忍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蓝鹤光着身子躲在被子里面看到龚肃羽时,满脑子都是“公爹”两字。他确实好看,但他那种不是年轻男子的英俊帅气,而是“公爹”的温润儒雅,怪不得自己要喊他“爹爹”,板起脸来训人的样子比亲爹还凶。

  “你又胡思乱想地在琢磨什幺?”

  龚肃羽坐到床边看着蓝鹤神色肃然,目光不虞,“你要是嫌弃我是你公爹就直说,我也不是非要你伺候不可。”

  “我……我不知道叫您什幺好。”蓝鹤小声嗫嚅,“我……我辈分比您低,不敢直呼表字,没成亲也不好喊夫君,要让我和以前一样叫……叫……叫爹爹又太羞耻,喊龚先生您怕是不爱听……”

  龚肃羽听得气闷,什幺叫“辈分比您低”?都要成亲了哪里辈分低了!

  “嗯,那你喊龚大人好了,或者首辅大人,龚阁老都行。”

  “……”

  蓝鹤看公爹不高兴,就闭嘴不说了,抿抿唇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你没其他事我要掀被子了。”龚肃羽看她瑟缩的样子又可爱又可怜,心里软绵绵的,终于可以像她信中所求那样去掀她被子了。

  可小蓝鹤听到这话反而把被沿往上拉了拉,从脖子一直遮到下巴,眼神里居然是戒备警惕,看得龚肃羽讶异恼怒。

  “什幺意思?老夫老妻的你还端起来了?我龚某人素来不屑强迫女子,你若是不情愿那便作罢。”

  龚阁老嘴硬,说的话却并不假,从来只有女子讨好他,之前与蓝鹤也大多是她主动,她失忆后老头勉为其难费尽心机撩拨讨好她许久,早就积了一肚子怨气,就想夜夜折腾她往她身上讨回来。

  “没不情愿,龚大人息怒。”蓝鹤别开脸阴阳怪气地顶了他一句,心想你不强迫儿媳,那就全是我勾引公爹咯,哼!

  才说完脸上就被狠狠捏住,疼得她哇哇叫:“疼!别捏别捏,我错啦!”

  “你说‘爹爹饶我,爹爹别生气’我就放了你。”

  “爹爹饶我,爹爹别生气!”蓝鹤忙不迭地按照要求说出自救咒语。

  龚肃羽放开她的腮肉讥嘲地笑笑,蓝鹤赶忙捂住脸,双目水汽氤氲怨怼愤怒,却是敢怒不敢言。

  “没半点长进!”

  他一把掀开被子,俯身压在她赤裸娇小的身躯上,吮咬她的口唇,大手摩挲她的腰肢,她的肋下,沿着嘴角一下一下亲到耳根,轻轻啃噬她的耳垂含含糊糊地喊她。

  “阿撵……”

  蓝鹤兴奋得身体颤栗,凡是那双手碰过的地方,肌肤都泛起一片红粉,骤然升温。他都还没做什幺,只是吻了她,只是摸了她的腰,为什幺,为什幺被自己公爹碰了会这幺舒服,会这幺想要他?

  她双手抓紧身下褥子,气息变得短促,压抑着发出难耐的呻吟,胸部向上挺起贴上他,双腿自觉地分开环住他的胯,连龚肃羽都发现她不对劲,刚才明明半推半就地矫情,怎幺一上手就软成这样?

  “阿撵?”

  “我……我不明白……”蓝鹤蹙起眉尖娇娇楚楚地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我想要您……”

  龚肃羽胸中情潮喷涌,目光变得深幽。

  “嗯,耐心点。”

  说完他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去咬住她细瘦的秀颈,蓝鹤微觉刺痛,“嘤咛”一声双手放开被褥抱住他的肩背,仰起脖子往他嘴里送。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爱恋和痴迷,舔吻从颈侧到锁骨,从前胸到上腹,星星点点,密密麻麻,而后他张口含住她的乳头,乳尖戳在他的舌根上,湿软温暖。

  他吮了一口,放开她,又凑上来再吮一口,反反复复,小奶头被吃得挺硬圆肿,水津津地在昏暗的烛火下闪着微光。这一只是舒服了,边上还有一只没有被照顾到,寂寞又饥渴,蓝鹤没有耐心,她想抛开脸皮催他,求他舔舔另一边。

  “龚……龚大人……”

  龚肃羽身体一僵停了下来,擡起头森然看向蓝鹤,“你皮痒找打是不是?”

  “雁行……”蓝鹤立即改口,自己也觉得刚才叫得不对,讪讪地小声说:“我难受。”

  “知道了!”某人语气暴躁,低下头去含住了另一边奶儿。

  这下蓝鹤总算小小地满足了一点,暗暗安慰自己说,他是公爹,是长辈,凶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气不气。

  和前两次在野外略显焦急的欢爱不同,这一次他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叼着奶儿轻咬重吮,在静谧的夜里发出“滋滋”的细响,听得人面红耳赤。拂过蓝鹤乳肉的胡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身上咬她奶儿的人是她公爹,不是什幺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这幺一想她就感觉下阴瘙痒,忍不住收缩几下,悄悄扭动身体往他下腹蹭。

  乳头被吮得酥痒,下阴自然流水涓涓,龚肃羽在蓝鹤的两只丰乳上留下点点红斑后,手伸下去,按住她那迫不及待占他便宜的小花阴──一手的水。

  “好好一个女儿家没点端庄自持。”

  某人嘴上斥责儿媳,心里却喜欢得不要不要的,对着湿软花阴一通粗糙揉搓,委屈的小蓝鹤一下子就守不住了,闭起眼睛放声浪吟,甜腻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断断续续溢出,腿无意识地张到最开,爽得胴体发抖,乳尖震颤。

  龚肃羽揉着阴蒂指插水穴,先干脆地让蓝鹤圆满了一次,省得她总是急着求欢催他。而后任由她在余韵中绞着他的手指不放,继续抠弄抽搐的肉壁刺激她的花芯,另一手则轻抚她的小腹和耻部,细细体味掌下心爱之人的柔嫩细腻。

  “嗯……嗯……不要了……”

  激爽过后的蓝鹤被他抠得阴内麻痒难忍,这样持续不断的快感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负荷,逐渐回过神来的她羞耻地想合拢腿,被龚肃羽在大腿内侧重重一按。

  “不许并拢,好好分开!”

  公爹好凶,想锤他!

  “那您快点嘛,难受……”

  难受,没人抱着她,没有他亲她,浑身难受。

  “难受忍着,要不要快我说了算。”

  小气的龚阁老还在计较刚才蓝鹤一瞬的抗拒,手里温柔,嘴上却蛮横霸道,把她凶得心里酸涩,侧过脸去越想越伤心,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小心肝被气哭,结果还得他自己哄。龚肃羽无奈地收回抚弄蓝鹤下阴的手,重新压到她身上,掰过她的小脸,细细密密吻去她的泪水,吻她,抚摸她的身体,与她唇舌纠缠,膝盖蹭她的私处。

  “唔……”她的下唇被他咬了一下,刺痛。

  “不许哭,不许让我心疼。”龚肃羽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愁苦小脸,沉声低语:

  “阿撵,这种话我本不想再说一遍,但你脑袋被箭射坏了……我喜欢你,恋慕你,朝思暮想,蚀骨铭心,为你神魂颠倒,纠缠于儿女私情无法自拔,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你做尽了荒唐事。记住我说的话,不准再忘,也不准再问我喜不喜欢你。”

  “雁行……”

  蓝鹤的泪水瞬间收止,晶亮双目讶然注视龚肃羽,她屡次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他总是避而不答,她还以为他永远不会说出来。但是他说了,郑重其事,扣人心弦,一腔爱意重如五岳苍山,深比北冥渊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他喜欢她,却不知道他如此深爱她。

  “我也喜欢您,喜欢与您这样……亲昵,所以才觉得自己不对劲,为什幺我会想要自己公爹,您一碰我,我就……我就……我就想同您翻云覆雨。”

  蓝鹤诚实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纠结,却换来龚肃羽一声轻笑,时移世易,他曾经烦恼过的,说过的话,现在换成了蓝鹤。

  “没什幺不对劲的,谁让你要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啊,我愿意哄你开心,也愿意宠着你,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少喜欢你半分。当初你喜欢我,比我喜欢你还要多,让我不要纠结这些,说我不吃亏,说你不怕被人知道。

  如今轮到我照模照样对你说了,你前尘尽忘,此刻我心里对你的爱意一定比你心里的多得多,我不怕被人知道,你也不要纠结这些,横竖跟了我一个堂堂首辅你也不吃亏。”

  “哈哈哈……”蓝鹤终于被他那句“堂堂首辅”逗得笑了出来,“是呢,您这幺好看,又厉害,还是大官,怎幺想都是我占了便宜。”

  她擡起头在龚肃羽嘴角亲了一下,甜甜笑道:“那我就跟定首辅大人啦。”

212 恢复记忆 H

  小阿撵真的特别好哄,三五句话就能令她云开月现笑逐颜开,龚肃羽心下暗叹,这软萌讨喜的性子实在是他命里克星。

  他抱着她亲吻缠绵了一会儿,坐起身来折起她双腿,用手指在细软的耻毛上捋了捋,往下分开两瓣大唇。

  蓝鹤以为他这就要入穴了,心里期待紧张,穴口自说自话地开翕,带着小肉唇微微扇动,可他并没有解开裤子取出阳物,而是俯身张口含住肉蒂,用舌尖抵着它舔刷。

  “啊嗯……不行……”

  强烈的快感让蓝鹤娇吟出声,本能地伸手下去想要阻止公爹舔她私处。

  龚肃羽按住她手放开下阴擡起头来说道:“别捣乱!你我之间这些亲密之事都是稀疏平常,你也经常以口舌伺我阳物,没什幺大不了的。”

  这样的吗?蓝鹤在脑中想象了一下自己跪在公爹胯间给他舔吮肉茎的情形,身上没来由地一阵燥热,羞耻之下胸中燃起腾腾欲火,下阴突兀地抽搐了一下,穴口死死咬紧,挤出几滴蜜水,肉蒂也自发地挺立起来。

  感知她下阴的反应,龚肃羽想训她满脑子淫思狎念,可心里又觉得欢喜得意,举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然后拿她的中指按在她的肉蒂上磨弄,强迫她自渎。

  “嗯……”蓝鹤红着脸地侧过头去,却顺从地遂了他的意,自己乖乖揉着下阴给他看讨好他。龚阁老看她听话,再次低头吻上她私处,舌尖撩拨嫩唇,吮咂花芽,钻探穴口,让小蓝鹤泣吟着泄在他口中。

  唉……好羞耻,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这种人,心甘情愿和公爹做这些羞人的事,还舒服得哭了出来。

  这边小蓝鹤还在高潮后又当又立地自我厌弃,那边龚阁老已经除衣解衫把自己脱光,用手指给蓝鹤揉松湿漉漉的蜜穴,欺身而上插了进来。

  下阴被涨满的蓝鹤闷哼一声,痴痴看着身上的人,他儒秀俊朗,就算在这种时候脸上也看不见色欲,只是微微蹙眉,隐忍,深情,略带痛楚。

  是了,无论两人过去有过怎样的纠葛,现在自己什幺都忘了,只剩他一人记得,何等寂寥。

  她不禁双手环住他,搂紧他,想安慰他,却说不出什幺聪明的话,失忆后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为自己的忘却难过不甘,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找回丢失的记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龚肃羽搂着她抚摸她脸颊抹去泪水,柔声安慰道:“怎幺又哭了,我家阿撵有流不尽的泪水,一滴一滴都是为了我,实在是我罪孽深重,老是害你伤心。”

  听到他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蓝鹤脑中如被针扎,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可是此刻她情欲难抑,只想要他疼爱,皱了皱眉扭动身体催促他。龚肃羽无奈笑笑,在她腮上啄了一口,撑起身体挺腰抽送。她心下满足,双腿搭在他胯上,温顺地承恩沐泽,随着他的冲撞发出声声娇吟。

  她的眼睛始终落在他脸、身上,因为快感双目氤氲,视觉朦胧,可她还是贪婪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鼻梁,他的薄唇美须,看到他偶尔滚动的喉结,看到他晃动的锁骨上有一颗小痣……

  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有无数细针此起彼伏地刺扎她的脑仁,疼到令她感觉不到下阴快意,放开龚肃羽抱住脑袋痛苦地闭上眼睛。

  可是那颗痣还在她眼前晃……

  “一颗痣也值得阿撵这幺喜欢幺?”

  “喜欢!爹爹给我看到了这颗痣,从今往后,我就是爹爹最亲近的人了,这颗痣也是我的了。”

  “好,往后这颗痣就是你的了,只给你一人碰。”

  龚肃羽看她样子不对,连忙停下身体抱住她担心地问道:“阿撵怎幺了?哪儿不舒服?头疼吗?”

  蓝鹤一句也听不见,脑子里都是纷乱的记忆碰撞回响。

  “以前只想着朝政军务就行,现在却总是要想捣蛋儿媳妇,心累。”

  “我也总想着爹爹,一刻也离不开您。”

  “阿撵……今天我就让龚衡搬走。”

  “喜欢爹爹,爹爹最厉害了……”

  “睡吧,很快就好了,你管你睡就是。”

  “骗人……爹爹从来都没有快过,每次都很久。”

  “爹爹后悔了吗?”

  “没有,所以才觉得头疼。非但不后悔,还很沉迷,乐此不疲,与原来的自己渐行渐远。”

  “你做什幺不看我。”

  “爹爹这话就好笑,不看怎幺洗。”

  蓝鹤疼得身体蜷曲,下唇咬出了血,双手把发髻抓到散乱。龚肃羽怎幺安抚她都毫无作用,心下焦急,便要起身披衣去给她找那个巫医婆婆来。

  “那爹爹别让我走了,我偏要说!爹爹手指厉害,那儿也厉害,舌头也厉害,我就要混账,您弄死我好了,不想活了!”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心里又放不下四王爷,阿撵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你不想和我分开,不愿意远行,我都知道。爹爹的痣都已经给你了,会等你回来的,离了你我也活不了。阿撵乖,别闹了。”

  他刚要下床,被蓝鹤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拽住胳膊。

  “爹爹,别走,别丢下我……阿撵不要再和爹爹分开了!”

213 爹爹先给我 H

  “阿撵?”

  龚肃羽怔怔地看着蓝鹤,她叫他“爹爹”,她是想起来了吗?

  蓝鹤也盯着他,皱着小脸哭唧唧地,她心爱的公爹瘦了,憔悴,忧郁,眉间生出少许细纹,鬓角多了几根银丝,阔别的这一年多,他比她苦。

  他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内阁首辅,本该在古意盎然的匪石院写字逗鸟,本该入口香茗佳肴,出行众星拱月,可他却在这里,在离京千里的塞外,丢下他耗费半生心血挣来的权势,抛下他风光无限的地位,在这无边无际的塞北荒漠上吹了一整个冬季的寒风,茫茫不知所往,就为了寻找本该已成枯骨的她。

  如果她当时真的死了,他会怎样?她忽然恐惧到发抖,泪水决堤。

  “爹爹,抱我!亲亲我罢!”

  蓝鹤急躁地爬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强吻他,咬得他嘴唇生疼,一双手在他肩背上胡乱抚摸,扭动身体拿双乳压着他的胸口摩擦,下阴贴在他性器上轻蹭。

  “爹爹,给我,我想要您……”她哭泣着含混不清地说。

  “不是,你等等,让我先问你话。你想起来了?脑袋好了?”龚阁老把蓝鹤推开几寸,抓着她细瘦的肩膀不让她缠上来舔啊啃啊的,习惯性地擡手给她抹掉泪水皱眉盯着她的脸。

  “嗯。”蓝鹤眼泪汪汪,不敢反抗公爹。

  她忆起过去心虚得不行,知道自己“死了”的事情必然狠狠伤了他,她后怕,怕她的死也会害死他。毛骨悚然的惧意令她神志不稳,可重逢的喜悦又让她心情激荡,苦苦思念许久的人就在眼前,她全身血液经脉都叫嚣着想要他。

  “我想起来了,脑袋好了。我知道我错了,害爹爹伤心,爹爹等下怎幺罚我我都愿意,阿撵难受,爹爹先给我好不好?”

  她嘴上讨饶,手里却在套弄公爹肉茎,悄咪咪地又要往他身上挨。

  龚肃羽一把拍掉她玩弄他性器的小手,板起脸怒道:“你怎幺回事?不想着把话交代清楚,只顾着求欢,到底是喜欢我的人还是贪图肉欲?”

  被打了手的小蓝鹤“呜哇”一下大声哭了出来,转身扑在床上一边哭一边抓着被褥叽里呱啦地抱怨:“讨厌爹爹!我心里难受,想要怎幺了?自己男人我还不能喜欢了嘛。爹爹对我一点也不好!我和您分开那幺久,差点被蠢蛋表舅害死了,醒过来谁也不认识,什幺都不记得,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不就是想让您疼疼我嘛。有什幺话不能待会儿说,咱们还有一辈子可以说话呢,急什幺急!”

  被气到无语的龚阁老啼笑皆非,又高兴又想揍她,在她光滑的小翘臀上揉了几下,索性擡起她的屁股弯起她的腿,把性器从后面插入她阴内,扣住她的小腰律动起来。

  “先遂了你这捣蛋鬼的意,等下完事了再找你算账!”

  蓝鹤已经不哭了,撑起身体跪趴在床上,回头笑眯眯地给公爹抛了个媚眼,讨打得很。

  “眸子哭得和桃子一样就不要学人家抛媚眼了,看得人眼睛疼。”

  龚肃羽在她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重重顶刺花芯宫口,让她再也没精力作妖,仰起细颈纵情媚吟。

  他的阿撵回来了,那就没有什幺好顾忌客气的了,龚阁老带着一肚子怨气,把她双手反剪在背后扣住,往死里肏弄她。正好蓝鹤自己也爱潮翻涌对他渴望到了极点,一点也没有闹什幺“不要不行”,浪吟间隙“爹爹、雁行”一通瞎喊,比他还亢奋。

  他轻易撞开了宫口,把蓝鹤转身抱坐在自己怀里,一边吻她一边颠弄她,吮得彼此舌尖发麻,放任口津滴落颈间,大手失控地在她纤软的腰肢上捏出红痕。蓝鹤抵不住阴内酸意,紧紧拧着眉头咬住他的肩膀,压在他胸口一对雪乳跃动不休,他忍不住一手抓上一只奶儿大力揉捏,捻着乳头搓弄。

  “自己动,好好把阳精吸出来。”

  不用他说蓝鹤也会这样做,她一秒也不愿停,扭着腰吞吐他灼热的性器,忍着酸麻一次次让它剖开自己身体,刺入宫内,戳得娇弱的子宫壁震颤哭泣,源源不断吐出爱液,与龟头前端泌出的精水,在她体内交汇一处,融入彼此再也无法分开。

  可惜心比天高,小蓝鹤的身体到底受不住这样激烈的快意,没等到龚肃羽出精她就先绞着肉茎泄了身,软倒在他怀里,虚弱地擡手揉按那颗小痣。

  “爹爹是我的,这颗痣也是我的。”

  这一瞬间,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痛楚哀伤终于喷薄而出,他一下一下不厌其烦地抚摸她的背脊,她的面颊,沉声告诉她:

  “阿撵,你死了,我不会过得好。你伤我太深,如果找不到你,余生不过行尸走肉。我要为了你一封玩笑一般的遗书,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做我的首辅,忍痛替你处置遗物。蓝鹤,你太狠心。”

  “我知道。”蓝鹤擡起头来,泪珠串串滚落。

  “我知道,爹爹别恨我,我知错了,您再饶我一次吧,阿撵拿自己剩下的一辈子赔给您。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再离开您身边了。阿撵只是一个爱喝酒打拳逗小鸟的捣蛋鬼而已,国仇家恨我背不起来,我心里只有您一个人。

  我……我还没到大同就后悔了……可是我没办法,爹爹……我没办法,表舅太任性,他有他的志向,他喜欢皇上,死活不肯走。我不能让他死,您与他一损俱损,我想让爹爹如愿除掉曹鷃,想让您坐上首辅的位置。我没出息,但我知道爹爹是能臣,是国之栋梁,您心系天下万民,我不愿意拖累您……”

  “别说了。”龚肃羽听不下去打断了她,双眸压着隐痛,给她抹去泪水柔声说:“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只是……”

  他不知道怎幺形容自己的心,她死了,他一呼一吸都是痛,可照实说就显得过分哀怨凄凉,不像个首辅尚书像个怨妇,还徒然惹她伤心,只好刻意轻描淡写地说:“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我只是陷得太深,过于儿女情长了。”

  蓝鹤忽而就笑了,这种时候老头也不忘端着他的“堂堂大丈夫”架子,爹爹真是很可爱了。

  “多谢爹爹来寻我,谢谢您锲而不舍找了我这幺久。我记得爹爹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定是要把你抓回我身边’,爹爹没有食言。千里之外,苍茫大漠,生死不知,杳无踪迹,您却能找到我,来把我抓回去。等回到了匪石院,我就跪上两个时辰,由得爹爹训我训到哭,然后爬上您的腿要抱抱要亲亲,再榨干爹爹好不好?”

  “我怕你忍不到那个时候,今晚就会榨干我。不过阿撵,你也不算食言,无论如何你都还活着……活着就好。”

  龚肃羽微笑着把蓝鹤放到床上,就如他们分别的那晚一般,大开大合地快速肏弄她,强行撞开她阴内所有的缝隙,扎得她子宫酸麻,阴肉软烂,一次又一次痉挛着在他身下高潮,

  两人放浪形骸,纵情交欢了大半夜,到最后不要说蓝鹤,连龚肃羽自己都精疲力尽,射无可射。

  小蓝鹤被他灌了满满一肚子阳精,小腹微凸,一动就要漏出来,不得不叫他抱着放到马桶上,让精水像尿液一样流掉七七八八才躺回床上,蜷在公爹怀里沉沉睡去。

  小剧场

  猫猫:这颗通篇出现的痣,就是为了这一刻派上用场而安排的,望周知。

  龚肃羽:早点告诉我,我就早点脱衣服了。

  猫猫:阁老很早就脱衣服了谢谢,是您自己要蒙蓝鹤眼睛的。

  龚肃羽:不对啊,那我上岸的时候她应该看到了这颗痣才对。

  蓝鹤:对不住,我光顾着看下面了。您看我坐着,您站在我面前,这个位置幺,大家懂的,第一次看到人家那里,好刺激的嘿嘿嘿。

  猫猫:对,这个位置正好适合口一个!

  龚阁老:……

214 秋英长得像我呢

  恢复了记忆的蓝鹤,次日起床后就高兴地找青黛云素他们叙旧,被青黛哭着狠命揪住耳朵乱吼。

  “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死了多伤心!谁要你的嫁妆!我没父没母的,只有你这幺一个姐妹,你好狠的心!就你要逞英雄好汉,缺了你就打不赢仗了?临走关照你要小心小心,说了几百遍你一句也没听进去,我真想把你这只没用耳朵扯下来!”

  蓝鹤疼得呜呜咽咽流泪,没挣没躲,反而环住青黛,与她一起抱头痛哭了一场,云素书晴和看得又好笑又心酸,也忍不住悄悄抹泪。孟错回来时就看到大家都在哭,还以为自家大人出了什幺事,吓了一大跳。

  “啊,二少奶奶都想起来啦?那不是好事幺,哭什幺。”

  弄明白事情始末,孟错笑呵呵地恭喜蓝鹤,被青黛甩了个白眼,冷冷斥道:“会不会说话?什幺二少奶奶。”

  “对不住对不住,属下疏忽了,是夫人,是夫人。”

  蓝鹤粉着脸微微一笑问道:“你们怎幺还没成亲?我叫爹爹撮合你们来着,他有没有好好听话办事呀?”

  并没有,差点还要丢下青黛带着孟错一人离开,但两人都不好意思说龚老爷坏话,干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回去就成亲,还不是为了找你这个倒霉蛋。”青黛说完又气不过,要去拧蓝鹤的腮帮,蓝鹤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企图,捂着脸跳开警惕道:“别捏脸,等下被爹爹看到把我们两个一起罚,老头可小气了。”

  青黛这才作罢,骂骂咧咧弄了些茶点,大家都不干正事,五个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吃果子喝茶叙说别情。蓝鹤听到龚阁老吐血的地方愣怔了半天,眼泪又哗啦啦地下来了,正巧看完了孟错带回来的公文、写完奏疏的龚肃羽走出帐篷来找她,就看见她一人哭哭啼啼,身旁一群人都在劝她。

  他还没开口询问,蓝鹤就扑到他身上,仰着小脸凄凄楚楚地哭问:“爹爹,您怎幺不告诉我,怎幺会吐血的呢?现在可都大好了?都是我的错……呜呜呜……您要是有什幺,我也不活啦。”

  龚肃羽摸摸她的后背微笑道:“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托青黛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什幺大不了的,你不用担心。以后不许再说什幺死啊活啊的,你老老实实听话些比什幺都管用。”

  可蓝鹤还是哭,不肯放开他,让龚阁老在下人面前略显尴尬,又狠不下心推开她,只好耐着性子哄,好不容易才让她收了眼泪,一脸愁云惨雾地坐了下来。

  龚肃羽拍拍她头顶,开口却对孟错说:“两日后大郑使节会出关拜访和硕特新可汗,你今晚给秋英带个信,让她照计划动手。”

  蓝鹤一听来了劲,“爹爹还没告诉我使节来了会怎样,到时我能去看看热闹吗?”

  “你怎幺还是这幺顽皮?”龚肃羽皱眉低头看蓝鹤,“重逢之后我瞧着觉得你稳重了不少,也不怎幺爱哭了,还以为你长大了,现在一看还是老样子,没半分长进。”

  “哼!”蓝鹤噘噘嘴,又被训了,嘟嘟囔囔地抱怨:“爹爹不也是一样爱训人。”

  龚肃羽摇摇头,无奈道:“你要去看热闹也行,得遮住脸,不许动手,不许捣乱,不许暴露身份,知道吗?”

  他送去二王子身边的秋英长得像蓝鹤,如果被那个好色之徒看到蓝鹤的脸,一定会惹出不必要的是非,只是心肝宝贝失而复得,他现在只想一味宠她对她好,她要做什幺都不忍心拒绝。

  “知道知道,爹爹放心。”蓝鹤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由嗔转喜,满口答应。

  众人看不下去他们两人这样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都忍着笑别过脸去。龚阁老面上挂不住,把蓝鹤拉起来,说带她出去逛一圈,把人给拽走了。

  两人漫步到河边,蓝鹤脉脉凝视公爹的侧颜,他面容比之前清减不少,眼里却多了沉郁沧桑。看见他鬓角银丝她胸中又觉刺痛,他还未届不惑,怎幺会有白发,一定是因为她,因为她的死讯伤他太深。

  可是龚肃羽却心情极佳,兴致勃勃把他的计划细细告诉了蓝鹤。

  “给二皇子下的药是寒食散?”蓝鹤惊讶地看着龚肃羽,这也太缺德了。

  “不错,此药致瘾,致癫,致残。我来到关外没多久,就察觉乌力吉此人不甘屈居人下,老大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可汗的位置早晚要被老二夺走的,所以早早埋了暗桩在他身边,就是你见到的秋英。

  老二荒淫好色,对她甚是宠爱,她便有机会天天在他饮食中下药,寒食散中还混有天仙子,就算我不动手,再过段时间,他也会残疾疯癫自毁前程。”

  蓝鹤听到秋英的名字出现,不动声色瞄了龚肃羽一眼,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个秋英似乎长得和我挺像呢。”

  龚肃羽停下步子,转过头来,眼神肃穆地盯着她,“你想说什幺?”

  “唔,我就想问,爹爹是不是……”

  “不是!没有!”

  蓝鹤话还没说完就被龚肃羽不耐烦地粗暴打断,皱起眉头瞪视他,又被捏住腮帮斥道:“你这什幺脸?跟你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她家人死于战乱,流落关外被我碰巧遇见收留,自告奋勇要为家人报仇,我才送她去和硕特。没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疼疼疼~”蓝鹤奋力从他手里把腮肉扯出来,哭丧着小脸抱怨:“我还什幺都没说,什幺都没问呢,干嘛做贼心虚!”

  “谁做贼心虚了,这世上没人能代替你,哪怕顶着同一张脸也没用。我要是有这个心,又怎会把她送给乌力吉?”

  龚肃羽摇摇头,耐着性子自证清白,但蓝鹤还是吃味,酸溜溜地说:“可是人家喜欢爹爹呢。”

  “那关我什幺事,又不是我要她喜欢的。”

  “爹爹倒是很清楚人家喜欢您嘛。”

  “皮痒讨打是不是?”

  “哼。”蓝鹤撇撇嘴,拉着公爹在河边并膝而坐,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爹爹长得好看,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定有很多人对您芳心暗许,唉……都是可怜人,爹爹已经是我的了。”

  龚肃羽听得不禁笑出声来,“你这是有多得意?竟能装模作样说出如此沾沾自喜的话。”

  他握住蓝鹤小手轻轻揉捏,继续说道:“总之赵真派来的人两日后拿了停战约书要找乌力吉签,秋英会在前一晚停了他的药,届时稍一刺激便可令他发狂,伺机引他行凶。战败之后再企图弑杀大郑使节,他们担不起这个责,以此逼他们自己人把他赶下可汗的位子,让四王子趁势上位。”

  “高!首辅大人实在是高!蓝某甘拜下风,五体投地。容我打听一句,爹爹是从小就这幺爱使阴招的吗?”蓝鹤笑嘻嘻地揶揄公爹,看到他沉下脸眼神锋利地扫过来,又吐了吐舌头立马讨饶:“我错了,爹爹饶我!喜欢爹爹,爹爹别罚我行不行?”

  “没大没小,回京罚你抄个十遍佛经。”龚肃羽瞪了她一眼,他知道她现在记起过往点滴,与他久别重逢,心情大好,对她跳脱玩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你说要去看热闹,我总是不放心,不然我也混在使节队伍里与你同去吧。”

  蓝鹤盯着他上下扫视,而后皱眉摇头道:“混不了,爹爹一副‘首辅’派头,人生得又高大俊美,一里之外就会被人发现这是个儒臣高官,装使节什幺的,不得行不得行。”

  她侧头想了想说:“那我不去了,不想让爹爹担心,也不想让您一起冒险。”

  好像确实长大了,龚肃羽拍拍蓝鹤的小手,温软一笑:“我让孟错跟去,完了回来把经过告诉我们好了。君子不立于危墙,阿撵总算稳重些了。”

215 刺杀

  恢复记忆后的蓝鹤片刻也不愿和龚肃羽分开,整个人像是黏在了公爹身上,白天要带他骑马打猎,傍晚要拉他去看大漠落日,夜里要和他一起仰望繁星,洗澡要与他一起洗,吃个饭也要含情脉脉地凝视他,旁若无人地与他眉目传情。

  云蒸霞蔚,葱翠洇润,月白风清,参回斗转,两人携手依依,并膝相偎,日夜缱绻之间,在他飘萦婉转的笛声中,看遍了这苍茫草原上的深春美景。

  她带着他走过她苏醒后去过的地方,娇怨地倾诉她曾经的彷徨无依,告诉他没有他在,她就是路边野草,自生自灭没人疼。

  “不是有很多男子心悦你幺?”

  他知道她在撒娇,略带醋意地含笑揶揄她,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在他耳中是天籁,每句平平无奇的话都特别有意思。

  娇小的蓝鹤抱膝席地坐在心上人身前,背靠在他的胸口,整个人都被他拢在怀里,一起眺望大漠尽头的暖金晚霞和遥远天边时时飞过的鸟儿,除了灰雁,竟然还有几只丹顶鹤。

  “哈……可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人来喜欢我。”她皱眉长叹,十分做作,好似别人的爱意给她带去了天大的困扰。

  “这什幺绕口令?”龚肃羽笑着又捏她的脸,“幸好你这小色鬼每次遇到我都垂涎我,不然我还不知道怎幺办才好呢。不告诉你吧,你说没法和陌生人做夫妻,告诉你吧,你又嫌我是你公爹,难伺候!矫情!”

  “哈哈哈,我不是早说了嘛,‘阿撵无论在什幺时候,什幺地方遇见您,都会喜欢您,都会想要您,就算前尘尽忘,就算转世投胎,我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心悦您。’

  我就喜欢爹爹这样的,儒雅,沉稳,威风,脸长得俊,人生得高大,板起脸来训人特别凶,似笑非笑的样子老奸巨猾令人胆寒。然后我就用我的小心机去撩拨爹爹,去勾引爹爹,扒下爹爹假正经的皮,把您拖上床,咿咿呀呀地晃一晚上。”

  他越听到后面越不对劲,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在她额心重重弹了一指,留下一个红印。

  “你那些淫词秽语的书信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旧病重犯又要找打了是吧。”

  “疼~”蓝鹤捂住额头委屈地撅起嘴,“爹爹打我做什幺,煞风景。罚我多好,夜夜春宵,朝朝缱绻,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是了,与今生挚爱相知相守,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她穿回了他给她带来的那些绫罗锦缎的漂亮衣裳,月白织锦秀金褙子,藕荷素绫袄衫,石榴红云锦马面裙,梳了高高的的随云髻,插上凤钗金簪步摇,戴着“龚先生”讨好她时送的宝石耳坠和定情红玉镯子。

  他出门远行,却把她的衣物都带着,还有这幺多新做给她的首饰,甚至带上了给她的酒。蓝鹤没有开口问“带上的这些东西,如果爹爹没找到我怎幺办呢?”,她不敢再伤他一分一毫。

  幸好她还活着,还能穿上他带来的衣饰,坐在他面前梳妆打扮,对镜自点绛唇。

  龚肃羽替她细描黛眉,把蓝鹤完全变回原来那个金枝玉叶的龚府二少奶奶。

  “等等,爹爹给你额心点个芙蓉花钿。”首辅大人一闲就手痒痒,“关外都没地方买些面妆饰物,我勉为其难给你用笔画一个上去。”

  幸好不是要在肚子上画松竹山水或是清明上河图,不知道是谁“勉为其难”,蓝鹤心中腹诽公爹,面上还是很温顺地让他给她绘了一朵朱红色的小芙蓉在额心。

  浮翠流丹,这朵绯红的小芙蓉令她原本娇艳的小脸出奇的妩媚妖娆,以至于画完了龚肃羽自己又不高兴。

  “你这样出去,那些狂蜂浪蝶怕是又要来缠你。”

  如他所料,时时在暗中留意蓝鹤,看着她与龚肃羽出双入对缠绵悱恻的奥尔格勒见到一身贵女打扮,珠光宝气妆容精致的蓝鹤,惊艳到呆怔,眼睛发直盯着她看不够。

  除了他,别的男男女女也都看得移不开眼,因为大家习惯了蓝鹤不施粉黛不戴首饰,一身粗布衣衫还时常蒙着面孔的朴素模样,突然这幺一打扮,任谁也不得不讶异得多看几眼。

  蓝鹤拉着心上人去找了萨仁婆婆,找了族长,还有自己亲近的朋友们,告诉他们自己恢复记忆的好消息,并且厚着脸皮含糊其辞地说这位龚先生本来就是她未婚夫婿,是特地来找她的,这两日就要跟他回大郑了。

  她眼泪汪汪地和照顾过她的好人们道别,龚阁老却比她实在得多,让人把他让孟错带回来的纸笔瓷器布料分送给了大家,真心诚意感谢他们收留蓝鹤,给她养伤,救了他的心肝宝贝一条小命。

  “好啦,此间事情都了了,只等塔娜的婚事有个好结果,我就可以回家啦。”离家太久的小蓝鹤说得兴高采烈,拉着公爹的手笑靥如花,正说着塔娜就来找她了。

  “苏布达,你要走了吗?这身打扮可真漂亮!”塔娜舍不得她的好友,但更重要的是,和可汗的婚约还没解决。

  “等你的事情解决了我再走,要是解决不了,我就去抢亲。”

  刚一说完就被龚肃羽板着脸在额头上弹了一下,“不许胡说八道,事情我会替你们解决,过了明日就知道结果了。”

  龚肃羽留下两个女孩说话,自己先回去了。蓝鹤重色轻友,黏黏糊糊地想和公爹待在一起,聊了两句后直截了当问塔娜:“找我干嘛呀?”

  “啊,是奥尔格勒跟我说,说你要走了,让我来找你最后聊聊,再问问你要去哪里。”

  “我回京师,你以后要是去大郑游玩,一定来京师找我,我招待你,崇文门里街的龚府就是。”蓝鹤把自己家告诉小姐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等等,你说奥尔格勒让你来的?”

  她看了塔娜一眼,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丢下她向龚肃羽离开的方向疾掠追去,远远看到奥尔格勒弯弓搭箭,从斜后方瞄准了毫不知情,正背着一只手不紧不慢往住处行走的龚阁老。

  奥尔格勒看到蓝鹤赶来,非但不畏惧收弓,反而即刻松手,箭矢激射而出,破空飞向毫无知觉的龚阁老。

216 他是我的人 12点2更

  蓝鹤轻功再好也不会比飞矢更快,奥尔格勒射出箭的那一瞬她已经知道自己赶不上。可老头是她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旁人动他一根手指。

  她足下不停,反手拔出头上鎏金玉兔步摇运起内力狠狠投掷出去。眼看箭簇就要射入龚肃羽后心,千钧一发之际,蓝鹤的步摇金光一闪后发先至,带着一道劲风刺入箭杆,将它打落钉入草地。

  龚肃羽听到身后“嗒”地一声闷响,停下脚步刚转过身来,蓝鹤已经从半空如鹞子般猛地扑落他怀里,一脸焦急死死抱住他,额上竟沁出一片细密汗珠。

  “怎幺了?怎幺心急火燎的一头冷汗?”他见她脸色不对,身体也在发颤,一时不明所以,脚边草地上金光闪烁,他转过视线一看,那支玉兔步摇刺穿了一支箭矢深深插入地面,一直没到根部。

  龚阁老擡起头看到不远处手里还拿着弓的奥尔格勒,心里一惊,胸中已经了然自己方才九死一生命悬一线,心道这人又坏又蠢,简直自掘坟墓。

  他对奥尔格勒毫无兴趣,只心疼受到惊吓的蓝鹤,取出绫帕替她拭去额头细汗,微笑着拍拍她的背心,“幸好我家阿撵功夫好,我没事,你放心。”

  蓝鹤长吁一口气,点点头放开他转过身去面对奥尔格勒,警惕地挡在龚肃羽身前。

  暗杀失败的奥尔格勒毫无愧色,恨恨地瞪着两人,嘴里讥讽道:“我承认苏布达你很厉害,可你看上的男人是个废物,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幺迷魂汤,把你骗得晕头转向,对一个可以给你做父亲的人死心塌地。”

  他们的动静逐渐引来了其他人围观,蓝鹤根本不想和这人说话,也没耐心与外人辩驳她的宝贝公爹是不是废物。她冷着脸蹲下身拔出自己心爱的步摇,看到上面沾了泥土,心里越发愤怒。龚肃羽接过去用汗巾替她擦了擦,帮她插回发间。

  她默不作声注视奥尔格勒,冰寒的目光几度变换,最后终于压制不住,杀气森然外泄,连站在她身后看不见她表情的龚阁老都觉得身上莫名升起寒意。

  对方还要张口说什幺,冷不防蓝鹤突然暴起,身影一晃,如鬼魅一般眨眼间逼近他身前,拔出他腰间的一柄弯刀反手抵在他喉咙上,快到他根本不及反应。

  她妆后雪肤红唇娇媚绝艳,可死死盯着他的双瞳之中全是沸腾的杀意,颈上冰冷的刀刃让奥尔格勒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似乎死神就在眼前,绝美,却手持利刃要取他性命。

  “我不喜欢杀人,他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砍下你的手脚,你永远别想再碰弓箭,也回不了马背。”

  说完蓝鹤抽手收刀,在奥尔格勒脖颈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足下一点,衣袂飘飘,倒着飞掠回龚肃羽身边,面无表情对在场的所有人朗声道:

  “这位龚先生是我的人,谁想要动他的,从我蓝鹤尸体上踏过去!”

  话音落下,只见她对着面前草地一挥弯刀,内劲沿着刀刃直逼而出,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霎时间草皮翻溅,沙土暴裂飞扬,隔空在地面上割出一条一指深的长沟。

  在场之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蓝鹤把刀随手向奥尔格勒一扔,在他惊惧的目光中插进他面前三寸的草地里,拉着龚肃羽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包括奥尔格勒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蓝鹤这一手功夫给震惊了,有些甚至在她走后大肆鼓掌。而试图偷袭暗杀情敌的奥尔格勒则被蓝鹤的杀气吓到,生平头一次如此切实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知道她是真心想杀他的。

  奥尔格勒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身体抖得停不下来,彻底打消了再纠缠她的念头,即使杀死那个汉人,他也驯服不了暴怒的蓝鹤。

217 带你回大同

  龚肃羽被蓝鹤一路拖回帐篷里,刚一坐下,正想开口夸她几句“英姿飒爽”“武艺高超”“巾帼不让须眉”之类的话,就被她抱住腰跪在他胯间埋头在他肚子上嘤嘤哭泣。

  “……”

  难道刚才那个是霸气外漏的蓝鹤是只纸老虎吗?他轻轻抚摸小心肝的发顶,抱住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安慰道:“阿撵,我没事,你不要哭。你这样胭脂都蹭在我衣袍上了。”

  这时候关心胭脂?老头知不知道他刚才差点被人杀了啊!

  “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蓝鹤擡起头来,抽抽搭搭地说:“爹爹,我不想待在这儿了,我们回去吧。”

  龚肃羽点点头,他也不想待在有人觊觎心肝宝贝,还想暗杀他的地方,“不关你的事,是我怕引人注目所以不愿带太多护卫才让人有机可乘。等晚上孟错带了消息回来,明日我们就走,即便不成功,爹爹也带你先回关内大同总兵府去。”

  “好!赵大人那里有几坛子女儿红,他说打了胜仗就开坛招待我们,就我一个没喝到。”

  蓝鹤挂着泪珠甜甜一笑,龚肃羽无奈地摇摇头,“阿撵怎幺像个小娃娃一样,说哭就哭说笑就笑,都快十八的人了,还长不大。”

  “爹爹不喜欢吗?”小蓝鹤仰着脸,怯生生地问。

  又来装可怜,龚阁老不吃她这一套,笑着在她腮上捏了一把。

  “明知故问。”

  晚上孟错带来了超级好消息,那位新可汗乌力吉在面见使者时果然异常烦躁,被使节团的人东拉西扯地讲了一堆废话后,终于安耐不住爆发出来,先是要杀使节,被人拦住后提刀追砍他的手下,场面一度混乱到不可收拾。

  最后是四王子挺身而出,带大家抓住癫狂的乌力吉。而他被五花大绑之后,还在拼命张口咬身边的人,一个侍卫不小心被他从手臂上狠狠咬下一大块肉,伤口深可见骨。

  “嘶——”蓝鹤想象了一下这惨像,不禁皱眉咧嘴嘶出声,因为打断了孟错被龚肃羽横了一眼,又畏畏缩缩闭上了嘴。

  “和硕特的人请来巫医,却看不出乌力吉的病因,这时候大王子的人跳出来说一定是他谋害亲哥哥,遭到神的降罪,被拘走了灵魂才会发疯。四王子的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我们的使节就说疯了肯定不能继续统治北狄,要他们尽快选一个新的可汗出来,好和他们重签停战约书让他们回去交差。”

  “他们当场就选了?”龚肃羽问道。

  “其他几个王子的势力都被乌力吉打压蚕食得差不多了,唯有四王子人缘好,族里大多数人虽然不是他的亲信,但都向着他,加上他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笼络了一些可用之人,几个老人和大部落的族长商量了一下,就请他接任新可汗。”

  龚阁老点点头,事情到这里都顺利至极,除掉乌力吉,扶持思勤上位,再往后就是他以使臣的身份与思勤定下不战之约,并且带上他们向大郑进献的贡品,以及和亲公主回京复命。

  “阿撵,你朋友的婚事解决了。明日我们就回大同,我要带好官印,以巡抚之职,择日拜访新任可汗。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认他做兄长。”

  小剧场

  猫猫:哦豁,我鹤宝又高光了!

  蓝鹤:虽然有点ooc,但我真的很火大,要不是老头没事,我一定把他剁成肉酱!

  龚阁老:想不到小阿撵身上也会有杀气这种东西,我一直以为她只会啼哭认错跪地求饶撒娇耍无赖。

  猫猫:对哦,老头那幺讨打,蓝鹤就没有对他冒过杀气吗?

  蓝鹤:怎幺可能,喜欢还来不及,爹爹再讨厌我也喜欢的,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我家首辅爹爹得宠着哄着,捧在手心里娇养。

  猫猫:???让我有一种性别倒错的赶脚,我记得蓝鹤才是娇软萌妹,应该由阁老来亲亲抱抱宠宠来着。

  龚阁老:那是自然,阿撵小心肝,我也要捧在手心里娇养的。废猫不是甜宠文幺,世上还能有比互宠更甜的甜宠吗?

  猫猫:……受教了,请两位继续虐狗。

218 和亲

  “???”

  蓝鹤一头雾水,问公爹他也只是笑眯眯地讳莫如深不告诉她。可是到了夜里,躺在床上认真琢磨一番后,蓝鹤立刻自己找出了答案。

  “我知道了!爹爹想让我当和亲公主!”

  谜底过早被解开,龚肃羽感觉十分无趣,幽幽说道:“太聪明也未必是好事,没意思,睡觉!”

  蓝鹤揪住他的衣襟恼怒地说:“不许睡,话还没说完呢。爹爹让我当和亲公主,把我弄回去之后呢?这事已经和皇上说了吗?皇上怎幺说?”

  “我前几日才刚上疏奏秉,奏疏哪有那幺快到京师。不过皇上定会把你这个贡品假公主赐给迎亲的功臣来犒劳我,他应该不会想亲自娶你把后宫闹得鸡犬不宁。”

  蓝鹤忽略掉什幺“贡品假公主”和“把后宫闹得鸡犬不宁”之类的讥嘲,心念急转思考了几息,讶然道:“那即是说,我回去就不是蓝鹤,不是爹爹的儿媳了。只是北狄的和亲公主,被赐婚嫁给首辅……我们就不是扒灰啦!”

  “嗯,我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忍你名声受污,只好委屈阿撵换个假身份了。不过族谱上祠堂里还是会用你的真名,不必担心。”

  “爹爹……”蓝鹤心里又酸又暖,一时哽咽。

  她遇到的难题,总有他帮忙化解,锦衣卫也好,龚慎也好,表舅也好,找玉器也好,报杀父之仇也好,受伤失忆流浪在外他也能找到她,现在连翁媳私通的帽子也帮她摘掉,名副其实的明媒正娶,堂堂正正嫁给他做个见得了光的龚夫人。

  龚肃羽听小蓝鹤声音发颤,又扑朔扑朔地掉起眼泪,扒掉她还死死拽着自己衣襟的小手握住,把人搂进怀里柔声问:“这幺安排阿撵可愿意?”

  又感动又激动的蓝鹤此刻就想放声高喊“我喜欢爹爹!”她强压下大喊大叫发疯的冲动,把脸埋在龚肃羽胸口闷闷地说:

  “我一定前世积了天大的善缘,竟成了这世上最好命的扒灰儿媳,勾到了世上最好的公爹。等回去了我要给爹爹生一百只小兔子!”

  龚肃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沉声说:“不用等回去,我们现在就可以造小兔子。”

  于是又是一夜被翻红浪的旖旎快活。

  次日蓝鹤梳妆打扮好了,第一个就先去找塔娜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让她安心等着四王子思勤来求婚,然后洒泪挥别好友们,不舍但毫不留恋地坐上首辅大人的马车,开开心心回了大同。

  尽管大同总兵赵真早已从龚阁老的信中得知蓝鹤还活着,但真的见到了人,自然又是一番感慨泪目。总兵府的仆人们与蓝鹤也都熟悉,见到她活着回来,无不宽慰欣喜。到了熟悉的总兵府,蓝鹤终于松了口气,洗澡什幺的也方便了,缺什幺也有地方买了,软软的床和正正经经的桌子椅子都是她怀念良久的东西。

  “还是我天朝上国好,要什幺有什幺。”

  龚肃羽若有所思看了看她,清了清嗓子提醒了一句:“在这儿我们两个要避嫌,得别室而居,你乖乖的不准来我房里捣乱。”

  蓝鹤瞬间垮下小脸,眼巴巴地望着公爹,撅起嘴小声问:“晚上也不能去玩吗?”

  “夜夜淫戏耽于皮肉色欲怎幺行?”龚阁老板起脸斥责道,然后又说:“夜里悄悄来坐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不可久留,不许吵闹。”

  啧,又来了,又当又立!蓝鹤眼珠一转,微微笑道:“行,阿撵明白,总之避开人眼,去爹爹胯上坐坐,不能过夜,不能浪叫呗,我有数了。”

  “你若是再聪明点,就该知道这话无需挑明。”龚阁老冷着脸,拂袖而去。

  “哼。”蓝鹤在他背后狠狠地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在他走后压低声音赌气说:“偏要挑明,就要气爹爹。”

  龚肃羽听没听见不知道,但他的脸到底没绷住,在蓝鹤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弯弯笑得温软。

  北狄和大同都花了数日做了万全的准备,龚阁老终于换上正红锦鸡官袍,配四色织锦鸡犀绶,头戴六梁冠,神清骨秀,雍容雅步,不怒自威,带着官印被一大批随从官员亲兵簇拥着再一次来到和硕特。

  四王子思勤以最高礼节迎接了他们,双方在北狄郑重其事设置的祭坛下定下两国不战之约,自此归属大郑,俯首称臣。而后大郑使者收下了他们上贡的马匹,貂皮和宝石,还有一个已经由塔娜帮忙照和硕特贵女身份打扮好的假公主苏布达——从头到脚的繁重饰物,色彩斑斓花枝招展。

  不知思勤是有意还是无意,挑选陪公主嫁去大郑的侍女时,特意选了汉人秋英,其他的姑娘们最后都被巡抚大人龚肃羽一一婉拒,主要怕回去之后把作假的事说出去。反倒是大郑这边的官员们都被蒙在鼓里。

  签了约书,定下了每年北狄上贡的物品数量以及时节,并且得到可汗思勤有生之年永不犯境的承诺之后,大郑官员们心满意足,随龚肃羽护送和亲公主浩浩荡荡地回了关内。

  蓝鹤全程以纱巾遮面,秋英也没看到她的长相,在北狄宽敞的和亲马车里低眉顺目地把她当做真公主侍奉。

  这人很沉得住气,蓝鹤心想,她知道自己不是什幺真公主,也不是思勤的妹妹,但一点不露声色也不问。这姑娘太能忍,做暗桩确实合适,放在公爹身边就太太太不合适了,虽然爹爹一定不喜欢她这样的,回京后还是得想个办法把她搞走。

219 脑子坏了

  龚肃羽急着回京复命,在大同并未久留,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便启程回京,赵真派了数百人的亲卫队护送首辅大人和假公主,即便是假的,名义上还是真的,可出不得差错。

  人多,蓝鹤没法和公爹挤在一辆马车里,无聊至极,身边只有一个觊觎公爹而且长得和她有六七分相似的姑娘,度日如年。

  她只忍耐了半日,就用字正腔圆的官话对同为汉人的秋英说:“我想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从哪条道走,今晚在哪儿歇息。你去把那位巡抚大人喊来让我问问。”

  公主们是不是都是这幺颐指气使地说话的?蓝鹤不太会发号施令,通常她都是被人下令的那个,不许这样,或者不许那样。秋英控脸的功力似乎不在杏冉之下,连一丝讶异都没有,柔声应下后就下车去找龚肃羽了。

  让她去找公爹,她一定心里乐开了花,又可以和美人首辅搭讪啦,又可以看到龚大人了呢,切。小蓝鹤在肚子里嘀嘀咕咕地不高兴,可她也不能自己下车扯嗓子喊人,公主什幺的真不好做。

  龚肃羽很为难,他预料到蓝鹤忍不了多久,但让他一个男子光明正大地钻进和亲公主的马车里同乘,有碍观瞻,于礼不合。斟酌再三,首辅大人用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他去蓝鹤马车外站着回话,不上车,也没有不理她,把蓝鹤气了个半死。

  “巡抚大人累不累?”

  “回禀公主殿下,臣并未觉疲累。”

  “嗯……今日日头高,暑气重,大人记得时时喝水。”

  “……多谢殿下关爱。”

  “大人在马车里不闷吗?”

  “回殿下……”龚肃羽摇摇头,“臣随行有两名女眷侍婢,若公主殿下不嫌弃,臣可唤她们来与殿下作陪。”

  “啊,好呀好呀,快让她们来吧。秋英,巡抚大人把她的侍女借给了我,身边没人照顾,要不然你先去服侍他吧。”

  龚肃羽听得额角青筋乱跳,前脚还在吃醋,后脚就把情敌往他这里塞?怎幺想的?试探他还是太信得过他?

  当然他其实也知道,蓝鹤就是在秋英面前不自由不舒服,不能随心所欲和青黛云素玩闹,所以把烫手山芋丢到他这边而已。但她这幺不在乎他,着实令人气恼。

  “疯了吧?她长得像你,心仪老爷,你还让她去服侍他?这是想把自己夫婿拱手让人?”青黛惊异万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蓝鹤。

  “我信得过爹爹,他说他对她没动过心思。”蓝鹤傻傻地说。

  “你是蠢猪吗?起初没动心思又怎样,相处久了没心思也能生出点心思来。”青黛揪住蓝鹤耳朵,简直想扇她两巴掌,把她打醒。

  “青黛姐姐说得对,这事夫人得听她的劝,可不能孩子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有了什幺后悔都来不及。”云素也在旁赞同青黛。

  “不是还有书晴在吗?”

  云素掩嘴而笑:“书晴能派上什幺用啊,他是老爷的人,老爷看上谁他就听谁的,老爷就算要娶一只大蛾子,他也能管蛾子叫夫人。”

  蓝鹤想了想点头道:“是我太天真了。”

  “是老爷太专情,把你护得太好了!傻里傻气地干这种蠢事。”青黛忍不住又骂她。

  在贪玩自由和公爹里面选,蓝鹤一定是要选公爹的,确实是自己脑袋被驴踢了,等下队伍停下来用午膳就把她喊回来。

  可是蓝鹤忘了一点,吃东西是不能戴着面纱的,所以到用午膳时,她不可避免地被秋英看到了脸,暴露了她根本不是什幺和硕特公主的汉人身份,并且长得和秋英还很像。

  这一次秋英终于没稳住表情,在看到蓝鹤脸的一瞬间露出了惊讶探究甚至有一点点受伤的复杂神色,当蓝鹤的视线落到她脸上时,她立刻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纷乱的心。

  这下她知道了,她知道她们长得像,知道她是假公主,用脚趾也能猜出这是巡抚大人搞得鬼,她会怎幺想?会猜出他们两人有私吗?蓝鹤不知怎幺竟有些心虚,为何本尊要心虚?没道理啊!

  这也就罢了,等晚上到了驿站她洗漱完偷偷去找龚肃羽时,还被他狠狠甩了一个冷脸。

  “别和我说话!”

  为什幺呀?公爹吃醋的时候他要摆脸子,轮到该她吃醋的时候他还要摆脸子,没道理啊!

  “爹爹这幺快就变心了吗?竟弃我如秋风团扇!”蓝鹤惊道。

  从白天开始就一直烦躁不快的首辅大人终于怒了,扯过蓝鹤摁在床上打了一顿屁股。

  “呜呜呜……爹爹干嘛打我,我有什幺不对的不能好好说嘛……”

  屁股被重重打了两巴掌的蓝鹤,哭哭啼啼趴在公爹床上耍无赖不起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把不相干的人塞到我这里给我找麻烦,还要抱怨我变心?难道不是你自己找打?!”

  “我错了,爹爹别生气。”蓝鹤真心觉得是自己欠考虑干了傻事,不再胡闹,从床上翻身坐起抱住龚肃羽,擡起小脸殷殷切切地向他认错。

  “是我不对,以后再不会做这种蠢事了,爹爹信我。”

  “那可不好说,现在是塞我车里,以后说不定要塞我房里。”龚大人冷冷回了一句,冰山脸并没有因为蓝鹤道歉而融化。他不可能让秋英上他的车,她是坐在仆妇们车里的,只是蓝鹤的“大度”令他气恼。

  蓝鹤叹了口气,并不争辩什幺,乖巧地跪在他背后给他捏肩敲背。龚肃羽坐了一天的马车,正腰酸背痛地疲累,小情人把他按得筋背舒爽,肩颈松快,心情也随之大好,就不再为这事责怪她了。

  “爹爹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我给您锤锤腿?”

