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端静,康熙帝的三公主,一个皇宫里的小透明。在她出生的三天前,她的皇阿玛康熙皇帝最爱的妻子第一任皇后赫舍里因难产而死。

  在康熙皇帝的众多公主中,她既不出众,也不得宠。既没有同胞兄弟,也没有遇到一个好的额驸。出生时无人庆贺,长大后默默无闻,作为一个抚蒙的政治牺牲品,康熙帝甚至没有为她挑一个人品好些的夫婿。

  康熙四十九年,远嫁蒙古的她三十七岁就郁郁病亡。

  她尸骨未寒,丧礼期间,丈夫乌梁罕·噶尔臧霸占强抢别人的老婆。而她的父亲康熙皇帝,出于政治考虑,甚至没有严惩额驸。

  尘归尘,土归土。

  就在端静已经坦然接受一切的时候,再次醒来,居然又回到了过去!

  然而,更让她措手不及的是,她的父亲居然误奸了她!

  端静知道绝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

不出意外就会出意外

  康熙二十八年五月初六,御花园隐蔽的一角,端静独自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双手撑着小巧的下巴发呆。

  今天是她十五岁的生日,可是除了她额娘布贵人以外,没有人想得起来。

  她,皇五?,康熙帝的三公主,一个宫里的小透明。

  偷跑出来这么久,也无人来寻,可见她的存在感有多么薄弱。

  她出生在康熙十三年的五月初六,在她出生的三天前,她的皇阿玛康熙皇帝最爱的妻子第一任皇后赫舍里因难产而死。

  故而,没有人因为她的到来而庆贺。

  母亲兆佳氏地位低微边缘,到死都只是个贵人。

  而她的命运也不遑多让,公主不比皇子,十九岁以前她甚至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

  序齿前人人唤她格格,序齿后都叫她三公主,直到十九岁临近出嫁,她才有了封号和硕端静,才勉强算是有了自己的名字。

  在康熙皇帝的众多公主中,她既不出众,也不得宠。既没有同胞兄弟,也没有遇到一个好的额驸。

  在政治联姻策略下,十九岁那年,她嫁给了蒙古王子乌梁罕·噶尔臧,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渣男,本事低微不说,花心滥情确是一把好手。

  而她生性隐忍,身体柔弱,自然无力反抗这被安排好的一切。

  年少时她也憧憬过琴瑟偕鸣的婚后生活,脱离这个没多少人情味的紫禁城。

  可人心易变,康熙四十九年,三十七岁的她生了一场病,不久便郁郁而亡。

  最最好笑的是,她尸骨未寒,丧礼期间,丈夫乌梁罕·噶尔臧居然霸占强抢别人的老婆,索诺穆之妻。

  这点时间也不能忍耐,这般折辱她,让她死后也不得清净,成为众人笑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她的父亲,那个伟大的皇帝,那个她仿佛没见过几面,没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可能是考虑到满蒙关系,最后只是下令杀了乌梁罕·噶尔臧几个手下,判了乌梁罕无期。

  他甚至允许其家人来狱中给他送饭,乌梁罕最后在狱中享受了十二年才死。

  至于以上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是因为,她重生了。

  前世死后她一直飘在紫禁城上空怎么也无法离去,直到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康熙帝崩,四哥继位雍正,她才眼前一黑,再一睁眼便回到了现在。

  复杂的情绪实在难以消化,加上今日又是她的生日,可除了额娘记得,使了些银子从御膳房给她要了一碗长寿面以外,再也无人记得她的生日。

  皇帝的孩子太多了,去岁,德妃刚生下十四阿哥胤祯,今年初庶妃袁氏又生下了后来的九公主。

  她一个小小的公主在二十多个孩子中,实在不值一提。

  今天,她第一次鼓起勇气胆大了一次,逃了教养嬷嬷的课,偷偷溜出来在这御花园发呆。

  未来怎么走,她真的很迷茫。

  顺从命运,她还会步上老路,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过着一段并不幸福的生活,死在三十七岁。

  她自然不愿。

  可要怎么办?

  去求那个陌生且疏离的皇阿玛不要将她远嫁蒙古吗?

  这就更不可能了。

  除了逢年过节跟着一众阿哥公主给他祝寿行礼以外,她和他说话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她向来不会撒娇卖痴,也做不来那些。她胆小又怯懦,向来见他都是低着头,怕是他连自己的模样都不一定记得。

  这宫里孩子太多,不会争抢又没有背景的注定被遗忘。

  更何况皇家的公主向来都嫁到蒙古,用以巩固皇权。

  未来,除了德妃娘娘所出的五公主成为了第一位留在京中的公主,基本上俱嫁到了蒙古。

  她自诩没有一个宠妃母亲撑腰,也没有一个未来当皇帝的四哥。更别提大公主的福气,二公主的得父皇宠爱。

  算来算去,还不如顺应未来嫁去蒙古,只是这次她绝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和事而伤心,她会住在公主府做一个和额驸老死不相往来的公主。

  想明白这些后,端静顿觉心胸开阔,她站起身认真欣赏御花园的美景。

  边走边摘了几朵长的正好的栀子和铃兰,编成一个小巧素雅的花环戴在头上。

  身为公主,她已经很幸运了,不用像芸芸众生一般为了生计营营汲汲,还有闲暇可以欣赏这些举世无双的皇家美景。

  沿着池塘散步,看着水面上倒印的倩影,端静不自觉摸了摸白嫩的脸庞,是错觉吗?

  好像重生回来以后,她越来越好看了。

  皮肤愈发白的通透娇嫩,稍微用些力就会留下红印,眉眼也越发精致起来,连头发都比以前要黑的有光泽。

  端静自顾自的欣赏了会儿自己的模样,勾起唇角小小的笑起了自己的臭美。

  这一切一定是命运的馈赠,让她有机会变得幸福。

  逗了会儿鱼,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昏黄而朦胧。

  该回去了。

  明儿教养嬷嬷指不定还要罚她抄写呢,端静微微抿唇。

  唔,端静正准备转身,却突然被一个健壮的胳膊拦住了腰,一只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着。

  端静尖叫一声,随即被大掌捂住了嘴巴,她慌得不停挣扎。

  是谁?

  别动。一个暗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那人将头置在她肩上,炙热的温度从他身上传来,将她死死包围,不得动弹。

  随即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揽在她的腰上,将她提了起来。

  这人身高力壮,端静养在深宫身体柔弱,实难以挣脱。

  她双手死劲的扳他的手,却怎么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张口去咬他的手心。

  嘶那人吃痛放手。

  端静找准时机放声喊道:救命啊

  没来得及喊完,就被那人捏住了粉腮,再也张不开嘴。

  作话:

  本文灵感来源于b站正直讲史老师的大清公主系列科普视频,在此对老师表示感谢和尊敬,没有他的科普,作者不会脑洞大开。

  最早追文的小伙伴也大概都知道我说过灵感来源。

  但请千万不要去打扰正直讲史老师,虽然文学作品没有高低贵贱,但有个小h文因他的视频而蕴育灵感,说出去也着实不是什么添彩的事,不想为他平添谈资。

  一直不想带上老师的大名也有此考虑。

  二次元的小圈子,请勿三次元打扰,谢谢。

  作者很讨厌没有分寸感的人(认真脸)。

  文中所有考据内容均出自百度,和一些专栏。

  老师的内容是灵感来源,所以会有很多可以在本文窥见痕迹,但没有直接引用过老师的视频原话及内容。

  包括部分皇帝故事,新年典仪等均出自百度,作者做了很厚的资料夹,如果有人想看我也可以分享出来,不接受空口无凭的臆测。

  作者不会小气到给所有人都标明引用,不给老师的。

  也不喜欢建议式的盖帽子。

  谢谢。

  

皇阿玛的在她的身体里

  别喊了,是朕。

  你放心,幸了你以后,朕封你做答应。

  端静闻言瞪大了眼睛,满是惶恐,她越发疯狂的奋力挣扎,呜呜。

  可康熙死死捏住了她的腮,她根本张不开嘴,只能吐露些无意义的呜咽。

  见这小宫女挣扎的厉害,皇帝加快了步伐,裹挟着她走到了一处隐秘的假山洞。

  他一只手死死控制住她,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腰带,将这小宫女的双手死死系在身前。

  皇帝向来从容,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下身已经硬如铁杵,再等不得找个宫室再行事了,好在梁九功那老家伙向来有眼力见,定然会悄悄疏散这周围的宫人,不许他们前来。

  自从宫里出了个从包衣奴才做到四妃之一的德妃后,许多自恃姿色的宫女们便蠢蠢欲动,尤其去岁德妃又生了得宠的十四皇子后,地位更上一层楼。

  这越发使得后宫人心浮躁。

  皇帝今日从牡丹苑赏花后,就突然觉得心头燥热,想来是有人作死给牡丹上熏了些催情香之类的东西。

  想到这里康熙目光微寒,敢算计他,就要付出代价。

  随即他眼睛又变得通红,重新染上欲火。

  好在他克制力非凡,那时他原准备回宫宣个妃子,谁知路过这池边,朦胧中看见一个头戴花环的小宫女,穿的素淡平常,但身形婀娜媚人。

  他只一眼就感觉方才压下去的欲火重新点燃全身。

  他从不是为难自己的人,既然他的二哥叫嚣着要她,那就她了。

  事后封她一个答应常在的,也算她一飞冲天了,皇帝随意的想着。

  可身前这小宫女却一直挣扎个不停,尤其在他暴露自己的身份后,仿佛越发惶恐了,想来是惊惧交加,被他身份所吓。

  康熙死死将她压在假山壁上,安抚的亲了亲她的后颈。

  怀里的小宫女仿佛突然僵住了。

  康熙乘机掏出自己狰狞的肉棒,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撩开她的下裳。

  手指顺着光滑的臀瓣伸进了她的密处,只摸得一道光滑紧闭的秘缝。

  完美的形状和光洁的手感,让康熙越发兴奋。

  莫非这还是个名器白虎?

  他宫中妃子众多,他又向来性欲旺盛,荒唐时也曾一夜连御数女,却从未遇到过这种极品。

  无论是身形还是那处都极合他的心意。

  他伸出一只手指微微用力伸进了那紧闭的秘缝,只听得怀中的女子呜咽一声,随即流下泪来,沾湿了他的手心。

  康熙心下微动,以为她是痛了,随即剩余几只手指在她花瓣前的玉珠轻轻揉捏安抚。

  她太紧了,这样怕是进不去。

  可无论他怎么安抚,那温热的小穴就是不流一丝水,康熙微恼,他没有那么多耐心,随即强行伸进了另一根手指。

  端静吃痛,呜咽声被皇帝捏在脸颊的手压的变了调。

  泪流的愈发急了,她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皇阿玛的手,在她的身体里。

  你下面的水要是也流的像上面这么凶就好了。康熙感受到流淌到手掌里的湿润,声音暗哑的在端静耳边说道,随即送进了第三根手指。

  端静被撑得微愣,缓过神来再也忍不下去了。

  不能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会铸成大错的!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什么损伤龙体已经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了,她抬起脚就狠狠向身后踹去。

  可随即便被康熙的双腿牢牢夹住,啧,怎么这么不乖呢?

  他当初为了抓鳌拜,苦练布库,这种花拳绣腿他一个可以打十个。

  他再也忍不得了,身下的肉棒狰狞的叫嚣着要闯进一片柔软,他缓缓抽出在她小穴里的手,按住她的平坦柔软的小腹朝着自己的下身撞去。

  端静泪流满面,呜咽着摆动小巧白嫩的屁股,努力想避开他小腹的那根铁杵。

  可这越发激起了康熙的欲望,他微微用劲按住她,挺起下身轻轻撞向她软嫩的屁股,之后在她臀缝之间来回摩擦,硕大的龟头在她守护小穴的两片花瓣上轻捣,时不时轻轻撞击花瓣前的那颗玉珠,激得怀中的小人儿浑身轻颤。

  自从被绑住以后,端静被捆束的双手从未放弃过挣扎。

  坚持是有用的,终于,感受到手上束缚的腰带有了松动的迹象,她加大力量,努力缝隙从中抽出一只手,随即连忙去拉扯那只不许她说话的大手。

  康熙不防她突然的袭击,手上微松,只听见她哭泣着喊道:皇,啊

  尚未来得及喊出口的皇阿玛就被那根狠狠插进她身体里的肉棒打断。

  端静痛的不自觉缩紧下身,绞紧了体内的异物,康熙被这本就紧致的小穴骤然绞紧,硬挺多时的肉棒不自觉精关大开,噗噗噗不停射精。

  炽热的精液重重的射击在端静软嫩的花心,打得她哀哀弯下腰来,一手扶在山壁上,难以支撑。

  她又痛又涨,一时说不出话来。

  康熙有些羞恼,他自通人事后,再无秒射的经验,这次居然折在这小宫女手中。

  真不愧是名器吗?

  他暗暗想,随即下身又重新硬了起来,死死撑开端静的花径,他缓了缓这股爽到天灵盖的感觉,随后借着他先前精液的润滑,重重戳向她的花心。

  端静再不挣扎,她徒劳的将手扶在山壁上,额头抵在手背上,感受着身后自己的父皇一下一下将自己的分身送进他女儿的身体深处。

  她跟随着他的动作呜咽着。

  康熙每深入一次,她便咬着唇闷哼一声。

  随着身下愈发急促的捣弄,她喘息越来越急。

  可却死死咬住下唇,固执的一声不吭。

  事已至此,再无转圜。

  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声,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身下的是自己的三女儿,她会死的。

  皇帝是不会犯错的,犯错的只有别人。

  为了他光辉伟大的形象,他绝对不会允许让这样的事成为天下人攻讦他的理由,更别提如今正是大清和噶尔丹关系紧张的重要时期,加上民间一直剿灭不尽的白莲教等,他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给这些反贼攻讦他的借口。

  最后,牺牲的只会是她。

  她可能会悄然无声死在某处,理由或许是暴毙,又或许是溺水之类的。

  这宫里这样死去的人比比皆是。

  她,不想。

  就这样吧,这一切本就只是个意外,她悄悄掩盖住一切,等到了出嫁,谁又敢去当面询问皇帝为什么他的女儿不是处子之身呢?

  就这样吧。

  

青紫

  康熙不停挺腰,粗大的肉棒狠狠地戳弄着紧闭的花心,可惜这小穴太嫩太紧,实在有些困难。

  康熙越发急促的撞击,啪啪啪,他的小腹和端静小屁股的相撞声清脆响亮,勾的端静心里越发羞耻。

  她不自觉绞紧了小穴,心里不停催促着:快点,再快点,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可康熙根本不如她的意,他被这股紧致搅得轻嘶,随后缓了缓射意,又再度开始了捶捣。

  这么温暖紧致的小穴,曲折百转,仿佛无数张小嘴在内轻轻嘬咬着他的分身。

  他这一刻恨不得永远将自己的一部分放进去,根本不想拿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月光的映衬下他呼吸越发急促,粗喘着气咬住端静的小耳朵,下身恨不得捣进她身体里,速度疯狂而令人窒息。

  端静的忍耐终于被捣出了缝隙,她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努力想让自己从这种疯狂中摆脱。

  她不自觉叫出了声,不,不要了啊,求你

  她下身不自觉地疯狂绞紧身体里的肉棒,康熙也双手捏住她的腰,疯狂撞击。

  终于,端静感觉到眼前一片空白,她被一股陌生的感觉仿佛要送上天去。

  她上辈子和额驸关系极差,没有过多少温存,如今在自己皇阿玛身下第一次体会到的高潮感觉,让她陌生而又恐惧。

  端静尖叫着被康熙射了满满一肚子,涨鼓鼓的撑得她难受。

  她无力的靠在山壁上喘气,缓缓挪动屁股,将还在她身体里终于塌软下来巨物抽离。

  抽离时摩擦的感觉,让她不自觉闷哼出声。

  康熙正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韵,他撑着山壁将她笼罩在身下。

  可只见这小宫女把他的东西吐出来后,就慌忙提起衣裤,灵巧的从他臂弯跑出,头也不回的奔远。

  康熙愣了愣,他偶尔兴起时也会睡宫女,远的不说,光他乾清宫的四大宫女被他睡得都换了几茬。

  宫中没有名分的官女子多的是。

  被他睡完后,有些欲拒还迎的,有些风骚妩媚的,可无一不满心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名分的。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等他负责就开跑的。

  真是奇怪。

  这边事毕,梁九功侍立在远处,见状连忙打着灯笼带着两个乾清宫的大宫女前来伺候。

  两个宫女见到皇上衣衫不整,下身裸露的模样,都不自觉羞红了脸,跪在地上低头行礼,眼神丝毫不敢乱动。

  康熙皱眉扫了一眼,叫什么?

  梁九功连忙回道:回万岁爷,这两个宫女是乾清宫新来的,一个叫探云,一个叫探月。

  嗯,过来伺候。

  两个宫女红着脸跪在康熙面前,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替他清理。

  把刚才那个小宫女找出来,先封个答应吧。康熙坦然自若的享受服侍,闭着眼睛对梁九功吩咐道。

  万岁爷,先前您在,不敢着人打灯,光线太暗,奴才也不知那宫女是个什么特征,请您指点。梁九功小心翼翼问道。

  康熙睁开眼睛,勾起一抹轻笑,狭长的眼睛中透露出几丝事后的慵懒,啊,穿的像是比较好的衣料,但看样式还是去年的,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做粗活的。估计是哪个宫里得力的大丫鬟,仔细查查。

  康熙想起那小宫女身上如凝脂般滑腻的皮肤,突然觉得细皮嫩肉不足以形容她的水嫩。

  真是个软玉温香堆砌成的人儿。

  她身上那股似蜜桃的清香现在还让他念念不忘。

  睡了她以后,通体舒畅,这些天积攒的烦闷也仿佛烟消云散。

  果然在牡丹苑赏花,不如亲自摘花来的痛快。

  不过这次受环境限制只一次便罢,下次定要好好宠幸于她。

  可皇帝没来得及兑现下一次睡那个小宫女的承诺,第二天刚下了朝就被承乾宫的人请了去。

  皇贵妃佟佳氏自从没了皇八女以后,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缠绵病榻。

  今儿早晨宫人叫起时才发现,竟是突然起了高热,人已经烧糊涂了。

  承乾宫大宫女清枝连忙派人去请御医,又亲自在乾清宫守着,皇帝一下了朝就被她请了去。

  皇贵妃是康熙的表妹,是他母家的人,故而这些年颇受皇恩,康熙对她也是宠爱有加。

  皇帝为皇贵妃的身体烦心,自然也想不起来昨晚那个小宫女了。

  梁九功侍立在承乾宫正殿门口,听着室内皇帝发怒斥责的声音,一时殿内殿外噤若寒蝉,气氛冷凝。

  梁九功悄悄擦拭了一下额角的冷汗,越发小心。也不敢在这时禀报皇帝那没找到昨日小宫女的消息,更怕火上浇油。

  梁九功侥幸的想,如今皇贵妃病了,皇上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想不起那个春风一度的小宫女,许是再过几日也就忘了。

  他私下里悄悄着人寻着也就是了,没有哪个宫女被幸了却不愿意承认,这可是一飞冲天的机会!

  可他万万没想到,确实有人不愿意承认。

  永和宫后殿。

  兆佳贵人看着女儿脸上的青紫,眉间带着一丝怒气地抱怨道:你这孩子,问你是谁做的你也不出声,非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得。你倒是说说,撞在哪里能撞出这模样?

  虽说咱们娘俩不得宠,可你到底是主子,是公主,哪里容得别人欺负还不吭声呢?兆佳贵人虽然这样说,可这些年受得委屈和欺负又哪里计较的过来呢?

  夏日缺少的时兴布料,冬日勉强够用的红罗炭,还有次一等的燕窝银耳,差一等的茶叶胭脂若挨个计较,哪里还过得下去呢?

  所以端静向来是能忍则忍,不给额娘找麻烦,也不给自己找麻烦,过得去也就算了。

  可这么多年了,兆佳贵人显然依旧心气难平,她认真想了想,脸上带了几分愠怒,问道:是不是二公主?她向来仗着母妃是荣妃,仗着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在这宫里肆意妄为!

  是不是她欺负的你?要真是她,额娘拼了这条命也要找荣妃算账去!再不济我就去找德妃做主去,实在不行还有皇贵妃!

  端静抿了抿唇,连忙安抚:额娘,真不是二姐姐。没人欺负我的,你莫要去烦扰德娘娘和皇贵额娘。

  听绿衣说方才德娘娘开了库房拿了几根好参,急匆匆地便带人出了门,听说是皇贵额娘又病了。咱们没什么好东西送,少去添乱也就算是帮忙了。

  兆佳贵人嘴上又抱怨了几句,心里却听进去了女儿的话,也不再追问了。

  她手下轻柔,小心翼翼的蘸了膏脂用指腹打圈按在端静雪白的脸上,心疼的唠叨道:瞧你小脸嫩的,这印子也不知何时才能消下去

  端静低着头不说话,双手却不自觉绞紧了手里的帕子,脸上那点青紫算得了什么呢?

  她身上的才是更严重。

排出那些雨露

  昨儿晚上她绕了几个弯子才回了永和宫,还好赶上了永和宫下钥。

  她的贴身大宫女绿衣急的在屋里团团转,好在有她替她遮掩,再加上端静向来存在感不高,故而除了自己的母亲,基本没人问过她去了哪里。

  端静还记得那时,绿衣替她脱下衣物,见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模样,当下眼泪就流了出来,一个劲问她怎么了。

  可端静哪里能说呢。

  好生安抚了绿衣,又吩咐绿衣悄悄端了些冷水来给她擦拭,才勉强将身上的痕迹清理干净。

  这宫里眼睛太多,为了小心她连热水都不敢要。

  还好,正是夏日,不然冷水擦身她许是要大病一场。

  端静看着兆佳贵人脸上的担心,可她如何能告诉她真相呢。

  兆佳贵人本就不易,位份低微甚至不能亲自抚养自己的女儿,只能将端静交给德妃抚养。

  幸而,德妃得宠,孩子也多,一共生下三子三女。虽然夭了三个,但却也不缺孩子。

  康熙二十二年她生了皇九女,也就是后来的五公主固伦温宪公主。

  如今抚育在皇太后膝下,刚刚六岁,正是可爱的时候,太后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德妃也对她宠爱非常,常常去给皇太后请安。

  再加上送给皇贵妃抚养的四阿哥,和去岁出生的十四阿哥,故而德妃不缺孩子,也不稀罕养端静这个公主。

  只不缺端静吃穿也就够了,说用心那是再没有的。

  在德妃的有意无意下,说是她亲自抚养,实际一直都是兆佳贵人照顾她。

  德妃本人倒也不在乎端静是否与她亲近,反正在她眼里,再过几年这个公主迟早是要嫁去抚蒙的,只过得去便也罢了。

  兆佳贵人走后,端静一人在窗边坐了许久,绿衣一直在旁边担忧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端静缓缓拿起炕桌上的绣棚。

  宫中生活不易,她和兆佳贵人虽然冻不着饿不死,但也没太多积蓄。

  可要送礼的地方又着实不少,只能闲了做些针线活,需要的时候送上去,既不失礼又省下了银钱。

  上一辈子她嫁人以后,这个习惯也保留了下来,出嫁时宫里一个陪嫁嬷嬷家传的刺绣手艺精妙无双,为了打发时间她精心学了许久。

  如今她的刺绣手艺怕是比得上苏州织造府最好的绣娘。

  她缓缓拿起针线,准备做个刺金抹额送给皇贵妃聊表心意。

  公,公主,您,您是不是绿衣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在这宫里什么都不懂的人活不长。

  是。端静一手持针,一手拿着绣棚,微微低垂着头淡淡道。

  她面色平静,仿佛失贞之事轻微得不值一提。

  可她的内心显然没有她表现出的那么风轻云淡。

  绿衣面色一白,颤颤巍巍跪倒在地,垂着头不出声。

  主辱臣死。

  公主失去了清白,一但被发现,追究起来,她身边的人都活不了。

  端静恍若无人的专注于她手上的绣活,她缓缓刺下一针,针线随着她的动作被拉长。

  突然,素蓝的布料上突然落下一滴泪

  浅蓝的颜色被泪浸成斑驳深蓝。

  是是谁?绿衣鼓起勇气问道,她一脸视死如归,公主,奴婢愿意为了您去让他永远闭嘴

  端静动作猛的一滞。

  嘶她戳伤了自己,玉白的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她轻启朱唇含住了指尖,阳光透过纱窗斜斜打在她的侧脸,如玉般温润洁白,眉宇间开始带上来几丝属于女人的妩媚,让她本就楚楚动人的脸染上了几分艳色,她开始绽放。

  公主!绿衣抬起头催促她尽快下定决心。

  可端静唇边含着一丝苦笑,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眶打转,眼圈红红的,纤长的睫毛轻颤,绿衣,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们没有办法让他付出代价的

  公主绿衣喃喃。

  泪水沿着端静的脸颊,顺着她小巧的下巴滑落。

  究竟是谁?

  是谁能忍心伤害这么惹人怜爱的公主!

  绿衣心中满是愤怒和憎恨,可是,公主决意闭口不言,她也只能尽力为公主解决后患。

  公主,您会不会有孕呢?绿衣沉重的提起这个问题。

  端静凝滞了,她微微张口,目光呆滞,她前世从未有过孩子,根本想不到这些。

  她有些慌乱起来,对,你说得对。

  端静一手微微抚住小腹,这里昨晚被她的父亲灌得满满的,昨日她忍着羞耻,好容易才从身体深处排出了那些属于皇帝的雨露。

  之后她彻夜辗转难眠,身体又酸又痛,哪里想得起来这些事情呢。

  怎么办?端静急的团团转,她是决计不可以怀上父皇的孩子的!

  对了!避子汤!端静灵光一现,突然想起皇帝偶尔临幸永和宫侧殿那些身份低微的女人时,就会赐给她们避子汤,他不允许这些女人生下他高贵的子嗣。

  端静曾无意间听闻。

  绿衣一脸为难,公主,这汤都是皇上御赐,太医院才敢奉上的。我们,根本不可能要到

  端静丧气的倚靠在炕桌上,是啊,你说得对。

  她厌恶又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随它吧。

  只一次而已,她用生命去赌她的运气没有这么差。

  之后的几天,端静和绿衣一直战战兢兢,直到端静如期来了葵水,二人才如释重负。

  端静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满是逃过一劫的释然,她唇角微微抿出一丝笑意。

  还好还好,果然她能重活一次,运气没有差到如此。

  而皇帝这些时日因着皇贵妃反复无常的病情,也完全没有要兴师动众找一个他临幸过的小宫女的意思。

  皇帝日理万机,或许,他早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端静释然的想。

  如此,一切回归正轨,便最好不过了。

请安

  明日六月十五,是该去给皇贵妃请安的日子。

  端静拿出绣筐里那个她绣了好几天的抹额,淡蓝的底色,金丝勾边,瓣瓣层叠的牡丹耀眼绽放,仿佛真的一样。

  绿衣也惊艳的看着端静手里的抹额,公主,您的刺绣功夫越发厉害了,皇贵妃娘娘见了,一定很开心。

  端静柔柔的笑了笑,面上带着几丝郝然,脸颊微红,眼波流转,敝帚自珍罢了,皇贵额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呢。

  想起佟皇贵妃的身体,端静浅浅叹了口气,希望皇贵额娘尽快好起来

  皇贵妃是个很公正的人,她对公主皇子们向来关爱有加,时长敲打内务府下人们。

  若没有她,端静儿时怕是要挨不少冻,那些本就微薄份例到她手里,怕是要被剥削的更惨。

  故而端静是真心实意的为皇贵妃祝祷。

  她向来善良真诚,绣好这抹额后就把它供奉在佛前,每日念三遍《药王经》。

  六月十五,承乾宫。

  据承乾宫大宫女清枝所说,今日皇贵妃精神尚可,故而没有取消请安。

  后妃们早早在承乾宫外等候,嫔以上的娘娘们俱乘轿撵,其余人等便只能走着前往。

  这就是身份的差异。

  公主自然不必如此,可端静拒绝了,她额娘兆佳贵人还跟在德妃的轿撵后亦步亦趋,她怎能坦然乘撵呢?

  对于她的拒绝也无人在意,三公主向来如此小心谨慎,沉默寡言,省了事,宫人们也乐的自在。

  惠、荣、德、宜四妃与其他嫔妃各自落座盏茶后,皇贵妃才施施然扶着宫女的手走了出来。

  她面色略白,敷粉涂脂也掩盖不了她精神的疲惫。

  众人纷纷俯身请安,皇贵妃抬手叫起,落座于上。

  而后便是阿哥公主们按顺序依次请安,年岁大的奉上些自己的心意,年岁小的在乳母的帮助下意思意思。

  略大些的成年阿哥们则要避嫌,早早着人转交了礼物表达了心意,并不亲自前来。

  大公主率先垂范,她奉上了自己亲自抄写的《法华经》为皇贵妃祈福。

  她是康熙的弟弟恭亲王常宁的女儿,她被收养前,宫里的孩子夭折率奇高。

  她来以后,大皇子胤禔和二皇子胤礽都相继长成。因此,她被视为福气的象征,皇帝、太后和皇贵妃俱对她宠爱有加。

  她名义上由皇贵妃抚养,和后来的雍正皇帝关系也很好,后来还加封她为固伦纯禧公主。

  大公主也确实用心,她亲自所写的这经书字字娟秀,又特特请五台山上的大师开过光,一股沉沉的檀香味随着书页的翻动扑面而来。

  皇贵妃看了她抄的经连连称赞,疼爱的拍了拍她的手,直夸她有心。

  什么有心了?门外尚未来得及通报,就见康熙阔步走来。

  众人连忙请安,皇贵妃也连忙站起来,欲俯身。

  康熙连忙扶住,表妹快起,你身子不好,做这些虚礼作甚。

  皇贵妃顺应皇帝的动作,同他一同坐下,嘴上连连谦道:礼不可废。

  但她眉眼弯弯的笑意,显然对于皇帝的呵护十分开怀。疲惫的神态也仿佛一扫而空。

  见皇帝到来,众人比先前更多了几分热情,皆蠢蠢欲动。

  年轻的嫔妃们小心翼翼的摆出自己最优美的神态,期待皇帝的青睐。

  有儿女的好处这时便显了出来,不愁话题。

  皇贵妃主动将话头转向大公主的经书,皇帝翻看了几页,也赞赏的看着大公主。

  大公主微微垂头,面上带着些羞涩的笑意,只要皇贵额娘身体康健,儿臣就算再写一百本也是甘愿的。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令人动容,惹得龙心大悦,皇帝大手一挥,梁九功,把江南新进的软烟罗和妆花缎分两匹给大公主,另外朕记得那个三色彤手镯色彩巧丽,也赏给大公主,她年纪轻正适合带些亮色的首饰。

  大公主连忙谢恩,众人纷纷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端静却略带伤感的看着她的身影,虽然和这个姐姐说不上亲密无间,但也说不上陌生。

  大公主比端静大四岁,她们一同长大,但成长的烦恼也随之而来。

  大公主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按时间来算明年她就要下嫁蒙古科尔沁部台吉博尔济吉特氏班第,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好在这是一桩很好的婚事,班第也颇受康熙看重。

  端静想着微微勾唇,与她不同,大公主的额驸,皇帝是认真思量过的。

  作为他第一个出嫁的女儿,他很慎重的对额驸的人选进行了考察。

  大公主会很幸福,这样也好,幸福就好。

  见大公主得了皇帝赏赐,荣妃也不示弱,连连暗示二公主上前送礼。

  二公主,之后的固伦荣宪公主,她是荣妃所生。

  按规矩,本来只有皇后的女儿才能被封为固伦公主,其余嫔妃所出只能被封为和硕公主。

  而二公主,确是唯一一个被康熙皇帝亲封为固伦公主的女儿,理由是康熙四十七年皇帝生病,二公主侍奉细心有加。

  由此可见一斑。

  对于这个女儿,皇帝还亲自给她起了小名,唤作蓝琪儿。

  这种荣宠是端静从未体会过的,但她也习惯了不曾拥有。

  二公主活泼开朗,娇俏地上前行礼,送上了自己亲自晒花瓣制成的香囊。

  香味清雅扑鼻,香囊制成蝴蝶形状,既不流于俗套,又可见巧思。

  皇贵妃真诚的称赞了几声,就让宫女拿去悬于室内,似乎喜爱非常。

  只有端静看见皇贵妃悄悄用帕子拭了拭指尖,她应该不大喜欢浓郁的花香,端静想。

  皇帝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眼带笑意,拿起扇子轻轻敲了敲二公主的脑袋,就你鬼点子多。

  二公主龇牙咧嘴做出一副吃痛的模样,撒娇的晃着皇帝的衣袖,皇阿玛,您怎么忍心下这么狠的手,女儿的脑袋要是被您打坏了,您可就再也见不到这么可爱又聪慧的蓝琪儿了。

  皇帝睨了她一眼,看似愠怒,实则眼含笑意,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儿颇得他喜爱,从二公主与他相处时的自然也可看出一二。

狭路相逢

  大公主不自觉暗了暗眼神,亲生的和收养的到底还是不一样。那股自然亲切的父女温情是她抄写再多经书也换不回的。

  皇帝被二公主的撒娇闹得连连投降,好了好了,蓝琪儿,想要什么赏赐?皇阿玛都满足你。

  二公主娇俏一笑,皇阿玛,女儿也不多要,就是听说您新得了一方徽墨,不如送给女儿。女儿得了一定认真习字,皇阿玛若是不信,下次亲自来检查女儿功课。

  这一招真真是一箭双雕,要的赏赐不见得有多贵重,但却要到了皇帝的心坎里。

  还顺便预定了以后拉皇帝去钟粹宫的机会。

  皇帝应下了,荣妃满意的笑了。

  有孩子的纷纷羡慕不已,急着撺掇孩子出来表现,没孩子的嫔妃恨不得下一刻就生个孩子出来。

  只有端静静静垂首坐在众人之中,努力降低存在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看着不断上前表功的阿哥公主们,绿衣有些焦急低声道:公主,您怎么不把您绣的抹额送上去呢,您绣的那样好看,刚好皇上也在。这是博得皇上关注的好机会啊。

  端静只轻轻摇头,若是原先十五岁的她,她一定试着去凑这个热闹,企图引起父皇的注意。

  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她重新活了一辈子,她早已经在那段远嫁的不幸婚姻中,在漫长时光中,看透了一切。

  不奢望才不会失望。

  更何况那个人还在不久前深深的伤害过她,她纵使决心遗忘这件事,如今也实在无法坦然在他面前扮演一个乖巧的女儿。

  任何能引起他注意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做。

  皇帝待的够久了,给足了皇贵妃面子,也满足了一众妃子的期待。

  又应了庶妃袁氏娇滴滴的请求,决定晚上前去和她交流交流思想,顺便看看她刚为自己生下四个月的女儿。

  袁氏年轻貌美,入宫不久,生育后身材越发丰腴娇美,想来别有一番风情。

  皇帝勾起一抹笑,不禁想入非非。他正直壮年,又向来欲望强盛,这些日子因为皇贵妃的身子陪了她许久,好些日子没有临幸后妃,如今皇贵妃略有起色,他也可以泄泄夏日炎热的欲火。

  皇帝走后,皇贵妃便称精神不济进了内室歇息,众人也极有眼色地纷纷起身告辞。

  唯有端静缓缓的落在众人之后,悄悄的将绿衣手中的盒子递给了清枝,清枝姐姐,这是我亲手绣的抹额,还供在佛前念了七日的《药师经》,如果皇贵额娘看得上,就勉强一用,也算尽了我的一份心了。

  清枝没想到居然还有人送礼避着皇上,一点也表功,想想那些为了表现闹得皇贵妃不胜其烦的阿哥公主们,清枝第一次觉得不起眼的三公主是这般贴心。

  她第一次认真的瞧了瞧三公主,清枝惊讶得发现,自己居然才发觉三公主居然生的如此动人,如今已经倾城之姿初现。

  假以时日,即使是后宫最美的卫庶妃也远远不及。

  可或许是因为三公主总低着头不说话,又或许是大家习惯了忽视她,竟然无人发现不知不觉中,三公主已然悄悄绽放风华,美丽得动人心弦。

  仿佛山间温柔的风,又仿佛河上娇羞的莲,惹人不自觉地想去怜爱和占有。

  清枝觉得自己若生为男子,定然要将这独独被自己发现的绝世风景占为己有,可惜这风景目前除了自己还无人欣赏。

  送了礼后,端静便转身告退。

  清枝将抹额奉到皇贵妃面前,皇贵妃抚摸着这栩栩如生的牡丹,不由慨叹,三公主有赤子之心,以前也总是这样,送的东西虽不起眼却再贴心不过了。看她这刺绣,显然是下了苦功夫的。

  清枝也感慨万千。

  敲打敲打内务府,别总可着老实人欺负。皇贵妃吩咐道。

  清枝赞同的点点头。

  那边,皇帝才出了承乾宫不久,又命人回转。

  御撵之上他突然想起昨日御医对他说的话。

  皇贵妃身子亏空已久,如今不过是将养着而已,想要彻底好起来根本没有可能,不过吊着命罢了。

  康熙心里有些感慨,想起表妹陪他这些年的情谊和那个生下后不久就夭折的皇八女。

  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又想起了早先各个皇子皇女们对皇贵妃的尽心与尊重。

  康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封她为后,为她冲喜。

  圣驾回转,而这边端静正带着几个宫女踏出承乾宫,狭路相逢,端静也没料到会是这个局面。

  避无可避,她只能连忙低头,俯身行礼。

  皇帝端坐于上,眼神不经意的扫过行礼的众人,微微一滞。

  人群中那个穿着一身水绿旗装,戴着翠玉耳铛的女子,侧脸看着有几分熟悉,但她低着头,看不太清面容。

  但看她衣着打扮,显然不是宫女,难道是哪个被他遗忘了的答应常在?

  皇帝看着她洁白如玉的侧脸不由心念微动。

  错身而过,端静缓缓放下了提着的那口气,连忙带着宫女快步出了承乾宫。

  皇帝微微回头,看着那个似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带上了几丝探究。

  梁九功顺着皇帝的视线也看了看,他作为皇帝的贴身大太监,自然是要记住皇帝记不住的一切。

  他低声回道:万岁爷,好像是三公主。

  皇帝凤目微眯,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嗯了一声。

  三公主?

  他有些为自己方才的遐想而羞恼,但面上无波无澜,丝毫不显。

  听闻皇上驾临,皇贵妃又连忙从床上支起身子来迎接。

  皇帝忙扶住她,皇贵妃靠坐在床上,神色有些疲惫,额头上带着端静方送来的牡丹抹额,增了几分雍容。

  那抹额实在精致,皇贵妃着人看过没有问题,便戴在了头上。

  皇帝也多看了几眼,赞道:表妹这抹额倒是精致脱俗。

  皇贵妃摸了摸额头,笑道:是三公主送的。

  皇帝微微挑眉,方才朕在的时候怎么没送上来。

  皇贵妃对端静的乖巧向来有几分好感,替她美言道:这孩子向来如此,总是默默地付出,不求什么回报,也不爱争锋出头,安静地有些可人怜。

  这抹额不知她绣了多久,旁的孩子都忙着在您面前表现。偏她等人都散了,才悄悄给我。

  皇贵妃感慨,是个心眼实在的好孩子。可惜偏偏不受重视。

驾临

  皇帝眼睛闪了闪,随后附和了几句。

  兆佳贵人失宠多年,三公主也木讷安静,如今仔细回想也不太记得那孩子的眉眼。

  想起总缠着他要这要那的二公主蓝琪儿,还有德妃生的五公主和七公主,对于这个孩子,他确实忽视良多。

  就连去永和宫的时候,也几乎没见过她几次。

  皇帝想了想道:确实是个好孩子,梁九功,着人拿几匹雪锻和几把新供的象牙团扇,待会儿送到永和宫。

  梁九功听闻永和宫,眼睛暗了暗,却并未多说什么,连忙应了。

  康熙向皇贵妃暗示了封后消息后,皇贵妃果然一扫疲惫,脸上多出了不少喜意。

  说完正事后,皇帝又坐了一会儿,才出了承乾宫。

  万岁爷,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您想在哪用?梁九功跟在御驾边恭谨问到。

  皇帝捏了捏眉心:去永和宫。

  是,万岁爷。

  永和宫,正殿。

  德妃听闻皇上即将驾临,连忙整理梳妆,指点着宫人们按康熙的口味备茶备膳。

  好一阵忙乱后,她上下一新,婷婷袅袅的站在门口,对贴身大宫女吩咐道:素梅,快去看看小阿哥醒了吗?把他抱来。

  娘娘,七公主还要叫过来吗?素梅小心翼翼地问道。

  七公主生来就体弱多病,从会吃饭起就开始吃药,如今才三岁,但看着不大像能养活的样子(事实上七公主也仅十二岁就夭折了),故而德妃没有在她身上投入太多感情,也不总提起她。

  果然,德妃一副体贴的模样道:小七身体弱,日头烈让她别出来了,好生休息吧。

  素梅心下了然。

  德妃向来一副小意温柔,温婉如水的模样,对谁说话都是和风细雨、替别人考虑的样子,看着似是不愧康熙赐她德的封号。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素梅对于这个德字心里实在有些不敢苟同。

  而康熙却很喜欢德妃的模样性情,一向对她宠爱有加,常常驾临永和宫。

  德妃也习惯了皇帝来永和宫是为了找她,自然而然,她认为今天也是如此。

  可这次,她失策了。

  皇帝刚踏入永和宫,德妃就连忙迎了上来,她一身月白色旗装,头戴几朵淡粉色宫花,素雅温柔的上前行礼。

  皇帝笑着叫起,德妃顺势起身,笑吟吟地走在皇帝身边,连忙唤乳娘把十四阿哥抱来,娇嗔道:万岁爷好久没来永和宫了,我们小阿哥都长高了呢。

  皇帝看了看还在乳母怀中熟睡的十四阿哥,日头正烈,小小的孩子被抱在怀里,脑门上细密的出了一层汗,不停的将脑袋往乳娘怀里塞,试图躲避阳光的直射,看他皱着眉头的样子,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康熙见状面色微沉:是长大了些,不过这日头正烈,小孩子易困,睡得正香何苦折腾他来着,快抱回去教他安生睡罢。

  乳娘闻言讷讷不敢说话,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德妃。

  德妃笑意微凝,连忙认错:是臣妾考虑不周,臣妾臣妾只是许久没见您了

  说着德妃就一副委屈模样,眼圈微红,泫然欲泣,看着就惹人怜爱。

  康熙向来喜欢温婉小意的女人,这一点从他后期宠爱的汉女密妃王氏等也可窥见一二。

  而德妃作为一个从包衣奴才爬到四妃之一的女人,她显然十分了解康熙的喜好,深知怎样才能投其所好。

  果然,皇帝见她这副可怜模样,顿时就消了怒气,搂住她的肩哄道:朕知道温雅向来细心周到,一时疏忽也是正常的。这些日子皇贵妃身子不大好,也疏忽了你,朕以后一定常来看你和小十四。

  德妃闻言,破涕而笑,妩媚地嗔了皇帝一眼,也不拿乔,顺坡下驴:万岁爷就会哄臣妾。

  正说着,素梅躬身来报:皇上,娘娘,膳已摆好。

  德妃点了点头,对皇帝道:正巧,听说您来,臣妾特地着人去御膳房要了些清淡的菜。还有一道绿豆米酒汤,特特吩咐了他们用冰镇着,想来这时候喝正是解暑。臣妾还记得上次您在臣妾这里喝过一次,还夸这汤

  德妃话未说完,皇帝就打断了她,不用了,朕今儿去瞧瞧兆佳贵人和三公主,就不陪你用膳了,等闲了朕再来看你。说着安抚地拍了拍德妃的手,转身离去。

  梁九功亦步亦趋的跟上,他身后两个小太监捧着皇帝对三公主的赏赐也低头默默绕过了德妃。

  德妃笑容凝在了脸上,反应过来后,连忙笑着恭送,丝毫看不出被扫了面子的尴尬。

  看着皇帝走向后殿,德妃才缓缓扶着大宫女素梅的手起身,眉眼带着冷意,兆佳贵人皇帝已经很久没去宠幸过她了,怎么今儿又突然想起去她那里了

  素梅面色冷肃:娘娘放心,奴婢这就着人去打听。

  半个时辰后,德妃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冷掉的菜,听着素梅的回报,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方缓缓放下了心。

  她向来温柔的眼中略带上了讥嘲,语气尖酸:如此说来,皇上只是偶然见三公主送给皇贵妃的抹额,才对三公主起了怜爱之心,顺便让兆佳氏沾了点光罢了。倒算不得什么大事。

  素梅点头:三公主性情木讷,以前皇上来咱们宫里的时候,三公主也都是远远避开,倒是极有眼色的。况且这么久了,奴婢也没想起三公主有什么可爱之处,想必也就绣活拿得出手罢了,哪比得上我们五公主聪慧过人。娘娘安心,皇上不过一时兴起,这宫里聪明伶俐的孩子多得是,想来过几天也就忘了。

  德妃却并不松懈:去寿康宫跟五公主说一声,让她也练练绣活,给皇上绣个荷包之类的。看三公主就知道,皇上欣赏有孝心的孩子。

  素梅抿了抿唇,鼓着勇气提醒道:娘娘,咱们五公主才六岁,拿针线还早了点吧

  德妃瞪了她一眼:六岁算得了什么,虽然这孩子是太后养着的,能常见到皇上。可这宫里,不会讨皇上喜欢的孩子哪里会有人重视!看看三公主以前,谁能想起她,如今皇上才去了这么一会儿,听说方才御膳房已经送了十八盒菜过去了!宫里的风向向来追着皇上飞,你入宫这么久了,还没明白吗?

  素梅脸色一白,点头应诺。

  一时间气氛冷凝,就连角落里侍立的宫女也默默低下了头。

入室

  然而,永和宫后殿却是另一番景象。

  兆佳贵人原本听了圣驾降临的消息,以为又是像往常一样去德妃那里的,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听小太监来报皇帝要来她这里,她愣了许久,直到被身边宫女提醒才反应过来。

  随即兆佳贵人欣喜若狂,连忙简单整理了妆容,就匆匆迎了出去。

  康熙许久没有来过永和宫后殿,进了兆佳贵人的屋子才觉得有些逼仄。

  实话说,永和宫后殿、侧殿住着好几个贵人常在之流,地方实在算不得宽裕。

  兆佳贵人因着生了三公主,住的地方还算是她们中比较宽阔了,可在皇帝眼里,这里着实算不上宽敞。

  可这也没办法,重男轻女是皇室一脉相承的规矩。

  宫里的阿哥到了岁数就会挪去阿哥所,可公主却没有这个待遇,向来是随着抚养者居住。

  因此,端静就住在兆佳贵人旁边的另一间小宫室。

  地方不大,动静很快就传到了端静这里。

  听闻康熙到来,端静脸色一白,无意识地搅着手里的帕子:这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呢,明明许久不曾来过的

  绿衣不知她的心事,只以为她许久不曾见过皇帝,有些紧张,连忙安抚道:公主,皇上来是好事啊!有皇上撑腰,内务府那起子见风使舵的小人也就不敢克扣咱们的冰了。这天气越发炎热,多些冰您也好受些。

  端静近来却不怕热,自重生后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颇有冰肌玉骨,肌体生香的趋势。

  但夏日炎炎,有足够的冰总是好的,纵使她用不上,兆佳贵人也得用。

  以前到了夏暑之时,皇帝总是带着一众得宠的妃子和皇子公主们前往热河避暑,不过今年因着皇贵妃反复无常的病情才取消了避暑。

  当然无论取消与否,这样的待遇她是没有享过的。

  每到夏日,紫禁城热气蒸腾,为了省冰,她常常在这时搬去和兆佳贵人同住。偶尔她还会学着古籍里的法子,小心翼翼的切下些碎冰做成冰酥酪同兆佳贵人一起分食,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

  可那些冰,端静宁愿不要也不想见康熙。

  她唇色微白,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在她身体疯狂捣弄的炙热,和那人在她耳边粗重的呼吸声。

  绿衣,我不想去。若是额娘来唤我,你就说就说我生病了!端静努力的想着借口以避免和康熙见面。

  公主!绿衣怒其不争。

  端静一把握住她的手,唇色惨白,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好绿衣,好姐姐,拜托你了。

  绿衣无奈的看着她,艰难的点了点头。

  端静得到绿衣的回答,抿出小小的笑容。随后她连忙解开外衣,脱掉绣鞋爬上了床。

  做戏做全套,以防万一。

  绿衣无奈的看着床上的端静,替她铺开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须臾,兆佳贵人果然派人来催了,绿衣只能硬着头皮把端静的借口说了。

  那边兆佳贵人正在给康熙上茶,她用手背小心的试了杯壁的温度,才满面春风地将茶盏奉到皇帝手中。

  得知了皇帝的来由,笑得愈发明媚,皇上,咱们三公主的绣活确实是下了功夫的,不过因着时间短才仅仅送了皇贵妃抹额。若是您也喜欢,婢妾便让她给您慢慢绣一副屏风出来,等明年您三十七岁万寿时献给您做礼物。

  康熙从她手中接过茶盏,轻刮了刮浮起的茶叶,浅啜了一口,随即便放下了,再未沾唇。

  是旧岁的陈茶,存放的再好,也有一股子霉味。

  但想来已经是兆佳氏这里最好的茶叶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在意,接过兆佳氏的话头道:随便做些简单不费事的就好,不必为难孩子。

  兆佳贵人忙道:不费事的,这孩子向来孝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康熙随意应了,又随口问道:三公主呢?怎么还没见她。

  恰巧宫人来回报,听闻皇上问话,一脸为难:回皇上,三公主三公主身边的宫女说三公主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您,就不同您和小主一起用膳了

  康熙眉头微挑,明明不久前还在承乾宫同她错身而过,那时倒也不见她身体不适,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病了。

  康熙面色微沉。

  兆佳贵人见状,连忙打圆场:皇上,膳已摆好,不如先用膳吧。三公主那边,婢妾派人去请太医看看,想来只是天热中了暑气,不是什么大事。您先用膳才是正事。

  康熙没有理会她:你在这儿,朕亲自去看看。

  兆佳贵人面露难色,却囿于皇帝的命令不敢跟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康熙朝隔壁走去。

  室内,端静挥退了伺候的宫女,躺在床上装病,只留了绿衣在门口守着给她打掩护。

  想来,她这么扫兴,父皇听了定然失了兴致。

  这么一会子,她已经从来唤她的宫女口中得知了康熙帝驾临的原因,正暗自后悔不已。

  早知道,她就换个时间送礼了,谁知竟然引起这么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端静懊悔的咬唇。

  突然,听到门口一阵骚动和绿衣有意抬高的行礼声: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你们主子呢?

  回皇上,公主她睡着了。

  康熙听闻挥退了众人:你们安静些,朕去看看她。

  说罢独自一人踏进了房门。

  端静听见开门的动静,连忙侧身躺好,闭眼装睡。如今被架到这里了,装也要装得彻底。

  康熙放轻脚步,挥开隔断的珠帘,进了内室。

  就见一道弧度优美的曲线卧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夏被,精致的丝绸锦被顺着她的身体在腰间缓缓下陷,只一眼便知这细腰纤纤,盈盈一握。

  乌黑的头发慵懒的沿着床榻散落,发丝旖旎间露出上身半截雪白的中衣,顺着衣衫看去,是白玉一般的脖颈,小巧的耳垂仿若透明,腮边细腻的绒毛更显稚嫩。

  阳光透过碧纱洒在睡美人身上,美好婉约,惬意慵懒。

  康熙滞了滞脚步,随即缓缓靠近床榻。

凤鸾春恩 H

  因着端静的脸朝向内侧,所以他看不清她的脸庞,只看见她精致的侧脸,和纤长颤动的睫毛

  康熙盯着看了许久,无声的勾起唇角,这装睡功底实在有些差劲。

  但他没有戳破她,只觉得这一直没怎么注意过的孩子,着实有些意思。

  想方设法的避着他,如今居然还在他面前装睡,实在有趣。

  沉默,死寂。

  端静的心一直紧紧悬着,七上八下。

  心跳越来越快,就在端静感觉自己就要装不下去时,突然,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腰间。

  端静想起了那日死死箍在她腰上的大手,不由轻颤,随即她连忙咬住下唇,将眼睛闭得紧紧的,掩耳盗铃一般,坚决不肯睁开。

  而康熙仿佛没有注意到一样,大手捏住了端静腰间单薄的锦被,缓缓沿着她的腰线向上攀爬,提到她弧度美好的胸前,细致的为她裹了裹被子。

  直到听见床边的人转身,脚步声越走越远。

  端静才缓缓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放下了那颗怦怦直跳的心。

  还好。

  原来,只是替她掖被子而已,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是,皇阿玛并不知道她就是那日的小宫女,只当她是女儿罢了。怕女儿着凉,为女儿掖被子也是人之常情,一片慈父之心而已。端静胡思乱想着。

  可康熙却不是这样想的,他站在门口,眼带揶揄,扫了一眼内室床榻上那终于放松下来的背影,轻笑了一声,这个女儿真有些意思。

  他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手指,虽然隔着中衣,但他还是不经意感受到了这个女儿皮肤的丝滑和冰润。

  最细腻的膏脂想来也不过如此。

  金枝玉叶,不愧是他的女儿,也不知将来便宜了哪个蒙古王公。

  想着他踏出了房门。

  随后,康熙在兆佳贵人的陪伴下用了午膳,又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乾清宫,皇帝处理了积攒的政务,一看座钟,已是黄昏。

  用了晚膳后,敬事房恰到好处的奉上后宫的绿头牌。

  康熙随意瞥了一眼,准备翻起兆佳贵人的牌子时,又突然想起早些时候和庶妃袁氏的相约。

  想想袁庶妃年轻貌美的身体,兆佳贵人到底是略输一筹。

  许久不进后宫,他需要释放,想着他翻了袁氏的牌子。

  早先他还想着去亲自去袁氏那里,可皇帝处理完政务后,实在没了那份精力,改变了主意,决定让袁氏自己过来。

  不久,凤鸾春恩车便叮叮当当载着袁庶妃到了乾清宫偏殿,这里是皇帝临幸妃嫔的地方。

  地位高的嫔妃,以示尊重,皇帝有时会亲自前去她们的宫中。

  地位低的,就只能被脱光了裹着被子送到皇帝的床上。

  康熙捏了捏眉心,放下了手中的笔,在宫女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后上了床,闭目养神。

  袁庶妃年纪不大,是上一次大选入的宫,如今不过二十岁,正是青春貌美之时,身材玲珑,生育后的胸乳也颇为可观。

  见皇帝躺着不动,袁庶妃强忍羞涩,带着娇笑沿着皇帝的脚底爬向皇帝胸前,她吐气如兰,声音妩媚的唤道:皇上

  康熙微微抬眸,只见袁庶妃锦被半裹趴在他的身上,硕大的胸乳垂在他胸膛,挤压成一团乳饼。

  颜色玫红的两点峰蕊高高翘起,坚硬地在他胸膛轻轻摩擦,见状康熙下身微翘,缓缓抬头。

  袁庶妃见状,媚笑着缓缓支起身子,锦被沿着她的腰背缓缓滑下,光洁的小腹,神秘的黑森林依次缓缓露出。

  袁庶妃正值青春,生育后恢复的不错,腰间除了比之前略丰腴了一些,一丝赘肉也无。

  双乳膨大如香瓜一般悬挂胸前,皇帝下身已经高高翘起,但他一点也不慌,伸出大手抚上袁庶妃的一只雪乳,不停地揉捏。

  这胸实在可观,一手竟难以包裹,乳肉在皇帝指缝中溢出,袁庶妃不由的娇吟出声,啊,皇上

  她正是熟透的时候,皇帝只揉捏着她的胸乳,她下身就已然湿透,湿淋淋的蜜水打湿她的阴毛,缓缓释放出一股淫靡的味道。

  皇帝见此,勾唇一笑,伸出另一只手剥开她的阴唇就插进了三根手指,在她小穴里抠挖。

  皇帝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早已是个中好手。只几下,袁庶妃已然眼神迷离,放肆呻吟:皇上,皇上,婢妾想要啊!皇上!

  一股淫水沿着皇帝的指缝突然汩汩流下,袁庶妃翻着白眼身子不停抽搐着,显然是小死了一回。

  皇帝看着手上略带腥气的淫水,眉头微皱,随即递到了袁庶妃面前。

  袁庶妃眼神迷离,但骨子里对皇帝的敬畏,让她保留一丝神智,她连忙张嘴含住皇帝的手指,一根一根吸吮自己的淫水,替他清理干净。

  见她如此乖顺,皇帝眉眼微挑,随后起身,拍了拍袁庶妃肥美的屁股,顺着她的肩将她按倒在床上,让她的屁股高高抬起,上身趴伏在床上,仿佛一条母狗一样,等待临幸。

  皇帝半骑在她身上,这才施施然解开了下衣,掏出狰狞的肉棒,上下撸动了一下,下一刻对着袁庶妃正在翕张的小穴狠狠操了进去。

  刚一进去,皇帝就皱了皱眉头,犹记得前些时日临幸袁庶妃的时候,尚觉得她的小穴紧致,水也很多,操起来很舒服。

  可今日操进来却似乎少了些感觉。

  皇帝用力撞了几下,袁庶妃一边呻吟着,一边用力收缩小穴,配合着皇帝的节奏绞紧他的肉棒,试图给他最好的享受。

  这是她进宫前母亲特地找来的嬷嬷教她的,说这样可以让皇帝更喜爱她的身体。

  嬷嬷教的法子确实有效,袁庶妃床技很好把皇帝服侍的颇为舒爽,一个月总有四五天翻她的牌子,也借此成功生下了九公主。

  以前她的这招屡试不爽,皇帝总是爽的吼出声来,可今天这招似乎没有起什么作用。

  作话:

  皇帝都是大猪蹄子呐。

  顺便在这里解读一下大家的问题~

  一般一章2000字左右。作者写的开心的话会日更两章,写的不顺大概率单章。

  爱发电上可能偶尔会发的比这边稍微早几个小时;微博上只更清水剧情,可能会慢一些也不一定(作者除了偶尔吃瓜实在不咋玩微博)。请尽量选择po或者爱发电观看,阅读体验会更好。主更po。

  作者尽力考究,争取做到让大家看h文还能收获一点点知识(捂脸笑)

  但是有些东西真较真的话确实不太好写,比如故事时间线中的康熙二十八年时,德妃的七公主才三岁左右,尚未序齿只能叫格格,或者叫皇十二女,但是为了方便大家阅读,统一采用序齿后说法。

  再比如实际上兆佳贵人什么时候得了封号成为布贵人都没有详细记载,这部分只能靠作者本人进行友好改编了,请大家理解。

  再再比如咱们的女主三公主端静,她的额娘确实没法抚养她,但历史上到底她被哪位主位抚养也没有记载。

  不过清朝公主确实很不容易的,夭折率将近50%,且没有名字这点大概率是真的,因为史书上很多都叫什么永和宫公主,某某轩格格这样的叫法,可见现代女性有多幸福,起码我们有名字有人权还可以闲着没事看看h文(捂脸笑)。

  哎呀,一下子写多了,废话连篇。

  祝大家今日愉快~

与她何干 H

  皇帝也有些兴致乏乏,他用力朝着身下女人的花心撞去,很快就撞开了袁庶妃的胞宫,皇帝感受到了宫口的紧致兴致略高了些,又狠狠地捣了几十下。

  可越操,心里那股想要疏解的欲火反而越积越多,他甚至感觉自己仿佛在操一个会叫的肉套子,身体上是有些满足了,但精神上却总得不出什么趣味。

  越操他心火越旺,快感仿佛被抬高到一个标准线上,以往的刺激仿佛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就犹如吃过了红烧肉的美味,就再也无法品味白水煮肉的平淡一样。

  皇帝越发兴致索然。

  忽然,灵感一闪,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紧致异常,百曲回转的名器。

  霎时间,康熙明白了为什么。

  他带着一丝苦笑从袁庶妃体内抽出自己依然坚挺的肉棒。

  他向下瞥了一眼,这孽根,原来是不愿吃素,爱上大餐了。

  皇帝慵懒地翻身下马,阖眸躺在床上。

  袁庶妃被突然抽离的空虚唤醒,抬眼就看到皇帝一副无趣的模样,她突然浑身冰冷,难不成皇上厌了她的身子?

  不,不能这样。

  她连忙跪爬到皇帝面前,张口欲含住皇帝的龙根,以口服侍,以此弥补。

  康熙闭目,却准确的抬手挡住了她的脸。

  袁庶妃愣住了,呆呆的半跪在床上讷讷道:皇,皇上

  皇帝眼皮微抬,从上至下扫了她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她硕大的胸乳上。

  袁庶妃呆呆的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

  随后就突然顺着皇帝的力量,被拉下了床。

  跪好。皇帝冰冷道。

  袁庶妃连连点头,丝毫不敢拒绝,赤裸着身子跪在冰冷的地上。

  身子直起来。

  袁庶妃乖乖照做。

  头转过去,朕不想看见你的脸。

  闻言,袁庶妃难堪至极,手不自觉攥紧,强忍着羞辱偏过头去。

  可皇帝哪里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他是一国主宰,上天之子,一怒浮尸百万。

  没有人敢拒绝他,袁庶妃也不例外。

  皇帝用力的捏住她的双乳,袁庶妃吃痛的哀叫了一声,皇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闭嘴。

  袁庶妃立马噤如寒蝉。

  随后只见皇帝用力将肉棒插入她的两乳之间,随即在她乳沟中来回摩擦。

  是舒爽了些,但依旧难以找到那日精神上的飘飘欲仙的满足感。

  皇帝无奈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孽根,内心安抚道:真挑食,今日且乖一些,明日就去找那小宫女让你松快松快。

  这些日子他都忘了那日的小宫女了,想来梁九功已经将她安置好了。

  明日他要狠狠操她一顿,消解他积攒的欲望。

  随后皇帝又想起了那日小宫女紧致百转的小穴,和光滑如玉的皮肤,那种销魂的感觉,回味起来堪比神仙。

  只不知她长得什么样,皇帝随意遐想着。

  即便差强人意,但有个好的穴也尚可弥补了。大不了不看脸操她也就是了。

  命令袁庶妃偏过头去真是个好决定,让皇帝不用自主的开始将她的两乳想象成那日那小宫女的销魂穴,皇帝一时欲火焚身,肉棒越发炙热坚挺,生生又涨大了一圈,他加快了在袁庶妃两乳间抽插的速度。

  终于,噗一声,他释放了出来,射在了袁庶妃的乳上,浓白的精液顺着袁庶妃的乳尖往下滴,不一会就流成了一小滩。

  皇帝舒爽的叹了口气,随即踏步入了浴室沐浴。

  徒留袁庶妃一人孤零零的跪在地上。皇帝没有叫起,她只能跪在这里。

  侍奉在一旁的司寝宫女虽然见了很多次皇帝临幸妃子的场景,但今日这场面着实是第一次见,她们羞红着脸训练有素的撤换掉床上的一切用品。

  整理,撤换,开窗,熏香,一切行云流水。

  直到一个看上去就很严肃的嬷嬷进来传达皇帝的指令,袁庶妃才终于被准许从地上起身,惨白着脸被凤鸾春恩车重新送了回去。

  不知怎的,袁庶妃有种预感,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得宠了。

  可惜她的想法无人在意。

  永和宫后殿,兆佳贵人看着灯下做着绣活的女儿抱怨道:我还以为咱们否极泰来了呢,谁知皇上今儿个还是翻了别人的牌子。听说又是那个汉人袁氏,也不知她有什么好。

  端静头也没抬,只当没听见,仍旧认真的做着手里的绣活。

  好与不好,都与她无关。

  皇帝爱睡谁就睡谁,与她何干。

  兆佳贵人一个人絮絮叨叨抱怨着,很快就觉得无趣起来。

  回过神来,见端静还在做活计,她劝道:快别绣了,仔细着伤了眼睛。

  端静微微抿唇,德娘娘身边的素梅姐姐下午来了一趟,说是德娘娘在皇阿玛那里听说了我的绣活后念念不忘,但她又不好意思麻烦我,百般为难。素梅姐姐实在不忍见德娘娘如此,就主动来找我,让我闲暇时给德娘娘绣几个帕子。我实在不好拒绝。

  毕竟她们母女还要在德妃手下讨生活呢。

  兆佳贵人一听,恼道:以前大大小小的节日你送过去多少都没见她用过,怎么今日就突然喜欢上了?!怕是今日皇上来了我们这里扫了她的脸面,她故意要磋磨你,从你这里找回面子来呢!

  兆佳贵人越说越气,骂道:什么德妃?!我呸!这么小心眼奴才秧子出生的还敢称德?

  端静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去捂她的嘴,她低声急道:额娘,快小些声罢,这宫里耳朵那么多,更别提德娘娘还是一宫主位,要是被人听到了可如何是好啊

  兆佳贵人闻言哭道:可怜的孩子,都怪额娘没本事,没个好娘家,自己又不争气,才让你这样受苦。

  端静拿着帕子替兆佳贵人拭泪,哄道:没关系的,只是绣几个帕子而已,熬几个夜也就是了,不妨什么的,额娘快别哭了。

  好哄歹哄,总算将兆佳贵人劝回去睡了。

  闹了这一场,端静也没有心思继续绣帕子了。

  她淡淡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依靠在榻上养神。

察觉(收藏满百加更)

  绿衣却兴高采烈的捧着一个盒子靠了过来,公主,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端静浅笑着配合她问道。

  是团扇!还是象牙的,听说今年供到宫里的才十几把,只您一人皇上就赏了四把呢!偏您那时候装病,皇上就给了贵人,方才贵人走时,身边的大宫女转交给我的。还赏了您几匹雪锻,恰好公主的夏衣都旧了,婢子刚好可以给您做几身新衣。绿衣兴高采烈道。

  端静打开盒子,四把扇子齐齐摆放,她拿出一个在手中端详,不愧是进贡的好东西。象牙入手冰冷,团扇上是精致的双面绣绣成的小猫扑蝶,别有一番意趣。

  昏黄的灯光下,绿衣只看见公主侧脸精致,认真的看着扇子,脸上没有丝毫喜意,仿佛还带着一丝忧伤。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绿衣听见端静轻吟着。

  公主,这是什么诗?绿衣好奇道。

  端静素手执扇,优雅地轻扇,听闻她的疑问,拿着团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不是什么好诗,不适合开心的人听。绿衣这么好,下次我教你些开心的诗。

  绿衣摸着脑袋笑了起来,好,都听公主的。

  端静掩扇遮面,眉眼弯弯,笑得明媚。

  第二日,皇帝下了朝,给皇太后请了安后才想起小宫女的事。

  回到乾清宫,皇帝边批折子边随口问道:梁九功,那日的小宫女安置在哪儿了,叫她来乾清宫侍墨。

  梁九功闻言大惊失色,直接跪倒在地,回,回万岁爷,奴才有罪,您那日幸的宫女,还,还没找到

  梁九功有苦难言,这么久了,他都快忘了这回事了,原想着皇上也早就忘了,谁承想皇帝今日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心血来潮居然又突然问起了这茬。

  梁九功低着头不敢看皇帝的脸色。

  果然,闻言康熙大怒,拿起桌上的茶盏对着他的脑袋就扔了过去,蠢奴才,你还能干什么事?这点子小事都干不好,怕是哪天刺客混进来朕都不知道!

  茶盏擦过梁九功耳边,碎了一地,温热的茶水沾湿了他的袍角,但他一动不敢动,梁九功大着胆子苦涩道:回万岁爷,奴才查到那日有巡夜宫人说见到那宫女进了永和宫。但是永和宫上上下下的一等、二等宫女奴才都悄悄查了,没一个对得上的。奴才后来甚至连永和宫的粗使宫女也一起查了,还是没找到您说的人,也没有人承认那日晚在御花园出现过。

  康熙闻言愣住了,他眉头微皱,心里不知为何有种怪异的预感,他喃喃道:永和宫?

  梁九功忙不迭的点头,正是永和宫。奴才还特地着人问过了那日永和宫负责下钥的小太监,听他说那日确实有几个二等宫女赶在下钥前才急匆匆的回来。但奴才都挨个问过话了,有两个是结伴去浣衣局取衣服的,有一个是奉了德妃娘娘的命令去皇太后那里给五公主送东西的。奴才查证了,她们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没有从御花园回去的

  康熙眼睛微眯,心下疑惑。

  对于梁九功的能力他是信任的,不然也不可能留他在身边这么久。

  那,为什么找不到人呢?

  梁九功恨不得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都说出来,以向皇帝表忠,证明自己确实是用了心的,他接着道:对了,奴才还听那小太监提起过,那日三公主似乎也是赶在下钥前才回去的,许是她见过您说的那小宫女也不一定,奴才一会儿就厚着脸皮去烦扰三公主一趟

  梁九功低着头絮叨着,却完全不知道此刻康熙心里已经升起了滔天巨浪。

  什,什么?皇帝不可置信的问道。

  奴才是说三公主可能见到了您说的小宫女,但三公主毕竟是主子,且还未出嫁,奴才先前实在不敢去烦扰她梁九功还没意识到。

  突然,皇帝掀翻了面前的桌案,一声巨响,笔墨四溅,纸张翻飞。

  梁九功一惊,连忙抬头看向皇帝,只见皇帝面色阴沉,薄唇微抿,狭长的目光里满是腾腾杀气。

  梁九功是个聪明人,很快他意识到什么,随即面色惨白,连忙跪伏在地上,一声不吭。

  这么说三公主那日也可能出现在御花园过?

  难不成,难不成皇上那日误奸了自己的女儿?

  怪道无论他怎样在宫女中查找都没下落,谁能往三公主身上联想呢!

  天呐,梁九功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今日怕是要小命呜呼了。

  周围侍立的宫女太监见状,也连忙跪了一地。

  他们有聪明的已然从皇帝和梁九功的话中猜出了一二,知道似乎是听到了些不能听的内容;还有的脸上仍带着懵懂,不明所以,只呆呆的跟随众人跪下。

  气氛凝至冰点。

  皇帝站在原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面无表情。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很可能误奸了自己的女儿,而后还对她的身体念念不忘,回味无穷。

  在听梁九功提到三公主的时候,他心中就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如今果真没错。

  最坏的可能大概率是发生了。

  皇帝又想起昨日三公主的避如蛇蝎,这给这种可能又添了几分重量。

  康熙缓缓捏紧拳头,他还抱有一丝侥幸。

  或许只是误会,或许梁九功查错了,或许巡夜宫人眼神不好,或许那小宫女不是永和宫的。

  但无论哪种可能性,今日这些听到了他和梁九功谈话内容的宫人们,是一个都留不得了。

  既然留不得了,多听些倒也无碍了。

  那天给我下药的人找到了吗?皇帝语气平淡。

  可在梁九功耳朵里却如雷霆一般,他讷讷回道:回万岁爷,是一个心大的莳花宫人,奴才已经处置了。

  是吗?皇帝语气轻飘飘的。

  梁九功连连点头,人估计应该已经烂在乱葬岗了。

  这宫里从不缺心大的奴才,一如德妃,一如生了八阿哥胤禩的庶妃卫氏。但心大又没有足够手段让皇帝收下的奴才,只有死路一条。

  呵。皇帝轻笑,随即淡淡道:传朕口谕,株其九族。晓喻六宫,以后凡有效此女者,一概按此律处置。

  说完他转身离开,路过地上的梁九功时,停下了脚步,梁九功,记得把这里打扫干净,顺便把你的颈子也洗洗干净。要是被朕查清了是一场乌龙,呵,你就等下辈子再伺候朕吧。

  作话:

  第一次尝试h文,这个脑洞是闲得时候看到康熙公主们的科普时突然想到的,想到就写,于是有了这篇文的诞生。

  超开心这么快收藏破百,让我有了动力接着写下去~

  感谢大家的珠珠和收藏和评论(每一条我都有仔细看的!)

  下次等珠珠满百的时候我再来加更~

  不太好上po的亲们,可以在爱发电APP里搜索我的昵称葳蕤或者点击po简介页面里的直达链接也可以哦。

  我爱修文找错误,所以大家在这两个地方看到的将会是最完整权威版本,bug稀少逻辑顺畅情节完整。

  微博会同步更新一些清水剧情,以及作者动态,万一哪天我有点事写不动了也方便告诉大家一声(捂脸,最好是没得事)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喜欢~你们的支持是我无限的动力~下章修罗场依然进行中ing。

亲自检查 微H

  皇帝走了,梁九功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半晌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他缓缓爬了起来,直起身子,用看死人的目光扫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宫人们,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他们都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梁九功完全明白皇帝口中的打扫干净是什么意思,这个打扫,包括这些宫人。

  他怜悯的看了一眼他们,随即轻轻挥了挥手,来人。

  一众侍卫悄无声息的出现。

  跪地的宫人们已经预料到了他们的结局,有人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随即便被身高体壮的侍卫们捂住了嘴巴,悄然无声地拖了出去。

  黄昏,乾清宫。

  皇帝面容冷肃的端坐在御座上,梁九功努力缩短存在感侍立在一旁。

  底下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静静垂首单膝跪地。

  半晌,皇帝开口道:这么说,那巡夜宫女说的是真的了?

  回皇上,是。那侍卫面容平静一板一眼道。

  皇帝向后倚靠,仰躺在御座上,疲惫的叹了口气,疲倦地挥了挥手,退下吧。

  侍卫垂首站起,悄然无声消失在殿中。

  梁九功微微咽了口唾沫,更加努力的放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皇帝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声音中满是无奈,梁九功,朕是不是犯了一个大错?

  梁九功连忙跪地,主子爷,您是天下之主,您怎么会犯错呢?

  皇帝讥嘲的笑了一声,若是皇祖母还在世,肯定要赏朕一个大嘴巴。

  谈及太皇太后,梁九功哪敢出声评论,只能努力替皇帝找借口开脱,万岁爷,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知道此事的人已经都闭嘴了,这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太皇太后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责怪您的

  皇帝仰躺着,胳膊横在眼睛上不出声。

  况且,况且纵使那巡夜宫女看见的是三公主,也可能是三公主那日一时兴起在外面玩耍忘了时间,才匆匆赶着下钥的时间回去的。您那日遇见的,也,也不一定就是三公主梁九功努力替皇帝开脱,明明心知自己同皇帝亲卫都亲自查实的事情,是假的可能性不大,但说着说着他仿佛自己也信了。

  这却给了皇帝一个自我欺骗的理由。

  他把胳膊从脸上拿下来,眼中闪着锐利的寒光,对,你说得对,不一定就是三公主

  梁九功一脸赞同。

  皇帝说着突然站了起来,语气坚定,朕要亲自去看看。

  说罢他匆匆就向外走去,梁九功连忙跟上,万岁爷,还要叫御撵吗?

  不用,就咱们两个,悄悄去。皇帝头也不回,步履坚定,带起翻飞的袍角。

  永和宫后殿。

  端静刚刚梳洗完睡下,就被一阵轻微的骚乱声吵醒。

  她迷蒙着掀开床帐,就见睡在她脚踏边守夜的绿衣正挣扎着被梁九功捂住嘴带了出去。

  端静反应了一下,随后连忙质问道:梁公公,你在做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皇帝一身驼色团龙常服,面容冷肃的踏进了屋子,门在他身后被掩住。

  皇,皇阿玛端静呆住了,她檀口微张,眼睛瞪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出现的完全不合时宜的人。

  您,您怎么会在这里?说着端静慌乱地拉起滑落腰间的锦被,严严实实地遮在自己胸前。

  夏日炎炎,她只着了一身雪青纱衣再无其他,内里粉白的荷花肚兜若隐若现,见皇帝突然闯了进来,她怎能不慌乱。

  皇帝见状眼神暗了暗,大步向她靠近。

  端静急地抬高声音:皇阿玛别过来,儿臣,儿臣穿好衣裳再同您说话可好?

  皇帝闻言目光幽深,唇角勾起,语气冰冷,不用穿。这样正好,方便朕查验。

  说着他挥开珠帘,大踏步逼近她的床榻,大手一掀床帐,倾身就逼向了她。

  端静见状吓的在床上不停退缩,小巧雪白的脚丫不停踢踏,别,别过来!

  可床就这么大点,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皇帝倾身而上,一把捏住她的脸,语气冰冷,你最好再大点声,叫兆佳氏也听见。

  端静闻言缩在原地不敢动弹。

  是啊,额娘就在隔壁,声音大些就会把她吵醒,她若见到了这副场景,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昏死过去,而皇帝也不会放过她的。

  端静见皇帝这副模样,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小心隐瞒的事情被发现了。

  端静面色惨白,她咬着唇,再不敢高声。

  皇帝捏住端静的下巴,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第一次认真看清了她的正脸。

  睫毛纤长,琼鼻美目,小嘴嫣红,一个绝世的美人胚子,处处精致。

  但他来不及多评价她的美貌,他现在只想验证那日的小宫女是不是她!

  他一手将她按在床上,另一手顺着她光洁的小腹伸进纱衣里,顺着就要摸进去。

  端静努力挣扎,别,别这样皇阿玛,是我,不用摸了,是我端静低声哀求。

  可皇帝根本不吃这一套,他今日定要亲自确认才肯罢休。

  他一手制住她挣扎的双手,一手撕裂她下身的纱衣,只听得一声裂帛,端静的下衣已经破成碎片。

  端静连忙合拢双腿,紧紧闭合,不停哀求:皇阿玛,求您了,别这样

  皇帝置若罔闻,他覆身而上,笼罩在端静上方,一手将她的双手按在她的头顶,一手用力掰开她合拢的双腿。

  一个用力合拢,一个用力分开。

  端静和皇帝僵持着,直到她力气渐渐流失,双腿不受控制的被皇帝打开缝隙,见缝插针,皇帝将腿挤进她的双腿之间,用力分开。

  啊端静哀鸣,再也无力阻挡。

  皇帝伸出手就探向她的密处,入手光洁无毛,如触膏脂般滑腻温润,是白虎,皇帝愣了愣。

  随后仍不死心的低头靠近,他眼眸紧紧盯着端静的花穴,这花穴形状完美,色泽粉白,诱人至极,是皇帝从没见过的美景。

  作话:中午还会再放一章~后续章节可能就要开始少量收费啦,请大家多多理解支持。

窒息 微H

  但他顾不得欣赏,伸出手指拨开端静两片嫣红的花瓣,不顾阻拦,两指就用劲强行向内探去。

  痛突然的涨意撑的端静受不住,她蹙着眉头欲尖叫出声,又连忙反应过来将呻吟压了回去。

  她狠狠咬住下唇,不,不能出声,额娘还在旁边。

  皇帝刚伸进两根手指就感受到了这小穴疯狂的紧致,穴口不自觉吸吮着他的手指,皇帝狠心将手指又向内送了送,艰难的撑开她稚嫩的小穴。

  端静哀痛不已,泪眼汪汪。

  皇帝将头凑近,仔细观察,只见穴内艳红的穴肉翕动着绞紧他的手指,皇帝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随即凝神探索。

  果然,那层膜已经不见了。

  皇帝颓然阖眸,松开制服她的大手,无力地放任自己倒在端静温软的身体上,鼻尖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甜香。

  他彻底死心了。

  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何苦自欺欺人。

  皇帝觉得自己颇为好笑,若不是早就知道了那小宫女就是三公主,他又怎会这样不管不顾的扒开自己亲女儿的花穴去看呢?

  不过是心中早已有答案后的破罐破摔罢了。

  明明在伸手摸到她花穴的一瞬间就已经再无置噱,这么极品的名器,这么滑腻的肌肤,除了那日让他念念不忘的小宫女外,还会是谁呢?

  亏他还曾经百般臆测过,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那样温香软玉砌成的人儿。

  到头来,居然是他家的。

  端静看着静静压在她身上不动的皇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但他沉重的身体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了。

  纵使她大概清楚自己是活不到明日了,但也不愿以压死这样尴尬的死法消逝于世。

  她双手无力的推了皇帝几下,彻底丢掉那些过往的胆怯,反正就要死了,还有什么还在乎的呢?

  起来,你压到我了。她连皇阿玛都懒得叫了,一个将手伸进她体内检查她处女膜的父亲,实在让她懒得唤阿玛了。

  皇帝闻言抬眸,单手支起头看着她,距离是那样近,连呼吸都彼此相融。

  他眼中略带着些诧异,勾起一抹几不可闻的冷笑,什么?你在和朕说话?

  端静偏过头去,不想理会他。

  皇帝轻笑出声,他从未受过如此挑衅,他缓缓直起身子骑在她身上,一手顺着她的发梢轻抚,缓慢移向她雪白脆弱的脖颈,随后五指微缩缓缓收紧,眼神是桀骜世间的冰冷。

  这个女儿不能再留了,她会是他伟大帝王生涯最大的污点。

  一但被人知晓,必然引得山河震荡,民心不稳。

  她会是他被人攻讦的弱点,是他御座上的一抹污迹!

  皇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中带着冷静而疯狂的杀意,手上不断用劲,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雪白脖颈下跳动的脉搏在缓缓变慢

  窒息的感觉渐渐涌上来,端静不由地加重了喘息,本能的去汲取更多空气,她嫣红的小嘴微张,睫毛颤颤巍巍地挂上晶莹的泪珠,小脸逐渐涨红。

  端静睁大眼睛看着康熙面无表情的模样,随即缓缓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颓然地松开手下已经被抓出痕迹的床单。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本就已猜到的结局,到来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升起求生的欲望想要挣扎。

  可看着皇帝丝毫没有温度的目光,她突然坦然接受了即将到来的死亡。

  回想这两生,不过笑话罢了。

  这样也好,不如死了干净,免污了她伟大父亲的声名。

  他给了她生命,要拿回去也是应该的。

  她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

  窒息感逐渐淹没她的神智,端静感觉脑海一片空白。

  额娘,对不起。

  突然,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新鲜的空气冲进她的肺里,端静大口的吸气,眼睛迷离的睁开,就见到皇帝目光冰冷高高地俯视着她,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眼神复杂地端详了她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转身甩袖离去。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端静无力的躺在床上,毫无劫后余生的欣喜。

  她这是逃过一劫了吗?她脑袋麻木甚至有些难以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绿衣冲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她眼圈红肿,显然是不知哭了多久,公主,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了绿衣看着端静无力瘫在床上的模样,泪水夺眶而出。

  端静努力撑起一丝笑容安抚她,她声音暗哑道:好绿衣,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嘛咳咳说着咳意涌上喉头。

  绿衣连忙抚了抚端静的背,好容易才止住了咳嗽。

  可看看端静脖颈出青紫的掐痕,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呢!

  公主,先前奴婢正睡着,不知怎么,一睁眼就见梁公公突然出现制住了奴婢,然后皇上他就闯了绿衣情绪激动的说着。

  嘘端静打断她,绿衣,我都知道了。没事的,已经没事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皇阿玛突然放过了她,但今日她没死成,以后应该就没事了。

  绿衣忙不迭地点头,对对,没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虽然不知皇上抽得什么疯,大半夜闯上门来,但总归是无事了。

  绿衣心里隐约有些预料,但这实在太荒唐了,她实在不敢言说。

  只见她忧心忡忡盯着端静看了又看,欲言又止,公主,皇上他怎么会

  端静苦笑,瞒谁也瞒不过她,你猜的没错是他。

  端静语气清浅,像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面上云淡风轻,任谁也看不出她方才才从死神的手里逃过一劫。

  绿衣大骇,颤抖着声音握住了端静的手,怎,怎么会这样

  端静苦涩道:说来话长不过,都过去了,这样也好,省的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过绿衣啊,从今往后,我们怕是要成为这宫里最落魄最无人问津的一对主仆了。

  端静说着带着些许自嘲的笑容。

禁足(珠珠满百加更,2400 )

  纵使皇帝今日大发慈悲放过了她,以后她也绝无可能再出任何风头了,躲都来不及。

  而皇帝为了保守秘密,也绝不会允许她和任何人接触。

  绿衣毫不在乎道:没关系,反正咱们以前也没有多被人问津。

  端静闻言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她释然的点点头,你说得对,反正本来也乏人问津。

  绿衣小心翼翼的搂住端静,公主,反正奴婢从小就陪着您长大,这条命就是您的,无论您是好是坏,奴婢都会陪着您。

  端静感动地拍了拍她的背,笑着点头。

  随后松开她,看着她疲累道:绿衣你回去睡吧,折腾了这么久,今儿不用守夜了。让我也歇歇至于今天的事,我想皇阿玛会处理好一切的。你且记得,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我,不想失去你

  端静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疲惫。

  绿衣重重点头,重新服侍端静睡下,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好被子,又找出了些上次没用完的化淤膏,小心翼翼地替端静上了药,看着她阖眸入睡,才吹灭蜡烛面带担忧地无声退去。

  屋子陷入黑暗,一片寂静。

  绿衣走后,端静又悄悄睁开了眼睛,她仰面呆呆地看着床帐上精致的纹路,一滴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安静地流进了软枕,随即消失不见。

  一切就如端静预料的那样。

  第二日,端静的屋子就被封了起来,饮食起居所需一应由皇帝派来的人亲自递送。

  她被禁足了。

  很快,三公主触怒了皇上的言论就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甚至有永和宫的宫人言之凿凿地说 ,亲眼看见皇帝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

  也有自称知情人士的说,三公主被禁足似乎是因为她装病博取皇帝可怜,但是被发现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但很快这些闲言便被压了下去。

  几个造谣最起劲的宫人被当众打了三十大板后,很快再也无人敢提起这件事。

  宫里每日都在发生新鲜事,三公主被禁足的事,很快就被下一件事遮了过去。

  这事要从皇帝说起。

  皇帝这几日不知为何脾气暴躁时常大怒,还龙精虎猛接连召幸低位嫔妃,夜夜不休。

  甚至有时一夜连幸好几个乾清宫宫女,玩得几个宫女浑身上下不成样子,据说其有一对名唤探云探月的姐妹花,被玩得这几日连床都下不了。

  前朝有个古板的御史听闻风声,上折子劝谏皇上要克制己欲,注意养生,多多保重身体。

  心是好的,可谁知皇帝闻言大怒,朝堂之上指着他鼻子就怒骂了一通,言语间斥道:朕内帷之事,哪由尔等指手画脚,肆意探听!若是无事劝谏倒也不必故作姿态,以朕为借口彰显自己清谏之名!

  直骂了整整一刻钟,骂得那御史面红耳赤,回到家中立刻就上了折子请辞。

  然而皇帝的怒气却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开启了无差别模式。

  据说皇帝回到乾清宫后,又臭骂了梁九功一顿,斥责他这个太监总管办事不力,连宫闱之事都能传到前朝。还赏了他十个板子,又将乾清宫人换了一遍。

  这几日,宫里前朝四处噤若寒蝉,气氛压抑,宫人连行走的脚步声都压低了不少,生怕不知哪里做错又惹了皇帝的怒气。

  直到听闻庶妃章佳氏被诊出了喜脉,见到皇帝脸上露出了些许喜色,并大加赏赐了章佳氏之后,宫人们才稍稍松了口气。

  端静听闻这些的时候,正在打下最后一个线结。

  虽然她和绿衣被关着不许出门,但兆佳贵人还在外面。

  刚开始听闻端静被禁足后,兆佳贵人哭闹了几场,发现没什么效果后,这几日她已经逐渐想开了,时不时站在门口同端静说说宫里的八卦解闷,看门的宫人们倒也没有阻止。

  端静听了庶妃章佳氏有孕的消息时愣了愣,她犹记得,前世章佳氏是康熙二十九年才有孕的,并于康熙三十年正月初六,章佳氏才生下了皇十五女,也就是后来的十公主敦恪公主。

  但是貌似由于皇帝这些日子的放肆荒淫,这个孩子被提前了。

  倒也无所谓,总归对她来说是个好事。

  一个来的恰到好处的孩子,想来应该可以安抚安抚皇帝的暴躁情绪了。

  端静想着,小心翼翼地启唇咬断丝线。取下绣绷,摸着绣帕上精致翩飞的蝴蝶和铃兰,小小的笑了,真好看。

  她又从绣筐里取出几张同样精美的帕子,同这张叠放在一起。

  这叠锦帕张张精致,个个不同,是她亲自描画的花样子,都是夏日开的正好的素雅花朵,正合德妃平时的气质。

  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血。

  端静将帕子递给绿衣,绿衣,把帕子给守门的宫人,托他们帮忙转交给德娘娘身边的素梅姐姐罢。

  绿衣接过帕子,心疼的看着端静嫩白的手指上几个殷红的小点,刺绣这件事,纵使再小心也禁不住偶尔会戳伤手。

  公主,咱们被关起来这几日,除了贵人外,就连后殿几个小主也都对您表示了关心,可偏就德妃身边的人整日对我们指指点点,落井下石。

  远的不说,就说昨儿个皇上睡在德妃那里,听说还连带着赏了十四阿哥和七公主。今儿早上德妃身边的人就迫不及待来我们门前炫耀了,您也听见了。您怎么还给她绣帕子呢绣再多也是肉包子打狗

  绿衣。端静看了她一眼,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本来就是嘛绿衣气愤的扁着嘴。

  端静安抚道: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无论怎样,问心无愧就好。何况我们还要在永和宫生活呢。他们炫耀炫耀让德娘娘找回面子舒了那口气也好,省的在别处处处为难我们,那才是真的糟糕呢。

  绿衣鼓着脸,瓮声瓮气的应道:是,奴婢知道了,待会儿就塞些银子拜托看门的送过去。

  绿衣当然知道端静说的有道理,可就是有些心气难平。

  端静浅笑着看她,调皮地伸出手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颊。

  绿衣一下子泄了气,无奈地看了笑得开怀的公主一眼,亏您还笑得出来!也不知道何时咱们才能解了禁。

  端静闻言愣了愣,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九,佟佳皇贵妃会被册为皇后,翌日,皇后佟佳氏薨,谥孝懿皇后。

  算算日子,离初九已经没两天了。

  她刚重生回来的时候,皇贵妃的身子就已经很不好了,听说这几日愈发不济,又起不来身了,就连宫务也已经被移交给了贵妃钮祜禄氏。

  如果一切没有改变的话,那皇贵妃大概很快就会薨逝了。

  端静喃喃道:快了

  她蹙眉无奈,世间最好的医者基本上都汇集在了宫中,如果他们也束手无策的话,怕是神仙难救。

  皇后薨逝,皇子公主俱要哭灵,满朝文武命妇都要举哀,到那时她想不出去都难。

  想到佟佳皇贵妃的公正和对她的慈爱,端静有心却无力,只能徒劳地摆了摆手,绿衣,你自去吧。

  作话:感谢大家的珠珠,大家太热情了~送上厚章!

薨逝

  次日晚,永和宫。

  康熙制止了宫人的通报,又来了德妃处。

  这些天,后宫的女人几乎被他睡了个遍。

  身体是发泄了,可心中压抑的暴躁情绪反而越积越多。

  之前章佳氏伺候的还算不错,不过前两日诊出了滑脉,倒也去不得了。

  好在还有德妃小意温柔,知冷知热,向来伺候的他面面俱到,除了邀宠的小心思多了些,倒也无伤大雅。

  康熙刚踏进宫门,就看见素梅站在角落里一脸可惜的将什么东西扔进了火盆。

  你在做什么?康熙愠怒,语气威严,宫里不许私下祭祀,你难道不知道吗?

  素梅闻声一看,发现皇帝正站在她身后,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澄清,回皇上,奴婢知道。奴婢不是在祭祀故人,是,是在烧东西

  什么东西?

  素梅为难的将手上剩下还没来得及烧完的帕子举过头顶,支支吾吾道:是,是德妃娘娘用旧了的帕子因,因是私密之物,怕扔了流到别处,奴婢只能烧了

  这当然是假的,这帕子用的还是今年新贡的雪锻,绣的正是合时令的花,怎么可能是用旧的呢。

  康熙伸手接过,翻看了两眼,眼神微眯。

  看这精美绝伦的刺绣,栩栩如生的蝴蝶,和触手冰凉的雪锻,这些特征无意不指向一个人,一个这几日被他刻意遗忘在角落的人,一个也住在永和宫的人

  皇帝冷冷地扫了一眼满脸心虚的素梅,想想德妃的小心思,他大概猜到了什么,但康熙没有戳穿她。

  他扬手将帕子扔进了火盆里,看着瞬间燃起的火苗目光幽深,语气冰冷道:既然是不要的帕子,下次就找个见不到人的角落去烧,别碍了朕的眼。

  素梅讷讷点头,是。

  静夜。

  康熙翻身在德妃身上,直撞得她吱吱呀呀呻吟连连。

  梁九功却突然扣门,皇,皇上!

  康熙积压的暴躁本就无处倾泻,梁九功又偏在这时撞了上来,他本就不多的兴致瞬间全无。

  康熙面无表情的抽身,挥开帷帐,随意地披上中衣,大踏步的朝外室走去,一开门对着梁九功就踹了一脚,狗奴才!作死吗?叫什么叫?

  梁九功哎吆一声跪倒在地,身边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太监连忙上前道:回皇上,是皇贵妃。皇贵妃她,她不好了

  什么?康熙霎时冷静了下来。

  那边德妃闻声,也穿着中衣追了出来,她还沉浸在方才的余韵中,皇帝却突然抽身,弄得她上下不得,难受至极。

  她拉住皇帝的衣角,柔柔唤道:皇上试图拉他回去。

  话音未落,就见皇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德妃悻悻的松开手。

  随即看到跪地的梁九功和小太监,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德妃立马恢复了以往的体贴小意,故作惊讶:皇上,这不是承乾宫的小太监吗?这是怎么了?是皇贵妃又病了吗?那您快去瞧瞧吧,每次您去了皇贵妃的病立时就能好上一半呢。

  承乾宫的人半夜因皇贵妃的病情将皇帝从妃嫔那里拉走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次次虚惊一场。

  德妃言语间看似满是关心,实则处处暗示皇贵妃这次不过又是故技重施,借病夺宠罢了。

  皇帝看着她一脸温柔体贴却意有所指的模样,脑海中突然又想起了火盆里的那一叠帕子,顿觉得德妃虚伪至极。

  心情本就极差的他再加上骤然听闻皇贵妃的事,现下是一丝耐心也无,冷道:你最好收好你那点奴才秧子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随即又对着梁九功斥道:还不滚起来服侍朕穿衣?等着朕去请你吗?

  梁九功闻言连忙起身跟着皇帝进了室内。

  小太监也一溜烟爬起身,跑回了承乾宫。

  徒留德妃一人,面色煞白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包衣出身走到现在,最最听不得的就是奴才秧子四个字,听着总让她不自觉回想起当年在承乾宫皇贵妃身边做奴才的日子。

  可如今皇帝居然这样说她,生生刮下了她戴了许久的高贵面具,赤裸裸的戳穿她的本来面目一个奴才秧子。

  德妃浑身冰凉,羞愤交加,不自觉捏紧了拳头,保养良好的尖长指甲在她手心猝然折断。

  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随即德妃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奴才秧子又怎样?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且看佟皇贵妃,自己生不出来抱走她的四阿哥又如何,如今也不过是终日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罢了。

  最好这次是真的不好了,死了倒也干净。德妃怨毒的想着。

  很快,皇帝穿戴整齐急匆匆的出来。

  德妃见状立马蹲身躬送,她面上带着一丝受伤,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帝,丝毫看不出方才被皇帝指着鼻子骂的怨怼。

  皇帝见状略略有些内疚,毕竟是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妃子,还为他生育了好些孩子。

  虽然心思有些多,但还未触及他的底线,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如此一想,方才的话确实有些重了。

  于是他主动递出台阶,太晚了,你回去睡吧,明日再去看望皇贵妃。

  德妃闻言含泪笑着点头,一脸痴心感动的模样道:谢万岁爷关心。

  皇帝点了点头,抬步匆匆离去。

  可这次皇帝也无法挽留皇贵妃的性命,恰好被德妃隐秘的心思说中了,佟皇贵妃这次是真的不好了。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八,佟皇贵妃彻底起不了身,只能靠着一碗碗参汤吊着最后一口气。

  为了不给她留下遗憾,原本复杂的册封流程被大砍特砍。

  七月初九,佟皇贵妃在床上强撑着身子亲自接了圣旨,正式被册为皇后。

  七月初十申刻,佟佳皇后薨,梓宫安置在承乾宫正殿,停灵三日。

  端静听闻消息的时候,倏然眼泪就流了下来。

  可来不及多悲伤,就被换上了一身孝服,与福晋等一众八旗大臣命妇、官员等之妻齐聚举哀。

  禁足这等小事自然已无关紧要了。

  康熙宣布辍朝五日。

  妃嫔、宫人、皇太子、皇子皆成服。

  皇宫上下瞬间被白色铺满,弥漫着一股压抑肃穆的气息。

  作话:

  一般来说,皇后停灵在坤宁宫,但由于佟佳皇后只做了一日皇后,尚未来得及搬进坤宁宫,故而她的梓宫安置在承乾宫正殿。

  下章开始,开启灵堂play。

  也不知道佟皇后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捂脸),作者真是个脑洞贼大的坏银。

守夜

  是夜,十二岁的四阿哥胤禛哀恸不已,跪在承乾宫迟迟不愿离去。

  德妃在众人面前安慰了几句无果后,脸上带着一丝微妙的复杂悻悻离去。

  她既开心于这个压在她头上多年的女人终于死去,又复杂于她的亲生儿子居然为了一个把他从生母身边抢走的养母哀伤至此。

  这个孩子怕是养不熟了,德妃心想。

  回到宫里,德妃看见伸着手朝她要抱抱的十四阿哥胤祯,又瞬间觉得满心安慰。

  她伸手温柔地抱住十四阿哥,看着他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依赖,心软的一塌糊涂。

  还好,她还有一个儿子。

  承乾宫。

  众人轮番地劝说无果后,纷纷离去。

  四阿哥胤禛向来唯皇太子胤礽马首是瞻,胤礽对这个弟弟也颇为照顾。

  见劝不动,太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四弟,孤也不劝你了,只一点,别太累着自己,免得皇额娘在那边也要替你操心。

  四阿哥慢慢的点了点头,头也没回地继续跪在地上烧纸。

  太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夜渐渐深了,承乾宫正殿寂静无声,守夜的宫人们也开始生理性的困顿,情不自禁的犯起了瞌睡,无声的打着哈欠。

  四阿哥似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淡漠道:都退下吧,爷一个人守着就行。

  宫人们迟疑着。

  退下吧。四阿哥又说了一遍。

  是

  脚步声渐渐消失,门被阖了起来。

  承乾宫安静的掉针可闻。

  四阿哥默默地看着火盆里的纸钱,窜高的火苗明灭着印在他的瞳孔中,显得格外寂寥。

  到底还是个孩子,四阿哥倔强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他的肩膀抽泣着耸动,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无人的时候悲伤最容易蔓延

  突然,一个素白的手帕递到了他的面前。

  四阿哥愣住了,他茫然抬头,不满道:爷不是说了吗,退

  三姐姐。四阿哥愣住了。

  端静把手帕塞进他的手里,随后默默跪在他旁边,从袖中掏出几本经书烧了起来。

  三姐姐,你,怎么在这?四阿哥呆呆地问道。

  端静低着头认真的烧着经文,我一直就在这里。

  怎,怎么会?四阿哥瞪大了眼睛。

  端静第一次看见这个总是一脸老成的弟弟露出这副表情,一时失笑,放下手中的经书摸了摸他的脑袋,是皇贵哦不,是皇额娘皇额娘身边的清枝姐姐告诉我,旁边有个角房空着,我便一直待在那里替皇额娘抄经祈福呢。

  说着她示意了一下手中厚厚的经文。

  四阿哥抿了抿唇,半晌道:谢谢三姐姐。

  端静轻轻摇头,伤感道:皇额娘是个好人可惜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随后,她陪着四阿哥一起默默烧完了手中的经文。

  三姐姐,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好在永和宫就在隔壁,倒还算方便。四阿哥说。

  端静笑了笑,永和宫怕是早就下钥了,再说我本就没打算回去,准备同你一样在这里替皇额娘守灵的。

  四阿哥动容的想说些什么。

  端静制止了他,认真道:不必说些客气话,我是真心感念皇额娘的。你只当多了个人陪你就好。另外,还能少哭些鼻子。

  端静揶揄了他一句。

  四阿哥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孩子气道:爷才没有呢!

  端静看着他,唇边笑意不减。

  有人陪伴,仿佛真的没那么悲伤了

  伤心仿佛被分走了一半,两人共同承担一份伤心,心里也就不再那么空落落了。

  就这样,两人安静的相伴跪着,直到晨曦的第一缕光照了进来,端静才起身回去略做休整。

  第二日晚,端静又如期出现,仍旧默默地陪着四阿哥烧了一晚的经文。

  第三日晚,连熬了两天两夜的四阿哥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本就年岁小,外加情感上的创伤,使得四阿哥身心俱疲,他的眼圈黑的仿佛熊猫一样,面容憔悴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过去。

  然而,倔强的他从不肯轻易显露脆弱于人前。

  于是,四阿哥又像往常一样,在深夜挥退了殿内的宫人。

  连着两晚宫人们也习惯了他的做法,乐得轻松,自找地方打盹去了。

  端静却担心地看着他疲惫的模样,胤禛,回去睡吧。今晚我替你守着。

  四阿哥努力摇了摇头,试图强行打起精神来,不,不行要守的。

  端静看着他跪不稳的身形,叹道:明日,你还要跟随皇阿玛一众人奉移皇额娘的梓宫至朝阳门外的殡宫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明日哪里还去得了呢?快去睡吧,今天我替你。

  四阿哥听进去了,确实,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奉安梓宫这样的大事他不能不去。

  他踟蹰道:可是,三姐姐,你一个人

  端静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吧,按例我每日只需同福晋们一起举哀一次,闲暇时还是休息了会子的。同你比起来,再守一夜精力还是有的。

  四阿哥抿唇点头,脚步踟蹰的走了。

  端静看着他离开,感慨万千。

  这个弟弟对佟佳皇后满是赤忱之心,可惜有得必有失,这边亲缘深了,那边就浅了些。

  想起四阿哥和德妃后来的那些事,端静只能摇头。

  想来为人子女若想要和父母和睦相处,还是需要些缘分的。

  想到这里,端静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自己,自嘲一笑。

  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胤禛母缘浅,她父缘浅。

  夜色愈浓,端静沉默的跪着烧纸。忽然,就听见殿门微动。

  夜深露重,哪来的声响?

  端静有些头皮发麻。

  到底她还是个女孩子,奇奇怪怪的阴森想法瞬间填满了脑袋,汗毛不自觉耸立起来。

  可惜殿里的宫人早就被四阿哥打发干净了。

  谁?端静大着胆子回头望去。

  没有声响。

  端静蹙了蹙眉,嘴巴抿成一线,顺手从灵桌边拿起一个掐丝珐琅胡人捧瓶模样的落地烛台,朝着门口小心翼翼的走去。

  她侧身躲在门后,试探性的拨开半边门。

  突然鼻尖嗅到一股浓烈的酒香,一个沉重的人影倚在门外,恰好顺着她开门的动作朝她倒了过来。

  啊!端静尖叫一声,用力把烛台砸向来人。

  可惜她力气小,准头也不太好。

  来人见有东西迎面而来,顺手抬起来胳膊,烛台正好砸在了他的手臂上,而后滚落在地。

  那人吃痛的嘶了一声,很快就制住了罪魁祸首。

  端静被这人反手死死压在了殿门上。

  作死吗?这人语气冰冷中透露着一丝愤怒。

  借着室内昏黄的光,端静眯了眯眼,这才看清,原来是皇帝。

  皇帝?!

  作话:灵堂play预警,下章开始就收费啦。

欲逃 微H

  端静反应过来后大惊失色,奋力推开他。

  皇帝身高力壮,按理端静反抗不了,但今日他似乎是喝了很多酒,满身酒气,反应也有些迟缓。

  一时不差被端静推的向后踉跄了几步,随后顺势倚靠在了身后的殿柱上。

  端静见状不知所措极了,她揉搓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半晌小心翼翼地唤了声:皇,皇阿玛,您没事吧?

  皇帝倚靠在殿柱上,双目微阖,似乎是醉意浓烈,睡着了。

  端静见状略微放松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转身,轻轻拉开殿门,想要溜走。

  她放慢脚步,努力不发出声响,免得引起皇帝的注意。

  她内心十分愧疚地对四阿哥道歉,答应他的事要食言了。

  可她宁愿以后弥补四阿哥,也不想现在和皇帝同处一室,在他眼皮底下蹦跶引起他的注意。

  她着实是怕了他了,万一惹得他生气,不知他又要发什么疯处罚她,许是要禁足到天荒地老也说不定。

  她方方安稳下来的小命说不定就又要重新悬在断头台上,终日提心吊胆了。

  端静小心地朝门外迈出了一只脚,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还好

  可没来得及高兴完,一股力量突然从她身后将她扯了回去,一把按在了旁边的门上。

  随后那手在她希冀的目光中缓缓关上了那扇向外的门。

  她茫然无措的被皇帝困在怀里,倚靠着门板,想逃却逃不掉。

  抬眼,皇帝正用一种说不出的可怕目光死死盯着她,端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着试探问道:皇阿玛,您,是喝醉了吗?要不,儿臣去,给您,倒杯茶?

  皇帝盯着她的脸不说话,他眼睛通红,气息滚烫,呼吸间满是浓重的酒香。

  沉默

  盏茶,端静实在受不了这么死寂的安静,试探地伸手像方才一样去推他的胸膛。

  可这次,端静无论怎么用劲,皇帝都纹风不动。

  端静急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香汗,她身上那股蜜桃似的甜香随着她体温的升高也逐渐弥漫开来。

  康熙微微阖眸,似是无意识地寻找香味的来源一般,缓慢低头靠近她雪白的脖颈,在她颈间来回轻嗅。

  靠的太近了!

  连他温热的呼吸都能感受的淋漓尽致。

  端静不自觉偏头努力想要避开皇帝的呼吸。

  可是皇帝的手牢牢按住了她的双肩,她根本动弹不得。

  皇帝挺拔的鼻尖沿着她脖颈优美的弧度缓缓向上,越靠越近,近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端静嫣红的唇瓣。

  终究是擦唇而过。

  还好,还好。

  可端静尚来不及欣喜,随后就被皇帝翻了个面,转身趴在了门板上。

  这个姿势异常危险,让端静不自觉回想起了那天御花园的山洞。

  端静奋力挣扎,不,绝对不能让那日的事情再次重演!

  皇帝将她躁动挣扎的双手反手一扣压在身后,随即沉重的身体就覆压在了她的背后,端静半边脸颊被紧紧的挤压贴在门上,动弹不得。

  不行!

  决对不可以再发生那样的事!

  端静这次有了经验,用脑袋使劲向后撞去,发鬓上一只高耸的银白色海棠花钗正正好好撞在皇帝的下巴上,划出一道红痕。

  皇帝吃痛的嘶了一声,松开了制止端静的双手,容不得她借机逃跑,随后就立刻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以一种后拥的方式将娇小的她重新纳入怀中,这个姿势贴的更近也更加包容。

  浓郁的酒气仿佛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将端静紧紧包裹住,不留一丝空隙。

  端静急的在皇帝怀里扭动,试图挣扎出一道缝隙,可一点作用也无,反而似乎起了些反作用。

  怀中的娇人儿越挣扎,皇帝越觉得燥热。

  酒意上涌,他浑身燥热,脑袋里满是疯狂的想法在涌动,下身骤然抬头,气势汹汹的叫嚣着想要找寻温暖的港湾。

  别动。皇帝猝然收紧怀抱。

  端静闻言一愣,随即感受到身后一根坚挺的物体抵在了她的腰间,热腾腾的仿佛要将她点燃。

  她倏然僵住了,再也不敢动弹。

  这东西气势汹汹,先前那次便弄得她欲生欲死,至今心有余悸,她哪里能忘记呢?

  她僵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前收缩小腹,努力将自己和那东西之间拉开一道缝隙。

  生怕挣扎引起皇帝高涨的性欲,她这个动作做得缓慢至极,不着痕迹。

  终于,感受到那热源没有再紧贴在她腰间单薄的夏裳上后,她微微松了口气。

  接下来只要按兵不动,等待它自己消下去就好。

  没关系,她可以坚持。

  端静轻轻咬住下唇,大气也不敢喘。

  可纵使她百般小心,磨蹭了半天才拉开的距离,也抵不过皇帝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

  下身找不到依靠,难受的皇帝将一只手臂横在端静的小腹上,向后微拉,端静先前的努力便瞬间化为泡影。

  屁股被向后的力量强行摆成翘起的模样,反而贴的比先前更近了!

  高高翘起的小臀越发方便了皇帝,他肉棒高高翘起,叫嚣着要冲出衣裤的束缚。

  皇帝本能的寻找地方,随后隔着衣物将硕大的龙根塞进了端静细小的腿缝间,在她的腿心来回轻蹭。

  端静不敢动弹,她咬唇压住了想要尖叫的欲望,不停安慰着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好在隔着衣物,只要他释放出来就好。他醉了,这时万不可再做任何容易激起他兴致的事情了,免得形势恶化下去。

  就像上次一样,越挣扎,越无用。

  端静这次收到了教训,她低着头,双手撑在门板上只当自己是个摆件,努力忽视腿心处滚烫摩擦的异样感,一动不动。

  皇帝依然不紧不慢的挺身在她腿间摩擦,眼睛里满是疯狂与清醒来回拉扯的挣扎。

  他哪里是如端静以为的醉了呢?

  真醉的男人不会欲火焚身。

挣扎 微H

  皇帝不过微醺,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随着佟佳皇后的逝去让他愈发烦躁不堪。

  他不禁想着,或许他真是一个罪人,不仅克妻,三任皇后无一例外,封后不久就香消玉殒。

  如今还淫了亲女。

  这几日举哀,不知为何,站在众人之上的他,每每暼见混杂在人群中的端静时,都忍不住内心升起一种疯狂的黑暗想法。

  压抑的情绪让他忍不住想再品尝那日至今,仍让他念念不忘的极致舒爽。

  在知道她是自己的亲女儿后,这股疯狂似乎不减反增,添上了一层禁忌的诱惑后,愈发引他癫狂。

  每看她一眼,都令他心中关着的猛兽更疯狂一些。

  他明知道这是错误的,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有时他不禁后悔那日为何一时心软松手留下了这个祸根,使它如今愈发深植,化为执念。

  为了压抑这股疯狂的禁忌诱惑,他今日烦躁的喝了几壶酒,试图以酒排解。

  酒过三巡,浓郁的酒意让他的大脑皮层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产生了强烈的欲望。

  他召了几个乾清宫的宫女,可看着她们娇美的身体赤裸裸的展现在眼前,下身却毫无波动。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他气的砸了酒盏,问了梁九功端静的下落后,便顺从了内心的疯狂,寻到了承乾宫。

  到了承乾宫,梁九功就懂事的打发了几个在宫门口守着的当值宫人。

  皇帝看着承乾宫牌匾上挂着的白布,骤然想起了停灵在此的佟佳表妹,上头的疯狂又逐渐弱了下来。

  他停下了脚步,颓然倚靠在承乾宫门外,平复自己那股疯狂。

  他自嘲笑了笑,他的三公主孝心满满,都知道替皇后守灵,而他却满脑子想着怎么操进她的身体,对于表妹的离去也仅仅只是觉得人世无常颇为遗憾而已。

  这样一比,显得他真是无耻至极。

  梁九功远远的看着闭目倚靠在承乾宫殿门外的皇帝,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

  好在他留了个心眼处处派人盯着三公主的行踪,才能在今日皇帝问询的时候及时给出答案。

  梁九功看着内心挣扎的皇帝微微摇头,他自小陪着皇帝,自认为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向来傲睨万物,唯我独尊,满身不怒自威的帝王风范。

  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世间万物任他予取予求,他极难体会到求而不得的感受。

  内心也因此暗暗潜伏着对于刺激无限的向往。

  而今这禁忌的果实让皇帝尝到了与无论比的刺激感觉,他又哪里能轻易戒掉呢?

  而此刻殿内的皇帝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他理解的更加深刻。

  隔靴搔痒,无济于事,反而越来越痒。

  皇帝低头看着自己越发坚硬的龙根,眼神里的挣扎化作了彻底的坚定,他凤眸微眯,做出了决定。

  既然忍耐无济于事,不如彻底占有。

  他抬眸扫了一眼怀里此刻背对着他毫不知情的娇人,做了一个彻底改变她命运的决定。

  他,要占有她!

  这个女儿从此刻起被他决定废弃,化为禁脔。

  直到他有一日厌弃了她的身体,满足了那股疯狂后,她就可以彻底失去了作用永远的闭嘴了。

  反正他拥有很多个女儿,不缺这一个。

  而皇帝也对自己有信心,他向来喜新厌旧,每次选秀后宫都要新进几个美人。

  一旦他玩够了满足了,也就抛之脑后了。

  他不觉得怀里这个女儿也是个例外。

  现如今他只是欲望没得到满足的执念,一旦玩够了满足了,消除一切痕迹 ,他将还是那个文治武功千秋万世的伟大皇帝!

  下定决心抛弃内心那些顾虑后,一起都变得容易起来。

  皇帝停下了毫无作用的隔衣摩擦,顺从自己叫嚣的欲望伸出了手掌。

  背对皇帝的端静毫不知情,感受到在她腿心摩擦不休的巨物突然停下后,她轻轻呼气,终于结束了吗?

  可下一刻,她雪白的孝衣毫无征兆的被扯下,让她瞬间认清了现实。

  一切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端静彻底失去了冷静,她尖叫着转身推搡康熙,下一刻拉开了门扉,想要跑出去。

  康熙见状顺势拉住了她的亵衣,只听得呲啦一声,软薄的亵衣被他撕下了一块,端静猝不及防地趴倒在门槛上,半边身子在殿内,半边身子在殿外。背上露出一片雪白,那是亵衣被撕下一片导致的结果。

  顾不得疼痛,端静挣扎着就要向外爬去。

  皇帝握着半片雪白的亵衣,看着她狼狈的在地上攀爬的模样,嗤笑了一声。

  随后从容的蹲下,拉住她一只纤细的小腿,微微用力,端静瞬间就被拖了回去。

  端静的十指在地上疯狂摩擦,她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避免被拖进殿内。

  可一切都是徒劳,她青葱般的玉指在地上摩擦出一道道伤痕。

  端静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殿门又一次在她面前被关上。

  远处守门的梁九功无意看见这幕,连忙移开了眼睛,越发小心起来。

  殿内。

  端静无力的伏在地上痛哭出声。

  一双黑色鞋面绣着金色如意龙纹的珠靴赫然缓步停在她面前,皇帝缓缓蹲在她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端静很快止住了眼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唇恨恨地抬头,杏眸圆睁,樱唇颤抖着质问道:皇阿玛,你到底想干什么?!

  皇帝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愤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办?你这个样子,朕更想操你了。

  端静懵了。

  她从没想到居然可以从皇帝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简洁又直白,粗俗中赤裸裸的表明,他今日就是要睡她。

  端静吓得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她衣衫半露,害怕的躲在殿柱后,战战兢兢哭喊道:您,您别开玩笑了!你一定是醉了,认错人了!皇,皇阿玛,我,我是您的女儿啊!

乖女儿 H (珠珠满两百加更,2500 )

  皇帝不紧不慢的直起身,淡定的看着她躲远,对于她的愤怒置若罔闻。

  过来。他立在原地偏头看着她,命令道。

  端静连连摇头,瑟瑟发抖。

  过来。别让朕说第三次。皇帝目光冰冷。

  端静又退了几步,可身后几步就是佟佳皇后的梓宫,她已然退无可退了。

  皇帝见状,眼中寒意越发凝重。

  随即大步上前,端静见状转身就跑,努力躲避他,二人打起了一场追逐战。

  可与常年打猎骑射的康熙比起来,端静一个两辈子都养在深宫的娇弱女子,怎么跑得过他呢?

  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下一刻端静就被死死钳制住,仰面按在了地上。

  背部沾在冰冷的地面,端静浑身一颤,可来不及多想,上身的衣物就已经被皇帝扯得一干二净。

  可怜的素色莲纹肚兜被康熙顺手一扬,恰恰好好飞落在佟佳皇后的棺前。

  端静在地面上疯狂扭动挣扎,不顾十指的疼痛努力抵住皇帝压下的胸膛,面如纸色,不停念叨着:不可以!不可以!

  发髻在她挣扎中松散开来,黄昏的灯光中,端静乌黑的长发弥散一地,雪白的娇躯在乌发的映衬下愈显颓靡,挺拔的雪乳在发丝的遮盖下若隐若现,两点嫣红的樱桃嫩生生的挺立着,在空气中轻颤,似是引人品尝。

  皇帝见状眼神微暗,下身压抑已久的龙根激动的吐出几滴黏液,再也没有心情同她玩捉迷藏的游戏。

  微微用力,一手就将她挥舞的两只小手齐齐压制在了头顶。

  雪峰彻底暴露于眼前。

  皇帝舔了舔唇角,随即倾身压了上去,一口含住她柔嫩的乳尖。

  啊别!端静无力地绷紧了身体,酥麻的感觉瞬间从胸前传来,湿热的口腔紧紧包裹住她的乳尖,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乳珠逐渐在皇帝口中变硬的过程。

  皇帝含住的那刻,蜂涌而来的蜜桃香气伴着乳香瞬间将他团团包围。

  绵软的触感,甜津津的味道让皇帝不禁大口吞咬,用力吸吮,咬着乳珠在齿间厮磨。

  越吃越馋,皇帝顺势放开端静那双没什么力气的小手,腾出另一只手在端静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抚上另一个被他冷落的椒乳,肆意揉捏。

  温润的触感和刚好一握的大小让皇帝爱不释手,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量,在端静白嫩滑腻的皮肤上揉出一道道刺目的红痕。

  一时间,端静的双乳齐齐被占据着,皇帝连吃带拿,端静一时羞愤交加,小脸涨得通红。

  皇帝的动作不仅如此,反而越发放肆,他一边大口啃吃着嫩乳,一边扯下端静早已残破不堪的亵裤。

  随后又飞速褪去了自己的衣物,狰狞的肉棒早就等不及想要吃肉了,气势汹汹的贴在端静光洁的小腹上,激动的来回摩擦。

  端静努力想要合拢双腿,却无济于事,皇帝的手早已灵巧的钻了进去,她只能无力的看着皇帝在她腿心肆意妄为。

  两片向来尽职尽责守护小穴的花瓣被皇帝缓缓拨开捏在指尖揉捏,软嫩花瓣被他玩弄的充血肿胀,可怜兮兮的分倒在两边,露出了被它们一直守护着的蜜缝。

  终于摸到了他想念已久的桃花源,皇帝兴奋的伸出两根手指顺势就冲了进去,端静瞬间绷直了身体,随即在他的抠挖下无力的瘫软,哀哀呻吟。

  端静稚嫩的小穴还未完全成熟,外加思想上的抗拒,故而纵使皇帝百般逗弄下,她也只是浅浅的流出一点儿花液。

  皇帝上身伏在端静身上吃奶,手在她穴内扣弄,指尖感受到了浅浅的湿润,不由地微微蹙眉。

  这根本不够润滑,如果这样操进去不亚于一场酷刑。

  无奈他用力嘬吸了最后一口嫩乳,依依不舍的松开了被他含咬到红肿的乳头,嫣红的乳头被他玩弄成深红色,上面覆着一层亮晶晶的涎液。

  在皇帝松口的一瞬间,发出啵的一声轻响,乳头轻轻回弹跳动,随后可怜巴巴的红肿着挺立在空气中。

  皇帝来不及多欣赏这淫靡的美景,就低下头细细的端详起端静那矜贵的小穴。

  她的小穴有多紧,他是知道的。

  这点水远远不够,皇帝想着随即眼神微动,将目光缓缓移到端静嫣红的小嘴上。

  见皇帝死死盯着她的脸,端静不用多思考就知道他又在憋着坏主意。

  连忙警惕起来,嘴唇抿成一线。

  皇帝见状轻笑一声,随即塞在她穴里的手微微用力,又一根手指被强塞了进去,同其他两根作伴。

  端静不自觉被涨得启唇哀吟,随即皇帝的另一只手就趁机塞进了她的嘴里,夹住了她的小舌。

  端静的樱唇被迫张开,呜咽着吐出些无意义的字符。皇帝的手指在她唇内肆意横行,搅弄风云,引得她香涎不由的沿着唇角流下,淫靡至极。

  皇帝见状满意的从她口中拿出沾满液体的手指,作为润滑,抹在了端静的穴口。

  万事俱备。

  皇帝分开端静的双腿置于他腰间,直起身子不急不慢的捏着粗长的龙根,向它渴望已久的花穴赛去。

  端静强撑起上身,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幕,无力的摇头,哭喊道:不,不要!

  皇帝抬眼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随即低头专注他的事情。

  到底还是勉强了些。

  鸭蛋大小的龙首缓慢地撑开穴口,端静哀鸣一声,痛的弓起了腰。

  皇帝这物什实在可观,足有六寸长,粗度也颇为可观,端静的穴口被撑得透明,几欲撕裂。

  端静初经人事不久,还承受不住这样的粗大。

  可无论如何,皇帝已经进来了。龙首努力的旋转着向前移动,在层层叠叠的穴肉中替棒身开辟道路。

  好容易才塞进一个完整的龟头,皇帝就被端静穴内那股疯狂的紧致绞得轻叹。

  感受到异物的入侵,端静身体不由地绷紧,死死箍住入侵的龙首,绞的疯狂。

  皇帝微痛,伸手拍了拍端静的臀,冷道:放松点。不然有得你苦头吃。

  端静眼神中满是无助,到底又让他得逞了。

  同他挣扎撕闹了这么久,她早已香汗淋漓,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阻止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想到这里,她眼神逐渐黯淡下来,目光涣散,身子软软的躺倒在地,偏头看着离她不远的灵桌,灵桌后是佟佳皇后的梓宫。

  此刻,佟佳皇后就静静躺在离她不到十步的地方。

  而她,却正在被她的夫君,自己的亲阿玛奸淫着。

  皇帝的龙根还在不停地朝端静的小穴深处进发,龙首细细的撑开她穴道里的每一条褶皱,这种感觉缓慢而令人窒息。

  端静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被逐渐塞满,而后又缓缓抽出,又复塞入,如同拉锯一样,来回抽动。

  摩擦的快感令她内心不由地升起一股燥热,她不自觉的眼神迷离呻吟出声,突然端静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灵前的烛火轻轻闪了闪,随后她瞬间清醒,连忙捂住嘴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猛的绷紧了身体。

  正在她体内缓慢抽插的皇帝刚刚适应了她体内的紧致,正舒爽的眯眼叹气,骤然被她一裹,皇帝差点失守,他连忙固守精关。

  气的向身下看去,却发现身下端静眼神惊恐,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看向佟佳皇后的灵位。

  皇帝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随即了然,轻笑了一声,俯下身子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猜,皇后若是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我的,乖女儿。

  乖女儿三个字被皇帝咬的异常缓慢,似在齿间呢喃。

  作话:

  大家实在是太热情了,珠珠这么快又满了两百,作者天天加更,快要被大家的热情淹没了~

  再次郑重感谢大家的收藏,珠珠和评论。

  每一个评论我都会认真阅读的!

  此章加更2500

皇额娘在看着他们 H

  端静听闻不由地汗毛耸立,她本就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处境羞惭万分,再加上皇帝的煽风点火,让她更加害怕。

  殿内烛光昏暗,火苗跳动着时明时灭,一股风透过没关紧的窗子吹了进来,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一瞬间,看什么似乎都显得阴森起来。

  她害怕佟佳皇后真的如皇帝所说,正在一个阴森的角落里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们这对父女罪恶的交媾现场。

  端静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嘤泣出声,一把搂住了贴在她身上的皇帝。

  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双腿牢牢夹在他的腰间。

  一瞬间,体内的肉棒到达了从未有过的深度,在端静体内密闭严实的宫口处戳开了一条细缝。

  端静被撑的哀吟了一声,皇帝却像是进入了一个新世界一样,眼神中带着惊喜的光芒,一把抱紧了往他怀里直钻的端静,猝然加大了撞击的力度,对着她深处的小口不停进攻,疯狂输出。

  端静被他撞得身形不稳,只能死死抱住皇帝的脖颈,她的声音被撞碎在空气中,皇,皇,阿玛,求你,呀求你,嗯,换个地方吧。

  端静的话被捣弄的几乎连不成句。

  啊嗯不要在这里

  求,求你了

  只要,唔只要,避开皇额娘,怎么,啊啊怎么样都可以!

  端静时断时续呻吟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已然香汗淋漓浑身黏腻,身下花液汩汩喷涌而出,沿着她的腿缝淋漓而下,端静眼神迷离,樱唇微张,显然是小死了一回。

  汗湿的碎发凌乱的贴在她的脸上,糜乱诱人,乌黑的长发在方才的癫狂中沾在了皇帝的胸膛,同他凌乱的辫子交缠在一起。

  皇帝同样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满足的舒爽,他精瘦的背上出了一层汗,坚硬的腹肌同端静柔软的小腹紧紧贴合在一起,这种没有任何阻碍的亲密交缠,让他仿佛从尾椎骨爽到了天灵盖。

  稍稍缓了缓射意,他继续沉身进攻端静最深处的那个久久不愿张开的小口。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插进去会是世界绝无仅有的极乐享受。

  如今那小口只是简单的嘬咬他的龟头就已然让他尾椎一麻,如果进去了,定然会爽到他此生难忘。

  然而皇帝刚开始下一个阶段的进攻,就被端静打断,她死死扒在皇帝身上,眼泪如注,无声的打湿了皇帝的肩膀。

  她的声音早已在不停的哭闹呻吟中变得沙哑,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只能小声的咬着手指哼唧着,时不时哽咽抽泣两下,哀哀的哭得可怜极了。

  康熙被她哭的无奈,整个肩膀都湿漉漉的,眼看她就要有泪淹承乾宫的趋势,皇帝只能不满的停下撞击的动作,肉棒打着圈在她的花心厮磨解痒,然后看向她。

  只见她眼圈红肿,鼻头微耸,时不时哽咽一下,娇软的像只可怜巴巴的兔子,康熙见了瞬间怒气全无,耐心的哄道:别哭了。你想怎么样?说。

  端静肿着眼睛看着他,抽抽搭搭试探道:可不可以别在皇额娘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

  康熙沉默了,随后轻叹,就着这个姿势将她从地上抱起,下身依旧牢牢的安放在端静温热的体内,始终不愿出来。

  他环顾了一眼后,抱着端静迈步朝一个角落里的殿柱后走去。

  一边走一边也没有放过她,走动间皇帝不时按住端静的腰背,让他的肉棒和她的花心随着走动保持轻微的撞击,消解磨人的痒意。

  站在柱后,以为遮挡,果然无法直接看见佟佳皇后的灵堂了,端静紧绷的神经终于感到微微放松。

  康熙俯身欲再次把端静放在地上,继续以传统传教士的方式操她,可端静的后背刚刚沾地,就吃痛的嘶了一声,四肢牢牢扒着皇帝,不愿放手。

  皇帝皱眉,还想闹?

  端静早已没有力气再闹了,她微微摇头,眼圈包着一汪眼泪胆怯地看着皇帝,小心翼翼道:地上硬,我疼

  皇帝眯眼,哪就这么娇了

  话还没落,偏头一看就看见端静雪白的后背满是青青紫紫的擦痕,每一条都是他疯狂撞击留下的印记。

  端静皮肤本就极嫩,大力些就会留下痕迹。

  这样一看,端静仿佛刚受了一场鞭刑一样,皇帝瞬间有些心虚。

  随后缓慢从端静身体里抽离,带出一汪清液。

  皇帝将端静放在地上,又叫她转身扶住殿柱。

  端静早已失了任何反抗的心思,只想着乖乖听话早些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切,她顺从皇帝的话,木然的伸手撑在了柱子上。

  皇帝抬了抬她的屁股,扶住她的纤腰陡然又操了进去,端静被撞的身形不稳,向前直冲,连忙用力撑在柱子上。

  身后的皇帝再次穿过层层叠叠的媚肉,探索着找到她最深处紧闭的胞宫,随即疯狂捶捣。

  啪啪啪皇帝不断挺腰撞击,两颗垂落的卵蛋也伴随着撞击不停打在端静的两片饱经摧残的花瓣上,皇帝兴致高昂,疯狂抽插,恨不得下一刻连卵蛋都塞进端静的身体里。

  高速的撞击频率,捣的端静哀哀直叫。

  无力的双手很快撑不住这么强烈的速度和力量,逐渐沿着柱子滑落。

  就在端静即将顺着皇帝的力量狠狠撞向坚硬的柱子的时候,皇帝及时的伸手揽住了她。

  他一只手代替端静撑在柱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小腹迎向他的撞击。

  越深越紧致,越炙热越疯狂。

  终于两刻钟后,在一阵激烈的撞击中,皇帝达到了这些天以来第一个真正身心舒爽的高潮。

  啊爽!皇帝眯着狭长的眼睛低吼出声,紧紧按住端静的小腹,龟头死死抵在她胞宫的小口处疯狂射精。

  精液一股一股接连打在端静的花心,有力而滚烫。

  端静不自觉扬起脖颈,身子绷紧,体内一股花液喷洒而出,洒在皇帝的龟头上,被迫与皇帝一同登上巅峰。

擦身 微H

  射精过后,皇帝没有着急抽身,而是贴靠在她身上享受高潮的余韵,他粗重的呼吸声逐渐平复下来,回想这场让他酣畅淋漓的性爱,他满足不已,唯一略带遗憾的是,端静胞宫紧闭,纵使他百般在那里戳捣研磨,也不过打开了一道细缝。

  不过他不着急。

  好东西总要慢慢品味,以后还长着呢。

  塌软的肉棒塞在端静高潮后不停翕张的小穴里,很快又有了变硬的趋势,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近清晨,皇帝只能遗憾抽身。

  他今日还有正事要做,要领着一众宗亲官员送皇后梓宫至朝阳门外奉安于殡宫,实在不宜耽搁下去。

  皇帝慢条斯理的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衫为自己穿上,转身看见端静仍旧赤裸着浑身青紫的身子站在原地,低垂着头空洞的看着地面。

  皇帝积攒了好几日的精液又多又稠,湿哒哒的自端静的花穴涌出,顺着她的腿缝往下流,在地上汇成了浅浅一汪。

  端静从皇帝带来的情欲中清醒后,看着自己浑身淫靡的模样,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这场奸淫中自己难以抵抗的沦陷沉迷,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一股浓郁的自我厌弃感让她无法像皇帝那样坦然。

  皇帝穿戴整齐,看着她无助可怜的茫然模样,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意的趣味,他缓缓靠近端静颤抖的身躯,启唇含住端静的耳垂轻咬了一口,随后在她耳边轻声道:乖,把朕伺候的这么好真是孝心可嘉,想来皇后地下有知也会感谢你的。

  说罢皇帝感受到端静骤然绷紧的身体,满意的勾唇,随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端静瞬间浑身冰冷,手指在身侧不自觉地颤抖着,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永和宫后殿。

  绿衣早早起身,一如前两天端静嘱咐的那样,在日旦时备好了洗漱用具和替换的孝衣等着她归来。

  可今日已将近寅末,端静的身影还没出现,绿衣急的在室内团团转。

  再晚一些,永和宫的宫人就要醒了。

  端静的守灵是没有向上报备过的,她既不想邀功也不为求名,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显得似在邀功一般。

  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为佟佳皇后尽一份心。

  这宫里没有太多乐趣,闲话便容易多起来。一件简简单单的事在宫里的人们口中传上几道,就会带上一股子刻薄味道。

  一如端静先前被禁足时那样,讥笑、嘲讽、恶意揣测和假意安慰混杂在一起,纷至沓来,让她身心俱疲。

  为了避免麻烦,端静悄悄买通了永和宫的看门小太监,拜托他行个方便,每日提早半个时辰将门打开给她留道缝后,再接着回去打瞌睡。

  不过三日的举手之劳就能多赚许多外快,小太监自然乐得接受了这份差事。

  端静一向小心,这两日都赶着时间回到永和宫,从无差错。

  今日却迟迟未归,绿衣不禁开始胡思乱想担心起来。

  眼看就要卯时,绿衣再坐不住了,她起身开门,准备去永和宫门口守着。

  刚打开门,绿衣就愣住了。

  只见十步开外,端静裹着一身皱巴巴的孝服,发丝凌乱的披散在身后,眼睛红肿,樱唇干裂,步履蹒跚的向她走来。

  绿衣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端静。

  端静疲累的顺势倚靠在绿衣身上,跌跌撞撞的被她搀扶着带回了室内。

  端静无力的仰躺在床上,呼吸浅促的喘气,裹紧的孝服舒展开来,露出胸前一片青紫。

  绿衣小心翼翼的为端静褪去衣衫,随即捂着嘴巴轻呼出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一脸迷蒙的端静。

  公,公主绿衣轻轻唤了端静一声,还未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

  端静艰难的转动眼珠看了她一眼,随后木然的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她太累了。

  绿衣连忙端来原本准备替端静梳洗的热水,调好水温,打湿巾帕,边哭边替端静擦身。

  擦身时绿衣更清楚地感受到了端静的痛苦。

  端静自脖子以下,四处青青紫紫一片斑驳。

  胸乳处更是一塌糊涂,左边乳房上几根清晰的指痕赤裸裸的彰显着它遭受的一切。右边嫣红的乳尖肿成以往的两倍大,乳头上满是细小的咬痕,渗出丝丝血迹。

  布巾敷在乳头上的时候,端静沉睡中仍不自觉蹙紧了眉头,声音嘶哑的呢喃道:疼不要了

  绿衣不由的心疼落泪,随意用手背摸了几下,继续打起精神来替端静擦拭,动作越发轻柔。

  顺着小腹往下,更是重灾区。

  端静的花穴处半凝未凝的糊上了一层浓白的精液,腥膻的味道扑面而来。

  绿衣小心在端静腿心擦拭,可越擦越多,精液不住地从端静体内涌出,很快就弄脏了整块巾帕。

  绿衣无奈重新换了巾帕,可看着仍旧不停向外涌的精液,她咬了咬唇满是为难。半晌她缓缓伸出手放在了端静的小腹,用力下压。

  果然,精液涌的更快了。

  绿衣见此法有效,心下微松,接着小心翼翼的用这个法子清理了所有能够涌出的精液,随后小心翼翼的为端静盖上了被子走了出去。

  端静再次睁眼已是黄昏,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她强撑着支起上身想要下床,可腿心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她不由的再次躺倒在床上。

  端静艰难的伸手探向花穴处摸了摸,肿大的花瓣一触即痛,随即她连忙抽离。

  上身也不遑多让,乳尖不经意的在柔软的锦被里摩擦,端静疼的轻嘶。

  端静艰难的掀开被子,替自己穿上中衣,平日柔软的衣物今日穿在她满是斑驳的身体上,犹如一场酷刑。

  端静强惹着疼痛穿好了衣物,站起身沙哑着唤了一声绿衣。

  绿衣还未到来,端静却立即感受到了什么。

  她艰难的低头,只见一股水精顺着她直立的身子缓缓从她深处流出,殷湿了刚穿上的中裤。

  作话:

  日旦大概早晨4-5点左右。

  卯时大概早上5-7点左右。

  封建社会的奴婢是真的挺惨,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另外,珠珠好快又要满300了,感谢大家的热情!

  加更章大概中午放出~

  走剧情,免费~

避子汤(珠珠满三百加更,2000)

  这股精液射的太深,又被端静层层叠叠的媚肉箍住,绿衣的按压都没有让它流出,一直在端静体内待了一天,直到现在化为稀薄的水精后才随着端静的动作缓慢排出。

  端静皱眉厌恶的看了一眼下裳,无奈的又重新躺了回去,拿出帕子胡乱抹干净。

  绿衣?

  迟迟不见绿衣,端静躺在床上阖眸养神,又提声唤了一句。

  睡了一天后,身体上是略微轻松了一些,可精神上的疲惫让她头疼欲裂。

  一阵脚步传来,绿衣急匆匆的奔到端静床边,又惊又喜的看着她,公主,您醒了。

  端静点点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强打起精神问道:我怎么睡过去了?今日皇后娘娘梓宫奉安,公主、福晋们都要到二门外举哀。你怎么不叫我呢?

  绿衣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愠道:您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子了,还去举哀?您睡着的时候都还哭喊着缩成一团,身上又又那个样子,哪里还举得了哀呢?奴婢只好自作主张去跟钮祜禄贵妃那给您报了病。结果,结果贵妃说皇上早上就同她说过了。

  端静闻言瞳孔放大。

  绿衣明白她的意思,连忙细细说来,贵妃说皇上昨晚到承乾宫看望皇后娘娘,结果无意间撞见了您在那里守灵。他,他颇为感动,心疼您的守灵一夜的孝心,特地许您今日不用劳累去二门外举哀。

  说罢绿衣自己都觉得忐忑,只看端静这副样子,哪消多问,绿衣立时就明白了罪魁祸首是谁。

  端静听着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不由得勾起一抹讥嘲的笑容。

  心疼她守灵一夜的孝心?

  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昨晚怎样守灵的,他不是最清楚了吗?

  在佟佳皇后的灵前入了她一夜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端静想想都觉得羞愤欲死。

  她以后怕是再也无法坦然拜祭佟佳皇后了。

  不去也好,免得脏了佟佳皇后转世的路。

  想到这里,端静倚靠在床头缓缓收起双腿,抱膝缩成一小小的一团,脑袋疲倦的搁在膝头,在宽阔的床榻上身形显得格外单薄。

  绿衣,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去歇歇吧。让我也静一会儿。端静语气中满是疲惫。

  绿衣担忧的看了又看,踟蹰的走了出去。

  端静就这样一个人沉默着,闭着眼睛茫然放空,萧索而无助。

  不多时,门突然被叩开,端静闭着眼,疲累道:是谁?若是无事不要来打扰本宫。

  一个陌生沧桑的声音突然响起,回三公主,奴婢季氏,奉皇上口谕来给您送汤。

  端静闻言睁眼,偏头望去,是一个面容冷肃的嬷嬷,动作一板一眼,穿着一袭灰赫色绣福纹的旗装,一举一动像量好了一样标准而刻板。

  她手里正捧着一个食盒。

  什么汤?端静瞥了一眼,淡淡问道。

  季嬷嬷微微垂眸避开她的眼神,回公主,避子汤。

  端静微怔,随即嘲讽的笑出声来,他倒是体贴。

  季嬷嬷微垂着头假装没有听到,毫无反应。

  端过来吧。端静平静道。

  季嬷嬷小心翼翼的打开食盒,端出汤,脚步平稳的奉在端静面前。

  端静目光讥嘲的扫了一眼那棕色的药汁,随即接过一饮而尽。

  干脆利落的仰头喝完最后一口药汁后,随意的将药碗砸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药碗在地上碎成片片。

  季嬷嬷纹风不动,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依旧垂首安静的站在一边。

  端静厌恶的扫了她一眼,还不走?

  回公主,奴婢还要给皇上回话,需等上一刻钟才行。

  宫中很多身份卑微的女人有幸得皇上一夜恩泽后,就变着法子运用各种手段企图避免赐汤。奢望能怀上龙裔,可以借此改换门楣一举冲天。

  可无论是贿赂太医,亦或是百般祈求送汤的嬷嬷们,都无一成功。

  直到康熙十九年,出身低微的辛者库的宫女卫氏换了种思路,选择在喝下避子汤后不久后立即催吐,从而顺利地怀上了八阿哥胤禩后,赐汤的规矩上就多了一条:奉汤嬷嬷必须亲眼看着被赐汤的人喝下汤后等一刻钟再走。

  她们要确保这汤已经完全进了这人的肚子里被消化吸收,再也难以吐出。

  端静立刻就明白了季嬷嬷的意图,随即吃吃的盯着她笑,笑得不可自支,笑得扯的肚子疼,笑到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睛溢出。

  端静随意的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珠,略略平复了一下后,冷然讥笑道:你既然被他派来送汤,想必是极被信重的,那他做过的事你应该也心里有数。

  季嬷嬷依旧一副面无表情模样,垂首站着一声不吭。

  端静接着道:怎么?你方才一口一个公主的叫着,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觉得,我会很想怀上一个孽种吗?

  端静微微挑眉,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就这样看着她。

  季嬷嬷嘴唇微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半晌还是保持了静默。

  端静也不再看她,眼神轻轻的略过她,躺平,任由自己放空。

  半柱香后,只听得季嬷嬷低声行礼告退。

  端静懒得理会。

  任由她蹲在那里许久,随后听见她沉默着起身,收好食盒,转身离去。

  感受到来人的离开,端静缓缓侧身向内,小心翼翼的缩成一团。

  许久许久,伴着身体的疼痛,她又重新睡去。

  作话:

  大家滴热情,就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作者~

  作者有了火,才会不寂寞,沉醉在可爱们的小爱河~(跑调)

  再次感谢大家的珠珠,收藏,和评论!

记住这个教训 (珠珠满400加更,2200 )

  皇帝昨日奉安了佟佳皇后,翌日终于有空稍稍歇息,他例行公事的去了皇太后宫中请安,准备陪她说说话聊表孝心。

  虽然皇太后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这么多年,她一直吃斋念佛万事不管,与皇帝母子相称,倒也算得上和乐融融。

  皇帝也乐得孝顺她。

  皇太后不为先帝顺治所喜,一生无子无女,为了让她有所依托,康熙十八年,当时还是宜嫔的郭络罗氏方一生下五阿哥胤祺后,孩子就被抱到了皇太后宫中由她抚养。

  皇太后对五阿哥爱如眼珠,从不苛责强迫他学习,以致如今十岁了,五阿哥除了皇太后的母语蒙语以外,满语和汉语还磕磕绊绊的说不利索。

  康熙也自知这个孩子被皇太后养废了,他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强求。

  在他看来只要皇太子钟灵毓秀,垂范人前就够了。

  可随着五阿哥逐渐长大,到了岁数要被移出寿康宫,搬去阿哥所,无法长时间陪在皇太后身边,皇太后宫里又冷清起来。

  康熙二十二年,德妃乌雅氏看中了这个机会,在生下了五公主,即后来的温宪公主后,争得了皇帝的同意,将五公主抱给了皇太后抚养。

  皇太后对这个孙女爱如掌珠,连带着对德妃也高看了一眼,愈发稳固了德妃的地位。

  然而五公主却没有同五阿哥一样被养废,今年她刚刚六岁,却已经初显文采,她热爱学习,喜欢读书,有往才女方向发展的趋势。

  不知是否是得了德妃的指点,还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五公主十分喜欢诗词歌赋,康熙也向来格外高看才女,五公主的喜欢恰好对上了康熙的爱好。

  外加出于对皇太后的尊重,皇帝时常来寿康宫请安,也总能见到五公主孝心满满的陪伴皇祖母,承欢膝下。

  一来二去,皇帝对于五公主也颇生出了些慈爱之心。

  五公主的命运,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她长成后,出身蒙古的皇太后却坚决拒绝把她嫁到蒙古。

  在皇太后的坚持下,康熙三十九年18岁的五公主嫁给了当朝国舅佟国维的孙子佟佳·舜安颜,有幸成为了第一位没有远嫁的公主,免遭远嫁蒙古的凄寒孤苦。

  但她寿数不长。康熙四十一年,皇帝奉皇太后前往热河避暑,皇太后非要带上五公主。

  但那时去热河一路上的行宫还没建成,路上居住环境很差。

  刚出京五百里地五公主就病倒了,紧接着一命呜呼,年仅20岁。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的五公主听闻康熙到来,正懂事的捧着茶盏为皇帝送上了香茗,水温是恰到好处的合口。

  皇帝接过扫了一眼,只见杯中茶叶外形纤巧、闻之清香,他浅咂了一口,有意提问五公主,笑道:小五,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五公主生的如德妃一般温柔纤小,却比德妃多了身为公主的矜贵之气。

  听闻父皇考问,她不慌不忙回道:回皇阿玛,儿臣知道。这是女儿茶。最早始于前朝,在泰山生长。此茶冲泡之后颜色碧绿,叶形娇美,恰似深藏在泰山幽谷中的丽人,因此得名女儿茶。

  皇帝眉头微挑,对于六岁的五公主来说,知道这么多着实可嘉。

  他点了点头称赞道:不错。那你知道它长在泰山的哪里吗?

  五公主摇摇头,乖巧道:儿臣不知。

  皇帝笑笑,随后指点道:据说在泰山傲来峰扇子崖下面有一峡谷,名曰青桐涧,那里生长着许多青桐树。当地山民便采摘树的嫩芽,炮制成茶,居然有清热解毒、驱瘟祛火之功效,引以为奇,逐渐扬名。在前朝嘉靖年重修的《泰山志》中也略有提及,闲时,你可以找来看看。

  五公主听闻重重的点了点脑袋,儿臣多谢皇阿玛指点。不过,儿臣担心看不明白。

  皇帝闻言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没关系,如果有看不懂地方可以来请教朕,朕一定知无不言。

  五公主闻言喜笑颜开,开心的咧开掉了门牙的小嘴,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皇帝见状大笑出声。

  皇太后听见笑声,在宫人的扶持中走了出来,笑着端坐,用蒙语问道:皇帝今日心情不错?

  皇帝连忙起身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叫起。

  随即皇帝坐下笑看了一眼羞恼的五公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太后,博她一笑。

  说起来他心情确实不错,前些日子的欲求不满和暴躁不安都在端静的身上得到了满足,一扫而空,今日才有心思逗弄幼儿。

  皇太后闻言也笑出了声,一把揽过五公主道:傻孩子,换牙说明你要长大了,这是好事,有什么可害羞的呢。

  五公主羞涩的倚靠在皇太后怀里,皇玛嬷,掉牙小五就不好看啦,会被人笑话的。

  谁说的,我们五公主是最可爱的小公主了,谁敢笑你,皇玛嬷收拾他!皇太后假意愠怒。

  五公主闻言一脸委屈道,是五哥,五哥上次来给皇玛嬷请安,看见了我的牙后就一直笑话我。

  听闻是另一个宝贝眼珠子干的好事,皇太后左右为难,立马变了一副脸色,连声安慰起五公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哄道:乖,你五哥向来调皮,他是跟你闹着玩呢。你前些日子不是看上了皇玛嬷库房里的一块红貂皮吗?皇玛嬷送给你,让针线房慢慢地给你做一个织金裘衣,等入冬了穿出去,保准风光体面。咱们小五就别同他计较了,好不好?

  五公主听了满意的离开。

  皇太后这才有空同皇帝说上几句话。

  看了看皇帝,皇太后微讶,盯着皇帝下巴上一道细微的划痕,关切的问道:皇帝,你的下巴是怎么了?被什么划到了吗?

  皇帝摸了摸下巴,这才想起前日晚上端静挣扎中发钗的撞击,大概是那时留下的。

  直视天颜是大不敬,成日里没有人敢正视着同他说话,故而没多少人注意到。

  亦或者,有注意到的生怕犯了皇帝忌讳,也不敢当面指出。

  唯有皇太后没有这些顾虑。

  皇帝了然一笑,安慰皇太后道:皇额娘,没事,是无意间撞到了一个宫女没放好的摆件上罢了。

  皇太后脸色微沉,什么毛糙的宫女,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竟敢损伤龙体!已经处置了吗?

  皇帝想起前夜在他身下无力求饶的端静,眉尾微挑,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皇额娘放心,朕已经狠狠地处置过她了。朕想,她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作话:

  你们这些磨人的小妖精,这么快就又到400珠了,作者来加更啦~

等点心送上门来

  皇太后毫不知情,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前夜里你真的在承乾宫见到了三公主?

  皇帝眼神微动,面上丝毫不慌,点了点头,是,皇额娘怎么知道的?

  嗐,宫里能有什么秘密啊,你前脚同钮祜禄氏帮那孩子告了假,后脚消息就传遍了宫里。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夸了那孩子至善至孝,对她另眼相待呢。皇太后道。

  皇帝眼神微眯,看来贵妃还要磨练磨练御下之术啊。

  以前佟佳氏还在的时候,从没听过她宫里传出过他说的话。

  皇太后不以为意,贵妃从没管过事,这些年一心埋在十阿哥身上,是欠磨练了些,但也算不得大事。下次她来请安,哀家亲自告诫告诫她。

  皇太后能和皇帝亲如母子是有原因的,她从不多事但也能在皇帝需要的时候帮上一帮,实在是个活明白了的老太太。

  不过这样说来,三公主那孩子倒真是心性纯善,孝心可嘉。平日里总是按时来给我请安,风雨不落。但总是静静坐在人群中,也不怎么见那孩子说话,可见她不是爱邀功媚宠的性子。这次皇帝要好好赏赐赏赐她。皇太后赞叹道。

  皇帝眼睛里闪过几丝玩味,面上却丝毫不显,似是完全支持皇太后的话,一脸赞同的颔首道:皇额娘说的是,朕一定会好好赏赐她的。

  之后又坐了盏茶,才施施然带着梁九功离去。

  路上,皇帝挥退了御撵,悠闲的散着步往乾清宫走。

  一边走,一边想起皇太后跟他说的话,满宫都知道了他对三公主的赞誉。

  皇帝负手而行,思忖着想,这其实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如果满宫皆知他赞誉三公主,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借慈爱之名,行亵玩之实了。

  但这件事也给皇帝提了个醒,宫里人多嘴杂,免不得一小心就会被人发现端倪,传出什么风声来。

  他必须要好好敲打敲打满宫的人,做好保密工作。

  想到这里,皇帝对跟在他身后的梁九功道:昨儿个,派去永和宫后殿送汤的那个季嬷嬷可靠吗?

  昨天睡完端静后,看着一地浓精,他立刻就想到了一个糟糕的后果孩子。

  他如今而立,不是早年整日为了夭折的孩子担忧的时了。

  如今他已经立住了二十多个孩子,并不缺孩子。

  故而他并不想因为一时疏忽,多出一个佐证他罪行的,不容于世俗的孽种。

  所以避子汤是有必要的。

  那天他一出了承乾宫就跟梁九功吩咐了这事。

  梁九功忙道:主子爷放心,季嬷嬷原是孝康章皇后身边的陪嫁宫女,是佟佳一族的家奴。孝康章皇后薨逝后,她便顺应先太后的话来了乾清宫服侍您。因着不喜争抢,故而一直在御茶房管着事,平日不怎么朝前来。但奴才可以保证她绝对可靠!

  听闻是孝康章皇后留下的人,康熙安下了心,如果连他亲生母亲留给他的人都信不过,那宫里便再无几个可信的人了。

  谁都有可能背叛,但一个一心为主,被主子死前托孤的重信之人不可能。

  纵使知道了他做下的那些糟践事,季嬷嬷为了自己发誓效忠的小主子的名声,也绝不会向外吐露半个字。

  皇帝点了点头,那就好。顺便派人把乾清宫和永和宫的人都清一遍,尤其是三公主身边,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梁九功连连应诺,他当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皇帝要为这段见不得光的孽缘铲平一切不安定因素。

  他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怎么能不明白呢。

  主子爷,乾清宫后殿还有几个梳拢了的宫女您看?梁九功小心试探道。

  皇帝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清理干净吧。

  居然连个官女子也没封,梁九功不仅替那几个宫女未来的命运感到悲哀。

  伺候了皇帝后,既没有留种也没有得封的宫女,只能梳拢头发继续做着奴婢的活去侍奉主子。

  可后宫娘娘们的嫉妒之心不可小觑,通常这样被清出乾清宫的宫女很快就会被她们要走。

  虽然宫规严明规定了,不许轻易虐待、打杀宫女。

  但这宫里杀人不见血磋磨人的手段太多了,这些宫女离开乾清宫后往往活不过两年,就香消玉殒消失无踪了。

  梁九功想起其中那对名叫探云探月的姐妹花,不禁替她们可惜,以她们的资质来说,以往封个答应绰绰有余。

  可谁知皇帝现在沉迷于禁忌游戏,根本无心其他美色,可怜了这对心比天高的姐妹花,注定命比纸薄。

  梁九功来不及多为别人的命运慨叹,就听闻皇帝道:对了,皇太后有旨,让朕好好赏赐赏赐三公主。

  梁九功现在一听见三公主几个字,心就瞬间高高提起。

  只听得皇帝饶有兴致道:朕想了想,确实很有道理。你待会去库房挑些赏赐送到永和宫后殿去,就说三公主日夜操劳,劳苦功高,侍母至孝,朕心甚慰。上次听闻兆佳氏说三公主点心做的不错,刚好,朕有点饿了,叫她做些拿手点心亲自送到乾清宫当面谢恩吧。

  皇帝字字意有所指。

  梁九功听见日夜操劳、劳苦功高八个字老脸一红,忍不住想起那日在承乾宫内三公主凄厉的响了许久的求饶声。

  可皇帝却仍旧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他慢悠悠的晃回了乾清宫,等着点心主动送上门来。

不忍

  很快,梁九功就带着丰厚的赏赐到了永和宫后殿,当面向端静传达了皇帝的口谕。

  端静昨日睡了一整天,今天精神头方好了些,又听闻了这个消息,瞬间小脸煞白。

  不知怎的,她今日一起身就感到浑身无力,眼圈滚烫。

  绿衣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是有些热,要去叫太医,但被她阻止了。

  端静实在不敢想象太医来诊脉时,一拉开她的衣袖看见满目的青紫痕迹,会是什么反应。

  故而她只对绿衣说,不妨事,歇歇就是了。

  绿衣执拗不过她,只能顺从,将她安置在一张靠窗的榻上,希望着晒晒阳光能让她好受一些。

  可本来逐渐好转的脸色,在听闻梁九功的传话后瞬间毫无血色。

  端静撑起身子试探的问道:梁公公,我身子不大舒服,可否替本宫给皇阿玛告个罪,免得过了病气给他。

  梁九功为难道:这,公主殿下,您就别为难奴才了。这,这奴才说了也不算啊!

  什么为难?兆佳贵人带着一脸喜色快步踏了进来。

  端静见她到来,连忙起身吩咐绿衣让宫人奉茶。

  梁九功忙向她躬身请安。

  兆佳贵人制止了梁九功的动作,眉飞色舞道:梁公公快别客气了。说着坐在了端静身边。

  额娘,您怎么来了?端静强打起精神问道。

  不仅我来了,整个永和宫的人基本都出来了,全躲着看热闹呢。兆佳贵人道:梁公公身后跟了那么多捧着赏赐的宫人一路招摇过市的从乾清宫走来,这会子怕是满宫都知道你得了皇上青眼了!

  端静闻言轻叹,皇帝的目的达到了。

  欲盖弥彰,不如冠冕堂皇。

  既不惹人怀疑,还显得他慈爱。

  以后他想要接近端静就会容易很多,众人最多感慨几句三公主因孝得宠,属实幸运罢了,哪还能往别处想。

  这招着实高明,让兆佳贵人也深信不疑,她满面春风道:前儿你告诉我说要替皇后娘娘守灵,还不让告诉别人,我还嗔怪了你几句死心眼。这下看来,果然是善有善报,福气这不就来了!

  端静闻言,抿了抿唇,天知道她有多后悔自己当初没听兆佳贵人的话。

  但凡听了她的话,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种地步。

  对了,梁公公你方才和我儿说什么来着?什么为难?什么说了不算?兆佳贵人好奇道。

  梁九功看着茫然无知的兆佳氏,欲言又止。

  端静忙道:没什么额娘,就是皇阿玛让儿臣去乾清宫给他谢恩呢,还说要女儿做些拿手的点心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兆佳贵人闻言嗔道:那还不快去!你这孩子真是缺心眼,这怎么不是大事呢?你现在就去永和宫的小厨房做点心,等你做好送过去差不多刚好赶着皇上用膳的时辰,说不定皇上还会留你用膳。然后再尝了你做的点心,一个龙心大悦,咱们娘俩就要飞黄腾达了!

  兆佳贵人越想越激动,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不觉就有些轻狂。

  端静无奈的看了一眼梁九功,额娘,快别当着梁公公的面说这些了。

  梁九功低着头一脸讪讪,假装没听见。

  兆佳贵人不以为意,略带得意的炫耀道:怕什么?上次皇上来的时候,我就提了一句你厨艺甚嘉,谁成想皇上就记在了心上。可见,皇上心里还是记挂着咱们娘俩的。再说了,这宫里谁不想得皇上宠爱?若是额娘因着你沾了光,得了宠,再给你生个弟弟。说不定以后咱们就可以住在正殿了,也就不用再窝在别人的地盘处处看人眼色了。

  兆佳贵人口中的别人指的当然就是德妃了。

  宫中规矩,只有嫔以上的妃子才能居正殿,为一宫之主。

  兆佳贵人这意思赤裸裸的表明着自己对于嫔位的觊觎之心。

  但这不怪她,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同样,不想升级的嫔妃也不是好妃子。

  要知道位分高低直接影响到她们的生活水平。

  比如贵人年例100两,嫔比贵人足足高了一倍,是200两。

  每日饮食用度也有所分别,只冬季的红罗炭,嫔位就比贵人多出三分之一。

  更别提其他由地位带来的隐形福利,比如给皇太后请安的权利,乘坐轿撵的权利等等,不一而足。

  总之,兆佳贵人对于端静得宠一事是极力赞同并期待的。

  随后在兆佳氏不停地催促下,端静无奈的换了身天水碧丝宫装,去往小厨房做点心。

  兆佳贵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生怕她哪里做的不完美。

  她高兴的眉飞色舞,全然没有发现端静纤纤十指上满是划痕,正在极力的忍耐着沾水的痛苦。

  端静有苦难言,有心不去却又无法同兆佳贵人直说。

  她哪里敢讲实话告诉她呢?

  更何况,端静也不忍心打破兆佳贵人的希望,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兆佳贵人这么开心了。

  以往那些在漫长宫中时光中的滋生出的自怨自艾和无尽抱怨,都在今日都化作了兆佳贵人眉眼中的骄傲。

  来小厨房的路上,兆佳贵人眼角带风的同遇见的每一个答应、常在、贵人们都炫耀了一遍皇帝对于端静的赏赐,和端静即将去乾清宫谢恩的消息。

  端静前世嫁到蒙古后,就再没有见过兆佳贵人几面,死后被困在紫禁城的那些日子里,一次次的看着兆佳贵人哭晕过去。

  端静满是歉疚。

  如今重活一世,她对于自己的额娘充满着无尽的耐心和包容,她深刻的明白她的想法,也理解她的期待。

  看着她眼里兴奋的光芒,端静实在无法说出不字。

  事已至此,在兆佳氏殷切的目光下,端静只能尽力的沉下心来,做好手上的活计。

  作话:

  这几章走剧情,作者以前是个写正经文的(捂脸),虽然扑,但依然保留了一些习惯,比较重视剧情的发展和逻辑。

  所以期待h情节的小可爱们可能要多一些耐心。

  或者去别的大大那里转转,但要记得想我们端静,闲暇多来看看她哦(手绢挥泪~)

  下章开始吃点心play~

吃点心 (特别感谢在深淵的发发。珠珠满500加更,2500 )

  实话说,兆佳贵人在皇帝面前夸耀的没错。端静做点心的手艺确实不错。

  她善厨艺刺绣,略通诗书和古琴,不善骑射。

  这些大都是公主必备的技能,有心学习的话,可以请教养嬷嬷教导,但重生回来的端静自御花园那日以后,已经很久不去了。

  一来实在是那日给她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她自那以后基本上不会轻易离开永和宫了。

  二来这些东西她前世早已贯通自如。

  她仿佛生来就是个贤妻良母的料子,所有同这四个字沾边的技能都学的又快又好。

  在她上辈子出嫁后的无边寂寞中,这两项技能被磨炼的越发纯熟,做些点心确实不在话下。

  端静取了些新进的龙井,细细磨成浅绿的粉状,认真的过了几筛后,越发显得细腻。

  另一边同时上锅蒸熟泡好的糯米,然后掺着茶粉,让小厨房的嬷嬷帮忙搅打成嫩绿的粉糊状。

  又要了些先前厨房里就备着的红豆泥,加上些牛乳,蜂蜜,调和成陷。

  端静灵巧的将红色的内陷包进一个个分好的粉糊中,团成一个个一口刚好的圆形。

  再次上锅蒸上盏茶的功夫,拿出来在磨好的茶粉中滚上一圈,一个个色泽清新的茶点就做好了。

  小心翼翼的摆盘,在食盒下层装上满满的冰块镇出凉意,保证在皇帝入口时是最佳的口感。

  兆佳贵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色泽清新,小巧精致,这点心看着就透露出一股清凉的感觉,正适合夏日食用,她捏着手绢扬道:快给皇上送去吧。梁公公怕是也等急了。

  梁九功忙道:哪里哪里,这是奴才该做的。

  兆佳贵人奉承道:梁公公说笑了,您可是堂堂太监总管,皇上最信重的人,下次像要点心这点子小事,您找个小子过来传个话也就是了,我一定亲自盯着端静让她做好送过去。

  端静对此也只能满眼无奈。

  她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用手背抹了抹额角的细汗,在厨房里待了这么久,热气的熏蒸让她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恍恍惚惚着头晕脑涨起来。

  绿衣一直守在旁边,见端静一脸疲累,伸手就要接过食盒,陪端静一同前去。

  却被梁九功施施然拦了下来,他连忙指使一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怎么这么没眼色?还不快帮公主提着。

  小太监连忙应诺,从端静手中接过食盒,捧在手中。

  绿衣目瞪口呆,指着小太监,气道:怎么?现在乾清宫的小太监都要来抢我的活计了?

  梁九功不慌不忙,带着歉意满脸真诚道:绿衣姑娘,不好意思,乾清宫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皇上只说了让三公主殿下前往,您啊就留在这儿吧。您要是不放心,等会儿我叫几个乾清宫的宫人亲自把三公主送回来,保管丢不了。

  绿衣急的直看端静,她自然清楚皇上这所谓的谢恩中,蕴含着浓浓的不怀好意。

  如果她眼睁睁的看着端静孤身一人去乾清宫,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吗?叫她怎么放心得下呢!

  兆佳贵人却也在一旁跟着梁九功起哄架秧子,她赞同的点头,绿衣,梁公公说的对,乾清宫哪里是谁都能去的地方呢?眼看就要午膳的时候了,快别耽搁你主子了。让她自去吧。

  事已至此,端静也没有生气,闻言她勉强的撑起一抹笑意,对着兆佳贵人点了点头,好,额娘,我去了。您待会儿回我屋子里看看皇阿玛给了些什么好东西,帮我归置归置,有看上的就直接拿去用。

  绿衣急的张口还欲说些什么。

  就见端静微微对她摇头,随即安抚的对着绿衣笑了笑,转身跟着梁九功离去。

  绿衣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满目萧瑟。

  她气愤的在原地跺了跺脚,恨恨的瞪了兆佳贵人一眼,随后转身跑回屋。

  兆佳贵人气的手指轻颤,指着绿衣的背影对着她的大宫女双儿气道:看看!看看!这丫头让三公主宠得越发没有规矩了!连我都敢使脸子了,等公主回来了记得提醒我,我一定要好好让她收拾那臭丫头一顿!

  双儿连忙安慰道:小主说的奴婢记下了。您快别生气了,今儿小主喜事临门,若是那起子眼皮子浅的看见了,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闲话来呢。

  兆佳贵人闻言连忙抚了抚鬓角的碎发,你说的对,今儿是我们得意的时候,绝对不能给那起子小贱人留下口实。快看看我这头发乱了吗?

  没有没有,小主这样打扮格外光彩照人呢!双儿吹捧道。

  兆佳贵人略带得意的笑了笑,走,我们去看看尹常在去,看她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显摆她前段时间侍了寝!

  不消多提,这是皇帝暴躁时期四处发泄引发的一个小小后续,却让兆佳贵人记到了现在,如今终于可以借着端静的东风舒一口恶气了,兆佳贵人脚下生风阔步走在去找茬的路上。

  那边,端静也在路上。

  紫禁城很大,端静在阳光下走过漫长的宫中甬道,只觉得越发天旋地转,视线恍惚,额头的热意越发滚烫,但也只能勉力支撑。

  终于,在拐了一个弯后,端静抬眼就看见了乾清宫威严的矗立。

  端静从没有单独来过这里,除了元旦、万寿的时候来这里赴宴外,基本没有踏进过这里。

  从一侧的角门进入,在梁九功的指引下,端静很快就站在了乾清宫的殿门外。

  一路走来,她头晕的感觉并没有减少,反而越发严重起来。

  炽热的阳光在晕地上出一圈圈光晕,端静的脸越发通红,像是染了一层胭脂一般,娇艳欲滴。

  梁九功示意小太监将食盒还给端静,公主,您自己进去吧,主子爷应该已经在等着您了。

  说完他就带着一群筛过好几遍的宫人无声的退下,远远的守着。

  端静木然的抓紧被塞进他手心里的食盒,反应迟钝的嗯了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梁九功早已退远。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怎么样都阻挡不了脑袋里那股昏沉的感觉,她连反应都仿佛变慢了起来。

  她呆呆的抱着食盒,看了看乾清宫的殿门,半晌才缓缓用力推门,脚步沉重的踏了进去。

  大殿空无一人,正大光明匾静静高悬。端静不自觉紧了紧手上的食盒,茫然的胡乱往向次间寻去,最后在南书房找到了皇帝。

  只见皇帝端坐在椅子上,正在书桌前批复着一份折子,似乎完全没有察觉端静的到来。

  皇帝看着折子,神情似笑非笑,目光幽深,看不出喜怒,随后大手微抬,朱砂御笔利落的落下,潇洒的写下几个大字后,将折子合起随手扔在了桌边,一脸无语的斥骂道:这是哪来的蠢货?还能做到杭州织造?请安折子上这么多,日日请安请安请安!朕安都快写吐了。

  皇帝吐槽过后,抬眼就看到端静俏生生的楞在门口,呆呆的看着他不动,似是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

  皇帝随意的扔下笔,向她走去。

  端静脸色越发通红,发昏的脑袋让她开始无力思考,甚至连请安都忘了。

  见皇帝朝她走来,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想起自己的目的,呆呆的举起手中的食盒递向皇帝,给你。吃。连皇阿玛都忘了叫。

  皇帝看了看她通红的小脸,没有在意,轻笑了一声,随意接过食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后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端静往榻上一坐,调笑道:给我吃?那你走什么?你走了,朕吃什么啊?

  作话:

  实在没想到这么快珠珠又又又达成了目标,连收藏也到达了500。

  再再再次感谢大家的热情!!!(鞠躬)

  特别感谢在深淵可爱的一捧大红花,让我受宠若惊。(′`)

  最近祝大家父亲节快乐~享受阅读,享受生活,没有烦恼,家庭和乐!

  PS:文章说到的憨批杭州织造历史上是有原型的,不过那是康熙晚年的事了。

  不过这织造确实是真憨,当时一住持圆寂他送来奏折,竟然把给皇帝请安的折子也放里面了。康熙皇帝骂了他一顿。

  类似不靠谱的事还不止这一件,大家感兴趣可以去了解了解。

  后来他到雍正朝也一样憨批,这里是和雍正皇帝之间发生的事,拿出来在这里用逗大家一乐。

  这个憨批请安折子上的贼勤,就一句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皇上,您身体还好吗?

  雍正皇上:朕安。

  皇上,您身体还好吗?

  雍正:朕安。

  后来见多了,雍正累了,还多加了一句朕安,最近还胖了点。

  捂脸笑。

  所以我相信这个憨批能在雍正朝干这种事,康熙朝肯定也没少干。

  不过康熙没雍正那么有耐心罢了,故而在这里这样处理了一下,博大家一笑。

  (作话都没算在字数里的,大家别嫌我唠叨,捂脸。)

皇帝治病 H

  端静的视线呆呆的看着皇帝握在她腕上的大手,随后视线缓缓沿着他的胳膊上移看向他,现在的她根本无法理解皇帝话中深意,只愣愣的盯着他道:吃,吃点心。不要抓着我

  皇帝看着她懵懂迟钝的模样,和嫣红的脸颊,眨了眨眼,随即一把拉过她,抬手抚在她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让皇帝瞬间了然。

  他看着怀里这个被烧的有些迷糊的娇人,随即起了兴致,绕有耐心的像逗弄傻子一样逗她,朕确实是想要吃点心,这不,点心亲自送上门来了。

  端静理解不了他的意有所指,她胡乱点了点头,挣扎着从他怀里挤出来,打开一旁的食盒,将那叠精致的茶点递到皇帝手中,扳开他的手指,将盘子塞了进去。

  随后盯着皇帝的眼睛一脸认真道:吃吧,你已经长大了,不应该等着别人喂到嘴巴里。

  皇帝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烧糊涂了的傻子一板一眼地教训他,顿觉得满心好笑。

  他顺从的从手中的碟子里取了一个点心扔进了嘴里,随即点了点头,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

  可他现在并不想吃这碟茶心,他迫不及待想吃干抹净眼前另一道绝世美味。

  皇帝顺手放下碟子,虎视眈眈的看着烧的越发娇艳的端静,下身缓缓抬头。

  端静现在根本无法察觉危险,她被皇帝揽在怀里,诱哄着她脱掉衣服。

  可到底还是保留一丝清醒,端静不住地摇头,像个稚童一样单纯道:不可以随便在别人面前脱衣服的。

  皇帝有些意外,这个傻子现在还能记得这些,真是出乎意料。

  他不怀好意的接着哄道:谁说不可以?朕是你阿玛,还能害你不成?朕只是想你脱掉衣服,替你看看身上的伤好了没有。这是在关心你。

  皇帝张口就来。

  端静懵懂的看了看他,似乎有些被说服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一样,不住摇头,不对不对,是阿玛也不成。而且,而且皇阿玛不是个好的,总是欺负人,也不会关心我。

  皇帝闻言,在端静身上肆意摸索的动作微微滞了滞,随即略带了些怜意在她脖颈间轻啄,乖,皇阿玛就看一眼。

  这个小傻子病了倒有些惹人怜。

  端静感到在她脖颈间不断做怪的脑袋,伸手推了推,好痒,别闹了。

  皇帝闻言轻笑,将她抱在怀里,手灵巧的顺着端静的翘臀钻进衣服里滑向她炙热的花穴,手指在她尚未消肿的花瓣上轻弹。

  端静吃痛出声,随即扭着身子躲着他的手,不愿意再让他触碰。

  皇帝当然不理会她,手指在她惨遭蹂躏后还没缓上两天的花穴处肆意揉捏。

  高烧的身体让端静的花穴异常敏感,不多时,穴里就变得湿漉漉的。

  异样的感觉让端静的脸愈发通红,疼,不要再动了。她努力想要制止皇帝在她腿心做乱的手。

  皇帝见状,眼里闪过一丝恶意,随即抱住她诱哄道:你看,朕就说你受伤了吧,要不然怎么小穴儿一碰就疼呢?

  是,是吗?端静红着眼圈可怜兮兮的呆呆问道。

  那可不,快起来爬到榻上,朕给你好好检查检查。说着皇帝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端静吃痛,向后一跳,捂着小屁股可怜兮兮的摇头,用尽残存的理智拒绝道:可是,可是你又不是太医,连药箱都没有,又怎么会治病呢?不要骗人了

  谁说朕不会治病?太医院都是朕的,你说朕是不是要比太医还厉害?朕是比太医更厉害的御医!专门负责给皇上看病的。皇帝仗着端静现在烧糊涂了,信口胡诌。

  端静闻言仔细看了看皇帝,随后用力摇头,不对不多,御医不穿这个颜色的衣裳。而且,你的药呢?

  皇帝挑眉,随即缓缓脱掉那身明黄的龙袍,只着中衣,又顺手从身边一个暗格取出一个小瓷瓶。

  这确实是上好的药,名叫玉骨膏,是专治跌打损伤的,一瓶千金。

  喏,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像御医了?

  看着眼前突然换了身衣服手里还拿着药瓶的人,端静迟钝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她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后在皇帝不停地诱哄中,顺从他的动作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上身趴在了矮塌上,下半身高高翘起,把红肿的小穴完整的暴露在御医眼前,等待御医的检查。

  端静乖巧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屁股悬在榻边,花穴在空气中翕张着,花瓣上还带着几滴淫靡的雨露。

  皇帝见状喉头微动,随即缓缓脱掉中衣,与她赤裸相见。

  端静懵懂的偏头看向他,好奇的问道:御医,你怎么也把衣裳脱掉了,不是要给我治病吗?

  皇帝挺了挺下身狰狞的肉棒,勾起一抹轻笑,哄道:是啊,这就是为了给你治病。

  端静茫然的看着他,缓缓摇头,不对不对,治病只需涂药就好,不需要脱衣裳的。说着她挣扎着就要起身。

  皇帝见状一手按在她的背上将她又按了回去,别急,御医要给你检查检查,很多病都潜伏在身体里。不深入一些根本查不出来。

  随即皇帝打开端静的腿缝,两根手指顺着她肿的嫣红的花穴就伸了进去,端静吃痛的叫出声来:好痛

  皇帝缓缓俯身在她上方道:你瞧,你这穴儿里面是不是也疼得紧呢?

  端静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委屈道:疼

  皇帝满脸真诚,你看,御医说的没错吧。你这穴儿里面也病了,病得太深了,一般的法子是治不了的,需要把药送进去才行。你瞧,这棒子就是专门用来给你上药的。

  皇帝说着挺了挺小腹,狰狞的肉棒叫嚣着对着端静点了点头。

  端静偏过头眼巴巴的看着他,真的吗?

  皇帝一脸郑重的点头,绝无假话。不信你瞧。

散开药性 H

  说着他将端静翻了个面,抱起平放在榻上,让她可以低头看到他的动作。

  随后他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俯身趴在端静的下身,打开她的腿,扒开她的花穴,认真的端详,作出一副检查的模样,伸出手指在花穴四处戳捣。

  皇帝一脸淡定,看着似乎毫无旖旎的想法。实则暗地里早已一脸享受,目光死死盯着端静花穴里翕张的媚肉,光明正大的纵情欣赏。

  随着皇帝的动作,端静不可自持的流出了一股花液,打在了皇帝的手上。

  皇帝见状如临大敌一般,看着手指上的清液,随即递到端静眼前,恐吓道:哎呀,这穴儿病的不轻啊,里面都开始流脓了,再不赶快治疗,怕是要烂掉。

  端静闻言终于彻底丢掉了最后的一丝理智,在皇帝的恐吓下,害怕的嘤嘤哭了出来,不,不要烂掉,端静不想死,呜呜

  皇帝微愣,但还来不及去想她口中的端静二字是何意,就被端静勾的肉棒梆硬,欲火焚身。

  只见端静赤裸着身子,一下投入皇帝怀里,双腿分开,牢牢夹在了皇帝腰间,花穴大开,湿漉漉的贴在了皇帝的肉棒上,她低声抽泣着哀求,御医,救救我,救救我

  肌肤相贴,下身紧密触碰的酥麻感,一瞬间从尾椎骨传到他的天灵盖,皇帝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一下将端静压在榻上,随手打开瓶子从里面挖了些玉白色的膏脂抹在了肉棒上,别急,御医这就来给你治病。

  随后对着端静的花穴就捅了进去。

  端静仰头呻吟,啊,好涨

  皇帝被裹的浑身舒爽,由于端静生病的原因,连带着穴内的温度都比平时高出不少,方一插入就烫得皇帝一抖,稍稍平复了想要射精的欲望后,皇帝随即疯狂挺腰抽动,重重捶捣,没有给端静留下一丝缓慢适应的时间。

  端静被撞得摇头晃脑,吱吱呀呀不住的呻吟着,还不忘质问道:御医,啊啊嗯不是说不是说,把药送进去就,啊哈就好了吗?怎么,怎么这棒子,啊啊在我身体里,到处乱动呢?

  皇帝闷声操干,额角爽的青筋暴起,他强忍着爽意,出声哄道:这药,唔,需要重重的捶捣才能散开药性,你要好好配合我,病才能好,知不知道?

  说着对着端静的花心重重碾了一下,端静一个颤抖,花心淅淅沥沥流出一大股淫靡的花液。

  她捂着嘴害怕道:可是,可是,啊怎么越捣,脓流的越厉害了呢?唔

  嗯啊这说明,说明药生了效等脓都放完了,你的病就好了。皇帝的龟头被她滚烫的花液淋头一浇,瞬间爽的灵魂出窍,闷哼出声。

  端静信了皇帝的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于皇帝的话十分配合,皇帝爽的飞起,像是在摆弄一个玩具娃娃一样,百般摆弄着端静。

  一会儿让她趴在书桌上操弄,一会儿让她把一条腿高高举起操弄,皇帝在端静身上满足了自己对于性爱的所有遐想,在端静烧的滚烫的身子里肆意横行。

  本就紧致的媚肉,今日更是超乎平常的炙热敏感。

  皇帝操到舒爽,不停加速用力,端静懵懂的承受着这一切,终于,她昏沉着脑袋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中被皇帝送上了高潮,皇帝的精液突突的射满她的花穴。

  端静的身子无力承受高潮的刺激,勉力支撑着满足了皇帝的欲望后,瞬间从他身上软了下去,躺在榻上香汗淋漓,大口的喘着气,眼皮不住地打架,喃喃道:我好累,想睡觉

  皇帝缓了缓高潮后的舒畅,随即被端静含在身体里的肉棒又缓缓变硬,再次撑起。

  端静呜咽着哼唧了两声,御医,还没上好药吗?我好累

  皇帝的肉棒再次坚挺起来,顺着操软的花穴缓缓向深处钻了进去,这次他没有那么狼吐虎咽,他要细细品味这道人间美味,向被他先前已经操开了一条缝隙的宫口进攻。

  他有种预感,以今天端静身子的敏感程度,是操进她子宫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机会操开她的子宫。

  想到那天龟头只是被宫口浅浅含了一下,就爽的他灵魂震颤的经历,他完全不顾身下娇人愈发滚烫的体温。

  只随意的哄了两句:乖,一次药哪能够,还得再来一次。

  随后皇帝大力向着端静花穴深处的宫口进军,尽根而出,没根而入,蒙头捶捣。

  果然,滚烫的体温下,宫口比平常娇软的多,很快就在皇帝的疯狂鞭挞下被撞开了一条缝隙,皇帝抓住机会,连忙对准缝隙狂操。

  端静无力的哼唧着,无意识的摇头拒绝,不,不要了,好累

  皇帝精虫上脑,眼看就要撞开端静的宫口到达极乐之地,激动的灵魂都在颤抖,哪还有心情去管身下人的死活呢?

  他低吼着抱紧端静,加快了速度,腹肌不停的与她的小腹相撞,下身发出疯狂的拍击声。

  终于,在他的执着捶捣中,宫口大开,皇帝的龟头一瞬间闯进了一个狭窄紧致的极乐宝地。

  疯狂的吸力让他不停抽气,宫口处像是一个紧紧的小环,死死箍住皇帝的龙首使劲嘬吸。皇帝被这股强大的吸力吸吮着,灵魂仿佛都要飞到天上去,他狂吼出声,而后艰难的捶捣了几下,再也抵挡不住这股刺激,只听得噗嗤一声,精液重重射进了端静的子宫,而后被宫口死死含住,一滴不漏。

  一股股精液打在端静的子宫里,撑得她小腹微隆,端静身子不自觉的抽搐起来,随后双眼紧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皇帝却丝毫没有察觉,他满足的爬在她的身上,张口含住她胸前的乳珠,在嘴巴里吸裹着,享受着这极致高潮的余韵。

  半晌,他感受到身下娇人还在异常的抽搐,上手一摸,额头滚烫,浑身大汗淋漓,已然是烧得惊厥了。

  他连忙抽身,把她抱进了自己的寝宫,盖好被子,放下龙账。

  吼着唤来了梁九功,让他快去请太医院院使刘声芳刘大人。

刘声芳(特别感谢业余闲人的发发)

  刘声芳,太医院院使,备受皇帝信重的首席御医。

  他被梁九功拉着狂奔,一路胡子飘在风中,气喘吁吁的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门口,他弯下腰大口的喘气,梁九功在旁边一脸着急的看着他,催道:刘院使,快些吧!要是屋里那人出了事,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声芳双手扶腿,弯着腰一脸生无可恋,那也不能把老夫往死了折腾吧,好歹得让我喘口气才有力气看诊啊哎哎

  梁九功急的额头冒汗,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皇帝的寝宫奔去。

  寝宫内。

  康熙正撸起袖子站龙床边的一个水盆面前,拧着帕子递给季嬷嬷。

  季嬷嬷一边替换掉端静头上被捂的温热的帕子,一边伸手接过皇帝拧好的新帕子,小心翼翼的敷在端静的额头上给她降温。

  乘着梁九功去找刘声芳的功夫,皇帝找来了季嬷嬷。

  随后在季嬷嬷暗暗指责的眼神中,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厚着脸皮托她给端静擦洗了身子并穿上衣裳。

  季嬷嬷到底年纪大,有些处世经验,动作利索的替端静擦洗后,临时给她换了一身皇帝的中衣。

  随后摸了摸端静烧的滚烫的额头,又赶忙让皇帝端些凉水来给她降温。

  皇帝一脸懵逼。

  但,他不去谁去?

  乾清宫里唯二知道他干的缺德事的人,现在都腾不出手来。

  于是,在季嬷嬷的催促声中,看了看床上被他折腾的一塌糊涂的端静,皇帝心里莫名升起一阵内疚,乖乖照做了。

  随后便在季嬷嬷的指挥下,一直帮她打着下手,站在那里不停的拧着帕子。

  看见刘声芳的到来,皇帝松了一口气,终于有种解脱的感觉。

  心里也瞬间轻松不少。

  如果今天端静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他怕是就要顶上玩死亲女的罪名。

  先不说传出去会怎样,只他心里也有些过不了这个坎。

  他是禽兽,但还到不了畜生的地步。

  今日是他一时失态了,才把人玩成这样。

  他向来自制力非凡,虽然性欲旺盛,但想戒也能当今立断的戒掉。

  可却总是在自己的亲女儿身上屡屡破戒。

  一起了兴,控制都控制不住。

  他心虚的对冲进来就想要跪下行礼的刘声芳催促道:别跪了,先过来看诊!

  刘声芳忙哎了一声,就跑上前去。

  梁九功极有眼色的快步搬了个绣墩放在了床边。

  刘声芳坐下,搭上了被季嬷嬷从床帐中拿出的手,沉心诊脉。

  盏茶,他写下了一个方子递给梁九功,快去叫人熬药。

  梁九功接过在皇帝的点头下连忙跑了出去。

  刘声芳随即又从随身的药箱拿出了一溜金针,对皇帝道:皇上,这位贵人是入里化热,热极生风所致的高热惊厥,怕是耽搁了有段时间了。外加精力不济,疲累困乏,这才昏了过去。

  他说着眼神不自觉的往皇帝身上飘,心里不断慨叹,皇帝当真是龙精虎猛,不愧他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为皇帝研发保养壮阳的方子。

  老夫果然有两把刷子,看龙床上这贵人手腕上的青紫,就知道被折腾的不轻。刘声芳得意的翘了翘山羊胡子。

  皇帝闻言有些心虚的游弋了下眼神,随即恼羞成怒,斥道:少拽文,说点有用的。现在怎么解决?!

  刘声芳见皇帝怒了,忙道:好在皇上叫臣来的及时,再加上这位嬷嬷处理得当,现下只需要用些清热解毒、平肝熄风的方子好生将养上半月,也就差不多了。不过这贵人的烧一时半会儿要想褪下来,怕是有些麻烦。可能需要针刺人中、涌泉等穴位并放些血才行,不然容易烧成傻子。

  可这样一来,就需要露出端静的脸了。

  闻言季嬷嬷一脸木然的站在一边,低垂着头不语。

  皇帝闭了闭眼,纠结了一下,随即便下定了决心。

  到底有些不忍,他摆了摆手让季嬷嬷把床账拉开,对刘声芳冷道:去吧。管好你的嘴。

  刘声芳闻言胡子不自觉抖了抖,不是他骄傲自满,而是他祖上世代行医,他幼时即背着药箱随祖父行医于乡野,汤头歌不离口,见过的病人不知凡几。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如今连皇帝他都治过,一个小小的生病宫妃又能让他吃惊成什么

  靠!

  刘声芳一看到龙床上那人的脸,随即就吓退了几步。

  眼睛使劲眨了眨,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是御医,颇得皇帝信重,也参加过皇家宴席,行走过后宫,虽然见得不多,但他还是认得这张脸的。

  这,这,这不是三公主吗?

  刘声芳一瞬间快连自己的坟起在哪里都想好了。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皇帝阴沉的表情,随即咽了咽口水,略略安下心来,还好还好,没有感受到杀气。

  刘声芳自小混迹江湖,有些江湖习气,爱看热闹,喜欢听病人的家长里短来推测病因,也因此颇锻炼了些察言观色的能力。

  他平日里很喜欢在皇帝生气的边缘疯狂试探,但又很懂得在该沉默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做一个瞎子聋子。

  此刻,他深切的明白,如今就是该做瞎子、聋子的时候了,哦,还得添上一个哑巴。

  不需要皇帝的警告,他也知道,这件事绝不能往外泄露一个字。

  刘声芳小心的擦拭了下额角的冷汗,随即用尽了毕生功力,动作麻利的给床上的端静扎了针放了血。

  看着端静逐渐舒展的眉头,刘声芳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回报道:回皇上,这位贵人的热大概半个时辰就可以降下来了,但是,贵人身子娇弱,体质虚寒,臣开的方子还是要跟着吃半个月才行。最重要的是咳,要好生休息,切莫操劳。心情舒畅了,病也容易好的快些。

  刘声芳一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顺便暗示着皇帝最近可别再碰端静了,她需要将养。

  皇帝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装傻的刘声芳,随意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刘声芳闻言,如听仙乐,激动的捋了一把他最得意的小胡子,连忙告退,想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作话:

  本来想着今日可以少更一章的,结果猝不及防的收到了三捧大红花(扶额),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

  容作者挨个加更吧~

  这一章是专属于感谢业余闲人可爱多的,感谢你的支持和喜欢,在这里看见你的评论总是很开心~(^~^)

  PS:该章出现的刘声芳是历史真实人物。

  刘声芳曾侍奉三代皇帝,康熙曾下圣旨:今特奖尔为太医院院使,民康物阜,黎庶无遗漏之憾,家给人足,大义可嘉,潜德宜表,永锡天宠。此后雍正皇帝更是赞其为人品洁方,居心忠厚,事圣祖皇帝多年,勤慎敬诚,夙夜匪懈,深蒙圣祖优渥。

  引自百度百科。

  他为康熙皇帝的身体保养做出了巨大贡献,康熙皇帝十分信任他。

  还曾根据刘声芳所说,用可以平心静气,心清目明的砗磲,精制了两只御用枕头,取名稷元宝枕。

  一只自用,另一只则送给孝庄太皇太后使用。

  据康熙内务府日志记载,康熙和孝庄致死都未曾更换此宝枕。

  果然活的久是有道理的。

  大家也要好好照顾身体呐~

暑热

  对了,三公主的身子以后就交给你了,后续复诊也都由你负责。皇帝突然出言叫住了刘声芳,没有给他继续装傻的机会,直接一语点破了事实。

  刘声芳无奈的闭了闭眼睛,随即只能打起精神来面对事实,是,臣谨遵皇上谕旨。

  皇帝面无表情,意味深长道:近来这天气越发的热了,每年这时候各地都折子上报几个暑热而亡的。刘声芳,你也要好好保重身子啊,这终日跑来跑去的,别一不小心招了暑热才是。

  刘声芳听闻背后一寒,忙不迭的连连点头,臣谢皇上关心,臣爱惜性命,绝对听从皇上的叮嘱,好好保重身体。

  出去该怎么说,朕想你心里清楚。

  刘声芳指天誓日,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皇帝看看,皇上放心,臣绝不敢妄言!

  皇帝点了点头,对了,她不会烧傻了吧?示意了一下床上的端静。

  刘声芳摇了摇头,拍着胸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皇上放心,臣敢打包票,绝对不会!

  刘声芳对于他的医术颇为自信。

  他喜欢收集民间单方、验方,博采众长,尤善疑难杂症奇方,用药平稳。二十几岁就声名遐迩。

  醇正尚和缓,平淡见神奇。这是大家对他医术的赞美。

  皇帝颔首,便挥了挥手让他和季嬷嬷都退下了。

  随即他坐在床边,看着端静惨白着小脸,可怜兮兮昏睡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唔,其实想想,烧傻点也好,倒省的以后麻烦了。而且,还别有一番滋味

  皇帝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午时那一场吃得酣畅淋漓的点心,满脸的意犹未尽。

  来不及多想,就被端着药碗赶来的梁九功打断,主子爷,药来了。

  嗯。去叫季嬷嬷,让她来喂吧。皇帝果断起身,让出了位置。

  拧个帕子已是极限了,指望他伺候人?

  呵,下辈子吧。

  梁九功放下药碗出去叫季嬷嬷。

  空荡荡的寝宫里,没有人注意到床上的端静手指微微颤动,一滴泪无声的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悄然消失在了发丝间

  端静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永和宫后殿。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兆佳贵人和绿衣惊喜的表情。

  兆佳贵人看着她就抹起了眼泪,哭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趟乾清宫就中了暑气昏过去了?宫里现在都在笑话我们没福。还说什么你命格太轻受不起皇上的恩宠。

  绿衣一脸嫌弃,连忙阻止,贵人,瞎说什么呢!

  兆佳贵人没有理会她,开始臆测起来,上次皇上前脚刚来我们这儿用膳,后脚你就被禁了足;这次好容易因为守灵得了恩宠,你又立马在乾清宫昏了过去难不成,难不成真是你八字太轻与皇上相克吗?

  兆佳贵人越说越伤心,才得意没多久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她一下子扑在端静的身上,哭天抹地,天呐,我们娘俩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绿衣连忙拉开兆佳贵人,贵人快起来罢!压着我们主子了!

  兆佳贵人慌乱起身,连忙仔细端详端静。

  却发现她两眼无神,一言不发。

  兆佳贵人吓坏了,忙叫道:我的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端静只静静的仰面躺着,眼神毫无焦距。

  绿衣,绿衣!快,快去叫太医,就说公主不好了!好像烧傻了!兆佳贵人急的手足无措。

  先前梁公公带人送公主回来的时候交代过,说皇上亲赐太医院院使刘声芳刘御医来照顾公主病情,奴婢这就去找他!绿衣说着就跑了出去。

  很快,刘声芳就被她拉了回来。

  刘院使,快看看我们公主吧,你不是说只是暑热,喂了您开的药等烧退了就没危险了吗?怎么我们公主一醒来就一副呆呆的模样!莫不是你医术不精?耽搁了公主?!绿衣厉声质问道。

  刘声芳摸着端静的脉,又看了看她的状态,脸色变幻莫测,抚着胡子不停在心里忖度着:不可能啊?以老夫的医术,是绝不可能让公主烧傻的。明明先前在乾清宫诊脉的时候还只是体质虚寒 ,热极生风怎么就这么半天,就发展成心脉郁结了?

  刘声芳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里不断地往皇帝身上联想。

  但他又不能直接告诉兆佳贵人:三公主怕是因为和皇帝之间禁断不伦的情感才郁结于心。

  这样的话若是出了口,他一家子的脑袋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无奈,刘声芳只能暂且开些温和的方子调养端静的身子。

  随即拉过一旁担心的兆佳贵人和绿衣,小声道:依我看,公主是大病后的乏力伤神,倒不是真的烧傻了。只是这病后伤神极损耗人的精气,需得慢慢的将养着。平日里多做些让公主舒心开怀的事情,也许能好的快些。

  兆佳贵人对于首席御医的话自然是奉若圭臬,毫不怀疑,她连连点头,多谢刘院使,劳烦您跑一趟了。绿衣,快送送刘院使。

  兆佳贵人暗示绿衣给刘声芳塞些谢银,也顺带结些善缘,毕竟比他医术高明的人寥寥无几了。

  谁还能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呢,与御医结下善缘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绿衣虽然讨厌兆佳贵人的急功近利的上进心,但送刘声芳这件事却正合了绿衣的心意。

  作为知情人,她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送刘声芳出门后,四下看了看,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就逼问他,刘院使,您实话实说,是不是皇上对我们公主做了什么?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就昏倒在了乾清宫!

  绿衣眼神愤怒,死死的盯着刘声芳等一个答案。

  刘声芳大骇,连忙去捂她的嘴,快别瞎说!怎么可能!皇上对公主一片慈爱之心。只是公主身子太弱,受不了去乾清宫一路的暑热,这才昏了过去。皇上不仅不怪罪,还特赐臣亲自照顾公主身体,这是何等的恩德!你怎么能这般臆测呢?

  刘声芳连连摇头,可不敢胡说

  作话:从本章开始一些情感要开始转折了。

  后续剧情也会开始偶尔半价,时常免费掉落了。

  另外,谢谢信难求的一朵小红花,爱了爱了~(′`)。

  谢谢北极星的一朵小红花,爱了爱了~(′`)。

一笑生花(感谢wind123elf的发发,珠珠满七百加更,2300)

  绿衣一把拉下他的手,冷哼一声,刘院使装什么傻?您是第一个在乾清宫给我们公主诊病的人,听说皇上唤你去的时候连个药童都没让带,可见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我也不可能找上门来!

  眼下你却在这里同我装起了傻。公主是我伺候长大的,虽然你们把她送回来的时候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她平日里什么样我能不清楚吗?!看她的眼神定然是定然是又遭了难了!

  绿衣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去找皇帝拼命,但她又深知根本不能这样做。

  先不说皇帝身边平时明里暗里的重重护卫,近不近的了身都难说。只说她若是一时冲动做下了这样的事,全家满门都要被砍头,连带着公主也要被牵连。

  所以她忍住了这股冲动,她知道,在地位不平等又没有别的出路的时候,只能隐忍。

  而且,公主需要她。

  刘声芳闻言立时明白了绿衣也是知情人,他有些不忍的踟蹰道:你既然猜到了就别问了

  绿衣瞪了他一眼,这是两码事吗?我现在只想你给我一个确切的回答,我们公主为什么会成这副模样?她以前从来不会拒绝和人交流的!

  刘声芳讷讷道:三公主郁结于心,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身体上的病我能治,可这心里的病,请恕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说完他拱了拱手离开了。

  绿衣楞在了原地,照刘大人这样说来,公主是遭了什么精神上的打击,而非单单只是身体上的。

  怪道这次的公主眼神格外死寂,以前她纵使身子上再难受,也会强撑着笑容安慰她没关系。

  眼里虽然总带着忧伤,但起码是有光的。

  可这次,她眼里的光仿佛都熄灭了。

  绿衣心里惴惴不安,她隐隐觉得似乎要大事不好了。

  可是绿衣的预感似乎并不准确。

  端静确实缠绵病榻许久,但在兆佳贵人的日夜陪伴下,很快就开始有了起色,逐渐好转。

  而这些天,皇帝也一直没有再来骚扰过她。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绿衣稍稍安下了心,但仍就有些惴惴不安。看着在窗边垂首安静绣着衣服的端静,她总感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变化在端静身上悄然发生了。

  端静似乎感受到了那股注视的视线,她缓缓抬起头,看到是绿衣,对着她柔柔笑了一下,眉眼弯弯,一笑生花。

  随后又低下头接着做着手里的活计。

  公主,你这些天怎么拿了这么多好料子出来做衣裳?明明前段时间奴婢给您新制的夏衣,您都没怎么穿呢?绿衣好奇道。

  端静一边给手中上好的织金缎上绣上一朵祥云,一边笑道:料子总堆着会放旧的,恰好皇阿

  她滞了滞,接着道:皇上,前几日又赏赐了这么些好料子,而我又整日困在屋子里养身子,闲的无聊,就都拿出做成衣裳好了。顺便,也让你高兴高兴。

  绿衣讶道:公主,您给我也做了一身啊?这这怎么行呢?

  绿衣忸怩着绞了绞衣角,面上忐忑不安,但心中确升起着一股抑制不住的隐秘欢喜,她迟疑道:况且,况且宫规不许宫女们穿这么好的料子的

  绿衣有点失落。

  端静放下针线,拉过她,认真道:没关系的绿衣,宫里穿不了,我们可以在宫外穿啊。

  宫,宫外?绿衣讶异。

  端静浅笑着点了点头,傻绿衣,等你二十五了,就可以出宫啦。算算看,你比我大五岁,只要再熬上五年就可以出宫啦。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你一定要嫁给一个忠厚老实又爱你的男人。如果没有也不要强求,拿着钱买个宅子,做些小生意,凭你这些年在宫里的经验,混口饭吃是绝对没问题的。

  绿衣有些郝然,低着头红着脸,公主,瞎说什么呢?什么嫁人?奴婢想一直陪着公主的。

  端静闻言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嗔怒道:傻绿衣,我不想你一直陪着我。我希望,你可以幸福

  说着,她眼睛里似乎有晶莹闪过。

  绿衣没来的及看仔细,就被端静轻柔的推开了,去去去,别打扰我做活计了。

  绿衣闻言看了看她身边堆积成小山的布料,长大了嘴巴,这么多,得做到什么时候啊?

  端静点了点她的鼻尖,轻轻道:没关系,慢慢做,做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吧。

  绿衣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公主,奴婢来帮你吧。说着她就要动手。

  端静制止了她,不用,你出去和其他小宫女一块顽罢。日头正好,刚好也替我晒晒太阳。

  自从刘声芳在皇帝的威胁下,编出了端静因为暑热才晕倒的病因后,兆佳贵人便一直心有余悸,再不肯轻易让端静在大热天出门儿。

  绿衣笑着点了点头想,没有皇帝威胁的日子,气氛异常的轻松。

  可好日子没过几天,坏消息就接踵而来。

  七月二十一日,行初祭礼,皇帝及妃嫔宣布除服。

  至此,佟佳皇后的葬礼流程基本上走完了。

  后续的册谥皇后和入葬景陵都需间隔数月,不急于一时。

  从明面上来说,从这日起,皇帝就可以结束禁欲期,继续光明正大的临幸妃嫔了。

  当然实际上皇帝就没遵守过,不然端静也就不会生了这场病。

  但自从那日端静在乾清宫昏过去以后,皇帝着实心虚了一段时间,在剩下的成服期间,一直兢兢业业恪守祖宗规矩,再没有破戒。

  七月二十二日,第一天解封的皇帝就迫不及待询问了刘声芳,端静的身体如何了。

  他欲望强盛,憋了这小半个月,有点想念她的身体了,想念那种蚀骨销魂的感觉。

  刘声芳闻言,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满脑子都是带着颜色的YY。

  不是吧不是吧,皇帝这就迫不及待了?

  他轻咳了一声努力回神,一本正经的回道:回皇上,三公主身子还有些弱,您要是想让公主做些点心

  皇帝眯眼盯着他。

  咳,做些伤神的事刘声芳连忙改口,怕是有些勉强。

  刘声芳作为一个八卦爱好者,怎么可能放过暗戳戳打听那天细节的机会。

  于是在某日下午,他装作一脸不经意的模样,恰巧路过了几个私下爱八卦的宫人们,就完整的听说了这些日子宫里的热门事件即三公主亲做点心去乾清宫谢恩,而后因暑热昏倒,但皇帝不仅不责怪她御前失仪,反而恩赐御医为她诊治的八卦。

  而后,刘声芳就记在了心上,今天在皇帝的高压面前,一个不小心就秃噜了出来。

  刘声芳现在后悔的恨不得换张嘴。

  作话:

  这么快又双叒满了七百珠珠~哇,小妖精们都太厉害啦~

  作者来加更啦~

  另外,感谢wind123elf的一捧大红花,这个ID熟悉的小妖精,中午作者还会送上为你的专属一章~

老色批(感谢wind123elf的发发)

  皇帝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奇葩,但想了想他到底医术高超,且对他处处尽心。除了八卦点,嘴巴还是很严实的,倒是轻易挑不出他什么其他毛病来。

  想到这里皇帝眉心跳了跳,忍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能好?

  刘声芳试探的问道:一个月?

  半个月。这是皇帝能忍的极限了。

  二十天。刘声芳尽力为病人争取养病的时间。

  半个月,不然你就滚回老家去。皇帝斜了他一眼。

  刘声芳一脸痛心疾首的答应了,下巴上的小胡子仿佛都跟着他的心情一样,塌拉下来。

  天知道他还真不想离开皇宫,这里汇集了天底下各种精妙罕见的医书和方子不说,俸禄也很不错,时不时还能赚些后宫妃嫔们的外快。

  而且熬了这些年他才坐上了太医院头头的位置,除了职业风险大了些以外,这真是一份很香的公务员职业。

  刘声芳哭丧着脸前脚从乾清宫出来,后脚就瞬间换了一副脸色,小胡子高高翘起,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的骄傲。

  哼,憋死你个老色批。

  其实他昨天去给端静复诊时就发现端静的身子已然好了大半了,接下来再养两天便能大好了。

  但刘声芳内心不无同情这个小公主的想法,因而特特在皇帝面前把病愈的时间往长了说,希望多给她些转换心情的时间。

  其实,这倒也不算欺君,刘声芳在心里为自己开脱。

  身体的病容易医好,可心里的病要想养好往往需要更长的时间。

  刘声芳想了想端静郁结的脉象,无奈的摇了摇头。

  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半个月可能都不一定够用。

  半个月时间转瞬即逝,皇帝却迟迟没有翻牌子。

  后宫蠢蠢欲动。

  有地位低下的小嫔妃按捺不住,穿得千娇百媚的送了些汤水去乾清宫蹲守皇帝。

  可谁知皇帝一见她满头珠翠,花枝招展,便冷着脸斥道:大行皇后丧未满百日,你便穿红着绿,描眉画眼,试图以色邀宠,殊属无礼。着降位一级,禁足白日,抄写往生经三百遍以向皇后祈罪!

  小嫔妃立刻脸色煞白,神情恍惚的被带走了。

  吓得许多试图冒头的小嫔妃们又悄悄缩了回去。

  但好在皇帝并没有表现出与后宫隔绝的趋势,他收下了好几个高位嫔妃送来的汤水,还常去她们的宫里用膳顺便兼看看孩子。

  但他没有留宿任何一个人宫中的倾向。

  一时间,后宫万众瞩目,甚至有胆大的小太监已经在私下押宝,到底谁能拔得头筹,在佟佳皇后逝后第一个得宠。

  钮祜禄贵妃就不提了,她自当初怀十阿哥难产后,这些年来身子一直不大好,时不时抱病,绿头牌已经许久没有被挂上去了。

  且这些时日掌管宫务,已经让她劳心伤神了,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

  故而综合下来。

  押德妃的最多,因为她小意温柔,且是佟佳皇后生前皇帝最后一个翻牌子的对象,有很大几率再次成为第一人。

  次之是押宜妃的,因为她长相明艳,性格爽利,当初是唯一一个无子封嫔的高位妃子,可见皇帝对她的宠爱。

  也有押惠妃的,因为她生下了皇长子大阿哥胤禔,虽然她年纪大了,皇帝已经很久不在她宫中留宿了,但还是时常因大阿哥的原因去惠妃那里坐坐。

  当然也有押荣妃的,因着二公主和三阿哥的原因,皇帝也常常往荣妃宫里去同二公主一同用膳,享受天家温情。

  其余押袁氏、尹氏等年轻庶妃、答应、常在、贵人的就略少些,不一而足。

  押的人越少,赔率越高。

  这场押宝运动搞得轰轰烈烈,甚至听说连皇太后都私下起了兴致,悄悄托身边的大丫鬟拿着十两银子也去凑了个热闹。

  但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是,皇帝翻的第一个牌子居然是兆佳贵人。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还是有灵醒的人提道,前些日子三公主昏倒在乾清宫,但皇上不仅没责怪还恩赐御医,莫不是因为三公主的缘故?

  但这已经是大概快一个月前的旧事了,大家都快忘了这档子了。

  均以为三公主只是昙花一现,谁成想,她居然好像被皇帝记挂在了心上。

  想来兆佳贵人也是沾了三公主孝顺名声的光,宫人们纷纷这样想着。

  这宫里母凭子贵的比较多,像兆佳贵人这样母凭女贵的,倒是有些新鲜。

  但众人都没放在心上,只当这是皇帝给三公主面子罢了,不会长久。

  此刻,不仅略带嫉恨的德妃是这样想的,就连兆佳贵人本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是夜,兆佳贵人又惊又喜地站在门口等候皇帝的驾临,心里感慨着端静的给力。

  居然在她已经对于她们母女无福这件事逐渐开始相信的时候,给她骤然送上这么一个大惊喜!

  兆佳贵人心里冷哼,看今晚过后,还有哪个小贱蹄子敢笑话她们母女!

  而皇帝许久不入后宫,今日翻了牌子定然不只是来同她盖着棉被纯聊天的,算了算日子,又是她最易有孕的时候,也许只这一晚,她晋升嫔位就有望了。

  可兆佳贵人不知道,就在她隔壁,安静垂首于灯下刺绣的端静,已经心神不宁的戳了自己好几个针眼。

  嘶,洁白的手指上第七次冒出殷红的血珠时,她终于忍不住掀翻了绣筐。

  端静颓然闭目。

  除了她和绿衣,没有人知道今天中午发生的事。

  今日午时,端静突然在永和宫后殿见到了梁九功。

  一见到她,梁九功脸上就带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试探的问道:咳,公主,皇上又想吃您做的点心了。您看,要不现在就送点儿过去?

  端静气极反笑,一向轻灵的杏眼毫无温度,随手指向门口,冷道:滚。

心生去意 (感谢信难求的发发)

  可梁九功没完成皇帝的交代,哪里敢走。

  他低垂着脑袋,轻轻撩起眼皮窥探了一眼端静的表情,随即又有些踟蹰起来。

  三公主素来脾气温软,轻易不发火,对谁都是柔和包容的。

  似一股温柔的溪水,从不抢风头,只安静的流淌。

  谁和她在一起,都会感到很舒服。

  即使上次她身体那样不适,都不曾对他甩过脸色。

  可今日她却异常生气。

  梁九功猜测可能是病愈的公主想起了在乾清宫发生的一切,恼羞成怒了。

  随后,梁九功无论怎么劝说,端静都一脸无动于衷。

  公主,皇命不可违。您若是不去,皇上发怒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不如,您就忍忍,等,等过两年您到了岁数也就好了

  端静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当他不存在一般。

  梁九功尴尬的站着许久,最后只能无奈的苦着脸走了。

  其实,梁九功的话,端静怎能不明白呢。

  他是在劝她,先依着皇帝,等到了岁数,因着满蒙联姻的国策,出于政治考虑,他也会想法子把事情遮掩了将她嫁出去,以此来巩固帝位、安抚蒙古。

  到那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她就彻底自由了。

  本来,她也是这样想的。

  她这人素来没什么大志向,即使重活了一次,也弄不明白什么治国安邦的大道理。

  学不来未来会被称为海蚌公主的四公主那样霸气潇洒,可以权倾漠北,留名青史。

  她就是她啊,纵然再活几世她也是这样的她。

  她喜欢温馨平静的生活,期待和喜欢的人一起,过一种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她喜欢春天的清风,喜欢夏天的莲藕,喜欢在秋天用果实酿些甜酒浅酌,也喜欢于冬日享受漫天飞舞的飘雪。

  她热爱生活,热爱生活中的每一处美丽,但也从不贪心。一点点的爱就足够让她心头温暖,感念良久。

  她原也以为没关系的,只要忍忍就好。

  就像梁九功说的那样,皇帝迟早会腻味她。就算现在再喜欢她的身体,又能喜欢多久呢?

  她是很美,但一种点心哪里能长期满足一个尝过满汉全席的胃口呢?

  最多几年,他就会厌了她,把她远远的嫁出去,眼不见为净。

  她本也是这样想的。

  可一切都在皇帝那句烧傻点也好,省的以后麻烦中轰然倒塌。

  没有人知道,那时躺在龙床上的她已经开始恢复了意识。

  纵使眼皮沉重的睁不开,但意识却在复苏,她脑海里甚至回想起了自己烧的痴傻时,被皇帝诱哄着脱下衣服的猥亵片段。

  这让她不由得无地自容。

  但直到听到皇帝那句话后,一瞬间所有的哀伤、羞耻和尴尬俱化作了无边的冷意。

  她又不是真的烧傻了,自然听出了皇帝的言外之意。他并不打算在玩厌后放过她,而是决定在那以后杀掉她,彻底抹掉这段见不得光的过往。

  端静一瞬间感到了没顶的窒息。

  她从没有想过,皇帝居然无情至此,对她一丝一毫的慈爱之心都无。

  纵使他先前对她百般欺负,端静心里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恨过他。

  她一直有些负罪感,认为是因那日御花园里自己恰不逢时的出现,才致使中了招的皇帝一不留神犯下大错。

  发生了那件事后,在担心自己性命的同时,端静也时常为自己可能会玷污皇帝的声名而惴惴不安。

  端静知道他是个英明的好皇帝,以圣祖为庙号,注定名垂千古

  她怕自己是那只小小的蝴蝶,煽动翅膀引发无尽风暴。

  直到后来,一切都被揭开,皇帝居然宽容的放过了她。

  她那时便在心里不停的想,是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女儿,所以到底还是下不了狠手呢?

  尽管她从没有期待过他会像对待大公主那样关心,对待二公主那样纵容的对待她。

  但内心深处还是不自觉的升起一股小小的期待。

  期待着他像对待她们一样,也对她留有一分慈爱之心。即使这种慈爱因为一些意外变了味道。

  端静缺爱,缺存在感,虽然并未因此而变得自怜自艾,但这也在情感上令她异常的渴望爱和珍视爱。

  深宫里人心难测。因此,对于身边为数不多的爱,她总是极尽所能地百般回报。

  严格来说,佟佳皇后当初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事而已,端静却时常感念她的恩德。

  可如今,污秽的一切被赤裸裸的揭开在她面前,原来那个一直被她敬仰尊敬的父亲,从没有对她有过一丝怜惜之心。

  她拿他当做一个误入歧途的父亲。

  他却拿她,当做一个用后可扔还毫无风险的玩意儿。

  端静陷入无尽的绝望。

  她甚至开始不明白她来这人世间重活一遍,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丝毫看不到未来生存的希望。

  一个对她毫无慈爱之心的父亲,一个只想亵玩她,等到厌了就丢弃的父亲,真的还是父亲吗?

  端静不理解。

  她一瞬间心如死灰,再无生意。

  她想,这重来一次的人生不过画蛇添足,除了扰乱所有人的命运外,毫无意义。

  她这一生本就不值得。

  是该让一切重新回到正轨了。

  她本就是一个已死之人,不知为何才违逆了天道,苟然重活。

  现在,应该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才是。

  不过这次,不用像上一世那样仓促离开。

  这次,她可以好好的同大家告别了。

  想了想兆佳贵人,端静又忍不住生出些舍不得。

  但下定了决心,便再无悔改。

  她如果留下只会在未来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不如趁现在她还全然不知的时候,了结一切。

  这样,虽然兆佳贵人会伤心,但起码她还是她心里那个永远纯洁的孩子。

  于是,缠绵病榻的端静在彻底想开后,身体很快就康复了。

  对于那个给了她一半血脉的父亲也彻底看开了,从今以后康熙对她来说,便只剩下皇帝这一个身份了。

  端静没给自己留很长时间,等做完了留给兆佳贵人和送给一些她牵挂之人的礼物后,她就离开。

  作话:

  感谢信难求的一捧大红花~

  感谢爱发电用户_xPYe的一朵小红花。

  大家都太热情啦!

夜半来人 H (感谢Zdyzdy的发发)

  可皇帝显然不会让她这么如意,今日刘院使方宣布了她大好的消息,他紧接着就冠冕堂皇的来要点心。

  端静自认现在已经心如死水,完全不在乎是否会得罪他,于是便顺从内心,果断拒绝了。

  对她来说,现在无论是禁足还是罚抄,亦或是消减她的份例,都已经无所谓了。

  对一个决心赴死的人来说,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了。

  可皇帝的手段远比端静想的高明。

  当晚,在听说了皇帝翻了兆佳贵人的牌子后,端静的心就再也无法安宁下来。

  她深知,这是皇帝对于她今天悖逆的报复。

  他总有千百种方式让她屈服。

  皇帝深刻的抓住了端静的弱点她爱的人,她的亲额娘兆佳贵人。

  端静现如今什么都不怕,就怕兆佳贵人知道真相的眼神。

  她是世上唯一一个无私爱她的人,她不想让她失望,也不想看到她眼睛里的厌恶和绝望。

  夜深了,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请安声。

  端静知道,是皇帝到了。

  听着隔壁兆佳贵人兴奋雀跃不自觉扬高的请安声,端静不禁紧了紧手里的帕子。

  很快,那边的皇帝似乎进了屋,说话声被掩埋在紧闭的门扉间。现下除非刻意高声,否则以正常的音量说话,便再也听不清了。

  不久,隔壁的灯笼暗了下来,端静惨白着脸在绿衣的服侍下躺在了床上。

  她打发了绿衣,不让她守夜,随后一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大脑放空。

  端静根本不敢去猜测隔壁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

  她不禁胡思乱想,皇帝是不是正在她母亲身上奋力耕耘?就像在她身上那样。

  她也不敢想象皇帝会不会在某个意乱情迷的时刻一个冲动,便说出事情的真相。

  端静不自觉捂住耳朵,闭紧眼睛,她不想在某个瞬间突然听见兆佳贵人高亢的呻吟。

  母女同侍一人,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端静木然的想着。

  突然,一只大手从她身后伸来,穿过中衣,准确无误的牢牢握住她还在发育的小乳。

  啊。端静猛然一惊,连忙回头。

  黑暗中,一股熟悉的气息随着来人的靠近覆涌而来。

  是皇帝。

  不知何时开始,她已经悄然记住了他身上这股清冽的龙涎香味,身体的记忆远比她的心诚实的多,只嗅到这股味道,就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皇帝快速脱下衣服,身子带着一丝凉意,掀开端静的床账就爬了上去。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端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帝大手微扬,随即便掀开了她身上的薄被,钻了进去。

  再一个横跨,就伏在了她的身上,他一边急切的剥着端静的中衣,一边轻笑道:朕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我额娘呢?!端静抬手就被皇帝死死抓住。

  他好些日子没发泄了,颇有些迫不及待,一抱住端静温热的身体,下身便不自觉硬如铁杵。

  嘘,小点声。她啊,被朕弄得睡着了。皇帝意有所指,在端静耳边故意含糊其辞的暧昧道。

  端静羞恼至极,冷不丁的对着皇帝的后背就给了他一爪,那你怎么敢?!端静气愤至极,但却碍于在隔壁沉睡的兆佳贵人,她不敢高声怒骂,声音低低的压在嗓子里。

  皇帝轻笑,敢什么?怎么敢刚从你额娘床上下来就跑来你床上操你?还是怎么敢趁她睡着来找她女儿偷情?

  端静愤恨的瞪着骑在她腰间的皇帝,冰冷的目光在黑暗的映衬下毫无杀伤力。

  皇帝利索的扒干净了端静的衣裳,拉开端静的双腿,随意地在她的花穴处摸了两下,就扶着他热气腾腾的肉棒抵在了穴口。

  端静甚至来不及挣扎,就听见皇帝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乖,皇阿玛疼你。

  话音未落,就立即闯了进去。

  嗯端静闷哼出声。

  双手抗拒地在他后背抓挠。

  皇帝只觉得像是在给他挠痒痒。

  他全然不顾是否会吵醒隔壁的兆佳贵人,大力的的在端静的体内征伐。

  满足的不停吸气,许是憋的久了,他在端静耳边不住地说着淫秽的话,他用力全根插入,舒爽的慨叹道:乖女儿,你知道你的小穴儿里面有多紧多热吗?朕放进去了就不想拿出来嗯爽!

  皇帝舒爽的吼出声来,声音在床帐里回旋。

  端静一听他扬高的吼声,顾不得挣扎,就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嘴。

  她生怕下一刻兆佳贵人就被吵醒,然后循声而来,吓得不停缩绞体内的肉棒,皇帝的吼声越发的大了。

  端静连连低声道:别,别出声

  皇帝一把拉下了她捂住自己嘴巴的小手,低头捏住她的乳房,嘴巴在她的乳珠上不停吮咬,一边含着小樱桃一边语气含糊的说:让朕不出声也行,那你有什么可交换的?

  端静咬牙切齿,她纵使现在一点也不怕皇帝了,但她还是深切的害怕兆佳贵人知道这件事。

  她恨恨的低声道:你别出声,想要怎么样我配合你。

  话音一落,皇帝兴奋的咬了她乳尖一口,端静轻嘶出声。

  好,你说的。朕可以保证不出声。不过,你会不会出声,朕就保证不了了。皇帝淫靡的吐出被他吃的红肿的乳珠,下身微微用力轻捣了一下,声音低沉道。

  端静骤然受到攻击,差点叫出声来,随即连忙咬紧了他的东西,恨恨的斜了他一眼,你放心,我比你更怕吵醒额娘。

  他可以不要脸面,可她还想留个清白名声呢!

  再者若是惹怒了他,他便是一怒之下多杀她额娘一个,在他看来大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罢。

  端静无奈,只能决定先顺着他。

  等一切落定,尘归尘,土归土,他再张口污蔑也死无对证了。

  那时没有人会知道这段见不得光的禁断过往。而兆佳贵人也可以安然无恙。

  作话:

  感谢Zdyzdy的发发(′`)~

不让床响的好办法 H (感谢闲的的发发)

  想着她主动伸手搂住了皇帝的脖颈,双腿夹住了他的腰,努力含住他在她身体里作乱的孽根。

  瞬间,皇帝的肉棒被吃的更深了。

  皇帝感受到进的更深更紧,兴奋的肉棒又生生涨大了一圈,随即便在端静的配合下疯狂输出。

  操得她的头不停地向雕花床栏撞去。

  精致的单人黄花梨雕花拔步床在他疯狂的撞击下吱呀作响,有节奏的晃动着。

  端静努力承受着皇帝疯狂的撞击,将喉头不自觉想要涌出的呻吟声,死死压在喉咙里。

  皇帝说到做到,说好不出声便坚决不出声。

  他含住端静的小乳,换着边地在唇间撕咬含磨,将舒爽的闷哼声化作啧啧有味的咂舌声。

  端静被撞得天旋地转,热意不停从两人相接的地方往上涌,很快她就双眼迷离,不自觉的被代入皇帝的节奏里,快感自身体里不停的向大脑反馈。

  听着耳边床榻与地面越来越大的摩擦声,端静忍不住在他后背狠狠挠了一把。

  皇帝吃痛的含着端静的玉乳闷哼了一声,随即依依不舍的松口,干嘛?是朕没操爽你么?还是后背又疼了?

  端静闻言气恼的用力拍打他的肩膀,你轻点,没听见床一直在响吗?

  事多。

  皇帝无奈的转了下眼珠,随后戏谑道:朕其实倒是有个不让床响的法子

  端静瞥了他一眼,大概知道他又憋着什么坏水,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迟早要惊动隔壁睡着的兆佳贵人。

  什么办法?端静配合着问道。

  皇帝闻言笑了笑,随即缓缓抽身从她身上翻了下来,躺在她身边,一副无赖的大爷模样。

  皇帝仰躺着,胸膛随着微快的喘息起起伏伏,肉棒高高的冲天翘起。

  他拍了拍身边端静的小屁股,坐上来。

  端静沉默的瞪着他,皇帝一脸无辜,你坐上来自己动,这样床就不会晃的那么厉害了。

  端静气的心口微疼,半晌,还是缓缓直起了身子,跨在了皇帝腰间。

  她微微下沉,滚烫的肉棒烫在她的花瓣上,端静浑身一颤,花液淅淅淋淋瞬间涌出,缓缓沿着她的腿心滴下,浇在了皇帝的小腹上。

  端静闭了闭眼,随即鼓起勇气对准坐下。

  可滑腻的液体让她不自觉错过了肉棒的位置,端静一瞬间骑在了滚烫的棒身上,花瓣分开,死死夹住皇帝的肉棒。

  龟头狠狠擦过她花瓣前的小玉珠,端静浑身酥麻,连忙用手撑在皇帝的胸膛。

  皇帝也爽的瞬间爆炸,这种被骑肉棒的经历从未有过,让他有种别样的感觉。

  湿淋淋的温软花瓣紧紧贴在他的肉棒上,被他操得合不拢的穴口小口地在他棒身嘬咬,皇帝不自觉头皮发麻,肉棒越发坚硬。

  端静缓了缓神,随后再次支起身子尝试,又是错过。

  无奈,她只能缓缓伸出一只柔软的小手顺着皇帝的小腹往下,牢牢的握住那根粗长的东西,固定住它的位置。

  皇帝被她握的微微吸气。

  随后端静睁大眼睛,垂首盯着他们紧紧相贴的淫秽不堪的地方,在细微的光线中死死看清那根肉棒的位置,然后努力放松身子缓缓对准坐下。

  一种从下而上缓慢贯穿的感觉,瞬间让端静浑身发麻。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龟头缓缓撑开她穴口的酸涩感。

  随后肉棒不断地推开她体内层叠的媚肉,向她身体深处探索。

  棒身与甬道厮磨的摩擦感,令端静和皇帝两人都不住的轻轻抽气。

  盏茶,那根肉棒才被她完全吃下。

  身体的重力让肉棒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龟头死死的抵在宫口,而且还有不断深入的迹象。

  端静急促的喘着气,只进入的过程就已经让她浑身发软无力。

  动一动。皇帝早已被这种水磨豆腐的缓慢折磨得欲火难耐,他拍了拍端静的压在他身上的小屁股催促道。

  端静无奈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只能顺从的缓缓抬高臀部,又缓慢坐下,如此反复。

  皇帝不满的伸手握住她一只挺翘的玉乳在指尖揉捏,催促道:快点,没吃饭吗?今儿中午还有能耐违抗朕的命令,现在怎么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主动的体位让端静有种处在支配地位的错觉,闻言,她气的伸手在皇帝的小腹上狠狠拧了一把,随即努力加快起伏的速度,来满足这个小心眼记仇的男人!

  皇帝不痛不痒的轻笑一声,坦然躺着享受端静的服侍,这个姿势又省力又舒服,下次可以多试试,皇帝想道。

  可很快上下的起伏运动就让端静娇软的身体耗尽了力气,她浑身酥麻,大汗淋漓,这样的体位让她异常的敏感,她动的越来越慢,随即软软塌下腰来,无力的趴在了皇帝身上。侧脸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端静檀口微张,香舌半露,无力道:好累,你能快点出来吗?

  皇帝无奈的看了眼趴伏在他怀里毫不争气的娇人,她气喘吁吁,还在那里大言不惭的吐槽他的体力。

  不仅不对他持久的能力表示佩服,反而催促他尽快结束。

  皇帝无奈地伸手掐住她的细腰,叹了一声,还得朕自己来随后用力挺腰向上顶。

  啊端静惊呼,随即连忙捂住嘴巴。

  皇帝轻笑:你不是说你不会出声吗?接下来可要忍住了。

  随即疯狂挺腰,端静趴在他身上仿佛一艘随波逐流的小船儿一样,无力的跟着他的动作起伏。

  女上的体位本就含的深,皇帝的肉棒很快就撬开了端静胞宫的小口。

  再次感受到那股令他灵魂都要飘起来的超强吸力。

  皇帝想要吼出声来,但随即想到自己金口玉言的保证,于是死死咬紧牙关,对着那小口使劲的往里钻。

  好在这是第二次进入端静的胞宫,有了经验,比上次多了些忍耐力。

  终于,在几十下重重的捶捣后,皇帝一举攻破防守冲进了端静的小胞宫。

  作话:

  感谢闲的的发发,(′`)~

  PS:为了不卡肉,作者临时决定今日四更!大概在中午左右放出。

  顺便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也作为珠珠即将满900,以及很快要到1000这个整数的加更章来回馈各位小妖精。

  不过,作者的稿箱真的告急了(听见我肝疼的声音了吗hhh这里,空的.jpg)

  以后可能大概会一日1-2章这样子的节奏(本来也是这样在书页里说的,但从来没遵守过,几乎日日被大家的热情所淹没而加更)。

  偶而外加感谢大家的发发和珠珠,所以以后每日三章是最大上限。

  四章实在更不动呐~(当然只要作者有精力,就会努力日更三章给大家的,但若是某天没得,希望大家也能理解)

  总结来说大概就是以后更文:一章下限,两章常态,三章是上限。

  毕竟作者不是全职,也不能一直苦肝文,啥也不干吧(扶额叹气)。

  另外,随着新老妖精越来越多,珠珠投的越来越快,作者实在跟不上速度,可能在以后都会根据情况适时调整珠珠加更范围,也烦请各位理解一下。

打的就是你 H (珠珠满900加更,2000 )

  上次端静被烧得脑袋迷糊根本无力反应,然而这次她全程清醒。

  胞宫被操开的感觉异常清晰的传来,端静只感觉灵魂都在震颤,一股花液疯狂的自她身体深处涌出,烫在皇帝的龟头上。

  皇帝强行忍耐想要射精的欲望,额角青筋暴起,用力的对着被打开的胞宫捶捣。

  他每动一下,端静的身子就不自觉抽搐一下,这股灭顶的快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摇头摆臀,压抑许久的呻吟忍不住从唇间溢出。

  端静连忙死死咬唇,才勉强抑制住了想要高声呻吟的冲动。

  可皇帝还未结束,他动作越来越快,腰不断向上耸动,双手死死钳制住端静的腰臀往他的肉棒上按。

  动作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纵使是女上位,在这股疯狂的挺腰下,床榻也再次撑不住地开始吱呀作响。

  可端静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些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花穴极致吸绞。

  终于,在这股疯狂下,皇帝到达了巅峰,他用尽力气将龟头插进端静的宫口,一股股炽热的精液不停的从肉棒射出,重重的打在端静的子宫壁上,烫的端静浑身颤抖,眼前闪过一片空白,她终于忍不住,昂首尖叫出声,嗯啊!好涨

  积攒多时的精液一滴不漏全部满满的注入端静的子宫,端静被撑得白眼上翻,小腹微隆,趴在皇帝怀里不住地哀哀呻吟。

  她的理智已经完全丢失,忘记了不能高声的准则。

  半晌,平复过来的皇帝慵懒的搂住怀里的软玉温香,在她耳边轻笑,朕早就告诉你,朕可以保证不出声。至于你会不会出声,朕就保证不了了你说,兆佳贵人现在会不会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冲过来了?毕竟,你刚才的呻吟声大的怕是整个永和宫后殿的人,都要听见了。

  皇帝一边在端静脖颈间轻嗅着她高潮后散发出的浓郁甜香,一边乐不可支的吃吃笑着。

  终于神魂归位平复过来的端静闻言,猛的抬头。

  随即面色惨白,浑身发抖,颤颤巍巍,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一言不发。

  皇帝唤了她两声,可她仍旧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皇帝摸了摸她的身子,才发现她原本因情欲而燥热的身子居然在一瞬间浑身冷汗,遍体冰冷。

  见状他才意识到玩笑开大了,连忙翻身而上,将她压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

  可端静仍然眼神直愣愣的不住发抖。

  皇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瞬间一软,一刹那歉疚和悔意涌上心头,看着人被他吓傻的模样,连忙抱她在怀里哄道:别怕别怕,朕是吓你的,兆佳贵人没醒,她睡得死着呢,安心。朕下午让刘声芳配了一副安神幻梦散,效果堪比蒙汗药,人吃了一夜美梦到天明,叫都叫不醒。朕晚上去兆佳贵人那的时候,就让人悄悄掺在了她的茶盏里,朕看着她喝完睡下后,才来这儿找你的。别怕别怕了啊

  皇帝轻拍着端静的背哄道。

  端静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呼吸急促,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她艰难的转动眼珠看着撑在她上方一脸心虚内疚的皇帝,随后狠狠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道:你混蛋!

  皇帝微怔,随即眼神微眯,不可置信道:你敢打朕?

  端静早已什么都不在乎了,恨恨道:打的就是你。

  皇帝怒极反笑,好。这事朕确实不对,朕不跟你计较。但你午时违抗皇命又该如何计较?

  端静偏过头不想理他。

  皇帝强行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随即盯着她的眼睛冰冷道:朕告诉你,下次你再敢违抗朕令,应召不来,朕就真幸了兆佳贵人去

  端静瞳孔微震,只听得皇帝接着道:只是那时,朕一时兴起就不一定说出什么话来了。而且,朕也不敢保证听了朕的秘密的人,还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赤裸裸的威胁。

  端静呼吸急促的看着他。

  随即就感受到了皇帝在她身体里一直没拿出来的那部分,又再次鼓起,死死的撑开她的花径。

  皇帝眯着眼睛盯着端静,随即顺从欲望狠狠挺身抽动,端静闷哼出声,皇帝面无表情的继续深入。

  这一晚,端静翻来覆去足足被做了三次,或许是因为身在兆佳贵人的隔壁,有种别样刺激的偷情感,致使皇帝的每一次都异常漫长。

  直到黎明时分,一直守在窗外听了一晚上墙角的梁九功看了看天色,微微扣动窗子,低声提醒:主子爷,是时候了。

  皇帝才依依不舍的加快进度射了最后一次,然后随意清理一番,赶在众人未醒之前回了兆佳贵人的屋子和衣躺下。

  整个永和宫的人在端静养病的这段时间里,早已被梁九功悄然查换了一遍,别有用心和多嘴多舌的宫人都被清理了出去。

  尤其是兆佳贵人和端静身边,除了她们的贴身大宫女双儿和绿衣,以及几个老实听话的宫人外,都被悄然换成了皇帝的人。

  所以他才能半夜顺利的摸上端静的床。

  皇帝瞥了一眼睡在他身边浑然不知一脸美梦的兆佳贵人,忍不住冷哼一声,随即阖眸养神。

  也不知这兆佳贵人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倒是比他的旨意都好使。

  嘶,皇帝微微翻身,随即就感受到了后背火辣辣的刺痛。

  小东西,爪子还挺利,下次定要给她剪个干净!

  翌日,兆佳贵人一脸春意的送走皇帝后,旋即转身,准备回屋。

  谁知这时,向来和她不对付,住在永和宫后侧殿的尹常在嗑着瓜子扭着小腰一摆一晃地走了出来,一边嗑一边酸道:吆,兆佳姐姐当真是老树逢春啦!昨儿晚上叫得那么骚,看不出啊,兆佳姐姐还有这把好嗓子,莫不是夹出来的?啧啧那床晃得恨不得叫整个永和宫都听见,也就是妹妹平日看在咱们比邻的份上能忍则忍,不同你计较,换了旁人今儿非得堵了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夹着说话!

  作话:

  珠珠再次达成目标,向着1000大关进发啦,感谢各位小伙伴的支持,葳蕤不胜感激~

  PS:此章中梁九功敲窗提醒皇帝是时候了是有历史根据的,清朝的皇帝据说连临幸妃嫔都有时间限制。

  到了时间,怕皇帝继续沉迷伤身,就会有小太监在外面敲窗提醒是时候了,皇帝就会明白,然后翻身下马。

  当然,我个人认为像康熙这种有名的性欲和性格都很强势的皇帝才不会理会这些规矩。

  故而这里的梁九功只是单纯的怕皇帝忘了时间被人发现,提醒他一声而已。

口角

  尹常在说着,偏头吐了一口瓜子皮,随即一脸嫌弃道:呸呸呸!什么放老了的丝瓜瓤子,吃起来一股子苦味,这谁能受得了?娟儿,下次再别去拿了,吃了一次长个教训也就是了,这玩意儿常吃谁能消化的了啊?再没有以后了!

  尹常在意有所指地讥嘲兆佳贵人年纪大,已经人老珠黄了。

  她身边的贴身宫女娟儿也笑吟吟的一唱一和应合着。

  实话说,兆佳贵人才三十多,正是熟透了的时候。平日里保养的也不错,正有一股子熟女韵味,根本没有尹常在说的那么夸张。

  但这宫里年轻漂亮的女人一茬接着一茬,皇帝自然更喜欢鲜嫩的肉体,因而一般年过三十的就算是大龄了,轻易得不到皇帝临幸了。

  可兆佳贵人年过三十如今居然借着女儿得了这等恩宠,昨夜从后殿偶尔传来的几声妩媚呻吟,听的女人都要酥了身子。

  尹常在本就不服气兆佳贵人在除服后拔了头筹,而且又是十八九岁才尝了情事不久的年纪,总有些耐不住寂寞,故而夜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着兆佳贵人所在的方向不时传来的几声尖叫,声音酥麻娇柔,似是因为舒爽至极甚至都有些变了调,这让尹常在不禁下身微湿,心里越发羞恼。

  故而,今儿早上一起来,她便急着赶来找茬。

  兆佳贵人却毫不落下风,她昨夜做了一晚上同皇帝缠绵的美梦,误以为真,故而有恃无恐。

  今儿早上醒来,兆佳贵人就发现下身湿了一片,听她宫里侍候床铺的二等宫女说,昨儿她被做的昏了过去,皇帝还特特体贴的要了水,着人给她清理了一番。

  兆佳贵人看着自己下身的湿意和浑身黏腻,丝毫没有怀疑,却毫不知情这些都是刘声芳特意调配的,添了致幻药物的安神幻梦散的作用导致的。

  皇帝昨晚确实要了热水,但却没有用在她的身上,而是端去了隔壁她女儿的房间里,还亲自把手指塞进去帮她抠出了那些被死死含在胞宫里无法流出的精液。

  如今,却把黑锅扣在了兆佳贵人的头上。

  兆佳贵人自以为被宠幸了一夜,人也得意了起来,对着尹常在嗤笑道:妹妹倒是鲜嫩,可却没什么用啊,现在看着似乎胃口都不大好了,怎么还吐了呢?莫不是有孕在身?

  随即兆佳贵人一拍脑门,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哎吆吆,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就忘了呢。离妹妹上次得宠大概得有啧,得有快两个月了吧?怎么?这肚子还没鼓起来呢,就看不上你手里的丝瓜籽啦?好歹人家瓜里还有籽呢,妹妹可要多学学呢。

  说着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扭头往她屋子的隔壁去,嘴里故意念叨着:哎吆,这时候也不早了,比不得妹妹没有生养过的清闲,我啊,得看看三公主去!

  尹常在闻言,气的一把把手心里的瓜子扔在了地上,淅淅沥沥洒了一地。

  兆佳贵人本意是想借端静戳戳尹常在的心窝子的,但来都来了,刚好可以看看女儿。

  于是,她站在端静屋子的门口,也不着人通报就要往里去。

  哎,贵人等等!我们主子还没起身呢。绿衣端着水正好从内室出来,见状连忙阻拦。

  端静昨儿累了一夜,现在还浑身斑驳的睡着呢。

  绿衣早上进来唤她的时候,一掀床帐,一股浓郁的欢爱气息扑面而来。

  石楠花香掺着端静身上的蜜桃香气久久萦于室内,绿衣又是开窗又是熏香,可到现在还没散干净,又怎么敢叫兆佳贵人这样生养过有经验的人进去呢?

  岂不是当场就要露馅。

  兆佳贵人问道:怎么?公主还睡着呢?

  绿衣放下手里的水盆,连忙拉着她往外走,对她嘘了一声道:可不是嘛,许是前阵子病的厉害,到底有些疲乏了。

  兆佳贵人点点头,那就别打扰她了,且让你主子多休息会子。说完担忧的朝内室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绿衣点头应是,看着她离去,无奈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头也涌出一些复杂的歉疚。

  兆佳贵人也是个可怜人。

  但她们公主也不遑多让。

  两个可怜人做了母女,真真是造孽啊。

  绿衣轻轻阖上门,在门口静静的守着。

  今儿她给端静擦脸的时候,端静短暂的醒了一会儿,到是没再像以往那样默默流泪,哀伤难过。

  她似是看开了,绿衣也逐渐看开了。

  昨晚上公主虽然竭力忍耐,但吱呀作响的摇床声,让绿衣这个睡在角房的人都醒了。

  可以往那些值守的宫人却似乎神隐了一样,一个也找不见。

  绿衣循声出来,就看见梁九功一副早已等你多时的模样看了看她,随后一言不发安静的守在端静门口。

  绿衣听着屋内不断传来的低声呻吟,瞬间了然于心。

  她微微阖眸叹了口气后,也只能悄悄的站在了梁九功身边。

  虱子多了不怕痒,这样的事发生的多了她也绝望了。

  端静是公主都反抗不了皇帝,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宫人呢

  绿衣只能强行打起精神来,尽职尽责的为公主保守秘密,排除一切可能的潜在危险。

  作话:

  今日单更,各位小伙伴今天就不要等啦~

  作者要稍微梳理一下后续剧情,使行文逻辑更自洽。

  明天会双更。

  祝大家今日愉快~

剪指甲 (感谢Jessica的发发)

  第二日午时,才起身不久的端静在喝了梁九功带来的避子汤后,又听到了皇帝的命令。

  和昨日一样,还是宣她午时前往乾清宫。

  昨天没去的代价就是当晚被突然袭击到今日的浑身乏力。

  无奈端静只能去做了些点心掩人耳目,顺从地应召前往乾清宫。

  她不敢再不去,昨晚那种让人提心吊胆的事要是再来一次,她怕真让兆佳贵人看出什么端倪。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无论怎么都躲避不了皇帝的袭击,不如干脆顺从一点,小心为上,起码不要让他再在永和宫折腾了。

  故而端静这次听了皇帝的命令便立刻动身,丝毫不敢再耽误。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她根本不敢再赌一次他的脾气。

  不久,做好点心的端静,在永和宫那些明里暗里羡慕嫉恨的眼神中离去。

  兆佳贵人更是得意非凡,捏着帕子在尹常在之流的目光中,笑得越发灿烂。

  宫里的人这才意识到,看来昨日翻兆佳贵人牌子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三公主比她们想象的更得皇帝宠爱。

  这时,众人才第一次真正开始意识到三公主带来的威胁。

  僧多粥少,有人上位得宠,就意味着有人要从天而落。

  这宫里的格局怕是要变一番天地了。

  当然,对于众人这些复杂的臆测,端静一概不知。

  她现在正一脸无语的被皇帝强行搂在怀里剪指甲。

  皇帝倚坐在炕上,从后往前将端静死死箍在怀里,脑袋侧过她雪白的颈子旁,放在她的肩上,右手持一把龙纹小金剪,左手牢牢将她的纤手展开放在眼前。

  皇帝顺着她的手指向上,缓缓捏住她的指尖。温润的触感随即传来,端静手如新笋,青葱如玉,摸起来宛若无骨,滑腻极了。

  皇帝欣赏的盯着,随后手感微变,皇帝摸了摸她指腹的薄茧,有些不满地随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端静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随即了然,满不在乎道:是做活计做的,不妨什么。

  刺绣是项磨人的活计,不经过一番苦练哪能有所收获?

  皇帝却升起一种完美的艺术品被甩上了泥点子的气恼,他冷声道:宫里不缺绣娘。是不是绣房的人不尽心?这些狗奴才,三天不敲打就不长记性。

  端静摇头,倒不是因为那个,只是我喜欢闲时做些绣活打发时间罢了。端静推脱道,完全不提她屋里那一堆等待制作的布料。

  皇帝若有所思,他向来思想复杂,不惮于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所有人。不知怎么他脑海中突然想起在德妃那里看到的那叠被烧的帕子,微微眯了眯眼,随后回过神来,重新低头专心自己的目的。

  很快,只听得咔嚓一声,锋利的剪刀一下就将端静养的十分优美的中长指甲,剪得跟狗啃的一样。

  端静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

  后宫女子皆以指甲圆润纤长为美,她们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故而俱以养出玉手纤纤的模样为美,而指甲则是重中之重。

  嫔妃们对于指甲的执念,从那些精美非凡的甲套中也可以窥见一斑。

  护指一方面起保护指甲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身份越高贵的人,她的指甲套也就越华美。

  皇帝后宫的女人多,但是她们不论身份高低,都会养指甲、戴甲套,并且用心去呵护指甲,打造甲套。

  端静身处这种氛围中,自然而然也受到了这种思想的影响。

  虽然不像个别极端者视指甲为生命一样重要,每日精心养护,但她对于指甲的保养也是颇为重视的。

  可如今她精心养出的指甲纷纷倒在了皇帝的剪刀下。

  她再睁眼鼓起勇气去看的时候,已经是十指俱秃了。

  皇帝正拿着小锉子一点点的试探着将她的那狗啃了一样的指甲,努力磨得圆润些。

  端静无语至极,可经过了昨晚的事后,又轻易不敢得罪他。

  只决定且再顺他些时日也就到头了。

  故而从到了乾清宫以后,一直是皇帝说什么就做什么,乖巧极了。

  可她万万预料不到这副场景。

  皇帝很快修完,随即放下手中的工具,握着端静的手举在眼前,只听他语带得意的在她耳边炫耀道:怎么样?朕手艺不错吧?虽然是第一次给人剪指甲,但还是颇有些天赋的嘛。

  端静蹙眉看着一手短的离谱的指甲,违心的点了点头,但实在说不出夸奖的话,尤其是有几根手指的指甲还剪斜了的情况下。

  随后她转移话题略带讥嘲道:你什么时候转行当刀镊工,给人修起指甲来了?

  皇帝气的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翘乳,还不领情?身在福中不知福!

  端静无语的去拉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皇帝轻笑,闻言非但不理会,反而变本加厉。

  大手顺着端静的衣领就伸了进去,死死握住一手的温润在指间揉搓,怎么?吃都吃过好几次了,还不让摸摸解馋了?你昨天挠的朕后背血淋淋的几道,朕都没跟你计较呢。

  听着似乎还有些邀功的意思。

  端静终于明白了自己指甲今日遭得罪是因为哪出。

  无语至极。

  就这还叫没报复?

  皇帝小心眼的程度她简直没见过第二个。

  上辈子没怎么同他相处过,丝毫不知,一直以为他是个宽宏包容的仁君。

  现在离得近了才知道什么叫远香近臭,皇帝身上的缺点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霸道任性,心思深沉这些也都算了,小心眼这点真真是让端静对他的偶像滤镜破碎一地。

  看着胸前衣服里四处翻涌且还有扩大范围趋向的大手,端静默默解开了衣襟。

  你快点罢,耽误久了我回去就不好交代了。哪有皇上用膳用这么久的?端静只想快点敷衍的满足他了事。

  皇帝却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颇有些贱皮子的意思。

  对于端静与他预料之中完全不同的顺从态度,反而有些恼火。

  作话:感谢Jessica的发发。

水蜜桃 微H

  但送上门的点心不吃白不吃,他顺势扯开两人的下裳,一手掏出自己热气腾腾的龙根,就着怀抱的姿势就抵了进去。

  舒服的喟叹一声,随后缓慢耸动,以一种磨人的速度吃着到嘴的点心,一点都不理会端静的催促,丝毫不顾忌时间,不紧不慢的抽插着。

  端静被这慢的磨人的速度很快磨出了一身香汗,下身湿哒哒的泛起情潮。

  她急躁的捏了捏皇帝搂在她胸前的手臂,轻声催道:你快点罢,这样要做到天荒地老去。

  皇帝越发不理会她,依旧不紧不慢的做着。

  端静无语的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很快快感密密麻麻从相连的地方传来。

  两人的呼吸俱变得沉重起来。

  端静瞥了一眼皇帝寝宫内落地的座钟,内心越发焦躁,不能再耽误了。

  她暗暗咬牙,随后缓缓摆腰,小穴用力绞紧在里面摩擦的粗大肉棒,主动迎合皇帝的节奏,试图加快进程。

  皇帝被咬的微微抽气,随即合了端静的心意,将她调转方向,面对着自己,以一种相互拥抱,观音坐莲的姿势重新插入,加大了力度。

  端静双腿紧紧盘在皇帝腰间,雪乳上的两点樱桃不断在皇帝胸膛上下摩擦,很快就硬的跟石子一样。

  不同于刚开始一点水都流不出,现在她的身子越发的开始熟悉皇帝,每每插入不久,就在皇帝的亵玩下软的一塌糊涂,下身的水液虽然还称不上丰沛,但也源源不断的起着润滑作用,让皇帝进的越发顺遂。

  皇帝轻摇慢摆,端静紧绞死咬。

  两人相互角逐着,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分出了胜负。

  皇帝喘着粗气,在一阵疯狂捶捣后死死抱紧身上失神的端静,激射出来。

  端静被皇帝送上了高潮,迷离间她死死咬住了皇帝的肩膀,下身疯狂的翕张含咬着微微塌软的肉棒。

  皇帝感受到了肩上的微痛,无语气道:也就只有你敢在朕身上留下痕迹了。上次挠朕,朕剪了你的爪子。这次又咬朕,朕得好好想想怎么治治你的小嘴。

  享受了高潮的舒畅后,皇帝很快就有了重新硬起来的迹象。

  端静连忙伸手推开他的胸膛,咬唇艰难的向后移臀,将皇帝的龙根吐出。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我,我要回去了端静看了看一旁的座钟,午时早过。

  皇帝想了想南书房桌案上的一堆折子,也没再坚持,回味的看着她整理衣饰。

  没事,反正她应该再也不敢应召不来了,那明日再吃倒也无妨。

  不过以这样的频率天天吃点心,他大概很快就会厌了吧。皇帝随意的想着。

  然而事与愿违。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端静来葵水的几天外,几乎日日准时接受皇帝的灌溉。

  宫里的人们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和心生警惕,变为了现在的见怪不怪和习以为常。

  将近两个多月,皇帝几乎日日宣召三公主去乾清宫陪他用膳,有时还连带着在书房侍墨。

  听说好几次三公主都站到腿软被软轿送回来。

  当然,上述是宫人们的版本。

  真实情况则是,端静几乎日日接受一次皇帝的灌溉,有时兴起还要加时加次,做的她这些时日腰都酸软不堪,身子也越发敏感。

  以皇帝的话来说,端静被他被操熟了,已经习惯了他的触摸和抚慰,现在几乎是只要感受到他的气息,下身就会不自觉开始泌出花露,预备着被侵入。

  端静对此百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这日,端静一如往常的被宣召道乾清宫。

  很快,皇帝轻车熟路的脱掉了端静的衣服,将她双腿打开置于书房的圈椅上,以一种欢迎他侵入的姿势向他张开花穴。

  端静羞耻的微微偏头,含咬着几根手指,不想理会面前穿戴整齐,只撩开袍角露出肉棒的皇帝。

  皇帝兴奋的蹲在她腿心处细细端详,靠的极近。

  端静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花穴上,下身不自觉开始翕张。

  她难为情的伸手遮住腿心的风光,别,你快起开,要做就快些,别这样盯着那里,忒下流

  皇帝拿开她的手,一脸欣赏,这些日子他非但没有厌烦的感觉,反而越发有些离不开她的身子。

  对于她的全身上下都爱不释手,特别是这个他经常光顾,但越发离不开恨不得整日泡在里面的美穴。

  这小穴光滑白嫩,通体无毛,合起来时中间是一道嫣红的细缝,像一个水蜜桃。分开时又含露带珠,宛如剥开嫩桃,汁水四溢。

  皇帝将手中浅浅插入,两指剥开缝隙,分开两片花瓣,露出艳红的穴口。

  端静微哼出声。

  谁说下流?多美啊朕从没有见过比这更美的小穴儿皇帝死死盯着那个不停翕张的小口,感叹道。

  端静闻言,气的伸出小脚就要踹他。

  不知怎么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她生的再迟个两三百年,她大概就会知道一个名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词语。

  这个词语会清晰的表明她现在的心理。

  实话来说,皇帝实在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虽然端静前世今生见过的男人寥寥无几,但这一切都不妨碍她对皇帝魅力的赞同。

  他身材修长,面容冷峻,再加上身为帝王,纵横捭阖,俾睨天下的权势与气质加成,让前仆后继的女人们都想往他身上扑。

  端静也不得不承认纵使他远没有几年前离世的纳兰容若姿容绝世,但他绝对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最令女人折服的那个。

  此刻,端静还没意识到自己这种心理的不正常。

  她只觉得气恼,这些天他们日日相依缠绵,他居然在此刻拿她同别人相比,虽然比的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事,但是仍旧让她气恼非常。

  许是这些时日的相处让她在皇帝面前越发恣意,颇有些随心而行的意味,也懒得同他伪装些什么。

  无论他要求什么她都通通满足,皇帝也似乎逐渐在不知不觉中不停放宽对她的底线,现在居然可以包容她除了悖逆之外的一些小脾气了。

  端静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但起码她没有以前那么抗拒了。

磨墨 H

  皇帝见她恼了,连忙握住她踹过来的小脚在手心里把玩,一副宠溺的模样连忙解释道:是朕一时失言了,朕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端静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就合拢了双腿,站了起来,轻哼道:不要,我走了。

  皇帝却一把拉过她,戏谑着将她压在桌子,才说两句就恼了,看来是最近太惯着你了。

  不怪端静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越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对于皇帝的爱抚和宠溺,以及数月两人之间别无旁人的亲密相处。

  这一切都带给端静一种,他们之间似乎蕴育了一种别样的情感的错觉。

  她从没有体会过爱情,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简单的以己度人,认为现在的自己大概也许会给皇帝的内心留下一些印记。

  她却毫不明白,皇帝此刻对她的态度就像在养一只自己喜爱至极的金丝雀一样,可以包容她在他手心随意蹦跶,也会在心情好的时候给她抚慰和奖励,但绝不允许她反噬啄伤主人。

  她将这因身体而生的熟悉感误认为是爱情。

  却毫不自知,一旦被他厌弃,下一秒她就会像后宫里无数寂寞寒窗的女人一般,如烟火一般绽放绚烂后,随即陷入无尽的孤独寥落。

  端静性子软,随后三言两语就被皇帝哄着抱上了书案,笔墨纸砚和几沓折子被可怜兮兮的挤在一边。

  她雪白的小屁股半边悬空压在垂地的蜀绣桌布上,黑金色的桌布与其上雪白的娇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端静悬空着两条纤纤玉腿,腿心的美景隐藏在她并拢的膝盖间。

  她双手颤抖着向后撑在桌案上,努力固定身形,面色微红的瞪了皇帝一眼,你又要作怪了。好好的不行吗?非要每次都折腾出花儿来。而且,这可是御案,折子都还在旁边呢,多不庄重啊

  她细声细气的抱怨道。

  皇帝却分开了她的双腿,强行挤了进去,他衣裳整齐,只有下裳褪在脚腕处,一撩袍角,气势汹汹的龙根扎牙舞爪的对着端静叫嚣着。

  他挺着肉棒就往端静腿心摩擦,边蹭边戏谑道:怎么会不庄重?我们做的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朕批折子的朱墨没了,刚好从你这穴儿里借些水儿,这样磨出的墨必然浓郁芬芳,朕批起折子来也会越发得心应手。

  端静闻言脸色涨红,羞恼的想要克制自己让穴儿不要流出水来。

  可她经过皇帝这些时日的调教灌溉,已然习惯了这个每每入的她欲生欲死的坏东西。它方一贴近她的花瓣,端静就被烫的一颤,不消多时,腿心就泛起湿意。

  皇帝感受到了湿润,顺势就操了进去。

  他顶的很用力,桌案甚至都微微被他撞得后移,端静生怕跌落下去,连忙双手用力撑在桌面上,手指不自觉攥紧桌布。

  皇帝气定神闲的站在桌案前,衣着完整,脚步沉稳。若是忽略了端静,从远处看去,甚至还以为他现在在案前题字呢。

  当然,皇帝现在不是在题字,他现在在专心磨墨。

  他牢牢扶住端静的腰肢,缓慢有力的在她深处抵着宫口打转,她这处实在紧致,每每想要打开都要做足准备,刻苦钻研一番才行。

  皇帝深知那处的销魂,对付端静的小胞宫,他已然在这些日子总结出了一副经验。

  一是绝佳的刺激,就如同端静的高热,以及那天在兆佳贵人隔壁偷情时一样。这两种情况都导致了端静身子的异常敏感,使得胞宫更容易打开。这种刺激可遇不可求。

  二则是刻苦的努力,这是他这些时日总结的经验,只要在她宫口打磨的足够,捶捣的够软,小胞宫自然而然就会对他绽放。

  此刻没有天时地利的绝佳刺激,皇帝只能依靠自己超强的耐力和体力来实现攻入极乐之地的目的。

  他不断朝着端静对他打开的腿心撞击,肌肤相贴,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端静双眼迷离,仰头吟哦,嗯啊轻点呀

  皇帝却仿佛听见了鼓励一般,越发大力操干,在她体内层叠的软肉中摩擦厮杀。

  桌案吱吱呀呀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声响,随后在一个直入花心的撞击下,端静花穴极致紧缩,死死含住那根作乱的祸首,双手一软,彻底撑不住身形,向后倒在桌案上。

  随后她身子微微抽搐,下身一股花液喷涌而出,宛若一汪小泉。

  皇帝顺势抽出,为花液提供航线,这股潮吹的液体也不负众望,顺着航线从端静的花穴里飞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皇帝见状又惊又喜,连忙伸手从桌案上抽出了一方御铭凤纹松花石砚接在那股花液的下方,淅淅沥沥很快就盛满了一方浅砚。

  皇帝一手扶起高潮后气喘吁吁的端静,一边顺势对准地方再次插了进去。端静虽然高潮了一次,但他还依然坚挺着。

  端静侧脸软软的靠在皇帝胸前衣服上的万福绣字面前,瘫软的任由他施为。

  皇帝却没有着急捣弄,他故意端起那砚台凑到端静面前,瞧,今儿朕批折子倒是不缺水研墨了。

  端静羞的一瞬间从头红到脚,握起粉拳就在他胸膛捶了几下。

  皇帝乐不可支,假意哎吆吃痛,逗得端静一乐。

  她唇角微翘,软绵绵的斜了他一眼,媚眼如丝,纯欲至极,皇帝见这美景哪里忍的下去,直接抱着她继续自己未竟的事业。

  高潮了一次后的穴肉越发湿软,无力的裹咬着皇帝的肉棒,花心处的小口也有了打开的迹象。

  皇帝越发振奋,疯狂抽插。

  这时,只听得书房外间传来一阵嘈杂,只听见梁九功尖着嗓子努力叫道:公主,二公主!皇上正在批折子,都是军政大事,严密至极,不允许任何人窥伺!且今日折子极多,您要不就先在外殿等候,要不就改日再来吧。

  他在尽力提醒书房内室的皇帝。

二公主的突然袭击 微H (珠珠满1200加更)

  二公主娇嫩的嗓音随即传来,梁公公说什么呢?明明以前本宫来的时候,皇阿玛从没有让我等过的。你只传句话说本宫来了,皇阿玛立时就要宣我进去的,怎么偏今儿你话也不传?还非要我在外殿等着?是不是真的同其他人说的那样,皇阿玛有了三妹妹的陪伴孝顺,就不疼我了?

  哎吆,公主殿下,这奴才哪知道啊!不过皇上今天就是这样吩咐奴才的,看看时候许是主子爷这时已经午歇睡下了也说不定。您今日且先回去吧,切莫惊扰了皇上,也莫要让奴才为难梁公公急道,他深知皇帝和端静现在正在做什么,哪里敢放二公主进去呢?

  声音愈传愈近,眼看着离南书房门口不远了,端静这才听清门外的对话,她心里一惊,随即花穴疯狂收缩,死死咬住皇帝的肉棒。

  皇帝被咬的有些疼,他冷不防大声哼了出来。

  门外梁九功的声音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他前脚找理由说皇帝午睡了,后脚皇帝就拆了他的台。

  端静感受到了门外的安静,紧张的一身冷汗,若是被二公主闯进来看到了这副场景,那一切就都完了。

  想到这,她紧张的唇色发白,小穴儿越发咬紧了皇帝,根本放松不下来。

  皇帝被她咬的额角青筋直冒,差点直接射出来。

  他拍了拍端静的小屁股,用眼神示意她放松点,他现在想出都出不来。

  随即只听见书房外二公主略带愠怒的质问梁九功道:梁公公,你不是说皇阿玛在午睡吗?这不是醒着么!是不是有人跟你吩咐了什么?所以你才处处拦着我?

  二公主不可自制的阴谋论了,拦着她这件事,在她看来显然只有端静受益,毕竟如果端静成了皇帝新晋最喜爱的女儿的话,那她这个前任就会成为端静的威胁。

  因此,她根据梁九功的态度认定是端静所为。

  端静冤枉至极,但即使她知道了此刻三公主的心理活动也没有办法跟她解释清楚现在的一切。

  她现在急的额角冒汗,努力的放松身子,好让皇帝能够拔出。

  皇帝也艰难异常,这种紧致到微痛的感觉除了第一次误奸端静的时候,他经历过。此外,他再没有体验过。

  皇帝尽力的从端静体内缓慢抽离,穴内紧致的挽留感,让他本就没得到满足的肉棒越发舍不得离开它的宝地。

  但如今已是火烧眉毛之时,再舍不得也得委屈它了。

  皇帝终于抽了出来,轻轻响起啵的一声,在书房里微微回荡。

  端静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二公主越发气恼的声音,她不顾梁九功的苦苦阻拦,直接推门而入。

  端静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连忙光着身子从桌案上跳下,钻进了桌案底下。她动作微大,带着身边一溜的折子哗啦倒下,四散一地。

  皇帝连忙提起裤子,整理好自己的外袍,好在书房有个帘子隔绝了内外室,闯进书房外室的二公主一时模模糊糊看不大真切内室的模样。

  皇帝也有些庆幸,好在他今日没有全身脱光,不然此刻会更加麻烦。

  他不着痕迹的在二公主惊喜的眼神下,将端静被他褪下的衣物从椅子上扯下,塞进了桌案下。

  他再一次庆幸今天的好运,幸好桌案上铺了桌布,不然也藏不下一个人。

  端静此刻正披着皇帝递过来的衣裳,可怜兮兮的缩在桌案下,俨然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丑。

  但皇帝却根本无暇顾及她,看着快步走进内室中间俯身给他请安的二公主,他语带愠怒斥责道:还有没有规矩了?竟然敢擅闯朕的书房?谁给你的胆子?

  二公主闻言,欣喜的表情立时落下,眼泪在眼圈里疯狂打转,一脸委屈的扁着嘴道:明明是皇阿玛给的胆子,以前蓝琪儿来找皇阿玛,皇阿玛都是开开心心的跟女儿说话,还准女儿随意进出乾清宫怎么今天说变就变了?皇阿玛真的跟宫人们说的那样,不再喜欢蓝琪儿了吗?

  皇帝闻言心里微虚,看着他最疼爱的真正意义上的大女儿一脸委屈的看着他的模样,他心里微软,又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生的白白胖胖的小丫头被产婆抱出来的时候,自己的那种喜悦。

  虽然比不得太子,但这个第一个立住的女儿也确实让皇帝给予了超出平常的注意力和关怀。

  比起兆佳贵人生端静时的生不逢时,荣妃生二公主那时正是得宠的好时候。

  从康熙六年到康熙十六年这十年间荣妃的孩子接连的生,虽然夭到后来只剩下二公主和三阿哥,但二公主诞生的时候,正是皇帝与荣妃情浓之时。皇帝常常去荣妃那里,也因此时常可以见到二公主。

  从看着二公主褪去胎红,到开心二公主长出第一颗牙,再到同荣妃一起商量给这个孩子起了乳名蓝琪儿,皇帝早已经习惯了多关注二公主几分,也习惯了不忍责怪这个带给他许多父女温情的孩子。

  于是,皇帝情绪瞬间软了下来,他安抚的叫二公主坐下,又叫了梁九功去吩咐季嬷嬷给她上茶。

  随即皇帝也坐靠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对二公主真心实意道:蓝琪儿,你长大了,再过几年就要出嫁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任性了,动不动就听风就是雨了。见了传闲话的宫人,就该去告诉钮祜禄氏让她派人狠狠的打,而不是气的直接闯进皇阿玛这里,有失公主之仪。

  二公主闻言像可怜巴巴的小狗狗一样,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皇帝,皇阿玛,这么说您没有不喜欢蓝琪儿的意思了?

  皇帝笑得宠溺:蓝琪儿,你知道朕向来最疼爱你这个女儿的。

  桌案下蜷缩的端静,身形微滞。

  二公主闻言喜笑颜开:那,三妹妹的事,都是假的了?

  端静闻言,心悬在空中。

  皇帝还在迟疑着如何回答二公主的问题时,恰好季嬷嬷这时端着茶盏走了进来,打断了一切。

  作话:假日慵懒~祝大家睡得香香~

绣鞋 微H

  皇帝如释重负,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快尝尝季嬷嬷的茶艺,她以前可是孝康章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茶艺卓绝,现在一般人轻易可喝不到季嬷嬷亲手泡的茶了。

  二公主闻言十分开心。

  对一个人的重视和喜爱往往就体现在这些细微的与众不同上,皇帝能够让这样老资历的嬷嬷给她奉茶,实在让她受宠若惊。

  她笑着就要接过季嬷嬷递来的茶盏,谁知怎的,双手交接时,季嬷嬷似是一个手滑,茶盏跌落,茶水四溅,恰好溅在了二公主的雪青色锻绣竹蝶纹花盆底鞋上,二公主吓得连忙起身。

  季嬷嬷立时跪了下来,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只低着头道:奴婢失仪,罪该万死,求皇上和二公主宽恕。

  二公主气的指着她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我额娘亲手给我做的!你

  皇帝不紧不慢出声道:好了蓝琪儿,不过是一双鞋罢了。刚好,四川那边新献了几双加了珍珠编制的丝织提花蜀锦绣鞋,你去看看,选双喜欢合脚的换上吧。

  二公主闻言强行压下了对季嬷嬷的怒火,毕竟这是孝康章皇后身边的老人,连皇帝都要给几分面子,她若是再不依不饶,反而要失了人心。

  再加上听闻皇帝要赠给她一双更好的鞋,当即就不气了,笑着给皇帝福了一礼,随着季嬷嬷往书房外走。

  皇帝暗暗给了季嬷嬷一个赞扬的眼神。

  有眼色,干得不错!

  季嬷嬷嘴角微抽,仍旧一副古波无澜的表情,引着二公主离开了书房。

  书房门被阖上的一瞬间,端静憋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她连忙从桌案下顺着皇帝的腿间爬了出来,麻利的为自己穿好衣服。

  整理好后,转头再看皇帝,只见他踞坐在紫檀椅上,双腿桀骜的分开,坐姿潇洒,俨然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欣赏着她穿衣的美景,腿间尚未得到满足的龙根鼓鼓囊囊的蛰伏着,似有未尽之意。

  端静气的美目微睁,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怪他,叫你不知羞到处作怪。这下好了,差点被二姐姐撞到

  皇帝却满脸不以为意,刚开始他确实短暂的慌乱过,但之后他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很快就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甚至还有点回味那种无与伦比的刺激,心底躁动的欲望让他跃跃欲试。

  他拉过端静的小手,将她圈在腿间。

  干,干嘛?端静微惊。

  皇帝却用行动告诉了她他的目的。他带着端静的小手就往他下身鼓胀的一大包伸去,嘴上哄道:乖,伸进去给皇阿玛摸摸。你是舒服了,朕还难受着呢。

  端静用力抽手,却被皇帝牢牢握住,她脸涨的通红,瞎,瞎说!谁舒服了?

  皇帝下巴微扬,示意了桌案上幸存的那方砚,里面浅浅一层清液。

  端静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随即连忙转头,羞得根本不敢再看。

  皇帝顺势将端静的手插进他的下裳里,带着她的小手握住他半软微硬的龙根上下撸动。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还想着这档子事!端静努力抽手,到底还是制不过他的力气,无奈气的手上微微用力。

  皇帝疼的连连吸气,气的腾出手来对着她的小屁股就拍了两下,要死啊?捏坏了下次谁让你舒服?

  端静无语的低声抱怨,坏掉算了,省的整天欺负我

  皇帝没太听清,但想来也知道不是说他的好话。

  他随即眉头微挑,眼眸微眯,笑的莫测,你嘴里嘀咕什么呢?

  端静连忙垂眸,暗暗撇了撇嘴,没,没什么那你快点呀,不然二姐姐回来了怎么办?

  她说着主动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虽然她技术青涩到稀烂,但这种别样的刺激到底还是第一次,皇帝不由得兴奋起来,肉棒直直朝天竖起,硬的可怕。

  他敷衍道:朕能不能快点,要取决于你能不能快点把我伺候舒服了

  唔,对,就那里,在前面握着打转

  嗯,不错,往下点,别顾上不顾下,从上到下都要照顾到

  皇帝不断出声指导着,看起来颇为享受。

  只是苦了端静,她站立着不好操作,只能半跪在皇帝腿间,按他说的不停在他龙根上打圈,按摩,上下撸动。

  热气腾腾的巨物她甚至难以一手握全,只能双手齐下,龙根上盘踞的青筋在她手心里不时跳动,肉棒下面粗硬的草丛扎的她手心刺挠。

  半晌,她手心都红了一片,可皇帝丝毫没有要射的迹象。

  快点吧,这都快一炷香了,二姐姐怕是要回来了

  皇帝倚靠着椅子,享受的眯起双眼,没事,蓝琪儿向来挑剔,怕是要选上一会儿。

  可话音未落,就听见二公主兴奋的迈着踏踏的步伐往书房走来,

  端静连忙松手,往先前藏身的桌案下缩了缩。

  可抬眼,皇帝的龙根仍然坚挺的竖立着,她急的连忙拍了拍皇帝的大腿示意。

  皇帝不紧不慢安抚的看了她一眼。

  门口,二公主的脚步越来越近。

  皇帝缓缓向前挪了挪椅子,将挺立的龙根同端静一样,借桌案的阻挡藏了起来。

  气势汹汹的肉棒朝着端静的脸就伸了过来,端静一惊,连忙往里缩了缩。

  可这狭小的空间能藏下一个人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指望得上它足够宽裕呢。

  故而端静无论如何挪动,那肉棒仍旧贴着她的脸竖立着,听见二公主开门的声音,还刺激得对着端静跳了跳,点头向她致意。

  端静无奈偏头,试图离这热气腾腾的东西远一点,随即听见二公主的声音传来,她立时就僵住了,再不敢妄动。

  二公主兴奋的从书房外间走进内室来,站在内室中间原地转了一圈,娇笑着跟皇帝撒娇,皇阿玛,皇阿玛,你快看看女儿选的这双洒金绣牡丹的珍珠鞋好看吗?

  唔,花型饱满,色泽明亮,镶饰的珍珠也恰到好处,很好看

  皇阿玛!二公主不满。

  皇帝笑了笑补充道:特别是,穿在我们蓝琪儿脚上愈显华彩。只有蓝琪儿才压得住这样明艳的鞋子。

  作话:

  感谢森屿海巷送的一朵小红花~

桌案下 微H (珠珠满1500加更,2300 )

  二公主闻言红着脸下巴微扬,骄傲道:皇阿玛说的对,我是您的女儿,只有我才能配的上这世间最好的绣鞋。

  皇帝爽朗一笑,哈哈蓝琪儿,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唔咳咳

  他似是呛到了,连连咳嗽。

  二公主担心的看着他,就要走上前来,皇阿玛,您怎么了?

  皇帝摆了摆手阻止道:咳朕没事,就是一时,咳,一时呛风了。蓝琪儿,你,你还有事吗?朕还得批折子呢?

  他边说着话,边不着痕迹的往桌案下扫了一眼,却见端静正一脸无辜的含住他的龙首,她小脸俏白,樱唇微张,纯欲至极。

  皇帝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端静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

  这可不怪她,是皇帝主动的。

  他方才一边同二公主说话,一边还不老实的故意把下身往端静脸上蹭,以此来舒缓他难耐的欲火。

  端静实在避不开,再加上听见皇帝夸二公主,略有些酸意涌上心头,她从没听过皇帝这么骄傲的称赞她。

  每每夸她都是床榻之上欣赏她的身子,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正经夸奖。

  于是,看着在她面前到处乱蹭的龙根,端静一狠心,张口就含住了它到处作怪的脑袋,不让它再乱动。

  皇帝却一个激灵,爽的皮肤一紧,手不由地一握,差点喊出声来,他只能连忙咳嗽作为掩饰。

  那边,二公主扁嘴不满,皇阿玛,女儿还想同您一起用午膳呢,怎么您就要赶女儿回去了?而且,女儿还听说您最近很喜欢三妹妹做的点心,也不知道女儿今日有没有这个口福,可以尝到。

  说着二公主脸上带了些疑惑,四处探寻,咦,说起三妹妹,怎么没看见她?我听说她今天也早早被您传来了乾清宫啊?

  桌底的端静听到二公主提起自己,心里微惊,本就没什么经验的她紧张得牙齿微动,吸咬的皇帝头皮发麻。

  皇帝又是连连咳嗽,以拳抵嘴强行转移话题道:那个蓝琪儿,你要是想待会儿和朕一起用膳也行,你先去书房外间,找本书看看打发时间,朕再批一会儿折子咳,然后再带你用膳。

  二公主被皇帝的话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不过好在目的是达到了,也就懒得追问端静的下落了,她哦了一声,施施然朝外间走去。

  皇帝见她转身,连忙向下伸出左手,悄悄捏住了端静的粉腮,低头无声的向她说道:别用牙齿咬朕,用舌头舔。

  端静无奈的看了皇帝一眼,她努力的启唇吐出被她含的湿哒哒的龟头,然后伸出粉白的舌头鼓起勇气,对着它舔了一口。

  皇帝腰椎一麻,连忙压住舒爽的想要出声的冲动。

  端静双手握住皇帝的肉棒,小舌沿着他的龟头不停轻舔,刺激的皇帝气息不稳,连连咳嗽。

  外间坐着看书的二公主好奇的透过帘子向内张望,皇阿玛,您没事吧?

  听见二公主出声,两个在她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人齐齐身子绷紧。

  皇帝被刺激的肉棒又涨了一圈,他受不了端静这么青涩的爱抚了,一手用力撑开她的小嘴,对着就捅了进去。

  端静被这捅进她喉头的肉棒刺激的想要咳嗽,眼看就要撑不住。

  皇帝连忙对二公主道:蓝琪儿,皇阿玛嗓子有点干,你去给皇阿玛沏杯功夫茶,刚好让朕也看看你的茶艺功夫学的如何了。

  二公主有些纳闷,怎么皇帝口干舌燥,却偏偏要喝费时间的功夫茶,但她虽不解却没有问出声,乖乖的点头称是,从书房外间走了出去。

  无论如何,这是个在皇阿玛面前表现的好机会,她要牢牢抓住!

  二公主跃跃欲试。

  绝不能让三公主在皇帝面前取代了自己的地位。

  二公主边走边想起荣妃昨日对她说的话。

  她本来对端静得宠不以为意,毕竟大家都是皇帝的女儿,皇帝喜欢哪个女儿都是应该的。她身为公主无力置噱。

  可荣妃却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教训她道:你可知三公主已经在乾清宫断断续续待了两个多月了。这期间皇上除了她额娘兆佳贵人外,没有临幸过任何人。宫里的人一致认为这是皇上在有意给三公主做面子呢!

  前些日子,乾清宫有宫人传言说,皇上因为孝懿皇后薨逝的原因哀伤惆怅,对后宫兴趣乏乏,无意间放言,说是要起码半年不入后宫呢。

  这话倒也没什么,反正皇上不入后宫,大家都一样,倒也公平。可偏偏皇上唯独幸了兆佳贵人一次。

  三公主因孝得宠,倒是个精明人。她找准时机特意乘着皇上情绪低落的时候趁虚而入,这些日子整日在皇上身边陪伴侍奉,俨然一个贴心的小棉袄。连带着还帮她额娘邀宠。

  蓝琪儿,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兆佳贵人的眼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见了我们几个妃主子有时都带搭不理的!

  说着荣妃捏着帕子在二公主面前嘤嘤哭了出来。

  这话半真半假,自然是掺了极大的水分。

  兆佳贵人虽然不聪明,但也在宫中混迹多年,很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她就是再没脑子,也不敢轻易得罪一个有子有女的高位妃子。

  但二公主为母心切,显然信了几分,急的一直哄荣妃,额娘,别哭了。兆佳贵人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三妹妹的势罢了!皇阿玛向来最宠我,我这就去乾清宫帮你讨个公道!

  说着她气势汹汹的带着随侍宫女就要往出走。

  荣妃却一把拉住她,一脸紧张劝道:蓝琪儿,母妃受些委屈倒是没什么的。但你万万不可直接落三公主的面子给皇上难堪。给母妃找回公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失了圣心。

  前些时日额娘还以为三公主不过是一时之幸,得意不了多久,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谁知这一不留神就让她得意了这么久。

  蓝琪儿,从明儿起你就赶着三公主在的时候去,以你的能力,额娘相信你可以处处压她一头。

  你一定要做皇上最钟爱的女儿,这样皇上才能处处为你考虑,有好东西都想着你!额娘绝不允许有人动摇你的地位!

  荣妃说着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她深知独一无二一词之所以显得与众不同,就在于独一二字,凡事有了二便不再独一。

  二公主闻言咬了咬唇有些犹疑,但想了想宫里那些不受宠爱的阿哥公主们的存在感,她很快下定了决心。

  她要继续当皇阿玛最宠爱的女儿!

  她不要什么好东西都被别人挑剩了才能轮到她!

  她不要以后什么东西都要分给三妹妹一份!

  她是蓝琪儿,是皇阿玛心中最特别的女儿,她绝不允许别人动摇她的地位。

  二公主回过神,越发小心的备茶,她要发挥自己最好的茶艺水平,让皇阿玛知道,她才是那个值得他宠爱和骄傲的女儿!

  作话:

  康熙二十八年九月二十二日,康熙帝追谥佟佳氏为孝懿皇后,所以按文中的时间发展,佟佳氏已经被追谥了,故而荣妃直接称她的谥号。

  二公主其实就是电视剧《康熙王朝》中蓝齐儿的原型。故而在这里作者也以蓝琪儿做了处理,彰显她的与众不同。

  二公主确实是康熙最喜欢的女儿,嫁的也好。对象是蒙古王孙博尔济吉特乌尔滚,这算得上是康熙给她精挑细选后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因为乌尔衮的奶奶淑慧长公主是孝庄太皇太后的亲女儿,这样一来其实就是孝庄的曾孙女嫁给了曾外孙,是亲上加亲。

  康熙四十七年(1707),康熙受废太子事件的影响大病一场,恰好赶上二公主回娘家。于是二公主就在一旁悉心伺候父亲康熙的起居,勤勤恳恳昼夜不分,康熙康复后立刻下旨说:顷以朕体违和,尔(二公主)归宁侍奉,问安祝膳,克殚至情,诸公主中,惟尔为最。且年齿亦长,礼秩当优,兹特封尔为荣宪固伦公主。于是乎就这样二公主在一众庶出的公主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唯一的固伦公主。

  在《康熙朝满文朱批奏折全译》还侧面记载了一个小事,康熙五十二年(1713)时康熙准备去遵化祭陵,大概要外出一个多月,临出门才知道暂居京城的二公主病了,于是康熙特意嘱咐老三和老四一定要好好照顾。兄弟二人自然也不敢怠慢,在姐姐稍微好转之后就立刻给父亲康熙写信:公主服用玉枝加皮宝圆丸后,觉得好些了,两边脉也渐渐平稳了。

  不仅如此,《满文朱批奏折》中还提到康熙觉得二公主在京城的府邸太差了,准备给闺女换套新房子,让老三和老四帮忙物色一下,于是老三、老四选来选去,就挑了两处罪臣充公的房子。兄弟两人觉得不错赶紧给父亲上折子:皇城内,光明殿东南侧,有阿哈占的房子一所,共百余间;皇城外,黄寿衣胡同,有托合齐的房子一所,共一百九十多间。

  已经很挺阔的房子了,没想到康熙仍旧不满,他回信说:这两处房子都不好暂且缓办,俟朕回宫。

  可见在他心里,这还远远配不上二公主,她得用更好的才行。

  不过后来就急转直下,康熙和她夫君接连死掉,老四上位,老三被踢出政治权利的中心,她也只能低调做人了。

  不过显然在康熙一朝,二公主是备受皇帝喜爱的。

  科普内容大多引自作家邓春海的专栏。

  下章让二公主与端静想见,修罗场预警。

争抢

  可二公主却不知道,书房内皇帝完全不在乎那些,他现在只想操烂端静的小嘴,把龙根完整的塞进她的口中,享受极致的欢愉。

  他已然站了起来,端静跪在他面前,嘴巴被撑得鼓鼓的,口涎不停的顺着嘴角流出。

  皇帝双眼微眯,额角青筋暴起,按着端静的后脑不停的进出。

  端静被他撞得说不出话来,粗长的肉棒次次深喉,她几乎就要喘不上气来,眼角不自觉溢出生理性的眼泪,小脸涨得通红。

  皇帝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仍旧不管不顾的次次深入。

  端静被呛得就要窒息,眼圈微红,眼珠不自觉上翻,她不停的拍打皇帝的小腹,试图制止他粗鲁的动作。

  可皇帝箭在弦上,二公主很快就会回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赶在二公主回来之前结束这一切。

  他不断冲刺,在端静的嘴巴肆意进出。

  终于,赶在门外再次隐约传来二公主的脚步声时,皇帝低吼一声射了出来。

  来不及抽出,就灌在了端静的嘴巴里,浓稠的精液喷射在她的舌根,甚至有些呛进她的喉咙。

  皇帝随即拔出龙根,不紧不慢的拿起帕子擦拭收好。

  端静跪在地上垂首,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精液不停从她嘴角溢出。

  来不及平复咳意,就听见二公主推门而入。

  端静来不及思考,强忍着口中的腥涩,连忙将残存的精液咽下,胡乱用手背擦了擦唇角。

  慌乱之下她急中生智,连忙假装捡起地上那些先前被她无意间弄撒的奏折。

  二公主捧着茶盏进入内室,一眼就看见了垂首跪在皇帝身边好像在些做什么的端静,她心里微惊,但面上未显。

  都是皇宫里出来的人,人均精通一门伪装术。斗法时,只看谁道行更高一筹了。

  二公主心里立时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她面带笑意捧着茶盏进了书房内室,递到皇帝面前,皇阿玛,快尝尝女儿沏的茶。

  端静强装镇定,捏着一沓奏折闻声起身,对着二公主行了一个平礼,见过二姐姐

  面对二公主,她仍旧有些心虚方才发生的一切。

  咦,这不是三妹妹吗?怎么方才不见你?二公主一脸讶然。

  端静目光游移,悄悄瞥了皇帝一眼。

  皇帝却坦然自若,他顺势接过二公主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大口。

  随后扫了身边的端静一眼,一脸淡定道:哦,三公主是来替朕打扫书房的,方才朕不是把折子不小心弄倒了嘛,掉的满地都是唔,蓝琪儿的茶泡的越发的好了。

  皇帝回答问题颇有些水平,他不直接回答二公主的问题为什么端静先前不在,他只解释端静现在为何在这。

  看似回答了问题,实则答非所问。

  二公主却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她扫了端静一眼,心里不自觉开始带上了些许轻视:看皇帝的态度,这个三妹妹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得宠。

  皇阿玛喜欢就好,下次皇阿玛想喝尽管吩咐儿臣。二公主顺着皇帝的夸奖笑的脸颊微红,随即又对皇帝撒娇道:皇阿玛,走吧走吧,蓝琪儿等您等的都饿了,您方才答应了要陪女儿一起用膳的。

  皇帝拍了拍二公主的背,笑道:蓝琪儿,别故意做出一副皇阿玛虐待了你的表情。走吧走吧,和朕一起用膳。

  说着皇帝就要向外走,徒留端静一脸无措的垂首站在原地。

  皇帝似乎有些遗忘了她。

  但没走两步,随即皇帝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驻足不前,对了,梁九功,把朕给三公主留的那双蜀绣鞋拿来。

  端静有些受宠若惊,本来因皇帝置若罔闻的态度而升起的浓浓低落感,瞬间消失不见。

  她惊喜的抬头看向皇帝,双手不自觉绞着衣角,略带些忐忑小声道:您是,赏给我的?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特别的恩赐,以前得的赏赐也不过是皇帝吩咐一句,底下人跑断腿选的。

  但这次的赏,听皇帝的意思,似乎是特意留给她的。

  皇帝点点头,你日日来乾清宫伺候朕,倒是辛苦了。

  他指着梁九功快步呈上来的鞋子道:这双浅粉色桃花绣样镶饰珍珠的蜀绣鞋子,朕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的气质。

  端静带着些雀跃快步走到皇帝身边,仔细瞧了瞧那双鞋子,这样华丽精致的鞋子她从未穿过。

  深海珍珠不易采集,采珠人往往十死九生才能集齐一斛,看这鞋上的珍珠个个都有她指尖大小,色泽粉嫩,形状圆润,不知花费凡几。

  女人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是天生的,端静只一眼就喜爱非常,她正准备拿过细看。

  谁知二公主发觉了此刻皇帝的关注点转移到了端静身上,心底暗生不满。她转了转眼珠,目光扫过梁九功端着的那双绣鞋,立时面露惊喜。

  二公主一把伸出手赶在端静之前将那双绣鞋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仿佛爱不释手。

  她对着皇帝嗔道:皇阿玛,怎么先前女儿挑的时候没看见这双?真好看,不如也赏给女儿吧。

  端静讷讷的收回伸出的手,微微抿唇,侧脸向皇帝看去,目光里满是哀求。

  这是皇帝第一次亲自赏给她的东西,她舍不得让给二公主。

  若是平日里,无论这双鞋多么华贵珍奇,她也绝不会与二公主相争。

  可她在意的是份礼物中皇帝对她的那份特别,这让她感受到自己在他心里是与众不同的,是受到重视的。

  这代表着皇帝是记挂她的,代表着他们之间微渺的可能。

  她不想让。

  皇帝也略带为难,蓝琪儿,这鞋小,你怕是穿不上。

  他握过端静的小脚,纤纤一握,不盈一掌,白皙柔嫩,小巧玲珑。

  二公主显然是穿不上这双鞋的。

  二公主看了一眼端静的小脚,面露尴尬,她急着压端静一头,着实没有注意这些。

  但话已出口,若是达不成目的,传了出去,她定然要被人笑话失了皇帝的恩宠,不复从前的得意。

补偿

  她今日定要如愿,于是二公主上前两步,恰恰好好插进端静和皇帝之间,强行将端静挤开,随即挽着皇帝的胳膊撒娇,皇阿玛,好阿玛,求求你了,蓝琪儿真的很喜欢嘛!求您赏给女儿吧,女儿拿回去让宫里的绣娘改改然后穿给您看,您之前还夸女儿最衬亮色了

  二公主娇声嗲气,晃的皇帝头脑发晕。

  端静被挤退了几步,踉跄了两下才站稳了脚跟,她欲言又止,第一次想鼓起勇气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可她又惯不会二公主这种对皇帝撒娇的娇憨模样,又生生忍住了。

  邯郸学步,矫揉造作,不过徒添笑柄,引人讥嘲罢了。

  端静无助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奈的咬紧下唇,她期待皇帝能给与她一丝怜惜站在她这边,就像床榻间那样,嬉笑着同她说话,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让她有种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觉。

  端静不断安慰着自己:端静,相信他,他先前还那样耐心的哄你开心,包容你对他发的小脾气,还特意留意了你鞋子的大小这么多天的相处中,他一定对你有了恻隐之心,或许,或许还会有温柔、怜惜甚至是爱。

  他会把你放在心上的,以前他只是不了解你才会有那么可怕的想法,现在你们相处了这么久,日日耳鬓厮磨,他一定已经和之前不同了,他一定舍不得伤害你

  可这种自我安慰的想法很快就被现实击碎了。

  皇帝被二公主缠磨的无奈,点头道:好好好,给你给你,真是霸道,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

  二公主满意了,她咧嘴一笑:当然是随了皇阿玛!