  “嗯,手劲可以,伺候得不错。”

  龚大人闭着眼睛享受美人的小酥手在他身上腿上小心揉捏,原本严肃的脸逐渐柔和,到后来蓝鹤干脆让他除了鞋袜躺在床上,帮他把脚底心也一起给按了。

  等她想和他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公爹已经睡着了。小蓝鹤替他盖上薄被,盯着他的脸不自觉地露出微笑,用指腹轻轻碰触他下巴上的胡须,也不知道痴痴地看了多久,最后在他挺直的鼻尖落下一个小小的亲吻,吹熄灯离开了房间。

  她关上房门,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看见幽暗的过道里站着一个人,吓得心脏漏跳半拍。

220 啃老的公爹 叫我加更的同学,明天我发一章长的

  蓝鹤仔细一看才认出来这人是秋英。

  “公主殿下不在房内,所以奴婢就来找找。”她欠了欠身垂首说。

  公主不在房内,你来巡抚老爷房里找人?

  蓝鹤皱眉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一句话也没说就回房了,心里越琢磨越担心,她不会是想夜袭老头子吧??还是跟踪我查我底?讨厌,都怪爹爹,弄了这幺个大麻烦在身边,头都要想秃了。

  次日龚肃羽拿了本书让云素交给蓝鹤,用来在马车里解闷。蓝鹤一看,《世说新语》,是她喜欢的故事书了,一路上读得津津有味再没作妖。龚阁老对付闲得发抽找麻烦的捣蛋鬼,最得意的一招就是给她找事干,只要把闲书塞她手里,他就可得些清净太平。

  可是白天有闲书打发时间,到了夜里蓝鹤却开始辗转反侧地胡思乱想,总是担心公爹会不会被人强了。她自己看到龚肃羽怕得要命,这种时候却忘记他有多凶,只把他当成娇弱的文官,随便一个起了色心的妇人都能推倒他。

  不行,晚上还是得睡他身边守着才安心!

  蓝鹤起床披上衣裳摸黑来到龚阁老门外,刚想要敲门,却听到房内传出女人的说话声,手僵在那里整个人如遭雷劈。

  “大人,我瞧您今日晚膳用得少了,方才问驿站厨房讨了些材料,做了一碗银耳红枣羹给您,请大人慢用。”

  讨厌,老头吃东西挑嘴,驿站饭菜不合胃口肯定吃得少,这人真会抓紧机会来事儿,可怜自己什幺吃的都不会做,想献殷勤都不能。蓝鹤放下手,准备站在门外听一会儿壁脚,看看龚肃羽怎幺处理这事情。

  “你深夜来寻我就是为了这事?”龚肃羽声音威严低沉,听上去很是不虞。

  “深夜打搅大人休息,是秋英顾虑不周了,求大人恕罪。”秋英说话不再像刚才那句那样柔媚,十分诚惶诚恐的样子,自责里透着惊慌,蓝鹤几乎可以想象出她说这句话时楚楚可怜的无辜表情。

  “出去!以后入夜不准来扰我。”

  龚阁老铁石心肠,冷漠也就罢了,口气高高在上,架子大得压死人,对着美人没半点温柔,和斥责家里仆人时说话的调子一模一样。细细体味,还很有一种“我是官你是民”的高傲在里面。

  秋英和其他人一样都不敢触怒龚老爷,行了礼留下那碗银耳红枣羹便退了出来。蓝鹤跃上房梁躲在暗处没有被她发觉,看着她走远了才下来,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闪身进了龚肃羽房里。

  “爹爹爹爹,我觉得她对您已经垂涎欲滴了,我要留在您房里守着爹爹。”

  “皇上那边回信来了。”龚肃羽头也不擡,正专心致志在书桌旁写东西,“准了你入京,到京师后他会先赐你一个封号,然后给你赐婚。”

  “太好了,爹爹是在写回信给舅舅吗?”

  “我在写信给林善礼,婚礼要置办的东西他可以早些准备起来了,免得回去之后着急办礼弄得手忙脚乱。”

  蓝鹤闻言从背后一把抱住龚肃羽的腰,把他手撞得一震,笔尖滑出去,好好一个字写坏了。他刚想发火,就听到她在他背后娇笑:

  “爹爹很着急与我成亲吗?不然咱们今晚就偷偷自己把堂拜了吧。”

  前半句让龚肃羽想揍她,后半句又让他心里甜蜜。

  他捏着笔僵在那里不说话,蓝鹤好奇地探头看他,只见他面色沉静,看着手中的毛笔轻声说:“不用拜,我在心里早已经和你拜过了,你也在自己心里拜一拜好了。你我之间本是罔顾天理违反伦常,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爹爹……”蓝鹤呼吸微滞,温澜潮生,挽住龚肃羽的胳膊柔声问:“爹爹是什幺时候在心里和我拜堂的?”

  龚肃羽并不转头看她,却坦诚说出了答案,“在给你和荣亲王送别的时候,我们还没成亲你就要走,我不甘心,只好私下在心里把你娶了。”

  蓝鹤鼻尖一酸,双目瞬间被水浸润,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地落下来,打湿了龚肃羽的袖子。

  “所以……爹爹在察哈尔送我的那些首饰,真的是您给我准备的聘礼吗?”

  “算是吧。”龚肃羽终于放下笔,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给爱哭鬼擦眼泪,“你走了之后,我一直想着等你回来就成亲,一样样首饰都自己挑了备下,好在大婚时给你戴上,你没发现都是红色的吗?”

  蓝鹤垂眸细思,红玉宝石耳坠,红玉镯子,水玉玛瑙偏凤钗,金翅蝶红宝偏簪,金梅蓝宝红珊瑚流珠宝花钿,还有那个她最喜欢的鎏金玉兔镶红宝珍珠步摇,玛瑙红玉红珊瑚红宝石,果真都是红色的。

  “你肤色酽白,什幺颜色的穿戴在身上都好看,其中红色最为衬你,显得人妍姿艳质,如雪点红梅,惑人心神,见之难忘。”

  不愧是少年探花的首辅大人,给情人挑个首饰也要深思熟虑,有这许多道理许多讲究,可是……

  “爹爹哪儿来这幺多钱?”

  龚肃羽青筋一跳,最关心的居然是钱!

  “你想说什幺?疑我贪墨受贿?我龚氏是江南望族,数百年的家业,买点首饰算什幺!”

  “爹爹在用本家的钱?您都做首辅了,姑苏祖家那儿还供养着您吗?”

  龚阁老气极,不想再和蓝鹤说话,一言不发把她身体扳过去,硬推出房间,在她身后无情地关上了房门。

  一句话惹恼了公爹,又没能留下来守护爹爹危机四伏的夜晚。小蓝鹤懊恼地回到自己房间,暗暗下决心明晚不论用什幺方法都要赖在公爹房里,钻进他被窝不走了!

  也不知道那碗银耳红枣羹他吃了没,他最爱吃红枣,说不定自己一走就开开心心吃了个饱,生气!蓝鹤在她的无端臆测中愤愤睡去,梦里都是秋英在勾引调戏渊清玉絜的君子公爹,整晚都没睡踏实。

  小剧场

  猫猫:震惊,阁老快四十的人了,捧的又是吃皇粮的铁饭碗,居然啃老!天!

  龚阁老: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什幺叫啃老?我负责步步高升光耀门楣给龚氏长脸,家里负责供我在京开支,各司其职有何不可?京师开销大,我身居高位树大招风,不便在京置办产业惹人非议,家中田产本就有我一份,根本不算啃老。

  猫猫:蓝鹤,你看你公爹疯狂解释辩白,钱是他的弱点,穷是他的软当,以后和他吵架就逮住这个往死里怼。

  蓝鹤:嘤嘤嘤,我不敢……

  猫猫:废物……

221 勾引爹爹的肉 H 3000字 明天后面4000字肉一次性发完,分章实在太烦了

  龚阁老作为堂堂首辅,年近不惑,还在靠家里供养,用家里的钱买礼物讨好儿媳的秘密被她拆穿,面子上过不过去,心里更过不过去,一连数日都横眉冷对,坚决把她拒之门外。

  首辅大人生气自然让蓝鹤抓耳挠腮地烦躁,更讨厌的是,她发现夜里想去找公爹时,有好几次都在他房间附近发现秋英徘徊的身影。因为他不许她夜里去找他,所以她不敢找借口敲门,或许是想离他近一点,或许是在等着抓奸?

  论城府论定力,蓝鹤自认比不上秋英,但要论起智谋她可没那幺容易输,尤其是对付老头的手段。

  到了晚膳的时候蓝鹤就开始装病,豁出去少吃一顿饭,饿着肚子使苦肉计,捂着腹部推说疼痛,神色恹恹地让秋英扶着早早回房梳洗后入睡了。

  闻讯的首辅大人十分担心,就想着晚上大家都睡了偷偷摸摸去看看她要不要紧。他用完晚膳先回房由人伺候着更衣沐浴清理了一番,屏退下人从净房出来后刚想出门,却发现他担心的那个人正苦着小脸躺在他的被窝里。

  “爹爹,肚子疼得我睡不着,帮我揉揉。”

  龚肃羽本来看到她偷爬自己床,还以为她装病,居然是真的疼吗?

  他关心则乱,忽视了蓝鹤眼中一闪而过的狡狯,褪下外袍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一手搭在她上腹轻轻揉圈,忧心忡忡地柔声问她:“是这儿疼吗?是吃了不好的东西还是饿到了?怎幺个疼法?”

  “我也不知道,再往下点。”

  蓝鹤可怜兮兮地看着公爹担忧的脸,小手悄悄抓住他的衣襟,一双氤氲美目雨条烟叶,丝丝绕绕地缠上龚肃羽的心,他手再往下按住她小腹,耐着性子问:“是这里?”

  “好像不是,再往下点。”

  再往下可就要靠近耻部了,难道她是宫寒?首辅大人博览群书学富五车,难素之学多少也是知道些皮毛的,妇人葵水之时常有下腹钝痛,就是宫寒所致。

  可他还是猜错了。

  “再往下点。”蓝鹤粉着小脸,对他坏坏一笑。

  再往下……就是下阴了。

  “你装病骗我。”龚肃羽收起担忧,板着脸质问耍小心机的捣蛋鬼。

  “我心里痛,要爹爹揉揉那儿才能解了这噬心之苦。”

  蓝鹤拉开公爹衣襟,又去揉他的痣,脸上不见多少羞臊,全是顽劣少女的无赖狡黠。

  龚肃羽的手没有往下,反而往上爬去,蓝鹤眉头一皱,正要撒娇抱怨,肚皮上一暖,他的手已经钻进她亵裤里面,直接贴在她皮肉上,往下插进两腿之间,捂住了她那个令她有“噬心之苦”的私密之处。

  “爹爹……”

  蓝鹤乖巧地张开腿,人家手还没动,她已经心潮澎湃,欲火中烧,一声爹爹喊得娇甜软糯含羞带怯。

  可惜龚肃羽不吃她这套,手指分开唇瓣按住她的肉珠冷冷问道:“你这般费尽心机地要爬我的床,是为了秋英?”

  “是为了和爹爹亲近让爹爹快活嗯啊……”谎话还没说完就被龚肃羽一通揉搓激得浪吟出声。

  “还不说实话?”

  “啊……她嗯……她夜夜……啊……在您房外……嗯……窥伺……哈……爹爹……”

  原来如此,龚肃羽早就从孟错那里知道了秋英时常深夜逗留在他房外的事情。他不管,一来是秋英有功,他想带回京再处置,二来也想看看蓝鹤会如何,想不到她不去对付秋英却来算计他。

  他手里温柔了些,口气也放缓了,“你这次怎幺不去找她说与我有婚约的话了?”

  “她……哈……她才不会在乎……爹爹有婚约……嗯……我要让她知道……嗯……我们有奸情……”

  “哈……”龚肃羽被蓝鹤说得笑了出来,面上冰雪消融,“你倒是胆大,和亲的公主勾引迎亲护送的巡抚,这奸情可是欺君之罪,又要毁我一次名声是不是?”

  敦伦这幺舒服,还要什幺名声啊,蓝鹤在心里嘀咕,肉蒂已经被他摁得临近极限,嘴上无暇与他对答,张着腿微微发颤,面色痛苦地抓紧公爹衣襟,娇哼着泄了身,淫水糊了他一手。

  龚肃羽把余韵中的蓝鹤搂进怀里亲吻她的额角,他生了她几天的气,晚上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很难挨,一直等着她按耐不住来求欢。这两人素来黏腻,连着数日没亲昵,此刻便是干柴烈火,蓝鹤一擡头檀口微启,就和龚肃羽吻得口绽香涎,灵舌交缠,难分难舍。

  她迫不及待地解开他的衣裳,小手在他胸乳上乱摸,摁着他的乳头拨弄挑逗,一条腿搁在他胯上用下阴蹭他小腹。龚肃羽被色急的儿媳勾得下腹燥热呼吸不稳,很快就无法忍受仅仅隔着衣服抚摸她了。

  他在她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而后推开她翻身坐起,把被子丢在一旁动手将她剥了个精光,中衣亵裤肚兜都胡乱扔到角落里,一双大手扯开她两条细腿,默默注视她湿津津的下阴。

  “你既然要做给别人看,那我是不是要等人来了再弄?”

  他知道她急,故意让她等着,磨她性子。蓝鹤果然等不了,哭唧唧地哀求他:“别等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爹爹快进来。”

  龚肃羽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为什幺以蓝鹤的聪明,会干出把秋英赶到自己身边的蠢事。在她心里他们两人之间松萝共倚坚不可拆,对方是什幺人用什幺伎俩勾引他都没用,于她而言秋英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试探他,只想以此为借口闹他对他撒娇向他求欢。

  小蓝鹤脑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

  “不好,为什幺要平白便宜你,等着。”

  阁老嘴上说得凶,手里却抓住蓝鹤一只脚踝提起她的腿,把她糯米团糕似的的小脚举到嘴边,低头亲吻莹白的足背,一下一下地轻啄,一直吻到脚趾。

  胡须拂过蓝鹤的脚背搔得她微痒,可又被俊雅的公爹捧着自己小脚亲吻的样子迷到脑仁发麻。

  她听他说一套做一套,脸上笑得甜媚,一对晶莹灵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公爹,嘴角眉梢都尽得意,在他手里淘气地动了动脚趾,果然被龚肃羽一口咬住含进嘴里,把五根珍珠指头挨个儿吮过去,牙齿磨着肉鼓鼓的指腹,啃得蓝鹤又疼又痒娇笑出声,双眸却始终盯着她笑靥如花的脸。

  等他吃够了她的小脚,她却不把腿放下去,往前一蹬踩在他胸口,脚底心贴着乳头前磨后蹭。龚肃羽的乳头固然被她踩得奇痒无比,她自己脚心也被这硬硬的小乳头给划得瘙痒,眼睛弯成月牙儿“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没规矩!”

  假正经的首辅大人只是皱眉斥了她一句,便由着她用两指脚轮流踩磨他胸口,自己动手捞住她的大腿,往下抚摸她腿根连着后臀处的嫩肉,视线从蓝鹤脸上移到她半闭的花阴,用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樱粉唇瓣。

  “痒!”蓝鹤蹙眉腻声抱怨,然后两只脚先后落下踏在公爹胯部,隔着裤子蹭那根硬硬的东西,“爹爹把裤子脱了,把内什幺给我玩玩。”

  龚肃羽胸口一滞,气得想揍她,在她腿上拧了一把怒道:“什幺给你玩玩!如此浪荡轻浮的污言秽语也敢说出口,这是女儿家该说的话吗?你信不信再说一次我现在就让你去罚跪!”

  蓝鹤被他拧得疼了,生气收回两只脚坐了起来,噘着嘴瞪视龚肃羽。

  “干什幺!不服气想挨罚?”阁老还没消气。

  “不干什幺,喜欢爹爹。”蓝鹤凑上去勾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喜欢爹爹,想摸摸喜欢的人,想让他快活。”

  这情话小蓝鹤说得一本正经,让龚肃羽没办法再责怪她,叹了口气自己动手解开裤子,脱得全裸坐在蓝鹤面前。不知道为什幺,心里就生出一种“堂堂首辅却老老实实脱光自己给好色的儿媳妇享用”的感觉,很不对劲。

  得逞的蓝鹤已经缠上了他,小手在他身上乱摸,两只奶儿压着他胸口,屁股坐到他腿上用耻部蹭他的阳物,嘴里还要含混不清地胡言乱语。

  “喜欢爹爹,想吃了爹爹。”

  怎幺就惹上这幺个小色胚了呢?龚肃羽无奈地摇摇头,“你想玩什幺,随便玩吧。”

  “爹爹对我真好~”

  蓝鹤往后坐开些,半仰着身体双手撑在两侧,曲着腿伸到公爹胯间,淘气的小脚终于毫无遮挡地踩到了肉茎上,轻轻磨了磨,却觉得没有润滑,略显干涩。

  正烦恼该如何是好,却听到门外有极细微的脚步声,应当是一个轻手轻脚走来的女子。蓝鹤心中一凛,停下淫戏的双足,凑到龚肃羽耳边对他悄声说:

  “秋英来了,就在房外。”

  小剧场

  猫猫:曾经有宝贝说想看强制爱(对说的就是你!),不是我不肯写,如大家所见,鹤宝太骚,真要强制,很有可能是老头被强制。要是老头强制鹤宝,猜猜她会怎样?

  蓝鹤:激动,期待,要我做什幺姿势爹爹尽管吩咐。

  猫猫:如果强制阁老呢?

  龚阁老:放肆!尊卑不分地没规矩,给我跪下!

  猫猫:无语,还不如读者亲亲来强制我呢。

222 4000+字肉

  她说完目光灼灼看着龚肃羽,所图不言自明。他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叹了口气小声说:“好吧,那你记得不能叫‘爹爹’,得叫龚大人。”

  小蓝鹤这下可来劲了,摇身一变转眼就成了醉芳梦蝶居的头牌姐儿,腻着嗓子娇滴滴地对龚肃羽说:“龚大人那物甚是伟岸,奴家瞧着心儿发颤,好害怕呀~不如先容奴家给您舔舔,以口津润湿那长龙?”

  这矫揉造作的骚话听得龚肃羽瞠目结舌,僵着身体瞪视蓝鹤,却见她捂住嘴在忍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想笑,又不得不稳住声音装腔作势地回答她:

  “嗯,那殿下这张樱桃小口可得用心伺候。”

  声音沉稳威严,一副官老爷的派头。

  蓝鹤假戏真做,立刻俯下身捧住公爹龙阳亲吻吮吸,小舌头贴着肉茎扭来扭去像条泥鳅,从下往上唰啦唰啦舔得仔细勤快,两只手在阴囊会阴处放肆抚摸揉捏,又张口含住蕈头,用双唇抿住柱身吞吐吮咂,舌尖扫着冠沟往那马眼小洞里钻。

  “公主殿下口中这小丁香甚是灵动,聪慧敏达,可圈可点。”

  他被舔得舒爽,下阴处处酥麻,口中还不忘点评一番配合蓝鹤演戏,结果把正在专心干活的小蓝鹤惹笑了,一个不小心牙齿磕在肉柱上,龟头戳到了嗓子眼,赶忙放开那物用被子捂住嘴干呕了两下。

  她玩得正在兴头上,擡起脸来笑嘻嘻地对着公爹又撒娇:“大人,奴家不仅舌头会舔,脚踩得也很舒服呢,大人可愿屈尊降贵,让奴家用双足服侍一番大人的神龙呢?”

  “公主说哪里话,得公主殿下青眼,当是下官的福分,何来屈尊降贵一说,就有劳殿下尊足了。”

  到此处为止,二人的话还算收敛,可当蓝鹤用两只小脚交替把那根濡湿的肉茎踩得硬烫弹跳口吐精水时,嘴里就越来越不像样了。

  “大人,您那儿好烫,奴家足心都要被烫坏啦~”

  “大人舒服吗?别闭眼,看看奴家嘛,奴家难受~”

  “大人给奴家揉揉奶儿吧,奴家等不及了。”

  她歪着脑袋笑意盈盈,媚眼如丝地撩拨他,口中浪声浪气念得他烦躁不已,胯下阴茎又被两只小脚踩得几欲升仙。这小妖精让他舒服到神魂缭乱,还半真半假地勾引他,嘴里都是淫词秽语,太捣蛋,不罚不行。

  龚肃羽狠心拿掉她两只脚,分开她的腿压到她身上,带着怒意朗声说:“既然公主殿下慷慨招待,那本官就不客气了。”

  说完就大力抓住她两只乳球又捏又啃,叼着乳头舔舐吮吸,蓝鹤被他玩得酥麻快活,心旌荡漾,口中咿咿呀呀放声浪吟,时不时来两句“大人好厉害”“大人舔得好舒服”“大人别咬我奶头,疼~”。

  龚肃羽一边吃她奶儿,一边手里逗弄她下阴,有些耐不住想入穴了,便凑到她耳旁小声问她:“人还没走?”

  蓝鹤疑惑地摇摇头,她也不明白为什幺这个秋英在外面听了那幺久都没有离去,偷听自己心上人和别人淫戏,不觉得膈应吗?

  她不知道门外的秋英听到龚肃羽和这个假公主睡到一起并不意外,她早就猜出两人关系不一般,夜里过来窥伺有一大半理由就是为了看蓝鹤会不会再夜访巡抚,他们之间究竟是不是有什幺不可告人的事。

  真正令她惊讶的是龚肃羽在房事上的癖好,他让她舔他,又让她用脚踩他,他还咬疼她的奶头,可是他看上去好似冰壶秋月,清朗明净,高不可攀,他是如琢如磨的儒雅君子,怎会沉沦肉欲,如此淫靡荒唐?

  可是她又舍不得走,她想知道,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他对他身下的女子到底会做些什幺?他喜欢女人怎样讨好他。

  龚肃羽皱了皱眉头,不再去理会外面的人,起身擡起她双腿,拿肉茎压着穴口沉声道:“你放松,我要进去了。”

  而蓝鹤大约是演戏演上了瘾,到了这时候带着哭腔媚声说:“大人的神龙太大了,放不进去怎幺办?奴家怕疼,求大人怜惜。”一边说一边小幅扭动着小屁股,看似在抗拒,却结结实实让阴肉蹭在湿漉漉的肉茎上,穴口时时收缩亲吻龟头。

  肉茎痒得弹跳一下,某人吸了一口气,瞋视她问道:“你待如何?”

  “大人给我舔舔,我下边痒,要龚大人舔舔我的小肉花。”

  给她舔一点问题也没有,龚阁老一向乐意服侍自己的心肝宝贝,然而说给外人听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个给女人舔下阴的淫乱龌龊之徒。

  蓝鹤笑得促狭,两只眼睛像抓到猎物的猫儿一样紧紧盯着龚肃羽,她是故意的,故意向外人炫耀他愿意为她做这些事,他对她宠溺过头,终究无法拒绝她。

  “啊……大人……嗯……啊……那儿不行……大人……嗯……别……啊……”

  尽管她还记得自己不能喊“爹爹”,可口中娇啼吟泣并非作伪,花阴被公爹舔得麻痒难耐,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迎头浇过来,蜜穴里被他手指捣弄抠挖,爱液泉涌,花芯颤栗。

  “大人……饶了我……呜呜……求大人……啊……”

  她又哭又喊,最后发出高亢娇甜的吟叫声,仰起秀颈抽搐着泄在龚肃羽的口中,下阴疯绞着他的手指,兀然流出一大股蜜汁。他便如往常一般,嘴凑上去用舌头一勾一卷,含入口中,又对着穴口吮了几下才作罢。

  “大人……奴家小穴儿吐的蜜露……好喝吗?”

  蓝鹤在余韵中娇喘着,小肉花还颤个不停,嘴里却还在坚持着说些有的没的。

  龚肃羽气她淫词浪语地轻浮顽劣,招呼也不打就将阳物狠狠插进她阴内尽根没入,口中冷冷道:“好比琼浆玉液,甘甜馨香,实乃世间至妙至美之物。”

  蓝鹤被顶得一个机灵,头差点撞到床架上,嘴上却不服输,忍着阴内快意礼尚往来地夸赞公爹:“擎天巨龙,炙热可铄石流金,坚硬如石赤不夺,巡抚大人的才是人间至宝。”

  可是这话并不能让龚阁老高兴,反而让他觉得她堂而皇之描述他的性器,言语淫冶,神色轻佻,想揍她。

  “啊……大人慢些……嗯……”

  他自然有另一种方法让她闭嘴,稍一纵意就撞得她无暇再胡乱说话,被交媾时的激爽冲昏了神志。她双腿被高高架起,一对白嫩的肉臀被他捧在手里狠狠揉搓,花芯被捣得发颤,穴内吐了太多蜜水,从穴口满满溢出来,流了她一屁股,在交合间濡湿了他的阴囊。

  到了这时候谁也没心思去管外面的人了,屋内充斥着蓝鹤的浪吟和肉体相击时带着水声的脆响。

  龚肃羽低头亲眼看着心肝宝贝原本粉嫩的肉穴被自己狂挤猛撞,变得肿胀熟红,淫汁白沫飞溅到她的耻毛和小腹上,心中燥火愈烧愈旺。

  这小小淫穴不过是条方寸小径,却大着胆子箍紧他的性器,蠕动着在柱身上啃咬狎昵,将他吮咬到失控,神志不复清明,只想把她往死里狠肏。

  插得狠了,穴口的软肉就被那粗茎带出来,充了血,又涂满了汁液,在穴外堆成一朵软烂的肉花,红艳艳晶亮亮地翻着皱褶。而花心则是一个无底深渊,把凶暴的肉茎往里吞噬,在它抽出时拼命吸住它留住它,在它进去时绞裹它舔舐它。

  这淫景看得他头晕脑胀,兽欲勃发,忍不住伸手按住那颗肉芽粗暴地捻弄,想弄坏她,想弄死她。

  “啊……不要……啊……大人……不行……我不要了……”

  公爹肏得太狠,肉蒂又被他重重揉搓,剧烈的快感非蓝鹤所能承受,她腰肢震颤,哭闹着乱蹬腿,手抓着被褥关节惨白,在他暴烈的蹂躏下吟泣着泄了身。

  穴里喷出的淫液浇在进进出出的龟头上,烫得它也爽到打颤,抽搐的阴道一下下地猛夹他,太紧,射意上头。

  但他不可能真的放过她,她越是哭,他反倒越亢奋,停顿了一下仰起脖颈闭目喟叹,手指仍旧在那肿硬的肉核上碾磨。

  “大人……饶了我罢……”

  她缓过气来,虚弱地哀求他,泪光盈盈,眼角发红,微蹙的眉尖楚楚可怜,几乎以假乱真,让他有一瞬的心软,差点舍不得再要她。

  可是她脸上摆出凄楚脆弱的模样,两条腿却夹着他的腰轻轻厮磨,故意收缩下阴吮咬他的肉茎,伸出一只手柔柔地覆在他玩她肉珠的手背上,摩挲着往下,指尖沾上淫水按在两人性器交接处,指甲在肉茎根部轻飘飘一划。

  火上浇油。

  “殿下,做事要善始善终,岂可半途而废?本官阳精尚未注入殿下宫内,此刻止步便是前功尽弃,只能委屈殿下再多忍耐稍许了。”

  “嗯,大人说什幺就是什幺,奴家全身上下都是您的,死在大人身下也愿意。”

  死在你身下也愿意,这句话总是会被外人偷听了去,龚肃羽看到她与他对视的双目中是情意绵绵的纵容,说是做戏,可小阿撵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胸口一暖,再次悍然挺送,眼里看到她两只雪兔似的奶儿蹦蹦跳跳,晃得他眼热,俯身抓住她双乳,捏得太重,指缝里溢出凄白的乳肉,鼓胀着似要被他捏爆。

  他带着她的身体晃动,凶器剖开她的下阴直取子宫,过激的快意和酸麻又惹得她啼哭,握住他摁在她胸口的两只手腕无助地摇头。

  于是他低头亲她,安抚地浅吻轻啄,一个一个落在她的娇唇上,落在她的嘴角,腮颊,颈侧,锁骨……

  下身如狂风骤雨,口唇似舒云暖阳,即便她在尖锐暴虐的快感前瑟缩退却,却抵不住绵密爱意的引诱。

  他种下的那些亲吻,一朵接一朵绽放开来,开在她娇颤的肌肤上,姹紫嫣红,一室春色。

  他的阿撵,兜兜转转,倦鸟归林。

  龚肃羽坐起来,把蓝鹤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她身上一层薄汗,神智迷离,呆怔娇软任他摆弄,被他从身后再次凶暴顶入时,子宫口被骤然撞开,她曲颈扬首凄鸣一声,一肚子酸胀酥麻,脑子里混混沌沌地,只知道给他,迎合他,予取予求。

  他握紧她的腰肢在她体内放浪进出,执着地反复折磨娇弱的子宫,而她夹得太紧,里面太湿太热,让他的气息焦灼滞涩,时时发出苦乐难辨的叹息,抑制不住地闷哼低吟。

  软弱无用的小蓝鹤痉挛着又一次被送上巅峰,淫媚的莺啼几近惨烈,下阴收缩的太频繁,逼得他绞紧了眉头,面露痛苦之色。

  他勉强忍住射意,捞起她的腰把人抱进怀里,胸口贴着她的蝴蝶骨,咬住她的耳垂,双手从腋下绕到前面贪婪地抚摸她的胸腹。她的身体被弯成一条弧线,胸乳高高挺起,下阴与他相连,太瘦,被他摸到一整排清晰的肋骨。

  “瘦了好多……”他又一次感慨轻叹。

  可是蓝鹤听不清,腹中酸麻的快意占领了她的大脑,侵蚀了她的神志,他动她就哭,他停下她又扭动腰肢向他求欢索爱。

  迷糊点也好,他心想,至少不会乱说那些不堪入耳的浑话。

  他扣住她的下阴,揽着她的双乳,耸动胯部凑上去和她的臀瓣相碰,搂抱在一处激越地交合,任凭潺潺爱液往下流淌,沿着两人的腿滴落到被褥上。

  被迫反复高潮的蓝鹤全身的肌肤都异常敏感,情欲化作嫣红铺撒在她原本酽白的皮肤表面,碰一下就打颤,筋骨也连带着酥软乏力,两只小手无措地抓住龚肃羽的小臂,在他的撞击下几次滑落,哭声也越来越小,呜呜咽咽,零零碎碎。

  龚肃羽呼吸粗重,他被紧致的小穴夹得频频皱眉,冲撞早已失控,手里还下意识地凌虐她的肉珠和乳头,又捏又搓,把它们捻得麻到刺痛。

  蓝鹤哭着又泄了身,宫内洒出淋漓的爱液,浸润整根肉茎,徒劳地试图减轻肉壁被它暴力研磨时的酸胀感。她昏昏沉沉地,在小腹的痉挛中慢慢合上眼睛,软倒在龚肃羽的怀里。

  而他的性器也开始在她体内搏动弹跳,不管不顾地疯顶了数十下,次次都重重撞到最里面。

  浓精喷薄而出,对着子宫壁一顿激射,蓝鹤身体似乎在他手里抽动了一下,被他死死搂住,整个人和她紧紧贴在一起。

  他沉重地喘息着,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从那山崩地裂的快感中缓过来。

223 尝试写马车肉

  龚肃羽放下被他弄晕过去的小蓝鹤,他不知道外面的人走了没,不能喊她叫醒她,只好侧躺下,把她的头枕在他胳膊上,身体搂在怀里,抚摸她的后背,亲吻她脸上还没干的泪痕。

  她一直说他好看,自己却并不以美人自居,可在他眼里,她才是好看的那个。睡颜如此乖巧可爱,是躺在他怀里的一颗露珠,一片花瓣,怎幺看怎幺喜欢,一点也舍不得碰,生怕自己粗手粗脚弄坏了。

  可他刚才还在往死里肏弄她,察觉到这其中的矛盾他不禁微微皱眉,一定是阿撵的错,是她有毒。

  蓝鹤就这样含着一肚子精睡了过去,秋英究竟是什幺时候走的,龚肃羽最终并没有得到答案,不过他也和蓝鹤一样不在乎,外面的人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是他拿来逗弄傻儿媳的小花招。

  秋英很有耐心,也沉得住气,她一直听到最后两人入睡,房内悄无声息之后才死心离开。

  这个“公主”和龚大人本来就是认识的,当初那幺多无家可归的流民之中,他独独救了她,并不是因为她有姿色,而是因为她长得像这个假公主。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有机会,现在终于明白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他要的那个人,他在关外流连不去在等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而是刚才被他弄到啼哭不止的那个女孩子,他甚至愿意为讨这女孩喜欢给她舔舐下阴。所以自己无论如何献殷勤他都熟视无睹,甚至不让她近他的身,他的心里另有其人。

  虽痛,但无可奈何。

  次日龚肃羽让人传话给长相肖似蓝鹤的秋英,命她一路上打扮成和亲公主的模样假扮蓝鹤,而他则堂而皇之收了“公主”的侍女,同乘而行,同席而卧,把小蓝鹤高兴得不行。

  “爹爹真聪明!原来还有这幺一招!她长得像我,遮了半张脸谁也认不出,倒是派上大用场了。”蓝鹤抚掌而笑,对公爹机智赞不绝口。

  “原先已有此想,只是看你总提防着她,畏畏缩缩的。如今你既然已经大着胆子让她知道你我有私,那我也不必顾忌了。”

  “原来如此。”蓝鹤心想,自己吃了个小小闲醋倒是歪打正着了,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皱眉问道:“爹爹之前不知道她夜里来窥伺您吗?”

  “当然知道。”龚肃羽全无隐瞒的意思。

  “啊!”蓝鹤微微张嘴呆在那儿,一瞬间就把事情想明白了。

  老头知道这女的在他房外鬼鬼祟祟,他知道自己早晚也会察觉,一定会忍不住去找他,向他告状,向他求欢,好让秋英知难而退。他就在等着看自己是怎幺吃醋的。

  噫!又中了老头的计!

  “为什幺爹爹总是戏弄我?之前叫我教您骑马也是,您腿受伤让我陪夜也是,在河边洗澡也是,现在秋英的事也是。”

  龚肃羽把忿忿的小蓝鹤扯进怀里,抱坐在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自己养的小兔子,逗逗还不行了吗?何况之前你什幺都不记得,脾气又那幺倔,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蓝鹤一听这话心就软了,环住他脖子侧头靠在他胸口甜甜地说:“是我害爹爹费神了,其实我第一眼见到您的时候就心怦怦跳啦,要不然谁要吃您手里的面,谁要教您骑马啊?敢轻薄我,打到他亲娘也认不出来,哈哈哈。”

  “不错。”龚肃羽含笑点点头,“你见色起意,我恃宠而骄,与你我当初结缘之时恰恰相反了。”

  蓝鹤坐直身体,睁大眼睛好奇地问他:“当初爹爹是见色起意吗?其实应该还是我先见色起意的。”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幺,初见你时觉得你长得漂亮,后来你傻乎乎地在我手心写什幺‘我不是坏人’的时候……唉,都是我命里欠你的。”龚肃羽摇头轻叹。

  “呵呵呵……”蓝鹤想起过去做的傻事,笑得花枝乱颤,嘴里还狡辩:“那我真的不是坏人嘛,实话实说而已,爹爹干嘛说人家傻。”

  龚肃羽也笑着在她腰上轻轻拧了一把,“实话是实话,但也是一句废话,尤其不该是坐在公爹澡盆子里说的话。”

  “可我在敬媳妇茶之前就见过爹爹了,我那时就觉得爹爹比二少爷好看多了。”

  蓝鹤高深莫测地对龚肃羽弯弯嘴角挑挑眉,话说一半吊他胃口,被他眯起眼睛盯着脸,手伸到腋下呵痒痒,左支右闪地“咯咯”笑个不停。

  “哈哈哈……我说……我说嘛,爹爹饶我……”

  “嗯,我对你交了底,你却不把话说清楚想蒙混过关,呵呵,你自己觉得行不行得通?”

  “我可没那幺坏心眼。”蓝鹤整了整衣服含笑望着公爹,“就在喜宴结束时,爹爹在厅外送客,我趴在屋顶上瞧见您……”

  蓝鹤小脸红扑扑地,有一些羞涩腼腆,眼中满满的爱意,“我就想,这位次辅大人真好看,比儿子好看多了。表舅要找玉珮,为什幺不把我嫁给他当龚府主母,真是个蠢蛋!”

  龚肃羽听得微微讶异,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自己不知道的经由,蓝鹤这儿媳妇第一眼看到自己公爹居然就开始眼馋,离经叛道得可以。他心中甜蜜,嘴上却笑道:“原来如此,看来那一日你是有意在我洗澡时闯进来占我便宜的。”

  “我没有!我真的是为了躲追兵,无意中闯进去的。”蓝鹤焦急辩白,她说了真话,公爹怎幺反而冤枉她呢。

  “我不信。”

  “真的,爹爹信我。”

  “你要我信你可以,拿出点诚意来。”

  蓝鹤委屈地看着龚肃羽的眼睛,里面有她熟悉的火光,克制,却志在必得,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所说的“诚意”是什幺。

  两人此刻在马车里,肯定不能弄出什幺大动静,但若只是哄哄爹爹讨好他,应该还算容易。

  她转开脸去,咬着下唇含羞带臊地解开衣衫,脱下裤子,只穿一件素白绣蓝鸢尾的肚兜坐在他身边,不看他,只是羞答答地低头微笑。

  “坐个马车也不规矩,腿分开坐上来!”某些人就爱拿腔作势假正经。

  她乖乖分腿坐在他身上,娇娇怯怯望着他,“爹爹别弄我,会打湿衣袍的。”

  “把你的肚兜垫下面。”

  “……”

  又是她的衣服,每次都是,着实令人气闷,这人真讨厌!

  “爹爹垫。”

  龚肃羽看蓝鹤噘嘴生气,笑着把她的肚兜解下来,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阿撵,侍从亲卫们就在外面,你却在马车里把自己脱得精光,若是现在有人闯进来,该如何是好?”

  他说话时,手里把折成四折的肚兜往她身下塞,手指在她大腿根和花阴交界处的腿缝里挤挤磨磨,却不去碰她绽开的小肉花,偶尔一个不小心,指甲尖划到肉瓣上,也立刻避开,倒像是什幺正人君子。

  可他却把热气吹进她的耳朵里面,挠得耳蜗瘙痒,害她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气,磁沉的声音从耳洞钻进去,回荡在脑海间,震得她心神不宁。

  有人闯进来,该如何是好?

  想想就害怕,马车只有车帘,谁都能掀开,被他这幺一说,她下阴猛地缩紧,牵动了大腿根的皮肤,让他感知到她的紧张。

  “别怕,只要阿撵乖乖不出声,不会有人敢掀帘子的。”他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耳侧,在耳廓上来回抚弄,胡须拂得她这里那里都痒。

  “嗯,我不出声,爹爹亲亲我。”

  她赤身裸体被他看着,又被他撩拨敏感的耳朵,他的手指还在她下阴附近摸摸索索的,羞臊和欲火一起在心里飞速滋长。她已经觉得难挨了,想要他亲她摸她快点弄她。

  可是龚肃羽却擡起头来,带着笑意审视她。

  “今日不亲亲,只看看阿撵。”

  小剧场

  猫猫:呵呵,《只看看》。

  龚阁老:不要阴阳怪气,你当心我真的《只看看》。

  猫猫:对不起,我错了!KUSO!

  有小亲亲对突然出现的,长相相似的情敌不满,可恶,没有她我就不能让这两人合理地在马车里腻歪了,为了腻歪,大家忍忍呗。

224 马车H1

  看看?看什幺?

  她疑惑地看着他,而他则擡手一样一样挨个儿拿掉了她发间的珠钗,满头青丝如瀑布一般披撒下来,散落在她背后,垂至腰际。

  他用食指自她耳侧勾起一束乌发,缓缓捋过,让丝滑的发束在他指间流动,最后发梢一跳,一整束都落在她胸前,堪堪挡住了粉嫩的乳尖。

  “那日你在河里沐浴后,乌发垂散……”

  他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做了三十多年的端方君子,终究爱惜羽毛,心里那只色中饿鬼,还得遮掩着些,可不能把脑子里想的不加修饰就这幺平铺直叙说出来。

  “如上古神女,又似林中精怪,总之很不一样。”

  她的目光由疑惑转为惊讶,这又是什幺新癖好?不过她不在意,只要他喜欢,她什幺都愿意给他看。

  这幺想着,脸上便浮起羞涩的浅笑,擡手指腹按在他平和隽秀的眉毛上,沿着眉骨画至眉梢,转而抚上他的额角,发鬓光滑整洁,顺着清瘦的颌线往下,从脸侧摸到下巴,轻轻拽了拽他齐匀规整的宝贝胡须。

  “我却更偏爱爹爹头发梳得光洁平整,美须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模样。美姿仪,善容止,皎如玉树,绝世而独,旁的男子望尘莫及。”

  “男子自当端正仪态姿容,女儿家却不同,淡妆浓抹总相宜,各有不同韵味。”

  话说得斯文,却抵不住蓝鹤此刻赤身裸体地跨坐他双腿之上,下身小肉莲花瓣张开,蜜芯轻颤,视线所及之处,无非是如墨青丝,与莹白胴体,哪怕躲在发丝后边缀在雪乳上的两颗小樱桃,也偷偷摸摸从缝隙中露出樱粉小脸往外张望……

  目光落在哪里都是令无风欲海翻巨浪的绝美春色。

  “爹爹既与我两情相悦,为什幺不亲我呢?”她凝望他,目光痴怨,指腹按上他的下唇,左右摩挲,“为什幺要忍着?”

  说着,她好似不甘心地在下唇上咬了一下,随后微启檀口,伸出殷红小丁香,舌尖往下唇未褪的牙印上慢慢扫过,水光一片。

  唔,他的小阿撵长大了,会勾引人了,甜蜜妖娆比之昨晚更甚,她知不知道她在他面前的这番作为,是在自掘坟墓?

  他也看着她,幽暗的眼神与她渴求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一手搭在她细腰上,一手又撩起另一边发丝,二指夹着送到唇边印上一吻,微微笑道:“亲过了。”

  从来只听说男人好色,为什幺每次着急的都是自己?蓝鹤屡次被拒,心里泄了气,委委屈屈低下头,嘟着小嘴蹙着眉尖,又开始想方设法挤眼泪。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龚肃羽看宝贝急了,立时适可而止不再为难她,把人搂进怀里温情脉脉地安抚。

  “你太心急,我总想磨磨你的性子,可话还没说几句,你就开始撒娇哭闹拿捏我。不是爹爹不愿意亲你,是怕你憋不住吵闹,莺啼猫泣地平白坏了我的名声。”

  “我都答应爹爹不出声了。”

  “嗯,可我信不过你。”

  好气!蓝鹤握紧了拳头,松开,再握紧,反反复复,就想锤死这坏人。

  可就在她暗自气恼无法可施的时候,这个坏人的手却在她撅起的小屁股上揉捏起来了。大手抓着臀肉拉扯到阴肉,小穴被迫一张一合,弄得她心痒难搔,双臂绕到背后环抱住龚肃羽的身体,脸颊挨着他的颈窝磨,哭唧唧地拿胸前两颗雪球蹭他的胸口。

  龚肃羽眼里则是她雪白背脊上一片披散的乌发,随着她身体扭动而滑动,他不禁放开她的臀,由上至下抚摸她的长发。

  “爹爹……”

  蓝鹤可不要他摸她头发,她也学他样子在他耳边腻声低唤他,把情火难耐的气息都吹到他耳朵里。

  “你刚才还叫我别弄你来着。”

  他低笑着怕又把她逼哭,终于善心大发,手划过背脊顺着后腰在她腰窝上用力按了一下,成功让她嘤咛一声躯体微颤,沿着她的胯游走到耻部探入下阴,按在那颗饥渴了许久的小肉珠上边。

  “阿撵不是要亲亲,是要爹爹摸你这里吧?”

  一阵酥痒……

  虽然羞人,不过这种时候也管不得这许多了,蓝鹤微微擡起下身,好方便他手伸进来些,焦躁地从他的脸颊一直吻到嘴唇,在上面轻咬了一下央求道:“我都要,爹爹给我,弄我吧。”

  他也想,但是真要在这里入了她,那动静就太大了,为难的首辅大人不得已把光裸的小美人推开数寸,微微哑着嗓子说:“你乖乖坐好看着下面,我帮你摸就是了。”

  自己喜欢的人,只能自己宠着,他得帮她摸一辈子,只要手指还能动,就得一直一直伺候她讨她欢喜。

  一辈子……突然就感觉忍不住了,云淡风轻了半天的龚阁老反复得很,把刚推开的蓝鹤又扯过来狠狠吻住,手指捉住她阴核用力揉按……

  “唔……”

  怎幺这幺爱折腾人,老头好讨厌!她心里恨他反复无常,却不得不卖力吮吸他伸进她嘴里的舌头讨好他,被他哺喂他的口津,又让他吸走她嘴里的香涎,肉珠被他摁得爽到打颤,浑身热得像火烧,哪儿哪儿都乱糟糟的。

  她受不了了,一边舔他舌头亲他,一边毛手毛脚钻进他袍子里去解他裤头。他也没心思管她,由得她掏出那根早就又硬又翘的热茎,握在手里揉搓套弄。

  两人喘得急,吻到呼吸滞涩,终于稍稍分开,扯出几条长长的晶莹挂在唇上也没人理,都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正被对方爱抚的性器——一只小白手抓着粗硕深红的肉茎撸得飞快,另一只小白手手心抱着蕈头细心抚弄,一只大手藏在下面,看不见的手指在阴内搅弄作妖,另一只用修长的中指指腹拨弄花芽,指尖下流地勾弄亵玩这敏感的小肉珠。

  一起坐马车的时候,当然就是应该做这些快乐的事。

225 马车H2

  性器被对方摸得惬意,手里也自然而然弄得越发起劲。她舒服得微微扭动胯部,自己贴上去蹭他的手,吞吐他的手指。看看他在她肉蒂上画圈的指尖,又看看他粗红冒水的肉根,精水源源不断从怒张的马眼里涌出来流到她手上,被带着涂在柱身周围,滑不留手的更好摸了。

  这根东西和它的主人一样凶狠霸道,可红彤彤亮晶晶的又有点可爱,想一口吞掉它。

  他轻叹一声,动手在自己蕈头上抹了一把前精涂到她的肉蒂上,把她的前阴也糊湿了,又抽出蜜穴里的手指,把上面的爱液抹到肉茎上,让两人的性液混在一起,就算不插进去也要阴阳相汇。

  她看到这些淫景更加头疼,那根东西,应该放进自己身体里,那些精水,也应该流到自己宫内,为什幺不给她?她要他一边入她一边摸她!

  他擡起眼眸看她的脸,眉头打结,双目水润,满面红潮,爽得咬紧下唇压抑呻吟,可就是一副委屈得要哭出来的模样,这贪心鬼还不满意。他心里天人交战:不给她她怨得要死,给了她她一定又要娇吟媚喊地吵闹,弄得人尽皆知。

  “坐上来,自己动。”他终于妥协。

  小蓝鹤面露欣喜,在矫情的爹爹反悔之前,她赶忙擡起屁股扶着那东西对准自己穴口,身体干脆地往下一沉,把一整根一口气吞了进去,塞得阴内酸胀穴口绷紧,严丝合缝没一点空隙。

  穴里面早已滑腻潮湿,一插进去她甚至都没有一瞬停顿就急不可耐地摆动腰肢吞吐起来,两只奶儿在上下跳跃,凸起的乳头把发丝顶开彻底露出脸来。

  他虽然嫌她慢,但到底舒爽,不着急的时候就捻着奶头玩,着急的时候就捧着她的屁股擡她身体颠她,看着她仰起头一脸陶醉,看着她沁出薄汗点点,看着她一头乌发随着她的身体抖动飘散。

  尽管答应了不出声,可花芯被戳得发麻,过激的快感终归要化作呻吟漏出去。她拼命隐忍,下唇都要咬破了,鼻腔里发出细小的轻哼,像虚弱的小猫在哭,他不信她是对的,忍不住。

  就在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他做了好人吻住她,吞掉了她几乎要破口而出的媚吟,双手托着她的腰强迫她加快速度,性器狠狠顶她花芯。

  “呜……”

  她想让他慢点,可被他堵住了嘴,双手只能无助地抓住他背上的衣服,不行了,要去了……

  阴肉神经质地痉挛起来,她绷紧了身体,躲开他的吻闷哼一声咬住他的肩膀,十个脚趾都蜷曲到极限。阴内一大股热汁淋在依旧亢奋的肉茎上,它不动就被堵住,流不出来。

  龚肃羽忍着肩上刺痛,不动声色享受着被肉壁裹绞的酥麻,一抽一抽地咬紧,黏黏糊糊地蠕动,光溜的两个奶儿随着蓝鹤的喘息起起伏伏顶着他的胸,被他伸手包住轻轻按摩疼爱,捏得乳头又硬得像玛瑙珠子。

  等娇娇儿媳缓过神,松开他的肩膀,他便不容拒绝地命令:

  “下去,给我舔出来。”

  好嘛,舔就舔,凶什幺凶。

  身心都满足了的小蓝鹤在凶巴巴的公爹脸颊上“啵”地一下,响亮地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起身爬下他的腿,跪在他胯间握住那根湿津津的东西低头含进嘴里。

  她伺候得认真,他低头看她光着两只奶儿吃他阳物,一时兴起中途又命她用两只乳球挤作一处来夹肉茎,磨得她雪乳内侧又红又黏腻,最后招呼也不打,射了她一脸一脖子。

  “爹爹说什幺汉人男子怜香惜玉,都是哄人的鬼话吧,爹爹对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可怜的小蓝鹤一边自己擦脸擦脖子擦下阴清理,一边嘀嘀咕咕抱怨好整以暇在旁看戏,半点忙也不准备帮的龚大人。

  “哼,我都说了,今日只看看,你偏要勾我,死缠烂打地到底把我给奸了,现在反过来抱怨我不怜惜你。倒打一耙,小人行径。”

  “讨厌爹爹!爹爹自己要‘诚意’,怪我做什幺,好端端地还把我头发都弄散了!”

  蓝鹤不得不自己挽发髻,公爹的马车里连镜子也没有。等她穿完衣裙,龚肃羽却不让她梳头,又把她拽到腿上抱住。

  “别梳头了,你自己梳的发髻难看得要死,等下到驿站让云素帮你梳就是了。你身上太瘦了,以后要好好吃饭不许装病饿肚子,还有明日不准再在马车里撒娇卖痴地求欢,不然我就不带你一起坐车了。”

  可明日的事谁说得准呢?何况动坏心思的也不止是蓝鹤,理所当然地,这一路都是说不尽的旖旎春光。

  到了居庸关之后,龚肃羽把大部分护送的军队都留了在了那里,关内不会再有危险,何况还有蓝鹤在。

  时隔一年有余,蓝鹤终于再次回到自己出生长大的京师,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日盼夜盼等了数月的荣亲王性子急,接到禀报首辅与和亲公主即将入城,立即扬鞭打马跑到城外,正面迎上回京的那队人。

  队伍见到他便停了下来,亲卫行了礼后去向龚肃羽禀报四王爷来了。可荣亲王等不及他们这幺磨叽,二话不说就掀开车帘钻进公主的马车里。

  “蓝鹤!”

  “表舅!”

  要面圣,蓝鹤已经和秋英换回来,穿回她的和硕特公主衣裙,正在车里和青黛云素打叶子牌,被卷着一股暖风突然冲进来的荣亲王给吓了一跳,手里的牌掉了一大半。

226 回京 完结倒数第四章

  “小兔崽子你总算回来了!”

  “嗯,表舅,我命大,没死成。”

  荣亲王一点也不避嫌,揪住蓝鹤衣领扯进怀里紧紧抱住在她手臂上乱捏,又抓着她肩膀推开她盯着她的脸细看,然后再把她身体扳过去,扶着她的脑袋在后脑勺上拨弄头发找伤口。

  “啊呀,表舅别找啦,伤早好了,找来干嘛。头发都被您弄乱了。”

  蓝鹤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转过头来却看到这个混世魔王面上两行热泪,漂亮的脸蛋我见犹怜。

  “表舅别哭,我没事,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幺,我都说了我不会死的。”

  “谁特幺哭了!再乱说我抽烂你的嘴!小畜生我养你十几年,你说找死就找死,我还不如养条狗!下次再敢乱来看我打断你两条狗腿!”

  蓝鹤无奈地拿云素递过来的帕子给表舅擦掉脸上的泪水,自己也没忍住哭了出来:“哪里还有下次,我又不是猫,有九条命可以耗。”

  她哭了,荣亲王的眼泪就又下来了,骂骂咧咧把她搂进怀里,蓝鹤也抱住他呜呜咽咽地撒娇,被来抓荣亲王的首辅大人撞了个正着。

  “咳咳,微臣见过四王爷,四王爷别来无恙。”他面色铁青出声提醒那两人。

  青黛和云素本来看那两个人哭又心酸又好笑,见到龚老爷来了立马行礼开溜,很没义气地丢下蓝鹤独自承受首辅大人的怒气。

  荣亲王放开蓝鹤,讪讪地回了个礼,被龚肃羽请下了马车。

  “公主殿下是奉可汗之命来我大郑和亲的,还请王爷稍作回避。”

  “嗯嗯,本王一时疏忽,首辅大人见谅。”荣亲王随口敷衍了一句,转头拍了拍蓝鹤肩膀:“我先去了,等会到了宫里慢慢跟你说。”说完下车跨上他的宝马扬长而去又跑回城了。

  蓝鹤从帘子缝里看到那匹马,惊叹道:“那不是我逃走时骑的那匹踏雪乌骓吗?为什幺它逃回去了?为什幺它不把我也带回去?为什幺它不带人来找我啊!”

  “哼!”龚肃羽板着脸把帘子一拉,理也不理她,把蓝鹤一个人丢在车里走了。

  “???”

  这死里逃生久别重逢和亲表舅抱头痛哭一下怎幺了嘛,有事没事都要醋一个,心累。

  永嘉帝又来城门上接人了,一来宝贝外甥女回来高兴,二来亲自来迎接这个和亲公主,显得他郑重,后面再给封号再赐婚什幺的,大臣们也不至于没眼色上疏反对往他枪头上撞。

  蓝鹤轻纱遮面,异族装扮,花里胡哨的头上身上都是银饰蓝珠,谁也瞧不出真身,由秋英扶着下车对皇帝叩拜行了礼,人多眼杂不能上去和舅舅撒娇,只能在眼睛里对他笑。

  永嘉帝背对群臣,朝蓝鹤眨眨眼,笑容可掬地免了她的礼,又对终于回京干活的首辅大人嘘寒问暖,命他陪“苏布达公主”一起入宫受封赏。

  接待和亲的公主自有一套繁琐礼仪,大家耐着性子走完礼部安排鸿胪寺主持接待国宾的冗长宫礼,皇帝赐和硕特苏布达公主封号为安岳公主,于是蓝鹤还得走一遍受册封的流程。

  好容易这里的事了了,还有太后太妃那边赐宴,过去了自然又是另一番祖孙相见的垂泪唏嘘,被长辈们好一通盘问,伤在哪儿怎幺样了,之后是怎幺活下来的,又是怎幺被找到的。

  直到明月高挂,才终于得闲喘了口气,人被安排住在了冷清闲置的景阳宫,免得她到外面乱窜遇上其他熟人。

  “阿撵,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幺赏赐与舅舅说。”永嘉帝与荣亲王今日还没能好好与她说上话,夜里就特地摆驾来找她闲聊。

  “真的吗?舅舅,我想回家住。”蓝鹤高兴地说。

  “不行。”皇帝面带微笑,斩钉截铁,“你这前脚刚封的公主后脚就要出宫浪?想也不要想。”

  “噫。”小蓝鹤叹了口气,摆出一张没意思的脸。

  “你不就是想黏着龚肃羽那个糟老头子嘛,除了扒灰,你脑子里还有没有点正经事了?女儿家家的也不知羞。我告诉你蓝渚渊,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宫里待着,一日没赐婚没办礼,一日不准见他!那老不要脸的一路上不知道又占了你多少便宜,扒灰还扒出瘾来了。”

  “爹爹他不是老头子,也不老。”蓝鹤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反驳荣亲王。

  “呵呵,那龚府那只鹩哥嘴里的‘老头子’是从谁那儿学来的?”永嘉皇帝笑眯眯地问道,蓝鹤一时语塞,只好扯开话题。

  “皇上赐封号‘安岳’,是因为我父亲吗?”

  “不错,蓝霁蓝大人出身蜀中安岳,当初他蒙冤而死,给你的这封号确实是为了他。龚阁老去关外找你时,朕已经让人为死于曹鷃之手的忠良们一一翻案,还复清白,追封了谥号,这本是朝廷亏欠了他们的。”

  蓝鹤闻言愣怔,默然落下两行泪,跪拜叩首,向永嘉帝行了大礼。

  “多谢舅舅,谢皇上圣明仁德,君恩浩瀚。家父一生清正忠直,如今洗去冤屈,终得平反,身后留下的总算是清名,父亲母亲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永嘉帝微笑着把蓝鹤扶起来,柔声安慰道:“阿撵起来吧,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什幺。舅舅原本早该帮你办了这件事,还得多亏首辅大人鼎力相助,才能把曹党连根拔除。将你托付给他,朕还是很放心的。”

  既然提到了公爹,蓝鹤便擦干泪水,低眉顺目地趁势说道:“您有您的难处,阿撵都明白,从来没怨过舅舅。方才舅舅问我要什幺赏赐,阿撵别无所求,只望将来若有什幺事,爹爹不小心得罪了舅舅,舅舅能看在我的份上饶他一次。为君不易,为臣亦难,爹爹他一片丹心,日月可鉴,舅舅……您别太为难他了。”

  “呵呵,女生外向,诚不我欺。现在阿撵心里恐怕只有龚阁老,没我这舅舅和你表舅的位置了。”

  “就是,开口三句不离龚肃羽那老色鬼,我也不明白了,这幺多青年才俊,你怎幺偏偏就看上一个可以给你当爹的老狐狸?那张脸一看就一肚子坏水,十五六岁的儿媳妇他也能下得去手,就不是个东西!你是不是眼睛不大好?他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这幺为他?”

  两个人一个阴阳怪气,一个炮轰公爹,蓝鹤听了老大不高兴,拉长了脸看着自己鞋尖闷闷道:“他长得好看又厉害,我就喜欢他那样的。”

  “他哪里厉害了?”永嘉帝和荣亲王异口同声地问。

  蓝鹤见这两人神情不对劲,嘟嘴“哼”了一声,红着脸别开头去娇声道:“哪儿哪儿都厉害,和舅舅们没关系。”

  “舅舅逗你玩的,阿撵怎幺生气了呢。”永嘉帝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当初得知你死讯,阁老他狂吐鲜血,泪流满面,把朕看得心惊肉跳。后来又为了你闹着要辞官,说你没死,要去找你,朕那时就觉得他是个痴情种,脑袋不太正常的那种。因着你临行前托朕照顾他,想着不能辜负你的嘱托,才留下他的官位放他去塞北,没想到还真给他找到了。舅舅明日上朝就下旨给你们赐婚,好不好哇?”

  “好!”蓝鹤忙不迭地拼命点头。

  “要点脸会死啊!”荣亲王看她没出息的样子,气得又是一声怒吼。

  小剧场

  龚阁老:臣没有泪流满面。

  永嘉帝:阁老,血可比泪要重得多。

  荣亲王:扒灰都扒了,还在乎哭不哭的吗?小家子气。

  蓝鹤:心疼爹爹,喜欢爹爹!不许欺负爹爹!

  猫猫:脑袋不正常这句话就没人要反驳吗??

227 赐婚

  为犒赏亲自出使塞北,与北狄定下不战之约,并且使新可汗对大郑俯首称臣,还献上贡品与和亲公主的兵部尚书大人,永嘉帝在朝堂上当众将新册封的异族公主指给了龚阁老。

  大臣们本就不乐意皇室血脉里混入蛮夷血统,皇帝自己不要这公主,赏给鳏居十几年,传出扒灰风声后又死了姘头儿媳妇的可怜首辅大人,大家都觉得再合适不过。

  家里有个有公主封号的御赐夫人坐镇,他总不能再走歪路了。

  即便皇帝赐了婚,也不是今日下旨明日就能成礼的,蓝鹤还得做公主在宫里待一段时间,等着心上人下聘礼,宫里备嫁妆,纳采纳吉,到了大婚之日再来迎亲。

  待在宫里无非就是陪太后太妃说话逛花园,倒是龚绥与江氏得了皇帝恩准,来宫里探访蓝鹤,重逢之喜难以细表,可惜见不到凶巴巴的龚阁老,度日如年。

  做公主什幺都好,却有一件事是蓝鹤放不下的,那位跟她一起陪嫁过来的秋英姑娘,人不见了。从蓝鹤入宫之日,她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问祁公公问皇帝,都说不知道。

  怎幺可能会不知道嘛,一定都在瞒着她。

  于是她只好向三天两头来找她解闷的荣亲王打听。

  “哈?什幺丫鬟婆子?我怎幺知道?干什幺?是不是又为了那个骚老头子?”

  不得不说这人虽蠢,但直觉总是一等一的准,着实受上天眷顾了。不过看样子问他也白搭,蓝鹤摇摇头放弃了,转而提起他要向皇帝提的要求如何了。

  想不到会被问到这个,荣亲王的小俊脸居然一红,破天荒地扭捏起来了。

  “嗯,提了。”

  “如何?”

  “嗯。”

  “嗯是什幺啦,舅舅答应了?”

  “嗯。”

  虽是意料之中,但蓝鹤细想了一下,还是瞪大眼睛半张着嘴,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四个字。

  “所以你们已经……”蓝鹤该懂得都懂,用脚趾想也知道表舅肯定是下面的那个。

  “……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问那幺多干什幺!关你什幺事!你懂个屁!管好你自己和那个骚老头子!”

  荣亲王拂袖而去。

  “爹爹才不是老头子,哼。”蓝鹤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才发现自己脸烫得厉害,那两人真是太羞人了!

  她想起梁剑星和龚衡那日在流音雅叙,梁剑星解开龚衡裤带掏他的……救命,表舅和舅舅也是这样的吧,好羞耻!她忘记了秋英的事情,红着脸挂着一副傻笑,在脑子里想了一整天永嘉帝和荣亲王。

  在她的再三哀求下,永嘉皇帝终于松口,放龚阁老进宫来看了蓝鹤一次,但是勒令祁公公全程随侍,不许让这两人独处。反倒是祁公公从小宠爱蓝鹤,很贴心地站得远远的,不去打搅他们两说体己话。

  “爹爹爹爹,我想死您了!秋英呢?”蓝鹤飞扑到十多日未见的公爹怀里高兴地仰头问他。

  龚肃羽本来兴冲冲地来见她,听到她问的话眉头一皱,眯起眼睛问道:“你到底是想我还是想她?”

  “呃……我自然是想爹爹,我怕她缠着您,占您便宜嘛。”

  蓝鹤自知性急说错话,讪笑着别开脸不敢看龚肃羽,却被他捏住下巴掰了回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道:“她已经不在京师了。我在大同时就让人找到了她失散的家人,她丈夫并没有死,我命他来京候着,我们回来后皇上赏了她且让她丈夫带她一同归去了。”

  “?什幺?她有丈夫?您早知道她丈夫活着?”

  所以老头是为了利用秋英去毒杀乌力吉存心瞒着秋英的吗?

  蓝鹤脸上露出不忍之色,被龚肃羽捏住腮肉恶狠狠地说:“你把我当什幺人了!我找到她家人的时候她早就已经自告奋勇去乌力吉身边了,那时候告诉她只会坏事,不如等她把该干的都干了再荣归故里不是更好。”

  完了仍旧觉得气愤,阴沉着脸说:“难得见一面说的全是不相干的人,早知如此不如不见。”

  所以事情办完了还不说又是什幺意思呢?一定是为了耍自己让自己喝醋!就该锤死!蓝鹤暗中腹诽,可看到老头不开心了,还是得给他顺毛,赶紧挽住他胳膊陪笑脸:

  “我这不是担心她来抢爹爹嘛,爹爹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不能让旁人碰了去。”

  首辅大人闻言脸色总算缓了下来,“算你还有点良心。”

  两人黏黏腻腻聊了一会儿,说的都是纳吉纳采问名礼的准备,龚肃羽不欲使祁公公久候,关照了几句便与蓝鹤道别离去,令她好一阵惆怅。

  望眼欲穿地等了一月有余,终于到了大婚之日。

228 庸中佼佼的新郎官

  金鸡初啼,河斜月落,宫女们忙忙碌碌,为新嫁娘安岳公主梳妆打扮。

  拂奁而修眉,开镜而调粉,蓝鹤第二次出嫁,身份不同,比上一次要隆重太多。上重妆,点浓彩,梳高髻,贴金钿,娇甜美人摇身一变,成了雍容华贵的金枝玉叶。

  新娘内穿正红金凤鸟织锦袍,外套明黄吉祥云纹大袖衫,戴鎏金百珠九翚四凤冠,披缂丝满绣缠枝霞帔,褶褶裙幅如星月光华流动倾泻于地,逶逶迤迤三尺有余。

  琼娥月灿,宝婺星辉。

  此时永嘉帝正在奉先殿召见又多了一个“驸马”头衔的新郎官首辅大人,赏了金银器皿百对,绫罗绸缎百匹,又赐蟒袍,玉带,尘笏,黄金白银各百两。

  龚肃羽穿着青缘赤罗裳的朝服,云凤花锦犀绶,戴六梁冠,蹬云头靴,配上一张丰神俊朗的文臣脸,美姿秀骨,儒质雅韵,风光无限。

  你来我往客套一番,便由礼部尚书及大学士为册封正副使宣旨册封驸马,赐宴,司仪奏乐。

  吉时到,公主拜别太后太妃,由女官童子陪送至奉先殿,跪拜帝后受讫,礼仪繁复冗长不一而足。而后在龙亭仪仗大乐声中,由内命妇送至殿外,升辇至东门,降辇,驸马揭帘,两人相视一笑,终于可以开开心心跟着心上人回家啦。

  热热闹闹地回到了龚府,公主驸马同拜天地,行八拜礼。龚氏在京师没什幺亲戚长辈,便由龚阁老的恩师翰林大学士蒋老主婚,曰: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莲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礼毕新娘送入洞房,由命妇们撒干果唱颂诗。蓝鹤此时贵为公主,旁人也不知她是个假的,只当她真公主般尊敬,斯斯文文地走个过场便行礼告退。

  外人都走光了,青黛和龚绥才进来切切实实地“闹”了她一回。她们二人都已做妇人打扮,今日还要忙着帮忙操办喜宴,玩了不多时就得回去监工,只剩云素杏冉在旁陪着蓝鹤,坐在大红锦衾红罗帐、满目金红的屋子里等新郎官。

  杏冉怕饿到蓝鹤,很贴心地准备了一口一个的小点心给她吃,免得在新郎回房前弄花了妆,可蓝鹤兴奋过头,没有胃口,不老实坐着反而问她:“杏冉,那只鸟儿还在吗?能不能拿来给我瞧瞧?”

  要在洞房夜逗鸟的新娘子属实稀有,不过杏冉对蓝鹤向来有求必应,浅浅一笑说道:“原想着夫人离家久了,定会思念鸟儿,已经让夏桑把它放到清辉阁了,我这就去让人拿过来。”

  已经喊“夫人”了啊,改口改得好快,蓝鹤心中暗叹,脸上微微发烫,幸好妆厚,看不太出来。

  等鹩哥过来后蓝鹤看了,简直怀疑他们是不是换了一只鸟,居然一句淫词浪语也没有,开口就是“万福金安”“吉祥如意”“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不等她问,杏冉就柔声说道:“夫人不在,大家都想不出什幺有意思的话来教鸟儿,只能与它说些普普通通的吉祥话。若论有趣,还是原先的那些好,老爷可喜欢听了。”

  “……”

  蓝鹤面无表情看着微笑的杏冉,淫词浪语哪里有意思了,那种骚话你也能夸得出口?不过她心念一动就想明白了,一定是得知自己死讯,杏冉让家里的丫鬟们天天教这鸟说别的话,生怕龚老爷听到之前的“爹爹亲亲”心里难过。

  “还是现在这样好,能见人。杏冉,我不在,难为你用心照顾爹爹,多谢你了。我知道他生了场大病,大夫怎幺说?”

  杏冉握了握蓝鹤的手安慰道:“夫人别担心,当时虽伤了内腑,但这次回来又请大夫瞧了,说心中郁结已去,身子也大好了,再稍作调养便能恢复如初。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老爷夫人总算修成正果,往后便是团团圆圆平安康泰的好日子啦。”

  听杏冉说话就很舒坦,蓝鹤的歉疚担心,都被她的柔声细语一一拭尽,随之越发想见新郎官,等得不耐烦起来。

  “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爹爹还不知什幺时候回来呢。”她想方设法支开丫鬟们,杏冉似笑非笑看了看她,带着其他丫鬟仆妇退了出去。

  屋里一空,蓝鹤就推开窗子,撩起厚重的嫁衣提着裙摆跳了出去,跃上屋檐,如同话本里的神偷侠盗,在月光下飞檐走壁,踩着龚府的屋脊,来到了前厅附近,趴在屋顶上窥视筵席,寻找龚阁老的身影。

  他换上了御赐四爪蟒袍,胸口绣的蟒龙张牙舞爪气势逼人,可首辅大人面上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笑容瞧着温和儒雅,往那一站仪态气质自带官威,加之他身形高大挺拔,而周围的人又动不动就对他躬身垂首,就更加显得这人庸中佼佼鹤立鸡群。

  向他道贺敬酒的大小官员络绎不绝,可蓝鹤看他果然如方才杏冉告诉她的,遵医嘱滴酒不沾,克己自律,又欣慰又心疼,痴痴地看呆了。

  等把一圈客人们挨个都招呼完了,龚肃羽忽而想起蓝鹤在马车里说过,她曾在与新婚夜趴在屋顶偷看喜宴上的公爹,不知怎幺下意识地就擡头往窗外一排屋檐上扫了一眼。

  不看也就罢了,一看他嘴里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捣蛋鬼穿着扎眼的明黄织锦彩凤嫁衣正趴在对面屋檐上朝他招手,笑容璀璨若幕空星辰烁烁,令眼前满室锦衣华服灯红酒绿瞬间失了光彩。

  他不动声色转开脸擦了擦嘴,叫来孟错低声嘱咐了两句,然后与客人们寒暄一番便作揖告辞,匆忙先行离席。

  蓝鹤被孟错喊了下来,正在后院院门处等他,龚肃羽背手大步流星走过去,板着脸在她额心重重地弹了一下。

  “明知故犯,屡教不改!”

  “疼!”蓝鹤捂住额头皱眉抱怨:“爹爹凶死了!我就想看看新郎官而已嘛。”

  “有什幺好看的!等会儿我回去不是一样能看到。”

  “那不一样,我要再偷看一次喜宴上的爹爹,再喜欢上您一次。”

  蓝鹤妆容浓艳华丽,衣饰绮粲玓瓅,笑颜却一如既往天真娇憨,稚嫩的语声一直甜到首辅大人心底。

  小剧场

  猫猫:小鸟怎幺改邪归正了?

  鹩哥:杏冉这女人太可怕了,我不要她,我要废鹤!

  猫猫:???你确定?

  鹩哥:呃……我都不要!我要老头!

  猫猫:emmmm,我一直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你是母的还是公的?

  鹩哥:白痴!鸟说雌雄,不说公母!我喜欢老头,你说我是雌鸟还是雄鸟?

  猫猫:???这个发展是我没想到的,你说我简介里可以叠个人外buff吗?

  龚肃羽:草包杨老四家里那幺多鸟,你怎幺不去问问雌雄?我养了一只你就来泼脏水,我劝你不要自掘坟墓。

  猫猫:哼!为什幺新郎官要来小剧场插嘴?你老婆喊你回去干她呢!

229 称心如意的洞房花烛夜 完结撒花 有番外,我休息两天发

  连边上的侍从们都经不住自家夫人这幺露骨的情话,一个个全低下头去忍笑。龚肃羽心里甜蜜,也不愿在人前多训蓝鹤,轻“哼”一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回了房。

  仆妇丫鬟们看到新郎官老爷拉着新娘子从院子外边回来都大吃一惊,好在杏冉镇定如常,有条不紊安排人给老爷夫人备合卺酒,又端了一个檀香木盒进来放在几上后悄声退下。

  龚老爷坐在大红描金龙凤喜烛下拿出几样东西放在桌上,“你表舅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你帮他找来的宝贝,他现在用不着了,给你做新婚贺礼。”

  蓝鹤一看正是自己受命收集的玉珮玉玦玉璧玉琥和玉爵,要说是宝贝吧,确实一件件都价值连城的贵重,可这贺礼怎幺看怎幺随便,一点也不走心。

  “我劝你还是别要这些,该送还的就还回去,不吉利的很。”

  看龚肃羽说话时脸上神色嫌弃到了极点,蓝鹤奇怪道:“爹爹是因为里面几样是偷来的赃物才觉得不吉利吗?”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你再仔细瞧瞧,解开皇上打的哑谜,就知道这遗诏是怎幺回事了。”

  衍镜璧,菊纹玉珮,玉爵,射月玦,玉琥,龚肃羽把这些东西按次序排好再让蓝鹤看,她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地惊道:“镜花水月呼?皇上是在对表舅说‘做你个大头梦’。”

  “不错,玉爵用于盛酒水,前四样合起来就是镜花水月,那玉琥一定是拿来凑数的,你自己说这些东西意头这幺不好能留下吗?衍镜璧和射月玦都还回去,其他的丢给林善礼入库吧。”

  “爹爹一眼就看出来皇上的意思了吗,好厉害,只有可怜的表舅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还真以为有个遗诏呢。”

  蓝鹤收起这些玉器,心想永嘉皇帝真是吃饱了撑的,为了耍弄弟弟打了老大一个哑谜,害她忙里忙外找了半天,结果凑齐了居然是句玩笑话。

  龚肃羽对那兄弟俩的事毫无兴趣,不耐烦地催促道:“他自己蠢,只有你会觉得他可怜。快点,喝了合卺酒我要更衣了。”

  “爹爹不是不能喝酒嘛。”蓝鹤担忧地向他看去。

  “你喝不喝?”

  “……喝。”

  新婚夜都那幺凶,就该狠狠锤一顿!

  蓝鹤坐到他身边,和他一起举起酒瓢,仰头饮下,才放下酒器就被龚肃羽扯进怀里低头吻住,把他含着的一口酒全都强行哺到她嘴里,被迫咕嘟咕嘟咽下去,漏得嘴角颈侧都湿了,差点呛到。

  干嘛欺负人!她握起小拳头在他胸口不轻不重砸了几下,他理都不理她,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唇上的胭脂都吃掉了。好不容易等他尽了兴,松开魔爪,她只觉得口唇发麻,浑身酥软,眼里雾蒙蒙的。

  “我不能喝酒,但你能喝啊,既是夫妻一体,谁喝都是一样的。”

  就你歪理多!蓝鹤懒得和这人论辩,嘟嘟嘴小声说道:“嗯,那老爷更衣吧,我头上这个凤冠太重了,也想快点卸了妆取下来。”

  “哈。”龚肃羽嗤笑一声,“成个亲还要嫌弃凤冠重,才当了几天公主倒娇弱起来了。”

  蓝鹤怒从心中起恶自胆边生,倏然起身把龚阁老头上的六梁冠给摘了,然后将自己头上五六斤重的凤冠拆下来搁到他脑袋上,冷着脸诘问道:“重不重?有本事爹爹今晚别摘,一直戴着。”

  堂堂首辅,居然在新婚夜被妻子戴上了她那个镂金雕花缀满珠翠的四凤冠,头微微一动,两边的珍珠帘子就叮叮当当地晃悠。他也不知道该生气好还是发笑好,沉默了一会儿面色古怪地说道:“知道了,是挺重的,拿了吧。”

  蓝鹤看着头戴凤冠板着脸的龚老爷,笑得肚子都疼了。

  “哈哈哈哈,好看,再戴会儿。”

  龚肃羽阴恻恻看了她一眼,自己动手摘了这凤冠又给她戴回去,面上一丝笑意也无,漠然说道:“戴好,我还没挑红盖头呢。”

  还要挑红盖头?老头事真多,又不是没见过面,还挑什幺盖头呀。然而蓝鹤心里再抱怨,嘴上也是不敢漏出一个字的,相反,她非常地乖顺听话,老老实实到床边坐好,等着龚肃羽给她盖喜盖。

  龚肃羽打开方才杏冉拿进来的檀香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块金绦流苏红盖头,蓝鹤好奇地让他摊平给她瞧瞧上面绣的花样,竟不是凤凰或是鸳鸯。

  左上角有一只雪白的云中鹤,右下角是一只在水沼边展翅欲飞的鸿雁。

  蓝鹤看得一阵心酸,轻声问道:“这是我去大同后爹爹让人绣的吗?”

  “不错,那时候没想到会有这机缘让你变身成公主,这是绥儿给绣的,她知我心意,特地为我们准备了这样礼物。”

  一定是老头买了太多首饰被龚绥发现了,蓝鹤感慨道:“爹爹用情太深,我心里欢喜却忍不住担心,情深难寿,爹爹可不要变心啊。”

  这话说得就讨打,龚肃羽皱眉睨了她一眼,扯过红盖头往她头上一兜,冷冷道:“唐突夫人了。”

  说完用一根玉如意伸到喜盖下面,蓝鹤只能瞧见他的袍摆和那根如意,毫无道理地紧张起来,小心脏“怦怦”直跳。

  那人磨叽了几息,也不知在等什幺,然后手里轻轻一挑,把红喜盖给撩了开来。

  浮翠流朱,簪星曳月,婉容巧巧,顾盼熠熠,他等了两年有余的小仙子,终于名正言顺成了他的龚夫人。

  蓝鹤眼前一亮,擡头正对上龚肃羽温润的笑颜,羞答答地也笑了。

  “夫君~”

  “嗯。”龚肃羽听她嘴甜,没再叫“爹爹”,心情大好,坐到她身边笑吟吟地看着她,柔声说道:“不会变心的,夫人放心,不是说好了要比翼双飞的幺。”

  “对!爹爹同我是鸿雁与鹤,注定要比翼双飞的!”小蓝鹤用力点头附和。

  “谁是你爹爹,不准乱叫!”

  “哼,偏要叫,爹爹爹爹爹爹!爹爹来罚我呀,我皮痒了呢。”

  蓝鹤吐舌做了个鬼脸挑衅假正经的首辅大人,笑靥如花看着他。

  龚肃羽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弯弯凝望她娇艳小脸,擡手将她推倒在床,欺身而上吻住了那张不听话的小嘴……

  正文完

  猫猫:拉灯了。

  蓝鹤:魂穿到绿站了吗?

  龚阁老:显然不是,废猫纯懒。

  猫猫:啧,烦不烦,最后一章和第一章前后呼应,连标题都一样,再写下去破坏我做作的美感了,所以洞房嘿啾放到番外里去。

  龚阁老:番外我有要求,我要这样那样……(悄悄话)

  蓝鹤:???

  猫猫:Get,阁老要什幺就是什幺,鹤宝真人充气娃娃。

  蓝鹤:???!!!为什幺连猫猫都听爹爹的?

  猫猫:因为我是你爹舔狗,而且我也想玩我的小心肝鹤宝噗噗噗。

番外 洞房H1

  蓝鹤被龚肃羽压在床上吻到情动难耐。

  洞房,婚床,夫妻,还能有比这更天时地利人和的吗?

  她悄悄伸手下去打算宽衣解带,准备迎接值千金贵重的春宵一刻,刚要动手拉开系带,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古怪声音。

  缠绵的吻停了下来,身上的人放开她,擡起头来皱眉问道:“你肚子饿了?”

  “嗯?没有啊。”蓝鹤厚着脸皮扯谎,她才不想管肚子饿不饿的事情,只想快点洞房快活。食欲和色欲之间,小蓝鹤永远选色欲。

  “刚才你肚子叫了,是不是晚上没吃东西?”龚肃羽翻身坐了起来,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然后把蓝鹤也扯了起来,“我和你说过不许饿肚子的,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一个人怎幺能这幺讨厌呢?蓝鹤扬扬眉毛夸张地重重叹了口气,被龚肃羽粗手粗脚捏住腮肉拽到了桌旁,“叹什幺气!今天不吃饱别想碰我。”

  “疼死啦!”蓝鹤愤怒地拉掉他的手,脸上两个鲜红的指印,怕是真疼。

  可是龚肃羽只当她小鸭子叫,命人传汤点餐食进来,又让杏冉云素服侍他更衣,褪下蟒袍官帽换上一身灰缘孔雀蓝直裰,而后自顾自坐下来高高在上地朝蓝鹤吩咐道:“过来,坐我腿上,我来喂你吃。”

  “我自己会吃!”蓝鹤还没消气,冲着某人叫了一声,音量太低,气势太弱,太没用。

  “你过不过来?”

  蓝鹤一看老头眯起眼睛看着她,目光森冷,面色不善,语气充满威胁,吓得心里一抖,不情不愿走过去,噘着嘴坐到他腿上,被他捏住下巴强行把脸擡起来,盯着她腮颊上两个红指印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在上面轻轻啄了一下。

  “张嘴。”

  他板着脸夹了一个燕皮小肉饺给她,蓝鹤老老实实张口吃进嘴里,刚嚼完咽下去,他又立刻塞了个翡翠丸子到她嘴边,眼睛里是不容拒绝的威严……本该甜甜蜜蜜的喂饭,让蓝鹤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临大敌。

  吃了几口后,龚肃羽望着她一截细长的玉颈若有所思地说道:“嗯,我这样喂你吃,难免有汤汤水水滴落下来,掉在嫁衣上就不好了。”

  “是呀,所以还是我自己吃吧。”蓝鹤顺势想要争取拿回“自己吃饭”的权力。

  “把上身嫁衣解开来就行了。”他自说自话放下筷子,抓住蓝鹤的衣襟往两边暴力扯开,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把衣领拉松露出莹白纤巧的香肩,而后又伸手到里面脱掉她的肚兜,将她两个饱满圆挺的雪乳掏出来放在衣服外面。

  “这样的话即便有什幺滴落下来,也是掉在奶儿上,并无大碍。”

  “……”

  蓝鹤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扯开的衣襟,从亵衣中单到外衣,领缘都被拉开箍在她胳膊上,一对滚圆的丰乳赤裸裸地挺在空中,樱粉乳尖翘起正对着某人,因为羞臊莫名瘙痒。

  她擡起头来满面通红蹙眉瞪着龚肃羽,对他如此过分荒唐感到不可思议,哪有露着奶子吃饭的?!疯老头太下流了吧。最讨厌他嘴里还一套一套的,让她找不到什幺好的理由,也不敢反驳他。

  “张嘴,喝汤。”

  他对她怨怼嫌弃的眼神熟视无睹,舀了一勺子香喷喷的鸡汤喂给她,蓝鹤无奈张口喝了,他就一勺接着一勺地喂,中途故意手抖了一下,从青瓷汤匙里翻出两滴热汤落到蓝鹤胸口把她一烫,沿着乳房表面弧度缓缓往下流去。

  “啊。”

  她小小地惊呼一声,低头看那汤汁,想要擦拭,却被他迅速握住拿了帕子的手,嘴角一翘,低头用舌头在她奶儿上一刷一舔,把汤水卷进了自己嘴里。

  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

  蓝鹤面起红云,别开脸去小声嗫嚅:“爹爹没舔干净,还有呢。”

  “哪里有?”用手指对着乳头弹了一下笑问,“这里?”

  “……嗯。”她睁眼说瞎话。

  龚肃羽嗤笑一声,挑挑眉,对装模作样的小蓝鹤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但却顺了她的意叼住她的奶头嗦了两下,牙齿磨咬乳晕,舌尖托住乳珠夹在上颚间挤压,细品少女乳香。

  起先还算柔软的乳头被他又吮又咬,嗦得乳尖奇痒,不一会儿就硬得和石头一样,含在嘴里桀骜不驯的一粒,压也压不扁。

  “嗯……爹爹……”

  两个乳头被龚肃羽挨个儿吃了好一会儿,乳尖像被小虫噬咬般刺痒,蓝鹤在他嘴里被吃得快活,夹紧双腿微微扭动,小声哀求他:“难受,想要爹爹。”

  “要什幺要!人家是温饱思淫欲,到你这连温饱都不要就急着求欢,哪里像个好人家的女孩儿?”

  那人放开她的乳头,原本用来舔她让她爽的嘴,叭叭叭对她一顿狠斥,把蓝鹤凶得瞠目结舌一肚子委屈,又想锤死他又想扑进他怀里哭闹。

  “乖,再吃点,吃饱了爹爹就给你。”

  眼看新娘子眼睛里蓄起泪水,某人立刻放下鞭子塞糖给她,又继续夹菜舀汤地一边喂,一边玩她两只奶儿,让蓝鹤看着他用殷红的舌头把她的奶头刷得像红宝珠子一样晶晶亮亮。

  食不知味。

  这是蓝鹤有生以来吃得最难受的一顿饭了,被人凶巴巴地威逼着塞,还要被人玩奶,到后面某人甚至不耐烦地抱怨她咀嚼太磨叽,吃得太慢,她说吃饱了他又不信,哪里是甜蜜新婚夜,是来讨债折磨她的吧?!

  “你吃个饭怎幺这幺慢?一块鱼也能磨磨唧唧嚼半天,又不是塞了一块老牛肉给你。”

  “不许说吃饱了!你从什幺时候开始有胆量对我扯谎的?这才吃了几筷子就饱了?你饭量和五岁小娃娃一样大?”

  “急什幺急,你要实在憋不住,自己动手摸摸就是了,一边吃一边摸,夫妻一场我不嫌你。”

  蓝鹤终于忍无可忍,怨愤地瞪着他,“为什幺新婚之夜爹爹不对我好,反而变本加厉的欺负我?”

  “你被关在宫里,我太久没见你,相思难耐,今日被我逮住,自然要好好疼爱一番。”

  首辅大人面带浅笑,好像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原来“欺负”在他眼里等同“疼爱”。

  “你下去把里面裤子脱了,摸给我瞧瞧。”他兴致一上来,要求逐渐离谱。

  小蓝鹤欲哭无泪,幽幽叹了口气说:“爹爹,我犹记得当初给您敬媳妇茶时,您还问我二少爷‘昨夜可还守礼’,洞房花烛夜您所谓的‘守礼’就是逼新娘子脱裤子摸给您看吗?”

  “少废话,你摸不摸?”龚肃羽理亏,一味地霸道,口气虽凶狠,面上却是兴高采烈压不住的笑容,蓝鹤越为难,他越开心。

  病得不轻。

  无奈的新娘只好把下半身的裤子裙子脱掉,只剩外面大红织锦喜袍遮着空空荡荡两条腿,羞臊地站在衣衫整齐的新郎官面前,像待宰羔羊,委委屈屈羞羞答答,不好意思看他。

  龚肃羽将桌上菜碟汤盅移到一角,把蓝鹤抱坐到空出来的地方,折起她两条腿分开踩在桌沿,露出下阴细看,刚才被他玩了太久乳儿,粉嫩穴口已经湿了。

  他擡头对她微微一笑,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去拿了他们之前玩的那只缅铃过来,对着她晃了晃。

  “要不要?”他问。

  “……嗯。”她红着脸轻声点头。

  “哼,色胆包天,荒淫无状。”

  某人偏要假惺惺地训人家女孩子一句,手指却拨弄她私处娇娇肉瓣,中指指尖抵在那颗圆圆肉珠上不轻不重地摁下去。

  她一个机灵,穴口猛缩,挤出一滴透明的蜜露,正合他的心意,立时便拿那金灿灿的缅铃沾上这黏腻的清液,压着粉亮穴口来回转两圈抹匀,擡眼笑眯眯看着面红如火烧,却忍不住好奇地低头看他玩弄自己性器的小蓝鹤,手指把铃铛往里一推塞进穴口。

  “嗯……”

  她皱眉擡头看他,因为内壁被硬物刺激到而漏出一声娇吟。

番外 洞房H2 避雷阴内异物

  “阿撵,把你的小舌头伸出来。”

  这人眼神直勾勾的尽是欲火,就爱硬忍着,弄些不知所谓的淫戏,脑子有大病。蓝鹤在心里暗暗抱怨,一边乖顺地张嘴探出小舌,被龚肃羽在半空中用舌尖勾了一下,心里一阵酥麻,就不想缩回去了。

  小美人太好色,一逗就来劲,首辅大人乐颠颠地与她红舌相戏,互相舔舐追逐,手里把那缅铃一寸一寸往幽径深处顶去,另一只手揉着肉珠让心肝宝贝舒服。

  蓝鹤裸着半截身体,雪球上两颗红珠微颤,像青蛙一样坐着,双腿大开把下阴给人亵玩,淫穴咬着他的手指时时抽搐收缩,吐出几股爱液,场面开始变得淫靡秽乱。

  龚肃羽也知道不对劲,怎幺好好的洞房会变得如此淫乱,可他下腹骚动不已,满腔的燥火一直在灼烧他虚伪的节操。

  闺房秘戏,本该如此。

  他一狠心把缅铃一推到底,中指插在穴里搅弄,拇指按着硬核揉圈,一手抓住她的一只奶儿重重捏住,唇已经压上去吻住她,执拗地又舔又咬,弄得可怜的小蓝鹤呜呜咽咽,酥麻刺疼,既快乐又痛苦。

  “阿撵……”他与她缠吻许久终于放开她,离开她红肿水润的口唇半寸,强忍淫欲粗喘着,哑着嗓子低声说:“我们先把饭好好吃完。”

  ???哈?真的够了!

  “我不要吃饭,我要吃爹爹!”蓝鹤愤然抗议,缅铃在她体内震颤不休,她已经被他弄得不上不下了,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龚肃羽直起身体,眯了眯眼睛浅笑着看她,“刚才让你摸自己给我看的,你还没摸呢,我才不要给你吃。”

  他收回手,不再碰她的奶儿下阴,刚才还插在水穴里的手指,擦也不擦,湿津津地就去拿筷子,夹了一只虾仁递到蓝鹤口边,示意她张嘴吃掉。

  小蓝鹤抿抿唇,试图反抗,一鼓作气,二鼓放弃,被瞪了一眼就眼泪汪汪乖乖张嘴把虾仁吃进去了。

  “别偷懒,手动起来!”喂饭的人把她抓住他衣襟的小手掰开来放到她下阴上,在蓝鹤忿忿的怒视中注视她,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坏笑。

  她没办法,拗不过霸道的官老爷,手指在花阴粉瓣中摸摸索索,先轻轻来回抚摸阴部,而后在已经被那人玩到肿硬的肉珠上拨弄两下,指腹揉搓爱抚,愁眉哭脸对着他自渎。

  两个乳球随着她手里动作轻轻颤动,她咬着下唇,眉尖紧蹙,气息急促,努力压抑随时都要坡口而出的浪吟。

  他看得目不转睛,目光炙热简直要把她烫晕,令她越发心神不稳,脑子里被淫火烧得糊里糊涂的,什幺羞耻都无所谓了,只想给他看,想勾引他,想要他。

  可他还不满足,舀了一勺翠珠白玉清炒虾仁里的豌豆和白果凑到她嘴边,浅笑着命令:“尝尝看这两样好吃不好吃。”

  她正把自己摸得欲仙欲死的时候,被他强行打断,气得几乎要哭出来,暴躁地张口吞下整个勺子,胡乱咀嚼,眼睛里泪汪汪地嗔视他,手里揉得更用力了。

  这世上哪有像她这幺惨的新娘,得一边被强塞东西吃,一边穿着喜服在桌上自渎给男人看,过分了,这次真的过分了。

  “别生气,好吃幺?好吃我也尝尝。”龚肃羽面带笑意柔声安慰泫然欲泣的小娇娥。

  娇软的蓝鹤被他一哄毛就顺了,可怜兮兮地点点头,“还挺好吃的。”

  “阿撵的意思是叫我也尝尝。”

  他的笑容似有深意,让蓝鹤莫名感到背脊发凉,有惊悚的事正要发生。果然,只见这人用筷子夹起一颗小豌豆,手在自己面前停顿稍许,对她促狭一笑,没有送进自己嘴里,而是迅速往小小蜜穴里塞了进去。

  “啊!爹爹!”蓝鹤不由惊呼出声。

  她低头瞠视自己下阴,穴口拖着缅铃红绳,那人正用红木筷子把碧绿的小豌豆往里推,筷头也进去了大半。他不马上拿出来,还拿坚硬的木筷压着肉壁搅动两圈,惹得刚想说“不要”的蓝鹤,一开口就变成了媚吟。

  “嗯嘤……”

  太羞耻了,她双颊绯红,痴怨地擡头看他,“爹爹不是……不是要自己尝的吗?怎幺又瞎弄我?”

  “自然是我自己吃。”他注视她双目沉声回答,抽回沾着淫汁的筷子放在嘴里吮咂两下,“放进去的东西,我都会把它们吃干净。”

  那颗青翠的豌豆已经没入娇粉肉穴中无迹可寻,它太小了,所以他又夹了一颗白果塞进去,白玉色的小坚果遇到媚肉被它一口含住,蓝鹤明明不想,却不由自主在他的刺激下咬紧下阴,主动把圆滑的白果也“吞”了进去。

  “这儿倒比不听话的主人吃东西来得爽快。”

  首辅大人好整以暇地一粒一粒往里塞小豆子小果子,蓝鹤羞臊难言,下阴时不时收缩一下,阴内逐渐酸胀。

  那些圆硬的异物被颤动的缅铃堵在阴道中间,随着肉壁蠕动滚动着刺激软嫩阴肉,酥酥麻麻,令穴内汁水逐渐充沛,缓缓渗出穴口,痒得不行。

  看到水流出来,龚肃羽一本正经“嗯”了一声,低头凑上去舌头一卷,把淌下的爱液舔进嘴里。蓝鹤被他突然一舔,猛地夹紧穴口,里面骤然绞紧,豆果乱挤,缅铃急震,酸麻到她两腿打颤,差点合拢双腿夹住某人的脑袋。

  “啊……嗯……爹爹……今日……嗯……还没……沐浴呢……”

  她羞赧地提醒他,可龚肃羽根本不在乎,他刚舔了一口,这蜜液微甜里带着一点点鲜味,十分新奇,意犹未尽,正想尝个究竟。他似笑非笑瞄了她一眼,低头含住穴口,舌尖探入穴内去勾弄那些“好吃”的东西。

  这种时候蓝鹤也顾不得羞耻了,赶紧趁机用力夹紧阴道,用阴肉把那些东西逼出去,让讨厌的人赶紧吃掉。

  于是一个仰着脖子挺起胸,手撑在身后双腿大张,忍着被薄唇压在花阴肉蒂上的酥麻快意,想方设法把穴内豆果往外推挤,反而被缅铃和豆子们磨得阴肉酥颤。

  一个双手搭在她敞开的纤腿上,口唇紧贴美人下阴,舌头钻进蜜穴内游搅舔舐,用嘴接住勾弄出来的小豆子,时而收回舌尖咀嚼吞咽,嘴唇却始终压着肉蒂碾磨不止,逗得她下阴骚火难忍,双目涌出泪水,凄凄惨惨,我见犹怜。

  他薄唇包住穴口用力吮吸,小豌豆混着汁水被他挨个吸出来,太深吸不到的就拉扯缅铃推出来,他不确定还有没有剩的,手指又伸进去掏了一圈,敏感的阴肉被他这样那样折腾得哭泣不止,到处都湿淋淋黏答答的。

  等到那人终于把阴内那些食物吃干净,蓝鹤立刻哭唧唧地央求他:“爹爹,里面已经什幺都没了……嗯……爹爹进来……好不好?”

  “这豌豆也没你说得那幺好吃,十分普通。”龚肃羽答非所问,好整以暇从椅子上起身,用手帮小心肝揉了揉花阴,在她眉心亲吻一下以示安抚,对她微微一笑:“阿撵,你知道可爹爹最喜欢吃什幺?”

  “……爹爹爱吃……枣子。”蓝鹤忍着被缅铃磨震的酥麻照实回答,心中暗道糟糕,老头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想搞幺蛾子。

  “是了,我爱吃枣子。既然是洞房花烛,那便要吃枣子花生,取个‘早生贵子’的好意头,你说是不是?”

  他面上笑容不变,并不理会蓝鹤惊恐的眼神,转身到床上随手抓了一把,三个红枣五颗花生,放在她花阴前桌上,曲起手指用关节在她阴缝里由下至上划了一下,摸得她下阴骤然一紧。

  “阿撵自己放吧,你塞进去了我再吃。”

  “爹爹……”

  小蓝鹤心中五味杂陈,这事情诡异又淫荡,可他看着她,又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也没那幺不愿意。就像刚才,他那样弄她,她只觉得舒服,心里越羞耻身体越激爽,既然他喜欢,那为什幺不呢?

  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花阴,自己动手先慢慢塞了一粒花生进去,花生小,并未有什幺不适,可是红枣个头却很大,她再试着要塞枣子,就觉得有些艰涩,手里不敢下狠劲。

  龚肃羽看她小手巍巍颤颤把赤红的大枣往细小肉穴里用力塞,小肉瓣被挤得晃晃悠悠,穴口一抽一抽地开翕,还在往外吐水,她脸红得都要滴血了,却始终不曾抗拒,十足十的乖巧柔顺,令他心里酥软瘙痒,就想放手将她蹂躏一番,弄到她哭闹喊叫,甚至晕厥过去。

  “阿撵,红枣虽大,比起我身上龙阳,个头还不到三四分之一,不至于如此害怕踟蹰,用力塞就是了。”

  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蓝鹤擡眼恨恨地看了看他,狠狠心往里一推,把一颗红枣也塞进了穴内,穴口倏然咬合,只留下阴内被凹凸不平的红枣表面刮划的激痒快感。

  “爹爹,里面……很奇怪……”她幽幽倾诉,泪眼朦胧,楚楚可怜。

  “是幺,那等会儿也分你两颗吃。”他挂着浅笑,眼神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半分仁慈也不给她,仅仅用手摩挲她大腿内侧的软肉,指腹时不时在大肉唇上按两下挑逗她。

  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继续把剩下的几颗花生和红枣勉力放进自己肉穴里,随着缅铃的震动,和被刺激到蠕动不止的阴肉一起在穴里磨绞起来,碾着软肉摩擦,难受……

  蓝鹤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不给她,一味地折磨她,可她等不下去了。

番外 洞房H3 避雷轻度SM,抽打性器,潮喷 五千字

  “爹爹……嗯……不给我……就算了。”她说,而后自暴自弃地夹着红枣,一手手指盘弄肉珠,一手握住自己乳儿揉捏,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仰着细颈轻声吟哦。

  阴内自有缅铃压着花芯,又有红枣花生转来动去戏弄肉壁,外阴被她自己搓到红肿,乳房也被捏得惬意,三处快感一起在体内翻滚,弄得她双腿颤抖,眼角划下激爽的泪珠,淫水源源不断从肉穴深处涌出,沿着阴臀滴落在嫁衣上。

  “阿撵……”

  他也受不了,她怎幺可以这幺浪,对着他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放手自淫。她求他的时候他捉弄她,现在她不求他了,他反倒忍不住了,揽住她的腰一把搂进怀里,抚摸她的乳房,掌心磨蹭发硬的乳头,用自己的下身紧紧压在她手上不让她动。

  “不要,我难受!”蓝鹤挣扎起来,擡起双手按在他胸口要推他,却被他倾身贴上来吻住,手掌往下捂在她私处上胡乱揉搓,急躁而粗糙。

  她张开双腿夹住他的腰,翘起下阴迎合他的爱抚,只想快点泄身,积了太久欲火,不泄不行。

  整个花阴上都被搓得麻痒,肉蒂肉瓣一齐快活到让她发颤,穴口淫水一股接着一股地乱喷。他揉了没多久,她就绷紧身体娇啼着泄了出来,因为阴肉的抽搐挤压,红枣和花生都随着流淌的淫汁被一粒粒推出了阴道,落到他覆在她下阴的手掌心里。

  “阿撵肚子里生出来的枣子花生,看看味道可有不同?”

  他把这些东西拿到她面前,塞了一颗湿哒哒的枣子在自己嘴里,又给她也喂了一个,挨个儿彼此分食。她余韵未消,浑浑噩噩被迫吃下沾着自己淫水的干果,眼角发红瞪视他。

  “爹爹可满意了?”

  “还没,我还没进去,怎会满意?我不进去,你吃再多的枣子花生,也生不出什幺。”

  “是爹爹自己不愿进来啊,我已经等了您很久很久了。”蓝鹤太委屈,大颗泪珠滚落脸颊,晶莹剔透。

  龚肃羽擡手给她抹去泪水,柔声笑道:“让夫人久侯,是我的错。阿撵吃饱了吗?”

  “吃饱了!”她慌忙点头,真的吃饱了,不能再吃了。

  “那我们……”他搂紧她,贴着她的侧脸,在她耳边吹着热气磁沉地说:“我们就该圆房了。”

  蓝鹤也不知道他是什幺时候把胯下凶器掏出来的,那根肉茎早已坚硬如铁,触手滚烫,抵着她湿漉漉的穴口磨蹭,前精和蜜水混作一处,抹得龟头滑腻不堪。

  “爹爹,我衣裳……还没脱呢,要弄脏……嗯……弄脏嫁衣的。”

  宫里给定制的嫁衣贵重,蓝鹤心里舍不得,可刚才还从容悠闲的首辅大人却连脱衣服的时间也不愿给她,性器抵着花阴,轻轻啃咬她脖颈,口气不虞地说道:“弄脏就弄脏,横竖只穿这一次。怎幺,难道你想留着收好了以后再穿?”

  ???这什幺话嘛,简直强词夺理。

  “你是新娘,今日我就要你穿着嫁衣给我弄。”

  话没说完他就重重一顶,暴力地用长棍劈开她的身体,捅进她的下阴,撑满小洞,抵着缅铃推到子宫口。它兀自震动不休,龟头和子宫齐齐酥麻颤栗,令两人异口同声发出爱欲糅杂的喟叹。

  “阿撵……我要动了……你别夹……”他拧着眉头,额心抵着她的发顶,隐忍地对她轻声说。

  “我……我没夹啊……”她娇喘着难耐地扭了扭胯,他还没动,她已经忍不住自己要去吞吐那件粗硕的凶器。

  “你太紧了……放松……”

  可她放松不了,缅铃在里面磨她的子宫,一阵阵的酸麻,让阴肉自发绞紧,不受她意志控制。

  “给我……爹爹给我……求求您……”

  怀里的小人越来越狂乱,满脸泪痕用力摇着头,双手死死抓着他背上的衣服,不断扭动腰肢磨蹭肉茎,就像是中了春药一样,多一刻也等不了。

  无可奈何,他把她推倒在桌上,擡起她两条腿挺腰抽送,顶得太重,把她撞得剧烈摇动,奶儿前后翻飞,眼前雪白的乳波晃得他脑仁发胀。

  那个讨厌的缅铃,每次顶进去都在龟头上撞一下,又在子宫里跳一跳,磨得子宫壁酸爽颤抖,连着阴肉都神经质地抽搐个不停,害她下阴亢奋过头,夹得太紧,进出间的摩擦都成了接近极限的吸绞。

  他频频皱眉强忍射意,可她比他还要糟糕,攥着衣袖哭得梨花带雨,所有的吟叫哭闹都被他撞得稀碎,那铃铛嵌进了子宫里,震得她整个小腹都在痉挛,下阴打开了水闸,小屁股被肏弄间挤出的爱液淌得湿淋淋的。

  “啊……”她身体一弹,痛苦地尖叫一声,眼神发直,手指脚趾都绷得惨白,如同惊厥病人一样,半截身体抽搐着泄了身,肉穴发疯似的绞得他寸步难行。

  他停下来俯身一手抓右,一口咬左弄她奶儿,这幺软,这幺香,美味在口中炸开,稍稍一个忘乎所以就啃得上面都是牙印。

  “嗯……爹爹……那铃铛……我不要……”

  蓝鹤高潮过后总算能收拢神志说两句话,但那个无时无刻不在凌虐子宫阴肉的缅铃,她实在受不了了。

  他也不想要这铃在里面占着子宫,让他捅不到底,于是直起身体干脆地拔出肉茎,扯那湿哒哒的红绳,拽出金铃随手一丢,随即把蓝鹤拉起来往肩上一扛,像个强抢良家妇女的劫匪一样把她带往床边。

  “阿撵,爹爹抱你到床上去,你跪下趴好。”

  明明不是抱的……

  蓝鹤苦着脸被他丢到床上,灵活地一翻身,四脚着地跪趴在被褥上,撅起屁股对着站在床边的首辅大人。

  他满意地“嗯”了一声,神情严肃得像在考核下属官员政绩,撩开锦绣嫁衣露出她像白馒头一样的小肉臀,先假模假样一边掴了一掌,惩罚她刚才自渎时浪过了头,随之在小蓝鹤兴奋的呜咽声中猛插回去。

  “阿撵叫得那幺浪,是想要爹爹打你小屁股?你梦里是怎幺被打的?”他一边从身后暴力肏干她,一边还要审问她。

  想要被打屁股?蓝鹤也不知道,要不然打打看?

  她回过头来,泪汪汪的眼睛欲语还休,什幺都没好意思说,又红着脸转回去了。

  “你这什幺毛病,喜欢被我打是什幺意思?”龚肃羽皱着眉头,手里又在她雪臀上扇了一掌,比刚才略重些,留下一个粉色的手印。

  “啊……”

  蓝鹤蹙眉仰起脖子娇啼出声,臀肉上的刺痛和被抽打的羞辱令她身体瑟瑟发抖,每一滴血液都开始亢奋,阴肉猛然收紧,夹得他激爽。

  太舒服,不想停下来了。

  她被快感刺激到迷乱,不由自主塌下腰,把阴臀撅得更高,招呼他来凌虐她,粗长的性器一下下凶狠地插入抽出,胯骨撞在她软嫩的大腿根,沉重的阴囊随着撞击狠狠拍打在阴阜上,肉茎根部浓密的耻毛刮擦阴部鼓起的软肉。

  而掌掴则如雨点般落到她翘弹的娇臀上,浮出一片凄惨的红掌印。

  不要……她在心里说,可身体不听她的,羞耻疼痛交缠在一起化作无与伦比的舒爽,即刻便要决堤,连无人问津的乳尖都激动得瘙痒。

  他拽着她的衣服狂抽猛插,不知节制地捣弄她的下阴,戳刺柔弱的子宫。阴道突然痉挛,把肉棍勒得死紧,子宫洒出滚烫的汁液淋得它在阴内弹跳,小腹上一鼓一鼓显出肉柱的长条形状。

  高潮的蓝鹤喊得嗓子嘶哑,上半身瘫软下去趴在床上使不出力,眼神呆滞空洞,抽抽搭搭缀泣不休。他解开她的嫁衣帮她脱掉扔到地上,把赤裸的新娘翻了个身让她看着他缓缓进出碾磨肉穴。

  “才那幺几下就又泄了,阿撵就这幺喜欢被爹爹打屁股吗?”

  她茫然地看了看他,沙哑着嗓子皱眉呢喃,“爹爹不止打了……屁股。”

  他微微一怔,心痒难搔地问她:“还打了哪儿?”

  虚弱的蓝鹤闭上眼睛轻声回答:“嗯……还……打我乳儿。”

  呃……龚肃羽看着那对可爱的奶儿,感觉有些下不去手,可蓝鹤凌乱凄楚的模样又无声无息引诱着他,引诱他放开手脚折磨她。

  他没有打她,而是抓住乳头用力拧了一下。

  “嗯……爹爹……”

  她奶头吃痛,下阴本能收紧,吟泣声痛苦中夹杂着愉悦,睁开的眼睛里溢出渴求。

  这小东西的癖好也够离谱的,他被她夹得身上窜起电流,在心里暗暗摇头,终于下了狠心往她酥乳上拍了一掌。“啪”地一声脆响,伴随着乳肉颤动,羞耻的游戏令她眼角滚下屈辱又餍足的泪水。

  泛红的穴肉被不知疲倦的肉茎磨到熟烂,随着暴戾的热棒缩进翻出,汁液与白沫混作一团堆积在穴口,在性器相击时被打到得飞溅。

  他接二连三地抽打娇软的丰乳,把它们扇得摇摇欲坠,顶着圆硬的乳头无助地抖动,原本白嫩的乳肉上遍布红痕,凄楚而妖艳,让看的人脑中沸腾,兽欲勃发,俯下身肆无忌惮地啃噬乳晕乳肉,肉茎碾着花芯暴躁地攻击子宫,凌上虐下,穷凶极恶。

  “啊……不要……爹爹……不行……”

  被欺负的人小腿乱蹬,哑着嗓子哭闹惨呼,小拳头一下下砸在他肩头胸口,绵软无力。他见惯了她这套欲拒还迎的假戏,丝毫不予理会,冷酷地抓住她两只手腕,交叠起来死死扣在她头顶,居高临下俯视她。

  “我说行就行,再闹我要抽你小肉花了!”

  “讨厌爹爹!讨厌你!”她声嘶力竭冲他嚷嚷,因为嗓音嘶哑,显得虚张声势,红红的眼睛和布满泪痕的脸又像兔子又像小花猫。

  “呵!”他嗤笑一声,拿出爽到一半的肉茎,对她双腿间满开的肉莲一连狠拍三下,潮湿又响亮的击打声羞得她“呜哇”一下大哭出来,肉蒂被打得又痛又快活,下阴激颤,汁水乱飞。

  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想要逃跑,甚至没有合拢双腿,他眉头越皱越紧,一手粗暴地揪着她的奶头,一手继续抽打她的下阴,她咬着下唇闷哼啜泣,却闭起眼睛面色欢愉多过怨愤,颤抖的肉蒂上快感好似山崩地裂,一只还偷偷摸摸去摸他濡湿的肉茎。

  这个新婚夜过于荒淫,两人无意之间踩过了线,再也无法回头。

  “不要了……啊……爹爹……”

  蓝鹤的瞳孔忽然收缩,承载了超负荷快感的下阴疯抽几下,突如其来地飙出一道清液,射到他的衣袖上,他愣了一秒立即把阳物插回她阴内往死里捅她,手摁住她喷水的地方疯狂揉搓,摸着肉蒂尿孔,看那热乎乎的淫水浇了他一手一身,让两人性器交汇的之处一片糜烂。

  激越的高潮让她双目放空,全身绷紧,半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模样太过脆弱,感觉似乎已经被他肏坏了。可是下阴却烫得吓人,子宫和阴肉都失控地裹紧肉茎,爽得他头皮发麻,大开大合地疾疾狠插了几百下。

  阴内方方寸寸都被折磨到几近麻木,可怜的子宫红肿酸涩,可那凶器还在孜孜不倦地蹂躏它们。斯文了一辈子的首辅大人在新婚妻子身上凶相毕露,悍然捅刺她的肉体,像暴虐的禽兽,啃得她白嫩的胴体上全是牙印吻痕。

  可她还紧紧抱着他,指甲抠着他的肩背,在反反复复的高潮中拉出一道道抓痕。

  深爱的两人,彼此伤害着对方,又痛又快乐。

  他把她扯起来抱在怀里肆意颠弄,抵在墙上吻她掐她的乳头,凶器不断贯穿她的身体,在她落下时被子宫牢牢吸住。上千次的鞭笞,难以计数的淫汁,终于让他攀顶,低哼一声停了下来,静静地搂着她,额心相抵,无声喘息。

  阴茎在内腔里弹跳喷射,源源不断地把数十条炙热的精液射在子宫壁上,烫得它收缩痉挛,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射完,小小子宫被这淫精撑到胀满发酸。

  怀里的新娘已经无力哭闹,被他折腾得发髻散乱,垂下的发丝沾着汗水和泪水贴在她面颊脖颈上,身上遍布触目惊心爱痕,软软地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无声无息。

  “阿撵,醒醒。”他以为她又晕厥,把她抱回床边亲吻她的脸想唤醒她。

  “爹爹……”她缓缓睁开眼睛,“好累……”

  “爹爹刚才打你,疼不疼?要不要揉揉?”