  皇帝闻言,伸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呀,鬼精灵!

  二公主捂着脑袋故作吃痛,皇阿玛真讨厌,总爱揉蓝琪儿的脑袋,母妃说了揉脑袋会长不高的!

  皇帝大笑,蓝琪儿,你从小就比平常孩子矮一点,现在长不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能怪到朕这里?

  聊起小时候,这就是皇帝和二公主之间独有的话题了。

  毕竟端静小时候基本没有皇帝的参与,若不是御花园的那次意外,她甚至都要记不清皇帝的眉目了。

  端静此刻像个外人一样格格不入,她站在那里形单影只,二公主和皇帝间那种轻松愉悦的父女温情她丝毫无法融入。

  她像是一个用后即扔的床上用品,除了床榻间可以得到皇帝的几分温情外,俨然得不到他丝毫怜惜。

  就连那份她自以为独一无二赏给的礼物,看来也不过是奖励她辛苦伺候这么久的工钱罢了。

  她甚至不如一个妓子,还能次次拿到赏钱。

  真是廉价的可怜。

  梁九功垂眸站在下首,不自觉往端静身上多看了几眼,不知为何,他都有些替三公主感到落寞。

  皇帝被二公主引着往她小时候的趣事谈起,两人说的兴致勃勃。

  直到二公主主动提起有些肚饿,皇帝才恍然想起他答应和二公主用膳的事情。

  走,去用膳,允许你这个小饕随意点菜。顺便再给朕讲讲你六岁那年偷偷跑去午门看朕宣捷时的事情,你那时候藏哪里了?朕怎么都没发现你?

  皇帝说着,拍了拍二公主的肩就要往外走。

  二公主却满脸踟蹰,她有意往一旁独自站了许久的端静方向看去,一脸歉意道:三妹妹,我和皇阿玛要去用膳,不如?

  她有意迟疑,随后一拍脑门,哎吆,我怎么忘了,三妹妹不是还要替皇阿玛收拾书房吗?这可是正事,耽误不得。原想着今天还能尝尝三妹妹的手艺,看来也只能下次了,真是不巧。

  皇帝回头,顺着二公主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只见端静眼眸低垂,面色平淡,丝毫没有先前的灵动和生机。

  皇帝心里微动明白她的委屈,于是略带内疚的对梁九功吩咐道:梁九功,把四川贡来的蜀锦拿一半赏给三公主。

  他说着看向端静,朕知道你擅刺绣,蓝琪儿被朕宠坏了,不懂事,你别同她计较。朕另外再赏你两颗东珠,镶在鞋头上一定比普通的珍珠更美。今儿就早些回去吧,伺候朕这么久你怕是也累了。

  皇帝自认为已经做出了更好的补偿,心里开始坦然。

  东珠?

  和硕公主的朝冠上也不过镂金二层,饰东珠九颗。皇帝居然大手一挥赏了端静两颗。

  二公主一时也有些失态,她对那双自己根本穿不进去的小鞋本就没那么喜欢,她不过是想以此彰显自己在皇帝面前的恩宠罢了,可如今听了皇帝对端静的弥补,她反而有些后悔了。

  平白让三公主多了两颗东珠!

  东珠饰鞋,那可比寻常珍珠还要体面。

  可端静看着似乎没有那么欣喜,她恭顺的跪地谢恩。

  皇帝看着她趴伏在地上,眼神一时有些复杂,嗯,起克吧。

  二公主心里后悔不已,但面上却愈发体贴,皇阿玛,三妹妹在这儿陪了您这么久怕是也饿了,不如您待会儿用膳的时候赏她几个好菜?

  皇帝赏菜是以示恩宠的一种手段,但由二公主提出来,未免变了些意思,颇有些恶心端静的意思。

  端静抬头目光平静的直视二公主道:谢二姐姐,我不饿。

  对于二公主这些伎俩她一清二楚,但比起此刻她心里的痛已然显得无关痛痒。

  她已经懒得计较了。

  皇帝想起被端静吞下的那些精液,回头看了一眼尚未通晓人事,毫不知情的二公主,略有些心虚的咳了一声,咳,对,没事,你三妹妹方才还吃过了朕赏的东西,饿不着她。

  二公主虽然不懂皇帝的弦外之音,但她心里却得意非常。

  这场争宠之战,她大获全胜,压的三公主气焰全无。

  二公主自觉替荣妃出了一口恶气,也顺便让端静明白了到底谁才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

  她施施然对端静点了点头,以一种吩咐的语气道:既然三妹妹不饿,那就替皇阿玛把书房收拾干净再离开吧,下午就由我来替妹妹侍墨,妹妹且安心歇着。

  端静愣了一下,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好。

  二公主满意一笑,随即拉着皇帝就往外走,梁公公,还不快来为皇阿玛布菜?

  梁九功面露同情的看了端静一眼,随即咬牙跟上,哎,二公主殿下,奴才来了。

  作话:

  感谢信难求的一朵小红花~

皎若明月(编推加更,2500)

  端静站在原地,看着皇帝偕同二公主走远。二公主银铃般的笑声还能隐约听见。

  端静缓缓蹲下,一本一本认真捡拾着散落的奏折,小心的分类整理好,按照皇帝惯常的习惯放在他的左手边。

  这些日子她早已细心的记住了皇帝的所有的习惯。

  她心细如发,天生擅长照顾所有人的情绪和习惯。

  但唯独所有人都忘了照顾她的情感。

  端静看着整理一新的桌案,久久驻足。

  半晌,她突然抬手对着自己的脸颊狠狠扇了一巴掌,瞬间红肿一片。

  眼泪无声的滴在地面的金砖上,殷湿一地。

  端静啊端静你不要这么下贱卑微的让人可怜

  端静自言自语,声音轻飘飘的回荡在空中。

  当天下午,二公主在皇帝面前大出风头气势碾压了三公主的传言,就传遍了宫中。

  但也有人替三公主说话,认为东珠远比珍珠珍稀。单看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端倪,谁知道什么时候西风又会压倒东方呢。

  永和宫后殿。

  绿衣一脸担忧的把这些传言告诉了端静。

  随他们去吧。端静听闻满不在乎。

  她把一束绣线递给绿衣,语气软软道:好绿衣,帮我把这些线劈开吧,我指甲太短,分不好。

  绿衣看了眼端静自皇帝给她剪了以后就再没留长过的指甲,接过绣线坐在一旁小心的劈着,她好奇道:公主,这些活计前些日子您不是都停了吗?还说且放放。怎么今儿又想着拾起来了?

  端静笑笑,是我异想天开了。我自视过高,自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可以慢慢,慢慢地绣制完这些东西,博得他人的喜欢,可终究是我一厢情愿了再不动手,年节的时候就没法送出去了

  她说着穿起了针线。

  绿衣似乎听懂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她安慰端静道:公主,不着急,慢慢来,您绣艺一绝,无论是谁都会喜欢的。

  端静浅笑着看了她一眼。

  此后的日子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皇帝依然每日宣召三公主伴驾。

  宫里的风向一转,又纷纷开始笑话二公主棋差一招,手段浅显。

  虽然仗着皇帝的宠爱一时在气势上压倒了三公主,还抢了皇帝给三公主的赏赐,但终究无济于事。

  到底是三公主手段卓绝,虽然一时失利,却有本事长长久久的让皇帝记挂,并念着让她陪伴。

  一时得意算不了什么,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就连五公主也有些心有余悸,她本来想按照她额娘德妃教的法子在皇太后身边吹吹耳旁风,给三公主上些眼药的。

  实话说,这些日子三公主的风头实在太盛,连她都有些害怕皇帝忘了她去。听了德妃的话后五公主颇有些心动,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

  但好在她左思右想,总觉得背后说人实在算不得光彩,在妒忌和理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忍了下去,选择按兵不动。

  现在五公主颇为庆幸,好在她没有这样做。不然现在被皇帝责令丢脸的,许是她也说不定。

  二公主被斥责的原因很简单。她听信了荣妃的话天天往乾清宫跑。外加初战告捷,二公主越发得意。

  每每都刻意赶着端静在的时候,去乾清宫打扰皇帝,皇帝好几次差点被她吓萎。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三番五次这样,皇帝就算再宠二公主,也不禁气她没有眼色咋咋呼呼。

  于是,终于在这事发生的第五次,皇帝气的考问了二公主一番礼、易、德,结果差强人意,只能说平平。

  而后皇帝斥她学问疏浅,浮躁且流于表面,责令了教养嬷嬷将她领回去好好教导,还夺了她擅入乾清宫的权利,不许她再来乾清宫搅扰。

  五公主还听德妃说,二公主这些日子整天在自己屋子里砸碟子摔碗的,连荣妃都不给好脸。

  德妃算是宫里消息一等一灵通的,她隶属满洲正黄旗包衣,是包衣护军参领威武之女,祖父额参曾任膳房总管。

  她家在内务府颇有些关系,也因此她才能小选入宫,而后又借着家中关系找寻机会爬上了皇帝的龙床。

  二公主宫里近日碗碟更换了一茬又一茬,内务府的人当然是第一个知道的,德妃继而就得知了。

  当然,这事也不算什么秘密,宫里有点门路的嫔妃都知道。

  现在明里暗里都在看二公主的笑话呢。

  二公主恃宠而骄,虽说不是大奸大恶坏的透顶,但却毫无同理之心,时常抢走其他人看上的好东西,爱好掐尖。除了把她宠成这样子的皇帝和荣妃外,其他人也烦她甚久,故而众人对此都乐见其成。

  大家都认为二公主被灭了气焰,三公主便定然得意了。

  实则不然,端静这些日子逐渐消瘦起来,精气神仿佛在不停的流失着。

  如果以前的她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那现在的她,似乎正在逐渐枯萎。

  深秋已至,乾清宫却一如往常的平静。

  皇帝压在端静的背上平复着高潮后的余韵,他怜爱的抚摸着她雪白的脊背,指尖顺着脊椎的曲线滑下,嗅着端静身上散发的浓郁香气,皇帝气息微喘,手指落在她的腰窝处不停揉捏。

  半晌皇帝突然出声道:朕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月皎如何?左思有诗云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月皎,也有皎若明月之赞。

  端静没有出声,她侧脸伏在自己的臂弯上,安静的听着。

  皇帝接着道:其实,本来朕想的是娇字,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娇,你身子娇软,朕每每念起这句诗都能想到你。但娇字,说出去总有些亵意,不甚雅正。所以朕才换了皎月的皎字。你觉得如何?

  端静闻言丝毫未动,她趴伏在床榻上侧脸淡然道:您无论给我什么,我都只能受着。就算您心血来潮,给我起名叫矫揉造作的矫字,我又能如何呢?

  皇帝微微抬眸,自二公主突袭那日之后,端静每每在乾清宫见了二公主都主动避开,远远的站在一边。

  皇帝眼神微动,他以为端静仍旧在气他那日的不公,于是伸手在她侧脸摩挲,安抚道:朕知道蓝琪儿性子差,前些日子委屈了你。但朕已经罚了她了,想来她会长些记性。那天的桃花珍珠绣鞋朕又重新着人给你制了一双,虽然不是用蜀绣制的,但这是朕特意着宫里有名京绣娘子亲制的,绝对比原来那双还要好看。你走的时候穿上。

  端静轻轻嗯了一声,随即闭上了眼睛。

  皇帝捏了捏她的粉腮,笑道:你最近怎么越发疲累了?感觉无精打采的,要不朕给你几天休沐?

  端静没有回答,她已然沉睡,睡姿乖巧,可怜的缩成一团。

  皇帝眼睛微闪,随即从一旁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自己也歪倒在一边,阖眸小憩。

  三公主成了第二个得皇帝亲自赐名的女儿,一时风头无二。

  兆佳贵人喜不自胜,足足开心到了年前。

  见到端静也总爱叫她月皎,尤其是当着旁人的面,叫的越发起劲,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女儿新得了个名字。

  端静也都一脸宠溺的由着她。

  作话:

  居然上了编推!都是小妖精们的功劳!

  感谢大家的珠珠、评论和收藏,作者超级超级超级开心!

  (深深感谢!)

  明日端静就要情绪大爆发了,喜欢的小伙伴还请继续支持,最压抑的一段情感就要走完啦~

  不喜欢的小伙伴祝你找到更好的读物,离开可以不用和作者打招呼的(作者会难过的QAQ)。

  希望大家一起享受阅读~

  祝大家今日愉快!

  PS:po的排版到底是咋回事,每次放的时候好好的,一发出去就不整齐了orz

除夕夜宴

  转眼间就入了冬。

  腊月,直隶一带发生罕见干旱,颗粒无收。

  直到年节前,皇帝都依然忙着处理灾情,命令大学士伊桑阿、直隶巡抚于成龙等对灾民进行赈济。

  故而端静已经很多日没有被他传去了,倒也乐的自在。

  腊月二十六,康熙皇帝还在下旨赈灾。

  除夕当日,皇帝仍然来到乾清宫上班,脸上毫无春节的喜悦。

  大学士伊桑阿等人劝了又劝,让皇帝休息休息过个好年,把折子迟些再送来。

  但皇帝不为所动,说:仍照常送进。

  作为一个皇帝,他不负众望。

  直隶灾情,外加大行皇后丧期未满一年,故而今年除夕筵宴一切从简。

  乾清宫,端静以前每逢大节才能踏入的地方,如今闭着眼睛都能顺利的走进来。

  好在今日无需她一人前来,兆佳贵人也同她一起,兆佳贵人笑的眉眼弯弯,眼角都带着喜意。

  每年腊月,皇帝都亲自写福字、寿字,颁赐后妃、近侍及臣下,以示恩宠。

  今年,端静也得了一张,现在还贴在兆佳贵人堂屋里最显眼的地方呢。

  家宴摆在乾清宫正殿。

  申正,宴席一切准备就绪,随着鼓乐声,皇帝和妃嫔入座。

  除夕团圆年夜饭正式宣告开始。

  皇帝一人一桌,端坐在金龙大宴桌后,桌边围上黄金绣的桌围子,上面摆着八路膳品。

  没有人有资格与他同坐,这是皇权至高无上的孤独,也是皇帝俯瞰众生的睥睨。

  太后、妃嫔、皇子、公主们一应按身份落座。

  兆佳贵人也不得不和端静分开。

  太监们先给皇帝进汤膳。

  汤膳用对盒盛装,取成双成对吉祥之意。

  皇帝尝了尝燕窝红白鸭子腰烫膳,赐给了太子。

  太子胤礽是皇帝的心头肉,任谁都没不过他去。

  众人也习惯了如此,除了大阿哥胤禔一脸愤愤不平。

  他自认为是皇长子,立嫡立长,他应该也与太子一样有所不同,但奈何皇帝亲自抚养太子长成,十指尚有分别,何况亲疏。

  但平心而论,皇帝对大阿哥也不是不重视,只是看与谁比较罢了。

  这也是端静深深死心的原因,凡事不能比较,比较才显出伤害。

  好在她现在已经彻底看破了,如今心如止水,小口喝着她面前的羊肉卧蛋粉汤,努力做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大阿哥却显然还未参透。

  他气的蠢蠢欲动想要起身,被他身边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强行按下了。

  端静不经意的扫了扫,随即了然,那是大阿哥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去岁她为大阿哥生下了大格格,几个月前又生下了二格格,如今瞧着脸色还有些憔悴。

  对她来说,或许佟佳皇后的薨逝还能算作一件好事,可以容她缓缓身子,不必急着在惠妃的催促下生育三胎。

  惠妃在太子一事上落了下乘,便心心念念想着大阿哥和大福晋早日生下皇家第一个嫡孙,以此为大阿哥未来的路添砖加码。

  可惜惠妃一心求得皇室第一个嫡长孙的目标,最后还是破灭了。

  伊尔根觉罗氏连生五女,最后才得一子,可惜身子也亏了,不久就病逝了。

  母亲没了,大阿哥还得续娶。只可怜了几个孩子,基本都没活过三十,就夭亡了。

  而太子侧妃李佳氏却趁机,为皇家生下了第一个长孙,皇帝欣喜非常,亲自为这孩子赐名弘皙。

  太子也对这个孩子并李佳氏爱若掌珠。

  只可怜太子妃还未过门就当了庶母,一辈子也生了一女。

  真是造化弄人,端静看了看大阿哥被伊尔根觉罗氏捋顺炸毛,乖乖坐下回归平静的模样,不禁唇角微扬。

  一物降一物,他们倒是天生的一对恩爱夫妻。

  端静决定临时再添一件礼物送给大福晋,这么好的姻缘,坏了多可惜。

  只希望她能听劝,也不必将来落得早亡的下场。

  汤品用过后,奏乐停止,开始转宴。

  宴席上各类膳品、陈设从皇帝桌前开始,在陪桌上转一遍,意为全家共同享用。

  端静满足的摸了摸小肚子,已经很饱了。

  皇帝却开始了赐菜,大阿哥也得了赏,终于放平了心气。

  随后太子、三阿哥,四阿哥等一众都或多或少得了赏。

  公主们也俱有,只除了大公主。

  大公主今年回了恭亲王府过年,翻过年去,她就要出嫁了。

  佟佳皇后逝世,也无人再抚育她。她也离家多年,亲生父亲恭亲王常宁和母亲晋氏只能偶尔得见,皇帝想了想,便许她回了恭亲王府,承欢膝下。

  皇帝一如端静记忆中的那样,给大公主封了和硕纯禧公主,也就意味着她的名字从此便是纯禧了。

  端静给大公主绣了一对鸳鸯成双的枕巾,准备派人宴后送给她,希望她一如前世一般,和额驸幸福美满。

  小太监端着皇帝赏的鲍螺递到了端静桌上,端静看着着实有些腻味,强忍着饱意吃了两个。

  皇帝在上首不经意的朝她桌上扫了扫,看见了她面前剩下的鲍螺。

  随即挥了挥手,开始摆酒宴。

  皇帝在丹升大东乐声中进了第一杯酒,说了些大清江山永固之类的话后,随即便开启了众人最期待的环节祝酒。

  这是最适合表现的时候。

  有人眼里跃跃欲试,眼里满是期待,显然是胸有成竹,准备了许久。

  有人唯唯诺诺不敢出头,恨不得缩的远远的。

  众生百相。

  端静是属于满不在乎看戏类型的,她吃饱了,现在只觉得有些撑,想赶紧混过这些环节,找个僻静的地方散散步消消食。

  后妃们纷纷依着位份向皇帝献酒,因是家宴,倒也不拘什么礼,每个人都尽力在自己的品级限制下穿的隆重。

  钮祜禄贵妃率先垂范,说了些老生常谈的祝酒词便坐下了。

  随后后妃你起我落,接次一一进酒。

  有文采的吟诗祝酒,没文采的一曲祝酒歌倒也清越高亢,各出奇招,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端静一手抚腮,了无生趣的欣赏着这些人,只觉得喧闹。

  宫中乐趣不多,再沉静的孩子也渴望过节看戏听曲,往年她也每每满心期待。

  可能是心境变了,现下她只觉得万事都无了趣味。

  有年轻的小庶妃甚至借着祝酒大着胆子给皇帝抛了两个媚眼,俏丽妩媚的模样,连端静看了感慨皇帝的艳福。

  可这媚眼却仿佛抛给了瞎子看,皇帝理也不曾理会。

倚梅园

  这番方消停,那番又开始了。

  皇子们接连上前,皇帝顺势考问了他们几句。

  不得不说,皇帝养儿子还是很有一套的。

  大阿哥威武,太子清俊高雅,三阿哥文质彬彬,四阿哥一脸冷峻,五阿哥仁善纯朴,七阿哥有腿疾却依旧端方坦然,八阿哥才九岁已然初显温润,九阿哥七岁长得已然是有了几分宜妃的精致,活像个瓷娃娃,十阿哥和九阿哥同年生,如今也看着可爱憨厚。

  十三、十四阿哥俱年幼才两岁多,在乳娘怀里吱吱呀呀,根本看不出一个有侠王之称,另一个有日后大将军王的风采。

  这么多儿子,养的个个都有所长,着实是一件既幸又不幸的事。

  几个进了上书房读书的皇子面对皇帝的临时考教,有的坦然自若,有点抓耳挠腮。

  大阿哥回到的中规中矩,与文相比,他更喜兵法骑射。

  太子钟灵毓秀,侃侃而谈,颇有储君之质。

  三阿哥喜文厌武,皇帝的考问对他来说也小菜一碟。

  四阿哥一板一眼,思虑齐全。

  皇帝放过了五阿哥,面对这个汉文还磕磕绊绊的孩子,他不自觉往皇太后那边看了几眼,用满文提问了他一个简单的问题便轻轻放过了。

  七阿哥平平,因为身有残疾,他早就没了问鼎皇位的资格,这些年倒也乐得快活,反正无论哪个兄弟上位,他都会有个王爵,不如享受生活。

  九、十才进书房不久,尚在启蒙阶段,倒也不必强求。

  唯有八阿哥,到着实让皇帝一惊。

  这个孩子才进书房没两年,但平日里学习刻苦之名,他常有耳闻。书房的师傅也常夸他待人接物,端方温雅,让人如沐春风。

  皇帝的问题有些难度,难得八阿哥却回答的面面俱到,虽然稍显稚嫩,但在同龄孩子中已是了不起了。

  皇帝看着一溜从高到低,拿到平常官宦人家也是个个优秀的孩子,心里满意,但面上丝毫不显。

  他一脸深沉的点了点头,让他们归坐。

  可随后挨个的赏赐却透露了他心里的满意。

  皇子们也一脸欣喜的接赏。

  终于到了公主们表现的时候了,大公主不在,二公主跃跃欲试准备带头。

  可她方一起身,就被匆匆而来的一个陌生宫人打断,那小太监一下就跪在皇帝面前,脸上带着喜色大声道:皇上,大喜。庶妃章佳?方才诞下了一位小格格。

  章佳氏肚子已经很大了,今日皇太后和贵妃特许她留在宫里不必赴宴。

  谁知说巧不巧,皇十五女就赶着这样的好日子诞下了。

  本来她应该是康熙三十年正月初六生的,可因为端静的原因,连带着影响了皇帝那时的行为,章佳氏也就顺势提早怀上了这个孩子,即后来的十公主和硕敦恪公主。

  皇帝闻言大喜,赶在除夕诸事不顺的情况下,突然有了一遭添丁喜事,怎能不让他开怀。

  他大笑出声,随即吩咐梁九功看赏。

  又亲自下旨,着按规格加厚三层赏赐,赏银一百五十两,表里三十五匹。梁九功,再着内务府打两个八宝璎珞项圈和三副手镯脚镯待小格格洗三一并送去。

  二公主虽然不满被这个才出生的孩子抢了头彩,但也顺势改了口中祝词,一马当先道:恭祝皇阿玛喜得贵女,儿臣也要多个妹妹了!

  二公主一脸喜悦,完全看不出内心的龃龉。

  皇帝闻言大喜,笑道:赏!也赏二公主一副红宝石手镯。

  二公主喜不自胜连忙谢恩。

  众人都看出了皇帝的喜悦,纷纷起身恭贺,端静也顺大流含糊的跟着说了几句吉祥话。

  皇帝果然因为这个孩子心情不错,大手一挥,赏,都赏!

  端静垂眸坐下,只当自己是个摆设。

  一众太监宫女随后挨个奉上皇帝的赏赐。

  一个面容略有些熟悉的小太监将一个鸡翅木盒奉到端静面前,低声道:三公主,这是皇上特地赏您的,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

  端静闻言眼眸微抬,伸手接过,暗暗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副点翠头面,边上还放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倚梅园三字。

  端静面无表情的折了起来,扔在面前的果酒盏中,任由酒液将上面的字迹洇透到无法分辨。

  绿衣在她身后悄悄探头对端静道:公主,其他公主们也俱是首饰一类的赏赐,不过单您这份是最昂贵最齐全的。

  端静轻轻摇了摇头,以她这些天对皇帝的了解,邀她倚梅园相见,怕是在那儿才能看到那份特别的礼物。

  她扫了一眼众人,酒过三巡,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妃嫔皇子们纷纷互劝互饮,面带红晕,看着倒是热闹。

  见少个人不会有人在意,端静低声对绿衣吩咐道:你在这儿帮我应付应付,有人问起就说我去更衣了。看看时辰,也不早了,若是散了宴我还没回来,你就替我安排人把我备的那几份礼送了,剩下的等我回去再说。

  绿衣点头。

  端静悄悄起身离席。

  倚梅园。

  端静看着一园珍奇的梅花也略有些心醉。

  酒宴上她只浅浅喝了两杯果酒,在殿里倒是没有感觉,可略走了走,反而发了酒气。

  她脸颊微红,眼眸流转,这是她这些天来最有生气的时候。

  许是气氛正好,天公也作美。

  飘飘洒洒鹅毛般的细雪从天而落,还未坠地便已经悄然消融。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端静喃喃道,随即展唇一笑。

  可惜常年囿于深宫,这样寓情于景抒发郁郁之情的机会不多。

  皇帝悄然而至,缓缓走到她身边同她一起仰头赏梅道:这是朕今晚见你笑的最开心的一次了。

  端静没有回头,她从大氅中伸出一只手,去接那些散落在空中的飘雪。

  雪花方一落下,就融化在她手心,端静玉指纤纤,指尖被凉意冰的微白,在轻柔落雪中竟一时分不出哪个更美。

  皇帝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他眉头微蹙,莫要贪凉,冻坏了身子可有你受得。

  端静眼眸低垂默不作声,却也不曾反抗,对他的动作无比顺从。

质问 (珠珠满1700加更,2300 )

  皇帝将她搂在怀里,手心微翻,一个精致的琉璃瓷瓶赫然出现,喏,给你的特别赏赐。

  端静从他手上接过,借着雪色与月色细细端详,这瓶子不过巴掌大小,通体琉璃,光华流转,一看就价值不菲。瓶身上画着一个端坐的佛与一个美人?

  端静微微蹙眉,纳闷道:这?这是什么?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佛。

  这是,欢喜佛。皇帝轻笑。

  端静眉头一皱,欢喜佛?她盯着这画仔细瞧了瞧,这才看出一些端倪。

  这图画上的佛与女者四臂相拥,胸脯紧紧相贴,赤身裸体竟然是在交合!

  端静不禁手指微紧。

  皇帝在她身边低声解释道:欢喜佛是藏传佛教密宗的本尊神,是掌管欲望与爱的神,呈男女双修之态。那女子是明妃,她以爱欲感化神魔。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

  皇帝说着手揽在端静的腰间,语气暧昧道:你说,你是不是也在用爱欲感化朕呢?

  好些天没见,他有些想了。

  端静身子紧绷,手心死死攥住那个满是亵意的瓶子,唇角微抿,呼吸开始急促。

  皇帝变本加厉,手已经在她腰间游走,这瓶子里是西藏密宗进献的密药,据说用了各种珍贵法药,置入了无数佛菩萨稀有佛宝舍利,又加持圣物,合着千百种高贵药材总集炼制而成。男女齐用,可以享人间极乐,另有滋阴补阳之效

  端静牙关咬紧,身子不自觉颤抖。

  放心,朕令刘声芳细细查验了,倒是没什么坏处,还能让你的小乳长得大一些。

  皇帝说着手游移到端静胸前,捏了捏,语带遗憾道:你这身子无一不好,唯独这乳儿小了些,朕一只手就能握住,若是再大些,定然能感化的朕佛智大开

  说着他轻笑出声。

  却全然没发现端静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终于,她狠狠将手心里的那个瓶子砸向地面,嘭清脆的一声,瓶子在被雪洇软的地面跳了两跳,倒是没碎,只滚到一颗树的脚下。

  皇帝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一把握住端静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语气冰冷,你在挑衅朕吗?

  端静想甩开他的手,却无能为力,她嘴唇颤抖,目光里满是愤怒和悲凉,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端静怒极反笑,她轻轻问道:为什么?

  皇帝微怔,什么为什么?

  端静死死盯着他,眼睛里满是血色,她提高声音,用她从没有用过的尖利语气厉声质问道:为什么?!

  皇帝心里一缩,眉头紧蹙,你若是不喜欢可以不要

  端静闻言笑出了声,她越笑越大声,颇有些癫狂之态,我不喜欢,就可以不要?哈哈哈什么时候你允许我说不要了呢?

  承乾宫里我哭着求你不要,你没有听我的在额娘隔壁我求你不要,你也没有听我的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选择啊!

  皇帝讷言,神情恍然,手上微松。

  端静顺势退了几步,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面上却依然笑意不减,我一直都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甚至可以对一个还没见过面的孩子都百般疼爱,独独对我毫无尊重肆意亵玩?

  我不求你对我有多好多好,不求你赏赐我许多金银珠宝,我只求你把你那些过剩的慈爱之心分我一点,一点点就好,最起码拿我当个人好吗?

  皇帝愣住了。

  我无数次的在心里替你找理由,替你开脱。我告诉自己你是一时冲动,告诉自己你可能是因为喜欢我,爱我,才这样对待我。

  我每每劝自己想开一点,劝自己比起以前从没被你关注过,起码现在你眼里都是我

  我的底线一退再退,从誓死不从,变成暂且妥协,从暂且妥协变成试着去爱你。

  端静用力的握拳,声音哀戚至极,我已经很尽力很尽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怪你,把一切归咎在我自己的身上。是我不合时宜的出现!是我引诱您这样的明君堕落!

  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可你越发过分你今天送我的东西,对其他任何一个女儿都不会送出去!

  端静胸口不断起伏,一股说不出的阻塞感滞在心口,她接着道:你哪里是在赏赐我呢?你是在赏赐一个可以满足你欲望的卑微玩物,一个低贱的禁脔,你对我一丝一毫的怜爱之心都无

  我明明,我明明,也是您的女儿啊端静捂着胸口哀道。

  皇帝张了张口,半晌,讷讷道:你知道,你们不一样的

  端静闻言目光中带着嘲讽,轻声问道:哪里不一样?明明,我们身上都流着你一半的血

  随即她状似恍然,哦,是不一样啊。她们是公主,是你的女儿,是金枝玉叶而我,是你想睡就睡,想玩就玩,想扔就扔的一个玩意儿,你甚至都不用担心什么后果,我就会乖乖的每次都喝完您赐的避子汤。因为你知道,我比你更害怕叫人知晓,更难以承受那些可怕的后果

  端静稍稍舒缓了一下激烈的情绪,任由泪水静静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她微微闭目,随即疲惫睁眼,懒得去管身后狂风暴雨,只缓缓转身离去。

  雪浅浅落了一地,皎洁的月光下,一行脚步缓缓走远。

  一个身影却久久驻足于树下,迟迟不前,树影阑珊,看不清那人的神色。

  与此同时,乾清宫宴很快散了,皇帝都离了席,其他人也意趣阑珊,纷纷起身告辞,准备各自回宫守岁。

  四阿哥却被绿衣悄悄叫住了,四阿哥,您在这儿啊,奴婢找了您好久呢。

  你是?四阿哥微怔。

  奴婢是三公主身边的。绿衣笑了笑,把手上的盒子递给了四阿哥,这是公主让奴婢给您的。

  四阿哥愣愣接过,绿衣笑着福了福身,奴婢就先告退了,还有些礼奴婢得带人去送呢。

  四阿哥点点头,带着他的贴身太监苏培盛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打开。

  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他滞了滞,随即缓缓伸手握住那东西在手里摩挲,眼睛里带出几分怀念,他讷讷道:苏培盛,这条抹额的样子我记得的,额娘病的时候戴过,她那时告诉我是三姐姐绣的,后来怕过了病气给我,她薨前嘱咐她身边的人把她的贴身物品都烧了,我就在没见过了她只留了些死物给我。

  苏培盛也有些动容,但还是不得不大着胆子提醒道,爷,您还有德妃娘娘呢

  四阿哥没有说话,想起了整个筵宴上德妃都没多看他几眼,他微微抿唇,把这抹额放在我床头明日元旦我亲自去谢三姐姐。

  作话:珠珠满1700加更!

  感谢支持我的小妖精们~

  PS:古代历法阴历,元旦就是正月初一。

八阿哥

  端静一人在月下独行。

  除夕之夜,团圆之时,宫里的主子们也难得的放松了对宫人们的束缚,由他们在不当值的的时候喝点小酒,消遣娱乐。从倚梅园往永和宫走的路上几乎看不见几个值守的宫人。

  端静也不在意,听着不知哪个宫里传来的竹乐声,越发觉得寥落。

  她裹了裹身上的氅衣,漫无目的地前行。

  倚梅园闹了那一场后,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出来后,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也没有那么难过,心里反而拥有了一种超乎平常的宁静。

  她懒得去想那些人和事,脑子里一片空洞,所有的一切仿佛都留不下痕迹。

  就如这场细雪一般,一切污秽与伤痕都被掩盖,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

  漫行不远,就在一个宫道的转折处,远远看见一个小小的单薄人影提着一盏昏灯,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这热闹的夜,居然也有人同她一样独行吗?

  端静微微驻足。

  直到那人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他提了提灯,连忙拱了拱手,三姐姐。

  端静看了看他,随即恍然,是八弟呀,你怎么一个人?还穿的这样单?

  八阿哥微滞,随即回道:早先也没有下雪,宴散了才发觉,我的贴身小太监就跑回乾西五所去给我拿大氅了。

  你这是要,去钟粹宫?

  八阿哥因着母亲庶妃卫氏身份低微,故而一直是由惠妃养着的。

  八阿哥抿了抿唇,是,惠额娘说今天除夕,许我去钟粹宫守岁,卫卫额娘也在

  与德妃对端静的不管不顾不同,八阿哥能见亲生母亲卫氏的机会不多。

  他毕竟是个阿哥,惠妃有意让他将来帮衬着大阿哥,故而一直将他养在身边,很少让他与亲生母亲相见。

  卫氏也自认身份低微,儿子跟着惠妃前途会更光明,故而一直小心谨慎,从不敢轻易奢求见儿子一面。

  对于年节这样为数不多可以光明正大相见的机会,母子二人都很珍惜。

  但纵使惠妃亲自抚育他,也不过是吩咐吩咐下人罢了,比起大阿哥,又能多尽心呢?

  宫里的人很擅长看碟下菜,故而惠妃放在八阿哥身边照顾他的人也都没有多用心,起码连夜深露重应该多备件衣物这样的小事都思虑不到,可见平常有是怎样的一副做派了。

  八阿哥似乎也习惯了这个样子,他只能尽力的在学业上刻苦,期盼皇帝的赏识,博得惠妃的满意,以让他,也让他亲额娘都活的轻松一些。

  端静看了看他冻得微白的唇色,心里微微叹气,看到八阿哥就仿佛看到了那个同样不受人重视的自己。

  端静比八阿哥幸运在,她可以离自己的亲额娘近一些。

  八阿哥比端静幸运在,他是个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男儿,无论结局好坏,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而端静处处被掣肘,她的人生从来不是由她掌握。

  同病相怜,半斤八两。

  端静解下了自己的氅衣披在了八阿哥的身上,略有些大,衣角曳地。

  毕竟八阿哥现在才只有九岁。

  八阿哥连忙要推拒,三姐姐,这使不得你给了我,你怎么办呢?

  端静柔柔一笑,弯下腰来,伸手抚掉了八阿哥眉上的几抹雪色,八阿哥微滞,甚至忘了躲避。

  我没事,小孩子更怕冷。行了,快走吧,耽搁了时间,卫庶妃该担心了。去吧。端静看着八阿哥认真道,随后不等他再次推让,就先行离开了。

  八阿哥摸了摸身上的毛氅,上面还带着一股清冽的梅花香气,大概是三姐姐身上的,他想。

  温暖的感觉很快传遍全身,八阿哥看着走远的端静,眼眸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继续迈步向钟粹宫走去。

  许是今日他颇有些缘法,一路奇遇不断。

  才走了一个端静,半晌,八阿哥又遇见了提早离席的皇帝,但看皇帝的脸色,他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虽然不知道皇帝怎么会从这个方向走来,但八阿哥连忙退到一边跪下请安。

  皇帝负手而行,眉眼间满是阴沉,甚至差点没有注意到他。

  皇帝看起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他薄唇微抿,眉心紧蹙,直直的往前走。

  走了几步,皇帝似乎才突然意识到道边还跪着一个八阿哥,他突然驻足回头,偏头盯着他身上的氅衣看了看,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八阿哥头皮发麻,被皇帝盯得有些紧张,低着头不敢出声。

  半晌才听见皇帝说了句起克吧。

  八阿哥才敢大着胆子起身。

  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八阿哥有些茫然。

  随即扫到皇帝鞋边无意间踩到的半朵绿色梅花,八阿哥愣了愣,似乎有些事情一闪而过,但似乎又没太抓住。

  梅花

  倚梅园?

  八阿哥摇了摇头继续朝钟粹宫走去,他有些搞不懂皇帝的闲情雅致。

  大晚上赏梅?倒是真有雅趣。

  端静一个人回了永和宫后殿,德妃向来喜欢在一些小事上彰显仁德,以营造一个好名声。

  故而她早早吩咐了永和宫的低位妃嫔,让她们自己守岁不必往正殿去陪着她了。

  大家倒也乐得自在。

  兆佳贵人今儿在宴上多用了几杯,早早被双儿侍候着睡下了。

  端静踏入自己的房间时,绿衣已经在等着她了。

  见端静一身寒气,又是张罗人上热茶,又是伺候她换衣沐浴的。

  一番下来,端静才慵懒的坐在了热炕上,听着绿衣闲话打发时间,也一同守岁。

  公主您是不知道,四阿哥见了那抹额直接就愣住了,奴婢估计啊,他是想孝懿皇后了。绿衣绘声绘色道。

  那抹额就是照着原先给佟佳额娘绣的那条原样做的,希望他有个寄托。端静轻叹。

  对了对了,还有您给四公主的礼奴婢也已经亲手转交了,四公主见了那条剑穗又惊又喜,还问说,您是怎么知道她喜欢舞剑的。

  端静闻言唇角微扬,眼睛亮晶晶的,我就是知道。

  作话:铛铛~昨天很多小伙伴都猜错啦~是八阿哥哦,我看到的好像只有业余闲人小可爱一个人猜到了~牛!

  八阿哥是个很细腻的人,外加作者给他开偶遇情节的金手指,所以他会率先察觉hh。

四公主 (珠珠满2000加更,2100)

  她笑的一脸满足,像一个追星成功的粉丝。

  端静对四公主的敬仰是滔滔不绝的,前世她生前丝毫不知,印象里那个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的妹妹,居然可以走上这样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直到死后,端静才听闻了四公主的赫赫战绩。

  海蚌公主,权倾漠南、漠北,青史留名。

  如果说其他人都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或者兄弟有本事,才被后来的雍正皇帝加封固伦公主的,那四公主就是唯一一位靠着自己的能力博得固伦之称的。

  四公主嫁到蒙古后,府第建在归化城。但她不但不受归化将军、督统衙门的管辖,将军、督统还得给她跪安问好。

  端静死后偶然听闻了一个关于四公主的小故事,愈发为四公主的霸气与潇洒着迷。

  据说四公主在蒙古养的马,从不打印,也不用人放,若是马顺风跑了,公主就让府丁给归化城的副都统传话:克(去),叫二小子找马。地方官便乖乖地将马寻回来。

  多么令人心折的威望和魅力。

  端静虽然平日里同四公主没多少交情,但这毫不影响她对她的钦佩。

  所以她为四公主编制了一条精美的剑穗,希望她如前世一样,做一个不一般的公主。

  或许一个人缺什么就容易崇拜什么,四公主的果敢、刚毅和潇洒、霸气,都是端静缺乏的。

  她虽然做不到,但不妨碍她深深的敬仰。

  实话说,四公主的母亲郭络罗贵人位份也不高,纵使她是宜妃的妹妹,却也不怎么得宠。

  四公主也因此并不很得皇帝重视,但她的坚韧和顽强却在小时候就初现端倪。

  五六岁的时候她得了天花,对于这种死亡率奇高的疾病,四公主仅仅用了三天就痊愈了。

  皇帝那是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女儿的不凡,也因此按照阿哥的规格给她办了一场庆祝宴。

  端静对此倍感惭愧,同样不被重视的公主,同样可怜的政治牺牲品,四公主可以踏着荆棘起舞,她却对人生毫无希冀。

  端静知道自己性格的弱点,重生之后,她也尽力去做出改变,倍加珍惜前世错过的美好。

  但终究,她还是那个原来的自己。

  在一重重的打击中,她选择了向命运屈服。如果前路布满荆棘,那她选择用生命去拥抱,留给兆佳贵人一个被鲜血洗涤后的无垢坦途,让她看到一路鲜花,而非那个污秽的自己。

  端静想到这儿,追星成功的激动又淡了下去,她叮嘱绿衣,明天正月初一,大姐姐、大福晋也会入宫拜年,到时候再把剩下的礼送给他们。

  给皇祖母绣的那副草原牧马桌屏,明儿请安的时候我亲自送给她。

  至于剩下的那些衣物是留给额娘的,春夏秋冬四季各做了三套。我把它们放在了那个黄花梨箱笼里了,等明儿大家一起拜了年后,你记得替我送给额娘。

  绿衣点点头,略带疑惑的问道:您不亲自送给贵人吗?贵人见了您做的那么多新衣一定会很高兴的。

  端静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另外,绿衣,博古架上那个乌木盒子里的东西是留给你的,可惜我没出过宫,见的百姓衣裳也不多,是个什么形制也不大确定,只凭着自己的感觉做了一身,若是不失仪,就留到你出宫的时候再穿。我也和额娘说起过,等你到了岁数,她会把你的名字报上去的。

  绿衣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端静面面俱到的吩咐她,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想到这儿,绿衣连忙在心里呸了几声。有口无心,有口无心。大过年的怎么能想这些不吉利的事呢?

  端静交代完面上带出了几丝轻松,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她看了看天色,已过凌晨,时候不早了,该吃饺子了

  随即端静转头对绿衣嫣然一笑,绿衣,新年安康。

  正月初一,新的一年开始了。

  鞭炮声四起,焰火瞬间在皇宫上方绽放,映亮了半边天。

  皇帝在乾清宫用了几个猪肉菠菜馅的饺子后,兴致索然的放下手中的金筷子。

  他负手向外走去,梁九功悄然跟上。

  站在乾清宫广阔的玉阶上,皇帝仰头看着焰火不断绽放又息落,狭长的眼眸里明明灭灭,他面容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漫天焰火消散,留下一地寂寞。

  梁九功听见皇帝声音平淡的说道:以后,召其他人来乾清宫侍墨吧。

  梁九功微怔,主子爷您?

  朕对她,真的很糟糕,是吧?皇帝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问梁九功,又像是在问自己。

  梁九功低着头不敢回答。

  不用梁九功回答,皇帝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今天,她问朕,为什么独独对她这样朕想了好久,都没有得出答案。但她有句话说的对,朕对她不公。

  她也是朕的孩子,朕的女儿,是大清的公主。她今天说我连一个还没见过面的婴孩都能给予无限的慈爱,却独独忘记分给她一点。

  皇帝不由的想起那种满是泪痕的小脸。

  朕刚开始还有些嗤之以鼻,朕是天子,朕多宠谁一些,多爱谁一点,都是朕的自由,朕以为她是妒忌了朕对蓝琪儿,对刚出生的小格格的好,朕还觉得是她心眼太小,斤斤计较。

  可后来朕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她说的对,朕从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庆祝过,朕记得蓝琪儿的生辰,却记不得她的。朕甚至连她小时候长什么模样都没有印象。如果不是那天,朕想,或许这辈子朕都不大会想起这个女儿。

  皇帝看着无尽的黑夜,淡淡道。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因为朕从没有给过她一丝慈爱,从没有真正拿她当过女儿,所以朕才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占有她,才可以对她做出一些残忍而冰冷的决定,才可以送给她一些无法送给其他公主的东西,才可以拿她当一个宠物一样的养着

  皇帝眼眸微垂,半晌道:算了,朕决定按她说的分她一点慈爱。梁九功,明日之后,不要让朕再看见她。

  说完,皇帝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作话:作者真的真的很喜欢四公主!她是真正的大女主!

  但比其他作者更怜爱端静小可怜,所以才写了端静,但不妨碍作者夹带私货,给大家讲讲我们威武的四公主,也准备让端静收获第一段闺蜜友谊~

  一个刚强,一个柔和,两个人一定很处的来~

  克,让二小子找马的典故,出自内蒙古大学佟靖仁教授的《呼和浩特满族简史》。部分参考百度百科。

  PS:今日单更,外加加更这章,就无啦,小伙伴们别等咯~

  作者明天攒个大招,一口气多放点,让狗皇帝从此开始逐渐洗心革面。

这条路我要一个人走

  元旦。

  皇帝业务繁忙,很快就忘却了那些纷扰了他一夜的情绪,他向来性格坚毅不似他父亲的优柔寡断,对为情所困这种事嗤之以鼻。

  为了端静的事烦恼了一夜,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皇帝一大早便恢复了正常,动身祭祖,而后又去给太后拜年。

  辰时,到中和殿接受内臣跪拜。

  随后又至太和殿接受诸王、皇子、蒙古亲王和文武百官的朝拜。

  最后,才赶在午时回了乾清宫,接受嫔妃、公主、福晋等女眷的庆贺礼。

  他端坐御座之上,全程没有多看端静一眼。

  只亲切的关怀了几个年老的宗室福晋,一视同仁的赏了公主、福晋和嫔妃们一些价值不菲的荷包,便借口灾情未消,让众人散了。

  端静全程垂首一板一眼的行礼,沉默,告退。

  临走时,她第一次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目光里满是平静,无数复杂的情绪掩于眸底,随后转身离去。

  皇帝对上她的视线,却又轻飘飘的移开,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回归正轨,就绝对会说到做到。

  寿康宫。

  皇太后摸着端静早先给她请安时献上的桌屏爱不释手。

  精致的双面绣,一面是绿意盎然的草原,马儿与羊群或吃草,或奔驰的点缀其间;另一面是碧蓝的云天,云卷云舒,心旷神怡。

  皇太后仿佛记忆都回到了自己的少时,那种挥鞭跨马奔驰在草原上的自由感让她久久难忘。

  风儿会从她耳边呼啸而过,鬓边的红珊瑚发饰在空中叮铃作响。

  那时的她还没有被送进深宫,还没有经受过这大半生的寂寞孤独。

  回恭亲王府的路上,大公主打开了身边的那个木盒,里面精致的鸳鸯枕巾让她不自觉伸手轻抚,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忐忑与向往。

  三妹妹有心了大公主喃喃道。

  大福晋回了乾西五所才有空看了端静送的礼,是一张寻常保养的方子,这样的方子毫不客气的说,她出嫁时亲生额娘给她塞了一沓。

  可这方子与众不同在,独独在最后多坠了一句话:女子接连妊娠易损伤寿元,宜修养再孕。

  大福晋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那张薄纸,口唇微抿。

  其实这她如何不知。

  接连生育两女后,她时常多汗少眠,不似从前康健之相,但惠妃催得紧,她也迫切的期待生下一子稳固地位,故而有意无意忽视了这些身体的警告。

  大阿哥虽然现在一心扑在她身上,可若她一直生不出儿子,这样的趋势又能保持多久呢?

  大福晋实在没有去赌的信心。

  她心知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再没有人敢直言劝她缓缓身子再生。

  若是她心思敏感,许是还会误以为三公主是受了他人指使,以阻拦她率先诞下皇室长孙。

  但大福晋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这个向来与她没有多少交情的妹妹,大抵是一腔真心的为她考虑。

  这个心意她领了。

  大福晋吩咐身边的贴身宫女,今年给三公主的节礼再添三层。

  宫道上,四阿哥追上了一人独行的端静,三姐姐。

  端静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回头。

  三姐姐!四阿哥提高了声量,气喘吁吁的追赶她的步伐。

  高高的红墙下,端静闻声回头,人影孤独。

  见了是四阿哥,她勾起一抹笑容,轻轻对着追到她面前的四阿哥颔首,四弟。

  三,三姐姐四阿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把苏培盛都远远甩在了后面。

  端静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略带责怪道:怎么跑的这样急,惊了风可如何是好。

  我一直等着三姐姐呢,之前还让苏培盛去盯着绿衣的动静,结果谁承想三姐姐居然没和绿衣一起回宫。后来问绿衣,她说三姐姐嫌宫里闷说要自个儿走走。还好我运气好,一下就找到了三姐姐!四阿哥略带些孩子气的兴奋,乖乖的站立任由端静替他擦汗。

  自佟佳皇后薨逝后,他很久不曾这样冲动狼狈了。

  没有人疼爱的孩子,只能自己学会坚强。

  但最近他突然发现了另一个情感寄托,一个永远温柔对待每个人的姐姐。

  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在这个姐姐面前稍稍的卸下冷漠的伪装,做一个活泼的孩子。

  端静含笑看着他,找我做什么呢?

  四阿哥平复了一下心情,一本正经的双手交叠,给端静鞠了一躬。

  端静连忙扶他,好端端的,怎么这样客气?

  弟弟要谢谢三姐姐。三姐姐陪我聊天,陪我守灵,还绣了和皇额娘戴过一样的抹额送给我三姐姐对我的关心我都知道。四阿哥抿唇认真道。

  端静看着他,随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以后会有更多人关心你的。等你娶了妻,妻子会关心你。生了孩子,孩子也会爱重你。我希望无论以后你怎样,即使有一天你大权在握,也要学会珍惜这些关心你,爱护你的人,不要自苦,容易老哦。说着她轻轻点了点四阿哥的鼻尖。

  四阿哥微怔,讷讷的点了点头。

  好了,回去吧,这条路,我想一个人走走错的路,总是要改回来的,回到真正的正轨,所有人都会幸福端静笑了笑,转身沿着漫长的宫道向前走。

  四阿哥懵懂的看着她的背影,只隐约似乎听见了什么庄生、什么蝴蝶的,颇有些玄意。

  他有种想冲上前去问清楚的冲动,但又忍住了不追上去。

  四阿哥茫然回头,与端静相悖离去。

  可他刚转过一个弯,就看见绿衣一脸崩溃的扯着被他落下的苏培盛,质问道:有没有看见我们公主?!你有没有看见她?!

  苏培盛被绿衣晃得的头晕脑胀,他连连摆手道:没,没有啊。

  绿衣,你怎么了?四阿哥快步走向他们。

  绿衣见了四阿哥一脸如见了救星的模样,扑过去就扯着四阿哥哭道:四阿哥,我们公主不见了!她不见了!

  作话: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到底是谁是蝴蝶?谁是庄生?

  我们又会不会只是蝴蝶的一梦呢?

抉择

  四阿哥蒙了一下,随即冷静道:不可能,爷方才还见了三姐姐。

  绿衣痛哭流涕跪倒在地上,公主不想活了,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公主给我留的盒子里除了衣服,还有一堆银钱首饰,够我用三辈子了,还给我留了一句话,让我好好生活

  绿衣情绪激动的完全失了平日的机灵,一直无措的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公主到底去哪儿了?她去哪儿了?!

  四阿哥一听,心瞬间就提起来了,他突然想起端静今日格外隆重的衣着,和离开时那些含义不明的话语,顿时就信了七分。

  他瞪大眼睛,呼吸急促,掐了掐手心,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别着急。我看见三姐姐顺着宫道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绿衣,兆佳贵人知道吗?

  绿衣连连摇头,不,不能告诉贵人。

  四阿哥来不及多问为什么,连忙接着问道:那皇阿玛知道吗?

  绿衣愣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一脸恍然道:对,皇上皇上可以找到公主!我去找他,我现在就去!

  说着绿衣连滚带爬的起身朝乾清宫跑去。

  四阿哥也连忙朝她喊道:绿衣,爷和苏培盛先往御花园方向找,你回了皇阿玛后也快点赶过去!

  绿衣仿佛没听见一般,头也没回,跌跌撞撞的一路朝乾清宫跑去。

  苏培盛,快,我们去找三姐姐!四阿哥说着也跑了起来。

  乾清宫。

  皇帝面无表情的处理着除夕也依然送进的奏折。

  灾情为他本就很差的心情又添了一把柴火。

  门外突然传来的嘈杂此刻成了点燃他脾气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扔下御笔,斥道:吵什么?滚进来。

  梁九功一脸为难,皇帝交代过他,从即日起再不许回报和三公主有关的事,皇帝不想听见任何有关三公主的事。

  可绿衣一副癫狂的模样,问她话也说不清楚,直说要见皇帝。

  梁九功拦也拦不住,这才让她吵到了皇帝。

  梁九功一脸同情的看了看绿衣,皇帝今天心情之差,连他都唯恐避之不及,这还有上赶子要送上门去找死的。

  绿衣听见皇帝的话,理也没理梁九功,冲进去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快,快救救我们公主!她,她怕是要自绝,再晚一些,怕是就见不到她了!

  皇帝眉头一皱,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绿衣快速的把事情讲了一遍,今儿从乾清宫出来,公主就不要奴婢陪着,说是要自己走走,让奴婢回去把箱笼里她做的衣裳送去给兆佳贵人,奴婢照做了。

  公主之前还说给奴婢也留了一身衣裳,准备留给奴婢出宫的时候穿的。但奴婢爱俏,见了公主送给兆佳贵人的衣裳都精美异常,心痒难耐就想提前看看公主给奴婢做的那身新衣裳。

  结果,结果里面不仅是给奴婢的衣裳,还有好多银钱首饰,公主还放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让奴婢好好生活,希望奴婢幸福之类的话。奴婢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这些日子以来公主一直都怪怪的,尤其是暑热那次从乾清宫昏倒回来以后,就一直念叨着要把积攒的布料都做出来。

  后来,后来公主看起来好像好了些,衣裳也不再做了。

  结果那天二公主抢了您赏赐给公主的绣鞋后,公主就又把活计捡起来了。但看着公主好像与以前没什么不同,也不像上次昏倒醒来那样,看着仿佛万念俱灰。

  公主明明早上还同奴婢有说有笑的!奴婢说过些日子做汤圆给她吃,公主还笑着应下了。

  谁知道,谁知道怎么突然就,就这样了呢!

  皇帝在绿衣快速讲述的过程中,微微闭目。

  听完绿衣的话,结合着倚梅园她字字泣泪的质问,皇帝立时就明白了端静的心路历程。

  他微微握拳想夺门而出,可却又有些迟疑,不是已经决意要断掉了吗?

  如果现在她死的一干二净,他不过少个女儿,宫里多个夭折的公主,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回归正轨。

  他还会是那个无暇的天下之主。

  可这种迟疑在下一秒立刻被心头一股不停上涌的酸涩感淹没,这股陌生的感觉刺激得他双手微颤,逼迫他快点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选错了,立时便万劫不复。

  皇上!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就真的见不到公主了!四阿哥说看见公主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那个方向,那个方向可是有个玉液池啊!绿衣声声泣血。

  皇上!梁九功也不忍的出声唤道,皇上,迟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皇帝胸膛剧烈的起伏,面容肃穆,眼睛里复杂的情绪不断翻涌。

  终于,他狠狠锤了桌案一下,大步往外走,梁九功,去叫朕的亲卫,把御花园附近都围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给朕仔细的搜!

  步履匆匆,几人几乎小跑,刚进御花园,一个面容寻常的侍卫连忙回报,皇上,已经都围住了,但还没找到三公主,有宫人说看到她在玉液池边出没过。但玉液池上亭台楼阁,曲桥回廊都不少,现在还没排查完。

  带路。朕跟你们一起找。皇帝紧紧握拳,一路都没有松过。

  没迈出步伐前他尚且犹豫,迈出了步伐后,焦躁不安的感觉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他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在催促他:再快些!再快些!

  绿衣跟着皇帝,绕着花园里曲折的小路前行,她头一次这么憎恶这些平日里散起步来格外悠闲的道路,每一条都仿佛有无数个弯子和岔道等着她去探索。

  这样不行,梁九功,绿衣,你们散开找,这样找到的可能性大一些。皇帝语气冷静道。

  皇上?梁九功不安道。

  朕一个人可以。皇帝撂下一句,随即直接沿着一个岔道走了过去。

  梁九功和绿衣飞快的对视了一眼,随即也连忙选了一条小道快步寻了过去。

初吻 (珠珠满2300加更,2700)

  端静与四阿哥分开后,就沿着宫道漫步而行,她闲暇的时候想过无数种了结的方法。

  白绫?感觉好疼啊。

  毒药?她又得不到。

  思来想去,不如就沉没在御花园那片安静的池塘。

  如果一切孽缘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如今从那里结束,也算得上善始善终了。

  冬日的池塘即使是午时也寒意刺骨,带着一层方方消融的薄冰。

  真不是个好时节啊,端静想。

  借着幽深的湖水,端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鬓,即使死亡,也要从容优雅些。

  湖面上,印出一张俏生生的脸,弧度美好的柳眉,平静无波的杏眼,挺翘的琼鼻,和嫣红的樱唇。

  池塘的鱼儿在薄薄的冰面下自由的穿梭。

  今日,倒要扰了它们的清净,端静有些抱歉。

  放空思想,端静最后看了看永和宫的方向。

  额娘,对不起。

  她本来就是个已死之人,不知酆都大帝他老人家出了什么差错,让她又侥幸重活一世。

  可悖逆天道的苟活,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她的父亲,从错误发生后,就没有决定再给她生的机会。

  她也曾努力过,试图博得他一点仁慈,可终究还是消散在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里。

  她丝毫看不到未来生存的希望。

  不必他将来亲自动手落下弑女的污点,她已然坚持不住了。

  如果错误由她开始,今日便也由她结束吧。

  端静褪下了皇帝送的那双京绣鞋,镶饰的珍珠在阳光下发出温润的光芒,这是她最昂贵的一双鞋了,今日还是第一次正式穿上它。

  雪白的小脚方一踏入水中,冰冷的寒意瞬间传来,端静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万事开头难,可一旦抵抗住那种生理的战栗,不断前行,任由冰水浸透冬日的衣袍后,寒意反而消减了下来。

  水已经有她半身高了。

  端静红唇煞白,眉梢都凝着霜白,面如纸色。

  抵抗着池水的阻力,她还在缓步向深处走去。

  水没过了她的胸前。

  月皎!一个熟悉的声音厉声传来。

  寒意的浸润让她大脑迟钝,反应都比平常慢了许多。

  月皎是谁?

  啊,是我啊。

  她新得的名字。

  端静缓缓站在水中回头,只看见皇帝目眦欲裂的看着她。

  皇帝随意扯下了外袍,就跳进了水中,朝端静游来。

  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果断的跳进来,寒意便传入他的体内。

  这么冷,她到底是怎么忍耐着走了这么远。

  皇帝会凫水,他飞快的拉进与端静的距离。

  端静见到是他,平静的回头,继续向深处走去。

  水淹没了她发顶的那一瞬间,端静浮在水里仿佛看见了皇帝崩溃的朝她扑来。

  从没有看见他那张常年让人琢磨不透的脸,破功成这副模样。

  岸上不知是不是有人听见了皇帝的那声怒吼,纷沓的脚步声不断传来。

  端静仿佛又听见几声噗通的入水声。

  可来不及想太多,被水淹没的窒息感就逐渐袭来。

  那种空气一点一点从肺部被抽干的感觉,让端静本能的想要挣扎,面对死亡的来临,即使再有准备的人也会情不自禁想要抗拒。

  这是人类本能的对死亡的抗拒,是人类天生的对未知的恐惧。

  窒息感让端静头脑发晕,无济于事的挣扎不过是加剧这个缺氧的过程。

  她开始无力的下沉,水中发鬓四散,乌黑的长发在水中飘逸着,端静睁着眼睛,任由自己向池底沉去。

  如果排除这刻紧张的气氛,画面甚至带着一种绝望的美感。

  可皇帝来不及欣赏,他伸出手试图抓住端静的衣袖,却眼睁睁看着她从指尖溜走。

  皇帝来不及思考,他浮在水面上深吸了一口气,就追随端静下沉的身体而去。

  在水中抓住她的那一刻,他疯狂跳动的内心仿佛瞬间得到了安抚,他将她搂进怀中。

  端静早已窒息到无力挣扎,她艰难的抬眼看着他。就见皇帝脸上似喜似悲,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表情,按住了她的后脑,吻住了她冰冷的唇。

  薄唇覆拥而上,空气被渡入口中的感觉,让端静就要消失的意识悠悠回转。

  被皇帝带出水的那一瞬间,端静抵挡不住生理的本能,大口的呼吸着水面上的空气。

  她双手无力的撑在皇帝的肩上,被皇帝裹挟着往岸上走。

  水面上有侍卫率先发现了皇帝和端静的动静,大喊着:找到了!找到了!

  岸边焦急等待的其他侍卫、绿衣、梁九功,以及四阿哥、苏培盛都瞬间松了一口气。

  梁九功指挥着,快,快去催催刘院使!让他直接去离这儿最近的钦安殿等着!大氅呢?拿来了吗?

  他不愧是太监总管,再慌乱的时刻也想的比常人周全。

  绿衣抱着厚厚的氅衣,连连点头:乾清宫的季嬷嬷刚送来了!

  把钦安殿的火炕烧的旺旺的!驱寒的姜汤也快些备好!梁九功对着身边的人挨个指挥道。

  岸上忙作一团,水里也不遑多让。

  下水寻找的侍卫们蜂涌着朝他们游来。

  端静缓解了窒息感后,无力的被皇帝揽在怀里带着往岸上游,看着四处忙作一团的人们,端静微叹,如果,您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下去那现在,岂不是多此一举

  皇帝闻言微滞,随即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没有回答,只沉默着带着她往岸上游。

  随后侍卫们蜂涌而来,在他们的力量下,皇帝和端静很快被裹挟上岸。

  绿衣连忙将厚厚的毛氅裹在端静和皇帝身上,端静无力的倚靠着皇帝的力量,疲惫的看了眼绿衣和满脸写着担忧的四阿哥,努力想扯一抹笑安抚他们,却随即难以抵抗的昏了过去。

  公主!

  三姐姐!

  皇帝直接打横将端静抱起。

  皇上,最近的钦安殿已经备好了,刘院使也赶到了。梁九功连忙引路。

  不过盏茶,就冲进了钦安殿。

  季嬷嬷带着绿衣连忙给端静换了湿透的寒衣,用干布擦身,将她塞进了暖和的被窝。

  刘声芳在外面不停的指挥道:不要给公主洗热水澡!炕也不要烧的太热!拿最烈的白酒来给公主灌一杯。这时候沐浴反而是催命符!溺水者不能见急火。

  皇帝在梁九功的伺候下也换了衣裳,刘声芳见了连忙问询底下的人,姜汤熬好了吗?熬好了给皇上也灌一碗。

  皇帝摆摆手,朕没事,公主如何了?

  刘声芳连忙回禀,方才看过了,幸好皇上您赶到得及时,倒是没有呛水窒息,但现在问题是寒意入骨,万一处理不好起了高热,说不定说不定就不好了

  已经着季嬷嬷给公主灌酒了,又指挥她们炒了盐用布包好后烫公主的肚脐。臣也已经开了方子着人去熬了,只是臣担心公主本就体弱,万一刘声芳一脸为难。

  该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万一?没有万一!皇帝盯着刘声芳道。

  刘声芳心一横,他就猜到皇帝会这样说,臣,还有个法子

  说。

  皇上,公主现在受不了急热。明朝宣德年间就有前例,落水后受急热反而容易催命

  这时候少说废话!

  皇上,人的体温是最温和的热源。您若是愿意,最好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公主咳,当然,找个暖床宫女去也行,但是可能要亵渎公主了。而且男子阳盛,女子阴盛,还是您,可能更合适一点 刘声芳言语间处处暗示。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男的脱光了抱住端静,以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再不济找个女的也行。

  但刘声芳深知皇帝和三公主那档子事,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让皇帝给自己戴绿帽子。

  果然皇帝冰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最好祈祷你的法子有效,不然朕就不是让你回老家了,朕直接帮你回老家。

  刘声芳隐约感觉脖子一凉,连连应诺。

  作话:

  感谢大家的珠珠和热情似火的支持!

  今日奉送超级大章。

  之前有小伙伴问怎么没有见皇帝和端静吻过,今日他们就吻啦,当然就像我评论说的,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吻hhh。

  皇帝对端静的感情进入转折期了,有小伙伴说好久没肉肉了,快啦快啦,小h文也要走走剧情嘛hhh,下章会有贴贴。

  文中所有关于中医的内容都来自百度,夹杂适当作者杂糅编篡。

  但溺水者不能急火,是中医有依据的,包括用炒盐包着烫肚脐。

  当然大家千万别模仿哈,有病请及时就医,珍爱生命,从你我做起!

  放一个查资料时发现的小故事(来源于不识史悟的专栏):

  明朝宣德年间某年冬天,有三人共乘一舟过钱塘江。快靠岸时忽起大风,船被吹翻,三人皆掉入河中,好在三人略懂水性,都挣扎着爬上了岸。

  其中一人忍住寒冷,走入酒肆中买了半斤牛肉,两块饼并一斤白酒,大吃大喝一番后,身体渐暖恢复如初。

  另两人上岸后急忙冲进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结果第二天两人双双死于家中,死前身体蜷成一团,却是寒气入侵所致。

  原来三人落水后,寒气只在皮肤表面,吃下食物后身体产生热量,体表寒气自然消退,因此无恙。如果贸然洗热水澡,非但不能驱寒,反而倒逼体表寒气进入身体内脏,因而毙命!

喂水 微H

  内室。

  见皇帝进了屋子,季嬷嬷和绿衣连忙行礼。

  免了。

  皇帝走上前去,看着床榻上被棉被簇拥的端静,只露出俏生生的一张小脸,陷在柔软的锦被中,显得分外可怜。

  公主怎么样?皇帝问道。

  季嬷嬷略带些担忧道:一直昏睡着不醒,身子怎么摸都带着一股凉意。刘院使又说不能用急火,故而连汤婆子都没敢塞。

  绿衣眼睛早就肿的不成样子了,还强撑着守在端静身边不愿离开。

  你们都出去吧。皇帝站在床边看着端静道。

  绿衣还有些不愿,被季嬷嬷强行拉着了出去。

  床边。

  皇帝就这样沉默的看着端静,久久没有动作。

  他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但看见床上的人儿眼睛紧闭的模样,他有种心安的感觉。

  其中还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如果今天他没有及时赶到,如果再也没有她,他想,他会比自己以为的更难过一些。

  不知不觉中,他好像已经对她变得仁慈。

  皇帝缓缓伸手放在那个毫不知情的昏睡中的人儿脖颈上,那么纤细,那么脆弱,他只需要轻轻一用劲,她就会消失在他面前。

  可手放在那里,久久不曾收拢。

  皇帝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的手,随即嗤笑一声。

  呵,现在果然下不了手了。

  如果这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渴求他分给她一点的慈爱之心,那她做到了,皇帝想。

  床上的端静睡的一点都不安稳,没有人守着不让她乱动,她很快就不自觉缩成一团,蹙眉呢喃着,冷好冷

  皇帝看着她微微抿唇,随即无奈的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扣,褪去衣物。

  脱到中裤的时候他迟疑了一秒,最后他还是选择保留了这仅剩的一件衣物。

  上了床榻,皇帝快速的钻进重叠的被子中。

  而后他伸手从身后将端静揽入怀中,一腿压在她的腿上,将她死死包裹住。

  一股炙热的束缚感将端静死死困住,让她在沉睡中都难受的想拼命挣脱。

  可越挣扎,那股力量反而越大,将她的手脚牢牢锁住。

  挣脱不过,她只能乖乖感受那股源源不断的热意。

  皇帝其实也不大好受,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换身衣服喝碗驱寒汤药,很快就恢复了。

  他平日里很少出汗,可如今怀抱着软玉温香,身上还压着这么厚重的被子,让他也有一种沉重的束缚感。

  不消片刻就出了一身汗,下身的衣物汗津津的贴在他的身上,他也很不好受。

  可怀里的人儿还在不停的蛄蛹,一刻都安份不下来。

  方方习惯了这种束缚后,端静就开始本能的往皇帝身上寻找热意,以此来温暖自己冰冷的身躯。

  她不停往皇帝怀里窝蹭,试图离那股暖意更近一些。

  皇帝被她蹭出了火气,气的在她小屁股上拍了拍,别动,朕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别玩火自焚。

  可端静昏睡着,只知道顺从本能,哪里能知道他在警告些什么,仍旧不停的往皇帝怀里贴去。

  冷脚冷端静呢喃着,无意识的将小脚向后伸进皇帝的腿间。

  可衣物的阻隔让她无法直接与热源相贴,她急切的想要更多,开始用脚去蹬踏那层阻碍她的中裤。

  皇帝很无奈,他没有脱掉中裤的原因,就是为了防止擦枪走火。

  可他努力防火,端静却在努力惹火,不停地想扯走他身上仅存的衣物。

  她昏沉着浑然不知,这中裤的作用不是为了保护皇帝,而是为了保护她。

  从年前开始到现在,皇帝忙于朝务,已经好些日子没贴她如此之近了。

  这久违的拥她入怀的感觉,让他下身的大兄弟都激动的颤抖。

  外加她又在他怀里各种无意识的撩拨,他下身早已充气般的鼓成一坨,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死死顶在端静的小屁股上。

  它气势汹汹的叫嚣着,想要进入那个它想念的地方。

  但皇帝已经决心要斩断这段孽缘,昨晚他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梁九功,不要再让他见到端静。

  可眼下,又成了这副模样。

  皇帝在心里颇为鄙薄自己的出尔反尔。

  皇帝当金口玉言,绝无反悔才是。

  想到这里,皇帝黑着脸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欲望。

  没错,君子一言,绝对要说到做到!

  况且现在治病救人才是正经,也不是浮想联翩的好时候。

  皇帝用尽自制力压制着心里难耐的欲火,下身才终于稍稍安静了一些。

  可怀里的人儿却又起了幺蛾子,端静无意识的添唇,呓语着要喝水,渴,水要喝水

  皇帝伸手在她领口摸了摸,赫然发现在他这个兢兢业业人形汤婆子的温暖下,外加厚重的被子簇拥,端静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偏头在她后颈轻嗅,一股清甜的蜜桃香气就扑鼻袭来。

  这是她出汗的特征,高潮后尤盛,皇帝每每嗅到都神魂颠倒。

  端静发了一身汗,现在干渴的厉害,不停的呢喃着要水。

  皇帝微微扬声询问门外一直兢兢业业守着的刘声芳,公主出汗了,还喊口渴,能给水吗?

  门外刘声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意,回皇上,公主自己发汗了是好事!可以少量给水,但还不能放松,要让汗都发出来才最好。

  皇帝闻言了然。

  随即他松开搂住端静的手,探起身子从床边季嬷嬷先前安置的一个茶案上,拾了一个茶盏。

  倒了半杯尚且温热的水,回身就要喂给床上躺着的端静。

  皇帝从没干过伺候人的活计,他笨拙的一手微抬端静的下巴,一手努力将茶盏凑到她的唇边,嘴上不耐烦的催促道:麻烦快喝。

  端静哪里能回应得了他,她口唇微张,但水却一丝都未入喉咙,顺着唇角肆意的流淌,打湿了她胸前的一片中衣。

  许是准备的匆忙,季嬷嬷和绿衣都没有考虑到肚兜这件事,只简单的给她换上了一身素白的中衣。

  眼下胸前被弄湿了一大块,殷湿到半透明的中衣下隐约显出了端静一只挺翘的娇乳,嫣红的小樱桃被衣物上的湿意刺激得颤抖着立起了小脑袋,在衣物上顶起一个小小的尖儿。

  皇帝见状眼神暗了暗。

皇帝的自我安慰 微H

  湿衣服不能再给她贴身穿着了,不然岂不是适得其反,再添潮意。

  皇帝微微抿唇自我劝慰道,脱了她的上衣应该没关系。

  只是为她的身体考虑而已,又不是他色欲熏心主动要这样做。

  这,应该算不得破戒。

  想着,皇帝眉头微挑坦然了起来,他大手滑向她的胸前,灵巧的解开她的衣带,只几刹,端静的上身就被扒的一干二净。

  皇帝赤裸的胸膛贴在端静的皮肤上的一霎那,他感觉灵魂仿佛都在颤抖。

  他身上的燥热加重了端静的口渴,没喝到水的她,昏沉中也不满的蹙起了眉头,水我渴

  皇帝看了看空荡荡的茶盏,又重新探身倒了半杯。

  看着床上完全不配合的人儿,他颇有些苦恼,这样喂根本喂不进去。

  端静唇瓣干涩,唇纹微深,她等不到期待的水源,只能不时伸出嫣红的小舌舔舐唇瓣来缓解渴意。

  皇帝看着她小口中探头探脑的半点红色,眼眸微眯,随即唇角微扬,他想到了一个不会洒出来的喂水方法。

  于是,他仰头将半盏水含入口中,而后覆身而上,自上而下将端静压在身下,薄唇探寻着吻上她的唇瓣,唇齿交叠间,他用唇挑开端静的小嘴,将水缓缓渡入端静口中。

  端静如遇甘霖,她小口不停吞咽,全然接收着皇帝给予的水意。

  皇帝很快就被她夺走了口中的最后一丝水份,可端静还贪婪的试图索取更多。

  她太渴了,寥寥无几的水根本不够满足。

  端静不死心的伸出小舌,不断的往皇帝口中舔舐着,试图寻找更多。

  她本能的探寻,不断吸吮着皇帝的口中的津液,急切的嚷着,要还要给我

  皇帝被她刺激的口干舌燥,此刻根本想不到他所谓的原则。

  他随即伸出一手抵住她的后脑,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他微微含住端静四处作乱的小舌,霸道的伸出舌头勾住端静的舌尖,继而反客为主,将战地转移到了她的小嘴里。

  皇帝在她口中不断搅缠,肆意品尝她口中略带着一丝酒气的香津。

  盏茶,皇帝恶劣的抢走端静口中的最后一丝津液,方意犹未尽狠狠在她的下唇上吮咬了一口,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在湖里给她渡气的时候他就有这样做的冲动了。

  皇帝从没有想过,唇齿交接的感觉,是这么美妙,仿佛两人的灵魂都在随着亲吻相接。

  他从不屑于亲吻,但看着端静被他咬的嫣红微肿的唇瓣,他居然还有想要继续的冲动。

  他喉头微动,眼角微红死死盯着端静的唇看。

  端静张着小口不断喘气,她刚得到的水分又几乎被皇帝全部抢走,她不满的嘤语:水要水

  皇帝被她打断了遐想,随即强忍着再次抢走她口中水意的冲动,又以唇相接喂了她一次。

  终于,端静满足了。

  她舔了舔湿润的唇瓣,而后满意的往皇帝怀里一滚,双手搂住皇帝的腰身,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好暖和她呓语着抱紧皇帝。

  胸前的两团娇乳死死贴在皇帝身上,被挤压成扁扁的两团乳饼,微硬的两颗小樱桃在皇帝胸膛不经意的摩擦着。

  这个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皇帝下身好容易被压制住的龙根又立刻涨大了一圈,直直顶在端静的腿根处,催促着皇帝像以前一样快些剥去束缚,塞进那个桃花源。

  皇帝感受着他下身兄弟的急躁,强行镇压住那股想要操进去的冲动,他只抱着端静,仍由肉棒隔着中裤顶在她的腿心,一动不动,生怕引起一些更糟糕的反应让自己破了功。

  扑鼻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整个被窝里都是暖气与热气混杂而成的暧昧气息。

  外加端静温润的乳肉死死贴在他的胸前,这些刺激都让皇帝的肉棒久久难以萎靡。

  越忍越难受,下身硬的仿佛一副准备出征的将军模样,雄赳赳,气昂昂,不停的往它熟悉的腿心处探头探脑。

  皇帝无奈,闭了闭眼,索性心一横,顺势将肉棒塞进了端静的腿缝。

  没事,隔着衣裤没有插进去,算不得毁诺破戒。

  他只是换个姿势搁一下它,免得一直顶在她的大腿上,彼此都不舒服。

  皇帝安慰着自己。

  可纵使隔着两层布料,皇帝还是能轻松的感受端静腿心的湿热。

  她全身都被捂出薄汗,腿间更是潮意满满。

  相贴的两层薄薄布料,很快就两人浸湿成半透明状。

  皇帝的肉棒直挺挺的插在端静腿间,连她腿心花穴的形状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腿心被东西抵着的感觉让端静很不舒服。

  她双腿不自觉的摩擦着,试图把那个讨厌的东西挤出去。

  皇帝感受到了棒身上骤然袭来的压力,舒爽的不由得紧了紧搂住端静的手。

  该死,你再这样就怪不得我了。皇帝低声道。

  他已经极力在克制自己了,可显然把肉棒插进端静的腿心不是一个好决定,不仅没有消解欲望,反而加剧了这个过程。

  端静夹腿的动作,让肉棒贴的愈发的紧,龟头隔着两层布料死死的烫在她的花瓣上,端静热的不住仰头。

  盏茶,下身滚烫的巨物终于烫开了她紧闭的花瓣。

  端静的花瓣微启,一股花液颤颤巍巍的从花心流出,湿润了抵在门口的皇帝的棒身。

  皇帝被这股热液刺激的龟头挺翘,蠢蠢欲动。

  两人腿间相连的布料似有若无。

  湿漉漉的感觉让彼此都很难受,一不做二不休,皇帝干脆也不为难自己了。

  他双手下移,艰难的剥掉两人的最后一层阻隔。

  终于,肉棒可以毫无阻碍的与花瓣相贴,龟头激动的吐了几口腥液。

  皇帝又又又一次自我安慰道。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这是不过是出于慈爱之心,父女之情。

  是在严格执行刘声芳的医嘱,毕竟刘声芳亲口说过,最好是要赤身相贴,效果最好。

  他这个行为绝不掺杂半分要毁诺的意思。

  皇帝对自己的自制力有信心。

  只是赤裸相贴而已,他控制的住。

  可心里是这样想,下身却已经不自觉缓慢律动起来,皇帝低头看了眼自己不争气的大兄弟。

  随即挑眉,没事,又没进去。况且摩擦有利于发汗。

  只要没进去,就算不得毁诺。

我就蹭蹭不进去 微H (珠珠满2700加更,2500 )

  皇帝这样想着下身越发放肆,他一手按在端静的小臀上,一手揽住她的背,固定住她的身子后,肉棒贴着她的花唇不停摩擦。

  很快,两片可怜的瓣儿就举手投降了,它们从浅红色被磨成浓重的殷红,微微肿起,无力的分开贴在棒身上,暴露出它们守护的穴口。

  皇帝的肉棒感受到了穴口处炽热的热意,越发兴奋,不断在端静腿心来回戳刺着,将小小的穴口磨的湿意连连。

  端静难受的扭动着小屁股,呢喃着小声哼唧,热

  她身上汗发的越发的多,在皇帝兢兢业业的摩擦下,下身也开始大口的流汗。

  一股股清液从穴口涌出,浇在皇帝的棒身,刺激的他的龟头就想往里戳。

  皇帝一时不查,直接伸进了半个龟头,死死撑开端静的穴口,将穴口处撑出一个半透明的圆环。

  端静哀哀的哼唧了一声,沉睡中也死死蹙起眉头。

  皇帝无奈的闭了闭眼安慰自己,没事,又没有全部插进去,只进了一点点而已,还算不得彻底破戒。

  他额角青筋暴起,艰难的掐住端静的腰身,试图将闯入的龟头拿出来。

  可端静穴道内疯狂的热意和她不由自主吮咬体内异物的本能,都让这个动作异常的艰难。

  皇帝忍耐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终于,一声轻啵,巨大的龟头终于从穴口拔了出来。

  皇帝浑身燥热,他随即钳制住端静的大腿,大力的在她腿心摩擦,以此缓解难耐的欲望。

  肉棒在端静柔软的腿间进进出出,很快就磨出了一片红痕,龟头不时的从端静的花穴划过,顶在她的玉珠,捣在她的花瓣上。

  端静被擦的腿心生疼,她难受的摇头,呓语着拒绝,疼啊别,别动了

  皇帝气的低头含住她的小嘴,阻止她的呻吟。

  她还叫起了屈,明明他才是最难受的那个。

  只能看不能吃,只能蹭不能入。

  兢兢业业给她当人形汤婆子,她还嫌弃起来了。

  皇帝含糊着吮咬着端静的唇瓣,说出了那句经典的话,乖,我就蹭蹭,不进去。而且这样发汗快些,对你身子也好。

  说完下身就加大了抽插的速度,龟头不停地捣在端静的花瓣上,捣的汁水四溅,捣的颓靡不堪,端静被捣的哀哀哼唧。

  门外刘声芳和梁九功听见室内床榻不停晃动的声响,两人面面相觑,随即都羞红了老脸,连忙偏过头去。

  一个望天,一个看地,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室内皇帝不由的加大了冲刺的力道,低吼着在端静腿心疯狂抽插。

  动静大的让刘声芳和梁九功也再难伪装无事发生的假象。

  咳主子爷龙精虎猛,哈哈哈梁九功尬笑道。

  啊是啊,是啊这样看来,公主的汗一定会发的很好。有利健康,哈哈有利健康刘声芳干巴巴道。

  两人无意对视了一眼,随即又连忙转移视线。

  终于,就在两人沉默了近半个时辰,气氛尴尬的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

  只听见室内一直吱呀作响的床榻,在一阵剧烈的天摇地动后,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刘声芳无声的松了一口气。

  梁九功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角的汗。

  室内,皇帝舒爽的喘息。

  精液都射在了端静的下身,花瓣,穴口都一塌糊涂。

  皇帝释放了一次后,终于暂缓了难耐的欲火。

  他摸了摸端静的后背,早已发了一身热汗。

  无奈,皇帝只能认命的起身下床,拿了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汗,也顺带着清理自己干的好事。

  虽然门外的人对他干的事心事肚明,但毕竟原是说好治病的,他却莫名的以公谋私,实在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皇帝甚至都能想到此刻若是叫了季嬷嬷来给端静清理,她死板的脸上若有若无的暗暗无语。

  皇帝为了自己的面子,欲盖弥彰,只能亲自处理自己留下的痕迹。

  为了不让端静受凉,他尽力埋在被子里替端静擦身,顺着她的小腹擦到下身时,皇帝才知道自己干的有多过分。

  端静的花瓣儿肿的七倒八歪,花穴外糊了一层浓精,大腿处红肿一片,满是摩擦的痕迹。

  皇帝有些心虚的对着端静可怜的花瓣轻轻吹了口气,安慰她肿的可怜的阴唇。

  随后只见端静浑身一颤,穴口淅淅沥沥流出一股清液,和着他留下的精液缓缓往下流。

  皇帝眼神微暗,手指裹着帕子轻轻戳进她的穴口在里面转了一圈,指尖很快感受到一股湿意。

  拿出一看,指尖的帕子已然殷透了。

  皇帝轻笑,看来汗发的确实不错,朕倒是没有愧对刘胜芳的叮嘱。

  笨拙的替她擦完下身后,皇帝下身又再次竖了起来。

  他无奈的躺倒搂住端静,试图无视那孽根进入睡眠。

  可下身始终不满足的挺立着,皇帝无奈的扫了一眼他不听话的兄弟,明明才出了一次精,又来?

  他无语的强行忽略它的诉求,闭上眼睛假寐。

  半晌,皇帝躺在床上,又突然觉得自己颇为好笑,唇角微微勾起。

  明明以前他想睡谁就睡谁,病了一个还有下一个顶上,从来没有委屈过他这孽根。

  如今倒是有意思,强忍着只能看不能吃。

  这种经历还是第一次。

  皇帝搂着怀中赤裸的娇人,气的胡乱伸手揉了揉鸡儿,暗斥道:给朕乖乖忍着。

  乾西五所,四阿哥呆呆的坐在书房,久久不能回神。

  苏培盛站在一边也呆若木鸡。

  一主一仆相对着沉默着。

  皇帝如何疯狂的扑进池子里去救三公主的模样,他们都亲眼看到过。

  外加绿衣口中的不能告诉兆佳贵人,三公主的绝望寻死,还有他们离开时梁九功明里暗里的警告这无一不指向一个骇人的真相。

  半晌,四阿哥缓缓端起身边早已冰冷的茶盏喝了一口,苏培盛,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爷也保不了你

  苏培盛跪倒在地,斩钉截铁的发誓道:爷,这件事奴才绝对烂在心里,要是说出去,叫奴才亲脉俱绝,不得好死!

  四阿哥看着他缓缓点头。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他再不济还是皇帝的亲儿子,皇帝不会拿他怎样,但苏培盛却很可能要性命不保了。

  眼下三姐姐还昏迷着,皇阿玛分身乏术,若是等他回过神来,说不定苏培盛就会悄无声息的没了

  可苏培盛从小伴他长大,四阿哥实在不忍。

  想来,如今能让皇阿玛更改心意的,只有三姐姐了

  想起端静,四阿哥又满心忧虑,喃喃道:不知道三姐姐如何了拿些佛经来,爷要抄些给三姐姐祈福

  苏培盛连忙去办,他也不是蠢人,深知如果三公主没了事,替他美言两句,他的性命就会无忧。

  但若是三公主不好了接下来恐怕就是他苏培盛的死期了。

  苏培盛也不断地在心里替端静祈福,希望她早点醒来。

  于此同时,宫中没有秘密,端静溺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紫禁城。

  皇帝兴师动众的包围了御花园一带,不许任何人进出一事,想瞒也瞒不住。

  但传出去的消息经过了皇帝的文学改编。

  众人听到的不是端静自绝投水的真相。

  而是三公主池边散步,意外滑落水中,皇帝爱女心切,为了女儿的名声连忙让亲卫驱散了闲杂人等,亲自从池水中将女儿救起的故事版本。

  多么令人感动的慈父之心!

  多么感人肺腑的爱女之情!

  作话:

  绝世名言:我就蹭蹭不进去。

  今天晚了些,抱歉抱歉,作者尽量都在上午发,能早就早,方便大家看。

  但还是希望小伙伴们不用早起等着,能多睡会儿懒觉就多享受享受吧~

  每天中午以后闲了看,作者一定会更一章保底的。

  今日三更,此章感谢大家的猪猪,作者其实也很想把珠珠加更目标定的低一点的,但是很早追文的小伙伴们应该知道,之前每一百珠加更,作者一天要加两更,作者每章都会保证2000字,所以有存稿的时候还好点,挤挤也能加出来,现在几乎裸奔,实在没办法做到日加好几更,所以只能稍微定的高一点,保证基本上每日能加一更的水平。

  PS:早上看到了大家的讨论,作者在此再次告诉大家,文如名,父女1v1,结局he,因为作者一开始就是希望给端静小可怜一个好的结局,才写了这篇文。

  大纲既定,主线不会变动,细节可能会在不影响剧情的情况下微调,比如上章满足一下小伙伴的舌吻请求。

  如果有占np,be的小伙伴们我只能郑重跟大家说声抱歉,如果以后文完结了,作者还有精力或者心情的话,会适当写几章与本文主线无关的无责任番外作为福利奉送,但若是没有也请大家谅解!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

  祝大家今日愉快~

郁症

  一时间,消息传遍了皇宫内外。

  宫里的人马屁都拍的又响又亮,风闻者纷纷跟风宣扬皇帝的慈爱,又给端静送了各式各样的厚礼表达担忧之情,以此向皇帝表忠。

  宫外的文人们就比较含蓄一些了,纷纷争着写词做赋,遣词造句间明里暗里赞扬皇帝有仁君之相。

  宫里的孩子都早熟,八阿哥尤甚,他听闻消息的时候正在做功课,闻言转了转眼睛,一脸若有所思。

  等到端静醒来的时候,已经铺天盖地都是皇帝无惧严寒亲自救女的感人事迹了。

  她靠在床上,听绿衣给她讲宫里宫外的八卦,这件事也避无可避的被提及。

  绿衣讲的时候全程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端静的脸色,可端静的嘴角从头到尾只保持着一个仿佛固定的弧度,无论绿衣说什么都只听着不说话。

  公主,您现在可是宫里宫外公认的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听说只这两天大把的礼,都要把咱们在永和宫的房间填满了呢。

  端静平静的听着,没有反应。

  兆佳贵人一听说您落水的消息,急的耳铛才带了一半就匆匆跑来钦安殿,可是被皇上的人挡回去了。皇上说,要让您静心在这钦安殿养身,这些天所有人都不许来打扰。好些溜须拍马的人听了这话,都只能悻悻而归。

  端静除了听见兆佳贵人的时候眨了下眼,其他时间依然一副游离于世外的模样。

  对,对了!公主您不知道,皇上为了您身子早点好起来,前几日天天把折子搬到您身边批,日日用陪着您,待会儿皇上下了朝,一定还跟往常一样来看公主您!

  绿衣知道端静一直很在意皇帝的爱,即使他曾经那样无情的对待她,她心中也一直保留着一块对父爱的期待。

  绿衣很怕端静再次做出些傻事来,自端静醒来后,绿衣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一直讲述着大家对她的关心,试图引起她对俗世的期待。

  可端静似乎对什么都失去了热情,她眼神里满是平静,这样的苗头在她自绝前就偶见端倪,但那时的她起码还会对外界做出反应。

  可现在的她,却似彻彻底底丧失了活动的意志,只被动接受着外界的刺激,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一切都疏懒而漠然。

  啊,还有皇太后、大公主、四公主、四阿哥、八阿哥、大福晋他们都送了礼来,还说等您好了再来看望您呢!绿衣还在锲而不舍。

  端静却缓缓闭上了眼睛,靠坐着再次睡着了。

  绿衣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扶着端静躺下后,担心的去找刘声芳。

  刘声芳这些日子几乎就差住在钦安殿了,日夜不离。生怕端静有个好歹,往他的脖子和脑袋分家。

  可端静醒来后的症状也着实令他踟蹰,他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听了绿衣对于端静这段时间的行为表述后,基本上有了定论。

  皇上,公主的症状总结起来大概就是八个字慵懒、呆滞、忧郁、思虑。依臣看公主是有了郁证的苗头刘声芳小心翼翼的回报道。

  皇帝刚下了朝,梁九功正伺候着他换衣,闻言他猛的回头,郁症?

  刘声芳点头道:前朝的《景岳全书·郁证》说,若情志之郁,则总由乎心,此因郁而病也。《古今医统大全·郁证门》也有记载,郁为七情不舒,遂成郁结,既郁之久,变病多端。

  因而这病的关键还是在于公主自己的心,公主心结打开了,心情舒畅了,也就不药而愈了。眼下公主只是有了苗头,还算不得郁之久,万不可放任自流让公主郁结下去了,不然刘声芳支支吾吾。

  不然怎么?

  不然怕是这次的事指不定还要重演

  刘声芳心里叹气。

  怎么什么都让他赶上了呢?这倒霉催的!

  皇帝沉默了半晌,问道:要怎么治?

  说到治疗刘声芳侃侃而谈:回皇上,《黄帝内经》对郁症就已有描述记载。这病最有名方子叫柴胡疏肝散,以疏肝理气为主,疏肝之中兼以养肝,理气之中兼以调血和胃,十分对症。

  但药可医身,不能医心。至于心如何医臣想皇上应该比臣明白刘声芳垂首掀起一只眼皮小心翼翼的朝皇帝看了一眼,看到皇帝一脸阴沉,又连忙收回眼神。

  皇帝黑着脸,行了,朕知道了,滚吧

  刘声芳连连应诺,跪下谢恩时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皇上,这次一事损伤了公主身底,必要好生进补才行。另外寒意袭身,纵然您救治及时,但免不了可能会影响公主未来子嗣若不养好,许是将来不易怀胎,怀上也不易保住

  皇帝缓缓握拳,无力的摆摆手,让刘声芳离开了。

  纵然他从没有想过要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有孕,但女子妊娠是人生大事

  她可以自己选择不生,但任何人都不应剥夺她不生的权利。

  养身尚可以慢慢来,这皇宫里从不缺顶级的保养品,任端静山珍海味吃到乏味皇帝都养得起。

  可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将养,而是如何避免这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上元灯节,按往常,京城都是取消宵禁连贺三天梁九功,最后一天的时候提前给朕备车,安排好人暗中守卫,朕,要带公主出宫。

  皇帝以前每每烦躁郁郁之时,要么发泄在女人身上,要么选择直接出宫找乐子,或打猎,或游览,或微服一番下来,神清气爽,心情开阔。

  话说出口后,皇帝自己也有些诧异,女人大多都爱金银财宝,衣服首饰,以前他每每赐给宫里的女人们,她们都喜不自胜。

  可皇帝就是隐隐有种预感,端静不会吃那一套。

  这是皇帝最用心讨好别人的一次了。

它想你了朕也是 微H(珠珠满3000加更,2100)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想念那个生动的她,躲在桌案底下,生涩的小口吸吮着他的龙根,眼睛里带着灵动的无辜和一丝调皮。

  偶尔气的抓的他身上一道道的,有时惹恼了她,还会气的拿小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踹回去,可惜每次都被他尽收眼底提前料到,故而从未得逞。

  再不济那时她也会哭闹,求饶和抗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如一个冰冷的人偶,任由别人摆弄却毫无反应。

  夜。

  皇帝又像往常一样脱光了钻到端静的身后抱住她,下身又高高翘起,皇帝轻车熟路的把它塞进端静的腿缝,等待它自我消退。

  这几天下来,他都快养成了习惯。

  可端静已经清醒过来了。

  她感受到了皇帝的动作,缓缓在他怀中转身,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皇帝一惊,随即才意识到她已经同先前昏迷的时候不同了,他回过神安抚的拍了拍端静的肩,准备继续搂着她入睡。

  可端静却仿佛全然误会了皇帝的意思。

  她直起身子,缓缓解开衣带,月白交领的中衣轻轻从身上滑落,修长的脖颈,雪白的肩头,挺翘的乳房一一暴露出来,中衣缓缓滑落在她纤细的腰间。

  皇帝愣了愣,随后连忙扯过锦被裹在她的身上,做什么?不冷吗?再冻着可如何是好?!

  他一把将端静拉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端静缓缓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

  随即她又缓缓从他怀抱里向下滑,滑过他的小腹,钻到他的腿心处,褪掉自己的中裤,握住他粗长的肉棒,就要坐上去。

  可惜她花穴紧闭,没有爱液滋润,这样粗长的巨物想要直接进入,难于登天。

  但端静不管不顾,完全不理会那些疼痛,就要沉身强行将皇帝的龙根塞进她的体内。

  皇帝被她弄懵了,龟头强行撑开端静干涩的穴口,让他吃痛回神。

  他连忙掐住端静的腰,强忍着拔出来,把她死死揽在怀里,不许她再乱动。

  端静乖乖的趴在皇帝的胸膛,眼中略带些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是在询问他为什么不做?

  明明他每次来找她只有这一个原因。

  今天也是。

  脱光了挺着肉棒抱住她,这难道不是一种暗示?

  她都已经这么主动了,皇帝还是不满意,他到底想要什么?

  端静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皇帝原本有些气恼的情绪立刻变得酸涩起来,他伸手捂住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不想看到她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随即他将她放平在床上,覆在她身上,缓缓打开她的腿心,端静乖乖仰躺着,眼里带着一丝果不其然。

  可能是刚才的姿势让他不满了,他现在要换个姿势操弄她。

  端静配合的张开双腿,露出光洁娇嫩的花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临幸。

  可却久久没有等来那种熟悉的涨痛感。

  皇帝缓缓低头,伸出手指小心的查看端静的穴口。

  果不其然,强行坐进去的动作太过勉强,穴口处有些血丝,是强行撑开的后遗症。

  皇帝无奈的皱眉,下床翻墙倒柜,拿回来了一个瓷瓶,小心翼翼的沾了些膏脂替端静细细的摸在了穴口的伤处。

  端静眼神中似乎有些诧异,她偏头静静看着皇帝的动作,任由他施为。

  皇帝上好药后,又重新将她搂在怀里,抚了抚她的肩背,轻声道:乖,睡吧。

  端静向下扫了一眼,被子被皇帝始终坚韧的龙根顶起一个高高的帐篷。

  皇帝仿佛知道她的意思,苦笑道:这些天都习惯了,只要抱着你基本就没消下去过。

  端静没有出声,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半晌,皇帝搂紧怀里光裸的玉人儿,叹息的说道:它想你了

  朕也是。

  话语呢喃在床帐中,似有若无。

  端静也不知是否听清,呼吸浅浅的,似是已经睡熟了。

  随后的日子,端静在山珍海味的簇拥下很快就养出了几分血色。

  但她依然一句话都不同任何人说。

  面对皇帝变着花样的赏赐,也只是静静的看着。

  她乖巧异常,除了不说话外,顺从着皇帝的一切动作。

  皇帝搂着她,她就乖乖一动不动。

  皇帝喂她吃药,她就乖乖的张口喝完。

  皇帝抱着她吃饭,她也从不拒绝。

  看着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都不正常。

  今日,皇帝下了朝一如既往的将端静抱在怀里喂她喝粥,端静倚靠在他怀里小口的含住他喂来的米粥,乖乖的喝了一碗。

  皇帝摸了摸她的小腹,已经很饱了。

  但他这些天被不闻不言的端静已然气出了三分火气,他堂堂一国之君,从没有这样耐心的对待过任何人,她是头一份。

  可她总是这样平静的如同一口枯井,漠然的对待他的一切讨好。

  他宁愿她大吼大叫,砸东西,骂人,挠他都好。

  可她总是这么平静,无论做什么她都不给出一丝反馈。

  他也本不是什么好性的人,生生让她气出了恼意。

  今天他没有一如既往的在感受到她的饱腹后就停下动作。

  他把碗又再次填满,继续一勺一勺的递到端静的唇边。

  端静仿佛全然无觉一般,平静的继续张口,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一口接一口,小腹已经开始涨得鼓起。

  皇帝面无表情的继续喂着,端静一脸平静的继续接受。

  肚子很快就撑得鼓鼓胀胀,看着都替她难受。

  皇帝薄唇微抿,狭长的眼眸里黑气翻滚。

  终于,他率先忍不住了,一把将玉瓷碗掀翻在地,他捏住端静的腮,冷声道:吐出来。

  端静一脸无知无觉的看着他。

  吐出来,朕叫你吐出来!皇帝气的眼角通红。

  端静依然安静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困惑,仿佛难以理解他的行为。

  皇帝微微阖眸,胸膛不停的起伏,压抑着怒气。

  好久才平复了心情。

  轻轻叹了口气,他无奈的缓缓睁开眼睛,小心的让端静靠在他怀里,伸出一只大手在她隆起的小腹轻轻打圈,帮她消化。

  皇帝偏头将脑袋搁在她颈边,厮磨间轻声道:乖,明天朕带你去看灯好不好

  端静依然安静的倚靠在他怀中,没有一丝反应。

  作话:

  猪猪满3000加更,今天就这两章orz

  祝大家周末愉快~

  多出去玩玩走走哦。

  本章关于郁症的内容都是引自百度,内容也都是真实的,郁症就是现在我们常说的抑郁症。

  希望大家都可以爱护和尊重抑郁症患者,他们只是生病了。

  端静也是暂时的生病了。

  希望每个看到这段话的人都开开心心每一天,感觉心情不好一定要及时疏解,找找朋友聊聊天,玩玩游戏之类的,严重了要及时就医,可以找心理医生聊聊天。

  不要自我郁结,容易伤身!

元夕

  元夕,一个古往今来都很重要的节日。

  前朝的时候甚至可以连贺十几日。但大清引以为奢侈,仅贺三日。

  最后一日没有宵禁的狂欢,整个京城到处都洋溢着热闹,内外皇城四处张灯结彩,熙熙攘攘。

  皇帝拉着端静下了马车,这是端静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皇宫外的氛围。

  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踩高跷的、舞龙的、卖艺的各式各样的人掺杂在一起,行人如织,万人空巷。

  端静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出声,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皇帝身边靠了靠,脸上带着对陌生事物的茫然。

  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被外界所触动。

  皇帝将她往怀里揽了揽,笑道:别怕,朕在你身边,丢不了。

  就算丢,他也能翻遍整个北京城把她找回来。

  当然,他身边明里暗里的重重护卫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皇帝今日换了一身富贵人家的民间打扮,端静也是。

  天色微暗的时候,季嬷嬷和绿衣就捧着一身汉家女子的服饰和钗环来替她梳妆打扮。

  端静本就气质出众,五官精致。

  换上了一身胭脂红点赤金线缎子小袄,又着了一身银白锦绣斗篷,平添了几分富贵明艳。

  斗篷边上一圈雪白的兔毛,毛茸茸的簇拥着她的小脸,显得格外可爱可怜。

  钗环配饰戴好一走出来,皇帝都晃了晃神,出宫的一路上,他手上一直不消停的去捏她脸上软嫩的婴儿肥,颇有几分后悔的意思。

  故而下车前就严严实实的替她戴上了斗篷的风帽,只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脸。

  端静乖乖的任他施为。

  被他拉着赏灯、猜谜、看杂耍身后跟着的梁九功有时都情不自禁的叫好,可端静依然没什么反应。

  逛了一圈下来,皇帝捏了捏手心一直没松开过的小手,问道:累了吗?

  端静没有回应。

  皇帝自说自答:朕带你去一家老字号的小摊吃汤圆吧。他家是一对老夫妻经营的,不分节假,总是在街尾那里支个小摊卖汤圆,朕每次出宫都会光顾。他家滚的桂花馅儿汤圆很香,而且一大碗只要三文钱。

  皇帝边说边拉着端静穿过熙攘的人群,往街尾走去。

  透过人群,就见一对老夫妻在那里支了个三张桌子的小摊,两人现包现做,正忙的热火朝天。

  看起来味道颇为不错,小摊坐的满满当当。

  见状,梁九功主动上前,他掏出一块银子放在了一家带着儿子来吃汤圆的中年父妻的桌子上,笑道:麻烦您能给让个桌吗?

  民间物价不高,一两银约折算一千文钱,而一升大米也不过七到十文之间。

  这一块银子看着起码有二两重,足够一个民间成年男子近一年的花销。

  这家男主人当然乐不可支,收起银子,连忙招呼妻子孩子捧着碗走开,蹲在了摊后的墙角,呼哧呼哧的吃干净碗里剩余的汤圆。

  梁九功挥了挥手,身后几个侍卫连忙上前将桌椅收拾干净,还细心的在条凳上铺上干净的巾帕。

  梁九功又从一个侍卫那里接过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精致的瓷碗和银筷。

  看他的动作,流畅又熟稔,也不知皇帝到底偷着出来玩过多少次?

  端静不由自主的仰头看了看身边的皇帝。

  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皇帝回头捏了捏她的小脸,别这样看爷,爷可没这么讲究。爷视察河工,赈济灾民的时候,环境比这差的也去过,喝的粥里沙子都没滤干净也照吃不误。提前让梁九功准备这些都是为了你这个娇儿。

  端静眼眸微垂。

  那边,因着皇帝一行人气势惊人,吓跑了好些客人,那对做汤圆的老夫妻才腾出手来。

  那老汉眯着眼睛看了看皇帝,随即一拍脑袋,哎罗老爷!。

  他咧嘴笑道:瞧老汉我这记性,这有段日子没见您了,差点没认出来。您还跟以前一样,来一碗桂花馅儿的

  话未说完,老汉才看见皇帝身边还有个衣着富贵的婀娜女子。

  虽然风帽下只露出了一点小巧的下巴,但看得出绝色之姿,只站在那里不说话,就与熙攘的人群无形间隔绝开来。气质脱俗,见之难忘。

  老汉一脸惊讶:这,这罗老爷今日居然还带了夫人?!

  这老汉可要好生招待了,敢问夫人要什么口味的汤圆?老汉这里有红枣馅、桂花馅、豆沙馅、芝麻馅应有尽有!老汉笑容可掬,顺口溜一样的把东西报了一遍。

  端静闻言抿了抿唇,小心的抽了抽被皇帝攥住的手,却被皇帝握的更紧。

  端静不自觉朝他看了一眼,却正好撞进皇帝调笑的眼神中。

  皇帝默认了老汉口中的夫人二字,笑道:麻烦给她也上碗桂花馅的,爷这夫人怕羞,但口味却和爷差不离,也算是夫唱妇随了。

  老汉闻言笑着拉长调子道:好嘞,您请好!汤圆马上就好!

  皇帝拉着端静落座,梁九功捧着瓷碗准备去接出锅的汤圆。

  只端静低着头玩弄着手指,默默不语。

  见她终于有了些许波动,皇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他故意去惹她表现出更强烈的情绪来。

  于是皇帝勾着唇角,小声在她耳边调侃道:怎么?爷整晚抱着皎儿睡,被人叫声夫人还错了吗?

  端静闻言看了他一眼,随后抿了抿唇依然默不作声。

  皇帝原本有些气馁,以为今日要无功而返了,只能使出最后一招。

  没想到却在这小摊子上收获了些意料之外的效果,也算是惊喜。

  见端静如此,他也不勉强。

  爷,您的汤圆儿出锅咯!老汉大勺一捞,白白胖胖的汤圆就端端正正的盛进了碗里。

  他身上有种别样的热情,案桌上的老媪一边包汤圆,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他精力十足的模样,颇有些白头相守举案齐眉的脉脉温情。

  梁九功小心翼翼挑出一个试了试,而后才放心的将汤圆端了过来。

  青翠的瓷碗中圆润小巧的摆着十来个汤圆,上面撒着一些桂花和黑芝麻。不消尝,香味就引人垂涎。

  皇帝用勺盛起一个,吹了吹,喂到端静唇边,尝尝。

  作话:

  感谢lexie没关系的一朵小红花。

张口 (珠珠满3300加更,2300 )

  端静乖乖的张口,甜甜的味道一下溢满口腔,桂花的香气仿佛在味蕾回旋,比她以前在宫中吃到的还要美味。

  连吃了四五个后,再一张口,仿佛连呼吸间都充满了桂花香。

  端静眼睛微亮。

  皇帝见状轻笑,好吃吧?朕就知道你会喜欢。

  端静盯着他看。

  皇帝又盛了一个汤圆递过去,再吃一个。

  端静看着他不张口也不说话。

  皇帝用勺碰了碰她的唇,乖。

  端静垂眸不语。

  皇帝却固执的将勺放在她唇边,语气倏然冷了下来:饱了就说,你不说爷怎么知道?

  两人固执的僵持着。

  皇帝平静的保持着姿势,端静玩弄着手指不说话。

  气氛凝滞住了。

  哎吆,夫人这是怎么了?是老汉家的汤圆不合口味吗?您尽管指点。老汉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躬身问道。

  端静手指微动,但依然没有出声。

  皇帝目光微眯,似是恼了,他顺手将勺扔回碗里,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梁九功随着那声颤了一下,垂首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侍卫们都如同没听见一般,依然站在七八步外安静的向四周逡巡,目光锐利,对这边的琐事毫不入眼。

  来人。皇帝眼中带着气恼,勾唇冷道。

  奴才在。两个侍卫悄然出现。

  夫人不吃汤圆,又不说为什么。想来,是因为这汤圆有问题。替爷好生询问询问这老汉,是不是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皇帝无情,说翻脸就翻脸。他可以给你仁慈,也可以在下一刻立马收回。

  老汉一脸茫然,随即满脸惶恐,仿佛意识到惹了无妄之灾,让贵人迁怒了,连连跪地求饶,夫人,老汉哪里做的不好,您请说,别让老汉死的不明不白啊!

  梁九功在旁边斥道:让夫人不满意,就是你最大的错处!来人,送到京兆衙门,先给这老汉一顿杀威棒让他醒醒神!

  那边那老媪似是吓傻了,呆呆站在原地,而后扑倒在地,哭天抢地的干嚎:当家的!老头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惹了贵人生气了?你要是没了,咱们家才三岁的孙儿要怎么办呢?呜呜

  端静见状立时站了起来,目光复杂的看着皇帝,眼睛里带着一丝哀求。

  皇帝置若罔闻,仿佛没看见一样,冷声道:吵死了。既然这么夫妻情深,就把这老妇人也带去和这老汉作伴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突然衣袖被人拉住,皇帝回头一看正是端静,她眼眶里泪光在打转,满是哀求的看着他。

  你要怎样?说。你不说爷怎么知道?皇帝看着她道。

  端静无声的张了张口,眼圈红红的可怜极了,她似是努力的想说话,但又难以迈过一道无形的天堑一般。

  皇帝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她开口。

  半晌,端静徒劳的松开抓住他衣袖的手。

  皇帝微微闭眼,失望的转头,挥了挥手冷道:带走,别在这惹人侧目。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里的热闹,悄悄站在一旁指指点点。

  那老汉闻声,撕心裂肺的哭道:孙儿!我的乖孙啊!老汉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声音哀恸,闻之落泪。

  那老媪伏在地上看不清神情,只听见抽泣声不断传来,越发哀戚。

  几个侍卫一脸冷肃的走向他们,下一刻就要将他们拖走。

  别!一声沙哑的制止声传来。

  是端静。

  皇帝缓缓回头,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惊喜。

  他看着端静轻轻勾唇,随即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皎儿,你说话了,你说话了

  端静被他紧紧的拥着,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许久不曾开口的她沙哑着求道:别别伤害他们我,我饱了不是汤圆不好

  她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

  皇帝连忙抚了抚她的背,哄道:好好,爷放了他们,但你再不许像这样不说话了。

  端静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说话,不许点头。皇帝心有余悸。

  好。端静轻声道。

  说话的心理障碍克服了,一切就都容易了起来。

  皇帝缓缓挥手,示意侍卫放人。

  随即揽住端静往一个方向走,兴致勃勃道:走,爷带你去放河灯,听说京城的女子都很喜欢,还可以许愿

  侍卫们随即跟上。

  只有梁九功悄然放慢了脚步,落在了众人之后,悄然回转。

  回到那小摊处,只见方才还痛哭流涕的老汉和老媪笑眯眯的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见梁九功回转,老汉连忙迎了过来,低声笑道:梁公公。

  梁九功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扔到他的怀里,郭御厨,演的不错,这是皇上赏你的。

  那老汉坦然收下,冲着皇帝离开的方向拱拱手,谢爷赏赐。

  随后他一脸自得道:老夫平日不上值的时候就爱听戏。不是老夫吹嘘,京里有名的班子哪个不知道我郭彰是个老戏迷!要是不做厨子,老夫就唱戏去咯!

  梁九功看了看他身后的老媪笑道:也就你老妻愿意与你搭戏!咳,不过你夫人的戏确实没你的好光打雷不下雨,好在还知道趴在地上干嚎不露脸,不然漏了陷,主子爷可要拿你问罪了。

  郭御厨哂笑,嗐,别提了,老夫都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一见到皇上,还是差点秃噜出一句艾老爷。还好反应过来连忙换了惊讶的表情糊弄了过去,才按着咱们原本的计划演了下去,何况一介妇人呢。

  梁九功笑着安抚了他一下,没事,好在结果是好的,目的达成了,过程也就不重要了。

  郭御厨一听吹胡子瞪眼道:嘿!倒是便宜了那些食客,老夫的手艺可不是谁都能尝到的!卖他们三文一碗快要亏死了!光那桂花馅,那可是御制!拿到京城最大的酒楼里,一碗卖个五两银保证都有人抢着要!

  也就是端静以前不得宠,元宵节吃的都是次一等的御厨做的汤圆,才不知道他郭首席的手艺。

  不然怕是直接就漏了陷。

  梁九功也叹了口气,为了端静能开口说话,皇上才大费周章想了这么个法子来刺激她。

  众人都知道三公主素来善良,心地柔软,不忍牵连他人。

  皇帝也对此一清二楚。

  但他没拿绿衣和兆佳贵人做笺子是有理由的。

  皇帝生怕拿捏她们来威胁,端静再一个想不开,索性一了百了连给他拿捏的机会都不给了。

  故而皇帝左思右想才精心设计了这一出,就是为了拿陌生的老夫妇勾起三公主的心软,引她开口求情。

  反正端静也没见过郭御厨,以后也不会往御膳房去,自然不会知道真相。

  皇上不愧是皇上,梁九功感慨。

  早早就想好了,若是单单的散心没法激起三公主对外界的感知,就演着一出戏作为最后的手段。

  如今果然奏效了。

  作话:

  郭彰据传是康熙皇帝的御厨,还曾经用食疗治好了皇帝的失眠。据说和皇帝的老师陈敬廷还是儿女亲家,皇帝还赐内务府给郭御厨银子建宅子。

  但作者不能查证真伪,以上内容来自一个博主一个人前行的远方。

  此处引用,大家权当了解吧。

  今天下午或许还有一章~

  此章开始就是皇帝的七十二种伎俩(bushi)hh,没那么多orz。

  但他确实诡计多端!

路遇

  皇帝站在端静身后看着她在河灯上写写画画。

  忍不住凑过去看,好奇道:写的是什么?

  端静连忙捂住,无语的斜了他一眼,偏过身子又躲了几步,提起披风的一角遮住不让他看。

  皇帝举手无奈的退了几步,好好好,爷不看

  他一边守着她,一边朝身边的侍卫递了个眼神。

  那边梁九功悄然追了上来,在皇帝身后低声回报道:主子爷,已经赏了郭御厨了。

  皇帝几不可查的点点头:嗯,你推荐的人不错,演技还可以。

  梁九功回道:御膳房的人都知道郭御厨好戏,爷的汤品也基本上都是他在负责,手艺好,背景也可靠。郭彰一家早年间就都入了镶黄旗包衣,对爷绝对是忠心耿耿。即便是知道了什么,奴才也敢保证他绝不敢乱说。

  皇帝看着七八步开外的端静收笔,对着她勾唇笑了笑。

  随即又面不改色的低声同梁九功道:膳房重地,厨子无令不得擅自走动。故而他应该没见过月皎,公主也没见过他。方才爷还特意让公主坐在了背光的地方,又给她带了风帽。之前让你交代他的说辞也只是说,爷想博宫中夫人一乐,才麻烦他演一出戏。

  爷观他不是心思细腻之人,想来不会有疑。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像之前对刘声芳一样,悄悄派几个人盯一段时间,确认没有问题再撤回来。

  梁九功了然。

  刘声芳怕是从来没有意识到,他的小命曾经在无形中经受了这样一场隐秘的考验。

  皇帝多疑,从不轻易交付信任。

  刘声芳虽然是太医院院使,皇帝信任之人,但在端静这件事情上,还是免不了小心再小心。

  皇帝是坚决不允许有玷污他声名的谣言传出去的。

  当然,现在他的心情有了些许变化。

  他现在既不允许有人玷污他的名声,也不允许有人玷污端静的。

  即使掩人耳目,他也处处周全。

  对了,还有四阿哥身边的那个小太监,也盯紧些,要是不行,就背着四阿哥把他处理了吧。皇帝面无表情的补充道,眼睛一直跟随不远处端静的动作。

  苏培盛是端静醒来之后,四阿哥跪求才力保下来的。

  但皇帝从来信奉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可看在四阿哥养母才薨不足一年,苏培盛又是佟佳皇后当初亲自给他选的小太监,对四阿哥又是衷心耿耿。加之端静醒来皇帝心里微松,于是就高抬贵手放了他一马。

  至于活的长不长,就看他的嘴严不严了。

  端静站在岸堤上将河灯轻轻送进河里,蜿蜒的溪流中,河灯汇聚进其他灯海里,缓慢飘远。

  端静唇角微微抿出一丝笑意,随即双手合十闭目许愿。

  皇帝看见她一副虔诚的模样不禁心里微动,他很好奇她的愿望里有没有自己。

  放完河灯,是该回宫的时候了。

  皇帝拉着端静的手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只听得不远处有人突然喊道:皇咳,三爷!似是突然意识到了说错了话,又连忙改口。

  皇帝牵着端静循声回头,透过身后的侍卫就看见几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不远处。

  一群侍卫仆人簇拥着两位富家老爷模样的人和几个穿戴精致的女眷。

  其中一个偏瘦的中年男子正是出声的那人,他带着些惊喜又略有些拘谨的表情同皇帝打招呼。这正是皇帝的弟弟恭亲王常宁。

  身边一个偏富态的男子看起来比他年纪略大些,也一脸惊喜的看过来,但他明显更沉稳一些,没有挥手,而是快步向皇帝和端静走了过来。这是皇帝的哥哥裕亲王福全。

  他们身后几个女眷中一个打扮端庄,长相大气,眉目间带着舒朗之气的女子也上前了几步,迎了过来。

  她没有戴上披风的风帽,端静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正是回了恭亲王府待嫁的大公主纯禧。

  几人越靠越近,端静被皇帝握住的手也不自觉开始出汗。

  端静轻轻试着抽手,意料之外的容易。低头微扫,只见皇帝也在缓缓松手。

  端静眼中闪过几丝了然,又夹杂着一丝讥嘲。

  人群熙攘中,两人之间仿佛突然升起了一道隔阂,将刚才开始消融的一切重新冰冻。

  端静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皇帝一眼,随即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皇帝之间的距离。

  皇帝侧目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多言。

  三爷,您也出来与民同乐?常宁拱手行礼。

  福全慢了一步才到,刚欲行礼。

  皇帝挥了挥手,免了,又不是在宫里,没那么多规矩。二哥和五弟,这是?

  常宁带着些怜惜回头看了大公主一眼,道:回三爷,纯禧这不是快要出嫁了,我就想着带她多出来转转,省的以后想家。

  大公主站在常宁身后几步处,对着皇帝福了一礼,她也是极聪敏的,口上只唤:三阿玛。也不凑过去打扰长辈们之间的谈话。

  常宁却心里一酸,对这个女儿他着实亏欠良多。

  幼时被送进宫,他见不了几面。即使宫里的太后、皇上和妃嫔都很照顾这个没什么利益牵扯的孩子,但到底环境成就性格。

  宫里养的这孩子端庄大方,一身贵气,倒是没什么好挑剔的。

  只独独少了些这个年纪的孩子气。

  回了府每每见了他,行礼规矩无一不全,晨昏定省也从不懈怠,但却着实让他有些心头发酸。

  这孩子眼下好容易才出了宫,很快又要远嫁。余生父女相见的机会,也不过十指数得过来。

  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尽力弥补,不至于让她远嫁后想起家,连京城的模样都记不全。

  福全安抚的拍了拍常宁的肩,随即道:我看今儿热闹,带着福晋和几个女人出来玩,谁知刚走不远就恰巧遇见了五弟和纯禧,便结伴而行了对了,这位是?

  福全犹豫的看着皇帝身后的端静。

聪明人与傻子

  福全有些不大记得端静的脸,后宫女子与前朝隔绝,纵使他是宗亲偶尔可以参加宫里的筵宴,但也每每同后宫诸人离的很远。

  况且福全向来紧守本分,纵使皇帝爱重这位二哥,但他也从来稳重,知道避嫌,从不轻易逾越规矩,皇帝也因此越发尊重这位二哥。

  再加之端静以往存在感实在太低,连容颜日盛也不过是重生回来这大半年的事情而已。

  福全一时实在没有将她同后宫诸人对上,也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位只露了半截脸的如玉美人,居然是自己那位印象中泯然众人的三侄女。

  常宁也一时没有认出来,他向来不如福全谨慎,也没福全机敏,只以为端静是哪位后宫新进得宠的娘娘,于是拱手礼道:这是哪位宫里的娘

  咳,这是爷家里的三姑娘,月皎。皇帝连忙打断常宁,暗示道。

  端静听到了皇帝的话,随即福身行礼,给,二伯父,五叔父请安。她嗓子还有些沙哑,但已经勉强能完整的说出话来了。

  常宁闻言愣住了。

  福全也有些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打圆场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这,听说三姑娘前段时间不小心落水了,身子还好吗?

  谢二伯父关心,已经大好了。端静恭谨道。

  爷想着带三姑娘出来走走,心情松快些,病也能消得快些。这孩子身子弱,多病多灾的,爷平日里也格外怜爱了些。只是背着皇太后出来,怕她知道了又要责备,还请二哥和三弟别到处宣扬,也免得给这孩子引来些不好的事情。皇帝这话颇有些此地无银,强行解释的意味。

  但奈何他积威甚重,做皇帝多年,话说的一本正经,自带一股令人信服的味道,听的人一时也觉察不出来。

  常宁闻言一脸了然,一副我懂的表情看着皇帝,激动道:三哥说的是,弟弟都懂。十个手指还有长短呢,对这个孩子好些,其他的孩子就容易不满,您放心,弟弟绝对会管好其他人的嘴,绝不声张。不过,对孩子是该多呵护些,不然以后嫁远了,想爱护都没处寻了。

  常宁说着摇了摇头,微微叹气。

  皇帝闻言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嘴上却满口赞同的应和道:五弟说的对。

  福全微妙的察觉到气氛仿佛有些不对,但又说一时不出哪里不对,于是点了点头,谨慎的不再出声。

  常宁却浑然不知,热切的招呼大公主过来,纯禧,快过来,是三姑娘。

  大公主闻言面上带着诧异,随即眼中露出惊喜,连忙上前拉过端静的手,三妹妹,我方才还想着三阿玛身边这位娇人是谁,原来是妹妹!

  端静抿唇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大姐姐。

  大公主拍了拍端静的手,三妹妹,你年节时送我的礼物我收下了,看那绣工不知废了你多少功夫,你费心了。

  端静浅笑,大姐姐,算不得什么的,你喜欢就好。大姐姐,你一定会幸福的。

  端静话语温柔,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仿佛能预料到的坚定。

  大公主听了就知道她是真心实意的祝愿。

  两人相视一笑,这些年在宫中小心谨慎的疏离感瞬间消失不见,连心都仿佛在这嘈杂的烟火气息中拉近了。

  月皎,走了。那边皇帝同自己的哥哥弟弟说完了话,准备要走。

  端静不舍的看了大公主一眼,随即松开了她的手,大姐姐,你出嫁时我们再见。

  大公主点了点头,眼睛里有泪花闪现,好,那时候再见。

  皇帝率先转身,没有像之前一样牵住端静的手。

  端静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很快消失在了身后目送的人们的视线中。

  福全有些神色不明的看着皇帝一行走远,随即眉头微挑,眼中带着几丝不可思议。

  二哥。二哥?常宁唤道,走了,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福全摸了摸自己的隆起的将军肚,意味不明的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皇阿玛爱新觉罗家,果然擅出情种。他后半句话含糊在唇齿间,常宁压根没听清。

  常宁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走吧。福全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常宁。

  傻点也好,他就是太聪明,才早早就看穿皇帝不是个好差事。

  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自知不如三弟心里九曲十八弯是个天生的皇帝胚子,所以才在当初皇阿玛问的时候,果断说出了愿为贤王。

  如今看来,果真不错。爱新觉罗氏当皇帝,倒在情爱上的风险太高了。

  皇太极倒在了海兰珠那里,皇阿玛倒在了董鄂妃那里。

  以前总觉得自己这位皇帝弟弟冷心冷情估计一辈子不会明白动情的滋味,如今看来,自己这位弟弟怕是倒得更高一筹。

  果然一物降一物。

  福全摇头笑道。

  反正与他也没有干系,就算有干系也是皇室抹黑的坏干系。

  他是皇帝最信重的亲哥,就算知道了也只能乖乖假装不知道,说不定还要主动帮着擦屁股。

  不然还能怎么办?最不济皇帝被推翻了,他一个也姓爱新觉罗的还能讨着什么好不成?

  况且皇帝向来比他高明许多,他能想到的,皇帝怕是也早就料到了。

  何苦在这皇帝不急太监急,平添烦恼呢?

  他还是乖乖当他的闲王去吧!

  作话:

  知情人士加一,福全是个老狐狸了,但确实没啥野心,对弟弟忠心耿耿。

  现在知情人士确实跟黑色夹竹桃小可爱说的一样,凑桌麻将不成问题了hh。

  可惜有的不敢说,有的不能说,有的以弟为尊说了没好处。

  hh,全员禁言。

  PS:裕宪亲王福全,世祖第二子。幼时,世祖问志,对:愿为贤王。世祖异之。康熙六年,封,命与议政。—《清史稿》

  当时顺治问康熙皇帝的时候,皇帝说:愿效法皇阿玛。

  既暗戳戳捧了他爹顺治,又表明了自己的心志。

  即使他爹特意有要借此试探儿子野心的意思,他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像皇阿玛学习。反正又没说学啥,权看他爹咋理解了。

  啧,瞧这八岁的孩子多少个心眼子。

  怪不得他当皇帝呢。

冷战序曲 (珠珠满3600加更,2100 )

  脱离了身后的视线,皇帝伸手想要再次牵住端静。

  端静却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动作。

  皇帝眼神暗了暗,薄唇微动,却也没有多言。

  沉默着进了马车,气氛凝固。

  车声粼粼,两人比邻而坐,俱未出声。

  车行半晌,端静内心百结愁肠,她垂眸轻叹,纵使知道话说出口会惹得皇帝生气,但还是鼓起勇气主动说出了那句话。

  我们还是别这样下去了

  皇帝闻言猛的侧过脸盯着她,你说什么?他语气是极度的冰冷。

  我说我们算了吧。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启齿。

  皇帝久久盯着端静,半晌怒极反笑,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居然是由你说了算的?

  端静抬眸看着他,语气清浅,我知道我说的从来都不算。可是,您自己也明白,我们根本就见不了光我们只能在陌生人面前伪装成光明正大的模样,可我们谁都心知肚明,在那些亲人熟人面前,一切都会立刻被打回原形,根本无法掩饰

  不然,皇帝和她也不会同时放手。他们都知道,这段关系不能暴露于人。

  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光下行走。端静定定的看着皇帝,盖棺定论。

  所以,就不要互相折磨了,算了吧。您不要在我这里执迷不悟了

  话未说完,端静的脸就一把被皇帝捏住,被迫仰头直视着他。

  皇帝目光幽深,情绪翻涌,死死的盯着端静,半晌出声道:你就仗着朕不能拿你怎么样,在这儿胡作非为!

  皇帝气的胸膛起伏。

  端静平静的吐出火上浇油的话语,您怎么不能拿我怎么样呢?您就算玩够了要杀了儿臣,儿臣也只能乖乖引颈受戮

  你!皇帝被戳到了痛处,气的肝疼,咬咬切齿道:这些天朕还不够说明自己的意思吗?

  端静艰难的扯出一抹笑,一滴泪生理性的从眼角溢出,她反讽道:是啊,您大发慈悲放了儿臣一命,儿臣是要感恩戴德,以身相许的!

  可惜,您是皇上,连您自己都不敢在皇伯父和皇叔父面前握住我的手。难道,儿臣要一辈子雌伏在您身下当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吗?那滴泪控制不住的缓缓滑落。

  皇帝喉头微动,伸出手指粗重的替她抹去泪痕,心里说不出的酸涩,但嘴上却狠道:好,你别以为朕就离不了你了。

  行,你说断,那就断了吧。反正朕守着你这么久也素过来了,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熄了灯都一样。朕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皇帝说着语气越发坚定起来,气话一串一串的脱口而出。

  端静平静的推开他,你说的。最好是这样。

  从来没有人这么嫌弃他,推拒他。皇帝才不信,谁离了谁还不能活?

  皇帝凤眸微眯,唇角抿紧,冷道:朕说的,从今天起,朕绝不先去找你!反正你也大好了,乖乖回去待在永和宫,无诏不得出!

  端静看着皇帝,缓缓微笑,好。

  皇帝冷哼一声,随即阖眸养神,再不出声。

  马车沉默着驶入紫禁城,皇帝先行下了车,故意扬声道:梁九功,去,选两个好看的宫女洗干净送进朕的寝宫!

  梁九功朝皇帝看了看,又看了看一旁安静的马车,一脸纠结。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怎么才好了一会儿又成这副模样了?

  天啊,梁九功深深的感觉自己都沧桑了,他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皇上,您,不和公主回钦安殿吗?

  说着眼神不断朝马车示意。

  皇帝瞥了他一眼,转身挥袖,冷道:人家不要朕,还能没皮没脸上杆子不成?哼,天涯何处无芳草。走,回乾清宫!

  话说的字字坚决,可人一进了宫就立刻萎靡了。

  梁九功很快领着两个面容姣美的宫女进了皇帝寝宫。

  皇帝却正仰躺在榻上,一脸怅然若失。

  果然,养成了习惯就不好戒掉了。

  这些天他几乎没有离过端静左右,下了朝就往钦安殿跑,折子也都搬去了那里处理,累了就抱着她睡一觉,闲了喂她吃东西,逗她说话。

  突然冷清下来,只感觉一阵茫然与空虚。

  皇上。皇上?梁九功唤了两声,皇帝才回过神来,偏头看向他。

  这是奴才悉心选的,您瞧瞧可还合眼?梁九功道。

  你们两个,抬起头来给皇上瞧瞧。

  下首跪着的两个宫女缓缓抬头。

  两人长相清秀,面容姣好,算得上是美人。

  但以前梁九功找来的宫女无一不比她们漂亮,皇帝眯眼仔细瞧了瞧。

  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些合眼的熟悉感。

  突然,皇帝反应过来,意识到了什么。

  他抽起枕边的一柄玉如意就朝梁九功砸去,要死吗?把她们都给朕送进辛者库,不许踏出一步!

  很快两个倒霉的宫女被侍卫拉走。

  这一下不仅青云之志未成,且一落谷底,再难翻身了。

  梁九功惊魂失措,连忙跪下,小心翼翼试探道:皇上,奴才这不是怕您就喜欢这种的所以才照着三公主的气质,好容易才选出了这两个有点像的

  皇帝气笑了,指着门道:滚蛋,别再让朕看见你。

  哎哎梁九功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个坏事,马不停蹄就要滚出去。

  咳,对了她,怎么样?皇帝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梁九功回身小心道:今儿有些晚了,说好了明日再给公主搬回永和宫。不过钦安殿来人回报说,公主回去的时间倒是颇有些欣喜的模样,又是安慰绿衣,又是指挥人收拾东西的,看样子是打算明儿一早就直接搬走呢

  呵,她倒是没心没肺。皇帝挑眉,接着问道:公主在河灯上写了什么?

  侍卫回报说,他们悄悄跟着那河灯拾起来看了,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平安喜乐,海晏河清,其他的就没有了。

  梁九功也有些纳闷,三公主似乎写了很久,难道纠结了那么久只有这一个愿望吗?

  皇帝心里微动,果然是她的性子,淳厚又仁善。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冷,气道:小没良心的,倒是一个字也不曾写给朕。呵,朕就不信了,离了她还过不下去了?!

  作话:

  我王境泽就是饿死,从这跳下去,也绝不吃这碗面!

  今日就两更,大家之后别等啦~

太后的劝谏

  离了端静,皇帝倒也确实过的下去。

  只是过的颇有些没滋没味。

  他倒也说到做到,一心扑在政事上,近半月不曾过问端静的事。

  但他这些日子既不进后宫,也不招幸宫女。着实一副对女色厌倦了的模样,全身心的扑在政事上,俨然提前过起了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

  其实皇帝也不是没试过,但就是怎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看着一群脱光的女人,脑子里却都是端静的小脸。

  以前刚开始对端静身子念念不忘的时候,起码他还硬的起来。

  可现在他对端静整个人都念念不忘,已是对着旁人连硬都硬不起来了。

  综上,皇帝的修身养性实属被迫。

  但奈何他又拉不下脸主动找上门去。

  于是这些天皇帝出乎异常的勤勉,刺激的前朝风气都为止一振。有平日上值爱踩点的官员们,现下点卯都勤快了不少。

  二月初一,皇帝照常在乾清门听政后,便例行公事的去了寿康宫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关心了三公主的事情几句后,又劝皇帝下次稳重些,虽然救女心切,但毕竟他是皇帝,身系天下安稳,更为重要。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关心的话,皇帝初时还有些触动,认真应承了几句。而后越发神游天外,只当左耳进右耳出了。

  直到皇太后终于结束了这个话题,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对了,前些日子国舅承恩公佟国维的妻子带着一个孩子进宫,来给哀家请安了。听说那孩子是孝懿的同父异母的庶妹,今年已经22了。因着先前孝懿身子不好佟家一心扑在她身上,一时疏忽,便耽搁了这孩子的婚事,才留到了现在。

  皇帝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讥嘲。

  这借口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说白了,这个佟国维的庶女,不过是佟佳皇后的备选。

  佟佳皇后生前身子就早有不好的迹象,佟氏一族自然不敢把宝押在她一人身上。

  这个庶女便是预备着一旦佟佳皇后事有不测,就将人送进来填补后宫佟佳一氏的空白。

  不过是一个时刻准备着为佟氏一族长长久久的富贵荣华铺平道路的备选棋子罢了。

  居然还说得这么好听。

  皇帝对于佟佳一族的想法心知肚明,也颇有些厌倦。但这毕竟是他的母族,看在他亲生额娘孝康章皇后的面子上,他也要给他们几分庇护。

  故而这些年,对于佟氏一族他恩宠有加,就连佟国维的儿子隆科多,前两年也被他授为一等侍卫,后又被提拔为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

  对于他们,皇帝自认仁至义尽。

  如果没有端静的存在,他或许会顺水推舟的留下这个庶女,以她的姓氏,封个妃倒也不为过。

  可他如今满心和端静斗闷气,根本没有往宫里多添个女人来给自己找麻烦的想法。

  当然他口中的斗气,只是他单方面的以为,端静可不这么觉得。

  端静这些日子可谓过的是如鱼得水,轻松惬意。有了皇帝口中的绝不会先来找她的承诺,她心里微安。

  好歹他也是个金口玉言的皇帝,想来不至于出尔反尔,端静这样认为。

  宫里不缺女人。而且因着去年皇后丧仪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取消了,朕当时就下旨允许适龄秀女自行婚嫁。如今不经大选突然送个人进来,也不合规矩。皇帝婉转拒绝道。

  皇太后明白他的意思,本应顺从皇帝,但她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要说规矩,当初孝懿进宫也不是走的大选流程,不照样入宫就封了贵妃。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皇太后叹了口气,接着道:哀家也不是劝你非要收下她,只是钮祜禄氏身子不好精力不济,这你也知道。她接管后宫的这些日子,明里暗里不知出了多少茬子。远的不说,只三公主落水一事,若不是哀家出手相助,那谣言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呢。皇帝你估计也没少在疏漏之处替她描补吧。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总要找个身份压得住的帮衬着钮祜禄氏才行。

  皇太后说的确实不错,钮祜禄贵妃在料理宫务上实在不如她之前的几任。

  起码佟佳皇后在的时候,皇帝从没有操心过后宫四起的流言。

  皇帝一时有些踟蹰,后宫确实需要一个有能力的掌管者,但他着实有种隐约的预感,一旦他做出了纳妃的决定,端静那边怕是绝无可能重续前缘了。

  他心里的跷跷板最终还是偏向了这段感情,起码现在他真的很喜欢端静,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放在端静身上的心思已然超过了对后宫的所有人,虽然还没弄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但现在他还不想松开她。

  皇帝思量片刻,敲了敲桌案道:太子妃的人选反正也已经定下来了,不然就等瓜尔佳氏入宫让她接管宫务吧。

  清朝皇子结婚都很早,大阿哥如今已经结了婚,皇帝也早早给太子看好了太子妃。

  是石家女儿,满族贵女。

  其父亲石文炳出身瓜尔佳氏,正白旗汉军都统。

  自佟佳皇后薨逝后,皇帝就有了在太子妃嫁过来后由她掌管宫务的心思。

  太子妃是这紫禁城名正言顺的下一代女主人,同太子一样名分早定。又兼出身名门,为人端方大气,处事不惊,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管理宫务想来也不在话下。

  只是胤礽乃是大清第一个皇太子,朝堂上关于他大婚的典仪,各派学究吵闹不休,众说纷纭,眼下还没拿出个章程来。

  皇帝想了想那些吹胡子瞪眼,连太子妃哪只脚先踏进门都要撕扯半天的礼部官员们,突然感觉一阵头疼,下定决心准备之后好生催催他们。

  听了皇帝的话,皇太后虽有些不赞同,但也未曾拂了他的面子,点头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随即她又说起了另一件事,皇帝,孝懿没了也有大半年了,哀家知道你心有戚戚。可繁衍子嗣是皇家天职,久不临幸嫔妃,也容易引得人心浮躁,后宫不稳呐。

  哀家知道,你许是厌了这些老面孔,姑且再忍两年,下次选秀时多选些合心意的也就是了。只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呐,哀家这寿康宫的门槛快要被这些人踏平了!