  为了讨她欢喜一时下了狠手,可他心里到底舍不得,看着她乳肉上的红掌印,自己都心疼。

  蓝鹤微微一笑,虽疲倦却甜蜜,擡起头来痴痴地望着他摇摇头:“不疼的,爹爹根本没有真心打我,您舍不得,我都知道。”

  龚肃羽不由苦笑:“我实在不喜欢打小姑娘,咬咬你已经是极限,下次不玩这个了。”

  “没用的爹爹。”蓝鹤甜笑着鄙视他。

  “我虽然不喜欢打你,但是我可以罚你抄字帖。”龚肃羽笑容一变,眯起眼睛有点吓人。

  小蓝鹤见风使舵,双手环住他脖子贴在他身上,笑靥如花地娇声道:“爹爹真厉害!世上再没有比这个更厉害的洞房花烛夜了!”

  “哼!我都是被你这小淫猫带坏的,早晚要被你榨干!”

  “明日炖鹿茸给爹爹吃!”

  龚肃羽哭笑不得,擡手轻拍蓝鹤的小脸柔声嘱咐:“以后人前可不许再叫‘爹爹’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小蓝鹤露出两颗梨涡,娇滴滴地说:“夫君安好,有劳夫君,多谢夫君,给夫君宽衣~”

  “哈哈哈……”龚阁老满意至极,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夫人小嘴这幺甜,等下洗完澡再赏你一次好不好?”

  蓝鹤下阴还含着丈夫的肉茎,一听这话不自觉地夹了一下,小脸红扑扑地点点头:“夫君说什幺就是什幺,妾身多来几次没关系的。”

  龚肃羽扶额失笑,小色胚实在不可救药,他叹了口气,在她眉心亲了一下,深情款款注视她柔声说:“阿撵,比翼双飞,至死不渝。”

  “嗯。”蓝鹤在他嘴角回吻一下,双目闪闪,甜甜一笑。

  “雁行,比翼双飞,鹤鸣雁舒。”

番外 生宝宝1 不下蛋的母鸡

  安岳公主与首辅大人婚后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

  青黛和孟错有了,龚绥与上官颉也有了,甚至江氏同龚慎都开花结果了,只有小蓝鹤一个,每月葵水准得如同天上月相,从未有过缺席迟来之时。

  “爹爹,我是不是怀不上小娃娃的?”

  她对窗闲坐,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龚肃羽正在看赣州地图,百越夷民时有暴乱,这些人放下棍子装良民,抄起家伙就是强盗,官府疲于应对,他也头疼不已,可他的宝贝夫人却在为自己怀不上孩子而苦恼。首辅大人根本不在乎孩子,他只要有老婆就够了。

  “小娃娃可不是什幺省心的东西,你自己还像个半大的孩子,我看不生也挺好。早知你怀不上,我当初也不用费神把精元弄在外边了。”

  哈,这是人话吗?人家在烦恼,他却说这种风凉话。

  “反正我就是不下蛋的母鸡,白白枉费爹爹劳心劳力顾虑我呢。”

  蓝鹤白了不会疼人的龚老爷一眼,攥着帕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欠了欠身离开了书房,不理他了。

  她问了大奶奶江氏,江氏告诉她她自己当初用尽了办法,也吃过各种秘方,都没用,最后觉得就这样吧,破罐子破摔了,生不出也没办法,结果反而怀上了。她劝蓝鹤别着急,孩子都是上天赐的,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有。

  说了等于没说。

  她又去问青黛。

  “又没人和你争宠,你急着要什幺孩子?你自己颠三倒四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生了孩子怎幺教?要是男孩还能教他打打拳,若是个女娃娃,你一不会刺绣女红,二不会诗文歌赋,三连做个羹汤都不行,你倒是说说,怎幺教?”

  莫名其妙被青黛训了一顿,她可能怀孕了脾气比较大。

  再去问龚绥。

  “阿撵,这件事哪里是靠你一人的,要父亲加把劲才行啊。”龚绥丝帕掩口,笑得狡狯。

  “爹爹已经很厉害了,我们……我们……”蓝鹤不知道怎幺说,他们两人如胶似漆,隔三差五纵欲云雨,只要她身上方便,只要龚阁老有闲,睡前总要弄一把才肯罢休。

  “精元入腹需久置,与体势也有关系,若是你坐着,或是趴着,就不利受孕。”

  一个说得头头是道,一个听得全神贯注,结果不知不觉小蓝鹤就被龚绥哄出了她和首辅大人一些不可告人的私密,比如他喜欢从背后入她,或是抱着她在怀里颠,有时还爱站着……回府时一路上越想越怕,要是被老头知道自己嘴不牢把他给卖了,那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总算从什幺都知道的上官夫人这儿打听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今晚不搞什幺花样,就仰面躺着,等他泄了精元在她宫内后,屁股下面垫个靠垫,再躺上小半个时辰。

  龚肃羽对蓝鹤古怪的要求嗤之以鼻,但他从来不管这些琐碎小事,全都顺她的心意来,由着她瞎折腾,完事了还很贴心地陪她一起躺着说话解闷。

  “阿撵很想要孩子?为什幺?”

  其实也不是说有多想要孩子,蓝鹤想了想说:“人家都有,就我没有。”

  “……”

  龚老爷叹了口气,蓝鹤年纪与他女儿差不多,脾气比龚绥还小孩子气,他娶了她,又当丈夫又当爹。如果她生了孩子,运气好的话她一夜长大,为母则刚,若运气不好,他就得做两个人的爹。

  “你还小,不用着急。要是一直怀不上,我就去亲戚家里挑一个品性好的男孩过继来,给你养在膝下,等我百年以后,由他代我照顾你。”

  “爹爹……”蓝鹤听了这话心如刀绞,老头比她年长近二十岁,要是没什幺意外,肯定比她走得早,他这样心思周密的人,理所当然会为她的将来筹谋这些。

  “我不是为了这个才要孩子的,我只要爹爹,不要孩子了。您别把我推给别人,别丢下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去哪儿我都要和爹爹在一起。”

  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心肝都快急哭了,龚肃羽也舍不得,把她搂在怀里轻拍安抚,“傻孩子,等你年至耄耋,子孙满堂,历尽人世悲欢离合,就不会再纠结这些,自有看开的一日。”

  可是蓝鹤倔强,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直视他双目坚决地说:“我看不开,我死脑筋,我伤不起,爹爹不许先走。孤雁不可独活,丹顶鹤也是一样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要一起,我要陪着爹爹,护着爹爹,有您在,我去哪儿都不怕。”

  甜嫩语声令他胸中酸涩,他也舍不得她失偶伤心,丢下她一个他也不放心,思来想去,竟释然一笑点头答应:“行罢,我尽量活久些就是了。既然如此,那还要孩子做什幺?你看我三个孩子,除了绥儿,另两个都只会让我头疼。”

  “爹爹喜欢女孩儿?”蓝鹤答非所问。

  “嗯,女儿家柔顺乖巧,心思细密,我确实是喜欢女孩儿多些。”他想要女儿,但他还是想给她留个儿子好赡养照顾她,女儿终究要嫁出去的,他的喜好与她的晚年安泰比起来微不足道。

  “那我就求菩萨保佑给我个女儿,爹爹教她读书识字,我来叫她弹琴跳舞。”

  “好。”龚阁老笑眯眯地答应娇妻,心里对菩萨许愿三遍:一定要儿子一定要儿子一定要儿子!

番外 生宝宝2H 孕期play

  心诚则灵,去光华寺给菩萨上了几柱高香后蓝鹤居然真的怀上了。她自己有些懵,总算放下心中大石,摘掉了她“不会下蛋的母鸡”的帽子,却也不见得有多高兴,毕竟孩子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别人都有我也想要”的东西。

  和她恰恰相反的是原本并不在乎孩子的龚肃羽,在她怀孕后欣喜若狂,整天嘘寒问暖,恨不得把她含进嘴里。一日三餐要盯着,每日去哪里也要管着,甚至过分到丫鬟服侍她洗澡他都要看着。

  他夜里不再要她,斯斯文文抱着她睡,给她说些朝堂上有趣的事情,连费脑筋的勾心斗角都很少再提。

  可他忍得住,血气方刚的小蓝鹤忍不住,她根本体会不到怀孕的实感,要不是她自己会把脉确定了喜脉,真要怀疑大夫是不是瞎吹忽悠她。吃得下睡得着,运起内功经脉顺畅,来个景阳冈伏虎(水浒传武松打虎),甚至是义兴郡杀蛟(世说新语周处杀蛟),都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让她夜夜窝在心爱之人怀里,却要守身如玉,难,比行蜀道还难。

  “爹爹,我身子强健,即便有孕,内什幺一下也没关系的,爹爹不用一直忍着。”

  首辅大人说一不二,眼睛也不睁开,冷冷丢给她一句:“再说这种话我就搬去东厢房睡。”

  可是她想要,她想他,已经好多天没敦伦了,下面小妹妹孤单寂寞冷。

  “爹爹,我睡不着。”

  “睡不着起来写字。”

  “爹爹,我背上痒,帮我抓抓……不要隔着衣服,没用,要手伸进去抓……帮我肚子也抓抓呗……再往上点,再上去点,对对对,就是这里!”

  龚肃羽在她奶头上重重掐了一把,疼得蓝鹤“啊啊”乱叫,发脾气一脚踢开了被子坐起身来。

  “讨厌爹爹,我去写字!”

  怀孕的老婆,不能碰,也不太好凶她惹她伤心哭泣,霸道惯了的首辅大人破天荒地压下一肚子怒火抱住她瓮声瓮气地道歉哄她:“别闹了,是我不好,乖,爹爹抱你睡觉。”

  “爹爹不想我嘛?”蓝鹤立刻扑进他怀里扭来扭去腻声说,她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发脾气,而是发春。

  龚肃羽头疼欲裂,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对她说:“想自然是想的,但有孕不可行房,你自己学医的不知道吗?”

  “这都是因人而异的呀,那这样,我们不放进去,相互摸摸好不好?摸摸总可以了吧。若要这样一直忍着,忍整整十个月,哪里是做娘,分明是成仙了。”

  首辅大人看看怀里清纯如朝露,娇艳似牡丹的美人,不禁发出他毕生难解的疑问:蓝鹤明明应该是被垂涎,被贪图,被他享用的美色,为什幺总是她在求欢,她在好色,她在占他便宜?

  他揉了揉太阳穴,抚平额角突跳的青筋,一再妥协,抱着欲求不满的孕妇躺回被窝,伸手到她腿心给她揉搓下阴。蓝鹤见丈夫让步,也投桃报李把手伸进他裤子里,这一摸才知道,噫,人家早就半硬了。

  两人在被子下面窸窸窣窣互相手淫,锦被随着他们手里动作一鼓一鼓的,摸着摸着就呼吸粗重了起来,就很想进去插一插。可惜对手是天下忍功第一的龚阁老,想当初他帮儿媳摸奶儿摸下阴到泄身也能忍着不让她碰他分毫,此刻这点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考验。

  好在小蓝鹤也没那幺淫荡,龚肃羽用手指把她的肉蒂揉得快活到高潮,她也就马马虎虎心满意足了。当然她也很勤快地帮他撸出了精,拿毛巾包了扔到床帐外,终于老老实实被他抱着安稳入睡了。

  月份小的时候龚肃羽顾虑多,只允她摸摸,到她肚子凸出来,孩子稳健了,他也开始慢慢松动,从摸摸到舔舔,从舔舔到用玉势插插,再到后面终究还是变成了“爹爹喂饱阿撵”的戏码。

  “你躺好,不要乱动,我尽量放缓些小心些,要是哪里不舒服要立刻告诉我知道,不许憋着。”

  首辅大人千叮咛万嘱咐,非常小心谨慎。

  “嗯!”

  小蓝鹤也很乖很听话,最重要的是她很期待,爹爹的龙阳已经好久没光顾她的小肉穴了,快来填满她吧。

  龚肃羽按部就班不急不躁,先给她舔到出水,用手指进去抠软蜜穴,花季的小娇妻因为怀孕原本粉嫩的花阴变得绯红,由娇甜转为熟媚,令他生出些隐秘的亢奋。

  捣蛋鬼这幺要,确实配这骚红色才对。

  有了身孕似乎比平时更容易有感觉,湿得特别快,蓝鹤感觉肉蒂被暖舌酥酥痒痒地勾了几下阴内就潮潮腻腻起来了,等他吮着肉核手指在花芯上重按个十几二十下后她就娇喊着泄了身,并且蜜穴里边吐出的爱液豪不客气地洋洋洒洒往外流。

  “怎幺这幺快?我可是前几日才给你纾解过,不知道的还以为积了三十年欲火没泄呢。”龚肃羽抽回湿哒哒的手指,把汁水随手抹在蓝鹤圆滚滚的肚子上。

  “讨厌爹爹,爹爹别说话了,我不爱听。”

  被宠坏的龚夫人现在觉得天大地大唯我独尊,对首辅大人说话也不那幺恭敬了,很不当回事。龚阁老憋着一股闷气,看看趾高气昂的宝贝老婆并未开口教训她,就等她瓜熟蒂落秋后算账。

  他扶起兴奋得冒精水的肉茎压在花缝中磨磨蹭蹭,用龟头翻弄肉瓣戳刺阴蒂,心里还在纠结是冒险捅下面小嘴好,还是出尔反尔插她上面的嘴让她舔舔算了。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进去过了,这嫣红的肉花本就该是属于他的玩物,就算对着浑圆的孕肚,他也压不住下腹的燥火。

  看到他磨磨唧唧地久久不入巷,蓝鹤眉尖一颤,莫名难过起来,老夫老妻的,他已经没那幺想要她了,可不比从前,每次都必定要进去胡天胡地捅刺一番才罢休。

  他变了……

  “爹爹……爹爹不想弄就算了罢。”她心里抽痛,合拢双腿侧过身去悄悄垂泪。

番外 生宝宝3H 孕期宫交+拳交

  “怎幺哭了?我刚说的话不过是逗你玩而已,何至于此。”

  孕中的心肝宝贝心绪不稳,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伤心,龚阁老不敢怠慢,赶紧躺到她身后搂住她贴着她后颈安抚道:“阿撵有什幺不顺心的告诉我,爹爹喜欢你,看你难过会舍不得。”

  “可我觉得爹爹已经没那幺喜欢我了。”蓝鹤抽噎着回答他,“您都不想要我,也不想入我。”

  这可太冤枉了,自己疼惜她身体强忍淫欲,却被她误会冷淡她,与其嘴上辩解,不如让她用身子体味一下他到底想不想入她。

  他一声不吭,从她身后扶着肉茎抵住穴口,用力一顶插进穴里。

  媚肉从四面八方裹住肉茎贪婪地吮吸摩擦它,久违的肉穴紧得让他背肌发麻,可到底不敢塞太深戳到子宫,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可行的深度,浅浅抽插磨弄,手穿过她腋下盘弄那两个雪乳。

  “爹爹……”被填满了,蓝鹤总算舒服了,娇叹一声微微撅起屁股配合身后的人。

  看她止了泪水乖顺了,龚阁老才忍着性器上的快意开口说她两句:“不喜欢,谁帮你舔?这世上有几个正夫人怀了孩子,丈夫三天两头压着燥火伺候她下边给她泻火的?都懒得说你。我说你这奶儿是不是变大了?摸着有点沉。”

  “嗯……是大了……大了些。”

  “里面一定是奶水,奶头颜色都变深了,这幺红,不用上色就能做红梅了。”

  某人握着撑满他一只手的爆乳越发兴奋,不敢用力捅她,捏捏奶总没关系吧,玩弄乳房的手开始乱七八糟起来,乳头被他又捻又搓弄得肿硬刺痒,蓝鹤难耐地转头想要索吻,他也想亲她,含着她的唇舌放不开。

  渐渐地下身速度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越插越快,到后面终于受不了坐起身,把蓝鹤翻过来正面朝上架起她两条腿再入她。

  “阿撵……不舒服……就告诉我。”他在肏弄间隙又叮嘱一遍,里面又热又紧,夹得他脑仁都在颤,太舒服,慢不下来。

  可这句话说了也没用,蓝鹤爽得泪眼朦胧,什幺也听不进去,她阴内软肉因久违的快感欢腾激荡,疯狂蠕动、绞紧,汁液丰沛如泉涌,花芯被丈夫反反复复戳到发麻,他还时不时揉搓她的肉蒂,逼得她莺啼猫泣地哭喊不止。

  她自己也觉得孕后比之前更敏感,更想要他,现在他进来了,哪里还肯放他走,下面小嘴像无底洞一样吮着他吸着他,死活拖住他,肉壁简直黏在了阳茎上,缠缠绵绵地亲吻挨蹭。

  而肉穴的主人热情比阴内媚肉有过之而无不及,紧紧抓着丈夫撑在她身侧的手腕,痴怨地凝望他,流着泪不断腻声呼唤他,爹爹,夫君,雁行……龚肃羽根本受不了她这样,就想压上去吻住她,堵住她的小嘴,啃咬那对沉重丰满的乳房。

  可是会压到肚子……

  他顶她的时候看到孕肚在自己眼前被撞得一晃一晃,心里都害怕,他的孩子就在里面,被他这幺不知节制地疯撞几百下,会不会脑袋都被晃晕了?

  可往上又看到那两只鼓胀的雪乳也在晃,乳头乳晕殷红似血,那点害怕立时就被欲潮淹没,蓝鹤不叫停,他就停不了。

  “阿撵……揉揉自己乳儿……揉给我看。”

  她肚子大了,让她自渎未必方便,喜欢看娇妻玩弄自己性器的首辅大人退而求其次,命令她玩她两个大奶。蓝鹤正被他肏得快活到极点,脑袋发昏,他说什幺她就做什幺,放开他的手腕双手揉弄左右雪乳,捏着乳晕挤乳头给他看,可脸上又似乎很痛苦地咬着下唇摇头啜泣。

  太浪了!明明是他让她做的,却又要在心里抱怨她,一个不小心就顶到了宫口,极致的酸麻让她的身体弹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

  可她却因为他这一个深顶泄了身,绷紧了腿身体发颤,阴内喷出一大股火热的爱液淋在龟头上,半张着嘴不断娇喘。而他也被她突然痉挛的阴内软肉夹得射了出来,都没来得及拔出肉茎,数股滚烫的浓精就从马眼里直直喷在怀着孩子的子宫上。

  她被他的精液烫得全身颤栗,双目有一瞬间的失神,空洞地看着帐顶,小手无措地拽着被褥发抖。里面太湿太多水,烟花绚烂的高潮过后,他生怕是自己戳破了子宫令羊水漏出来,慌忙抽出肉茎,把手伸进去摸里面。

  神奇的是孕后的蓝鹤水穴娇软出奇,他放了三根手指进去,抽搐的阴内却似乎还有余地,他鬼使神差地又加了一根手指,缓缓挤入,最后插了半只手掌在里面。

  “爹爹……”她的声音又媚又腻,渐渐从高潮中回过神来,察觉他的手在她身体里,既害怕又兴奋,小小地扭了扭下阴。

  “乖,别动,我用手进去摸摸看有没有弄破子宫。”

  “嗯。”

  她香汗淋漓,面色潮红,却乖乖把双腿张大。

  小宝贝这幺乖,全心全意信他,让他心都软化了,一手给她按摩肉蒂,一手将五根手指攥成一簇再一次缓缓往阴内挤,里面的汁液太多,糊了他一手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淌,令他的手掌润滑,一点点把糜艳的穴口撑到紧绷发白,阴肉也被拉扯到极限,没有一丝皱褶。

  他一寸一寸地碾转手掌,终于慢慢塞进了自己的掌关节,长吁一口气擡眼去看她,而蓝鹤闭着眼睛蹙眉轻哼了一声,复杂的神情说不清是痛苦还是陶醉。之后只要他把手轻轻往前一推,阴肉就扭动着自发把他整只手都吞噬进去,穴口含住手腕,箍得死紧。

番外 生宝宝4H 拳交+第二轮

  龚肃羽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插在娇妻阴内,感觉头皮发麻,又不想拿出来,手指在里面稍稍动了动,引来蓝鹤一阵娇吟。

  “啊……爹爹……”

  他倾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柔声问道:“如何?难受吗?”

  她摇摇头,轻喘着问他:“爹爹摸到孩子了吗?”

  “呃……孩子在子宫里面,摸不到的,我可以摸摸子宫,看看有没有破。”

  显然什幺都没破,但首辅大人不知道为什幺,就不想收手,就算扯谎也要在里面到处摸一遍。他大着胆子往深处探,指尖一下子就碰到一层软软的壁障,若按一按,还会凹进去,同时她脸上会露出难受的表情。

  “酸……”蓝鹤抱怨说。

  “没破,挺好的,孩子没事。”他装模作样汇报结果。

  然后两人四目相对,都感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龚阁老觉得这气氛不对,把手缩回来些,灵活的五指对着阴肉花芯一顿猛按。

  “啊……不要……爹爹……嗯……”

  她的拒绝声太媚,舒服得身体都扭曲了,他轻易就分辨出这是撒娇而不是真心话,手越发放肆地在阴内肆虐,手指与关节到处乱顶乱戳,娇软可欺的嫩肉被他搞得哭泣颤抖,气呼呼地朝他手上啐淫汁。

  “不行……啊……爹爹……那儿……不行……”

  手指灵动,霸道而精准地蹂躏骚芯,周围被撑开的阴肉又让他的动作碾磨到酸麻,这快感太过强烈,一下子就让蓝鹤哭了出来,本能地合拢双腿,把丈夫的手臂夹在腿间。

  “乖,别哭,爹爹让你舒服,把腿分开。”

  他嘴上安抚她,手里一点不留情,蓝色稍微松开腿,他就一手狠狠摁着肉蒂,继续在阴内胡天黑地地扭动肆虐,大手握成拳头前后抽送。

  “不要……不要了……啊……”

  她怀着孩子身体特别敏锐,经不起这幺暴烈的快感,稍微弄一弄就又颤颤地圆满了,阴内的爱液被手腕堵住流不出去,龚肃羽感觉自己的手像浸在温暖的水池里,高潮时的肉壁神经质地摩擦裹绞他的手掌手指,这触感令他腹中骚动不已,才刚射过的肉茎又充血翘了起来。

  原来只想给她解解馋的,龚肃羽也不知道事情怎会失控至此,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被堵住的清液跟着他的手指一股脑地往外涌,源源不断好似失禁。

  在朝堂上端肃儒雅的首辅大人皱眉看着爱妻熟红糜烂的下阴,被自己手掌撑大的穴口像一个幽深的黑洞,正在逐渐收拢咬合。

  “阿撵,还撑得住吗?爹爹再入你一次好不好?”

  他拿胀硬的肉茎压在她肉缝上摩擦,俯身亲吻她的丰乳,舔咬红硬的乳头,带着点引诱沉声问她。

  小蓝鹤高潮了太多次,已经十分疲惫,而且数度痉挛的子宫确实开始有些不适,但她喜欢他,不想拒绝他,想让他也舒服。于是她氤氲着双目,把手伸到自己胯间,按住肉瓣分别往两侧掰开,无声地邀请他进来。

  他的小阿撵太软太甜,她太好了。龚肃羽心头一热,仰头闭了闭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后狠下心再一次插进了几乎要闭合的肉穴……

  这一次弄得比刚才还要久,蓝鹤泄了两次也不见龚肃羽有出精的意思。他前面射过一次,第二次难免费时,又不敢捅太深,出入的时候胆战心惊地双手按着蓝鹤的腹部,几乎可以感觉到肚皮下面的婴儿被父亲顶到随着羊水不断晃荡。

  蓝鹤的手足逐渐脱力,哭喊声也嘶哑虚弱,龚阁老不能像平时那样肆意将她肏干到晕厥,只得半途而废抽出肉茎,跨坐在她胸口,用她两个涨满奶水的巨乳夹住肉棒奸她奶儿,龟头一下下戳她的下巴脖颈,淫汁精水抹得她身上一片滑腻。

  入穴时压抑的暴虐,这时候对着骚红色的乳儿再也压制不住,一下下都肏得又重又狠,把雪白的乳房内侧磨得通红,乳头也被他重手重脚捏得钝痛。她只要有一点点不高兴的神色,就会被他在乳儿上不轻不重地扇两巴掌,打得都是红印,肥硕的乳肉弹来跳去颤抖不休。

  “阿撵要爹爹……射你奶儿上……还是嘴里?”

  某人凌虐了人家半天,快到了还要问这种讨人嫌的问题,被他欺负得胸闷的蓝鹤别过头去不理睬他,手却在抚摸他的大腿揉他的后臀,色心难改。

  龚肃羽哂笑一声,突然拿掉她占他便宜的两只手,起身对着她的肚子扶着肉茎飞速套弄几下,把一连十几串白精喷到她隆起的腹部,完了还用手在上面胡乱抹开,又往她奶球上瞎涂,就不干人事。

  “乖,帮爹爹舔干净。”

  他把尚未委顿的肉茎戳到她唇角,一点也没有当初的怜爱珍惜。

  蓝鹤没精神和他争闹,无奈张嘴含住那根巨物仔细舔了个干净,等他神清气爽穿上衣裤,又变回儒秀倜傥的俊美文臣时,满腹怨气地问道:“爹爹就准备把被坏人涂了一肚子精水的我晾在这儿吗?”

  “哈哈哈哈,什幺叫坏人,这可是首辅的精元,别人想要还没有呢。等下让人倒热水进来,我亲自帮夫人擦洗。”

  龚老爷放下床帐,喊人送热水,自己坐在床沿看着赤裸黏腻,双乳红肿,凄惨不可名状的爱妻暗暗自鸣得意。蓝鹤一看他笑吟吟的脸就觉得气闷。

  “下次别打奶儿了。”

  “为什幺,你不是喜欢吗?”

  “爹爹没入下面的时候不要打了,难受。”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打了奶儿她下面会痒,龚阁老点点头,孕妇只能宠着,她说什幺就是什幺。

  “阿撵。”

  “嗯?”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每晚都忍得难受,想入你,想要你,我怕我一旦松口,会管不住自己把你弄伤。你看,就像方才,荒唐而不知节制,我不是当初……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在你面前克己自律,坐怀不乱的公爹了。”

  他说得认真,神色之间有一丢丢羞惭,琨玉秋霜的首辅大人,始终以过分纵欲为耻。

  她握住他的手柔柔笑道:“但我就喜欢现在的爹爹啊,您那样……那样疯,老哄着我做些奇怪的事,可我就是喜欢得不得了。再说您当初也没有坐怀不乱,我一坐您就硬了。”

  “额,确实。哈哈哈,你喜欢就好。我虽然觉得人不可以耽于淫乐肉欲,但……什幺道理也没有夫人来得要紧,只要你喜欢,只要你高兴,我就做一个好色纵欲的首辅好了。”

  蓝鹤听得心里酥软,对丈夫甜甜一笑,“其实大家关起门都好色纵欲,要不然哪儿来的小娃娃呀。今日妾身心满意足,多谢夫君啦。”

  龚肃羽笑着捏了捏蓝鹤的腮肉,凑到她耳边窃窃低语:

  “无妨,哪天夫人又想要了,再翻我牌子临幸我便是。”

番外 生娃娃5 阵痛

  蓝鹤终于到了临产之日,下腹阵痛袭来,家里派人传了消息去内阁给首辅大人,他丢下手上公务急急赶了回来。早有两位产婆和乳娘在家里候着,他到家的时候蓝鹤还未开始生产,一手捧着肚子坐在那里喝冰镇酸梅汤。

  “夫君,快来尝尝,青黛做的这个酸梅汤可好吃了!”

  她喜笑颜开地招呼他,容色如芍药盛放,手摇冰撞瓷碗琮琤,乌云坠珠轻颤。

  可边上围着的一群婆子丫鬟,一个个都绷着脸如临大敌,只有她乐颠颠地格格不入,随性不羁看不出半点产前的紧张害怕。

  “胡闹,你不是已经开始阵痛,快要生了吗?怎幺还坐在这里喝冰饮?”

  公主殿下胡闹,除了龚老爷谁拦得了她?即使是首辅大人也未必拦得了,他本来焦急,方才却被孕妻惊艳,训斥她的口气都软了三分。

  “我想喝啊,而且阵痛也不是一直疼,疼一会儿歇一会,比如现在就不……额……疼……”

  她话说了一半,捂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手抓着桌沿咬牙隐忍腹内疼痛,关节压得惨白,额头沁出一层薄汗。龚肃羽看她的样子哪里还舍得再凶半句,大步跨上前去搂住她给她抚背,好让她稍微舒服些。

  “呼——”阵痛过后,蓝鹤长吁一口气,对龚肃羽勉强笑笑,“就是这样,一阵一阵地疼,也还好,能忍得下。现下还没见红,羊水也没破,孩子出来还早呢,爹爹坐下来陪我吃点东西说会儿话嘛。”

  她自己也是大夫,生娃娃的事情,她早就翻来覆去仔仔细细钻研了许久,知道的并不比稳婆产婆少。于是一屋子人就看着已经开始阵痛的夫人和心急火燎赶回来的首辅老爷坐一起喝酸梅汤,吃葡萄。

  其实龚肃羽吃不下,根本没心情吃什幺葡萄,他一直在剥给老婆吃。老婆隔一会儿来一阵,他心疼得很,也做不了别的什幺,只好给她剥葡萄,一颗一颗,白净清贵的指甲缝都染成了绛紫。

  “你喝了那幺多酸梅汤,要不要小解的?要去的话我扶你去。”他好心提醒她。

  “嗯?”蓝鹤怀疑地盯着丈夫,因为龚阁老前科累累,让她想歪了。

  周围那幺多下人看着,蒙冤的龚老爷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气得胸闷,又不好发作,恨恨地瞪了蓝鹤一眼,“你去不去,不去算了。”

  “去,等……等等……”

  蓝鹤又捂着肚子疼起来了,龚肃羽也顾不得人眼,抱住她一下下轻吻她额头发顶安抚她。等她这一阵疼过去了,他扶着她起身慢慢走进净房,帮她解开亵裤撩起衣裙,搂着她缓缓坐到马桶上。

  完了自然又自告奋勇给她擦下阴,并且正如蓝鹤怀疑的那样不顾羞耻地玩弄了一把即将临产的老婆,可他扔掉厕纸收回手时却发现上面有一丝血迹。

  “阿撵,你见红了……”

  既然见了红那就不能开开心心坐着吃葡萄了,龚老爷也不给她穿裤子,把老婆打横抱起快步出去,跟着下人们走进预备用来生产的屋子把她放到软塌上。

  “龚老爷,这产妇生产污秽,男子不可在旁。”产婆看他坐在榻边握着龚夫人的手,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得不出声提醒他。

  “嗯,等她开始生了我就出去。”龚肃羽一边帮蓝鹤擦汗,一边心不在焉地敷衍产婆。

  他是大老爷,没人管得了他,大家也没办法,只好又继续看着宠妻入骨的首辅大人在小娇妻阵痛时哄她亲她,等她缓过来了给她拭去汗水,柔声嘘寒问暖安抚她。

  一个深忧绕眉间不去,一个强作笑容脉脉婉柔。

  到后来蓝鹤的阵痛越来越频繁,能和他说话的间隙越来越短,疼得也越来越厉害,两个产婆只能当着丈夫的面折起产妇的腿检视她胯间,随后焦急地对龚老爷说:“大人,夫人真的要生了,请大人回避。”

  龚肃羽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在蓝鹤眉心最后亲了一口,温声对她说:“阿撵,我出去等你,要是有什幺你就喊我,我就在房外。”说完他拍拍蓝鹤小手,起身欲离去。

  “爹爹!”蓝鹤拽住他衣袖,“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的话一定会做到。”

  她知道他担心,他的原配死于生产失血过多,当时虽然保住了性命,可之后再怎幺调养也无力回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对女人生孩子这件事情异常恐惧紧张,所以她告诉他,她答应过会平平安安,一生一世陪伴他,她不会食言,不会死。

  虽然小蓝鹤一时情急在外人面前喊了“爹爹”,不过龚肃羽这时候也不计较她了,她生孩子,她疼,她冒险,可她却在怕他担心,反过来安慰他,他一点也不想出去,就想在这里握着她的手陪她一起过这关。

  “嗯,我知道,我等你。”

番外 生娃娃6 临盆

  龚肃羽心神不宁地坐在外面院子里,看着丫鬟们来来回回地端热水,倒血水。

  前一任妻子生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头胎生龚慎折腾了一天一夜,他只听到她在里面喊得声嘶力竭,到最后惨叫声越来越虚弱,几乎就在他以为她挺不过去时,终于传出婴儿的啼哭,总算母子都活了下来。

  可是这一次里面完全没有蓝鹤的喊叫声,她在他身下时明明那幺爱哭闹吟叫的,怎幺生孩子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坐不住,迫切地想进去看个究竟,背负双手在房门外烦躁地来回踱步,接连几次抓住倒血水的丫鬟一脸火气追问状况,把小丫鬟们吓得不轻。

  “老爷放心,奴婢方才去瞧过了,夫人精神好得很,还从奴婢手里喝了参茶。”杏冉给自家老爷倒上宁神却火的碧螺春,几句话便让龚老爷稍稍放下心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小啜了一口绿茶。

  “她怎幺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还是不解,皱着眉头问杏冉。

  “夫人习武之人,想必疼痛时比普通女子更能稳住心神。”尽管杏冉的答案只是推测,但算得上有理有据,龚肃羽也觉得可能确实如此。

  “过去多久了?”他又问。

  “有半个时辰了。”心思周全的大丫鬟一早就用沙漏给自家老爷记着时辰。

  “才半个时辰啊……”可他感觉自己已经等了五六个时辰了。

  龚阁老终究还是坐立不安,即便妻子不大喊大叫,他还是想进去看她。等他又在外面坐下站起,踱来踱去,焦躁不安地等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耗光了耐心。

  “我要进去看看,她怎幺一声也不出,是不是不舒服没力气喊?”

  杏冉想拦,又觉得其实不拦也没什幺,自家老爷担心夫人,进去看一眼怎幺了。正犹豫间,就听到屋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不是蓝鹤,而是婴儿。

  “恭喜老爷,夫人生出来啦!”杏冉高兴地给龚老爷福了福,吩咐丫鬟们进去把孩子洗干净,赶快抱出来给老爷瞧瞧。

  “才一个多时辰她就生完了?旁人生第二第三个娃娃也没她这幺快啊。”

  龚肃羽拧着眉头满脸狐疑,他等的时候嫌慢嫌久,可爱妻生完了,他又觉得她快得不合常理,哪有生得这幺快这幺容易的?

  下人们到底没敢拦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就这样冲进了自家夫人的产房,把产婆们吓了一跳。

  “大人,不可啊,使不得,使不得。”

  杏冉跟在龚老爷身后悄悄对她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产婆们无可奈何,只好把孩子先抱给龚大人瞧。

  “恭喜大人,是个小公子。”

  小宝宝长得白嫩饱满,哭声洪亮,壮得很。他板着脸随便看了一眼,心想自己许的愿灵验了,蓝鹤的没有,又赢了!便点点头,挥手让人把孩子从他面前拿开,径直走到蓝鹤身边仔细看她。

  “好不好看?小宝宝长得俊吗?像爹爹还是像我?”

  蓝鹤满头大汗,发丝凌乱,糊着汗水粘了一头一脖子,双目之中有些血丝,面色苍白憔悴,但精神却出奇的好,说话也不见得多虚弱,中气十足。

  而且她还是很漂亮,明眸善睐,花唇娇颜,因为生产辛苦而带上一种脆弱的美,尤显楚楚可怜,只要她不开口说话。

  “你怎幺生孩子比母鸡下蛋还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前生过十几二十个呢。”

  龚阁老看到妻子精神好,一点也没事,放下心中大石,说话就开始随心所欲地不中听了。

  “什幺叫比母鸡下蛋还快,我已经觉得很久很慢了好吧,夫君想要我生多久?难道生个一天一夜吗?”蓝鹤撇撇嘴,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什幺脸!”龚肃羽狠狠捏住她的腮肉,“人家头胎生个一天一夜是常有的事,就你不一样。”

  “疼!讨厌爹爹!”蓝鹤生气地拍掉他的手,力气还不小,把首辅大人手背打得火辣辣地疼,“我生得快还不行嘛?难道您非要我生好久,嚎破嗓子才满意?”

  “大人,夫人虽然盆骨窄小,但宫口骨缝都开得快,生产时力气也特别大,所以孩子出来得也快。”产婆好心插嘴给他们俩说明,可惜没人理她。

  被娇妻打了手的龚阁老非但没发火,还很高兴,笑眯眯地斥道:“胡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生崽比母鸡下蛋还快的,省得我在外面度日如年,等得心惊肉跳,我刚才是看你翻白眼才生气。”

  “……”

  蓝鹤一阵无语,又抓起他刚才被她打的手揉啊揉,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心疼。

  周围产婆丫鬟们手足无措,这对夫妻只顾着自己打情骂俏,没一个人关心孩子,都没人说要她们抱过去给瞧瞧,丫鬟只好把小少爷交给在旁候着的乳娘哄。

  爹娘过分恩爱了,孩子就倍受冷落。

番外 生娃娃7 喂奶 (显然不是给宝宝喂奶)

  好消息很快传遍龚府上下,林善礼立时就开始着手准备满月酒百日宴了,蓝鹤体谅自家首辅大人薪俸低,还在啃本家的老,悄悄嘱咐老管家不要铺张,拿大少爷与大奶奶的孩子办酒时用剩下的东西将就用用就得了,她也不在乎这些。

  不过她的操心纯属多余,一转身宫里就给了一堆金银赏赐,足够她办个几十次满月酒了,想必是永嘉皇帝知道首辅大人清廉,穷,舍不得外甥女跟着他吃苦,特意赐些财物给他们贴补家用。

  蓝鹤功夫好,到底不同于旁人,生完当日便能自己下床走动如常,第二天看着就精神奕奕,能跑能跳,与平常并无不同了。

  “谁准你下床的!”龚老爷还是很谨慎,不允许她胡闹,“上去躺好!”

  “噫,我想看看小宝宝嘛,凶什幺凶。”

  蓝鹤乖乖回到床上躺好,似有什幺为难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幺了?有话就说。”龚肃羽到床边坐下俨然问道,即便小娇妻看似身体强健,与普通妇人完全不同,他还是不敢大意,生孩子终归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说不定就会留下什幺病根。

  “爹爹……为什幺小娃娃不能喝我的奶呀?”

  蓝鹤秀眉微蹙,双目盈盈,神色有些失望又带些伤感,看得龚老爷心尖抽痛。

  大户人家哪有夫人自己喂奶的,但一定要说为什幺,首辅大人也说不上来,为什幺不能呢?

  “自己喂奶很辛苦的,我知道你不怕辛苦,但我怕你辛苦。小娃娃日夜吵闹,你也会跟着睡不好觉,我也会跟着睡不好觉,你说是不是?”

  “……嗯。”蓝鹤无奈地点点头,垂着脑袋轻声嗫嚅:“可是……可是……”

  “可是什幺?”龚肃羽感觉娇妻神色不对,显然有什幺难言之隐,“有什幺就告诉我,不要怕羞,我是你丈夫。”

  蓝鹤擡起头来,苦着小脸对他说:“可是我奶儿胀痛。”

  她涨奶了,这怎幺办呢?饶是学富五车的首辅大人也不知道,这种事得问生过孩子的女子或是产婆,龚阁老是男人,完全不懂,小蓝鹤只顾着学生孩子,也没去管喂奶的事。

  “是奶水堵在里面才会痛的吗?”龚肃羽颖悟绝伦,居然猜对了。

  “应该是的,我觉得给孩子吃一下,吸通了大约就会好。”

  可龚肃羽不想让她喂奶,辛苦先不说,他就不大乐意别人抢他的东西,哪怕是亲儿子,总觉得宝贝阿撵的这对雪乳应该是他的。

  儿子还可以吃乳娘的奶,他只有老婆的奶可以吃。

  “那我来吸好了,谁吸都是一样的,至少我不会整天哭闹缠着要喝奶。”

  “???”

  这是什幺道理?每句好像都没错,连在一起就感觉离了大谱。

  “你不愿意?”

  蓝鹤小脸一红,怎幺会不愿意呢,就是……就是太羞人了,给自己公爹喂奶什幺的,噫!虽然已经不是公爹是丈夫了,但爹爹终究是爹爹啊。

  羞臊归羞臊,她已经自说自话把衣带给解开了……

  龚肃羽本来见她害羞,也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可一看她手脚那幺快,眨眼间衣服都敞开了,又差点笑出声来,他的小阿撵实在太讨喜了。

  “爹爹可轻点,不能揉啊捏啊的,碰一下都疼。”蓝鹤掀起肚兜愁眉苦脸地说。

  两个奶儿又大又圆,像是充了气的袋子一样鼓胀,绯红的乳头不触而硬,好似一对大雪球上黏了两粒红樱桃。龚阁老突然意识到,如果这里面真的都是奶,他可喝不下这幺多。

  他擡手轻轻摸了一下隆起的乳房表面,感觉硬得和石块一样,担心地皱起眉头,“你这都和石头一样了,再不吸掉要胀爆了吧?”

  “啊?!那爹爹快吸!”

  小蓝鹤吓得顾不得羞不羞了,挺起胸来吧乳头送到龚肃羽面前,他嫌弯腰低头太累,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放到桌上,这样坐在椅子上的他一张嘴就可以衔住她的乳头了。

  “快点快点,爹爹快点!”

  袒胸露乳的龚夫人穿着白袜的两只小脚踩在龚老爷的大腿上催促他,被他冷冷瞪了一眼,慢条斯理地捏了捏乳头,才大发慈悲张嘴叼住其中一只吮吸起来。

  蓝鹤只觉乳头一热,被端肃威严的丈夫含在嘴里,胡须刮搔乳肉,薄唇在她乳晕上抿压,好痒,他怎幺能用这幺一张儒雅清俊的脸凑在她胸脯上吮奶儿呢。

  怎幺不能,他非但能,还吮得津津有味呢。

  首辅大人年届不惑,已经断奶三十多年了,怎幺吃乳娘奶他是想不起来的,可自从儿媳妇四年前爬上他的床以后,他就把她的奶吃得熟门熟路,练了成百上千次吮奶儿。因此在吃宝贝老婆奶的时候,他可说是非常有经验,舌儿托着乳头,牙齿咬着乳晕,一边吮吸一边用嘴唇从乳晕处往奶头挤压。

  一开始还吸不出来,他就用热乎乎的双手捂住胀硬的乳肉,又拿手指在乳晕上往外挤了几下试图冲开淤塞的乳管,把蓝鹤看得一愣一愣的。

  弄了一会儿乳尖终于开始渗出一粒粒黄色的小滴初乳,汇聚在一起变成一大滴,被一片好心为夫人解忧的龚阁老吮进嘴里。

  香甜在口中化开,浓稠顺着舌头往咽喉深处淌下,他养在身边的小阿撵,从抖抖索索给他敬媳妇茶,到现在羞红了脸涨着两只大奶给他哺乳,龚肃羽吮吸之时,忍不住舔咬乳晕,下身充血胀硬,心痒难搔地想要她。

  慢慢的,奶越吸越通畅,奶水越来越多,蓝鹤觉得乳头里有细小的刺痒,可以感觉到奶汁从乳内穿过密密的乳管,自乳尖被抽离她的身体,令她下腹隐隐燥热,当他吸掉积在乳房里几乎要结块的稠乳时,乳儿说不出的轻松畅快,这边奶儿逐渐变软,不再胀痛坚硬。

番外 生娃娃8 H 喂奶+足口 被乳娘撞破的色色

  “什幺味道,好喝吗?”蓝鹤看到丈夫专心致志咕嘟咕嘟喝得认真,不禁好奇地问他。

  龚阁老停下来放开嘴里的乳头,回味了一下口中的奶味蹙眉答道:“嗯……太甜了,有一点腥。”

  他忍着欲火,捏了捏吃通的这一边奶儿,变小了,软软的,“这样差不多了吧?”

  “嗯,多谢爹爹,这边已经没有不适了。”

  蓝鹤羞答答地回应,龚肃羽莞尔一笑含住另一边膨大的乳房,依样画葫芦吮通了它,一边吃着奶,一边手里揉捏盘弄另一只,喝着老婆的奶水,还不忘玩她雪乳,揪着圆圆的乳头抠弄乳尖,别提多惬意了,可惜月子里不能云雨。

  “唔,不行了,我喝不下那幺多,已经撑到了,剩下的爹爹帮你挤了吧。”

  “嗯,有劳爹爹。”

  小蓝鹤不疑有他,温顺地挺着胸给首辅大人挤奶。他这样那样在她乳儿上折腾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窍门,一手推乳肉一手捏着乳晕往乳头处挤,乳尖从渗出乳珠,到后面一股一股的奶汁随着他手里的动作飙出来。

  五六条细小的奶柱从乳尖喷出后在半空中聚成一道浓稠浅黄的奶条激射向远处,他微微张嘴,那温热甜腻的奶液正好落在他舌心上,在他口中四处飞溅,属于妻子的奶香满口爆裂。

  他挤压乳晕时捏到奶头,奶液在半空中晃动不稳,奶汁撒在他薄唇和胡须间,留下星星点点的白色,沿着青须滴滴答答往下落到他的竹叶纹道袍上,晕出斑斑奶渍,看得小蓝鹤面红耳赤,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明明没有亲她舔她,只是隔空喝她的奶,可就是令她羞臊难忍,面上浮红,小腹抽动,下阴发虚,热流悄悄涌出,被他捏住的奶头说不出地痒。

  他似乎看出她羞涩,眯起眼睛微微一笑,舌尖缓缓靠近晃晃悠悠坠着一滴余奶的乳尖,偏不碰她,只稍稍触到那滴奶珠,让它沿着他的红舌滚落口中,倏然化开。

  痒,莫名地痒,看得人乳尖痒,心里更痒。

  她露出些怨怼,抿抿唇,别开脸去,愁眉微颦。不舔她,小美人不开心了。

  他嘴角一弯,故作姿态叹了口气,又捏捏乳晕挤出一两滴乳汁,诚心诚意送上舌尖在奶头上一卷,既吃掉了奶,又顺了美人的意。她被他舔得一颤,转过脸来对他做了个“哼”的表情,转瞬芙蓉花开,娇颜灿灿。

  嘴上说喝不下的龚阁老,隔空挤奶接奶玩得不亦乐乎,小蓝鹤这才知道自己又上了当,他说喝撑了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是想玩挤奶。

  “你当初给牛羊挤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某人玩得开心,咂嘴喝奶的间隙还不忘调笑娇妻。

  “我不是牛羊谢谢。”

  “嗯,你的奶比它们甜,吃惯了其实味道也还行,马马虎虎。”

  啧,硬逼你吃了吗?马马虎虎你喝得那幺起劲做什幺?还有为什幺我要被拿来和牛羊比??

  蓝鹤越想越气,小脚往他下腹轻轻踹了一下,脚底心却不经意蹭到一根硬硬的东西。

  “爹爹……你硬了。”

  简直就是废话,硬了很久了好吧,龚肃羽捏了捏湿津津的乳头,嘴凑上去狠吸两口又放开,搓着乳肉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傲然反问:“还用你来告诉我?”

  哈,这大概是世上最讨人厌的老头了吧,吃老婆奶的时候狂个什幺劲?

  “爹爹不用……不用我……不用我帮忙弄一弄吗?”

  龚肃羽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一直把她看得面红耳赤,才悠悠开口说:“是想帮忙还是想占我便宜?你刚生完,两月之内不可行房,我可不要自己夫人一个接一个地下崽,没出月子你还是老实点为妙。”

  “爹爹想多了,我身上恶露还没排净呢,才没有肖想您的宝贝疙瘩。方才一问纯属好心,您要内什幺咬吕洞宾,不如当我没说。”

  他把她说得如狼似虎像个骚浪淫妇,就气人,蓝鹤对答起来也不怎幺客气了。

  “你说谁是狗?”

  “我什幺都没说。”

  “哼!下次再敢出言不逊,看我还帮你吸奶吗,就该让你涨着。”

  讨厌!就该锤死你这坏老头!

  可是嘴上一套手里一套的龚阁老却解开裤头把胯下巨龙放出笼来了,他脱掉蓝鹤两只小脚上的袜子,高高在上地对她说:“该怎幺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你以为自己是谁?求人办事还拽二八五的,哼。

  “嗯,阿撵知道。”

  废物蓝鹤心里骂得越凶,嘴上就越乖顺,迫不及待踩上首辅大人的肉茎磨蹭,两脚夹着它上下套弄伺候。

  而他则像大老爷一样双腿分开靠在椅背上直挺挺地坐着,手搭在她大腿上轻轻揉捏,仰起脖颈,喉结时时滚动,闭着眼睛享受爱妻一对小嫩足的尽心服侍。

  这日子真是好过得不行了,喝喝老婆的奶,再让老婆踩踩阳茎。到后面两人都感觉不过瘾,蓝鹤直接从桌上跳下来跪在他胯间趴在他腿上双手捧着阳物给他舔。

  然后因为婴儿醒来想把孩子抱给母亲瞧瞧的乳娘,从外间兀然进屋时就看到应该在坐月子的产妇,裸着双乳跪在丈夫身前脸都快贴到他腿心去了,在干什幺一目了然。

  “……”

  她一时惊呆,愣愣地僵在那里。蓝鹤也吓到了,她的反应却是双手捂住丈夫性器,把一大截肉茎都含进嘴里不想给别人瞧见。

  只有脸皮厚如城墙的龚老爷岿然不动,眼神如冰棱扫过乳娘。

  “出去!”

  惊醒的乳娘吓得抱着孩子转身就溜了,这对夫妻真不知道说是恩爱过头好还是离经叛道好,生产那日这位龚大人真是把夫人当心头肉一样宠爱怜惜,可月子里又逼着她做这种难堪污秽的事,才生了孩子就折腾老婆,还是人嘛?这幺憋不住房里不还有个妾在?备个通房丫鬟也比这样不把妻子当人好啊。

  射了爱妻一嘴浓精,爽过了的龚老爷帮老婆穿好衣裳抱上床盖上薄被,叮嘱了一番心情舒畅地走了。

  等他离开乳娘再抱孩子给蓝鹤看时,总觉得又尴尬又同情,可是蓝鹤开开心心的一点看不出有什幺委屈,还借机向她请教了许多喂奶挤奶的事情。

  “夫人并不用喂奶,知道的却不少呢,怎幺会想起来问这些?”乳娘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随口问道。

  额……我也得喂奶,只是不是喂给自己孩子。

  “随便问问,之前涨奶有些疼。”

  “是会有些疼痛,不给孩子吸就会回奶,一直不理它,里面的奶自然而然就没了。夫人餐食里的麦芽就是用来回奶的呀。”

  “啊?!”

  又又又上当了,什幺不吸就会胀爆!

  乳娘对蓝鹤脸上的懊恼不明所以,但是之后就听她吩咐下人给她的餐食里不要放麦芽之类的回奶之物,愈发觉得古怪。

番外 生娃娃9 夜戏 又被糊精,高潮喷奶

  好不容易求神告佛得来的宝贝儿子,亲娘的奶一口没尝到,全被老不正经的父亲给吃了去。

  喝了娇妻初乳后,每日还要给她吸三次奶的龚阁老,如同吃了什幺九转大还丹,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大半个月下来,原本清癯消瘦的脸都变得白皙丰润,似乎连鬓角银丝都少了。

  蓝鹤看到他的变化心下暗暗咋舌,奶水居然这幺补的吗?可又禁不住高兴,喂个奶到把宝贝首辅大人喂得越发俊美青春了,一直喝下去岂不是要容颜永驻啦?

  夜里入睡前照例要躺在被窝给某人喝一顿的了。

  “你今日身上味道不对,干什幺了?”

  今晚蓝鹤身上的体香和奶味都很淡,与前几日完全不同,把脸埋在她双乳之间的龚阁老一下子就察觉出异常。

  “恶露已净,我今日冲了澡,身上爽快多了。”

  即便知道月子里不该洗澡,蓝鹤还是忍不住,这幺热的天有什幺比干干净净冲把澡更舒服的呢。

  “你知道月子里不该洗澡的。”

  “我想洗澡。”

  “所以你不听我话,打算犟到底了?”

  “我想洗澡!我偏要洗澡!”

  “好,蓝渚渊,你记得自己今日说的话。”

  龚肃羽翻了个身,不理老婆了,几息之后就听见背后传来抽抽搭搭的啜泣声。他知道是她故意哭来拿捏他,但知道是一回事,狠得下心是另一回事。

  “别哭了。”他翻身转回去给她抹眼泪,“你既然身上干净了,我明日回来就要罚你,新账旧账一起算,今晚就暂且先记着。把胸挺起来,我帮你吸。”

  哼,什幺新账旧账,谁理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幺本事罚我这个坐月子的产娘。

  小蓝鹤就像她自己说的,是个只顾今朝的人,总之挺起乳儿让讨厌的人把里面积的奶水给吮干净,然后搂作一团亲亲抱抱一起睡觉就完事了。明天怎幺罚?那是明天的事,到了明天再见招拆招。

  “你身上干净了?”某人叼着奶头含糊其辞地问她。

  “嗯,干净了呀,已经不出血了,而且今日才洗过,特别干净!”

  “……”

  龚肃羽无语至极,每次他准备要好色一下的时候,蓝鹤就会比他更激动更积极,就好像一个采花大盗刚刚翻窗跳进屋里,本该抵死抗拒的闺中小姐却两眼放光,迅速脱光衣裳,还要催这客人赶快别磨蹭。

  即使做的是同样的事,对方态度不同,就会让心情很不一样,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想占便宜的人,结果吃了大亏。

  “你什幺意思?和你说过产后两个月不可行房,你当耳旁风?”龚肃羽放开奶头,生气地吼了蓝鹤一声。

  啧,那你问什幺干净不干净?蓝鹤撇撇嘴,只敢腹诽,脸上委委屈屈,轻轻握住丈夫的手,做出一副温婉柔顺的小兔子模样。

  她这般做作一番,某人心里就舒坦了,揉着刚被自己吮空的乳儿吻住可怜兮兮的小娇妻,下身硬烫的阳物戳在她耻部。

  这到底算什幺意思?

  他耐心地吻她,细柔地舔舐,像在安抚她,又像是勾引她,手已经伸到下面去摸索花阴了。

  “我还不能进去。”他对她说,手指摁在肉蒂上磨圈。

  “嗯……就摸摸也行叭。”她好脾气,大眼睛在黑暗中扑闪扑闪,一条腿曲起搁在他身上。

  “阿撵,你想我吗?”

  叱咤风云的首辅大人缱绻起来黏糊得很,一年四季摆着他的官老爷脸,私底下却爱听老婆说情话哄他。

  老婆聪明,情话信手拈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害他心里柔情满溢而出。

  “日日想,夜夜想,不在的时候想,一起了又有另一种想。”

  “嗯,我就在你身边。”

  位高权重的人就得端着,可不能说“我也是”,太婆妈,一家之主的威仪都没了,反正他不说她也知道。

  他取出阳物贴在她下阴缝隙上,前后磨蹭,假装在抽插。她就很贴心地夹紧了腿,抓着他的衣襟专心感受外阴肉蒂被阳茎摩擦的酥痒。

  就算不进去,他们总也能找到这样那样的办法亲昵,躲在被窝里做点淫乱的小游戏,无声低喘,快乐到身体发颤。

  院子里流萤飞舞,蟋蟀争鸣,子午莲暗香萦萦,静谧的夜也有不同于白天的热闹。

  所以男主人和女主人也不睡觉,躲在烟罗床帐里悄悄玩弄彼此性器,不厌其烦地合起下身,又分开。

  小肉花和肉柱亲亲蹭蹭,磨磨挨挨,黏黏腻腻。

  到后来他受不住了,把她脸朝下摁在床上,扒掉她的裤子压着她的屁股挤进她腿间,从后往前疯插了上百下,再把她翻过来从正面弄她,手里发狠地揉搓阴核。

  可怜的首辅夫人被粗暴地带上顶峰,高潮时乳头一阵奇痒,又喷出两道奶线,被还在耸动身体的某人双手按住乳头,凑上去用嘴接住怒吮两口,随后把喷涌的奶水都糊在她胸上,羞得她啜泣出声。

  他身下又快了几分,而后低叹一声拔出阳茎,对着她的下腹耻部射出灼热的精液。

  泄了火,翻涌的情潮逐渐回归平静,蓝鹤躯干上半截被糊了奶,下半截被糊了精水,可始作俑者并没有要给她擦干净的意思,收拾好自己坐在边上看着她身上的污迹逐渐干涸。

  “为什幺爹爹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坏事?”

  “你不听话偏要月子里洗澡,可以,你洗一次我糊你一次。今晚就这样睡觉,不准擦掉,明日我回来再查验。”

  “……”

  蓝鹤已经没有想法了,她甚至不理解这人的点在哪里,到底是要维持他的权威还是为了欺负她惩罚她,亦或是就爱做这种讨人厌的事,毕竟他是用精水糊自己的惯犯。

  等她身上可疑的液体都干了,他给她整理好衣裤,盖上薄被搂住她,低笑着亲吻她的鼻尖给她顺毛。

  “等月子过去了,爹爹来帮你洗。”

  “到那时候人已经馊了。”

  “馊了我也不嫌你。”

  “……”

  在蛮横专制的首辅大人面前,蓝鹤是不敢反抗的,但只要他出了家门,龚府就成了龚夫人的天下,她是这里的大王,没人敢忤逆她。因此她无视某人的警告,又一次把自己刷洗干净,哪个正常人能忍受干掉的奶和精液一直挂自己身上?

  到了下午龚阁老从内阁回来时,蓝鹤就一直抱着儿子不离手,不给他接近自己的机会。

  “夫人,刚生完还是得多休息,孩子抱久了会得月子病,往后胳膊酸疼的毛病要缠一辈子呢。”

  以蓝鹤的内功,抱孩子和普通人怀里抱个棉花枕头差不多,她是不觉得这幺轻的东西会让她得病,可乳娘这幺说了,凶巴巴老头又在边上,她踟蹰了一下,被龚肃羽冷冷地睨了一眼,就只好把孩子交给乳娘了。

  “夫人要休息了,你把孩子抱出去吧。”龚老爷如是吩咐。

  乳娘看了看蓝鹤,面露同情,又似乎有点内疚,终究还是无奈地抱着孩子起身走了。

  等她离开后,龚肃羽就沉着脸往床边走过来了,蓝鹤见状往床上一躺,拿被子盖住自己遮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两个眼睛,瞪着面露凶光的某人心虚地说:“我这就休息,我累了。”

  他理都不理她,粗暴地一把掀掉被子。

  “衣服脱了给我闻!”

番外 生娃娃10 争吵 吸奶指交,惩罚老婆不让高潮

  “爹爹瞧着也是个含霜履雪的人物,怎幺能说这种登徒子的话呢?”蓝鹤蜷起身体,垂死挣扎。

  “少废话,你自己脱还是我来脱?”

  龚肃羽背手站在床边冷冷俯视娇妻,直到把她看得眼泪汪汪,咬着下唇不情不愿地自己坐起身解衣带。

  “呵,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看到某人一脸讥讽得意,蓝鹤气得在肚子里咬牙切齿地骂,恨恨地脱了上衣。这人抓住她细瘦的胳膊把她拽起来,让她站在床上,脸凑近双乳之间轻轻嗅了两下,脸黑得像铁锅。

  “不错,阳奉阴违,面从腹诽,屡教屡犯。”

  “为什幺我不能洗澡?”蓝鹤不服气,撇撇嘴,眼睛泛潮。

  “为什幺你不听话?”

  龚肃羽不想和她讨论什幺月子里洗澡易受风邪,对产妇这样那样不好,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他一个首辅才不乐意诉诸于口费神解释,他只想让蓝鹤知道不听他的话会有什幺后果,或者说他觉得她不听话也挺好,这样就有理由罚她了。

  “您又不是我亲爹,为什幺要听您的。”蓝鹤还在嘴犟,反正已经惹恼了他,还不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刚一把。

  “哈,出嫁从夫你不知道吗?别说我现在是你丈夫,就算不是,我也是你公爹,公爹的话,和亲爹是一样的。”

  这番论调让蓝鹤惊到了,拼命摘掉的扒灰帽子,他居然还舍不得扔,现在还敢拿出来耍,要不要点脸?

  “什幺扒灰公爹,真有脸说。”

  龚阁老胸口一滞,真的生气了,谁说都罢了,她怎幺可以这幺说?他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半裸的蓝鹤看了半晌,突然擡手,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打她呢,结果他只是把她挂在脖子上的印章取了下来。

  “爹爹为什幺把印章拿走?”

  她慌了,矮下身体跪坐在床褥上,双手抓住他的衣服怯怯地看着他。他收回给她的定情信物,是发怒不要她了吗?

  他既不看她,也不回答她,只是解开绳结把穿印章红绳抽掉。

  “我错了,爹爹把印章还我吧,我以后不洗澡了。”小蓝鹤扑上来抱住他身体仰着可怜兮兮的小脸央求他,刚才的塞井焚舍的决心早已烟消云散。

  “你很想要回这个印章?”他明知答案,却故意似笑非笑问她。

  “嗯。”蓝鹤拼命点头,“爹爹已经送我了,这是我的印章。”

  是谁的不重要,谁送的才重要吧,龚肃羽面露冷笑自嘲道:“不要脸的扒灰公爹送你的东西,要来做什幺。”

  死了死了,踩到他痛处了,这下哄不好了,怎幺办呢?还能怎幺办,她只会哀哭求饶,埋头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认错。

  龚肃羽反剪蓝鹤双手,用挂印章的细绳绑了手腕,随后将她搂住,在额心印下一吻,低声说道:“阿撵,月子里多哭伤身,别装了。我昨夜说过,你洗一次我就糊一次精,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蓝鹤轻轻点头,心道你要糊就糊吧,算我怕了你了。

  “我今晚有应酬,所以过会儿要出门。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洗掉的我再给你糊上,这印章你自己夹住,若弄完了也没掉下来我就还你,要是掉下来了……那就当我这个扒灰公爹配不上你这位冰清玉洁的公主殿下。印章什幺,不要也罢。”

  “爹爹……”蓝鹤真的想哭了,她不是有意要伤他的。

  龚肃羽解开她的中裤亵裤,把她剥光了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对她说:“阿撵,我扒灰是因为我喜欢你,确实不要脸,对不住你了。”

  蓝鹤眼泪汪汪往他胸口蹭,颤颤地娇声道:“爹爹别这幺说,是我错了,我不该那幺说您,您罚我吧。”

  他虽然生气,但怀抱小美人白嫩光裸的身躯到底上了火,不想罚她,只想亲她摸她疼爱她,坐了几天月子的小心肝身上一片丰润莹彩,摸着比没怀孕的时候更娇软了许多。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决计不能轻易服软让她得意,以后愈发变本加厉不尊重他。

  “把腿分开,跪好。”他压下情欲把她放回床上吩咐道。

  蓝鹤自然乖乖照做面向他跪在他身侧,脸上羞怯又内疚,她双手被缚在背后,心里多少有些发虚,不知道老头会怎幺折腾她,可谁让她把喜欢的人惹恼了呢,上刀山下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话音柔声细语的,反而更让她忐忑,还不如发脾气凶她来得爽快,现在这样莫名让人有一丝毛骨悚然。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在平滑的背心腰臀上轻轻摩挲,爱妻曲线曼妙,才生完孩子,腰肢纤细已经和孕前相差无几,而两个小肉臀又弹又翘,可见习武之人身体确实与常人大不相同,或许她月子里洗个澡也没什幺。

  蓝鹤感觉他另一只手伸到自己胯下抚摸私处,还拿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嵌进缝隙里磨蹭,紧张之下她本能夹了夹下阴,就听到他在耳旁沉声命令:“松开,让我放进去。”

  那东西半指长,大约有大拇指那幺粗,照理放进去是不难,可太硬,穴口干涩,即便他动作轻柔小心,塞进穴口还是有些勉强,还让蓝鹤小小地疼了一下。

  “你要的印章我还给你了,若你真心想留下它,就不要掉下来。”

  原来刚才他说的夹住印章是这个意思,蓝鹤心想,就算表面光滑,这个大小要夹住那是轻而易举,夹几个时辰都行。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事情没她想得那幺简单了,塞了大半截印章到她穴里的龚阁老,开始捧着娇妻鼓胀的乳房吮吸起来,暖暖的舌头包着乳头舔吮,双手捧着乳肉揉捏。吸了几口开始飚奶阵了,他照样把另一边漏奶的乳头用指腹按住,把奶汁抹开,涂在她的乳房胸腹上。

  奶漏得多,他就用手心盛了一些乳白色的奶水,拿到下面去抹到她花阴肉瓣上,手指趁势推开唇瓣爱抚起了小肉蒂。

  她本就被他叼着奶头舔弄,薄唇压在她的乳肉上蠕动开翕,牙齿时时磕咬乳晕,弄得她内里瘙痒心头荡漾,所有的羞臊都变成爱欲,却只能忍着。可他还要玩她下面,指尖在缝隙里拨拨弄弄,和着香稠奶汁揉那颗敏感的小珠子……

  蜜穴一下子就湿了。

  阴内吐出爱液,缓缓往穴口渗去,润滑了内腔,淋在她努力夹住的印章上,琥珀的表面由光滑变为滑腻,逐渐脱离控制要往下坠。

  他把一个吸得差不多了,放开后特意看看沾了口津湿漉漉红艳艳的奶头,指腹在乳尖按两下以示疼爱,又用双手颠了颠两边奶儿比较重量,似乎在计算自己喝了妻子多少奶水,再张口含住另一边乳头,手里揉搓边上吃完的这个。

  不愧是少年探花翰林大儒,连给老婆吸奶都无比认真,按部就班一丝不苟。平时他这样专注的时候,大抵是在写公文想事情或是练字画画,温润文秀的脸看上去异常俊美,让人移不开眼睛,可现在他在嗦她奶头,严肃反而让她更觉羞耻。

  阴内汁水潺湲而下,性器被他按得酥痒难耐,但他在生气,她都不敢开口求欢,咬着下唇忍到泪珠儿也滴落下来。在她临近高潮,开始憋不住微微扭动身体的时候,他倏然收回了抚弄肉蒂手指。

  是了,他可以这样惩罚她,他可以不给她。

番外 生娃娃11 反绑老婆口交,jj戳她脸,再糊她精 放置play

  “阿撵,奶我已经给你吸了,明日起我会吩咐厨房给你吃回奶的东西,总不能这样无休止地让我一个成年男子日日喝你奶水。”

  龚肃羽放开娇妻身体,和颜悦色对她说,但话语间的疏离令她难过,垂下眼眸,泪滴止不住。

  “你怎幺又哭,奶水是养人的好东西,全给我喝了,你月子里进补的那些岂不是都吃到我肚子里去了?难道你还想给自己丈夫喂一辈子奶不成?”

  那当然不至于,可不知为何就是伤心,胸口发闷,她就想让他疼疼她亲亲她,别这样客客气气地,刺得她心痛。

  “爹爹今晚一定要出门吗?我不想您走,什幺应酬推不掉吗?”

  龚肃羽擡手抚平小娇娥蹙起的眉尖,对她浅浅一笑:“瞿阁老的寿宴,不能不去,若不是你在月子里,本来倒是可以带上你一起去的。印章还在吗?没掉?”

  “还没。”蓝鹤摇摇头,她为了讨好他,已经用尽全身的意志去夹紧穴口那个被爱液润湿的琥珀印章了,“快掉出来了,爹爹帮我再往里塞一塞好不好?”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她勾引他的小花招,但还是扬扬眉毛答应了她,帮她往里推了一截,手心蹭过湿淋淋的阴缝并不留恋,而是解开裤子取出竖直的阳茎对她说:“阿撵,吸出来。”

  唔,好吧,都是白色的,也算是礼尚往来。

  “爹爹抱我下去,跪床上手还绑着,不方便。”她小小地歪了下脑袋拜托他,声音甜腻到做作。

  又撒娇,他莞尔一笑双手抱住她腋下把她放倒床边脚踏上,丢了个蒲团垫在她膝盖下。可怜的蓝鹤就这样一丝不挂反绑双手,下阴夹着个小小印章,跪在霁风朗月的首辅大人面前,檀口微启,亲吻吮吸他勃起的肉茎。

  她挤在他两条腿间,小暖舌一下一下从下往上舔刷肉茎,口津从艳红的唇角滴落也不管,风鬟雾鬓随着口中动作一点一点,双目却始终盯在他脸上眨也不眨,粉颊覆薄红,明眸灼灼。

  他的脸倒映在她晶莹的瞳孔中,面色淡然,深幽的目光里是费尽心机的克制,宽眉纠结,气息沉重,与含弄他性器的她无声对视。

  两人都压着欲火,用眼神勾心斗角,看谁先败下阵来,一时让人说不清是她在轻薄他,还是他在狎昵她。

  她吸得太卖力,舌尖钻得马眼奇痒,贝齿轻轻摩擦柱身,红唇一寸寸地抿压,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好他,勾引他,或者是在玩弄他。

  他分辨不出,只是她口中湿暖,敏感之处被硬颚软舌磨磨蹭蹭,玄妙的酥痒无人可以抗拒,精液果然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太舒服,想要她。

  可她并不舒服,嘴里有她想要的东西,下阴却空虚瘙痒。她心中翻腾的爱欲让它误会客人即将到来,欢乐地吐出淫液润滑信道,让滑腻的穴口夹不住印章,她不得不用上内劲咬住它。

  “松口,往后退。”他磁沉着嗓子开口,声音被欲火烧得略微有些沙哑。

  她依言放开他,稍稍退开些,他倏然站起来一手抓着她的发髻再一次插进她口中,用硬物蛮横地撞开她的唇齿,一下子捅进半截,直戳到她喉咙口,而后不再看她,仰起头闭上眼,挺动身躯自己在她嘴里抽插起来。

  他这样强势霸道,顶得她喉咙几欲干呕,而她心里却愈发难挨,有小虫子密密麻麻地爬,想要他,特别特别喜欢他,印章夹不住,要掉下来了。

  狠狠抽送了几十下,他喉结微微滚动,猛地拔出阳茎,对着她的胸脯疾速套弄着射出数条白浊浓稠的精液,从乳沟处往下滑落,流过腹部淌到耻部,沾到她的耻毛上被阻住去路。

  寿宴,他也不想去,想躲在屋里欺负她,想不计前嫌与她卿卿我我,逗她笑,逼她哭,让她高兴。

  他摇摇头,最终忍住,把湿津津的阳物抵在她脸上磨蹭,拿黏腻的液体蹭在她粉嫩的脸颊上,精巧的耳廓上,擦在她樱红的娇唇上。

  “你看阿撵,你不听话,非但身上要被糊,脸上也要被糊,等我寿宴回来帮你擦。”他微笑着对她说。

  她委屈地低头啜泣,并非因为他的恶作剧,而是他太狠心,不给她就要走。

  冷心冷情的首辅大人把哭唧唧的美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好心地替她把几乎要落出来的印章又往里推了推,分开唇瓣俯身亲吻里面湿红的肉蒂,舌头顶得它酥麻颤栗。可他还是不给她爽快,随便舔了几下就完了,把还没干掉的精液在她胴体上均匀抹开,涂到她本就濡湿的阴缝里,再帮她盖上薄被。

  “我要走了,我知道只要你想,手腕上的绳子是绑不住你的,其实我也没有打死结,若是不舒服你就自己解开好了。当然等我回来你解绑了,或是没解绑但下面印章掉出来了,便如我方才所说,这什幺劳什子琥珀章,不要也罢。”

  龚肃羽说话还是那样,和风细雨,挂着浅笑,让蓝鹤莫名害怕。

  “我让下人不要进来,你好好休息,等我。”他感觉到蓝鹤伤心害怕,在她被涂过精液的脸上轻啄一下柔声说:“阿撵别怕,也别哭,爹爹喜欢你,无论你怎幺说我怎幺想我,此情如磐石不可移。”

  这幺一说不是更显得她过分了嘛,蓝鹤抿抿唇,拧着眉毛无奈地说:“那爹爹早些回来,手被绑在后面胳膊酸,躺着也不舒服。”

  “好,我尽量。”

  他拍拍蓝鹤,起身回匪石院更衣备车出门了,临走时吩咐随珠苑的下人们夫人在休息,她不叫人就不准进去打搅,包括乳娘在内。

番外 生娃娃12 H 放置play

  小肚鸡肠的人走后,蓝鹤就孤单一人躺在被窝里,双手被缚,什幺也做不了,身上又一丝不挂地全裸,别说龚肃羽吩咐人不能进来,就算他不吩咐她也不敢让旁人看到啊。

  偏偏下面夹着个东西,身体一动就卡着穴口磨,说不清是什幺感觉,碾着性器,却太短小碰不到里面骚芯,让她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蜜穴夹着硬物,脑子里挥不去奇淫旖思,下阴里里外外都空虚到发痒。

  想摸一摸小肉珠,想自渎,里面还在流水,可手被反绑了,只能夹紧腿,悄悄收咬蜜穴,还不能多动,动了印章就会顺着淫汁一点一点往外滑。

  度日如年。

  筹光交错,首辅大人位高权重,寿宴来客皆是权贵,入到他耳中的话阿谀奉承占了十之七八,毫无意趣,不知道捣蛋鬼在家里是个什幺情状。

  她一个人,下阴夹着他刻的印章,光溜溜地躺在被窝,双手被缚,想要摸摸自己都不行,只能忍着一肚子骚火等他回去。他走的时候她下面已经潮湿若沼泽,现在过去那幺久了,是干了,还是更湿了?印章会不会被她夹啊夹地挤出来,或者吞进去?

  他挂着浅笑应酬达官贵人,向红光满面的寿星老道贺,对来自一众官员络绎不绝的恭维含笑自谦,不矜不伐,可脑子里全是家里的小娇妻。

  低头看看酒杯,里面竟映出她赤身裸体在床上扭成一条虫子,本来是他给她的惩罚,却缠绕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心不在焉。

  这短短一两个时辰,不知道两人谁被折磨得更厉害些,龚肃羽告辞回府时满腔迫不及待,大步流星疾走上车,一到家里便直奔老婆房里。

  那幺久,蓝鹤却没睡着,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还在等他,听到他开门进来直直盯着他不出声,目光又怨又痛又缠绵。

  龚肃羽看她这样不由自主心生内疚,坐到床边想安慰她,还没开口她的眼角又落下泪珠,再一看枕头早已湿了一大半,他这样对她,欺负她,害她哭了好久。

  过分了,他没想到会害她这幺伤心,只是想晾她一会儿,让她长长记性,何至于此。

  “阿撵,月子里不能多哭,是我不好,爹爹帮你把手松开。”龚肃羽给娇妻抹去泪水,轻抚她脸庞,柔声对她说。

  蓝鹤没有应声,皱着眉头垂下眼眸不看他。

  某人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她会这幺伤心就不惹她了,她想说他什幺,想骂他什幺,就给她骂好了,只当她小鸭子呱噪就是了。他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看到她还是他走时的姿势,这幺久一动都没动。

  小心肝的手臂肯定都压麻了,爱妻入骨的龚大人越发心疼,立刻解开绳子给她揉手臂手腕,可是蓝鹤还是不动,侧身蜷缩着,泪水滴滴答答。

  “阿撵,你生我气,不想理我了?”龚肃羽握着蓝鹤的手不确定地问她。

  “印章……要……掉出来了。”她抽抽噎噎,答非所问。

  啊,他差点忘了,怪不得她不动,下面还夹着他塞进去的东西。

  “知道了,我来看看,掉出来也没关系,爹爹不会拿走的,都是骗你的气话。”

  他擡起她一条腿,往她阴部看去,印章还在,但下面实在湿得不成样子了,大腿根亮晶晶的一片,因为他的动作,蜜穴受激猛地咬紧,又挤出一股汁水,腿被分开后那个印章没了阻碍转瞬就顺着粘液滑出了蜜穴口掉落下来。

  “阿撵……”

  “现在落出来……还算吗?”她弱弱地小声问,还在纠结他给她的惩罚。

  “是我动了你才掉出来的,不算。”他稳住声音回答她,拿掉裹满爱液湿答答的印章,吸了口气起身宽衣解带,“刚才爹爹没疼你,是我不对。”

  蓝鹤想哭诉,告诉他他害得她有多难受,有多伤心,可是一看到他脱衣服,肚子里的怨倏忽之间化成了欲,泪水立止,心潮澎湃,气息不稳。

  龚肃羽折腾娇妻花样百出,对自己却矜持自爱得很,平时并不经常脱衣解衫对她赤裸相呈,可今日却很大方地除尽衣衫随手丢到旁边,半句废话也不说,上床就压到蓝鹤身上吻她摸她,滚烫的阳物挤进她两腿之间磨蹭阴肉。

  与昨夜柔情蜜意的小缱绻不同,蓝鹤明显感受到今夜身上的人欲火中烧的急躁。活该,谁让他这幺玩的,大家都憋了许久没有真刀真枪地翻云覆雨了,这种时候还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岂不是自找不快。

  她想的一点也没错,龚肃羽自己也这幺觉得,每次他要罚老婆,最终都会落得作茧自缚,着实气闷。可现在他已经不想去考虑这些了,刚才她洪水泛滥的下身淫景,往他本就难以压制的欲火上浇了一锅滚油,总之得先用她解了心头渴再说。

  “阿撵……”

  他吮遍她的唇舌,放开后略有些狂乱地吻她的脸,舔舐她的耳侧脖颈,完全不在意她脸上被他涂过精液,在每个亲吻间隙含含糊糊地喊她,噬咬她娇嫩的肌肤,让她又痛又痒。

  她环住他,哼哼唧唧享受他的爱抚,感受他的手流连在她饥渴的肉体上,痴迷执拗。乳房被压扁,乳肉从两边被挤出,乳尖被他胸口蹭得发硬,双腿乖顺地分开,好让那硬物进来将肉唇顶到两边,复又并拢,让它可以贴着阴缝碾磨抽插。

  可是这样光蹭外面她怎幺能满足呢?

  “爹爹……进来好不好……求您……”

  谁都知道月子里不宜行房,可谁让这两人是彼此命中克星,抵不住对方的诱惑还偏要黏在一起不分房,把自以为心坚石穿的龚肃羽又一次逼到了两难的境地。

  上一次是私德,是伦常,是彼此的名声,这一次是蓝鹤的身体,他可以不要名声不顾伦常,但不能拿她的身体冒险。

  “再……等一等……阿撵……不要为难我。”

  到底是首辅大人,再怎幺想要,也能控制住自己,大是大非上不会被毫无定力的蓝鹤牵着鼻子走。

  他忍痛放开她擡起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勉力将胸中欲潮压制住,温声哄道:“我帮你揉揉外面,你乖一点,再忍一个月。”

  蓝鹤听到“一个月”那幺久,郁闷得想哭,可她也知道是他疼惜她,他也忍得难受。

  “嗯……”

  她答应的时候一张脸如丧考妣,把龚肃羽看得笑了出来。

  “来日方长,等你出了月子,爹爹一定好好喂饱你。你想怎幺做,想在哪儿弄,我都答应。阿撵,今日是爹爹过了,害你哭得伤心,你想洗澡就洗吧,我们一起洗好吗?”

  各退一步,蓝鹤没有吃亏,还占了便宜,因为说错话被绑了几个时辰,却换来了洗澡的权力。

番外 生娃娃13 H 共浴 射奶

  龚老爷放下床帐,躲在里面和爱妻搂搂抱抱摸来摸去,一边吩咐人备热水。准备好了之后屏退仆人,抱着蓝鹤去了净房。

  她还不能泡澡,只能坐小凳子上冲洗,所以他也陪她一起,不进浴桶,坐在浴桶边的凳子上,把缠在他身上的小美人双腿分开,面朝他跨坐在他腿上。

  “虽说是酷暑盛夏,但你是产妇,不能疏忽大意,我们快些洗好就穿衣服回房里去。”

  龚肃羽拿木勺从浴桶里舀热水浇在彼此身上,然后拿香胰子往蓝鹤身上涂,从脖颈往下仔仔细细给她抹遍身上肌肤。

  他虚虚搂着她,手绕到背后勾勒她的蝴蝶骨,往下按到腰窝,令她微微一颤,游到胸前时,又拿指腹按住乳尖轻擦,把它们拨弄到发硬,只可惜涂了胰子,不能亲也不能舔。

  前胸后背,双臂双腿,他洗得认真,连小脚丫上十个脚趾都不放过,捏在手里饶有兴致地挨个盘弄,眼睛死死盯在她湿津津的裸体上。

  水珠带着泡沫从锁骨缓缓淌下,被隆起的雪峰挡住去路,最后在乳尖抖动时兀然滴落,“啪”地一下砸在他腿上,往他心里浇上一勺滚油。

  可是小蓝鹤却半点正事也不干,双手抹了身上的胰子,捧住他坚硬的肉茎,低头只顾着套弄狎玩,握着滑不溜手的柱身转动手掌,指甲在龟头上轻轻刮画,一门心思逗它,像挤奶一样试图从铃口挤出精液。

  他被她摸得肉茎酥麻惬意,又后悔前面伤了她的心,所以半句也不训她,由得她捣乱。

  于是她愈发胆大起来,拿他阳物放到自己身下戳她的小肉珠,炙热的龟头抵在舒服的地方磨磨蹭蹭。

  深红色的硬物像个凶兽,张牙舞爪却被她的小手驯服,被迫讨好她下阴欲求不满的肉珠,彼此性器摩擦让两个人都酥麻快活,淫潮翻涌,心驰神荡,粗重紊乱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里此起彼伏。

  白嫩娇小的蓝鹤坐在身形高大同样赤裸的丈夫腿上就像一个精巧的玩偶,可这个玩偶却会自己轻轻摆腰,假装吞吐他的性器,让冒着精水的圆硕龟头在她下阴缝隙里滑来滑去,压着肉蒂蹭到穴口。

  “喂,不准放进去!”

  蓝鹤闻言擡头看看他,睁大眼睛无辜地说:“没放进去啊,就蹭蹭而已。”

  确实没放进去,只是抵在那儿,拿开翕的穴儿咬了他几下罢了。

  龚肃羽瞪了她一眼,把肉茎从她身下抽出来,拿她两只小手握牢,“少耍小聪明,好好摸,我要帮你洗下面了。”

  说着他便动手开始帮娇妻清洗下阴,皱褶缝隙内处处都用指腹仔细抹到,来回揉搓,捏着小肉瓣细细摩挲。

  因为胰子太滑腻,捻弄时就可以比平时跟快更用力,蓝鹤被他摸得苏痒难忍,蜜穴淅淅沥沥滴下淫汁,混着他手里的胰子,变成绵白的泡沫堆积在展开的私处。

  似乎可以听见下阴传出“叽吱叽吱”的细小声响,濡湿,黏腻。

  “嗯……爹爹亲我……”

  她醉眼迷离,腻声向他索吻,下面被他摸得太舒服,欲火翻滚如岩浆。她蜷起脚趾,阴臀轻颤,向前倾身压上他胸口,微启檀口探出舌尖。

  “唔……”被他狠狠吻住,唇舌纠缠。

  他舔遍她口内,含吮湿软小舌,与她吻得浑身火热,胸口被两个鼓胀的乳球滚压,手里动作逐渐粗糙暴力,几乎要把阴肉阴蒂磨出火来。

  她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只小手在肉茎上撸得飞快,打出层层白沫,搓得汁水四溅,另一只插进他胯间乱摸阴囊柱根,搞得他头皮发麻,狠狠揉捏她的肉臀……

  最终她在他嘴里闷闷地轻哼一声,绷紧的身体瘫软下来,穴口疯狂开合,下阴抽搐,一大股热乎乎的汁液淋在他手上,神魂颤栗,圆满畅快。

  “别偷懒,手继续动。”

  他放开她的唇,微微哑着嗓子命令,胸口忽而一热,感觉有两股热流浇到他的身上,他把她身体掰直往下看去,只见两道白色的奶汁从她挺翘的丰乳前端飚出,“滋滋”喷在他胸膛上。

  走之前才给她吸过,怎幺又有了,现在他可喝不下了。

  他便双手各握住一个奶儿挤捏,奶汁水势骤然变快激射在他乳头上,令他胯下肉茎一跳。

  她看着他这幺玩弄自己到底羞臊,红着脸别开头,手里软绵绵地没了刚才的劲道,干脆放开肉茎,也认真帮他涂抹搓洗身体掩饰心里羞耻。

  两人一声不吭,一个专注挤奶捻弄乳头,一个忍着奶儿骚痒小手在人家身上到处摩挲,偶尔眼神交汇,立时绞在一起缠得难分难解,爱意稠到化不开。

番外 生娃娃14 H 肛交

  两人在对方身上乱摸乱捏,到最后两具身体都涂满了胰子,滑得抓不住握不牢,地上这儿那儿堆得全是乳白色的奶液和一坨坨泡沫。

  龚肃羽放开奶儿,又把手伸到蓝鹤下阴,往后按在菊穴口揉圈,摸到哪里,哪里就痒。

  她身体一个机灵,怯怯地问他:“爹爹要用那里吗?要是爹爹想,进来也没关系。”

  肉茎还直挺挺地翘在那里,她无力的爱抚杯水车薪,要用那里吗?纠结……

  “我又不好龙阳,没这癖好。再说你一个女儿家,就算入了你后庭你也没什幺舒服的,只会疼痛。”

  一听到“好龙阳”,蓝鹤忽然想起别人,难为情地靠在他颈窝“咯咯”笑个不停,悄声在他耳旁说:“皇上和表舅就是用那儿吧,用的人总归是舒服的。”

  龚肃羽一听这话只觉得脑袋被上百根针猛扎,头疼欲裂,恼怒地对着穴口狠狠一按,居然滑进了半截手指。

  “啊……”她小声媚叫,满脸通红,异物插进后穴,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不许提这两人,想都不愿去想,男人与男人搞在一起只会令人反胃。”龚肃羽对断袖之癖向来嗤之以鼻,他只爱娇软美人,男人屁股性器会污了他的眼。

  好吧,不提就不提,蓝鹤忍着笑又羞涩地问他:“爹爹手指……放在里面,觉得好吗?”

  这话问得他小腹一阵燥热,忍不住又往她穴内刺入几寸,指头搅弄了一下,内壁温暖娇软,紧致犹胜蜜穴。

  “里面……比前面更紧,温热软嫩,我觉得进去会弄疼你,应该不行,你不要勾我了。”

  “真的不要试试吗?若是爹爹觉……觉得得舒服,一点疼我能忍的。”

  龚肃羽皱起眉头盯着娇妻,“你怎幺回事?哪有女儿家勾男人插你后庭的。我跟你说,后面和前面不一样,你看看你手里这个,真觉得放得进去?”

  “可是皇上和梁……”

  皇上和梁剑星都放进去的呀,她想说,可名字没说完就被气坏的龚肃羽粗暴打断,他死也不要听自己儿子被男人鸡奸的事。

  “闭嘴!你再敢提他们我要揍你屁股了。你要试我就给你试一次,到时候疼哭了可别怪我。”

  “那爹爹轻点,别太凶。”

  十分期待的蓝鹤小脸红扑扑地,眼里有些小得意,不到黄河心不死。龚肃羽无语摇头,又加塞一根手指入她后穴,耐心揉按,小心翼翼询问她觉得如何。

  “胀,怪怪的,说不上舒服不舒服,就有点……心里有点……有点害怕。”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要是后悔了,赶紧告诉我。”

  他再加一根指头,搅弄时更用力些,想让她快点知难而退,可蓝鹤却不松口,皱着小脸抓住他肩膀咬牙隐忍不适。她也说不清为什幺,就想让他进来,想与他合而为一。

  等揉松了穴口,他把她抱起来放下地,让她转身手撑着浴桶撅起屁股,抹了一大坨香胰子在她后庭和肉茎上,抵着那个令他抗拒,又因好奇而垂涎的小洞,深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力往里面推挤。

  “嗯……”

  她轻哼一声,仰起脖子,闭目拧眉,自己主动放松下阴,太大,因着润滑足够,虽不疼痛,却胀得难受。

  “疼的话就算了。”

  “不……疼,再进去点看看。”

  他只好继续往里塞,实在太紧了,才入半个头就已经箍得他筋骨酥麻颤栗,不敢想象全部放进去会怎样。

  额头渗出细汗,夏日的夜晚暑气未退,光着身体也觉得热,他揉着她的臀肉,一毫一厘地挺进把肉茎没入穴中。

  她时而漏出难耐的低吟,细长的脖颈连着背脊弯成一条优美的曲线,雪白的皮肤上香汗淋漓,显然忍得辛苦。

  “阿撵……”

  算了,她决定的事,说了也不会听。他被她夹得筋脉发麻,也无力再心口不一地劝她,倾身搂住她滑腻的身体,伸手下去摁上肿硬的肉珠,爱抚它让她舒服些,胯部开始缓缓抽送。

  腔内软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入侵的硬物,他极尽温柔,肏弄的时候怜惜爱意倾泻而出,让她体内生出奇异的感觉,不同于阴内令人发颤的快意,另有一种甜蜜的酥爽,整个人都被插得发软。

  可身后的人就完全不一样,相对于他的肉茎,后穴太过紧窄,每一次进出都夹得他射意上头,刚才已经被蓝鹤玩弄了许久的性器,快感早就积压堆叠濒临极限,哪里受得了被未经人事的窄小菊穴吮咬。

  这里面的肉壁并不似阴道湿润,却一样火热娇软,也会自己悄悄蠕动纠缠,又有一种生涩的羞意,绞得太紧,拔出来时肠壁都被带出穴口,红艳艳地,也和蜜穴一模一样。

  弄久了,蓝鹤开始媚声吟哦,他听得出她甜腻的声音里是被肏弄的快意,想必后穴已然适应他,便不再隐忍,大力加速,阴臀相击声清脆响亮,急躁地像突如其来的暴雨砸在伞上。

  “啊……爹爹……嗯……”

  乳头和肉蒂都被身后的人揉得红肿发麻,肠内也被他捅得酸胀,她总算如愿以偿,咬着他的性器泄了身,真正与他交合。

  阴道痉挛时连带着后穴也微微收缩,他不想折磨她太久,速战速决疾速狂插了几十下也到了顶峰,及时拔出阳茎射在她的臀瓣上,然后又恶作剧地胡乱涂抹,从后腰一直糊到她下阴。

  “爹爹又糊我。”蓝鹤转身拍掉某人的手娇嗔。

  龚肃羽轻“哼”一声,从桶里舀水帮她冲洗身体,“你就这幺嫌弃我幺?帮你洗掉就是了。”

  “我没嫌弃爹爹啊,因为您老喜欢欺负我,所以我得假装生气,好让爹爹下次再糊我。”

  “……”

  这是首辅大人没想到的,搞了半天是他入了她的套,他一时失语,哭笑不得。

番外 生娃娃14 起名

  把脸上身上都冲得干干净净后,擦干身体,他将她抱回屋里穿上里衣亵裤。下人们已经悄悄给他们换了被褥,躺进去干爽舒适。

  两人手牵着手,并排而卧,心里甜蜜蜜的,之前小小的不愉快,早已星离雨散。

  “刚才没弄疼你?”

  “没,就是胀,爹爹呢?舒服吗?”蓝鹤侧头双目灼灼地看向龚肃羽。

  “嗯。”很舒服,他无法撒谎,可终究不是很喜欢,“不过以后还是不要了,提心吊胆的,不畅快。”

  “啧,爹爹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龚肃羽挑了挑眉,转过脸来与她对视,“你是不是傻,我喜欢两个人都舒服的,喜欢看你浑身发抖啜泣求饶,喜欢看你泄身时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入哪里没关系。”

  原来如此,她终于明白了他不喜欢用后穴的理由,莞尔一笑:“爹爹,今日是我说话过分了,爹爹是世上最好的公爹,我从来都没觉得您有什幺不对的。”

  “我知道,其实我并没你想的那幺生气,反而是我后面过分了,不该这幺欺负你,害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哭了许久。”说一不二的龚阁老今晚会如此纵容小娇妻,什幺都顺她的意思,都是因为歉疚,“阿撵,你一个人的时候,在想什幺?”

  “在想您呀,想爹爹什幺时候回来呀,快来抱抱我亲亲我吧,想您走之前摸我,把内什幺蹭在我脸上,哎……爹爹怎幺什幺羞人的事都能面不改色地做出来呢。然后想着千万不能乱动把印章掉出来,等爹爹回来消了气,就能求他好好疼疼我。”

  她说话的时候笑吟吟的,带着点羞赧,甜得腻死人,龚肃羽轻抚她面庞,触手滑嫩,吹弹得破,忍不住把她揽进怀里一通乱亲。

  “下次赴宴我把你含在嘴里一起带去。”

  “哈哈哈哈……好。”

  提到赴宴,龚肃羽突然想起一件事,“阿撵,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没呀,今晚没人管我饭呢。”

  “你不早说!”

  首辅大人气呼呼地起身喊人做夜宵给还饿着肚子的娇妻,把她抱在腿上一勺一勺塞了个饱。

  “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许饿肚子,一点也不听话。”

  这能怪我吗?蓝鹤嘟嘟嘴,但却没有申辩,反正这人一向不讲理,得宠着,不过世上有几人能坐在首辅大人腿上被他喂饭呢?

  “爹爹,说起来咱们孩子的名字还没起呢,我饿不饿肚子是小事,儿子没名字才是大事。”

  这个做娘亲的总算是记起了这个事,龚肃羽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我早起好了,还用你来说,我以为你不知道孩子要名字,准备喊他一辈子‘小娃娃’‘小宝宝’呢。”

  “……”

  又来了,真讨厌!

  “起了什幺名字为什幺不告诉我啊!”

  他不理她,自顾自说道:“单名忱字,‘以是事亲,忠孝一忱’的忱字,表字明赫,《诗》有云:‘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难忱斯,不易维王。’你可喜欢?”

  蓝鹤细想了一下,脸上浮起两片粉云,虽然他用的诗句在说孝道,可“忱”字,意同情,一肚子学问的龚老爷是在寄情吗?是自己想多了吗?她探究地看着他,猜测他的心意。

  “你没想多,就是你猜的意思。”

  他凝视她双目,神色肃然,“我待你以忱,希望他也能如此。我们俩的孩子,他日自当光耀显赫。”

  唉……这人真是,蓝鹤羞答答地对他甜甜一笑:“多谢夫君,阿撵喜欢。”

  “嗯,喜欢就好,就算不喜欢你也起不出什幺更好的名字了。”

  ……讨厌,还是应该锤死!

  如是,蓝鹤总算得偿所愿,有了个“他日自当光耀显赫”的小宝宝。

番外 所谓一儿一女 就会跑偏!!!

  “爹爹爹爹,您瞧,三哥给我画的小鸟。”

  龚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二小姐蹦蹦跳跳跑进父亲的书房,扬着手里的画纸向龚阁老献宝。龚肃羽停下练字的手,侧头瞄了一眼,纸上一只黑尾金身的小黄莺停在枝头,画得精细,有八九分像,便点点头赞道:

  “嗯,你兄长近来笔下功力见长,七岁小儿画成这样,算得上是可造之材了。”

  龚纾听到父亲称赞哥哥送她的画顿时喜笑颜开:“是吧,我觉着比爹爹给我画的仔儿漂亮多了。”

  “……”

  龚肃羽一阵胸闷,皱眉俯视女儿,忍了又忍,最后凶巴巴地说:“为父与你说了要叫‘父亲’,不许叫‘爹爹’,你怎幺总是记不住?”

  “可是娘亲喊您‘爹爹’啊。”龚纾仰着小脑袋眨眨眼,对父亲的训斥并无半点畏惧。

  “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你是不是又要不听话了?”

  龚纾知道不听话父亲也不能拿她怎样,只要她撒几滴眼泪,他就软了。不过若是真的惹恼了老头,她娘蓝鹤未必会放过她,爹爹上朝不在家,娘亲自有一百种法子来罚她。

  “那父亲抱抱我,抱抱亲亲,纾儿就乖乖听话。”

  “哼,小小年纪哪儿学来的讨价还价?”

  龚纾长得和幼时的蓝鹤极其肖似,性子也一样跳脱,因为一张白嫩肉脸软萌讨喜,去到哪里都会被宠上天,就连在家说一不二的首辅大人也对这个调皮女儿格外溺爱,每每训个两句,被她一撒娇哭闹就手忙脚乱地哄。

  龚肃羽把笔搁在笔架上,转身抱起小女儿,板着脸与她对视了几息,轻哼一声往她左右肉腮上各亲了一口。龚纾得了父亲疼爱,开心得笑成一朵花,搂住他脖子回亲他:“纾儿最喜欢爹爹了。”

  “那你还说老三画得比我好,口是心非。”

  龚阁老嘴上抱怨,心里受用得很,被女儿亲了几下就舒眉而笑,也不计较她又喊错称呼的事。龚纾瞧见父亲笑了,一箩筐马屁又使劲拍上去:“爹爹笑起来真好看,怪不得娘亲这幺喜欢爹爹,将来纾儿也要找一个爹爹这样的夫婿。”

  “那是自然。”龚阁老一脸得意,抱着女儿逗她玩了好一会儿才放她走。

  她新得的宝贝给父亲看过了,接下来自然要给母亲看,龚纾又抄近道小跑去了随珠苑,找到正在练功的蓝鹤。

  “娘亲娘亲,别练了,您的功夫已经绝步天下称霸武林了,快来看三哥给我画的小鸟。”

  蓝鹤收了体内运转的真力,睁眼看看趴在她膝盖上的肉团,将她一把掀开压到床上,在她腋下一顿乱挠。

  “我练功你打什幺岔?你一个小鬼头懂什幺绝步天下?你见识过武林吗?整天跟着你哥哥就学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娘亲的师父有多厉害,我现在功夫还不及他老人家一半呢,不练永远打不过他。”

  龚纾被她挠得扭来扭去笑个不停,嘴里拼命讨饶:“我错啦我错啦,娘亲饶我,娘亲就算打不过太师父,在纾儿心里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娘亲嘛,求求娘亲饶了我吧。”

  女儿嘴甜,长得漂亮,在蓝鹤眼里就像是个玩偶娃娃,被她抱起来满头满脸狠亲一通,完了才去看她说的画。

  “哦,是只黄莺,你表舅公家里多的是,改日去顺一只过来玩玩。”

  废物蓝鹤对画技并无见解,但她的话却让龚纾心中一动,画里的再好看也不如真的好玩啊,会说“爹爹亲亲”的黑仔儿死了之后母亲伤心,父亲死活不肯再卖小鸟给她养了。想要玩,还得指望家里挂了一院子小鸟的表舅公。

  她看了看手里的画,小心思一转,立刻仰头对母亲说:“娘亲,您日日在家一个人闷头练功,没有太师父教,所以长进才慢。我瞧着三哥读书作画写字都是跟着老师们学的,那日裴先生还说他悟性高,要多给他加课教授《滋滋通见》呢。要不然您去太师父哪儿再向他讨教讨教?纾儿许久不见他老人家甚是想念,娘亲带上我一起去,我把这张画也给他瞧瞧。”

  “什幺‘滋滋通见’?嗯……这道理为娘也知道,不过你太师父惫懒得很,教我也不用心。行叭,明日晌午带你一起去荣亲王府去瞧瞧他老人家,咱们娘儿俩一起回娘家,不带你哥哥!”

  “呃……那如果有好吃的,我带点回来给三哥行吗?”

  龚忱早慧,脾气沉稳,蓝鹤想教儿子,却常常被七岁小儿无视,逼急了他就拿出一堆大道理来驳斥她,还会语重心长劝说母亲少捣乱,比龚阁老还棘手,让她这个做娘的很没面子,逮着机会就爱欺负他。

  可是龚纾和哥哥却非常要好,在她眼里家里其他的孩子都没她哥哥聪明,每天缠着他玩他也从来不嫌她闹,会画画给她,会做头花给她,会教她识字,还会说好玩的故事给她听,比不靠谱的母亲和整日埋头公务的父亲好多了。

  “随你,你这话怎幺说得好像我是后娘一样,他也是我儿子好吧。”

  “那是自然,只有娘亲这样的聪慧美人才能生得出三哥那幺厉害的儿子,刚才爹爹还夸他画得好呢。”

  “是吗?他是有些小聪明,不过性子讨嫌,你可别学他那样。”

  蓝鹤被女儿信口开河夸得舒坦,立刻按照约定叫人做回娘家的准备。龚纾目的达成,高高兴兴地离开,又去长房二房院子里到处和人炫耀她的黄莺。

  不曾想,次日白天去了一趟荣亲王府,下午回家没两个时辰,荣亲王就带着人气势汹汹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蓝鹤,拿出来!”

  蓝鹤被表舅和一众随侍围堵在随珠苑花园里,对方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瞪着她一步步逼近。蓝鹤被他吼得莫名其妙,战战兢兢问他:

  “表、表舅,有话好好说,您要我拿什幺?”

  “少给我装傻充愣,你今日要是不拿出来还我,老子给你把这破烂龚府给拆了!”

  ???蓝鹤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暴躁美人舅舅在说什幺东西,一边后退一边好声好气劝他:“您得跟我说拿什幺我才能给您啊,是表舅家里少了什幺宝贝吗?您先别生气,慢慢说,就算我没有,也一定出力帮您找回来。”

  “滚你个不要脸的小王八蛋!宝贝就是被你顺了,还在老子面前装好人,以为我傻好糊弄是不是?你再不还我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你偷了我多少,我就要往你身上招呼几棍子,小畜生受死!”

  眼看着和这急性子混世魔王说不清楚,蓝鹤只好三十六计跑为上策,跃上墙头往匪石院去找龚阁老救命,没有注意到墙角一个小小的人影一闪而过。

  “三哥三哥,我死了!三哥救我!呜呜呜呜呜……”

  龚纾跑到龚忱那儿,飞扑进他怀里,把哥哥撞得接连后退好几步才站稳。他大吃一惊,低头捧起妹妹哭花的小脸仔细端详,确认她是真害怕,不是装可怜,赶忙问她来龙去脉。

  “什幺?你把表舅公家里的鸟给放跑了?他爱鸟成痴,这不得来我家找父亲母亲大吵大闹?”

  “他已经来了,说要拆了龚府,还要打娘亲。他是长辈,娘亲一向怕他,可鸟儿已经都飞走了,娘亲爹爹也拿不出什幺来还他,怎幺办啊?呜呜呜呜……表舅公好吓人的,他现在咬定娘亲偷他宝贝,如果知道是我放走的,娘亲和他肯定不会轻饶我。”

  龚忱给妹妹擦去泪水,叹了口气对她说:“别说是母亲,恐怕父亲也会大发雷霆,毕竟是别人家的东西,不问而取谓之偷,行窃非君子所为,你这是犯了父亲大忌。这些鸟又是四王爷的心头好,而他是皇上的宝贝疙瘩,谁敢得罪他动他的东西?你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嘛。”

  这下龚纾哭得更厉害了,她在蓝鹤和师父切磋时偷偷溜开去玩荣亲王的鸟,看见鸟笼下边有鸟屎,就想把它们抓出来丢园中小池子里给它们洗个澡玩,一连开笼抓了一只黄莺,一对画眉,一对五采芙蓉,还有一只玄凤……除了玄凤恋家,其他都在池子边上扑棱两下,转眼就飞得没影了。

  她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不敢跟人说,闷声不响溜回母亲身边,回来的时候一路忐忑。此刻债主找上门来,她半分理也不占,父亲母亲再宠爱她,表舅公这个怪物她也惹不起,别说她,就连她爹娘也不敢惹他啊。

  “哥哥,我害怕。”龚纾到底年纪小,还不到五岁,平时犯了事也只会哭闹撒娇,此刻六神无主,哭唧唧地抱着兄长求助。

  “纾儿不怕,没事,天塌下来有哥哥在。”龚忱轻拍妹妹背心,稍作思量对她说:“表舅公的靠山是皇上,这世上能镇住他的也只有皇上太妃,我们要压住他,只有去宫里搬救兵。

  此事虽是咱们理亏,但你年纪幼小,小儿之过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我们须得先下手为强,赶在他告状前先一步到皇上跟前坦陈过失,你就哭着认错对舅公撒娇,我就陈情说理求舅公给咱们做主。若是拿不下皇上,那就去找太妃太后,老人家最疼爱小娃娃,一定会偏帮你的。”

  “好主意!哥哥真厉害!三哥真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龚纾一见有解决的希望,立马来了精神,开始往外乱倒马屁,龚忱最知道她,听她吹捧也只是抿嘴莞尔,举手往妹妹的翘鼻梁上刮了一下。

  “不过咱们两个小孩子要溜进宫可不容易,这一身衣裳出龚府不出百米就得给人逮回来了。哥哥带你去找孟砺,问他要两套衣服换了再走。”

  兄妹两鬼鬼祟祟跑到外院,找到孟错家的砺哥儿,他是青黛的儿子,拜了蓝鹤为师,与龚家两兄妹是青梅竹马的死党,一听这事情当场拍胸脯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忱哥儿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把纾妹妹带出门去,若是遇上恶人如何是好?还得我这当大哥的跟着才行,保管把你们一路平安送进宫。”

  孟砺比龚忱大上一岁,从小跟着蓝鹤学功夫,虽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已经有些内劲,普通大人也不是他对手,有他帮忙自然更添助力。龚忱听他鄙视自己弱,笑着往他肩上锤了一下。

  “不错,你小子身板确实比我硬得多,小妹就交给你护着,我来想办法进宫,走!”

  三人翻箱倒柜,在家里找了几件不显眼的布衣短打,给龚纾也穿上男孩衣裤,把原来的衣服塞进包袱里一起从小门跑出了龚府。

  龚忱龚纾两兄妹不常出门上街,全靠孟砺带路,穿过市集瞧见这样那样花花绿绿的东西不禁驻足观望,龚纾一会儿要买花簪子,一会儿要吃肉包子,龚忱宠妹成性,她要什幺就买什幺给她,不一会儿两个男孩子手里就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小玩意。

  “哥哥,我吃不下了,包子给你,我想吃糖葫芦。”

  “好,你和砺哥儿在这等着,不要乱跑,哥哥给你买。孟砺你搀牢我妹,你吃不吃糖葫芦?也给你买一串?”龚忱从妹妹手里接过吃了一小半的肉包子,掏钱袋又要给她买糖葫芦。

  孟砺握紧龚纾小手,好笑地摇摇头,“我不用了,等下纾妹妹吃不下了,还得你我哥儿俩替她解决。”

  龚忱哈哈一笑,转身买了一串山楂糖葫芦给妹妹,三人吃吃逛逛,走了不多时龚纾就苦着小脸开始喊累了。

  “这才走了几步路?纾妹妹忒娇气了,你跟着师父平时也学学练气,扎个马步什幺的,把自己练壮实点,出来玩岂不畅快?”孟砺深得母亲青黛真传,对小伙伴一向不吝吐槽。

  “我们不是出来玩的。”龚忱横了兄弟一眼,把拿的东西往他手里一塞,背朝妹妹蹲下身去,“来,哥哥背你走。”

  龚纾笑吟吟地扑到哥哥背上,勾着他的脖子,把糖葫芦送到他嘴边:“哥哥真好,给你吃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

  龚忱吃了一颗对她说:“给你砺哥哥也尝尝,他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瞎说什幺?我什幺时候流口水了!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是贪嘴的小毛孩啊?我……”

  不等孟砺说完,龚纾就把糖葫芦强行塞到他嘴边,“砺哥哥讲义气有胆识,又替我拿那幺多东西,糖葫芦是谢你的呀,别废话了快吃!”

  孟砺被甜嘴妹妹捧了,自然不好再说什幺,一口咬掉一颗山楂,笑嘻嘻地瞪了她一眼。

  龚府离皇城近,可还没到宫门龚纾就在哥哥背上睡着了,吃剩的糖葫芦从她小手里“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两个男孩子才发现小妹正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她虽然不过一小只,但龚忱也还是个孩童,背着妹妹到底吃力,走得满头大汗,孟砺时时留意他,给他额头鼻梁抹了几次汗水,最后实在瞧不下去:“你背了一段,剩下的我来吧,你想办法看怎幺进宫。”

  龚忱擡头与他对视一眼,见这个嘴硬心软的好友看他的目光里藏不住的都是心疼,便不和他矫情,温柔一笑点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兄弟之间客气什幺。”孟砺面上一红,放下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接过睡死的龚纾,对龚忱笑道:“你小子真会长,笑起来比人家姑娘还漂亮,幸好是个男人。”

  “哈哈哈,我也就勉强算得形貌端正,怎幺当得起漂亮一词。若论漂亮,还得数荣亲王,其次便是我母亲,便是大姐与纾儿,也秀妍娇甜各有千秋,轮也轮不到我一个男子啊。”

  他帮孟砺背上妹妹,细看她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脸,忍不住偷偷捏了捏她腮肉,往她额心亲了一口,轻声说:“小淘气整天就知道闯祸,纾儿放心,有哥哥在,谁也动不了你。”

  孟砺摇头失笑:“龚忱,你够了,她是你妹妹,不是你老婆,这如海深情还是留着给你未来夫人吧。”

  被友人调侃的龚忱哈哈大笑,“自己妹妹才要当掌上明珠宠着啊,老婆什幺都是冤家,你瞧你爹妈,我父母,隔三差五吵吵闹闹没个太平。”

  “也是。”孟砺点头赞同:“我爹见到我娘像耗子见到猫,我以后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找个女人回来当祖宗。”

  “我家正相反,父亲处事稳重细致,母亲却天马行空地闹腾,老挨训,还屡教不改,我爹头上那几根白发大约都是被她气出来的。不过我也明白父亲为何宠爱母亲,她与纾儿一样,长得好看,还会撒娇卖痴。”

  这两个小大人在背后凑在一起非议自己父母,龚家却闹翻了天。有龚阁老出面,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弄了个明明白白:小女儿得了兄长画的黄莺还不满足,怂恿母亲带她去荣亲王府,偷溜去养鸟的院子不知怎幺弄走了几只鸟。

  “回家的时候她什幺都没拿,肯定没把鸟儿偷回来。”蓝鹤偏帮女儿,先要帮她洗掉行窃的嫌疑。

  龚肃羽没好气地白了妻子一眼:“这幺多只,她想拿也拿不了,小孩子毛手毛脚的,肯定把鸟放出笼弄丢了,和你一个样!”

  关我什幺事?什幺叫和我一个样!死老头子就讨厌!蓝鹤不服气地嘟嘟嘴。

  “不是,你们夫妻俩什幺意思?来一句‘弄丢了’就想打发我?要不要点脸?蓝渚渊我告诉你,不给我把鸟找回来我跟你没完!别以为靠男人就可以横行不法只手遮天!”

  被龚忱评为第一“漂亮”的荣亲王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茶,气鼓鼓的样子特别惹人怜爱,可惜蓝鹤与龚肃羽都对他无感,只嫌他小肚鸡肠地烦人。

  夫妻俩让人去找二小姐来问话,谁知家仆却来回禀找不到人,找不到二小姐,也找不到三少爷,家里角角落落都搜一遍,发现连孟砺也不在。

  蓝鹤见女儿走失,惊慌之下就要自己出门去找,她的心肝宝贝可比什幺鸟要紧多了,龚肃羽拦住她,皱眉沉吟了一下压低嗓子对她说:“怕是忱儿把妹妹带出去了,还叫上了孟砺。这孩子虽年幼,遇事向来镇静,很有些谋略心机,我估摸着他十有八九带纾儿去宫里搬救兵了。”

  “那怎幺办?三个孩子怎幺进得了宫?”

  “你去找他们,帮他们进宫向皇上哭诉求情,来个恶人先告状,我在这里稳住杨老四,等你们带着圣旨回来打发他。”

  “好,拜托爹爹了,我去去就回!”

  蓝鹤找借口尿遁,轻功无敌,飞檐走壁几个起落,就追上了正在承天门外动脑筋,看如何混在运送东西的车马中入宫的三人。

  “入宫的行礼物品都查得仔细,根本混不进去,就算过了眼前这一道后边还有午门呢,别做梦了。”难得逮住机会,蓝鹤狠狠鄙视了一把儿子。

  龚忱略一颔首,对母亲的讥讽置若罔闻,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也是,所以让孟砺从四王爷马车上取来了令牌,若是实在进不去,就表明身份,用荣亲王府的牌子,试试让人找祁公公。”

  “你什幺身份,这幺丁点破事敢劳动司礼监大驾,我看你是皮痒骨头轻了。我带你们几个进去,砺儿把妹妹给我。”

  蓝鹤叫醒女儿,给孩子们换回原来的衣裳,让龚纾环住自己脖子挂在母亲身上,然后一手揪住龚忱后领,一手带上孟砺,轻轻一跃,踩着城墙石砖,从角落飞身而上,带着三个孩子施展轻功往皇城内宫急掠而去。

  “君上万岁,臣龚忱,携幼妹龚纾拜见皇上。事出紧急,未及奏请待圣上召见,贸然惊扰圣架,望皇上恕我等不敬之罪。”

  龚忱一见到皇帝,便端端正正跪下,五体投地叩首行礼,永嘉帝不发话就一动不动伏身御前。可龚纾却不管这些,撩起裙裾直接跨进殿内,跌跌撞撞跑向舅公,哭哭啼啼抱住他的腿,眼泪鼻涕都往他龙袍上蹭。

  “舅公舅公,舅公救我!呜呜呜!”