  皇太后想起这段时间请安比以前勤快多了的嫔妃们,不禁连连摇头。

  皇帝闻言挑眉,面上捉摸不透,眼珠微转,似是想到了什么。

  随即他微微勾唇,起身告退,皇额娘放心,儿臣心里有数。儿臣这就回乾清宫,今晚就翻牌子。

  皇太后满意的目送他离开。

  作话:差点忘了,这个被炮灰的佟佳皇后庶妹就是后来的悫惠皇贵妃,历史上活到了乾隆时期,可惜本文被炮灰啦,没她进宫的机会了~

  隆科多大家应该都知道,他最著名的事件在我看来是李四儿,一个赫赫有名的小妾。

  李四儿一开始是他岳父的妾,被他抢了过去,而后宠爱有加,甚至小妾把自己的妻子残害至若人彘他都不以为意。

  后面他爹佟国维没了,康熙派大臣吊唁,他居然还敢让李四儿接待,把他娘气的不久就没了。

  但奈何隆科多姓佟佳,人也有几分本事,康熙对他算得上恩宠,后面他还在关键时刻拥护雍正上位,雍正甚至尊称他一声舅舅,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不过后来他越发过分,雍正也有点狡兔死,走狗烹的意思,对他大加斥责。

  他妻子生的大儿子也就顺势状告了他,不过自己也没落着什么好。

  反正李四儿是真的嚣张很久,我对他们之间的爱情不予评价,但这么心性歹毒残害正妻至此的人真的是让作者厌恶,作者决定后面提前写死她(叉腰,谁让我是作者hh,bushi~)

皇帝的伎俩之偷梁转柱 (珠珠满3900加更,2300)

  出了寿康宫,梁九功就忍不住问道:主子爷,您今儿真要翻牌子啊?

  翻啊,为什么不翻。皇帝负手悠闲道。

  梁九功闻言不可置信道:那,三公主那边

  她怎么了?朕不是说了绝对不会主动去见她嘛。皇帝气定神闲道。

  梁九功一脸茫然,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皇帝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顺从皇太后的建议。

  皇帝看起来心情却颇为不错,悠闲地往乾清宫晃,进了乾清宫又让人把内务府管事太监传来,吩咐了一些在梁九功看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然后又传了刘声芳、换了几个敬事房的人,一连串的操作实在令梁九功摸不着头脑。

  好在,谜底很快就揭晓了。

  是夜,凤鸾春恩车叮叮当当驶向永和宫。

  皇帝今儿前脚出了寿康宫,后脚皇太后就放出了皇帝松口要入后宫的消息。

  一众妃嫔跃跃欲试,满心期待。

  可皇帝在一众人的翘首以盼中,翻了永和宫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答应的绿头牌。这答应大大咧咧,神经大条,一向没什么心机,却也没什么出众之处。

  实在没什么人料到率先侍寝的人会是她。

  记性差的几乎想不起来她是谁。

  有记性好的左思右想才想起来这位答应做过最惊天动地的事是什么,越发觉得难以置信。

  这位答应姓牛,人如其姓,也确实很牛。

  曾经在第一次侍寝被抬上龙床后,在等待皇帝到来的这段时间里,睡熟了过去。

  睡眠质量之好,让姗姗来迟的皇帝都不禁羡慕。

  这位牛答应当时被叫了几声都毫无反应,还不经意发出些睡得很香的呼噜声。睡眠之沉,让皇帝颇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最后皇帝也没有降罪,只是吩咐人把她送了回去。不过自那以后再没有翻过她的牌子。

  如今时隔这么久突然又翻了她的牌子,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凤鸾春恩车一路来到乾清宫阶前,按例这答应该出来步行上阶,而后沐浴更衣,被司寝的宫人伺候着抬上龙床。

  可半晌,车里的人毫无动静,压根没有出来的迹象。

  就在梁九功不禁担心这位答应是不是又睡着了的时候,却见皇帝阔步向前亲自掀开车帘,从里面抱出了一个被裹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的人影。

  轿子抬过来。皇帝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睡得无知无觉,只露出一点儿下巴尖的人儿轻笑道。

  几个安静侍立的太监连忙将轿撵抬来,皇帝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了进去,看着这人头靠着一边,呼吸清浅毫不知事的模样,唇角忍不住的扬起来,小心点抬进朕的寝宫,别把她弄醒了。说着他放下了轿帘。

  是。几个小太监都是皇帝的人,对于皇帝的命令虽然纳闷,但也绝不多言。

  只乖乖执行命令,把这位看不清面容又睡了过去的传闻中的老答应,抬进了皇帝的寝宫。

  寝宫里,皇帝挥退了一众人,而后掀开轿帘蹲在轿子前,盯着轿子里还在沉睡的人儿看了半天,他唇角微扬,兴致盎然。

  梁九功,把今儿下午朕放在药匣里的那个蓝色瓷瓶拿来。室内传来皇帝吩咐的声音。

  门口守着的梁九功连忙应下,翻找之后推门而进,奉给了皇帝。

  只见皇帝打开了瓷瓶,放在轿子里那偏头沉睡的人儿面前,让她闻了闻。

  很快,那人看着就要醒来,她迷蒙着抬起头来,眨着困顿的眼睛朝外看。

  梁九功眼睛立时瞪圆了。

  这,这不是三公主吗?

  那,那个老答应呢?

  梁九功不自觉的往皇帝身上看,皇帝凤眸微眯,笑的得意,仿佛知道他的困惑一般,低声道:朕这招叫偷梁转柱。

  而且最关键的是,也没有违背他绝不先去找端静的誓言,毕竟这可算是端静自己找上门来的。

  端静悠悠转醒,她脑袋还有些昏沉,扶额迷蒙,眨着眼睛半晌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处。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皇帝,皇帝看着她好似也一脸惊讶。

  端静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居然身在一个狭窄的轿子里。

  这她刚准备出声问询,就被皇帝打断。

  皇帝先声夺人,一脸不可思议,气愤道:这是哪个蠢货接错了人?怎么把三公主给弄来了?朕明明翻的是牛答应的牌子!

  梁九功看着皇帝毫无痕迹的表演,不禁心下赞叹,果然是皇上,这心理素质绝了。

  这一下弄得端静也有些发懵。

  明明她印象中自己正坐在桌案前写字,怎么一睁眼居然到了皇帝的面前。

  端静轻轻晃了晃脑袋,仔细回想。

  黄昏,她正在练字。

  那时绿衣突然捧着一个小盒子进了门,喜道:公主,您不知道,现在宫里人人都给您面子,什么好东西都上赶着送给咱们。您瞧,这是内务府刚送来的沉水香,说是安眠静思之时点上最是有效。您向来觉浅,刚好奴婢给您点上,您今晚试试效用,若是好了,奴婢下次再去多要些。

  端静正在凝神临着姜夔的《跋王献之保母帖》,这帖小楷婉约清秀,她颇为喜爱。

  听到绿衣的话,她也没有多思量,直接嗯了一声,便随她去了。

  绿衣一边燃香,一边想起了什么,带着些愤愤道:听说皇上今儿翻了永和宫里牛答应的牌子,这会子那牛答应身边的人正手忙脚乱的给牛答应收拾呢亏奴婢还以为皇上对您

  绿衣!端静闻言搁笔,面容严肃道:他是皇帝,爱睡谁睡谁,我管不着,不能管,也不想管。我们已经说好了断了,以后他的事不要告诉我。

  绿衣讷讷点头,是,公主

  端静垂眸擦了擦手,而后坐在椅子上凝神静气欲再提笔,却突然感觉头脑昏沉,一阵困意袭来,帖上的字打着旋儿在她眼前晃动而后她就没有了意识。

  再一醒来,就身在此处了。

  面前,皇帝还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沉脸唬道:既然把牛答应弄没了,那就拿你来赔吧。

  说着他低头就往轿子里钻。

  端静眼下已然反应过来了,怎么还能叫他糊弄住,气极反笑,这么没皮没脸的事儿您都能干得出来?那什么沉水香,是不是你让人送来的?!

  皇帝眉头微挑,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模样。

  端静气笑了,伸出脚就去踹他,起开,说好了了断,你又出尔反尔!

  她声音纤柔,纵使发怒也没有多少威力。

  皇帝唇角微扬,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坦然道:朕可没出尔反尔,朕说绝不会主动找你,朕做到了。如今是你先送上门来的。朕可不算破戒。不过你都撕毁了誓言,想来以后倒也不必遵守了。

  作话:

  下一章开始轿子play,素了好久的小伙伴辛苦了hh~马上上肉,为了不卡,明天绝对一口气把肉都放完~

都给你 H

  你!端静被皇帝的歪理邪说堵的一时语塞,你强词夺理!

  皇帝现在俨然一副厚脸皮的无赖模样,在他看来只要目的能达成,过程不重要。

  他躬身进了这狭窄的单人小轿,强行同端静挤在一起,双手不自觉朝她衣带上伸,哄道:乖,朕想你的紧,让朕抱抱,朕都多久没碰你了。

  梁九功躬身站一旁,见状老脸一红连忙退了出去,还贴心的替皇帝关上了门。

  轿子里,端静不断朝角落里躲去,一边躲一边努力推开皇帝在她身上乱摸的手,气道:起开!挤死了,不要碰我,去找你的牛答应去!你不是说抬错了人吗?那就把我送回去!

  皇帝闻言倒在她身上吃吃的笑了,乐不可支的问道:醋了?

  端静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

  呵呵皇帝用身子将端静压在轿子的角落里,头埋在她颈间闷笑出声,随后解释道:放心吧,朕对她不感兴趣,要不是为了你个气人的小东西,朕都想不起永和宫里还有她这号人。

  那她人呢?端静问道。

  牛答应睡眠质量奇好,朕又让人给她用了些药,现下正在乾清宫的角房里睡着呢。

  端静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皇帝接着解释道: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只是敬事房的人都是朕提前安排的,去接她的时候,使了个障眼法把你带了出来,出了永和宫就避着人把在车里睡死过去的牛答应换了出来,让人把她假扮成宫女裹挟着带来。然后又把你安放进了凤鸾春恩车里。

  他哪舍得让端静受颠簸。

  端静听闻无语至极。

  等到了时辰再派人把你和她一起送回去。她未经人事,到时让季嬷嬷随意给她弄点痕迹,再让她睡回永和宫去,不会有人知道的。皇帝说完,笑着在端静脖颈间咬了一口。

  嘶你属狗的吗?端静忍不住引颈吃痛,伸手去推他的脑袋。

  皇帝立即就制住了端静,将她的双手按在轿厢上,让她以一种半躺的姿势倚靠在轿子的坐垫上。

  他一手按住端静,一手麻利的解开她的衣襟,看见她衣衫间隐约露出的浅碧色肚兜,越发兴奋了起来,一只手顺着就伸了进去,直接握住了端静的一只嫩乳。

  肚兜下,只见皇帝的大手在里面起起伏伏,肆意揉捏,鼓起一阵波浪。皇帝两指掐住端静的乳尖,把柔软的小樱桃捏成小石子一样的坚挺。

  端静蹙眉轻哼,挣扎着怒道:你说话不算话!你,你不要脸!

  这是她知道的最狠的脏话了,甚至算不得脏话。

  毫无杀伤力的指责,让皇帝笑的越发灿烂,手下动作丝毫没有停滞,随便你怎么骂,反正朕忍了这么久已经到极点了。你算算从年前到现在,朕多久没操过你了。

  随即他勾唇覆吻而上,含住了端静的小嘴,在她唇上辗转。

  端静涨红着脸扭着头躲避,唔你不知羞!不要,你起开还有,你那天不是让梁九功给你找了两个漂亮宫女吗?

  端静挣扎着睨了他一眼,现在是半点都不相信他的话了。

  皇帝闻言苦笑,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而后拉着她一只手就往他身下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摸去,小祖宗,这里全是给你攒的,一点都没留给别人。朕那天是故意气你的,进了门就把她们都打发出去了。朕现在对其他女人根本硬不起来

  端静冷哼一声,缩手躲着不愿意去碰。

  皇帝强行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竖起的下身,轻笑道:真的,你要是不信,待会儿就亲自检查一下,朕都射给你。

  端静闻言气的手上用劲,隔着裤子掐了皇帝热腾腾的下身一把。

  皇帝连忙握住她的手,疼的眉毛都皱成一团,谋杀亲夫啊?

  呵,您是我哪门子的亲夫?您明明是我亲爹!端静讥讽道。

  奈何皇帝早就自在佟佳皇后的灵前强要了端静之后,就已经彻底放下了伦理的束缚。端静这话对他来说,早已不痛不痒,除了给他增加额外的心理刺激外,对他本就不存在的道德底线来说,毫无作用。

  皇帝闻言下身旗帜竖的更高了,他眼中欲火涌动,勾唇笑道:行,亲夫也好,亲爹也罢,今儿都保管把皎儿喂饱饱的。

  你!对于皇帝这种无赖的态度,端静实在不知道还能使出什么招数了。

  随后在端静的撕扯挣扎声中,衣物不断从轿子里抛出,稀稀拉拉落了一地。

  一只雪白的小脚从轿厢一侧的小窗口伸了出来,被皇帝按在了那里。

  另一只小脚被皇帝高高抬起搁在了肩头。

  端静衣衫半裸,只余一件上身的中衣缠在腰间,肚兜被扔在轿子外的横杆上,下身大开,粉嫩的花穴外热腾腾的抵着一根粗长的肉棒。

  皇帝实在素久了,要不然也不会使出这样的招数。

  故而今天也大大缩短了前戏的动作,他扛着端静的一条腿,一边掐住端静的腰,一边就要往端静的穴里顶。

  见势不好,端静连忙扯出另一个借口,试图阻止皇帝的攻势,别!别在这儿这轿子不知道被多少人坐过,脏求你了,咱们去床上吧,这里也挤得慌。

  皇帝脸上带着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一边用鸭蛋大小的龟头强行撑开端静的花瓣,顶进了穴口处,一边笑道:别担心,这轿子是朕今儿晌午吩咐内务府加急做出来的,保管新的不得了而且,朕还没在这种地方操过你,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说着他沉身插了进去。

  大半根肉棒强行撑开许久不曾经历情事的小穴,只操得端静哀鸣不已,她蹙着眉头呼痛,轻,轻点

  已然被他得逞了,除了忍到结束还能怎样。

  皇帝也有些又爽又痛,肉棒被端静咬的死紧动弹不得。

  看来还是太着急了。

  他连忙补救,俯身含住端静的椒乳,在嘴里舔弄含咬,逗弄着刺激端静的乳尖。

  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在端静花穴处不停揉弄。

主动要求接受检阅 H (感谢Jessica的发发)

  花穴被撑成一个大大的圆形,里面插着一根粗壮的柱状物,皇帝很容易就顺着穴口向上摸到了端静的阴蒂,皇帝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这颗小玉珠揉捏,拉长,将它生生玩弄成硬鼓鼓的形状。

  端静很快在皇帝的动作下破了防,她呼吸逐渐急促,胸乳起伏剧烈,眯着眼睛仍不住呻吟出声,嗯啊别啊

  很快穴里就分泌出了一片水意,皇帝感受到湿润,顺势就全根操了进去。

  啊端静一下被抵进深处,酥麻的不自觉扬起了头颅。

  轿厢窗口那只雪白的小脚也在一瞬间缩起了脚趾,绷紧了脚背。

  随即那搭在窗口的小脚便随着轿子的抖动开始了晃动。

  呻吟声不断从轿子里传来,唔混蛋,轻点啊

  皇帝闷头猛干,将轿子操得不断晃动,这狭小的空间让他们手脚都缠的比以往更紧,不流通的空气让轿子里很快充满了一股暧昧的热意。

  皇帝胸膛出了一层薄汗,扛着端静的一条白腿,不断挺身撞击,面上是满足的舒爽,他喘着粗气在端静耳边厮磨,调笑道:朕操的重一点,释放的也就快些,今儿不把攒的东西都弄出来给你检查,朕岂不是冤枉死。

  端静迷蒙着斜了他一眼,唔谁,谁要检查,那种东西啊嗯

  话语被皇帝撞得断断续续。

  皇帝疯狂停腰,在端静满是褶皱的甬道里摩擦,抽出,进入,不断捶捣在她深处的宫口。

  好,你不检查,是朕主动要求接受检阅唔皇帝爽的低吼,瞧朕多贴心,快,把里面的小嘴打开,给朕检阅一下。

  皇帝说着一个大力捣开了端静宫口的一道缝隙。

  端静哀哀低吟,啊,别,别弄那里!

  哪里?皇帝勾唇,下身全根而出,随即用力没入,正正的捣在宫口处,是这里吗?

  而后又挺身在端静穴里四处探索,打着旋儿到处研磨,接着问道:还是这里?

  端静被他磨得不上不下的,气的直拍他的胸膛,你,你别这样

  皇帝越发来劲,别哪样?

  他缓慢轻插,是别这样?

  又疾风骤雨,还是别这样?

  你!端静气的死死绞住他的肉棒,箍的皇帝咬牙轻嘶。

  小祖宗,小祖宗!朕错了,松开,快点皎儿,乖皇帝连忙哄道,拍着端静的小屁股让她放松些。

  端静飞给他一个眼角,不理他。

  皇帝没办法,只能强行忍耐着这股疯狂的绞缠,转着圈操开那些阻碍他前进的层叠媚肉。

  对于这种强硬的进入,端静根本无力抵抗,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她无力的敞开穴儿任由皇帝操弄。

  皇帝进出的越发疯狂,轿子晃得越发厉害,摇摇欲坠,看着似乎下一刻就有倒塌的风险,可又仿佛格外坚强,在狂风骤雨的侵袭下依然屹立不倒。

  轿厢窗子上搭着的小脚晃的越发厉害,咿咿呀呀的呻吟声也越发急促,约摸两炷香后,终于皇帝低吼一声,龟头抵在宫口处狂射了出来,那窗口的小脚也跟着紧绷,而后又颓然无力的耷拉下来。

  端静被皇帝操的浑身酥麻,在他的疯狂捶捣中伴随着炽热精液的射击,她达到了今晚的第一次高潮。

  可这仅仅是第一次,皇帝只粗粗缓解了这段时间以来的想念,囫囵吞枣的吃了几盘前菜,不过解了解渴而已,怎么能够?

  细致优雅的正餐还未正式开始。

  皇帝缓缓抽出微微塌软的肉棒,看着一股股浓稠的白精顺着甬道流出,他伸手沾了些递到端静面前,一脸求夸奖的模样表功道:瞧,朕没说谎吧,朕攒了这么久的精华都留给你了。

  端静平复着高潮后的喘息,看着皇帝指尖异常浓白的液体,嫌弃的偏了偏头。

  这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了。皇帝全然不顾端静的嫌弃,用指尖挑着流下的精液往她体内塞。

  你放心,朕说到做到,今天不把攒的公粮都交给你,朕绝不罢休。皇帝一脸跃跃欲试。

  端静闻言头疼不已,照他的话来看,今晚她是别想睡了。

  哎呀,这样塞太慢了,还是拿朕的龙根塞进去才堵的严实。说着皇帝挺了挺重新坚挺起的肉棒,捏着棒身就朝端静穴里堵了进去,把肆意流出的精液重新塞了回去。

  你,怎么又硬了?端静才缓了片刻,实在难以置信,她低头看向皇帝把她塞的满满当当的龙根,实在是无奈至极。

  它想你的紧,朕也拿它没办法,你病的那些日子它天天受委屈,只能看不能吃。现在你好了,总要多安抚安抚,它才能满意。皇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随即又缓缓律动。

  端静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皇帝堵住嘴巴,大舌粗粝的伸进她的嘴巴,在她口中肆意搜刮着香津,搅扰她整个口腔,而后与她的小舌厮缠。

  皇帝上下同时进出着端静,端静一时被堵的支支吾吾,连呻吟都无法发出。

  她四处失守,浑身酥麻,口涎沿着唇角流淌,胸乳紧贴着皇帝上下摇动,花穴里皇帝每抽插一下,脑子里都仿佛能炸开花来。

  她实在是真心实意的想同他断了,可又难以抗拒的再次被他拉进情潮沉沦起伏。

  端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死她已经试过一次了。那时她万念俱灰,实在看不见生的希望。

  可如今皇帝已经百般示意他现在已没有了那种过河拆桥的想法,是真心实意想同她在一起。

  端静实在拿不出勇气也没有理由再来第二次。一个濒死过的人,要么更坚定死亡的信念,要么更珍惜活着的生活。

  她是后者。

  一切都在变好,端静似乎隐约看到了希望,实在不愿再重复一遍那时的绝望。

  可以好生活着,谁又能不愿意呢?

  但好生活着,皇帝又不愿放手。

  可他们又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她总该叫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的确,端静现在就是仗着皇帝对她的包容才这样做,要是以前她根本不敢主动提出了断的要求。

  不过他们的未来确实要慎重思考,端静实在不想这样不管不顾的随他沉沦。

  啊

  皇帝突然一个深顶,端静尖叫出声,攥紧了粉拳。

  作话:

  感谢Jessica小伙伴的一捧大红花~

  感谢做个低调の孩纸小伙伴的发电~

可怜的轿子 H (珠珠满4200加更,2600)

  回过神来才发现皇帝已经松开了她的唇瓣,正盯着她看,在朕身下还能走神?是朕不够卖力吗?

  端静看着他眼中的涌动的黑雾连连摇头,可已经晚了。

  狭窄的空间里,皇帝将她强行翻转过来,让她跪在垫子上双手撑在轿厢两边,随即从她身后入了进去。

  呃,端静被操得微微扬身,撑在轿厢上的手也不自觉抓紧,露出手背上纤细的青筋。

  皇帝蹲站在端静身后,不断停腰往她挺翘的小屁股上撞去,啪啪啪清脆的拍打声不断传来。

  皇帝的卵蛋悬空,不停随着他进出的动作朝端静的花瓣上撞去。

  次次深入的动作,似乎要把它们都塞进去。

  端静低低呻吟,啊,慢点,唔,混蛋

  皇帝从身后环抱着端静,大手握住端静摇晃的嫩乳作为固定点,身下不断用力扣门。

  端静的小屁股被撞的通红,皇帝动作越来越快。

  轿子里满是潮湿的气息,蜜桃香气四溢,两人皆出了一身的汗。

  汗珠顺着滑腻的皮肤往两人相交的地方滑去,湿热而令人着迷。

  皇帝恨不得将端静揉进他身体里去,轿子晃动的愈发厉害,摇摇欲坠看起来颇有些散架的倾向。

  他连忙一手撑着轿顶,一手环抱端静加快了耸动的速度。

  啊端静突然绞紧,尖叫着仰头,花穴里一股温热的水流对着皇帝的龟头倾斜而下,她穴里的媚肉疯狂的绞紧内里的异物。

  而后端静无力的低头抵在轿厢后的挡板上,急促的喘着气,俨然是小死了一回。

  皇帝却趁虚而入,顶着端静高潮后穴里的松软,趁势插进了她的胞宫。

  端静连忙捂着小腹哀鸣,她平坦的肚子里被撑起一根柱体的形状,皇帝还在往里钻,端静连连拒绝,别,别再进去了吃不下了

  她连连摇头拒绝,好久没有被光顾的小胞宫被再次撑开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

  乖,吃的下的。皇帝用力撞了进去,端静的灵魂仿佛都要被撞出去。

  她捂着肚子哀吟,皇帝疯狂在她身体的深处进出。

  啊嗯啊,不,别唔端静的身子被皇帝撞出残影来,速度之快,入的之深,都让她感到窒息。

  皇帝被刺激到疯狂,这个宝地每每让他欲生欲死,操进去后基本撑不过一刻钟。

  好在方才他已经释放了一次,现在他极力忍耐着想要射精的欲望,额角青筋暴起,疯狂的操干。

  终于,在这种极速的鞭挞下,皇帝突破了历史记录,而后低吼一声重重射进了端静的子宫里。

  唔,精液冲刷在稚嫩的子宫壁上,端静被射的身子瘫软,双手无力的沿着轿厢滑下。

  皇帝连忙伸手揽住她下滑的身体,伏在她的背上急促的喘息,哈,皎儿,你不知道你里面有多紧,朕真想一直塞在里面,和你长在一起

  端静被刺激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无力对他的话做出反应。

  两人静静缓了盏茶,软掉的肉棒才缓缓从端静体内滑出,带出几丝浓精,更多的则都被端静锁在了胞宫里。

  端静摸了摸鼓起的小腹,微微用力按了按,但除了压痛感似乎毫无作用。

  她气的侧身在皇帝怀中踢打,你个大混蛋,弄的那么深呜呜,现在好了,出不来了呜呜,好涨

  皇帝连忙握住她的柔夷在唇边轻吻,乖乖,不怕,朕一会儿就把它们撞出来

  还,还来?!端静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皇帝一脸委屈,带着她的手往他湿哒哒半软的肉棒上摸,端静嫌弃的缩手欲躲。

  皇帝在她耳边轻笑:都是你的花液掺着朕给你的雨露,怎么现在还嫌弃起来了

  端静红着眼睛睨了他一眼。

  皇帝强行带着她的手往上面摸,你就可怜可怜它吧你瞧瞧,下面的囊袋还鼓鼓的。再来两次啊不,三次!再来三次就好了啊。

  皇帝带着端静的手在他半软的肉棒上来回撸动,很快在端静柔嫩的手心里,皇帝再次硬了起来,鼓涨到端静一手握不住的状态。

  你!端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又要往她身体里塞去,连忙转过身来手脚并用的拒绝。

  可这些张牙舞爪的花拳绣腿,皇帝三两下就制服了。

  然后轿子摇了一夜

  时不时里面还传来端静踢打的声音。呻吟声伴着气恼的拍打,整整响了一夜。

  皇帝不时被打疼轻嘶,可于此同时又爽的飞起。

  从没试过在这种地方,刺激的他一批。

  直到天蒙蒙发亮,实在没法再耽搁下去了,皇帝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最后一次,抱着连手指都没有力气抬起的端静出了轿子。

  端静胡乱裹着衣服窝在皇帝怀里,浑身湿透,香汗淋漓。发丝湿漉漉的贴在她的额头鬓角,她眼睛微眯,浅浅的喘气。

  皇帝把她放在龙床上,亲自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身体。

  一回生,二回熟。

  他现在做的倒也有模有样。

  看着端静被他蹂躏了一夜,红肿不堪的穴儿,像一朵被人在手心里揉捏了千百次的花朵一样,花汁四溢,花瓣软烂。

  他小心的把手指伸进去艰难的抠出了一大滩精液,有些心虚道:瞧,朕一滴都没了浪费,全给了皎儿。

  端静气的抬脚就想踹他,可腿软的无力,软塌塌的又垂了下去。

  皇帝连忙给她揉捏腿根,哄道:好好好,朕不说了。朕给你擦干净,趁着现在还没多少人把你送回去。

  嘭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响从屋子中央传来,端静和皇帝齐齐偏头望去。

  只见那顶小轿终究还是撑不住一夜的折磨,散了架去。

  轿顶歪斜着倒在地上,轿厢四散。

  皇帝也目瞪口呆,半晌回过神来干笑了两声,呵呵朕今儿一定好好收拾内务府,送来的东西太不经用

  端静又气又恼,涨红着脸,红着眼圈冷哼一声,随即偏过头去,咬咬切齿道:瞧你干的好事!

  皇帝连连尬笑。

  该说不说皇帝的人还是很靠谱的,端静悄然无声的被送回了永和宫后殿,牛答应也沉睡着一并被送了回来。

  这一晚过后,牛答应出了名。皇帝平日知节欲,很少留人这么久。

  牛答应一飞冲天,一时风头无二。

  当事人却颇有些神经大条,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睡得蛮香,想着乾清宫果真是个福地。

  她身边的大宫女初夏见状,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是早先皇帝清洗永和宫时安插的人,虽然觉得牛答应这样颇有些没心没肺,但也不免在心里替她开心。

  没发现端倪最好。

  发现了装没发现,且能不让她察觉出来,也算本事。

  最怕发现了不对劲还欲宣扬出来,那她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宫里这样大大咧咧心里不装事的人不多,初夏真心希望牛答应可以继续保持下去,指不定哪天皇帝一开心前程就来了。

  乾清宫。

  皇帝神清气爽的让人伺候着穿戴好明黄朝服,戴上前缀金佛,饰东珠十五颗的薰狐朝冠,再系上镶饰红、蓝宝石,衔东珠五颗,围珍珠二十的明黄朝带,最后挂上以108颗东珠穿成的朝珠。

  帝王之尊尽显,满身不怒而威的皇气。

  皇帝操劳了一夜,释放了从未积攒过这么久的欲火,现下心情颇为不错的阔步出门,准备御门听政。

  路过梁九功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低声咬牙切齿道:给朕去赏内务府昨儿负责做轿子的人二十大板。告诉他们,再有下次,朕扒了他们的皮。

  说完皇帝甩袖出门。

  梁九功连连应诺。

  作话:超厚大章,感谢大家的支持~

  请大家连吃红烧肉吃到饱~摸摸跟皇帝一起素了好久的小伙伴们hh。

冷战僵局

  永和宫德妃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可内务府毕竟是皇帝的地盘,尽管乌雅家在奴才里有几分能耐,但也探听不到皇帝为什么突然打了几个营造司的手艺人。

  德妃只能带着些纳闷把气发在了牛答应身上。

  素梅,去告诉牛答应,就说本宫近来胃口有些不好,听说她素来喜吃,也会吃,想来手艺也定然不差。让她做些开胃的点心给本宫送来。

  素梅垂眸应下,心里却在叹气,娘娘这是何苦。

  谁不知道牛答应爱吃但不会做,每每拿了份例都填了膳房买了好吃的进了肚子里。

  德妃主管一宫,这点事自然门清,这明摆着就是要折腾牛答应。

  即便素梅知道德妃属实有些小心眼,但还是拿捏着姿态把她的话转述了。

  谁让她是德妃身边的大丫鬟呢。

  日常比不得宠的低位答应过的都要滋润,这永和宫的小嫔妃哪个见了不卖三分好给她。

  这是看在她素梅的面子上吗?

  当然不是,还不是因为她是德妃最信重的大宫女。

  在其位,谋其政。

  素梅被乌雅家送进宫来,一路陪着德妃从宫女做到妃位,对于德妃的手段还是有所了解的。不顺她的心意做事,就会被废弃。

  对于德妃的命令她无权置噱,也不想违背。

  端静很快就听说了这件事。

  轻轻叹气道:绿衣,拿些银子吩咐膳房,每日给牛答应多添些好菜。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要是需要补银子就从我这儿拿。

  皇帝做的孽,结果却要端静来承担。但端静不这样做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到底是因她才牵连了牛答应。

  绿衣昨儿莫名其妙睡着,早上才被疲惫的端静叫醒,知道了昨晚那一出。

  对牛答应这个挡箭牌,不仅端静,绿衣也颇为同情。

  公主,奴婢亲自去敲打他们。您放心,咱们早已今非昔比了,宫里谁不知道您是皇上心尖上的女儿。膳房的人现在见了奴婢,脸上恨不得都要笑出一朵花来,估计也用不着银子,只说是您的吩咐他们定然唯命是从。绿衣道。

  端静一手扶额靠坐在矮桌上养神,恩威并施才能见效,拿点银子去吧。狐假虎威一时半会儿可以,想要长久还是以利相诱最有用。

  是。奴婢这就去。

  对了,把那盒香收起来再不许用。还有,从今以后无论是内务府或者乾清宫送来什么,都不要收,若是推拒不过,收下也不要用。对待无耻之徒,就要处处小心!端静恨恨道。

  经了昨晚的事,端静越发懒得理会皇帝,决意无论他再出什么招,自己也不踏出永和宫半步。

  端静不想同他再纠缠不清,受了几次的伤她实在是怕了。

  她现在不仅是在守护自己的身,也是在守住自己的心。

  她已然决定将他当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无论他怎样,都严防死守绝不接招。

  可她身处皇宫,这里说了算的人是皇帝,哪里能让她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呢?

  自偷梁换柱那日以后,皇帝宣召,端静不去。

  皇帝送礼,端静不收。

  皇帝示好,端静不理。

  皇帝兴致勃勃让人传话,要带她去畅春园游览,端静连个眼神都没回。

  两人在端静单方面的努力下,彻底陷入了冷战的僵局。

  乾清宫。

  皇帝才好了不久的心情又再次陷入低谷。

  此刻他坐在御座上,一手撑着额头沉思。

  半晌,他突然一拍龙椅站了起来,一脸气愤,梁九功,你说说,她是不是就以为朕离了她不行?

  她是不是就认准了朕非她不可?

  她是不是就拿捏住了朕不能拿她怎么样?

  皇帝灵魂三连问,梁九功哪里敢回答,他低着头默默不敢出声。

  她就是认定了朕现在舍不得拿她怎么样,所以恃宠而骄!所以,她才这样冷着朕、不理朕还,还欺负朕!

  皇帝气的负手来回踱步。

  朕原以为睡一觉哄哄就好了,结果睡完了,她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让朕自作多情沾沾自喜了半天!

  梁九功闻言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

  你!皇帝突然指着梁九功道。

  梁九功连忙跪下,请主子爷吩咐。

  你去!朕今晚要去永和宫看望德妃!你去叫人都知道,特别是永和宫的人!皇帝语焉不详,但意思很清楚。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今晚,德妃即将成为那个皇帝同端静冷战中的池鱼。

  然而,当事鱼却颇为开心。

  皇帝很久没有来永和宫是单纯为了她了。

  自去年皇后薨逝以后,皇帝倒也偶尔去嫔妃宫里坐坐看看孩子,但从不留宿。

  今儿听传话的意思,是要在永和宫住,德妃怎能不高兴。

  皇帝被皇太后劝入后宫以来,点的人都是她永和宫的,虽说让一个小答应拔了头筹,但到底也是她永和宫的人,说出去在宫里也是面上有光的事。

  如今第二个见的人,就是她永和宫主位德妃。

  可见永和宫在皇帝心里还是颇有些分量的。

  德妃喜不自胜的指挥着众人预备接驾。

  入夜。

  皇帝坐在御撵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被抬往永和宫。

  他实在没想到梁九功办事这么麻利,等他平静下来心里有些后悔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话一出口,再无更改。

  何况他是皇帝,朝令夕改岂不是毫无威严。

  于是,在皇帝还没想好对策的时候,就硬着头皮被架上了御撵。

  眼看永和宫就快到了,皇帝实在没忍住问了梁九功,咳那个,公主知道了吗?

  不用指名道姓,梁九功也知道皇帝问的是谁。

  回主子爷,公主应该早就知道了。今儿口谕一传,德妃娘娘就令人备花瓣,熏屋子的,动静大的整个宫里估计就没几个不知道的。何况,公主就住永和宫后殿呢梁九功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瞅了皇帝一眼。

  不知为何,仿佛从皇帝脸上看出了一股心虚。

  皇帝狠狠地瞪了梁九功一眼,蠢奴才,干活还挺麻利啊。

  梁九功一时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奖,正犹豫着该不该谢恩,永和宫就出现在眼前。

  踏进永和宫,皇帝心里莫名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随即他又直了制腰板,他干嘛要心虚?

皇帝的伎俩之瞒天过海 (感谢糖糖爱甜甜的发发,珠珠4500加更,2100 ))

  作为皇帝临幸妃子实属正常,谁能置噱?

  他是皇帝,想干嘛就干嘛,还用照顾别人的想法吗?

  她敢生气吗?

  她敢冲过来阻止吗?

  啧,她要是真过来了,朕是把她脱光了打她的小屁股?还是罚她再不许不理自己呢?

  皇帝想着勾起一抹笃定端静会来的笑,在德妃的殷勤伺候下往正殿走去。

  可他笑都要僵在了脸上,还是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德妃处处照顾着皇帝的感受,很快就发现了皇帝四处逡巡的视线。

  皇上,您找什么呢?德妃小意柔道。

  啊哦,没什么,就是怎么没见着小十四?皇帝失望的收回眼神,面上丝毫不动声色,完全看不出他复杂又幼稚的心理活动。

  德妃闻言笑的更温柔了,皇上是想我们小十四了?可惜,他今儿跟着嬷嬷们学背诗,累的早早就睡下了。

  德妃说话颇有些艺术。

  小十四已经开始学背诗了?皇帝讶道,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德妃见状满意一笑,是啊,前几天还嚷着要背给皇阿玛听呢。可惜,皇上没来,臣妾也不好打扰您说着德妃神色带了些黯然。

  皇帝有些心虚,这些日子他一心扑在和端静斗气上,着实有些疏忽了其他孩子。

  朕这段时间政务繁忙,以后一定常来看望小十四。

  德妃目的达到了,满足的笑着拉着皇帝往屋里走,又是奉茶又是上点心的。

  刚一坐下,皇帝就后悔了。

  夜色欲浓,看着面前搔首弄姿不断暗示的德妃。

  皇帝很无奈,但他确实丝毫兴致也无。

  于是,他有意磨蹭时间,拉着德妃谈天说地,就是不往就寝上牵。

  德妃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强笑着作陪。

  德妃宫女小选出身,不识字。

  后来一飞冲天,才迎合着皇帝和皇太后的喜好,认了字读了些经书。但要说诗词歌赋,实在是为难她了。

  皇帝没法同她谈古说尽,说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只能往家常话上聊。

  但话总有说完的时候。

  就在皇帝的话题第三次试图往四阿哥身上牵的时候,德妃实在说不出关于四阿哥的任何事了,于是她假意打翻了茶盏道:皇上快歇歇,臣妾去换身衣裳。

  说完她娇羞的看了皇帝一眼。

  换什么衣裳自然不言而喻。

  皇帝闻言颇有些头疼,但他也实在没办法,十四阿哥的近况一开始就被说完了,接着是五公主,就连七公主也被关心一会儿,最后才聊到了四阿哥。

  皇帝手眼通天,心思莫测,宫里大事小事基本都瞒不过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德妃对四阿哥的关心比起对十四阿哥的,实在少之又少呢?

  但他也是今天才试探出德妃对四阿哥不仅是漠不关心,还有些生了芥蒂的意思。

  这倒是让皇帝心里一惊。

  但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现在就想找个借口脱身。

  今天实在有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意思,让他左右为难。

  不如就跟德妃说自己今儿累了,咱们早点休息,然后盖着棉被纯睡觉?

  那月皎知道了会不会误会?

  皇帝扶额,觉得自己颇有些好笑。

  什么时候他居然这样在乎她的心情了?

  可是他想想德妃,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致来。

  今儿要是睡在了这里,同她的冷战怕是就要彻底变成绝裂了。

  皇帝想想哄端静的艰难,实在不想在这艰难险阻上再添砖加码了。

  不行,得走。

  皇帝刚一起身,德妃就走了出来。她一开始就打发了侍候的宫人,如今只着一身薄如蝉翼的轻罗纱衣就走了出来。

  内里艳红的鸳鸯戏水肚兜若隐若现,行走间,半透明的亵裤下甚至看得清她腿间的神秘花园。

  偏她也不媚俗,没有做出轻浮挑逗的动作,只睁着如水的美目,捏着帕子温柔的看着皇帝。

  诱惑与清纯的完美结合,实在勾人。

  可偏偏这般诱人的风景都给了瞎子看。

  要是以前皇帝保管二话不说,调笑着顺应德妃的勾引,享受这活色生香的美人计。

  可眼下他满心都充满着四个大字:危险,快跑!

  皇帝甚至不敢想象端静见了这副场面会是什么反应。

  他强撑起一抹笑,呵呵德妃穿的这么单薄,小心别着凉了

  德妃闻言笑僵在了脸上。

  那个,那个朕还没沐浴呢!朕记得浴室在旁边是吧?朕先去沐浴更衣

  说完他脚下生风一般,快速走了出去。

  德妃愣在原地,茫然的伸手,哎,皇上,您还没带寝衣呢

  算了,一会儿着人给送过去吧。

  皇帝出了门使劲瞪了一旁默默低头的梁九功,踹了他一脚,还不来伺候朕沐浴?

  哎?哎哎来了。梁九功连忙跟了上去。

  打发了浴室里的司沐宫女和太监们,皇帝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浴室外间的矮凳上对自己方才的行为无语至极。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狼狈的从温柔乡逃离出来

  皇上?皇上!梁九功唤道。

  皇帝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叫魂呢?说。

  梁九功嬉笑着示意了一旁的窗子,皇上,您瞧,从这边看过去,好像刚好可以看见后殿。

  皇帝闻言诧异,起身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

  果真如此。

  这是浴室外间用来通风的窗子,浴室内常年云雾缭绕,热气蒸腾,总呆在里面胸口容易发闷。

  窗子开在内室又容易着凉并引人窥伺,故而开在了这里。

  皇帝赞赏的给了梁九功一个眼神,随即凝神看去,只见后殿寂静无声,端静的屋子里早早就熄了烛火,似是已经入眠。

  皇帝轻哼一声,冷道:亏她睡得着。没良心的小东西,朕在这处处念着她,她倒好!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皇帝心痒难耐,思考了片刻,沉声道:梁九功,你在这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皇上,您?梁九功闻言大惊。

  皇帝已然悄悄打开了窗子,利落的爬了出去,瞪他一眼,低声道:给朕小点声,朕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就跳了下去。

  您!梁九功急的直跺脚,偏又不敢出声惹人怀疑。

  得!他就是个天生的操心命。梁九功咬牙进了内室,伸手开始搅出水声,以做假象替皇帝掩饰。

  作话:皇帝的伎俩之瞒天过海。

  让皇帝给大家表演一个爬窗hh~

  感谢糖糖爱甜甜的花花~

觉浅

  永和宫后殿,端静安静的侧身躺在床上假寐。

  她睡不着。

  不是因为她在意皇帝的去向,而是她一向觉浅。

  正殿从皇帝驾临到现在,一直未曾停歇的嘈杂声,实在扰的她无法入睡。

  她自踏进玉液池的那一刻,就已经丧失了对皇帝的所有心动。

  那些痴心妄想,那些被假象迷惑所滋生的妄念,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她从打了自己一巴掌开始,就拒绝了那个情感上卑微的自己,学会了用厚厚的阻隔包裹住自己那颗脆弱不堪的心。

  女人是一种很聪敏的生物,当她们脱离了情爱时,头脑往往异常清明。

  端静也是如此, 在她听到门扉传来的轻微扣动声时,愣了几秒后立时就反应了过来,眼中闪过几丝嘲讽与了然。

  这么晚还敢偷偷摸摸来探她闺房的,除了此刻应该身在正殿的皇帝外,还有谁能有这熊心豹子胆呢?

  端静想起去岁皇帝就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想必已经轻车熟路了。

  不过这次他可没那么轻易得逞,因为端静自那次以后,每每睡前都会亲自将房门从内拴住。

  皇帝若想进来,不弄出些惊天动地的声响根本没有可能打开。

  可端静认准了,他现在不敢。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从德妃身边溜出来的,但只看现下他连出声叫门都不敢,想来定然是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法子。

  那边,皇帝盯着紧锁的门凤眸微眯。

  内务府做轿子的技术不行,做门的技术倒是一绝?

  得,看来还是得走窗户。

  反正方才走了一次也有了经验,皇帝轻车熟路的试探端静房间的窗子。

  果然外室有一扇窗是开的。

  皇帝唇角微勾,身形潇洒的推开窗子,轻巧的翻身跳了进去 。

  他从外室一路摸进了内室,看见那座雕花拔步床,掀开垂落的床帐,就要扑上去。

  可下一秒皇帝就被吓了一跳。

  他以为能见到一个睡美人。

  可见到的却是一手撑着侧脸,半卧床上盯着他看的端静。

  端静眼睛扑闪扑闪,直勾勾的看着他僵住的身形,脸上带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皇帝摸了摸鼻子,随即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脱了靴子就往床上爬。

  端静往里一闪,灵巧的避开了他的动作,随即看着他淡淡道:您要不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皇帝闻言一副无赖模样,学着她的姿势,一手撑着下巴,眉梢带着笑意盯着她看,朕不是怕你想朕吗?所以就来了。

  谁想你?少自作多情。端静横了他一眼。

  好好好,你不想我,朕想你行了吧。皇帝一脸无奈,举手投降道。

  而后说着就靠过去解端静胸前的衣带。

  端静连忙打开他的手,气道:你干嘛?

  干你。皇帝凑在她面前声音暗哑道。

  端静气笑了,您不是点了德妃娘娘吗?估计现在她还在等您呢。快去吧,少来烦我。

  朕都说了对着她们硬不起来!乖,让朕操一次,就一次皇帝哄道。

  端静勾起一抹假笑,我们说好的了断了,窗户在那边,好走不送。走的时候记得原样复原。

  皇帝被端静气到了,躺在她身边强行将她揽入怀中,哄道:乖,朕借口沐浴溜出来的,真没多少时间。朕从沾了你以后,除了混账的那段时间,就没碰过别人。今儿也是,朕心心念念都是留给你,才诓了德妃,偏你还不领情

  皇帝说着手就顺势罩在了端静的嫩乳上,隔着亵衣揉捏。

  端静拉开他的手,讥嘲道:怎么?还要我给您颁一座贞节牌坊吗?您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堂堂天子,深夜爬窗?说出去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

  你!皇帝气极,随即狠狠捏了捏她的软腮,你就作吧!

  端静揉了揉被他捏红的小脸,冷道:反正这里也不是您的乾清宫,还有德娘娘在正殿翘首以盼。您若是不顾忌声名,非要同儿臣弄出些声响引人怀疑,儿臣倒也可以奉陪。只是被人发现了怎么解释,您可得好好想想了。

  上次被他弄去了乾清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算她哭倒了嗓子也没人会理会,这才让他得了逞。

  可这次是在永和宫,一堆眼睛耳朵明里暗里的盯着看着。

  他既没有像之前一样,给隔壁的兆佳贵人用药而后上了她的床,以此混淆视听。

  也没有好生打发了德妃,以留出足够的时间在她这里缠磨。

  因此,端静慢悠悠的拖延时间,等着皇帝待不下去自己离开。

  皇帝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突然发出一声嗤笑,随即加大力量一把扯开她的衣带。

  你,你不怕我叫人吗?端静气鼓着脸威胁道。

  乖女儿,朕怕什么,大不了朕就一狠心,杀光永和宫所有察觉的人至于你,你比朕更怕才是,别忘了兆佳贵人还在旁边呢。皇帝满不在乎道,手已经毫无阻隔的伸了进去。

  端静闻言滞住了,她知道皇帝一怒,伏尸百万。

  但却没想到,他真可以如此决绝的说出要杀了永和宫所有知情人的话。

  天威难测,她的威胁在皇帝看来过于稚嫩。

  皇帝俯身隔着端静身上鹅黄色的肚兜舔她胸前微鼓的茱萸,惹得端静不自觉轻颤。

  端静用力去推他的脑袋。

  皇帝不痛不痒,狠狠隔着衣物咬了一口她的乳尖,而在端静耳边低声道:皎儿乖,朕也不想把事情弄到血流成河的地步,你乖乖帮皇阿玛弄出来一次,皇阿玛就溜回去。

  端静愤愤的睨了他一眼,少在我面前自称皇阿玛

  每每听见,她都有种说不出的负罪感。

  她已经很久没叫过他皇阿玛三个字了。就连自称儿臣,也每每都是有意气他的时候才用。

  皇帝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低低闷笑,而后故意在她耳边挑逗,皇阿玛怎么了?皇阿玛最疼的就是皎儿了,让皇阿玛进去,皇阿玛想皎儿

  说着他就顺手要褪掉端静的亵裤。

  端静看着他,突然一笑,那可真不巧,儿臣身上来了葵水,您要是想血染当场,那就来吧。

倒霉的内务府 (感谢Jessica的发发)

  皇帝闻言愣住了,而后眨了眨眼睛,默默地躺在端静身边,将她搂在臂膀之间,一手伸进了端静的衣服里。

  你还不死心?端静瞪大眼睛惊道。

  皇帝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手抚在了她的小腹上温柔的打圈,说什么呢?朕有那么禽兽不如吗?你不早说,早说

  早说你就不来了?

  皇帝斜了端静一眼,气道:早说朕就不闹你了!

  真的?端静将视线移至皇帝的下身,看着他高高竖起的肉棒,半信半疑道。

  皇帝苦笑,看了他不争气的孽根一眼,随它竖着吧,吃不到肉一会儿就消停了肚子疼吗?

  端静闷闷点头,自从玉液池后,她葵水时常不准,每每来的时候也比以前疼。

  可宫里的女人都拿这事当做禁忌,她也没法子去请教别人缓解痛经的经验。

  后宫嫔妃们每每来了葵水都报给敬事房取下绿头牌,而后缩在宫里好几日不出门。

  身份高贵点的可以用丝绵的月事带,身份低微的只能用布袋填些草木灰之类的将就着。

  比起那些来了月事还要干活的宫人们,端静自认已经很幸福了,起码她用着最好的月事带,喝着刘院使开的养身药。

  但感受着皇帝掌心贴在她小腹上的温暖,这种经验还是第一次。

  端静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们之间少有的静谧。

  皇帝又给她揉了盏茶,估摸着时间,低声在她耳边道:朕该走了,再不走,该惹人生疑了

  端静这会子被他揉的俨然泛起了困,她艰难的抬眼看了皇帝一眼,而后又迷蒙着闭目,乖乖的点了点脑袋,嗯你走

  皇帝小心的将她放平,又为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准备离去。

  刚走了两步,又悄悄回转,小心翼翼的从端静身上抽走了一抹鹅黄,塞进了袖筒,轻轻捏了捏她睡得软乎乎的小脸,朕辛苦这么久,拿点赏赐不为过吧?

  嗯,不说话朕就当你同意了。

  皇帝自说自话,满意的勾唇,随即翻窗潜回了浴室。

  正殿。

  德妃一身纱衣凹着优美的曲线已然在床上等得睡死过去。

  素梅匆匆进来摇醒她,娘娘,快醒醒,醒醒!

  德妃连忙回神,努力赶走困意,清醒过来,嗯?怎么了?皇上呢?

  素梅连忙跪下低声回报:皇上他刚走还说让奴婢们不要打扰您好梦。但先前您让奴婢给皇上送寝衣的时候,奴婢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德妃探寻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刚才皇上起驾离开永和宫的时候,奴婢又无意间看见皇上袖子里鼓鼓胀胀的,似乎多了个帕子模样的东西。但只露了一角,外加天色昏暗,也看不太分明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奴婢确定那应该是女人的东西,因为隐约在上面看见了一抹莲纹但奴婢分明记得先前给皇上净手奉茶的时候,没看见皇上袖子里有东西。素梅接着道。

  德妃连忙直起身,那送寝衣的时候又哪里不对?你仔细说来。

  素梅支支吾吾道:寝衣是梁公公出来接的,但因着娘娘先前吩咐让奴婢小心伺候皇上,奴婢不放心就想亲自送进去,被梁公公拒了

  德妃闻言目光微眯,定定的盯着素梅,声音微冷,然后呢?

  素梅低头讷讷道:后来,后来皇上沐浴完就带着梁公公走了,走之前说看见您睡着了就不打扰您清梦,而且突然想起还有件急事要处理,就回了乾清宫皇上走后,奴婢进了浴室,结果一摸,那水早都凉透了

  德妃垂眸沉默。

  半晌,突然抬手甩了素梅一巴掌。

  素梅捂着脸连忙跪正,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下贱胚子!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下次皇上再来永和宫,让素兰伺候。再有下次,本宫把你送回乌雅家让族长亲自处置!

  素兰和素梅同是素字辈的大宫女,但德妃向来亲近素梅,一应紧要事务俱交给她处置,而今突然要把素兰抬举起来,看来是真的恼了素梅。

  素梅泪眼汪汪,坚决否认自己对皇帝有妄念,娘娘,娘娘!奴婢没有啊,娘娘

  德妃看着她冷笑,本宫怎么上的位,你比我清楚。想着有样学样?作梦!滚出去,最近不用你伺候。永和宫的地方还是挺大的,洒扫太监忙不过来,你去帮帮他们吧

  素梅泪眼婆娑的还想告饶,但德妃连个眼角都没给她,只能无奈跪地谢恩,免得引起德妃更多的不满。

  素梅确实对皇帝生了些痴心妄想,毕竟曾经平起平坐,都是乌雅家送进宫博前程的宫女。

  她自认长相身段也不差德妃什么,只除了没她那一身小意温柔的气质而已。

  可就是这身气质,让两人的前程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一个成了主子,一个却只能伺候主子。

  素梅再衷心,日子长了,天天见德妃享受着世间最顶级的东西,也难免生出些许不平。

  若是德妃是个好伺候的主,对素梅平日多加些安抚,掏心窝子同她说说话,素梅倒也不至于生出这些妄念。

  但奈何德妃表里不一,近则不逊远则怨。

  素梅时常怕哪里不如她的意,伺候的时候处处提心吊胆。

  但到底都是乌雅家出来的,素梅再不满,为了乌雅家族的未来考虑,她也处处为德妃着想,甘做马前卒。

  不然今日,她也不会把发现的异常事无巨细的告诉德妃。

  但德妃显然并不领这个情,她认为素梅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这是一个奴婢应该为主子做的事。她更生气素梅居然妄图近身伺候皇帝沐浴。

  她是宫女中一飞冲天的表率,但她绝不允许有人重复她的事迹!

  乾清宫,皇帝疲倦的躺在龙床上准备睡上一会儿。

  这一晚折腾的他心疲力竭,梁九功悄悄的退下替皇帝阖上殿门。

  去,再给朕赏内务府造办处一人二十大板。皇帝的声音悠悠传来。

  梁九功眉心一跳,连忙应下。

  随后心里暗自忖度,不禁摇头。

  这内务府又干了什么好事?

  这是惹了哪路神仙,真真是倒霉透顶。

  作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理解(鞠躬),今天早上去帮忙接一个拿期末成绩的小学生,可怜他英语才考了70 hh,回家估计要挨收拾了(替他默),所以这时候才发出来。抱歉抱歉~

  感谢Jessica的一捧花花

  PS:最近在埋线,所以节奏会慢一些,请大家见谅~

暗潮

  永寿宫。

  惠、宜、德、荣四妃端坐。

  钮祜禄贵妃还未出来,这里已然一片刀光剑影。

  宜妃率先开炮,明艳的脸上笑吟吟丝毫看不出嘲讽之意,但句句却仿佛都扎在德妃的心坎上,听说皇上昨儿去妹妹那里洗了个澡?一定是妹妹那里的水好,若是开个澡堂子想来定会生意兴隆。

  德妃倏然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宜姐姐说笑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皇帝昨天大张旗鼓的离开,哪里瞒得过这么多眼睛。

  德妃也心里暗恨,她年纪正盛,一定不是因为她对皇帝没了吸引力。

  想起昨天素梅看到的皇帝袖筒中的女子物什,德妃眼神中透着一丝冰霜。

  昨天晚上她就命人拿住了浴室服侍的司沐宫女们,可无论怎么拷问她们都说皇帝早早打发了她们出门。

  德妃又想起今天自己亲自去浴室时看见的那扇窗,眼睛微眯。

  若是让她找到了是哪个狐媚子趁机截胡勾引了皇帝,她绝不会放过她!

  眼见气氛冷凝,妃位以下的众人寂静无声,俱当做没听见一般,似一群木头人安静垂首坐着。

  只荣妃身居高位,地位稳固,也不惧德妃,跟着看笑话,接着宜妃的话道:要本宫说,也不一定是水的缘故,许是因为德妃伺候的贴心也说不定。这么多年过去了,德妃的老手艺还没有松懈,倒是不忘初心。说着荣妃掩唇轻笑。

  宫里的老人谁不知道德妃第一次被幸,就是在承乾宫伺候皇帝沐浴之时。

  荣妃明里暗里同宜妃一应一和讥讽着德妃当初得宠的手段下贱,见不得人。

  做了妃子也改不了奴才媚宠的本质。

  要说宜妃和荣妃倒也不是天生刻薄,只是同坐妃位,当年为了这个位子,众人挤破了脑袋,手段百出,结下的旧怨早已多的撕扯不清了。

  可最后却让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坐了四妃之一,实在让旗人出身的其他三人觉得受到了侮辱。

  尤其是荣妃,按照封诏顺序德妃还在她之前,隐隐为四妃定下了顺序。

  荣妃排在一个后她得宠的奴才秧子后面,实在令她如鲠在喉。

  故而荣妃说的话比宜妃更直白,更具杀伤力。

  果然德妃闻言,脸色都变了,戳到了痛处,加上皇帝又不在她也不再表演小意隐忍,于是语气尖利道:皇上政务繁忙,昨儿能抽空来看望妹妹和十四阿哥,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不像荣姐姐,年岁见长,自二公主被斥责后,连带着姐姐也已经好久没见过皇上了罢。孩子长时间不见皇上,生疏了可如何是好。不像我们小十四,皇上昨儿还主动关心他哎吆,瞧我扯哪去了。德妃一副失言的模样。

  荣妃闻言眉头微挑,十四阿哥还小,皇上才时常念着。妹妹出身差,家学有限,也不大会养孩子,皇上这不是怕十四阿哥同六阿哥一样瞧我这张嘴,真不会说话,妹妹怎么不会养孩子呢?四阿哥和五公主养在永和宫外,不都长得好好的。哎吆,七公主好像身子也不大好,该不会是妹妹的永和宫环境太差,留不住福气吧?

  你!德妃最听不得六阿哥的事,六阿哥胤祚聪明伶俐,皇帝疼爱非常,可惜康熙二十四年就夭了,德妃痛彻心扉。

  一方面这个阿哥给她带来了无数荣光,她爱若非常。

  另一方面,四阿哥已经不在她身边,六阿哥再一没,她身边彻底没有了阿哥傍身,地位不稳。

  后来想通的德妃,很快就摆脱悲伤振作了起来,又趁着皇帝怜惜之时勾住了皇帝,这才又生下了十四阿哥,稳固了地位。

  对于十四这个她身边仅存的阿哥,德妃爱如眼珠,如今荣妃这般明晃晃的咒她不会养孩子,实在让德妃记恨至极。

  德妃眼神冰冷回道:皇上念着永和宫,就是永和宫的福气,姐姐怎么说得出永和宫无福这种话呢?皇上一入后宫就只想起了永和宫,姐姐的长春宫门朝哪开,怕是都快忘了吧?姐姐要是羡慕,不妨搬来与妹妹同住,前侧殿还空着呢,姐姐来了,妹妹也多个说话的人。

  荣妃一宫主位,在长春宫正殿住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去永和宫住侧殿,这话简直就是侮辱。

  偏德妃说的也没错,皇帝再入后宫后,确实只想起了永和宫,到现在也没有去过别的地。

  德妃不依不饶,接着讥讽道:况且要说无福,姐姐倒也不遑多让。先头承瑞阿哥好像比大阿哥还大些,若是留住了,说不定现在的皇长子就是他了。可惜啊,姐姐终归是没有这份福气。

  德妃状似一脸惋惜。

  承瑞是荣妃的第一子,也是皇帝的第一子,早早夭了没留住,这是荣妃永久的伤。

  荣妃拍案而起,指着德妃,目露凶光,恨不得要活吃了她。

  惠妃闻言也停下了手中不断旋转的念珠。

  她年纪大了,早就不再侍君。

  就连唯一的孩子大阿哥,现在都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

  这些年惠妃一心扑在大阿哥身上,早就放弃了争宠,只时常抬举别的女人来维持钟粹宫的荣耀,卫庶妃就是她抬举的最成功的一个。

  为了帮着大阿哥和纳喇家博一个前程,惠妃平日里谨言慎行,很少参与后宫这些鸡毛蒜皮的口角纷争。

  别看惠妃平日吃斋念佛,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但她唯一的逆鳞就是大阿哥,谁都不能碰。

  而今德妃却主动拿大阿哥当椽子打压荣妃,惠妃眼神冰冷。

  德妃发觉了,但丝毫不以为然。

  她和惠妃颇有些旧怨。

  康熙十八年她被封德嫔,这几年正是她得宠的时候。

  康熙十九年二月她生下六阿哥胤祚。

  就在她怀孕到生养这段不能伺候皇帝的时候,当时的惠妃乘虚而入,从辛者库抬举了一个艳压后宫的卫氏出来。

  设计了一场偶遇让皇帝见色起意。

  那段时间皇帝为美色所迷,对卫氏宠爱非常。

  德妃也因此结束了得宠的日子,备受冷落。

  好在卫氏目光短浅,走了一步坏棋,背着皇帝怀上了八阿哥,才结束了这段独宠生涯。

  德妃也才因着六阿哥再次重回巅峰。

  德妃本就心眼不大,故而对惠妃的所作所为,她一直记恨到了现在,时不时找机会打压惠妃两句。

  惠妃向来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也不同她计较。

  德妃认准了惠妃为了大阿哥的名声,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故而才敢拿大阿哥的名头打压荣妃。

  果然,只见惠妃紧了紧手里的念珠,看了德妃两眼,唇角微抿,怒气欲发,但到底还是强忍了下来。

  惠妃缓缓阖眸,一副不与她计较的淡然模样。

  德妃却在心里嗤笑,果然如此。

  这边荣妃指着德妃气的火星子都要溅出来了,德妃也不拿她当回事。

  荣妃实在是她们四个中道行最浅的那位,心机每每都写在了脸上,实在算不上什么大威胁。

  一样是皇帝身边的老人,惠妃生的比她少,却得了妃位第一的位次。

  荣妃生了一串,却只留下来一儿一女,还落在了后她入宫的宜妃和德妃后边。

  就连平日里被皇帝评价为风风火火,性子爽利的宜妃也远比她厉害的多。

  只看今日明明是宜妃先挑起了事端,可如今冲锋陷阵的却只剩荣妃便知,宜妃远没有表面那样没有头脑。

  挑事的是她,而今作壁上观的也是她。

  这一出闹剧虎头蛇尾,最后在钮祜禄贵妃恰到好处的驾临中彻底落下了帷幕。

  可留下的,只有平静的表面下无尽涌动的暗潮。

  作话:本章2500 ,周末作者偷懒单更orz~

  祝各位小伙伴都周末愉快~??

皇帝的伎俩之苦肉计

  日子如水般流过,皇帝和端静两人陷入了一种持久的僵持状态。

  端静睡前又多添了一件事将屋子的窗关的严严实实。

  杜绝骚扰,从小事做起。

  至于皇帝是怎么知道的,别问,问就是试过了。

  农历三月十八,是皇帝的三十六岁万寿,日子还没到,但宫里已经一片张灯结彩。

  今年是皇帝的本命年。

  人都说本命年犯太岁,皇帝深以为然。

  这才三月初,皇帝确实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情感上的坎坷。

  当然他还不知道,这一年接下来的日子,才会真正告诉他什么叫犯太岁。

  万寿节前几天,皇帝百无聊赖的靠坐在椅子上,面上毫无要过寿的喜色,梁九功甚至感觉自己隐约在皇帝脸上看到了,度日如年和生无可恋几个大字。

  当然,皇帝是没有直接表现在脸上的,但梁九功伺候他这么久,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刘声芳到了吗?皇帝闭着眼睛养神,出声问道。

  回主子爷,已经着人去传了,估计应该快了。

  皇帝淡淡的嗯了一声。

  半柱香后,刘声芳到了,他拭了拭额角的急汗,跪地请安。

  皇帝闻言睁眼,挥退了伺候的宫人,缓缓坐直了身子,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看着刘声芳。

  刘声芳咽了咽口水,感觉气氛有点诡异,皇,皇上,您是哪里不适?

  皇帝盯着他半晌不出声,刘声芳只能硬着头皮发问。

  皇帝就等着他问呢,他神色黯淡,叹气道:哎,朕最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你说,这是什么病?

  性趣?

  刘声芳眼神不自觉往皇帝下身瞄去,咳,皇上要不,臣给您开点壮阳的方子?或者您喝点鹿血酒,虎鞭酒之类的也有奇效

  皇帝眉心跳了跳,强忍住要叫人把他拉出打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朕身子好的很,你最好给朕想好了说话。

  刘声芳闻言,满脑袋问号,实在不知道皇帝又想让他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先前又是让他研制什么安神幻梦散,又是让他配什么沉水香的,刘声芳突然感受到了这份工作的艰难。

  皇帝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现在好了,他现在不仅要矜矜业业上值照顾皇帝的身体,还要绞尽脑汁应对皇帝突如其来的幺蛾子。

  业务范围越来越广,拿的银钱半文没增,工作风险越来越大,脑袋成天别在裤腰带上。

  刘声芳实在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还不如回老家来的清闲呢。

  但眼下该应付的还是应付,于是他大着胆子扫了皇帝一眼,只看他面色红润,双目有神,根本不像生病的模样。

  那,皇上为什么要问他得了什么病呢?

  难道?

  刘声芳突然想到了一个离谱的答案。

  眼下皇帝这状况似乎,同他给后宫一些想要借病邀宠的妃嫔诊脉时一样。

  明明身体康健,非要强行说自己不适。

  于是,刘声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莫不是您得了相咳,心病?

  刘声芳很想直接说相思病的,但想了想小命要紧,还是咽了回去,换了种委婉的说法。

  皇帝闻言眼睛一亮,指着刘声芳连连点头道:对,就是那个什么心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朕全身都不舒服

  刘声芳暗暗腹诽,可不是不舒服吗?这明显是欲求不足的症状,怕是只有三公主才能治得好。

  皇帝和三公主冷战的事,他作为知情人士自然也略知一二。

  朕一人系天下,朕不舒服了,天下都难以安稳。刘声芳,你说这病要怎么治?皇帝目露期待的盯着刘声芳道。

  依臣看刘声芳支支吾吾试探着皇帝的心意,要不,给您开个方子保养保养

  皇帝眼神微眯。

  见皇帝神色不满,刘声芳连忙补救,这当然是不够的!

  皇帝目露满意,鼓励的看着他。

  光有好方子没用,重要的是需要心情开朗。得,得要一个心灵手巧的亲近之人侍疾才行!刘声芳硬着头皮说完自己编的这番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皇帝却满意的点头,对,你说的对。朕身子不适,无人侍疾怎么能行。你去把方子写下来交给梁九功,让他去宣三公主来给朕侍疾。

  刘声芳无语至极终于彻底明白了皇帝的意图,原来是想用苦肉计光明正大的把三公主找来。

  就这么点事儿还要亲自折腾他一趟,何苦呢?

  但皇帝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做戏做全套,他不把刘声芳叫来就装病,端静才不会信呢。

  可就算他把刘声芳叫来了,端静也没信。

  公主说,刘院使先前给您做的香效果奇好,能配出这么厉害的香,想必治您这点小病也不在话下。不需要她侍候,您也一定能好梁九功小心翼翼的转述了端静的话。

  端静俨然学聪明了,吃了几次亏上了几次当后,对于皇帝的鬼话是一个字也不信了。

  连带着刘声芳也被纳入了不可信任名单。

  皇帝闻言眯了眯眼,不自觉气的握紧了拳头,轻笑道:呵,她倒是心硬,连朕的死活都不管了。

  没事,再过几天就是万寿节,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躲哪儿去!

  刘声芳,这几日天天去给三公主请一次脉,快到万寿节了,朕不想听到她身体有恙抱病不去的消息。皇帝眯着眼睛道。

  万寿节当天,端静在刘声芳兢兢业业的照顾下,实难找到不去的借口,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同兆佳贵人一同于乾清宫赴宴。

  伶人昆声唱着陈词滥调的故事,宴席走着大同小异的流程。

  献礼,拜寿。

  皇帝今日兴致颇高,对献酒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他脸上已然带了些酒意,眼神迷离,一手抚额,一手拎着小巧的白玉酒壶对着壶口直饮。

  皇太后见状连忙劝阻,皇帝兴致再高,也不该吃这么多酒。天色也不早了,也该散了,快回宫歇着吧。

借酒装醉

  皇帝闻言迷蒙着点了点头,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一副醉意朦胧的模样。

  梁九功连忙上前搀扶。

  皇帝却挥开了他的手,按了按眉心,朕可以,朕自己走。

  皇帝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就要倒下,众人连忙去扶。

  皇帝却又摇摇晃晃站稳了脚步,不用,朕自己可以月皎,月皎呢?叫她给朕做碗醒酒汤,她的手艺好,朕喜欢

  端静坐在席中,正准备趁乱溜走。

  奈何下一刻听见了皇帝的叫声,无奈僵住了步伐。

  兆佳贵人闻言,喜不自胜,连忙快步来到端静身边,抓住她的手牵着她往皇帝那边拉,边走边扬声道:皇上,三公主在这儿呢!

  额娘!端静低声恼道,她努力想抽出被兆佳贵人握住的手。

  兆佳贵人暗暗瞪了她一眼,端静立时老实的停下了动作。

  兆佳贵人低声指责道:你个傻孩子,皇上醉酒时念着你的手艺,你只要小心伺候着,等皇上酒醒了,必然念着你的好!这样的好事千载难逢求都求不来,你还不情愿了?

  额娘,我

  我什么我?你看看那边二公主嫉妒的眼神。自从你得宠后,咱们要什么有什么,整个冬日里供给我们的都是上好的红罗炭。要是以前,不克扣咱们的黑炭都算好的了。你可不能松懈,不能把这样表现的好机会白白送给别人!兆佳贵人低声念叨着。

  可是这么晚了,等伺候完皇阿玛,永和宫下钥了怎么办?端静不停想着借口拒绝。

  梁九功恰好听到,哎呦呦,公主殿下您在这儿呐,皇上醉了就念着您做的汤呢。

  刚听见您说什么下钥之类的?没事没事,奴才亲自同德妃娘娘说一声。要是实在太晚了,奴才让人收拾收拾,您就将就着在乾清宫侧殿睡一晚。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求不来的福气呢!梁九功一副体贴模样道。

  哎吆,若是能在乾清宫打扰一晚,倒真是我们月皎的福气了!月皎,快去吧。兆佳贵人喜道,推了推端静催促道。

  眼下已经到了梁九功面前,走也走不掉了。

  端静无奈的跟着他走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身上酒气浓重,脸颊微红,眯着眼睛看着腾挪到他面前的端静,身子一歪就朝她倒了过来。

  端静连忙伸手扶住,皇帝高大的身体压的她几乎挺不直腰来,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撑住他。

  唔,汤,朕渴了,要喝月皎做的汤皇帝语嫣不清。

  只有端静知道他话中暗含的意味。

  这哪里是要喝汤?分明是要睡她。

  哦不,四阿哥和八阿哥也猜到了七分。

  四阿哥眼含担忧的看着端静扶着皇帝离开的身影。

  八阿哥满眼意味深长,有些不忍又有些复杂。

  太子看了看皇帝的背影,眼里略带疑惑,他从小被皇帝亲自抚养,对皇帝的酒量知之甚深。

  貌似,皇阿玛酒量没有这么浅啊

  难道是今晚御桌上摆的酒与以往不同,容易上头了些?

  太子哥哥,弟弟也有些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四阿哥悄然到来打断了太子的思绪。

  太子回过神,点头关心了这个总是以他马首是瞻的弟弟几句,好,四弟你先回,孤这边替皇阿玛送走宗亲们,一会儿也该回毓庆宫了。

  四阿哥拱手告退。

  大阿哥领着大福晋也要离去,恰好看见了这一幕,冷哼一声从太子面前走过,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大福晋无奈的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出声说些什么。

  乾清宫,这是端静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在夜晚踏进这里。

  她身份见不得光,以往皇帝都是在白天以侍墨的名义叫她来。

  唯一一次在晚上来乾清宫,还是上次皇帝用了偷梁换柱的手段,以翻牛答应的名义把她弄晕偷了出来。

  后来她处处防着,这样的事自然也没有再发生第二次。

  故而,今次是端静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在晚上以清醒着的状态踏入乾清宫。

  在梁九功的帮助下,端静艰难的把皇帝扶上床。

  端静正想让梁九功伺候皇帝更衣,自己去做醒酒汤,却突然发现梁九功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梁公公端静呆愣愣的出声看着他出门的动作。

  梁九功回身站在门口,歉意的看了端静一眼,公主,皇上今晚就麻烦您伺候了。热水帕子等一应物什奴才早早就着人备好了,您随意取用。说着他阖上了门。

  端静很想直接扔下皇帝冲出门去,可她晃了晃门,已经从外面栓住了,根本打不开。

  端静无言叹气,无奈又默默走回了床边。

  床上,皇帝闭目蹙眉躺着休憩,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他挣扎着撕扯了两下身上的吉服,石青色的五爪金龙衮服箍在身上,似乎令他难受不堪。

  别装了,起来自己把衣裳换了去。端静暗暗撇嘴道。

  她才不信他真的喝醉了呢。

  可皇帝仿佛全然没听见一般,仍旧迷蒙着蹙眉撕扯身上的衣物。

  端静安静的看着他挣扎,目光里满是怀疑。

  半晌,皇帝仿佛酒意上头,动作滞在了一个别扭的姿势不动了,呼吸粗重的似乎又睡了过去。

  端静眯了眯眼,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推了推皇帝的肩膀,醒醒,起来换衣服。

  皇帝依然双眼紧闭,呼吸沉重。

  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端静又细细观察了他盏茶,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睡着了倒也省事了,省的她提心吊胆。

  端静伸手帮皇帝解开衮服的衣扣,艰难的帮他褪下衣物。

  沉重又不配合的男人,花了端静整整一刻钟,才给他褪去了除了里衣以外的所有衣物。

  好容易弄完,端静气喘吁吁的照着皇帝的胸膛就拍了一巴掌,沉死了

  清脆的巴掌声从皇帝的胸膛传来,但皇帝仍旧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

  端静这时才信了他真的醉了。

  皇帝身上酒意浓重,一片酒意发散后的黏腻。

  端静无奈蹙眉,踟蹰许久,到底没有任由他带着一身酒气入眠。

  她端来了热水,绞了帕子,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里衣,偏着头替皇帝擦了擦上身的潮气。

  擦到小腹的时候,端静的动作明显加快,她闭着眼睛胡乱伸手抹了两下,就准备拿出来。

  可一股力量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端静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量,随即一惊,连忙睁开眼睛,就看见皇帝勾唇定定的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但他眼神一片清明,哪里还有方才醉意昏沉的模样呢?

  怎么不往下擦了呢?朕下面热的难受。皇帝笑道。

  作话:周末愉快~

  下章打屁股play(作者真是个大坏人orz)

打屁股 微H

  你!你这个骗子!端静气的就要起身。

  却不妨被皇帝一把拉住,按倒在他的胸膛。

  只听见皇帝闷笑出声,朕还以为你真的心狠到,要不管朕的死活呢?

  端静气的用力抽手把帕子往他身上一扔,闷声道:早知道就让你一身酒气睡死过去得了!

  皇帝轻笑,最后还不是不忍心?

  我对谁都不忍心!端静气道。

  皇帝笑着抚了抚她的背,这话倒是真的。不过,你要对朕不忍心多一点。朕今天可就三十六了,大你快两轮,从古至今,皇帝的命都算不得长。你说说朕再活能活多久啊?

  皇帝语带慨叹,这话是他真心实意想说的。

  所以乖,别和朕闹气了好吗?朕还能陪你多少年啊?朕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斗气上好吗?皇帝语气真诚。

  若是以前的那个端静,她早就感动的痛哭流涕。

  可惜现在的端静已经对皇帝的爱死心了,再加上她可是重活一世的,自然知道皇帝的寿数。

  端静被闷在皇帝怀里,闻言嗤之以鼻,这您倒不用担心,您可比我活的久

  这话可是实话,端静前世才活了三十八岁,皇帝可是足足活了六十八岁,比她多活了三十年。

  要比寿数,她倒是真比不过他。

  皇帝不知,只以为端静不领情在咒自己,气的狠狠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说什么呢?怎么就咒开自己了?

  端静吃痛,连忙捂住屁股,嘴上却死撑着不以为然,本来就是。

  你!皇帝气极,你这些天要把朕气死了!给朕摆脸色,跟朕斗气,故意不理朕,现在还开始敢反驳朕的话了!朕今天不给你个教训,就不是你阿玛!

  说着皇帝不顾端静的阻拦,直起身子,强行拿开端静的手,将她摆成趴在他腿上的模样。

  而后三下五除二拉开了端静的裤子褪至腿弯,照着她浑圆挺翘的玉臀,就用手打了上去。

  啪清脆的一声响声,从手掌与臀瓣相接的地方传来。

  皇帝已经很收着力道了,但大手还是给端静白嫩的臀上印出了一片红痕。

  端静的臀瓣有弹性的在皇帝的拍打下晃了晃,端静的心也跟着晃了晃,她一时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被皇帝脱了裤子打了屁股。

  端静又羞又恼,气得边挣扎边骂道:你混蛋!你放开我!

  啪又是一声。

  皇帝本来稍稍平复的心绪,被端静的不依不饶气的又重新激起了怒气。

  大混蛋!大混蛋!端静连连骂道。

  啪

  唔你混蛋三巴掌落下,端静的小臀红肿一片,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嘤嘤哭了出来。

  啪听见她还不死心的叫骂,皇帝气的又给了她小屁股一下,朕今天就学着民间那些百姓,收拾自己不听话的儿女!叫你天天气朕。

  啪

  端静泪眼婆娑,咬着唇默默流泪,就是不肯出声认错。

  啪

  呜呜端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白嫩的小屁股上也满是红痕,皇帝半天没有听见端静得见叫骂声,加上多喝了几杯酒略带了些酒意,让他一时也没有注意到端静异样。

  直到又打了她小屁股两下,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把她搂在怀里查看,只见端静已经哭的眼圈红肿,泪眼朦胧,小声的抽泣不停,哽咽着打着哭嗝。

  皇帝看了看端静的小屁股,已然开始红肿,皇帝没有意识到她如此之嫩,到底还是没有控制好力道伤了她。

  怎,怎么这样嫩皇帝心里一揪,连忙抱着端静哄道:皎儿,皎儿,是皇阿玛不好,是我不好,朕一时忘了分寸,打疼你了皎儿,朕不是故意的。

  端静泪眼汪汪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气的偏过头继续抽泣着不说话。

  娇软的玉人在他怀里颤抖着哭泣,皇帝感觉自己心跟着疼了,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他连忙找出了那瓶曾经用来逗烧傻的端静的玉骨膏,这药千金难买,专治跌打损伤。

  按理,给端静的红肿用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可皇帝哪管着东西值多少银子,现在满心都是后悔。

  用手指蘸着药膏给端静臀部的红肿上药的时候,皇帝看着那嫩白的小臀上如今斑驳的指痕,不仅暗恨自己当初怎么用了这么大的劲。

  小心翼翼的替端静涂好药膏,这名不虚传,很快就起了效,红意褪了一些。

  皇帝这才缓了口气,轻柔的脱掉端静的外衣,怜爱的把她搂在怀里疼惜,吻了吻她的额头,看着她还生气不理他的眼神,皇帝轻轻叹气,下次再不许说什么活不久之类的话。你是朕的女儿,是大清的公主,是金玉窝里养出来的娇人儿。所有朕有的好东西都可以任你挑选,你一定能长命百岁。

  端静闻言一时有种莫名的触动,她睫毛上还带着泪珠,朦胧的抬眼看着他脸上认真的神情,缓缓止住了哭泣。

  皇帝看着她哭的通红的眼睛和鼻尖,笑道:怎么这么像个小兔子?下次朕带你去打猎,给你抓一对兔子养好不好。

  端静闻言眼睛微亮,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垂眸,不去理会他的诱惑。

  乖,不哭了皇帝摸了摸她的小脸。

  而后缓缓将她褪至腿弯的裤子彻底脱了下去,端静的下身彻底赤裸。

  小屁股还肿着,穿着裤子磨着不疼吗?不过这药效果好,明天早上估计就消肿了。仿佛意识到端静的目光,皇帝解释道。

  乖,睡吧。皇帝抚了抚端静的背,哄道。

  他是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为她的伤考虑而已。何况若是现在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她会伤的更厉害。

  皇帝忍住了那股冲动。

  端静看着皇帝阖上了眼睛,也疲累的闭目,很快就睡了过去。

晨练 H

  直到第二天早上,端静被身体里一股缓慢移动的酸胀感磨醒,才赫然发现面前的皇帝正侧躺着以一种拥抱的姿势进入着她。

  将她的一条腿搁在他的腰上,下身半根肉棒正插在她的身体里,两人紧密相连。

  见她迷蒙着睁眼,皇帝勾唇一笑,醒了?刚好,朕操进去有段时间了,你不醒,朕都不敢用力。另外朕看过了你的小屁股,已经消了肿。啧,这药膏倒是有些奇效,朕回头好好赏赏刘声芳。

  皇帝说着,继续以一种磨人的速度缓慢进出着端静。

  端静刚醒来的脑袋还混沌着,难以理解他说的话,只呆呆的保持姿势任由皇帝进出。

  皇帝缓缓抽出,又缓缓进入。

  仿佛晨练一般,不紧不慢。

  半晌,端静终于醒神彻底清醒过来。

  她连忙低头,只见下身,一根粗长的紫红色肉棒气势汹汹的没入她的身体,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而后又艰难的抽出,带出一圈她穴口内的鲜红媚肉。

  小穴死死咬着那根粗长的棒子,小小的花口被撑成一个鼓胀的圆。

  一瞬间,被屏蔽的感觉全部涌上了端静的脑袋,她伸手推拒着皇帝的胸膛,试图将自己搭在他身上的腿收回,下身向远离皇帝的方向腾挪。

  趁人之危!她气的顺手对着皇帝坚硬的胸膛狠狠掐了一下。

  皇帝顺着她表演,故意装出一副吃痛的模样,而后攥住她掐在他胸膛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啄,调侃道:要不再多打两下,也算朕还皎儿了。

  端静气愤的瞪了他一眼,眼角绯红,睫毛纤长,皇帝只觉得她媚眼如水,哪里感受的到她的气愤呢?

  皇帝勾唇轻笑,任由端静的穴儿翕张着将他吐出大半。

  端静咬着唇看着两人紧密结合的地方,一边是极致的嫩白,一边是坚硬的紫红。

  她睡梦中被皇帝强插了进去,不知用了什么东西润滑,但她显然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进入,甬道里泛着湿意,吐出的半截肉棒上湿淋淋的带着晶莹的水意。

  尽管湿润,但粗大的龙根卡在她的穴儿里,仍旧让端静吐的艰难。

  每抽出一点,甬道里都似在挽留一般,吸裹着不愿放那撑开它的坏东西离去。

  酸胀的脱离感,让抽出的地方莫名的感到空虚。

  皇帝饶有兴致的撑着脑袋任由端静抽离。

  端静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用力,一旦松懈,肉棒立时又会被吸的比以前更深一点,她不能停下。

  终于,大半根肉棒被完全吐了出来,只剩硕大的龟头死死卡在穴口处,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这个温热湿软的桃花源。

  卡在那里进出不得,端静气的拍打着皇帝的胸膛,你动一动,把它拿出来

  皇帝勾着一抹笑,毫不真诚的鼓励道:乖,吃得进去就一定抽得出来。放松点,再努力。

  端静横了他一眼,果然指望不上他。

  她狠下心来,绷紧挺翘的屁股试图一鼓作气,果然,穴口处被撑得透明,龟头缓缓露出了一半。

  希望在即。

  就在即将彻底吐出的那一霎那,皇帝轻轻的在她腰上一抵,顺势又重新插了进去。

  啊端静被他撞得浑身轻颤,内里是辣辣的胀痛,又酸又胀,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是比先前还要深的距离。

  你,你怎么可以唔端静欲出声指责,却被皇帝的再次抽动打断了节奏。

  皇帝死死抵住端静的纤腰不允许她后退,一手拉紧她搭在自己腰上的那条腿,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变为紧密相贴。

  他一手搂住端静的腰,双向用力,挺身往她深处钻个不停。

  端静被皇帝牢牢锁在怀里,进退不得,只无力的拍打着他的肩背,别,别再进去了,到头了她蹙着眉头哀吟。

  相信你自己,吃的下的。皇帝又往里进了一指,强行以这种相互拥抱的姿势将自己的分根一点一点的努力全部塞进端静穴道里,一点儿也不想露出来。

  端静的小宫口被抵得朝里凹陷,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时就会被彻底攻破防线。

  唔大早晨的,你哪来这么大的精力?你,你今天不上朝吗?端静气愤道。

  万寿节,朕下令让折子交送内阁,歇三天朝。所以今天朕有充足的时间陪你晨练。皇帝声音暗哑的低笑着。

  随即张口含住了端静的嫣红的唇瓣,下身也加快了进出的速度。

  端静的抗拒声被他堵在了嘴巴里,皇帝强势的用舌头抵咬她被自己舔的水润的唇瓣,随即撑开她的贝齿,在她嘴巴里肆意探寻。

  端静连忙去躲他的大舌,可避无可避,皇帝很快就缠住了她无处可逃的小舌,相互勾缠,唇齿厮磨。

  下身也随着深吻的节奏不断进出,端静上下齐齐失守,一时左右支绌,上下难顾。

  她抵在皇帝胸膛上抗拒的双手逐渐变得无力,身子里一股炽热的火随着皇帝的动作被缓缓点燃,下身湿哒哒的开始抑制不住的流水。

  嘴唇被皇帝咬的微肿,不停的接受着皇帝的进攻,所有的呻吟都被皇帝堵在喉咙里,撞成细碎的哀鸣。

  皇帝就着黏腻的爱液加快了抽动,端静在他怀里被顶的不停的往上耸动。

  随着他的动作越快,端静的身子也颤越厉害,她内里温热的媚肉湿哒哒的绞在皇帝的肉棒上,越裹越紧,越操越热。

  皇帝又是几个大动作的撞击,端静身子绷紧,死死扒在皇帝的身上,下身淅淅沥沥,已然哆嗦着泄了一次。

  花液肆意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涌出,龙床上二人身下已然湿漉漉的一片。

  花液兜头而下,皇帝的肉棒颤了两下,最终还是抵抗住了射意,坚挺着想要寻求更多。

  皇帝终于松开了端静的小嘴,端静失神的窝在皇帝怀里,唇瓣红肿,唇角湿淋淋的,她胸脯耸动着不停喘气,浑身软的无力。

  朕有了你,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君王从此不早朝。皇帝看着端静高潮后脸上迷离的媚气,不禁感慨道。

  纵使是他的亲生女儿又如何?

  这样绝无仅有的娇人,只配被他占有。世间还有谁能配得到这样绝妙的美人呢?

  端静懒得信他床上的鬼话,无力的窝在他怀里,声音带着高潮后的慵懒,软软催道:你要做就快点,我还要回永和宫呢。

  朕还想把龙根塞在你身体里放上三天呢皇帝诱哄的在端静身体里撞了撞。

  唔想都别想,过两天大姐姐就要出嫁了,我要是,要是起不来身,我就端静恨恨的威胁道。

  你就怎么样?皇帝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就咬死你!端静说着嗷的张口就咬上了皇帝的胸口。

此刻沉沦 H

  可皇帝常年打猎习武,胸膛的肌肉硬的像石头,端静徒劳的磨咬了两口,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反而把皇帝的胸口咬的湿漉漉的,引起了他更大的兴致。

  端静清晰的感受到皇帝撑在她身体里的那根东西颤了颤,又涨大了一圈。

  撑的端静连忙松口,可是抬头就发现皇帝眼神微暗的盯着她。

  啊端静来不及多想,就被皇帝翻转了过来,俯趴在床上。

  本来想让你歇歇,看来是朕低估了你的力气。皇帝顺势骑在了端静的身后,将端静的腿根分开,露出被他操得湿软的花穴。

  端静被强行摆成类似青蛙的姿势,羞耻的在床上扑腾着拒绝,后悔不已道:不,还没歇好

  皇帝扒开她紧致的臀缝,顺势将肉棒插进臀缝中,而后松开手,任臀瓣软弹的裹住他半个棒身。

  这种被臀缝夹住的感觉十分新鲜,丰润的臀瓣,弹性十足的触感,紧致的贴合,让皇帝在端静臀间不住的摩擦,缓解着心头的痒意。

  皇帝探索着发现了另一个宝地,他年少风流时也看过不少春宫图,深知这里也是可以用的。

  但他嫌脏,从来没有试过。

  可如今摸着着端静白嫩娇软的臀瓣,他丝毫没有抵触的想法,反而满心激动,跃跃欲试想要感受端静的后穴。

  皇帝将龟头抵在了这个陌生又紧致的地方,试探着想戳进去。

  皎儿,这里朕也想进去皇帝用诱哄的语气引诱着端静。

  端静却害怕的绷紧了翘臀,夹得皇帝舒爽叹气,她完全没有想到皇帝会起这种心思,连连摇头道:不许!那里哪能做这种事!我不要!你敢做我就恨死你!

  谁说做不了,你可知龙阳之好,便是从这菊穴得趣的皇帝还想哄骗。

  端静红着眼睛转头,你敢!你敢进去,我就不要活了!

  皇帝闻言连忙抽身,好好好,不进就不进做什么又要喊生喊死的,昨儿个小屁股还没疼够是吗?

  端静终于保住了菊穴,她来不及心有余悸,闻言气极回嘴道:就你这样玩,早晚有一天我要被你玩死在床上啊

  胡说什么呢?!皇帝气的轻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端静吃痛出声。

  本来已经消了肿的小屁股,只要不碰倒也感受不到疼意,可只要一碰,隐隐的痛感还是会立刻袭满全身。

  还疼吗?皇帝有些心虚。

  你说呢?!端静气的握紧粉拳。

  那朕轻点?皇帝说着就着端静俯趴的姿势,重新入了进去。

  不让进后面,那前面他今天就要操透!

  呃啊端静无奈的承受他的进入。

  皇帝还是不可避免的压在了端静受伤的小臀上,不算很疼,但细麻的微疼还是让端静不自觉蜷缩了身子,将皇帝死死咬紧。

  皇帝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半跪着往端静身体里抵磨,直起上半身抱住端静的翘臀,小腹微微用劲,就朝着端静的屁股撞去。

  啊呃

  甬道里的摩擦的饱胀感,伴着臀部的麻痛,让端静禁不住呼出声来。

  她身子绷紧,战栗着颤抖,伴着疼痛不停吸咬着皇帝的肉棒。

  皇帝被端静吮咬的又爽又麻,舒服的绷直小腹,拍着她的小屁股试图让她放松,放松,朕被你夹得动不了了

  痛,轻点皇帝的手拍在端静的臀瓣,让端静摇晃着想避开,不住哀求道。

  然而这个动作却越发惹得皇帝疯狂。

  随即他抱紧了端静的臀瓣,挺身激烈撞击,小腹随着撞击的动作不停拍打在端静的臀瓣上,啪啪啪的撞击声中,很快就将端静的臀瓣撞成了昨晚红肿一片的模样。

  唔呜呜疼,轻点啊端静被撞的嘤嘤哭出声来,小臀不停的摆动着试图躲避撞击。

  皇帝却越发受到了刺激,小臀摆动的过程让他的肉棒每戳一下都是意外的惊喜,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要撞到哪里去。

  龟头变换着角度捶捣着端静的花心,小穴儿被捣的糜烂吐汁,湿哒哒花液的浸透了皇帝的小腹,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往下滴。

  皇帝舒爽的绷紧身子,加速对着端静顶撞,噗嗤噗嗤的操干声不绝于耳,端静泪眼汪汪,被他撞得不停呜咽娇吟。

  皇帝在端静花心不停戳刺,终于一个挺身将龟头塞进了小小的宫口。

  极致的吸力和绞缠让皇帝激动的忘乎所以,全然忘记了端静臀上的伤,他顺势对着端静摇摆的小臀一拍。

  啊端静仰头嘤咛,双手不自觉抓紧了身下的丝绸床单,痛感直接袭满全身,她身子紧绷,宫口被刺激的张开,皇帝顺势插了进去。

  端静无力的趴倒在床上,一股股花液喷涌而出,她再次被送上了高潮。

  皇帝在花液中逆流而上,他上身也随着端静一起倒下,压在她的背上,一手以环抱的姿势勾住她的腰,不让她塌软下去。

  另一手则不断在端静的臀部轻拍刺激。每拍一下,端静的身子就不自觉颤动一下,将皇帝吞的更紧一些。

  皇帝被她咬的头皮发麻,不停挺身抽插,动作大开大合,干的整个沉重的龙床都开始了晃动。

  肉体的拍打声伴着端静无助的呻吟声响了许久,终于在端静觉得自己快要被操坏的时候,皇帝绷紧了小腹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操干着射了出来。

  精液一股一股的烫在端静的花心,端静无力的抽动着手指,浑身湿漉漉的瘫软在床上,连高潮的呻吟都无力喊出。

  她小脸红彤彤的,唇瓣嫣红,细密的汗珠沿着额角往下滴,从脖子到花瓣到处一片淫靡,红痕满身。

  端静不住的喘息,皇帝也呼吸粗重。

  他抽身下马,将她抱在自己身上,而后拉开她无力的双腿摆在腰间,握住他半软的肉棒又强行塞了回去。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到满足,端静也是同样的感受。

  皇帝突然抽身后的空虚被再次填满,她由衷的感到充实。

  但平复了高潮后,随之而来又是满满的警惕,这个姿势太危险。

  以端静对皇帝的了解,只一次绝对满足不了他馋了许久的胃口。

  可尽管预料到,端静也已经无力阻止。

  她浑身无力,只能任由皇帝摆布。

  果不起然,很快皇帝又重振旗鼓,再次撑满了她的甬道,开始忍不住的厮磨。

  私密处相贴的湿热感让人疯狂,皇帝粗糙的阴毛在端静柔嫩的阴户上摩擦。

  肉与肉的贴合,灵与灵的相交,每一次颤动,都无比清晰。

  花瓣无力的裹在棒身,花穴被操的糜烂湿软,花汁被绞打成细密的白沫,端静迷离的感受着这一切。

  抵死交缠的时候,他们之间似乎可以跨越世间一切的阻碍,不用考虑悖逆的伦理,不用在乎别人的目光,不用提心吊胆

  但,终究只是似乎

  端静无力的搂住皇帝的脖子,在皇帝略带诧异的眼神中红唇覆吻而上。

  算了,已然如此,不如此刻沉沦

  作话:三章加起来快7000字,我真牛(叉腰~)

  不卡肉,让大家看个爽~

红腰带(感谢azak的发发)

  皇帝微怔,随即按住了端静的后脑,深深拥吻。

  两人在床上交缠翻滚,一室颓靡。

  皇帝破天荒的浪费了一整个白天,同端静抵死交缠。

  错过了早膳和午膳,又抱着端静一觉睡到了黄昏,直拖到了晚上,皇帝才派人把端静送了回去。

  借口也很简单,皇帝酒醒后感念三公主孝心,留她在身边陪伴。

  皇帝侧身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目送端静离开。

  他嘴角上扬,神采飞扬,眉眼中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直到梁九功送完端静回来,皇帝的心情依然好的不得了。

  昨儿公主送了什么礼?拿给朕看看。皇帝懒散的穿着一身明黄寝衣,靠坐在榻上的矮桌边,快速的阅览手里的折子。

  虽然这三天折子交由内阁蓝批,但他早就不是年少当年那个尚未亲政只能任由四大辅臣把持朝政的样子皇帝了。

  这些年他擒鳌拜,平三藩,收复台湾。

  如今独掌大权,万事瞒不过他的法眼。

  权利这种东西,可以适当松散,但风筝线永远都要牵在他的手里。

  梁九功很快呈上了一个简单的木盒,平平无奇,毫不起眼。

  皇帝随手将手里看完的折子扔在一边,接过木盒。

  打开一看,倏然失笑。

  里面放着一根称不上精致的红腰带。

  皇帝两根指头捏起,嫌弃的咋舌,摇头失笑道:看来朕先前是把她欺负狠了。小东西,还挺记仇

  梁九功大着胆子瞅了一眼,随即默然。

  这么粗糙的腰带连朵祥云都没绣,可见三公主做的时候有多恼,怕是如果不用送礼更好,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今儿两人动静闹了快一天,才有了点和好的迹象,皇帝心情好转,梁九功实在不想再回到过去,面对前些日子皇帝的冷脸了。

  于是,他硬着头皮替端静解释道:奴才听闻民间有本命年系红腰带辟邪一说,许是公主殿下一片心意呢梁九功说着自己都心虚。

  皇帝却挑了挑眉,饶有所思,随后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对,有道理。明儿给朕系

  等等,还是系在里面吧,小心点,别让人看见。皇帝眼疼的瞅了一眼那不堪入目的做工,想了想还是多加了一句。

  不行,不能再看,再看伤眼。

  皇帝从小培养出的高雅欣赏水平,让他实在找不出词汇对这条俗气至极的粗糙腰带置评。

  但扔了,又有点舍不得。

  到底是他同端静纠缠后的第一份万寿礼物。

  皇帝心里有点气恼,要是早看见这条腰带,他今天绝不一时心软顺了端静的求饶放过她。

  他不做到让她见识一下明天的太阳,就不姓爱新觉罗!

  这条红腰带的账,皇帝本来是想之后找回来的。

  但很快皇帝忙了起来,无暇分身,根本不顾得这些事情。

  康熙二十九年三月二十二日,和硕纯禧公主出嫁蒙古科尔沁部台吉博尔济吉特·般迪。

  皇帝给了大公主丰厚的嫁妆,又于京中置公主府令额驸和公主暂居。

  端静那天一直目送着大公主的仪仗走远,久久伫立于风中。

  大公主新婚不久,噶尔丹就有了异动。

  折子雪花般飞来,主管军机要事的大臣们走路都开始变得匆促起来,神情中都带着几丝凝重。

  前朝后宫的人精们也仿佛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氛,俱小心翼翼的收敛了起来。

  平日斗嘴纷争的频率也直线下降,后宫众人突然变得异常的和谐。

  说实话,噶尔丹的不安分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康熙十三年到现在,噶尔丹几乎每年都派人与沙皇俄国相勾结,并企图同俄国订立军事同盟,求得俄国给予军队和枪炮的援助以此来攻打大清。

  噶尔丹和大清的故事说起来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讲的完。

  总结成一句话,大概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噶尔丹在康熙平三藩,打台湾的时候悄然做大,地盘从西藏可以蔓延到长城以北,极盛之时距京城不过数百里。

  漠南、漠西蒙古向来臣服于大清,唯噶尔丹掌握漠北又向来对漠南虎视眈眈,这等同于对大清的地盘眼馋。

  俘掠人口,抢劫牲畜,无一不在皇帝的底线上蹦跶。

  噶尔丹自认为实力已经积攒到可以自立为王的地步,甚至公然向康熙帝提出圣上君南方,我长北方的要求,妄图把中国北部置于他的统治之下。

  皇帝已经好久没遇到敢这样在他雷点蹦跶的人了。

  他看着面前探子回报的消息,眼眸幽深,唇角带着冰冷的笑意,心里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

  五月初三,太子胤礽的生辰,也是皇帝发妻赫舍里皇后的忌辰。

  往年这天,皇帝都会亲自带着太子去奉先殿祭拜赫舍里皇后,共同怀念那个逝去的女人,皇帝的发妻,太子的额娘。

  然后皇帝会再陪着太子用一顿只有父子两人的午膳,赏他许多东西,抚慰这个他最爱的儿子。

  对于赫舍里氏,皇帝快要记不清她的面貌了,她已经逝去十六年。

  皇帝只隐约记得那时他还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尚未掌权。而赫舍里氏代表着辅政大臣之一索尼的支持,在鳌拜的威胁下,他必须拉拢人心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虽然心智老成的他,早就知道这场婚姻是利益妥协下的产物,但那时的皇帝还是带着一丝期待掀开了他第一任妻子的盖头。

  隐约记得是一张满月脸,柳叶眉,算不上很美,但处事待人俱和煦周到。

  只记得太皇太后当时直夸她长得有福气,现在想起来颇觉讽刺。

  但无论如何,对这个女人,他曾经抱有些不情愿的芥蒂,却被她温和的包容逐渐感化。

  她待人温和,做事周到,从不嫉妒,对于先她生下皇子的纳喇氏也颇为照顾,实在让人说不出什么不好。

  就在他对她渐渐充满了尊重,喜爱,甚至或许要生出爱意的时候,她却猝然死于难产。

  临死前她握着他的手,求他照顾好他们的孩子胤礽,他无法拒绝,也不愿拒绝。

  这个孩子是他们夫妻共同期待了许久的,是大清希望的象征,是正经的嫡皇子。

  为了大清的稳固,加上赫舍里的临终托付,皇帝在第二年就立了胤礽为太子。

  他想要这个孩子成为大清第一任正儿八经的继承人,成为无可撼动的下一任皇帝。

烟火(感谢azak的发发)

  那时的他,沉溺在发妻的薨逝中不可自拔,他第一次失去这样懂他,与他相敬如宾的妻子。

  他以为这就是他此生可以为一个女人付出的最深的爱了。

  却殊不知,三日后,一个无人问津悄然降生的女孩儿,才是他毕生的劫难。

  可惜,那时他不知,听闻宫人来报喜,也只淡淡的哦了一声,再也没有其他反应。

  今日,皇帝一如往常的赏赐了太子很多生辰礼物,并同他一起用了饭,但这次他以政务繁忙为由让太子自己去奉先殿。

  他负手淡淡的站在乾清宫阶前,看着太子走远。

  突然他很想回到过去,去看看那个襁褓里的她,如果当初他顺应宫人的报喜去看她一眼,会不会一眼万年?

  皇帝不仅有些嗤笑自己的幼稚,过去不可追,他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

  他只知道,抓住现在。

  无论是江山还是美人,想要的一切他都会牢牢握在手里,不容任何人觊觎。

  梁九功,告诉公主,三天后酉时末,朕在神武门上等她。让她悄悄从永和宫侧门出来,会有人给她打点好一切,她出来就会有轿撵接她。只要上了轿撵即可,其余什么都不用管,自有朕替她摆平。皇帝吩咐道。

  皇上公主要是不愿意去?梁九功迟疑道。

  皇帝语气清浅:你告诉她,朕在那里等她到子时。她若是不愿意来

  皇帝眼神微眯,微微握拳,那朕就亲自去找她。

  只是那时,他也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有现在的耐心。

  他到底是不愿放手,他唯一一次主动想要放手的机会,已经在元旦那日,从踏出乾清宫跳进水中扑向她的那一刻,就被自己亲手放弃了。

  他们之间纵使是孽缘,他也绝不放手!

  无论这是他霸道的天性也好,亦或是他帝王的本能也罢,无一都促成了他现在的执着。

  皇帝不知道自己对她的这种执着能持续多久,他此前从未有过这种执念,他对此毫无经验。

  但起码现在,他毫无厌倦。

  对于端静整个人,从身体到心灵,他都要全方位的占有。皇帝渴望得到完整的她,渴望以后每一次灵与肉的交缠。

  五月初六酉末,神武门。

  皇帝负手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巍峨的城墙庄严的守卫着紫禁城。

  在这里俯瞰风景,众生皆匍匐于脚下。

  神武门前是护城河,对面不远处是景山。从景山顶可以看到紫禁城的风景,从神武门同样也可以窥到景山的葱郁。

  这是一个绝佳的观景点。

  夜风微动,吹起皇帝的袍角,广阔的视野让他心情舒朗。

  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更让他神采飞扬。

  他勾唇转身,阔步向前,将向他走来的端静一把抱了起来。

  呀!端静瞬间腾空,惊呼一声,随即连忙搂住了皇帝的脖子,稳住了身形。

  皇帝将她往上垫了垫,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捧住她的小屁股,将她的两腿分开牢牢卡在他的腰间,环抱着她往城墙边走去。

  做什么呀?端静怕的连忙搂紧了皇帝的脖颈,双腿揽在他腰间,一点都不敢松懈。

  这城台高达二十多米,摔下去就粉身碎骨,端静实在不知道皇帝又发的什么疯,非要在今天半夜将她叫来这里。

  她也想过不来,但听了皇帝要等到凌晨的话实在辗转难眠,她担心他在城楼上吹上半夜的风会着了风寒。

  对于前朝后宫最近的紧张氛围,端静也有所耳闻,她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让他身体损伤,从而影响朝政大事。

  故而端静踟蹰许久,终究还是不忍。交代了绿衣之后,便踏出了门。

  虽然不知皇帝是怎么做到的,但她这一路着实顺畅无比,如有神助一般,轻轻松松就到了皇帝面前。

  当皇帝一脸惊喜的走过来抱起她时,端静心头有种说不出的触动感,仿佛一只手轻轻撩动她的心弦。

  皇帝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小屁股搁在了城楼的汉白玉石栏杆上。

  端静转头看了身下一眼,怕的连忙扒紧了皇帝的衣裳,埋头在他胸膛不敢再看,瓮声瓮气道:你不许松手

  皇帝轻笑出声,他的手一直死死揽在她的腰背上,皎儿别怕,朕怎么舍得让你掉下去。

  那你大半夜,就是想带我来这儿吹风?端静窝在皇帝怀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她对皇帝的行为实在难以理解。

  皇帝也低着头看着窝在他怀里小小的娇人,怜爱道:你回头看。

  双目对视,端静的视线撞进皇帝深沉的眼眸中,随即她有些不自然的偏头。

  皇帝眼里几乎要溺死人的柔情,差点让她沦陷。

  不,皇帝多情又无情,上过当就要长记性。

  端静,不要相信他。

  端静顺从的转头,只看见一片空旷和无边的黑暗。

  突然,不远处的景山上窜出了一朵朵璀璨。

  烟火在她眼中争相绽放,一瞬间,世界都仿佛被点亮了。

  端静呆呆的看着这场只为她一人而放的烟火,木然的靠在皇帝的胸膛,她愣了许久,直到漫天花火落下才讷讷张口,这,这是给我的吗?

  皇帝怜爱的抚着她的小脸,是啊。皎儿,生辰快乐。

  端静静静的贴在皇帝胸前没有说话,她轻轻阖眸,泪珠坠在眼睫上打转,半晌,遽然落下,打在了皇帝的手心。

  她已经有意无意让自己忘掉这个日子了,每年的今日她都在兆佳贵人的张罗下吃一碗素白寿面便罢,今天也是。

  端静本来对生辰二字已经没有抱有任何期待了,可今天这一场独为她的烟火却又莫名让她眼圈酸涩。

  皇帝感受到手心的热意,垂首才发现怀里的人儿眼圈红红的哭起了鼻子,他连忙擦掉端静脸上的泪痕,轻声哄道:皎儿,怎么哭了?是不好看吗?朕本来想着带你去畅春园过生,可最近太忙了,才移到了这里。下次,下次朕一定给你更好的生辰礼物好不好,把我们错过的以前,都补回来

  皇帝说着也感慨万千。

  端静搂紧他的腰,呜咽不停。

  皇帝眼神复杂,一手扶着她,一手在她背上轻抚,酝酿着说出了一个他内心的隐秘决定,皎儿,虽然还没告诉任何人,但朕已经决心要亲征噶尔丹。

  作话:今日双更,感谢azak小伙伴的花花

只要是你,就一定可以

  端静闻言一惊,顾不得泪珠悬在眼睫上,急的抬头看着他,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不知该怎么说。

  皇帝接着道:噶尔丹贼心不死,还打着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灵童的名义四处蛊惑人心。朕若不以天子之名亲征去灭了他的威风,只一味苟且纵容他与朕分治的提议,岂不是堕了大清的威名?倒显得朕怕了他一样。朕天命之子,执掌江山社稷,绝不允许这等跳梁小丑威胁到朕的头上!

  皇帝凤眸微眯,气势凌人,帝王之威赫赫,震的端静出神。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俾睨天下,雄心勃勃的皇帝,他身上散发着独属于九五至尊的君王之气。

  这种魅力无关年龄、容貌,令人心折,令人着迷,令无数女人前仆后继。

  端静想起了前世,那时她居于深宫,虽然不清楚细节,但她也清楚的记得,皇帝确实于今年御驾亲征。

  虽然结局是好的噶尔丹被打的落荒而逃,但皇帝却由于水土不服,意外感染了风寒,不得不在众臣劝谏下提前回銮。

  她担心他的身体,有心想出言阻止让他免了这一场病痛,但又怕因此改变了一些不该改变的东西。

  若是因她的话,致使皇帝没有亲征,改变了战争的结果,岂不是要害了大清,也害了无数将士!

  她会成为大清的罪人。

  端静想起了提前到来的十公主,她就是端静无意间带来的改变。

  端静生怕再次发生改变,如果改变是好的,那她很愿意去尝试。就像十公主一样,早一些出生晚一些出生倒也无关痛痒。

  但若是一场决定国运的战役,她实在不敢妄动。

  于是,她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你去,我支持你。只是要带上刘院使去照顾你的身体。顺应你的内心,我相信,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你,就一定可以胜利。端静语气坚定,斩钉截铁道。

  皇帝目露惊喜,虽然他这个决定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他知道一旦说出来,定然会有无数大臣、儿女、近侍劝谏。

  劝他保重龙体,劝他稳妥为妙,劝他改变主意。

  可他做的决定很少有人能更改,他告诉端静就是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

  他本以为以端静柔软的内心,一定也会担心的劝他不要去。

  他都做好了劝慰她的准备。

  可端静却全然的支持他,这让他意想不到又满腔欢喜。

  这种全然的信任感让他心里满满都是充实,皇帝从栏杆上抱起端静,在城楼上兴奋的转圈,激动的不像一个御极多年的皇帝。

  呀!转晕了,转晕了快停下。怀里的端静惊道。

  皇帝神采奕奕的看着怀里被他颠的七晕八素的人儿,对着她的红唇狠狠啄了一口,皎儿,真好

  端静面颊微红,横了他一眼,犹豫着搂紧了皇帝的脖子,垂眸咬唇道:看在你那么辛苦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皇帝闻言眼带笑意,面上却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确实,朕最近可辛苦了朕觉得一个吻不够,再来一个才勉强可以填补朕疲惫的内心。

  端静看了他一眼,发现皇帝故意做着一副惨兮兮的搞怪表情,本来不想理他。

  但却又发觉他眼圈微青,眉宇间确实带着几丝抹不去的疲惫。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不忍心的将小脸凑了过去。

  樱唇饱满丰润,不染自红,缓缓的贴在了皇帝的薄唇上,浅浅啄了一下,仿佛蜻蜓点水一般。

  皇帝却觉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深吻都更加甜蜜,他唇角微扬,抱着端静的小屁股往下身蹭去,天气渐热,隔着薄薄衣物很容易就能感受到皇帝下身炽热的滚烫。

  端静双目微睁。

  朕最近累的腰都直不起来,怕是要操一操皎儿才能恢复精力,要不

  端静气的从他怀里跳下来,连退了两步,恼的涨红了小脸,斥道:得寸进尺想都不要想!

  哎吆。皇帝突然捂住肚子,看着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端静谨慎的站在原地看着,可皇帝似乎很疼,一直垂头不语。

  端静忽然有些手足无措,我,我是不是下来的时候踹到你了?你,你还好吧?

  皇帝垂头看不清神色,只捂着肚子哀痛。

  我,我去叫人端静急的转身。

  突然皇帝直起身子快步上前从背后拥住她,伏在她的发间笑的肩膀不停抖动,哈哈哈皎儿,怎么这么好骗

  端静气的柳眉倒竖,恨恨的偏头斜了他一眼,唇抿成一线,理也不想理他,挣扎着就想走出他的怀抱。

  哎哎,别恼了皇帝连忙抱紧她,朕给你看个好东西。

  不看。端静轻哼。

  皇帝不管不顾搂着她转身,解开了外袍,把内里那条俗气至极的腰带展示给端静看。

  噗嗤端静扫了一眼,实在没忍住掩唇笑出了声来。

  精致的衣袍上不伦不类的系着那条红腰带,再配上皇帝一脸的无奈表情,实在好笑至极。

  你,你怎么真的系了呀?端静眉眼弯弯笑道。

  那时她正和皇帝斗气,加上兆佳贵人一直催她备礼,端静一气之下就随手扯了一段旧岁的红绸,连花也没绣就做成腰带来气他。

  谁知他居然真的会系上。

  皇帝闻言一脸幽怨,这不是因着是你送的,朕才不舍的丢嘛。

  端静微微抿唇,略有些心虚道:解下来吧,等你亲征回来,我送你一条更好的。

  好。皇帝达成了目的,迫不及待的把它解了下来。

  端静见状莞尔。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皇帝解下腰带后并没有扔掉它,而是一把抓住端静的双手,用它捆在了端静的手腕上。

  端静一惊,立时想要抽手,可皇帝的动作比她快多了。

  别挣扎了,这是打猎时用来绑猎物的扣,越挣扎越紧。皇帝唇角微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端静腕上的结。

  雪白的皮肤系着艳红的绸缎,丝毫没有系在他身上那么令他嫌弃,反而有种雪映红梅的美感。

  你!端静睁着眼睛瞪着他,挣扎了两下,手上的结果然如他所说。

  端静再不敢妄动。

  皇帝伸手搂住端静的腰,故作可怜道:若要亲征,就会有很多事等着朕去处理,从明儿起到回銮都不一定有时间沾你的身。这么久,朕要是憋坏了,你舍得吗?

  端静闻言淡淡反驳道:和尚也不近女色,我就没听说他们有憋死的。

  作话:今日单更,明日出征前最后一次炖肉:城墙捆绑play。

  然后剧情就要往前迈很大一步了,偷偷剧透,接下来要死很多人(嘘~)

  PS:关于第一亲征噶尔丹,作者特意查阅了《清代皇帝起居注》对康熙二十九年的事进行了查阅,这次亲征时间不长,记载是说皇帝水土不服感染风寒,缠绵许久,至于大家说的疟疾,不是二十九年的事哦。

  很多电视剧也会杂糅改编,作者也会,不过这个确实是风寒,作者逐字逐句盯着古文看了一遍,眼睛都要瞎了orz。

  有细心的小伙伴或许会发现之前有个bug,就是作者之前以为皇帝康熙二十九年37岁,因为他号称8岁登基嘛,那时作者也没仔细算直接加减得出他在康熙二十九年时是37岁的结果。

  但起居注表明,在这场亲征中佟国纲死了,皇帝派了很多人去祭拜,后面停灵的时候,皇帝路过还亲自去了一趟,佟国维诚惶诚恐亲口说:皇上本命之年新丧断不可临。

  也是因为这句话,作者才确定康熙二十九年,皇帝36岁本命年,确定了皇帝的年龄。

  把前面的错误更改了。

  至于带女儿出征,实在是不可能的一件事,皇帝连儿子都只派了大皇子,其他都没带。

  所以要是带上女儿实在脱离实际,相当于大张旗鼓惹人诟病了。

  当然作者要是想改,纠结纠结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作者一开始就没要设定带女儿亲征的剧情,所以对想看亲征的小伙伴们说声抱歉啦~

  而且第一次亲征也没用很长时间,基本上七月走,八月回很快的,放心放心,不会让他们分离太久的~

城楼上 微H

  皇帝气的拍了端静小臀一下,强词夺理道:朕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男人?端静无语道。

  皇帝被堵的哑口无言。

  随即他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了什么,利落的撩起外袍,从裤子里掏出他鼓胀巨大的龙根对着端静展示。

  皇帝勾唇调侃道:朕这里和他们不一样。

  端静无语。

  看着那根热腾腾对着她逼近的肉棒,端静连退几步。

  但很快就被皇帝逼近了死角,硬实的城墙和其上的汉白玉石栏杆抵在她的后背,让她无法挪动。

  你别端静蹙眉,你,有话好好说

  朕一直跟你好好说,可你不理朕。皇帝故作可怜。

  端静偏头不想理他。

  可皇帝已经抵着城墙将她笼罩在了怀抱里,距离近的两人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半晌,端静看着那根抵在她小腹上气势汹汹的肉棒,抿了抿唇,轻轻叹气,随即缓缓伸出被束缚的双手握住了它。

  皇帝浑身一颤,皎儿?

  端静无奈的瞥了他一眼,看在你马上要出征的份上就,就这一次。

  好!

  皇帝又惊又喜,肉棒也激动的在端静手心里跳了跳,前端的小孔开心的流出几滴清液。

  端静垂眸艰难的双手合拢握紧手心里的巨物,可也勉强只能握住他小半个棒身。

  皇帝得到了允许,随即开始坦然指挥起端静来,皎儿,动一动。

  端静依言照做,上下撸动起来。

  皎儿,下面两颗囊袋也别冷落了。

  端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顺着棒身滑下,握住两颗鼓胀的肉囊在手中轻轻揉搓。

  皇帝舒爽的抽气,为了更好的体验,不停的出言指挥。

  皎儿,别顾下不顾上。

  皎儿,用指腹打圈。

  对皎儿,就这样唔,舒服

  皎儿,要不,你跪下来用舌头舔舔?

  端静气的手上微微用力。

  皇帝额角青筋暴起,连连呼痛:唔,皎儿,疼

  哼,忍着!端静睨了他一眼。

  皇帝尬笑两声,连连哄道:就,就方才那样就好,不用舔了,呵呵

  见他老实了,端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良久,端静感觉手都要断了,皇帝还毫无要射的迹象,端静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无奈仰头看着皇帝,把我手上的结松开吧,勒的疼,弄不动了。

  皇帝握着她的手,仔细查看了一下,果然,这么一会儿的折磨,已经让绳扣越系越紧,在端静白嫩的手腕勒出了一道红痕。

  皇帝心疼的揉了揉她腕上的红痕,连忙给她解了下来。

  端静甩了甩手腕,看着他还坚挺非常的粗长肉棍,委屈道:你什么时候能好啊,我手疼

  快了快了皇帝不走心的敷衍道。

  端静抬眼就见皇帝握着那条红绸,饶有兴趣的盯着看,以她一贯对他的了解,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大概率又在憋着什么坏。

  你怎么不把它扔了,还拎着干嘛?端静疑惑。

  皇帝闻言勾唇看着端静,想快点吗?

  端静呆呆点头。

  皇帝握着红绸邪肆轻笑,你乖乖的,我们就一起快点。

  说着他将红绸绕在腕上,大手钳住端静的腰身,掀开她宫装的下摆,飞快的褪去她的里裤。

  端静按住他的手连连摇头,别,别在这,城楼下还有巡视的侍卫呢。找个屋子好吗?

  皇帝闻言安抚的吻了吻她的唇角,不脱外袍,从下面看不出的。你只要小点声,没人会知道的。

  你端静执拗不过他,只能压低声音,尽量不引起城楼下的注意。

  皇帝飞快的脱光了端静的下身,空荡荡的旗装下是两条光洁如玉的纤腿,清风吹过,光洁的花穴在旗装的开衩处若隐若现。

  端静下身空无一物,羞耻感让她无所适从,她涨红着脸连忙压紧袍角,试图抵挡风的吹拂。

  皇帝见状却越发觉得刺激,他看着眼前怯怯的娇人,手钻进了她的衣摆,顺着她的大腿摸了进去。

  微微的寒意顺着皇帝的手钻了进去,带起一股清风,吹的端静穴口微凉,颤巍巍的在风中缩了缩。

  皇帝摸着手心那片光洁滑腻,形状美好的宝穴,兴奋的伸出手指顺着端静的花缝摩挲。

  端静轻声喘息,脸上不自觉染出一片红晕。

  温软的花瓣在手指的抽动下怯生生的张口,轻轻含住了皇帝的半个指腹。里面热乎乎的气息随即沿着指腹传来。

  皇帝顺势勾指,不停在花瓣内拨弄,很快就掐住了那颗小小的玉珠。

  唔端静连忙捂唇,将想要呻吟的欲望压了下去。

  倚靠在城墙边,她只要微微偏头就能看见城楼下兢兢业业守护宫禁安危的侍卫们。

  她不能太大声。

  皇帝却不管这些,他掐着那颗玉珠在指尖揉捏。

  见端静咬唇,一脸隐忍的模样,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捏着玉珠轻轻拉长,而后在端静眼圈变红的无声指责中松手。

  皇帝哂笑调侃道:皎儿,小珠子变硬了哦

  端静红着眼睛瞪着他,不许说!

  皇帝吃吃闷笑,手下动作却一刻不停。

  在皇帝兢兢业业的玩弄下,穴口很快泛起潮意,两片花唇也含羞带露,在花液的滋润下变成了湿软的模样。

  皇帝顺势将两根手指送进了端静的体内。

  啊端静被撑的微微后仰紧贴在墙壁上,连连咬唇压住涌到嘴边的呻吟。

  穴里层峦回嶂,千回百转,媚肉层层叠叠,翕张涌动着将皇帝的手指包围。

  皇帝不禁感慨,皎儿,你不知道你这穴儿有多会咬人,每次进去朕都被你咬的死紧。操了这么多次,还跟处子一般,进两根手指都艰难。

  皇帝的手指在端静穴里抠挖,指尖艰难的推开涌向他的层层媚肉,不停的向里面探索。

  端静被他玩弄的神情迷离,樱唇微启,急促的喘气,根本没法回应他的话。

  沿着穴道,皇帝的手指旋转戳刺,抽插进出,模仿着操干的动作,在端静的花穴里四处点火。

城楼下 H (捆绑)

  很快,皇帝就在穴口的不远处,戳到了一块微鼓的软肉。

  唔,别别动那里端静浑身一颤,突然抓紧了皇帝作弄的手。

  皇帝立时明白了这是她的敏感点,乘胜追击,不顾端静的阻拦,又送进了一根手指,在那块软肉上戳弄点按。

  啊不端静连连摇头。

  皇帝动作越发的快,手指疯狂进出。花液随着手指的进出飞溅开来,淫靡非常。

  端静将下唇咬的发白,还是抑制不住想要叫出声的冲动。

  无奈她连忙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指尖。她眼角绯红,浑身酥软,泪眼汪汪的不停摇头,发鬓在城墙的摩擦下变得凌乱不堪。

  终于,在皇帝的捣弄下,花穴里疯狂绞动,端静浑身颤抖,抽动着被皇帝的指尖送到了高潮。

  一大股清液喷涌而出,端静浑身瘫软,腰身无力,身子不自觉的沿着城墙向下塌陷。

  皇帝连忙搂住她的纤腰,双手捧着端静的屁股,将她的双腿分开置于他的臂弯,将她的花穴对准自己悬于腰间。

  皇帝看着端静高潮后满脸红晕,双眼失神的模样,轻笑着将自己湿漉漉的手递到了她的眼前,皎儿,看你喷了多少水,快把朕的手都淹了

  端静上身倚靠在城墙上,下身被皇帝捧在腰间,她眯着眼睛小口喘气,大脑一片空白,现在根本无法分辨皇帝的话语。

  皇帝见状眼睛里闪过几丝得逞,随即勾唇从手腕上取下那根红绸,以交叉的绑法从端静的腿心沿着两腿攀延,最后缠在了端静的腰间,系上了一个完美的结。

  红绸分绑在端静的花穴两边,特特将她的花穴露出。

  红绸交织间,半掩半露的肌肤越发显得白嫩诱人。含珠带露的穴口,在红绸的捆绑下仿佛是一个待操的礼物。

  皇帝见状眼神暗了暗,掀开袍角,肉棒早已涨成紫红色,叫嚣着要拆了这份精美的礼品。

  皇帝俯身靠在端静耳边,嗅着她身上颓靡的蜜桃香气,勾唇呢喃:皎儿,皇阿玛要操进去咯。

  话音未落,肉棒就着端静高潮后的花液冲进了她的花穴深处。

  呃端静被撑的哀哀低吟。

  皇帝却被绞的连连抽气,无论操多少次,每每进去都紧的不可思议。

  皇帝稍稍平复,随即抱着端静的屁股挺身撞击。

  次次深入,每一下都要进到无可再进的距离。

  端静被撞得不停晃动,眼睛里夜空中的星子仿佛都在旋转

  她艰难的回神,双手撑在城墙的栏杆上,低头才发觉皇帝束缚在她身下的红绸。

  你这气他的东西,最后居然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端静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皎儿,多美啊皇帝一边挺身,一边炫耀自己的成果。

  啊哪里?哪里美了端静艰难的感受皇帝在她身体里的抽动,每一下都带起无数酥痒,穴里又刺又麻,又酸又涨,她连完整的说一句话都艰难。

  皇帝闻言,拉紧了端静花穴边的红绸,绸缎不自觉往皇帝和端静相接的地方靠近,很快就勒在了端静的花瓣上。

  呃啊疼端静连连蹙眉,疼痛的刺激下她不自觉绞动着体内的巨物。

  唔太紧了,放松点,皎儿。皇帝青筋暴起,棒身被全方位咬住的感觉让他尾椎发麻。

  呜呜,你,你松手端静红着眼睛道。

  皇帝微微松手,绸缎绷紧的力量松了下来,端静感受到疼痛的变缓,穴肉慢慢放松下来。

  皇帝趁机抽身,没有了阻挡物,绸缎立刻堵在了端静的穴口,很快就殷湿了一片。

  骤然少了填满身体的巨物,穴里莫名生出一种空虚感,穴口翕张着期待被再次进入。

  端静双腿难耐的在皇帝的臂弯摩挲,皇帝眼神微暗,别急,皇阿玛这就来。

  皇帝用龟头抵住端静穴口的红绸,顺势往进插,绷紧的绸缎酥麻的刮过他的棒身,皇帝舒爽的绷了身子。

  穴口处的那片红绸被皇帝连带着操进了端静的穴里,本就撑的透明的穴口又生生被撑大了一圈。

  随着皇帝的深入,红绸被绷紧到极致,死死的勒在端静的花瓣上,擦过玉珠。

  端静又涨又疼,连连伸手拍打皇帝的胸口,呜,疼别进了

  皇帝眉梢微挑,又往进送了些,绸缎勒的更紧了。

  端静的花瓣开始肿胀充血,又痛又麻。

  皇帝伸手在她花瓣上捏了捏,确认已经到了极限后,随即缓缓抽身。

  绸缎微松,端静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松懈多久,下身的肉棒立时又插了进去,绸缎跟着绷紧。

  端静哀吟连连,捆绑带来的束缚感和微痛感,让她精神上和身体上同时得到了异于平常的刺激。

  花穴里摩擦酸胀,花穴外酸痛交加,端静的大腿不自觉绷紧颤抖,花穴里疯狂的绞动。

  皇帝被裹咬的头皮发麻,加大了挺身的动作,疯狂操弄。

  绸缎不断地摩擦在端静的花瓣上,玉珠边。

  很快,玉珠就硬的像颗小石子。

  花液不断自内涌出,绸缎一小截被彻底打湿染成了深红色。

  端静随着皇帝操弄的力量,背不断撞向坚硬的城墙。

  双腿搭在皇帝的肘间,不断抖动。

  皇帝抵着端静不断进出,力量大的恨不得将她操进墙里。

  啪啪啪的操干声大的甚至超过了端静的轻吟。

  别你别这么大声端静连忙制止,偏头去看城楼下的侍卫。

  墙下侍立的年轻侍卫,有人似乎察觉了异样。似是有些站立不安,想要回头张望,探寻这股异常声音的来处。

  好在,终究是没有回头。

  但端静不敢赌侍卫们的好奇心,她时不时偏头留意他们一眼,越发焦躁的绞紧身体里的肉棒。

  野合的惊险,外加红绸在他们私处的摩擦,都让两人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刺激。

  端静咬着手指,都阻挡不住想要尖叫呻吟的冲动。

  皇帝额角流着几滴热汗,低吼着加快了速度。

  他的肉棒被端静穴内的媚肉全方位的包绞着,像是有无数张小口在棒身吸裹。

  每一次的抽插,都要推开无数层叠的媚肉,才能艰难的探到花心。

  而且,今日端静身子更是超乎异常的敏感,花穴内的吸力比平日里更加恐怖。

  皇帝爽的灵魂都要飞起来,他双手握紧端静的屁股,不停用力。

  端静脚趾都在不自觉绷紧,下身花液如水般疯狂喷涌,皇帝的进出的速度快到令她窒息。

  终于,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下一秒,意识过来的端静连忙捂着嘴巴,她紧闭双眼,不敢去看城楼下往上张望的侍卫们的表情。

冷战落幕看开的端静 H (感谢大家的珠珠,加更2500 )

  呵呵皎儿,别怕,你瞧。皇帝在端静耳边闷笑。

  端静怯怯的睁开眼,回过神来才发现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皇帝抱着远离了城墙边。

  这里看不到的。皇帝说着捧着端静的小屁股边走边操。

  端静的心骤然松下,她气的拍打皇帝的胸膛,让你非要在这里!

  不舒服吗?皇帝勾唇在端静花心顶了顶,顶的端静连连呻吟,水流不止。

  瞧你今儿身子多敏感,眼看要把护城河都淹了。皇帝调侃道。

  端静羞恼的横了他一眼。

  皇帝笑吟吟的抱着端静寻找下一个性爱地点。

  走动颠簸间肉棒在花穴里不时顶撞磨蹭,让皇帝心里瘙痒难耐,即将释放肉棒越发肿胀。

  端静的花穴刚刚经历了又一次的高潮,穴肉敏感的软成一摊。

  皇帝快步走到了一个柱子边,将端静的背抵在柱子上继续他未竟的事业。

  皇帝顺着端静被操软的穴肉进入,而后顶开她深处的宫口,就对着她稚嫩的胞宫疯狂戳刺。

  端静搂着皇帝的脖子,埋头在他颈间,嗅着他身上龙涎香的气味,被他顶的身子颤动,不住娇吟。

  每一次,她都暗自告诫自己不要也不该沉迷在和自己亲阿玛的情欲里,可每一次她都毫无招架之力。

  发展到现在,她的身子已经对自己的父亲无比熟悉,他触碰就会战栗,他进入就会迷离。

  现在她也有点弄不懂自己了,她的身体远比自己的心诚实。

  他们之间早已不止是情欲二字了,还掺杂着什么,端静不想去弄懂。

  先这样吧,糊涂一点也是件好事。

  这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总有一天会彻底理清。

  终于,在端静感觉自己的花穴快要被操到麻木的时候,皇帝小腹绷紧,大力挺身操了几十下后,龟头死死撑开端静的宫口,一滴没漏,射进了端静小小的胞宫。

  而后,两人相拥着平复高潮后的余韵。

  半晌,皇帝心虚的替端静解掉下身的红绸,白嫩的花瓣早已被磨得红肿淫靡。

  看着绸缎湿哒哒的一截,皇帝忍不住在端静的唇上偷了个香,轻笑:皎儿,看你流了多少水这下好了,扔是舍不得了。朕要把它连同上次的肚兜一起带走,在外要是想你了,就用它们聊以自慰。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将红绸叠好塞进袖筒,而后继续为端静穿衣。

  端静双眼迷离,任他施为。

  半晌,才缓缓回神察觉了什么,她双颊绯红,媚眼如丝,无力的锤打皇帝,娇声斥道:果然是你!偷肚兜的小贼!

  上次皇帝爬窗给她揉睡着了,醒来端静就发现上身空荡荡的,肚兜不见了。

  那时她就猜到是皇帝干的好事,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就默默忍了。

  这下好了,他一时忘形居然自己承认了。

  皇帝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干笑了两声,连忙穿好衣服,打横抱起端静往城楼下走。

  他不顾端静在他怀里的扑腾,哄道:朕又没说不承认,谁叫苦主自己不来寻呢?

  寻?我要去寻,怕是连自己都得丢在乾清宫!端静气的横他一眼。

  皇帝低声轻笑,倒是学聪明了。

  再不学聪明点,早就被你折腾死了。端静气鼓鼓道。

  皇帝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不许说那个字。

  端静抿了抿唇,沉默着换了个话题,那把我送回去吧。

  天还没亮呢。皇帝说完微愣,随即笑着低头吻了吻端静的额头,皎儿,你听说过《诗经》里的一句话吗?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像不像我们现在的对话?

  端静不自然的垂眸,我们又不是夫妻。

  皇帝怔了怔,随即莞尔,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去做夫妻该做的事。做一夜。

  端静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斥道:无耻。

  皎儿,说好的今天依我?怎么能反悔?皇帝幽怨道。

  我说的是,就一次!端静反驳。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一夜?皇帝装傻道。

  端静默默在皇帝怀里翻了个白眼。

  得,甭管是一次还是一夜,她今儿晚上是别想睡了。

  第二日下午,端静才姗姗从床上睡醒,昨天被皇帝折腾了一夜,早上才被他偷偷送回来。

  回到永和宫后殿,端静强撑着告诉了绿衣一声,随后就瘫软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现在才惺忪着醒来,端静靠坐在床上醒神,身子跟散架了一般,全身酸痛难忍。

  这么多次下来,端静还是有些吃不消皇帝的欲望。

  她每每暗暗腹诽,一个中年男人,也不知哪来的如此旺盛的精力。

  乳尖细细的疼,现在还肿胀的在寝衣上撑起一个小尖儿。花穴处又酸又胀,花瓣酥酥麻麻的还有些疼。

  端静暗暗鼓起勇气伸手,在寝裤里试探着摸了摸肿胀的花瓣。

  嘶疼的她连忙缩手。

  大混蛋!真是毫无节制!

  端静气的咬牙切齿。

  绿衣闻声快步进来,公主,你醒了。刚好,奴婢才派了人去领膳,一会儿就可以用了。

  端静连忙回神,笑着点头称好,绿衣最贴心了。

  绿衣抿唇羞涩一笑,接着道:对了,梁公公手下的小子来说,皇上担心公主您的冰夏日不够用,让今后从他的份例里拨给您呢。

  端静点点头,坦然受了,嗯。

  要奴婢说,皇上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以前伤了公主多少心,现在却什么好东西都往公主您这儿送。前儿在乾清宫吃了一道百合莲子汤觉得好,都要吩咐人往您这儿送一盅,也是真真叫人服气。绿衣无语道。

  端静闻言轻笑,淡然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这般模样。我也不知能令他欲生多久

  绿衣见端静神情略有些黯淡,连忙道:这么来说,皇上还是爱您的。

  端静轻轻摇头,我哪里有本事让他爱呢?现在也不过是宠罢了什么时候他爱我,胜过爱他的声名。而那时若我也爱他,我想即使后人唾骂,我也必将甘之如饴。

  绿衣默然,担心的看着端静,公主。

  端静见状,噗嗤笑出声来,好绿衣,逗你的!怎么可能?我们可是父女,我连额娘都不敢说,他又怎么敢告诉别人。绿衣,别担心,再这样又能多久呢?他给的你就心安理得的收下,睡妓子尚要给嫖资,能让额娘和我们过的舒服一些,又何必故作清高呢?反正,已经是这样了

  端静现在看的很开。

  可不是要看开点嘛,一哭二闹三上吊,招数她都用遍了,还是无济于事。

  眼下除了坦然接受,还能怎么办呢?

  绿衣闻言讷讷点头。

  避子汤呢?季嬷嬷还没送来吗?端静探头问道。

  以往每次醒来,季嬷嬷都会将汤送到面前,端静也心甘情愿次次饮尽。

  可最近几月许是平均一两月才同皇帝做一夜。

  次数不多,送汤一事似乎也遗落了下来。

  不知是忘了?还是皇上不叫送了?绿衣犹疑着询问。

  端静摇摇头,他没说,许是忘了,又或者不想赐了,且随他吧。但即使他不赐药,我也不想且不能怀孕。绿衣,你还是照前几次的样子,去把之前刘院使开的养身药煮一碗来。听他说起过,那药里有调经避子的成分,吃了这几次,避子效果看起来倒也不错。

  绿衣点头,奴婢这就去。

  作话:谢谢大家的珠珠,评论和收藏,感谢一直默默支持的小伙伴们~

  肉肉全放!奉送2500 大章。

  另外皇帝下章就走啦~

  PS:文中引用的诗经,是作者超喜欢的一篇。很有恩爱小夫妻的日常有没有~

  妻子说:鸡叫了(我们该起床了)。

  丈夫说: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儿)。

出征

  康熙二十九年六月,噶尔丹无视皇帝的警告,一意孤行,率军两万,以追击喀尔喀蒙古为名,大举南犯。

  由于轻敌,前线清军,初战失利。

  皇帝正式提出亲征。

  朝臣们犹疑不定,但形式紧迫,皇帝意志强硬,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七月初六,皇帝亲自送大军出征。

  清晨卯时,大学士伊桑阿捧敕书,阿兰泰捧印,于太和门前授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大皇子胤禔为副将出古北口,是为左路军。

  又授恭亲王常宁为安远大将军,出喜峰口征讨,是为右路军。

  大皇子今年实岁十八,好武。

  教授其武功的满族师傅,对他的天赋时常称赞。

  与众人不同,对于这场战争,他跃跃欲试,满心激动,主动向皇帝请命要求出征。

  到底是第一个儿子,皇帝思考了一会儿,便力排众议,给他了一个副将。让他在亲皇伯福全的手下混军功,也方便后续给他封爵。

  不仅大皇子,就连大公主的新婚额驸般迪,也获得了这个光荣的蹭经验的机会。

  当然亲儿子和女婿还是有差别的。皇帝为了考察般迪,并方便他立下战功,将他安插在了恭亲王常宁的手下。

  而对亲儿子就没有那么多要求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希望他平安归来。

  裕亲王福全向来比常宁稳重谨慎,让他跟着福全,起码身家性命是有更大保障的。

  对于初出茅庐的亲儿子,皇帝安排的妥妥当当。

  只要大阿哥少说话多做事,安安稳稳听福全指挥坐镇大营,也不用去前线拼杀,等战争结束,依福全的聪慧,请功折子上自然会有他的大名。

  当然,有时候事情往往没有预想的那么简单。

  七月十四日,康熙帝以抚军名义亲征,自东华门出东直门,驻跸河槽庄。

  永和宫后殿,端静心不在焉的绣着手里的织金腰带,不多时手上已经扎出了好几个血洞。

  绿衣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抢走她手里的活计,公主,歇歇吧。皇上不亲自往前线去,只是坐镇中军指挥而已,一定没事的。

  端静微微垂眸,我没有担心他。

  绿衣见她口不对心的模样,连连道:好好好,公主不担心,是奴婢担心好不好。奴婢担心啊,您这手指再多扎几个洞,怕是连水都沾不得了。

  端静看了看指尖上的几个针眼,摇头哂笑道:算了,今儿不做了。反正也没剩多少要绣的了。

  这才是嘛。绿衣满意的笑了。

  摆膳吧,用了膳歇个午觉,下晌我们去陪额娘说说话,顺便给她染指甲。凤仙花现下开的真不错,额娘向来爱艳,一定会喜欢。端静慵懒的起身,秀气的打了个哈欠。

  绿衣点头,刚好之前皇上赏了些贝母粉,掺着染指甲亮晶晶的,贵人定然欢喜。

  端静笑吟吟的捏了捏绿衣的圆脸,好绿衣,真真是心灵手巧。

  绿衣笑的眯起了眼。

  皇帝此次亲征,依端静所忧,带上了好些太医照顾身体。

  七月二十,皇帝中军驻跸青城。

  此处距离前线颇近,皇帝有意于此地坐镇指挥。

  但这里风高,日夜温差大,寒暑难调。

  太医们都颇为忧虑。

  大学士伊桑阿和尚书顾八代知晓了,也连连劝谏皇帝回銮,另择驻地。

  皇帝因担心前线战情,不愿退守,没有理会。

  当晚,梁九功看着桌案前嗓音略带些暗哑的皇帝,颇为忧虑。

  皇帝睡下后,他偷偷去找了刘声芳。

  刘声芳捋着胡子正盯着手下煮养身汤,不光皇帝,许多大臣都不大适应这里的气候。

  见梁九功来,他吓得捋掉了几根胡须,一脸幽怨的拉着梁九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问道:梁公公,不会真叫老夫说着了吧。

  梁九功无奈的点点头,皇上声音已经有些不对了。

  老夫临行前,公主还派了身边的绿衣来叮嘱我,让我特别留意皇上的身子。这下好了,说什么来什么。回去公主还不得埋怨老夫言而无信啊。刘声芳叹气。

  梁九功闻言眼睛一亮,安抚道:刘院使多虑了,公主向来不是苛责的性子。不过,要说谁还能劝动皇上,依咱家看,那可能还真得是公主。

  公主又没跟来,从哪变一个去啊?刘声芳翘了翘胡子,无语道。

  梁九功笑了,嘿嘿咱家是变不出来,但刘院使您变得出来。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变?