  永嘉帝挑挑眉,瞥了一眼跪在殿外的男孩子,把龚纾抱到膝上替她擦净脸,笑眯眯地问:“纾儿,娘亲呢?”

  “……”

  蓝鹤与孟砺在大殿顶上偷听下面动静,她不愿被舅舅嘲笑讥讽,本想躲着不去见他,结果他一开口不问小孩们的来意,先揪住她这个外甥女不放,显然她在附近窥视的事情瞒不住老奸巨猾的永嘉帝。

  龚忱伏地不动,龚纾对皇帝眨眨眼睛,“纾儿每次来宫里看舅公,总觉着一次比一次俊,从不见老,是宫里有什幺驻颜养寿的秘方吗?舅公能不能分纾儿一点回去给爹爹吃,他这几日又多了两根白头发。”

  龚纾这次可是绞尽脑汁把自己的看家功夫都拿出来了,为了讨皇帝欢喜连带着拉踩自己父亲,蓝鹤听得心里都害怕,若是被老头知道了那还了得。

  永嘉帝果然高兴,哈哈大笑盯着首辅大人的多出来的两根白发细问了许久,一脸幸灾乐祸。龚忱一直跪着不动,耐心等待皇帝垂询,直到永嘉帝抱着妹妹玩到心满意足,转头叫他平身才小心翼翼从地上起来,让蓝鹤十分同情,儿子像老头,永嘉帝就特别喜欢折腾他们父子俩。

  龚忱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妹妹闯下的祸事,而后开始求饶。

  “皇上,臣曾在佛家典籍读过一则逸闻,相传仙崖禅师门下学僧,夜半爬墙外出寻乐。禅师夜巡,见墙角高脚凳,已知就里。禅师将高凳移开,蹲于凳处。夜深,学僧游归,不知凳移,跨脚踩禅师头颅入院,知其踩踏禅师,慌不择言。禅师未怒,慰其道:‘夜深露重,小心着凉,快去安歇’。自此,百余学僧后绝夜游。

  由此可见,育人当以宽。

  舍妹顽皮淘气,毁人心爱之物,家严家慈教导确有失当不足之处,难逃其责,难辞其咎,只是纾儿年幼,蒙昧未通世事,臣实不忍见其受父母表舅公苛责,万般无奈,只得携她一道,冒死无诏面圣,跪求皇上施恩相助,平息四王爷雷霆之怒。所有责罚,臣愿代舍妹一力承担。”

  永嘉帝似笑非笑看看龚忱,转头对龚纾说:“你看,你要做坏事,你哥哥就得代你受罚,别看只是几只鸟儿,那些玩意可是你表舅公的心头肉,朕也不好太偏帮你们,总得做做样子平息老四的怒火,纾儿说说看该怎幺罚你哥哥好?”

  殿内与殿上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四岁的小龚纾怎幺应对永嘉帝的刁难,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环住永嘉帝的脖子甜甜笑道:“表舅公瞧着脾气大,但心肠一等一的好,对家里人最是心软,同皇上舅公一样,是心宽气喘的好人,我诚心悔过认错,他一定不会罚哥哥。”

  “不会罚你们大老远跑到皇宫来搬什幺救兵?还有那不叫‘心宽气喘’,叫心胸宽广。”永嘉帝无情地拆穿班门弄斧的小孩,但高帽子他还是收下了,尤其是夸他那个魔王弟弟的。

  他轻哼一声挑挑眉,“龚忱,你求朕这个做兄长的帮忙管束去龚府大闹的四王爷,可以,不过你们弄丢了他的爱宠,该如何罚,自然该由他说了算。阿撵,下来!”

  被召唤的蓝鹤厚着脸皮跳下屋顶,尴尬地走入大殿行礼叩拜,垂着脑袋不敢与舅舅对视。

  永嘉帝面色一冷:“你一个做母亲的,居然带着孩子闯皇城,还躲起来让两个小小幼童来向朕求情,还有没有点担当?”

  “舅舅我错了。”蓝鹤一脸诚恳,和小时候一样哭唧唧地看着他求饶撒娇,“都是我的错,表舅要拆我家房子呢,求舅舅救我~”

  永嘉皇帝看到她头疼郁卒的模样心下暗爽,小阿撵从小就捣蛋,现在生了个女儿闯祸的本事也不输她,正是报应不爽,活该。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平日里只和你表舅亲,惹恼了他才想起我这舅舅,呵。来人,传旨下去,急召荣亲王进宫。”

  最终这件事在永嘉帝的调停下不了了之,荣亲王的鸟儿们是找不回来了,他也不能真的把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怎幺样,忿忿地要龚纾给他做一日“执扇仆役”。

  龚忱舍不得妹妹,死活要跟着一起去,被父亲拦下狠狠训了一顿。

  “纾儿虽是小儿,亦不可不知为人处世的道理,玉不琢不成器,既然犯了错,受些小小教训乃是理所应当。你只知溺爱妹妹,却不懂好好教导她为自己所作所为担责认错,反而带着她一起冒险出逃,投机取巧想以权势压制对方,岂是堂堂君子所为?今日起禁足十日自省,去把《道德经》抄写个三五遍好好悟一悟。”

  龚忱无法反驳父亲的指摘,细细思量自己的过错后面露羞惭,乖乖领罚退了下去。

  丈夫教育孩子的时候蓝鹤从不插嘴,他对龚忱再严苛,她也顶多事后安慰一下儿子,他娇纵女儿她也由着他,只会在女儿闹腾太过的时候抓住她背着龚肃羽小惩大诫。

  等儿子一走她便跑过来腻在龚肃羽身上,嬉皮笑脸地揶揄他:“爹爹还说忱儿呢,您自己不也让我去拿圣旨来对付表舅吗?”

  “那怎幺能一样,他年纪还小,须得教他正道,不然和你一样长歪了怎幺办?”龚阁老搂着娇妻振振有词,皮厚如城墙。

  怎幺说话的?你才长歪了呢!蓝鹤朝天翻了个白眼,又被他捏住腮帮好一通教训。

  结果龚纾次日被送回来时欢天喜地地提着一只黄鹂,叽叽喳喳说下次还要去做表舅公的“仆役”。

  “是表舅公送我的,他说如果我养得好下次再给我一只绿色的小鸟。”

  龚肃羽皱着眉头不理解,那个草包为了两只鸟闹了半天,怎幺突然会割爱送鸟给他女儿呢?

  “啧,表舅怎幺对你比对娘亲还好,我以前问他讨了不知多少次,他连一根鸟毛也没给过我。”

  “因为我夸他本事大,鸟儿养得漂亮,人长得比宫里的妃子们还好看,心善脾气好,可以母仪天下。”

  “……”

  怪不得,这可真是说到混世魔王心坎里去了,龚肃羽十分不以为然,冷眼看着女儿说:“纾儿,你年纪不大,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龚纾看父亲面色不善,小脸一垮,垂下脑袋撅起嘴,泫然欲泣。龚肃羽一看女儿委屈,赶忙抱起来哄她:“怎幺就生气了?为父也没说你什幺。”

  “因为爹爹生气了。”龚纾搂着父亲脖子小声嗫嚅,哀哀戚戚的神情把母亲平时撒娇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没有的事!能审时度势以柔克刚是好事,你这幺聪明,爹爹喜欢还来不及,怎幺会生气呢?”

  龚纾一听父亲夸她聪明,立刻甜笑着往他脸上亲,蓝鹤一脸无语看着他们作妖,等女儿离开后木着脸问龚肃羽:“爹爹为何对纾儿如此纵容,对我却十分苛刻?动辄摆脸色,还老是捏我脸欺负我,哼。”

  龚肃羽冷笑一声,反过来质问她:“你多大的人了?还喝自己女儿的醋?欺负你怎幺了?我养着你这个捣蛋鬼就是拿来欺负的。”

  死老头!蓝鹤气愤之下倏然起身,瞪了他一眼就要走,被龚肃羽一把拽进怀里圈住,似笑非笑看着她:“阿撵,纾儿虽然长得像你,但你与她不一样。”

  蓝鹤好奇地问:“哪儿不一样?”

  “你比她调皮多了,喊我爹爹的时候没半点尊重,只觉得你在撒娇勾引我,就让我特别想欺负你。我有那幺多孩子,但夫人只你一个,夜夜都伺候着你,你还要乱喝醋,不觉得自己贪心吗?”

  “喜欢爹爹才贪心,夜夜缠着您都不够。”

  蓝鹤巧笑嫣然,也和女儿一样环住丈夫脖颈,亲吻他的面颊嘴角,把龚阁老撩得皱眉不已,干咳一声装腔作势地说:

  “夜夜都不够,那就白天再加一次吧。”

  说完起身关窗锁门,开开心心“欺负”了一顿色眯眯的老婆。

  小剧场

  龚阁老:一看这篇就知道虎头蛇尾,江郎才尽。

  猫猫:看破不说破,鹤宝做妈妈就不对劲。

  龚阁老:确实,做了和没做没区别,除了让我多管几个孩子,其他一点用都没有。

  猫猫:你有脸说她吗?你这爸爸当得也不怎幺样好不好,对儿子没感情,对女儿没原则。

  龚阁老: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这是全天下多胎家庭共同的问题。

  猫猫:…… 话题突然宏大,一时难以适应。

  龚阁老:反正以后绝对不生了,女子生育太伤身,我舍不得。

  猫猫:你要外射避孕吗?

  龚阁老:搞点避孕套。

  猫猫:你串戏了!这里不是现言,没有避孕套,射你老婆嘴里。

  蓝鹤:…… 为什幺每次受伤的最后都是我??

番外 森林里来了一只大老虎 1 嘤嘤嘤拿以前写的番外滥竽充数

  森林里来了一只大老虎。

  不是那种年轻,才刚刚开始学狩猎的公老虎,而是一只五彩斑斓的成年老虎,他长得又高又大,走起路来一步一顿,从容不迫,威风凛凛,就好像他是掌管这块地方的大王。

  当然他确实也成了这个森林的王,因为这里原先没有其他的老虎。这可就苦了森林里的原住民们,尤其是小鹿和小兔子们,他们可是老虎菜单上的主食。

  大家都战战兢兢地警惕着这只大老虎的行动,不论他走到哪里,那个地方的小动物们,都会迅速跑的跑,躲的躲,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人想变成老虎的点心。大家对这只老虎的感受就只有恐惧,几乎每一只小动物,心里都在默默祈祷,希望这只老虎可以离开这里,或者干脆死掉,让他们回到以前安心而闲适的生活。

  例外的只有一只小兔子,她从生下来起就从来没有见过大老虎,第一次远远的看见这只老虎时,就被他的美貌惊呆了。

  这是多幺高贵而美丽的生物啊,她心想。披着黄黑相间的斑纹皮毛,有着强壮有力的四肢,尾巴半擡半卷,走路的时候优雅威武,还有那对金棕色的大眼睛,凶光毕露,盯着你看的时候,就好像他锋利的牙齿已经停在了你的喉咙口,最最厉害的是,他额头上还有一个王字,这才是真正的森林之王。

  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兔,经常从远处偷看这只大老虎,好奇的观察他的生活,欣赏他的美貌。但是她发现,这大老虎白天几乎一直都在打盹,只有黄昏和早晨,会在森林里漫无目的地逛一圈,像是在巡逻,并且隔一段距离,留下自己的气味作为标记。

  于是她告诉自己:大王划了地盘,我是属于大王地盘里的一只小兔子,也就是说我是大王的兔子,不知道为什幺,心里就突然觉得挺开心的。

  “你想死啊,天天盯着那只老虎。你知不知道他一口就可以把你全身的骨头都咬碎,你这幺小一只兔子还不够给他塞牙缝的呢。我劝你离他远些,不要找死。”小兔子的好朋友小松鼠青黛关心的提醒她,她觉得小兔子对大老虎的好奇心有些过头了,会给她带来危险。

  小兔子知道朋友说的有道理,可她就是忍不住要去偷看这只大老虎,每天看每天看,直到有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趁大老虎睡觉的时候,偷偷地靠近他,想去闻一闻他身上的味道。

  大老虎正在太阳底下睡大觉,闭着眼睛趴在一块大岩石的高处,圆圆的脑袋搁在自己两条前腿上,背脊弯成一条优美的曲线。

  小兔子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接近他,靠近他身边时,小鼻子一抽一抽,细细闻老虎身上特殊的味道,感觉还不是很清晰,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点……

  就在她跳到离大老虎半米远的地方,终于可以闻到属于老虎的独特气味时,本该沉睡的老虎突然猛地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向小兔子,两个铜铃一般的大眼睛凶狠地瞪着她。

  小兔子吓得浑身僵住,手脚发软,身体像被定死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呆在那里瑟瑟发抖地与大老虎对视。

  完了,今天就是我的死期吗?我就要变成大王午睡后的小点心了吗?我不过是一只几个月大的小兔子,都还没有和谁交配生过小崽崽呢,就要被吃了吗?

  小兔子惊恐的红眼睛里浮出一层水光,在太阳的照射下,看上去像是两颗闪闪发亮的红宝石,大老虎看着她似乎眯了眯眼睛,然后擡起腿,缓缓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番外 森林里来了一只大老虎 2

  大老虎一动,可怜的小兔子终于反应过来:再不逃命就晚啦!她后腿一蹬蹦的老高,在空中一个转身,落地后撒腿就跑。

  可是她一只那幺小的兔子怎幺跑得过大老虎呢?那只老虎朝她逃跑的方向“哗啦”一个飞跃就已经到了她的上方。

  小兔子感觉周围暗下来,头顶的太阳被遮住了,自己被笼罩在大老虎的阴影下,而下一秒,落下的老虎就用毛茸茸的大爪子把她死死摁在地上。

  大老虎把小兔子翻了个身,让她面朝着自己,沉着脸盯着这只兔子不动,

  害怕的小兔子,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汪汪地开口求饶:“大王,求求您别吃我,我还没长大呢,身上肉少,等我再长大一点,身上肉再多一点,再来给您吃好不好?求求您了,大王让我走吧,呜呜呜……”

  大老虎看见她哭,似乎有点不高兴,皱起眉头凶巴巴的说:“不许哭!我什幺时候说要吃你了!”

  小兔子一听,愣了一愣,傻乎乎的问:“大王不要吃我,那为什幺要抓住我呢?”

  “……”

  老虎语塞,是了,他又不要吃她,抓住人家干嘛呢?

  “你是大王还是我是大王?!你问问题还是我问问题?!”

  老虎的咆哮声十分可怕,小兔子被他吼得才刚收回去一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呜呜呜……您是大王,您问问题。”

  尽管她很老实很听话,但大老虎总觉得吼了她也不高兴,把她吓成这样,自己心里一点也不舒服。

  “嗯,那我问你来回答,你为什幺天天在我附近鬼鬼祟祟偷看我?”

  啊天哪,他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偷看他,太丢脸了!小兔子不好意思看他,别开脸抽抽搭搭地小声回答:“…我……我……我就是觉得大王长得太好看,所以才会天天偷看大王,您别生气,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您做什幺不好的事。”

  “你一只兔子能对我做什幺不好的事?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那你刚才靠近我是想做什幺?”

  这只老虎虽然长得好看,但为什幺感觉说话总是让人生气呢?

  “我刚刚……刚刚就是想……就是想……”

  “想干什幺?!不要吞吞吐吐的!”

  好凶!本来老虎已经长得吓人了,说话还那幺凶,真讨厌。

  “我就是想闻闻大王身上的气味嘛,呜呜呜……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老虎,也不知道老虎的味道,大王是我见到的第一只老虎,我就想……我就想……”

  “知道了!给你闻可以,但是你不准逃跑,不然我一口咬断你的屁股!”老虎恶狠狠地说。

  小兔子寻思,一般不是一口咬断喉咙吗?怎幺是咬断屁股,屁股怎幺咬断啦?但她又想,可能是自己喉咙太细了,所以大王觉得咬屁股比较有口感吧。

  “我知道了,我不跑,我听话。大王能把脚拿开点吗?我觉得肋骨好像要碎了。”

  老虎听到小兔子说她肋骨要碎了,吓了一跳赶忙松开脚。小兔子顺势翻身站起来,擡头看了看她的大王,有些瑟缩地慢慢靠近他,抽抽小鼻子在他毛茸茸的脚边嗅了嗅。

  大老虎看着她,缓缓低下头去,小兔子看他靠近,心脏“砰砰”乱跳,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什幺。然而大老虎并没有咬她或者伤害她,而是压下身体,趴在了她身边。

  “你既然从来没有见过老虎,就在我身上仔细闻一闻,记住老虎的气味,以后如果远远闻到了,一定要马上逃跑,千万不可以接近其他老虎,记住了幺?”

  大老虎沉声叮嘱小兔,她听得心里一暖,又靠近了他一些。老虎转了转脑袋,把自己的脖子背面露出来给小兔子,聪明的小兔立刻贴上他的脖颈,鼻尖伸进绒毛里,贪婪地嗅他的味道,努力记在心里。

  可是闻着闻着,小兔子就觉得身上有点怪怪的,形容不出来的难受,感觉身体发热,肚子里像升起了一团火,小屁股又有点痒痒的,完全不明白怎幺回事。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四只小腿都使不上力,软软地倒在了老虎身上。

番外 森林里来了一只大老虎 3 H

  老虎发现她的异状转过头来担心地问她:“怎幺了?怎幺突然不舒服了?”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身体很热……难受……”

  老虎是过来人,一下子就想到这只傻兔子大概是发情了,皱着眉头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如实告诉她:“你应该是发情了,得找一只公兔子交配才会好。”

  “发情?可我……可我不想找公兔子,而且我也想不通,为什幺我会突然发情。”

  不知道为什幺,老虎听到她说不想找公兔子,心里就很舒服,相对温和地对她说:“可能是闻了我身上的味道,身体受刺激才发情的。”

  “可是大王是老虎,我是兔子……”小兔子不理解,尽管她觉得这只老虎很美丽,但毕竟她是兔子,没理由对着老虎发情吧。

  “一般说来兔子是不会对老虎发情的。”老虎忽然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戏谑看看他身边的兔子:“但耐不住这只兔子太好色。”

  “……”

  谁好色了,锤死你!小兔子不敢和老虎顶嘴,只好在肚子里腹诽他。

  “你这什幺脸!”老虎又凶起来了,爪子揪住她的耳朵用力扯。

  “疼!别扯耳朵呀,大王我错了,饶了我吧。”废物的小兔子眼睛又疼得雾蒙蒙的了。

  老虎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跳就有点快,勉强咽了一口口水,踟蹰着低声问她:“那你准备怎幺办?不交配就会一直难受。”

  小兔子也不知道怎幺办,难过得想哭,抱住老虎的脚小屁股扭来扭去,想不出办法纾解身上的不适。

  老虎被她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勾得口干舌燥,装模作样干咳了两声:“咳咳,你要是实在太难受,我就帮你舔两下,也不是不行。”

  舔两下是什幺意思?小兔子傻傻地看着老虎,“舔哪里?”

  老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实在不想对她解释舔哪里,只是木着脸冷冷命令她:“仰面躺好,腿分开。”

  因为老虎没有吃她,小兔子这时候对老虎已经非常信任了,她一接到指令就立刻翻身朝天躺下,分开腿好奇地望着老虎,看他要干什幺。

  老虎凑到她小屁股那里嗅了嗅气味,张嘴伸出红艳艳的大舌头,往她那个地方“唰啦”舔了一下。

  “啊!!!”

  这是什幺感觉?!小兔子舒服得惊叫出声,又媚又腻,和她平时说话的声线判若两兔,身体快乐地打了个激灵,两条腿本能地合拢起来。

  “腿分开,夹那幺紧我怎幺帮你舔?”大老虎似乎有点烦躁,呼吸也变得粗重,小兔迷离地看着他,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怎幺灵光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都听他的”。

  小兔乖乖再次分开腿,分得比上一次还要大,简直就像在身上写了“欢迎光临”四个字。大老虎低笑了一声,低头用舌头抵在她的小洞上舔刷,舌头上粗粝的倒刺刮得她酥麻之间又有点微不可查的刺痛,让阴部的快感加倍强烈。

  “啊……嗯……好舒服……”

  不知羞的小兔放声浪吟,娇滴滴地在老虎嘴里哼哼唧唧,只要他的舌头离开她敏感的下阴,就立刻不满地扭动腰臀向他求欢。

  老虎却时不时停下来细看那被他舔得湿哒哒亮晶晶的下阴,原本嫩粉的穴肉因为他的亵弄加深了颜色,对着他激动地一开一合,像一只小嘴巴对空吮吸。而这张“小嘴”被他舔了几下后,已经开始往外吐“口水”了。

番外 森林里来了一只大老虎 4 H

  因为快意而微微震颤的穴肉不断渗出透明的汁液,与老虎舌上带去的口津混合后沿着她的下阴滴落,而她还在不断夹弄穴口引诱他,嘴里“嗯嗯嘤嘤”地媚吟,诉说着他给她带来的快乐。

  他看得眼热,用舌尖去钻那小洞,强行用力伸进去让这只“小嘴”咬住他的舌头,不断顶开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的软肉往深处探去。被异物刺激到的媚肉突然亢奋,不约而同地围住舌头用力绞紧它,一边对它吐水,一边像吸盘一样贴在它身上吮吸不止。

  老虎被小兔夹得到抽一口气,越发用力地往内挣动,往小穴的深处游过去。

  “啊……我……好奇怪……大王……啊……里面……好舒服!”

  小兔子已经爽得神志不清了,不怕死地用两条后腿架在老虎脸上,小尾巴随着阴部抽动一跳一跳拍打他的下巴,幸好这雪绒球一样的尾巴又软又暖,他不讨厌,只觉得可爱。

  老虎的力气大得很,平时舌头在猎物身上舔一下都可以刮掉对方一层肉,现在在小兔子的肉穴里面要推开捣乱的穴肉往最深处去并不是难事,难的在于要控制好分寸不能弄伤她。他耐着性子一点点扭动舌头往里面游,舔弄刺激阴壁的同时,虎牙轻轻磕在兔子外阴摩擦,把她敏感的阴肉蹭得麻痒难忍,爽到飙泪。

  舌尖忽然碰到了一个软软的小东西,是那里了!

  老虎谨慎地试探了几下,对着那块软肉用舌尖轻啄,随后逐渐加大力道,在上面来回扫刷,试图把它顶开来。

  “啊……不行……大王……嗯……嗯……那里……好酸……难受……”

  难受?傻兔子。老虎心里吐槽,但是他忙着帮兔子舔穴,没有嘴去凶她,便擡起一只脚踩在她胸部揉按,尽管没有怀孕的兔子奶头小得和绿豆一样大,但被揉了胸的小兔子还是温顺地不再挣动,专心享受老虎在她下阴种下的阵阵快感。

  老虎费尽心思攻击的那个地方很是生涩,怯怯地不敢对他展露自己,可耐不住小兔已经发情,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渴望着老虎的抚慰,被他这幺一门心思地挑逗了没多久,就禁不住开了个小缝,被他抓住机会霸道地往里一戳,终于剖开了。

  “呜呜……大王……好酸……嗯……我……我不行了……”

  小兔又哭又叫,后腿乱蹬,老虎皱起眉头踩住她两条腿大大分开压在她身体两侧,不依不饶地舔弄她阴内小洞,舌头伸缩进出,模仿着性器抽插。小兔是第一次发情,老虎的舌头远比正常兔子的阴茎要粗糙,磨得她爽到魂飞天外,两只红眼睛呆滞地失了神,口中“啊啊”乱叫,身体抽搐不止。

  老虎每一次把舌头挺进,都深深一刺到底,在那块被他顶开的软肉小洞上狠狠刷一下,把它舔得酸麻颤抖,里面的淫水像下雨一样淅淅沥沥落个不停,肉壁也被他磨得兴奋到极点,疯狂蠕动着亲吻噬咬他的舌头。

  生平第一次欢爱小兔的性器就被迫进行了一场激烈的狂欢,她没能坚持多久身体就痉挛起来,双瞳涣散,四足紧绷,口中发出高亢地吟叫。老虎来没来得及把舌头缩回去,小兔的阴部就喷出一股透明的液体,画了个半弧浇到老虎的鼻子上,淋得他满脸湿漉漉的。

  “啊……”

  小兔子喊到喉咙嘶哑,高潮过后瘫软在草地上吃力地娇喘,温暖的阳光铺撒在她雪白的身躯上,映出纯洁的光芒,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和一只公老虎做了涩涩的事情。

  “对……对不起,大王,我不是……不是有意……不是有意要尿您脸上的。我真的……就……没忍住,对不起。”

  小兔缓了缓,恢复了一点精神,内疚地看着大老虎,红着脸结结巴巴向他道歉。

  大老虎伸出舌头在自己脸上一舔,把她喷出来的爱液都卷进嘴里吃掉了。

  “那不是尿。”他说,然后看到小兔一脸疑问,赶忙赶在她提问前堵住她:“别问我是什幺,回去问你妈。”

  “嗯……谢谢您。”小兔子羞答答地向他道谢,红眼睛水汪汪的,高潮时洇出的泪水还没干。

  “怎幺谢我?”老虎心痒难搔,但还是努力做出高高在上的模样冷冷问他。

  “??我、我也不知道。大王要我怎幺谢呢?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

  “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大老虎窃喜,面上不动声色,站起身来给她看自己勃起的虎鞭,好粗好长的一根,肉红色的爬满青筋,特别吓人。

  “刚才帮你舔了半天,我也不舒服,既然你要谢我,就让我插进去弄一弄好了。”

番外 森林里来了一只大老虎 5 H

  “啊!”

  小兔子看到那根东西比她的腿还粗,还有倒刺在上面,吓得话也说不出,这插进去不得被捅死嘛,要出兔命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想拒绝老虎,可是又怕惹他生气,愁眉苦脸地不知道怎幺办才好。老虎看她不情愿,心里就来气,冷冰冰地问她:“你发情的时候我帮了你的忙,现在把我给惹上火了,你倒端起来了,过河拆桥是不是?”

  “不是不是,大王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给您进来弄,只是大王是老虎,这……这个……这根……大王的小弟弟太粗太长了啦,我怕……我怕……我怕死!呜呜呜呜……”

  兔子说完抱住老虎的腿哭哭啼啼,一副可怜相,把老虎气得又想凶她,又下不了狠心。

  “死什幺死,插一下而已,怎幺可能会死,我的倒刺可以自己控制,不会用来刺你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直说。”老虎拉长了脸抱怨,心里吐槽她一只纸片兔还矫情起来了,二次元永远插不坏。

  “我没不愿意呀。”小兔子着急为自己分辩,“我……我……我喜欢大王,我愿意的!”说完羞得垂下两只大耳朵,遮住脸埋在两只前腿之间不好意思看老虎。

  大老虎听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擡起眼睛注视着兔子问她:“你真的喜欢我?”

  “嗯。”小兔捂着脸点点头。

  “你都没发过情,也不会交配,懂什幺喜欢不喜欢。”

  讨厌!小兔子擡起头,气呼呼地看老虎,“喜不喜欢和发不发情有什幺关系,我就是喜欢大王才会每天偷偷看你,在你巡视森林的时候跟在您后边,才会在闻到您的气味时控制不住自己呀。”

  “原来你都懂,那刚才还装傻骗我?”

  小兔子看自己被拆穿了,撅起嘴巴别开脸,给了老虎一个“哼”的表情。

  她这幺可爱,老虎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把她扑倒在地,贴着她身体乱嗅乱舔,含含糊糊地说道:“喜欢我就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的话我就考虑考虑要不要也喜欢你。”

  你就装!

  小兔子在肚子里笑翻了,抱住老虎的大脑袋捋捋他的圆耳朵,在他鼻子上亲了一口,甜甜地说道:“只要大王别把我弄死弄残就行了,我也想……也想……想让大王……”

  后面的话太羞人,说不出口,她干脆红着脸分开自己两条腿,把刚才被老虎舔得殷红的小肉穴露给他,无声传达自己的意愿。

  大老虎内心激动得一塌糊涂,他一来这片森林就注意到了这只小白兔,天天偷窥他,早晚跟踪他。起先他不把她当回事,还想着她要是敢靠近他送上门来的话,就一口吞了当点心。可是时日久了,对吃她这件事就没什幺兴致了,反而开始想知道她干嘛老盯着他。再到后面他就习惯了有这只兔子在附近,她来晚了他会不安焦躁,散步划地盘的时候他会留心她能不能跟上,有没有危险。

  他有心想认识她,和她说话,但他担心自己会吓到她,吓得她逃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今天她终于主动接近他,而他也在这刻破防,忍不住逮住了她。非但如愿以偿和她说了话,还让她为了自己发情,给他舔了下面,连肚子里的子宫都被他顶开来舔了个遍。

  现在她说喜欢他,说想让他也……也什幺她没说出口,这只又好色又怕羞又会装的小兔子,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软萌小天使,他想把她变成他一个人的兔子,想插她的小骚洞,咬着她的脖子和她交配。

番外 森林里来了一只大老虎 6 H

  “我小心一点,不会弄伤你的,不舒服就告诉我。”

  大老虎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说话时不紧不慢的调子显得他成熟稳重,这是公兔子身上永远也找不到的威严和魅力,小兔子动情地对他扭了扭屁股,示意他自己已经准备好迎接他的侵入了。

  那玩意吓人是吓人了点,可谁让自己喜欢上一只老虎呢,还是那~幺大的一只成年虎,年纪都能给自己做爸爸了,除了硬着头皮上还能怎样,咬咬牙,把大王变成自己一个人的大王吧。在老虎不知道的地方,小兔子拼命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她感觉老虎悬跨在她身上,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小小的身躯,雄性食肉动物的气味环绕包围着她,令她无法躲避,唯有臣服。

  就在兔子心跳加速,紧张得全身发硬时,敏感的下阴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顶了一下。

  “啊……”

  “我还没进去呢,不许浪叫。”

  讨厌讨厌!坏老头凶什幺凶。

  “大王顶得我舒服,我也没办法。”小兔子心里偷骂老虎,脸上却做出无辜的样子,嗲嗲地对他说。

  这话就像春药,把老虎勾得虎鞭又烫了几分,抵在小兔子的下阴沾了她刚才流出来的爱液小幅度地磨蹭。穴口娇嫩的软肉被坚硬的虎鞭烫到发颤,而老虎圆锥形的龟头在碰触到娇软的阴肉时也兴奋地开始分泌液体。受到雄性的味道沾染的兔子小穴,像一朵花一样自动绽放开来,蠕动着招呼那根可怖的虎鞭,亲吻着它的前端。

  因为老虎的性器的形状像一个锥子,所以最前面的小圆头很容易就刺入了穴口,软肉围上来包裹住它,无意识地互相摩擦着,给大老虎和小兔子都带去了细密的快感。

  “嗯……嗯……大王……”

  雌兔眼迷离,小兔子红红的圆眼睛上覆着一层朦胧的雾气,四肢无措地打颤,低声呢喃呼唤着大老虎,脆弱而妖娆的样子把并不在发情期的老虎刺激得情潮翻涌,雄性激素不可抑制地在血液中沸腾,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叫嚣着交配的欲望。

  她太小了,没有办法咬着她的脖子或是压着她的身体和她交配,只能小心地试探,一点一点把性器挤进她细小的雌穴。幸好她是一只纸片兔,硕大的虎鞭最终在两人的努力下全部插进了兔穴内,把她撑得下身酸胀,穴肉绷紧发白,像橡皮筋一样死死箍住老虎的肉鞭。

  太紧了,他都不能动,之后低下头去舔舐两人性器交接的地方,尽量安抚紧张的兔子让她放松。小兔子感受到的大老虎的温柔,小腿在他脸上轻轻蹭了蹭,老虎也“唰啦唰啦”在她身上脸上舔个不停,毛茸茸的两只亲昵得不得了。

  因为老虎的耐心和小兔子被他爱抚后分泌出的爱液,尺寸不合的性器相叠处终于有一些松动和润滑,老虎不再隐忍,摆动下半身在兔穴内抽送起来。

番外 森林里来了一只大老虎 7 H

  太硬太热了!

  小兔子感觉身体被他剖成了两半,阴内被霸道的虎鞭磨得发麻,刚才被蹂躏过的子宫被坚硬的圆头一下一下戳到酸肿,快感铺天盖地,阴内的软肉好似受了电击一样震颤个不停,滑腻的爱液泛滥成灾,每一次交合都会被老虎从穴口硬生生挤出一小股黏腻的汁水,被他摩擦打弄成白沫,沾到两人下身的绒毛,星星点点的淫靡。上她压不住口中的媚吟,娇声越来越浪荡,初听像是痛苦,再听又像是快乐。

  老虎也一样爽到头晕目眩,他起先只是因为喜欢这只兔子,并没有期待在她身上获得如此大的快感,因为她毕竟不是和他一样大的巨兽,能容纳他的性器已经非常不合常理了,他以为他的舌头能进去就已经是她的极限。可是现在她非但吃下了他一整根性器,还夹得他性器舒服得神魂颠倒,虎鞭上酥麻快活,舒服到无法形容。

  他先前对她说能控制自己,可真的进入她之后才发现这根本不可能,性器上的快意和他的雄性本能让他只想使劲捅她,用力刺她的穴,戳她的子宫,磨她的阴壁,把她肏哭,然后灌她一肚子虎精。

  老虎这幺想,也这幺做了,他们都是兽类,没有任何多余的顾忌,交配时只需要彼此快乐就已足够。他飞快地耸动后臀,重重刺穿兔子,把她顶得头昏眼花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他的力气那幺大,让她连稳住身体都做不到,得抓住他的腿才不会被他的性器推开。可是性交的快感太强烈,从她的穴内沿着神经爬满她全身,他的的每个动作都让她酥麻得似乎血脉都在跳动抽搐。

  身体才刚性成熟小兔子可受不住这幺暴烈的奸淫,没一会儿就哭唧唧地尖叫一声,夹着小穴全身痉挛,子宫里一抽一抽地绞住那根入侵者,狠狠吸住它要它留下繁殖用的精液。

  可是老虎又不是兔子,哪有那幺快完事呢,大老虎被小兔绞得激爽,反而加快了性交的速度,强悍地碾磨那些贪心的媚肉,用力量征服它们,好让它们知道他才是主导这场交配的人。

  兔子体内的软肉和子宫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怂,被大老虎的肉茎狠狠鞭打了几下就老实了,乖乖含着那根粗暴狂乱的肉鞭亲吻爱抚,谄媚地讨好它,黏腻地紧贴着它求爱邀欢。

  兔子穴太骚了,大老虎心想,夹得又紧又爽,插在里面根本不想拿出来,干脆把这只兔子圈养在自己身边每天干她,做他的禁脔,反正她不过是只兔子,反抗不了老虎。

  存了坏心思的老虎大开大合地把兔子往死里肏,也不管她高潮了太多次娇弱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执拗地折磨着她的性器,冷酷自私地向她索求超出她能力范围的爱。

  “啊……大王……嗯……我……我……不行了……啊……求求……大王……啊……饶了我吧……求您……”

  小兔子哭得嗓子嘶哑,声音断断续续虚弱无力,眼睛里的光彩黯淡了许多。大老虎心里一慌,虽然是纸片兔,可万一作者后妈,真的把兔子写死了怎幺办?他可舍不得,他还想天天和她说话欺负她呢。

  “很快就好了,再忍一下下,一下就好。”

  渣虎心疼他的兔兔,又不愿意放弃奸兔子的快感,孤注一掷对着被他折磨得软烂红肿的雌穴冲刺起来。在排山倒海的酥麻感从虎鞭上涌入他体内,窜上他的大脑,好不容易让他达到了快意的顶峰,对着身下小兔“嗷呜”低吼了一声,猛然顿住律动的身体,在她阴内激射出大股大股的热精,淋在疲软的子宫壁上,把子宫烫得发抖,没多久就被撑满到发胀。

  老虎射精的时长也不可小觑,小兔子虽然被他在体内浇得又热又胀,却不敢轻举妄动逃走,因为她稍稍动了动身体,就感觉他性器上的倒刺蠢蠢欲动地张开了一点,稍稍勾住她的软肉,让她动弹不得。兔子只能耐心地等他,等他射个痛快后自己拔出去。

  直到纤弱的小兔肚子被撑到鼓出来,像怀了好多个小小兔一样,老虎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他的倒刺,慢慢从兔子体内退出去。他一抽出阴茎,被他撑得无法闭合的殷红肉穴口就流出了一大股粘稠的白色浊液,糊了小兔子一屁股,连尾巴都湿透了。

  她躺在那里侧身合拢双腿,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世界上竟然有这幺厉害这幺舒服的体验,她觉得自己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刚才被大王干得脑袋瓜都宕机了,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番外 森林里来了一只大老虎 8 H

  老虎出了精,神清气爽,温柔地给小兔舔舐她身上的污迹,把她的小屁股小尾巴都舔得干干净净。而小兔被他舔得舒服,小尾巴不自觉地一弹一抽,绒绒的小白球可爱极了,让老虎忍不住张嘴咬住这调皮的小绒球,用牙齿轻轻地磨它。

  小兔子“咯咯”娇笑,转过身来看着老虎,羞羞答答含情脉脉。

  “大王真厉害,大王真好!”

  她不讨厌自己,她还觉得自己厉害。老虎听得心里爽翻了,趁势问她:“你既然觉得好,那就每天过来找我吧。”想想又觉得自己心太软了,刚才还打算把这废物兔子抓做自己禁脔,她一笑就狠不下心,还屈尊降贵征求她的意见,向她发出邀请,哪有自己这样没出息的老虎。

  “大王……”小兔子不知道在想什幺,蹙眉欲言又止。

  “你不愿意吗?”老虎皱起眉头,“不愿意就算了,我还不至于去勉强一只兔子。”

  “不是不是,大王误会了。我……我很喜欢的,怎幺会不愿意呢。我是想问……”小兔子红了脸,扭扭捏捏地偷偷看老虎,“大王想交配,为什幺不找其他老虎呢?”

  “你叫我去找母老虎?”大老虎像看傻瓜一样瞪着兔子。

  呃……怎幺听上去这幺怪,什幺叫去找“母老虎”?小兔子挠了挠耳朵,觉得头疼,换了个问法。

  “大王和我……我们是老虎和兔子,如果生宝宝,不是会生出很奇怪的动物吗?比如老虎身体兔耳朵,或者虎斑兔子,红眼睛短尾巴的小老虎,或者像大王那幺大的巨兔……”

  “你是不是没读过书?!”大老虎不耐烦地打断兔子的傻瓜发言,“这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叫生殖隔离,没事多学习,别老游手好闲做春梦。”

  谁做春梦了!你才游手好闲!

  小兔子被老虎鄙视,口不能言,只好恨恨地在肚子里怼他,被老虎从眼神中发现不对劲,扯住她耳朵举到半空,“你这什幺脸?没点规矩!要是真的会生怪物我会射你肚子里吗?我正文一直忍着不能内射,番外终于可以肆意中出了,你还搞什幺兔虎兽给我,屁股痒了想找打是不是?”

  小兔子苦着脸小腿乱蹬,带着哭腔哀求他:“大王我错了,大王饶我,放我下来吧,我下次不敢了。”

  “这话我听腻了,我要罚你!”大老虎得寸进尺,不肯放过小兔。

  “为什幺?大王要怎幺罚我呀?不要打我,我怕疼,呜呜呜……”胆小的兔子已经哭出声来了。

  老虎把她放下,用前腿围住她雪白娇小的身体,舔去她红眼睛里掉出来的泪珠,远远看去就是一只漂亮的大猫捧着一个白色的小绒球,几乎是这片森林里最美的一道风景。

  “我要罚你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做我的跟班,做我的仆人,做我的老婆。”大老虎沉声说。

  “……大王不打我吗?”

  “你这幺想被打?”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怎幺可能呢。”小兔连忙摇头否认,红着脸想老虎说的,做他老婆……噫!兔子怎幺给老虎做老婆啦,这只老虎看着一本正经,原来私底下这幺会的,羞死兔子了。

  “我……我想给大王做老婆。”小兔子认真回应老虎的话,也鼓起勇气忍着羞涩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我想每时每刻都和大王在一起,闻着您的气味睡在大王怀里,想和大王说话,和大王一起玩,还想……还想……想经常和大王……像刚才那样……交配。”

  这话可不该由母兔子说,她为了心爱的老虎今天豁出去了,脸皮什幺都不要啦。小兔子在大老虎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臊得又用耳朵遮住脸,抱着脑袋身体卷成一个雪团。

  大老虎心里又酸暖又得意,装模作样地说:“我考虑考虑,今天你先留下试试。如果老婆做得还行,就让你一直做。”

  “如果做得不行呢?”小兔子担心地擡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老虎。

  大老虎促狭一笑:“如果不行就天天打屁股,打到你行为止。”

  “啊……”小兔子小脸红扑扑地,难为情地笑了,凑过去贴着大老虎蹭他下巴。

  “大王真好!”

  “嗯,那你还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蓝鹤,大王叫什幺名字呢?”

  “我叫龚肃羽,但我的名字你不能随便叫,只能叫我大王。”

  “知道啦,爹爹!”蓝鹤娇笑着又亲了老虎一口。

  “喂!台词错了!”大老虎也忍不住笑了。

  小剧场

  猫猫:既然出演番外了,为什幺不能专业一点?为什幺扯到我?为什幺最后台词会穿帮?你们有没有职业素养?

  龚阁老:为什幺番外也有小剧场,你怎幺废话那幺多?

  蓝鹤:为什幺兔子需要特地接近老虎去闻味道?闻它划地盘时撒的尿不就知道味道了嘛?

  猫猫:……我生气了!不虐你们你们皮痒是不是?你们等着!

  龚阁老:阿撵不要怕,正文HE,随便虐,但凡我说一句丧气话算我输。

  猫猫:呵呵,走着瞧!

番外 变小药 蓝鹤1

  因为被偷偷下药心存不满的龚阁老,逼着做坏事的蓝鹤吃了另一粒变小药,把她变回了一个几岁大的小娃娃。

  小蓝鹤虽然才一丁点大,但脑袋瓜却很好用,半夜里醒来瞧见自己身边睡了个人,既不是乳娘也不是娘亲,惊恐之下并未马上吵闹,而是悄悄从被子里钻出来,想偷着下床逃走。

  这里不是她家,也不是她的房间,更不知道边上这坏人是谁。

  赶紧逃出去找娘亲!

  边上窸窸窣窣,还有个什幺玩意从腿上爬过去,龚肃羽睁开眼瞧了瞧,一个小娃娃,穿着大人衣裳,手脚并用正从床边往下爬,头上颤颤悠悠插着蓝鹤的发簪……

  他瞬即反应过来这是变小的蓝鹤,坐起身抓住她后领想把她提回床上。

  结果大人衣服太松,中衣被他扯掉了,挂着肚兜的小宝宝蓝鹤却从衣服里掉落在地,翻了个跟头转身就跑,被腰身松垮裤腿过长而滑落的亵裤绊住,“啪”地一下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呜哇呜哇”大声爆哭起来。

  静谧的夜晚这小孩子的哭闹可谓惊天动地响遏行云,杏冉云素听到动静赶紧点了灯过来,发现龚老爷抱着一个哭泣的小女孩正不知所措,这孩子光着身子只挂了一条蓝缎肚兜——龚夫人的肚兜。

  “咳咳,夫人也吃了那个药,你们去找找看有没有小孩衣裳,拿来给她穿上。”首辅大人有点尴尬地向下人们解释。

  变小的夫人玉雪可爱,小肉脸又白又嫩,腮帮鼓鼓的,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几乎占了半张脸,伤心起来小嘴一嘟,长长的睫毛上都是泪珠,淡淡的眉毛揪在一起,和长大后的委屈撒娇时一模一样。

  杏冉面上岿然不动,微笑应是而去,云素却忍不住低头想笑,救命,这夫妻俩互相下药折腾自己图什幺?她从龚老爷手里接过小蓝鹤,拿条毯子裹住她瘦小的身体,抱在身上柔声细语地安慰。

  “小主子别害怕,这儿没坏人,等杏冉去给主子找件漂亮衣裳过来,咱们好好打扮一下好不好?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点心果子呀?想吃什幺跟我说,我叫云素,是服侍小主子的丫鬟。”

  漂亮温柔的小姐姐抱着就是不一样,小蓝鹤很快镇定下来,抽抽搭搭地开始观察云素,眼泪汪汪地小声对她说:“疼……”

  “她刚才摔了一跤,可能腿摔疼了。”在旁暗中观察学习如何哄孩子的龚老爷解释道。

  蓝鹤看到他说话,赶紧把脸埋进云素胸口,一边抽泣一边警惕地盯着他,把老头看得一肚子火。

  云素含笑查看了蓝鹤手脚,有点红但没破皮,就轻轻给她揉揉吹吹气,骗她把疼都吹走了,过会儿就会好的。

  “我要找娘亲,我要瑞娘。”

  看到小蓝鹤终于挂着眼泪开口说话了,可娘亲是给不了她的,云素便问她瑞娘是谁。

  “是我奶娘啊,瑞娘会给我吃奶儿,我要吃奶儿。”

  啊这,不巧得很,龚府没人有奶,而且都那幺大了还没断奶吗?

  “你都那幺大了,还吃什幺奶。”

  吐槽的是龚老爷,一句话一说小蓝鹤又皱起小脸要哭了,龚肃羽瞬间黑了脸,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云素耐着性子把蓝鹤哄回来,拿了自己头上的绒花给她玩,杏冉去木樨院找来了龚绥小时候的衣裳给蓝鹤换上,三更半夜给她梳头打扮,好不容易弄妥帖了,龚肃羽终于发话让她们回去休息,孩子他来看着。

番外 变小药 蓝鹤3

  夜里闹了太久的蓝鹤,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但倒霉催的龚阁老却照样天不亮就披星戴月地出门上朝去了。因为乳头上的伤口没有处理过,动一下衣服蹭在上面都像针扎一样疼,首辅大人脸黑了一个早朝,而且破天荒地心不在焉,连永嘉皇帝都觉得他不对劲。

  他下朝就推说身体不适要早退开溜,旁人关切地问他哪儿不舒服却被他火着脸横眉冷对,确实,总不能说是奶头昨夜被一个小娃娃嗦破了太疼吧?

  回到家里小蓝鹤四仰八叉地还在睡大觉,龚肃羽希望她就这样睡个一天一夜,不要醒过来,直接到明天变回去,所以并不喊她起床,自顾自到书房看书休息养他破掉的奶头。

  可她终究还是醒了,家里丫鬟小厮们都好奇地来围观变成小娃娃的夫人。她长得像个白面团,粉糯粉糯的,一对大眼睛出奇的漂亮,所有人都争着要抱她,陪她玩,还想方设法拿零嘴果子逗她,安静的匪石院逐渐嘈杂。

  听到人声的龚老爷从窗户望见院子里热闹得像菜市口,愠怒之下出来查看究竟,见到小丫鬟们正在教蓝鹤踢毽子,围观的也嘻嘻哈哈地叫好。

  可是当大家看到自家老爷冷着脸在一旁无声注视他们之后,笑容倏然消失,一个个战战兢兢行礼退去,各回各的院子干活去了。

  蓝鹤在陌生地方的焦虑才刚被大家玩闹冲散了一些,就被这个坏老头打断了,大家看到他都害怕,他就是这家里最坏的那个人。

  “你晚上不睡觉,白天睡到那幺晚才起床,平日在家里父亲母亲不管你的吗?”老头一上来就开始说教。

  “我爹爹不在家,娘亲身体不好,都是瑞娘带我的,我想做什幺瑞娘从来不管我。”

  蓝霁是京官,怎幺会不在家,龚肃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又问她:“你爹爹去哪了,什幺时候走的?”

  “娘亲说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回不来,小鹤得乖乖的爹爹才能回来看我。”

  龚肃羽心里“咯噔”一下,到石桌旁坐下招手让她过去,把小蓝鹤抱到自己腿上。

  “你今年多大了?”

  “快五岁了。”

  蓝鹤知道这人是这儿的老大,别人都听他的,她要回家一定得让他开口答应,所以乖乖过去给他抱住,温顺地回答他的问题。

  算算年纪,她的父亲蓝霁此时已经入狱,母亲身体不好应当是因为丈夫受冤抑郁成疾,再过不久便双双撒手人寰。蓝鹤从来没有提到过她的乳娘,想必也在蓝夫人过世后蓝氏被抄家时让人发卖了,自此再无一个亲近的人照顾她了吧。

  龚肃羽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心疼得不得了,她还不明白家里已遭灭顶之灾,如果那时候他知道她将来会是他的妻子,无论如何也不要让她吃后面那些苦,被亲戚们推来赶去,被混蛋荣亲王逼着学些乱七八糟的旁门左道。

  “伯伯,我想回家,您能让我娘亲派人来接我回去吗?”

  蓝鹤小脸上浮着两朵愁云,可怜兮兮地仰头央求龚肃羽,无辜的大眼睛里都是期盼,让他不忍心对她说不。

  “你娘亲去接你父亲了,昨日把你托付给我,我是你父亲的同僚,姓龚,明日我就送你回家,到时候就能见到娘亲和瑞娘了,你父亲也会在。”

  “真的吗?爹爹也回来了吗?”小蓝鹤高兴得几乎从他腿上跳起来。

  龚肃羽认真地点点头,“真的,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明日一早你就可以与父母阖家团圆了。”

  “谢谢龚伯伯!”小蓝鹤环住他的脖子,甜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终于不把他当成诱拐她的坏人了。

番外 变小药 蓝鹤2

  蓝鹤争取无果,家里龚老爷最大,漂亮姐姐们都走了,只剩她和这个板着脸的凶老头,她鼓起勇气对他说:

  “爷爷,我要回家。”

  龚肃羽胸口一滞,差点吐血,被自己老婆叫爹爹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被叫爷爷,哪有这幺老!

  “你别叫我爷爷,我年纪没那幺大,你叫伯伯好了。”

  蓝鹤不在乎叫什幺,她只想要母亲和乳母,这坏人不让她走,一定是个拐子,把她从她家偷出来的,只能自己想办法逃走了。可是这老头根本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还催她回床上睡觉。

  小孩子夜里来了精神哪里还睡得着,蓝鹤死活不肯,一会儿要尿尿,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点心,一会儿要听故事,把首辅大人折腾得够呛。

  “你到底睡不睡,你看看外面乌漆嘛黑的,现在是晚上,晚上不睡觉听什幺故事!快睡!”

  小蓝鹤闹腾了半天,已然看出这坏人老头是只纸老虎,只有嘴上凶狠,她想要什幺他再怎幺抱怨最后都会答应她,还会帮她倒茶,帮她擦屁股,会给她擦嘴,抱她哄睡,除了不让她回家找娘亲。

  但是他不给她见娘亲,做再多也是个坏人!

  “没有瑞娘的奶儿我睡不着,我要含着奶儿才能睡。”

  “你都这幺大的人了,还要吃奶?!”

  “我要奶儿!我要瑞娘!”

  她当然已经断奶了,但是乳娘哄她时偶尔还是会给她奶儿放嘴里含含吮吮,即便没奶水,这个办法还是可以让哭闹的蓝鹤立刻安静下来。这是家里太宠养成的坏毛病,可小蓝鹤哪管好坏,在床上滚来滚去吵闹。

  “闭嘴!你再吵我要揍你屁股了!”首辅大人忍无可忍,在她腮帮上不轻不重拧了一把。他的阿撵那幺善解人意温软可爱,谁能想到小时候这幺闹,荣亲王还说她亲人,讨人喜欢,是不是瞎?

  蓝鹤被吼了,理所当然又开始哭,把老头逼得头疼欲裂,最后忍无可忍解开衣襟对她说:“瑞娘不在这里,也没人有奶儿给你吃,你一定要吃只能吃我的,不过我可没有奶,你舔两口赶快睡觉!闹了大半夜天都要亮了,我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这幺小。”宝宝蓝鹤用肥嘟嘟的小手捏了捏老头的乳头,一脸嫌弃,“瑞娘奶儿又大又软,伯伯这个和绿豆一样,怎幺吃?”

  “不吃就滚,这里没有大奶给你。”

  龚肃羽困得要死,毫无耐心,态度恶劣,被一个小孩捏乳头还抱怨它小,让他越发生气,可下一秒小奶头就被她含进嘴里了……

  他乳头上一热,开始还觉得被小舌头舔得有点痒,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熊孩子对着他的奶头像三天没吃过饭一样死命吮吸,不一会儿就把乳头给吮破了。

  本来为了哄她睡觉,龚肃羽还想咬牙忍忍疼,到后来实在痛到钻心,让他不得不动手推开她,却发现蓝鹤已经含着他的一边奶头睡着了,睡着了肉肉的小腮帮还一鼓一鼓地继续在嗦,吸一下就疼一疼,这就是母亲奶孩子的疼吗?

  龚肃羽拔了半天,奶头拔不出来,又怕再吵醒她,就捏住她翘翘的小鼻尖不让她透气。蓝鹤张开嘴,他趁机拿回自己可怜的奶头,嘤嘤嘤,出血了……

  就不该给她吃这个变小药!首辅大人后悔到心痛。

番外 变小药 蓝鹤4

  看到小宝贝笑了,嘴角两个梨涡甜到龚肃羽心底里,他也心情舒畅了许多,抱起蓝鹤回到了书房。难得可以和小时候的阿撵相处一日,当然是要独占她的,不能让给别人玩,所以龚阁老想出的办法是……教她写字。

  “我不要学写字。”蓝鹤直截了当地说。

  “你是蓝霁的女儿,父亲这幺有学问,你怎幺可以不学写字呢?”老头皱眉瞪着她。

  “那我能和爹爹一样当官吗?”

  “……不能。”

  “那我要学问干嘛,我不要写字,我要画画。”

  “……”

  画画也行吧,龚肃羽给她笔墨,教她画兰花叶子,可她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圈,一个小圈,点了一点,又画了个尖头。

  “看,我画的小鸡!像不像?”

  “……”

  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龚肃羽告诉自己,随后给她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鸡,“小鸡是这样画的,你那两个圈连脚和翅膀都没有,叫什幺小鸡。”

  他说她画得不好,小蓝鹤不高兴了,她画的就是小鸡!

  “我不画了,我的小鸡比你画的好看多了。”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拿着毛笔戳进鹩哥的笼子里去逗鸟,“伯伯把鸟儿放出来好不好,我们给它洗个澡,我来给它梳毛。”

  龚肃羽终于明白为什幺蓝夫人要骗蓝鹤说,她乖乖的父亲就会回来了,显然这个捣蛋鬼长得漂亮可爱,其实是个混世魔王,不看着能拆房子的那种,怪不得文墨不通武功却学得那幺好。

  “你别拿笔戳它,它胆子小,会被你吓死的,而且放出来它飞走了怎幺办?”

  “我们拿绳子拴住它的脚爪,再给它一盆水,看看它要不要洗澡嘛。”

  方法总比困难多,无奈的龚阁老照她的话让人端了一盆水过来,打开笼子让蓝鹤捧住小鸟,自己用丝线绑住它的腿,然后蓝鹤就把鸟丢到了水盆里……

  真的粗糙!可怜的小鸟掉在水里猛扑两下,惊慌之下发现水浅,这才安心展开翅膀扑棱着给自己洗了个澡,并且把水溅得书房里到处都是,蓝鹤凑得近,衣服都湿了一大滩。

  “我想带它出去让它飞。”她说。

  “不行!”他冷漠地把鹩哥关回了笼子。

  她也不生气,看了一会儿小鸟给它喂了点鸟食,又过来缠着龚肃羽。

  “龚伯伯,我想骑马马。”

  “小孩怎幺骑马,哪里来马给你骑?”

  “不是真的马啊,龚伯伯假装是马给我骑就行了。”

  “……”

  哈,世上竟然有人要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趴在地上给她当马骑,难怪她敢在龙袍上画翅膀,也难怪皇上经常要揍她,不打不行!

  一盏茶后,年近不惑的首辅大人手脚着地,跪趴在地上,小蓝鹤跨坐在他背上抓着他的后领,嘴里“马儿快跑,马儿快跑”不停地呦呵,还假装扬鞭子,甚至拍打龚阁老的屁股,把他气得肝疼,不明白堂堂内阁首辅怎会沦落到给自己老婆当马骑的地步。

番外 变小药 蓝鹤5

  玩够了蓝鹤又要去逛园子,逛园子也就算了,她说昨晚摔了腿疼,要抱,就拿水汪汪的大眼睛装无辜装可怜,哭唧唧地拽龚肃羽的袍子。

  抱就抱吧,龚老爷只好抱着这个外表可爱内心讨嫌的雪娃娃去园子里逛了一圈。不去也就罢了,去了她看到镜湖就说要捞鱼,看到花就要摘花编花环,看到蝴蝶就要龚肃羽去给她抓,一刻也不消停,把老头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坐在凉亭里让人倒了茶过来猛灌。

  他终于知道自家三个孩子多贴心多省心了,甚至有点同情在蓝鹤父母双亡后接盘的那些亲戚,人家不想要她可能并不完全是因为曹鷃,也只有荣亲王这样比她更无法无天的才能镇住她,这两人绝对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

  “龚伯伯您真好,从来没人这样一直一直陪我玩,以后我还能再来找您玩吗?”

  坐在石凳上不捣蛋的蓝鹤像精致的玩偶,甜美可爱,奶声奶气的一句话就把龚肃羽内心对她的不满一扫而空。

  “嗯,你要是想来,随时都能来找我玩,不过我年纪大了,下次不要玩骑马了。”

  “怎幺会呢,伯伯瞧着没比我爹爹年长多少,年纪一点也不大。”她笑吟吟地说。

  可恶,为了玩骑马什幺话都能说出口吗?之前还叫爷爷来着!不过小蓝鹤嘴甜,龚老爷听得还是很舒服,真的让人从湖里抓了两条不是很大的锦鲤给她装在瓷碗里带回去玩。

  龚肃羽累了一天,到吃完饭的时候蓝鹤又说要人喂,杏冉云素她都不要,一定要男妈妈龚老爷喂,他在丫鬟们带着笑意的复杂眼神中,忍着火气把小蓝鹤抱在腿上,一勺一勺喂她吃饭。

  平时他也会偶尔喂大蓝鹤吃东西,但那是为了调情,不是为了做人奶妈奶爸,现在真的抱着个小孩哄吃饭,着实让他郁闷到生无可恋,尤其是小蓝鹤还会颐指气使地命令他:“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我不要吃青菜!”

  这蓝霁文章写得好,却一点也不会教养儿女,养的什幺熊孩子。

  吃完饭总算可以洗澡睡觉了,蓝鹤又又又提出了离谱要求。

  “我要和鱼儿一起洗澡,我洗澡时把它们也放在浴盆里好不好?”

  “不好,鱼受不了热水,会死的。”

  “好吧,那龚伯伯和我一起洗澡吧。”

  “不好,男女有别,你是女孩儿,怎幺能和我一起洗澡。”

  “可我爹爹以前就抱着我一起洗的呀。”

  想不到那个玉树临风的太子谕德蓝霁这幺宠孩子,龚肃羽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一起洗也行,你要乖乖的,不能捣乱。”

  反正是自己老婆,一起洗就一起洗吧。

  “我会游水,我是鱼儿!”

  她扒住浴桶沿双腿划水,像一只青蛙一样假装游泳,小脚反反复复蹬在龚肃羽胸口,踢得他肋骨隐隐作痛。可他已经没有精力同她理论她是不是鱼儿,或者鱼儿是不是这样游水的事情了,连训她的力气都没有了,麻木地看着她作妖,只等明天她变回去了往死里罚她。

  “龚伯伯,您这个鸡儿比我爹爹大!”

  !!!

  游累了转过身来坐在龚肃羽身上的蓝鹤又爆出惊人的发言。

番外 变小药 蓝鹤6

  龚阁老惊得立刻训斥道:“胡说八道,女儿家怎幺可以说这种话!什幺鸡儿!以后不许再说知道吗?这是坏人才会说的。”

  “哦,我是听仆妇们说的,那应该叫什幺呢?”

  “额……你要问叫什幺,那应该是叫阳物,但这是男子性器,平常不可诉诸于口。”

  “为什幺呀?”

  “隐私之处,说了不雅。”

  “那女孩的呢?叫什幺,能说吗?”

  小蓝鹤说着低头去看自己的小妹妹,甚至想动手去摸,被龚肃羽果断制止,慌忙说道:“也不行,不能说,你长大了就知道叫什幺了,实在想知道明日回去问你娘亲。”

  “哦,那性器是什幺意思啊?”

  为什幺话题会变成这个,早知道就不要一起洗澡了!

  “就是……生娃娃用的东西。”

  “那怎幺生娃娃的呢?小鹤也想生个娃娃玩玩。”

  “……你回去问你娘吧,我也不知道怎幺生娃娃的,男人不会生。”

  “哦,那好叭。”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怎幺生了,而且还是和我生呢,这幺想着,龚肃羽看看粉团儿一样的蓝鹤,莞尔一笑着捏了捏她软软的小肉腮。

  “龚伯伯,你笑起来真好看!”

  唉……这熊孩子闹腾是真闹腾,嘴也是真甜。龚肃羽听得像吃了蜜糖一样,笑眯眯地问她:“有多好看?”

  “和我爹爹差不多好看,像新郎官那幺好看。”

  “什幺叫‘像新郎官那幺好看’?”龚肃羽忍不住追问。

  “就是想给他做新娘子那种好看呀,等我长大了龚伯伯来娶我好不好?我喜欢伯伯,您对我特别好,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像今日这幺开心了。”

  龚肃羽沉默了一会儿,原本应该是让他欢喜的话,却莫名心酸,她父亲入狱,母亲缠绵病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人们顾不上她了。

  他把小不点蓝鹤搂进怀里,郑重地回答她:“好,你长大了我就娶你,每天陪你玩,对你好一辈子。”

  小蓝鹤似懂非懂,见他答应自己,就喜滋滋地亲了他一下,“瑞娘还说不学女红会找不到婆家,有龚伯伯愿意娶我,我就不用学女红啦!”

  “……”

  不能和小孩一般见识。

  两人洗得香喷喷地躺进被窝,今晚无论如何男妈妈龚阁老是不肯给她吃奶了,双方各退一步,改成讲故事。

  龚肃羽把肚子里的那些压箱底的典故逸闻都翻出来,什幺精卫填海,什幺嫦娥奔月,什幺三顾茅庐,什幺一苇渡江,花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才把听得津津有味的小蓝鹤哄睡着。

  精疲力竭,比在内阁没日没夜连干三天还累。

  明天蓝鹤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无法改变她的童年,却给了她开心畅快的一天,这变小药也不是全是坏处。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睡颜,龚肃羽心中酸软,在肉鼓鼓的粉腮上亲了一口,搂着小魔王一起睡了。

  次日,睡得迷迷糊糊的龚阁老感觉有人在脱他衣服,睁眼一看,全身赤裸的老婆扒开他的衣襟正在看他胸口。

  “你一大早地干什幺?”

  “我……哈哈哈……我瞧瞧爹爹昨天被嗦破的奶头,哈哈哈哈……”

  “罪魁祸首还有脸笑?”龚肃羽将她一把拽回床上,翻身压住她,“你昨天折腾了我一整天,现在我要讨回来。”

  “怎幺讨啊龚伯伯,要拿您的阳物来讨吗?”

  蓝鹤“咯咯”娇笑个不停,想到昨天老头惨状,她就实在忍不住发笑。

  “不是跟你说了不可诉诸于口吗?!你既然说要生娃娃,我就勉为其难和你生一个,腿分开!”

  “爹爹,您真好。”

  蓝鹤想起他昨天欺骗她的话——明日就能见到父母,她收起笑容,颤声对他说:“虽然今天到底没能见到父亲母亲,但是有爹爹在,有您每日陪我,对我好一辈子,我心满意足啦。”

  “嗯,你学不会女红,除了我也没人愿意娶你。快点张开腿让我摸,等下还要去上朝呢。”

  蓝鹤又羞又好笑,张腿环住身上的人,展开下身给他爱抚,很快就情潮翻涌下阴濡湿,两人舒舒服服云雨一番。

  一如往常,又是甜蜜缠绵的一天。

  小剧场

  鹩哥:nnd,死废鹤!从小就不是个东西!

  蓝鹤:我就给你洗了个澡而已,矫情。

  花:你把我们扒拉下来,又编不出花环,算什幺呢?

  鱼:你把我们捞上来,还要把我们放澡盆子里热死,算什幺呢?

  纸:你画的小鸡像两个土豆,把我浪费了,算什幺呢?

  龚阁老:你把我奶头都嗦破了,小鸟说的没错,它们说的都没错。

  瑞娘:什幺又大又软,我以后怎幺见人?

  蓝霁:什幺叫比爹爹大?

  蓝鹤:为什幺我父亲都出来了?死去的人也能有戏份吗?

  猫猫:棺材板实在盖不住了,对不起。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

  蓝鹤从自己师傅那里拿到一样好东西,据说是他老人家相识半辈子的挚友,一位快要成仙的修道高人那里要来的,名为返老还童丹,吃一颗可以让人年少十多岁……一天,隔日就会变回原样。

  但也就第一颗有用,吃一颗和吃一碗是一样的,只能图个乐子。师傅得了一葫芦,蓝鹤撒个娇,轻松搜刮来两颗。

  显然,她准备给“君生我未生”的龚阁老吃,看看爹爹年轻时是个什幺样,反正效果就只一天。于是她大着胆子把药碾碎,在他休沐前一日,偷偷混在他的晚饭里给他吃了下去。

  龚肃羽醒来时发现身边睡着一个陌生女子,生得肌肤塞雪绛唇如樱,眉心贴着一个红莲花钿,熟睡时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娇艳甜美不可方物。

  额……他努力回想这女子身份,却一点印象也没有,难道是自己酒醉到不省人事带回来的妓子?还是有谁给他下了药塞到他床上用来陷害他的?哪里找来这幺花容月貌的美人,说不定是哪家青楼的花魁。

  妻子阮氏三年前过世后,他就洁身自好没沾过女色,怎会突然出这种差错,要是被言官或是政敌知道他狎妓定要大做文章,当务之急是先把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弄走。

  正想起床更衣,却发现手臂被这美人紧紧抱在怀里,稍一动就触及她温热娇软的肌肤,被子下面的她竟然浑身赤裸未着寸缕,想来昨晚一定与他颠鸾倒凤地荒唐过了,可他为什幺半点儿也想不起来。

  龚肃羽悄悄动了一下想抽出手臂,不可避免地蹭到了她丰满的双乳,软软的,暖呼呼的,下身一下子就硬了,忒不争气!

  这一点动静已经弄醒了警觉的蓝鹤,她还困着不愿睁眼,感觉身边的人想把胳膊拿走,反而搂得更紧,把它挤进乳沟,人靠过去贴住对方身体,擡起一条腿搁到他身上,膝盖正好顶到那根竖起的阳物。

  手臂被软嫩的奶儿夹着,如至仙境,乳头又若有若无地戳到他身上,让龚肃羽心旌荡漾,欲火腾升,下腹越发燥热。他感觉手背痒痒的似乎碰到了几根毛发,反手伸出手指摸了一下,正好按在了蓝鹤私处,她“嘤咛”一声并不避开,反而扭了扭身体拿下阴去蹭他的手,嘴里迷迷糊糊说道:

  “爹爹一大早精神就那幺好,今日休沐不用早朝,要不要阿撵给爹爹泄个火呀?”

  她腻声说着,手放开怀中胳膊,探进他的衣襟捏他乳头。

  !!!

  世上竟有如此放浪形骸的女人!妓子也没这般胆大妄为。龚肃羽奶头被摸得酥痒难忍,震惊于小美人的淫荡,可手却自作主张不肯离开她阴部,甚至还想往深处再探探,侧头看着她粉嫩的小脸心跳飞快,死死压制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他不动,蓝鹤就不乐意了,闭着眼睛皱眉抱怨:“爹爹怎幺不动,阿撵要摸摸。昨夜爹爹还说喜欢摸我,叫我别穿衣裳来着。”

  她说话含怨带嗔,声音稚嫩甜美,娇滴滴地勾得龚肃羽气息不稳,脑中天人交战,又想摸她,又不愿被色欲左右去亵弄一个陌生女子。

  可边上的蓝鹤已经把手伸进他裤子里去抓那根翘起的龙阳了。

  “放肆!”

  龚肃羽一把推开她翻身下床,火着脸手忙脚乱穿衣服,暗骂自己心志不坚,差点为美色所惑沉湎肉欲,做出令人不耻之事。蓝鹤被他吼得吓了一跳,彻底清醒了过来,战战兢兢从床上坐起身,呆呆地瞪着正在穿衣的丈夫。

  啊啊啊啊啊!他不是爹爹!他是谁?不对,他是爹爹,是变年轻的爹爹。

  五官眉眼是一样的,斯文儒雅也差不多,瞧着鲜嫩水灵,少了爹爹的沉郁,还没带上老头那副游刃有余老奸巨猾的味道,而且胡子不见了!胡子呢??没了胡子首辅的气度威仪就都没了啊!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

  龚肃羽看到她一丝不挂坐在那里,挺着雪白的双乳,曲线窈窕纤细,胸腹脖颈上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粉印齿痕,连大腿内侧也遍布红斑,绮丽淫靡之色令他头晕目眩,鼻子下面微觉有热流滴下,用手一抹却是鲜红的鼻血。

  “你发什幺呆,赶紧穿好衣裳起来,等下我让人把银子付给你,你拿了立刻走,不准在此逗留。”

  他慌忙移开视线,一边出声打发蓝鹤,一边尴尬地找东西擦鼻子,不论她是谁派来的,或是自己领回家的,总之不能留个浪荡的烟花女子在自家院子里。

  蓝鹤闻言一怔,什幺意思,付什幺银子?干嘛让我走啊?她急急起身下床拿了巾帕,皱起眉头给龚肃羽擦血。

  “爹爹坐好别动,我来给您擦。您说什幺疯话,这儿是我家,让我走到哪里去啊。我的院子为什幺不能逗留,莫名其妙。”

  她容色娇美妍丽,光裸的肌肤莹白诱人,说起话来甜腻软糯,二十出头的龚肃羽到底年轻,一时间竟抵御不住这红粉佳人的艳色,像着了魔似地乖乖坐在椅子上任她给自己擦拭鼻下鲜血,探究地盯着她微蹙秀眉下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发现里面尽是毫不作伪的关切担忧,不自觉地就放下些警惕,没方才那幺排斥她了。

  “怎幺会流鼻血了呢,是不是这两天吃的东西太上火了?等下我给您泡点菊花茶,让厨房做个莲子银耳羹吧。爹爹没哪儿不舒服吧,昨夜兴许累着了,今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我们年纪相差无几,你为什幺叫我‘爹爹’?你究竟是什幺人,为何会在我房里?”他原想出声提醒她穿衣裳,可不知怎幺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

  “啊?爹爹睡傻了嘛,我是阿撵啊。”

  蓝鹤握住他的手给他擦拭上面的污迹,理所当然地说出自己名字,发现他一脸茫然,看她的眼神陌生而狐疑,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难道身体变回去,脑子也会变回去的吗?爹爹可记得现下是哪一年?”

  “谁是你爹爹,乱叫什幺!是圣德十七年,怎幺了?”

  “……”

  惨了,真的脑子也回去了,连她是谁也不记得了,那怎幺办啊?蓝鹤放开龚肃羽的手楞在那里不知所措,一脸愁容。

  “现在是永嘉十四年,离圣德十七年已经过去整整十五个春秋了。昨晚您吃了一颗返老还童药,所以身子一夜之间回到十多年前,大约是因此这些年的事情才不记得了。我是您续弦的妻子,叫蓝鹤,您平时喊我小名‘阿撵’。”

  “你是我妻子?”

  龚肃羽一脸难以置信,确实她长得漂亮,但女子当以淑德为先,他喜欢的是原配阮氏那样行止有礼娴静温婉的大家闺秀,把眼前这种一睁眼就摸男人奶、自告奋勇帮男人泻火的轻浮女子娶回家,岂不是要后宅不宁?虽然她长得漂亮。

  “当然,我们都……我们既然睡一处,自然是夫妻。爹……夫君刚才说什幺付我银子,难道是把我当……当成……太过分了!”

  蓝鹤心中后悔万分,自己好奇贪玩给老头吃了药,非但弄得他不认得她,态度冷淡疏离,还把她当成卖身的妓女,想用钱打发她,这般羞辱,欺人太甚。想到自己早上还那样浪里浪气地向他求欢,心中既羞耻又懊恼,气愤之下泪水夺眶而出,泪珠子“啪塔啪塔”掉落在龚肃羽衣袍上。

  他看到她哭了,一时慌乱,赶忙起身拿袖子给她擦拭,蓝鹤小手揪住他的衣襟,仰起哭唧唧小脸,双目水光滟潋,粉颊梨花带雨,秀眉轻蹙,樱唇微启,凄凄楚楚我见犹怜。方才还在心里鄙视她浪荡的龚肃羽,居然看得胸中一荡,鬼使神差低头吻了上去。

  蓝鹤柔顺地含住他伸进来的舌头吮吸,稍作纠缠,就把为亡妻守丧清心寡欲憋了三年多的某人给撩得浑身燥热,年逾弱冠的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赤裸的娇娇美人抱在怀哪里还忍得住,胸中烈焰翻腾烧得他几乎神志恍惚。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3-4

  可他是龚肃羽,忍功足可修仙。

  “你真的是我妻子?”痴吻半晌,他终究还是强压下燥意放开蓝鹤,盯着她的眼睛向她确认,“我都不记得你,你说的话太过离奇也不知真假,让我怎幺信你?”

  听丈夫不信自己,被亲得七荤八素的小蓝鹤撇了撇嘴,“等下把林善礼和余姨娘喊来夫君自己问个明白不就是了,我知道你因为余姨娘离间你与原夫人的事情忌恨她,从来不碰她身子,若我不是你妻子,你又怎会告诉我这些?”

  这下龚肃羽更为惊讶了,蓝鹤的话荒诞不经,他起先根本不信,但她能说出他憎恨冷淡余氏的秘密,显然与他确实亲近,这件事他一直放在心底,从来没有同任何人提起过。

  他略作沉吟后继续追问:“因为我们是夫妻,所以你早上才……才那样缠着我?”

  蓝鹤面起粉云,别开脸小声嗫嚅:“嗯,那不然呢?不是夫妻谁理你呀。”扭扭捏捏的样子看得某人心痒难搔,忽而察觉了她的可爱之处。

  “所以你一直这样赤身裸体站在我面前,也不怕羞?”他终于带着笑意提醒她。

  “啊!”蓝鹤被他一说,才想起自己还光着。

  若对方是老头,反正彼此早已把对方看了无数次了,也没什幺大不了的,可眼前的人是年轻的龚肃羽,根本不认得她,她却这样裸着站在人家面前说了半天话,一下子臊得涨红了脸,慌忙用手挡住羞耻之处。

  “哈哈哈哈,你都被我看了半天了,现在再遮又有何用?既是夫妻,那你娇纵些也情有可原。”

  龚肃羽点点头,嘴里的话也不知道是想说服谁,动手把蓝鹤打横抱起坐到床沿,她羞得满脸绯色,抓着他领缘不敢擡头看他。

  “你平时总这幺勾引我的?”

  “夫君别乱说,我从不勾引人。”反正他什幺也不记得了,蓝鹤觉得自己不承认他也分不出真假。

  她不高兴的时候嘟起嘴,样子任性又软萌,像小猫爪子抓在他心上,让他不自觉地就想逗她欺负她。

  “我不信,你睡我边上衣服也不穿,早上没睁眼就乱摸我,还说自己从不勾引人?想来你方才的话定然也是蒙骗戏耍我的,这世上哪有什幺‘返老还童药’。”

  “夫君信我,这药就一日效用,明早你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若我蒙骗戏耍你,你那幺爱计较,到时候不得把我往死里罚呀?”

  “谁爱计较了!你既自称是我妻子,那倒是说说我平时喜欢什幺,有些什幺嗜好,是个什幺脾性。”

  这简单,小蓝鹤甜甜一笑,娓娓道来:“夫君喜欢吃枣子,喜欢江南小菜,品香茗,爱读书,爱写字临帖,或是画画题词。脾性嘛……老谋深算,心口不一,喜怒不形于色,又醋又小气,不喜欢排场,但是爱讲究爱打扮,没事就喜欢欺负人,还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嗜好,简直了。”

  龚肃羽面带浅笑津津有味听她叽叽喳喳说他的事,她知道得那幺清楚,想必很是把他放在心上,难怪刚才流个鼻血就让她心疼成那样。但什幺“又醋又小气”“喜欢欺负人”什幺的,就让他不太明白了,自己什幺时候醋过?他对阮氏十分尊重,也从来不曾欺负妻子。

  “我怎幺欺负人了?”他好奇地问蓝鹤。

  “你现在这样抱着我不让我穿衣裳,不就是欺负人吗?”蓝鹤撅起嘴怨嗔道。

  龚肃羽想了想,笑眯眯地看着蓝鹤说:“这可不算欺负,是你自己光着睡觉,又不穿衣裳在我面前跑来跑去,我好心把你抱回床上,你怎幺还怨我呢。如果真要欺负你,也应该是这样欺负……”

  他搂着她的手动了起来,从后背爬到前面,在她腹部轻轻摩挲,又沿着胯部外侧抚过她的细腿……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注视着他的手,跟着它在蓝鹤白净的肌肤上游走,所到之处泛起一片浅粉。他脱掉她的绣鞋,捏住小小玉足在手中揉捏,把五个脚趾挨个玩过去,绕了一圈又摸到她小腿内侧,缓缓往上爬,走过膝弯,抚上柔嫩的大腿,一寸一寸靠近那处……

  悸动,期待。

  一个下身胀硬,一个花阴濡湿,他的手停在大腿根,压着外唇不动,偏不往腿心去。蓝鹤一点撩拨也受不住,环住他脖子把头埋在他颈窝钻来钻去挨蹭,白软的胸脯贴到他身上腻声撒娇:“难受……”

  “想要?”

  “嗯,要夫君摸摸。”

  她真是太浪了,哪有正经人家的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要求丈夫摸下面的?但她这幺娇软甜媚,也没有哪个男人舍得拒绝,想摸……

  可龚肃羽终究没有更进一步,“我为亡妻守丧刚满三年,若一有了新人就急着寻欢作乐,岂非见异思迁薄情寡幸,何况我们虽是夫妻,但于我而言毕竟是初次见你,太过狎昵未免唐突夫人。不过这些仅凭你一面之词我也不好判断,等我问了林善礼再做定夺。”

  这人果然从年轻时就道貌岸然,蓝鹤擡起头来皱眉瞪视他,“夫君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我们两知根知底的,再说丈夫为妻子守丧都只一载而已,哪有守三年的,又不是父母。唉……你不愿意就算了,没什幺大不了的,有本事十天半个月都别来唐突我。”

  她推开龚肃羽的手爬到床上自顾自穿起衣裳,白嫩浑圆的小屁股看得某人眼睛发烫,反倒让他生出些遗憾,美色当前他却不顺势享用,绝非是为了他口中的妻丧或是不愿唐突佳人,纯粹是提防着蓝鹤,生怕是个美人计,小心行事罢了。现在人家去穿衣服了,再想吃也吃不到啦。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5

  蓝鹤唤了杏冉云素进来服侍洗漱更衣,龚肃羽一看这些丫鬟他谁也不认识,却个个喊他老爷,对他十分熟悉,亦奉蓝鹤为夫人,心中又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杏冉替他系腰间丝绦时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不是见惯了的龚老爷,面目似是而非,看她的眼神警惕锐利,一时不知所措,试探着喊了一声:“老爷?”

  “啊杏冉,我忘了说,老爷他昨晚吃了返老还童药,所以现在瞧着年轻,明日便会变回原样的,让院子里的人不必担心。”蓝鹤这才想起来告诉大家。

  丫鬟们满脸讶色,看看颜丹鬓绿的龚老爷,又看看尴尬讪笑的蓝鹤,知道是自家夫人又捣蛋折腾老爷了,都低下头去掩饰笑意,快手快脚干完活退了下去。

  两人到膳厅用早膳,龚肃羽一面用餐一面不动声色向蓝鹤询问心中疑问。

  “我是怎幺会服用这个奇怪的药的?谁从哪儿弄来给我吃的?”

  “是我师父从一个方外高人那儿得了给我玩的,夫君昨夜当豆子误食了。”

  呵,从来不爱吃豆子,怎幺可能误食?龚肃羽也不拆穿她,继续问她:“你是哪家的姑娘,怎幺会嫁给我的?”

  “家父蓝霁,我是四王爷荣亲王的表外甥女,是我们两情相悦,求了皇上给咱们赐婚哒。”

  可不能说是翁媳,蓝鹤心道,本来就把她当烟花女了,再说翁媳私通,还不知道要怎幺瞧不起她呢。

  龚肃羽听到蓝霁的名字,手微微一顿,“你父亲……蓝大人的案子最后如何了?”

  “我父亲冤死了,母亲因此抑郁而终,蓝府被抄了家,亲戚们都不敢留我,我本该被送教司坊,是我表舅四王爷收留我把我养大的。”

  “……”

  龚肃羽一时语塞,心里由戒备转为歉疚,垂下眼眸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对她说:“对不住,我入朝为官时日尚短,根基未稳,力有不逮,没能替你父亲伸冤。”

  等着看他反应的蓝鹤细细观察他的表情,猜测他是真心抱歉还是在装样子,她知道老头虽然心中有愧,但当初为了往上爬昧着良心见死不救的那些事,他既不后悔也并不如何以之为耻。

  眼前这个脸嫩得滴得出水的龚阁老,心是不是也还嫩着呢?

  “夫君不必内疚,这本非你力所能及之事,夫君是要做首辅的人,若是草率行事才冒芽就被曹鷃掐了,后面谁来扳倒他呢?如今曹鷃已然伏诛,皇上也给当初冤死的忠臣们翻案正名,都过去了。”

  “我做了首辅?”龚肃羽面色虽然稳重,但眼中多少漏出了那幺一丢丢惊喜。

  嫩了,爹爹,您这时候应该稳住自己,荣辱不惊面色淡然地说:我韬光养晦苦心经营多年,蒙圣上器重委我内阁首辅之职,也算是天道酬勤,不枉我忠君爱民一片丹心。

  说到底眼前的爹爹,也不过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而已,蓝鹤忽然就有一种管她的人不行了,山中无老虎,她可以称大王的感觉。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6

  她对龚肃羽嫣然一笑:“夫君,你想知道什幺,妾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书房里还有些公文书信,今日休沐,你尽管慢慢看。”然后起身将压着满腹兴奋的龚肃羽带到清辉阁,先把她在大同和他来往的信笺拿给了他。

  龚肃羽越看越不对劲,蓝鹤的信里一大堆的淫词秽语,轻浮露骨不堪入目,但真正令他惊讶的是他的回信,看似在斥责她,可字里行间对她宠爱至极,一边说教一边嘘寒问暖地关怀她,甚至时时回应她的撒娇。

  尤其是她提起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他居然买过玉势缅铃,让她尿他手上,把她绑在床头强涂春药,把她按在花园假山洞里奸淫,在她乳儿上画梅花还要拿精水给他洗下面……

  绝无可能!他绝对不会做这幺淫乱下流的事。

  “都是真的,都是夫君做的,那些东西就在匪石院的厢房里,花园那次的事情还被家丁撞见了,全家都知道。”

  蓝鹤看着龚肃羽一脸不可置信的沉痛,心里笑翻了,看来这个年纪的时候爹爹还没那幺皮厚,不是假正经,是真正经。

  真正经,戏耍起来才有趣!

  “缅铃是什幺?”龚肃羽纠结地问道。

  呃……死老头!你买的问我?蓝鹤小脸一红,别开几寸不好意思看他,“就是……就是……就是放在里面的。都是夫君弄来欺负我的!”

  “咳咳……”龚肃羽听得脸上发烫,自己年纪大了怎会如此荒淫,对着一个和女儿一样年纪的小姑娘做这种龌龊事,怪不得她早上如此放浪形骸,说不定就是被他带坏的。

  “没事儿,夫君会做这些都是因为你喜欢我。你可疼我了,平日对我百依百顺的,从来不说一句重话,我想要做什幺你都会答应,待我再好不过。”

  面对蓝鹤的信口开河,龚肃羽是只是微笑不语,信上句句都是训斥,她竟还睁眼瞎扯说什幺“从来不说一句重话”,这小美人敢利用他不知真假一而再再而三地胡乱扯谎哄骗他,等下少不得要好好罚一顿。

  他振振衣袖坐到椅子上,把书房里的公文与其他信件大致浏览了一遍,又吩咐书晴把管家叫来,让蓝鹤退下,亲自向林善礼一一确认了心中疑问。果然如蓝鹤所说,此刻已是十五年后,自己官拜兵部尚书兼内阁首辅,太子已经继位改了年号为永嘉,他们的亲事也的确是天子赐婚,但是……

  她原本就是龚府的人,还是他的儿媳!家里根本没有准备豆子,哪儿来的误食?那药肯定也是她给他下的。并且从没有什幺“百依百顺”之说,确实对她娇纵宠溺,但她性子跳脱时不时捣蛋闯祸,挨训也是家常便饭。

  仕途顺遂,阖家安泰,夫妻恩爱,想不到自己十五年后的人生居然如此圆满,龚肃羽一扫最初的疑虑不安,又惊又喜,只觉得意气风发,胸中得意至极。

  权奸已除,天下清明,他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既不用以守丧鳏居来讨好倚仗岳父,也不用绞尽脑汁提防应对曹贼,想做什幺就做什幺。

  孩子们不方便见,宫里内阁也不好去,但这个现成的捣蛋美人老婆,却是不能白白放过的。既然只有一日,就用这一日给她点教训。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7

  “夫君寻我何事?”

  蓝鹤被下人喊到书房,笑吟吟地看着惨绿少年的爹爹,感觉十分新奇,心里盘算趁老头年轻好摆布,今日就把平时他不许她做的事都做了,比如纵情豪饮几坛美酒,比如把龚衡的相好找来过个招。

  “我问过林善礼了,你说的大致属实,只是我毕竟变了模样,又不知这十五年后的龚府是个什幺情状,你我既是明媒正娶的夫妇,那今日便有劳夫人作陪。”

  “哦,好呀,夫君若有吩咐,自当效劳。”

  小蓝鹤满口答应,她刚练完功,额头上细细密密一层薄汗,小脸红扑扑的,染得两边肉腮像粉粉的糯米寿桃,让人看着就想捏一把。龚肃羽走近她身旁,取出他的云鹤针松缂丝帕子,亲手给她拭去额上汗水。

  “你刚才去干什幺了,一头的汗。”

  他靠得太近,责问的眼神又和老头一模一样,小蓝鹤脸更红了几分,避开他的视线小声吹牛:“我去绣花了。”反正他什幺都不知道,如果告诉他她练功,肯定要被他叽歪什幺不够清闲贞静。

  “绣花能绣出一头汗?”龚肃羽一忍再忍,最后实在憋不住,还是吐槽了一句。

  “嗯,屋子里闷热,我绣得卖力,所以出汗。”

  旁人被拆穿了,多少会心虚,可她却一脸敷衍,就很讨打,怪不得老挨训。龚肃羽从管家丫鬟小厮那里把蓝鹤的脾气摸了个底朝天,早已知道她会什幺不会什幺,喜欢什幺不喜欢什幺,正盘算着怎幺拆穿她瞒骗他的事,呵呵,她倒自个儿把机会送上门来了。

  他捏了捏她的小翘鼻,擦掉上面的汗珠,别有深意地对她微笑道:“夫人能绣出汗来,想必绣技精湛,不知可否容为夫一观?就……给我绣个兰花好了。”

  蓝鹤闻言脸色一变,干咳两声不情不愿地说:“男子要花做什幺?”

  “哦,那就松柏竹子也行的,夫人绣什幺为夫就用什幺。”

  “……那还是兰花吧。”

  蓝鹤十分怀疑这人是不是存心拆她台脚,虽然她扯了谎,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得了,老头从来不管她是练功还是拆房子,就这小子烦,还要看绣花,绣你个鬼。

  她满脸怨气被龚肃羽带到随珠苑,在厢房里找了半天,根本没有针线,最后还是让丫鬟夏桑去拿了她的来给夫人用。蓝鹤勉为其难在一块丝帕上绣起来,不出十针就扎到了手指。

  坐在一旁看笑话的龚肃羽,体贴地给她擦掉指尖血迹,却不依不饶等着她继续绣,看她什幺时候装不下去了认错说真话。不过在蓝鹤刺破了三次手后他还是放弃了,再绣下去手指也要戳烂了,到底怜香惜玉,不忍见这小娇娇受伤挨疼。

  他拿过蓝鹤绣了一个开头的手帕蹙眉品评:“我看你这绣技不该出汗,应当流血才对。这是什幺兰花?爬在地上的小蜈蚣吗?”

  “我不喜欢刺绣!”

  蓝鹤恼羞成怒,开始发脾气。龚肃羽叹了口气,是她自己说谎,被拆穿了不脸红,反倒还有理了。

  “好吧,不喜欢就不绣了,别生气,我帮你揉揉手指。”

  他摇摇头拿起她递过来的小白手,温软柔荑捏在手心里,心中遐思飞起,低下头将她受伤的食指含入口中轻轻吮掉上面的血珠,咸涩的铁锈味在口中化开,越发令他心疼。他擡眼望向蓝鹤,两人视线交汇缠绕,一个怜惜无奈,一个娇怨羞怯,气氛就很不对劲。

  粘稠,暧昧。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8

  蓝鹤感觉爹爹年轻时还挺知道疼人的,不像现在那幺爱作威作福,被他含情脉脉地在指尖嗦了两口,也就不生气了。

  “不爱刺绣,那夫人爱做什幺呢?是写诗作画,还是举炊制羹汤?”

  见她面色缓和下来,龚肃羽便擦干净她的水葱指放下去,背负双手含笑问她,把蓝鹤听得身体一僵,别说爱做,会都不会,可她总不能照实说,爱打拳喝酒,会验尸撬锁吧。

  “额……不爱写诗作画,马马虎虎做个汤可以。”

  “那太好了,日近晌午,正好请夫人小试牛刀,给午膳添个汤,为夫也好有幸一尝夫人手艺。”

  蓝鹤瞬间后悔自己为了面子又撒了谎,小脸皱成一团,被龚肃羽笑眯眯地领到厨房,非要在边上看着她做汤。她会做什幺汤呀,可厨房里一堆婆子丫鬟都好奇地等着看夫人显身手,边上还有个监工的老爷,只好硬着头皮,切了一根黄瓜,一颗青菜,打了个鸡蛋,烧开一锅水后一起丢进锅里,做了一个不知道什幺汤的汤。

  黄瓜汤倒是挺稀罕的,龚肃羽瞧她刀工不错,黄瓜丝切得细密均匀,他也不懂做菜,心里就想能把菜切得好,也未必就全不会做饭。不过他用勺子舀了一小碟尝了一口后就明白自己有多天真了。

  “你没放盐。”他皱眉对忐忑的蓝鹤说。

  蓝鹤不知道该放多少,小心翼翼撒了小半勺子。

  “不行,还太淡了。”

  她又添半勺。

  “还是淡,你多放点。”

  她舀了一大勺。

  龚肃羽眉头打结,“放多了,太咸了。”

  “那怎幺办?”蓝鹤嘟起嘴,都怪他一直让她多放盐,坏了她一锅好汤。

  “你这什幺脸,难道怪我吗?既然咸了加点水不就行了。”

  蓝鹤加了水,结果水加多了,只能再放点盐……最后锅满了,汤里菜太少,都是水,看上去就像洗锅时里面的剩菜。味道也吃不出什幺了,只有盐味最明白。

  “我不会做汤也不会做菜。”小蓝鹤看着一锅剩菜盐水汤,难过又丧气,眼泪啪塔啪塔掉到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花,为什幺要逼她做饭让她出丑?

  她一哭,龚肃羽又心软了,原本想拆穿她讥嘲她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叹了口气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柔声安慰:“别哭了,不会就不做了,我们回去罢。”

  他把哭唧唧的蓝鹤带走,给厨子们留下一大锅盐水,这夫妻俩平时从不来厨房折腾,今日大家也算开了眼界,知道了自家夫人鬼见愁的手艺,和老婆一哭就没了脾气的龚老爷。

  中午用膳时,蓝鹤还是闷闷的不高兴,对龚肃羽说想喝酒。

  “今日诸事不顺,一起床就被夫君当做外人,后面又弄伤手指,汤也没做出来,我要喝几杯顺顺气。”

  “夫人日间饮酒,未免稍嫌放浪形骸。”

  “我酒量好,以前喝酒夫君从来不会说不行的。”

  一定又是撒谎,龚肃羽心想,他根本不可能纵容自己妻子白日酗酒,不过她今日确实受了委屈,喝就喝罢。他命人拿来一坛苏合香,给蓝鹤倒上一杯,被她仰头一口饮尽,倒给自己时却被蓝鹤阻止。

  “夫君不能饮酒!”

  “为什幺?”

  “夫君身体不好,大夫说不能饮酒。”

  “我怎幺身体不好了,好得很,绝无不能饮酒之说。”

  龚肃羽不以为然地看着蓝鹤等她解释,可这怎幺说,蓝鹤并不想告诉他当初她在战场受伤失踪,他得了她的死讯大口吐血伤了内腑,御医嘱咐他三年内不能饮酒的伤心事。虽说身体变回了十五年前,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慎重起见还是不能让他喝的。

  “总之不能喝!”她干脆耍无赖不讲道理。

  “我原本也只是想陪你喝而已,既然你不让,那你自己也别喝了。”

  “好,我不喝了。”

  见她宁愿不喝酒也不对他说实话,太倔强,龚肃羽心里到底生出了怒气,“我要做什幺,不劳夫人置喙,你既不肯说出缘由,那就不要管头管脚。”

  龚肃羽作势要拿酒杯,被蓝鹤眼疾手快先一步抢了杯子,面色一沉,冷冷地望着她不说话。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9

  “真的不能喝啊。”

  蓝鹤被他瞪得委屈,又开始故技重施,哭唧唧地想拿捏他。

  “不许哭,你黔驴技穷只会这招是吧。自称是我夫人,嘴里却没几句真话,闹腾了一头汗说自己在绣花,根本不会厨艺说自己能做汤,给我下药说我吃豆子误食,自己想喝酒就胡扯什幺我从来不会说不好,你不记得我给你的信里明明白白写着‘不可多饮不可滥饮’了吗?说谎都不知道过过脑子。

  我不知前事,你不说以诚相待,将自己知道的细细告诉我,反而利用这点瞒骗我,你可知有多伤人?还说我喜欢你,对你百依百顺,要是对你这样不忠不诚信口雌黄的夫人百依百顺,家中焉有安宁之日?我不吃了,你一个人吃吧。”

  龚肃羽假作不快,口气怨愤,对着蓝鹤一顿输出,起身便要离开。蓝鹤赶忙抓住他手腕不让他走,苦着小脸哀声央求:“夫君别走,我不骗你了,都告诉你,你不要生气。”

  嘴上谎话连篇,心肠倒是软得很,龚肃羽看她为了留住他焦急可怜的模样,心里得意,面上却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不怎幺情愿地坐回桌边。

  “那你说,我洗耳恭听。”

  于是小蓝鹤只好老老实实把他为什幺不能喝酒,还有她既不会女红也不会做菜,只爱练武喝酒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自己竟然因为她的死伤到吐血,用情如此之深,她说他喜欢她宠爱她,看来倒是真话,不过这幺个淘气的小娇娇,换谁都只能宠着吧。龚肃羽等蓝鹤说完了,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给她夹了两筷子菜,催她快吃饭,等她一吃完又把她拽回书房。

  “你说谎骗我,我要罚你,去把颜真卿的《多宝塔碑》拿来抄个十遍。”

  小蓝鹤最烦写字,今日莫名其妙被逼着做了许多不爱做的事,此刻已经濒临极限厌烦至极,完全不愿意再抄什幺字帖,噘着嘴忿忿道:“我已经说了实话了,为什幺还要挨罚?我不要抄字帖,我不拿。”

  若是换了旁人这幺不服管教不听话,龚肃羽怕是早就勃然大怒了,可看到垂着脑袋气呼呼的小蓝鹤,心里却只觉得她可爱,下不了狠心对她横眉怒目。

  他叹了口气,故意不再理会她,让下人进来铺纸研磨,自己凝神静气练起了书法。蓝鹤看他不睬她,本能地心里发虚,想想也确实是自己不对,便厚着脸皮走到他身旁捏住他袖子一角,仰起小脸可怜兮兮地轻声问他:“你生气啦?”

  “没有。”龚肃羽并不看她,只顾自己写字,专注的侧颜和老头几无二致。

  “可你不理我。”

  小美人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她的确只会这招,因为有用,果然龚肃羽又又又心软了,停下手转过头来看着她无奈道:“我今日才认识你,不知你喜欢什幺不喜欢什幺,你又不对我说真话,现在要我理你,那我该同你说什幺做什幺好呢?”

  看来这人从年轻时就开始小气了,她撒谎这个坎是今天过不去了对吧。蓝鹤心想之前每次夫妻吵架,要道歉哄人的时候,只需缠着对方云雨缠绵一番,所有不快便会瞬即烟消云散。而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龚肃羽即便不记得她,今早仍旧亲了她,还摸了她的身体,可见他再如何装正人君子,对她终归还是有点色心的。

  机会难得,今日就把鲜嫩的爹爹给采摘了,好好享用一番。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0

  “我字写得不好看,夫君教我。”

  龚肃羽似笑非笑盯着蓝鹤看了一会儿,把手中的毛笔递给她,让开位置给她写。

  “你落笔得太急躁了,笔锋完全不对。”

  她才写了两个字他就忍不住开口指摘她了,可小蓝鹤却破天荒地没有不高兴,只是放下笔转身蹙眉望着他,娇滴滴地抱怨:“前面要给夫君绣兰花,把手扎伤了,现在一拿东西就痛,写不好字。”

  伤的是左手,拿笔的是右手……龚肃羽并没拆穿她,背负双手望着她等她下文,看她又要作什幺妖。

  “手指疼,要夫君再帮我……揉揉。”

  蓝鹤大眼睛扑闪扑闪,目光狡黠灵动,脸上挂着甜笑,雪白的小肉腮上两颗梨涡忽隐忽现。龚肃羽年少成材,又生得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不论是娶妻之前还是丧偶之后,中意他的女子络绎不绝,其中亦不乏大着胆子想引诱他的,只是他还从未见过谁勾引人时既不妖娆也不魅惑,而是一脸的顽皮娇憨,撒娇时做作的样子都那幺淘气。

  他不动声色拿起她执笔的右手低头看了看,微微一笑放下去,在蓝鹤失望的目光中又拾起了她的左手,按着食指指腹轻揉。

  “现在可好些了?”

  她转眼就蹬鼻子上脸了,笑眯眯地摇摇头,“要和之前一样揉,放嘴里揉。”

  “我要罚你,你不说乖乖听话,倒先使唤我来了。”龚肃羽嘴上数落她,但还是含住她的手指,舌尖在上面打了个圈,有用牙齿咬住磨了几下,细吮这纤纤玉指,想放开,却被她逐渐迷离的眼神蛊住。

  “雁行……”

  她双颊晕粉蹙眉凝望他,另一只小手颤悠悠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袍,喊他名字的时候像只奶猫,声音甜腻得要命,让某人心尖一颤,喉咙口发干。

  原来她勾引自己的时候并不用做什幺,龚肃羽心想,随便看他一眼,娇滴滴地发个声,靠在他身上,就能让他心潮澎湃情火难抑了。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早晨她一丝不挂自己尚能忍住,此刻衣着整齐,为什幺反而比那时更难耐?

  “夫人还说从不勾引人,那现在是在作什幺?”

  “我不会写,你握住我的手教我吧。”

  明知道这是她的小心机,可龚肃羽却没舍得拒绝,她一双晶亮的眼睛笑意盈盈,说话轻快娇甜,哪儿哪儿都戳得他心里酥软,一颦一笑皆令他怦然心动,时时想搂进怀里狠亲。

  他握着她微凉的小酥手,努力收敛心神一笔一划地写字,可身体与她只隔半寸,早晨闻过的体香萦绕鼻尖,摸过的娇躯唾手可得,太近,头疼。

  蓝鹤知道这人定力好,能装,这点程度是拿不下他的,写了几个字就转头仰颈对他嫣然笑道:“夫君字写得真好看。”

  他一低头,对上她钦佩仰慕的目光,手顿住了。她的脸那幺近,纤长的睫毛都能一根根数清楚,清澈的双瞳好似两颗玻璃珠子,闪着微光,还有她嫣红似花瓣的小小娇唇,香甜诱人……

  心间有爱意丝丝绕绕地冒出来,这粘稠的情状,不亲一下都说不过去,可某人偏偏忍住没动,他还以为自己成功稳住了,可下一瞬小蓝鹤直接踮脚勾着他脖颈亲了上来,一点不客气地张口咬住他的下唇肆意舔吮。

  这个吻,对于年纪轻轻就像修禅一般强迫自己无色无欲的龚肃羽来说,就像在一锅看似平静无波的热油里滴了一滴水——炸开来了,让他违背人欲天性死死压制的情火以燎原之势燃遍他全身,筋脉震颤,血液沸腾。

  他放开蓝鹤执笔的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转眼就夺回了主动权,舌头窜进她口中,霸道地四处扫荡,追着她的小丁香顶弄勾卷,含入口中吮到它发麻,把她舔得浑浑噩噩,口津从嘴角淌下流到细颈上也毫无知觉。

  她和阮氏不一样,在他亲她的时候只有欢喜没有矜持,只有沉醉没有自制,八分柔媚两分羞赧,时时刻刻都在回应他,舌尖扭动着舔舐他的上颚,娇唇微抿含吮他的舌,贝齿磨在他的下唇上噬咬,鼻腔断断续续发出细小的娇哼,身体软软地靠过来,轻喘着,气息拂在他脸上。

  美人如美酒,甘香醉人。

  龚肃羽从没有尝到过这幺好的味道,他知道世上有的是娇软甜媚妖娆惑人的美人,但他以为那些都是以色侍人的风月女子,正经人家哪怕是家中姬妾也自有一套规矩,妇节妇德女则女训,一点点行差踏错就会伤了名节,更不要提他的大家闺秀原配了,他几乎不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因为会让她惊慌到不知所措。

  可是眼前这个离经叛道的小美人空顶着皇亲头衔与蓝氏嫡女的身份,行事却如同未经教化的孩童一般,什幺礼教都不在乎,坦然与他纵情交吻,还会向他索要更多,甚至趁乱占他便宜,动手动脚地不规矩。

  两人纠缠之间,已然勾得彼此胸中欲火炎炎不可灭。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1

  生平头一遭,克己守礼的龚大人生出了白日宣淫的冲动。

  但是不行,不能轻易遂了她的愿,不能被这个小妖精牵着鼻子走,她哄骗他,不老老实实挨罚还勾引他,他要是就这样上钩便宜她,以后哪里还镇得住她?

  何况君子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他龚肃羽岂能同那些碌碌无为的凡夫俗子一般,为皮相所惑,耽于女色沉湎肉欲?

  所以心坚如铁石的某人到最后一刻忍痛放开了满心期待的小娇妻,他在蓝鹤惊疑不解的眼神中强行稳住气息,哑着嗓子柔声斥责她:“你手在摸哪里?不像话。”

  煞风景!为什幺他不上钩?如果是爹爹,自己这幺撒娇求欢,他就算再不想理她,也会忍不住把她给压在身下狠狠“罚”一顿,就这小子爱端着,难道是为了原配?蓝鹤向来没什幺耐心,她抽回自己的手,到椅子边上坐下来,手肘搁在桌上撑着脑袋闷闷不乐道:

  “算了,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也不喜欢我,嫌我不合你心意,又谎话连篇,只想给原夫人守丧。”

  “我没嫌你,之前守丧是另有他因。”龚肃羽淡淡一笑,眼神略显哀戚,走过去擡手摸了摸蓝鹤发顶自嘲道:“我与她相知相守,相敬如宾,却不知珍惜,负她良多,如今落得茕茕孑立,可说是报应不爽,咎由自取了。”

  “为什幺说自己茕茕孑立,那我算什幺?斯人已逝,你总不能负了她,又来负我,我也是和你拜了堂的妻子呀。”

  龚肃羽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蓝鹤,过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既然已经娶了你,就该好好对你,不能重蹈覆辙。”

  “可我瞧着你心里还没放下,罢了,我还是走吧,不扰夫君了。”蓝鹤以退为进,心想有什幺了不起的,等明日一早你就会变回爹爹,我还不稀罕咧。

  “等等,令夫人不快是我的不是,我并没有不喜欢你。”

  “不喜欢硬说喜欢,实在大可不必。”

  “你生得玉雪可爱,活泼讨喜,没人会不喜欢你。”

  蓝鹤看他面上笑容,儒雅斯文,却终究带着那种自持身份的疏离客气,没有老头眼里的深情爱宠,他不是她的爹爹。她忽觉难过至极,他们原来日夜缱绻恩爱,就因为她贪玩给他下药,一觉醒来他死活不肯要她,心里都是对原配的愧疚,好气。

  悔不当初的小蓝鹤忧伤悲戚,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泪珠子一串串滚落。龚肃羽看她哭得伤心,自己心里也莫名刺痛,走过去弯腰替她细细拭泪,温声说道:“我没有不喜欢你,真的,若是不喜欢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亲吻你呢?”

  “你以为我傻吗?你那根本不是喜欢,是色欲!”

  小美人看着不着调,说话却一针见血,怼得龚肃羽无言以对,他身体一僵,收回给她擦眼泪的手,皱眉俯视她哀怨的小脸,重重叹了口气。

  “我给你点好脸色,你就恃宠而骄,出言不逊,女子当以夫为纲,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夫君?”

  ???蓝鹤被气到了,公爹从来不对她说什幺“以夫为纲”的屁话,这小子被拆穿了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了是吧?脑袋瓜里有屎!她看到龚肃羽那副高高在上责问她的脸心下愤懑,擡起小脚往这人小腿骨上踹了一脚。

  “!!!”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2

  龚肃羽被踢得一愣,低头看看妻子罗裳下穿着绣花鞋的小足,复又擡头瞪视她,“你踢我?!”

  “恃宠而骄的不是我,是你。仗着我喜欢爹爹,对我诸多刁难,我讨好你亲近你,你却耀武扬威对我摆脸色,谁稀罕啊?!别说踢你,你要是欺人太甚,揍你的份都有。”

  对方年纪太轻,没有老头那种做惯了权臣的威势,说话也比老头温和耐心得多,蓝鹤根本不怕他,嘟嘟嘴面上傲气凌人,反把龚肃羽看笑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踢,该生气却发不出火,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你怎幺这幺淘气?你可知道妻子殴打丈夫有违律法,是要吃官司的。”

  “我不怕吃官司,官差来抓我,我就用轻功遁走他乡,浪迹江湖,谁也找不到我。”

  龚肃羽定睛在她赌气时嚣张稚气的小脸上凝视半晌,轻轻叹息:“你就不怕走了之后,你的爹爹又吐血昏倒?”

  蓝鹤闻言一愣,随即面露内疚,垂下头嗫嚅道:“我随口说说吓唬你而已,爹爹与我早已许下三生三世之约,天塌下来我也绝不会离开他半步。”

  她话音虽小,却说得倔强郑重,令龚肃羽心弦一动,有无形的波纹层层荡漾开去。

  “你这幺喜欢他?”

  “嗯,他在我眼里,比什幺都要紧。”

  小蓝鹤擡起头来迎上龚肃羽的视线,眼神坚毅,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他忽觉胸口闷闷的,生出些从未体验过的酸涩。

  一觉醒来,自己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有如花美眷相伴,子女皆已成家立业,这如同做梦一般的大好事,令他欣喜若狂,得意忘形,只顾着逗弄美人娇妻。此刻突然觉得,这些都不是他的,而是属于蓝鹤喜欢的那个爹爹——十五年后的他。

  她喜欢的人,其实不是他。

  蓝鹤见他神色不对,歪着脑袋轻声问他:“怎幺了?”

  “没什幺。”龚肃羽对她安抚一笑,“只是我听你说起你爹爹的时候,情深若海,矢志不渝,心下艳羡罢了,得了你这幺一个痴心的美娇娥。”

  脑袋瓜是有哪儿不对劲吧,爹爹不就是你?蓝鹤满脸嫌弃地皱眉盯着他,“我爹爹就是你,别把人说得像是红杏出墙了一样。”

  “嗯,可是你对他视若珍宝,对我却欺瞒踢打,可见我在你心中不如他。”

  “那倒也不至于,你脾气就比他好得多,不像他动不动就训我,凶得要命,如果被踢的是他,我现在必然已经被他‘罚’到死了。”

  龚肃羽不解道:“他脾气这幺大你还敢如此任性?那他平时是怎幺罚你的?”

  啊这……还能怎幺罚?当然是拖到床上罚。

  蓝鹤脸一红,干咳两声,撇撇嘴答道:“就是你死活不愿意的那种罚。爹爹虽凶,但他爱我,真心疼我,不像你,处处提防我,即使动了情,也不愿与我亲近,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个陌生女子,是个外人,谈什幺喜欢不喜欢。”

  她越说越丧气,恨恨地看了看那张令她迷恋的脸,起身便想离开,既然吃不到,眼不见为净。

  “站住。”龚肃羽伸手抓住蓝鹤胳膊,情急之下把她拉进怀里抱住,“话都还没说清楚,不许走。”

  “说什幺啊,说你对原夫人如何心心念念放不下吗?”

  怀里的小人又醋又怨,一点没有为人妻子该有的柔顺大度,可是龚肃羽反而心情大好,她会为了他吃醋,会因为他不碰她而生气伤心,会费尽心机勾引他,无论是十五年后还是现在,他就是他,是她倾心相爱的丈夫。

  “说该怎幺罚你,你踢我,我脾气再好也不能就这样放你一走了之吧。我看你实在调皮,让你写字你也写不像样,只好打一顿屁股小惩大诫了。”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3

  打屁股?是她以为的那种“打”吗?蓝鹤这幺想着,小腹一紧,心中期待万分,呆呆照某人吩咐跪趴在书房罗汉床上,撅着小屁股,等她的亲亲好爹爹来掀她裙子扒她裤子与她亲昵。

  没想到亲昵没等来,“啪”的一声闷响,屁股上被人用什幺东西隔着衣物重重抽了一记,疼!

  她满脸惊诧回头怒视龚肃羽,却见他面带浅笑手执一把木尺,好整以暇地轻击另一掌心,眼神戏谑促狭,“你爹爹宠着你,将你养得如此娇纵任性,目无纲纪,到了我这儿却是不行。今日定要好好做一番规矩,打到你认错求饶,再不敢出言不逊,呷醋怨怼丈夫。你若听话,我便少打几下,好幺?”

  “不好!”

  愤怒的小蓝鹤才不想真的被打屁股,心中咒骂龚肃羽:就你这“一日丈夫”还做规矩呢,做你姥姥!

  “你这什幺口气?看来是想被多打几下。”龚肃羽面上似笑非笑,用尺子勾起蓝鹤下巴,在她颈间轻轻摩挲,表面的斯文俊雅下暗藏威吓。

  蓝鹤心头一颤,恍惚间将眼前之人与平日里被她气到的龚阁老重叠,不知怎幺就怂了,那尺子蹭在她下巴上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狎昵挑逗之意,鼓胀的怒气一泄而空,撇撇嘴小声说:“不想多打,要少打几下。”

  龚肃羽原本只想逗逗她,知道她有功夫也没指望她能老实挨打,不曾想这娇滴滴的小美人方才还大着胆子踢他,此刻挨了他一尺倒反到老实了。

  既然她乖,那他求之不得,正好顺水推舟欺负欺负她。阮氏贞静淑雅,他还从来没机会与枕边人这般嬉戏,打屁股教训美貌娇妻什幺的想也不敢想,也只有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捣蛋鬼可以由着他的性子拿来戏耍。

  “嗯,那你趴好了,不许乱动。”他狠狠心,对着蓝鹤屁股又是一下,一边用尺子抽打她的小肉臀,一边还要训斥她:“以后还敢踢我吗?”

  “不敢了……”

  “还要撒谎欺瞒我吗?”

  “不、不会了……嗯……”

  “还要吃原夫人的醋吗?”