  梁九功附耳嘱咐了他几句。

  刘声芳捋了捋胡须,无奈的接下了这个差事。

  翌日,皇帝略有些咳嗽,但还是执意对前线回报的折子一一批阅。

  守门的小太监传信,刘声芳刘院使奉药求见。

  皇帝倒也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只是在他看来,他身子向来强健,用两剂药也就适应了这里的气候了。

  对于刘声芳的求见,他大概猜到了又是些老生常谈的劝谏,颇有些不耐。

  皇帝神色冷峻的执笔批复手中的折子,随意挥了挥手,让刘声芳把药留下,朕稍后就用,人就不必见了。

  梁九功在一旁劝道:主子爷,刘院使医术高超,他开的药公主都说好。今日许是有良方进献也说不定,您不如赏脸见上一见。

  谈到端静,皇帝笔下微滞,想到了什么,搁笔道:传进来。

  刘声芳小心翼翼的奉药而入,欲跪地行礼。

  行了,不必了。皇帝叫起,把药端来吧。

  梁九功试了药,奉给了皇帝,皇帝利落饮尽。

  他捏了捏眉心,这些时日忙的不可开交。

  军队部署、驻扎、训练、后勤等等,终日商讨批复,忙的不可开交,颇有些伤神。

  皇帝拿着帕子随意擦了擦手,问道: 公主身子怎么样了?方子可有斟酌?

  皇帝传刘声芳进来的主要目的在此。

  刘声芳连忙回报:回皇上,寒症已基本除尽,剩下的全靠养着了。

  作话:待会儿再发一章。

  这几张考据的东西有点多。

  大部分来自《皇帝起居注》

战场

  她这些时日经期不准,还添了痛经之症。你先前跟朕说,公主落水宫寒,不易有孕,避子汤容易加重宫寒。朕自那以后再没有给公主用过,也很少近公主身。如今这么久了,可有大好的迹象?会不会影响以后生育?皇帝目光微凛,盯着刘声芳问道。

  刘声芳额头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回皇上,避子汤确实不能再用。臣开的养身药也有调经避子功效,较避子汤柔和许多,少房事也有易养身。

  且公主那时寒气郁结,若再加用避子汤,则是火上浇油。好在皇上及时止损,等臣此次随圣上凯旋回宫后,再去复诊。只要公主坚持用药调养,想来不会影响孕子。

  皇帝点头,那就好。朕这些时日也在想,公主年岁尚幼,纵使有孕也妊娠艰难,好生养着,迟些再说也好。

  刘声芳闻言心里一颤。

  不是吧,这是有要公主日后生育皇子的意思?

  他连忙哆哆嗦嗦跪下,回,皇上。您和公主血脉太近,若是执意生育,恐怕

  皇帝眼神微眯,恐怕什么?

  恐怕孕育艰难,皇子身有不全刘声芳伏在地上道。

  梁九功闻言也连忙跪下。

  怎么成了现在的局面?

  明明只是想让刘声芳转达一下公主对皇上身体的关切,怎么扯到了皇子身上?

  天,若真的生下一个不全的孩子,养倒不成问题,皇上可以派一圈人日夜围着孩子伺候。

  可是,这寓意不详。

  若让人知道了,不仅人心动荡,会被百姓认为是皇帝失德,上天降罪。

  还有可能连同公主和孩子,都被打上妖孽的罪名,不容于世!

  皇帝微微握拳,颓然倚靠在椅背上,不死心的继续问道:是,七阿哥那样的吗?

  刘声芳不敢隐瞒,若是皇帝不信邪,一不小心酿成了最糟糕的结果,生下个痴儿或者残儿,那他死一百次也不够!

  于是他一咬牙大着胆子道:回皇上,七皇子手脚齐全,只是略有些腿脚不齐,不快步走倒也看不出来,只能算是略有缺陷。可您若同公主孕子,说不定皇子会缺失一腿,亦或一眼

  嘭皇帝顺手拿起桌案上的镇石砸在了刘声芳身边,他目光冰凉,额角青筋暴起,语气却是异常的平静,闭嘴。

  刘声芳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再说。

  梁九功努力放低存在感。

  一室死寂。

  半晌,皇帝目露哀伤,叹了口气,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一定会如此吗?

  刘声芳小心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想了想低声道:倒也不是一定如此,只是人伦天定,自有其道理您若执意,单看上天是否恩德。不过皇上您洪福齐天,乃天之子,想来定会得天庇佑。

  刘声芳马屁拍的响亮,但语中明显透露着,这事全看天意,非人力可为之意。

  他暗中告诫皇帝,最好别逆天而行,悖逆人伦。

  只要不生,就不会有风险。

  皇帝扶额阖眸,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声芳。皇帝沉吟道。

  臣在。刘声芳垂首听命。

  好好照顾公主的身子再,再做些不会伤身的避子药。皇帝薄唇微抿。

  行了,退下吧。

  是。刘声芳正准备告退,突然想起了自己今日的目的,迟疑道:皇上,临行前,公主特意着人叮嘱臣,要照顾好您的身子。此处风高,寒暑不调,圣躬违和更不利战事,不如另择一佳处休憩调养,也免得公主挂心。

  皇帝闻言,目光微柔,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午时,皇帝下令回銮,驻跸第一泉。

  于是这一场风寒,在端静不知道的时候,悄然消弭。

  八月初一中午,由于恭亲王常宁率领的右路大军,在乌珠穆沁被噶尔丹部击败,不得不向南后撤。

  于是,裕亲王福全的左路大军与噶尔丹的主力,在乌兰布通开启了决战。

  这场战争是一决雌雄的关键。

  噶尔丹方面摆出了驼城冲击清军,而清军则以火炮还击。

  所谓"驼城",就是噶尔丹部将一万多匹骆驼的驼背上绑上木箱,蒙上混毛毡,然后捆住四脚并让它们躺下,围成圆阵,而士兵们则躲在驼阵后发炮射箭。

  说简单点,就是利用骆驼组成一个可攻可守的阵地。

  驼阵不破,清军只能单方面的挨打。

  为了破驼阵,皇帝一众想了很多办法。

  皇帝亲生母亲的哥哥国舅佟国纲提议,以火统火炮集火打散驼阵。毕竟骆驼再强壮也只是活的牲畜,撑不了太久。

  皇帝赞同了这个意见。

  但履行的过程远比提意见艰难。

  火统打在骆驼沾水的毛毡上,只留下一个个焦黑的印记,骆驼风闻不动。

  清军只能不停的填装火炮,集火攻打,一下不行就两下,两下不行就三下,总有攻破的时候。

  但战场上瞬息万变,时间都显得格外漫长。

  噶尔丹部的士兵依托驼阵与清军厮杀。

  一时间炮火轰鸣,箭矢连天。尘土飞扬,血光四溅。

  此战打得非常惨烈,从中午一直打到晚上,双方俱死伤惨重。

  福全坐镇指挥,不断调配军士增援薄弱的地方,令行禁止,大纛树立,面容冷肃,杀气凌然。

  不停有断手断脚的伤兵被抬回来,但更多的则是无力的倒在了刀剑面前。

  双方僵持不下,俨然杀红了眼。

  许多卷了刀刃的官兵赤膊上阵,拼死搏斗。

  大阿哥被重重士兵保护着,站在福全身后。看着不远处的厮杀,他不禁捏紧了拳头。

  战场无父子,也无伯父。大阿哥不断躬身请战,大将军,胤禔请战!

  福全果断拒绝,不行,还不是时候,等噶尔丹的驼阵破了,你再去追击。

  可那时黄花菜都要凉了。

  大阿哥不想拾人牙慧,捡一些微不足道的战功惹人笑话。

  那种徒有虚名的功劳,在真正上过战场的军士面前不值一提。

  破敌后的追击,说得好听,但更像是在蔑视他的能力,留一些果实来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大阿哥咬牙,他是皇帝的儿子,跟在人身后捡功劳回了紫禁城,他都怕太子看不起。

  思虑再三,看着血光四溅的战场,他悄悄向后退离。

  作话:本章驼阵之类的引自百度百科。

  大皇子确实此战和福全有些分歧,但具体真相如何谁也不清楚,这里是改编哈。

  PS:写战争真难(泪)

佟国纲之死

  福全一心在战场上,没有留意。

  其他一众人见他没有冲上战场去,反是退向了营帐的方向,以为他是听进去了,悄悄松了一口气。

  盏茶,就见大阿哥突然骑着马自众人身后一跃跨过阻拦,别着腰刀冲向了前线。

  他手拿一把牛角弓,对着几个正在和清兵厮杀的噶尔丹士兵连发三箭。

  箭箭俱中。

  几个士兵应声倒地。

  这为大阿哥增添了自信,他提起缰绳对着几个噶尔丹士兵就冲杀了过去。他英姿飒爽,目光如炬,一看就武艺非凡。

  但福全等人来不及欣赏大阿哥的英姿,已经急的满头冒汗。

  福全连忙点了一队士兵去大阿哥身边支援。

  大阿哥绝不能有事!福全沉声道。

  这可是纳兰家的心头肉,是皇帝的大儿子!

  若无太子,大阿哥便是最接近皇位的那个皇子。

  连一道疤都不能留下!福全咬牙补充道。

  但噶尔丹那边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英姿勃发的少年。

  尽管赶去支援的士兵们都小心翼翼的分散靠近,尽量不让人发现大阿哥的重要性。

  但大阿哥胯下的骏马一看就不是普通士兵用的起的。加之他箭无虚发,刀光凌冽,虽然略青涩了些,但一看便是受过名师教导的。

  噶尔丹的手下在驼阵中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少年,很快噶尔丹也留意到了。

  他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这少年,随即大笑,下令道:这少年的刀把上还镶着宝石,非富即贵,若是皇子那便是天佑我噶尔丹!派人将他捉来,我们就有了话语权。

  下令,凡活捉此子者,赏金千!提回此子人头者,赏金百!

  很快战旗挥舞,战令传来,一众噶尔丹士兵兴奋的向大阿哥围去。

  赶去支援的清军见状不对,连忙上前阻挡,与噶尔丹派来的人厮杀开来。

  噶尔丹见状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脸上横肉一抖,大手一挥,更多的人朝着大阿哥围去。

  不好,怕是被发觉了!福全抚掌哀叹。

  不用在意是否暴露了,全力支援,把大阿哥给本将带回来!福全令道。

  越来越多的兵士朝大阿哥的方向汇聚。

  国舅佟国纲正带着士兵冲杀驼阵,突然发觉了战场上形式的变化。

  杀红了眼的他转头就看见大阿哥正在被一群士兵护着往后方跑去,一众噶尔丹士兵苦苦纠缠。

  顾不得去深究为什么身在重重保护中的大阿哥会在这里,佟国纲就连忙带人支援。

  大阿哥身边不断有士兵倒下。大阿哥面色煞白,他的箭矢早就用完,此刻正拿着腰刀不停劈砍。

  他的武功很好,每一刀基本上都能命中一个敌人。

  可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纵使神勇,也称不上精力无限。

  但身体的疲乏远比不上精神上的恐惧。

  他不怕死,可若是落到了噶尔丹的手里,怕是要比死还令他胆怯。

  皇阿玛会如何处理他?

  他会不会对他失望?

  大阿哥且战且退,噶尔丹紧追不舍。

  蚂蚁咬死大象,大阿哥寸步难行,退的艰难。

  突然,一队镶黄旗士兵提刀自包围大阿哥的噶尔丹士兵后方冲来,横劈竖砍,为大阿哥扫清包围,用生命替他开辟出一条逃生的道路。

  快走!大阿哥,快走!

  人群中,大阿哥看见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是国舅佟国纲。

  厮喊声嘈杂,大阿哥只能看见佟国纲朝他挥舞着手,嘶吼着让他退走的口型。

  大阿哥连连回神,喝马拉绳,从包围中一跃而起,突围冲出。

  噶尔丹士兵见状连忙追赶,却被佟国纲带人牵制住了动作。

  噶尔丹在驼阵中一直关注着他们,见状他大手微扬,喝道:拿弓来!

  一把大弓被递到了他的手上。

  噶尔丹拉弓眯眼,眼中杀气腾腾,菱形的箭矢冰冷的对准了大阿哥的脊背,弓弦拉满。

  死!

  话音未落,箭矢骤然飞出,飞快的射向大阿哥的方向。

  观战的众人惊呼。

  福全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

  时间一瞬间仿佛被凝固了。

  大阿哥朝着大帐奔来,远远就看见一众人焦急的对他挥手,浑然不知危险已经向他逼近。

  噗箭身入体,血线飞射。

  只见佟国纲自后挡住了大阿哥的身形,他后背羽翼颤抖,一只箭矢将他的前胸贯穿。

  当即,他摇摇晃晃倒下了马。

  一众士兵连忙驰援。

  夜,清军终于打破了噶尔丹的防御。

  乘胜追击,福全下令挥军渡河进攻。

  以步兵从正面发起冲击,又以骑兵从左翼迂回侧击。

  噶尔丹大败,仓皇率残部撤往山上。

  清军将他们团团包围。

  战场一片残垣,血气冲天,尸体交错纵横,残肢遍地。

  清军无声的打扫着战场,月光仿佛都被血色映红。

  沉默,死寂。

  军账中,一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开口。

  但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福全沉默的提笔,写了一封密折交给了亲信,再三叮嘱,要亲自交到皇上手中。

  国舅的遗容整理好了吗?福全沉声问道。

  是,俱以收敛齐整。

  好。都回去吧。福全挥了挥手,让众人离开。

  独自一人坐在椅上,久久沉默。

  次日,福全重整队伍,以大炮轰击为先导,清军轮番向山上冲击,但噶尔丹的士军顽强地扛住了这次进攻,而后趁双方休整之时,遣使向清军乞和。

  福全一夜未眠,他向来谨慎,思及国舅已亡,大阿哥还在,故而不敢再冒半分风险。

  加之两日苦战,清军也伤亡惨重,势力大减。

  支援的大军还未赶到。

  困兽犹斗,他实在不敢将噶尔丹逼的太紧,犹豫再三,福全决定接受乞降。

  然而,噶尔丹狡诈非常。乞和只是借口,当夜他便乘机率几千残部夜渡西拉木伦河,狼狈逃窜。

庶妃卫氏

  待皇帝知道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了。

  看着福全递交的请罪折子,皇帝斥道:这么低劣的缓兵之计都看不穿?如今放虎归山,尔日噶尔丹定会卷土重来!

  皇帝目光冰冷,负手站在窗前,凤眸狭长,神色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九功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下令整顿。皇帝冷然道。

  是。梁九功心中有数,这场仗看来是要结束了。

  传朕口谕,大阿哥与裕亲王先前就于策略上产生分歧,不尊将令,不敬伯父,朕有意将其调回。着令他驰来此处,由朕亲自训诫。

  这当然是为遮掩大阿哥鲁莽造成的后果而找的借口,但由皇帝亲口说出,谁敢不服?

  裕亲王福全优柔寡断,贻误战机,误中敌计。待回京审理。皇帝眼眸幽深,看着无边夜色,暗潮涌动。

  初五,皇帝回銮的消息传回了宫中。

  连带着大阿哥犯错的事也传进了几个消息灵敏的妃子耳朵里。

  这日永寿宫请安时,钮祜禄氏刚坐下,说了皇上派人传回的回銮消息后。

  众人就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低位嫔妃自然是惊喜非常,皇帝先前以佟佳皇后为借口不近女色。

  后来好容易在皇太后的劝说下入了后宫两次,一次翻了牛答应,另一次还只是在永和宫洗了个澡?

  但无论如何也算是进步,可才消停没两天。战事一起,皇帝又开始忙的不可开交。

  算算,她们前前后后将近一年没有承过雨露了。

  眼看后年大选,再不找机会承恩生育,等更娇艳的花儿入了宫,怕是就更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地了。

  高位妃嫔则全然不同,她们或多或少都收到了消息,脸上并没有多少诧异之色。

  德妃因着内务府的关系,消息更是灵通。大阿哥犯错被皇上召去身边日日训诫的消息,她自然也收到了。

  惠妃作为大阿哥的母亲,不可能没有打听自己儿子的下落,可她一脸平静转着佛珠,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德妃才不相信呢。

  上次被人嘲笑的是她,这次可就要掉个过了。

  加上因着卫庶妃的旧怨,德妃才不会放过这个笑话惠妃的好机会。

  于是,她柔柔笑道:皇上战无不胜,回銮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要本宫说,大阿哥也和皇上一起回来,那才是稀奇呢。

  惠妃闻言立时捏紧了手中的佛珠。

  低位妃嫔们纷纷好奇的朝惠妃张望。

  上首钮祜禄贵妃施施然喝了口茶,和宜妃、荣妃无意间对视一眼。

  只隐约在彼此眼神里看见三个大字:有好戏!

  大阿哥不是同裕亲王一起出征了吗?怎么是和皇上一起回来的?尹常在闻言,脸上带着夸张的惊奇。

  她与德妃一唱一和。

  两个永和宫的女人像是提前对好的一样。

  尹常在无子无女没有依靠,身份低微又在永和宫居住,依附德妃做她的马前卒,确实不难理解。

  德妃慢条斯理接着道:听说皇上要亲自教导大阿哥呢。瞧瞧皇上多慈爱,大阿哥已经大婚都在前朝行走办差了,还不放心,非要带在身边教导。回来以后该不会还要让大阿哥重回上书房,同其他小阿哥们一起学习吧?

  不会吧,大阿哥回上书房学什么呢?尹常在一脸惊奇,听说小阿哥有些还在习字呢。

  德妃一副贴心的模样对着惠妃安抚道:习字是好事,年轻人就要多磨磨性子,皇上这是看重大阿哥呢。妹妹那还有几本六阿哥当初习字时的字帖,不如送给姐姐,大阿哥要是回了上书房,这字可不能落下了。

  大阿哥这么大了,好容易被安排了差事,若真的重新被打回上书房和那些小阿哥们一起习字,那真真是令人笑话。

  惠妃眼角微抽,面上依旧无波无澜,可看着她捏着佛珠发白的指尖,就知道她心里并没有那么平静。

  惠妃一字一句回道:不劳妹妹操心了,大阿哥已经成年,用不上孩子的东西。字帖还是留给十四阿哥吧,也不知他能用到几岁。

  这话意有所指,就是在说十四阿哥还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当初六阿哥的年岁,许是半路就夭了。

  十四阿哥是德妃的眼珠子,闻言再也维持不了温柔的面孔,她讥嘲道:听说八阿哥在上书房屡得师傅称赞,说他日后必成大器。怪不得惠妃姐姐这么有底气呢?大阿哥不得圣心,不是还有八阿哥嘛。

  反正他养在姐姐膝下,养恩深重,说不定日后姐姐和大阿哥还要靠八阿哥提携呢。姐姐当初抬举卫庶妃真真是做了件好事,这提携之恩卫氏定然念念不忘,日后若是飞黄腾达了,说不定还要恩赏姐姐呢。

  说着德妃掩唇轻笑。

  恩赏?

  只有上位对下位的赏赐才能叫恩赏。

  这是嘲笑惠妃说不定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惠妃抬举卫氏抚育八阿哥是为大阿哥铺路,如今大阿哥犯错失了圣心,而八阿哥却日益长成,说不定以后惠妃就要被八阿哥母子骑在头上。

  惠妃闻言唇角微抿。

  卫庶妃清丽绝伦的脸上却立时带上了诚惶诚恐,她连忙跪下表衷心,德妃娘娘的话,婢妾和八阿哥实在受不起。惠主子是婢妾的主位娘娘,提携婢妾,对八阿哥也爱如亲子,婢妾感激不尽。也时常和八阿哥说要敬重大阿哥,孝顺惠妃娘娘。

  惠妃脸色微缓。

  卫庶妃见状心里微安,这些年她小心谨慎伺候惠妃,大概也摸清了她的脾性。

  大阿哥是她的逆鳞,只要捧着大阿哥,基本上无往不利。

  于是她再接再厉,小意奉承道:八阿哥年岁尚小,不过才得了几句师傅的夸奖,哪里算得了什么呢?咱们大阿哥才是龙章凤姿,一表人才。皇上时常夸奖,今次还封了副将随军出征,回来便是有军功的皇子了,封王也指日可待。正因为皇上看重才将大阿哥放在身边教导,其他阿哥求都求不来这样的机会呢。想必不是什么大事,德妃娘娘莫要妄自揣测

隐忍

  她依附惠妃,出身卑微,消息也不灵通,因此并不知道大阿哥犯了什么错。

  但皇帝没有下令申饬,只是将大阿哥带在身边教导。

  在出身低微,没什么眼界的卫氏看来,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大抵不过是德妃又一次的找茬故意挑衅罢了。

  以往每次德妃挑衅惠妃,惠妃面上无波无澜,回了钟粹宫,卫氏却要花千百倍的功夫小心伺候奉承,才能消解了惠妃的郁气。

  可今天,似乎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卫氏不知道大阿哥那些事,惠妃还能不知?

  纳兰明珠虽然前几年犯错被皇帝一撸到底,但此战他也被起复跟着皇帝一同出征。

  况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使倒下一个纳兰明珠,她纳喇家在前朝也不是没人。

  故而关于大阿哥众目睽睽之下做的事,惠妃心知肚明。

  收到消息的时候,她眼前一黑,但为了儿子,她也得打起精神来应对。

  好在大阿哥刚成年,鲁莽一些也情有可原,加上皇上也有意替儿子遮掩,显然没有要把事情闹大毁了儿子声誉的意思。

  只是失了圣心而已,日后慢慢转圜就好,一切还不算无可救药。

  惠妃今日打定主意要忍下所有讥嘲,可这么多年的养气功夫,还是轻而易举破在了大阿哥这里。

  她容不得别人讥嘲自己引以为骄傲的儿子!

  惠妃暗暗咬牙,德妃的仇她记下了!

  还有卫氏!

  惠妃目光阴沉的看着卫庶妃。

  这个辛者库贱婢,如今怕是心也大了。

  早知道当初就暗地里灌她一壶绝子汤!

  当年卫氏为了翻身,偷偷吐掉避子汤的事,把她也糊弄过去了。

  后来因着这事,皇帝很久都没有去钟粹宫。卫氏的肚子已经暴露在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惠妃也不敢妄动,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八阿哥出生后,她倒也想开了,反正事已至此,只当替大阿哥养个助力。

  但对于卫氏,惠妃心有余悸。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晾着她,不许她同八阿哥多接触。

  卫氏倒也乖顺,这些年一直低眉顺眼,心甘情愿在惠妃面前伏低做小恭谨伺候,以换得八阿哥顺遂。

  或许当初避子汤那一搏,大抵就是她为数不多的勇气了。

  惠妃硬生生撑完了整个请安。

  回了钟粹宫立时就砸了一地茶盏,让卫庶妃跪下。

  卫氏心知自己今日说错了话,兼有德妃挑唆,连带着八阿哥一起惹了惠妃的眼。

  这口气惠妃不发在她身上,必然会发在她儿子身上。

  想着八阿哥,卫氏噗通就跪了下去。

  细碎的瓷片顺势扎进夏日单薄衣裳里,卫氏膝盖处很快便殷出了一片血红。

  惠妃冷眼在一旁念经,足足念了半个多时辰,才松口让卫氏回去。

  钟粹宫偏殿,卫氏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文秀小心翼翼的替卫庶妃挑着膝上的碎瓷片。

  卫庶妃蹙眉咬着帕子,清绝的脸上满是痛极的汗珠。

  嫩白的两条腿上,从膝盖往下,血淋淋的满是伤口。

  细小的瓷片埋进肉里,一眼甚至看不出来,只有挨个拿针挑开伤口才能发现。

  文秀强忍着不适,细细的挑了快一个时辰,才挑干净。而后替卫庶妃上了药,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卫庶妃唇色发白,俨然疼的麻木了,她制止了文秀包裹的动作,别包的太严实,夏天衣裳薄,包的太严行动不便,会被胤禩察觉。那孩子向来心思细腻。今儿初五,他好容易才能来陪我用个午膳,就别给孩子添烦了。

  惠妃也拿准了她不敢告状,才满不在乎的看着时辰放她离去。

  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这次伤的严重些而已。

  文秀不赞同道:要奴婢说,就该让八阿哥知道,等皇上回来查阅阿哥们课业的时候趁机告诉皇上,看惠妃还敢不敢这么磋磨人!

  卫庶妃连忙制止,行了,胤禩出头不易,好容易才得了师傅赏识,要是这么做了,是出了一时之气。可只要大阿哥还在,纳喇家不倒,惠妃还会是那个惠妃,但上书房却不一定还有胤禩的立足之地了。

  把屋子收拾好,再拿些银子去要些胤禩爱吃的菜,等他来了,不许在他面前提一个字。

  卫庶妃自顾自忍着痛意起身,给自己的唇上抿了些胭脂,染了些血色。

  这个儿子是她隐忍的理由,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只要儿子日后有出息,伏低做小算什么。

  她更脏的活都做过。

  奈何她身份低微,家中无人可以帮衬着胤禩。只有借惠妃的庇护才能养着这个孩子长成。

  只要惠妃还有让胤禩帮衬大阿哥的心思,胤禩就可以借纳喇家的势力崭露头角!

  她还不能得罪惠妃。

  为了儿子,要继续忍耐。

  某种意义上,惠妃和卫氏是一样的人,以子为天,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孩子身上。

  但卫氏比惠妃更坚韧,更懂得隐忍。

  儿随亲母。

  用过午膳,卫庶妃不敢久留八阿哥,连连催着他回上书房,不要落下功课。

  看着在门前一脸欣慰送他离开的卫庶妃,八阿哥眼里闪过几丝温柔。

  他的母亲曾经艳绝后宫,但为了他,她抛弃了皇帝的恩宠。

  他现下已经十岁了,还有什么不懂呢?

  她小心翼翼像个宫女一样的侍候惠妃,都是为了他的前程。

  八阿哥转头,目光里带着几丝寒意。

  今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他额娘又受了一番磋磨。

  虽然额娘面上丝毫看不出来,可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药味,八阿哥一闻便明了了。

  这股熟悉的药味,不止一次出现在他额娘的身上,但这一次格外浓郁。

  八阿哥微微握拳,低声吩咐他的贴身小太监小顺子,去,悄悄去找额娘身边的文秀,打听打听今天的事。

  作话:今日三章。

  祝大家周末愉快~??

  感谢芝芝葡萄的一朵大红花。

生母养母

  不久,八阿哥就收到了消息。

  小顺子满脸不忍转述道:云秀姑娘还说,庶妃双腿残破不堪,大大小小的伤痕不下百道,光挑瓷片她就生生挑了一小盘出来。

  八阿哥眼睫颤动,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小顺子看着八阿哥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出来:奴才探听完要走的时候,看见惠妃娘娘身边的宫人又去了庶妃门前,看样子怕是惠妃娘娘的气还没消

  八阿哥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忍了又忍,努力不去想他额娘还要遭受些什么磋磨。

  可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八阿哥终究是没忍住,急的毫无平日里的温和,拍案而起,就要冲出门去。

  小顺子连忙抱住他的腿,阿哥,不能去啊!阿哥!

  八阿哥气的拔腿,滚开!额娘受苦,我却冷眼旁观,简直枉为人子!

  阿哥!不要鲁莽!好容易才忍到了现在,再忍忍,再忍忍啊小顺子声泪俱下的劝慰道。

  想想庶妃!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您若是一意孤行,日后不仅您没了出头的机会,庶妃在钟粹宫也得不了什么好。咱们现在还不能得罪惠妃娘娘啊!小顺子句句说在八阿哥心上。

  八阿哥顿时泄了气,无力的垂头,喃喃道:那该怎么办?难道就看着额娘受苦?

  阿哥,眼下想法子让惠妃娘娘发了那股子邪火,别再让庶妃受罪才是正事。小顺子一心替八阿哥考虑。

  要不,爷去求情说完,八阿哥自己就摇了摇头,不行。

  眼下惠额娘恨住了额娘和我,爷若是去钟粹宫跪地求情,怕是更坐实了我和额娘一条心,越发火上浇油。惠额娘只会觉得爷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由她抚育长大,却满心向着亲额娘。求情这条路,怕是行不通。冷静下来的八阿哥缜密分析道。

  小顺子也点点头,依奴才这些年对惠妃娘娘的了解,阿哥说的八九不离十。

  那,如何才能让惠额娘发了这股子邪火,还不伤及额娘呢?八阿哥踱步沉思。

  小顺子转了转眼珠,要奴才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今儿这事,要不是德妃从中挑唆,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不如,祸水东移。想法子让惠妃娘娘把矛头指向德妃?

  八阿哥眼眉微动,看向小顺子,示意他继续说。

  今儿早上永寿宫请安那一出,宫里基本上传遍了。现下,德妃怕是把惠妃娘娘得罪死了。说白了,庶妃不过是个出气包罢了,惠妃娘娘真正记恨的还是德妃才是。今儿德妃狠狠下了惠妃娘娘的面子,惠妃娘娘这口气若不讨回来,怕是庶妃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受苦的日子。小顺子躬身道。

  道理八阿哥也懂,他本就是极聪明的人。

  祸水东移是个好招。

  可,要怎么把惠妃的视线移到德妃身上呢?

  眼下东方压倒西风,德妃正是得意的时候。

  而惠妃因着大阿哥的事,大抵要安分守己伏低做小一段时间,怕是也不敢明着回击德妃。

  必须要给惠妃一个收拾德妃的好机会才行,而且还要尽快。

  多耽误一会儿,额娘就要多受一会儿罪。

  可永和宫,有什么能让德妃摔一跟头的事呢?

  永和宫,永和宫

  永和宫后殿!

  八阿哥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面上犹疑不定。

  他心思细腻,自从在端静给他的氅衣上嗅到了梅香,又在皇帝鞋边看到了落梅之后。

  他便带着好奇,处处留心这个自佟佳皇后薨逝后便一路扶摇直上的三姐姐。

  可越留意就越心惊。

  皇阿玛看这个姐姐的眼神,着实算不得纯粹。

  外加令他怀疑的父救亲女一事,以及皇阿玛万寿节醉后点名要这个姐姐做汤的事情,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之间并不单纯。

  八阿哥虽然年龄小,可长在宫里的人,哪个不是一肚子的心眼。

  他年少老成,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后,却丝毫不露端倪,也没同任何人提起,只悄悄地记在心里,暗暗的看在眼里。

  就连先前德妃被满宫嘲笑,皇帝去她宫里沐浴一事,在八阿哥看来,怕是也别有隐情,想必和那位住在永和宫后殿的三姐姐脱不了干系。

  最近八阿哥还留心到,皇帝临走时似乎还放心不下三公主,不知叮嘱了什么,内务府的人东西送去的很勤。

  八阿哥心细如发,这么热的天气,送的这么勤的东西,他大抵猜到了是什么。

  皇阿玛连出征都放心不下她,可见一斑。

  眼下皇阿玛回銮在即,若是三姐姐受了德妃的委屈,回来必定要为她主持公道。

  到那时,德妃怕是有苦难言。

  惠额娘也会舒了心气。

  他额娘卫庶妃也就不必再受气。

  八阿哥抿了抿唇,目光中闪过几丝坚定,小顺子,晚膳咱们去惠额娘那里用。

  可他刚迈出步伐,又有些迟疑。

  忽然想起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将身上的氅衣给了他的姐姐,他有些不忍。

  这也是为什么他先前从没有利用这个秘密的原因。

  可今天,天平还是倒向了他的亲额娘。

  八阿哥暗自抱歉,一定不会让她委屈太久。

  以銮驾的速度,用不了两三天就会抵达。

  八阿哥努力让自己坚定起来,可脚下却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他眼中明暗交杂,犹疑不定。

  不然,换个目标?

  黄昏,钟粹宫。

  惠妃施施然走了出来,被晾了好一会儿的八阿哥连忙请安。

  惠妃以为他是知道了卫庶妃的事,来这里求情的,一点好脸色也没给。

  她坐在膳桌前,语中带刺道:八阿哥今日有事?怎么想起来陪本宫这个养母用膳了?不去看你亲额娘吗?

  八阿哥温润浅笑,卫额娘生我,惠额娘养我。养恩重于泰山,儿子也只是想尽些孝心。

  平日请安倒是勤勉。这个点来钟粹宫却不多见,怎么今日想着来陪本宫用膳,倒是奇了。惠妃语气讥讽,但眼神中却显然少了些寒意。

  八阿哥闻言一脸担忧,儿子听说惠额娘今日在永寿宫受了委屈,大哥又不在身边,儿子怕您闷气伤身,便想着来陪您用膳,说说话,替您解闷。

  惠妃见八阿哥一脸真诚,倒显得她刻薄非常将人想歪了。

  惠妃想着,搁下了手中的佛珠,放下了架子,招呼道:行了,坐下来用膳吧。

  八阿哥笑着应了。

  侍候的宫人们见状也舒了一口气,连忙摆膳。

素梅

  八阿哥贴心非常,也极有眼力见,主动接替了布膳的活计,一顿饭将惠妃伺候的妥妥帖帖。

  他仿佛能听见惠妃的心声一般,惠妃想吃什么便夹什么,从不碰惠妃不喜的配菜。

  惠妃见状,心里越发满意。

  到底是在她身边养大的,还算用心。

  用罢膳,上了茶盏,惠妃关心的问了几句八阿哥的学业,扯了些闲话。

  八阿哥顺势把话头往他期待的方向牵,状似无意一般,说起了身边的小事,前几天,天热的不行,儿子学骑射出了一身汗。回去路上遇见几个宫女,好像是永和宫的,听她们说兆佳贵人也和儿子一样不耐热,房里日夜放着冰还不够,还总做些冰酥酪之类的小食来消暑。儿子一听,馋的不行,想了好几天,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儿子还从没吃过什么冰酥酪呢,听说冰冰甜甜的,惠额娘能不能也赏一碗给儿子尝尝。

  八阿哥一脸期待的看着惠妃。

  一张如玉的俊雅小脸,略带些少年的青涩,但更多的还是孩子的稚气,看上去颇惹人疼爱。

  惠妃闻言一愣,而后笑着点了点八阿哥的额头,你啊,年岁小,不让你用太多冰是为你好。不过今年倒也大了一岁,明儿惠额娘就赏你一碗叫你尝尝鲜,但只甜甜嘴也就罢了,切莫贪凉。

  八阿哥笑的眉眼弯弯,看上去满心欢喜。

  一室其乐融融。

  八阿哥走后,惠妃转着佛珠思忖半天,到底是对八阿哥口中的永和宫三字颇为敏感,于是传了她的贴身大宫女玉柳,派她动用线人去打探打探。

  日夜用冰,便是本宫也才勉强有这般标准。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冰?惠妃疑惑道:你派人暗中查查,本宫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是,娘娘。玉柳领命欲走。

  等等。惠妃突然叫住,沉吟道:若是,却有蹊跷可以试着动用永和宫那个人。告诉她,想改换门庭也要献上投名状。只要做好本宫吩咐她的事,本宫和纳喇家保她一家子平安富贵。至于她那些小心思,本宫心情好了,说不得也可以成全她。

  毕竟,她最擅长的就是抬举人了。

  惠妃勾唇蔑笑,眼神凌厉。

  玉柳垂首领命。

  是夜,一个人影很快就从钟粹宫走了出去。

  不久,又悄悄的回来。

  第二日午时,德妃收到了内务府报上的消息。

  今儿早晨,内务府一个负责整理库房的小太监发现了一些异常,自佟佳皇后薨逝至今约一年的时间,娘娘您宫里的份例次次都是齐全的,从无克扣,就连以次充好的事都没发生过。似乎,是上头有人打了招呼。

  德妃蹙眉。

  娘娘,您是妃主子,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克扣您的份例。难得的是,您宫里那些答应,常在和贵人之类的小主们,她们份例也俱是全的。不过,再多的就查不到了。

  德妃挥挥手,行了,本宫知晓了,快回去吧。

  是谁打了招呼?

  内务府的人走后,德妃百思不得其解。

  她宫里这些小妃嫔的背景她再了解不过了,若是真的有人撑腰,也不会这时才显出来。

  而且,为何不单单给一个人,而是所有人都齐全呢?

  难道是为了隐藏什么人?

  德妃倚靠在桌案边啜饮着茶盏,眼中明灭不定,实在难以理解。

  不多时,突然听见门外一阵骚乱嘈杂。

  德妃还未来得及发火,就见素兰快步进来,行礼道:娘娘,是素梅,素梅嚷着要见您

  德妃皱眉,不耐烦道:让她滚远点。听底下的人回报说,她这些日子一点都不安分,到处勾三搭四,一点都没有悔悟的意思,可见是真真养大了心。告诉她,什么时候学会了安分守己,什么时候再来本宫这里请罪!

  素兰闻言踟蹰道:娘娘,素梅说她知道错了。被您申饬后她一直惴惴不安想弥补那日的错误,故而才不死心的四处托人暗中调查。现下有些眉目了,想向您汇报。

  德妃目光微动,沉吟片刻道:把她叫进来。

  不消多时,素梅小心翼翼跟着素兰进门,见到德妃,素梅又惊又喜,满眼激动,噗通一声,跪地就哭了起来,娘娘,谢谢您还愿意信任奴婢,奴婢感恩戴德自那日以后,奴婢日夜难眠,满心后悔。

  素梅说着抬手自扇了好几个巴掌,清脆的声响,可见用劲之大。

  瞬时她脸上就红肿一片,素梅一脸悔恨,痛哭流涕道:娘娘,素梅知错了,请您看在素梅这么多年的陪伴上,原谅素梅吧

  德妃见状,心下信了五分,到底是陪她多年的贴身奴婢,同自乌雅家出来,她便是为了自己那一家子,也不会轻易背叛。

  而今看起来,倒似真的悔悟了。

  德妃眯了眯眼,假意扶起她,素梅 ,本宫也不是狠心的人,你陪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没了你本宫也百般不习惯。若你真能戴罪立功,让本宫看到你的衷心,永和宫大宫女的位置,还是你的。

  素兰垂首站在一边,毫无波动。

  对于德妃的许诺,素梅激动不已,不顾德妃的虚扶,连连跪地叩首,撞的脑门一片青紫,感激涕零道:多谢娘娘开恩,多谢娘娘开恩

  行了行了,别磕了。德妃眼睛里带着一丝满意,面上却满心担忧道:瞧这小脸儿,磕坏了岂不可惜。

  奴婢这一张上不得台面的贱脸,便是为娘娘磕烂了也心甘情愿。素梅掷地有声。

  似乎完全抛下先前那些龃龉。

  德妃闻言唇角微扬,语气里满满的抚慰,好了好了,本宫知道你的心意了。快起来吧,素兰,去拿些伤药来给素梅。

  素兰应诺,乖顺的转身出门。

  不过是支走素兰的话而已,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

  那日的事,只有德妃和素梅知道,除此以外,再无旁人。

  德妃不准备让自己的丑事,多一个人知晓。

尹常在 (感谢大家的批假,今日三更,本章2700))

  素兰离开后,素梅低声回报起了自己的发现,娘娘,这些天奴婢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皇上那天从浴室出来后直接就走了,而且袖筒里还多了女人的东西。奴婢想,那日皇上在浴室耽搁那么久,必有蹊跷。便借着洒扫的时候,暗中探查了一番。结果您猜怎么着?奴婢发现浴室后有个换气的窗总是开着,这窗正巧可以通向后殿!素梅一脸神秘道。

  德妃毫无波动,这些她早就留意到了,但她丝毫没有要告诉素梅的意思,只催促道:接着说。

  素梅毫无所觉,接着道:于是,奴婢有了怀疑。是不是那日后殿有人趁机勾引了皇上?故而这些天奴婢趁着洒扫的时候,暗地里打探了永和宫后殿所有小主。后殿住的人不多,牛答应、尹常在、兆佳贵人等,奴婢挨个观察了许久。排除了一些人后,奴婢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德妃垂眸,看来内务府的人说的对,她这永和宫里倒是藏龙卧虎,居然还真有一个埋的很深的厉害女人。

  德妃沉声追问道:什么事?

  素梅一脸神秘道:奴婢,奴婢发现,皇上似乎对兆佳贵人情有独钟!

  德妃眯眼,一脸诧异,什么?

  素梅娓娓道来,娘娘,奴婢一开始也不敢相信,但奴婢仔细回想了一下。您还记得承乾宫佟佳皇后薨逝后,第一个侍寝的人是谁吗?

  德妃仔细思索。

  可不就是兆佳贵人!素梅回道:娘娘,咱们许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当时大家都以为兆佳贵人是因着三公主才得的宠,殊不知许是反过来的也不是不可能。

  德妃一脸犹疑,可是,皇上并没有对她表现出十分偏爱?似乎也只翻了那一次牌子

  素梅再放出一剂重锤,娘娘,许是因为偏爱才不愿意让她惹眼。您不知道,听兆佳贵人隔壁的尹常在说,兆佳贵人房里悄然添了许多咱们正殿都没有的好东西,还日夜用冰,日子过得极为惬意。据她说,兆佳贵人似乎还有一双东珠镶饰的鞋子,但从不在人前穿。

  尹常在向来和兆佳贵人不对付,盯着兆佳贵人倒也情有可原。

  东珠?!德妃满眼诧异,她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东珠做饰,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用。

  德妃愤恨不已,她都没有的东西,兆佳氏一个小小贵人怎么会有?

  素梅迟疑道:这种东西,皇上不赏,谁敢有呢?但奴婢也不敢确定真假。尹常在也没什么眼力见,只说无意间看着有些像,她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不过,若真如她所说,那兆佳贵人日夜用得起冰这一点,就已经很可疑了。

  没错。德妃迟疑的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蹙眉道:会不会,是三公主的份例?

  随即德妃自己便摇头否了,不对,即使三公主一点冰都不用,加上她的份例也撑不住兆佳贵人日夜不断的用。难不成,是买的?

  素梅不赞同道:娘娘,兆佳贵人家里也算不得富贵,不像是吃得消这般买冰的人?奴婢倒是,觉得像是内务府特特给兆佳贵人送的。而且这事内务府连娘娘都没惊动,想来是更厉害的人吩咐的。说不定就是皇上打了招呼,特地让人照应着她。

  素梅一脸肯定。

  德妃却满心怀疑,半晌她思忖道:素梅,你回去等本宫的吩咐。若你说的是真,晚上的时候,本宫就找个由头把兆佳贵人拖住,支开她房里的人,你悄悄去她房里翻找。若是真有东珠做的鞋,拿来给本宫此事若办好了,你就回本宫身边办差吧。

  是,谨遵娘娘懿旨。素梅恭敬道。

  恰巧,前不久本宫朝冠上的东珠少了两颗若是找到了,想必就是贼了!德妃目光冰冷,意味深长道。

  若真的是兆佳贵人勾动了皇帝的心,那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如果皇帝这么小心翼翼的不让人知道兆佳贵人,那这个女人绝对危险至极!

  趁着皇帝未回宫,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不论兆佳贵人的东珠是从哪来的,反正宫中从无明旨赏赐过东珠给她。

  只要她咬定怀疑是自己丢的那两颗,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处置她。

  待皇帝归来,也决计找不出借口。

  素兰。德妃高声唤道。

  素兰拿着药瓶闻声而入,恭谨道:娘娘。

  去内务府交代一声,让乌雅家的管事悄悄来一趟,本宫有事要问他。德妃多疑,到底没有那么轻易相信素梅的话,她要先跟内务府证实一下。

  如果素梅说的是真,那她便指使她去搜;如果内务府说的和素梅有差,那她也会让素梅见识见识,什么叫手段。

  素兰领命。

  素梅也躬身退了出去。

  回了粗使宫女们的大通铺,素梅才放下了伪装。

  她眼带讥诮,嘲讽至极。

  德妃画饼许诺的手段,她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哪里还会上这种当。

  同为宫女的时候,德妃许诺她,只要她帮着德妃成功上位,便立刻向皇帝举荐她。

  结果她做了德妃身边的宫女。

  做了小主的时候,德妃又许诺她,只要她帮德妃坐上嫔位,德妃就会给她荣华富贵。

  结果她一家子都被德妃捏在手心里。

  做了德嫔后,德妃终于不再许诺了,改为命令。

  她就是太傻,才信了德妃的鬼话,兢兢业业做了她这么多年的马前卒。

  还不如惠妃,自知对皇帝没了吸引力,便不断举荐身边的人。

  而德妃如今尚未三十,正是女人一生最好的时候,素梅在她身边看不到半分希望。

  上次只是因为一点儿小事,便将她弃如敝屣。

  说到底,德妃不过是自持如今身份不同,有了底气。觉得素梅不配她再用心,反正现在只要她一句话,素梅便瞬间可以从天降至地狱。

  素梅看着这拥挤的大通铺,不禁握紧了拳头,这次她绝不会再信德妃的鬼话了。

  从被贬为粗使宫女以后,她便寻找门路,利用自己在宫里这些年的人脉搭上了最喜欢抬举宫女的惠妃。

  惠妃原本不太相信素梅,对她的投诚颇为怀疑,一直谨慎观察着她。

  直到八阿哥一言,让惠妃感受到了异样,于是动用纳喇家的势力向内务府探查兆佳贵人。

  有目的的查询很快就有了结果。

  虽然时间紧,查的不大仔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送往永和宫后殿的冰是从皇帝的份例里拨的。

  惠妃敏感的察觉到此事有异,但心里却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加之大阿哥的事,惠妃越发不敢妄动,思来想去不如指使素梅去暗告德妃。

  这事若是果有蹊跷,她且等着看德妃笑话即可。

  若是不成,也不过废了一个素梅,与她毫发无损,她也可以将干系脱得干干净净。

  然而,素梅能在永和宫做了这些年的大宫女,也不是轻易以身犯险的人。

  收到了惠妃的消息,她实在不敢相信在她眼中粗浅鄙薄的兆佳贵人,居然可以暗中勾走皇上的心。

  于是,带着疑惑,素梅动用了自己在永和宫经营了这么久的关系,旁敲侧击找到了尹常在身边的宫女。

  尹常在素来同兆佳贵人不对付,又住在兆佳贵人隔壁,自然比旁人更容易察觉兆佳贵人的异常。

  据尹常在身边的人说,尹常在无意间发现兆佳贵人似乎有双镶饰东珠的鞋子。

  但只匆匆一瞥,她自己也不确定,故而尹常在只同身边的人提了一嘴,也不曾深究。

  而这却给素梅增添了检举兆佳贵人的信心。

  虽然不知道惠妃为什么这样吩咐,但富贵险中求,只要做好了这件事,她就可以去钟粹宫。

  纳喇家是满旗,势力比乌雅家一介包衣不知大了多少,到时候有惠妃的庇佑,她定然可以改换门庭,一飞冲天!

  作话:这几章没有女儿和狗皇帝,大家别急,他们想要he,作者就要让皇帝意识到,后宫那些阻碍,让皇帝排除万难,拥抱美人。

  所以这些情节是必须的,不然太简单了算什么清宫文~

  感谢大家的准假,今日三更,明天放女儿~

  有聪明的小伙伴前天就分析出了部分剧情,表扬!真棒棒!

八月初七

  下晌,内务府一个管事匆匆入了永和宫,在永和宫待了一炷香,又匆匆离去。

  随后,正殿里碎了一批茶盏。

  是夜,兆佳贵人被德妃以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叫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翌日,八月初七。

  端静躺在床上静谧的沉睡,呼吸浅浅,晨曦的微光斜映在她颊边,蜿蜒的乌发铺满床榻,耳边几缕碎发微动,一片静谧美好。

  突然,这美好的画面被打破了。

  只听见绿衣脚步匆匆,快步进了内室,低声唤道:公主,公主,醒醒。

  端静迷蒙着睁眼,唔怎么了?

  绿衣略带担忧道: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儿晚上贵人突然被德妃娘娘唤走了。本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也知道,德妃娘娘时常叫永和宫里的小主们去侍膳立规矩。但方才贵人屋子里的小宫女来报说,贵人和她身边的大丫鬟双儿一夜未归,到现在还没回来。

  端静蹙眉,连忙起身穿衣,快着人拿些银子去正殿探听探听。

  已经吩咐人去了,是去年来的小安子,奴婢细细观察了很久,十分机灵。绿衣连忙伺候端静穿衣。

  额娘房里的人昨儿晚上怎么不来告诉我?非要拖到这会子!端静眼中一片焦急。

  她深知,德妃不是好相与的人。

  您这些日子夏乏,每日都早早睡下,贵人身边的小宫女没把事情放在心上,也不敢大惊小怪来搅扰您。绿衣利落的替端静穿上衣服。

  拿起梳子就要替她挽发。

  这时,一个小太监慌忙跑进来回报,公主,大事不好了!

  端静慌张回头,不妨头发还被绿衣握在手中,直接扯掉了好几根。

  嘶端静吃痛。

  绿衣心疼的连忙替她揉了揉,斥道:小安子,慌什么慌,有话好好说。

  端静忍痛制止,无碍。小安子,快说。

  小安子面色苍白,回公主,德妃娘娘说贵人偷了她顶戴上的东珠,犯了宫规,刚派了人去报贵妃娘娘,说禀报了贵妃以后,就要打贵人的板子呢!

  端静闻言面色煞白,连忙挥开绿衣为她梳发的手,什么?什么偷了东珠?

  小安子连忙道:德妃娘娘昨儿派人暗中翻了贵人的屋子,发现了一双鞋头镶着东珠的鞋,说是贵人偷的。昨儿让贵人跪在正殿一宿掌嘴逼问。可贵人死都不认,德妃娘娘早上起来,听说贵人还没认罪,便说要报了贵妃后赏板子!

  没有协力六宫权限的妃子,是没有肆意打杀其他嫔妃的权利的。

  但,偷盗东珠乃是大罪!

  若是坐实了,贵妃也没有办法阻止。

  端静闻言,立时明白了事由,

  她喃喃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先前二公主拿走了那双蜀绣鞋,皇阿玛作为补偿赏了我两颗东珠和一些蜀绣面料,让我再做一双。可我,我把它们做成鞋留给了母亲

  绿衣也想起来了,是同公主年节时让奴婢转交给贵人的那些衣物,一起做的吗?

  端静无奈的点头,正是皇阿玛和梁公公知道东珠的来由,可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端静眼睛微红,不知所措。

  等等,宫里还有一个人也知道!端静突然眼前一亮,起身快步朝外走去,面上带着喜色,绿衣,快走,小安子也来,我知道怎么救额娘了!

  端静乌发未挽,柔顺的披散在腰间,她步履匆匆的往正殿跑去,任发尾在风中飘散。

  永和宫正殿外,一片死寂。

  几个宫女太监垂眸守在门外,见端静跑来,连忙阻拦,公主,娘娘现下没空,您请回吧。

  没空?怎么会没空呢?有空去翻屋子,没空听一听解释吗?让开!端静急的欲闯进去。

  身后绿衣和小安子也连忙上前帮忙。

  但对方人多势众,端静见状用尽力气向殿内喊道:德额娘,纵使定罪也要有个说辞!我额娘鞋上的东珠是皇阿玛所赐,那鞋是我亲手所做!待皇阿玛回宫,一切皆可分辨!

  永和宫一众低位嫔妃和宫女太监纷纷躲在远处张望。

  贵额娘还未到!您不能擅动刑罚!我额娘是无辜的!请您明鉴!

  端静微微抵着小腹呼喊。

  自跳水以后她经期十分不规律,现下许是跑的急了,有些坠坠的疼。

  门突然开了,是素梅。

  她复杂的看了端静一眼,公主,德妃娘娘叫您进去。

  端静连忙踏入门槛。

  绿衣和小安子见状也欲跟进去,却被当场拦住。

  德妃娘娘只说让您一人进去。素梅坚决道。

  端静无奈,连忙拉过绿衣和小安子低声交代道:绿衣,你去长春宫找二公主,她现在是宫里唯一知道皇阿玛赐过两颗东珠给我的人。只要有她作证,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

  小安子,你去找贵额娘,让她快些来主持公道。

  绿衣和小安子连连点头。

  另外,如果可以,试试把荣额娘、惠额娘和宜额娘也都找来。人越多,德额娘越不敢妄动。

  荣妃和德妃向来不对付,说不定可以将水搅浑。

  而惠妃也不遑多让,最近又添了新仇。

  再加上宜妃爱看热闹。

  只要聚齐四妃,德妃必然处处受到钳制。

  公主,请,莫让德妃娘娘等久了。素梅催道。

  端静点点头,对着绿衣和小安子挥挥手,在他们担忧的目光中踏进了正殿。

  门在她身后被遽然阖上。

  永和宫正殿布置的颇有些清雅,与德妃一贯的人设相符。

  但此刻大门紧闭,殿内一片肃穆,端静根本顾不上欣赏。

  德妃面容冷肃的坐于上位。

  尹常在坐在下首。

  素梅、素兰侍立一旁。

  兆佳贵人被两个嬷嬷押着跪在了地上,她的丫鬟双儿倒在一边,早就不成人样。

  听见端静的脚步声,兆佳贵人努力回头张望。

  端静连忙跑到她的身边,试图推开那些力磅腰圆的嬷嬷们,她抱住兆佳贵人,眼圈瞬间就红了起来,额娘额娘,你有没有受什么罪?是女儿来晚了额娘

  兆佳贵人连连摇头,她鬓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神情憔悴,脸颊红肿,俨然一夜未眠。

辩驳

  对于受的苦她只字未提,安慰端静道:没有,我好歹是皇上的女人,是你的额娘。只是跪着捡了些佛豆,挨了德妃娘娘几个巴掌罢了,其他人还不敢对我动刑。只是双儿挨了好些板子。

  兆佳贵人说着,看着一旁昏迷不醒的双儿,泪如雨下。

  端静偏头不忍的看了看,又心疼的轻轻摸了摸兆佳贵人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两个嬷嬷在一旁满脸为难,欲要拉开端静,公主,兆佳贵人偷盗的嫌疑还没有洗清,您最好远着些。

  端静红着眼睛斥道:你们还知道我是公主?滚开!

  两个嬷嬷顿时手足无措。

  恰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禀报声:贵妃娘娘到。

  上首德妃轻轻挥手,行了,退下吧。

  嬷嬷们连忙应诺。

  很快,钮祜禄贵妃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一众人连忙行礼。

  贵妃往上首一坐,行了,免了吧。今儿这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妃坐下冷道:永和宫出了个贼,胆大包天,偷了本宫顶戴上的东珠,还敢偷偷镶在鞋头。昨夜本宫让人去搜,果不其然,在兆佳贵人房里找到了那双鞋。素梅,把东西拿来!

  素梅垂首,捧着一双精致的鞋奉给贵妃看。

  贵妃瞥了一眼,点点头,确是东珠无疑。

  正是如此。妹妹今日特请贵妃姐姐来主持公道,依照宫规,赏这贼几十个板子!德妃道。

  几十个板子?

  依后宫女人的娇弱,十个大板下去基本上就没了半条命。

  而且若是暗中嘱咐了行刑之人,照狠了打,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端静恨得咬牙,抱着兆佳贵人道:贵额娘明鉴,德额娘丢的东珠与我额娘毫无关系。方才女儿就说了,我额娘鞋上的东珠是皇阿玛亲赐予我的。额娘品级不够,没有用过东珠,我想着让她开心,就把东珠镶饰在鞋头,做成鞋子送给了她。德额娘,这件事待皇阿玛回宫自有分晓,您不必急于一时。至于您顶戴上丢的东珠,我想只有您最清楚丢在了哪里。

  贵妃主事能力一般,听了两方说辞后犹豫不决,不知该信哪边。

  德妃端详着端静,勾出一抹冷笑,三公主自从得了皇上青眼以后,是越发有气势了。以前谨小慎微的怯懦劲竟是全无了,果然是有长进。

  我不愿惹事,但也绝不怕事。此事,我额娘清清白白,是无辜的。端静坚定道。

  德妃微愠,没有明旨赏赐,三公主口说无凭!

  待皇阿玛回宫,一切自明。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拖延的说辞。再者既然是真,为何本宫的东珠前脚丢了,后脚尹常在就看见兆佳贵人偷偷摸摸的穿着东珠鞋呢?想来必定有鬼!德妃搬上了尹常在这个证人。

  尹常在坐立不安,闻言满脸慌张,连连摆手,眼下事情发展的有些超乎她的预料了,她试图置身事外,婢妾,婢妾只是无意间扫了一眼,不一定就看的分明

  嘭德妃目光阴冷,一拍桌案,尹常在,先前你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本宫一定是东珠。现下又改了口,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你的一份?

  尹常在一个激灵,听着德妃语中若有若无的威胁,连忙摇头,不不不,必是东珠无疑。婢妾可以作证!

  贵妃蹙眉,又问了一遍,尹常在,你到底看见没有?

  尹常在点头,艰难道:必是东珠无疑。

  贵妃面色阴沉,兆佳贵人,这你怎么解释?

  兆佳贵人急的不知所措,皎儿把鞋给了婢妾以后,婢妾平日里舍不得穿,也怕穿出去惹眼,就偷偷摸摸在屋子里穿了几次。但那两颗东珠绝不是从德妃娘娘那里偷的!皇上喜欢皎儿这个女儿,皎儿也向来孝顺侍父,私下赏她两颗东珠有何不可?

  兆佳贵人是喜欢富贵,但她也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从不把那鞋穿出去招摇。

  两颗?德妃冷笑,本宫丢的是三颗!听说兆佳贵人日夜用冰,昨儿素梅还从你房里翻出不少珍贵物件,想来许是卖了一颗换了银钱,才能买来这些以前根本用不起的东西吧?

  端静和兆佳贵人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贵妃姐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兆佳贵人房里搜,妹妹绝无二话。德妃一脸坦然。

  贵妃看德妃自若的态度略有些信了,随即一脸怀疑的看向兆佳贵人。

  而今偷盗嫌疑没洗干净,德妃又给她们添了一项盗卖东珠的罪名。

  端静有意拖延时间让其他宫的娘娘赶来钳制德妃,故而一直不提二公主的事,但现下不提不行了。

  端静正色道:德额娘执意逼迫我们母女二人至此,女儿也不得不说了。当日皇阿玛赐东珠与我之时,还有一个人也在,那就是二姐姐!恳请贵额娘去长春宫请二姐姐和荣额娘前来作证!

  端静跪地磕了一个头,恳求道。

  二公主现在是宫里唯一的证人了。

  德妃闻言微愣。

  贵妃闻言思忖了片刻,又见端静这般模样,她略有触动,忙道:好孩子,快起来坐下吧,本宫这就派人去。无论这事如何,绝计牵连不到你的身上。

  毕竟是公主,金枝玉叶。

  端静摇头拒绝,多谢贵额娘,但此事因我而起,额娘还在跪着受苦,女儿怎敢起身落座?

  贵妃无奈轻叹,只说随她。

  贵妃身边的大太监很快就领命出了永和宫。

  地上,兆佳贵人一个劲让端静起来,受苦的人能少一个算一个。

  端静轻轻摇头,握着她的手安抚,额娘,没事的,等二姐姐来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冰冷的气息沿着地面穿过单薄的衣衫,不断向上侵袭。

  端静长发逶迤拖地,脸上粉黛未施,身形单薄。

  与兆佳贵人一起沉默的跪着。

  寒气上升,小腹越发坠痛,端静微微蹙眉,小心翼翼用手去暖。

  兆佳贵人察觉了端静的不适,担心的低声问道:皎儿,你怎么了?

  端静微微摇头,安慰她道:额娘,许是月事要来,没事的。

  这种时候,她不想再让兆佳贵人担心。

群宫百态

  上首德妃看着端静和兆佳贵人,眼中带着几丝疑虑。

  这事,似乎有些不对。

  她本以为三公主是为了替兆佳贵人开脱,才把东珠一事揽到自己身上。

  可如今看来,似乎真的是皇帝赏给三公主的?

  皇帝为何会赏三公主东珠?

  兆佳贵人用的冰和那些昂贵物件又是从哪来的?

  难道都是赏给三公主的?

  那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赏赐?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德妃百思不得其解。

  一炷香后,贵妃身边的大太监躬身进来回报,回贵妃娘娘,奴才到了长春宫的时候,三公主身边的绿衣也在,正巧被长春宫人拦在门外。原本也要拦住奴才的,但有贵妃娘娘懿旨,谁敢不从。

  贵妃瞥了他一眼,快别卖乖了,二公主那边怎么说?

  那大太监闻言怜悯的看了端静和兆佳贵人一眼,回道:奴才好容易进了长春宫,但却没见到二公主。不过荣妃娘娘听了奴才的话后,亲自去了二公主房里一趟。而后告诉奴才,二公主说时间有些长,她不大记得这种小事了。

  端静闻言满眼不可置信,什,什么?

  那天二公主闹了那么久,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德妃闻言满意勾唇,也顾不得思虑那么多,目光狠厉,那就是没有了?

  来人,兆佳贵人偷盗东珠,给本宫着实打!德妃凌厉道。

  现下无论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都不重要了。

  死人是无法开口辩解的。

  只要兆佳贵人没了,一切尘埃落定,所有可疑之处都会被掩埋。

  做事做绝,绝不能留下余地。

  在永和宫的地盘,贵妃说话也没那么好使。

  几个宫人闻言就朝兆佳贵人逼近。

  贵妃一脸犹疑,这事,许是还有隐情

  贵妃姐姐就是太心善,眼下证人齐全,二公主又说不知。兆佳贵人那东珠和财物来历不明,证据确凿。贵妃姐姐难不成要包庇这小贼?德妃步步紧逼。

  贵妃本就没什么决断,现下更是一头雾水。

  还不动手?!德妃斥道。

  两个嬷嬷扑过去拉开端静,将兆佳贵人按倒在地。

  一个太监举起板子就要打下。

  长春宫,二公主窝在被子里惴惴不安。荣妃坐在她床边小心安抚。

  半晌,二公主突然拉开被子,面色惨白,不忍道:额娘要不,我还是去永和宫一趟吧。皇阿玛当初确实是赏了两颗东珠给三妹妹。

  当时因着这事,她暗暗郁闷了好一会子,但因着觉得被下了面子,自然也不会告诉别人。

  荣妃拍了拍她道:傻孩子,你是公主,说出的话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既然方才额娘问你的时候已经做出了决定,就要坚持到底。

  可,可我那,也是一时气话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后面那个叫绿衣的小宫女苦苦哀求,我在屋子里全听见了。要不,要不我还是去一趟吧。二公主是有些任性,但还不至于毫无良心。

  荣妃闻言将二公主抱在怀里抚慰道:她抢走了你的荣耀,夺走了皇上对你的恩宠,你不是恨之入骨,时常跟母妃哭诉抱怨吗?这次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你放心,她是公主,德妃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对于端静,荣妃有些记恨。

  当初二公主是皇帝最喜欢的女儿,皇帝时常因她来长春宫。

  自端静出头后,二公主便处处落了下乘,先是因任性被申饬,而后皇帝连长春宫也很少来了。

  别说二公主时常抱怨,荣妃心里也颇有些恼恨。

  虽然她很想打乱德妃的计划,救下兆佳贵人,让德妃多个仇人。

  但比起新仇,这些陈年旧怨倒也不是不可以搁一搁。

  怀里的二公主听了荣妃的话,略略安心,自言自语道:对,额娘说的没错只是给她一个教训吓唬吓唬她罢了,反正他们又不敢对公主怎么样

  钟粹宫,小安子被挡在门外。

  这位公公,奴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惠妃娘娘现下正在礼佛,不容任何人打扰,请回吧。

  你们!小安子气极,恨恨的咬牙离开。

  这可怎么办。

  小安子是皇帝的人,梁公公的远房侄儿。

  之前被皇上暗中送到端静身边,一直小心谨慎服侍公主,最近冒头得了信任。

  临走时,梁公公还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公主,现下却成了这副模样。

  这可如何是好。

  小安子自从得了端静吩咐后,便去找了贵妃,结果半路就遇见了。

  小安子立刻调转方向,朝乾清宫去,把事情连忙告诉了季嬷嬷。

  季嬷嬷闻言也有些慌张,但告诉他说皇帝早上已经入了京,乾清宫早上收到了先头太监传的消息,现下已经在打扫宫室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入宫。

  季嬷嬷让小安子想法子再拖一会儿,拖到皇帝回宫。

  小安子没有办法,只能去了钟粹宫,可钟粹宫惠妃闭门不出。

  眼下,就剩翊坤宫宜妃那里了。

  小安子一路狂奔,往翊坤宫赶,迎面却撞上了绿衣。

  绿衣红着眼睛道:长春宫不用去了,我求了好久也无用,荣妃和二公主不愿作证。

  翊坤宫呢?小安子忙问。

  翊坤宫人说,宜妃娘娘今日去了寿康宫陪太后说话,也不在宫里。绿衣咬牙道。

  必然是听了风声,不愿沾手躲远了。

  小安子无奈,寿康宫去了吗?

  绿衣摇头,正准备去。

  但她这一早上快跑遍全宫了,眼看要跑不动了。

  小安子忙道:我腿脚快,我去!你快回永和宫护着公主,荣妃娘娘和二公主不作证,德妃必然趁机发难,兆佳贵人怕是要麻烦了!

  绿衣连忙点头,我这就去!

今天,这里注定血流成河

  永和宫,兆佳贵人已经挨了一下。

  粗重的板子打在她的腰背处,与血肉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兆佳贵人额头立时疼出一层汗珠,她咬牙发出一声闷哼,疼的直挣扎。

  可左右手被两个嬷嬷死死按着,丝毫动弹不得。

  贵妃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

  尹常在坐立不安,手中的帕子快要被她绞烂。

  端静哭喊着要扑过去,被素梅和素兰死死揽住,额娘!不要打我额娘!

  啪又是重重的一板。

  兆佳贵人的臀上立时肿高了一寸,她十指紧紧抠在地上,疼的表情狰狞。

  端静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秘密都比不得她额娘此刻的哀嚎更让她心痛,她眼圈红肿,泪水不停的流下。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那些东西都是皇阿玛私下给我的!我想让额娘开心,我就把那些东西都给了她。端静顾不得惹人怀疑,不停哭道。

  对了,还有冰,冰也是!是皇阿玛从他份例里拨给我的。额娘畏热,我便把那些冰都给了她,以前每到这个时节,她热的连觉都睡不好,我只是,只是想让她睡个好觉

  别打她都是我的错不要打我额娘端静跪下哭求,贵额娘,我说的都是真的!

  贵妃捏着帕子不知如何是好。

  德妃却怔住了。

  那些查不到来源的冰,那些齐全的份例,那些上等的物件都是皇帝给三公主的?

  只是皇帝对喜欢女儿的赏赐吗?

  德妃神思不属,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皇帝那天爬窗去见的人,难不成不是兆佳贵人?

  德妃脑子纷乱不已。

  兆佳贵人疼的哀嚎,让她愈发心烦气燥。

  叫什么叫?!给本宫堵住嘴,接着打!德妃扶额斥道。

  行刑的太监领命,高举板子狠狠的就要再拍下来。

  端静用尽力气,使劲推开阻拦的素梅和素兰。

  额娘她用身子扑了过去。

  板子已经大力挥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顺势而下。

  却不妨公主突然扑过来,那太监慌得连忙想要收力。

  可到底是难以收回,板子沉沉的打在了端静身上。

  啊端静哀痛一声,用身子死死护在了兆佳贵人身上。

  公主!绿衣闻声赶到,恰巧看见了这一幕。

  贵妃见状也慌了手脚,居然打在了三公主身上,她连忙制止,喝令道:快,不许再打了!

  德妃还欲再说什么,贵妃姐姐

  你闭嘴!贵妃终于硬气了一回,打在了公主身上,看你怎么同皇上交代!早先已经有先头太监传信来,皇上今日就会抵京,等他回了宫,你再同他好好说说这场官司吧!本宫是无法审理了!说完她挥袖离去。

  德妃闻言愣了愣,皇帝今日就要回来?

  端静伏在兆佳贵人身上,乌发蜿蜒滑落,她手肘撑在地上,即使倒下,她也不愿意让自己身体压在兆佳贵人受伤的背上。

  沉重的板子打在她的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很快就传遍了全身。

  小腹抽痛的越发厉害。

  只一板子打在她身上,她就这般受不住,端静想,额娘一定比她更痛。

  额娘,对不起她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兆佳贵人发间。

  兆佳贵人忍痛撑起一抹笑,没关系,额娘不疼

  绿衣连忙上前扶起端静,端静艰难的起身,她扶着一旁的桌案,无力的站在绿衣身边。

  端静挣开绿衣的搀扶,我没事,去把额娘扶起来,地上冷。

  绿衣连忙照做。

  端静鬓角微湿,她一手紧紧的扶着桌案,一手抵在小腹上。

  肚子抽抽的疼,她眼前恍惚,几乎要看不清事物。

  她急促的喘气,蹙着眉头忍着这股抽痛,额角的冷汗不停滑下,她脑子一片恍惚。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离她而去

  绿衣刚刚扶起兆佳贵人,就听见身后素梅惊呼,啊!血

  绿衣闻声回头,就看见端静呆呆的捂着肚子撑在桌案上,月白色的宫装下摆一片血红。

  德妃一脸惊疑的看着端静,素梅素兰同尹常在也害怕的退远。

  兆佳贵人循声望去,也愣住了。

  端静缓缓低头,血沿着她的腿还在不住地流,她声音轻飘飘的,没关系,只是,许久没来葵水而已

  皎儿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端静颤抖着缓缓抬头。

  只见皇帝一身明黄的礼服,满身风霜,看着似乎是刚回来。

  皇帝呆呆的看着端静下身的鲜红,眼睛瞬间充血,喃喃道:皎儿,你怎么了?

  他楞楞的伸手,欲往端静那里走去。

  端静双目含泪,对着皇帝微微摇头,眼睛里满是哀求。

  不要过来,额娘还在,许多双眼睛盯着。

  不要过来,不要

  可皇帝仍旧坚定的朝她走去,他对一众人复杂的视线视若无睹,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横将她抱起。

  皇帝心疼的吻了吻端静的额头,呢喃道:乖,别怕,我回来了。

  端静呆呆躺在他怀里看着他,泪水无力沿着眼角滑下,失血的眩晕感袭来,她缓缓阖上双眼。

  皎儿?皎儿!皇帝双眼通红。

  刘声芳!把刘声芳给朕叫来!

  皇帝抱着端静,嘶吼着离开。

  正殿里,一时鸦雀无声。

  德妃颓然的倒在椅上,半晌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打破一室死寂。

  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呢

  怪道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竟是父女媾和!

  哈哈哈德妃随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笑出的泪珠,对着兆佳贵人讥讽道:原来你那些富贵,都是你女儿卖身换来的啊?

  兆佳贵人呆呆的看着端静离开的方向,闻言她握了握拳,艰难的起身走到德妃面前,低头狠厉的看着德妃。

  突然,兆佳贵人抬手给了德妃一个巴掌。

  你!德妃伸手欲还。

  被兆佳贵人一把抓住,回手又给了她一个巴掌,兆佳贵人眼中带着极度的冰冷,和豁出一切的疯狂。

  她捏着德妃的脸道:德妃娘娘,这下你满意了?你丢的东珠,还是快些找回来吧,我怕,你今后得带到地下去用。

  兆佳贵人语气冰冷,德妃微微颤抖。

  还有,无论怎样,我的女儿都不容别人置噱!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

  正午的光照进了永和宫正殿,身处其中的人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素梅跌坐在地上,满眼悔恨。

  素兰垂眸倚靠在柱子上,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审批。

  尹常在毫无往日的掐尖要强,瑟缩着颤抖。

  一众侍立的宫女太监都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永和宫外,一众侍卫重重包围,不许任何人进出。

  今天,这里注定血流成河。

  作话:抱歉抱歉,想一口气全放出来的,所以才这么迟。

  皇帝回来了,一堆人要遭殃了。

  先前一直没剧透,但还是有聪明可爱的个别小伙伴从作者写女儿打个哈欠就猜到了,女儿确实怀孕了。

  不过这个娃因为药物作用加血脉太近加身心受伤,主动与他们无缘。

  很多小伙伴一直想知道,会不会有娃。

  作者今天正式回答:有的,在后面。

  不然怎么甜,怎么he嘛~

  作者发四,真的是亲妈,但第一个娃确实一开始作者设定就是保不住的。

  要一些失去,才能明白宝贵。

  要给皇帝一个彻底承认爱的机会,让皇帝主动看清这些女人不好生处理,不扫除一切艰难险阻,纵使他小心翼翼,也难免疏忽,保护不了爱人。

  作者发四:这是女儿最后一次受伤了!(认真亲妈脸)

承认我爱你

  永和宫后殿。

  皇帝站在内室,呆呆的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端静。

  季嬷嬷、绿衣和几个调来帮忙的心腹宫女来来往往,端着一盆盆血水自皇帝的身边经过。

  皇帝脑中控制不住的想起刘声芳的诊断,短短两字让他心里抽痛不已。

  小产。

  孩子刚刚三个月。

  他们的孩子,悄然而至,还没来得及让他们知晓,又悄然离开。

  皇上?

  皇上!季嬷嬷轻声唤道。

  嗯?皇帝猛然回神,疲倦的看着季嬷嬷。

  血已经止住了,公主身上也处理干净了药灌了好几碗,现下该做的都做了,只等公主苏醒了。季嬷嬷道。

  皇帝双眼通红,阖眸颔首,好,朕知道了。

  皇上,刘院使说小月最伤血气,小心养着才是正道。您匆忙回来,怕是也累了,不如先去换身衣裳,歇息歇息,等公主醒了,奴婢再去叫您?季嬷嬷向来古板的脸上带着些不忍。

  她的小主子目光哀戚,显然是被那个可怜的小皇子伤透了心。

  皇帝木然得挥了挥手,不用,你们都退下吧。朕,要陪着她

  说着他轻轻的往床边走去。

  方才,他甚至不敢靠近她,她躺在他怀里不停流血,染红了他整个龙袍。

  她那么小,那么乖,闭着眼睛怎么都唤不醒。

  脸色却又是那么苍白,那么脆弱仿佛下一刻就要从他怀里消失。

  皇帝绝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抱着她奔跑的那一刻,他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比记忆中失去发妻赫舍里氏时的心情,还要难过千倍百倍。

  心里麻麻的,仿佛有东西破碎。

  痛得让他茫然,痛得令他恍惚

  一盆盆的血水被抬出,一切都太过熟悉。

  她也会这样离他而去吗?

  皇帝的胸膛空了一片。

  她痛苦的躺着,他痛苦的看着。

  皇帝根本不敢想象失去她的以后。

  好在,上天垂怜。

  带走了他们的孩子,但把她还给了自己。

  皇帝小心的坐在床边,倾身摸了摸端静苍白的小脸。

  锦被下,小小的她安静的躺在床上。

  皇帝默默的褪去一身带血的礼服,轻轻上床侧身将她揽在怀里。

  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皇帝心里仿佛瞬间变得充实。

  他将一只手缓缓放在了她的小腹。

  那里平坦如初,尚未隆起,他们的孩子就化作了一滩血水,离他们远去。

  皇帝微微阖眸,紧紧抿唇。

  即使刘声芳先前告诉他,这个孩子很可能因为血脉太近,大概率留不住。

  再加上端静一直未断的养身药有调经避子的作用,更让孩子发育艰难。

  而今日那一板子,更是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种种因素,都促使着这个孩子的离开。

  即使是保住了,许是生下来也体弱多病,或是身有不全也未可知。

  尽管刘声芳说了那么多,可皇帝却仍旧难以释怀。

  这个孩子破除万险,绕过了重重阻碍才来到他们身边,就是命中有缘。

  可他却没有保护好他。

  即使体弱多病又如何,即使身有不全又何妨他对他们的孩子满心期待。

  酸涩感盈余心头,皇帝不妨红了眼圈,他偏头倚靠在端静颈边,闭着眼睛摩挲着她的小腹,有一滴湿润悄然落入端静的发间,消失不见。

  承认吧,爱新觉罗·玄烨,你爱她。

  纵使一开始是个错误,纵使你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更改这个错误,但你现在已经身处这个错误不可自拔,也不想自拔。

  你离不开她,你放不下她,你期待和她的以后,你想让她做你的唯一。

  即使她是你的亲女儿,你也要和她水乳交融,一世相依。

  即使这是个错误,你也要把它变成世人眼里的正确!

  皇帝缓缓睁眼,狭长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坚决。

  他微微紧了紧怀抱,偏头吻了吻端静的额角。

  一些决定悄悄在心底做出。

  未来注定要翻天覆地。

  皇帝覆唇缱绻的吻了吻端静的唇角,抱着她沉沉睡去。

  他要养养神,才能有精力为他失去的孩子,为他受伤的爱人挨个讨回公道。

  永和宫发生的事,不多时便传遍了全宫。

  据钮祜禄贵妃身边的人说,德妃滥用刑罚,不仅打了兆佳贵人,还不小心打伤了公主。

  贵妃见势不妙,将烂摊子留给了德妃,气的甩袖离去。

  再后面发生的事就满宫皆知了。

  贵妃前脚走,皇帝后脚来。

  而后太医院的刘院使匆匆被传来,之后永和宫就被包围了,再打探不出其他了。

  翊坤宫。

  宜妃直拍胸脯,还好还好,今儿总觉得有些不对,强惹着没去看热闹,到底是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还好她机敏,临时去了寿康宫。

  后来那小太监来求,太后本来欲往。

  但行至半路才知,这场闹剧已然尘埃落定。

  皇帝派侍卫将永和宫重重包围,梁九功听闻皇太后到来,特意迎去,把太后又劝了回去。

  钟粹宫。

  惠妃转着佛珠阖眸念经,听闻消息,她唇角抿出微微的满意。

  不枉她用了些心思,动用了内务府一个埋得很深的线人,才顺利把消息递给了德妃,没引她生疑。

  就是那小太监,倒是可惜了

  眼下情况有些不对。

  她本想让德妃内斗多个仇人,可看皇帝的态度,显然对这兆佳贵人颇有些特别。

  不过,内务府的人她已经处理了,只剩下一个空口无凭的素梅。皇帝就算信了那个奴婢的话怀疑到她身上,又能怎样?

  她早就无宠,只要纳喇家不倒,她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惠妃颇有些有恃无恐。

  虽然皇帝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但只要德妃倒霉,她就舒坦至极。

小安子

  长春宫。

  荣妃优雅的坐着饮茶。

  二公主在屋子里绞着帕子来回踱步,眼中满是忧虑,口中不停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皇阿玛回来了,他肯定知道我说谎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他会不会不把我嫁给乌尔衮了?

  蒙古巴林部博尔济吉特·乌尔衮,是太皇太后的亲女儿固伦淑惠公主的孙子。

  是抚蒙公主中再好不过的去处了。

  皇帝还没被二公主惹恼的时候,就给她看好了这门亲事。

  对于乌尔衮本人,他甚至让二公主悄悄的看了一次。

  二公主和荣妃都很满意。

  本来没有意外的话,明年六月,二公主就可以顺利嫁过去。

  但一念之差,让二公主现在惴惴不安,不知道亲事会不会有所波折。

  毕竟,这关乎她一辈子的幸福。

  二公主提及乌尔衮,荣妃也攥紧了手中的茶盏。

  她到底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不过是强撑着不在女儿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她也没想到德妃胆大包天,居然连三公主也敢打。

  眼下三公主已经比蓝琪儿得宠,若是皇帝见她受伤,一个愧疚,把蓝琪儿的好亲事挪给三公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荣妃本来没想到这些,可在二公主焦躁的情绪下,也开始了胡思乱想。

  越想,荣妃越觉得有可能。

  二公主撒谎这件事,在皇帝那里轻易就会被拆穿。

  荣妃知道的不如德妃和惠妃多,她只以为是德妃故意要找借口磋磨兆佳贵人。

  至于为什么?她毫不知情。

  本来叫二公主给一个身份低微的贵人作证,就是一件失礼的事。

  而且当初二公主和荣妃记恨端静都想给她一个教训,故而最后选择了不理会。

  但如今这事的发展完全超出了荣妃的预料。

  在她眼中,一个素日不受宠的贵人的事儿闹不了多大,就会悄然消弭。

  到时候谁还记得二公主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纵使三公主日后告状,皇帝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贵人对二公主如何。

  可眼下不禁把三公主扯了进去,貌似还受了不轻的伤,永和宫被围的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眼看事情闹大了,荣妃这才开始慌乱。

  这事皇帝必然要审理,现在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主动认错祈求原谅;要么咬死不认账,坚称二公主确实忘了之前的事。

  荣妃来不及询问慌乱的二公主要选哪条路。

  一队面容肃穆满身杀气的侍卫便簇拥着一个面生的公公,到了长春宫门前。

  那公公躬身行礼,面上却毫无恭谨之色,语气冷道:奴才是三公主身边的小安子。奉皇上口谕,传诏荣妃娘娘和二公主殿下即刻前往永和宫正殿。娘娘,公主殿下,请。

  小安子侧身让路。

  二公主闻言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荣妃也有些慌了神,她连忙示意身边的大宫女给小安子塞了一个厚厚的荷包,这位公公,皇上有说是因什么事传诏吗?皇上心情如何?还有谁都被传去了?

  小安子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荷包,扯出一抹冷笑,荣妃娘娘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您这礼,奴才可受不起。另外,绿衣姐姐让奴才转告您和二公主,今儿她在长春宫外哭求的场景,很快就要轮到您和二公主了。您当时怎么冷眼看着她,她一会儿就怎么冷眼看着您。

  小安子把荷包往那宫女怀里一扔,娘娘,殿下,请吧。

  说完,几个侍卫就围在她们身边,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们,无声的催促着她们动身。

  二公主受不住这些目光,捏着荣妃的衣袖直躲在她身后。

  这,连个宫女也不能带吗?荣妃艰难的问道。

  小安子偏头冷笑道:您想让哪个去送死,尽管带去,奴才绝不阻拦。

  说完,他转身离去。

  荣妃默默回头看了一眼,长春宫的宫女们见状,纷纷低头避开她的视线。

  荣妃苦笑,算了何苦叫你们送死。

  蓝琪儿,走吧。荣妃握住了二公主冰冷的手,拉着她在宫道上慢慢走。

  她低声抚慰道:蓝琪儿,额娘以前教你争,现在教你认

  荣妃无声苦笑,说实话,这么多年,额娘自己都没学会这个字,教你倒是显得有些好笑。但后来额娘现在才发现,有些事不认不行。

  比如,你不再是皇上最喜欢的女儿

  比如,额娘早就失了圣心

  荣妃轻叹,额娘这些年不该利用你去博取圣宠。之前皇上宠着你,你也小,犯些小错从来也没人责怪你。

  可现在不同了,这次伤了三公主,看样子许是伤的不轻。姐妹相阋,皇上怕是难以容忍。这次,我们不认不行

  二公主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荣妃。

  荣妃接着道:你放心,你皇阿玛对孩子算得上仁慈,公主娇贵,他不会打你的,最多关你禁闭。至于你的婚事,且随缘吧。若你和乌尔衮命中有缘,注定会走到一起。

  等你嫁了,等胤祉取了妻,额娘也学学惠妃,吃斋念佛,闭门不出,再也不参与这宫里的事了。

  二公主默默听着,缓缓握紧了荣妃的手。

  作话:感谢爱发电用户_Vjqa的一朵小红花

地藏菩萨本愿经

  尽管一路上,她们做好了准备,可来到永和宫门前的一瞬间,荣妃和二公主还是忍不住战栗。

  永和宫外,护卫们面容冷肃,身上的铠甲似乎还沾着血气,他们手持腰刀,冷冷的审视来人。

  见到她们,很快有一个侍卫进门通报。

  片刻,那侍卫走了出来。

  他挥了挥手,其他侍卫们默默将门让开。

  请。小安子一马当先,见怪不怪的进了门。

  荣妃做了做心理建设,随后拉着二公主缓缓跟上,她们自重重守卫中穿行,进了永和宫紧闭的大门。

  一进门,荣妃就呆住了,她缓缓松开了二公主的手,微微战栗。

  往正殿走的一路上,血气冲天。

  路上,几个沉默的小太监还在清洗地砖里的血渍。

  水一桶一桶泼在地上,但那些血色仿佛渗进了砖石中,依然显眼。

  虽然看不见一具尸体,但这里显然已经死了很多人。

  二公主原本对于荣妃的请罪要求还有些不满,可看到眼前这副场景,顿时没了说谎的勇气。

  她颤颤的往荣妃身后靠了靠,她以前被保护的很好,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严格来说,皇帝对她们还算仁慈,特意赶在她们到来之前让人将尸体搬走,不然此刻二人怕是要吓晕在地上。

  额,额娘只是遍地血迹,二公主就有些难以消化。

  荣妃显然比她见的多,她愣了愣,随即回神,干巴巴的安慰二公主道:蓝琪儿,没事,走,走

  二人跌跌撞撞往正殿走去,门口的小太监通报后,放了二人进门。

  一进门,就看见皇帝端坐在上首,冰冷的朝她们扫了一眼。

  梁九功安静的站着皇上身边。

  下首,四阿哥不知何时来的,垂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荣妃小心翼翼的领着二公主给皇帝请安。

  皇帝并没有理会,他看着四阿哥问道:胤禛,还不愿意起来吗?

  四阿哥看了看身边的二人,欲言又止,只微微摇头,她,毕竟是儿臣的亲额娘儿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皇帝冷冷勾唇,轻笑点头,好,真是个孝子。出去跪着吧,别在这儿碍眼。

  四阿哥抬头,无言的对上冰冷的视线,他握了握拳,垂首默默走了出去,跪在了正殿门口。

  四阿哥来的比一众人都早,自收到端静受伤永和宫被封的消息,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虽然不知内情,但他深知,三姐姐是皇阿玛的眼珠子,根本动不得。

  而他亲额娘却胆大包天伤了三姐姐。

  对于德妃,他失望了太多次,两人之间没有多少母子之情。

  但他又不能冷眼看着她去死,四阿哥思前想后,还是跑来了永和宫为其求情。

  那时,皇帝刚刚从端静身边起来,听闻四阿哥跪在门前不起的消息,不用多说,他立时了然。

  皇帝让梁九功去把他赶走,可四阿哥死活都不离开。

  皇帝听闻轻笑,随后他温柔的替还在沉睡的娇人掖了掖被角。

  便将四阿哥唤到了正殿,在他面前,皇帝让侍卫们杀掉了那些被锁押起来的永和宫人们。

  四阿哥又惊又怕,但还是坚持跪在殿里不愿离开,恳求皇帝高抬贵手,留德妃一命。

  皇帝冷眼看着,置之不理。

  直到荣妃和二公主的到来。

  见此场面,荣妃暗暗推了推二公主,示意让她请罪。

  二公主踟蹰的看了看荣妃,而后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皇帝面前。

  荣妃也跟着跪倒在地。

  皇阿玛,女儿,女儿知错了二公主害怕道。

  皇帝目露失望,对于这个女儿他真正的长女,他抱有很多喜爱。

  对于她的任性,她的霸道,他一直都是宠溺的姿态,甚至有时觉得公主就应该像她一样张扬些,才称得上天之骄女。

  可他万万没想,她心狠至此。

  因为她单方面的嫉妒,至端静于水火之中。

  她助纣为虐,她撒谎污蔑,她冷眼旁观。

  皇帝心中满是失望,他看着二公主不敢相信道:蓝琪儿,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二公主一脸瑟瑟的抬头,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

  朕一直以为你只是任性了一些,但心还是善良的。你怎么能撒出那样的谎,怎么忍心看着妹妹深陷囹圄?皇帝质问道:你明明知道东珠是朕给的!你明明可以作证兆佳贵人是无辜的!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皇帝看着她,目光渐渐染上冰霜。

  二公主闻言,呜咽着解释道:女儿,女儿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女儿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皇阿玛,女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您别对女儿失望

  荣妃也忙道:皇上,蓝琪儿真的知错了。

  你闭嘴。皇帝冷冷的瞥了荣妃一眼,蓝琪儿能有今日,你功不可没。

  荣妃立时噤若寒蝉。

  皇帝微微阖眸,梁九功,晓谕六宫。荣妃教女无方,着降位一级,禁足长春宫三年不得出。每日抄写《地藏菩萨本愿经》一卷送至乾清宫。

  二公主不睦姊妹,妄为诸公主之表率,着禁足至出嫁前。每日亦需抄写《地藏菩萨本愿经》一卷,送至乾清宫供烧于佛前。

  抄经,是为他和皎儿死去的孩子祈福。

  这个不能告诉别人的孩子,被皇帝悄悄着人写在了皇室族谱。

  这是这个孩子来过得唯一证明。

  他相信,只要攒够功德,这孩子一定还会回到他和皎儿身边。

  荣妃,不,荣嫔闻言跌坐在地上。

  她用了这么多年才爬上高位,一朝便成了嫔。

  她却不知,皇帝对她尚算仁慈。

  将她降位为嫔,还是看在她早年生育了好几个皇子,还有三阿哥的份上,

  荣嫔和二公主呆滞的被侍卫押送出门,刚踏出永和宫,迎面就撞上了惠妃。

  荣嫔看着惠妃被侍卫团团围住却仍旧淡然自若的模样,不禁嗤笑。

  惠妃在这事里也掺和了一脚?

  看来,今天要倒霉的不止她们母女。

  瞬间荣嫔就平了心气。

  作话:

  写的不太顺,改了又改,先发一章。

  看看晚上还能不能再发一章,小伙伴们别等啦,不行攒着晚点看orz

深藏不露

  正殿内,皇帝看着惠妃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他和这个女人之间早就只是面子情,除了因着大阿哥还给她些体面外,此外皇帝连见都不想见到她。

  当年,赫舍里皇后先头生的孩子夭了,大阿哥瞬间成了长子。

  自那以后,惠妃心里便生了妄念。

  连带着纳喇家都蠢蠢欲动,前朝纳兰明珠早几年更是蹦跶的厉害。

  自从被他强行按下去以后,才安分了不少。

  而今,大阿哥才犯了错,她这个母妃不仅不悔改,居然还挑拨德妃。

  此事因她而起,她如今还一副毫无悔改的自若模样,简直是毒辣阴狠至极。

  惠妃躬身请安,皇帝却一直没有叫起,只冷冷的盯着她。

  惠妃身形微晃,率先忍不住了,主动跪在地上,挺直身子问道:皇上,臣妾犯了什么错,还请明示。

  皇帝嘲讽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

  臣妾不知。

  德妃是不是你挑唆的?

  惠妃闻言看着皇帝无辜道:回皇上,德妃妹妹的事臣妾也有所耳闻,可这与臣妾有什么关系呢?

  好,好一个没有关系!皇帝气极反笑,把那个叫素梅的带来。

  很快,素梅被押到了惠妃面前。

  这奴婢交代了一切,她说是你指使她去德妃那里挑唆的,你有什么话可说?

  回皇上,这个宫女臣妾倒是认得,是德妃妹妹身边的心腹,众人都知道。既是德妃妹妹的贴心人,臣妾又哪里指使的了她呢。惠妃不紧不慢道。

  你说谎!素梅气的挣扎着朝她扑过去,德妃不慈,我早就受够了!你当初说好的,只要我做好你交代的事,就把我调去钟粹宫!还说要举荐我当娘娘!

  梁九功闻言,快步上前就连扇素梅十几个巴掌,狠道:口出狂言!胆大包天!一个奴婢还敢在皇上面前称我?!

  素梅被扇的嘴角开裂,鼻子流血,立时不敢再妄动,跪在地上后悔不已,奴婢知错了,求皇上开恩

  此刻,她是真的满心悔意,如果再来一次,她绝不会升起那些妄念。

  惠妃冷笑着看着她,皇上,这奴婢空口无凭,肆意污蔑臣妾,还请还臣妾一个清白。

  皇帝眼眸微眯,审视着她,半晌讥嘲道:惠妃啊惠妃,你以为你做的不留痕迹,朕找不到证据就不能问你的罪?

  惠妃无波无澜,低着头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这个宫女这里你没有留下物证,就连内务府小太监你也提前处置了,手段倒是毒辣,做到还挺干净。

  可你一口一个冤枉,朕就不能处置你了吗?

  你哪里来的自信?皇帝讥讽道。

  皇帝走到惠妃身边,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朕处置你,用不着证据。

  传朕旨意,大阿哥才疏学浅,顽劣不堪,尚难担大任,着剥去所有差事,发回上书房学习。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吧。

  惠妃教子无方,着降位一级,于钟粹宫设佛堂,令其移居,终生不得出,外人也不得探视。包括,大阿哥。皇帝眼眸里满满恶意。

  惠妃猛的抬头,皇上

  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朕成全你。爱好念佛,余生就念到死,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念经赎罪,希望佛祖能洗涤你脏污的心灵,真真正正让你做到清心寡欲。

  至于大阿哥,佛法有云,众生平等,万物虚无。既然你信奉佛法,堪破红尘,那见与不见,又有何妨呢?皇帝偏头看着惠妃煞白的脸轻笑道。

  皇上,您不能这样!惠妃全无方才的淡然自若,她连连哀求道:皇上,皇上,大阿哥是臣妾的命啊

  皇帝捏着她的脸,咬牙狠道:她也是朕的命!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疼!

  惠妃愣住了,皇帝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预料,她推演了很多种应对方法,却没有一种用的上。

  她原以为,皇帝再生气,也会顾忌大阿哥和纳喇家,最多禁足一年也就到头了。

  可如今皇帝处处扎在她的痛处,把她关在钟粹宫,把大阿哥从她身边分离。

  只是挑唆了德妃,居然惩罚如此严重。

  惠妃实在难以接受。

  随即她破罐破摔,涕泪齐下,蔑笑道:那个兆佳贵人有什么好?她一个低贱的贵人,没有得过多少圣宠,您居然能为她做到如此?

  皇帝蹙眉微怔,他一直以为惠妃挑唆,是因为她从内务府察觉了什么,如今看来,她竟然不知?

  难道不是内务府给她的消息?

  那她是从哪里生疑的?

  而且,还误以为他说的是兆佳贵人?

  他连忙逼问,是谁告诉你兆佳贵人的事?

  听皇上的话,这件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难道还有内情?

  惠妃脑子里闪过一些东西,但又快速划过,终究没有抓住。

  惠妃又猛然想起那天八阿哥状似无意的话语。

  难道他是故意的?

  惠妃微寒,八阿哥才十岁,如果是他设的局,那他能在她面前演的那么自然,真真是可怕。

  皇帝的人没有查到八阿哥头上。

  毕竟八阿哥时常去养母请安,偶尔用一段饭也算不上稀奇。

  惠妃意识到了皇帝尚未知道八阿哥这一点,她试图以此来作为谈判的筹码,皇上若能收回成命,臣妾必然如实相告。

  皇帝冷笑一声,你还敢同朕谈条件?既然知道了不是内务府,朕就可以沿着你身边的人慢慢拷问。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撬不开的嘴。你根本没有资格来要挟朕。

  皇帝大手一挥,令道:把她拖走,朕不想再见到她。

  两个侍卫悄然出现,一人制着惠妃的一条胳膊,将她从地上往外拖。

  惠妃见状立时慌了神,皇上,皇上,臣妾说!我说!求您宽恕,求您开恩!

  皇帝偏头看向她,冷冷勾唇,晚了。

  惠妃大喊,是八阿哥!是八阿哥唔唔

  侍卫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滞,一人随即堵住了她的嘴,瞬间安静了下来。

  皇帝闻言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

  八阿哥

  皇帝目光微闪。

  他的孩子们倒是个个深藏不露啊。

杀疯了

  皇上,您看,奴才要让人去传八阿哥吗?梁九功试探道。

  不急,挨个来。你派人去查查纳喇氏说的是真是假。皇帝沉声道:再叫人把德妃一众带来。

  是。

  对了,其他人都处置干净了吗?

  回皇上,整个永和宫的宫人,除了咱们安插的心腹和公主身边的绿衣以外,其余全部清理干净了。

  嗯。皇帝瞥了一眼被押在地上的素梅,把这个和那个叫素兰的也处置了吧。

  素梅闻言立时脸色苍白,瘫倒在地。

  是。梁九功躬身领命。

  处理完记得清理好,等公主醒了,我不希望她闻见一丝血腥味。

  奴才知道了。

  永和宫那天看热闹的答应常在们都看严实点,过段时间陆续让她们暴毙了吧。

  梁九功有些迟疑,皇上

  皇帝挑眉,有什么问题?

  咱们放在牛答应身边初夏早先来回报说,牛答应今天早上没去看热闹,她爱睡懒觉,睡得死沉,压根没被吵醒

  皇帝眨眨眼,想起了他宫里的这个奇葩,无语道:那就把她留下吧,给她升一级,让御膳房比照贵人份例给膳。

  上次利用了她之后就忘了。

  如今看来,倒也算得上有福气。

  梁九功连忙去办。

  很快,德妃和尹常在被压了过来。

  永和宫正殿门口,四阿哥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听见传来的脚步声,他缓缓抬头望去。

  只见几个带刀侍卫裹挟着德妃和尹常在向正殿走来。

  尹常在垂着头被两个侍卫架着往前走,似乎是晕了过去。

  德妃也没比尹常在好到哪里。

  她被剥去首饰钗环,褪去一身华服,只着一身素白中衣,发丝凌乱,神情恍惚,呆呆的被侍卫们催着往他的方向走来。

  四阿哥喃喃唤道:额娘

  德妃闻声恍然,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才认出是四阿哥。

  她情绪立时激动起来,快步向他跑去,身边侍卫连忙拉住。

  胤禛!小十四呢?他怎么样?有没有哭?被送去哪里了?德妃满心小儿子的下落,对于其他儿女说不上不关心,但总归是比不上这个小儿子。

  四阿哥闻言眼神立刻黯淡下来,他抿了抿唇,听说小十四和七妹妹临时被送去了寿康宫,十四的奶娘也跟去了,额娘别担心。

  胤禛,你五妹妹知不知道我的处境,你有没有告诉她?德妃双眼通红,状似癫狂。

  四阿哥摇摇头,额娘,儿臣一收到消息就赶来了永和宫向皇阿玛求情,没来得及去寿康宫。不过想来她也该知道您出事的消息了。

  德妃斥道:愚蠢!你不早点去找你五妹妹,让她求皇太后来救我,跑这里跪着有什么用?!除了皇太后,现在没有人救得了我,你知不知三公主她流唔唔

  侍卫见她要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立时堵住了德妃的嘴,狠厉道:德妃娘娘若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怕是无人可救。

  说着就死死押着她,将她带进了正殿。

  正殿的门再次在四阿哥眼前被关上,他呆呆的跪在原地。

  德额娘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三公主流

  流什么?

  流血吗?

  是不是被伤的很重?

  四阿哥有些心慌,三姐姐真的受了很重的伤吗?

  他满心愧疚,一边是他的亲生额娘,虽然没有养恩,但毕竟给了他生命。

  一边是他最喜欢的三姐姐,她对他那么温柔,那么好,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他陪伴他。她如今不知受了什么罪,让素日十分注重形象的德额娘都害怕至此。

  他到底该怎么办?

  四阿哥痛苦纠结,一滴滴眼泪落在了光洁的地砖上。

  殿内,一桶冷水泼醒了吓昏过去的尹常在。

  尹常在一个激灵醒来,迷蒙着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皇帝像看死人一样的自上而下俯视着她,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

  尹常在打了个寒颤,吓得立时跪了下来,她哆哆嗦嗦的求饶,皇上,皇上饶命婢妾,婢妾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德妃!都是德妃强迫婢妾的!

  尹常在立时就把德妃卖了。

  德妃一脸憔悴,闻言冷笑道:尹常在,我强迫你什么了?我刚开始找你的时候,你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一定是兆佳贵人偷的东珠,还劝我好生处置她呢。怎么后来就犹豫了?现在又彻底改了口,把事情都推倒本宫头上来,你真是个墙头草,软骨头啊。

  尹常在有些不自然,一开始德妃找上她的时候,她以为只是简单的教训教训兆佳贵人。

  对于早看不惯兆佳氏的她来说,顺势而为,既能出气又能讨好德妃,何乐而不为。

  可后面发展的越来越离谱,眼看着德妃目的不是教训,而是要置兆佳贵人于死地,还叫来了贵妃要把兆佳贵人往死里打,尹常在立时就慌了起来。

  她只想教训教训兆佳贵人,但没想让她去死啊。

  可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已经不由她说了算了,于是在德妃的威胁下,她果断选择了投向她。

  这是她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当时她就应该强行离开!也不至于后面看到了那惊天一幕,得知了那个要人命的秘密。

  从皇帝当众抱起三公主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她,以及当时所有看见的宫人都活不久了

  可蝼蚁尚且偷生。

  她也抱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只要把一切都推给德妃,会不会这个希望会大一些?

  尹常在抱着这丝希望,毫无顾忌,将德妃的老底尽数翻了出来。

  听见德妃的讥讽,她仿佛受到了刺激,立时暴起,像个泼妇一样扑向德妃,骑着她又打又挠,明明就是你!一切都怪你!你个贱人!两面三刀,佛口蛇心!

  以前就是如此,在皇上面前装得一副体贴小意,时不时给宫里的宫女太监们施些小恩小惠,来彰显自己的温柔大方。实际上,只有我们这些最了解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么记仇多么小心眼!但凡一点不如你意,明面上一点看不出来,暗地里份例立时被克扣掉一半,时不时叫人去侍膳立规矩,你一个奴婢出身的贱皮子还让人伺候你?我呸!

富贵难舍 (感谢Jessica的发发)

  尹常在的骂人功力是和兆佳贵人这几年的交锋中锻炼出来的。

  德妃自持身份,从来注重形象,在骂人这方面实在没什么造诣。

  她被尹常在压着打,戳着心窝子骂,毫无还手之力,只护着脸不停躲避。

  但防不胜防,脸上很快被挠出血淋淋的几条印子。

  而那句奴婢出身的贱皮子更是彻底让德妃失控,她向来听不得这些话,立时暴起还击,揪着尹常在的头发硬生生扯下了一小把。

  尹常在吃痛尖叫,立时回扇了德妃好几个巴掌,嘴上还在不间断的输出,卫庶妃那么久的事你都能记恨到现在,还处处讥讽惠妃和大阿哥,能有今天都是你自作自受!你个下贱胚子,奴才生的坏秧子,你家里不知借着内务府贪了多少银子,才能供得起你这个贱人又是养身子又是护肤的!不然就你这个下贱模样,没有一身好皮子,哪里爬的上龙床!

  啊啊啊!你胡说!你就是嫉妒本宫!本宫杀了你!德妃双眼通红,满脸疯狂,死死扯着尹常在的头发。

  尹常在痛的表情扭曲,也反手扯住了德妃的头发,恨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内务府时常给你通风报信,有好东西也紧着你挑!你个贱人!今天我死了也要拖着你!

  尹常在已然杀疯了。

  皇帝支着头看着两个女人毫无形象的撕扯缠斗,实在三观尽毁。

  虽然他现在心里没有别人,但眼前这两个女人是他曾经宠幸过的。

  在他面前,一个个都是娇滴滴,笑盈盈的温柔模样。

  尤其是德妃,当初她经营名声,宫里的宫人提起她都交口称赞,说她德行好,为人温柔和善。

  他也被这假象所迷,顺应给了她一个德的封号。

  德,善也。

  但此刻看着那个面容狰狞,满眼杀意,毫无善意可言的恐怖女人,皇帝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太轻视宫里的女人们了。

  她们实在是演技最好的戏子。

  听着尹常在的话,皇帝想起手下报给他的消息,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有内务府的影子。

  他目光微冷。

  包衣奴才已经势大至此了吗?

  内务府,一个为皇家服务的机构,居然藏污纳垢至此。

  若是德妃没那么心急,再给他们一点时间,未必查不到他的头上。

  是时候清洗一波了。

  皇帝手指微动,这出丑陋戏码他看厌了。

  侍卫们看见皇帝示意,上前强行分开了杀红了眼的两人。

  这一番厮打两败俱伤,俱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满身血痕。

  但德妃身上的明显要比尹常在多一些。

  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让她早就失了气力。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皇帝已经从众人口中尽数还原出来,每个人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也完全明了了。

  看够了狗咬狗的戏码,皇帝懒得再浪费时间,直接宣判了二人死刑。

  德妃,两面三刀,阴狠毒辣,生性卑劣,嫉妒成性,滥用宫规,欲置无辜嫔妃于死地。着褫夺封号,贬为庶人,赐鸩酒一壶,了此贱命。

  尹常在助纣为虐,一并赐死。

  传令内务府御史处,稽查内务府,突击检查内务府各官员管事之职,凡贪污受贿者一概收监审理,凡与后宫前朝勾连者一律处死。传令各旗主,清查旗下包衣,朕倒要看看这群奴才是不是要反了天了?!皇帝双眸微眯,杀气腾腾。

  梁九功心里一寒,这下怕是不止永和宫流血了,满宫,乃至前朝大概都要掉一堆脑袋了。

  梁九功厌恶的看了一眼呆滞的德妃,这个女人真是个祸害。

  侍卫们听令要将德妃和尹常在拖走。

  德妃看着朝她走来的侍卫,吓得慌忙躲避,她边退边哀求道:皇上,臣妾知错了,看在小十四的份上,求您留臣妾一条贱命吧。哦,对,还有四阿哥,五公主和七公主还有,还有我们失去的小六,您那么喜欢他,求您开恩

  皇帝听见孩子们,眼神微动,但想想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端静,想想他们那个无福的孩子,他随即又坚定起来。

  孩子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是朕的血脉,朕会给他们更改玉蝶,找到更好的养母来照顾他们,他们没有你这个罪人做额娘,会清清白白。而你罪无可恕,或许没了你,胤禛那孩子还能轻松些。

  皇帝无意想起了之前德妃对四阿哥的芥蒂,他越发觉得让德妃去死是个正确的决定。

  尹常在听了皇帝的旨意后,反而淡定了起来。

  反正已经板上钉钉,再无生存的希望,何苦再不体面的求饶呢。

  她看着德妃可怜巴巴的求饶,毫无平日里的坦然体面,笑了起来,德妃娘娘这副模样,真像一条狗。哦,不对,应该是庶人乌雅氏,哈哈哈我好歹还是以常在之位死的,起码还有口薄棺,你怕是得被扔到乱葬岗,任野狗啃食!

  真是可怜啊尹常在一脸故作可惜的看着德妃,不过你别着急,看样子你那痴心妄想的一家子很快也要去陪你了。黄泉路上一家子整整齐齐,倒也算是团圆,哈哈哈

  尹常在笑弯了腰。

  德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却在不停祷告。

  希望五公主能聪敏一些,把皇太后找来,不然她今日便要死在这里了。

  对于死亡,德妃胆怯不已,她的富贵才享了几年,她才舍不得放弃。

  年少乌雅家族长选人入宫的时候,她第一个站出来举手。

  实话说,虽是包衣,但她祖父曾任膳房总管,父亲是正五品包衣护军参领,她在家过得也是小姐的日子,比起进宫伺候主子,她本来可以利用家族的关系免了这个苦差事。

  但她没有。

  她祖父早先就说,她出生时满天红云,定然不凡,她也一直这样坚信着。

  在她看来,进宫去博取世间最顶级的富贵,才是她的宿命。

  果不其然,如有神助一般,进了宫,她得了皇帝青眼,一路高升。

  成为了第一个以包衣身份坐上妃位的女人。

  但这份富贵不应该这么轻易夭折!

  她要活下来,她还有孩子,只要活下来,就有翻盘的希望!

  求求上天,求求佛祖,让皇太后快些来吧,只要救她一命,她必然余生吃斋,一心侍佛!

  侍卫们很快制服了躲闪的德妃,拖着一脸绝望的她往外走。

  此时,仿佛听见了她苦苦祈祷的心声一般,上苍显灵了。

  门外,四阿哥惊呼的声音传来,皇祖母!您怎么来了?

  作话:今日三更。

  知道大家想念女儿了,明天端静应该就可以放出来了~

  这些后宫的妃子之后就没有这么多戏份了,基本陆续下线了~

  感谢Jessica的一捧大红花

皇太后

  哀家再不来,一宫的人都要让你皇阿玛杀完了!皇太后叹气道:让开,哀家要见皇帝。

  回皇太后,没有皇上旨意,谁都不得进入。一个侍卫一板一眼道:您若是执意如此,别怪奴才冒犯。

  皇帝微微蹙眉,挥了挥手,让人打开了殿门。

  皇额娘,进来吧。胤禛也来。皇帝松口让皇太后和四阿哥二人进门。

  门口,五公主看着殿内浑身狼狈被侍卫死死押着的德妃,眼泪刷的就要掉下来。

  她不忍心的和德妃对视了两眼,看到了德妃眼里升起的亮光,随即小心翼翼的松开扶着皇太后的手,红着眼圈低声道:皇祖母,您慢点。

  皇太后怜爱的拍了拍五公主的手,放心,哀家会好好劝你皇阿玛的。只要你额娘没犯什么大错,哀家保证留她一命。

  五公主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太后,懂事的点头。

  皇太后见状心里一酸,摆摆手,行了,你们离远点等着吧。

  四阿哥艰难的爬起身,跪了一下午的他,腿早就僵了。

  他忍着酸痛,扶着皇太后进了正殿。

  殿门再次被关上。

  皇太后扫视了一眼殿内的情形,随后不赞同的看着皇帝,皇帝,不过是责打了一个贵人,误伤了三公主,降位禁足也就够了,不至于闹到喊打喊杀的境地吧。

  皇太后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之前任由五公主如何哀求,她都不为所动,只说做错了事要接受惩罚。

  可随后,七公主和十四阿哥被嬷嬷们送来了寿康宫,说是皇上托她照应几天。

  皇太后就灵敏的察觉这事皇帝许是要大动肝火。

  皇太后想了想也能理解,毕竟是皇帝最喜欢的公主被误伤了,皇帝当爹的心疼女儿的心情完全可以体会。

  皇太后想着最多降位处罚,德妃毕竟生了那么多孩子,不至于有性命之忧,故而还是没有妄动。

  直到后来,永和宫抬出了一堆尸体、荣妃被禁足降位、二公主被禁足、惠妃被降位幽禁,就连德妃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宫女素梅素兰也被赐死。

  皇太后听着这一个个消息瞠目结舌,这才意识到事情怕是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德妃很可能要丢了性命。

  皇太后看着哀求的五公主,和两个可怜的孩子,动了恻隐之心。

  但也不全是为了德妃几个可怜无辜的孩子,皇太后想起了太皇太后临终的叮嘱,让她不要对皇帝指手画脚,好生辅佐皇帝,在一些时候适当制止他不恰当的行为。

  皇太后一直做得很好,好的像一个吉祥物一样。

  但此刻,皇帝很明显失去了理智,为了一个贵人,实在不止于此。

  满宫人心惶惶,风声鹤唳,皇太后实在不能不出面了。

  于是,此刻她站在了这里。

  皇帝听见皇太后的话,沉默着摇头,皇额娘,你不知道内情

  哀家是不知道,就连你下了命令要杀了德妃和尹常在,也是刚才知道。可德妃生育有功,小十四还小,你若是看不惯她的行为,最不济打入冷宫也就罢了,起码留她一命。不然以后小十四由谁照顾呢?孩子还小,离不开亲娘,你把他送来寿康宫这会子,已经哭了三、四场了,嗓子都要哭哑了。皇太后不忍道。

  皇帝闻言眼圈微红,皇额娘,朕真的容不下这个恶毒的女人了小十四,小十四那我们的小十五该怎么办呢?皇帝尾音轻飘飘的,呢喃在唇间。

  皇太后微愣,皇帝最后一句话含糊不清,她实在没有听明白,但见皇帝神色哀戚,显然是伤了真心。

  唯四阿哥一个知情人却听明白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寒冷。

  德额娘先前在门前要说的是三姐姐流产了。

  怪不得皇阿玛如此生气又如此难过

  三姐姐一定也很痛苦吧。

  那他跪了一下午是为了什么?

  四阿哥突然觉得如芒在背,恨不得快些逃离。

  他甚至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去见他的三姐姐。

  他的亲生额娘污蔑三姐姐的额娘,打伤了三姐姐,还带走了三姐姐的孩子那个他可能要叫小十五的弟弟。

  皇太后听不明白皇帝的话,德妃和尹常在也不敢解释。

  沉默了许久,双方僵持着。

  别的话,哀家也不说,但你皇祖母若在,也绝不会允许你这般作为的。后宫不安,前朝也难安稳啊。德妃作为四妃之一,说打杀就打杀了,难眠兔死狐悲,百姓对会皇家心寒。

  无奈,皇帝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摆了摆手,朕知道了,皇额娘回吧。庶人乌雅氏先打入冷宫,每日杖十以儆效尤,任何人不得探望。

  终于,德妃的性命暂时是保住了。

  皇太后看了看皇帝的脸色,也不再得寸进尺,她复杂的看了德妃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尹常在面上有些愤愤,但现在皇帝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再多言,许是要牵连家人。

  她憎恨的看了德妃一眼,冷笑道:我相信你活不了多久,我且在那边等着你。

  德妃恶狠狠的回视,反正比你活的久!

  随即二人被侍卫堵住嘴巴押了出去。

  殿内,空荡荡的,一时只剩下四阿哥驻足不肯离去。

  胤禛,你也走吧。皇帝疲惫的挥了挥手,转身坐下。

  四阿哥却固执的不肯离开,他声音轻飘飘的,皇阿玛,三姐姐还好吗?

  皇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还昏睡着。

  四阿哥闻言眼圈微红,三姐姐若是醒了,还请皇阿玛转告她,小四对不起她,替德额娘给她请罪了。

  皇帝诧异的看着他,半晌,微微点头,好,朕知道了。

  四阿哥微微抿唇,等三姐姐好了,儿臣能去看她吗?

  皇帝想了想,你知道的,她一定不会怪你,我想,她会很高兴你来看她。

  或许热闹些,她也会开心起来。

  皇帝实在不敢想象知道了真相的端静,会是怎样的崩溃。

  皇帝微微阖眸,好了,回去吧,别想太多,无论怎样,你都是朕的孩子。

  四阿哥重重点头,随即告退离去。

  皇帝疲惫的靠在椅上小憩,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实在身心俱疲。

  窗外夜色降临,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梁九功收到消息,悄悄在皇帝耳边回报。

  皇帝闻言瞬间睁开了眼睛,目光是极致的冰冷,把八阿哥叫来。

布嫔

  八阿哥自知道永和宫被封后,在上书房一整天都坐立不安。

  尤其是四阿哥下晌又让苏培盛去给师傅告了假,而后听说进了永和宫一直没出来。

  毕竟年岁还小,外加对皇帝天生的敬畏,八阿哥越发忐忑,他心理素质还没有磨炼到后来那么强大。

  眼看着坏消息一个个传来,八阿哥越发揪心。

  好容易下了学,八阿哥飞快的跑回了阿哥所,派了贴身太监小顺子不停出去打听消息。

  最新的消息传来,八阿哥才松了一口气,皇太后去永和宫保住了德妃的性命,是不是代表这件事彻底告一段落了?

  八阿哥抱着侥幸心理,期待着惠妃没有察觉,期待着皇帝没有查到他的头上。

  他不禁百般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能做到比这次更严谨,绝不亲身涉险,八阿哥颓然闭眼。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个乾清宫的小太监悄然而至,什么话也不用多说,八阿哥就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皇帝对于自己爱的人和不爱的人是两个标准,对儿子则又是另一套标准。

  到底是他的血脉,皇帝还是给八阿哥留了几分体面,没有大张旗鼓的把他叫来。

  一路上,八阿哥手心湿了又湿。

  进了永和宫正殿,就见皇帝正躺在椅上阖眸养神。

  八阿哥默默攥拳,小心翼翼的撩袍跪下,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皇帝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八阿哥的到来,只靠在椅背上毫无反应。

  八阿哥垂着头默默不敢出声,手心却在不停流汗。

  沉默半晌。

  只听皇帝突然出声,你什么时候知道你三姐姐的事的?

  八阿哥咽了咽口水,在皇帝的面前,他感觉无可遁形,只能实话实说,是,是除夕那天,从三姐姐的衣服上嗅到了梅花香

  然后呢?皇帝古波无澜。

  然后,然后儿臣接着就遇见了您,您鞋边沾着几朵梅花八阿哥和盘托出,而后紧紧抿唇,等待着皇帝的怒火。

  呵,真不愧是朕的儿子,去岁你才多大,居然如此心细。皇帝嗤笑一声。

  皇帝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八阿哥不知他是夸还是骂,越发害怕。

  胤禩。

  儿臣在。

  卫氏的事,朕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年没给你额娘一个位份,你有没有抱怨朕?

  八阿哥额角冷汗刷的就下来了,实话当然是怨过,而且是无数次抱怨过,但凡他母亲位置高些,也不至于受惠妃钳制至此。

  但他怎敢说实话。

  儿臣,不敢。

  不敢?皇帝莞尔,是不敢,而非没有。胤禩,你倒是颇通话术啊,也是,不然怎么说得动惠嫔呢?

  八阿哥额角汗珠不停,儿臣知错了

  知错?你错哪了?皇帝淡淡问道。

  儿臣不该用这些小心思去帮助额娘,儿臣,儿臣真的只是心疼额娘。儿臣没想三姐姐身上拉扯,儿臣是真的没想到三姐姐会受伤八阿哥半真半假解释道,他话里还在努力博取皇帝的怜悯。

  心疼额娘是真,不牵扯端静是假。

  兆佳贵人是端静的额娘,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以八阿哥的聪慧自然能猜到端静绝不会冷眼旁观。

  只是端静受伤一事,确实是八阿哥意料之外的,想到这里,他心里升起内疚。

  他这些稚嫩的托词和手段,在皇帝眼里简直幼稚的不堪一击。

  他闻言轻笑,你没错。就是手段太嫩了。朕十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说谎骗过你皇玛嬷了。胤禩,想要出头,还要好好磨炼磨炼呐。

  八阿哥慌乱不知所措。

  这时,梁九功突然步履匆匆来到皇帝身边,低声道:皇上,公主醒了

  皇帝闻言立时坐不住了,起身阔步从上首走下。

  路过八阿哥的时候,他脚步微滞,淡淡道:不要为你额娘抱不平,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好是坏,她都合该受着。胤禩,朕欣赏聪明人,但朕最讨厌故作聪明的人。

  皇帝踏步往外走,今晚就跪在这里。今后一月,每日来这里跪一个时辰反省。

  你该庆幸,你是朕的儿子。

  说罢,他阔步离开,步履匆匆,向后殿而去。

  身后,八阿哥默默扣头,儿臣谢皇阿玛隆恩。

  永和宫后殿,皇帝刚一踏入,就发现绿衣等一众侍候的人,熙熙攘攘跪了一地。

  踏入内室,才发现一地药碗碎片。

  端静唇色苍白,半倚在床头,乌发披散,呼吸急促,虚汗淋漓。

  皇帝连忙上前搂住她,皎儿,怎么了?

  端静连忙抓住皇帝的手,急切的看着他,额娘怎么样了?我怎么了?她们都不告诉我

  端静急的眼圈红红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皇帝心里一酸,连忙搂着她哄道:兆佳氏没事,在隔壁养伤呢,我派了好几个太医照顾她呢,你放心。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也处置了

  皇帝在她面前完全摒弃了身份,但他口中只说兆佳氏的情况,半点不提端静的事。

  听闻兆佳贵人没事,端静骤然舒了一口气,她神色疲乏的被皇帝搂着。

  失血太多,她尚需好生养养血气。

  我,我去看看额娘。端静挣扎着欲往床下挪。

  皇帝连忙拦住,拨开端静的耳边的碎发,捧着她的小脸认真道:乖,她真的没事,你看看外面,已经很晚了,兆佳氏许是已经睡下了,你现在去不是打扰她养伤吗?

  可是端静还不死心。

  你放心,她们一定能照顾好她的。皇帝转脸对梁九功吩咐道:去,传朕旨意,兆佳氏生育三公主有功,今惨遭污蔑,无辜受累,着晋为嫔,封号

  皇帝看了一眼端静身上素白的衣衫,随声道:封号布!

  皇帝摸了摸端静的小脸,这下安心了吧?

  端静看了看他,默默点了点头,窝在他怀里,乖乖的,格外惹人怜。

  皇帝挥手,众人无声退下。

  作话:本书一个大剧情到此基本就算走完了,后面兆佳贵人那边交代完,就要开启畅春园日常了。

  作者也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日常作者就要开始单更了。

  真的很抱歉,但三次元几月后的考试真的真的很重要!是作者人生的另一个选择。

  大家等不及可以存着看,作者再次向更各位一直支持葳蕤到现在的小伙伴们珍重感谢!

  是有你们的陪伴,葳蕤才能写到现在。

  是你们的鼓励,葳蕤才能满怀信心。

  十分感谢!!!

  有很多小伙伴甚至说要我写到百万字,hh,真心真心感谢大家的厚爱。

  葳蕤不知道能写多少,按大纲来说,剩下的日常就比较多了。

  除了一个草原副本略有些起伏以外,基本上就是日常,甜甜甜,出游,养孩子之类的,还有一个脑洞在后面,之后也会告诉大家。

  只要大家愿意看,葳蕤就会认真对待,认真写每一章~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小伙伴的支持与陪伴!

  祝大家,周末愉快~??

门里门外

  那,我怎么了?端静这才想起自己。

  皇帝沉默的抚着她的脊背,皎儿,我们,我们的孩子没了

  端静闻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睛瞬间就红了起来。

  皇帝喉头微动,心里酸涩难忍,皎儿别这样看着我

  皇帝伸手轻轻盖在端静眼睛上,他实在不敢面对她这样的眼神。

  孩子?端静艰难道,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孩子这件事。

  上一世她没有怀过,这一辈子她不敢怀上。

  不是,用药了吗?她挺翘的睫毛在皇帝的手心里颤抖着。

  刘声芳说,许是养身药药效温和,外加喝的不及时等原因一时疏漏也是有的。皇帝轻轻道。

  他,他多大了?端静声音轻飘飘的。

  三个月了,应该是出征前那次宫里的婆子看了说,大概是个皇子皇帝也不自觉红了眼睛。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啊,就这样悄悄的没了。

  端静的睫毛在皇帝的手心里颤阿颤,每一下都仿佛刮在他的心里。

  手心里很快湿润了一片。

  皇帝遮着她的眼睛,俯身去吻她的唇,皎儿

  端静在皇帝的手心里阖眸,她好累。

  皇帝褪去衣衫将她揽在怀里,月华如水,两人相拥而眠。

  端静的反应没有皇帝想象中的撕心裂肺。

  可她闭着眼睛缩在皇帝的怀抱里,却比她大喊大叫更让皇帝心碎。

  皇帝默默守了她半夜,但端静自始至终都没有换过姿势。

  她呼吸浅浅,皇帝一时都难以分辨她是否入眠。

  下半夜,皇帝终于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皇帝迷蒙着去搂身边的人儿,却突然发现一片凉意。

  端静不见了。

  皇帝立时清醒了过来,他满心慌乱,急忙披上外袍,起身寻了出去。

  好在一打开门,皇帝就找到了端静。

  只见她静静的跪坐在隔壁兆佳氏的门前,头靠着门板,背对着皇帝,看不到表情,不知道已经在这里跪了多久。

  皇帝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不安起来。

  早晨露重,她才小产,哪里能再受得了寒意。

  他又去找了一件浅紫色的重瓣莲花披风回来,准备为她披上。

  他抬脚欲靠近那个单薄的身影。

  却突然听见端静的话。

  额娘,我知道您醒了额娘,对不起端静额角靠在门边,语气清浅。

  皇帝缓缓驻足。

  屋子里没有回应。

  额娘您的伤好了吗?

  额娘都是我的错

  额娘我以前就在想,总会这一天的如果当初我再坚决一点,您现在会不会没有这么难过

  端静脑海中不停回想起过去,到底是什么才让他们走到现在呢?

  额娘那个孩子没了。端静默默闭眼,您生过我,大抵也猜到了吧。

  实话说,伤心比我想的更多。端静沉默半晌,接着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要过他,他却投生到我的肚子里或许这就是惩罚

  端静摸了摸小腹,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对我、对这个世界并不满意,就离开了。

  昨晚我一直在想,还好他没有给我选择,不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他

  额娘我心里千百次的向您请罪,却从不敢亲自告诉您

  额娘我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我挣扎过,我努力过,我试着沉沦过,也试着接受过此刻,我全身污泥,早已经无路可退

  我贪恋他给的温柔,我沉溺在他看我的眼眸,我是个罪无可恕的悖伦之人您该恨我,该怨我,该骂我,该打我对不起,事已至此,女儿除了这句话已经欲言无辞了请您保重身体

  一滴泪滑落在门前,端静缓缓扶着兆佳氏的门扉站起了身。

  转身静静走回隔壁。

  见她进门,皇帝才缓缓从一个柱子后露出身形。他抱着那件披风,眼神哀伤的看着端静的方向,薄唇微抿,随即走到兆佳氏的门前。

  布嫔,是朕。

  门内,兆佳氏的背抵着门扉,她向后靠坐在门前。

  方才,她和端静只一门之隔。

  端静的话,她全部都听见了,她很多次将手放在门闩上,想要冲出去拥抱她,又无数次颓然放下。

  她很想告诉她,额娘不怨你。

  可心里却始终难以越过那道坎。

  她的女儿和她的男人勾连在了一起,还珠胎暗结。

  天底下哪个额娘可以接受这种事情。

  兆佳氏泪流满面,显然是哭了一场。

  端静走后,她靠坐在门前许久缓不过神,直到皇帝的声音传来。

  布嫔,一切都是朕的过错。皇帝坦然承认了一切,当初,朕无意间中招,在御花园强迫误幸了一个小宫女后来,朕食髓知味,寻遍满宫,却在这里找到了她。

  朕自知酿成大错,有意将错误抹去。皇帝声音平淡,娓娓道来。

  门内兆佳氏却心里一惊。

  仿佛能听见兆佳氏的心声一般,皇帝随即道:没错,朕当时起了杀心。

  门内,兆佳氏捂着嘴,大惊失色,她的女儿居然在生死线上走过这么一遭,她却全然不知。

  但终究,朕没狠得下心朕不是生了怜惜之情,而是想要她做朕的禁脔。朕想既然错已酿成,不如废物利用,留着她让朕玩够了再处置

  你无耻!兆佳氏终究是忍不住骂出了声。

  听着门内的骂声,皇帝眼里无波无澜,接着道:是,朕那时是无耻至极,混账绝伦。她心灵赤纯,朕却趁她给孝懿守孝的时候,在孝懿的灵前再次强行幸了她。

  你!你兆佳氏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双眼通红,怒火中烧。

  朕之后还做过很多更混账的事,包括利用你的博宠之心,让她给朕送点心。御膳房大厨无数,朕从来都不缺点心,朕次次享用的都是她。

  兆佳氏突然想起那时踟蹰不前,哀求着不想去送点心的端静。

  天啊,她都做了什么?

  兆佳氏无语泪流。

  她居然一次次亲手将女儿推入魔窟

求佛

  说起来朕真的要感谢你,每一次她不愿意的时候,只要拿你威胁,一用一个准。

  朕翻你牌子那天,给你用了药,而后去了她床上,睡了她三次。

  朕翻牛答应牌子的时候,派人把她偷去了乾清宫,幸了她一夜。

  朕去德妃那里的时候,借着沐浴翻窗去看她。

  皇帝语气平淡,每一个字却都犹如利刃一样,扎在了兆佳氏心头。

  万寿节,朕装醉,你又亲自把她送到了朕身边

  吱呀门骤然打开,兆佳氏双眼通红,恶狠狠的看着皇帝,恨不得要扑过去撕了他,你简直妄为人!你明明是她的阿玛啊!

  皇帝却一脸平淡直视着兆佳氏,朕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朕,但朕说的都是事实。

  你,你怎么做的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兆佳氏满眼难以置信。

  皇帝平静的看着她,朕不是做的出这种事朕是,只对她做的出这种事。

  兆佳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朕,爱她。皇帝第一次亲口说出这个字。

  兆佳氏嘴唇颤抖,你,你说什么?

  朕爱她。皇帝语气平静道:朕不光爱她,现在也离不开她。自从有了她,朕满脑子没有想过别的女人

  看着她哭,朕心里也跟着疼看着她流血,朕恨不得杀掉所有人

  朕爱她,离不开她。不仅以前,现在。皇帝语气坚定,余生也不会放手。

  兆佳氏呆愣愣的听着。

  所以,朕想告诉你,她刚才说错了,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是朕的。

  是朕,不愿意放手。

  是朕,百般纠缠。

  是朕,执迷不悟!

  皇帝一字一句都犹如千钧一般,兆佳氏呆呆的向后退了几步,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接收的信息量太多,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然而,皇帝又放了一个重锤,元旦那天,她把积攒了一整个箱笼的衣物送给你,是为了同你告别。她一个人默默地跳下了玉液池,朕若去的晚一点,今天,你就看不到她了

  后来,她满心死意,始终不说话。刘声芳说她得了郁症,朕用尽心机,使了无数伎俩,好容易才有了起色。朕想着一点点拿回她对朕的信任,一点一点融化她可刚刚看见曙光,朕刚刚开始感受到幸福,出征回来,一切却又被打回了原形。

  皇帝微微捏拳,孩子没了,她心里有多伤心朕不知道但你不理她,她一定心痛如绞

  朕说这些,不是让你原谅她或者原谅我。朕做的决定,从不后悔,也不需要别人谅解。而且这件事自始至终都伤害了你,你有权利怨恨。依着朕以前的性子,绝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但现在朕是真心实意的请求你,不要对她如此残忍。

  朕还想告诉你,要恨尽管往朕身上来。但她,朕绝不会放手!

  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出来,朕竭尽所能的替你做到。你不是曾经心心念念想要一个皇子傍身吗?朕夺走了你的女儿,还你一个儿子。朕会下令把十四阿哥记在你的名下,从此以后,他就是你布嫔的亲生儿子!永和宫的主位也会是你!

  兆佳氏喃喃摇头,不要夺走我的女儿,十四阿哥是别人的孩子

  皇帝意志坚决,他不是,乌雅氏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十四会成为你的儿子,无人置噱的亲生儿子!

  皇帝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放过德妃,对皇太后也只是缓兵之计,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悄然无声的弄死一个人。

  每日十杖,杖杖入骨,不给伤药,单看她能碍多久了。

  皇帝说完抱着端静的披风转身,朕过两天准备带她离开紫禁城,久驻畅春园。没有大事,以后就不回来了。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最好快些。

  皇帝走了,徒留兆佳氏呆立在原地,她倚靠着门扉,缓缓滑落在地,眼泪不停的涌出。

  她的女儿居然受过这么多苦,她却全然不知

  她都做了什么啊?

  享受着女儿带来的恩宠和荣耀,却在得知真相后忍不住在心底唾弃她秽乱人伦。

  她一次次将她推向深渊却浑然不知。

  明明就连她自己也不敢悖逆皇帝,却还在得知真相后暗暗埋怨她为何不誓死反抗。

  作为一个母亲,她毫不称职。

  她没有留心她的悲伤,也曾忽视她眼中的死寂。

  直到看见她鲜血淋漓,看见她被皇帝抱起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所有真相。

  那些上好的布料首饰,那些东珠,那些冰她的所有享受都和着女儿的血泪,可她被富贵迷了眼,却全然没有体会到一切东西都暗中标着价钱。

  她明明不能接受别人说她的女儿一句坏话,自己却还忍不住在她心里又添了一道伤痕。

  兆佳氏捂着嘴呜咽着。

  她是她的女儿啊。

  她那么好,那么善良,那么孝顺,是上天赐予她的珍宝,带给她无数快乐,心心念念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献给她这个母亲。

  这世上最应该无条件爱她的人,就是她。

  兆佳氏的心被分成两半一样,不停的纠葛着,她一边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爱端静,一边却又无法跨越骨子里的伦理纲常去坦然面对自己的女儿。

  她跌跌撞撞爬起身,跪在她房里的一尊玉佛前,想求一个答案。

  佛祖,我到底该怎么办?

  作话:

  磨人的小妖精们,今日还是舍不得单更。爱你们??

  谢谢胡椒呛呛茄的一朵小红发

因为是你所以爱你

  皇帝回了房间,就看见端静埋头抱膝在床上发呆。

  皇帝缓缓靠近,小心的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皎儿,朕派人去了畅春园修葺清溪书屋,把那里按你喜欢的样子重新布置。到时候我们搬去那里住好不好?

  端静轻轻偏头,枕在膝上静静的看着他。

  皇帝抚着她垂下的乌发,那里没有有人来打扰我们,你也可以好好养身子,我天天陪着你。

  清溪书屋是我在畅春园的居所,景色清幽,婉约素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游园,一起采莲,刚好现在荷花开的正好,我带你去摘莲蓬。等到冬天我们去赏腊梅,春天去桃花堤看桃花,秋天园里会结很多果子。

  还有丁香、玉兰、牡丹你若是喜欢小动物,我们也可以养一只,那里还有麋鹿、白鹤、孔雀和竹鸡

  闲时我带你去打猎,顺便让你见见我养的细犬,它们个个都是打猎好手

  皇帝声音温柔描绘着他们以后的生活。

  端静听着听着眼睛就红了起来,眼泪斜斜的从膝头滑落。

  皇帝俯身贴近,伸手用指腹轻轻替她抹去泪痕,心疼道:你瞧你,怎么又掉泪珠子了,刘声芳说,你现在不能伤神落泪

  皇阿玛端静伏在膝上偏头看着他。

  皎儿,叫我玄烨。皇帝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睫上的泪珠。

  端静微微阖眸,感受着这个落在她眼睛上的亲吻。

  玄烨她轻轻呢喃在唇间。

  嗯,皎儿。皇帝薄唇沿着端静的挺翘的鼻尖滑下,两人的呼吸都在交缠,我在

  皇帝的唇停在了端静的唇上,他轻轻贴在她丰润的唇瓣上辗转,伸出舌尖试探轻舔。

  一句皎儿,叫的那么温柔,那么缠绵。

  端静几乎要不忍心说出接下的话来,她颤抖着唇瓣全然接受他的热烈。

  皇帝的舌尖沿着端静的唇瓣勾勒,将她苍白的唇舔舐出了几分红润,他闭着眼睛,神情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深情。

  端静甚至可以看清他狭长的眼形,微挑的剑眉。

  皇帝的舌尖温柔的挑开她的唇,试图撬开她的贝齿,索要更多的甜津。

  可无论皇帝怎么努力,端静都不问所动。

  一只小手柔弱又坚定的抵在了皇帝的胸前,将他推开。

  皇帝诧异的握住那只小手,只听见面前的端静轻声道:我们不能这样若无其事,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皇帝眼睛瞬间充血,皎儿,你说什么?

  端静低垂着眼眸不去看他的眼睛,声音轻飘飘却又格外有力,额娘,已经很辛苦了我们在一起,不仅会伤害她,还会伤害更多的人

  皎儿皇帝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回心转意。

  因为我们,已经很多人受连累了。

  皇帝欲解释什么,端静阻止了,我不是傻子。以前这个点,永和宫已经热闹起来了。现在,安静的让人害怕。

  皇帝低估了端静的细心。

  我也不是善良的愚蠢,去同情那些欺负我的人。端静淡淡道:只是,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纠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皇帝红着眼睛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不会发生?

  端静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中透着坚定,我就是知道。

  我不光知道我们是错的,我还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被牵连的人会越来越多。皇祖母,弟弟妹妹们,还有那些毫不知情,每日在宫里翘首以盼等您回顾的小主们、庶额娘们

  不如,算了吧?端静哀求的看着皇帝。

  皇帝强忍怒火,不许再让我听见你嘴里说出这三个字!你为什么总是轻易舍弃我?

  端静看着他哀伤道:因为我们不该这样

  谁说的不该?!是伦理,还是纲常?皇帝质问道。

  所有人都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端静讷讷道。

  皎儿,那些都是儒生们为了帮助皇帝巩固皇权弄出来的东西,女娲和伏羲是兄妹尚可以结为夫妻,我们怎么不行?

  你这是诡辩端静无言道。

  皎儿,这不是,你知道我是真心爱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而爱你,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更爱你。皇帝与端静十指相扣,他目光灼灼,瞳仁里全是端静的模样。

  我爱你,只是因为你就是你而已。我甚至庆幸你身上流着属于我的一半血,这让我和你越发紧密。

  皇帝看着端静,神情是异常的认真,我予你生命,你予我爱情。冥冥之中,我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皇帝第一次当着端静的面如此坚定表明自己的心,端静一时不知所措。

  皇帝可以坦然的说爱她,可她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回应。

  端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是以前失望太多次不敢再交付真心了吗?

  还是她的精神和身体已经疲累的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但她的内心确实是触动的,端静没有再继续和他争执下去,也没有正面回应他的爱意。

  她轻轻抬手抚上了皇帝的脸,温柔的摩挲,轻声道:玄烨别这么幼稚,你明知道我们和伏羲女娲不一样的,这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皇帝微微垂眸,眼里带着一丝失望,他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说到底,你就是不愿意和朕在一起!

  皇帝愠怒,又端起了他的帝王架子。

  端静看着他幼稚的样子,轻轻勾唇,她拥上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胸膛。对于皇帝,她已经摸清命脉。

  果然皇帝脸上仍旧一副气恼的模样,手但却不自觉揽上了她的腰。

  端静声音浅浅,耐心哄道:我没说不愿意。要不,我们定个时限好不好?一年?或者两年?我是公主,你是皇帝,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胡闹下去。

  皇帝闻言眼神暗了暗,立时将端静从怀里拉出来,不,朕不接受任何条件。也没有人可以跟朕谈条件。他尽管气恼,但手上还是收着气力。

  不过底线问题上,美人计也不好使。

  显然,这场谈判崩了。

  皇帝气的甩袖欲走,但走到门前,却又不知该往哪儿去?

  回乾清宫?

  没有她实在冷清。

  况且她身子还没有好,无论去哪里,只要看不到她,他都无法安心。

  皇帝滞了滞,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转身,大爷一样的坐在外室的椅子上,而后朝门外吼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指望着朕自己梳洗吗?

  端静默默地看着皇帝发火,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其实,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学着爱她,她能感受的到。

  世间最有权势的男人的爱,足以让任何女人动心。

  可她不能。

  无论是孩子还是额娘,哪一道坎她都难以越过。

  端静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他们违背天理人伦,才让这个孩子罪孽缠身,不被上天所容。

  如果他们还在一起,那下一个孩子会不会也同样不被祝福?

  这样的伤,端静绝不要再经历一次。

  可只要继续和他纠缠,孩子便避无可避。

  还有额娘,以前还可以掩饰。可现在一切都已经赤裸裸的暴露在她面前,她如果还能假装若无其事的和皇帝在一起,那真真是无耻至极。

  端静实在过不了心里的坎。

  她想哄着皇帝许下一个承诺,起码让她看见希望,起码让她心里不用那么沉甸甸。

  可到底是无用功。

  作话:单更日常。

  2500 ,尽量多一些奉送给大家,畅春园快了快了,大概会有船戏~

结疤

  端静靠在床上看着宫人服侍皇帝梳洗,皇帝还生着闷气,随意接过帕子抹了抹脸,而后扔回盆里。

  侍候的宫人们见状越发小心翼翼,气氛压抑冷凝,令人窒息。

  端静眨了眨眼睛,随即主动递出和解的橄榄枝,打破了这种沉默,你今天不上朝吗?

  她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小腹现在还隐隐抽痛,实在不想再同他玩些伤神且幼稚的冷战游戏了。

  皇帝轻哼一声,还准备拿乔继续表示一下自己的恼怒。

  但端静再不理他,无奈还是接过了话头,朕之前在青城受了凉,差点得了风寒。

  端静微微蹙眉,不是让刘院使好好照顾你吗?怎么还会差点病了呢?

  都怪刘声芳,他医术不精,照顾不好朕,还有皇帝猛然闭口。

  端静知道皇帝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要不是还要他照看着你的身子,朕早就收拾他了!

  端静欲言又止,皇帝眉头微挑,怎么?想给他求情啊?那就好生躺着,再不许乱跑了,等你出了月,再来给他求情吧。皇帝别扭的关心道。

  端静乖乖点了点头。

  总之因着之前差点风寒的事情,把伊桑阿和顾八代几个朝臣吓得不轻,再加上忙了这么久,朕也想休息休息皇帝口不对心,所以朕就让折子转送内阁审批,停朝休整,预备等去了畅春园再说。

  端静懵懂的听着,所以也不用批折子吗?

  嗯,朝廷俸禄不是白发的,他们能处理,有急事会来找朕的。所以,这几天闲着。可以陪你。

  皇帝在心里默默道。

  那,要不要陪我再睡会儿?端静静静的看着他,轻声道。

  皇帝有些慌的舔了舔唇,你,先把今天的药吃了,朕再陪你。

  好。端静对他浅浅一笑。

  皇帝突然觉得方才生的那些闷气瞬间一扫而空,他心里满满的暖意。

  看着她笑,就觉得满足至极。

  他从还未冷的水里拧了一个热乎乎的帕子,走向端静。

  闭眼。皇帝坐在她身边。

  端静乖乖的闭目仰头。

  热乎乎的帕子一下捂了过来。

  唔端静小脸皱成一团,皇帝轻笑一声,手下却放缓了动作,温柔的替她抹了抹脸。

  洗干净才惹人怜。皇帝调侃道。

  端静皱了皱小鼻子,享受着他粗糙的服务。

  行了。皇帝满意的看着端静被他揉红的小脸,看着气色好多了。

  我伺候的不错吧?是不是比宫人们伺候的好?皇帝毫无自觉,大言不惭。

  嗯。端静无奈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哎呀。端静突然轻呼,盯着皇帝手里的帕子,你?你是不是拿你用过的帕子和洗脸水给我洗的?

  皇帝不自然的笑了笑,是,是吗?

  端静无语的看着他。

  怎么?皇帝骤然换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你难道还敢嫌弃朕?

  端静点了点头。

  嗯?皇帝凤眸微眯。

  端静又连连摇头。

  皇帝把帕子往地上一扔,就扑了过去,将端静小心翼翼的笼罩在怀抱里,低头在她脸上各种亲,肆意在她刚洗完的小脸上磨蹭,涂上自己的味道,你还敢嫌弃朕?嗯?

  端静被他磨得微痒,浅笑着躲避,没有,不要闹了,没有嫌弃,真的没有

  皇帝目露凶光,我看就有,要好生教训一下才行。

  皇帝随即咬唇端静的下唇,在唇间厮磨,随即舌尖微挑,撬开贝齿,寻觅香津。

  皇帝灵活的勾住端静的小舌,轻吮她的舌尖,勾缠,舔舐,戳弄。

  相濡以沫,是此刻最贴近的词语。

  端静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手不自觉环住他的脖颈

  悲伤好似被悄悄遮掩在了笑声里,那些伤口也仿佛在唇齿缠绵间结成了疤痕

  拥吻间,似乎有人在轻轻叹气。

  如何我们都刻意选择忘记,那痛苦会不会少一些?

  五日转瞬即逝,端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她再也没有提起那天的话题,也没提起过孩子和兆佳氏几个字。

  她和皇帝两人之间仿佛有种默契,都在刻意遗忘过去。

  端静每天被皇帝的热帕子敷醒,被他哄着喂药。

  关于喂药这件事,主要是皇帝单方面的执着。

  端静不止一次想告诉他,请让她自己一口气喝完,起码她就不用每次苦那么久了。

  但皇帝执着的把她当做一个废人来养。八月的天,窗户都不许人开,据说是怕她着了风落下头疼。

  要不是端静强行拒绝,他甚至还要给她再加一床锦被。

  看着面前认认真真一勺一勺喂药的皇帝,端静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强忍着苦意往下咽。

  好容易喝完了一碗药,皇帝塞了一个蜜饯在她嘴里,甜甜嘴。

  端静默默品味着这丝苦涩中的微弱甜意。

  我小的时候生了病,太皇太后就这样喂我喝药,我就觉得特别满足,连药喝起来都仿佛带着甜意。皇帝感慨道。

  端静微微抿唇,半晌,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您确定不是因为药里添了蜂蜜,或者甘草之类的?

  皇帝微微思索,随即动作一滞,他良好的记忆力瞬间回想起了过往。

  好像,药的颜色是有些不一样

  他这几天一心想要在端静面前表现,全然忽略了这些。

  他立时起身端了一杯水过来,快,皎儿,快漱漱口!

  端静抿唇轻笑,没事,已经不苦了。

  你,你怎么前几天都不告诉我皇帝默默放下茶盏,幽怨道。

  端静莞尔,我看你那么认真,实在不忍心打扰。

  皇帝有些郝然,随即把玩着她的手指,道:皎儿,畅春园那边前两日就修整齐全了。再不去荷花就要败了,我们明天就走吧?

  端静摇头果断拒绝,不行,我放心不下额娘绿衣说额娘这几天在屋子里一直没出来过,要不是送膳的人说她还吃的下饭,我怕是就要冲进去了。

  他们之间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以一起依偎着疗愈失去孩子在彼此心头划出的伤。

  可以笑,可以闹,只除了兆佳氏。

  只要谈及她,话题必然要陷入死胡同。

如果不爱,请把她还给我

  皇帝失望的垂眸。

  他眼睛里明灭交杂,有时候他甚至想暗中料理了兆佳氏,免得她处处碍事。

  可他又知道,一旦兆佳氏出了事,端静必然同他没完,那样或许她就不是碍事了,而是他和端静之间的天堑!

  皇帝冷心冷情,一腔耐心全用在了端静身上,他实在不敢冒一点风险。

  本来端静就对他没那么坚定,再雪上加霜怕是要彻底玩完。

  皇帝强忍着对兆佳氏的不耐道:朕前两天派人把十四阿哥记到了兆佳氏名下,还把十四送到了兆佳氏身边。但兆佳氏说她欲潜心礼佛,不适合养孩子。无奈朕又把十四送回了太后身边。

  端静闻言微怔,额娘从来都不喜礼佛的,向来是有事抱佛脚,无事不祷告。比起清苦的修行,她更适合烟火世俗。她喜欢一切艳丽华贵的东西,喜欢听人赞美,喜欢享受生活,怎么可能一夕之间成了什么佛门弟子呢?

  不行,我要去看看她。端静难掩担忧。

  皇帝连忙制住她,才喝了药,你要跑哪去?着了风以后有你受的。乖,躺下,等闲了再去。

  皇帝强行把端静按了回去,药效的作用下,端静很快又睡了过去。

  皇帝看着端静睡梦中都不曾舒展的眉头,轻轻拍了拍,走了出去。

  梁九功在门口尽职尽责的守着,见皇帝负手出来,连忙迎了过去。

  主子爷。

  起克罢,宫里安置的如何了?

  梁九功连忙回报道:按您的吩咐,已经收回了放在贵妃娘娘那里的金印宝册,送到了皇太后身边。

  皇帝颔首,钮祜禄氏实在上不得台面,管理宫务以来错漏百出。连德妃一个妃子都能拿捏她三分,上次的事,但凡她能果决一点,也不至于发展到后来的地步。

  可宫里高位妃子除了宜妃以外,基本上都被申饬了一遍。

  按理宜妃倒是个果决有断的性子,适合接管宫务。

  但宜妃虽然没有参与,可她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的模样,也着实令皇帝心寒。

  或许本来她还以为能捞着什么好处,但皇帝硬是一点好处也没留给她。

  经此一事,皇帝对于后宫的女人们都添了几分警惕。

  外加这些日子朝里朝外的清查,更让皇帝知晓了不少腌臜事,越发厌恶起来。

  可皇太后年纪也大了,由她暂时管事是能镇着宫里的人,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皇帝蹙眉道:再去催催礼部的人,快点把太子娶妻的流程定下来。

  宫里实在找不出几个安分、能力强还能让皇帝放心的妃嫔了,而皇帝也没有再娶个高位妃子管事的想法。

  于是只能寄希望于太子妃这个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女主人。

  是,奴才亲自去一趟。

  一切都安顿好了,皇帝也可以安心离宫了,备好銮驾,明日启程。

  梁九功踟蹰的看着皇帝,犹豫道:主子爷,公主殿下松口了?

  皇帝冷眼微扫,她下不了决心,朕替她做主。再这样拖下去,怕是到了年关都走不了了。只要在这里一天,她就没法彻底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皇帝早就看明白了端静的犹豫,不准备再放任,若是在这里待久了,郁结于心,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皇上英明。梁九功忙道。

  皇帝眼眸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叮嘱道:你在这儿守着公主,朕去看看布嫔。

  一靠近兆佳氏的门,就隐约听见有节奏的木鱼声和含糊的念经声。

  布嫔,是朕。

  木鱼声微滞,但念经声不绝。

  室内,兆佳氏一身素衣阖眸跪在佛前,她素面朝天,不着脂粉,与以前珠光宝气的模样截然不同。

  短短几日,她整个人似乎都受到了洗礼,由内而外的散发一种肃穆沉寂的气息,嘴里念念有词的默念着经文。

  她没有回应,而皇帝也不在乎,他只平静的告知兆佳氏,明天要把端静带走的消息。

  兆佳氏骤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一时,木鱼声和念经声都停了下来。

  今后,你就搬到永和宫正殿去。十四你若愿意就养着,朕的承诺永远作数。说完皇帝转身欲走。

  皇上。隔着门,古井无波的声音突然传来。

  皇帝满意驻足。

  请照顾好她。如果哪天,你不再爱她了,别伤害她,请把她还给我。兆佳氏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皇帝也有些动容,他微微抿唇,语气坚定道:你放心,不会有这一天的。

  多谢。

  木鱼声悠悠,再次和着念经声响起。

  兆佳氏跪在佛前,闭目念经,面容平和,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释然。

  第二日一早,皇帝就抱着沉睡的端静上了御撵。

  昨天晚上睡前皇帝让人点了安神香,现下才让她睡得那么沉。

  大红的披风小心的裹着沉睡的端静,她玉白的小脸靠在皇帝肩上,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带出了门。

  御撵里皇帝担心颠簸,命人细细的铺了很多层狐狸毛,软和温暖,还可以减震。

  御撵大的像一间移动的屋子,皇帝小心翼翼的把端静放在屏风后的他常用来休息的榻上,而后吩咐启程。

  刚走了两步,梁九功突然递了一封信进来,主子爷,这是布嫔娘娘身边的宫人递来的。

  皇帝凤眸微眯,接过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大字吾儿亲启。

  行了,朕知道了。皇帝摆摆手。

  一路缓行,本来半个时辰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多时辰。

  端静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了畅春园的清溪书屋里。

  作话:双更,biu~开启畅春园副本。

着相

  端静迷蒙着睁眼,这里布置的和她的房间很相似,她一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换了个地方。

  公主,您醒了?一个陌生的宫女轻轻将她扶起,水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说着她将门外一溜的宫女叫了进来,她们有人端盆,有人捧帕,训练有素,行云流水,利落的伺候她换衣梳洗。

  端静迷蒙的任她们施为,半晌才稍稍清醒,绿衣呢?

  绿衣姐姐去选膳了。那个陌生宫女道,皇上特意安排了两个擅长做养生汤食的御厨,绿衣姐姐担心他们不知道您的喜好,特意去吩咐呢。

  端静看了看她,动作轻柔,面容沉静,长相清秀,一看就是大宫女的模子。

  可她确实不认得这人,你,叫什么?

  那宫女连忙跪下,请公主赐名。

  其余宫女也跟着跪下,异口同声道:请公主赐名。

  端静微怔,快起来,怎么好端端的跪下了。

  那宫女恭谨道:奴婢等人俱是皇上亲选的,奴婢以前是清溪书屋的掌事宫女。皇上说公主以前身边的人太少,除了绿衣姐姐和小顺子外,都不太得用,他不放心,让奴婢等以后在公主身边专心伺候。公主就是奴婢们的主子,还请公主殿下赐名。

  清溪书屋?!端静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处处都不对劲。

  这里虽然布置的与她的闺房相似,但显然更加宽阔华丽。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端静气红了眼。

  一众宫女跪在地上低着头,哪敢接话。

  他人呢?端静问道。

  领头宫女道:回公主殿下,皇上现下在九经三事殿理政。算算时间,应该快要回来了。

  你,你原先叫什么?

  回公主,奴婢原叫银珠。请公主赐名。

  端静无奈,都起来吧,我身边不缺人。

  公主,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吗?请您明示。银珠诚惶诚恐。

  若是公主不接受她们,她们哪里落得下好。

  端静叹气,行了,银珠以后就改叫红袖,和绿衣一起管事吧。

  谢公主恩赏。

  其他人就归红袖管着,二等从若字,若轻,若云,若流,若风;三等从秋字,秋屏,秋罗,秋扇,秋萤。

  是,谢公主赐名。众人齐声道。

  你们都是他派来的,想来也不用我多说什么。红袖,等绿衣回来了,让她开了银箱,照例赏赐即可。端静道。

  红袖领命。

  那边皇帝下了朝就急匆匆往清溪书屋赶,进门就看见端静坐在窗前,见他进门,抿着唇一言不发。

  皇帝连忙让人伺候着褪下朝服,换了一身素蓝龙纹常服,而后上前坐在她身边,将她揽住爱抚,怎么不回床上躺着?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端静默默看着他,你说呢?这是哪儿?

  皇帝自知理亏,连忙转移话题,皎儿,你看看这里布置的怎么样?我照着你的屋子让人布置的,是不是跟你房间差不多?还有银珠她们你见了吗?你身边人少,好些不经事。这次新添的人是我挨个选的,个个衷心,你可以放心用。

  她现在叫红袖。

  是吗?红袖添香,好名字!皇帝打了个哈哈,对着端静的小脸就亲了一口,哎吆,我们皎儿真有才气。

  端静偏头睨了他一眼,坚决道:我要回宫。

  皇帝怎么哄都没有用,端静甚至拒绝和他交流,无论说什么,就只有一句话,我要回宫。

  皇帝无奈只能拿出那封他不大想拿出来的信。

  他已经着人用特殊的法子打开封口看过了,说他卑劣也好,说他无耻也罢,但他实在容忍不了他们本就不易的情感再生波折。

  可眼下端静这样,他实在没有办法。

  兆佳氏的事情像一根刺死死的卡在端静的心里,吞不下,咽不了,避无可避,终究是要处理。

  这是我们走之前兆佳氏着人送来的。皇帝沉声道。

  端静连忙接过,她轻轻抚摸着信封上的字,喃喃道:是额娘的字。

  打开后,里面是薄薄的一页书信。

  皎儿,见信如晤:

  请原谅额娘只能以这种方式向你表达我的心情,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额娘求神问卜,却始终得不到上天明示。

  可见平日不修功德,临时求佛终究无用。

  端静抿了抿唇,接着看下去。

  这几日我心里百转愁肠,那日听见门外你的声音,我无数次想要拥抱你,可额娘到底是个俗人,终究无法坦然接受这件事。

  悖伦违德,枉顾人伦,这件事若是暴露,不光额娘,整个大清都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端静颤抖着手,目光哀伤。

  但我也无法怨恨。你是我的孩子,无论做错了什么,我都会用尽我的所有去爱你。

  端静眼泪忍不住落下。

  这几天我浅读了几本经书,略有所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以前是额娘着了相,绮语、悭贪,既犯口业又犯意业。每每逼着你上进,去做你不喜欢的事。自诩处处关心你,却从未觉察异常。事情发展到现在,额娘起码有三分责任。皎儿,对不起,做你的额娘,我很失职。

  端静流着泪连连摇头,喃喃道:额娘没有,额娘是最好的额娘

  皎儿,额娘现下只希望你顺从内心,是真的幸福,不要为了我而委屈求全。一直以来,你为了我暗地里付出了多少,额娘真的难以想象。可额娘现在得知了真相,又怎么能坦然踏着你的血泪去博取富贵?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幸福,额娘也不会幸福。

  端静泪眼朦胧的看了看身边的皇帝,她迷茫而无助,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不幸福。

  但她早已不像当初那么抗拒他,她甚至贪恋被他宠爱的感觉。她从没有体会到这样被爱的感觉,填补着她内心的孤独和虚无。

三年之约

  皎儿,额娘愿意余生长侍佛主,为你祈福。但这件事绝不可让不该知道的人知晓,一旦暴露,等着你的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污名妖化,你绝对难以接受。宫中争宠多年,额娘从来没有看见过皇上独宠一人,但额娘衷心期望你是那个唯一。未来的艰难或许会比你想象的更多,如果他愿意为你遮风挡雨,那你会一路坦途。如果没有,记得回额娘身边,额娘永远不改的爱你。

  皎儿,愿佛祖保佑你。

  额娘。

  兆佳氏的顾虑端静都懂,她怕端静不情不愿委曲求全,她怕皇帝多情风流无法长情,她还怕此事暴露端静受不住流言蜚语。

  然而,她最怕的,就是端静不幸福。

  端静泪水涟涟,泪珠顺着脸颊不停的滑落,薄薄的一张纸却凝结着兆佳氏对她沉沉的爱。

  这是一个传统的女人,为了女儿的幸福能做出的最大努力和祝福。

  端静把信贴在心口,跪地痛哭。

  皎儿,别哭了,起来,地上冷皇帝怜惜的看着,心里酸涩不已。

  端静却膝行两步,跪在他面前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皇帝慌了,连忙半跪在地上搂住她,皎儿,你这是干什么?

  端静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我陪你两年,你放额娘幸福。无论她要妃位也好,还是要出宫也好,求你都满足她。她不能余生过着与佛为伴的日子,这不是她,我不要她这样,我不要

  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额娘说的对,事情若是暴露,要怎么面对天下人的指责呢?

  两年,最多三年,我就到了嫁人的年纪,那个时候我们就了断了好不好?你把我嫁的远远的,无论是生是死,余生都不要再见了。

  皇帝捏紧了端静的肩,双眼通红,不行你还小,总有办法让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边!

  端静连连摇头,她双手交叠,不顾皇帝的阻拦不停俯身扣头,求您成全即使我不顾及声名,你又该如何自处?

  兆佳氏的担忧戳破了端静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和表面平静,她和皇帝这样根本无法长久。

  纸包不住火,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

  端静决心要在今日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不能再糊里糊涂的纠缠下去了。

  她重重的磕在地上,每一下都仿佛磕在了皇帝的心上。

  皇帝连忙伸手垫在她磕的位置,胸口是揪心一样的痛。

  求您成全端静额头抵在皇帝的手心,流着泪重复着这一句话。

  好。皇帝红着眼睛轻声道:三年,三年后朕满足兆佳氏一个心愿三年后,朕放你自由

  端静泪眼婆娑的缓缓抬头。

  皇帝眼神哀伤的看着她。

  端静纵身扑在了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下去。

  皇帝闷痛一声,可肩头的伤却远比不上心头的痛。

  密密麻麻,胸口闷闷的疼。

  皇帝轻轻抚着端静的背,任由她咬着。

  端静用尽力气咬着,半晌,才缓缓松口,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他肩上的齿痕,她声音轻飘飘的,盖了章,就不能反悔了。

  好。皇帝紧紧搂住她,一刻也不愿松手。

  这根刺终于以这样的形式和着血泪被二人强行咽了下去,换来了未来三年的约定。

  纵使皇帝百般不愿,但拥着怀里哭成泪人的端静,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约定。

  或许这是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至于未来如何,谁又能预料的到呢?

  皇帝眼眸微暗,抚着端静的背轻声安慰,乖,不哭了,不哭了

  之后的日子流水一般的划过,出征大军也陆续归来。

  九月初八,佟国纲的遗体被送了回来。

  皇帝先后派遣皇长子、皇四子以及大臣、侍卫等为国舅佟国纲迎丧,欲以国礼下葬。

  大阿哥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先是犯错被皇帝撤了所有差事,而后自己的母亲又降了位被禁足宫中。

  他本以为皇帝许是要等大军归来与他秋后算算佟国纲的账。

  可到底是亲儿子,大阿哥提心吊胆的心,在皇帝派他去给佟国纲迎丧的时候彻底放了下来。

  而裕亲王福全作为抚远将军,为这场战事的损失承担了全部责任。

  回京后,王公大臣共同商议给福全定罪,建议皇帝夺去福全爵位。

  福全作为大伯为侄子背锅,也只能无奈慨叹:我复何言!

  皇帝倒也没有那么无耻,只是不痛不痒的去了福全的差事,令他闭门思过。

  实则派了好些太医,有意让福全借机好生修养身体。

  畅春园里,端静也终于出了小月。

  可惜荷花终究是错过了。

  一池残荷,尽管皇帝命莳花太监好生照料,但到底是错过了最好的时候。

  但残荷也有残荷的意趣。

  这几日,皇帝忙着处理战后事宜,这日好容易闲了些,早早处理完折子,下午皇帝就兴冲冲的拉着端静去了后湖。

  荷花过了时节,只剩了了几朵开的晚的还亭亭伫立着。

  浮萍浓绿,一艘乌蓬小船早早就停在了岸边。

  皇帝小心翼翼的拉着端静上了船,小船摇摇晃晃,只容得下两三个人。

  端静坐在乌蓬下,担忧的看着船头拿篙的皇帝,你行吗?

  皇帝轻哼一声,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端静微怔,出神的盯着皇帝看,她都出了月好几天了,可皇帝一下都没碰她。

  以前,只要她在他身边,大部分时间就没下过床。

  她委屈的抿唇,他都不碰她了,她怎么能知道?

  他是不是因着那日的事,不喜欢她了?

  还是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有了别人?

  皇帝撑着船,初时还有些吃力,现下已经摸到窍门了。

  船自水面上缓缓划出一条波浪,向着露出水面半人高的荷花丛划去。

  皇帝在荷花丛里穿行,好容易才挑了几朵开的正好的荷花,折在手里攒成一束,缓缓放下篙,躬身递给了船蓬里的端静。

  勉强还有几朵开的好的,拿回去找个瓶子插起来。

  端静绞着手指,低头不理他。

  嗯?怎么不说话?皇帝坐在她身边。

  端静抿了抿唇,缓缓扯开衣襟,脱下外衣。

  皇帝连忙放下花,制止了她的动作,小心的把她的衣服扣好,做什么?着凉了怎么办?

  端静眼圈立时红了起来,含着眼泪可怜的看着他,你,你不要我了吗?

  说什么傻话?皇帝道。

  那,那你怎么都不碰我了?端静委屈道。

  皇帝倏然失笑,勾唇贴近看着她,哂笑道:哦~我们皎儿是想了是不是?

  端静涨红了脸,羞恼的咬着唇不理他。

  亏我还担心你身子没养好,还要多休息休息呢,没想到我们皎儿这么有精力,看来是大好了。皇帝勾唇调侃道。

  作话:

  双更,尽力了orz。

  下章船上荷花play。

  另外皇帝就是个大猪蹄子,每次对端静赌气说的话最后都被自己真香了。

  兆佳氏的事顺着端静搁置目前是最好的处理了。

  彻底解决实在不切实际。

  只有时间才能解决一切,让端静彻底摆脱负罪感。

邀功 微H

  刚好,朕也忍久了,今儿别怪我让你下不了床,啊不,是船

  说着皇帝慢条斯理的脱下他的外衣,铺在了船仓里。

  端静知道了他的想法后,安下了心,但看了看这狭小的船舱,一时又有些迟疑,要不,回去再做好不好?

  皇帝扫视了一眼四周遮蔽的荷花,没事,侍卫宫人们都在岸上守着,这里看不到的,我们离得也远。

  皇帝轻笑,随即贴在端静耳边呢喃道:所以,皎儿可以叫的大声些。

  端静羞恼的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老不羞。

  皇帝调笑着握住她伸出的小手,启唇含住她一根如玉的指尖,在口中轻咬,含糊道:皎儿,把衣裳脱掉。

  端静轻轻咬唇,踟蹰的将手放在了领口,慢慢解开所有衣襟。

  身上的衣物缓缓沿着肩头滑落,雪白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在皇帝眼前。

  衣物褪至臂弯,卡在胸前,将挺翘的雪峰勒出一道诱人的沟壑。

  衣服欲掉不掉,半遮半掩,最是魅惑。

  皇帝眼神微暗,随即缓缓张口,吐出了那根被他舔舐的晶莹的葱指。

  他伸出大手,顺势将端静的衣服拉至腰间,雪乳颤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中。

  室外的环境让端静总有种不安全的感觉,更别提岸上还有许多侍卫宫人守候,她连忙双手捂在胸前。

  诱人的风景被遮住,皇帝不满的伸手,沿着乳房边缘向上环着在手里揉捏,逐渐推开端静遮掩的小手。

  两只小乳很快失守,被皇帝一手一个握住手心里揉搓,软软的乳肉从皇帝的指缝溢出,在皇帝手中被捏成各种形状,两颗嫣红的乳珠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挺立在皇帝眼前。

  端静偏过头去不愿看这羞人的场景,她咬着唇胸膛起伏着喘息。

  皇帝喉头微动,眼眸幽深,皎儿,这里越来越大了,以前刚刚够我一手握住,现在已经快要握不下了。

  不,不许说!端静羞耻道。

  皇帝轻笑不止,随后陡然用力将双乳聚拢,俯身对着两颗嫣红的乳尖就含了过去。

  唔端静忍不住轻吟。

  而后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用力扶在船板上,上身顺着皇帝的力道半倚在船蓬边。她红着脸,极力忍耐乳房在皇帝口中被亵玩带来的异样酥麻感。

  皇帝的话让端静羞耻不已,明明前世她的乳儿最大也就盈盈一握的大小,不知怎么,这一世居然还有变大的趋势。

  皇帝啧啧有味的品尝着奶香的乳肉,丰润滑腻的触感,是再上好的膏脂也比不得的细腻。

  皇帝连吃带拿,很快就将端静的乳房亵玩的红痕累累,一塌糊涂。两颗乳珠更是高高耸起,久久不消。

  胸前吻痕片片,端静只觉得乳儿酸胀不堪,内里不停泛起热意。

  皇帝的舌头灵活的在她胸口打转,直将两只乳儿上俱细细的沾满晶莹,才满意的松口,它们长大都是我的功劳,皎儿记得要感谢好生感谢你皇阿玛我。

  端静闻言连忙伸手去堵他的嘴巴,眼角带着残留的媚意,轻飘飘的横了他一眼,不许在这种时候说皇阿玛几个字

  皇帝握住端静的手腕,顺势在她的手心里轻吻了一口。

  端静连忙收手。

  皇帝勾起一抹坏笑,这种时候?什么时候?

  你明知故问。端静羞恼。

  为什么不许说?皇帝一边调侃,一边伸手利落的扯开端静的下裳。

  他脑袋贴在端静的脖颈间,声音低沉而魅惑,皇阿玛不光说,待会还要你说。

  皇帝才没有那么多道德底线,每每想到他们之间禁忌的血脉,都让他下身比平时更加坚硬。

  端静很快就被剥光了,她浑身赤裸,玉体横陈,下晌的阳光映照在她无暇的胴体上,肌肤雪白,亮得仿佛在发光。

  她羞涩的咬着唇,一手遮在胸前,一手遮在下身。

  多好看啊,皎儿,做什么要遮住?皇帝缓缓拉开端静挡在下身的手,露出她光洁完美的花穴。

  别端静羞涩的并拢双腿,腿心处一条紧闭的粉色细缝隐在腿心,将一切美好死死掩藏,守护着她最神秘的地方不愿给外人欣赏。

  可皇帝哪里能这么轻易满足,他坚定的伸手打开端静的腿心,端静双腿无力的分开,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全部暴露在皇帝眼前。

  饱满完美的阴阜,紧闭成线的穴肉,粉白的颜色

  皇帝赞叹的欣赏着她私处的美好,

  无论看多少次,都忍不住为这世间罕有的美景而慨叹。

  皇帝俯身低头,以极近的距离欣赏着端静的花穴,他温热的呼吸吹拂在端静的花穴上,端静下身微微颤抖。

  皇帝炽热的视线,她仿佛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端静红着脸不自然的伸手去遮挡腿心的风景,别,别这样盯着看,多羞人啊

  皇帝拿开端静的手,目光灼灼,一刻都不愿意移开视线,他赞叹道:皎儿,你不知道你这儿有多美

  皇帝说着伸出手指在端静的蜜缝处轻磨了几下,而后缓缓伸指沿着缝隙拨开,两片粉嫩的花唇随即暴露在眼前。

  敌人来袭,花唇作为最后一道防线死死的守卫着穴口。花唇连接处的玉珠也仿佛察觉到了敌人的嚣张,颤巍巍的露出头警告着来人。

  可敌人太强大,玉珠迎头而上恰好撞进了皇帝的手心里,随即被掐在指尖里肆意亵玩揉捏,端静身子轻颤,不自觉迷乱摇头,别,别捏嗯啊

  皇帝饶有兴致的曲指,在那颗玉珠上轻弹了一下。

  端静浑身一颤,玉珠随即硬成石子彻底宣告了投降。

  花穴里一股清液淅沥沥流出,紧闭的花瓣自内而外湿哒哒的染上了花露。

  皇帝满意勾唇,手指缓缓沿着玉珠向下,分开湿漉漉的花瓣,一个不足他一指大小的小口就暴露了出来。

  穴口处还带着一丝晶莹,那是端静动情的花液,嫣红的小口微微翕张着,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蜜桃清香。

  皇帝眼神里黑雾翻涌,他喉头微动,死死盯着那个小口。

  一张一合,内里艳红的穴肉,每一下都仿佛在诱惑他深入探索。

  皇帝眯了眯眼,伸手戳了戳。

桃汁 H

  嗯端静呻吟婉转,无力的对着皇帝张开一切。

  看着小洞里亮晶晶的花液,皇帝舔了舔唇角,下一刻便埋下了头,薄唇微张舔了上去。

  唔端静被这股突然袭满下身的的炽热吸吮感,激的浑身一麻,而后就发现了腿心处皇帝埋头舔舐的脑袋。

  端静慌得手足无措,连忙去推他的脑袋,你,你快起来别这样,脏

  皇帝却浑然不觉,他唇舌齐用,将端静的花穴舔的湿漉漉的。

  口腔炽热的温度包裹着,伴随着内心极度的羞耻感,端静不自觉绷直了身子,摆动着小臀不断躲避。

  小船摇摇晃晃,在端静的动作下左右飘摇。

  皇帝立时掐住了端静的腰制止她的动作。

  端静整个花穴都被皇帝含住,异样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疯狂,她浑身燥热,穴口翕张的越发厉害。

  皇帝顺势伸出粗粝的舌头对着那个小口就戳了进去。

  嗯哈别这样,别呜呜端静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刺激的嘤语不止。

  皇帝的舌头有力的在端静花穴里戳弄,将穴口的穴肉舔弄的湿软不堪,不自觉翕张着。

  皇帝粗粝的舌头每在娇嫩敏感的穴肉上舔舐一下,端静就不自觉呻吟一声。

  穴口处皇帝的戳刺、吸吮、含咬,厮磨,每一下都让她脊柱发麻,浑身酥麻。

  随着皇帝的动作越来越熟稔,端静不自觉抱住了皇帝的头,穴里深处传来空虚感,让她不自觉想要更多。

  皇帝的舌尖模仿着性爱的模样在端静穴内不停戳刺进出,端静脚趾紧绷,浑身颤抖,穴肉涌动着不断绞紧皇帝的舌尖。

  下一刻,端静忍不住仰头尖叫,啊

  她脚趾紧绷,双手撑在地上,浑身颤动,双腿死死夹住皇帝的头颅,不自觉让皇帝的舌尖送到了更深的地方。

  花穴里清液喷涌而出,被皇帝的唇堵个正着,皇帝如获至宝,趁机大口的吸吮着,蜜桃香四溢,盈于小船。

  足足持续了几分钟,而后端静才骤然卸了力,双眼迷离,无力的瘫倒在船边。

  皇帝邪气的舔了舔唇角,而后覆吻而上,唇舌交缠,将口中的蜜液一点点渡给她。

  半晌,端静才回过神来,她偏头躲着皇帝的吻,气的直拍皇帝的胸膛,脏死了!

  皎儿,自己的东西还嫌弃啊?一点都不脏,甜甜的,像桃汁一样。皇帝一脸无辜,要不你再尝尝?

  皇帝又吻了上去,端静摇头直躲,却抵不过他的霸道,又被强行喂了满唇津液。

  半晌,好容易皇帝才松开她。

  端静被吻的气喘吁吁,眼角绯红无奈的瞪着他。

  不闹了,不闹了。皇帝嬉笑着见好就收,而后带着端静的手摸向了他下身鼓胀的龙根,快,把腿张开,让皇阿玛操操。

  端静听着他粗俗的秽语更生气了,气的抬起小脚就朝他踹去,你,你,污言秽语!

  皇帝利落的接住端静伸来的小脚,在她雪白的脚背上亲亲吻了一口,不然怎么说?让皇阿玛玩玩?让皇阿玛入入?还是让皇阿玛疼疼?

  你,你简直不要脸!端静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皇帝想了想,随后坦然点了点头承认了。

  他确实不要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他的不要脸,也是分人的。

  没遇到端静以前,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殷勤伺候一个女人的时候。

  在看到端静的花穴的那一瞬间,他就有舔上去的冲动。

  真正含住的一瞬间,味道比他想象的更好,他毫无抵触的心理。唇齿呼吸间满满都是蜜桃的香气,端静的花液仿佛带着甘甜,滑腻的穴肉让他怎么吃都吃不够。

  只要是她,再不要脸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见皇帝利落的承认自己不要脸,端静睁大了双眼。

  身前皇帝利落的褪去他身上仅剩的中衣,将端静的一只小脚扛在肩头,而后捏着他硬挺的龙根,抵着端静高潮后的花穴就挺了进去。

  呀端静一时不查就被皇帝进了半根,穴内瞬间被撑到极致的饱胀感让她浑身酸麻,身子紧绷。

  长时间没做的小穴比想象的更紧,尽管皇帝已经做足了前戏,但重叠曲折的层层媚肉还是死死绞在皇帝的龙根上,让他进的艰难。

  皇帝咬牙转着圈的厮磨挺进,穴道一点点被撑开的感觉让端静既陌生又熟悉,她也好久没有这样被充满了,这种感觉刺激的她的穴肉不停收缩。

  媚肉紧紧的包裹在棒身上,皇帝青筋毕露,无奈他抱紧端静的腰,强忍着射意,使劲往深处操。

  唔,痛,轻点端静疼得泪眼朦胧,嘤嘤哀泣,拍打着皇帝的胸膛,祈求他的温柔。

  皇帝爱怜的俯身,含住了她的一只小乳,一边在唇间刺激爱抚,一边下身持续发力。

  终于,越过重重险阻,艰难的进到了尽头。

  皇帝被端静咬的微微抽气,他缓了盏茶,见端静眉头微舒,才挺腰缓缓抽动,动作轻柔的操干着。

  半晌,端静终于适应了这种缓慢的厮磨,穴里花液开始分泌,很快穴里湿热起来,进出的容易了些。

  皇帝这才舒了口气,开始加大力度,放快了节奏。他每每抽出半个棒身,而后尽根而入,龟头不停撞击在花心处,棒身在穴里来回摩擦。

  端静身子被皇帝操的轻晃,她呼吸急促,浅浅娇吟,嗯啊轻点呀,唔,嗯

  皇帝却全然忽视端静的要求,他挺身的力道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随着皇帝加快节奏,可怜的小船在水面上晃动越发厉害,左右不停摇摆。

  浅浅的小船,摇摇欲坠,船身比水面不过高了两掌,剧烈的晃动让端静有种要掉入水中的恐惧感。

  端静死死抓住船板,摇着头拒绝,别,啊,别这么快,船会翻的

  端静胆怯的直起身子,试图向船身中间腾挪,把重心转移到中心,以避免船更大幅度的晃动。

白玉池 H

  别怕,没事的啊

  皇帝觉得这样刺激非常,他每动一下,船也跟着晃动,船身摇摆着推着端静朝他撞来。

  双向的力让他进的更深,临水的刺激感也让端静的身子敏感非常。

  皇帝不停戳弄,次次操到花心,不一会儿就将端静的宫口撞的湿软。

  又是狠狠的一次撞击,船边激起几朵水花打进了船仓。

  啊,端静吓得连忙朝皇帝怀里躲,以一种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将皇帝的肉棒死死含住。

  端静紧绷的身体让皇帝爽的头皮发麻,重力的作用下,皇帝的龟头死死卡在端静的宫口处。

  皇帝瞥了一眼这不争气的小船,无奈捧着端静的小屁股往船心腾挪,而后就着这个观音坐莲的姿势挺身向上,继续操干了起来。

  皎儿,别怕,皇阿玛在呢,不会翻的。皇帝一边挺身,一边安抚的抚着端静光滑的脊背。

  端静死死抱住皇帝的脖颈,一刻都不敢松手,身子被皇帝操的不停向上耸动,她呻吟着哀求,玄烨,呜呜玄烨,快点

  皇帝听见她唤自己的名字,神经酥麻,随即下身又涨大了一圈,他哄道:皎儿,叫我的名字,叫皇阿玛,就能快点。

  自从和皇帝有了这层关系后,非必要时候端静基本不叫皇阿玛。

  这个称呼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们的关系,每每叫起都仿佛在提醒着端静,他们之间不堪的伦理关系,让她心里充满负罪感。

  故而端静只当没听见皇帝的后半句,只在他耳边妩媚婉转的呻吟,不停喊他的名字,玄烨,啊,太大了

  唔,好深,玄烨嗯啊,轻点呀

  皇帝被刺激的双眼通红,掐着端静的腰不停往他的肉棒上按,他下身不停向上挺击,终于,一个深入,龟头闯进了那片令人疯狂的宝地。

  皇帝和端静胸膛紧贴,他们俱热汗淋漓。

  私处爱液汹涌,一片黏腻,皇帝粗糙的阴毛将端静白嫩的花穴摩擦出一片暧昧的红痕,咕叽咕叽的操干声,伴着船在水面上晃动带起的水花声,共同谱出一首淫靡的交响曲。

  如果此时岸边有人能穿透荷花的阻挡,就会发现万荷之间,一艘小船在水面上疯狂的晃动,带起层层涟漪,激烈的起伏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翻过去。

  皇帝的速度快的令端静窒息,每一下都狠狠操进深处,端静灵魂仿佛都要被皇帝撞出身体,她无力的伏在皇帝的肩头嘤泣,身体紧紧绞住体内的炙热,尖叫着被送到高潮。

  皇帝不断抽插,低吼着就要射出来,可脑海中突然闪过的画面,令他强忍着想射进胞宫里的欲望,强行抽身而出。

  浓白腥重的精液飞速的射在了端静的小腹上,一股一股的足射了盏茶。

  皇帝攒了许久的浓精粘稠异常,缓缓沿着端静的小腹往花穴滑去。

  皇帝连忙扯过一旁端静的肚兜伸进两人交叠的身体间将精液细细抹去。

  她的身子才好些,年纪也太小,在刘声芳没找到可以让他们生育健康皇子的法子前,他不能留下任何让她再次怀孕的任何可能。

  端静无力的靠在皇帝胸膛喘息,身体赤裸着紧密相贴的温热触感,让皇帝才释放出来的下身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皇帝摸了摸端静后背的细汗,已经有些泛凉的迹象。虽然九月的天气还没有太冷,但终究不能这样在外太久。

  他忍着想要再把自己塞进端静身体里的欲望,利落的替瘫软的端静穿上衣服,这项工作他已经在端静身上锻炼的无比纯熟了。

  整理好端静和自己,皇帝撑着船往回走。

  这场赏荷之旅,体验感上佳,皇帝满意至极,不过下次他要换条大点的船。

  船刚一靠岸,岸上等候的众人就看见皇帝一脸餍足抱着端静衣衫不整的走下来。

  现下畅春园伺候俱是皇帝心腹,见状俱心下了然,连忙低头。

  红袖,带人备水,朕跟公主要沐浴。

  是。红袖连忙带着几个宫女离去。

  绿衣,把船里的荷花拿上,你主子喜欢,洗干净找个瓶子插起来吧。

  闻言绿衣连忙应是。

  又担心的看了一眼皇帝怀里的端静,公主身子才好,看样子怕是被折腾的不轻。

  明天怕是要好生给公主按按腰了。

  绿衣思忖着起身,去找那几朵娇贵的荷花。

  端静和皇帝的事,绿衣是知道的最多,也是最清楚的。

  端静最信任的人就是绿衣,对绿衣从无隐瞒。

  比起主仆她们更像闺友。

  绿衣眼看着端静和皇帝一点点走到现在,心里又是替她担忧又是替她欣慰。

  绿衣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能看得出,皇帝现在对端静的宠爱堪比护自己的眼珠子。

  自发生了永和宫的事后,皇帝就有一种格外的担忧,生怕端静再陷入危险无人营救,明里暗里安排了一堆人伺候她,从吃的到穿的俱用的最好的,无不精心。

  绿衣见证过端静受过的苦,她是最想端静和皇帝修成正果的人。

  如果端静余生都能被皇帝这样爱着,大抵是最好的结果。

  绿衣上了船,嗅到船舱里还未散去的颓靡气息,立时羞红了脸。

  她连忙找到散落的荷花,收拢在怀里,抱着朝清溪书屋走去。

  清溪书屋。

  皇帝在这里有一方白玉池,轻纱曼飞,屏风阻隔,室内云雾缭绕,俨然仙气飘飘。

  宽阔的浴池,铺满了玫瑰花瓣,散发着幽香,四周吐水的金龙不停朝池内循环吞吐着温度适宜的热水。

  红袖带着人备齐了沐浴所需的一切物品,而后悄然退下,恭敬守在了浴池周围的屏风后,等待主子的随时吩咐。

  这个距离不远不近,可以朦胧看见浴池里动静,但又若隐若现不至于亵渎。

  端静一直羞得埋头在皇帝怀里,掩耳盗铃的不愿意看见那些宫人们恭敬里带着了然的目光。

  直到皇帝抱着她进了浴池,屏风隔绝了宫人们的视线,她才羞答答的抬头。

  抬眼便撞进了皇帝调侃的视线里,我还准备看看皎儿能躲多久呢?

  作话:

  作者为了不卡肉尽力了~

  但这次是全肉宴,接下来还有浴池play~争取让素了好久的小伙伴们一口气吃到腻~

戏水 微H

  端静羞得横了他一眼,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

  真的?皇帝怀疑的看着端静。

  端静乖巧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真的。

  那看来是我还不够卖力。皇帝若有所思道。

  端静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很卖力了!你全身力气都卖到我身上了!

  皇帝失笑不已。

  端静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咬着唇涨红着脸不再理他。

  皇帝笑着把她放在池边,任端静自己玩。

  端静坐在池边,小脚微垂,在水面上轻点,水波划动,痒意从脚心酥酥麻麻的传来。

  这里居然还有池子?先前你哪都不许我去,屋子也不许出,弄得我都不知道。端静玩的开心非常,雪白的小脚轻轻拨动嫣红的花瓣,几片玫瑰粘在她的脚背上,红的耀眼,白的夺目,美不胜收。

  先前身子没养好,你还想到哪儿去?现下再不拘着你了,整个园子都是你的了,你可以尽情探索。

  皇帝说着褪下身上的衣物,纵身跃进了池子里。

  噗通一声,池水激荡,溅起一大股水花朝端静扑去。

  端静连忙偏头躲避,但水还是迎头袭来将她淋了个通透,衣物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身形。

  少了肚兜的阻挡,乳尖俏生生的挺立起来,透过湿漉漉的衣衫,顶起两个小小可爱的尖儿。

  皇帝勾起一抹坏笑,而后浮在水里鞠水故意朝端静泼去。

  唔讨厌!端静慌乱躲避,水花还是不可避免的淋在脸上。乌发凌乱,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脸上,水珠缓缓沿着端静的眼睫滴落,划过雪腮,流入唇齿。

  她眨着眼睛用仰头拂去脸上的水珠,纤细的脖颈越发显得修长,她嗔怪的轻瞥了皇帝一眼,幼稚鬼

  皇帝在她身前,仰头看着端静若隐若现的胴体,含珠带露,雨打芭蕉。

  出水芙蓉一般的娇媚,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之美,让他心里越发酥痒。

  还有更幼稚的。皇帝心痒难耐,而后勾唇一笑,突然伸手,拦腰一把将端静拉入水中。

  呀端静惊呼一声,而后身子不自主扑进皇帝怀中。

  其实这池子并不深,站直了立在吃池中,水深也不过刚到胸前。

  但她不会凫水,加上上次玉液池的经历给她留下的不好回忆,让她毫无心理准备就被皇帝拉入水中,慌张的在水中浮沉。

  水花扑面而来,端静不自觉感到窒息,樱唇微张,一时不查连呛了两口,落水的失重感让她害怕的紧紧抱住皇帝的脖颈,一下也不愿松开。

  皇帝见状连忙从水中将端静抱起,捧着她的小屁股将她双腿盘在自己腰间。

  咳咳端静伏在皇帝肩头连连呛咳,入水的瞬间,她本就凌乱的发髻彻底松散开来,发钗不知散落何处,徒留一头乌发凌乱的垂落腰间。

  皇帝抚着端静的后背不停帮她顺气,连忙道歉,皎儿,是皇阿玛莽撞了。

  端静呛的小脸通红,泪眼汪汪,扁着嘴委屈的看着皇帝。

  皇帝心下愧疚不已,脸颊贴在端静的雪腮边不停厮磨,原谅我好不好?

  端静咬着唇不出声,那你松开我

  皇帝可怜巴巴的松手,试图博取端静的原谅。

  可端静似乎气恼非常,从皇帝怀里挣脱后,小心的远离皇帝朝着池边挪去。

  皇帝还在哄道:皎儿,我保证下次呀!

  一捧水朝着皇帝迎面扑来,他一时不察,被淋了一脸。

  皇帝随意的抹去水意,就看见端静站在离他七八步的距离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她乌发在水面上蜿蜒,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小小的调皮,眼睛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见皇帝看过来,她又鞠起一捧水朝皇帝泼去。

  皇帝偏头轻巧的躲避,而后勾唇邪笑着看着她。

  端静一时心虚,而后看了看她提前拉开的安全距离,心下微安,随即插着小腰理直气壮道,让你那么幼稚,我这是以牙还牙!

  皇帝眼神微暗,轻笑出声,真是胆子被我养大了?以为提前跑了我就收拾不了你?

  听着皇帝语气里的危险气息,端静立感不妙,而后连忙转身往池边跑。

  皇帝纵身朝端静飞快游去,不断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端静艰难的在水里行走,好在她提前跑了好些步,很快就摸到了池壁。

  听着身后不断靠近的水声,端静挣扎着往池上爬,不断用力,好容易上身才伏在了池岸上。

  马上就要成功了!

  下一刻,身后一双大手却骤然掐住了她的腰,把她生生从池壁上重新拉入水中。

  呀端静惊呼着再次入水。

  皇帝却贴着端静耳边暗哑轻笑,皎儿,抓到你咯。

  端静随即被抵在池边,皇帝在水中飞快的剥去她身上湿透的衣物,随即从她身后抬起一条腿搁在池岸上,炽热的下身悄然抵在端静的腿心。

  纵使隔着水,端静也能感受到这种异样的滚烫,心知惹火玩脱了的端静慌得连连哀求,不要了,今天都做过了池子是用来沐浴的,不要了好不好?

  不好。小骗子,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皇帝张口咬住端静的耳垂在唇间厮磨,双手绕到她的胸前,将雪乳握在手里亵玩,他下身坚定的在端静花瓣间来回摩擦,烫的端静不住瑟缩。

  唔,不要了嘛,我里面还疼着呢端静被压在池壁上呜咽着拒绝。

  皇帝揪了揪端静的乳尖,小骗子,先前给你收拾的时候我仔细看过了,除了肿了点,一点儿事都没有。再操一次,嗯?

  皇帝似乎在征求端静的意见,实则下身已经跃跃欲试,在端静的穴口处探头探脑。

  龟头浅浅戳刺,时不时伸进半个脑袋。

  端静被他磨得穴儿不停翕张着,空虚的感觉从身体里传来。

  皇帝又试探着进了一点,端静穴口立时浅浅吸裹在他的龟头上,嘬的他马眼微张,几滴前精不自觉烫在端静的身体里,端静浑身一颤,喘息声又开始急促起来。

求你出来 H

  瞧,你的穴儿对皇阿玛多熟悉,我才进了一点,它就咬着不愿意让我离开。再操一次,好不好?

  端静呜咽轻吟,心知是拒绝不了了,只能可怜的点头,那,那你轻点,我,我明儿还想转转园子呢

  得到了准许,皇帝满意勾唇,立时没根冲了进去。

  呃啊端静被顶的身子紧贴池壁,双手死死扒在池岸上,一只脚艰难的保持站立。

  皇帝俯趴在端静雪白的脊背上,细密的亲吻她的后颈,嘴上口是心非的应承道:好,我轻点

  下身却将端静死死钉在池壁上,不断用力。

  皇帝挺身撞击,小腹在端静的屁股上击打,池水被拍打出有节奏的水花,啪啪啪水声四溢。

  屏风后,一众未经人事的宫女们都低垂着头不敢抬起,严苛的训练让她们面不改色,尽职尽责的侍立,但脸上却不自觉升起红晕。

  池边,端静咬着指尖,呻吟不断从口中溢出,她迷离着挺臀方便皇帝的撞击。

  皇帝轻摇慢摆,有节奏的律动着,他呼吸粗重,口中的热气不断喷在端静的耳边,带起一阵痒意。

  啊嗯哈端静呻吟着,快感不停从下身相连的地方袭来。

  端静被抬起的小脚在池岸边不断晃动,艰难的动作让她支撑不住,一波一波涌动的情潮很快就让她全身无力。

  她娇软的身子不断沿着池壁下滑,皇帝连忙拦腰扶起,放下她的小脚,让她双腿并拢,换成上身趴伏在池岸上,小臀高高对着他翘起的姿势,以此让她借力。

  皇帝拍了拍端静的小臀,端静不满的绷紧身体,皇帝在她体内爽的直叹气。

  端静眼圈红红,委屈的扭头看向皇帝指责道:不许打我的屁股。

  皇帝轻笑,不经意回想起之前的记忆。

  他捧着端静圆润的小臀向后轻拉,将死死肉棒抵进深处。

  呃啊端静柔软的花心被撞得酥麻。

  突然,啪皇帝用巧劲清脆的又拍了一下,端静臀肉微颤,染上几分红意。

  力道不大,但羞耻感满满。

  端静立时扭动着身体,摆臀要把皇帝的分根吐出来,说好了不许打屁股的,你讨厌死了,唔,不要跟你做了

  皇帝正被端静摇摆的小臀和内里的媚肉含咬的舒爽至极,闻言气恼的又拍了一下,不跟我做跟谁?再敢胡言,你今晚就不要睡了。

  端静扁着小嘴,委屈巴巴的回头看着他。

  皇帝威胁的眯眼看着她。

  端静泫然欲泣,如果不听话,看样子他怕是会说到做到。

  到底是不敢尝试一夜不睡的刺激,端静又乖乖的趴在池岸上,放松身子迎接皇帝的操弄,可怜巴巴的哀求,那,你快点,我累。

  皇帝敷衍的答应下来,随后持续挺身撞击。

  后入的姿势每一下都进的极深,皇帝抽身时,水不自觉沿端静被操开的穴口涌入。

  皇帝挺身时,池水四溢又从他们相连的缝隙里涌出。

  但随着皇帝的节奏越来越快,池水涌入甚至来不及排出,就被皇帝涨大的肉棒死死堵在端静的身体里。

  端静穴里重叠的媚肉涌动着含咬皇帝的棒身,也挡住了身体里积攒的水液。

  很快就堵的端静小腹微胀,酸涩不已。

  皇帝也察觉到了变化,进入变得越发艰难,他每每顶入时,内里都有一股微胀的水压与他对抗。

  随着水越进越多,端静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开始不断绞紧皇帝的棒身,试图推拒他的进入,别,等会儿,水进去了,唔好胀,你先出来

  但皇帝充耳不闻,继续抽身,挺入。

  池水再次被锁进了一些,端静小腹微鼓,胀意不断。她连忙用手抵在小腹上,试图把水挤出身体。

  但无济于事,皇帝牢牢堵在她的身体里,隔着小腹,端静甚至能摸到皇帝棒身撑在她身体里的形状。

  按压反而让身体里的压力骤然增大,端静捂着肚子哀哀呻吟,呜,好胀,拿出去,你先拿出去

  皇帝却强惹着射意,摸了摸端静微鼓的小腹,面不改色的继续挺身,低声哄道:皎儿受得住的。

  又一缕水被堵在了穴里,撑的端静连连哀吟,啊哈别,别再动了我疼

  相信皇阿玛,皎儿还吃的下皇帝缓缓又进了一截,极致的挤压端静的身体。

  端静胀的难受,嘤泣不已,伏在池边不断哀求,好胀,你拿出来好不好?唔,拿出来

  皇帝额角青筋暴起,下身已经进到了极致。

  他也极力忍耐着端静体内这股超强的压力,但面上丝毫不显,他贴在端静耳边声音低沉的诱哄道:皎儿,求我。求我,我就拔出来

  端静闻言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回头哀求,求你出来

  皇帝不满意的又向内艰难的进了一寸,皎儿,求谁?

  端静哀吟一声,无力的伏在池边,被胀得大脑一片空白,玄烨,求玄烨出来

  皇帝还是不满意,皎儿,再想想。

  皇帝又向内厮磨了一圈,在端静体内不停轻撞,龟头转着圈的摩擦在她异常敏感的穴肉上。

  啊端静失神尖叫,她体内酸胀难耐,一股花液淅沥沥的自身体里涌出,迎面淋在皇帝的龟头上,又被皇帝的棒身堵死在了端静的身体里。

  这高潮雪上加霜,花液让端静的小腹又鼓胀了一分,端静身子绷成弓形,抵着小腹艰难呻吟,皇阿玛,求皇阿玛出来呜呜,皎儿好疼皇阿玛

  下次还敢不敢跟皇阿玛对着干?皇帝趁火打劫。

  端静连连摇头,小声哀泣,不敢了,不敢了

  以后还给不给皇阿玛操?

  端静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嗯嗯

  嗯什么?皇阿玛不懂?皇帝缓慢厮磨,非要逼端静亲口说出来。

  给皇阿玛,皎儿,皎儿以后都给皇阿玛操呜呜端静艰难道,说完就忍不住羞愤的哭出声来。

玫瑰花汁 H

  皇帝终于满意了,他就着插入的姿势,抱起端静将她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肉棒在穴里旋转一圈,这种疯狂的摩擦感令端静哀鸣连连,眼泪汪汪。

  皇帝安抚的亲了亲她的唇角,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深深的满足,皎儿,我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今天非要听你喊皇阿玛?乖,多叫几声,皇阿玛才能有力拔出来不然,今天就堵着睡吧。

  眼泪在端静眼圈里不停打转,这个男人在床上简直霸道至极,不满足目的绝不罢休。

  为了听她叫他皇阿玛,就这样插着不肯拿出来。

  端静胀的抽泣,呜咽着搂住他的脖颈,娇声唤他,皇阿玛,拔出来好不好?皇阿玛,女儿难受,求您了

  她太明白这个狗男人想听什么了。

  在人身下,不得不忍。

  皇帝听见女儿二字,被刺激的硬生生在端静身体里又涨大了一圈,堵的端静连连抽气。

  唔快拔出来,皇阿玛,求你

  皇帝也被绞的生疼,他捧起端静的小屁股抵在池岸边,而后站在水里缓缓抽身。

  可不知什么缘故,他撑的死硬,端静绞的死紧,两相作用,竟然卡在了里面进出不得。

  一抽动,就密密麻麻的胀痛,端静急的抽泣连连,呜呜,快出来

  她一哭,绞的越发紧,皇帝连忙俯身含住她的小乳,挑逗安抚,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乳头早在船上就被皇帝吃的红肿不堪,现在一裹就密密麻麻的疼,这转移了端静的注意力。

  见有效果,皇帝随即吻上了端静的小嘴,吸吮,舔舐

  半晌,端静才放松了下来。

  皇帝趁机缓缓抽身,棒身艰难的抽出,一寸一寸从端静的穴儿里被拔出来。

  盏茶,随着啵的一声,肉棒终于被完整吐了出来。失去了温暖的巢穴,肉棒不满的在空气中弹跳了两下。

  可端静并没有感到轻松,身体里依然胀的难受,她哭泣着哀吟,难受,还是好难受皇阿玛救救皎儿呜呜

  皇帝也有些慌了神,他连忙伸出手指剥开端静的花唇俯身观察,只见穴口被皇帝操开的穴肉涌动着收缩,缓缓堵住被皇帝撑大的甬道。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每次操进端静身体里,都犹如处子的原因。

  她身怀名器,紧致非常,恢复力也十分惊人。

  可能是媚肉堵住了她身体里的水。

  皇帝眼神微暗,随即伸出两根手指探向端静的穴里,端静无力的低泣一声。

  皇帝的手指在湿软的穴肉里穿行,艰难的剥开她小穴里阻碍的媚肉,开辟出一条缝隙。

  终于被堵塞许久的水液在强烈的挤压下喷涌而出。

  水直直的飞射而出,划出了一道高高的弧线。

  端静双眼失神,抽搐着排空身体里的液体,鼓胀的小腹也终于平坦了下来。

  皇帝惊喜的欣赏着这副美景,眼眸微转,舔了舔唇角,似乎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趁着端静神智迷离,他随手捞起池水中几片艳红的花瓣,饶有兴致的贴在了端静的穴儿上。

  红与白的极致交织,让皇帝眼里黑雾涌动。

  他恶劣的伸出手指将花瓣儿缓缓戳进端静的穴口。

  花瓣儿被浅浅含住,随着端静的喘息起伏颤动,仿佛一朵绝美的玫瑰。

  皇帝下身激动的点了点头,而后他撑着池岸一跃而起,利落将端静抱在了池边休憩的矮塌上,就着端静平躺的姿势,分开她的双腿,半跪在她腿心处,握着肉棒对准花瓣儿缓缓顶了进去。

  啊哈端静双眼迷离,无力的抓紧下身的矮塌。

  身体里花瓣被带动着抵了进去,花瓣边缘轻轻滑入,不一样的异物感让端静蹙眉,唔,你,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皇帝俯身覆压而上,用身子将她完全包围,下身耸动不停,在她耳边喘息道:哈,皎儿,皇阿玛在榨汁呢?

  什么?什么汁?端静实在难以理解。

  皇帝埋头在她的胸脯间,闷笑不已,玫瑰汁皇阿玛要喝皎儿榨的玫瑰汁。

  端静立时感到不对劲,她挣扎着偏头去看。

  直见两人相接的地方,有淡红色的花汁随着皇帝的进出被带了出来,皇帝不断捣磨着端静体内的花瓣,在极致的绞缠下,花瓣随着体液被绞打成花糜。

  花糜缠裹在皇帝的棒身被带出,又随着他的进入被重新推入,穴口处花汁四溢,仿佛娇花吐珠。

  你端静气的不断挠他,你下流!

  皇帝不痛不痒的轻笑,随即把她不安分的小手钳在头顶,用他坚硬的胸膛压平她娇软的乳波,诱哄着,乖,皇阿玛保准喝光光。

  说着他绷紧腰身,疯狂的加速榨汁。

  端静双腿无力盘在他的腰间,很快就被操到浑身酥软,不住的呻吟。

  身下的矮塌不断发出吱呀的摩擦声,皇帝啪啪啪的操干声回响在整个浴室。

  空气中热气蒸腾,云雾缭绕。

  屏风外的宫女们低垂着头,呼吸都不自觉乱了节奏。

  哈皇帝又在榻上足足操了半个时辰,随着矮塌的不断悲鸣,他节奏越来越快,很快就到了巅峰。

  皇帝爽的低吼,哈,皎儿,皇阿玛射给你好不好?

  端静双眼迷离,瘫软在榻上身子不断随着皇帝晃动,她半合着眼眸,樱唇微张,已然被操到失神。

  听见皇帝要射,她终于有种即将解脱的庆幸,她双腿无力的分开,酸痛的早已无法合拢。

  端静疲累的连连点头,好,皇阿玛,快射给皎儿皎儿好累

  无论怎样都好,快射出来吧,她真的好困

  皇帝闻言粗喘着气息,又重重捣了几下,随机飞快抽身而出,一手撸动着粗长的阴茎,快步绕到端静头顶。

  端静迷离的睁眼,只见粗长的肉棒伸在她的上方,皇帝神色疯狂,带着即将高潮的迷乱。

  居然是要射在她脸上?

荷花 微H

  端静连连摇头,皇阿玛,别!

  晚了。

  精液喷涌而出,对着端静批头射来。

  端静连忙闭眼躲避,皇帝的精液又浓又多,射出的力道也很重,粘稠的精液不停打在端静的脸上,很快就给她脸上铺上了一层晶莹。

  皇帝还不满足,低吼着撸动着阴茎,一股一股射满端静的小脸。

  好容易才全部射完,皇帝肉棒终于塌软了下来,长长的一条垂在腰间。

  他看着端静满脸的浓精,满意的勾唇,皎儿,张口。

  端静连连摇头,抿着唇死都不愿意张开,精液流了一脸,不断朝她脖颈滑落。

  这时若是张口怕是要直接流进嘴巴里,她才不要吃这种东西!

  皇帝不满的拨动她的唇,遗憾道:你不吃皇阿玛的,那,皇阿玛可要吃皎儿的咯。

  说着他分开端静的双腿,俯身含住了她的花穴,大口的吸吮着她体内的花汁,还有意发出啧啧有味的声音。

  这让端静越发羞耻,她夹紧双腿,不停摇头,别,别舔了

  皇帝却不肯罢休,他里里外外细致的伸舌寻找着花汁,将端静穴儿舔的干干净净。

  玫瑰花汁带着一股清香和涩意,和着端静身体里的蜜桃香津,淫乱颓靡又勾人上瘾。

  在皇帝的唇舌下,端静双腿无力的颤抖,她不自觉抓紧身下的矮塌,忍不住仰头尖叫,身体颤抖不停,不知第几次被皇帝送上高潮。

  端静胸膛无力的起伏喘息,疲惫的阖上眼眸,樱唇浅浅张开,任由脸上的精液滑落口中,也无力理会。

  随即意识昏沉,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

  端静迷蒙睁眼,窗外阳光炽热,已近午时。

  她疲累的坐起,身上还算清爽,不知是谁,还替她换了一身胭脂色的海棠春睡寝衣。

  床边放着一个天青色的碎瓷花瓶,里面还插着几朵昨日采摘的荷花,在阳光的映衬下格外柔美。

  端静腰酸的不行,她艰难的腾挪想要下床,可双腿颤巍巍的还有些合不拢,只要一动,腿心立时就传来一阵酸涩,仿佛还带着先前被撑开的胀意。

  端静咬唇,暗暗嫌弃皇帝的急色,每次都这样,要的又多又狠,弄得她难受不已。

  许是许久没碰她,昨日更是花样百出,把她生生弄昏过去。

  端静蹙着眉头,又挪了两下,才赫然察觉不对劲,下身的异物感越来越强烈。

  她艰难的伸手去摸,才发现下身光溜溜的,腿心似乎塞着一个细长的物体,轻轻一拉,花穴就抽抽的疼。

  端静浅浅喘息,掀开被子,低头一瞧,赫然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插在了她的花穴里,光滑的根茎伸入她的身体里,花朵怯生生的在她的穴口绽放。

  如果抛开端静现在冲到头顶的怒火,倒是有种别样的美丽。

  端静咬牙艰难的把荷花抽了出来,根茎上浅浅一层晶莹,不知放在她身体里多久了。

  端静攥着那朵花,抬头看了一眼床边插着荷花的花瓶,气的咬牙切齿,爱新觉罗·玄烨!

  公主?

  绿衣先前一直在外室和红袖打着络子,她们一起守着端静。

  红袖自知自己来得晚,不如绿衣得端静信任,故而不争不抢,处处以绿衣为首。

  她情商高,见人三分笑,性子也沉静。幸而绿衣也不是难处的性子,因着是皇帝派来的,值得信任,故而绿衣很快就接纳了红袖。

  听见端静的动静,绿衣和红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进了内室。

  公主,您醒了?绿衣连忙上前,欲伺候端静穿衣。

  却见端静气恼捏着一朵荷花,问道:他人呢?

  绿衣愣了愣,不大明白端静为什么拿着一朵花生气。

  红袖很快意识到了端静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忙道:皇上昨儿把公主抱回来,就搂着您睡下了。今儿早上,早早就起身去了九经三事殿听政,走的时候还让奴婢们不要打扰您。

  不过,现下已经回来了,这会子应该是在书房批折子。

  端静艰难起身,飞快的穿上绿衣递来的衣物,而后推开红袖拿着梳子的手,披散着头发,光着脚踩上鞋子,嫌弃的捏着那朵荷花就飞快往书房走去。

  公主?红袖呆呆的拿着梳子站在原地。

  不用跟来,头发回头再梳。端静头也不回道。

  她现下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

  看着端静风风火火的背影,绿衣红袖面面相觑。

  书房里,皇帝正端着茶盏,靠在圈椅上饮茶。

  而本该在家闭门思过的裕亲王福全,赫然也坐在下首,正一脸享受的品茶。

  二哥喜欢,就多饮些。梁九功,待会儿把这茶给裕亲王包上半斤。皇帝笑道。

  是。梁九功躬身道。

  福全也不客气,笑着收下了,皇上这的御茶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臣多谢赏赐。

  皇帝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哥这些日子好生歇着,噶尔丹贼心不死,想必日后还会重来,到时候还得指望二哥再展雄风。

  福全连忙放下茶盏,跪地谢恩,承蒙皇上不弃,不仅不计较臣疏漏之责,反而委以重任,臣感激涕零,必将为皇上,为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帝连忙起身快上前扶起,二哥言重了。快不提那些了,朕最近新得了一副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是内务府从民间收来的,二哥眼力上佳,要不要一起瞧瞧?

  福全一听来了兴致,连连点头,赵文敏的画怎能不看,得好好品鉴一番才行。

  皇帝笑道:梁九功,把画拿出来给裕亲王瞧瞧。

  梁九功小心翼翼从多宝盒上取下一个卷轴,铺在皇帝的桌案上。

  皇帝伸手,二哥,请。

  福全笑道:那臣就腆着脸赏鉴赏鉴了。

  皇帝笑着点头。

  裕亲王正要上前,突然就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急促传来,门前守着的小太监还没来得及通报,房门吱呀一声就被猛的推开。

  皇帝眼中带着一丝愠怒,转身欲发火,就看见端静小脸涨红站在门口,气恼的拿着那朵他早晨一时兴起塞进她身体里的荷花朝他扔来,声音娇娇的指责道:你个大混蛋!

  作话:抱歉,天气热,外加生理期疼,作者没有丝毫干劲,这么晚才发出来,多补一章聊表歉意orz。

  全肉宴请让各位跟皇帝一起素了好久的小伙伴们吃到撑~

她怕她会舍不得

  皇帝微微闪身,偏头抓住那朵荷花,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看着眼前乌发披散,衣衫不整的端静,皇帝飞快的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其他人。他随即瞥了福全一眼,而后立时快步上前,把端静严严实实的裹在怀里。

  端静这会子也僵在了原地,她气的把花扔出去后,才突然留意到桌案前立着一个有些陌生又熟悉的中年男子,正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

  端静这才意识到了不对,立时捂着脸羞愤的埋头扑进了皇帝的怀里。

  门口的小太监们急的满头大汗,害怕的跪在地上,他们都是皇帝的亲信,皇帝之前就发过话,说公主就是这园子里的女主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切以她为尊。

  于是,他们方才见公主气冲冲的走来,既不敢拦,又不敢不通报。

  可通报该怎么通报?

  这都是难题。

  谁知还没来得及想出法子,公主就直接推门闯了进去,还恰好撞在裕亲王也在这里,这可怎么是好?

  小太监们慌得手足无措,皇帝却一脸镇定。

  他抚着端静的长发把她严严实实遮在怀里,淡定的回头对裕亲王点头示意,二哥,朕还有点事,你慢慢看,朕先走一步。

  接着又吩咐梁九功道:好好伺候王爷。待会儿把画给裕亲王包起来带走,让他拿回家慢慢欣赏。

  裕亲王这才回过神来,眼睛里带着掩不住的开心,面上却连连摆手,推辞道:哎吆哎吆,君子不夺人所好,使不得使不得,这画一看就是皇上爱物,臣哪敢拿走?

  皇帝却一脸风轻云淡的笑道:算不得什么?二哥喜欢拿走就是。二哥本应在王府闭门,枯燥无趣,与世隔离。这画送给二哥消磨时间,最是合适。皇帝似乎话里有话。

  裕亲王没有听出来一般,笑着连连拱手,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皇帝勾唇颔首,随即抱着端静离去。

  端静自始至终都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一下都不敢动弹。

  离开了书房,皇帝才气恼的拍了拍端静的小屁股,朕那画还没捂热乎呢,就白白便宜了裕亲王。你说说,怎么赔皇阿玛?

  端静抱着他的脖颈,埋头在他怀里,死活不愿抬头,瓮声瓮气道:还不都是你,你要是不不那样!我能那么气的跑去找你?

  我怎样?皇帝又拍了一下端静的小屁股,居然还怪起我了?

  端静怯怯的捂着屁股,偏头看着他,委屈巴巴,明明就怪你。

  嗯?皇帝凤眸微眯,即使是他的原因,他也绝不承认。

  端静扁了扁嘴,不敢再反驳。

  于是,她怯怯的对着他冷峻的侧脸亲了一口,那,那我赔你一副那个画吧

  听到端静的话,皇帝微微勾唇,心里立时就塌了一块,软的一塌糊涂。

  他眼睛里满是宠溺,轻轻啄了啄她的香唇,嘴上却调侃道:那可是赵孟頫的画,有价无市,就是千金都不一定买的到,你怎么赔?

  啊?端静呆呆的张口,怎么那么贵啊

  皇帝闷笑不停,怎么办?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端静眨了眨眼睛,随即硬气的反驳道:那,那你把花那样,也得赔我的损失!我,我很疼的。她一脸坚定的看着皇帝。

  皇帝失笑不已,拿着那朵她刚才扔过来的荷花在鼻尖嗅了嗅,然后一脸确有其事的在端静耳边低沉道:嗯,我怎么从花上闻到了一股皎儿身上的香气。这么浓郁,是不是差点把荷花都淹了?

  端静气的睁大眼睛,心虚的高声道:我没有!

  皇帝哈哈大笑,笑着抱着端静转了了几圈。

  呀端静的发梢在空中飘起,她紧紧的扒在皇帝身上,嗔道:晕啦,要转晕啦快停下,停下

  皇帝缓缓停下,笑着把花别在了端静的耳边,饶有兴致的赞叹道:皎儿比这花更美。那副画,不如就用皎儿自己来赔吧。

  端静目露嫌弃的把花拿在手里,但心里却带着暖意,她揽住皇帝的脖子,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唔,起驾吧,小玄子。

  皇帝闻言对着她的脸就咬了上去,直到把她的小脸吸得红彤彤的才松口,看着端静猴屁股一样的小脸,笑道:让你再胡咧咧。

  端静幽怨的揉了揉小脸,埋头在他怀里。

  皇帝抱着端静往寝殿走,刚跨过门槛就听见端静娇声嚷嚷。

  哎哎等等。

  小祖宗,又怎么了?皇帝无奈的低头看着怀里的娇人。

  端静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抬头看着他,鞋,鞋掉了

  皇帝目露无奈,着急忙慌,鞋也不穿好,要是硌着脚有你哭的。

  皇帝念叨着把端静放在榻上,而后又反回去找她丢的绣鞋。

  不远,不消片刻,皇帝就拎着一只鞋施施然回来。

  而后他单膝跪地,亲自蹲下把手心里小巧的绣鞋,套在了端静如玉的小脚上。

  端静有些郝然的缩了缩可爱的脚趾,我,我自己可以的

  皇帝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不许乱动。

  而后他小心的为端静穿上鞋子,低头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了她雪白的脚背。

  端静微微抿唇,有些不自然的低头。

  皇帝替端静穿好鞋,起身坐在了她的身边。

  端静眼眸里不自觉升起雾气,随即纵身扑到了皇帝的怀里,呜咽着抽泣。

  不要对她这么好,不然她以后会舍不得。

  皎儿,怎么又哭了皇帝轻轻叹气,温柔的替她抹去眼泪,真是个水做的娇人。

  端静伏在他怀里,抽泣着抬头,眼睛雾蒙蒙的看着他,二伯刚才好像看见我了,也不知道,他认没认出来?

  皇帝抚着她的头发,肯定道:他知道了。可能比这更早

  许是那次元夕,皇帝敏锐的想起那次偶遇。

  方才端静冲进来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他飞快的扫视了一眼福全的表情,没有诧异,反而反射性的看向他。

  啊?端静呆呆的看着皇帝。

  皇帝摸着端静的小脸安抚道:也是我不好,还以为你会醒的更迟一些,也没提前让人告诉你。不过,你二伯是个聪明人,以前没说,以后更不会。以后皇阿玛见人去澹宁居,保证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端静乖乖的点头。

  作话:今日单更。

畅春园日常(一) 微H

  皇帝猜的没错,书房里的福全当然认出了端静,猜测被证实的成就感还让福全不自觉挺了挺将军肚。

  看到他这个皇帝弟弟一脸紧张还强装淡定的模样,简直不要太爽。

  福全嘴角上扬,怎么都无法按下去。

  梁九功在一旁兢兢业业的伺候着,不禁满脑袋问号,他不懂艺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裕亲王看着这副风景画,能笑的这么开怀。

  王爷,这画很有趣吗?梁九功换了一个茶盏递给福全。

  福全接过浅浅咂了一口,随即饶有兴致的点头,没错!这画格外有趣!梁公公,劳烦你给我包起来,本王要拿回去好好欣赏!

  梁九功点头,哎,王爷稍等。

  福全端着茶盏眼睛里满是笑意,这趟不是赚了嘛!

  这封口费,啧,大气!

  以后有这好事,谁跟他抢他跟谁急!

  他这点城府估计也瞒不过他这皇帝弟弟,不过反正他是他亲哥,怕个屁?

  福全想起皇帝先前告诉众人的于青城受寒,身体时感不适,故而移居畅春园久居。

  还有宫中所谓的三公主受伤严重,闭门不出,于永和宫修养身体的消息。

  福全忽然莞尔不已,那他刚才见到的是鬼吗?

  他这个弟弟,看来是真的栽倒了三公主的手里。一招瞒天过海,玩的真是精彩绝伦。

  王爷,您的画。

  福全放下茶盏,含笑接过,对着梁九功点了点头,哼着小曲挺着将军肚离开了。

  男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怕是还有更多好戏。

  他这个深沉的弟弟以后还能犯什么傻,福全十分期待。

  皇帝找的借口并非严密的没有一丝漏洞,但此次宫里宫外都被他血洗了一番,斩断了无数爪牙,震慑了一众人,现在还余威尚存,众人对皇帝说的话自是不敢不信。

  但还是有聪明人暗暗提高了警惕,生存的本能让她们敏感的察觉到三公主身上的危险,纷纷告诫身边的人要敬她三分。

  在宫里,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的生存智慧。

  畅春园里,端静和皇帝全无那些复杂想法,他们每日过得简单又惬意。

  晚上,皇帝搂着端静入眠。

  早上,皇帝去理政,端静睡到自然醒。

  中午,两人一起用膳。

  下午,等皇帝批完折子,便手牵手在园里散步游玩。

  月余,端静就大致转完了整个园子。

  天气渐渐凉爽起来,清溪书屋里也换上了略厚的锦被。

  床头悬挂着两个散发着药香的香囊,这是刘声芳新研制的避子香丸。

  有抑精效果,主要作用在男子身上。

  虽然皇帝现在都是体外,但也避免不了风险。避子汤阴寒,皇帝不愿再给端静用。

  偶尔一时兴起控制不住在端静体内释放,也都是提前看过了日子,选了不易受孕的时候,而后还会小心的按摩穴道,把精排出来。

  严防死守,基本上没了怀孕的风险。

  早晨刚刚四更半,皇帝就预备起身。

  床帐里暧昧的气息还未消散,皇帝摸了摸在自己怀里沉睡的娇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一条腿,把塞在她身体里一晚的龙根缓缓抽出来。

  这是他新添的怪癖。

  除了端静来葵水的那几天,基本每晚都要被皇帝翻来覆去做上一两遍,偶尔还要加练。

  做完后,皇帝还要把微软的阴茎再塞回端静的体内,就着姿势让她趴在自己怀里相拥而眠。

  一开始端静也极力拒绝,身体里的的异物感让她无法安眠。但时间长了,也渐渐开始习惯了这种被撑开一夜的感觉。

  没办法,不习惯就要被加练。

  早晨,皇帝避无可避的起了反应,龙根硬邦邦的,被端静含了一晚。骤然离开那个温暖的港湾,颇有些不情不愿。

  看着怀里被抽离的动作磨得难受,微微蹙眉的人儿,皇帝实在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勾着端静的腿根,又把分根塞了回去。

  嗯端静睡梦中浅浅低吟,体内被再次塞满的感觉让她睫毛微颤。

  皇帝立马停下动作,等她呼吸再次平稳了之后,才挺身缓缓抽动,摩擦着自己的欲望。

  他动作幅度很小,速度也不快,在端静身体里耸动,每每只抽出一点点,以一种磨人的速度进出着。

  端静早就习惯了对他张开腿,睡梦中也本能的放松身体,迎接他的操干。

  穴里浅浅溢出水意,很快就被磨得湿软。

  估摸着时间,皇帝以极慢的动作尽量快的做了一次。

  他呼吸粗重,下身小幅度的不停向上耸动。

  做了半个时辰,才勉强的射了出来。

  端静下身水意潺潺,呼吸微乱,蹙着眉头,显然被皇帝闹得不安稳,睫毛纤纤颤动着想要醒来。

  皇帝见状连忙在她赤裸的雪背上轻抚安抚,缓缓抽身,把被子拉到她的肩头,这才悄悄下了床穿衣梳洗。

  五更,皇帝穿戴整齐,掀开床帐,俯身爱怜的在端静唇上亲了亲,才转身离开前往九经三事殿。

  宫人悄悄地阖上房门,独留端静一人侧身卧在床上继续安眠。

  巳时,端静才悠悠转醒。

  她慵懒的撑起身子,锦被缓缓沿着她光滑的肩头滑落腰间。

  身子一如既往的酥软,端静蹙眉伸手摸了摸下身,花穴外黏糊糊的,是精液半干在她身体外的痕迹。

  对于这副场面,端静已经习以为常了。

  半个时辰后,她梳洗整齐,用了早膳,而后坐在窗边,拿出一件石青色的男子常服缓缓给袖口绣上最后一点龙纹。

  绿衣在一旁陪着,赞叹不已,公主把衣裳送给皇上,皇上一定开心极了。

  端静脸颊微红,口不对心道:谁说是给他的?

  绿衣眼睛弯弯,殿下,您说说除了皇上,还有谁敢用五爪龙纹的图案?

  端静自知犯傻,一脸郝然,不自然道:先前他出征的时候就答应要重新补他一条腰带的。后来做好了,也一直也没有机会送给他说着她有些黯然。

  那段时间的事,是她心里永远的阴影。

  刚好,这些日子除了玩也没什么事可做。他不在的时候,慢慢给他做一身衣裳,待会儿同腰带一起送给他。毕竟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端静微微垂眸,自和皇帝约定好之后,她便全身心的放在他的身上,对他的要求从不拒绝。

  三年不长也不短,既然约定了,她就会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绿衣,派人回去问过额娘的情况了吗?她身体可还好?膳用的如何?过冬的被子拆洗晾晒了吗?

  端静一直放心不下兆佳氏,时不时派手下的小安子借着梁九功的路子去打探兆佳氏的情况。

  皇帝心知肚明,也不阻拦。

  公主安心,小安子说,皇上派去服侍娘娘的人个个精心,照顾的是无微不至。只是娘娘还整日念经,除了去太后娘娘那里请安以外,从不出宫门。说是身上有伤不吉,别的娘娘递的帖子一应都拒了。

  伤不是好了吗?难道又犯了?端静眉头紧锁。

  不是,娘娘身子康健,伤后月余就好全了。皇帝派去的娘娘身边服侍的人说娘娘应该只是不愿出门。绿衣连忙解释道。

  端静轻轻叹气,放下手中的活计,身体好就好。

  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畅春园日常(二)H (2800 )

  午时初,皇帝一回来就收到了端静这份迟来的礼物。

  他眼里是掩不住的惊喜,飞快的让人服侍着他换上了端静给他做的新衣,系上了新腰带。

  石青色的厚重感被皇帝的气势全然压住,他气宇轩昂,眼神锐利,配着端静高超的手艺,一身龙威。

  皇帝转身,一脸期待的看着端静,好看吗?

  端静点头,站在他面前浅浅的笑,好看。

  皇帝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笑道:吾与容若孰美?

  端静微怔,随即莞尔,撑在他的肩头笑道:君美甚。

  皇帝勾唇,心里开心不已,嘴上却道:皎儿私我也。

  端静笑的眉眼弯弯,我还没说完呢。君美甚,然,城北徐公更美。

  皇帝眯了眯眼睛,而后抱着端静一下就扑倒在床上,不停地挠她的痒,小东西,还学会两面三刀了?叫你气我!

  端静躺在床上不停躲痒,笑声清脆悦耳,娇喘吁吁,呀,不要挠了,好痒玄烨,求你了唔,不要挠了皇阿玛,皇阿玛

  皇帝压在端静身上,勾唇在她脖间不断轻啄,手在她腰间敏感处摩挲,容若有那么美吗?你什么时候见过的?嗯?

  要不是之前看见你桌案上有他的诗集,朕还不知道皎儿这么推崇容若呢?

  皇帝醋了,下场就是端静发丝凌乱,眼角绯红,被压倒在床。

  感受到他下身熟悉的坚硬,端静见势不妙,连连讨饶,勾着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薄唇,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皇帝这才安分下来,随即反客为主,直吃的端静樱唇微肿,气喘连连,好容易结束了这个深吻。

  端静连声哄道:我没正经见过纳兰容若,他未去世之前在御前行走,我又哪里得见?

  只是偶然听到了他的诗,在年节到乾清宫赴宴时远远瞥见过一眼。可惜了,这样才华横溢的陌上公子,到底是人间留不住。端静有些遗憾。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端静赞叹道:多美啊

  提起他,皇帝也有些伤感,他向来惜才,对于纳兰容若的才情也是十分欣赏。

  纳兰容若天姿聪颖,不仅文采卓绝,还精于骑射。在书法、绘画、音乐方面均有一定造诣。

  康熙十五年考上进士,授三等侍卫,不久就被晋封为一等,多次跟着皇帝出巡,可见皇帝对他的喜爱。

  但看着身下人儿对另一个男人称赞不已,皇帝还是颇有些吃味,他俯身咬住端静的耳垂,在她轻声道:我还是更喜欢一生一代一双人这句。

  端静微怔。

  随即被他伸进她衣裳里做乱的手拉回了思绪。

  看着皇帝直起身子,飞速的脱掉刚换上的新衣,端静连连摇头,早晨你不是才做了一次吗?白日宣淫要不得

  皇帝把端静给他做的新衣叠放在一旁,因着是端静做的,要是平常,他早就粗鲁的扔到地上了。

  他跨在端静腰上,不紧不慢的脱掉中衣,早上用了膳,中午就不用了吗?

  强词夺理端静无语的看着他。

  身上很快就被他扒的光溜溜的,二人赤裸相见了。

  皇帝压在端静身上的那一瞬间,肌肤相贴的温润触感,让他不自觉轻叹,皎儿,真想这样和你黏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端静瞥了他一眼,无奈的勾住他的脖颈,分开双腿盘在他腰间,黏在一起的是浆糊。

  皇帝轻笑,下身浅浅的在她穴口戳弄,那就,当我是你的浆糊吧。

  唔黏死了,才不要。

  皇帝闷笑不已。

  床吱呀吱呀响,皇帝到底还是用午膳前先吃了端静一顿。

  床上,端静浑身雪肤染着一层薄汗,小脸绯红,软软的趴在皇帝的怀里。

  皇上,公主,膳已备齐,可以用了。红袖听见动静停了,恰到好处的在外间道。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伺候。皇帝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情事后的慵懒。

  是。红袖领着宫人悄然退下。

  内室,皇帝搂着端静的背,就着插入的姿势将她抱起,皎儿,我们去用膳。

  端静被他磨得难受,你出来,这样怎么用呀?

  皇帝捡了件披风随意裹在身上,将怀里的端静也拢了个严实,掂了掂怀里的人儿笑道:就这么用。

  未时初,他们终于用上了午膳。

  皇帝坐在椅子上,端静坐在他身上,两人身体以负距离连在一起。

  皇帝抱着端静,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一勺一勺投喂。

  盏茶,端静偏过头去,饱了,不要了。

  她胃口本就小,再加上身体里方才还半硬不软的东西,现下已然再次竖起,更是撑的她难受不已。

  皇帝摸了摸端静的小肚子,确定的点了点头,嗯,确实饱了。

  不过,皇阿玛还饿着皇帝挺动了两下,在端静耳边暗哑道,

  唔,不要了端静软软拒绝,好累了,晚上再做好不好?

  皇帝无奈的摊手。

  端静讨好的亲了亲他的唇,随即直起腰身,撑着皇帝的肩膀,缓缓向上抽离。

  皇帝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任她施为。

  肉棒一点点被吐出,从根到头,沾满了端静的花液,每吐出一点都泛着一层晶莹的水意。

  端静抽离的艰难,看着青筋盘旋的龙根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抽出,她微微咬唇,甚至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能吃下这样粗长的东西。

  啵的一声,终于完整的抽离了出来。

  龟头吐出几滴清液,棒身在空气中颤了两颤。

  端静轻轻舒了口气,就要从皇帝身上爬下去。

  眼看就要成功,皇帝勾起一抹坏笑,随即一把将碗碟推在一旁,双手一钳将端静重新拉回怀里。

  利落的将她抱到圆桌上,身体挤进她的腿心,挺着肉棒再次塞了回去。

  啊嗯端静好容易抽出的物什完完整整的再次全根插了进去,进的甚至比之前更深。

  端静一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一手死死握住桌边的桌布,不可自持的仰头呻吟。

  感受着皇帝进出的动作,她气的指责道:骗子!

  皇帝坦然自若,不紧不慢的在端静身体里进出,朕又没说话,都是皎儿自己单方面的以为罢了。

  你端静还想反驳。

  可无论怎么,皇帝都有无数个正当理由把她说的哑口无言,这种当上了不是一次两次了,端静都习惯了。

  说又说不过,反抗也反抗不了。

  端静感受着皇帝的撞击,只能强忍着唇齿溢出的呻吟,不断绞紧她身体里的东西,以图加速结束这顿,不知道究竟谁才是食物的午膳。

  端静终究是没撑到午膳的结束,就疲累的睡过了去。

  再次醒来,才发觉自己已然穿好了衣裳,窝在榻上,身上还盖着一张薄毯。

  端静迷蒙的眨了眨眼,就看见榻上的矮桌边,皇帝正在批折子。

  听见端静的动静,皇帝闻声抬头,执笔浅笑道:皎儿睡饱了?身体太弱了,看来以后得多练练。

  端静刚睡醒,还有些懵懂,眨了眨眼睛,什么时候了?

  皇帝看了看一旁的自鸣钟,唔,申正了。

  啊?端静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皇帝勾唇失笑,所以才说你身子差。

  说着他搁下了朱笔,擦了擦手,下了塌,朝端静伸手,走,带你散散步去。

  端静看了看他身边的折子,批完了吗?

  皇帝点点头,笑道:你睡着的时候,皇阿玛就一直在批折子。还剩一些,晚上你睡了我再瞧瞧。

  端静有些心疼的抿了抿唇。

  当一个勤政的皇帝真的很辛苦。

  你批吧,我等你。不用为了陪我那么辛苦的。端静看着皇帝轻声道。

  皇帝眼眸微动,等我会很无趣的。

  端静摇头,我没有别的事可做,而且园子再大,没有你陪着,即使逛了又逛,也觉不出什么乐趣。

  皇帝有些触动,坐在端静身边,看着她道:那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

  端静想了想,认真道:等你回来,还有

  想你。

  端静看着皇帝,浅浅一笑,眉眼弯弯。

  在皇帝的心里轻轻泛起涟漪。

  他猛的抱住端静,皎儿

  嗯?端静安静的靠在他的肩头。

  皎儿

  嗯。

  皎儿

  作话:皇帝和端静的对话一个是出自《邹忌讽齐王纳谏》里邹忌和他妻子道对话。

  大概就是邹忌问他老婆:我和城北徐公(他们那的一个着名美男子)谁长得更好看?

  他老婆偏爱他就说假话:你更美,城北徐公比不上你。

  另外,纳兰容若写的诗的确是一生一代一双人哦,而且因为和太子小名重名,他改了好几次名字。

  而且他和第一任老婆感情真的好,不过后来老婆死了,重重压力下又娶了继室。

  本章2800 奉送。

  小剧场

  皇帝:皎儿

  端静:嗯?

  皇帝:皎儿

  端静:嗯

  皇帝:皎儿

  端静:你卡bug了?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hhh

畅春园日常(三)

  端静支着脑袋看着皇帝批折子,皇帝手执朱笔批阅奏折,时不时抬头含笑看她两眼。

  以前有一段时间,他也总叫端静侍墨陪他批折子,但根本目的在于享用她的身体。

  端静常常在乾清宫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磨墨奉茶像一个宫女,时常累的的她双腿打颤,侍候完书墨,还要满足皇帝。

  那时皇帝只觉得身体酣畅淋漓,从没有考虑过端静的感受,心里更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只看着她在眼前,就觉得温暖又充实。

  爱与不爱,差别就是如此。

  现在,他连磨墨这样的事都不愿意让端静做,生怕累着她。

  看着桌案前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乖巧看着他的端静,皇帝只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不禁暗自摇头,果然一物降一物,他如今是彻底栽到了这个小东西的手里。

  批完折子,皇帝才发现端静靠在桌案边,居然打起了瞌睡,原是等久了。

  皇帝俯身靠近,看着她玉白的小脸睡得绯红,挺翘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阴影,一手支着额头,小脑袋控制不住一点一点的,娇憨至极,可怜可爱。

  皇帝不自觉莞尔,随即生了兴趣,拿起御笔,在一张洒金纸上勾画了几笔,很快一个打瞌睡的娇人便跃然纸上。

  画的正是端静酣睡的模样,生动活泼,落笔自然,画中人神态慵懒,眉眼间仿佛都带着甜意。

  皇帝勾唇,落笔写下了康熙二十九年露月清溪书屋赠心上人一行字。

  又翻出了自己的私章,用玺盖下了惜寸阴字样的印鉴。

  收起画,皇帝学着端静的样子,支着脑袋趴在桌案边欣赏她的睡颜。

  唇角不自觉上扬,霞光斜斜打在他们的身上,温暖又静谧。

  酉正,到了晚膳的时候。

  宫里规矩,一日两餐。

  晚膳严格意义上算不得膳,其实只用点心而已。

  但端静身体弱,向来胃口一般。点心又不容易克化,晚膳往往只用一块便罢。

  后来得了郁症更是食不下咽,越发消瘦。于是刘声芳便建议让端静跟汉人一样,改用三餐。

  自那以后,久而久之,皇帝就跟着她一起改了习惯。

  饭桌边,皇帝也不要人侍菜,亲自盛了一碗冬瓜虫草汤递给端静,这汤养胃,尝尝可还喝胃口?不喜欢明儿个再叫膳房换新菜式,瞧你小脸尖的。

  端静无语的摸了摸她的脸,明明这些日子被养的腮都鼓了,皇帝还睁着眼说瞎话。

  自来了畅春园,好几个御厨天天变着花样的伺候她,每餐都摆的满满当当,她若是哪个菜多吃了两口,必然要连上三天。

  这喂猪的架势,生生把她喂圆润了几分。

  看着皇帝盯视的眼神,端静无奈的喝完了一整碗。

  皇帝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又不断往她碗里夹菜,嗯,山药益肺,多吃点。

  这个南瓜盅也不错,养胃。

  乳鸽性温,吃了利眠。

  鲋鱼味甘,益气健脾。

  端静不断埋头苦吃,可碗碟里的菜一点都没有消下去的趋势。

  吃饱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筷子。

  是吗?来,让皇阿玛摸摸。皇帝伸出手,贴在端静的小腹。

  端静努力挺着肚子,但还是被皇帝按了回去。

  小骗子,哪里饱了?皇帝气的瞪着她。

  端静被当场抓包,耷拉着脑袋半天不敢说话,真的吃不下了,撑

  你看看你这小身板,有二两肉吗?再不补补,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倒了。

  端静闻言对着他挺了挺胸,气的随口反驳道:谁说的,我长肉了

  皇帝看了看她胸前的曲线,不由失笑,随即将别别扭扭的端静拉入怀中,真的吗?皇阿玛摸摸看。

  端静羞得脖子都红了,忸怩道:真的,最近小衣都紧绷绷的了,绿衣都放了好些尺寸了不要再长肉了。

  皇帝大掌覆上了端静的胸前,捏了捏软弹的娇乳,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真的大了些。

  我就说吧。端静一脸赞同。

  看来补的还是颇有成效,明儿皇阿玛就去赏那几个御厨。

  那,不吃了罢,真的饱了。端静勾着他的衣襟在指尖轻晃。

  皇帝点了点头,嗯,不吃就不吃了。

  皇阿玛真好。端静超配合的星星眼奉承道。

  皇帝轻笑,不过

  不过什么?端静疑惑。

  不过,待会儿沐浴,你要把乳儿借皇阿玛用用皇帝眼睛里带着一丝恶趣味。

  啊?端静楞住了,怎,怎么用啊?

  皇帝勾唇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端静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脸,斥道: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呢,皎儿要不要试试?

  端静气的横了他一眼,不要,爱找谁找谁去,反正我不要

  她转身欲走,皇帝却一把将她扛在肩头,擒住她扑腾的双腿,让她拍打着他的背。

  我还能找谁去?嗯?皇帝拍了一下端静的屁股,气道:我天天被你榨的一干二净,你不知道?

  端静闻言越发羞恼,你讨厌死了!

  皇帝扛着端静往浴池走去,还有更讨厌的呢。

  呀端静挣扎着被扛远。

  戌正,皇帝才抱着瘫软在他怀里的端静从浴池出来。

  怀里的人儿,发丝凌乱,从脖子到胸前俱是红痕斑斑,两乳之间更是青紫一片,困得闭着眼睛,直往皇帝怀里钻。

  皇帝也不再闹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吹了灯,搂着她安静的入眠。

  畅春园的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样这样甜。

  端静和皇帝之间新添了些情人间的默契,有时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想法。

  十一月,天气转冷,畅春园的景一天一变。

  清溪书屋燃起了地龙,腊梅也开始依次绽放,宫人们都穿上了冬衣。

  唯一不变的,是端静和皇帝之间越来越浓的情感。

  作话:畅春园平平无奇的一天,下面再走点日常就要快进了~

畅春园日常(四)

  十一月,天气转冷,畅春园的景一天一变。

  清溪书屋燃起了地龙,腊梅也开始依次绽放,宫人们都穿上了冬衣。

  唯一不变的,是端静和皇帝之间越来越浓的情感。

  梅园。

  亭子被帷幔围了起来,隔绝了冷气。

  亭子里,棋桌边,皇帝饶有兴致的等着端静落子。

  端静咬唇沉吟,纤手执子,露出半截皓腕,蹙着眉头,久久踟蹰。

  皇帝不忍道:要不,我让你三子?

  端静气鼓鼓的抬头,语气柔软又带着坚定,我可以的。

  皇帝以拳抵唇,强忍笑意。

  围棋可以看出下棋人的心思和心性。

  要论心思深沉,八百个端静也比不上皇帝的心眼。

  但论心性,皇帝远远比不上端静淳善。

  她心细内敛,性子也和顺,不爱纷争,从她的棋风也可看出一二,喜欢固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温顺的毫无攻击力。

  但她又心细如发,进步极快,从没有重复进过他的陷阱。

  也不会用撒娇卖萌之类的小手段,求着他手下留情。

  结果就是,皇帝一子都没让,端静生生从输的一塌糊涂,进步到了输三五子。

  当然,这其中不乏皇帝暗中手下留情的缘故,但端静的进步是实打实的。

  这盘到底还是又输了三子。

  端静有些沮丧,皇帝心疼的拉过她的手揉捏,行了,坐久了累。我们去赏梅,顺便让底下人摘些花,洗晾干净后做成梅花酒,埋着等以后喝,一定别有滋味。

  端静一听就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梅子酒?好喝吗?

  皇帝点头,味道浅淡,还带着梅香,你一定喜欢。

  他说着从身边伺候的绿衣手中接过一个大红猩猩毡斗篷,为端静披上。

  而后拉着她起身,掀开帷幔,步入梅园。

  还未落雪,但腊梅已经含苞待放,枝头点点,颇有意趣。

  端静一席红衣,斗篷边是雪白的兔毛,把脸映衬的越发小巧,眉眼间带着清绝婉媚,在畅春园的几个月是她自重生回来,过的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了。

  心情舒畅开来,眼神里也不总是盈着哀愁,五官越发长开,初显绝色之姿,身材也越发玲珑,变成优美的曲线。

  若是此刻她回宫,怕是兆佳氏看着都要楞一楞。

  爱情果然是最好的保养品。

  皇帝拉着端静在梅间穿行,摘下来一朵开的正好的腊梅别在她鬓边。

  金黄色的梅花散发着扑鼻的香气,衬得端静越发娇美。

  皇帝抿了抿唇角,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带着她在园子里边走边赏,最终还是提起了话头。

  年关要到了,太子时常驰来畅春园,劝朕回宫过年皇帝还没有说完。

  端静就心下了然,她偏头道:那你就回去吧。

  我放心不下你。皇帝握着她的手道。

  端静看着他,不要担心我,你若回宫,就把我前些日子给额娘新做的那身冬衣带回去,不用告诉她是我做的,只当是内务府的份例就好。

  至于我就不回了。端静微微垂眸。

  她怕回了宫,就会忘掉自己的诺言,就会再也不想离开额娘的身边。

  皇帝也猜到了端静的想法,但他早有想法,不回就不回罢,我陪你一起在园子里过年。

  端静有些诧异,劝道:你已经陪我在畅春园呆了好久了,皇祖母,还有太子等一众人怕是都念着你呢。你该回去陪陪他们的。检查检查阿哥们的功课,关心关心公主们的生活,做一个阿玛该做的

  端静认真的看着他,轻声道:我不能这么贪心的占据你所有的爱皇阿玛,我不想其他的公主们也像我一样,幼时甚至记不清你的脸。

  皇帝眼眸微动。

  这几个月你一直陪着我,已经很足够了。你回去吧,我在园子里等你。端静清澈的眼睛就这样看着皇帝,声音轻柔又坚韧。

  皇帝将她揽入怀中,沉默半晌,轻声道:对不起。

  如果,当初能爱你多一些,你会不会不这么善解人意。

  他宁愿端静霸道一点,拉着他撒娇不许他离开,也不想她这样温柔的考虑到每一个人。

  但或许,这也是他爱她的理由之一,她的善良是深宫里的一抹纯白。

  端静听着皇帝的话,缓缓环住他的腰,一时眼睛有些发酸,她一直渴望的父爱,虽然不是以想象的方式得到,但她也会试着珍惜。

  珍惜这有时限的爱意。

  可皇帝到底还是舍不下端静。

  翌日,端静就听闻皇帝下了旨意,今年要在畅春园过年。

  还派人回宫接皇太后一行人,预备让她入住畅春园寿萱春永殿。

  太子则预备入住畅春园西侧的西花园,这是皇帝特意划给他的地盘,偏爱可见一斑。

  至于大阿哥至十阿哥等进学的皇子们,则入住无逸斋一带学习。

  公主们大多年纪都太小,还不足六岁,皇帝便只让四公主和五公主一同入住畅春园。

  而端静也借着此次机会,被皇帝浑水摸鱼夹带进了名单,给了她一个在畅春园出现的理由。

  五公主自幼就长在皇太后身边,不用说自是随着皇太后居住在寿萱春永殿。

  四公主则被指派了皇太后居所后面的云涯馆。

  至于端静,自然是还跟着皇帝住。

  皇帝明面上以她身子弱需要静心休养为由,将她安置在了离清溪书屋不远的蕊珠院。

  那里坐落于后湖上的一个小岛,幽深僻静,外人难入,最适合遮掩她的去处。

  暗地里,则是日日在清溪书屋与端静同枕共眠。

  皇帝的旨意里面面俱到,凡是立住了的孩子基本上都提了一遍,但唯独没提八阿哥和二公主。

  端静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畅春园日常(五)

  二姐姐便罢了,你旨意里也说了让她好生备嫁。离她出嫁的日子也确实不远了,留在宫里多陪陪荣娘娘倒也算尽孝。

  可为什么不把小八接来?他犯了什么错了?你也不在旨意里提一嘴,听说宫里人都议论纷纷。

  端静一直不知道八阿哥做的事,她颇有些不解的看着皇帝。

  八阿哥还是她印象里那个在雪夜中衣着单薄,无人问津的孩子。

  对他,端静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怜惜。

  皇帝微微垂眸,到底没有打破端静对八阿哥的印象。

  他笑道:胤禩成日里念着卫氏,若是把他强行和他额娘分开,岂不是不美?

  又不是不能回去了。端静不赞同道:独独剩下他一个,到底是令人猜疑你对他有什么不满。

  这次把他们接来,就没打算时常回去的。皇帝道。

  端静眨了眨眼睛。

  皇帝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园子里总空荡荡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也无聊。等过几日他们都到了,你也有个闲暇时说话的人。

  他们都被安排在了前湖,我们住在后湖,隔着两个广阔的池子,颇有些距离。平日还有宫人们守着,也不会让他们打扰到我们。而且你不是很喜欢四公主吗?刚好,以后无聊了可以去找她和五公主一起顽。

  端静眼睛亮了亮,唇角微扬,点了点小脑袋,好。

  平日里总是围着皇帝转,闲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绿衣还好点,时常能和她聊聊天解闷。

  红袖却异常本分,谨守规矩,一板一眼,轻易不肯逾越规矩。

  皇帝把端静抱到怀里,支吾道:那个,还有件事,皇阿玛要跟你报备一下。

  端静顺从的窝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好奇道:什么事?

  咳,那个,朕还让牛常在也来了。皇帝略有些心虚道。

  嗯?端静柳眉微蹙,你,你变心了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她说着就泫然欲泣,捂着小脸嘤嘤哭出声来:呜呜负心汉

  哪有?皇帝连忙解释道:她是用来遮掩的,毕竟要在畅春园一住那么久,朕再怎么养病也该好了。若是这么久不带个女人遮掩一二,别人说不得要怀疑我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呢?

  而且牛常在是个憨货,最喜欢吃喝玩乐。皇阿玛也是看她心思粗浅容易糊弄,外加心宽体胖大大咧咧,想着和你玩的来,才选她的。你放心,日常她就代你住在蕊珠院。皇阿玛天天疼你还不够呢,怎么会变心呢?!

  皇帝哄着拉下端静捂着脸的小手,定睛一看,却发现端静眉眼弯弯,满是笑意。

  哪有半点哭泣的痕迹,皇帝这才知道上当了。

  好啊,小骗子!皇帝恨得牙痒痒,伸手就往端静的小屁股拍了几下,真是胆子大了,现下连我都诓,看皇阿玛不收拾你!

  呀力道不大,端静笑着连忙扭动着身子躲避,皇阿玛,好阿玛,皎儿错了,下次不敢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牛常在的事?皇帝眯眼道。

  端静点头如捣蒜,乖乖道:早前你还在澹宁居理政的时候,我出去散步,刚好遇见梁公公下值。看着他累的揉腰,就让红袖送了他一瓶从刘院使那儿拿的药,顺便闲聊了几句。因着也不是什么秘密,梁公公就卖了个好,提前告诉我了。

  梁九功那个老东西,还真是借的一手好花,献的一手好佛。皇帝冷哼道。

  端静怕他责怪梁九功,忙道:你别怪梁公公,他对你忠心耿耿,不该说的从来没有提过半个字的。

  皇帝当然知道梁九功的衷心,不然也不能让他做到现在,但见端静如此维护他,还是轻哼一声,他倒是好命,居然还得了皎儿的青眼。

  端静浅笑,真心换真心嘛,梁公公还是很好的。

  在你眼里,谁都是极好的。皇帝无奈道。

  端静想了想,摇了摇头,倒也不是的,德乌雅氏在我心里就很不好,还有煽动她的惠嫔娘娘,以及二姐姐

  无论她怎么想说服自己不要充满怨恨,但只要想起因为她们,自己的额娘遭受了那些,因着她们没了那个的孩子,悲伤依然蜂蛹而来。

  皇帝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背,动容道:皎儿,不如,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端静闻言微滞,随即眼眸低垂,搂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轻轻摇了摇脑袋,轻轻道:还是不要了孩子不应该降临在我们身边。

  皇帝眼睫微颤,缓缓抱紧了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若来了,会健康吗?

  他若生下来了,要像我一样遮遮掩掩吗?

  他若是长大了,知道了自己是我们的孩子,会不会难过?

  他会不会不理解?

  他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端静接连不断的提出问题。

  皇帝紧紧抱着她,缓缓阖眸。

  还是算了。端静轻轻道。

  皎儿相信我皇帝在端静耳边呢喃道,语气低沉又透露着一股坚定。

  端静沉默着没有说话。

  年关将至,转眼畅春园就热闹了起来,皇太后、太子、四公主还有牛答应等人俱皆入了园。

  小安子也带回了个好消息,他先前跟着派回皇宫接太后的宫人一起走了一趟,去给端静做遮掩。

  谁知在永和宫却意外见到了久居不出的布嫔兆佳氏,她身上正穿着端静托内务府献上去的衣裳。

  据小安子说,兆佳氏围着永和宫散步,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十四阿哥被乳母抱着跟在她身边。

  才三岁左右的稚儿,短短半年,看上去已经全然忘了乌雅氏,一直招着手对着兆佳氏叫额娘。

  端静听了,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涩,但到底是个好消息,让她略略有些安慰。

畅春园日常(六)

  除夕夜,宴毕,皇帝又在凝春堂前放起了焰火。

  凝春堂这个地方,前后邻湖,宽阔无边。不易走水,最适合放焰火。

  众人都带着微醺的醉意站在前湖的对岸仰头观看。

  斑斓的花火在天空映出一朵朵锦绣图案,仿佛地上的花儿在空中齐绽。

  端静因着之前送四公主的剑穗,让四公主一直念念不忘。

  可后来端静连番的病倒,四公主除了送礼看望,一直没有机会同端静深交。

  现下二人在畅春园见了,一起玩了几日,真真是一见如故。

  畅春园有身份的女眷不多,再加上一个没心没肺的牛常在,端静三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一个性子软和,一个大大咧咧,一个雷厉风行,三人三个性子,可却都是真诚坦率的心性。

  再加上三人年龄也相差不多,故而只几天,就处成了闺中密友的模样。

  在两个性格外向的人的带动下,端静也添了好些合年龄的活泼与开朗。

  四公主天生胆子大,看着对岸小太监们点焰火的模样,也有几分跃跃欲试。

  她拉着端静和牛常在就往那边跑,走!皎儿,春天,看别人放有什么意思,我们也去试试。

  哎很危险的端静柔柔道。

  没事没事,我们点了就跑,就试一下。牛常在兴奋的附和四公主道。

  端静无奈浅笑着被她们拉着朝凝春堂跑去。

  话说春天,是牛常在的闺名。

  因着生在春日,她那个杀猪发家的外祖父便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她外祖父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眼光极好,把女儿嫁给了她爹,一个一穷二白的汉军旗人。

  她爹后来靠着她外祖父的支持进了军营做了个小官,但倒也没忘了自己的发妻。对于雪中送炭的岳父也很尊敬,对妻子生的女儿也颇为宠爱,还把起名的权利给了岳父。

  牛春天跟着她外祖父长大,颇染上了些大老粗的习惯,也养成了这样能吃能喝没心没肺的性子。

  到了年纪,她家里人本都没对她抱有期望,只想着让她进宫混水摸鱼走一趟,出来就给她说亲。可谁成想她居然意外被留了牌子,于是牛春天便在宫里开启了咸鱼模式。

  但心性醇厚的人有福气,她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还成了皇帝明面上在畅春园唯一一个正经有名分的女人,时常被翻牌子。

  但只有当事人知道,她根本没被皇帝碰过,牛答应虽然憨厚迟钝了些,但还不至于傻成那样。

  三番五次,她连衣服都没被解开就睡了过去,醒来原模原样,皇帝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

  牛答应后知后觉,想起了未出嫁时母亲的私人教导,也察觉了几分不对劲。

  但她随即又抛之脑后了,管皇帝想做什么,反正她都不敢抗旨,还不如就这样咸鱼下去。

  该说不说,畅春园的厨子手艺是真好。自从她来了畅春园打着皇帝明面上宠妃的名义,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

  尤其是皇帝每次翻完她的牌子之后。

  牛常在乐不思蜀,这几日连腰身都肥了一圈。她本就对皇帝没什么情爱之心,甚至期待皇帝可以多来几次,让她的伙食天天得到改善。

  端静三人笑闹着朝凝春堂去。

  五公主陪在皇太后身边远远的瞧见了这一幕,不免有些失落。

  因着乌雅氏的事,她到底同端静有些心结。虽然自知不是端静的错,但又自持身份不肯轻易拉下脸面。

  别别扭扭,对于端静三人的邀请,也总是以照顾皇太后为托词拒绝。

  几次下来,端静她们也便不再废力不讨好叫上她了。

  其实端静拎的很清,她厌恶乌雅氏,但她从没有连带着记恨过五公主和四阿哥等无辜的人。

  可五公主自己不愿放下龃龉,试了几次,合不来,端静便也不强求。

  合着聚,缘则散,世间万物本就如此。

  到了凝春堂,四公主率先垂范,问点焰火的小太监要了火折子,要亲自上手。

  小太监们吓得不敢,生怕伤着贵人们。但又碍于四公主的威严,无奈只能犹犹豫豫递了个火折子给她,细心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小心的守在她身边。

  有机灵的小太监已经连忙跑去禀告上面。

  四公主跃跃欲试,听着小太监的话,站在离烟花三步远左右的地方,拿着火折子伸手对着引线点燃。

  随即只听得刺啦一声,引线飞速缩短,四公主拉着躲在她身后的端静和牛常在转身就跑。

  身后,被她点燃的焰火直直冲天,咚的发出炸响。

  啊近距离的体验,把几个娇客吓得不轻,齐声惊呼。

  轰鸣声震耳欲聋,哨鸣声直穿云霄,在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花火。

  四公主和牛答应兴奋的尖叫,两个人拿着火折子上前还要继续玩。

  端静胆小,躲在不远处的树下担心的观望着,生怕她们出了意外。

  一双大手悄然出现,从后捂住了她的耳朵,隔绝了响声。

  一瞬间,端静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端静偏头,就看见皇帝一脸无奈的站在她身后,怜爱的替她捂住耳朵。

  花火在他眼睛里朵朵绽放,映的他眼眸深邃明灭,深情仿佛要溢出来。

  皇帝张口仿佛对她说了什么,但焰火声遮蔽下,她只看得见他口型微动,根本分辨不出他在说些什么。但大致猜得到是在责怪她冒失。

  满天花火中,端静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倏而,对着他明媚一笑,美的不可方物。

  皇帝也缓缓停下了口中的话语,静静垂眸回望着她。

  随即看着她温柔的勾唇,俯身轻轻吻在了她的唇边。

  隐蔽的树荫下,两人缠绵的亲吻。

  随着焰火的落幕,端静终于听清了皇帝在她耳边的呢喃。

  新年快乐,我的皎儿

  作话:

  今日三更,顺便补上昨天的~

  祝各位有对象的小伙伴们七夕快乐,甜甜蜜蜜~??

  祝各位单身的小伙伴们早日脱单,收获甜甜爱情(再不济还有葳蕤陪着你们单orz)~??

畅春园日常(七)喵~?

  焰火还未彻底燃尽,皇帝就悄悄拉着端静回了清溪书屋。

  看着皇帝慢条斯理的解着衣襟,端静立时就明白他要做什么,连忙抵住他靠近的胸膛,连声哄道:还要守岁呢,晚一点好不好嘛?

  皇帝眼神微暗,已经开始上下其手,揉捏着端静的胸,暗哑道:床上也能守。放心,不到点皇阿玛绝不让你睡着。

  端静作为亲身体验过他体力的人,自然知道他能说到做到。

  但她实在不想睡过守岁,让全新的一年从床上开始。

  端静看着皇帝,眨了眨眼睛,灵机一动,换了个提议,唔,过了子时就到了初一,该吃饽饽的。要不,我们一起包些来吃,一定别有意趣。

  皇帝突然想起了去年年节时,自己一人在乾清宫用的那顿食不知味的饺子,眼眸微动,也好。先吃饽饽再次吃你。

  端静无奈,接着问道: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

  皇帝突然升起了些期待。

  只要你做的,都好。皇帝勾唇笑道。

  端静乐不可支,你今天怎么这么油嘴滑舌。

  皇帝故作狠状,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其他人想听还听不着呢,偏你还不领情。

  端静笑得眉眼弯弯,随即吩咐了红袖,去膳房要些素菜馅的饺子和面皮,这两样他们应是提前备着的。再问问可有鲜鱼,若是有,就让他们去了骨,把鱼肉和着豚肉细细的剁成肉茸,再调好味道一并拿来。

  红袖领命自去了。

  绿衣忙着张罗其他宫人布置外间,腾出稍后包饺子的地方。

  皇帝却有些诧异的看着端静,鱼肉馅?

  宫中承袭努尔哈赤祖训,向来吃素饺子为多。

  主料一般是是干菜,有马齿苋、金针菜、木耳等,再辅以蘑菇、笋丝、面筋及豆腐干、鸡蛋。

  但时移世变,现在宫里也逐渐开始吃肉饺子。

  但鱼肉馅的,他倒真没吃过。

  端静抿唇轻笑,味道很好哦,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是她前世抚蒙后,一人无聊意外发现的。

  宫里规矩多,食谱轻易不会变动。恰好今日有兴致,预备让皇帝也尝个鲜。

  皇帝微微垂眸,把玩着端静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膳房就备齐了材料送了过来。

  端静拉着皇帝净了手,细心的教他包饺子。

  喏,你看,手上可以沾一些干面粉,这样就不会粘。拿一张面皮,在中间放上一些馅料,然后只要这样指腹微微用力,就可以收边。褶要捏的齐整些,会更好看。

  端静十指翻飞,灵巧的就捏成了一个肚圆边齐的标准饺子,躺在手心里给皇帝看,瞧,就这么简单。

  皇帝一脸了然,信心满满的有样学样。

  拿起了一张面皮就开始包。

  许是从没做过这些活计,皇帝显然没有经验。

  他放了好些馅料,努力扯起面皮收拢,很快馅料就撑破了面皮,黏了一手。

  他有些讪讪,这个,馅儿不小心放多了

  端静眼带笑意,也不戳破他,亲自上手握住他的指尖,带着他又包了一个。

  这次看明白了吗?

  皇帝信誓旦旦,这次绝对没问题,先前那是意外。

  端静安心放手,接着包自己的。

  半晌,回头再看,只见皇帝旁边已经废了一堆破开的面皮和馅料,面前塌软的躺着三个怪模怪样勉强没有破皮的,甚至难以称之为饺子的东西。

  端静沉默了。

  皇帝目露一丝郝然,清咳了两声道:那个,膳房做的面皮有些太薄了

  端静眉心微跳,嗔道:少找借口。

  皇帝郝然的摸了摸鼻尖,却全然忘记自己一手的面粉。

  端静看着他鼻尖上的一抹雪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

  她搁下手里的面皮,拿出帕子凑到皇帝面前,别动,瞧你弄的一脸。

  端静小心的给他擦干净。

  皇帝抬着下巴,坦然享受端静的服务。

  您呐,还是坐那儿喝茶,等着吃煮好的吧端静无奈道。

  皇帝嬉笑着抬手,对着端静的小脸就捏了一下,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雪白的指印,小花猫,这下咱们就一样了。

  端静气的连连推他坐远点,少捣乱了,还要不要吃饽饽了?

  皇帝点头,当然要吃。不光饽饽,还有别的也要

  见他越说越离谱,端静羞恼的从桌案上的面粉碗里悄悄捏了一小把,对着皇帝的嘴巴就捂了过去。

  皇帝不妨吃了一口面粉,气的起身就要收拾端静,小东西,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我今天不收拾得你求饶不可!

  端静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和皇帝玩起了秦王绕柱。

  皇帝也顺手抓了一把面粉涂在手上,恶狠狠的朝端静扑去。

  端静尖叫反击,一时间屋子里面粉四溅,玩起了面粉大战。

  端静体力不支,终极不敌皇帝。

  皇帝三两下把端静抓回了怀里,恶狠狠的对着她的小脸使劲揉搓,小东西,知道错了吗?嗯?

  端静彻底成了一个大花脸,连连讨饶,知道了知道了。

  皇帝看着她脸上的粉痕,外加可怜兮兮的模样,活像一个花脸猫,一时不免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花猫,叫一声给皇阿玛听听。

  端静眨巴眨巴眼睛,喵~?

  皇帝大笑,怜爱的吻了吻她的小嘴,在她耳边轻声道:等熄了灯,多叫几声给皇阿玛听

  端静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最终,还是在绿衣和红袖的帮助下,才包完了那些饺子。

  端静让她们好生收着,放在外面冻起来。

  她准备明儿让人挨个给畅春园里住着的皇子公主们,都送上一点儿。

  虽然不多,但勉强算是皇帝亲自参与包出来的,只当讨个好意头。

  过了子时,端静和皇帝才真正用上了自己包的饺子。

  端静特意把皇帝包的那三个奇丑无比的饺子也留了下来。

  皇帝微讪,这怎么也煮出来了?

  端静把它们盛在了自己碗里,笑道:毕竟是你亲自包的,我哪里舍得扔呢。

  皇帝心里一暖,暗戳戳问道:好吃吗?

  端静咬了一口,品了品,点点头,嗯,好吃。

  皇帝目露一丝骄傲,显然把功劳归到了自己身上,那可不,我包的很认真的。

  端静哂笑不已,我说的是馅儿,鱼肉馅的真的很鲜。

  皇帝微微眯眼。

  端静连忙改口,当然,要是没有您包的手艺,再好吃的馅儿都要逊色三分!

  皇帝满意了。

  端静微微舒了一口气,真是个难伺候还小心眼的幼稚男人。

  你小心点吃,我特意在里面放了些洗干净的铜钱。端静叮嘱道。

  以前皇帝吃的饺子都被膳房暗戳戳做了记号,里面必是有钱的,以示皇帝来年行好运。

  这一点皇帝自然也心知肚明。

  但端静却没有在饺子上特意做记号,这次倒是真的全凭运气了。

  皇帝尝了一口鱼肉馅,也连连点头,这馅儿确实鲜。

  他胃口大开,连吃了十几个饺子,终于,从一个饺子里吐出一枚铜钱。

  皇帝兴奋的递给端静看,瞧瞧,朕今年一定心想事成!

  端静也替他高兴,真是个好兆头。大清必会海晏河清,万象升平。

  皇帝笑着搁下手里的碗,一把打横抱起端静,唔,饽饽吃完了,要吃小花猫了。

  端静无奈的握爪,对皇帝招了招手,喵~

  这一喵就足足喵了一整晚。

  逼近天亮,端静才沙哑着嗓子被放过了一劫。

  第二天她就派人把饺子送给了各处,也连带着或多或少收了些回礼。

  作话:下章把乌雅氏结果了。

  然后还有一场桃花play,就要推剧情了。

  还有大概50章左右,正文就会走完。

  剩下的养娃和夺嫡日常大家喜欢的话,会慢慢放在番外里。

雪落无痕

  正月未出,一场落雪,乌雅氏没有熬过去,就彻底死在了冷宫里。

  皇帝当初碍于皇太后留了她一命,可自始至终都没有让她活着的意思。

  对于试图求情的人,皇帝一律打了回去,久而久之,大家也明白了皇帝的坚决。

  乌雅氏临死前怕是也百般后悔,她自以为的转圜之计,实则不过是多添了死前的折磨。

  每日照实打的十个板子,让她表面看不出多少伤,实则内里日复一日的被打烂。

  她凭着对重回富贵生活的幻想,对自己孩子寄寓的希望,生生撑了半年。

  但一场冬雪,让她身体彻底崩溃,悄悄的死在了一个寒冷的夜晚。

  消息传来的时候,端静百味杂陈,没有多少快意,反而有些慨叹。

  因着乌雅氏被打为了庶人,玉碟也更了名,所以只一张草席卷身,也没有所谓的葬礼。四阿哥和五公主也没被允许回去。听说五公主现在还在皇太后跟前哭呢。绿衣脸上带着一丝解气道。

  端静摇摇头,叹道:自作孽,不可活。她到底做了多少腌臜事,我在永和宫这么多年,大抵也是听闻一二的。就算不是因着我,这个结果也是她应得的。

  绿衣点头,她罪有应得。

  只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端静微微抿唇,对乌雅氏的孩子,特别是和她向来很好的四阿哥颇为歉意。

  若是没有她,乌雅氏本该顺利的活下去。

  无论四阿哥之后是否与他亲额娘产生龃龉,但到底是因着她才让他彻底成了没娘的孩子。

  端静轻轻叹气,去拿些银子给小安子,让他托人买口好棺把乌雅氏好生收敛了吧。

  公主绿衣有些不赞同。

  人没了,恩怨也就了结了,也不必计较那些了。好生给埋了,立个碑,别让野猫野狗什么的侮了她的尸身,到底,她生了小四一场端静轻声道。

  是。奴婢这就去。绿衣无奈道。

  这事也就只有端静敢做,其他人哪敢违背圣意。

  就连皇太后也碍于皇帝,任由五公主哭成泪人,也没有松口,只安慰她,一切都是命数,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哀家已经帮了她一次了,可天命不由人呐。

  无逸斋,众皇子读书的地方。

  端静提着一个食盒,静静地站在树下。

  三姐姐四阿哥刚下了学就看到了端静。

  端静缓缓转身,温柔的对他招了招手。

  四阿哥有些踟蹰,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朝她走了过去。

  自从知道因着他亲额娘,害得三姐姐流了孩子,他就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直到后来端静去了畅春园,还偶尔托人转送他一些衣物,他才知道三姐姐没有连带着记恨他。

  看着面前抽条快要赶上她身高的四阿哥,端静拉过他的袖子看了看,居然又长高了,下次怕是要多放些布料了。

  四阿哥抿唇,三姐姐不要总是念着给我做衣裳了,仔细累着。

  端静对四阿哥颇有些补偿的意思,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一直做的,还有绿衣帮忙。闲着给你做两件,倒也不妨什么事。

  沉默了一会儿,端静眼睛里带着歉意,小四,对于你额娘的事

  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

  两人齐声道。

  端静愣了愣,哪里需要你说抱歉呢?

  四阿哥垂头,眼圈瞬间红了起来,她有今日,我毫不意外。

  对于生母的死,四阿哥心情是复杂的,他既有悲伤,又有些释然。

  他悲伤自己彻底没了额娘,尽管她对他从没有尽过一个额娘的责任。

  他又释然于,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负担,坦然面对端静,不必再左右为难。

  这么多年,乌雅氏给他的关心和陪伴,还不如三姐姐的温暖。

  他无法在她们之间做出选择。

  但对于他这个生母的下场,他毫不意外。

  他长在佟佳皇后身边,虽然佟佳皇后也不愿意提起乌雅氏的一切,但她身边的清枝等人也不免闲谈时提及一二。

  她们谈及乌雅氏面上流露出的那种鄙夷,让四阿哥记忆犹新。

  端静看着四阿哥红了眼圈,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连忙放下手里的食盒,拿出帕子小心的拭去他眼角的泪花。

  无论如何,这事都与你无关,你还是个孩子,不要心思这么重,把苦闷都埋在心里。我宁愿你怨我端静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本做好了四阿哥对她退避三舍的准备,可四阿哥却比她想象的更让她怜惜。

  儿承母过,她害三姐姐没了四阿哥咬牙又咽了回去。

  无逸斋到底不止他一个人,虽然现在四下无人,但他到底不敢继续说下去。

  提起孩子,端静有些诧异,小四,你,你怎么知道的?

  四阿哥沉默。

  端静蹙眉轻叹,算了,无论怎么知道的也没有关系。你知道的,就算它还在,我也不能生下它的。端静眼角微红。

  四阿哥欲言又止,三姐姐,你,是自愿的吗?

  他一直很想问这句话。

  端静微微颔首,又摇了摇头,迟疑道:怎么说呢

  刚开始不是但纠纠缠缠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

  不过,自来了畅春园之后到现在,我都是自愿的

  四阿哥眼眸微动,可是三姐姐你也不能一直这样

  四阿哥欲言又止。

  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下去是吗?端静坦然接道。

  四阿哥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端静知道他是一腔好意,浅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难为你替我想这么多,真是个小老头的模样了。

  四阿哥红着眼睛不自然反驳道:才不是呢。

  端静轻笑,不会太久的,你放心。我知道的,你是关心我。

  四阿哥不自然的抿唇。

  这样不对,你知道,我也知道可是我已经无法挣脱了,他也是。端静轻声道:我们都知道这样下去无法长久,而我也不愿让他身染污泥,即使他再执意,最多也不过三年。我到了年龄,总是要嫁人的不是吗?端静一脸释然。

  三姐姐四阿哥不忍的看着她。

  哎呀,瞧我,都忘了给你带的吃食。端静扯开话题,重新拿起食盒递给四阿哥,喏,你三姐姐我亲自做的哦,要好好吃饭,不要让我,让其他关心你的人担心。

  四阿哥抱着沉甸甸的食盒默默点头。

  好了,我走了,你下晌还得上骑射课呢,辛苦的很。我就不占用你的休息时间了。端静挥了挥手,转身欲走。

  走了两步,她又缓缓停下脚步,背对着四阿哥轻声问道:小四,如果你额娘本来可以好生活着,只是因为我才改变了她原本富贵的命运,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该出现?

  盏茶,端静没听到四阿哥的回答,她沉默着迈步向前。

  不会!

  端静滞了滞。

  如果一个人本来就是善良的,那她绝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命运。如果她本就不堪,那她所谓的好命,不过是没被戳穿真实面目之前的幸运。我也很讨厌这样的人!

  四阿哥也常常想,如果他生母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偏心自私的德妃,如果没有三姐姐发现他的委屈和脆弱

  会不会终有一天,他也会彻底和这个母亲决裂?

  三姐姐,我很开心你不生我的气。四阿哥红着眼睛咧嘴笑道。

  端静偏头落泪,哽咽着点了点头,小四,谢谢你。

胭脂

  转眼,已是四月,桃花堤一片粉白。

  端静站在石桌前执碾,小心翼翼的把桃花磨成粉,牛常在在一旁替她打下手。

  四公主笑嘻嘻的坐在树荫下看她们忙活,皎儿,好生做,做不好了我可不用。

  端静嗔怪的偏头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要叫姐姐。

  四公主笑着起身,靠在端静身边,像个小痞子一样抬起她如玉的下巴。

  端静无奈的看着她,乖,别闹,做胭脂要认真。

  我说要帮忙,你们偏不让。四公主幽怨道。

  牛常在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你少来添乱就是帮忙了。

  端静也赞同的颔首,四公主做胭脂的功力和皇帝自包饺子的功力如出一辙。

  四公主气的轻哼,揉了揉端静的脸蛋,只把端静揉的小脸通红。

  端静连忙笑着躲避,去去去,一边去,别捣乱。

  四公主大刀阔斧,无赖一样的往端静对面的石凳一坐,捧着脸一脸陶醉的看着她道:啧,都是公主,怎么你就跟桃花妖一样,越长越好看,简直不似真人一般。怎么我就长得这么寒碜呢?

  端静笑着睨她一眼,你哪里磕碜?妄自菲薄。

  四公主浓眉大眼,五官深邃,皮肤泛着蜜色,是正儿八经的满族女子的长相,眉宇间带着英气,一看就是会些拳脚的满族姑奶奶。

  与她相比,端静反而不像满族姑娘了。她越长越开,容颜日盛,娇媚逼人,不怪四公主看着她时常出神,端静自己有时都惊讶于自己的容貌。

  但连重活一世这么离谱的事都发生了,这点变化她也只能坦然接受。

  无论是命运的恩赐,还是命运的玩笑都无所谓了。

  反正她也没办法拒绝。

  许是春天来了,皇帝也蠢蠢欲动,近来欲望比以往更胜,时常闹她整夜。

  昨晚好求歹求,才只做了两次。

  今天上午,端静就连忙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和四公主、牛常在一起做桃花胭脂。

  再不做,桃花就要落了。

  牛常在在磨珍珠粉,听见她们的对话,随口接道:皎儿确实美的不可方物,要不那老头子怎么能天天念

  吧嗒玉杵落地,牛常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四公主也滞在了原地,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端静。

  却见她拿着手里的小碾,垂眸不语。

  皎,皎儿春天她,她脑子本就不好使,你是知道的,说话常常颠三倒四不过脑,一时胡言也是有的四公主连忙找补。

  牛常在连忙点头,是,是啊,我就信口开河,一秃噜就出来了,皎儿我,哎呀!

  牛常在气的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心里不停骂道:让你管不住嘴!

  你们都知道了?端静轻声道,她微微垂眸,握着小碾继续把花瓣碾成花泥。

  四公主张了张口,想否认,但还是不愿骗她,无奈讷讷点头,是。

  端静轻轻叹气,放下手中的玉碾,擦了擦手,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就春天无意间发现的,她发现每次她侍寝,结果自己总是连扣子都没被解开就睡过去了。然后,第二天都是你一脸疲惫,偶尔还能在你脖子上瞧见些痕迹四公主小心翼翼道。

  牛常在也低着头不说话。

  到底自入了畅春园三人便天天在一块儿玩,皇帝又越发懒得遮掩,怎么能不被发现端倪呢?

  皎儿,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别人说半个字的!真的!我发誓!四公主怜惜的看着端静道。

  牛常在也连忙举起手,我也发誓!

  端静看着她们一脸认真的模样,浅浅抿唇笑了,她摇了摇头,不用发誓,我相信你们。

  她们早就察觉了却一直没说,直到今天才无意被牛常在说漏了嘴,可见是真心实意拿她当闺友。

  那她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朋友就是该相互信任。

  皎儿,那,之前你落水什么的,是不是也和皇阿玛有关?

  四公主突然回想起端静和皇帝的那些联系,自从察觉端倪后,只觉得处处都提前显露着迹象。

  端静沉默的点了点头。

  皎儿,你,你不是被迫的吧?四公主试探道。

  端静笑道:你看像吗?

  四公主看她一脸自若,摇了摇头,正因为端静一直没表现出抗拒,她们才一直观望不管的。

  牛常在神经大条,闻言只以为端静和皇帝早就两情相悦,她看着端静道:虽然挺惊世骇俗的但是看着你,大概也能理解那老头子的想法了。

  一开始确实有些懵,但越和端静在一起久了,越觉得她就该受尽万千宠爱,被最有权势的男人捧在手心。

  我要是皇帝,我也喜欢你。又美又温柔,还特别贴心善良,谁能不喜欢呢?牛常在一脸欣赏的盯着端静看。

  只要用心和她相处,那种舒服温柔的感觉,就会越发让人上瘾。

  端静轻笑出声,快管管你的嘴吧,还老头子?

  本来就是嘛?比我们皎儿大了快两轮了,不叫他老头子,叫谁老头子牛常在一脸愤愤。

  端静忍俊不禁,可别在别人面前乱说,要是让他听到了,指不定怎么夺了你的份例呢。那些红烧肉,酱肘子和你最爱的甜点就全没咯。

  牛常在闻言,圆润的小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不要啊

  端静和四公主对视一眼,笑作一团。

  边玩边做,一直磨到下晌才做出了几盒桃花胭脂,粉嫩的桃花色,带着桃花香,点在脸上细腻轻薄,自然的毫无痕迹。

  虽然五公主不怎么参与她们的活动,但端静几人还是礼貌的托人也送了她一盒。

  心意是到了,至于用不用全凭她自己。

梅子酒 H

  端静把胭脂拿回去给皇帝看,顺便把今日的事告诉了皇帝。

  都怪你,每次弄那么多痕迹,消都消不下去。还好也就是春天和四公主,要是别人也发现了,岂不是麻烦了?端静无奈道。

  发现就发现呗。对于两个掀不起什么波浪的女子,皇帝一脸不以为意。

  他饶有兴致的用指尖蘸了些胭脂,朝端静的唇上点。

  端静气的躲闪,你最近越发不小心了,不可以这样。

  皇帝眼神微暗,随口敷衍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注意。乖,别动,不然要涂坏了。

  端静无奈只能闭上眼睛躺在塌上,任他点唇。

  粉嫩的红脂铺满唇瓣,越发显得丰润诱人。

  端静睫毛纤长,如蝶翼般轻颤,玉白的小脸,眉眼精致绝艳。这么世间独有的美丽全然被皇帝占有,让他不禁升起了帝王的雄心与掌握一切的睥睨,这种感觉和站在丹陛前接受万人跪拜的感觉一样让他振奋。

  他眼神里欲火涌动,下一刻就狠狠的吻住了端静的唇,才刚点的胭脂被吃的凌乱。

  端静樱唇微肿,比涂了胭脂还艳。

  她勾着皇帝的衣角闲聊起了晚膳,顺口提议道:年前我们一起酿的梅花酒应该也可以启封了,今天尝尝好不好?

  皇帝轻笑,这么想喝?

  端静点头,尝一点儿,就一点点。端静捏着手指恳求。

  行皇帝眼眸微动,大手一挥,应了,不过最多给你三杯。

  端静乖乖点头。

  黄昏,梅花酒,桃花宴。

  两人于石桌前对坐,漫天桃花开到盛极,一阵微风吹过,扬扬洒洒桃花飞舞,像是下了一场桃花雨,地上也铺就一层厚厚的桃花毯。

  端静拂了拂皇帝肩头的落花,喝酒就喝酒,做甚非要来这儿用膳,瞧这儿花落的。

  酒盏里浅浅琥珀色之上正飘着一朵桃花。

  皇帝把玩着酒盏,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此情此景,怎可错过?

  皇帝抬头饮尽杯中酒,眼睛明亮的看着端静,似是不经意间随口一问,皎儿,桃花正好,那你,愿不愿意入我室家?

  端静微滞,握着酒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饮尽。梅花酒比梅子酒更香,微酸的口感让她呼吸间都仿佛泛起梅香。

  沉默间,一瓮酒让皇帝喝了大半。

  少喝点。端静盛了些桃花羹递到他面前。

  皇帝眼眸微暗,我没醉。

  言下之意,他是认真的。

  端静看着他轻声道:少犯傻了

  《桃夭》是先秦的娶亲歌,是对少女出嫁的祝福。

  她和皇帝之间哪里用的上?

  皇帝捏着酒盏,目光幽深,看着端静倏而笑道:我真的没醉,皎儿可以来试验试验。

  说着他抓住端静的手,朝他腿心按。

  你看,它也在说,我没有说谎。

  皇帝毫无醉意,些许梅花酒反而让他浑身燥热起来。

  隔着衣裤都能感受到的鼓胀,端静轻轻抽手,沉默着又饮尽一杯。

  皎儿皇帝呢喃着。

  嗯?

  想要你他声音暗哑低沉。

  端静看着皇帝幽深的目光,仰头饮尽最后一杯梅子酒,脸上添着几分微醺的红意。

  她施施然起身,钻进他两腿之间。

  手指轻巧的解开他的下裳,粗长的肉棒瞬间暴起,直直的打在她的脸上。

  端静偏头躲了躲这股炙热,随后玉手纤纤轻轻抚握住皇帝的龙根,上下撸动了几下后,檀口微启,含住了龙首。

  皇帝端坐桌前,凤眸微眯,捏着酒盏的手指不由得收紧。

  端静吸吮着皇帝的肉棒,指腹在棒身打着圈的轻按,时不时抚慰一下两颗孤独的卵蛋。

  和皇帝在一起的一年,对于满足他这件事,她已经异常熟稔。

  端静用舌尖按摩着皇帝的龙首,皇帝舒爽的连连抽气。

  半晌,端静累的直喘,皇帝却依然毫无释放的迹象。

  端静无奈从他身前像一条美人蛇一样钻出,跨坐在他身上,骑在他的棒身,腰抵在身后的石桌上。

  解开衣襟,任由衣物缓缓从肩头滑落。

  雪白的胴体一点一点暴露在皇帝面前。

  端静没有抽出手臂,将衣服全部脱下,只任由衣裳在重力的作用下顺滑的划出一道下沉的弧线,蜿蜒的铺垫在腰间。

  像一个浑身赤裸的披帛女子,半遮半掩,最是动人。

  她缓缓褪去下裳,玉指抚在皇帝胸膛,沉身对着皇帝的肉棒缓缓坐下。

  下身花液早已不自觉溢满,龙首缓慢破开她的花穴朝深处钻。

  磨人的感觉让端静不自觉轻颤,终于,她没根吞下,骑在了皇帝腰间。

  这种紧密相连的疯狂感觉,让两人齐齐喘息。

  唔端静缓缓起伏。

  内里的媚肉紧紧含住皇帝的棒身,轻轻摩擦。

  皇帝眼睛通红,大手扶住端静的后腰,带动着她起伏。

  充沛的花液不停溢出,端静双手扶在皇帝的肩头,小声呻吟。

  桃花纷纷扬扬,落了满头。

  咕叽咕叽的摩擦声不住的从身下相接的地方传来,皇帝腰臀绷的笔直。

  端静很快体力不支起来,她樱唇微张,小口的靠在皇帝胸前急促的喘息。

  皎儿,动一动。皇帝声音低沉,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催促道。

  端静杏眼微抬,娇软的勾住皇帝的脖颈,好累,皇阿玛自己动

  皇帝闻言,眼神暗了暗,随即他推开端静身后的杯盏,一把捧起她的腰身,让她玉腿交织在他的腰间,随后将她上身放倒在石桌上,抱紧她的腰,挺身撞击。

  皇帝的力量远比端静的充沛太多。

  不同于端静的轻摇慢摆,他像个贪吃的饕餮不断深入,不断挺身在端静身体里疯狂撞击。

  肉棒飞速和端静花穴相撞,发出令人羞耻的噗嗤噗嗤声。

  端静面色一片潮红,被撞的连连呻吟,身体不自主的抓在石桌边沿。

  发丝在与石桌的摩擦间缓缓松散,鬓间一只蝶形钗环清脆的叮咚作响,最终无力的从发间滑落,掉进一地的桃花间。

桃花雨 H

  皇帝挺身的动作激烈而深入,石桌上的杯盏都被带动着震颤,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漫天花雨中叮叮作响,像是在奏一曲绝美的乐曲。

  皇帝顺手提起一旁的白玉酒壶,高高扬起,任由琥珀色的酒液划出一道细细的完美弧线,飞溅在端静乳间。

  呀端静被冰冷的酒液激的浑身轻颤。

  酒液潺潺,沿着端静的乳沟缓缓蜿蜒,划过平坦的小腹,向着二人相连的地方滑去。

  清冽的酒香让皇帝忍不住喉头微动,他俯身含住端静怯生生挺立的乳尖,在唇间裹吮含咬。

  殷红的舌尖打着圈的盘旋在乳间,追寻着酒液的痕迹,从端静胸间缓缓舔舐,将每一处酒液都吸吮的干干净净。

  端静眼眸微合,脸上潮红一片,她情不自禁的抱住皇帝的脑袋,呻吟声妩媚婉转。

  皇帝一点也没漏,将端静身上舔的干干净净。

  看着端静在情欲间迷离的眉眼,他轻笑仰头,饮尽壶中残留的酒液,覆唇而上,一点点喂给端静。

  端静被动的接纳他给的一切,樱唇湿润。

  她本就酒浅,几番下来,醉意愈浓。

  眼里水雾缭绕,酒意翻涌,额间不由的渗出点点香汗。

  端静花穴绞缠着体内停滞不动的巨物,媚意横波的痴缠,要皇阿玛给皎儿

  皇帝眼神微暗,皎儿要什么?