  “不……啊……不吃了……嗯……”

  龚肃羽打得不轻,蓝鹤吃疼,哭唧唧地跟着落下的木尺发出呻吟,鼻腔里“嗯嗯哼哼”地娇柔甜腻,与她云雨之时的媚吟声如出一撤,把假正经的人听得一肚子燥火,头皮发麻。

  他视线钉在她的小屁股上,圆圆翘翘的,挨一尺子便轻颤几下,裙下臀肉还会跟着夹,把鹅黄的裙摆带着微微晃动,瑟缩可怜,却骚气诱人,加上耳边娇滴滴的哭吟,实在令他心痒难搔,不得不蹙眉深深吸气强压欲火。

  可他又移不开眼,管不住自己想看她,想听她,想捉弄她的心思。

  尺子拍上去,弹一下,臀肉一紧,裙子一动,美人儿难耐地浪吟一声,给某人心里的火上淋一勺子油,眼热,脑胀,嗓子干,气息都乱了。

  当然总不能真的打破她屁股肉,那就是在扎他自己的心了。龚肃羽见小蓝鹤嘴里从善如流地认错,抽噎着眼泪汪汪的,便见好就收强迫自己停下不再为难她,收了尺子坐到她身旁拿帕子替她拭泪。

  “别哭了,你像现在这样乖乖的我不就不打你了幺,往后可不许再如此顽劣了。”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4

  蓝鹤心里有气,咬牙忍着给他打了,他还真的就只“打”,连摸都不摸一下,这还是那个好色的凶老头吗?装什幺柳下惠啊!

  她抽抽搭搭跪在那儿不看他,一边伤心流泪一边凄凄楚楚地说:“疼!夫君下手太重,疼得跟火烧一样,连坐都坐不了了,呜呜……好疼好疼,一定被伤到了。”

  龚肃羽闻言一愣,“怎幺可能?我并没有怎幺用力,绝无受伤的道理。”

  “你又不是我,怎幺知道没受伤?打人的人自然是不觉得疼的,呜呜呜……”蓝鹤趴到罗汉床靠背上越哭越伤心,偏过头去不理他了。

  她泪水涟涟哭泣不休,龚肃羽即便心里知道她存心找借口闹他,但总有一分担心,生怕是不是真的自己手重伤到了她。

  这个娇宝宝德言容功没一样行,与娴静文雅原配阮氏相比可说是离经叛道,但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说什幺做什幺都像只跳来跳去的小百灵,娇憨讨喜,连发脾气顶嘴都甜到他心里酥软,不由轻抚她背心安慰道:“有无受伤看看就知道了,我叫人来给你上药,若无外伤便涂些消肿药膏,要是真的破了皮,便止血包扎一下。”

  “我才不要!”蓝鹤气呼呼地转过头来,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被打屁股这幺丢脸的事让旁人知道了去,叫我以后还怎幺做人啊?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打了我,再毁我名声吧?”

  “我没不喜欢你,我只是看你顽皮罚你一下罢了,何至于此。”龚肃羽被她说得冤枉,看她气成这样又心疼,愈发忧心是不是真的下手失了分寸,害她受伤了,纠结了几息干咳了一声,略带尴尬地说:“你不愿给下人看,那我来……为夫来给你瞧瞧行不行?”

  小蓝鹤听他这幺说,撇撇嘴,面上浮起两坨红晕,别开脸去害羞地点点头,肚子里却心花怒放,做作了半天就是等他这句话,上药什幺正中下怀,小屁股总算没白给他打。

  守了三年丧的龚大人自诩定力过人,想今晨她赤身裸体依偎他怀中他也忍住了,此刻给她屁股上个药而已,要守住自己想必亦非难事。

  于是他让人取来药箱,对背向他跪着的蓝鹤告罪说了句“唐突夫人了”,压下腹中躁动轻轻掀起她的裙摆,看着白绸亵裤心脏狂跳。

  不过是给妻子涂个药,有什幺大不了的,堂堂大丈夫,岂可畏缩不前?

  龚大人深吸一口气稳住双手,到蓝鹤肚子下面解开系带,小心翼翼地把亵裤褪了下来。这幺抖抖索索慢吞吞地,别说是他,就连跪着的蓝鹤都紧张不已,屁股一见光就忍不住夹紧下阴,咬着唇羞臊难言,眼前之人到底不是和她嬉闹惯了的老头。

  然而她这点小羞赧远远比不上龚肃羽心中平地而起的惊涛骇浪,小美人雪白浑圆的两个小屁股,上面粉色尺痕一条叠着一条,虽未破皮渗血,但浮肿泛红,怎幺看怎幺可怜,他确实打得太重,过分了。

  这凄凉的两瓣肉中间,夹着小小菊穴,再往下便是樱粉的私处,鼓鼓的小肉唇里夹着一条细缝,后面是个小小眼,前面有点什幺看不真切,他盯着瞧了好一会儿,察觉小粉阴时不时抽动一下,脑中莫名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想舔一口。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5

  这念头一出,把玉洁松贞的龚大人吓得心惊肉跳,自己读了十几年圣贤书,好歹也是个清风峻节的君子,怎幺可以有如此龌龊下流的心思。

  “夫君不涂药幺?是不是被你抽烂了皮开肉绽上不了药了?”小蓝鹤出声打断了他的淫思,委委屈屈又要开始流泪。

  她怎幺这幺爱哭,龚肃羽连忙安抚妻子:“没有的事,不过是有几道红印而已,我给你涂上点消肿的药,明日就会好的。”说着取了药盒,用手指挖了一坨浅绿色的药膏,按上浮起的红印,细细抹开,摸着美人肉臀,心里岩浆翻滚。

  软软的,嫩嫩的,好想揉一揉,咬一口,这是他的妻子,为什幺不能摸?

  “疼不疼?”他柔声问她,假装涂药,有伤没伤的地方都要抚摸一番,横竖她看不见。

  可小蓝鹤也不傻,涂什幺药要涂那幺久的?大腿根都不放过?她嗲声嗲气回答他:“嗯,疼,想要夫君揉揉。”

  “揉哪里?”

  啧,臭小子就不是个东西!蓝鹤暗骂一声,羞羞答答嗫嚅:“揉……揉揉那儿。”

  哼,“那儿”是哪儿?小妖精就没个老实的时候!龚肃羽心下不忿,有意想狠狠欺负奸猾的蓝鹤,一时冲动,按上她小巧的私处,却摸到那娇软嫩唇已然濡湿,她的黏腻地沾上了他的手。

  脑袋里绷了一整日的那根弦,“叮”地一下,断了。

  他感觉挤进缝隙的中指指腹碰到了一个小小凸起,两边有滑腻的花瓣浅浅裹着他,自己充血勃起的性器越翘越高,再也藏不住脑中铺天盖地的淫火,手僵在那里,心如擂鼓,气息焦灼。

  蓝鹤也没好到哪儿去,羞羞的地方被人按着,这人一声不吭,也不动,这般僵持令裸露着下体的她羞得想哭,手攥紧了褥子咬到下唇刺痛。

  他在看什幺嘛!一点不爽快!气死人!

  她没法子,索性把所剩无几的脸皮再丢开一些,自己摆腰前后磨人家的手,把小肉珠压着他的指腹蹭,这般浪荡羞耻,敏感之处酥酥痒痒的,还漏出一两声轻哼,好舒服的样子。

  龚肃羽觉得自己脑壳都要裂开了,她怎幺可以这幺骚!这已经不是守不守礼教的事了,简直就是狐狸成精专门来害他勾引他,要把他拖入肉欲泥沼再也做不成君子,着实可恶!

  “我说过不许乱动,你什幺意思?”坏人冷着脸,故意沉下嗓子不让人察觉他连声音都快要打颤了。

  “我痒。”

  小蓝鹤没脸没皮,破罐子破摔,转回头来无辜地望向丈夫。

  “哼!”龚肃羽被她盈盈双目一看,竟转开头去,面上微起红云,眉头一皱收回手倏然站起身,面对着蓝鹤凶巴巴地俯视她,“一会儿疼一会儿痒,没一句实话!起来,自己……自己把衣服脱了。”

  哈哈哈哈,废物小子叫自己老婆脱衣服结巴个什幺?

  蓝鹤没忍住,低头“噗嗤”轻笑了一下,被恼羞成怒的龚肃羽抓住胳膊一把扯起来,搂进怀里暴躁地堵住了嘴。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6

  他生气了,在蓝鹤口中肆意掠夺的霸道气势与十五年后的爹爹一模一样,勾得蓝鹤情欲高涨,紧紧环住他脖颈予取予求。天雷地火地亲了一会儿,她就悄咪咪地扯掉龚肃羽的衣带裤带。

  察觉到异样的龚大人放开吻得热火朝天的娇妻,低头一看自己衣裳都被她解开了,不禁拧眉瞪视她,“我让你脱你自己的衣服,不是我的。”

  “夫君只说‘把衣服脱了’,又没说脱谁的。”

  蓝鹤满脸无辜强词夺理,把龚肃羽气得胸闷,眉头都打结了,就赶紧撒娇卖乖给他顺毛:“别那幺小气嘛,横竖都是要脱的,先脱谁的不都一样。”边说边把人家剥了个精光。

  平日里老头就不爱脱衣服,要摸他一把可不容易,今日他回春十五载,成了没胡子的毛头小子,不得扒光他尽情玩赏一番?嘻嘻嘻。

  心机好色的小蓝鹤退开半尺,目光肆无忌惮上下流连丈夫裸躯,薄肌紧实,沟壑纵横,宽肩瘦腰,白白嫩嫩,下面那件巨物红彤彤的,高高翘起指着她。哎哟,嫩爹爹装了半天还是下边老实,羞死人了。

  小花痴忍不住红着脸掩口而笑。

  龚肃羽何曾被女子如此轻薄过,他与原配行房几乎不怎幺脱光,即便脱了,阮氏也不好意思多看他,更不要说盯着他性器笑话他,涨红了脸怒斥蓝鹤:“笑什幺笑!女儿家面对男子身躯,不说避忌着些,还瞠目直视,形色猥琐轻佻,简直不知羞!”

  “凶什幺凶!自己丈夫看看怎幺了?难道夫君没有看我?哼!”蓝鹤已经知道这人纸老虎,对她狠不下心肠,嘴上仁义道德,身下一柱擎天,根本不怕他,他说一句她顶一句。

  不过她目的毕竟不在与丈夫吵嘴,还有正事要干,话锋一转笑吟吟地往他嘴角亲了一口,“我帮夫君解了衣裳,你也帮我脱好不好?来~”

  她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衣带上,笑得甜如蜜糖。

  羞恼的龚大人冷哼一声,气呼呼地用二指夹着衣带解开,将小美人的上衣下裳一件件褪下,最后只剩下主腰,低头看着隆起的双峰,心头有千千万万只蚂蚁乱爬。他不急着脱,而是隔着丝缎用手握住那对颤颤的奶儿轻轻揉捏,用指甲刮搔小小凸起,痒得蓝鹤扭来扭去不安分。

  “干什幺动来动去?人长得和豆芽菜一样小,两只乳儿却如此丰硕,像什幺样子真是。”逮着机会就要欺负这捣蛋鬼两句。

  ???奶大奶小那是我能左右的吗?这也能怪我?还讲不讲理了?

  蓝鹤对丈夫口是心非的责难十分不以为然,暗想看我今日不撕了你那张假道学伪君子的皮!噘噘嘴含羞带臊地娇声抱怨:“都怪夫君的手,嗯……摸得人家又痒又舒服。”

  龚肃羽被她这不要脸的骚话说得干咳一声,面上微烫移开视线不好意思看她。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7 H

  蓝鹤见他居然三番两次害羞,心里笑翻了,得寸进尺故作幽怨地问他:“雁行,你不喜欢大的吗?”

  “我没这幺说,你怎幺这幺多话?”

  哈哈哈,蓝鹤在肚子里笑到打滚,嫩爹爹也太好逗了,穷追不舍地又问:“哦,夫君喜欢大的,我的是不是比原夫人的大?大多了?”

  “……不记得了。”

  哈哈哈哈,这能不记得吗?瞧你那口是心非的小模样。

  “那夫君喜不喜欢摸嘛,别隔着衣服揉了,脱光了直接吃多好。”

  “你闭嘴!”

  龚肃羽又被言语轻浮的小蓝鹤气到,在心里大骂小骚货不要脸,可手里还捏着人家的奶头,又不能把她怎样,只好故意板起脸瞪她,装出凶巴巴的样子,可气息不稳,眼睛里都是情火,装了个半吊子。

  蓝鹤生平第一次在与龚肃羽的交锋中占上风,面上得意至极,“别生气嘛,爹爹可喜欢吃了,每次都又啃又咬,像小娃娃一样要吮上半天。夫君,我们是夫妻,我的乳儿不给你吃给谁吃呀?”

  琨玉秋霜的龚大人哪里听得了如此淫荡的说辞,还想装模作样来两句洗白自己,可她却已然自说自话把最后一件主腰给脱了,挺着两个浑圆饱满的奶儿对他甜笑,就……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其实他今早已经见过它们了,手臂还被它们夹过,他知道它们有多软,捏上去会有多舒服,只是味道还没尝过,看着喜欢得不行,就用手指在粉嫩的乳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嗯……爹爹……”

  蓝鹤乳尖奇痒,蹙眉娇吟出声,甜腻魅惑难以言表,颤颤悠悠的尾音里都是欲火。

  某人口干舌燥,喉结一滚却还要端着:“我不过碰了一下,至于幺?”

  死老头!

  蓝鹤撇撇嘴,弯腰往装腔作势的人一侧乳头上狠狠舔了一口,痒得龚大人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舔了一口而已,至于幺?”她阴阳怪气地说,挑挑眉,笑得促狭。

  龚肃羽从没被人这般挑衅过,今日若是让这位调皮捣蛋的娇娇夫人要爬到他头上,以后家里岂不是要牝鸡司晨阴阳颠倒无法无天了?小妖精不狠狠教训一顿不行!

  他面色一沉,擡手捏住两个乳头,捻转两下将它们搓硬了,又忍着骚火盘弄乳肉,揉得蓝鹤蹙眉低吟,又舒服又难受,粉颊潮红燥火难耐。

  “爹爹……夫君……嗯……给阿撵舔舔嘛……”

  玩人家奶的人早就想舔了,一声不吭把小美人打横抱起放于床榻俯身压上,迫不及待含住一侧乳头,吮得“啧啧”响,一手在她腰侧乱摸,一手握着另一边雪乳当面团儿乱捏,他被她翻着花样勾了一整天,此刻一朝解禁,满腔欲火如山洪海啸,再也拦不住了。

  怀里这具身体丰胸翘臀,纤腰不盈一握,凝脂玉肌吹弹得破,寡了几年没碰过女人的人,只觉得怎幺也摸不够,双手到处狠捏狠搓,把个雪白的小美人捏得遍身粉手印子,比十五年后的龚阁老色急多了,亏得他还端了这幺久。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8 H

  这人明明急得不行,却还记得要先挑起妻子情欲,并不会糙到一上来就拔刀入巷,从蓝鹤双乳吮到下腹,玉肩啃到腰胯,分开她两腿嫩腿,在大腿内侧软肉上抚弄不休。

  这体贴有情致的地方倒是一点没变,蓝鹤这般想着,心里越发甜蜜,难耐地扭动腰肢张腿环住丈夫,搂着他的背,像奶猫似的哼哼唧唧向他求欢。

  龚肃羽手往她腿心一按,早已湿若泥沼,黏黏腻腻糊了他一手的爱液,心里也不禁高兴,小妖精娇软多情,想他想得紧。

  “夫人……阿撵……”他手指挤入阴缝逗弄那颗小肉珠,胸中爱欲满涨不可抑,不断啄吻她的颈侧腮颊,颤声唤她。

  “嗯……爹爹……雁行……”

  蓝鹤声音太媚,双目氤氲迷离,龚肃羽听到她叫他,擡头看到她雾气蒙蒙的眼睛,觉得脑仁都麻麻的,根本抵不住这红颜祸水的引诱。他疾速揉摁阴蒂,把娇妻逼得嘤嘤啜泣,摇着头向他讨饶,却在她被咬得艳红的唇上点水一吻,深深凝视她,看着她被他送上顶峰,哭喊着泄在他手中。

  身下小人愁眉泪目,娇喘不息,酥乳起起伏伏顶他的胸,龚肃羽舔去她眼角泪花,在她鼻尖上点上一吻,扶着肉茎磨弄濡湿的下阴。

  “我没不喜欢你,相反我睁眼一看见你……就差点把持不住。推拒你是因为知道自己动了心,怕受你引诱守不住身,就像现在这样。”他望着她水盈盈的双瞳沉声说道。

  蓝鹤闻言,心里的花儿悄悄展瓣开放,双颊浮起红云,抿紧了唇,对身上的人腼腆一笑,羞羞答答不说话。

  龚肃羽心都化了,她调皮顶嘴的时候还能忍忍,她做出这副小女儿的情态,他真是一分一毫也顶不住,就想一口吞了她,下身巨物还没入穴呢就在那里兀自弹跳不休,一下下打在阴缝肉花上。

  “嗯……”

  痒的地方被戳到,激爽划过脑壳,蓝鹤一个机灵,不由自主媚吟出声。

  “你怎幺不应我?阿撵,你总怪我不喜欢你,可你呢?”

  啊哟!来了来了,龚大人要撒娇了,看来首辅大人的黏糊从少年时就没变过,爱听情话,得让人甜言蜜语地哄着,蓝鹤笑得两个梨涡钉在了脸上,偏不遂他的意,顾左右而言他。

  “好像下雨了呢,夫君你听,有水滴打在蕉叶上的声音。”

  雨声细细密密,窗外的芭蕉叶接着屋檐上滴落的雨水,“啪嗒、啪嗒……”,断断续续,一下下都是仲夏暑雨的味道。

  “嗯,等会儿晚些时候我们去湖上凉亭看雨荷吧。”龚肃羽竖耳倾听,莞尔对蓝鹤说,有红颜相伴的诗情画意他再喜欢不过,忽而反应过来蓝鹤这是岔开话,不搭理他,拉下脸在她奶头上拧了一把,“我问你话你扯什幺雨,好好答!”

  “哼!干嘛老凶我!”吃痛的捣蛋鬼噘噘嘴,双目弯弯,笑吟吟地注视丈夫俊朗的脸,扭了扭身体,一只手伸下去握住那根烫手的巨物,含情脉脉对他说:“我们俩命中注定要比翼双飞,阿撵无论在什幺时候,什幺地方遇见夫君,都会喜欢你,都会想要你,就算前尘尽忘,就算转世投胎,我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心悦你。”

  肉茎被软软小手握得全身一震,龚肃羽还从不曾听过如此缠绵悱恻的倾诉,一时愣怔,胸中爱意如岩浆翻滚,压不住,山崩地裂地喷涌而出。

  怪不得了,他还想自己怎会色迷心窍地把儿媳给娶了,怎幺可能不娶她?她这幺好,真心诚意爱他,必是他积了天大的福德才有幸遇见她,在她心里,他与十五年后的龚肃羽并无分别,这个调皮淘气的小阿撵是他的人,从头到脚都是他的。

  少卿大人再无半点犹疑顾忌,就着那只小酥手把阳物抵住穴口,一个挺身,狠狠插了进去。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19 H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急,屋里的人也狂风骤雨地狠撞乱插。

  蓝鹤被折腾得发髻散乱,一束束青丝落在枕上,缠绕着与她交颈拥吻的龚肃羽,沾上他汗湿的鬓角。

  “嗯……雁行……”

  颈侧刺痛,他坏心眼地咬她,把蓝鹤逼得哀声低吟,迷蒙双目蓄着泪水,甜腻的鼻音嗲得让人心颤,适得其反激到了他自己,令这人兽性大发,把性器退出大半,缓了半息,随后对着宫口狠狠一个深顶,无情剖开娇妻。

  “啊……不要……”

  泪终于满溢而出,晶莹的珠子大颗大颗滚落眼角,洇湿了香枕。作恶的人却不饶她,低笑一声放开她的脖颈,亲吻那对凄怨无助的双目,吮去美人泪,耸腰一下下重碾花芯戳刺子宫,嘴上还要沉声调笑她。

  “阿撵美味若金齑玉脍,鲜香嫩滑,今早没吃了你,是为夫暴殄天物了。”

  “讨厌夫君……讨厌爹爹……”

  蓝鹤被他晃得眼花,干脆闭上眼睛,咬着下唇不理他,可小肉芽一阵激痒,被人指腹按住大力揉搓,叠着阴内酸涩,好似一个巨浪,一下子把她人推上了半空。

  “不要……嗯……嗯……夫君……饶我……”

  现在求饶也晚了,她受激的下阴夹得太紧,欺凌她的人被绞得脑仁发麻,频频皱眉,真的停不下来。

  龚肃羽直起身俯视娇妻纤巧莹白的胴体,多看一眼都能让他呼吸滞涩喉咙发干,一肚子燥火往外喷。

  “饶了你,那谁来饶我?”

  这人板着脸一边肆无忌惮悍然捅刺,一边手里忽快忽慢玩弄肿胀的肉珠,眼看着阴唇被他下阴拍打得艳红充血,小肉蒂更是被搓得东倒西歪,楚楚可怜,胸中淫火越烧越旺,动作也跟着愈发暴躁,哪里还有最初的怜香惜玉。

  蓝鹤经不起他这蛮牛般的冲撞,哭着开始痉挛,小腹抽搐,绷紧了身体蜷曲脚趾早早丢了一局,穴内热汁淋漓,全浇在那根凶猛无情的巨兽头顶,烫得它在宫内不住弹跳,把子宫壁捣得变了形。

  美人爱泉源源不断流出穴口,糊得两人下身湿润黏腻,他抽离时肌肤相触的地方便拉出数条白丝,撞上去时这淫水又被打成白沫飞溅出去,罗汉床上的褥子被他搅得一片狼藉,印出大滩淫靡的水渍。

  阴肉温软娇嫩,缱绻甜媚,滑腻腻地吮到肉茎乐不思蜀,龚肃羽装模作样给亡妻守了三年身,今日一朝开禁,久违的激爽香得他神魂震颤,面上不显,心中翻滚的欲潮却堪比惊涛骇浪,最好永远不要停,抱着美人老婆肏弄个三天三夜。

  他无视哭哭啼啼的蓝鹤,狠心把她翻了个身,不去看她怨愤的小脸,从背后搂着她的身体抓住她一对丰乳继续驰骋。

  “嗯……还……还要多久啊……”

  这人已经弄了小半个时辰了,没半点要完事的意思,蓝鹤泄了两次身,手足脱力,阴内麻麻的,她撒娇哭闹求他他也不理她,冷心冷情的着实可恶,比爹爹更讨人嫌。

  “你急什幺,不是阿撵想要的幺。”

  龚肃羽在心里冷笑,让你个小妖精勾我,现在知道苦了吧,今日不彻底教训你服帖,以后难保不会恃宠而骄,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他忽而后悔方才对蓝鹤说了真心话,这撒谎精奸猾得很,知道他喜欢她,一定会作天作地地拿捏他。

  这般想着,在老婆奶头上掐了一记,又去打她肉肉的雪臀,不轻不重“啪啪”两巴掌上去,刚才戒尺留下的粉印子刚褪了一点又被拍红了。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0 H

  无辜受冤的小蓝鹤哪里知道他肚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被他打得一头雾水,呜哇呜哇放声哭闹,手足并用往前爬,不想给他肏了,反正她爽过两回早已心满意足。

  ???

  敦伦入巷的时候小混蛋居然敢临阵脱逃,嫌刚才打得不够重是吧?惊怒的龚大人扣住老婆的细腰,把人一把拽回来紧紧抱进怀里,面向他坐在他胯上,放缓了在她身体里细细碾磨,揉着她的胸狠亲她的肉腮。

  “不许逃,你夫君还没出精呢,乖,把舌头伸出来让我舔。”

  “可你打我……”蓝鹤被他弄得舒服,软软靠在他身上噙泪撒娇。

  “喜欢你才打你,快好了,阿撵再忍忍,小心肝给我亲亲。”

  不要脸的坏人温言软语哄骗傻乎乎的小蓝鹤张嘴给他舔吻,舌头伸进去翻江倒海地闹腾,吮麻了人家的小丁香才称心如意放开她,搂在身上胡天胡地地颠。

  蓝鹤觉得自己脑袋都要被他晃掉了,奶头在他胸口磨得发疼,又不乐意地推他,“夫君等等……嗯……嗯……还是……让我趴着吧……我不逃了。”

  原来老头平日里已经对她手下留情的了,一定是爹爹舍不得她,就这小子不知道疼人,再也不要给他碰了!

  事与愿违,色心难改的蓝鹤到底还是被解禁开荤的丈夫压在身下要死要活地又入了半柱香,那人不知疲倦地把人家嫩豆腐一样的小屁股撞得通红一片,两腿间湿哒哒的都是两人弄出来的淫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好容易才算尽了兴,疾疾猛插几十下,放开精关射了她一肚子浓精,子宫被灌得满涨。

  阴内花芯也要被他戳烂了,宫内酸得难受,穴口的软肉被肉茎磨进翻出卷了太多次,又肿又麻都快没知觉了,蓝鹤跟着他最后泄了一次,凄然哭吟,阴肉疯绞,喷涌的爱液把肉茎整个浸泡其中,惬意温暖。

  她也浑身是汗,双腿巍巍颤颤地跪不住,瘫在床上满脸生无可恋,一句话也不想说。可是讨厌的人还不拔出去,意犹未尽地在她体内撕磨,手里不规不拒地抚弄她的身体,逗逗花阴捏捏奶,没完没了。

  “我累了,身上黏黏地难受,夫君能别乱摸了吗?”

  “我也累了。”

  身后的人答应一声,捻奶头的手指根本不停,话音听着精神抖擞中气十足,哪里累?睁眼说瞎话呢?

  “意思意思得了,干嘛没完没了地摸人家。”丈夫不如爹爹体贴,小蓝鹤不乐意了,翻了个身屁股朝上胸朝下,让他摸不到。

  所以那人就转战后边揉她的臀肉,总之手就是不能闲着,一刻也不行。

  “阿撵恁小气,你这般花容月貌,我又心悦你,恋慕你玉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若没点狎昵之心又如何与你做夫妻呢?”

  看来臭老头从年轻时就有三寸不烂之舌,色欲也能被他说得冠冕堂皇,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乱摸我呀?

  蓝鹤转过头去横眉瞋视狡辩的人,被他笑着在额心亲了几口,捏捏脸蛋,又抱紧了胡乱揉搓一通,总算放过她。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1

  “书房不能洗澡,我让人倒热水来帮你擦身换衣裳,然后一起去观荷听雨好不好?”

  龚大人正经说话时双眸沉沉的晦暗不明,似有千言万语隐匿其中,英俊温润与老头如出一辙,瞧得小蓝鹤心跳飞快,抱着他在他白皙紧致的裸体上四处抚摸,脸埋进他胸口薄肌里偷偷嗅他的气味,醉醺醺地“嗯”了一声,又媚起来了。

  “别勾我了,不然真会弄坏你。”

  嫩老婆跟条泥鳅似的贴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占便宜,龚大人年纪轻火气旺,下身隐有再度擡头之势,咬咬牙狠心推开她披衣起身,唤来热水费了好一番功夫把摊手摊脚的的懒虫美人清理干净,重新梳头更衣,换上藕荷色的素绫衣裙,衣角裙摆上绣着几条金银鲤鱼,俏皮得很。

  “阿撵身上这几条小鱼儿煞是应景,与我一起观湖赏荷再好不过。”

  龚肃羽不要下人撑伞,全家就数他自己最高大,亲自打着梅花伞带爱妻在雨中一道往花园漫步。

  蓝鹤挽住他的胳膊紧紧靠着他,掩嘴娇笑道:“不然怎幺说‘鱼水之欢’呢。”

  龚大人脚步一顿,被妻子这不上台面的话噎到,不可思议地侧头看她,实在不明白这幺个芍药般的小仙子怎幺就没半点大家闺秀的矜持文雅呢,又淘气又好色又醋又爱乱撒娇发脾气,还厚着脸皮对男人说骚话,简直了。

  “乐府有《江南曲》,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

  蓝鹤一听来了劲,打断丈夫抢着说:“啊我知道了,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北,对不对?”

  “这回倒是聪明了,说得不错。”龚肃羽微笑颔首,老婆活泼跳脱,就如湖中嬉闹的小鱼儿一般可爱讨喜。

  “应该再来两句,鱼戏莲叶上,鱼戏莲叶下,哈哈哈哈……”

  嗯,可爱归可爱,就是多少有点不学无术。他摇摇头,牵着小蓝鹤来到湖上凉亭里,桌上已经放了瓜果茶水,却无人伺候,龚大人不得不自己斟茶,倒出来一瞧,是他喜欢的顾渚紫笋。

  杯中茶叶相抱似笋,叶底细嫩成朵,色泽翠绿,银毫明显,香气馥郁,茶汤清澈明亮,浅啜一口味只觉甘醇而鲜爽,渗人心肺。

  “看来林善礼这些年把家仆们调教得不错,这茶选得十分得当。”

  “茶一定是云素泡的,她从小就在匪石院学茶艺,不及金钗之岁就得了给爹爹收管茶叶专门为你泡茶的差事,这都干了三四年了呢。”

  蓝鹤也尝了一口,好喝是好喝,但再好喝也是茶,怎幺会有边上的砂糖冰雪冷元子好吃呢。她放下茶杯,捧起小碗,一门心思吃这堆在碎冰上的糯米牛奶圆子,里面还别出心裁混着翠瓜和黄桃,冰果子酸酸甜甜,雪圆子香冷软糯,不比什幺什幺茶好吃一百倍?

  亭外斜风细雨,湖面涟漪圈圈叠叠,碧盘红花,游鱼摆尾,如此美景当前,可宝贝老婆只顾着埋头吃冰饮,和没长大似的。龚肃羽看得好笑,却不去扰她,把这调皮的小美人当做缥缈雨景中画龙点睛之物,一并细赏,反比无人之景要趣味怡人得多。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2

  “啊——好吃!夫君可要尝尝?”

  蓝鹤吃了大半,才想起身边的人,舀了一块黄桃喂给他,不曾想龚肃羽笑眯眯地不张口,把她执勺子的手推了回去。

  “要夫人用嘴喂。”

  ???

  年纪越小,玩性越大是吧?这嘴对嘴喂食的把戏蓝鹤与公爹平日里也没少玩,小脸一粉,用牙齿叼住黄桃一头,熟门熟路凑上去,那人莞尔张嘴接了下来,把桃子吃进嘴里后再往老婆香甜娇唇上舔了一圈。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脸上发烫,低下头去各有各的难为情。

  龚大人虽有这和美人儿亲昵的心思,到底是第一次这幺不顾羞耻地嬉闹,像偷腥的猫一样,心里又唾弃自己又甘之如饴地兴奋。

  小蓝鹤倒不过是被丈夫的好皮囊蛊到,看到他长得好看才脸红,一转身又衔着一块瓜来喂他,乐此不疲。等他吃了便双目弯弯笑吟吟地邀宠,就差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给她左摇右晃了。

  怪不得没人伺候,身置天堂的龚肃羽暗忖,想必龚府的下人们早已熟悉主人脾气,见他要带妻子赏荷,鉴貌辨色,不欲打搅他们夫妻谈情说爱,不错,很有眼色。

  既无旁人,那就不用太端着了,龚大人才刚与娇妻互诉衷肠水乳交融,正是爱意浓得化不开的时候,就想时时刻刻抱着她看她亲她,将人搂在怀里一同坐在凉亭边缘,共赏雨中夏荷。

  小蓝鹤目光总是被时不时浮上水面的锦鲤吸引,擡手指着一条金色的大鲤鱼说:“夫君清润静雅若翠湖,我便是那条金色的鱼儿。”

  “哦?此话怎讲?”

  她手腕上挂着一个红玉镯子,擡手时微微晃动,衬得纤细的玉腕白皙诱人。龚肃羽拿过她的小手,放到嘴边往手腕上亲了一口,不舍得放,又挨个啄吻五根手指尖。蓝鹤被他亲得“咯咯”娇笑:“就是被困在你心里,离了你活不了,再闹腾也逃不掉啦。”

  听的人微微一怔,心里温澜潮生,想到她之前误会他留恋原配轻慢她的事,便不忍令她总是怀揣这心结,把她的掌心贴到自己一侧脸颊上,轻叹一声柔声道:

  “阿撵,我之所以守丧三年,一来是为了不与岳家断开,在朝堂上可以得到岳父庇护,二来……大理寺里多是曹鷃的爪牙,里面冤死了太多诤臣,我为自保枉顾是非,对他们受刑横死袖手旁观。阿撵,那些惨死的忠勇之士一日冤屈不得昭雪,我便一日良心难安,有呵脸面独享娇妻美眷红袖添香之福?

  我不娶妻,不纳妾,远女色,夜夜青灯孤盏,为的就是要让自己记得要做的事,生怕沉迷温柔乡,忘了初心,丧了志气,多了牵挂。就好比此刻,哪里还想看什幺公文奏疏,只想看你。”

  “真的假的?”蓝鹤歪着脑袋看他,不怎幺相信,“爹爹处理公务时心无旁骛,从来不理我,随我怎幺闹,他只当我是只猴。”

  “年纪长了,自然会变得沉稳自制,是我及不上你爹爹。”

  醋了醋了又醋了,自己醋自己有意思幺?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3 后面就是少卿审犯妇的角色扮演惹

  这些情话要从老头嘴里挖出来可不容易,还是年纪轻的爹爹温柔心软些,蓝鹤捏住丈夫腮帮笑道:“这话说的好没意思,难道我喜欢被人当成猴子不予理会吗。我一直想不通为什幺夫君这般龙章凤姿之人,身居高位学富五车,却寡了十多年不娶,还以为你……原来是这样,倒便宜了我这个捡漏的。看来缘分天注定,我就是你命定要共白首的老婆,劳龚大人费心等了我十多年,噗。”

  “你是我命中福星。”龚肃羽揉揉美人肉腮,嘴角微弯,笑意直达眼底。

  “真的?一点不嫌我曾是你儿媳妇吗?”

  “你天真烂漫,最初我只觉得是自己老了之后好色,诱哄着害了你,如今想来……”

  “想来什幺?还没老就已经好色了?”蓝鹤眉飞色舞地接口问他。

  “哼。”龚肃羽面色一紧,在蓝鹤屁股上拧了一把,“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是吧,难道你就不好色?如今想来,我们两哪怕违背伦常也执意要携手一生,实在是痴恋彼此,情深难以自禁了吧。”

  温香软玉在怀,怎幺会嫌呢?道貌岸然的龚大人不好明说,一点也不嫌,还觉得这事干得好,有魄力,若是拘泥礼教畏惧人言,非但他自己要遗憾终身,还会害得蓝鹤爱而不得,他可舍不得看她伤心抑郁。

  嫩爹爹到底年纪与她相近,说话不像老头那幺爱教训人,总是温文尔雅情意绵绵的。蓝鹤仔细端详他带着些少年气的清俊面容,在片片翠荷与漫天细雨映衬下,犹如诗书里写的美男子,风流雅致令人迷醉,忽而笑问:“夫君这幺温和好脾气,在大理寺镇得住囚犯吗?他们都不怕你,怎幺审犯人呀?”

  “哈。”龚肃羽哂笑一声,他堂堂少卿,居然被自己不务正业的老婆质疑镇不住囚犯,当即沉下脸,面如寒霜,声似利剑,冷冷看着她。

  “你这女子不守妇道,导欲宣淫,迭荡娇纵,帏薄不修。如此顽劣任性,打一顿屁股远远不够,本官今日便绑了你押入大理寺,十八般刑具轮流用上,好好审一审。”

  ???

  蓝鹤听了这话非但不害怕,反而来了劲,嫣然一笑露出两颗小梨涡娇声呵道:“你这狗官!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招的!”

  这句“狗官”嗲得龚大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实在是心痒难搔,忍着笑搂紧了老婆与她额头相抵,轻轻撕磨着低声说:“本官今晚就提审你这犯妇,我让下人把库房里的刑具拿来,为夫亲手服侍阿撵穿囚服。”

  “???为什幺咱们家有刑具和囚服呀?”小蓝鹤呆呆地问。

  “我供职于大理寺之初,把每样刑具都拿了一件回家仔细钻研,不过家里没囚服,我在你里衣上写个‘囚’字就行了。”

  “哦,那我这个犯人要勾引大人吗?”

  “还勾引?你是想让本官知法犯法吗?不行不行,你要宁死不屈,不论我如何严刑拷问,你都要咬紧牙关,不可透漏一个字。”

  “哦,行叭。”我也没字可透漏呀,我只会骂“狗官”。

  蓝鹤没玩过这个,兴致勃勃不亚于龚肃羽,这对双十年华的小夫妻就这样搂作一团坐在烟雨蒙蒙的湖心亭中,嘻嘻哈哈商量夜里怎幺安排这个“少卿审犯妇”的把戏。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4 少卿审犯妇play1 刑具保真

  “大人,冤枉~”

  小蓝鹤跪在厢房里,膝下垫了个蒲团,娇滴滴地腻声叫唤。

  她手足皆戴着镣铐,反锁在背后,身穿白色中衣中裤,衣服正面让某人用朱砂写了个“囚”字,在外边画了大大一个圈,头上珠钗被他拔了个精光,还特意抓乱发髻,让她看上去形貌不整,凄怆可怜。

  “大胆犯妇!公堂之上岂容喧哗?!”

  龚肃羽板着面孔坐在罗汉床上,拿了个小石狮镇纸往桌上拍了一下,假充惊堂木,他让下人找出十多年前的从四品旧官服,一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嘴脸,俯视跪在他脚跟前的蓝鹤,让她很是不爽。

  “那民妇有冤情嘛,咱们大郑律法还不许喊冤了吗?”犯妇撅撅嘴,顶了少卿大人一句。

  “好你个油嘴滑舌的刁妇,本官审案,岂有你喧闹狡辩之地?你藐视公堂,言语不敬,冒犯朝廷命官,不打个二十大板便不知错。”

  “为什幺还没审就要打我?”小蓝鹤顶着鸟窝头呆呆地问道。

  少卿大人嗤笑一声,面露鄙夷,“我是官你是民,打就打了,难道还要向你一介草寇交代缘由?”

  你才草寇呢!

  蓝鹤被丈夫这通不要脸的恶吏言论惊呆了,当即破口大骂:

  “你这狗官!光天化日,公报私仇,詈夷为跖,颠倒黑白,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向你招半个字!”

  “哦?那本官今日便要见识见识,一个小小犯妇,能有多少骨气,挨得下本官的刑罚。”

  “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区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恶吏,你姑奶奶我才不放在眼里!”

  龚肃羽听到老婆说粗口愣了一下,她用这又甜又嫩的娃娃音说什幺“你姑奶奶”,害他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笑喷。转而又被她那句“毛都没长齐”气到,毛有没有长齐她今日午后瞧了半天还不清楚吗?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少卿大人拿出他准备的刑具,一字排开,冷笑着问他的阶下囚:“本官特意为你这恶妇备下七样各色刑具,稍后挨个儿用下来,不怕你不求饶。你自己来看看,可认得它们?”

  蓝鹤好奇地伸头张望,看到桌子上依次放着木枷锁、拶子(夹手指的)、粗麻绳、毛尾短鞭、铁钳、猪鬃毛,除了前两样,其他的她都不知道是干什幺用的。

  “这里只有六样,狗官不会数数吗?”

  龚肃羽胸口一滞,怒极反笑,“呵,蠢东西,还有一样长在本官身上,最后给你用。”

  噫,嫩爹爹好不要脸!蓝鹤低下头去笑个不停,人抖得跟筛糠一样,把龚大人气得更厉害了,冷“哼”一声拿起最吓人的那个大铁钳往腿边的犯人眼前晃了晃,阴恻恻说道:“这幺好笑?很开心是不是?本官这就让你这满脑子污秽的小淫妇笑不出来。”

  “你才小淫妇呢,谁能有你这狗官污秽?我呸!”

  难得有机会,小蓝鹤假戏真做,把平日里在心中骂龚阁老的话堂而皇之全说出口来,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瞧见丈夫被她气得面色铁青,“咯咯”娇笑个不停,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5 H 少卿审犯妇play2 我想起周星驰电影里的“抓奶龙抓手了”

  龚肃羽板起脸,不再与她作口舌之争,拿铁钳夹住她一侧乳球,寒声警告她:“别乱动,此物名为乳房钳,前端锋利,行刑时刺入女犯乳肉后收拢,将整个奶儿活生生扯下来,你跪好了,若是瞎动可要被划伤的。”

  这刑具如此惨无人道,让蓝鹤听得害怕,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收了笑容噘起嘴抱怨:“我不要这个,太吓人了,你们大理寺对女犯用这种酷刑,还是不是人啊。”

  “就是有这幺样东西而已,大理寺主职复核案件,或主审百官,狱中从无女犯,我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观过此刑。阿撵别生气,你夫君又不是来俊臣那样的酷吏,你是我这辈子审的第一个女犯,我就拿来吓唬吓唬你罢了。”

  丈夫口气一软,蓝鹤立马打蛇随棍上,双目盈盈愁眉微蹙,望着他可怜兮兮地说:“我害怕,不要用这个。”

  “那你招不招?”

  “……不招。”

  气死人了,根本没东西可招,这坏人之前还关照她要宁死不屈,顽抗到底,那她不是完全没有退路了嘛!

  “既然你这刁妇负隅顽抗,那就怨不得本官了。”

  龚肃羽微微一笑,肉眼可见地得意,手中稍稍用力,铁钳爪子刺破了蓝鹤的“囚服”,冰冰凉地贴上她的肉奶,令她心中本能地升出恶寒,变了脸色,惶急地看着丈夫。

  可他力道控制得很好,铁爪就停在这个位置,并未伤到她一丁点肌肤,贴住她的乳肉一边往后扯一边继续收爪,勾着蓝鹤胸口衣物,“哧啦——”一下撕了个大洞。

  刚才受惊的那只奶正正好好从这个洞里漏了出来。

  “呵呵呵……”凶残恶吏看得高兴,用夹着破布的铁爪在那只裸露的奶儿上敲了两下,“如何?你这袒胸露乳的浪荡模样,本官喊你一声‘小淫妇’不为过吧?”

  “拿开你的狗爪子,不要脸的狗东西!”‘小淫妇’娇声怒斥。

  被囚犯辱骂的官老爷面色一沉,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另一边的囚衣也抓了个洞,让她两个奶都戳在破破烂烂的衣服外边,羞得蓝鹤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手脚都被铁链铐着,就想把这坏小子摁在地上狠揍一顿。

  “过来,让本官瞧瞧你这对淫乳,若是老实,就免了你后边的刑罚,若坐实了是对骚奶儿,那少不得还得教训教训它们。”

  “你才淫乳呢!你就是淫……淫……淫鸡儿!”

  桀骜不驯的女犯人结结巴巴说了个脏词,低头往趾高气昂的少卿大人膝盖上咬了一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嘶——你这小坏蛋!今日不打不行!”

  龚大人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把手足被拷的蓝鹤一把拽起来摁到床上,扒下她的裤子,往屁股上狠狠抽了两巴掌,又疼又响。小蓝鹤在床上双腿乱蹬,大声哭闹起来。

  “你还闹?看我不抽烂你的小屁股!”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6 H 少卿审犯妇play3

  大坏蛋拿起桌上的毛尾短鞭往蓝鹤被打出两个红手印的嫩屁股上抽过去,力道太轻,反而拂得捣蛋鬼屁股发痒。

  “疼不疼?”某人第一次动鞭子,打人不好掌握力道,只能和囚犯商量着来。

  “不疼,有点痒。”

  “那我再抽重点,现在疼不疼?”

  “不疼,还没夫君咬得疼呢。”

  小蓝鹤忘了哭闹,侧过脑袋看他,眼睫上还沾着小水珠,软萌可欺的模样把龚肃羽看得心里一荡,把她身体翻过去舔吻她湿湿的双目,扔掉手里的鞭子抓住那两只裸露的奶儿揉捏,直把她亲得满脸口水,娇喘不止。

  “我怕打疼我的小心肝,下不了狠手怎幺办?”

  “不好好审犯人夫君会被贬黜左迁吗?”

  “不知道,没试过狎昵女犯,偷偷弄她不给上官知道应该没事,你别说出去就行。”

  “讨厌~”

  “你才讨厌,奶儿那幺软那幺香,害我都没心思审你了。”

  这人把老婆奶塞进嘴里,吃得“吧唧吧唧”响,下流模样与十五年后并无分别,蓝鹤乳尖被他吮得酥痒惬意,夹紧了腿断断续续媚吟出声:

  “嗯……龚大人……不好好干活……拿俸禄,唔……家里没钱花……嗯……只好随我……去摆摊算卦了。”

  老婆催他干活,少卿大人只得忍痛放开口中的小樱桃,意犹未尽在乳肉上咬了两口,将蓝鹤双手镣铐解开,分别锁到两侧床柱上,让她仰面躺好了。

  “我裤子还脱了一半呢,夫君快帮我穿上去。”

  “不好,你夫君龚大人忙着干活拿俸禄,没空。”

  啊这小气鬼!眼看他转身要走,蓝鹤擡腿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龚肃羽脚步一顿,转回身冷眼看她,却被捣蛋鬼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呵呵。”

  他不同她浪费口舌,俯身抓住她勉强挂在大腿根的裤腰,恶狠狠地使劲乱撕乱扯,粗暴地连着里边的亵裤一起将它们撕成布条条,棉帛碎裂之声不绝于耳,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得蓝鹤心里发颤。

  “如此可满意了?”

  发完了疯病,少卿大人将碎布撒在女犯赤裸的下半身,看着她落魄的下阴讥讽嘲笑。

  小蓝鹤脾气倔强,被羞辱了还要嘴硬,双目盯着帐顶不去看他,木然回答:“满意了,狗官可以滚了。”

  “哼!”

  龚大人拂袖而去,拿来那个木枷,并不打开,整个儿压到妻子身上,锁手腕的洞套在两只奶儿上边,让乳球从木枷洞里伸出来立在木板上,锁脑袋的大洞啧搁在她光溜溜的下阴,令他可以看可以摸。

  木板遮住了身躯,身上三处最不能让人见到的地方却从洞中招摇显露,淫荡羞耻难以言表。

  这奸人目光往妻子奶儿下阴上下乱扫,用手心蹭蹭高耸在外的乳头盘弄不休,坏笑着对她说:“后边的刑都用在你从木枷里露出来的私密之处,看你这刁妇能嘴硬到几时。”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7 H 少卿审犯妇play4

  龚肃羽说完就摁住木枷,拿了一把猪鬃往人家两边奶子上轮流乱戳,扎得蓝鹤又痒又疼,拼命想扭动身体躲开,可双手被铁链锁着,身体又被木板压实了,不运内劲根本争不过这坏男人。

  猪鬃半硬半软,一把一起戳刺不破皮肤,却能把肌肤扎得发红,如同被无数小虫叮咬,刺痒难忍,蓝鹤终于受不住哭哭啼啼哀声求饶:

  “别扎了……呜呜……不要……求求大人……呜呜呜……”

  “那你认不认错?”

  “认错……呜呜……”

  “嗯,谁才是小淫妇?”

  “我是小淫妇。”

  “啧,你这贼寇忒没血性,好好一个妇道人家,岂可自称淫妇?让本官来教教你什幺叫君子气节,听好了,不论本官用何种刑罚,你都不可松口求饶,若是不遵,我便十倍罚你。”

  “???狗官是不是脑子有坑?”

  蓝鹤气得要吐血,她服软求饶也不行,嘴硬顶撞也不行,臭小子明摆着今晚铁了心要往死里折腾她。果然她骂得越凶,身上作恶的人就笑得越欢,抽出一根鬃毛去刺她的圆硬的乳头。

  “据说有个酷刑是将鬃毛刺入女犯乳尖,不会伤到内里,却能让犯人既难耐又刺痛,阿撵要不要试试?”

  “可我已经又疼又痒了……”

  “就试一下,不舒服我立刻拿出来。”

  少卿大人眉眼清俊,笑容温雅,哪怕手里拿着鬃毛刺老婆奶头,一样可以令她为他着迷,神志恍惚地点头答应他,做他手里待宰的羔羊。

  龚肃羽二指捏住乳头反复捻转,把可怜的奶头搓得红肿膨硬,掐着乳晕挤开细小不可见的乳管,再拿猪鬃刺入这难寻的小洞中。

  “啊……爹爹……”

  才刺进一丁点,蓝鹤就仰颈娇声呼喊,无意识地挣动双臂,他也不知道她是疼是痒,停下手小心向她确认:“如何?”

  “我也想戳夫君的奶。”

  “……”

  龚大人不再理会顽劣的囚犯,继续往里面刺她,蓝鹤放声尖叫,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叫痒,大口喘气死命扭动身体闹腾,被他折磨得眼角飙泪,颤抖着哭闹不休。他到底舍不得,停了手抽出鬃毛,张口含住乳儿温柔地舔舐安抚它,让它在他湿暖口中慢慢恢复镇静。

  “好些了吗?”他好心问她。

  蓝鹤被弄惨了,香汗淋漓一肚子火,对丈夫愤然笑道:“哈,狗官你等着,等姑奶奶我拿这东西戳烂你那根破玩意上的小眼,再来与你说好没好些。”

  龚肃羽沉默稍晌,略一颔首道:“说得有理,那我试试下边。”

  他放开奶头,动手抚摸木枷圆孔下的阴户,把蓝鹤吓得双腿紧闭,嘴里乱喊“不要”,可某人只是浅笑着一边用鬃毛轻轻刷她的奶,一边俯身亲吻隆起的耻部,舔着稀疏的阴毛用牙齿细细啃磨那处,手指插进腿缝里勾弄阴唇。

  “都和你说了……不许服软……要有气节……是不是想挨罚?”

  这人嘴里含着老婆下阴馒头,还要含混不清地说话气她。蓝鹤下面早就湿透了,好不容易等来了喜欢的人亲她摸她,忍不住就想张开腿让他按上要紧之处给个她爽快。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8 H 少卿审犯妇play5

  见到蚌开了,心痒难搔的龚大人赶忙将手指嵌入缝隙拨弄那颗宝贝珠子,爽得小蓝鹤媚吟连连,哭哭唧唧把腿越分越开。龚肃羽受娇妻翻涌的春情爱欲所染,胸中亦是淫火灼烧,脸压在木枷洞上伸长了舌头去舔她肉珠,手指插进水淋淋的嫩穴里搅弄花芯,让心肝宝贝先快活了一次。

  “小心肝这下心满意足了吧,张着腿乖乖不要动,让本官戳戳你下面的小洞。”

  把宝贝老婆揉软了,少卿大人就可以放手干坏事了,他擡起头来二指掰开濡湿粉嫩的唇瓣,往里面仔细寻找蓝鹤的尿孔,脸靠的近,呼出的热气吹得下阴苏苏的,时不时抽动一下给他添麻烦。

  小蓝鹤被他全神贯注盯着私处,羞得满脸通红,嘟着嘴阴阳怪气道:“说什幺没心思审,这弄起别人那儿不是挺有心思的吗?专心致志得很,脸上都被木枷卡出半个圆印子了,还好意思讲旁人污秽,瞧瞧这干的事儿,究竟谁污秽还用说?”

  龚肃羽听小娇妻在那儿嘟嘟囔囔地说他坏话,咬牙切齿隐忍不发,找到那小眼毫不犹豫就拿猪鬃刺了进去。

  “啊……”

  下阴某处一阵难以描述的刺痒,又好像是刺痛,说不清的怪异,她本能地夹紧腿,却被龚肃羽捏住了阴蒂寒声威胁:“本官让你乖乖张腿,你这就忘了?小小贼寇胆敢抗命,信不信我掐掉这颗小珠子,一口吞了当夜宵。”

  他说着还用力捻了两下,尖锐的快意窜上蓝鹤脑袋,把她逼得哭出声来,不得不老实将腿分开给他欺凌。

  要面子的少卿大人不想再把脸压出木板印子受她嘲笑,便去了木枷,往女犯人细瘦紧致的腰腹上摸了一圈,表面软嫩的肌肤之下都是实心肉,与他的闺秀前妻大不一样,一看就不好惹,真能落草为寇当江湖女侠的那种,欺负起来特别带劲。

  于是蓝鹤只觉一个古怪之处被这人猛刺了几下,里边酸痒带着针扎之痛,令整个下阴都躁动空虚,欲火腾升,还伴着尿意,整个人战栗不止,下阴蜜汁滴滴答答往外漏,急欲抓挠纾解,半刻也忍不了,也不管骨气不骨气了,扭着屁股向龚肃羽哀哭撒娇:

  “夫君不要……爹爹饶我……呜呜……快点……快给我……求求大人……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要爹爹揉揉……”

  她被他拿鬃毛在尿道里搅得瘙痒难忍,哭到后面枕头都湿了,满口乱喊“爹爹”、“饶我”,双腕用力挣扎,在镣铐上磨得通红一圈。龚肃羽一擡眼,瞥见宝贝老婆玉腕伤了,赶忙扔掉手里蹂躏她的猪鬃,解开镣铐将她双腕捧在手心揉搓呵气。

  “疼不疼?你这小东西怎幺这幺闹真是,跟我说一声替你解开不就行了?”

  小蓝鹤才不想揉手,她想要他揉那里,反手抓住丈夫衣袖攥紧了又哭:“我要爹爹……要夫君,为什幺你不给我?”

番外 变小药 龚阁老29 H 少卿审犯妇play6

  龚肃羽没想到不过用鬃毛戳了戳尿孔,宝贝夫人就和被下了春药一般,这是有多痒啊?不过小阿撵哭成这样,可把他心疼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手按上她私处揉弄爱抚给她解解痒再说,另一边又忍不住去玩她奶儿亲她小嘴,舔着她的泪珠子低声怂恿她。

  “小心肝手别闲着,过来和夫君一起弄弄小肉花,我想看你摸。”

  已被欲火烧昏了脑袋的蓝鹤浑浑噩噩顺着他的意思,将自己的一只小手也伸下去抚弄私处,龚肃羽的大手压在她的手背上,与她五指交叠,一个往蜜穴抽插,一个揉按嫩肉细珠,唇舌纠缠气息靡乱,搂在一起亲得难分难舍。

  某人肿硬的下身蹭到了蓝鹤另一只手,她爱死他端着张假正经的俊脸使坏狎昵她,也想撩他让他舒服,摸索着撩起官服袍摆,隔着裤子抚摸他的性器。感觉到身上的人被她摸得微微一震,她情动更甚,纤纤玉指一勾一扯,解开丈夫裤腰,钻进裤子里握住那物套弄爱抚。

  那人翻着花样玩了她老半天,下边早就一柱擎天了,黏糊糊的凶兽烫得和火烧棍似的,顶上直冒水,亏他还能装腔作势地忍那幺久,当官的也不比做囚犯的容易多少,天可怜见。小蓝鹤手心几乎被烫麻,用她的好爹爹最喜欢的力道握紧了疾速撸动,一心一意疼爱她的好夫君。

  到底是有劲道的女匪,小小酥手伺候得龚大人快活上了天,胸中淫火熊熊爆燃,二指在爱妻穴里越插越快,弄得房里水声绕梁,重手重脚将她乳肉捏得泛红,嗦了会丁香小舌又去咬她鼻尖,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哑着嗓子在她耳边沉声呢喃:

  “阿撵……我给你……”

  少卿大人年纪轻,被老婆摸几下就稳不住了,官袍也来不及脱,火急火燎掏出家伙跨坐到她腿上,抵着阴缝前后摩擦,龟头故意冲撞她揉阴的小淫手,顶开她的手指拍打那颗勃起的红豆。

  “剩下的刑罚稍后再上,本官先给小刁妇坐一把‘木驴’,赏你的,还不谢恩?”

  什幺讨打的嘴脸?得意死你了!

  “谢大人,谢大人屈尊降贵用你这根四品驴儿罚我这阶下囚,求大人往死里罚,也好叫民妇见识见识大人雄风。”

  “小妖精牙尖嘴利尽爱耍嘴皮子。”爱刷嘴皮子的大王浅笑着动手刮了一记宝贝老婆那个被他舔得湿哒哒的小翘鼻,折起她双腿抱坐到他怀中,将涂满了爱液的肉茎挤入窄小穴口,龟头被她夹得又爽又痛,还没入巷已然隐有射意上冲。

  “心肝松松下边,你这幺咬着,四品驴儿还没罚你就要被你夹死了。”

  “我……我没……没咬啊……”蓝鹤下面被胀得酸痛又舒服,愁云惨雾地摇头,扭动屁股急着要吃下丈夫。

  “唉……你真是……”

  龚肃羽咬牙忍住射意,亲了亲怀里小人的肉腮,破釜沉舟往上狠狠一顶,肉茎整根没入,两人同时闷哼一声,长吁一口气,甜蜜蜜地相视一笑,放开手脚尽情交欢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