  要,要皇阿玛端静呢喃。

  皇帝眉梢微扬,要皇阿玛做什么?

  端静难耐的在皇帝身下扭动,她双眼迷离,只想得到满足,想要狠狠的撞击来填补身体里那股无边无际的空虚感。

  要她眼睛绯红,急迫却又说不清需求,只是呢喃着重复道:要皇阿玛

  皇帝声音暗哑的引诱道:皎儿,要不要一直在皇阿玛身边?

  要端静根本分不清皇帝的话。

  要不要嫁给皇阿玛?皇帝目光急切。

  唔端静难受的不停绞紧皇帝的龙根。

  要不要永远和皇阿玛在一起?皇帝热切的抱紧端静。

  可端静已经彻底醉了过去,早已意识迷离,除了本能的呻吟外,什么都忘了。

  皇帝无奈,薄唇微抿,挺身狠狠操进端静的花心。

  端静浑身娇软,醉酒后内里更是热的不得了。

  她花心湿软,轻易的就被皇帝操开,捣进了最深处的秘密花园。

  她呜咽着呻吟,含住手指不断嘤泣,双腿却死死的缠在皇帝腰间。

  睫毛纤颤,她媚的简直不似真人,活像一个勾魂的妖精。

  皇帝在此刻才体会到了唐明皇强抢儿媳的理由。

  只贵妃醉酒之美,便可以轻易勾动世间男人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这样的美,只配被俯瞰一切的帝王拥有。

  桌案上酒盏碗盘终于承受不住的倒下。

  皇帝见状连忙抱起端静,躲避污渍,带着她顺势滚落在满园的桃花间,陷落在一地花瓣铺就的软毯中。

  遒劲的桃花古树下,清风拂过,漫天桃花飞洒,一片片落在地面上交缠的二人身上。

  桃花飘落在端静瓷白的肌肤间,落在她散落的乌发间,还有一朵恰到好处的沾在她的唇上,像是从口中开出一朵娇妍,写不尽的唯美与暧昧。

  桃花深处,二人翻滚交缠,桃花们都要羞红了脸

  桃花堤外,梁九功一脸尴尬的拦住太子的去路。

  太子学习勤勉,今日下了课,把课业按皇帝的要求好生读了一百二十遍后,才按着眉心准备松散松散。

  桃花堤在畅春园前湖靠西的位置,离他所在的西花园不算太远,加上身边小太监们都说这个时节那里风景唯美,是园里散步的最好去处。

  太子听着便起了兴致,慢悠悠的朝这里走来。

  谁知刚到桃花堤,就被梁九功带着人拦住了去路。

  看见梁九功,太子有些惊喜,皇阿玛也在桃花堤赏花?

  虽然他见皇帝的面远比其他阿哥多太多,但父爱这种东西,谁会嫌少呢?

  刚好,那孤去给皇阿玛请个安。太子说着就要越过梁九功。

  梁九功一脸尴尬的挡在太子身前。

  梁公公,你这是?太子不解。

  太子殿下,皇上他,现在不大方便见您梁九功支支吾吾道。

  太子眼中闪过几丝了然,拍了拍梁九功的肩膀道:是不是有人作陪?不便见孤?

  梁九功尬笑点头,是

  太子是个聪明人,转了转眼珠子就想起,这园子里现在就只有牛常在一个后宫女人,于是他试探着问道:是牛常在?

  梁九功愣了一下,随即顺势点头,是啊,可不就是牛常在嘛哈哈

  若是皇阿玛在陪人赏花,那孤就给皇阿玛请个安便走,不多打扰。太子懂事道。

  毕竟人都到了,不去请安,太过失礼。太子的做法是合情合理。

  梁九功却慌了神,依他对皇帝的了解,此刻绝不止单纯赏花饮酒那么简单,怕是已经连带着在赏人了。

  若是让太子过去了,岂不是要当场撞见自己的父亲和自己亲妹妹媾和?

  那太子怕是三观都要炸了。

  那个,不大方便还请太子殿下见谅。梁九功硬着头皮道。

  太子愣了愣,随即脸上带了些郝然,他大概猜到了什么,忙道:那就算了孤明日再给皇阿玛请安。烦请梁公公照顾好皇阿玛,让他别太累着

  咳那孤先回西花园了。太子有些不自然道。

  恭送太子殿下。梁九功同一众守着的宫人心里松了口气,齐声道。

  太子转身,脸上微哂。

  想不到皇阿玛这般龙精虎猛,太子微微感慨。

  不过这个牛常在倒是有些本事,能成为唯一一个被皇阿玛带来畅春园的女人。他在园子里,也时常听闻牛常在备受宠爱。

  还好身份差了些,也没有孩子,不然依皇阿玛现在康健的身体,若是真放在了心上,再给他生个弟弟出来,将来还是个大麻烦。

  太子想起了处处和他作对的大阿哥,和随着年长越来越带给他威胁感的一众弟弟,不禁有些凝重。

  太子这个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说朝臣,就是其他皇子见了都得请安。

  皇阿玛对他好,处处维护他的地位,他知道。

  但是那种高处不胜寒,弟弟们越长越大带给他的威胁感,也无时无刻不紧紧跟着他。

  太子不由轻叹,若是他皇额娘还在,肯定不至于让他这么担心自己的地位。

  可皇阿玛正值壮年,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难保未来不会有人超越他皇额娘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

  而且尽管皇阿玛维护他,却也不是全然的偏爱。

  毕竟皇阿玛是皇帝,也是其他孩子的父亲,不是他一个人的皇阿玛。

  想到这里,突然升起的危机感让太子不自觉紧了紧拳头,他阔步向前,对贴身太监催促道:走,回西花园,把书再给孤拿出来,孤要再温习几遍。

太子

  太子的危机感确实不是空穴来风,这几年也看得出些许苗头。

  尽管朝堂上有他舅父索额图一直尽心尽力的帮衬,可皇帝为了制衡朝堂,也在抬举纳兰明珠和大阿哥。

  前几年闹得凶,更是申饬革职过索额图和纳兰明珠。

  直到去年攻打噶尔丹才双双起复。

  谁知战场上,索额图因为未及时赶到支援,又一次被革职降级。

  还好大阿哥自己犯蠢,连带着刚被起复的纳兰明珠也被牵连。

  双方再次达成平衡。

  太子和索额图也才松了口气。

  对太子来说,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念之间,即可剥去他现在所有的荣耀。

  他地位稳不稳固单看皇帝对他的偏爱有多少。

  毕竟,他能依靠的也只有皇帝对他的疼爱,对他母亲的承诺与歉疚。

  一旦有人受宠的程度越过了警戒线,太子就会升起浓浓的威胁感。

  幸而这些年,皇帝一直雨露均沾,看不出有人能越过他皇额娘在他心里地位的趋势。

  世间没有好做的太子。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太子走后又过了半个时辰,皇帝才衣衫不整的抱着昏睡过去的端静,从桃花深处走出来。

  梁九功见状,十分庆幸自己方才没把太子放进去的决定。

  他连忙迎上前去,把太子来过的事飞快的汇报了一遍。

  皇帝怜爱的看着怀里小脸红扑扑的端静,随意的嗯了一声,做的不错,朕知道了。

  皇帝抱着端静上了御撵,行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朕吩咐的事,办好了吗?

  回皇上,明里暗里查了好几遍,都没有问题。奴才不放心,前儿还找了个机会亲自去了一趟富察家,算的上家风清正四个字。梁九功在一旁伴行,低声道。

  皇帝微微颔首,当年三藩之乱,是米思翰坚定的支持朕,朕才下定决心。可惜,他早早就没了。不过,他那几个儿子看着倒是都还不错,不过米思翰没了,朝堂上,他们还稚嫩了些,想要话语权估计还得十几年。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关键还得拎得清,守得住,心思正才行。

  是,奴才明白。梁九功坚定道。

  公主良善,对他一个阉人也总是关心有加。这么久了,人心都是肉长得,即使是为了公主,他也会尽心尽力。

  轿撵微颠,端静蹙眉靠在皇帝胸膛睡得有些不安。

  皇帝轻拍安抚,低头看着怀里的端静,翘了翘唇角,倒也不用着急,这小东西还没下定决心呢。再看看,若是真的好,那明年朕就送他们一场泼天富贵。

  奴才誓死效忠皇上公主!梁九功斩钉截铁。

  皇帝点了点头。

  皇帝的轿撵走远,只留下几个宫人悄悄进了桃花堤,清理狼藉。

  没有人注意到,一支蝶形珠钗被残红遮掩,静静的躺在地上

  第二天,端静一睁眼,就看见皇帝支着脑袋在床边看着她。

  见她醒来,皇帝微微扬了扬唇角,伸手捏着她的小鼻尖,小懒猫,起床啦。

  唔端静皱着鼻子躲避,讨厌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刚苏醒后的慵懒,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皇帝轻笑,不早了,都该用午膳了。

  啊?端静一骨碌爬起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真的骄阳灿烂。

  皇帝把绿衣和红袖唤进来给端静梳洗,他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突然问道:皎儿,想去蒙古吗?

  端静微惊,手指不自觉收紧,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要提前兑现承诺了吗?

  是不是她昨天的避而不答,让他改了主意要提前结束了呢?

  端静微微咬唇。

  皇帝闻言微怔,他没有直接否认,挑了挑眉梢问道:如果我真的要提前结束我们的约定,你会不会高兴?

  红袖和绿衣静悄悄的不敢出声。

  端静死死的咬着下唇,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高兴二字。

  沉默。

  死寂的沉默

  皇帝突然轻笑出声,打破了一室死寂,皎儿,逗你的。

  端静微怔。

  皇帝解释道:喀尔喀蒙古早就归顺大清,噶尔丹却一直在北边挑唆喀尔喀蒙古诸部,尤其是土谢图汗部和扎萨克图汗部。之前噶尔丹几番挑衅也有喀尔喀蒙古不稳,不能一心扛敌的缘故。

  刚好去年灭了噶尔丹的气焰,趁着余威,朕准备在多伦诺尔举行会盟,调节喀尔喀蒙古诸盟的矛盾,加强边防,亲自收服他们,免得再起纷乱。

  所以,皎儿,想不想跟皇阿玛一起去蒙古玩?皇帝看着端静的背影问道。

  不知为何,端静仿佛一瞬间脱离了窒息一般,她听见自己轻轻应道:好。

  皇帝笑着点头,刚好我也舍不得把你落下。

  上次才离开多久,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次他又要出门,实在放心不下。

  不过要快些收拾东西了,我们得赶着五月到。

  那皇祖母和四妹妹她们呢?

  太后年纪大了,路上颠簸,还是留在园子里休养吧。至于太子和其他人就都带上吧。

  端静若不去,皇帝原准备派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她,然后孤身一人带几个皇子去。

  端静要去,那他就把畅春园的一溜公主皇子们都带去作为遮掩。

  不过这样的遮掩措施大抵也用不了太久了,皇帝眼眸幽深,心思全然掩在眸底。

  他从没有放弃过让端静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想法。

  所谓约定,不过是妥协之策,暂且稳住那时崩溃的端静而已。

  皇帝凤眸微眯,近来刘声芳那边有了动静,其他地方也铺垫的差不多了,他只等一个机会。

  作话:疯狂推剧情,开启正文最后一个副本,多伦诺尔会盟。

  感谢大家的一万珠!!!

  疯狂比心??????

意难平

  对了,把小八也带上吧。端静突然道。

  皇帝微怔,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似是不经意道:怎么突然提起八阿哥了?

  端静若有所思,小八不知怎么,自我来了畅春园以后,总是时不时托人送些东西给我。有时是一沓佛经,有时是一些昂贵的首饰。

  他还是个孩子,即使是皇子又能攒下多少银钱呢?看他送的东西,许是大头尽花在我这儿了。还有那些佛经,总是厚厚一沓,字字认真。

  端静微微垂眸,算了吧

  可是皇帝欲说些什么。

  我知道。端静回头静静的看着他,打断了皇帝的话。

  皇帝沉声道:你知道什么?

  端静浅浅勾了勾唇角,是不是之前的事,也有小八一份?

  皎儿皇帝略带惊讶的看着端静,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端静摇了摇头,我没怪你我知道你的想法,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端静语气轻飘飘的。

  皎儿皇帝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吧,这些日子,他大抵是害怕极了。写了那么多往生经,也够了端静睫毛轻颤,带上他吧,不要因为一个错误就放弃他,遗忘他,他会伤心的。往后还长呢,我们不能总拘于过去的错误。

  端静对着皇帝轻轻笑了笑,看在他一直是个好孩子,只是一念之差的份上,原谅他罢?

  皇帝缓缓起身,抚着她的脸庞,苦主都原谅了,我还能说什么。

  端静轻轻笑了一下。

  皎儿。

  嗯?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善良?皇帝吻了吻她的额头。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帮我讨回了公道。端静抬头看着皇帝认真道,因为有你一直守护着我,才给我善良的机会。

  如果正义始终得不到伸张,她再善良也会扭曲为锋芒。

  如果皇帝没有给她额娘和那个孩子一个交代,她想她会变得疯狂。

  皇帝闻言眼眸微动,紧紧搂住了她。

  谢谢你。端静埋头在皇帝怀里轻轻道。

  嗯,不客气。

  翌日。

  收到皇帝要带一众皇子公主前往多伦诺尔的消息,园子里各处的宫人们便动了起来。

  主子们养尊处优,也插不上手,趁着闲暇四处闲转。

  太子和五公主便撞在了桃花堤。

  五妹妹今日没有陪着皇祖母?太子讶道。

  给太子哥哥请安。五公主一身素服,乌雅氏没了,她不能戴孝,只能穿的素雅些,以示哀思。

  许是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她眉宇间成熟了不少,看上去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

  快免了。太子清俊一笑,走,碰巧遇见,就一起走走,孤园子里收拾东西纷乱的很,实在吵的看不进去书。

  五公主微微颔首,落后太子半步,二人缓缓沿着堤岸前行。

  身后宫人坠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给主子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本来我打算陪着皇祖母不去漠北的,但皇祖母不放心,非说草原开阔,可以换换心情。我推辞不过,便也决定前往。五公主娓娓道来。

  太子略带些同情,没有母亲的苦他最能体会了,皇祖母一番好意,五妹妹要保重身体,想开些,不要辜负才好。

  五公主点点头,多谢太子哥哥教诲,妹妹铭记于心。

  嘴上是这样说,但乌雅氏毕竟是她母亲,虽然她很小就去了太后身边,但五公主还记得乌雅氏对她的好。

  尤其是她六哥胤祚夭后,更是把一腔心思都扑在仅剩的她身上,虽然不乏移情之意,但依然让她难以忘怀。

  刚好,四弟也去,路上你们兄妹俩做个伴儿,也就不会无聊了。太子和自己的这些妹妹们也都不甚熟稔,只能努力找着话题聊。

  可五公主却微微撇了撇嘴角。

  他们的额娘没了,也没怎么见四阿哥伤心,这个哥哥到底不是养在额娘身边,额娘说的没错,他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不自然的岔开了话题,太子哥哥,你身份不同,时常替皇阿玛办差,往返于宫中,可有见到我十四弟?

  太子想了想,布嫔娘娘近来一直念经吃斋,连带着小十四也都没怎么露过面。不过应是不错,孤倒是从没有从太医院等地方听说小十四生过病之类的,可见还是很用心的。

  五公主眼眸微动,布嫔和三公主被冤枉挨打的事,确实是她额娘的错,这点无可更改。

  可这责罚当真太过,她们不过是挨了几板子,居然要了她额娘的命。

  五公主一直郁气难平,虽然知道不该去责怪苦主,却还是忍不住愤愤。

  那,七妹妹呢?

  这孤倒是知道的多些,七妹妹在端嫔娘娘那养的很不错,听说近来喝药都少了许多。稍微咳嗽下,端嫔娘娘就成日守着,恨不得把一院的太医都请过去。宫里人都说她是一片慈母之心。

  端嫔早年间生过一个公主,可惜没养住,身子也坏了,再没有生育过,但在养孩子上,到底还是有些经验的。

  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孤独终老了,谁承想乌雅氏没了,太后精力不济照顾不过来一个病恹恹的孩子,于是让她平白捡个公主。

  端嫔毫不嫌弃七公主,只觉得是上天眷顾,她无微不至处处精心的照顾着。

  五公主听闻这个消息,一时竟有些恍惚,以前她亲额娘在的时候,七妹妹成日里喝药,整日被关在屋子里不许出门。

  理由是怕她惊了风生了病,大动干戈,会闹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故而干脆把她拘在屋子里不见人,也省的一堆麻烦。

  如今,她额娘没了,七妹妹跟着一个养母,反而养的比在亲额娘处还好,真真让她有些脸辣。

  五公主也知道乌雅氏对四阿哥和七公主来说,算不得一个合格的额娘。

  可毕竟她是乌雅氏偏爱的受惠者,他们可以不站在乌雅氏这边,但她不可以。

  五公主紧了紧手指,一时沉默不语。

  太子见气氛微冷,连忙提议道:五妹妹,是不是累了,我们歇一会儿吧。

  五公主讷讷点头。

  太子礼貌的微笑,带着五公主朝不远处的歇脚的石桌走去。

  五妹妹,请

  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太子微愣。

  他缓缓挪开脚,俯身拨开重重花瓣,只见一只亮晶晶的蝶形发钗静静的躺在地上。

  作话:今日单更,后面蒙古会盟作者要考据考据。

疑惑

  太子疑惑的捡起,定神看了看,那蝴蝶不知用了什么工艺,轻轻一晃,似在翩飞。

  蝶翅上还镶嵌着纯净的浅紫色宝石,一看就不是宫人用的起的物什。

  五妹妹,你看看这是谁落下的?太子纳罕着递给了五公主。

  园子里的女主子不多,统共就五个。

  太后必然是戴不了这么鲜妍的发饰。

  那这发钗不是公主们的,就是昨日那个牛常在的。

  太子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面上有些不自然。

  他已经十七了,早就通晓人事,西花园的屋子里,现在还有皇帝赏的好几个格格。

  他的侧妃李佳氏前不久也诊出了喜脉。

  若真是牛常在的发钗,那他甚至能想到是为什么从她发间滑落的。

  想到这里,太子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身边的石桌。

  五公主却没有他那么多想法,她接过仔细看了看,只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猜度道:昨天三姐姐、四姐姐和牛常在一起在这里做胭脂,想必是她们之中某个人不小心落在这里的。

  太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

  太子清咳一声,孤不大方便,还麻烦五妹妹帮着找找失主了。女子首饰,不宜外流,到底还是还回去为好。

  五公主明白太子的顾虑,若是牛常在的东西,经了太子的手,难免瓜田李下。

  她应了下来。

  谁知拿着钗环刚出桃花堤,迎面就撞见了牛常在和四公主。

  两厢面面相觑,随即四公主和牛常在就连忙福身给太子请安。

  免了。太子叫起,笑着对四公主道:四妹妹,看看这是不是你的?

  四公主和牛常在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立时就滞住了。

  这,明明是皎儿昨日戴的。

  咳四公主立时反应过来,用胳膊肘暗暗捣了牛常在两下,示意她先认下来。

  牛常在瞪大眼睛,迟钝的看了四公主一眼,随即才缓过神来。

  她一把从五公主手里拿过那支发钗,圆润的小脸涨得通红,点头如捣蒜一般,多谢太子殿下,多谢五公主,这,这是婢妾的东西。

  太子看着她一脸局促的模样,不自觉联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下次可要收好了,若是被某些坏了心肠的宫人拾去了偷卖出宫,流落市井,到时你怕是要大祸临头。

  是,多谢太子殿下教诲。牛常在迟钝的大脑根本没听懂太子话里的警告,只是这样说绝不会出错就是了。

  皇阿玛政务繁忙,听说这一次去漠北常在也被写进名单了,那还要劳你多多照顾,让皇阿玛养精蓄锐,保重身体才是。

  太子就差明晃晃的告诫牛常在:你再敢像昨天那样勾着皇帝四处胡闹,我就收拾你了。

  牛常在比窦娥都冤,自然听不懂太子的言外之意。

  四公主却是个聪明人,她立时戳了戳牛常在。

  牛常在含糊的连声应了。

  太子目光锐利的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五公主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四公主和牛常在,随后也转身告辞了。

  又过了一炷香,端静才姗姗来迟,她气喘吁吁红着小脸道歉:抱歉抱歉,是我来迟了。绿衣非拉着我选衣裳,不知道该带哪些是好,一不留神就忘了时辰

  哎吆,没事,那些都不重要。你快瞧瞧这个!四公主连忙把那支蝶形发钗递给端静。

  这,这不是我的吗?昨儿发觉丢了,我还差人去找,到处都没找到。是在哪里发现的?端静惊讶道。

  四公主细细的把刚才的事情给端静讲了一遍。

  端静听完满心愧疚,连连握住牛常在的手,对不起,春天,劳你替我遮了下来。

  牛常在这会儿也才彻底弄明白了事情原委,她笑的可爱,多亏了四公主反应快,不然我可反应不过来。

  端静感激的看了四公主一眼。

  四公主却有些懊恼,当时一时着急,还以为是太子哥哥察觉了什么,就慌了神失了对策。现在想想,分明可以说是我们昨天做胭脂时,你不小心遗落的

  端静摇了摇头,多谢四妹妹帮忙,没事的,这钗我以后都不用了。我知道你们也是一腔好意,哪里还能怪你们反应慢什么的呢?那岂不是狗咬吕洞宾了。

  算不得什么,不过咳,下次可要收好了。四公主不自然道。

  端静捏着发钗一时郝然,不会再有下次了。

  那边,五公主边走边沉思,突然眼前一亮,目光微凝,原来,是她的

  五公主此刻才想起,这蝶形钗环曾经别在三公主发间。

  但,为什么四公主要让牛常在应下来呢?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内幕?

  五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没来得及把这件事弄明白。

  四月上旬,车马磷磷,她便搭上了前往多伦诺尔的车队。

  皇帝率皇子公主、文武大臣们启程赴多伦诺尔,预定于四月末到达。

  行了几日,御驾里,端静百无聊赖的窝在屏风后的塌上看话本。

  这几日赶路下来,颠的什么事都做不好,话本子生生看了一沓。

  前头皇帝不断的接见各色大臣,最后完善着会盟细节。

  下晌,交谈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皇帝神色疲惫的挥退侍候的宫人,绕过严实的屏风,走近端静身边。

  等久了罢。皇帝大手一揽,将端静收入怀中。

  端静点了点头,是有一点儿。不过想到你每天都这么辛苦,就觉得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皇帝轻笑,皎儿居然开始心疼皇阿玛了?

  端静抿唇莞尔,我们还要走多久呀?

  累了吗?

  还好。端静不愿添麻烦,但马车确实颠的她浑身难受。

御驾之上 H

  皇帝抚上她的腰在掌心轻按,再行一个时辰,就下令驻扎。

  皇帝说完,突然眉头微挑,笑的邪肆,在端静耳边暗哑道:皎儿,还有一个时辰,想不想

  端静立时就明白皇帝要做什么,连忙打断,不想!

  皇帝不依不饶,手已经沿着端静的腰身缓缓攀爬到她领口,修长的手指试探性的在她乳间点按,你不想,我想

  偷溜到您的御驾上已经很出格了,您再当着外面一群眼睛做些其他的,保准第二天就要传遍。端静气恼的推开他的手,收拢衣襟。

  好几天没碰你了,想的紧。周围都是朕的亲卫,你只要小声点,保证不会有人知道。皇帝利落的脱掉外衣,眉宇间疲惫一扫而空,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从来没有在外面人来人往的车驾上试过,他很兴奋。

  端静红着脸摇头拒绝,不行,外面好多人讨厌,走开。

  她死死抓住自己的下裳不放手。

  皇帝在她唇角轻啄安抚,手上动作一刻也不停,没事的,小点声,我保证不会有人知道。

  端静推拒了半天,终究是抵不过这个狗男人的精虫上脑。

  皇帝不敢强行从端静手里扯下衣物,怕勒伤了她的指尖,眼眸微动,下一刻就从裤缝处撕开她的下裳。

  端静雪白的小臀瞬间就暴露在两腿之间。

  像是穿了一件幼儿的开裆裤一般,端静羞恼的连忙合拢双腿,皇帝却已经将手插进了她的腿心。

  别端静将皇帝的手死死夹住。

  皇帝勾唇坏笑,指尖顺势拨动着手心里的滑腻,死死抵在端静的花穴外面。

  皎儿,找到咯皇帝摸索的手突然掐住一颗小珠子,皇帝在端静耳边笑得暧昧。

  端静却浑身一颤,呜咽着低声哀求,放,放手

  皇帝当然不愿,他掐在指尖肆意玩弄着端静的阴蒂,水意很快抑制不住的潺潺流出。

  皇帝沾了一手花液,他拿出手指,看着满手的晶莹,笑的越发灿烂,皎儿,湿了呢

  端静雾蒙蒙的瞪了他一眼,勾的皇帝下身颤抖着树立。

  皇帝推开端静酸胀的腿根,掏出气势汹汹的龙根,就着下裳撕裂的裤缝,在潺潺流水的缝隙处上下滑动,而后猝不及防的突然用力抵了进去。

  两人身子逐渐相贴,端静被充实的感觉填塞的不停颤抖,嗯大混蛋!

  分根完整被含住的感觉,让皇帝忍不住闷哼出声,一天的疲惫此刻尽数消散。

  舒爽!皇帝忍不住感叹。

  端静现下也无奈的倚靠在榻上,对他敞开腿心,方便他操干。

  她咬着唇轻吟,唔,你轻点,别,别那么大的动静呀

  皇帝一个深顶,端静立时忍不住想要叫出声来。

  她连忙抑制住冲动,气的拍打着皇帝的胸膛,你讨厌死了

  皇帝勾唇一笑,而后安抚的抓住端静的粉拳在唇间轻啄,身下缓缓放慢了速度,好好好,我讨厌那我轻点,只要你别嫌慢就好。

  端静给了他一个眼风,娇喘道:才不会呢。

  皇帝目露笑意,随即以一种缠磨的速度在端静身体里进出着。

  他幅度很大,往往全根没入,半根而出,但速度却极为磨人,慢的像是在磨豆浆一般。

  端静浅浅的呻吟,这种节奏让她很满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生生保持这种速度缠磨了快半个时辰,还全无要释放的迹象,端静终于受不了了。

  身体里不断积攒的难耐,已经远不能用现在的速度满足了。

  她被皇帝磨的水意汹涌,在恼人的厮磨间已经丢了两次,但内里的痒意却始终得不到释放。

  她需要狠狠的摩擦和捶捣来消磨这种浑身瘙痒的感觉。

  她忍不住朝皇帝的肉棒上迎去,皇帝却施施然抽远,依旧保持着极缓的速度。

  端静无奈,难耐的只能搂住皇帝轻摇慢摆的腰身,催促道:可,可以,快点的

  皇帝闷笑不已,皎儿,不是你叫皇阿玛慢点的吗?

  端静一时哑口无言,涨红着脸不知所措。

  皇帝其实也很难受,水磨豆腐一样的磨了这么久,下身丝毫没有释放的迹象,反而越发鼓胀,肉棒上青筋毕现。

  湿热的嫩穴裹在肉棒上,娇嫩的花心越磨越软,上头的欲火不断催促着他用力操干。

  但他才不会这么轻易达成端静的愿望。

  他继续缓缓的戳进,缓慢的抽出。

  突然,马车外有亲卫策马靠近,低声提醒道:皇上,天色已晚,已经派先遣人员查看过,前面不远有处地方适合扎营,请您定夺。

  皇帝还在端静身上缓慢耕耘。

  听见有人,端静倏然绷紧了身子,绞的皇帝额角青筋暴起。

  嘶皇帝被咬的忍不住轻嘶。

  咳咳皇帝清咳两声,缓了缓射意,声音略带暗哑的指示道:好,今日就驻扎在那里。

  侍卫假装没听见御驾中传来的奇怪动静,肃然称是,而后喝马离去。

  周围伴行的亲卫也都目不斜视的继续前行。

  御驾里,端静羞恼的不成样子,满脸红意,看你做的好事!

  皇帝安抚道:放心,他们都是朕的亲卫,没人敢说出去的。

  你快点出去。端静看着皇帝死死塞在她身体里的物什急的不行,待会儿就要停下了

  皇帝也有些急躁,可现下当真是骑马难下,下身硬的根本拿不出来,只能加紧释放。

  皎儿忍忍,皇阿玛要努力了。皇帝说着开始快速挺进。

  端静被操得身形晃动,她连忙抓紧身下的床榻,努力迎合皇帝的欲望。

  端静不断绞紧皇帝的肉棒,催促他快点释放,马车行驶的颠簸中,端静咬着唇咿咿呀呀被操的连连轻吟,丝毫不敢高声。

  这种隐忍的性爱,自从皇帝带着端静去了畅春园后,就再没有经历过。

  皇帝也强忍着吼出声的冲动,他额角渗出汗珠,闷声狂操,同时还得留意着不让声响过大,免得传到外围,引人注意。

御驾之外 H

  马车外,梁九功坐在车夫边,听着内里若有若无的动静,不自觉抹了一把冷汗。

  选定的驻地很快就到了,太子自皇帝之后的车驾上一跃而下,兢兢业业的代替皇帝指挥驻扎事宜。

  一众皇子公主也纷纷下马,舒展筋骨。车驾再宽阔,也禁不住成日颠簸。

  安顿好一切,太子纳闷的朝前头看了一眼。

  皇阿玛还在车上吗?

  他向前走去。

  身后四阿哥察觉不对,连忙快步上前,欲拦住太子。

  谁知有一人比他更快。

  太子哥哥!

  太子闻声回头,是五公主。

  四阿哥缓缓收回脚步。

  五妹妹,怎么了?太子停下脚步。

  五公主走向太子,轻声说了自己的发现,她想不明白的事,决定抛给太子思索。

  那天的蝴蝶发钗好似不是牛常在的。

  太子不以为意,他整日帮着皇帝打理政事,这点小事都过了好几日了他早就忘到脑后了,不是她的,做什么要认下来?

  我好像在三姐姐发间看见过。

  太子眉头微挑,随即释然,那就是三妹妹先前无意落下的。

  可牛常在为何要认呢?五公主提出自己的疑惑,这些天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太子现下根本懒得顾及这些小事,他转头看了看皇帝的车驾,他作为太子,更要紧的是抓紧一切机会在皇帝面前表现。

  太子敷衍道:她们关系好,替三妹妹收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五妹妹不要多想了,孤还有事,你自便。说完他朝着御驾走去。

  五公主无奈的跺了跺脚,只能看着太子走远。

  四阿哥一直留心着这边的事,眼见太子被五公主牵制住才安下了心,随后被五阿哥拉着去扎帐篷。

  却不防太子三言两语就结束了与五公主的对话。

  四阿哥只能在远处眼看着太子朝皇帝的御驾靠近,却无能为力。

  太子逐渐朝御驾靠近。

  御驾里,皇帝毫无所觉,他死死掐住端静的腰身,呼吸粗重,不断挺身,汗珠缓缓沿着他的胸膛流下。

  身下端静像一条干涸的鱼,全身潮红,不断扭着身子喘息,似是在渴求甘露。

  她死死咬着唇瓣,神情迷离,在欲生欲死间徘徊。

  太子殿下!御驾外,皇帝的亲卫高声行礼,不着痕迹的拦住了太子的去路。

  端静浑身一颤,死死绞紧皇帝的龙根。

  皇帝神色癫狂,隐忍着喘息不断挺身撞击。

  一室糜烂的蜜桃香气,两人沉默着誓死交缠。

  孤来请皇阿玛下銮,御帐已经扎好了。太子的声音隐约传来。

  太子殿下且住,皇上还在休息。侍卫道。

  怎么?皇阿玛是身体不适吗?太子声音中带着担忧,那孤更应该去看看了。

  外面僵持着,内里皇帝闷头操干着。

  他肉棒暴涨,不断鞭笞,就要到达巅峰。

  可太子却不依不饶,侍卫们不敢强拦。

  哎吆哎吆,太子殿下吆,奴才跟您请安了。梁九功恰到好处的赶到解围。

  梁公公,皇阿玛身子不适吗?太子急忙问道。

  梁公公一脸坦然,怎么会呢!皇上是在批折子,奴才提醒了,但是皇上勤政,非要看完手里的才行,太子殿下且再等片刻,莫急。

  太子半信半疑,站在离御驾不远不近的地方等候着,那孤就在这儿等皇阿玛。

  梁九功无奈,太子殿下稍候。

  终于,盏茶后,太子看见皇帝神色慵懒的下了车銮。

  皇阿玛。太子连忙上前给皇帝请安。

  保成。皇帝声音低沉,都安顿好了吗?

  是,请皇阿玛移步御帐歇息。太子朗声道,鼻尖却不自觉耸了耸。

  皇阿玛身上似乎有股甜腻的香气,太子若有所思。

  嗯,做的不错,越发可当大任了。皇帝赞赏的拍了拍太子的肩。

  都是皇阿玛教导有方。太子笑的清俊,能得皇阿玛一句奖赏,就不愧他做的努力了。

  走,今儿陪皇阿玛用膳。皇帝引着太子远离车驾。

  太子笑的越发灿烂,只跟着皇帝的步伐亦步亦趋,那些若有若无的疑惑也抛之脑后。

  御驾里,端静身上盖着皇帝的龙袍,疲累的躺在榻上。

  她双腿酸的合不拢,一只腿斜斜的搭在榻上,一只脚疲累的踩在地面的虎皮毯上。

  花穴处被蹂躏的艳红,穴口被撑出一个还在翕张的小洞,黏白的精液顺着腿心不断蜿蜒。

  大部队行了半个多月,终于在四月末,到达了多伦诺尔。

  端静也松了一口气,她有种解脱的感觉。

  一直在赶路,实在没什么趣味,于是皇帝除了安排些会盟的事宜外,剩余大部分时间都在御驾上同她纠缠。

  端静被他闹的精疲力尽,才到了多伦诺尔,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端静出了自己的帐篷,才发现各处都已经驻扎妥当。

  会盟安排在多伦诺尔一处十三里滩草原。

  东西长十公里左右,南北宽六公里左右,地势平坦,是一片辽阔的草滩。

  众人以皇帝的行宫大帐为中心,按众星捧月,万民朝崇的格局,在方圆五十里内支设帐篷,屯兵列营。

  形成以皇帝行宫大帐为中心,皇子公主们营帐次之,朝臣侍卫营帐拱卫在外的御营格局。

  而喀尔喀蒙古三大部、内蒙古四十九旗王公贵族的营帐,则以皇帝御营为中心,四面环绕,向外延展。

  人来人往,浩浩汤汤。

  放眼望去,铺天盖地的帐篷,一望无际。

  场面壮丽的让端静一时失神。

  此次会盟,内外蒙古俱被召集于此。

  其中内蒙古四十九旗历来就臣服于大清,召集他们也有以此向外蒙古即喀尔喀蒙古示威之意。

  内蒙古四十九旗中,就包括孝庄太皇太后出身的科尔沁蒙古。

  大公主的驸马博尔济吉特·般迪,便是内蒙古科尔沁部台吉。

  二公主即将在六月份嫁的驸马蒙古巴林部博尔济吉特·乌尔衮,也是属于内蒙古。

多尔济与宝勒尔 (感谢陈小西的发发)

  总的来说,蒙古一共可以分成漠西、漠北和漠南三部分。

  漠西以噶尔丹为代表,对大清敌视,去岁还打的不可开交,自然也没有联姻的说法。

  喀尔喀蒙古属于漠北,偏苦寒,对大清的态度偏中立,嫁到这里的公主也算不上嫁了个好去处。

  内蒙古属于漠南,历来臣服大清,世代与清廷联姻,算得上是抚蒙的第一去处。

  当然漠南蒙古里也有部落划分,其中大公主嫁去科尔沁部和二公主即将嫁去的巴林部,都是皇帝精心挑选过的好去处。

  上一世,端静嫁的乌梁罕·噶尔臧,也属于漠南蒙古,但是却是喀喇沁部的。

  从姓氏也能猜出一二,大公主、二公主的额驸都姓博尔济吉特,和孝庄太皇太后沾亲带故,她嫁的自然是不如她们。

  虽然比不上大公主和二公主嫁的好,但想来也算是皇帝仁慈了。

  起码考虑到她娇弱,没有把她嫁去漠北。

  不然她许是都活不到三十七岁,就香消玉殒了。

  不过,四公主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皇帝此次会盟后,便会彻底收拢漠北蒙古,按照漠南蒙古的模样改编。

  为了加强与漠北蒙古的政治联系,他定然会采用联姻这种简单又有效的方式。

  而喀尔喀蒙古最强部落土谢图汗部的郡王博尔济吉特氏敦多布多尔济,便成了最好的联姻对象。

  四公主权倾漠北的海蚌公主之名,便是嫁给他以后得来的。

  端静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心慌,如果此次内外蒙古的人俱来此会盟,那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会见到她上一世的驸马乌梁罕,四公主也很有可能见到她上一世的额驸多尔济。

  端静飞快的往四公主处走去,对于乌梁罕她上一辈子就没有任何感觉了,这辈子也不在乎。

  可对四公主来说,虽然上辈子嫁给多尔济她过得很幸福,生了四子一女,但作为朋友,她还是得提醒她一下。

  公主,您去哪儿?慢点儿别摔着。端静突然快步往别处走,绿衣连忙跟了出来,担心道。

  绿衣,你去帮红袖整理箱笼吧。放心,我不出御营,只是去找四公主玩。端静随意摆摆手,朝四公主的营帐走去。

  端静的营帐被悄悄安排在了皇帝行宫大帐后,直线距离最近的地方。

  四公主的则要多走些距离。

  端静踩在柔软的草地上,不由得心旷神怡。

  草原上的天蓝蓝的,云白白的,呼吸间都带着青草的气息。

  四公主的帐篷近在眼前,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谁知,绕过一个帐篷,迎面就与一个陌生女子撞到了一起。

  端静一时不查,跌坐在地。

  那女子微退了一步,却没有倒下。

  你是谁?!只听那女子语气暴躁的质问道。

  端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红色蒙古袍,脚踩羊皮靴,腰别牛皮鞭,头上带着繁复红珊瑚发饰的艳丽少女正怒视着她。

  她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蒙古男子正定定的盯着她看。

  端静连忙起身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走的快了些。我是

  道歉有用吗?那女子炮仗一样的打断端静的话,她从腰间抽出鞭子,顺势往地上一甩。

  鞭声霹雳,端静吓得一惊,小脸雪白。

  宝勒尔!住手!那男子一把拉住了女子的鞭子。

  阿哈,你干什么?

  阿哈是蒙语哥哥的意思,端静这才明白二人的关系。

  宝勒尔不服,气恼道:不过是大清皇帝身边的一个女人罢了,我可是要嫁给他的,还不能提前管教管教他身边的小狐狸精了?你瞧她长得!是不是把你的魂都勾去了?!

  端静闻言微怔,这少女居然想嫁给皇帝?

  闭嘴!那男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向端静请罪,我叫博尔济吉特·敦多布多尔济,土谢图汗察珲多尔济是我祖父,这个是我的堂妹,宝勒尔。今天我们跟随祖父拜见阿木古朗汗,他们有要事商谈,我和妹妹才在外转了转。

  阿木古朗汗是康熙的蒙古汗号。

  端静一听就明白了,眼前这位身材高大,眉眼深邃的蒙古男子居然就是四公主未来的额驸。

  请问你是?多尔济盯着端静看,心里揣测着她的身份。

  从衣饰来看,不是大清皇帝的女人就是他的女儿。

  端静看了看多尔济,发现他目光清正,举止大方,除了好奇探寻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然外,倒算得上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她礼貌的回了一礼,我是大清的三公主。

  多尔济恍然大悟,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这妹妹被家里祖父娇惯了些。

  宝勒尔,还不道歉?多尔济给宝勒尔使了个眼色。

  宝勒尔不情不愿的上前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大清皇帝的女儿。

  她今日随祖父觐见大清皇帝,原本按她祖父的想法,是想把她嫁给大清皇帝的儿子的。

  谁知还没见到皇帝的儿子,宝勒尔立即就被皇帝龙威燕颔,不怒自威的气势折服了。

  她那在喀尔喀被万人敬仰的祖父,都心甘情愿的跪倒在那个男人面前。

  草原女子天生慕强的心理让宝勒尔瞬间升起了占有欲,她打定主意之后要劝说祖父把她嫁给大清皇帝。

  比起还不知毛长没长齐的皇子,她更喜欢这个傲睨万物的皇帝。

  谁知随即却不妨撞见了端静,宝勒尔一直自诩是草原上最美的花儿,可在看清端静的那一瞬间,立时升起浓浓的自惭形秽。

  嫉妒之心让她借题发挥,不管不顾的想挥鞭毁了端静的脸。

  好在多尔济还记得身在哪里,及时制止了她。

  宝勒尔现下也有些庆幸,她还想嫁给皇帝呢,居然差点得罪了他的女儿。

  对于宝勒尔毫不真诚的道歉,端静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皎儿?

  端静循声望去。

  就见四公主正站在不远的帐篷旁边,一脸欣喜的看着她,刚才我身边的小宫女说看见你在我帐篷外面,我还不信。你怎么来找我了?

  四公主快步走了过来。

  作话:喀尔喀蒙古会盟写的我头秃,很多东西都是查了资料的,大部分来自百度百科,少部分来自全历史,望周知。

  为了把蒙古势力给大家讲清楚多用了些笔墨。

  多尔济是历史真实人物,他祖父之类的也都是真的名字和人物哈。

  宝勒尔此人是作者杜撰的。

  《康熙王朝》里那个不喜欢大阿哥,三次要给狗皇献身,最后一次成功在草原献身的宝日梅龙,也是二月河大大杜撰的。

  电视剧里陈道明老师说:宝日梅龙,你强暴了朕。

  好样的,你不竖旗,她还能强行不成。

  作者半洁党,就是没遇见之前随便你,遇见之后你敢试试。

  狗皇再狗,也是静儿的,作者很气愤,所以宝勒尔有宝日梅龙的影子,我要她狠狠的被拒绝!

  谁让我是作者呢(捂脸),任性.jpg

  今天四更,所以比较晚,作者只要晚更,都会发很多,希望各位小伙伴理解。

  wb又又又被我忘了,我是真的不爱用wb啊,真是个坏习惯orz。

  PS:感谢一碗芋圆芝麻糊的一朵小红花

海蚌公主

  端静对着多尔济两人点点头,快步迎了过去,我来找你玩。

  这两位是?四公主纳罕道。

  宝勒尔随即又审视着四公主,目光尖利。

  多尔济笑着对四公主点了点头。

  四公主也微微颔首。

  端静给双方介绍了一下,宝勒尔眼神才松懈了下来。

  端静实在不习惯这种尴尬的氛围,只抿唇浅笑着不说话。

  四公主却游刃有余。

  她知道端静的性格,简单认识后,她就主动引着话题调节氛围,和多尔济寒暄,聊起了喀尔喀蒙古。

  多尔济也有些诧异,四公主侃侃而谈,对喀尔喀的一些风土人情似乎都有涉猎。

  虽然了解的不深,但可见其兴趣广博。

  四公主居然对蒙古如此了解,真是出人意料。多尔济奉承道。

  四公主却毫不客气,坦然接受他的奉承,身为公主,得大清百姓供养,就要承担安定大清的职责。抚蒙是本公主既定的命运,既然如此,倒不如提前多了解了解,为未来打个好基础呢。

  多尔济有些诧异,随后带着些真诚恭维道:四公主大智慧大眼界,多尔济自甘弗如。

  四公主扫视了多尔济几眼,笑道:说什么自甘弗如,指不定将来我嫁的就是你呢。

  四妹妹!端静无奈的横了四公主一眼,口不择言,羞不知羞?

  多尔济脸颊微红,他也没想到四公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宝勒尔却多看了四公主几眼,这个公主不同于三公主那么娇弱,倒是有几分草原女子的模样。

  四公主对着端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端静生怕四公主再说出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连忙拉着她跟多尔济二人告辞了。

  多尔济看着二人走远,眼中不自觉带着些探究。

  阿哈,额布格是不是有要你娶大清公主的意思?宝勒尔笑的艳丽,你瞧上哪个了?

  额布格便是蒙语的祖父。

  多尔济瞥了她一眼,无论娶到哪个,都是我的荣幸。你还是先想想待会怎么和祖父交代吧!

  多尔济转身就走,全然不顾宝勒尔在身后气愤的跺脚。

  进了四公主的帐篷,端静才感到放松,她认真的看着四公主,你真的想嫁给多尔济啊?

  四公主笑的前仰后合,伸手捏了捏端静的小脸,哎吆,我的皎儿,你怎么这么可爱!

  端静挥开四公主的手,气鼓鼓看着她,没大没小,我很严肃的!

  四公主笑个不停,还想伸手去揉端静的小脸。

  你怎么和他一个样!我的脸都要被你们捏红了。端静气的要命。

  四公主哈哈大笑,原来,原来皇阿玛和我一样,也喜欢捏你这滑嫩的小脸蛋啊?哈哈哈

  端静气恼的偏头不理她。

  四公主笑的越发灿烂,半晌,她才平复下来,咧着嘴笑道:我嫁谁不都得嫁,要是能嫁个看得过眼的,人品不错的岂不更好?

  端静抿唇,你确定他会是你最好的选择了吗?

  四公主笑道:我只是说着玩的,究竟嫁给谁还得看皇阿玛。但是依我看,会盟之后,皇阿玛为了加强同漠北的联系,定然要嫁个公主过去的。多尔济祖父的土谢图汗部又是喀尔喀蒙古最大的势力,我要是皇阿玛,定然会把女儿嫁到这里。

  只是,人选是不是多尔济,倒也不一定。反正喀尔喀蒙古又不止一部,土谢图汗也不止一个孙子。

  四公主分析的条条是道。

  端静却震惊不已,真不愧是后来的海蚌公主吗?居然对政治如此敏锐。

  她上一世活了一辈子才知道的事情,四公主居然凭着敏锐的政治能力全部猜了出来。

  端静紧紧抓住四公主的手,你是我最好的妹妹,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不愿意抚蒙,为了你,我也会

  四公主伸出一指连忙抵在了端静的唇上,她看着端静笑的满眼感动,皎儿,我知道你对我好,如果你执意,也一定有能力让我不用抚蒙。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的,作为公主,我受大清万民供养,我应该为大清做出贡献。

  四公主的觉悟让端静汗颜,但也正因四公主是这样的四公主,才让端静这么敬佩和喜欢。

  何况那个多尔济,长得还挺合我胃口的。高大威猛,孔武有力,若未来真的嫁给他倒也不吃亏。我才不喜欢京城那些弱不禁风的文人呢。

  四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我母亲郭络罗贵人生下我后不久,就死在了宫里。是宜妃姨母抚养我长大,但说实话,宫里太局促,我真的不喜欢。草原的广阔,或许更适合我。

  妹妹端静眼圈红红的看着四公主。

  四公主笑着揉捏了一下端静的小脸蛋,皎儿,感谢你送我的剑穗,才让我真正认识了这么好的你。比起我,你才更辛苦

  四公主说着有些哽咽,我可以从深宫中挣脱可你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端静微微垂眸,泪珠儿挂在睫毛上,只要你幸福,我也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四公主笑着点头,紧紧的搂住端静。

  没过多久,那边皇帝就知道了端静撞见多尔济的事了。

  御营中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睛,端静自从流产后,皇帝便明里暗里派了一群人守着她。

  如果多尔济没有及时制止宝勒尔,也会有人立马出现斩断她的手指。

  端静和四公主谈了一场心后,颇有些蔫蔫的,她缓缓的往自己的营帐走。

  突然,一双大手从后把她抱起。

  呀端静尖叫。

  一只大手连忙捂住她的嘴巴。

  端静疯狂挣扎。

  嘘皎儿,是我。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端静随即停下了挣扎,无奈的转头,你干嘛吓人?

  皇帝埋头在端静发间吃吃的笑。

  你不是忙着接见蒙古王公吗?怎么有时间闲转?端静纳闷。

  行程早都定好了,现在的接见都算不得正式。除了几个重要的人我亲自见了,其他的王公台吉都交给太子和大臣们了。皇帝道。

  梁公公呢?

  怕太子身边的人生疏,把梁九功留在太子身边帮忙了。皇帝笑了笑,双手用力,把端静打横抱起,所以,现在有时间陪你玩了。

  身子腾空,端静连忙抱住皇帝的脖颈,去哪儿玩?

  带你去骑马好不好?皇帝勾唇笑道。

  啊?端静有些蔫儿,小声道:我骑射很一般的。

  皇帝闷笑出声,有多一般?

  端静有些郝然,作为满族姑奶奶,骑射这么差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但她确实是毫无这方面的天赋。

  她小声道:就,翻身上马,被人拉着缰绳走几圈,倒是不成问题

  皇帝噗嗤笑出了声,哈哈这也叫会骑射?

  端静羞恼的横了他一眼,气的不理他。

  皇帝见惹恼了,连忙又哄,没事没事,皇阿玛教你,包教包会!保管今儿一下午速成!

  端静有些心动,怯怯的看他,真的?

  皇帝笑着点头,真的。

  端静往他怀里窝了窝,那走吧。

  皇帝宠溺的看着她,好,不过,你得先把这个戴上。

  什么?端静纳闷。

  喏,在我怀里,你摸摸。

  端静小心的伸手摸了摸,扯出一条面纱,这个

  戴上,这几天都不许拿下来。皇帝不愿意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让端静被外男看见。

  啊?

  乖,朕舍不得皎儿给别人看见。皇帝的占有欲强的不得了。

  端静无奈的点了点头,顺从的戴上面纱,好。

  戴上少些是非也好。

  作话:单更~本章2500+

彩云追月

  马厩里,皇帝带来的御马各个不凡。

  皇帝带着端静选了一匹名叫彩云追月的温顺白马,端静却眼巴巴的看着一旁高大的汗血宝马,满脸心驰神往。

  皇帝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还不会走就想跑?

  端静乖乖听训,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威武霸气的宝马,而后被皇帝抱上了彩云追月。

  皇帝随即利落的坐到端静身后,拉住缰绳,轻喝一声,白马顺从的迈步跑了起来。

  皇帝喝马带着端静从御营后奔出,避开人群,驰骋在无边原野。

  身后一队侍卫远远的坠着,时刻守护皇帝的安危。

  彩云追月虽然算不上威武,但能在皇帝的马厩里,自然也是一顶一的好马。

  在皇帝的指引下,白马撒欢儿在草原里跑起来,速度飞快,带起一阵风。

  端静窝在皇帝怀里,风将她的头发吹的凌乱,她偏头躲在皇帝的臂弯里,眼睛里既兴奋又害怕。

  这种奔驰的速度,让她有种驰骋在天地之间的开阔。放眼无边的绿色,让人不自觉舒展胸臆。

  远处的矮丘绿意盎然,肥美的青草间,成百上千的牛群、羊群和马群散落其间。

  牧羊人响亮的挥鞭声回荡在原野之间,马铃声清脆悠扬响彻在端静耳边。

  皇帝勒马停在了一处静谧的草地,把端静抱了下来。

  嫩绿的青草踩在脚下,软软的,没过脚面。

  碧绿间,蓝紫色的马兰花幽幽绽放,浅黄色的蒲公英开的热烈。

  端静笑的明媚,她慵懒的张开怀抱,在和煦的阳光下转了个圈,笑声铃铛一般清脆,随即张开双手倒在软软的草地上。

  皇帝任由白马自己吃草,坐在端静身边看着她一脸享受的沐浴阳光,不禁哂笑道:不是说好了要学骑马?怎么才到地方就懒懒的躺下了。

  端静欣赏着漫天的云,脸上满是惬意和慵懒,她软软道:突然发现比骑马更好玩的事情。

  皇帝学着她的模样,躺在端静身边,陪她看云卷云舒。

  瞧,那朵云像不像只狸奴?端静雀跃的指给皇帝看。

  皇帝顺着端静的指尖看去,摇了摇头,看着有点像狐狸。

  是吗?意见不同,端静也不气馁,指着另一朵兴奋道:那这朵呢?像不像一只正在扑蝶的猫?

  雪猫戏扑风花影。皇帝饶有兴致的点头,这朵倒是有点像。

  端静开心的同他对视,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活泼,真该带上纸笔,把这么好看的景象画下来。说着,端静有些遗憾。

  没关系,你好生记下来,还得在这儿待好些日子呢,等闲了慢慢画,我陪着你。皇帝撑着侧脸目不转睛的看着端静道。

  端静笑得满足又温柔,她缓缓坐起来,随手摘下身边的野花,灵巧的编成花环,调皮的戴在皇帝头上。

  哪有男子戴花环的。皇帝无奈的看她一眼,从头上拿下花环,却不舍得扔掉,只拿在手中把玩。

  看着这个精巧的花环,他突然想起他和端静之间开始的那一日。

  那天,端静也戴着一个自己编的花环。

  然而那时,他全然不知那个头戴花环的小宫女,居然会被他这般放在心上。

  皎儿。皇帝目光微动,轻声唤道。

  嗯?端静专注于手中另一个花环的编织工作,头也没抬,随意应和。

  皇帝勾起唇角,定定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下,她肌肤如玉,颊边细小的绒毛都仿佛散发着温润的金光。

  你知道骑马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端静随口问道。

  是勇气。皇帝目光微闪。

  端静终于编好了手中的另一个花环,她饶有兴致的戴在自己的头上,转头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是勇气?

  皇帝笑着伸手,给端静正了正花环,你会上马,技巧应该大抵都知道。现下缺的就是敢于驰骋,不怕摔跤的勇气。

  端静沉思了一会儿,赞同的点点头,她确实如此,害怕摔倒,害怕疼痛,所以胆怯,所以退缩。

  不过你有我,绝不会摔下马。我一定会让你学会什么叫直面内心、不惧困难的勇气。皇帝站起身,意味深长道。

  随即他用指做圈打了个呼号,彩云追月立时就放弃了吃草,从不远处颠颠的快步朝皇帝跑来,在他跟前温顺的低下头,任由他抚摸。

  皇帝利落潇洒的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他一手拉着缰绳,一边朝端静伸手,来。

  端静仰头看着他,缓缓伸手放在他的手心。

  一股强势的力量将她轻巧的拉上了马背,皇帝喝马朝着远处奔去。

  皎儿,用心感受风和速度。皇帝在端静耳边高声道: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皇帝松开一只手,揽在端静的腰间,给她安全感。

  端静努力压抑心中的胆怯,她伸手握住皇帝递给她的缰绳,试着掌握节奏。

  身子跟随白马奔腾的节奏一起颠簸,她微微前倾,腰身挺直,口中喝马。

  速度越来越快,端静眼里兴奋的雀跃越积越多,胆怯的退却越来越少。

  驾!端静喝道。

  白马顺从的跟随她的指示,朝远处跑去。

  跑了盏茶,端静一低头才骤然发现,皇帝早已彻底放开了缰绳,不知何时开始便一直是由她一人掌马。

  对自己技术的不信任感,让端静立时就慌了起来,她不防夹紧了马肚,飞奔的白马吃痛,不受控的扬起前蹄嘶鸣。

  吁吁!皇帝连忙接过,熟练的掌控局面。

  白马很快就平静下来,继续保持着奔驰的节奏。

  皎儿,看来还是得给你下剂重药。皇帝在端静耳边厮磨道。

  端静还没来得及反应皇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随即皇帝就扯开了端静的外衣。

  呀端静一时不察,衣袍飞速的被皇帝褪下,被他高高抛起,像一只风筝一样在空中飘扬,而后吹落在身后。

  别!端静摇着头连忙制止,可在奔驰的骏马上,她无处可逃,甚至连躲避都不敢大动作。

马术 H

  端静局促不已,皇帝却毫无顾忌。

  他马术高超,这点一心二用的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很快,皇帝随手褪下自己的外袍,也抛在身后。

  呼啸的风不断将二人的衣物吹落,端静头上的饰物、花环也沿着白马奔驰的路线零落一地。

  发髻彻底松散,乌发凌乱的随风飞舞。

  皇帝一把扯开端静的中衣,雪白的脊背上,艳红的系带明晃晃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顺势就伸入了端静的肚兜里,大掌灵活的捕捉住一只娇软的雪乳在指间揉捏。

  马背的颠簸,让端静的乳儿在皇帝的手心里,也不断上下颤抖着。

  紧贴的姿势,端静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悄然抵在她臀后的,那根坚硬的炙热。

  端静吓得花容失色,他该不是要在这么高的马背上?

  端静连连摇头,死死抓住皇帝的胳膊,不要!我怕

  皇帝却全然不顾,他捏了捏手心里小乳珠,随即揽住端静的腰,将她翻转成躺在马背,下身对着他的姿势。

  啊端静不住尖叫,这个姿势彻底让她没了安全感,她甚至无法抓住皇帝的胳膊,只能胡乱抓紧身下白马的皮毛。

  重心的放低,让地面一瞬间仿佛无线接近她的身子,身边景物不停的掠过,仿佛下一刻就会摔下去。

  端静紧张的嘴唇发白,连忙闭紧眼睛不敢再看,会摔下去的!

  皎儿,不会的,相信我。皇帝眼睛里满是兴奋,这种速度与激情的双重刺激,让他神经振奋,内心黑暗的征服欲不断升起。

  端静的腿分开在他腰间,皇帝顺势扯开她下身最后一层布料,将她的花穴全然暴露出来。

  而后他顺势掏出自己异常坚硬的龙根,在端静腿心胡乱戳刺着,很快就找到了地方,顺着水道狠狠的操了进去。

  呃啊端静紧紧的抓住身下的马毛。

  白马被扯的微痛,一跃而起,而后重重落下,泥土在马蹄边高高溅起。这一个大大的颠簸,让皇帝和端静二人瞬间完美结合。

  一插到底的感觉,让端静哀吟不已,她神情似痛非痛,似爽非爽。

  生理上的害怕,和心理上的刺激完美糅合,让她浑身颤栗着绷紧。

  皇帝咬牙强忍射意,这种超乎寻常的刺激,让他差点一泄千里。

  白马不断奔驰,端静跟随着马身起伏颠簸,皇帝甚至都不用什么力气,两人的性器就在不停的撞击。

  肉棒次次戳在端静花心,花穴一下下的掼在棒身上。

  极致的快感不断侵袭着二人的大脑,灵魂仿佛都在随着白马一同驰骋在草原上。

  皇帝用力扯着缰绳,不断喝马,速度不停加快。

  呜呜皇阿玛!端静满脸涨红,呜咽着不断起起伏伏。

  十只手指不断搅着身下的马毛,浑身紧绷如弦,柔软的腰肢随着起伏的节奏不断摇摆,铺天盖地的情潮将她淹没。

  皎儿,皇阿玛在骑你!皇帝被刺激的双眼通红,表情激动扭曲,他不断挺身朝端静花穴深处冲撞。

  肉棒撞击发出的响亮啪啪声,甚至大过了马蹄纷沓的哒哒声。

  端静表情无助而迷离,她樱唇微张,扭着身子不断呻吟,不,不要了

  花液不断涌出,水多的仿佛小溪一般,不断浸湿身下的马毛,将白马柔顺的毛发打成一缕一缕的模样。

  湿凝黏滑的体液打湿了白马的脊背,多的甚至顺着马毛不断往下滴。

  端静浑身湿汗淋漓,手心不断泛起潮意,她仰头尖叫着,指尖越来越滑,就快要抓不住彩云追月的皮毛。

  湿热的甬道不停收缩,异常的刺激让皇帝也无法长时间的忍耐下去,他恨不得将自己都撞进端静身体里,肉棒不断涨大,动作如捣米般狠重。

  皇帝粗喘着低吼,皎儿,你的小穴好舒服,皇阿玛操不够,啊,操!皇阿玛操死你!

  端静第一次听见皇帝爆粗口,粗俗的言语,狰狞的表情,与平日里那个威严冷峻的男人俨然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端静只能无力的张开腿心,任他操干。

  爽!皇阿玛射给你,都给你!乖女儿,好好夹紧了,一滴都不许漏!操!皇帝绷紧腰腹,压低身子,借着飞驰的起伏,在奔马上狂操。

  端静已经没有力气去害怕坠马,她被皇帝操得摇摇欲坠,浑身无力,脚趾不停收缩。她不断嘤嘤哀求,慢,慢点唔啊

  皇帝大力插弄,疯狂的像是要把端静套在他的肉棒上一样。

  一下,两下,十下,百下皇帝不住的抽插,肉棒鼓胀,青筋暴起,随即精关大开,白灼的精液瞬间如同子弹一样,有力的射进端静抽搐的甬道里。

  端静眼前白光直闪,下身一阵密集收缩,理智倏然断裂,花液四溅。

  啊端静死死的夹住皇帝的劲腰,大腿绷紧到极致,身子绷紧如弓止不住的颤抖,无力的承接着皇帝给予的一切雨露,而后又倏然瘫软了下去。

  手指再也无法抓住彩云追月,雪白的马毛无力的从她指缝滑过,端静身子一歪,下一刻就要从马上掉下来。

  皇帝连忙从高潮的余韵中回神,随即死死牵住缰绳,可还是有些迟了,再温顺的马也撑不住他们这般骑。

  马头高高扬起,前蹄朝天,咴鸣不止,连带着他也身形不稳,朝后滑去。

  皇帝目光微凌,飞快反应过来,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缰绳,一把搂住端静下滑的腰身。

  将她裹在怀里,纵身一跃。

  随即就着插入的姿势,两人在软嫩的草地上不断翻滚。

  呀翻滚中,皇帝还在不停射精,端静尖叫着呻吟。

  直翻滚出好几米,才缓缓停下。

  皇帝也终于射完,浓白的精液牢牢被堵在端静体内,一滴都没有流出。

马术教学 H

  皇帝抱着端静不断喘息,他压在端静身上轻拍她的小脸,皎儿?皎儿!有没有受伤?

  端静剧烈的喘息,无力的睁开眼睛横了他一眼,声音沙哑道: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个教法,我才不跟你来呢

  皇帝安抚的亲了亲她尚未褪去绯红的小脸,又软又嫩,叫他忍不住想咬上去,他大言不惭道:这不是挺有效的吗?保证今天以后你的骑射会突飞猛进。

  端静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躺着缓了盏茶,才从那种极致的高潮中挣脱出来,她小手无力的推拒着皇帝的胸膛,起来,重死了!

  皇帝挺着微软的龙根在端静身体里顶弄,勾唇笑道:天苍野茫,这里多适合敦伦。

  高潮后的小穴还没从余韵中挣脱,酥麻非常,轻轻一动就惹得端静浑身颤栗。

  她轻吟一声,随即气恼的掐了皇帝一下。

  皇帝嬉笑着做出一副吃痛的模样逗她。

  再次换来端静一个妩媚的眼风。

  端静懒得理他,努力的支起脑袋张望,只见他们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处小河边。

  这里的草长得比其他地方的更茂盛,二人躺下便遮蔽的严严实实。

  不远处的河岸边长满了稠李子树,每一颗都开满了洁白的花朵,似云似雾,美的想摘下的云挂在了梢头。

  溪水潺潺,白马饮水,倒真有些世外仙境的意思。

  真美啊端静欣赏着美景,不自觉慨叹。

  是啊,真美皇帝勾唇欣赏着身下的娇躯。

  塞在端静穴里的鸡巴又开始鼓胀,皇帝小幅度的挺动,在嫩穴里摩擦。

  端静轻颤不已,糯糯的推拒,不要了,你拿出去。

  不行,说好了今天包教包会的。皇帝俯身隔着肚兜含住她的乳珠。

  嘶会了,已经会了!端静不防被裹咬的轻嘶,她一脸肯定的看着皇帝。

  真的?皇帝叼着她的乳尖含糊的质疑。

  嗯!端静点头如捣蒜。

  呵那就来骑皇阿玛试试。皇帝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侧身一翻,将端静置于上面。

  啊?端静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这,这不一样的她眼角绯红,小声嘀咕道。

  哪里不一样,连皇阿玛都不会骑,怎么骑马?皇帝强词夺理,扶起端静的腰肢,让她严丝合缝的坐在自己挺立的肉棒上。

  而后伸手与她十指相扣,瞧,这不是跟骑马一样吗?

  端静无语的睨了他一眼,穴儿里被他撑的又酸又胀。

  坐好了,马儿要跑起来了!皇帝坏坏一笑,随即挺身向上。

  唔别端静不妨被颠了一下,龟头戳进被操软的花心,死死卡在深处,穴肉被棒身带动着向内凹陷。

  要么你骑我,要么我骑你,选一个吧。皇帝声音暗哑提供了两个选择,目光中黑雾涌动,催促着端静做出决定。

  看似两个选择,实则只有一个。

  端静无奈,反正无论如何,挨操的都是她,那还不如自己掌握节奏。

  她俯身贴在皇帝耳边软软道:那,我要骑皇阿玛。

  皇帝饶有兴致的期待,乖宝贝,皇阿玛教你的骑射功夫要好生使出来。

  端静雾蒙蒙的斜他一眼,随即缓缓扣紧皇帝的大掌作为支点,腰身微抬,而后落下。

  端静跪在皇帝腰间,上下起伏。胸乳晃动,摇成乳波。乌发在腰间摇曳,发尾轻扫在皇帝大腿上,牵出说不出的痒意。

  啊端静扭动着腰身,表情迷离。

  她双手在身前被皇帝死死撑起,借着力量,端静含住皇帝的分根,强忍酸胀,不停扭动腰肢。

  她转着圈的在皇帝的肉棒上打磨,内里浓白的精液掺杂着花液不住的从穴内流出,将皇帝的小腹淋的湿漉漉的。

  重力的作用下,每一下都掼的很深。

  向下望去,紫红色的肉棍深深插进她粉嫩的花穴里,只露出一个指节的长度,在起伏中若隐若现。

  两人相连的地方一片泥泞,湿黏的液体不断随着动作溅落在身边的草叶上,摇摇欲坠,仿佛清晨的露珠。

  端静看的羞耻不已,她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她身子起伏不定,远远看去,仿佛真的在骑一匹矮马。

  皎儿,再骑快点驾!皇帝不正经的向上挺腰,还在催促着端静加快节奏。

  端静喘息着努力,她不断绞紧身体里的炙热,小臀不停的抬高,落下。

  可皇帝才经历过一场极其刺激的性爱,现在颇有些不紧不慢,耐力更是超群。

  端静就这样骑着皇帝摇了许久,直到再也撑不住了,才浑身酸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肌肤相贴的温润触感,让他们饥渴的拥抱在一起。

  身上黏腻的汗意相互交融,彼此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噗通,噗通

  一下比一下急促。

  端静鬓发潮湿,红唇微张,贴在皇帝胸膛不住的喘息,好累我不行了

  皇帝无奈的翻身,压住这个不争气的小东西。

  他拦腰跨马,声音暗哑道:让皇阿玛亲自给你示范一下骑马的要领。

  上马后,首先要握紧缰绳。

  皇帝一把扯开端静早就残破不堪的肚兜,双手直接握住端静的双乳,在手心里揉捏。

  端静蹙眉哀吟,呜疼

  其次前脚掌要踩稳马镫,上身直立。

  皇帝继续教学,他挺起腰身,双腿夹紧端静的腰肢,以端坐的姿势直直插入。

  臀部不要坐的太实,要随马的步伐摇动。

  皇帝说着臀部微抬,挺身摇动。

  唔端静身子不由的绷紧。

  左转向左拉绳,右转向右拉绳。

  皇帝示范的揪住端静的乳珠左右拉扯,生生将乳尖玩成肿胀的坚硬。

  端静抵住他的小腹不断摇头。

  剩下的就是,享受驰骋的快意!皇帝话音刚落,就疯狂挺动。

  端静被他撞得不住晃动,每一下都直捣宫口。

失禁 H

  烈马难训!对待困难更要迎难而上,绝不能放弃!皇帝铁手死死握住端静的双乳,肉棒上青筋凸起,不断对着端静的胞宫扣门。

  龟头不住的捶捣在宫口的缝隙上,阴囊打在阴户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在端静一声高亢的呻吟声中,皇帝连捣数十下,终于成功突破防卫,操进了她的小子宫里。

  肉棒次次插到底,龟头撞在子宫壁上,令人窒息的吸力让皇帝头皮发麻。

  他舒爽的不停抽气,嘴上还不忘教学,战胜危险,就会收获极致的美景。

  皎儿,学会了吗?皇帝缓了缓射意,恶劣的问道。

  端静胡乱点头,一边承受着皇帝的凶猛操弄,一边抖着声音断断续续道:嗯学会了,学会了!呃啊

  乖宝贝,真是皇阿玛的好女儿皇帝松开握在端静胸乳上的大手,俯身吻了吻她的红唇,呢喃道:皎儿,听听你穴儿里的水声,快要把皇阿玛淹没了。

  咬的这么紧,小穴儿里的每一条褶皱都在颤抖,都在裹缠着皇阿玛的龙根催促着让皇阿玛操你。你说,是不是皇阿玛这个师傅教的好?

  端静呜咽着点头,皇阿玛,皇阿玛教的好

  皇帝满意的用力挺动了两下,被皇阿玛操了这么久,还这么紧,有时候逼得皇阿玛不想射进去都来不及。皎儿,你说,皇阿玛操得你舒不舒服?

  端静眼神迷离,小脸绯红,被皇帝的肉棒捣弄的不停颤抖,根本无法分辨他的话语。

  然而更雪上加霜的是,她居然在这时感受到了一股想要排尿的欲望。

  膀胱鼓胀胀的,被皇帝的肉棒不经意的挤压着,尿意汹涌,不断着催促她尽快释放。

  嗯?舒不舒服?皇帝掐紧端静的腰身,还在不断催促着她的答案。

  龟头重重的捣在子宫壁上,咕叽咕叽水声汹涌澎湃。

  舒,舒服端静艰难道,她强忍着快感,于此同时不断收紧下身,避免失禁。

  可收紧下身,快感就更近汹涌,尿意反而越发急促。

  真是个恶性循环。

  怎么舒服?嗯?皎儿要说清楚。皇帝逼问道。

  皇阿玛!皇阿玛操得皎儿很舒服呜呜端静羞耻的吐出话语,勉强说完,下一刻就忍不住羞耻的哭出声来。

  有多舒服?皇帝咬着端静的耳垂厮磨着询问,下身不停的往里挺动,将端静的腿心处操得一片艳红。

  舒服,舒服的,要让皎儿,让皎儿飞上天去了端静红着眼圈哀求,呜呜皇阿玛快射出来,皎儿难受,想小解

  皇帝闻言微微按压了一下端静的小腹,眼中越发兴奋,皎儿,尿出来!

  不,不要端静咬着唇不停摇头。

  皇帝随即伸手,从后死死抵住端静的腰,棒身微微上翘,在甬道里对着端静鼓胀的膀胱疯狂捶捣。

  端静忍的艰难,汗珠不断从她额角流下。

  皇帝速度快的让端静眼前模糊,天空中的云也仿佛在不断颤抖。

  快感越积越多,皇帝带着端静一步步攀上高峰。

  操!皇帝绷紧腰腹,低吼着激射而出。龟头死死卡在宫口,一股股浓精灌满了端静小小的子宫。

  端静尖叫呻吟,身子不停的颤抖,爱液自身体里汹涌喷出,和皇帝的精液完美的交融在一起。

  膀胱被挤压到极限,端静失神的被送上高潮。

  高潮的迷离让她大脑一片空白,不自觉放松了尿口。

  下一刻,一股清透的尿液淅沥沥的喷溅出来,全部打在了皇帝的小腹上。

  皇帝直起身,任由肉棒塌软的从端静的穴里滑出。

  他饶有兴致的分开端静的双腿,欣赏她失禁的排泄,看着她一个小洞里淌着浓白的精液,另一个小洞翕张着排出尿液。

  端静抽搐着身子,憋住,却无能无力,只能徒劳的被皇帝分开腿,一抖一抖控制不住的排尽最后一滴尿液。

  而后端静红着眼睛,捂着脸羞耻的不住哭泣,呜呜我不要再理你了

  皇帝伸手戳了戳端静细小的尿孔,惹得她无力的颤着身子。

  皇帝莞尔,倒在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哄道:没事的,不羞了。多美啊,皇阿玛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高潮。

  端静固执的躲避他的抚慰,不愿理他。

  真的,乖宝贝,乖皎儿夫人?小娘子?皇帝变着花样的哄她。

  端静慢慢从指缝中露出一只眼睛,见他一脸真诚,才松了一口气,好羞耻。她咬着唇不愿意接受自己失禁的事实。

  皇帝覆吻而上,舔舐着端静的唇瓣,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皇阿玛最喜欢皎儿,皎儿吃了皇阿玛那么多龙精都不嫌弃,皇阿玛被皎儿尿一身,算得了什么呢?

  端静气恼的横他一眼,你再说?!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皇帝勾唇笑着搂住她,二人一起享受着热烈后的宁静。

  草地早就被他们压出一圈凹陷,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天空,感受着草原上的微风,鼻尖嗅着马兰花的香气,有种幕天席地,世间只有彼此的惬意与自由。

  皇帝行宫大帐里。

  太子代皇帝接见着一波又一波不重要的蒙古贵族。

  接见到最后,连帮衬太子的梁九功都有些站不住了。

  这些人的诉求不外乎表忠心和求赏赐其中之一。

  太子不厌其烦,偏偏碍于身份,他还得兢兢业业挨个接待,斟酌着做好每一位王公的安抚工作。

  但太子没想到,临到最后,他还能遇见有特殊诉求的。

  太子最后接见的是漠南蒙古喀喇沁部的杜棱郡王,及其次子乌梁罕·噶尔臧。

  若是端静此刻在此,立时就能认出,这就是她上辈子那个花心滥情的额驸。

  此刻他穿的人模狗样,端坐在他父亲杜棱郡王之下,乖巧的听着他父亲说话。

  臣久不得见太子,颇为挂念,殿下身体可好?杜棱郡王请了安后,一脸挂念的用蒙古问道。

  太子笑的清雅,内心却无比厌烦,这是他今日第不知多少次回答这个问题了,孤一切都好。

  杜棱郡王双手奉上一个请安折子,还请殿下代臣向阿木古朗汗问安。

  梁九功接过奉给太子。

  太子收下折子,笑着对杜棱郡王点点头道:皇阿玛俱安,只是政务繁忙,不得不由孤亲自接见郡王。

求娶

  阿木古朗汗康健就好,臣闻之不胜欣喜。长生天庇佑,有阿木古朗汗在,噶尔丹贼子都只能落荒而逃。此次喀尔喀蒙古的小小纠纷,也定然手到擒来。此次会盟之后,内外蒙古定然纷纷折服。杜棱郡王马屁拍的响亮。

  但太子今日已经听的太多了,脸上笑着,内心却毫无触动,郡王赤纯之心,孤已知晓,待会盟顺利完成,皇阿玛必然也会记住各位的功劳。

  太子暗示,只要你们漠南乖乖给漠北蒙古做好表率,震慑住他们,赏赐之后一定大大的有。

  杜棱郡王闻言,笑的愈发真诚。

  果然又是来讨赏的,太子意味深长的翘了翘唇角,准备端茶送客。

  却不防听见杜棱郡王另一个请求,差点呛的太子咳嗽起来。

  臣此次还有一件事想冒昧请求。臣这个儿子名叫乌梁罕·噶尔臧,今年十八,精通武艺,算得上一表人才。阿木古朗汗先前嫁了大公主到科尔沁部,二公主下个月就要嫁到巴林部,巴林部这些日子张灯结彩,为迎娶公主做足了准备,臣看了也不禁眼热。

  喀喇沁部虽然不姓博尔济吉特,但也是者勒蔑的后代,臣自认为也勉强够的上资格求娶一位阿木古朗汗的公主,又听闻三公主比小儿年幼一岁,这岂不是天作之合?还请太子殿下向皇上转达臣的请求,替臣多多美言几句。若是能如愿以偿,喀喇沁部不胜感激。杜棱郡王说的恳切。

  乌梁罕也似提前演练过一样,他拍了拍胸口,跪地立誓道:乌梁罕一定会像珍惜草原上的金莲花一样珍惜公主!

  梁九功闻言大骇,在太子身后瞠目结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连忙放下茶盏,塔布囊快请起,这事孤做不了主,还得等问过皇阿玛才行。郡王,不如您先等等,此事待会盟之后再说。

  梁九功心里暗暗称赞太子,这招拖字诀用的真是不错。

  这事他若是擅自应下来,等皇帝回来,迎接他的就是滔天骇浪。

  梁九功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角,看着一无所知的杜棱郡王和他儿子乌梁罕,不由得替他们哀悼。

  这二位雷点踩的简直不要太准,依皇帝记仇的性格,听了他们的请求之后,明面上或许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暗地里怕是有的他们小鞋穿了。

  杜棱郡王坚持再三,无奈太子死不松口,这种事情他哪里敢私自做主,嫁的又不是他的女儿。

  无奈,杜陵郡王只能接受了太子的提议,带着乌梁罕起身告退了。

  梁九功亲自将他们送出御帐才返回。

  离御帐有段距离后,乌梁罕才不情不愿的询问父亲,阿布,干嘛非要我娶什么公主。我不喜欢那种动不动就抹眼淌泪,长得清汤寡水的女人,那么弱睡起来都不尽兴。

  昨天我无意间看见了土谢图汗的孙女,听说叫什么宝勒尔。蜜色的皮肤,身材高挑,那奶子大的,那腿长的,床上肯定带劲!我就喜欢那种丰满的乌梁罕一脸想入非非。

  啪杜棱郡王一巴掌打在他脑后勺。

  乌梁罕捂着脑袋一脸幽怨,阿布,干嘛打我?

  滚蛋!你知不知道如果能娶到一位公主对我们喀喇沁意味着什么?女人,女人,满脑子就是女人!你身边那几个叫什么塔娜,木仁的小妖精,回去就给我打发干净!娶不到公主,我这位子你也不用想了!杜棱郡王恶狠狠的瞪了乌梁罕一眼。

  乌梁罕这才升起担心,他兄弟众多,也就是赶了个巧,年岁正好,又借着他爹的疼爱才被给予了这个机会。

  如果要是因着几个女人错过了承袭郡王爵位的机会,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阿布,你放心,我回去立马就打发了她们!

  乌梁罕很快就想明白了,爵位只有一个,女人却可以有很多,更何况娶的还是公主。

  虽然没见过模样,但即使是长相平凡,只凭着她是大清皇帝的血脉,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一条,配他就绰绰有余。

  再不济他还可以纳妾,养个外宅,身边放几个通房丫鬟什么的,算不得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乌梁罕不仅升起了些许期待。

  行宫大帐里,太子看着梁九功送着杜棱郡王二人走远,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他放下茶盏,慵懒的站起来在大帐中活动了下身体,而后捏着杜棱郡王的请安折子朝皇帝行帐里的书房走去。

  皇帝无论在哪里都是一等一的享受,一个行帐中的临时书房,却布置的和宫里的相差无几。

  紫檀木的博古架,精致的龙纹桌围,悬吊的御笔,上好的端石雕双龙纹砚,一应俱全。

  太子轻巧的把折子放在皇帝桌案上。

  皇帝时常让太子观政,进出皇帝的书房,对太子来说算不得什么特别的事。

  只是今天还是头一次一个人步入这里。

  梁九功出门送杜棱郡王尚未折返,皇帝出门带走了身边一溜亲信。剩下的宫人和侍卫们都在行帐外侍候着,无诏不得擅入。

  太子看了看天色,不禁好奇。

  皇阿玛到底是去了哪里偷闲?这个时候也不见回来。

  太子无聊的赏玩着皇帝博古架上的物什,准备等着皇帝归来,向他汇报工作。

  尤其是杜棱郡王替儿子求娶一事,更是重中之重,要特别说明的事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本能的感觉皇帝会拒绝他。

  三公主现在是周所周知的皇帝爱女,一个喀喇沁部,皇帝怕是舍不得。

  许是会把这个妹妹嫁在京城也说不定。

  太子胡乱想着,指尖从一个粉蓝色的将军罐上挪开,落在了一个精巧的楠木画匣上。

  太子百无聊赖的挑开搭扣,不知是皇阿玛收藏的什么名画?

  闲着等待总要找点事做,不如赏鉴赏鉴。

  作话:小说情节请勿模仿!

  骑马摔下来很危险的!

  内she有风险,安全期也不安全。

  作者小说可以掌控女主生育,但现实生活中切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小伙伴们一定要珍爱身体吖!!!

  PS:科普,塔布囊等同于台吉。

  下面引自百度:

  内、外扎萨克蒙古的博尔济吉特氏的闲散汗、王、贝勒、贝子、公等均为台吉。在内扎萨克蒙古四十九个旗中唯有土默特左旗(今辽宁省阜新蒙古族自治县,非今呼和浩特市的土默特左旗,今呼和浩特市的土默特左旗为内属蒙古诸旗之一,清代时称为归化城土默特或土默特都统旗)和喀喇沁两旗的扎萨克称之为塔布囊,而非台吉,因为他们不是博尔济吉特氏,而是者勒蔑的后代乌梁海氏,其祖先也一直享有此称号。

  今日五章,看在作者这么勤快的份上,那啥,可不可以提前预定某日不想更文时的请假条一张(对手指.jpg)hhh~

钩子

  打开画匣,太子随意扫了一眼,却发现不是正经的画轴,而是卷成筒状的一沓画作。

  纸张也很随意,有撒金纸,有开化纸,有藏经纸,偶尔还有几张常用做书皮的高丽纸,看得出似是就近取用,不拘画质的随心之作。

  太子不禁起了兴趣,难道这是皇阿玛自己的随笔?

  他小心翼翼的展开,随即跃然于纸上的内容,却让他不自觉连退数步。

  一张、两张张张都画着同一个人。

  或是睡颜,或是微笑,或是羞涩,或是哀伤

  康熙二十九年露月清溪书屋赠心上人。

  康熙二十九年除夕凝春堂与月皎共赏焰火。

  康熙三十年四月初桃花堤月皎醉酒图。

  太子颤抖着指尖一张张翻过,这一沓纸张轻飘飘的,拿在手上却仿佛有万钧之重。

  那么明晃晃的爱意沉甸甸的凝结在画中的每一根线条,每一个笔触上。

  这让他怎么能不面对事实?

  他的皇阿玛爱上了他的妹妹三公主。

  太子一瞬间脑子里仿佛有一根闪电飞速划过,他迅速串联起了一切。

  他甚至从记忆的角落翻出了康熙二十九年的记忆。

  万寿节那天,他还纳闷,明明向来酒量很深的皇阿玛,怎么那日却偏偏喝醉了?而且还嚷着非要三公主伺候。

  他又想起了五公主那天的疑虑,为什么那根蝶形发钗是三公主的,却偏偏被牛常在认下了。

  呵呵太子痛苦的捂住眼睛,不由的讥笑出声,原来一切都是在遮掩这件事啊

  太子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纸张,目光里透露着寒冷,片刻,他又冷静的按照原本的顺序将画一一卷好,放回匣中。

  随即一脸平静的走出书房。

  哎吆,太子殿下您再坐坐,奴才再让人给您换杯茶。您稍等一会儿,眼看天就黑下来了,皇上估计也快回来了。梁九功送完杜棱郡王,迎面就撞见太子呆呆的站在行帐门口。

  不用了,孤坐久了,起来走走,先回自己的营帐换身衣服,待会儿再来给皇阿玛请安。太子面上丝毫看不出波澜。

  哎,也好,您先歇歇,有事奴才吩咐人去禀报您。

  太子点点头,目光平静的离开了。

  小贵子,悄悄派人去三公主和牛常在营帐看看她们在不在。

  太子坐在营帐中,平静等待贴身太监的回信。

  其实也用不着查实,那一沓书画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他依然不死心。

  三公主身边的宫人都说三公主身子弱,受不住舟车劳顿,眼下还在休息。小贵子躬身回报。

  牛常在呢?

  听牛常在身边的大宫女初夏说,牛常在跟皇上出去骑马了。

  太子轻蔑的笑了,他摆了摆手,挥退了侍候的宫人,行了,孤知道了。

  小贵子刚出门,就听见营帐里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太子目光阴沉,靠在椅上沉思。

  地上一片狼藉。

  他的皇阿玛爱上了自己的亲女儿,这种悖逆天理,不容于世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皇帝高大的父亲形象在太子心里骤然坍塌。

  可这是他的皇阿玛啊!

  是他在世间最敬仰,最亲近的亲人。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步入歧途,却毫无作为?

  而且,他皇阿玛爱的应该是他的额娘赫舍里皇后才对!

  皇阿玛怎么会爱上别人?

  怎么会任由别的女人占据他心里曾经属于他皇额娘的位置?

  而且这个女人,居然还是他的妹妹,皇阿玛的女儿?

  太子实在难以理解,更难以接受。

  一定是那个越长越媚的妖精妹妹勾引的!

  一定是!

  他皇阿玛英明神武,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

  一定是受了迷惑!

  这个妹妹决计不能再留在皇阿玛身边了!

  太子想起那沓纸上一字一句的心上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再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得皇阿玛将来还会为了她做出什么事

  太子咬牙切齿,脑中纷纷杂杂。

  看样子三公主已经被皇帝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了,一定要想个完美的对策,正大光明的除掉她。

  等等!

  太子突然眼前一亮,杜棱郡王不是替儿子来求娶公主吗?

  三公主也到了年纪,如果能把她远远的嫁出去,岂不是皆大欢喜?

  一旦木已成舟,碍于满蒙团结,皇阿玛即便再不情愿,也做不出把嫁出去的女儿再抢回来的丑事。

  一举两得。

  况且,以残败之身嫁给郡王的儿子,倒也算不上委屈了这个妹妹。

  太子目光微寒,不自觉握紧拳头。

  不久,小太监传来皇帝归来的消息。

  太子站在皇帝的行帐前,踟蹰了片刻,还是开口支走了梁九功,梁公公,你也辛苦了一天了,孤一个人去跟皇阿玛汇报就行,你且歇歇吧。

  这梁九功有些担心。

  孤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太子拍了拍梁九功的肩头,径直走了进去。

  梁九功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顺从了。

  太子自幼跟着皇帝学习,汇报这点事儿确实不再话下。

  那就听太子的,他这把老骨头也着实有些撑不住了。

  梁九功躬身离开,他却不知,行帐里,太子事无巨细的向皇帝汇报了所有事情,但却唯独略过了一件事。

  第二日,太子在御营某处偶遇了五公主,状似随意的在闲聊中透露了此事。

  要孤说,杜棱郡王真真是异想天开,三妹妹最受皇阿玛喜爱,皇阿玛怎么舍得把她嫁去喀喇沁那么远的地方。说不得等会盟结束,皇阿玛私下里就会拒了杜棱郡王,或是换个人选,总之大概率是要把三妹妹留在京城的。太子一脸随意道,内心却跃跃欲试。

  冲锋陷阵的事自然要别人来做。

  他也极聪慧的人,自然看得出五公主对端静的龃龉,如果利用的好,她或许会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如果没有,不过是多浪费一二口舌,他也自有备用计划。

  五公主闻言嘴唇颤抖,微微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她干巴巴的问道:那,要选谁?

  太子轻笑,五妹妹还小,选谁也选不到你身上啊,不必担心。

  五公主舒了一口气,是啊,她还小,虽然宫里的小孩子向来都成熟的早,但也不至于选个没长成的孩子。

  那,就是四姐姐了?五公主试探道。

  太子故作思忖,这孤倒是不清楚,不过要论年纪,肯定是三妹妹为先的。虽然皇阿玛偏宠三妹妹,但毕竟三妹妹也到了年纪,择婿之事要提上日程了。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若是有个好夫婿能风风光光的求亲打动了皇阿玛,说不得就会抱得美人归了。

  太子笑着和五公主聊起八卦,孤还听说那个乌梁罕,颇爱怜香惜玉,若是他见了三妹妹,呵,岂不是魂都要丢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此刻却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太子言语中放下了钩子,又同五公主天南地北闲聊了片刻,才施施然离去。

  徒留下五公主不由得指尖微紧绞着帕子,目露思索。

  对公主来说,能留在京城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五公主听见端静未来大概率要留京的消息,心里却迟迟难以平静。

  同为公主,为什么偏她得到皇阿玛的偏爱?

  同为公主,为什么大家都要抚蒙,偏她有机会留京?

  同为公主,为什么她只受了点伤,自己就没了额娘?

  五公主越想越难平,她唇角微抿,想起太子的话,有个想法莫名出现在脑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若是让乌梁罕见到三公主,说不得会有些意外收获?

  五公主眼睛闪了闪,随即低声吩咐了贴身宫女几句。

  作话:钩子已经放下,剩下的就等着人来咬了。单更~

角斗

  五月初一日,会盟准备完成。

  皇帝派了内大臣索额图等传达谕旨,调节了喀尔喀蒙古内部土谢图汗和札萨克图汗双方的矛盾。

  五月初二日,会盟正式开始。

  宫人在御营外搭起黄色御帐篷。

  御帐南向两侧,则设紫红色长帐篷。

  帐内桌上摆满了金银器、酒杯等用具,和丰盛的食物。

  其中还有特意从京城带来的四头大象,装饰华丽,象征祥和。

  喀尔喀蒙古首领坐在第一排,其他官员按序列座。

  八旗禁军佩带武器肃立。

  清晨,康熙帝着朝服在御营升座,鼓乐齐鸣,喀尔喀王公贵族俱行三跪九叩礼。

  皇帝恩威并施,刚柔并济。

  先是下旨赦免了犯错的喀尔喀首领,接着又一副都是他们强烈要求我推辞不过的模样,应允了喀尔喀贵族们改编的请求,宣布将尔等与朕四十九旗一例编设,其名号亦与四十九旗同。

  分喀尔喀为三十四旗,下设参领、佐领,从行政建制上与内蒙古各旗划一。

  此番手段下来,彻底将喀尔喀分化改制,收编旗下。

  完成主要目的的皇帝,心情大好,随后赐宴。

  宴开二百桌,由皇帝亲自主持。

  他亲手把酒递给三位喀尔喀亲王,和二十位主要台吉等人。

  众人都跪着接酒,一手持杯,同时叩首,以示对他们特殊恩宠的感激。

  在宴会过程中,有各种杂技、木偶等演出助兴。

  喀尔喀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庄严隆重、声势浩大、气氛热烈、情感融洽的场面与表演,既非常高兴,又十分惊异。

  他们也拜觞起舞,欢欣雀跃,以致很多人都忘记了吃酒席。

  内外蒙古一片和乐。

  满蒙儿女不拘小节,几位皇子受到了气氛的感染,也纷纷也起身,同这几日新结交的蒙古好友饮酒唱歌。

  大阿哥自受到皇帝的批评后,沉稳了许多,近来被皇帝分配了些简单的差事。他身材雄壮,武艺高强,比了几场骑射后,折服了一众台吉,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现下正跟他们一起举杯豪饮,好不快活。

  太子一身矜贵之气,跟在皇帝身边浅笑着同各位台吉举杯,他气度卓绝,处事不惊,辅助皇帝,面面俱到。

  三阿哥的文采在这个地方颇为受限,现下正无趣的自斟自酌,丝毫没有想凑热闹的想法。比起粗犷的蒙古大汉,他更喜欢同清雅的文人结交。

  五阿哥带着九阿哥和十阿哥到处奔跑着玩乐,同一群蒙古少年们聚在一起,四处调皮捣蛋。

  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孩子,侍女宫人们也没法管束,只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

  四阿哥和八阿哥两人沉默的做着这场宴席的摆设。

  四阿哥不喜嘈杂,沉默的用膳,只偶尔看向公主们的方向,遥遥对端静举杯。

  八阿哥看上去变了很多,他时不时顺着四阿哥的视线,也朝端静那边看去。但端静一旦抬头朝他看来,他立时就如触电一般收回视线。

  端静戴着面纱,坐在四公主上首,笑着遥遥举杯回敬四阿哥。

  笑闹声嘈杂,端静安静的坐着,细心的剥着松子,一旁的四公主看着杂耍直拍手叫好。

  端静把一小碟松子仁递到她面前,笑着问道:有那么好看吗?

  好看!四公主盯着一个脑袋上顶着十几个碗跳舞的小姑娘目不转睛。

  那小姑娘脚尖微挑,一个雪白的瓷碗就轻巧的落在头顶的碗堆上。

  好!一众人纷纷鼓掌叫好,四公主也兴奋的跃跃欲试。

  端静忍俊不禁,瞧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喜欢的话,多给她打赏些银钱,等下次你过生的时候,我们也请个班子来表演。

  四公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端静,真的?

  端静浅笑颔首,真的,你叫声好姐姐,银子都由我包了。

  啊!四公主兴奋的一把将端静抱住,好姐姐,好姐姐!你真好!

  端静被她抱的喘不过气,连忙哄道:好了好了,快看你的吧,顺便吃点东西,别空着肚子,省的宴散了再粘着我做东西给你吃。

  端静嗔了她一眼。

  四公主笑嘻嘻的松开她,抓起一颗松仁抛到空中,仰头接住,谁叫皎儿最好说话呢。

  端静无奈的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事叫姐姐,无事就皎儿皎儿的叫,真真是个势利的坏丫头。

  四公主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时,牛常在从后面跑来,圆脸上满满都是雀跃,皎儿,小四,刚听五公主说那边有大力士角斗,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四公主闻言就兴奋了起来,在哪里?在哪里?走!我们去瞧瞧!

  说着,她拉住端静就跟着牛常在跑去。

  哎慢点儿。端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跑了起来。

  五妹妹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些,只爱吟诗作对吗?怎么今天也看起角斗了?端静有些纳罕。

  这么好的气氛,像她这样四处玩乐的才是正经,像你这样乖乖坐着的才是少数好不好?四公主揶揄道。

  那边,八阿哥一直暗暗留意着端静的动向,见此场景,沉思了片刻后,也起身跟了上去。

  端静三人跑了一段后,远远就发现一群人围成圈不停叫好,其中还有几个熟悉的人。

  是五公主、多尔济和宝勒尔。

  宝勒尔今日穿着一袭艳丽的衣袍,妆容浓艳,花枝招展。

  她站在人堆里挥臂高喊着替土谢图汗部的大力士助威,恩巴克,掀翻他!恩巴克!干掉这个漠南的没种汉子!

  宝勒尔,若是我们喀喇沁的图尔加赢了,你就跟我睡一次如何?宝勒尔身边一个身材高大,一只耳朵戴着绿松石耳环的青年低声暧昧道。

  宝勒尔狠狠的剜了身边的男子,就你?做梦!

  那男子闻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而后朝圈内高呼,图尔加,打败你的对手!回去爷赏你十个女人!

  周围的蒙古汉子闻言都兴奋的起哄叫好。

  战况焦灼,角动圈的嘈杂声不断回响在端静耳边,端静却陡然慢下了脚步。

  这个声音是她上辈子的额驸乌梁罕。

  作话:会盟典仪均引自百度百科!

见色起意

  三姐姐!五公主见端静停下了脚步,连忙高喊着朝她招手。

  其实,她也弄不清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已经顺从自己的内心这样做了。

  人群中,乌梁罕仿佛听见了五公主的呼喊,他缓缓转身望去。

  只见三个女子缓缓朝人群走来。

  一个圆脸的女子长得颇有些福气,还有一个身材高挑,五官大气。

  看长相,两人俱是一等一的美女,各有各的特色。

  唯中间那个身材婀娜,身姿曼妙,却带着不透光的面纱一点儿也看不清面容。

  但只露出的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就看得出不俗。

  乌梁罕不自觉舔了舔牙膛。

  他突然觉得他父亲让他尚公主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无论他要娶的是哪位,但凭借他在花丛中摸爬滚打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几位都是一等一的上等美女,尤其中间那位身姿曼妙,站立时两腿之间毫无缝隙,想来妙用无穷。

  这边,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原来是两个大力士僵持着彼此奈何不了对方,双双卸了力倒出了圈外,不分胜负。

  热闹没了,人群意犹未尽的缓缓散去。

  宝勒尔看着结果有些不服气,叫嚷着要再比一场。但随即就被注意到异常的多尔济拉着,朝端静三人走去。

  乌梁罕转了转眼珠,也跟在了他们身后。

  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多尔济带着宝勒尔对着她们行礼。

  五公主有些诧异,三姐姐,这是?

  端静慢条斯理的给双方介绍了彼此。

  乌梁罕跟在身后全部听见,此刻也知道了这位戴着面纱的才是三公主。

  他兴冲冲的上前,原来是公主,乌梁罕给公主殿下们请安了。

  五公主眼睛闪了闪,不愧她费心费力的指使贴身宫女打探乌梁罕的动向,还利用牛常在大大咧咧的性格怂恿她拉着三公主来看热闹,如今,果然引起了乌梁罕的兴趣。

  你是?四公主审视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人。

  我父亲是喀喇沁的杜棱郡王。乌梁罕自豪道。

  四公主了然。

  这位,就是三公主吧?乌梁罕有礼了。乌梁罕目光赤裸裸的打量着端静,在他眼里,这就是他未来的妻子。

  端静有些不自然的垂头躲避,不必多礼。

  久闻公主大名。只是不知公主为何这副打扮?难不成是病了?正好我喀喇沁部有位有名的蒙医此次也来了,公主若是不嫌,可以试试。乌梁罕一脸关心的模样看着端静。

  这是个好机会,若是能拿下三公主,将来郡王的爵位就会手到擒来。

  多尔济也关切的看着端静,公主可是身体有恙?我土谢图汗部也有很多医术精湛的蒙医。

  是啊,前几天见三姐姐还好好的,怎么今日还戴上面纱了。五公主推波助澜。

  端静已然恢复了平静,她摇了摇头推拒道:多谢塔布囊,台吉和五妹妹的关心。只是有些受不住草原的风,脸上起了些疹子罢了,过两天就好了。

  哎吆,可不是小事。不过,草原风大,蒙古的汉子历来都有些治风疹的土方子,公主不如摘下面纱,让乌梁罕瞧瞧,许是能提供些帮助呢。乌梁罕目光灼灼的盯着端静的脸,他迫不及待想瞧一瞧这位公主的长相。

  端静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但态度已经很明显。

  她对乌梁罕的话没什么兴趣,对他这个人也是。

  四公主很不喜欢乌梁罕盯着端静的眼神,她护犊子一样的挡在端静面前,从没见过你这么无礼的人,本宫姐姐已经说了不需要,不需要!就算需要也用不着你,当我皇阿玛身边的御医都是摆设不成?还是说你自认为医术比他们还要高?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四公主就差直接扇到乌梁罕脸上了,可乌梁罕却脸皮极厚,毫不羞惭,他一副宽容体贴,不跟四公主计较的模样笑道:四公主何必曲解我的一片好意,乌梁罕绝无此意,只是关心三公主罢了。

  宝勒尔嫌弃的看了乌梁罕一眼,这个男人刚才还在她面前献殷勤,现下见到身份比她更高的就立时贴了过去,仿佛没看见她一般。

  真是个见色起意、贪慕虚荣的小人!

  气氛一度陷入僵局,五公主见势转了转眼珠,连忙上前打圆场,三姐姐,四姐姐,我看人家也没什么恶意,就算了吧,皇阿玛前头设宴,我们还是别闹起来了。

  多尔济也连道:外面风大,我们不如回帐篷一起看戏吧。

  宝勒尔一脸不情愿,她施施然转身,我可不去,祖父说了明天阿木古朗汗还要赐宴,我得回去准备了。

  多尔济无奈的点了点头,上次宝勒尔对大清皇帝一见倾心,回去就又哭又闹求他祖父把她献给皇帝,他祖父鬼迷心窍居然应了。

  今日他祖父打听到皇帝明天还要赐宴,并给喀尔喀蒙古封爵的消息,就告诉了宝勒尔,让她明天献舞,至于成与不成就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宝勒尔喜不自胜,现下角斗的热闹没了,她也懒得去参与他们的客套了。

  宝勒尔走了,气氛并没有好多少。

  五公主孩子一般的凑到端静和四公主身边,平日里看不出的孩子气,今日全然显现。

  她兴冲冲的在端静和四公主身边蹦蹦跳跳往前走,脸上看起来满是符合年龄的可爱。

  五妹妹,留神些,别摔着。端静有些担心道。

  仿佛应了她的话一样,下一刻,五公主就一不留神骤然倒在她脚下,慌乱中还勾住了端静的脚,连带着端静也被绊倒。

  眼看就要倒在五公主瘦小的身躯上,端静连忙反应过来,努力用手撑在地上,试图避开她。

  却不妨慌忙中五公主的手胡乱抓挠,直接扯掉她的面纱,还连带着勾掉了她几根头发。

  端静直接跌倒在五公主身边,好在草地松软,除了手上擦破了皮外,身上倒没怎么受伤。

  众人慌张的上前搀扶。

垂涎

  月光下,端静微微蹙眉抚着鬓角缓缓起身,被扯掉头发的刺痛让她一时有些缓不过神。

  火把斜斜的映在她精致的侧脸,颇有些西子捧心的绝美之感。

  乌梁罕站在那里无意间看见这一幕,一瞬间,心脏突然仿佛被击中了一般。

  她鬓发微乱,体态纤秾,凝脂白玉,眼眸中似有万千星子,樱唇皓齿,微微蹙眉,就让人恨不得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博她一笑。

  不知该用什么词汇形容,乌梁罕只觉得她像一颗诱人的蜜桃,清纯与妩媚交织的风情,胜过他以往见过的所有艳浓。

  乌梁罕瞬间就被迷住了,他向来喜新厌旧,现下若是问他宝勒尔是谁,他保准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这样极品的美人,乌梁罕突然开始期待着会盟快些结束,这样就可以正式向皇帝提亲,他也可以早日一亲芳泽了。

  五公主目的达成了,也不想再耽搁功夫,她哭着喊痛被宫人带回了营帐休息。

  这一番下来,众人也没了继续参宴的心思,纷纷散去。

  多尔济目送着端静几人远去,也随后也同乌梁罕告辞离去。

  月光下,徒留乌梁罕一人定定的站着,看着端静离去的方向,似是犯了痴意。

  塔布囊。太子突然叫醒了乌梁罕。

  啊?啊给太子殿下请安。乌梁罕连忙回过神,殿下这是?

  太子笑道:宴散了,孤也准备回去休息,谁知刚好看见塔布囊,岂不是缘分?

  宴散了,乌梁罕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站了许久,他连忙附和着太子的话道:确实有缘,确实有缘。

  太子亲热的拍了拍乌梁罕的肩,杜棱郡王今日喝了不少,醉着被侍女搀走了。塔布囊也快回去歇着吧,明日还有一场呢。

  多谢太子关心。乌梁罕受宠若惊道。

  太子一脸揶揄,塔布囊作何这般客气,日后说不得就是一家人了。

  乌梁罕听懂了太子的潜台词,随即露出大大的笑容,一脸期冀,太子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太子点头笑道:那孤就等着叫你四妹夫了。

  乌梁罕一愣,四,四妹夫?!

  太子一脸坦然,是啊,土谢图汗的孙子多尔济不知塔布囊见过没有。今日宴席上,孤无意间听说,土谢图汗想让多尔济在明日的封爵宴上当众求娶三妹妹。当然只是传言,是不是真的,孤也不确定。不过,若是真的,那多尔济成为孤的三妹夫就板上钉钉了。

  为,为什么?乌梁罕呆愣愣的问道。

  你想啊,内外蒙古各部都在,多尔济又一表人才,说不出什么不好,和三妹妹在一起算得上天作之合。一旦多尔济当众求娶,皇阿玛为了安定蒙古各部,想来也会顺手推舟,成全了这一桩好亲事。

  塔布囊若等会盟之后向皇阿玛求娶,适龄的公主就只剩下四妹妹了,所以你大概率是要做孤的四妹夫了。太子一脸笃定道。

  可,可我父亲那天说了,是要求娶三公主的啊?乌梁罕有些慌了。

  是吗?太子故作思索,随即又笑着安抚道:嗐,孤的四妹妹也是端方大气,长相不俗的卓绝女子,与塔布囊在一起绝对算得上郎才女貌。杜棱郡王只是想为喀喇沁求娶一位公主,具体是哪位,想来应该也不重要。

  可是乌梁罕急了。

  这怎么能不重要呢?!

  他见过四公主,确实是标准的满族美人,脾气风风火火,直言不讳,颇有些辣味,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常睡的那些蒙古美人也都是这样的长相。

  要是没见过三公主,娶到四公主他也会乐的开花,但是见过了三公主那动人的风情,他突然觉得自己变了口味。

  现在他只想娶到三公主!

  这样的美人,他从没有试过,乌梁罕心痒难耐。

  太子打断了他的幻想,听说多尔济对三妹妹也颇有好感,塔布囊明日参加封爵宴的时候,说不得可以亲眼见证这一桩婚事的确立呢。

  孤还有事,明日宴上再同塔布囊多喝几杯,先告辞了。太子笑的儒雅,对乌梁罕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徒留乌梁罕一人在风中凌乱。

  怎,怎么会这样?

  太子地位尊贵,不可能说假话来骗他一个小小的蒙古郡王的儿子,也没必要骗他。

  那这事大概是真的了?

  多尔济明日要在宴会上当众求娶三公主?

  乌梁罕十分慌张。

  突然,他想起多尔济方才目送端静几人离开时的目光,瞬间乌梁罕觉得那眼神中确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让乌梁罕又信了太子的话三分。

  不行!

  乌梁罕想起了三公主的模样,虽然都是公主,但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三公主不仅长得合他的心意,就连地位都比四公主得宠。

  娶到她肯定要比娶到四公主更好!

  乌梁罕想去找他父亲杜棱郡王商量对策,可到了帐篷前就被侍女挡了回来。

  郡王今日在宴会上喝多了,现下还睡着呢。侍女也有些纳罕,不知怎么,今日宴会上劝酒的人特别多,杜棱郡王再好的酒量也撑不住这样喝。

  乌梁罕没了办法,只能先离开,等明日再说。

  太子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他端着茶盏,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活像皇帝的模样。

  五公主倒是不负所望,帮了他一个大忙,免去了他的部分风险。

  至于乌梁罕那个色迷心窍的倒也不出所料,只给他见了一眼三公主,就立时像狗见了骨头一样念念不忘。

  现在万事具备,只等着明日看看乌梁罕的色胆到底有多大了。

  希望他不要辜负他的期待,太子浅浅品了一口茶。

  嗯,香。

上钩

  那边,端静刚进了自己的营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正被绿衣一脸心疼的给擦破的掌心上药,就听见外面宫人来报,公主,八阿哥求见。

  快请进来。端静连忙收回手,制止了绿衣继续上药的动作。

  八阿哥踟蹰的踏进了端静的营帐。

  小八快坐下,红袖,着人备茶。端静温柔的招呼道。

  不,不用麻烦了八阿哥低着头道。

  这是他自那件事以后第一次单独见三姐姐,他本以为会不受待见,却没有想到三姐姐一如往常,一点指责他的意思都没有。

  此次来多伦诺尔会盟前,他送了一份礼给她,本来只是求个心安,顺带着有一些隐秘的期待。

  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达成了目的,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八阿哥那时就突然觉得,比起三姐姐那颗善良的心,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实在上不得台面。

  但他自小就是这样一个人,本能的擅长察言观色,擅长阴谋诡计,擅长利用别人的感情

  八阿哥心思细腻,很多本来没想通的事,经过了一年早就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包括为什么皇帝要那么生气的处死德妃,以及为什么皇帝要让一群人抄功德经

  八阿哥不自觉的往端静平坦的小腹上瞄了两眼。

  对三姐姐,他实在有愧。

  见八阿哥半天不说话,端静愣了愣,随后挥退了侍候的宫人,轻声问道:小八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八阿哥不自然颤了颤眼睫,三姐姐,你要小心些五妹妹,她今天摔倒,是故意的。

  端静眨了眨眼睛,什,什么意思?

  五妹妹跌倒的时候,我恰好都看见了,她像是故意的。八阿哥之前见端静出去,便也跟了出去,谁知就刚好看见了那一幕。

  从八阿哥的视线看的一清二楚,八阿哥立时就猜到了五公主是故意的。

  为什么呢?端静不自觉轻声问道:是因为她额娘的事记恨我,所以要让我当众出丑吗?

  端静也感觉到了五公主今日的异常,平日里她见了她总是不温不火的模样,今日却格外热情。

  八阿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三姐姐还是小心点她为妙。

  八阿哥敏感的察觉出其中还有问题,但他现下还弄不明白。

  多谢小八,我知道了,最近我一定身边不离人,避着她走。端静虽然善良,但也是深宫里长大的,那些诡谲手段,她也知道一二,更不用提自己上次还亲身经历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该有的防备心理还是要有的。

  那,那就好,我,我走了八阿哥抿了抿唇道。

  端静笑了笑,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脑袋。

  八阿哥却不自觉歪了下脑袋躲开了。

  端静的手在空中滞了滞,随即又自然的改变轨迹,落在了八阿哥的肩上拍了拍,轻声道:真是长高了不少,要好好用膳呐。你先前送的东西我就收下了,但是没有以后了,再送来我就退回去咯。

  八阿哥不自然的捏紧衣角,谢谢三姐姐,我,我走了

  嗯。端静笑着点头,看着他往外走。

  营帐门口,八阿哥不自觉停下了脚步,三姐姐

  嗯?

  对不起八阿哥轻声道:还有,谢谢你。

  端静看着他走远,久久伫立在原地,不客气。

  我们都在长大,有些东西,努力想维持,想弥补,但到底还是回不到过去。

  五月初三日,册封。

  皇帝对喀尔喀各汗各赏银千两,蟒缎、彩缎各十五匹。

  平日里被人跪拜的喀尔喀大汗们,俱匍匐于圣主深仁的洪恩之下而感激莫名,山呼万岁。

  皇帝分别将喀尔喀蒙古各旗按地位封为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在爵位上完成了皆执臣礼的等级序列,实行清朝封爵制度和法律制度。

  直到中午,乌梁罕才见到宿醉清醒的杜棱郡王,他把昨日听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并提出今日晚宴上,他要率先求娶三公主的想法。

  杜棱郡王却颇为迟疑,太子只说听闻,也没有肯定。万一今日晚宴上你抢先当众求娶,但土谢图汗却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岂不是多此一举?说不得还让阿木古朗汗以为我们有逼亲之意,不如会盟之后私下求娶更为妥当。

  阿布!乌梁罕急得不行,他昨晚一夜没睡着,只要想到三公主那样的美人可能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就心急难耐,三公主是阿木古朗汗最宠爱的女儿。您也知道,一个受宠的公主和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差别有多大。若是土谢图汗没有这个意思便罢,若是有,我们慢他们一步,那就要后悔一辈子啊!您难道要看着喀喇沁被别的部族压一头吗?!

  乌梁罕知道,如果直接告诉他爹自己看上了三公主的美色,说不得他那些小九九立时就要破灭。但要往大义上扯,说是为了喀喇沁好,他父亲必然心动。

  果不其然,杜棱郡王闻言沉吟半天,颇有些后悔,若是他昨日就得知这个消息就好了,还能派人去试探一下土谢图汗的真假,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受宠的公主对喀喇沁是与众不同的。

  阿布,大不了就赌一次,赌错了也没什么。我们喀喇沁也是漠南有名的部族,阿木古朗汗看在漠南蒙古各部的面子上,也不一定就会拒绝。就算土谢图汗没有替多尔济求娶的意思也无妨,说不得当众求娶显得我们喀喇沁心诚,阿木古朗汗直接就同意了呢!

  乌梁罕不断劝说,无论土谢图汗今日晚宴上要不要让多尔济求娶三公主,我们都可以提前求娶,免得受制于人。

  杜棱郡王闻言有些心动,但他面上不显,只定定的看着乌梁罕,看的乌梁罕鼻尖冒汗。

  阿布?

  杜棱郡王突然笑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三公主了?

  乌梁罕眼神躲闪,结结巴巴,没,没有

  嗯?杜棱郡王挑眉。

  乌梁罕咽了咽口水,是,儿子,儿子昨天见了三公主一面。她长得特别好看,还温柔,娶回家一定是贤妻良母!一定会特别孝顺阿布的,绝不会是其他公主那种趾高气昂的模样!

  乌梁罕一个劲的说着端静的好话,顺带还奉承了杜棱郡王几句。

  杜棱郡王笑了,臭小子,算了,谁叫我是你老子呢,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试一试吧。

  乌梁罕大喜。

不值酒钱

  ????夜,康熙帝再次召见内外蒙古各部大汗,台吉等人并赐宴。

  康熙帝用蒙古语与他们边吃边谈,气氛亲切,情感融洽。

  土谢图汗、车臣汗等奏曰:圣主如此深仁,臣等恨归顺之晚耳!惟愿圣寿万年,俾臣等仰沐洪恩,长享太平之福。

  皇帝看着跪伏一地的蒙古王公们,雄心勃发,他大笑着举杯,诸位请起,共饮此杯!

  愿大清万世千秋!众人朗声齐道。

  万世千秋!皇帝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气氛正好,宴席上的舞女挥舞着水袖,腰肢轻摆,舞乐升平。

  时而聚成一朵花,时而散成满天星。

  端静支着脑袋欣赏着,偶尔和身边的四公主交流几句。

  她没有发觉,隔着舞蹈的人群,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始终盯着她。

  这一曲舞乐将要奏完,土谢图汗起身恭敬的敬了皇帝一杯,皇上,紫禁城的舞都很柔美,喀尔喀却不同。臣着人准备了一只喀尔喀的传统舞蹈,不知皇上可愿赏脸一观?

  这点面子皇帝自然给了,他饮尽杯中酒,笑道:亲王不必多礼,尽管献上,朕颇为期待。

  土谢图汗今日已被封亲王之爵,彻底归顺大清,故而在正式场合开始称臣,唤皇帝为皇上。

  得到了皇帝的允许,土谢图汗笑着拍了拍手。

  乐声忽转,从柔和变得轻快起来,一群身着浅绿色蒙古传统衣饰的舞女踩着乐点,口中高声唱和着热情的祝酒歌,簇拥着一个红衣女子跑了上来。

  只见那女子以袖遮面,走到舞台中央时,才妩媚的展露容颜。

  端静才赫然发觉,这人正是宝勒尔。

  此时她才明白,昨天宝勒尔口中的提前准备,是准备这些。

  宝勒尔脚上带着一圈铃铛,穿着一袭贴身露腰的蒙古舞衣,头发用彩绳编成了细长的小辫子,头戴一个由红珊瑚、绿松石编织而成的蒙古发冠。

  她随着乐声不停旋转,腰身妩媚,艳光四射,风情万种。

  就连乌梁罕死死盯在端静身上的目光都不妨落在了她身上片刻。

  宝勒尔旋转着跳到皇帝面前,扭动着身子,目光灼热的给他抛着媚眼。玉手纤纤,顺势提过他桌上的酒壶,腰身下压,弓成一道半月曲线,高举酒壶,任酒液划出完美的弧线,激荡在她的脖颈间,缓缓朝半露的酥胸滑去。

  她红唇微张,接住滑落的酒线,大口的吞咽,媚人的表情,惑人的动作,口角流下的清涎,让许多男子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皇帝好整以暇的看着宝勒尔饮尽他的一壶酒,哂笑着朝端静那边瞥了一眼。

  端静却垂眸捏着茶盏,浅浅啜饮,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波澜。

  皇帝见状唇角微扬,眼睛里带着几分兴致盎然。

  土谢图汗见状有些兴奋,看来有戏。

  一舞毕,宝勒尔满脸红晕,丰润的胸乳起伏着喘息,她盈盈袅袅的跪在皇帝面前,妩媚害羞的看了皇帝一眼,娇声道:宝勒尔祝皇上福如深海,寿比江长。

  你是?皇帝挑了挑眉。

  土谢图汗连忙起身解释道:回皇上,这是臣的孙女,名唤宝勒尔。

  哦,宝勒尔朕想起来了,那天好像亲王带你来见过朕,打扮成这样,朕一时倒没认出来。皇帝轻笑夸赞道:舞跳得不错,起来吧。

  宝勒尔闻言,拿着酒壶兴奋的站了起来,她一脸娇羞,双手欲把酒壶递还给皇帝,皇上,臣女一时心急,喝了您的酒解渴,请您莫怪,臣女

  臣女愿意以身相还。宝勒尔说着媚眼如丝的看了皇帝一眼。

  哦?皇帝轻笑着朝端静那边看去。

  只见端静缓缓抬眸,迎上了他的视线。

  端静眼睛雾蒙蒙的,发觉与他对上了视线,猫一样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头,再不理他。

  四阿哥、八阿哥、四公主和牛常在等人都带着担忧暗暗朝端静看去。

  不伦之恋,本就艰难,若是皇帝再动心收下了别的女人,他们都不敢想象端静的崩溃

  太子把玩着酒盏,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出好戏。

  五公主低着头,看不出神色。

  一众蒙古王公都朝土谢图汗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他们一致觉得宝勒尔这样的大美人,皇帝一定不会拒绝。

  土谢图汗也满脸笑意,皇帝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上扬的唇角从未落下,态度远超他的想象。

  看来,今日这事能成。

  呵呵皇帝收回落在端静身上的视线,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再玩下去,怕是真要把她惹恼了。

  宝勒尔听见皇帝的笑声,又添了几分信心,她妩媚的朝皇帝抛了个媚眼,心中却不无得意,果然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她,皇帝也不例外。

  她的心机都写在了脸上,皇帝目光中带出几丝讥讽,面上却仍旧一副和煦的模样,别乞不必放在心上,回去坐下吧,一壶酒罢了,怎么能让你以身相赔呢?

  宝勒尔笑容瞬间凝住了,这不是她期待的走向。

  皇,皇上,臣女是自愿以身相许的宝勒尔结结巴巴道。

  土谢图汗也有些没想到,他忙道:皇上,就让这丫头侍候您吧。别的不一定中用,闲暇时,替您解个闷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也是我土谢图汗部的一片心意。

  多谢亲王,但服侍朕的宫人已经很多了,倒是用不着再多一个侍女。而且朕不让别乞赔酒是有原因的,朕这酒乃西洋所酿的葡萄酒,漂洋过海才来到朕的桌案上,价值不菲,别乞今日就是论斤卖,也赔不起一壶。朕实话实说,别乞勿怪。皇帝面上笑意吟吟,吐出的话却如刀子一样,让宝勒尔羞愤欲死。

  在皇帝心里,她比不上一壶酒。

  所以才不愿意让她以身相赔。

  今日传出去,所有人都得笑话她低贱!

  宝勒尔脸色煞白,随即狼狈的落荒而逃。

  作话: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发的晚。连带着明天的,一口气发五章,聊表歉意~??

求娶

  端静不自觉松开手中紧握的茶盏。

  土谢图汗满脸尴尬,坐立难安,一瞬间刚才的羡慕眼光仿佛都化作了嘲讽。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作为喀尔喀最大部落的大汗,他从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尽管自知已经归顺臣服在大清脚下,但泥人尚有三分脾气。

  皇帝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打了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御下之术,他十分纯熟。

  他自始至终都脸带笑意,随即笑着吩咐道:梁九功,也赏土谢图亲王一壶西洋葡萄酒。亲王,也尝尝这酒,朕喝惯了,实在喝不下去其他的。

  皇帝借酒喻人,意有所指,给了土谢图汗一个台阶。

  而后眼神又落在了土谢图汗身边的多尔济身上,他笑着指了指梁九功献上的酒道:多尔济,你也尝尝。朕家宴上有很多比这更好的酒,若是喜欢,以后有的是机会与朕同饮。

  这句话意味深长,递出了一个土谢图汗无法拒绝的橄榄枝。

  土谢图汗瞬间了然。

  会盟未开始前他就试探过皇帝,想让多尔济求娶一位公主,让宝勒尔嫁给皇帝一个儿子。

  但宝勒尔却任性的非要做皇帝的女人,他执拗不过,只等让她试试,如今却被公然打了脸。

  土谢图汗本有些恼火,但皇帝一语,彻底安抚了他心中的所有不满。

  皇帝这句话相当于变相允诺了土谢图汗,虽然我不要你的孙女,但却会让多尔济尚一位公主。

  土谢图汗瞬间忘了先前的龃龉,连同多尔济一起连忙谢恩。

  皇帝笑着敬了土谢图汗一杯。

  虽然看不上宝勒尔,但对于多尔济这个年轻人,皇帝倒是颇为喜欢,人品不错,和四公主也相配。

  皇帝一开始就有意把四公主嫁给他,但今日才公然给出明确的暗示。

  一方面,多尔济背后的土谢图汗部在喀尔喀蒙古的地位很高,刚刚公然打了土谢图汗的脸,免不得使喀尔喀蒙古的诸位心有戚戚,暗生龃龉,引得刚刚安稳的局面再次动摇。皇帝自然要立刻回一颗甜枣安抚人心。

  另一方面,从长久来看,出于政治考量,联姻也是一个上好的选择,既可以安抚人心,又可以彰显大清对喀尔喀蒙古的恩泽。会盟之前,皇帝就打定了要让嫁一位公主来漠北,以此来加强大清和喀尔喀蒙古的联系。但刚才才明确递出橄榄枝,是因为有些东西不能给的那么容易,不然反而显得不值钱。

  先打脸震慑一下,再顺势给出甜头,土谢图汗才能更加珍惜。

  果然,土谢图汗现在笑的合不拢嘴。

  无形的危机被化解了,双方达成了默契,彼此都很满意,气氛又开始轻松起来。

  乌梁罕却一脸慌张,急不可耐,他眼看着皇帝和土谢图汗达成了共识,要把一位公主嫁给多尔济。

  按序齿来说,这个人选除了三公主还有谁呢?

  他再不站出来,趁着皇帝和土谢图汗双方还没正式确立联姻之事以前求娶三公主,那等会盟之后,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此刻也是求亲的好时候。

  皇帝刚拒绝了土谢图汗的孙女宝勒尔,现下再拒绝喀喇沁的概率就会小上很多。

  为了满蒙团结,皇帝总不至于连着打两次内外蒙古的脸。

  想清楚之后,乌梁罕就站起了身,他身边杜棱郡王却抓住了他。

  不知怎么,经了宝勒尔的事情后,杜棱郡王突然觉的有些不对劲,但究竟是什么不对劲,他也死活想不明白。

  但本能告诉他,有些不对劲。

  阿布?乌梁罕低头不解的看着杜棱郡王。

  乌梁罕直勾勾的站着,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梁九功在皇帝身边小声提醒,皇帝才知道了这人是喀喇沁杜棱郡王的儿子乌梁罕。

  乌梁罕杜棱郡王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皇帝打断了。

  皇帝看着乌梁罕笑的亲和,你是杜棱郡王的儿子乌梁罕?

  听见皇帝点出了自己的名字,乌梁罕颇有些激动。

  杜棱郡王见状也不由的松开了手,皇帝比他预料的态度好上太多了,许是太子转达了他的请求?

  还是他想多了?

  看皇帝对他们的态度,许是求亲之事今日可成。

  杜棱郡王不自觉升起些期待。

  或许是他的请求被太子转达后,皇帝暗中应许了?

  阿布?乌梁罕着急道。

  去吧。杜棱郡王给了乌梁罕一个鼓励的眼神。

  乌梁罕得到了杜棱郡王的鼓励,瞬间自信心满满,他一脸激动,阔步走到皇帝面前,跪地行礼,乌梁罕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都纷纷朝他看去。

  皇帝笑着叫起,喀喇沁是漠南蒙古之一,他给面子的夸了两句,好小子,同你父亲一样都是个巴图鲁。

  皇上谬赞,乌梁罕愧不敢当。乌梁罕笑的灿烂。

  梁九功,赏塔布囊一碟鹿腿肉。皇帝笑着,随口看赏。

  乌梁罕再次跪下,伏身重重的扣了三个头,乌梁罕谢皇上赏赐!

  乌梁罕谢恩态度极度真诚,皇帝笑的更满意了,回去坐着用膳吧。

  乌梁罕却跪着没动。

  怎么?你还有事?皇帝眉头微挑,探寻的问道。

  乌梁罕深吸一口气,随即恭恭敬敬的趴伏在地上朗声道:乌梁罕还有一事,希望皇上应允。

  哦?什么?

  乌梁罕对三公主一见钟情,想向皇上求娶公主!

  吧嗒茶盏从端静指尖滑落。

  什,什么?皇帝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多尔济在一旁也一脸不可置信,接到皇帝的暗示后,他已经默认要迎娶的是更年长的三公主了。

  现下居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虽然无论是三公主,还是四公主都是卓绝的女子,无论迎娶到哪个,都是他的福气。

  但在乌梁罕的争抢下,多尔济还是不由的想起那日与三公主不经意的相遇,心里莫名有些被抢走自己东西的不满。

  说不上已经喜欢上三公主了,但确实有三分心动。

  这种心动让他现下对乌梁罕怒目而视。

逼上梁山

  乌梁罕再接再厉,信誓旦旦向皇帝许诺,请皇上把三公主嫁给乌梁罕!乌梁罕起誓,如果公主嫁到喀喇沁,乌梁罕绝对会对公主好,尊敬她,爱护她,绝不让她受委屈!

  皇帝瞬间没了笑容,他目光幽幽,定定的盯着乌梁罕伏下的身子看了半天,随即轻笑出声,塔布囊起来吧。三公主还小,身子也弱,朕还想多留她几年。

  听出皇帝的拒绝之意,霎时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杜棱郡王也瞠目结舌,难道他误解了皇帝的态度?

  太子眼眸微动,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最不能低估的就是男人的色胆。

  果然,乌梁罕根本没有听出皇帝的意思,他指天誓日道:皇上,乌梁罕愿意等!

  皇帝捏着酒盏盯着乌梁罕,笑意冰冷,塔布囊倒是个痴情人。

  乌梁罕毫无所觉,一脸激动,乌梁罕自见了三公主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皇上若是舍不得公主这么早出嫁,乌梁罕愿意等!

  乌梁罕知道,三公主今年已经十七了,最多不过一两年就得嫁人,他不信难不成皇帝还能把三公主留成老姑娘不成?

  皇上。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乌梁罕,是多尔济。

  多尔济听着乌梁罕的话,终于忍不住了,既然有些心动,那就行动!

  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乌梁罕截胡不成?

  他快步上前,跪在乌梁罕旁边,臣多尔济也想求娶三公主!

  四下哗然。

  嘭皇帝猝然捏碎了酒盏。

  掌心被碎瓷划破,有血缓缓从拳头中流下,皇帝却全然不觉,偏头死死的盯着多尔济,你,说什么?

  多尔济代表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向皇上求娶三公主。多尔济字字铿锵。

  喀尔喀蒙古的各位王公贵族们闻言,纷纷应和。

  喀尔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怎么能容忍喀喇沁跳到他们头上。

  眼下不仅是两男争一女,还是内外蒙古面子的争夺之战。

  皇上,多尔济一表人才,与三公主十分相配,实乃天作之合!

  皇上,漠北需要一位公主!

  皇上,臣支持多尔济!

  土谢图汗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三公主看起来柔柔弱弱,但确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

  本来无论娶到三公主还是四公主对土谢图汗来说都可以,重要的不是人,是联姻。

  但多尔济显然看上了三公主。

  既然如此,喀喇沁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他孙子抢?

  土谢图汗暗中给几个漠北蒙古贵族使了使眼神。

  随即又多了几个人替多尔济声援。

  眼见气氛越发激烈起来,漠南蒙古与喀喇沁交好的各部也纷纷不服气起来。

  他们是最先臣服于大清的,这些年和大清联姻密切,漠北一群后来者,怎么配相提并论?

  皇上,漠南自太祖时期就同大清定下了联姻的国策,喀喇沁有资格求娶一位公主!

  皇上,乌梁罕武艺高强,怜香惜玉,公主若嫁给他,一定会被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皇上,漠南蒙古世代臣服大清,喀喇沁劳苦功高,迎娶一位公主实属应该!

  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刀光剑影,各自都为自己的立场争取利益,吵的不可开交。

  太子暗暗勾了勾唇角,这场戏是越发好看了。

  五公主垂着头,眼中不自觉闪过几丝期待。

  现在已经容不得皇帝拒绝了,两个去处,今日不做出抉择,蒙古各部怎么能安稳?

  皇帝冷眼看着这副吵闹的场面,越忍越难,终于,他青筋暴起,眼眸猩红,重重的掀翻桌案上的碟碗,住口!

  争吵的众人纷纷跪下,齐声道:皇上息怒。

  息怒?皇帝冷笑,朕怎么息怒?!你们一个个在做什么?朕想怎么嫁女儿轮得到你们置噱?

  臣不敢,请皇上定夺!众人齐声道。

  皇阿玛息怒,依儿子看,婚姻大事不仅要考虑男方的意见,女方的意见也要充分尊重。不如征询一下三妹妹的意见,她选哪个,就嫁哪个。小女儿心思,最让人猜不透,说不得三妹妹心里早有了倾向也不一定。让三妹妹自己选,也显得公平。至于剩下的那位,也只能怪自己不能博得美人芳心了。

  太子恰到好处的献上计策,把选择权抛给了端静,看似解决了矛盾,替皇帝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处理方法。

  但实则话里话外为这件事定下了基调,提前排除了不用嫁的选项,只给端静留下了两个选择,要么嫁给多尔济,要么嫁给乌梁罕。

  虽然多尔济的出现有些让太子出乎意料,但对他来说,只要达到把端静从皇帝身边剥离的目的就好,至于嫁给哪位,倒不重要。

  皇帝冷冷的瞥了太子一眼,太子一脸为父分忧的无辜,丝毫看不出端倪。

  太子的话,得到了蒙古各部的认可。

  蒙古各部纷纷赞同这个办法,太子所言甚是!皇上,不如请三公主自己选择,我等绝无二话。

  乌梁罕和多尔济也很赞同,请公主选择,乌梁罕(多尔济)绝无二话!

  压力现在来到了端静身上。

  端静脸色惨白的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站了起来,四公主抓住她冰冷的小手,不断安抚,皎儿,没事的,拒绝就好了,相信皇阿玛,相信他

  端静指尖微微颤抖,她颓然抬头无助的看着皇帝,皇帝目光猩红,坚定的看着她,对着她摇头,示意她拒绝。

  她只要拒绝就好,剩下狂风暴雨有他承担。

  端静眼圈微红,她目光微微下移,赫然看见了皇帝手心不断滴落的血红,霎时间,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眼下是真的被逼上梁山了,拒绝倒是容易,可一旦她这样做了,这次会盟好容易构建起的良好局面就会分崩离析。

  即使蒙古各部碍于大清的实力,不敢公然造反,可本来团结的形势就要因为她,而重新划出一道裂痕。

疯狂

  本来不会有这些事的,本来前世她嫁给乌梁罕,四妹妹嫁给多尔济,根本没有这些事情的

  端静眼神恍惚,她盯着皇帝指尖不断滴落的鲜血,呼吸急促。

  她许诺过要陪他三年的,可现在仅仅过了一年,就面临了这种局面。

  端静颓然闭目。

  算了,不过是提前结束他们那些孽缘,大清江山安稳比她更重要。

  她不敢想象,因为自己让蒙古再次分裂,甚至让大清再起战火,让无数大清的士兵因她而亡。

  她不能接受这种可能

  看着跪在地上乌梁罕和多尔济,端静面色苍白,她知道多尔济是个人品端方的男子,嫁给他会得到尊重和幸福,无论怎样,都应该选他。

  可端静又看了看身边毫无所觉,一直替她担心,不断安慰她的四公主,她实在没有办法抢走她既定的额驸。

  多尔济是四公主的幸福,四公主也告诉过她,她不讨厌多尔济。

  端静缓缓将目光从多尔济身上移开,落在了乌梁罕身上。

  如果前世今生,这就是她的命运,那,她认了

  端静眼神逐渐坚定起来,随即她朝四公主轻轻的笑了笑,轻声道:眼下,我若不做出选择,今日是无法善了了。

  四妹妹,多尔济人品端方,与你相配,嫁给他,你一定会幸福的。

  三姐姐四公主讷讷道。

  我愿意嫁去喀喇沁!端静随即转头看着皇帝,高声道。

  漠南蒙古众人顿时欢呼了起来,乌梁罕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

  皇帝目光中蕴含着无限的风暴,面色狰狞,似要杀人一般。

  好在没有多少人敢盯着他看。

  除了端静。

  三公主殿下,还请您再想想!多尔济目光灼灼的盯着端静。

  多尔济!你什么意思?公主都选我了!你没听见吗?乌梁罕气急败坏道。

  端静没有理会那个跳梁小丑,她看着多尔济坚定道:我已经想好了。台吉是个好男儿,值得更好的女子。不用着急,她一定很快就会来到。

  咳,三妹妹说的对,我大清还有很多适龄的公主格格,皇阿玛一言九鼎,台吉不必着急。太子朝四公主的方向看了看,暗示着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皇帝既然已经许诺会给土谢图汗一位公主,就不会食言。

  漠北众人听闻,也坦然接受了现实,总归还有另一位公主作为补偿。

  多尔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土谢图汗制止了,多尔济,技不如人,就要认输。不要丢了我喀尔喀的脸面。

  多尔济看着祖父坚定的目光,只能颓然坐回桌边,沉默的饮酒。

  只留下乌梁罕满面春风。

  随后,宴会在冷凝的气氛中走向了结尾。

  皇帝已然恢复了平静,他沉默的一杯接着一杯,对于敬酒来者不拒,很快就醉意昏沉。

  今日,就散了吧。

  皇帝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起身告退。

  人走的差不多了,太子一脸体贴,皇阿玛,儿臣扶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走,都走,让朕一个人待会儿。皇帝一手撑着头靠在桌案上,拒绝任何人的关心。

  大阿哥一脸莫名的看着皇帝,随即带着一众弟弟率先起身告退了。

  三姐姐,我们也走吧。四公主担心的看着端静。

  端静摆摆手,你和春天先走吧。

  四公主看着醉醺醺的皇帝,无奈叹气,她知道这是端静和皇帝之间的私事,已经不是她可以插手的,随后她带着牛常在起身告退了。

  太子叮嘱梁九功照顾好皇帝,看了端静一眼,也转身离开。

  五公主跟在太子之后也走了。

  八阿哥盯着五公主的背影,目露沉思。

  唯四阿哥担心端静,磨磨蹭蹭的走在了最后。

  偌大的宴会场地瞬间安静了下来,皇帝缓缓睁开通红的双眼,看着留到最后的端静,久久不出声。

  端静缓缓站起来,平静的回视他,玄烨

  皇帝被这一声彻底激怒了,他随即一把掀翻面前的桌案,今日为了在蒙古各部面前维持皇帝的体面,他忍了太久。

  皇帝随即疯了一样的快步走到端静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不拒绝!

  为什么?!皇帝怒吼道。

  一旁梁九功吓得瑟瑟发抖,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天的局面,他连忙跪下哀求道:皇上,那是公主啊!您怎么忍心伤害她?

  滚开!皇帝狠厉的吼道。

  梁公公,没事的,别担心,有我呢。端静平静的任由皇帝掐着脖子。

  公主梁九功担心的看着他们。

  咳咳,没事的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端静艰难的笑了笑,平静的看着皇帝猩红的眼眸,皇阿玛,您怎么不用力呢?

  皇帝眼眸微眯,气的不住颤抖。

  动手啊,掐死我,你就会少个污点,我也将永远属于你端静仰头,感受着脖子上的不断收缩的力量,眼睛不自觉泛起雾气,她不断刺激着皇帝的神经,全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皇阿玛!四阿哥才走没多远,就隐约听见了身后传来的怒吼声,他实在放心不下,又急忙跑了回来,看见这副场面,他吓得连忙高声制止。

  皇帝冰冷的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松开了手,一把捏住端静的手腕,粗鲁的拉着她往他的行帐走去。

  皇帝步伐很大,端静跟不上,踉踉跄跄被他扯着手腕往前走。

  身后梁九功慌忙爬起来跟上,四阿哥也连忙追上去。

  进了行帐,端静便一把被皇帝推倒在床上。

  皇帝疯狂的扯掉她的衣裳,随即脱下腰带死死的将她的双手系在了床柱上。

违约 H

  他粗暴的脱光自己,扯开端静的双腿,挺身就狠狠地强行操了进去。

  啊干涩的甬道,端静毫无准备就被操了进去,疼的她面色惨白,哀鸣出声。

  皇帝像是有意折磨她一般,不管不顾的继续往她身体里挺进,粗暴的进入,毫无抚慰。

  端静本就紧致的花穴生生被撑开,她疼的不住哀吟,疼唔,轻一点,轻一点!

  行账外,四阿哥赶来连忙跪倒在地,皇,皇阿玛三姐姐是无辜的啊,您不要迁怒她

  啊端静的哀鸣隐隐传了出来,四阿哥跪在行帐门口听的一清二楚。

  梁九功连忙安排亲卫将行帐周围死死围住,急的直跺脚。

  皇帝浑身酒气,他粗暴的将端静双腿拉成一字型,狠狠的进入,抽出。

  嘴巴恶狠狠的咬住端静的玉乳,将它们玩的伤痕累累。

  除了当初在佟佳皇后灵前强暴端静那次外,他从没有这么失控过。

  他眼睛里蕴含着无数风暴,全然发泄在了端静身上。

  门外,四阿哥还在苦苦哀求,皇阿玛,三姐姐是无辜的啊,皇阿玛,您冷静点!

  皇帝掐住端静的腰,大力耸动了一下。

  端静咬唇强忍着闷哼一声,小四还在,她不能让他听见。

  见她不出声,皇帝冷笑着不断耸动,次次没根,强操着她的花心,端静疼的不断颤抖。

  她双手被捆束在一起,挣扎不得,只能无力的咬着唇,身子不停颤抖。

  皇帝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随即抽身而出,将端静强行翻转过来,扶着她的腰,从后狠狠操了进去。

  凶狠的后入,进的更深,端静忍不住哀吟出声,哈

  三姐姐?三姐姐!你还好吗?四阿哥听见了她的尖叫,越发着急。

  端静实在忍得艰难,她强行抑制着呻吟的冲动,咬牙艰难的安抚四阿哥道:小,小四你,你先回去我,没事的啊回去吧!快回去!唔

  皇帝疯狂的不停拍打着端静的臀瓣,边操边打,端静疼的身子不断收缩,疯狂紧致,让皇帝越发凶猛。

  操死你!今天不把你操死在床上,朕就不姓爱新觉罗!皇帝红着眼睛咬牙道。

  啪他的大掌清脆的落在端静的屁股上,打的臀肉一片红肿,臀瓣颤了颤,小穴猛然绞紧身体里的肉棒。

  穴口被操成艳红色,一丝血色混着花液不断涌出。

  端静身子渐渐适应了这种粗暴的操干,极致的快感掺杂着疼痛不断侵袭全身,小穴开始湿润起来。

  四阿哥固执的跪在那里不愿离去,他无力的低着头听着行帐内不断传来的声响。

  他不是不通人事,今年皇帝给他定了妻子乌拉那拉氏,他也有几个通房,虽然年纪小,不重欲,但该懂的事他已经懂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行帐内三姐姐的呻吟,他难受的像是心缺了一块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他不愿意三姐姐受伤。

  行帐内,皇帝才懒得理会他这个儿子的想法,他疯狂的操进抽出,连带着身下的龙床也摇晃着吱呀作响。

  端静在痛苦与舒爽的交织中被强行送上高潮。

  呃啊她无力的绷紧身子,哀鸣出声。

  三姐姐!四阿哥慌了。

  滚!皇帝顺手从床边抽起一柄玉如意朝门口砸去,还想听着朕操你三姐姐,就继续跪着!

  皇帝毫不掩饰的暴躁。

  嘭玉如意碎裂在行帐门口。

  四阿哥伏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半晌,他怅然若失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去。

  行帐里,端静的折磨还远远没有结束。

  她没有拒绝皇帝,全然的敞开自己,任由他折腾,身上青青紫紫,穴里火辣辣的疼,但端静全然接受他给的一切。

  皇帝用尽全身力气操干着,似要把自己夯进端静的身体里一般,阴囊不断啪啪啪打在端静的花瓣上,肉棒狠狠的在她湿软的穴肉上摩擦,抽出时还带出些许艳红的媚肉。

  皇帝手心被酒盏划破的伤痕还在不断流血,随着激烈的动作,滴落在床上,端静身上,开出一朵朵艳红的花朵。

  端静浑身青紫,无力的趴在床上,任他摆弄,远远看去,活像杀人现场。

  诡异中透着凄美,华丽中带着颓靡。

  皇帝不断加快速度,一炷香后,他耸动着身子死劲朝端静的穴儿里怼了两下,随后颓然的倒在她的身上。

  浓白的精液沿着他坍塌的肉棒,从端静的花穴里缓缓流出。

  皇帝伏在端静的背上,剧烈的喘息。

  端静艰难的解开在剧烈的性爱中,被扯的松散的束缚,缓缓的挪动身子,将皇帝的龙根吐出,随即转身依偎进了皇帝的怀里。

  别生气了,好不好?端静沙哑着嗓子轻轻道。

  对不起,我没有选择你,但是大清比我更重要。

  反正,我们也走不到最后,不如顺应天意,提前结束吧端静明白他的气恼,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做大清的罪人。

  皇帝红着眼睛看着她,结束?好啊,从明天开始,我们就结束。

  尽管两个人毫无保留的贴在一起,端静却觉得心是那么冰冷。

  得到了期待中的答案,却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嗯。

  皇帝盯着她,咬牙狠厉道:既然明天结束,你提前违约,朕也不要你赔,今晚权当补偿了!好生把朕伺候舒服了,朕给你一大笔嫁妆,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也算睡了你这么久的嫖资,大家好聚好散了!

  皇帝字字戳心。

  好。端静垂眸平静的应下了皇帝的一切要求。

  随即她艰难的直起身子,爬到皇帝腰间,握住他塌软的龙根,在手心里撸动。

  粗长的肉棒,即使软下来,也长长的一条。

  就是这根坏东西,每每折腾的她欲生欲死。

  端静温柔的抚慰着皇帝的龙根,试图让它重新立起来。

  但不知怎么,许是今日喝多了酒,平日里静默时间短的让端静咋舌的东西,死活立不起来。

  端静纳罕的瞥了皇帝一眼,却见皇帝一脸羞恼,直接拨开端静的手,朕自己来!

  端静无辜躲在一边,看着他粗鲁的撸动自己的分根,颇有些不知所措。

  皇帝暴躁的自我抚慰,可在酒精的作用下,那东西迟迟硬不起来。

  皇帝瞪了一眼自己这不争气的玩意,随即按倒端静,捏着半软的分根就要往端静身体里塞。

  精神上已经急不可耐了,可身体上却死活不争气。

  龟头浅浅的没了进去,但端静穴里层叠媚肉的阻拦,让他微软的棒身迟迟难以推入。

  要不算了吧?端静试探的问道,却只得到一个怒视的眼神。

  端静立时不敢出声了,她静静的任由皇帝折腾。

丧失理智 H

  皇帝粗暴捏着棒身一截一截往里送。

  艰难的塞入半根,随即他试探的挺动起来。

  端静感受着身体里不似以往的充实感,微微舒了一口气。

  方才那一场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现在这样刚好,不用太辛苦了。

  正想着,身体里突然变得空虚起来,她低头一看,就看见半硬不软的肉棒被紧致的穴肉挤了出来。

  皇帝一脸羞愤,咬牙切齿道:把穴儿给朕掰开!

  啊?端静呆住了。

  自己掰开!朕进不去。皇帝恶狠狠的盯着端静娇小的花穴,平日里爱极的紧致,现在却成了他进入的阻碍。

  端静从来没做过这么羞耻的事情。

  双手抱住腿,手指伸进穴孔,把你的穴儿分开。皇帝引导着端静。

  端静迟疑的伸手,说好了今晚任他摆布,她就说到做到。

  她玉指纤纤,试探的伸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还从没有做过这么羞耻的事情,看起来似乎在自己亵玩自己。

  湿软的媚肉蜂拥着含住她的手指,端静这才明白进入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咬牙低吟着用力,手指向两边拉扯,将穴儿赤裸裸的敞开在皇帝面前。

  从皇帝的视线,甚至可以看得见她花穴深处涌动的艳红媚肉,和仍旧在从深处流出的白精。

  那是他先前射进的东西。

  皇帝欣赏着着眼前一览无余的美景,突然下身有了感觉,肉棒跳了跳硬起了七分,虽然比不得平常的硬度,但已经够用了。

  他握着棒身,在端静穴口弹跳着挑逗,端静不可自制的呻吟,一股花液从深处涌出,带着几缕精液一同滴落在他的龙首。

  皇帝顺势沿着端静掰开的穴道推了进去,这次进的果然比之前顺利。

  敏感的龟头抵进了一片湿热,棒身被一个湿润温暖的紧致肉腔紧紧包裹。龟头推开重峦叠嶂,峰回路转,拨云见日,他顺利的抵达了花心。

  皇帝心有余悸,只浅浅的抽动了几下,半硬微软的棒身在端静穴里滑动,有种别样的感觉。

  他急切的想要,几次试探,没有再发生意外之后,便放开胆子大刀阔斧的抽插起来。

  他把端静的双腿压到胸前,几乎与身体平行,自己以伏地挺身的动作不断进出,粗长紫红的肉棒以垂直的角度掼入。

  啊,唔被皇帝调教了这么久,端静早就被操熟了,很快就来了感觉,咬着指尖浅浅呻吟。

  棒身在摩擦间逐渐开始鼓胀起来,撑在甬道上,慢慢恢复了平常的硬度,皇帝心里松了一口气,男人的尊严被重新找了回来。

  而后他大力夯操起来,将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了端静的小臀上。

  肉棒就这样深浅不一的进出着端静,身下的龙床被他砸的碰碰响,交合处淫液四溅,发出令人羞耻的噗嗤噗嗤声。

  端静很快就被操到失神,双腿不住地颤抖,呻吟声如泣如诉,哭喊着搂住他的脖颈,嘴里不断吐露着无意识的嘤咛。

  皇帝像是有意要找回之前丢的脸面一般,报复性的进攻,速度疯狂的令端静承受不住,但她还是尽力的敞开自己,任他发泄。

  皇帝狂风暴雨一般的抽插,每一下都退到头部,每一下都进到根部。

  龟头不断戳刺在胞宫的小缝上,雄性的残暴和占有欲作祟,让皇帝疯狂到极点。

  你说,你是不是朕的?是不是生来就该给朕操?你居然还想要嫁给别人?!皇帝满眼阴郁和狰狞,在即将攀上巅峰的时候,不断逼问着端静。

  嗯?乖女儿生来就该给皇阿玛操是不是?告诉朕!

  端静迷乱的点头,啊,给皇阿玛,唔,给皇阿玛操!

  小逼早就被操成了皇阿玛的模样,还敢答应别人的求亲?

  这么紧,这么多肉褶,除了皇阿玛谁操进去都坚持不了一刻钟,除了皇阿玛还有谁操进你的花心?!

  朕今天就要把你的穴儿操烂!操松!替你未来的额驸好好开垦一下,免得他连进都进不去就射出来!

  端静不断摇头恳求,轻一点,啊哈,轻一点

  皇阿玛这是在帮未来女婿的忙呢,朕这么好的丈人从哪里找?!

  皇帝的话刺激的端静精神上根本无法承受,身子不住的绞紧。

  操!不许夹朕!

  没,没有端静羞愧的流泪否认。

  夹的这么紧还说没有?皇阿玛要操翻你的小子宫!给你灌满龙精,让你含着嫁去喀喇沁!保管叫你的额驸一扒开你的小穴,就不断淌精!从里到外给你打上朕的印记,看谁还敢肖想你!

  皇帝口不择言,粗俗的话连串的脱口而出。

  只要一想到端静今日说出的愿意嫁去喀喇沁这句话,他就全然失去了理智。

  端静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听着他的话,不由得开始脑补,浑身都在颤抖,穴儿吓得不断箍在皇帝的肉棒上,花液汹涌的流出。

  皇帝逆流而上,直接如言捣进端静的胞宫。

  端静呜咽了一声,随即咬在了皇帝的肩头,这种没顶的疯狂让她窒息。

  皇帝咬紧牙关,强忍着射精的冲动,继续冲刺着端静,一下一下捣在她的子宫壁上,宫交的强大吸力把他的肉棒吸吮的欲仙欲死。

  在皇帝的奋力耕耘下,端静尖叫着被送上高潮,身体抽搐着,阴道不住的痉挛,花液四溢,流了满床。

  快感在皇帝的脑袋里炸裂开来,他虎躯一震,随即紧紧的将端静瘫软的身体揽进怀中,一手抵住她的后腰,肉棒在她温暖紧致的胞宫里抽搐着跳动,一股股浓白粘稠的精液有力的射进她的子宫。

  精液冲刷在端静的子宫壁上,子弹一样,打的她哀鸣不止,一股一股如约将她灌得满满的,平坦的小腹被撑的微微隆起。

  皇帝一如自己所说,整整玩弄了端静一夜,直到黎明才迷蒙睡去。

庄生梦蝶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叫端静。

  梦里,她从没有得到过他的爱与重视。

  梦里,她安静乖巧的像一抹幽魂。

  梦里,她被自己嫁给了乌梁罕

  然后,便仿佛开败的花一样,不断消磨着她所有的美好与生命,最后早早便零落成泥。

  梦到端静死了,皇帝瞬间惊醒,梦中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慌得不行。

  他慌张的找寻端静的身影,他要立刻搂住她,确认她的存在,确认她在自己怀里。

  他慌张的摸索了两下,低头就看见端静握着拳头,浑身赤裸的窝在他怀里。

  皇帝长出了一口气,颓然闭目倒下,心方缓缓落了地。

  端静疲惫的在他臂弯睡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样子可怜又可爱。

  皇帝收了收怀抱,与她紧紧相贴,梦里那种空洞又无助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感受着她在自己身边的充实感,皇帝轻轻扯开身上的锦被,才发觉自己昨晚有多过分。

  端静全身青青紫紫,被他玩的几乎没有一块儿好肉,睡梦中还蹙着眉头。

  皇帝叹了口气,随即从床上的暗格拿出一个瓷瓶。他爱她至极,是捧在手心怕摔了的程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控,给她用过伤药了。

  今日居然又派上了用场,皇帝用手指挑起一团药膏,心疼的往端静红肿的乳尖抹去。

  轻轻一碰,端静就不自觉颤抖,呓语着:疼。往他怀里直躲。

  皇帝放轻呼吸,尽量轻柔的给她上药,看着她下身的惨状,不由得恨起了昨天的自己。

  他咬着牙,艰难的给端静擦完了药。

  随即悄悄的起身,把梁九功唤去了书房。

  昨儿床上说的气话,今天一醒过来他就后悔了。

  但婚约已当众定下,他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谁敢打他女人的主意,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尤其是那个叫乌梁罕的人,皇帝眼眸幽深,那个梦如此真实,无论是真是假,他都不会轻易饶恕他。

  让火器营做好准备,今儿的大阅把运来的火炮都给朕用上,朕要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威慑!皇帝预备好好震慑一下蒙古诸人,教教他们什么叫以理服人。

  是。梁九功领命。

  昨儿乌梁罕为什么当众求亲,查出来了吗?皇帝拿起御笔,随手在一张纸上勾画着一个女人。

  一个他梦里的女人,一个可能是他的皎儿,名叫端静的女人。

  回皇上,时间短,奴才只查到五公主那日不小心摔倒,连带着扯下了三公主的面纱,恰巧被乌梁罕看到了。

  不小心?恰巧?皇帝凤眸微眯,笔下游龙走凤。

  对于所谓的巧合,他嗤之以鼻。

  是,不过今早八阿哥来过一趟,您尚未起身,便被奴才拦下了。他说他那日也在,他觉得五公主是有意的。许是为了乌雅氏不愤。

  呵这还有目击证人。皇帝唇角微扬,笑的讥讽,回头再好好查查。

  是,奴才知道了。

  那个乌梁罕,是个什么样的人?皇帝想起梦中那个风流花心,在女人病中就勾搭上别人老婆的男人,下笔不禁重了三分。

  梁九功道:乌梁罕这人奴才查了一下,喀喇沁人一致说他洁身自好,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但是有人前几天看见他一直纠缠宝勒尔,看起来不似表面的模样。

  皇帝眼眸微暗,搁下了笔。

  看着纸上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皇帝突然出声,梁九功,你还记得,皎儿有次烧迷糊了的事吗?

  是,奴才记得,还好刘院使来的及时,公主没有大碍。梁九功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一茬。

  只有皇帝自己知道,端静这两个字,他第一次听到,便是从那时烧迷糊的皎儿口中。

  联想到她口中的你活的可比我长和那些要回归正途的话语,和让人捉摸不透的哀伤,皇帝眼睛里不禁带着震惊。

  难道

  世间竟有如此神异之事?

  纸上的墨已经晾干,皇帝习惯的拿出自己的私章,印在了画上。

  皇上,这副画叫什么名字?梁九功借疑问恰到好处的提醒皇帝,这画还没落款。

  皇帝眼神莫名的看着画,提笔落下一行字,就叫庄生梦蝶吧。

  梁九功实在不明白画的是三公主,为何却要叫这么奇怪的名字,但他不敢多问。

  把朕那个画匣拿来。

  不用明说,梁九功也知道是哪个画匣。

  皇帝生怕错过了端静某一刹那的美好,走到哪里都着人带着,方便他随时随地灵感爆发的泼墨。

  梁九功小心翼翼的把那个楠木画匣奉到了桌上,这可是皇帝的宝贝,他可不敢损伤。

  皇帝轻巧的打开搭扣,准备将这副画也放入画匣中,眼神却不自觉凝住了。

  皇帝盯着画匣里的画神色莫名,半晌没有出声。

  皇上?梁九功试探的询问。

  你叮嘱过洒扫宫人,不许碰朕书房里的东西了吗?皇帝凤眸微眯。

  梁九功慌了,连忙跪下,主子爷,每次打扫书房奴才都亲自盯着,绝不敢有疏漏,洒扫您书房的宫人连字都不认识,绝对没人敢动您的东西!

  皇帝眼眸微动,他拿起画匣中那卷画作,他曾经不经意的滴落一滴墨染在了一幅画的角落,他每次卷画时都会习惯性的将这滴墨露出来。

  可现下这卷画,顺序没有变化,但卷起来的松散程度,却和他放进去时丝毫不同。

  这么微小的差异,若不是他卷过这画无数次,许是也容易疏漏过去。

  皇帝飞快的想到了太子,他不愿朝他身上想,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儿子,他钦定的大清继承人。

  昨日太子些微的异常,也因皇帝对他的信任而忽视了过去,可眼下皇帝不得不怀疑到太子身上。

  往太子身上查查。皇帝微微阖眸,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另外,把内务的人叫来,朕有事要交代他们。

容得下 (2600+)

  五月初四日,大阅。

  康熙帝带着昨日的郁气和今早可能被太子背叛的疑虑,面色阴沉,心情实在说不上美好。

  他身着戎装,头戴镶有貂皮的头盔,佩带胯刀和弓箭,誓要给内外蒙古一些颜色。

  他骑马绕场一周,回来下马,亲自弯射,十矢十中。

  众蒙古王公贵族观射后,震惊地感叹称:神武也!

  展现完自己的拳头后,随后皇帝又举行了阅兵仪式,开始彰显大清的实力。

  受检阅的部队,按八旗序列,有骑兵、步兵、炮兵等,约10000名骑兵和1200名步兵,排列长约10里。

  步兵和炮兵在行列中间,骑兵分列两翼。

  皇帝乘马由中间通过检阅部队,然后登上一座小山包。

  在这里安设御帐,四周侍卫林立。

  康熙帝命喀尔喀王公来到帐前站列于右,八旗大臣、都统站列于左,演习随即开始。

  响亮的号角吹响后,先是步兵列队前进,角鸣声停,行进也停,如此反复,三进三停。

  突然号角声大作,所有骑兵,大呼前进,万马奔腾,声动山谷。

  随之,汉军火器营,枪炮齐射,声震大地。

  演习部队奔驰到康熙帝所在地的附近,戛然而止,整好队形。

  大清的强大军容、庄严军威、严肃军纪、新式军械,无一不让喀尔喀蒙古感到惊异。

  随后炮兵又进行了出色的打靶表演。土谢图汗等悚惧失态,几乎躲避。

  多伦诺尔草原上空前的大阅,喀尔喀人为之震惊,为之慑服。

  本来还有些不安分的心思,此阅之后,彻底消弭于无形。

  蒙古各部彻底认清了现实,大清的威严不是他们可以擅自挑衅的。

  单打独斗,不过是螳臂当车。

  五月初五日,建寺。

  康熙帝敕建汇宗寺,汇宗就是江河入海、万川归一的意思。

  五月初六日,回銮。

  喀尔喀王公贵族列队,跪送皇帝车驾回京。

  一路上,平静的近乎诡异,皇帝如自己所言,说到做到,再未多看端静一眼,也未同她说过一句话。

  以前他和端静冷战时,掼用的那些阴谋诡计,这次一个也没有用。

  很多次,端静都试图主动和他说说话,却总是被梁九功一脸无奈的拦了下来。

  端静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心里闷闷的,仿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了。

  她偏头靠在车厢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尖麻麻的,说不出的难受。

  御驾回銮,直接入了紫禁城,没有再回畅春园。

  端静麻木的住进了永和宫后殿,唯一算得上安慰的是,她额娘布嫔似乎彻底想通了,听闻她与乌梁罕定下婚约的事,叹了口气,说道:也好。

  回宫第二日,太子就被叫去了乾清宫。

  看到皇帝失望的眼神,他立时就明白了。

  太子也不否认,随即便板板正正的跪在了地上,垂头不语。

  皇帝冷眼看着他,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若不是太子在画匣留下的痕迹引起他的警觉,以他对他的信任,根本不会往他身上联想。

  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背后捅了一刀,皇帝痛心疾首,实在不能理解,保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太子闻声猛的抬起头,眼睛通红的看着皇帝,皇阿玛,儿子才想问您一句为什么?她是您的女儿啊!淫辱亲女,您做出这种事不怕被万民耻笑吗?!

  啪一个狠狠的巴掌落在了太子脸上。

  太子猝不及防,被打的偏过了头去。

  皇帝愤怒的看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朕的事轮不到你置噱!

  太子舔了舔唇角的腥甜,笑了起来,眼中满满的不服气,皇阿玛,儿子怎么不能置噱?您当初怎么答应皇额娘的?您怎么能爱上别人?!

  少拿你皇额娘做筏子,朕不吃这一套!朕是大清的皇帝,朕想爱谁就爱谁!遇到她以后,朕才明白,朕对你皇额娘只有敬重,那根本不是爱!爱是满眼都是她,容不下任何人!皇帝捏着太子的脸狠厉道。

  那您为什么要立儿子做太子!太子根本不相信,他执着的坚信皇帝是爱他皇额娘的!不然又怎会爱屋及乌?

  你该庆幸自己托了个好胎,投生在皇后肚子里!又赶了个好时候,生在大清亟需下一代来稳定江山的时候!朕亲手把你养大了,不是为了让你来忤逆朕!保成,你还不是皇帝呢,没有资格来插手朕的事!皇帝眼神冰冷至极。

  她就是个妖精!生来就是来魅惑亲父的!儿子做的没错!我是为您好!皇家不能出这样惊天丑闻!儿子是为了皇阿玛您的声名着想!太子吼道。

  用不着你替朕着想,朕自会将她安排的妥妥当当!声名?朕文治武功,冠绝古今,谁敢质疑朕的声名?她即使是个妖精,是精怪,是鬼魂!无论是什么,那也是朕心甘情愿让她魅惑的!皇帝语气坚定。

  哈哈哈您没有机会了,内外蒙古都看着呢!婚约已定,您不把她嫁过去,谁能服您!太子狂笑不止,濒临疯狂。

  说到这个,朕还要多谢你,阴差阳错,还帮了朕一手。保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皇帝勾起一抹讥讽,拍了拍太子的脸。

  去奉天殿你皇额娘灵前跪着去,看在你皇额娘和太皇太后的面子上,这次朕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有下次,斟酌斟酌你还想不想坐太子这个位置。

  您要,因为她,废了儿臣?太子红着眼圈,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

  皇帝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低沉却坚定,保成,无论是谁要坐朕的位置,都得容得下她!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她比朕小了近两轮,朕会好生养着她,她会活的比朕久。朕死了以后,若是有人苛待她,纵使在地下,朕也无法安心。

  皇帝眼眸微动,语气里满是温柔,保成啊,你是皇阿玛最爱的儿子,皇阿玛百年之后,这位置就是你的。但你要容得下她啊,朕今年已经快四十了,她才十七岁

  朕还能活几年呢?皇帝不由的想起那个梦,它以端静的视角,断在了她葬礼之后,至于其他,一概没有显露。

  朕必须为她的以后着想!皇帝目光坚定。

  他缓缓将手递到太子面前,感慨万千道:朕死后也舍不得把她带走,她活的已经很辛苦了,余生,朕会给她所有的爱,即便朕死后,也要让她安安稳稳的寿终正寝!

  保成,她没有野心。朕和她悖逆天伦,孕子艰辛,纵使日后生下孩子,与你差了这么多岁,也断不会是你的威胁。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地位。只要你好生当你的太子,容得下她,你就会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帝。

  皇帝掏心掏肺的和太子说了心里话。

  太子听着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乾清宫的金砖上。

  半晌,他缓缓伸手握住了皇帝。

  这只手曾牵着他走过春夏秋冬,教他走路,教他说话,教他理政做人。

  好,儿臣,答应您,无论如何,不会再伤害她。您,您要是不放心,就好生保重身体,长命百岁,自己照顾她。太子听着皇帝言老的话,内心百味杂陈。

  他仰头看着皇帝,皇帝也不禁红了眼睛。

  这是他的父亲,他怎么愿意让他担心?

  皇帝将太子拉了起来,太子将手递给皇帝的那一瞬间。

  父子间便定下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承诺。

  好去,去吧皇帝也百感交集。

  儿臣,告退。愿皇阿玛美梦成真,幸福长久。太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痕,随即哽咽着转身离去。

  皇帝目送着太子离去,久久伫立。

  作话:感谢胡椒呛呛茄的一朵小红花。

封号端静

  此后月余,端静都没有见到皇帝。

  只听说皇帝召了乌梁罕来京,并赐了一座公主府,预备让他在京中迎娶自己,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喀喇沁。

  紧锣密鼓,婚礼的一切都准备了起来,布嫔每天忙上忙下张罗着给她准备嫁妆。

  端静却丝毫提不起兴趣。

  皇帝似是真的要把她嫁出去,还令宫里最好的绣娘,给她绣制嫁衣。

  婚期定在了六月二十八,一个上好的日子,宜嫁娶。

  时间匆促的,似是皇帝无法再忍耐下去,急着把她嫁出去。

  六月中旬,端静木然的被宫人伺候着试穿嫁衣,正红色织金凤凰朝日裙华丽的耀目,上好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布嫔一脸欣慰的看着端静,目光里有带着些复杂。

  她亲自替端静整理裙角,又掐了掐腰身,叹气道:皎儿,你怎么又瘦了,瞧瞧这腰身,怕是还得收紧半指。

  端静一点也不在乎嫁衣是否合身,她只觉得自己心里闷的难受,这种难受是布嫔、四公主、牛常在、绿衣等人无论怎样安慰陪伴,都无法抹去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是生病了吗?

  端静缓缓依偎在布嫔肩头,额娘,我吃不下

  布嫔心拍了拍她的脊背,沉默半晌,轻声问道:这么难过吗?

  端静阖眸不语。

  娘娘,梁公公来找公主,说是皇上要见殿下。

  梁九功恰到好处的到来,打破了安静。

  端静闻言突然睁开眼睛,带着诧异和惊喜,急切的吩咐宫人道:快,快给我换衣服。

  端静匆促的换了衣裳,匆匆的跟着梁九功走了。

  身后,布嫔站在门前,看着端静离开的身影,目光复杂,久久伫立。

  半晌,她释然的笑了笑,对着身边一个面容寻常的宫女道:去告诉皇上,他说的,本宫都同意了,让他记住自己的承诺。

  请娘娘放心。

  乾清宫门口,端静匆促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越靠近他,她反而越不知所措。

  公主,皇上在书房,你知道在哪的,奴才就不进去了。您请。梁九功只送她到门口。

  好。端静点点头,不安的绞着帕子。

  虽然一年没有回过宫,可乾清宫的一切历历在目,她怎么会忘记?

  站在书房门前,她踟蹰不前,半晌,才举手扣了扣门,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进来。皇帝熟悉的声音传来。

  端静抿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而后犹豫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皇帝端详着桌案上的一份折子,听见她进来,头也没抬。

  端静咬了咬唇,问道:皇阿玛唤儿臣来,有何吩咐?

  她没有行礼,就这样站在他面前,等待训斥。

  可皇帝却置若罔闻,仿佛真的不再在乎端静的一切了一般。

  他没有一脸宠溺的看着端静夸她今天穿的真漂亮,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急切的将她搂进怀里疼爱。

  他就那样随意的对她招了招手,来,自己挑一个吧。

  这种无视比冷漠更让端静难过,她不由的红了眼圈,强惹着不让眼泪掉落,免得平白让他轻蔑。

  端静,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端静平复着内心,强装平静的走上前,选什么?

  你的封号。皇帝幽幽道。

  端静闻言一惊,而后又淡然了起来,是该选封号的,公主嫁人之前怎么能没有名头呢?

  她唇角抿出一抹苦涩,顺着皇帝的视线朝桌案上看去。

  这是礼部拟的封号,你看看喜欢哪个?

  桌上赫然写着三个封号:纯悫、恪柔、端静。

  看见那个熟悉的封号,端静眼睛雾蒙蒙的,不知是不是命运的流转捉弄,兜兜转转,还是转了回来。

  看见端静二字时,她有一种宿命的感觉。

  端静指尖缓缓划过纸张,落在了端静二字上,就它吧。

  皇帝盯着她指尖的两个字,目光微凝,随即看着她,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也好。端静二字,甚美。

  端静偏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道:我也很喜欢,多谢皇阿玛。选完了,儿臣告退。

  端静目光轻轻划过皇帝的眼睛,而后转身欲走。

  皎儿。皇帝从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皇帝声音低沉。

  多谢皇阿玛厚爱。端静没有回头,挣脱皇帝的手,继续向外走。

  嫁的人不对,婚礼再盛大,也不过是往腐朽的枯木上镶金子,浪费而已。

  皇帝看着端静离开,目光里满是不忍,天知道他多想直接把她抱在怀里,问她到底经受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天知道他在看见她选了端静二字时,心里的惊涛骇浪。

  皇帝想起梦中那个拥有她却不珍惜的乌梁罕,不禁握紧了拳头,再等等,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要把喀喇沁连根拔起!他要让她彻底认清自己的心!

  六月中旬,皇帝下旨正式册三公主为和硕端静公主。

  六月二十八,宜嫁娶。

  婚者,昏也,指的是黄昏时分。

  下午,端静被伺候着穿上了嫁衣,流光溢彩,满头珠翠,华丽至极。

  四公主带着一众小公主们来给她添妆。

  至于五公主,自回宫后她就没见过了。但没来也好,端静大致猜到了今日的局面有她一份。

  端静身着正红色织金凤凰朝日裙,裙摆下露出一点点红色牡丹花绣鞋,领口袖口皆有鸾凤和鸣纹,凤冠霞帔,华丽逼人。

  玉白的小脸浓妆艳抹,今日显得格外妩媚。樱唇艳红,睫毛翩飞,是勾魂摄魄的美。

  四公主为端静插上最后一只凤簪,赞叹的看着她,感慨道:皎儿,你今天美的简直恨不得让人藏起来。

  端静随意的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女为悦己者容。

  那种人渣,实在不配她费心。

大婚

  春天呢?怎么不见她?端静一点新嫁娘的紧张都没有,她淡然的仿佛今日要嫁的人不是她一般,闲来无事居然开始关心别人。

  四公主闻言愣了愣,随即忙道:她,她今天有点不舒服,你,你不用担心,回头我就去看看她去。

  端静蹙眉,不舒服?叫了太医了吗?刘院使最近来给我请安时总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春天病的很重?

  端静越想越担心,急的站了起来,不行,我去看看她去。

  哎吆!四公主连忙把她按了回去,我的好姐姐,你快安生些吧。我保证她什么事都没有。生了这场病后,她反而会松快了呢。

  端静纳罕道:生什么病还能松快?

  就在四公主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布嫔走了进来。

  四公主如释重负,忙道:皎儿,你和布嫔娘娘说说贴心话,我,我们外面等着你。说完她带着一众小公主们溜了出去。

  室内倏然安静了下来。

  皎儿,你今天就要嫁人了,额娘没别的嘱咐你,只希望你跟从自己的内心,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额娘端静看着布嫔,心里万千感慨,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女儿不孝,对不起您

  布嫔连忙抵住她的唇,拿出帕子轻柔的拭去她的眼泪,好好的,哭什么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要笑才是。

  说着说着布嫔自己声音也哽咽了起来,皎儿,端静,你一定会幸福的。不要再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了,你幸福就好,你幸福就好旁的都不重要了。

  只要你幸福,额娘无论在哪里,都会很开心的。布嫔怜爱的替端静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门外喜婆催促着时辰要到了。

  布嫔笑着擦了擦眼泪,挥了挥手,行了,走吧,别哭,要笑

  端静噗通一声,跪下了地上,叩了三个头,随即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对布嫔扯出一抹笑容,额娘,孩儿走了。

  布嫔含泪点头,去,去吧

  拜别了布嫔,还要拜别父亲。

  端静在众人的搀扶中来到了乾清宫,却被拦了回去。

  公主皇上说门外行礼就好,不用再见了。梁九功支吾道。

  端静闻言微怔,随即默不作声的缓缓跪在了乾清宫门前,一丝不苟的完成了三跪九叩之礼。

  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禁闭的大门,随后利落的躬身进了花轿。

  盖头一落,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喜婆塞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在她手里。

  华丽的万工轿高三米,宽二米,用朱金雕刻层层装饰点缀,再衬以绣片、珠翠、流苏、镜片,极尽奢华。

  这一场婚礼从头至尾无不精心,规格远超和硕公主的等级,端静实在挑不出什么不好,可却一点儿也不快乐。

  轿子摇摇晃晃的往宫外走,一路上吹吹打打,喧闹异常,嫁妆多的可以排满一整条街。

  端静安静的握着苹果,靠在轿子上,讽刺的想起皇帝的承诺。

  他果然给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可他却连最后一面也不愿见她。

  也好,也好

  不是早就说好了了断吗?

  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吗?

  端静,你在哭什么?

  吧嗒,眼泪不争气的滴落在嫁衣上,晕湿了裙上的牡丹。

  端静默默地流泪,一切都如她所愿了,可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心口像被捅了一刀一样,疼的她难受。

  皇阿玛玄烨端静眼睛雾蒙蒙的呢喃着。

  摇摇晃晃,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轿子停了下来。

  外面,是异常的安静。

  咻咻咻只听得三声箭矢射在了轿门上,喜婆连串的说着吉祥话,把红绸的一端递给了端静。

  红袖和绿衣将端静扶了出来,绿衣声音雀跃,公主大喜。

  端静沉默的拉着红绸的一边,另一边是她厌恶至极的人。

  喜?

  喜从何来?

  她沉默的跨过马鞍,火盆。

  全然不在意为何本应喧闹的府邸会如此安静。

  喜婆高声唱和着,一拜天地!

  端静被引着躬身。

  二拜高堂!

  转身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端静却直挺挺的立在原地,迟迟不愿弯腰。

  身边绿衣小声提醒道:公主,公主,该对拜了。

  端静却一点也不想拜,她攥着手心里的红绸,指尖惨白。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却迟迟弯不下腰。

  端静也弄不明白自己了,可她不想,真的不想

  红绸那头,那人似乎一点也不恼,他不催也不急,静静等着她做决定。

  对不起端静只能喃喃说出这三个字。

  那人依然没有出声,他向她走了两步,盖头下端静甚至可以看见他的鞋子。

  红色龙纹

  端静一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盖头一角就赫然飞起,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那人可不就是皇帝。

  他唇角上扬,眼眸中带着无限的柔情,躬身钻进她的盖头里,吻住了她的唇。

  盖头落下,将他们严严实实的包围,一片红色之中,薄唇温柔的在她唇瓣上辗转,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包围。

  端静刷的流下了眼泪,那么熟悉的气息,她一开始就应该察觉的。

  还有这里,这么熟悉的布局,可不就是畅春园的清溪书屋?

  还有绣着龙纹的鞋子,这世上除了皇帝,还有谁敢用?

  可她却沉浸在悲伤里,一点都没有察觉。

  梁九功、季嬷嬷,绿衣和红袖等人一脸欣慰的看着二人拥吻。

  皇帝温柔的啄了啄端静的唇瓣,皎儿,我们还没有对拜呢。

  喜婆恰到好处的再次喊道:夫妻对拜!

  端静含着泪弯下了腰。

  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她爱他,想嫁的人只有他,任以后惊涛骇浪,她此刻都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她层层包裹的内心下,每一处都密密麻麻的写着爱他。

  送入洞房!

  季嬷嬷看着皇帝打横将端静抱起朝着内室走去,一向古板的脸上也不禁浮出几丝柔和。

  她看了看堂前挂着的画像,那是她早逝的主子。

  娘娘,小主子找到了他的幸福,请您安心。

爱你

  洞房里,端静依然哭的不可自抑,皇帝心疼的不行,不断哄道:皎儿,不哭了是皇阿玛的错,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不哭了好不好?

  端静红着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想好这一切的?

  皇帝摸着她的小脸,解释道:本来我想着会盟回来之后就让你假装病逝,然后再给你换个身份,光明正大的选秀进宫的。

  可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再加上你又不信我皇帝说着幽怨的看了端静一眼,一开始确实是把我气的不轻,不过,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都不是真心的!

  皎儿,我怎么舍得让你嫁给别人皇帝深深的看着端静。

  后来我就想了个机会,干脆将计就计,借婚礼把乌梁罕诱入京,一旦他进了我的手心里,就任我揉搓了。他现在被困在那个公主府里,身边的人也陆续被我换了,这些日子他和杜棱郡王的书信,也是朕找人模仿他的笔迹写的,他被我软禁了,相当于一个废人。

  皎儿,皇阿玛对不起你梦里的那个人没有为你讨回公道,轻巧的就放过乌梁罕,让你受尽了委屈。

  而我,绝不会这样对待你。

  皇帝预备过个一年半载就让乌梁罕病逝。

  但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告诉端静。

  端静有些好奇,可是,我现在在这里,那边公主府的客人们没有见到新娘子怎么办?

  皇帝怜爱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怎么会没有新娘子,牛常在就是啊。

  春天?!

  皇帝点点头,是她。反正盖着盖头,谁也认不出来,这些年她做了不少事,朕心知肚明。她入宫是个意外,刚好趁此机会可以让她脱身,还她自由,许她发嫁,从此宫里再也没有牛常在。

  端静赞同的点头,是该如此,你一定要给她挑个好人家,送她很多很多嫁妆。

  皇帝笑着应了,一石二鸟,借她明面上把你嫁了,反而比假意病逝更好,到时即使众人再觉得你是三公主,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毕竟你可是在一众命妇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嫁出去的。至于其他的,相信我,我会全部摆平的。

  皇帝将合卺酒递给端静,两人交杯而饮。

  皇帝拿着一把小金剪,将二人的头发各剪一缕,编织在一起,装进鸳鸯荷包里,深情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礼成。

  皎儿,春宵一刻值千金。皇帝看着端静笑的荡漾,随即将她扑倒在床上,急的去解她的衣襟。

  身下的桂圆莲子红枣花生硌的端静难受。

  突然,她伸手握住了皇帝作乱的大手,盯着他问道:这件事除了我,都有谁知道?

  皇帝滞了滞,支吾道:额布嫔,是最早知道的,我和她说,我爱你,你也爱我,嫁给乌梁罕你一定不幸福的。刚开始她还不信,后来就认了

  然后是裕亲王,他一眼就看出我不会这么心甘情愿放手另外太子也知道,还有季嬷嬷、梁九功皇帝越说越心虚。

  端静听着他的话,突然妩媚一笑。

  昏黄的珠光下,红衣美人,笑颜如花,皇帝不由的失了神。

  下一刻,啪狠狠的一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端静咬牙切齿,你混蛋!你看着我伤心是不是特别自得?!

  啪又是一巴掌。

  皇帝连忙握住端静的手在唇边轻吻,她力气不大,打在他脸上是有些疼,但自己的手心也红了一片。

  端静气的连打带踢,在他怀里踢打着斥骂,你混蛋!你个大混蛋!

  皇帝也自知做得不对,连忙认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混蛋

  我,我就是气你每次都不选我,不相信我皎儿,你要相信我,相信我爱你!皇帝有些受伤。

  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心意,我每次说爱你,你从来都不回应我知道以前我做过很多混账事,可我现在是真的真的爱你皎儿,对不起皇帝不住地道歉。

  我也爱你。

  嗯?皇帝道歉的话突然停住了,他磕磕巴巴,不可置信道:皎,皎儿?

  端静看着他定定道:玄烨,我也爱你。

  从上了轿子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一路上,我无数次想逃,我心疼的仿佛刀扎一样。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和你在一起的一切,我无法和别人对拜。直到发现是你,一切不情愿都瞬间变成了心甘情愿

  端静看着他认真道:我不得不告诉你,皇阿玛,玄烨,我爱你,离不开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端静语气轻轻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坚定。

  哒一滴泪落在了她的脸上,皇帝连忙以手遮面,随即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呆呆的呢喃道:皎儿,我也好爱你

  他急切的要和她合二为一,要她感受他炙热的爱意。

  作话:爱你~

  我看这次还有谁说我虐?(叉腰)hhh~

枣生桂子H

  他随意的拨开床上的枣生桂子,拥吻着褪去身上的衣物,很快两人就赤裸相见。

  没有阻碍的肌肤相贴,温暖滑腻的触感,每一处都让他着迷。

  他沿着端静的脖子一路亲吻,爱抚着她的身体。

  很快端静下身就泛起潮意。

  皇帝温柔的挺进,端静浅浅的喘息。

  这场交融,充满爱意,无限温存。

  凤烛通明,被翻红浪。

  交缠中,端静还不忘威胁皇帝,这次骗我的事,别以为这么轻易就能遮掩过去!要不是看在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我绝不理你。啊哈你,你给我轻点,今晚之后,一个月,不,两个月不要想碰我

  皇帝可怜巴巴的看着端静,下身轻轻耸动,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端静瞥了他一眼。

  那,看来今晚我得卖力些了。皇帝大力捣了捣端静的花心,哂笑着贴近她的耳边呢喃道:皎儿,今晚,皇阿玛给你灌满好不好?绝对不浪费一点儿。钦天监算过了,今天是个好时候

  呀端静双腿缠在皇帝腰间,被撞的身子不停摇动。

  火热的性器烫平甬道的肉褶,坚硬的棒身破开簇拥在一起的媚肉。

  湿哒哒的交合,发出淫靡的气息。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热辣的喘息。

  汁水弥漫,动情的交缠,让端静水流不止,皇帝肆意捣弄,咕叽咕叽的交媾声不绝于耳。

  喜床剧烈的抖动,半个时辰后,皇帝抵着宫口射了进去。

  端静疲累的喘息,听见皇帝喃喃自语,第一次

  她还没回过神来,又被拉入了情欲的深渊。

  肉棒在她身体里再次硬了起来。

  很快她就明白了皇帝的计数是什么意思。

  第二次。

  端静累的指尖都不想动。

  第三次。

  端静眼皮不住的打架,小腹已经涨得鼓起。

  皇帝却看起来依旧生龙活虎,根本不在话下。

  他今天十分乖顺,始终以传统的体位做着。

  花样不多,精力却异常过剩。

  休息了一刻钟后,又腻腻歪歪贴了过来。

  端静气的直掐他,有完没完?!

  皇帝闷笑,没有。

  端静在床上和他歪缠了半天,最终还是让他再次得了逞。

  火热的滚烫抵着被操的东歪西扭的艳红花瓣再次冲了进去。

  端静无力的蹙眉,接受了皇帝的所有。

  交缠中,烛光摇曳,光影朦胧,端静终于疲累的昏睡了过去。

  第四次。

  皇帝达成这项成就的时候,端静昏睡着,浑然不知。

  再次醒来的时候,皇帝即将结束第五次征程。

  见她迷蒙着被操醒了,皇帝勾唇一笑,皎儿,醒的正好,皇阿玛马上射给你!

  他说着下身不断加速捣弄,每一下都直抵胞宫。

  端静迷蒙着呜咽,不断摇头拒绝,她小腹鼓胀胀的,已经很满了,别,射到外面好不好,盛不下了,我好胀

  皇帝挥汗如雨,下身疯狂进出,闻言笑了笑,别怕,皇阿玛伸进去试了试,还吃的下一些,乖,相信自己。

  端静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坚硬的龟头每每都重重捣在宫口,将小子宫操成凹陷的形状。

  胞宫里满满当当的精液被皇帝捶捣压缩到了极致,每一下,都让端静浑身酸麻,不停裹咬那根罪恶的东西。

  呜呜疼端静蹙眉,不停拍打着皇帝的手臂,别进了,呜呜

  皇帝绷紧腰腹,加速撞击,咬牙艰难道:再忍忍,再忍忍,马上就好。

  唔皇帝闷哼一声,低吼着,皎儿,接好了,都给你!皇阿玛都射给你!

  随即就将龟头死死插进端静的宫口,抵着她的小胞宫,狠狠地射了进去。

  精液冲刷在子宫里,让本就鼓胀的小腹又胀高了一些。

  呜呜端静胀的直哭。

  皇帝一股一股全部射进去后,满足倒在端静身上,将她搂进怀里。

  他试探的用龙首向内挤了挤,感受到龟头反弹的压力,这才满意。

  他以自身为塞,死死堵在端静的身体里。

  端静双眼迷离,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一屋子浓郁的淫靡气息,她脸上满是红意,眼睛水润润的,鬓发潮湿,贴在雪白的脸颊边,像一条即将渴死的鱼一样,不断喘息。

  身下的床单湿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她小腹胀得难受,皇帝还堵在里面,丝毫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精液满满的堵在她的小子宫里,撑得她酸胀不已。

  端静实在不知道这狗男人今日发的什么疯,次次都要射进她的子宫里,还一点都不许漏出来。

  她胀得实在难忍,可怜的哀求皇帝拿出来,皇阿玛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吗?胀,好撑呜呜

  皇帝凤眸微挑,笑着安抚的亲了亲她的小嘴,嘴中却吐出不容商量的三个字,不可以。

  就这样睡,乖

  呜呜不要端静红着眼睛哭泣。

  皇帝威胁的抽动了两下,威胁道:不想睡,就再做一次。

  塌软的肉棒随着他的话,再次变成半硬不软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重新鼓起。

  装可怜行不通,端静气的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再不理他。

  她以为自己会难受的睡不着,但着实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不一会儿就疲累的睡了过去。

  窗外天色大亮,屋子里,两根粗长的红烛也彻底燃尽。

  许是因为异物感,让端静连睡都睡不安稳。

  睡梦中,她额头有种麻麻的感觉,若隐若无,又很快消失。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醒来她就发现身上一片清爽,穿着簇新的寝衣,身下床单被罩都是全新的。

  最重要的是,身体里那些东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丁香的气息,宁静又好闻。

  端静慵懒的起身,循着香气,才发觉是床头避孕香包的气息。

  她好奇的闻了闻,难道是刘院使换了新的方子?

  绿衣端静坐在镜前,随口唤了一句,眼神无意间扫过镜子,突然呆住了。

  她猝然靠近镜面,仔细端详自己的额头。

  一夜之间,她的眉心正中居然多了一颗小小的红色美人痣!

胭脂痣

  端静试探的用指尖摸了摸,不是颜料

  爱新觉罗·玄烨!端静气的拍案而起。

  来了来了皇帝端着一碗滚烫的白粥闻声而至。

  飞快的把粥放在桌边,随即呼哧呼哧吹着烫红的手指。

  端静被他闹得一时摸不着头脑,忘记了质问痣的事,连忙抓住他的手指仔细端详,见没有起泡才安下了心。

  你做什么?端静不解的看了看桌上的粥。

  怕你醒了饿,我亲自下厨做的,要不要尝尝。皇帝一脸贴心。

  端静迷迷糊糊就被拉到桌边喂了一口。

  皇帝一脸期待,是不是很好喝?

  就是白粥而已,端静实在没办法从里面喝出海鲜的滋味。

  但看见皇帝眼睛亮晶晶的期待模样,又着实不忍心打击他的自信,端静点了点头,好喝。

  那多喝点。皇帝喂着端静喝完了一碗粥。

  这时,端静才想起眉心那颗一夜之间突然冒出的小痣。

  但怒气已经被他哄得消散全无了,现下实在发不出火气。

  无奈,端静一本正经的问他,我额头这颗小红痣是怎么回事?

  皇帝摸了摸鼻子,咳,那什么,要给你换个身份正大光明的进宫,总不能顶着一张完全一模一样的脸吧。这是让刘声芳研制的,其实跟刺青差不多,怕你疼,昨儿趁你睡着,我亲自给你刺的。还,还可以吧?

  端静气的瞪他,两只眼睛水灵灵的,毫无杀伤力,反而显得娇俏可人。

  怎么?不喜欢?皇帝一把将端静揽入怀中,抱在腿上。

  那,倒也不是。端静踟蹰道,就是怪怪的。

  她摸了摸眉心。

  一夜之间,突然多了颗胭脂痣,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皇帝亲了亲她眉心的小痣,很好看。

  这倒是真的,嫣红的小痣,衬得端静越发娇美,还有些圣洁之意,着实是点睛之笔。

  你刚说换身份进宫?我,我不想换,我只想做额娘的孩子。端静低头玩弄着手指。

  皇帝无奈的拍了拍她,兆佳氏和我做了约定,她说在宫里待了半辈子看着同一片风景实在累了,想出宫过过平常人的日子。本来是不合规矩的,但我答应了。之前我们不是也约定了,许她一个愿望吗?刚好,她成全我,我满足她。

  可是,我违约了。端静抿唇。

  没关系,我履约,好不好?我们提前结束约定,我迫不及待想要光明正大的拥抱你。皇帝怜爱的看着怀里的人儿。

  你确定这是额娘自己的意思吗?有没有人逼迫她?还是她不想再见到我?端静直勾勾的看着皇帝的眼睛。

  唔,你若不信,不如亲自去问她。皇帝问心无愧。

  当晚,端静暗暗进了宫,和布嫔见了一面。

  皇帝在门外等着,听着屋子里不断传出的若隐若无的哭泣声,轻轻勾唇。

  这次,她就会心无旁骛,完全的属于朕了。

  皇上英明。梁九功低声道。

  倒不是朕英明,要谢谢兆佳氏那位痴情的表哥,这么多年一直对她不死心。不然朕再怎么叫人暗中帮他们通信,也没法勾动一颗死气沉沉毫无希望的心。皇帝挑了挑眉。

  啧,朕为了那个小东西,可算是费尽心力了。现下连给自己戴帽子的事都做了,她不给朕生个健康的皇儿做赔偿,朕岂不是亏死。

  梁九功笑道:皇上应该很快就可以如愿了。钦天监亲自选的好时候,刘院使也使力将避孕香囊换成了助孕香囊。地利人和,上天一定会庇佑皇上,让公主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

  对了,记得暗中给兆佳氏一副药,允她再嫁已经是朕的底线了,绝不能让她生下孩子,不然就扯不清了。她那个丧妻的表哥不是有孩子吗?好好敲打一下他们,再暗中派人盯着。只有兆佳氏过的舒心,那小东西才能安心,朕也才能有好日子过。皇帝无奈道。

  奴才知道。

  也就是考虑端静,不然皇帝才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手段。

  为了端静,皇帝去岁在畅春园的时候就让人找出了兆佳氏未进宫前的青梅竹马,暗中允许他们通信,还派人在兆佳氏身边日夜鼓动,如今果然有了效果。

  一个女人缺什么,你就给她什么。

  如果给不了,那就给她爱情。

  兆佳氏现今也不到四十岁,即使再放不下女儿,偶尔望月时也还会渴望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将她捧在手心。

  本来她还抱有一丝希望,想让端静顺利从不伦中脱身嫁到蒙古,但显然端静并不快乐。

  看着她憔悴麻木的模样,兆佳氏实在不忍心,便松了口,决定顺应皇帝的计划,给女儿幸福。

  而她,也可以享受自己的晚年生活。

  要说她没猜到那突然联系上她的表哥是皇帝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但即使知道,她还是选择进了皇帝的阳谋。

  一方面是为端静,一方面是为自己。

  而且她知道只有这样,皇帝才能放心。

  一举三得,皇帝的阳谋,考虑到了兆佳氏的所有心理,由不得她不心甘情愿入套。

  屋子里哭声渐渐弱了下来。

  富察家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好。皇帝唇角扬起,眼睛里满是尽在掌握的笃定。

  就像他笃定端静醒来后看见那颗突然多出的小痣会生气一样,于是提前就准备好了哄她的方法。

  粥他确实亲自试着做了,但那么简单的白粥在他手里,都能生生被煮出稀奇古怪的味道。

  皇帝自己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最后只能用了御厨做的,他亲自洗了洗米,然后就大言不惭的把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对付端静,他花样百出,用尽心机。

  就像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一样。

  他会将她牢牢捧在手心里,用爱层层包围。

  谎言?诡计?交易?利益?

  她永远也不需要知道这些

昭贵妃

  一如皇帝所料,端静和自己的额娘哭了一场后,就彻底放下了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答应了皇帝的所有计划。

  七月,宫里有位姓牛的常在悄无声息的暴毙,无人在意。

  宫外富察家多了一位米思翰的遗腹女,倒是小小的掀起一阵波澜。

  据富察家所说,是米思翰继妻博尔济吉特氏在米思翰病逝后查出的身孕。

  据说因着怀的不是时候,福晋哀伤过度,没有养好胎,生下来这位小格格就身子极弱,差点养不活。

  恰逢江南圣母庙有一位有名的女道长游方经过,见到这小格格就说这孩子与她有缘,养在她身边清修至长成才可以保全性命。

  福晋百般舍不得,也只能忍痛放手。

  如今小格格俨然十七,已经立住了,碍于选秀传统,福晋不得不将她叫回来参加今年的选秀。

  富察家从上至下,口风一致,早几月前富察福晋就四处宣扬女儿要回来的消息,再连同江南那位颇有声望的女道长作证,很快众人都知道了这位小格格的存在。

  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京中八卦颇多,一日一变,尤其皇帝下令选秀的事情,更是引燃了全京的八卦的热情。

  例如乌拉那拉家的秀女早早就被定给了四阿哥,听说是佟佳皇后还在时就看下的人,今年不过是入宫走个流程就会给他们结婚。

  再比如太子磨了这么久的婚礼,终于在皇帝的百般催促下,定了章程。

  许是能比端静印象中早些结婚。

  整日热火朝天的讨论这家的秀女漂亮,讨论那家的秀女素有贤德之名,哪还有人去关注一个不算极显的富察家的事情呢?

  端静以前就不是爱热闹的性子,秀女们不曾见过她,毫无所觉。

  见过她几面的宗妇们也与她不熟,只有人觉得她面善,倒也没有往已出嫁的三公主身上联想。

  选秀环节顺顺利利,有皇帝暗中开后门,不错眼的盯着,什么茬子也没出。

  倒是有几个不长眼的秀女见端静生的好,如临大敌,跃跃欲试想动坏心眼,可那点疏浅的道行,根本敌不过宫里混成人精的嬷嬷们,失了点手段就让她们自乱阵脚,犯了错被逐了出去。

  真正的考验,在于入宫后那些熟悉端静的人身上。

  八月,不算极显的富察家石破惊天,出了一位贵妃娘娘,封号昭。

  据说这位富察家的小格格艳压群芳,皇帝只看了她一眼,就再也看不进其他人了。

  当月,就将她接入了宫,赐居皇帝生母曾住过的景仁宫,宠爱异常,日夜不离。

  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但这位贵妃娘娘颇有些内敛,进宫半月,轻易未踏出宫门半步,神秘非常。

  九月初一,昭贵妃娘娘第一次正式拜见太后。

  后宫诸人都早早的候在了寿康宫,想见见这位娘娘的真容。

  即已走到如今,端静就只能选择坦然面对。

  从她说爱他的那一刻,就没有了后退的余地。

  作为昭贵妃,以前三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自然不能再用。

  皇帝大手一挥,给向来衷心的绿衣和红袖配了婚,是他身边的侍卫们,俱家世清白,长相英朗,前途无量。

  端静没进宫前还特特央着皇帝让他们彼此见了一面。

  绿衣咧嘴笑的羞涩,嫁的很开心。

  红袖也颇有些赧然。

  端静赏了她们厚厚的嫁妆,还亲自给绿衣绣了一把喜扇。

  看着绿衣泪眼汪汪的出了门子。

  皇帝又新给端静提拔了两个大丫鬟紫珠和青萍。

  端静坐在轿撵里往寿康宫去,紫珠一路低声同她说着宫里的人。

  娘娘现下是宫里唯一有封号的贵妃,连钮祜禄贵妃都要低您一些,皇上说了,您尽管随心,一切都有他呢。

  宫里荣嫔娘娘自嫁了二公主,又给三阿哥娶了媳妇后,便闭宫养生,轻易不出门。至于惠嫔娘娘,到现在还没被放出来呢。

  宫务原本在钮祜禄贵妃手里,后来出了乌雅庶人那事后,就被移交给了太后娘娘。但太后娘娘年岁大了,精力不济,后来被皇上接去畅春园休养,宫务便又重新分给了钮祜禄贵妃,还多加了宜妃协理。

  钮祜禄贵妃这今年身子越发不济了,反倒是宜妃娘娘管的多些。

  不过,娘娘您入了宫,身份比她高的多,之后自然是要移交给您的。

  端静蹙眉听着。

  她最近情绪不稳,总是莫名的烦躁,听着宫里乱七八糟的人事实在精神疲惫。

  但她惯不擅朝无辜的人发火,总是自己默默地消化情绪。

  凤撵停在了寿康宫门前,端静整理好心情,深吸一口气,浅浅的笑着,踏进了寿康宫。

  寿康宫里,众人今日来的异常整齐,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端静进门时,颇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来迟了呢。

  她今日一身浅碧色宫装,戴着一副简单的冰玉头面,腕上一个翠绿的手镯,耳上坠着碧玉耳铛。

  清雅而不失华贵。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额间的美人痣更是平添三分妩媚。

  这的的确确是个有资本一举成为贵妃的绝色美人。

  以前清绝后宫的卫氏,都要逊她三分。

  端静礼貌的对着钮祜禄贵妃点了点头,而后大方落座于堂下首位。

  她眼神轻轻划过布嫔,而后浅浅一笑,低头不语,眉眼动人,勾魂夺魄。

  半晌,只听得啪嗒几声,陆续有人跌了茶盏。

  钮祜禄贵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

  宜妃向来风风火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布嫔,这不是三公主吗?!

  布嫔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端静,摇了摇头,三公主已经嫁人了,现在在公主府,而且她眉间没有美人痣,也比不得昭贵妃娘娘貌美,宜妃姐姐慎言。

  作话:小伙伴们给女儿选的封号,作者都看啦。

  宸和昭是呼声最高的,宸确实很好,但之前被海兰珠用了。

  女儿独一无二,我本人就选了昭字~感谢大家提供的封号~

难得糊涂

  可是宜妃懵了。

  钮祜禄贵妃和荣嫔也懵了。

  一众低位嫔妃更是懵上加懵。

  这是什么情况?

  昭贵妃长得和三公主如此相像,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人家亲额娘都说不是,这怎么质疑?

  可皇帝怎么会选一个和自己女儿长相相似的女人进宫呢?

  这不是落人口实吗?

  说什么呢?

  太后恰到好处的到来,她端坐主位,众人纷纷起身请安。

  太后娘娘,您快看看,昭贵妃娘娘长得像谁?宜妃现下已经收起了惊讶。

  太后眯了眯眼,朝端静看了看,这,看着倒有些像三公主

  是吧,臣妾也觉得像呢。宜妃笑不达眼底。

  太后看着默不作声的端静,笑着招了招手,来,好孩子,过来,近前来,让哀家好生看看你。

  端静微微抿唇,一言不发,低头起身,缓缓走到太后近前。

  太后年纪大了,眼神也越发差了,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端静,沉吟道:是和三公主有些像,若是三公主未出嫁,让你们站在一块儿,怕是真真的一对姐妹花。

  臣妾不敢。端静低声道。

  不过你这小痣长得真真妙,有圣洁佛相,怪道都说你与方外之人有缘呢。来,低头,让哀家瞧瞧。

  端静垂眸,顺从的低下了头。

  一众嫔妃紧张的看着。

  布嫔也不自觉捏紧了帕子。

  太后却满脸慈祥,她伸手在端静额头的小痣上摩挲了两下,随即点点头,这痣好,有福气。

  她笑着握住端静的手拍了拍,以后,要和皇帝好好的。

  是,臣妾谨记。端静低声应了,抬眸便撞进了太后清明的目光中。

  行了,今儿就到这吧,都回去吧,也让哀家这把老骨头歇歇。上了年纪了,就得多歇歇。都走吧。

  太后挥了挥手,众人顺从地起身告退。

  太后侧面确认了昭贵妃的身份,证实了她的出身,再加上三公主生母都亲自否认,众人的疑虑也打消了七八。

  剩下还不放心的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宜妃还想上前同端静多说两句,邀她去翊坤宫里坐坐,再试探试探她的底细。

  但俱被端静身边的大宫女推了回去。

  娘娘自幼身子就差,轻易不爱出门,若是皇上下了朝没看见娘娘,怕是也无法安心。宜妃娘娘的好意,我们娘娘心领了。青萍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

  紫珠笑吟吟的在一旁帮腔,娘娘若是在翊坤宫身子不适,宜妃娘娘怕是也难辞其咎。俗话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奴婢等也是为宜妃娘娘考虑。我们娘娘还要回去用养身汤药,实在不能耽搁了,先走一步。

  说着紫珠就招呼凤撵起驾。

  宜妃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偏偏碍于位份,只能躬身恭送。

  青萍走了两步,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身对宜妃恭谨道:对了,娘娘您那里的宝册和金印等会儿记得送来。若是您不得闲,奴婢亲自带人走一趟也是方便的。永寿宫贵妃娘娘前几日就送来了,奴婢想着您许是忘了,冒昧提醒您一句。奴婢告退。

  宜妃努力扯出一抹笑,僵硬道:应该的,应该的。

  青萍说完转身离去,徒留宜妃僵在原地。

  身后荣嫔悄然走到她身边,目光幽幽的看着端静一众远去的背影,低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小心思,这两年,我学会的最有用的道理就是认命。不管你心中有多少疑虑,多少好奇,最好都忍在心里,难得糊涂,也是一门学问。

  说完,荣嫔就走了。

  宜妃看着荣嫔的背影,目露沉思。

  娘娘,您为什么要同宜妃说那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对昭贵妃不凡,但究竟到何种程度,谁也不知。不妨叫宜妃做个出头鸟试探试探,我们也好知道皇上的底线,这样不好吗?荣嫔的贴身宫女好奇道。

  呵呵荣嫔突然摇头笑了起来,傻丫头,你不知道,本宫是手段差了些,但混在宫里这么多年,也不糊涂。一看见昭贵妃,本宫就立时明白了

  娘娘,您明白了什么?

  荣嫔愣了愣,轻声道:明白了以后不要去招惹昭贵妃,见到她宫里的人都避着走。

  啊?昭贵妃才进宫,到底根基浅,咱们在宫里这么多年,真碰起来还说不准谁赢呢?

  你记着本宫的话就好,她,碰不得。

  荣嫔突然想起了那年永和宫满地的血腥。

  那种刺骨的寒意,满宫的肃杀与血腥,让她至今难忘。

  真冷啊

  寿康宫内,太后身边的老嬷嬷细细的把宫门口发生的官司讲给她听。

  娘娘,那,真的不是三公主吗?

  太后瞥了她一眼,皇帝说是,她就是。皇帝说不是,她就不是。

  太后突然想起皇帝会盟回来后,同她私下说的话。

  那时,她得知五公主不知犯了什么错,被皇帝派了好几个教养嬷嬷管束,日日背诵宫规,抄写女则、女戒,一旦表现不好就要挨戒尺。

  太后听闻急的就要闯进去把五公主解救出来,却被皇帝派人拦了下来。

  皇帝说什么时候把五公主承自乌雅氏的坏心肠给拗过来,什么时候才能放她出来。

  直到现在,五公主还在寿康宫后殿关着呢。

  太后虽然气她品行不端,但毕竟是自己亲手从一个小团子养大的孩子,实在不忍心天天听她哭喊。

  她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没老糊涂,分明是皇帝用了一出偷天换日,做了天理难容之事。

  可眼下木已成舟,她又不是皇帝的亲额娘,太皇太后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好生帮着皇帝。

  她还能公然揭他的短不成?

  除了帮着遮掩,还能怎么办?

  皇帝这么放心让三公主来寿康宫请安,大抵也是捏准了这点。

  哎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去备香,哀家要去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灵前陪她说说话。

  皇太后跪在太皇太后灵前,沉默的念经。

  太皇太后啊,实在不是儿媳不听您的话,但眼下顺着皇帝,是最好的办法了。

  爱新觉罗家擅出情种,您当初千方百计阻了先帝,结果您也看见了。

  儿媳知道,皇帝和先帝不同,他更坚毅,更果决,更狠厉,也更无情。

  若是当真不成全他,他怕是会用出更难以想象的手段达成目的。

  没有人能更改他的意志,也没有人能劝动一个唯我独尊的皇帝。

  最近几年,儿媳也大抵看明白了,皇帝的孩子个个不凡,往后怕是不知还会有多少血雨腥风。

  一个逐渐年迈的皇帝,和一群野心勃勃的儿子,儿媳实在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或许,让他多一块逆鳞,多一片柔软,反而是件好事。

  愿您在天上保佑皇帝,保佑大清!

  也保佑保佑那孩子,她是拉扯皇帝的那根风筝线,现下回想过去,不知她是受了多少委屈才有了今日。

  她是个善心眼柔软的孩子。

  有她在,或许大清才会更好。

  灵前三炷香冉冉升起,静谧无声。

  作话:今日四更~本月就可以完结!剩一点养胎日常和差点忘了处理的李四儿了。

  夺嫡不会详写,大概会在番外提及~

喜脉

  皇帝很快就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对于太后的识趣,他很满意,投桃报李,大手一挥,就解了五公主的禁,但规矩还得继续学。

  自有了昭贵妃,皇帝就没留宿过别的地。

  若不是还有一群孩子时常要看看,他根本懒得踏进其他宫里。

  一个月过去了,宫里的聪明人也都大概看了个分明。

  不聪明的都悄然消失在了宫里。

  宜妃到底也是个聪明人,没有硬碰硬,乖顺的将宫务交了上去。

  景仁宫,端静执笔安静的勾画账本,她素来有耐心,在青萍和紫珠的帮助下,一条一条的将陈年旧账捋的分明。

  皇帝也没想到她会做的这么好。

  赏罚分明,做事公正,细致入微。

  许是昔年知道被压榨份例的滋味,她在这方面抓的很紧,也很宽容。

  宫里唯一的男人都被她握在了手里,对于那些空守宫室的妃嫔,她只能尽力让她们过得舒适一些。

  十月,她就早早将过冬的事情提前安排了下去。

  每年宫里都有几个冻死的太监宫女,既然在其位,就要好生负起责任。

  皇帝坐在榻上,看着端静执笔沉思的侧脸,不禁莞尔。

  可以光明正大的拥她入怀的感觉,真的很好。

  皎儿。

  嗯?端静头也没抬,随意应了一声。

  你看看我,账本难道比我好看?皇帝醋意满满,语气幼稚。

  端静杏眸微抬,轻飘飘的横了他一眼,你这么闲呀?

  皇帝脸凑了过了,贴的很近,不闲,但看着你就什么都不想做了。

  端静柔柔的推开他的脸,唔,离我远点儿。去,把你的折子看了去,不然还有人说我媚主怎么办?

  那些个蠢货,随意被人挑拨两句就一身孤胆,我已经教训过了,保管不会再有不长眼的凑上来了。皇帝凤眸微眯。

  您天天朝我这儿来,一天不落,比唐明皇看贵妃都勤,那些御史哪里受得了呢?情有可原,职责所在,可以理解。端静倒没有很生气。

  不过呢,媚主二字我可真真承担不起,你一定要比以前做的更好,向他们证明,和我在一起,你只会变得更英明,好不好?她温柔的看着皇帝。

  皇帝怜爱的把她抱在怀里,哎吆,我们皎儿怎么这么好,有长孙皇后之德。可惜,路要一步一步走,不然,给我们皎儿一个皇后当当多好。不过,倒也不用着急。

  端静笑着靠在他怀里听他胡咧咧,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皇帝从紫珠手里接过毛毯,盖在了她的小腹上。

  皇帝目光幽幽,大掌抚在她的小腹上,唇角微微扬起。

  十月,昭贵妃诊出了喜脉。

  对外说是二个月,实则已经坐稳了胎,三月有余了。

  端静腰身纤细,小腹现在还没有明显的隆起,她站在西洋镜前仔细看着自己的纤腰,实在弄不懂肚子里怎么就有了孩子。

  算算日子,正好是那日洞房花烛怀上的。

  询问皇帝避孕香囊怎么失效了的时候,皇帝心虚的眼神,瞬间让她明白了一切。

  端静气的三天没理他。

  可对于生孩子,她实在有些顾忌。

  血脉这样近,生出的孩子真的能健康吗?

  因着这个原因,对于避孕一事,她一向做的比皇帝严谨,尤其是之前还发生过那样的意外。

  可眼下又怀上了,总不能将它扼杀在肚子里,端静也实在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刘院使告诫她,要少思少虑,孩子才能好。

  她想了想,也是,人总不能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日日担忧,这样反而可能会引发更坏的结果。

  想通的端静放开了心,开始静心养胎。

  皇帝调来了季嬷嬷和一位周嬷嬷,日夜看顾着她,这不让她碰,那不让她吃。

  端静不是倔强不听理的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很认真的执行了嬷嬷们的话。

  但是,她还是踹走了皇帝,不许他再和她睡在一起,具体原因就是他着实不老实。

  每每第二日醒来,端静就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身下浅浅含着一截皇帝的玩意儿。

  皇帝顾忌孩子,不敢大动作,但怀里抱着美人,下身总是忍不住敬礼。他实在忍不住,就拿端静的乳儿代替,夜夜握住手里把玩,玩的乳儿红痕累累,就没有褪下去的时候。

  偶尔还拉着端静的小手,小脚来舒解,端静不厌其烦。

  终于,在某一天他对着她的后穴虎视眈眈的时候,端静大发雷霆,把他赶出了景仁宫,不许他再和她睡在一起。

  无奈皇帝彻底过起了和尚的生活。

  他只能一心放在政事上,顺便把一些事情正式了结。

  同年十二月,公主府传来消息,三公主犯了当年落水留下的寒疾,缠绵病榻,久病不愈。

  次年二月,公主病逝,帝哀恸不已,允公主亲生额娘布嫔亲去看了一眼,而后加封固伦公主,令葬于帝陵边。

  额驸乌梁罕贪花好色,在公主尸骨未寒之时霸占强抢索诺穆之妻,被苦主告上金銮殿。

  皇帝大怒,责问喀喇沁杜棱郡王教子无方,将乌梁罕下狱。

  杜棱郡王求爷爷告奶奶,连上数封折子,献上无数牛羊财宝亲自上京请罪。

  据说皇帝本有些松动,但乌梁罕却惊惧交加,在恐慌中于狱中自尽。

  至此,喀喇沁实力大减,此后一蹶不振。

  数年后,被大清收入囊中。

  公主之母,布嫔兆佳氏难忍丧女之痛,自请前往五台山避世修行,为大清祈福,再不返宫。

  帝允之。

  年幼的十四阿哥便宜了一直没有正式册封,在宫里跟个隐形人一样的宣妃博尔济吉特氏。

  宣妃无子无女,她也自知自己的身份未来也不会有孩子,有此意外之子,实在又惊又喜。

  孩子玉碟未改,依然在布嫔名下。

  但对于宣妃来说,已经足够了,她不奢求更多。

  当然,碍于她的姓氏,皇帝也不会给她更多了。

孕期微H

  康熙三十一年二月,怀胎七月的端静在送走生母兆佳氏后,郁郁寡欢,睡不安稳,一刻都离不得皇帝。

  月份渐大,越临近临盆,她越焦躁不安,总是担忧孩子会不会养的不好,少个胳膊,或者缺条腿的。

  她感受着他从一点点小鱼儿一样长到现在,时常还在她肚子里翻身,现在谁敢说不要他,她第一个跟他急。

  月份大了,刘声芳亲自诊脉,确认了大概率是个皇子。

  端静受孕激素影响,情绪多变,孕早期恨不得甩开的皇帝,现在她是一刻都离不得。

  一个不如意,就含着一包眼泪可怜巴巴的问他,是不是她变丑了,是不是不爱她和孩子了?

  时常弄得皇帝哭笑不得。

  有时醒来见不着皇帝,端静连饭也吃不下。

  皇帝像是她仅剩的定心石,只有在他身边,她才有安全感。

  没有皇帝在身边哄着,连觉也睡不踏实。

  偶尔,情绪平稳时,她又开始讨厌那样矫情娇气的自己。

  皇帝既心疼又着急,整日的抱着哄,无论怎么样,我都最爱你。

  然而,最最艰难的是,随着月份渐大,端静情欲也日涨。

  半夜,她又难受的睡不着,下身湿哒哒的流水,她咬着唇强忍着欲望,可越忍越热,反而起了反作用。

  身下黏腻一片,浑身酥痒,内里空虚,她想要。

  皇帝轻拍着哄她睡觉,可端静怎么都无法入眠。

  她难受的夹磨着双腿,最终还是忍不住,扑到了皇帝怀里,嘤泣出声,呜呜我难受,想要

  皇帝熟稔的伸手,钻进她的腿心,抚慰着她的小穴儿,手指捏着她湿漉漉的小玉珠揉捏戳刺,帮她缓解难以释放的烦躁。

  唔端静哼唧一声,张开双腿,任他爱抚。

  可内里空虚的情潮,一波一波将她淹没。

  皇帝也足足忍了好几个月,每每只能摩擦着解渴,见端静全身羞红,低吟着如泣如诉,下身不受控制的朝天竖起。

  摸着一手的黏腻,皇帝无奈苦笑,这真是个甜蜜的烦恼。

  他尽力忽视自己的渴望,全心放在照顾端静的体验上。

  刘声芳私下里曾红着老脸告诉他,女子临近生产,情欲高涨实属正常,让他小心着点。

  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受折磨。

  嗯啊玄烨,我还是难受,想要你呜呜想要你爱我端静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皇帝,樱唇丰润,可怜巴巴道。

  皇帝心一软,其实自己也早就忍到了极点。

  可是,端静肚子已经高高隆起,纤细的身体成日里挺着个大肚子,他实在不敢这个时候闹她。

  只能低声哄着,乖,皇阿玛给皎儿摸摸,再过两个月就好了。

  他偏头吻了吻她的唇,手指钻进端静火热的穴儿里抠挖戳刺,玩弄的端静水意潺潺,娇吟不断。

  终于,她脚趾绷紧,躺在皇帝怀里抽搐了两下,花穴里喷出一大股花液,到达了高潮。

  喘息着平复下来后,她突然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急切,羞耻感又瞬间涌上心头,她红着脸躲在皇帝臂弯里,不愿再抬头看他,嘤嘤我,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皇帝失笑着轻拍她的脊背,乖,皇阿玛知道皎儿不是小淫妇,都是肚子里那坏小子害得。

  听见小淫妇三个字,端静恼的掐了一把皇帝的乳尖。

  嘶皇帝连忙抓住她的小手,怎么还恩将仇报,过河拆桥呢?

  端静轻哼一声,再不理他,窝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徒留皇帝顶着个冲天炮,被她闹醒后毫无睡意。

  磨人的小东西。皇帝叹了口气,强行无视下身的小兄弟,搂着端静柔软的身子,闭上了眼睛。

  半夜,端静嘤嘤又开始睡不踏实,小手无意识的撕扯着皇帝的寝衣,朝他下身的热源摸去。

  皇帝迷迷糊糊被闹醒,睁眼就发现端静埋头在他身下,小口的含着他竖立的分身,另一边还不停的抚慰着自己。

  纯洁的小脸,含住他紫红色的龟头在唇间舔舐,艳红的小舌时不时轻轻划过肉棒的小孔,皇帝头皮发麻,立时清醒了过来,身子却不自觉绷紧,肉棒生生又涨大一圈。

  皎儿?你,你在干什么?!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端静抬眸才发现皇帝醒了过来,她轻轻启唇松口,放开了被她裹咬的湿淋淋的龟头,脸上满是心虚,怯怯道:我,我难受呜呜,睡不着

  皇帝连忙起身按倒她,分开她的双腿一看,就发现她腿心湿的一塌糊涂,嫣红的两片花瓣里,怯生生的含着她两根纤细的手指,穴口翕张着吞吐,时不时吐出一口清液。

  端静羞耻的想要抽出手指,我,我难受

  皇帝直接制止了她的动作,眼睛里黑雾涌动,直勾勾的盯着这副诱人的美景,声音暗哑道:继续。

  啊?端静怯怯看着他。

  皎儿,自己玩,拨开唇瓣,再入一根手指进去。

  端静颤巍巍的听从皇帝的指挥,拨开湿软的花唇,用力缓缓吞进了另一根手指。

  充实感让她婉转呻吟。

  皎儿,动一动,照着皇阿玛操你的模样自己来。

  端静缓了缓胀意,随即想象着皇帝在自己身体里的模样,抽动手腕,缓缓进出着自己。

  纤长的手指被层叠的媚肉死死咬住,每每抽出都意犹未尽的迟迟不愿松口。

  每每伸入,穴肉又柔韧的再次涌动着含住手指。

  嗯啊端静咬着唇,自己玩弄着自己。

  神情迷离,满脸媚意,场面淫靡而诱惑,身上的蜜桃香气浓郁到荼靡。

  皇帝欣赏着端静自渎的场景,喉头微动,下一刻,他分开她的腿,将她的手指抽了出来,急切的对着她的穴儿舔了上去。

  蜜汁四溅,皇帝的舌尖灵活的四处勾舔,将穴儿里的汁液舔的干干净净。

  皇帝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欲望了,他直起腰,随意撸动了两下分根,随即就将硕大的龟头抵在了端静的穴口处。

孕期(续)H

  滚烫的热意烫的端静花穴微颤,端静难耐的邀请,皇阿玛,进来,爱我,皎儿难受

  别急,乖,慢慢来。

  皇帝用龙首分开端静的花瓣,沉身缓缓破开穴口的紧致,一点一点塞了进去。

  啊这种许久没有的充实感让端静十分满足。

  许久没有被真正进入过的穴道,紧的令皇帝腰身酥麻。

  他绷紧身子,强忍射意,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埋进端静的身体里。

  到底不敢伤了她,还留了一截棒身没敢插进去。

  大半棒身被湿软的穴肉疯狂裹咬,皇帝青筋暴起,忍耐着疯狂操干的想法,轻轻耸动腰身,在端静的身体里厮磨。

  龟头浅浅的操动,在临近宫口时猝然收回,棒身带动着穴肉摩擦,疏解着端静浑身的痒意。

  哈,好舒服端静有种被满足的快乐,她绞紧穴儿,急切的想要更多来抚平自己焦躁的心情。

  嘶皎儿,别急。皇帝被她咬的腰眼一麻,连忙伸手摸着她花穴逼她放松。

  隆起的肚子就在皇帝眼前,为了儿子,他也不敢大力。

  皇帝水磨豆腐一样的轻柔进出,情欲密密麻麻的侵袭,许久没有结合在一起的两人,很快就陷入了情潮。

  皇帝强行按住端静的腰身,控制着不让她往自己的龙根上含的太深,腰身微微加速,咕叽咕叽的交缠声不绝于耳,他绷紧小腹,微微用力,捣磨着端静的敏感点,消解着她的痒意。

  交缠中,肚子里的孩子也仿佛被吵醒,不满的踢了踢端静的肚皮。

  在嬷嬷们尽心尽力的伺候下,端静肚皮保养的良好,光滑无痕,仍旧洁白如玉。

  略丰腴的身体,软的不可思议。

  孩子在她肚子里闹腾,端静连忙安抚,乖,宝宝不怕。

  你,你轻点!她阻止皇帝的加速。

  皇帝大掌摩挲着端静的肚皮,与调皮的孩子互动。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捕捉到孩子胎动时的那种感动,那种心头被羽毛轻轻扫过的悸动感,既特别,又让他满心欢喜。

  臭小子,早不醒晚不醒,你老子素了这么久,好容易吃一回肉,你都要来捣乱。皇帝无语,下身耸动的更快了。

  哎,让你慢点

  皎儿,再慢点,天亮了我也射不出来,不如速战速决。不用管他,让他提前见识一下人间险恶皇帝轻笑道。

  端静气恼的拍了他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皇帝哂笑,绷紧腰腹,快速抽动。

  盏茶,终于在肚子里孩子的不停抗议中,他低吼着射了进去。

  端静也终于散去了燥意,疲累的睡了过去。

  皇帝勾唇看着她穴口不断流出的精液,伸手将它又塞了回去,儿子,别说皇阿玛不疼你,乖一点,再闹腾,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日,皇帝上朝归来,又搂着端静睡了一个回笼觉。

  中午哄着她用了膳,又陪她歇了个午觉。

  看着她睡着了,皇帝起身准备去乾清宫理政,可刚一松开怀抱,端静就泪眼汪汪娇怯的醒了过来。

  没有办法,皇帝只能把她带去了乾清宫。

  好在景仁宫就在乾清宫旁边,距离很近。

  乾清宫里,皇帝靠在榻上,怀里抱着端静,飞速的批改折子,时不时安抚的拍一拍怀里睡得正香的娇人。

  午后和煦的阳光斜斜透过窗棂,檐下几只鹦鹉啾啾低鸣,端的一副岁月静好。

  一摞折子飞速的矮了下去,梁九功却悄声走了进来,低声道:皇上,文华殿大学士伊桑阿和礼部尚书顾八代求见。

  皇帝眉头微挑,看了看怀里好容易才睡踏实的人儿,想了想,吩咐道:去,把屏风支起来。

  皇帝很喜欢将自己的习文墨宝制成屏风。

  宫人很快就将一座八扇楠木皇帝御书屏风布置了起来,严严实实挡住了皇帝和他怀里端静的身影。

  伊桑阿和顾八代走了进来,跪地行礼,齐声道: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嗑吧。赐座。皇帝随意叫起。

  怀里的端静被行礼声吵的微微蹙眉,皇帝连忙轻轻拍了拍,哄着她继续睡。

  落座后,两人才赫然发现面前的屏风,死死挡住了皇帝的身影。

  咳,朕近日有些上火,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下首二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顾八代率先开口,回皇上,礼部已经定了太子殿下的大婚典仪,钦天监择了几个上好的日子,请您掌眼。

  说着顾八代呈上了一个折子,梁九功躬身接过,递了进去。

  皇帝接过随意翻看了两眼,就选最近的那个好日子吧,太子大婚耽误太久了,朕还想抱嫡孙呢。

  那头,大阿哥,连生了三个女儿了,好在大福晋许是听进去了端静的话,迟迟没有松口再生。

  当然其中许是也有惠妃被贬为惠嫔,禁足在钟粹宫里,没法插手大阿哥事情的缘故。

  总之,对大福晋来说,算是个好事。

  臣知道了。顾八代的正事做完了。

  伊桑阿踟蹰道:禀圣上,臣,臣有一事禀报。

  皇帝蹙眉,说。

  伊桑阿狠了狠心,跪下道:回皇上,民间近来有些不好的传闻,说是

  皇帝眯了眯眼,说什么?

  说是宫里的昭贵妃娘娘魅主,还说,还说她长得和和三公主很像民间颇有些非议。

  顾八代低眉顺眼,假装没听到,心里却暗暗叫苦,早知道伊桑阿要说的是这事,他今天绝不和他一起面圣。

  哦?皇帝面色微冷,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波动,这事顾卿也听说了吗?

  顾八代闭了闭眼,随即跪在伊桑阿身边,回皇上,臣,也有所耳闻。但只是些市井传闻,做不得真。何况三公主已逝,众人皆知,没有多少人信以为真,皇上不必放在心上。让京兆尹抓几个嚼舌根的典型,想必就不会再有此等谣言了。

  皇帝薄唇微勾,好啊,说的好,这事就交给京兆尹。梁九功,待会去传旨。再有造谣惑众,污蔑皇室之言,按律处置!

  是,臣等遵旨。二人齐道。

  唔端静迷蒙着嘤咛,睡梦中被吵的烦躁,无意识的往皇帝怀里窝了窝。

  伊桑阿和顾八代齐齐愣了愣。

  皇帝连忙抚着端静的脊背哄着她继续睡,行了,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

上天怜悯

  伊桑阿和顾八代退出门,耳力上佳的伊桑阿还隐约听见皇帝的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

  乖,睡吧,再睡会儿

  伊桑阿不由得摇了摇头,和顾八代对视一眼,并肩朝他们的值房走去。

  皇上伊桑阿还想说些什么。

  咳,皇上开心就好。自昭贵妃娘娘入了宫,皇上心情一直不错,我等面圣时也少了些提心吊胆。哈哈好事,好事。顾八代嬉笑着打断伊桑阿的话。

  伊桑阿不敢苟同,可是无风不起浪,光说魅主这一项,就没有冤枉了贵妃。自她进宫以后,皇上就没去过别处,刚才那哎,你也听到了。照我看,这样下去,怕真真要重现当年董鄂妃的噩梦了!

  顾八代拍了拍伊桑阿的肩,笑道:我看你就是想太多,咱们皇上不是先帝。况且怎么会重复董鄂妃的事际呢?当年董鄂妃再得宠,也没碍着先帝临幸旁人。

  顾八代摇摇头,你且看着吧,依我看,这位娘娘怕是更胜。

  后宫佳丽三千,三千宠爱于一身。顾八代摇头晃脑哼唧了起来。

  伊桑阿深深的叹了口气。

  哎吆,要我说你就是想太多,怕什么,皇上都没管你娶几个老婆,你宠爱哪个妾室,你倒是管的宽。再说现在皇上光皇子就已经十多个了,太子也马上就要娶妻,大清江山稳着呢。我劝你啊,闲事莫管,闲事莫管啊。顾八代摇头晃脑道。

  可民间伊桑阿踟蹰道。

  民间那些传言,无根浮萍,毫无依据,掀不起什么波浪,你且等着看吧,保管明天再听不见一个字。顾八代在朝里混了这么久,对皇帝的手段还是很了解的。

  果不其然,第二日,再没有此等言论。

  而宫里,也莫名没了两个常在和一个贵人。

  长春宫,荣嫔跪在佛前,低眉念经,眉眼间满是了然的清明。

  翊坤宫,宜妃心有余悸,直拍胸脯,感慨自己有眼力见,而且对危险总有种特别的预感。

  生存的智慧,让她次次避开了祸事。

  以后绕着景仁宫些。

  她认命了。

  当然,也由不得她不认。

  四月末,孩子实际已经满了九月,临近临盆,却迟迟不见动静。

  端静越发惶恐不安,食不下咽。

  半夜,她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趴在皇帝怀里,哭的让皇帝心疼。

  她泪眼朦胧,说着自己做的噩梦,我梦见孩子不好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皇帝心疼的不得了,说实话他自己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孩子是健康的。

  尽管刘声芳基本上三天就来给端静请一次脉,次次都说脉像有力,胎息康健。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这种事情,全凭天意,实非人力可为。

  尽管早就做出决定,一定要和她生一个属于二人的孩子,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孩子是什么样,他都要。

  但看着端静这么恐慌,他心口还是麻麻的疼。

  此后两天,皇帝每每哄睡了端静,就悄悄带着人离开,等到清晨才红着眼睛回来。

  直到第三天夜里,端静半夜惊醒,找不到皇帝,慌得不行,闹着要找他。

  身边伺候的人苦劝无果,无奈紫珠和青萍只能带着她去了奉先殿。

  端静这才知道皇帝去了哪里。

  奉先殿。

  皇帝跪在祖宗面前,一言不发。

  内心却在不断祈求。

  祖宗保佑,朕承天之幸,得坐皇位。

  三十年来,夙兴夜寐,从未有半刻懈怠。

  唯一悖逆天伦,犯下的错误,就是她。

  可朕甘之如饴,从不后悔。

  朕既是天子,身负龙脉,必有上苍庇佑!

  请怜悯大清,怜悯那个孩子。

  如偿所愿,朕发誓余生绝不懈政,发政施仁,以己身回报万民。

  叩恩。

  端静呆呆的站在殿门前,看着皇帝跪在一众祖宗画像和牌位面前祈求,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她这些日子日夜不安,却全然忘了他也会惶恐。

  她尚有他来安慰,可谁又能安抚他那颗忧虑的心呢?

  端静哭着推开殿门,在皇帝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扑进他的怀中,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皇帝也一时忍不住红了眼睛,他搂住端静,轻声哄道:别怕,别怕,我已经和祖宗说过了,还去天坛祭拜过上天,他们一定能看到我们的诚心,孩子一定会平安康健的。

  端静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疲惫的神情,抚着他的脸,呢喃道:没关系的,我不怕了,有你,就不怕了

  殿内烛光昏黄,在风中摇动,仿佛隐约回应这对相拥而泣的恋人。

  作话:四更~明天让小包子出生。

出生

  此后,端静果然睡得安心。

  康熙三十一年五月初六,端静生辰。

  当天,她胃口大开,吃下了一整碗鸡汤银丝寿面。

  下晌,肚子就隐隐作痛,季嬷嬷和周嬷嬷看了都说是要生了。

  早早备好的产房和筛了祖宗十八代的产婆们,都一脸紧张的做起了准备工作。

  刘声芳等一众御医也早早守在了景仁宫里。

  皇帝听闻,搁下了所有事宜,守在端静身边。

  唯有端静反而异常冷静。

  痛一阵,停一阵的,端静甚至都觉得是肚子里那臭小子在幌自己。

  看见皇帝一脸紧张,她还笑着安慰他没关系。

  可嬷嬷们的经验果然很丰富,料的也很准。

  当晚,孩子就迫不及待想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了。

  好在端静一直很听嬷嬷们的话,孩子养的不算太大,也时常走动,生的还算顺利。

  端静进了产房一个时辰左右,门外紧张的手指都僵硬的皇帝,就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哭声。

  孩子出生了!

  皇帝心里一阵悸动,他痴痴的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万星闪烁,璀璨至极。

  有一抹华光划过,是流星。

  皇帝呆呆的欣赏着这片星空。

  直到门突然被推开,才回过神来。

  季嬷嬷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欣喜,抱着一个大红的包裹走了出来,皇上,是个皇子!

  刘声芳连忙上前检查了孩子的身体,翘着胡子,一脸激动的跪下,恭喜皇上,十五皇子身体康健,定能长成!

  梁九功也老泪纵横跪倒在地,恭喜皇上,如愿以偿!

  一众宫人齐齐跪下高呼,恭喜皇上,喜得贵子!

  皇帝看着包裹里小小的一团,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脸,他小小的,却生的格外白嫩,看不出一点新生儿的丑陋。

  五官精致秀气,皆随了端静。唯一双眼睛,狭长上挑,像极了皇帝。

  小小年纪,就看得出日后风姿不凡,以后还不知要夺走多少少女的芳心。

  他闭着眼睛,小手无意识的握住了皇帝的手指。

  软软糯糯的,皇帝只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不自觉红了眼睛,这是他盼了多久的孩子啊。

  这是他和她的结晶。

  起,都起来赏,都赏一年的月例!

  新生儿精力不济,吧嗒吧嗒小嘴,又睡了过去。

  皇帝回过神来,让提前备好的乳娘抱走孩子,又忙问季嬷嬷,端静的情况。

  皇上放心,娘娘只是有些脱力睡了过去,身子无恙。

  朕,朕去瞧瞧她。

  皇帝缓缓推门,步入内室,一股还未散去的血腥气,还盈在室内。

  挥退了宫人,他坐在床边,看着端静鬓边汗湿的碎发,俯身怜爱的吻了吻她苍白的唇。

  皎儿,上天庇佑,孩子很健康。我们再不生了,有他就够了

  端静昏沉的睡着,皇帝默默的守着。

  无声,心里却结满了沉甸甸的爱意。

  小十五生的极好,洗三那天,嘹亮的嗓门,震惊了一众人。

  哎吆,十五阿哥乳虎啸林,威震群兽,有皇上的风范啊!

  十五阿哥嗓门一开,万邪不侵,将来不可限量!

  十五阿哥才三天,就看得出集合了皇上和娘娘的风采,和光同尘,日后定有逸群之才!

  听着宗亲们的恭维,皇帝抱着孩子笑的满脸开怀。

  裕亲王福全站在角落里看着他这个弟弟犯傻,不自觉感慨,有生之年,能看见皇帝这么痴的模样,也是值了。

  恭亲王常宁惊异的看了福全一眼,啥?

  福全无奈的瞥了常宁一眼,没啥,夸你聪明呢。

  常宁:???

  实在是一脸摸不着头脑。

  太子看着皇帝的模样,眼神不自觉黯淡了下来,他出生的时候,皇帝怕是也不见得这么高兴。

  看着皇帝怀里的包裹,他抿了抿唇,怎么就是个皇子呢?

  这给了太子一种威胁感。

  他想起了舅父索额图这些日子以来三番五次的提点。

  让他小心昭贵妃,小心昭贵妃的孩子。

  还劝他趁着女子生育的鬼门关时,彻底除了这个潜在的危险。

  可太子纠结许久还是没有动手,索额图不知道昭贵妃是谁,他却一清二楚。

  这是皇帝千方百计才弄到身边的心尖上的人,他不会留给任何人动手的机会。

  而且纵使生下来,太子自认已经在朝堂立稳了脚跟,要警惕的是那些与他年纪差不多的阿哥们,而不是一个才刚出生的孩子。

  况且他已经答应过皇帝,皇帝也承诺过他。

  一个刚出生的幼儿,将来长不长的成还两说。即便等他长成,那时他许是已经坐上皇位了。

  不必在意。

  太子安慰着自己不去妒忌,可心里那种压抑不住的酸意不自觉翻涌着。

  他一向是皇帝最宠爱的孩子,这次许是要换位让贤了。

  四阿哥则与他完全相反,他很喜欢小十五,白软的一团,眉眼间像极了三姐姐。

  四阿哥凑到皇帝身边,看了又看,满是喜欢。

  他身边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穿着福晋的礼服,有些害羞的看了四阿哥一眼,爷若是喜欢,妾身过两年也给爷生一个

  四阿哥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好。

  是啊,他成亲了,以后会有自己孩子。

  他突然想起那年冬天,端静对他说的话。

  以后会有更多人关心你的。

  没错,四阿哥微微垂眸,以后他身边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关心他,尊敬他他会幸福的。

  三姐姐,你也一定要幸福啊

  八阿哥唇边带着温润的浅笑,他已经开始有些日后八贤王的风范了。

  他靠近笑着看了小十五一眼,逗弄着他的小脸,轻声道:小十五,要好好长大呢。有了你,未来会越来越精彩

  八阿哥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小团子却一点都不怕生,在八阿哥的逗弄下,朝他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脸。

  八阿哥愣了愣,随后微微扬起了唇角,眉宇间柔和了下来。

  有些斗争,或许无可避免。

  但人心的力量,也许可以做出改变。

  作话:今天就一章(捂脸),后面的我要改改orz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皇位就一个,冲啊~

小星星胤祁

  月子里,皇帝和端静二人腻腻歪歪的贴在一起看摇车里的孩子,并给他商量姓名。

  短短半月,孩子就长开了不少,越发可爱。

  已经睁开了眼,黑溜溜的像两颗葡萄。

  握着小拳头,瞪着有劲的小腿,嘴里总是吱吱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但这孩子倒是好带极了。

  平日里不哭不闹,饿了尿了拉臭臭了,才不舒服的哼唧两声。

  奶香奶香的小团子,端静怜爱的把他抱在怀里。

  小小的脑袋搁在她的肩头,乖乖的趴着,软软糯糯的身体,让端静爱不释手。

  没有他之前,她一点都不期待他的到来。

  怀上他后,感受着他一点一点在自己肚子里长大,渐渐充满爱意。

  生下他后,她才知道母亲二字有多伟大。

  皇帝拿着布老虎逗弄着孩子,可小团子却一点都不给面子,连个眼神都没给。

  嘿,这臭小子!

  端静嗔了他一眼,什么臭小子,我们儿子香着呢。不要臭小子,臭小子的叫。

  那到底叫什么?皇帝也满心纠结。

  大名他已经起好了胤祁。

  但端静非要再给他起个小名,说是听嬷嬷说民间都讲究起个赖名好养活。

  臭小子被端静否决了。

  什么狗剩,狗蛋,赖生,毛孩实在太失文雅,安到胤祁头上,皇帝都怕他长大了羞耻。

  端静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了皇帝给她说过的,在她生产那天看到的流星,沉吟道:要不,叫小星星怎么样?

  小星星?皇帝失笑,你怎么不叫他小月亮呢?

  端静含笑看着皇帝,因为,我叫小月亮啊。

  月皎。

  皇帝微愣,随即搂住他的小月亮笑着亲了一口,没错,你是我的小月亮,那就叫他小星星吧。

  不过,那我呢?皇帝故作吃醋,盯着她怀里正调皮的看着他的胤祁,自生了这个臭小子之后,端静就成日围着他转,都不怎么搭理他了。

  端静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皇帝,仰头看着他认真道:你是我们的大太阳。

  皇帝闻言唇角抑制不住的扬起,眼睛亮晶晶的,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那还差不多。

  实则心里早已软的一塌糊涂,脸上根本掩饰不住他心里的满意,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

  端静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模样,笑的眉眼弯弯。

  皇帝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唇上偷了一个香吻。

  唔讨厌,小星儿还在呢。端静嗔道。

  皇帝瞥了她怀里的电灯泡一眼,随意道:没事,他这么点儿懂什么?不用管他。

  说着低头凑了过去。

  许是报复皇帝的轻视,刚得了小名的小胤祁就恰到好处的哇哇哭了起来,打断了皇帝的好事。

  端静连忙低头抱着孩子就哄,乖,小星儿不哭了,额娘在呢,不哭了不哭了

  皇帝一脸讪讪,看着胤祁在端静的安抚下,消去了干打雷不下雨的哭声,然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无齿的微笑。

  皇帝不由的感觉拳头硬了,这臭小子怕不是故意的吧?

  刘声芳说,血脉这样近的孩子,很容易走向两个极端。

  要么是蠢材,要么是天才。

  皇帝眯了眯眼,这孩子似乎真的有些不同常人的早慧。

  到底是真是假,还要再观察观察。

  孩子满月那天,端静也正式出了月子。

  盛大的满月宴,有品级的命妇百官和宗亲们纷纷入宫庆贺。

  端静穿着八根凤羽的凤凰宫装,婷婷袅袅的抱着孩子走在皇帝身边。

  生完孩子后,她比以前丰腴了不好,胸前曲线饱满,腰身却仍旧纤细。

  眉眼少了些青涩,多了妇人的妩媚。

  眼睛里满是初为人母的温柔光辉。

  生下孩子一点都没有折损她的容颜,反而为她添了不少风情。

  皇帝虚揽住她和孩子,护着她们母子走到主位坐下。

  众人惊讶于贵妃的美貌和得宠,齐齐拜贺。

  端静和皇帝笑着对视了一眼,同时叫起。

  更让众人瞠目结舌的还在后头,皇帝当众加封端静为昭皇贵妃。

  又给孩子正式赐名胤祁。

  有盛大,文雅,势如破竹之意。

  一众宗亲贵妇等人都面面相觑,还不到一年,就位同副后,实在令人啧啧称奇。

  一众命妇都奉承的涌在富察福晋身边,夸的富察福晋眉开眼笑。

  福晋命好,生了贵妃娘娘这么个好女儿。哎吆哎吆,瞧我这记性,很快就是皇贵妃娘娘了!

  福晋家女孩子太少了些,不然我非要上门替我儿子求娶一位,能养出贵妃娘娘这么独一份的美人,定是家风不俗!

  富察福晋笑的开怀,却又不张狂,她礼貌的回应大家的奉承,都是娘娘自己的本事。是我富察家命好,才得了娘娘,只不拖娘娘后腿就是了,别的光我们是再不敢沾的。

  富察福晋说的确是真心话,皇上看中富察家,才赏了这一场泼天富贵。

  随着娘娘生育皇子,他们富察家越发炙手可热,明里暗里一群拥趸冒了出来,得了不少好处。

  虽然这些都是皇上允许的,但要是真的张狂起来,被奉承的不知东南西北,起了什么利用娘娘的心思,怕是富察家也就到头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富察福晋再三警告族人,不许打着娘娘的旗号在外招摇撞骗,抓住一个严惩不贷!

  带着孩子转了一圈,端静就抱着小胤祁回了女席,她作为皇贵妃要接见命妇。

  裕亲王福晋、恭亲王福晋等按着身份依次觐见行礼,端静温柔的同她们说话。

  富察福晋作为端静现今名义上的母亲,胤祁的外祖母,端静颇为尊敬的奉她坐在了自己的下首,还信任的将胤祁递给她抱了抱。

  富察福晋喜不自胜,抱着小胤祁,越发小心翼翼。

  端静看着富察福晋的模样,眼神温柔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想来,她应该已经过上了富家夫人的生活了吧,有爱她的男人陪着她,幸福就好。

  端静浅笑抿唇。

  作话:名字,作者自己选了哈,上次征集封号,最后才发现昭貌似被用过了(作者也忘了),宸更不用提。但已经这样了,只能将错就错了。

  这次作者就自己选了,祁其实也被用过了,但实在没办法,这个偏旁的字都太难了!!泪~

李四儿

  紫珠和青萍领着一众宫女穿梭在宴厅,指引着命妇们入座。

  门口,两个守门太监却拦下了一个穿着艳丽,妖妖娆娆的女子。

  大胆!你们敢拦我?!知道我是谁吗?!那女子柳眉倒竖,看起来颇有些受到了侮辱的愤怒。

  这位夫人,恕奴才眼拙,您没有着命妇典仪,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小太监不卑不亢的问道。

  我夫君是孝懿皇后的亲弟弟!佟佳·隆科多!是皇上亲封的一等侍卫,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那女子一脸骄傲,你个守门的狗奴才,还不快让开!耽搁了我觐见贵妃娘娘,有你们好看的!

  小太监不慌不忙,给身边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随即笑道:那就是赫舍里福晋了?不知您今日为何没有按品大妆前来?奴才虽然只是给娘娘守门的,但您未着礼服贸然前来,奴才不得不谨慎,免得冒犯了娘娘,那夫人纵使有九个脑袋,怕也不够死的。

  你!我才不是赫舍里氏那个贱人!我叫李四儿!贵妃也大不过孝懿皇后吧?我可是孝懿皇后亲弟弟的女人,换句话说也算是国舅母了,谁见了我不客客气气的,便是贵妃也得给我三分颜面。不放我进去,小心我让隆科多在皇上面前告你们一状!如此藐视朝臣命妇!该当何罪?!

  那边紫珠和青萍收到了消息,对视了一眼,青萍连忙前去处理。

  紫珠则悄悄靠近端静,低声向她汇报了这个情况。

  端静听闻十分诧异,好奇道:即是隆科多大人的夫人,怎么没有着礼服?

  这,奴婢也不知,青萍已经前去处理了,娘娘别急。紫珠也弄不大清楚情况。

  一旁的富察福晋听闻眼眸微沉,她将孩子送还到端静怀里,而后低声踟蹰道:娘娘,这人,怕不是赫舍里福晋。可能可能是隆科多的妾室,李四儿。说着,富察福晋一脸嫌弃。

  什么?妾?

  本宫不记得妾室有资格今日赴宴?端静蹙眉,拍了拍怀里的小胤祁。

  富察福晋娓娓道来:娘娘,您不知道。隆科多大人这位妾在京里可是出了名的。他对自己这位小妾极为骄纵,养的这李四儿颇为颐指气使、目中无人。来宫赴宴的路上,还和一位御史家的夫人起了争执,车前对马叱人避道,毫无忌惮,十分跋扈专横。

  那隆科多的夫人不管吗?妾当随主母才是。端静不解道。

  富察福晋叹了口气,隆科多大人的原配夫人赫舍里福晋,已经好几年没人见过了,听说是病了下不得床。

  之前隆科多大人的母亲过寿,那李四儿居然以正室自居,一身大红,迎来送往,接待客人。气的隆科多大人之母,再没理会过他。这些年,那李四儿一直以正室自居,掌管后院,听说就连正室嫡子岳兴阿都颇受磋磨。

  竟然这般没有规矩?端静听了感觉三观都要炸了,不可置信道:难道就没人规劝隆科多吗?

  富察福晋接着道:其实,隆科多夺主母之诰封,凌舅姑之侍妾的事情,许多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但碍于他是佟佳皇后的弟弟,是皇上的母族,颇受皇上恩泽提拔,所以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隆科多对李四儿颇为纵容,对两人的儿子玉柱也是百般疼爱。想来,此次也是李四儿缠磨,隆科多纵容,才令李四儿随班命妇出入禁门的。

  端静听完满眼不可思议,什,什么?凌舅姑之侍妾?

  富察福晋无语的点点头,一脸嫌弃低声道:那李四儿,据说是隆科多岳父的妾室,是被他强抢来的。

  端静瞠目结舌,不自觉收紧了怀抱,小胤祁感受到额娘的心情,吱吱呀呀叫了起来。

  端静连忙回神,哄道:星儿不怕,额娘没生气,额娘只是见不得这种无耻之人来毁了我们星儿的满月宴。别怕别怕,额娘这就把她赶走。

  紫珠,阿哥还小,眼里见不得脏东西,那个叫什么李四儿,李三儿的,给本宫赶出去!

  告诫她,下次记得叫她主母带进!无礼无仪,无德无耻,还敢以正室自居来参加小五阿哥的满月宴!简直是侮辱阿哥!

  直接把她扔出宫去,警告她,以后记得谨守本分。本宫不管隆科多喜欢谁,又爱谁,但做人最好还是良善些,别太轻狂。下次再敢犯到我儿头上,就别怪我不客气!

  端静从没有这么生气。

  她向来脾气温柔,像水一样柔和。

  可这次却戳在了端静的雷点上。

  在她儿子满月宴上公然闹事,听了富察福晋的话后,更是难以想象还有如此无耻之人,愈发让端静不耻。

  但纵使生气,端静也没将李四儿如何,只将她逐出宫去而已。

  紫珠收到了端静的命令后,带着人快步朝外走去。

  有命妇察觉了气氛的异样,颇有些不明所以。

  门前,青萍也弄清了这位的身份,但碍于李四儿口中的佟佳一族,正纠结着怎么处理。

  放她进去是绝对不可能的,满厅都是有品级有诰命的命妇,放一个妾进去,是侮辱阿哥,侮辱娘娘,侮辱众人。

  但把她处置了,青萍又怕替娘娘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紫珠快步走了过来,李四儿见状越发嚣张。

  她整了整衣服,一脸得意,怎么?是不是娘娘请我进去?你们这群狗奴才,等我见了娘娘非告你们的状,让她打你们板子不可!说着她就要往殿内走去。

  紫珠冷冷的伸手拦在了她面前,娘娘有旨,令这个无礼无仪,无德无耻,狂妄至极,胆大包天,冒用正室名义出入宫禁的下贱妾室赶出宫去!

  紫珠身后,两个有力的太监领命冲出,直接制住了李四儿。

  李四儿被押住,左右扭动,动弹不得,她惊惧非常,但嘴上毫不求饶,依然咄咄逼人,你敢?!贵妃娘娘呢?我要见贵妃娘娘!我是隆科多的女人!是孝懿皇后的弟媳!谁敢动我?谁敢!

  堵住她的嘴!青萍听了紫珠的话,已然明白了端静的心思。

  一个小太监死死的捂住李四儿的嘴,李四儿满脸狰狞,反口就咬。

  小太监痛的龇牙咧嘴,连忙抽手,随即气的捏住她的下巴,略用巧劲,直接卸了她的下巴,再不许她说话。

  李四儿张着嘴,口水不停滴落,眼睛里开始带上害怕,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嚣张。

  紫珠冷冷的盯着她,伸手轻蔑的拍了拍她的脸颊,娘娘让我警告你,劝你谨守本分,别太轻狂,良善一点,下次再敢犯到她和小阿哥头上,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李四儿张着嘴,嘴里含糊的说着什么,根本无人听清。

  紫珠挥了挥手,扔出去,别耽搁了小阿哥的满月宴。

  李四儿挣扎着被拖远,脚下不断在地上踢踏着,狼狈不堪,眼睛里满是不甘与怨毒。

  这一出小事,很快就被众人抛之脑后。

  作话:李四儿曾为隆科多岳父大人的侍妾。

  隆科多的元配也确实是死于非命,不过其惨状却很难为外人道,夸岱之形容李四儿致元配若人彘,但这寥寥数字就足以骇人听闻了。

  而他们所造之孽,恐非仅此一命,据《永宪录》所载隆科多曾娶红带之女为妾,逼勒自缢,如果确系属实的话,则推断为四儿所凌逼,只怕并不为枉。

  隆科多的父亲佟国维是康熙的二舅兼岳父,康熙五十八年去世,祭葬如例,而迎送皇帝派去处理丧事的内务府官员的,却不是隆科多的夫人,而是她的小妾四儿,隆科多此举显然是刻意的,为了表明、彰显四儿的名分,四儿此时也俨然以命妇自居,履行了子妇的义务,隆科多的白发老母赫舍里氏见此情此景,十分悲愤,又无可奈何,于第二年便饮恨而没了,至此家中已无人能管得了隆科多的私事了。

  隆科多对自己的小妾极为骄纵,也就养成了四儿颐指气使、目中无人的性格,隆科多令四儿随班命妇出入禁门,车前对马叱人避道,毫无忌惮,显得十分跋扈专横。这还不算,她还插手隆科多的公事,帮隆科多收贿赂。

  以上李四儿的行为描写均有记载。

  上述内容引自百度百科。

  作者没冤枉她哈。

  她就是这么个人,简直难以想象吧。

  包括让她出入禁门,此处作者给她添了点胆子,叫她作大死。

隆科多

  满月宴,小小的胤祁收了一堆礼,整整堆了半个屋子。

  端静瞥了眼礼单,点了点胤祁的小鼻子,我们小星儿才这么点儿,就腰缠万贯了,额娘给你留着,留着给你以后娶媳妇,好不好呀?

  小胤祁乐的吱呀的抓住端静的手指,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一样。

  呀,这么说我们小星儿同意了?端静笑的眉眼弯弯,随即又故作委屈,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么小就想娶媳妇了,真真叫额娘伤心

  小胤祁无辜的看着端静,仿佛在指责自己额娘的反复无常。

  分明是她自己提的娶媳妇,他笑了笑,她又开始表演伤心。

  皇帝被宫人伺候着换了衣裳,也笑着凑了过来,什么伤心?臭小子怎么惹你额娘生气了?看我不收拾你!

  端静娇嗔着看着他,快去沐浴,瞧你一身的酒气。

  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皇帝贴紧端静耳边,不过,没喝太多,还有的是力气用在皎儿身上。

  他等这一天太久了,终于可以和端静亲近。

  端静羞红了耳朵,确没有拒绝。

  来人,把小阿哥抱去休息。皇帝唤来乳娘。

  小胤祁睁着纯洁的大眼睛,被乳娘抱起。

  皇帝目露期待,勾唇满意的对着小胤祁摆了摆手,欢送他的离去,快走快走,你额娘归皇阿玛了。

  小胤祁趴在乳娘肩头,看着皇帝一脸期待,乌黑的眼睛眨了眨,下一刻扁着嘴,酝酿了酝酿,而后便大声哭了起来。

  哭的泪眼汪汪,一脸委屈。

  端静心疼的不得了,连忙阻了乳娘,上前接过将小胤祁抱在了怀里,无语的嗔了皇帝一眼,他还这么点儿,逗他做什么?瞧,惹哭了吧。

  哦哦,宝宝不哭了,额娘在呢,星儿好乖,额娘抱

  端静抱着孩子哄个不停。

  小胤祁很快就收起了眼泪。

  可令皇帝绝望的是,这小东西跟他有仇似的,非缠着端静不松手。

  一要把他抱走,他就扁嘴欲哭。

  一松手,他又恢复了正常。

  皇帝气的咬牙切齿,奈何端静一心扑在小胤祁身上,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踟蹰的提议,不如,今儿就让星儿和我们睡在一起吧?

  皇帝无奈的瘫倒在床上,皎儿,我可以说不行吗?

  不行。端静娇嗔着把孩子塞到皇帝怀里,先抱着你儿子,我去沐浴,待会儿再换你。

  端静婷婷袅袅的走了,徒留下皇帝和他才刚满一个月的儿子大眼瞪小眼。

  皇帝气得伸手咯吱小胤祁娇嫩的脖颈,臭小子,一点眼色都没有,这是我媳妇!不是你的!不要老缠着她,等长大了缠你的福晋去。

  小胤祁被咯吱的笑个不停。

  不许欺负星儿!端静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声音悠悠的从浴室传来。

  皇帝连忙讪讪的收回手,侧身无语看着小胤祁。

  小胤祁软软的一团,鼓鼓的小肚子,白藕一样的胳膊和小腿,有力的蹬动,乌黑的眼仁看着他,满是机灵。

  皇帝伸手拍了拍他柔软的小肚皮,唇角微扬,低声威胁道:算了,今儿饶你臭小子一次,明儿再来坏你阿玛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胤祁笑的一脸无邪,满脸无辜。

  夜,皇帝和端静一人一边,将胤祁小心的置于两人中间。

  两人侧身守着胤祁睡觉,时不时甜蜜的对视一眼,气氛温馨而平静。

  宫外,佟佳府上隆科多的院子却没有那么平静了。

  李四儿的下巴被大夫正了回来,但人却哭闹不停,乱扔乱砸,屋子里一片狼藉。

  一众仆役吓得瑟瑟发抖,毕竟李四儿不舒心了,倒霉的就是他们。

  隆科多也很不忿,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纵容的看着李四儿胡闹不休,肆意发泄。

  直到李四儿脱力坐在屋子中间,两腿一摊,再砸不动东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隆科多才上前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四儿,砸够了就歇歇,砸不够,就改天再砸。

  李四儿气的直打隆科多的胸口,都怪你,都怪你!还不弄死那个贱女人!正大光明的把诰命给我,才让别人这么折辱于我!

  我李四儿给你生儿育女,打理内外!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纵容别人这样欺负我?!你不是孝懿皇后的弟弟吗?不是皇上母族吗?不是平日里时常跟我吹嘘自己是皇帝的小舅子,颇受恩宠吗?!

  是是是,是我没本事赫舍里氏眼看着也活不了多久了,等她没了,我就把你扶正。隆科多不断点头哈腰,低三下气的哄着。

  你把自己吹的那么厉害,那那个富察家的贱人怎么敢这么不给我面子?她怎么敢?宫外夫人们哪家见了我不客客气气的,那个贱人怎么敢?!

  嘘,嘘嘘!隆科多一听扯上了宫里贵妃,连忙讨饶,快小声点。

  小声什么?你去,去写个折子参她!之前就听说有人骂她狐媚惑主,你也去参!让皇上收拾她!就说她看不起皇帝母族!撤了她的贵妃!把她打入冷宫!李四儿见识短浅,报复心却极重。

  隆科多听了却吓得两腿发软,别人不知道,他作为一等侍卫,常年行走宫禁,有些事他还不知道吗?

  他连忙许诺哄道:四儿,乖,乖,昭贵妃动不得,我不能参她,明儿我下了值陪你去买珠宝首饰好不好?要买多少买多少!再不济,要不你去打赫舍里氏一顿解解气?但宫里贵妃真的动不得!

  李四儿不忿,气的捡起一个破碎的茶盏,就朝墙上砸去。

  嘭一声,茶盏碎裂炸开,彻底化为稀碎的瓷片。

  为什么?!不就是个没什么依仗的富察家的遗腹女而已!宫里女人那么多!指不定那日就被别人越过去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啊啊啊李四儿面容狰狞,满眼疯狂。

岳兴阿

  李四儿自幼家贫,只能跟着她那个瞎眼老爹要饭讨生活,那些挣扎着生活的年月,她不但没有养出善良,反而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高高在上,或施舍或鄙夷的眼神。

  后来,她年岁渐长,在瞎眼老爹的讨饭下,也养出了几分颜色,跟着她老爹学唱了几首要饭歌,倒也似模似样。

  可看着街上穿金戴银的高高在上施舍她银钱的贵妇人们,她越发不甘起来。

  明明自己长得也不比她们差,为何自己却要如此卑微的跪倒在她们脚下。

  一旦却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就怎么都无法抹去,于是某日李四儿看准时机,故意引着她那瞎眼爹往富贵人堆里挤。

  果然,冲撞贵人,她爹被打个半死。李四儿却借机哭的柔弱可怜,被隆科多的岳父看上了,一举纳入府中。

  但她才不会满足于一个可以当她爹的糟老头子。

  于是,在隆科多带夫人回娘家时,她便借机勾引。

  一来二去,两人暗通曲款,就好上了。

  这次冒险的收获是巨大的,王八绿豆看对眼后,隆科多对她是真真没什么好挑剔的。

  处处纵容她,迁就她。

  但李四儿乍富乍贵,想起以往那些看不起她的眼神,越发记恨。

  自卑又自傲。

  现在的她,到处耀武扬威,最喜听人奉承。

  虽然她是妾又怎么样,她上门,哪家官员夫人不得乖乖的伺候着。生怕得罪了她身后的隆科多,得罪了佟佳家。

  看着她们敢怒不敢言,李四儿就越发得意,舒爽至极。

  直到这次,她偶尔听说了一众命妇要去宫中赴十五阿哥的满月宴。

  她跃跃欲试,但却有命妇暗暗讥讽,告诉她没有诰命是进不得这样的大雅之堂的

  可她李四儿非不信这个邪!

  央着隆科多缠磨了好几天,隆科多才想了法子暗暗让她随命妇出入宫禁,让李四儿去长长见识。

  但单独面见贵妃娘娘,实在是想都不用想。

  可隆科多没想到,李四儿居然这么胆大,一个不留神,就在贵妃宫前闹了起来,还被打了出去。

  隆科多后来听一个侍卫朋友暗中相告,才惊觉。

  艰难的碍到了宴会结束,一出宫门,就看见李四儿朝他扑来,哭的不能自已,让隆科多心疼的要死。

  回到家便是这副样子了。

  可哄归哄,李四儿纠缠着要他去报复贵妃,隆科多却实在不敢。

  李四儿又抓又挠,在隆科多脸上划了好些印子。

  要说隆科多对李四儿也属实是真爱,这都不恼。

  眼看越闹越起劲,实在无法,隆科多只能暗暗贴在了李四儿耳边,低声和她说了一段话。

  李四儿听着,眼神游移不定,渐渐充满震惊,她惊异的看着隆科多。

  隆科多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事我也是无意间听一个同僚醉酒时说了几句,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千万千万不能说出去!你只知道,咱们真的惹不起贵妃就是了。

  李四儿情绪缓缓平稳下来,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她安静的躺在隆科多怀里,看起来似是平静了下来,但眼神里却写满了疯狂。

  随后她又去了后院柴房,将赫舍里氏又拖出来打了一顿,看着在她脚下翻滚求饶的正室福晋,李四儿才逐渐消了心中的怒火。

  什么满族贵女,什么高高在上,现在还不是在她脚下苟延残喘。

  敢看不起她李四儿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李四儿气喘吁吁的放下鞭子,脚下轻蔑的踩着那位被她打的不成人样的正室夫人,随意的擦了擦手,唤来贴身侍女,吩咐了她几句,而后才满意离去。

  李四儿一走,岳兴阿就从暗处冲了过来。

  看着浑身是伤,胳膊腿都被折断的亲生母亲,他早已哭不出眼泪了,只能无声的在内心嘶嚎,他小心的将母亲抱回屋里,拿出药熟练的替母亲上药。

  正室夫人被小妾凌虐至此,世间还有天理吗?!

  岳兴阿不是没有反抗过,可儿子告父是大不孝。

  他额娘当初也三番五次找他祖父祖母求救,可他祖父佟国维只一味的纵容儿子,对于儿媳不管不顾。

  他祖母力量有限,根本劝不动自己的儿子,只能唉声叹气,将他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才免得他也经受虐待。

  岳兴阿根本看不到希望,他父亲隆科多一味扶持李四儿的儿子玉柱,将他这个嫡长子置若罔闻。

  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个头!

  赫舍里氏浑身伤痕累累,似一个死人一样,手脚扭曲,头皮有一块没一块的斑驳,紧闭着眼睛,气若游丝。

  今日受的伤看着比平日里还要重些,好似就要死掉一般。

  额娘啊,额娘!额娘,你醒醒!你醒醒!岳兴阿慌了,连声呼喊。

  半晌,赫舍里强撑着掀开一只青肿的眼皮,瞥了岳兴阿一眼,低声呢喃着,似是在说什么。

  岳兴阿连忙将耳朵附过去。

  儿,子,报,仇报仇,的机会就要来,了

  岳兴阿呆呆的看着赫舍里氏,额娘,你说什么?

  赫舍里氏用尽力气抬起一只扭曲的手,死死抓住岳兴阿的衣角,瘦骨嶙峋的手上青色的血管暴起,她挣扎着用尽浑身的力气在岳兴阿耳边交代了方才自己昏死过去之前,听到的事情。

  强撑着说完话后,赫舍里氏便颓然无力的倒在了柴堆里。

  额娘?!额娘!!

  作话:本周完结~这是完结前的最后一个小故事~咳咳,什么乳play之类的,在番外里,饥渴的小伙伴别急hhh

史官司马筠

  不知怎的,很快民间就多出一股流言,说的有鼻子有眼,信誓旦旦的。

  说是宫里刚生下十五皇子,被皇帝加封为皇贵妃,但还没来得及行册封礼的昭贵妃娘娘,是皇帝的亲女三公主!

  京中一处偏僻的茶馆里,流言悄然流传着。

  这种惊天八卦,即使无人敢在明面里议论,也免不了人性天生的好奇心,推动着八卦在私下里流传。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一个满脸猥琐的青年嬉笑着低声道。

  听说什么?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剔着牙好奇道。

  小二勾着腰笑嘻嘻的凑过来添茶,嗐,客官说的莫不是这几日京里最有名的八卦。

  青年猥琐的和小二对视一眼,随即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那大肚子男人却越发好奇起来,拍出几个大子,瘦猴儿,快说,说了今儿这茶钱,爷都包了!

  那猥琐青年连忙嘘道:快小声点,京兆衙门这几日抓了好些人了,快灵醒点。

  瘦猴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道:这事我要是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可是看在咱们哥俩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才告诉你的。咳咳这事啊,可是跟那儿有关。

  猥琐青年指了指天。

  大肚男人立时懂了,低声惊道:宫里?皇,皇上啊?

  那瘦猴暗暗点头,随即悄悄的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然后满意的从男人脸上看到震惊的表情。

  那大肚男人迫不及待,瞠目结舌追问道:啥?真,真的?皇咳咳,他居然淫了亲女?

  男人一脸不可置信,这,这不无稽之谈嘛!三咳咳,不是已经没了吗?

  瘦猴笑嘻嘻的抛起一个花生米,然后接到嘴里,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什么叫明修大道,暗度小仓这就叫

  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旁边桌,一个白面书生一样的中年男子突然接道。

  嚯!这可吓了瘦猴和大肚男人一跳。

  那男子不紧不慢端着茶盏坐了过来,浅笑道:别怕,在下耳力好,二位所说我都听到了。这几日的传言在下也有所耳闻,但我实在好奇,这传言沸沸扬扬,可有无证据呢?听着好似一点都不可靠。

  瘦猴警惕的看着他,爷敢说,当然是知道比别人更多一些。也不打听打听,我瘦猴在这条街的名声,什么三教九流的消息,我都知道!

  那大肚男人也附和道:这位先生,别看瘦猴瘦瘦干干的,但他消息灵通,时常和我一起斗蟋蟀。我敢担保,他的消息绝对比别人的更有可信度!

  瘦猴挺了挺胸,一脸自得。

  那书生笑了笑,掏出一块银钱置于桌上,行,今日若是听了些有价值秘闻,这银钱就赠予瘦猴兄弟,聊表心意。

  瘦猴笑嘻嘻的赶忙收下,随即以手遮面,悄声道:这消息是从佟府上一个小丫鬟那里流出来的,道上的,谁不多留几个心眼。恰巧收到消息的是我一个兄弟,他接了活后,便悄悄的跟着那丫鬟,然后亲眼看见她进了佟府。你想啊,这佟佳家是咳咳的母族,不比咱们消息灵通的多,这还能有假?

  那书生微愣,随即道谢离去。

  他名叫司马筠,是一个史学家,一直自持是着名史官司马迁,司马家的后裔。

  有意效仿太史公司马迁,秉笔直书,记载野史传闻,采风于民间,流传于后世。

  使后人查询今时之事,不必满心疑虑。

  这么重要的事情,被他听到了,怎么能不记载于史?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得确认确认消息是否真实。

  司马筠出身清贵,家里颇有些银钱,藏书万卷。

  又自诩史学家,自然免不了和史官打交道。

  他也有一二好友,其中徐梦元更是佼佼者。

  他是为皇帝撰写《起居注》的,想来知道的定然更多一些。

  司马筠也是进士出身,并顺利的进入了翰林院修史。

  本来他若没有辞官,说不定现在也能参与到皇帝起居注的撰写了,但司马筠拒绝了。

  国史和起居注都应该如实记载皇帝功过,不容偏私。

  但自唐太宗李世民玄武之变,杀死亲哥李建成上位后,便严控史册,把守言路,开创了皇家把控史册记载的先例。

  为了替自己的登基确立合法性,李世民设置史官,撰修国史,于是下令创立了宰相监修国史的制度,这就使史官很难做到秉笔直书,只能按统治者的意图撰写历史。

  李世民在位期间一再违例要求亲看国史和起居注,并为自己辩白,说是想看看史官记载了什么自己做的不好的地方,自己要从中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但实际上却几次下令删改史册内容,把自己发动玄武门之变的动因写成安社稷,利万民的大义行为,歪曲了事实,将史册朝利于自己声名的方向记载。

  自此以后的皇帝大都沿袭了这个习惯,严控史册撰写,要求史官避重就轻,以史笔为皇室清名服务。

  司马筠脑筋死板,一心效仿太史公,立志以自己眼睛记载史实,自然无法接受这种有修饰的记载行为。

  在翰林院几年,因为他在史册编撰上的执着和固执,时常阻碍修史进程,很快就得罪了上司和同僚,待不下去了。

  司马筠倒也不气馁,坦然的辞了官。

  既然合不来,他就决心自己修一本属于自己的史。

  纵然被后世打为野史,没有名气也无妨。

  起码他问心无愧,自得其乐。

  皇帝淫亲女一事颇大,若是真,那他一定要秉笔直书!

  司马筠敲响了徐元梦的府门,守门的小厮认得他,很快将他请进了门。

  徐大人在家吗?

  小厮摇头,大人这几日颇忙,现在还没回来呢。

  司马筠摆了摆手,你且去吧,我自在此等候即可。

  这一等就是天黑。

  作话:司马筠本人是我杜撰,我很喜欢一些清正史官,特别是太史公司马迁。

  徐元梦此人有历史原型,确实担任过康熙皇帝的起居注官。

董狐直笔

  徐元梦听闻司马筠到来,匆匆赶来,润竹,你怎么来了?等久了吧?怪我怪我,这几日宫里忙疯了。

  徐元梦随意的招呼着司马筠,亲切的叫他的字,可见熟稔。

  司马筠也不客气,善长,你如实告诉我,关于三公主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徐元梦一脸为难,润竹,这事你最好别掺和。如此不实言论,沸沸扬扬,闹得满京皆知。已经传到了宫里,皇上大发雷霆,现下京兆尹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正严加拷问呢。

  是谁?司马筠追问道。

  这倒是可以告诉你,反正估计明日你也就会听说了。

  徐元梦一脸嫌弃,是李四儿。

  啊?

  就是隆科多那个妾室,从他岳父那里抢来的那个。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上值,听跟去捉拿李四儿和隆科多的侍卫们说。一见到他们,隆科多正室所出的那个儿子岳兴阿,就噗通跪倒在地,倒豆子一样的供述了隆科多和李四儿这些年收受贿赂,残害正室的罪行

  等等,残害正室?司马筠惊道。

  徐元梦叹了口气,都说隆科多的夫人赫舍里福晋是病了,你道侍卫们是从哪里把她找出来的?

  柴房!不等司马筠追问,徐元梦就说出了答案。

  那赫舍里氏据说手脚俱折,眼睛瞎了一只,连耳朵眼里都在流血,瘦骨嶙峋,浑身是伤,气息奄奄,看着看着仿若人彘!徐元梦都不敢相信世间居然会有这样的事。

  司马筠满眼震惊,那李四儿居然残忍至此?!

  徐元梦也难以想象,接着道:宫里那位娘娘心软,听了自己的传言倒没怎么生气,但听了赫舍里氏的惨状后,气的连晚膳都没用。皇上雄心大略,对于这种臣子私事不说满不在乎吧,反正也是不放在眼里的,倘若李四儿没有作死作到那位娘娘头上,估计他才懒得理会隆科多的私事呢。

  我今儿下值的时候,听说那位娘娘气的抱着十五阿哥哭,皇帝围着哄了一下午。你且看着吧,这次隆科多和那个李四儿保准没有什么好下场。徐元梦摇头叹气。

  司马筠却听出了些别的意思,照你这样说,皇上对这位娘娘倒真真是一往情深才进宫就得宠到可以影响皇上的决定,倒不像是皇上的风格,难不成

  徐元梦连忙制止,别别别,我可没说!

  司马筠却大概有了自己的计较,流言传出了好几日,富察家咬死了那位娘娘是遗腹子,却一直拿不出什么实在的证据。那位所谓的女道长也远在天边,照这样说,那位娘娘长成以前竟无人见过了?实在可疑

  而且,去岁这位娘娘新入宫时就有传言,说她长得像极了三公主,除了眉心有颗红痣可这痣,天家手段,未尝没有法子添上

  哎哎徐元梦眼神闪躲,连忙制止司马筠的继续分析,三公主已经薨了,人家亲生额娘布嫔都说了贵妃不是她的女儿,更别提宫里还有太后和一群娘娘呢,就你精明?

  司马筠目光如炬,不是我精明,是我敢直言不讳。人人都畏惧皇上威严,生怕得罪了他,可我不怕。事实就是事实,不容更改!

  徐元梦急了,哎呀!润竹!别这么死脑筋行不行?!你既然看出端倪,便咽在心里,这事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你就别掺和了,行不行?!

  司马筠锐利的盯着徐元梦,你也知道?!

  徐元梦一时结舌,结结巴巴的满是闪避,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司马筠步步紧逼。

  哎呀,我不知道!

  善长,史官当为董狐之笔,不偏不倚,秉笔直书!怎么能隐而不言,瞒于后人,欺骗自己的良心呢?!司马筠言辞恳切,有理有据。

  徐元梦一时语塞。

  善长,你身为起居注官的初心呢?皇上犯此蔑视人伦,违背纲常的大错,你不知规劝,反而助纣为虐,岂不是要酿成大错?!

  如今民间已经议论纷纷,听说京兆尹已经捉拿了十数人要严惩不贷了,可百姓的嘴哪里是堵的住的呢?古来阻塞言路的皇帝,有哪个有好下场?!堵不如疏,这事根源还在皇帝!

  白莲教虎视眈眈,难道你要看着大清再起动荡不成?!司马筠为国为民,有理有据,说的徐元梦羞惭不已。

  徐元梦沉默了半晌,深叹了一口气,抬头直视着司马筠道:是,宫里昭贵妃八成就是三公主。

  司马筠沉重的看着他,善长是如何确信的?

  徐元梦叹气,说不得确信,但皇帝身边聪灵一点的人大致都心照不宣了。可皇上说不是,那就不是。皇上为了三公主铺了这么久的路,此次若不是李四儿有意煽动,根本闹不起风浪。皇上,绝不会允许流言这般传播下去!

  润竹,我时常上值,陪伴皇上左右,皇上对三公主有多爱重,你根本无法想象。不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走吧,我便不送了。徐元梦叹气。

  司马筠抱拳深深的给徐元梦行了一礼,多谢善长,但筠有自己的准则,秉笔直书,效法太史公,是筠一生的追求,虽死不悔!筠,告辞。

  徐元梦目视着司马筠远去,目光里带着欣赏和敬意。

  总有人,敢不顾一切,直言不讳,不摧眉折腰事权贵。

  他向往,羡慕,却又不敢放弃现在的一切,身份和富贵。

  一切如徐元梦所言,第二日,京中便热闹了起来。

  京兆衙门门口贴出告示:

  李四儿造谣惑众,中伤贵妃,污蔑皇室,混入宫闱。外加残害主母,虐待嫡子,娇纵跋扈,以隆科多名义多次收受贿赂,证据确凿。判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隆科多纵容妾室,妄自尊大,以国舅自居。残害正妻,纵容家人、勒索财物。包揽招摇,肆行无忌,负恩狂悖,无视国法家规。但思及佟家世代忠诚,佟国纲于乌兰布通之战为国效死,着剥夺隆科多所有职务,杖责五十,于佟府外造屋三间,永远禁锢!

  近日流言,实属不实。

  再有胆大妄为,私下议论者,严惩不贷!

  带刀士卒们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环视着看告示的百姓们,一众人听完告示,纷纷三缄其口,退避三舍。

百官正名

  宫里,皇帝杀了几个口风不严的侍卫。

  可流言越传越沸,根本没有止住的倾向。

  不过半月,京兆衙门里又多了几十个犯人,衙门的牢房里就快住满了人。

  景仁宫,端静靠在皇帝怀里,蹙眉不语。

  皇帝担心的哄她,不过是流言而已,朕已经责令富察家对外重申你的身份了,相信很快就会消弭的。

  端静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听说今天京兆尹又抓了几个人,你一定不要杀人了,只劝劝让那些人改口便罢了。毕竟,无论怎么遮掩,事实就是事实,他们,说的并没有错。

  皇帝微微叹气,皎儿,这流言沸沸扬扬,已经远不是李四儿嫉恨所为了,背后还有白莲教的推波助澜的身影。若不流些血一震慑众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停息。

  端静思忖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就当为星儿祈福了,少造些杀孽也好。

  皇帝拍了拍端静,温柔的贴近她的唇,轻轻的吸吮,呢喃着安抚道:好,听你的,别怕,我已经想好主意了,事情很快就会平息的。你好好的试礼服,准备一下之后的册封礼,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端静信任的递上红唇,揽住他的脖颈,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日,三公主的生母,自请去五台山避世修行的布嫔,一身衲衣,回了宫里。

  她亲自写下陈情书,当着文武百官一众人呈递给皇帝。

  跪在地上,兆佳氏言辞恳切:近日流言蜚语不止,五台山偏远宁静,直到前两日才传到了老尼耳里。

  老尼听闻,心绪难平,此等言论实为无稽之谈!

  三公主薨逝之日,蒙皇上圣恩,特赐老尼往视,车马未曾避人,许多好事百姓也亲眼看着老尼入了公主府内。

  三公主是老尼看着没的,自三公主薨逝后,老尼日夜哀思,垂泪不已,幸得佛法救赎,才得以挣脱世俗。

  斯人已逝,如今竟还有人利用三公主的名义来攻讦贵妃,以此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老尼不忍公主名声有损,也不忍贵妃受此污蔑,特此前来为公主、为贵妃正名!

  此言一出,振聋发聩。

  再没有比公主亲生额娘更有力的证明了。

  布嫔说完,裕亲王也走上前去,恭谨跪下:臣也为公主、贵妃正名!臣看着公主长大,公主薨了,臣也痛心不已。但将贵妃污蔑成公主,实为诛心之言。贵妃是贵妃!公主是公主!绝不可混为一谈!臣为公主、贵妃正名!

  恭亲王向来跟随裕亲王,也随之出列,附和道:臣也为公主、贵妃正名!

  四阿哥紧了紧手指,也随之出列,儿臣也为三姐姐和贵妃娘娘正名!

  大阿哥想起了家里大福晋的叮嘱,让他尽可能的帮帮贵妃,虽然不明所以,但大阿哥很听大福晋的话,见四阿哥一马当先后,也跟上前去,儿臣也为三妹妹和贵妃娘娘正名!

  太子抿了抿唇,看着跪倒的一片人,随即下定了决心,出列附议,儿臣也为三妹妹和贵妃娘娘正名!

  一呼百应,一众有身份的人带头为公主和贵妃正名,文武百官纷纷跪下齐声应和,臣等为公主殿下,为贵妃娘娘正名!

  宫里,太后带头,当着一种命妇福晋的面,哀叹了三公主的命薄多舛,又夸赞了贵妃家风清正,富察家教女有方,以此为端静正名。

  一时,宫里宫外,流言飞速的消弭。

  这么多有身份的人齐齐替贵妃正名,胜过无数无根流言。

  景仁宫,端静把小胤祁递到了她额娘兆佳氏的怀里。

  兆佳氏颤抖着手,又惊又喜。

  抱着这个软软的新生命,有一种灵魂的触动,让她忍不住鼻头一酸,红了眼睛。

  端静温柔的拿出帕子替兆佳氏拭去泪痕,额娘,别哭。你瞧,星儿多喜欢你。

  兆佳氏忍住眼泪,看着怀里的小胤祁,他正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她笑。

  兆佳氏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金镯,递到了小胤祁的手里。

  小胤祁抓着镯子玩的不亦乐乎,看起来十分开心。

  这是你额娘小时候戴过的,现在留给你,也算是一种传承。兆佳氏看着小胤祁,满脸温柔。

  端静却忍不住红了眼睛,多谢额娘。

  兆佳氏对她笑了笑,也是当额娘的人了,刚还说我呢,怎么这会子自己还哭起了鼻子?以后怎么给我们星儿做表率,嗯?是不是呀,星儿?

  兆佳氏逗弄着小胤祁,小胤祁吱呀吱呀嘴里含糊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着似乎在回应兆佳氏的话。

  兆佳氏看着他,笑的越发灿烂。

  又抱了一会儿后,就恋恋不舍的把孩子递还给了端静,额娘不能久留,待会儿就该走了。等风波平息了,有空,去额娘那儿坐坐,皇上知道地方

  好,额娘,我一定去。

  端静替小胤祁戴上镯子,让乳娘把他抱了下去。

  看着兆佳氏,端静忍不住出声询问:额娘,他,对你还好吗?

  兆佳氏笑的温柔,深深地点了点头,宫外可比宫里自由多了,前几日他带我去逛庙会,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吃糖人,捏面人皎儿,那种灵魂的自由,是我这些年在宫里从没有体会过的。

  在宫里,我成日里就想着争宠抢东西。斗这个,斗那个,斗来斗去,身边除了你,什么都没有。

  皎儿,我不后悔这个决定。兆佳氏含笑看着端静,对她张开了怀抱。

  端静泪眼朦胧的扑进她的怀里。

  哭了一场后,兆佳氏红着眼睛准备离开了。

  端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招呼着紫珠拿来了一个厚重的包裹,递给了兆佳氏,额娘,你向来不耐针线上的活计,这些衣物都是女儿闲时亲手给您做的。您的尺寸女儿早就铭记于心,一定再合身不过了,您带回去。女儿没有别的所长,也没什么可孝顺您的,只您穿的舒服,女儿就心安了。

  兆佳氏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珍惜的接了过去。

  端静倚在景仁宫门前,目送着她远去。

  兆佳氏回头对她挥了挥手,回去吧,回去

  端静笑着点头,泪却止不住的划落。

秉笔直书

  京兆衙门里,关着的犯人们很快就知道了百官正名之事,纷纷改了口,被放了出去。

  在端静的一力阻止下,他们没遭什么严刑拷打,伙食还不错。

  出了衙门,许多原本传播流言的人,反而转口宣扬起官家的坦荡宽仁起来。

  一时间,民间越发坚信,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再有人提起三公主一事,众人都纷纷投去鄙夷的眼神,不屑与之为伍。

  衙门里很快就走光了人,独剩一个白面书生坦然自若的靠坐在墙角,纹风不动。

  牢头打开狱门,扔了一本书册和笔墨在他身边,司马筠,人都走光了,你还不改?

  司马筠捡起书册,轻柔的抖掉粘上的草屑,这是他的心血,他的史册。

  筠所书句句属实,怎容更改。司马筠依然还是那个答案。

  牢头都无奈了,他好商好量的走了进来,蹲在司马筠面前,司马先生,您是读书人,你写的那些东西,小人说句实话,是一个字也看不懂。要我说,您就改动几句怎么了?又不妨什么事,多的是我这样不在乎的人。

  您现在改,小人立马就可以禀报大人,放您出去。京兆尹大人看了您的书,说您文采斐然,字字珠玑,他钦佩不已。他说了,您只要改了这段,别再出言诽谤皇上和贵妃,他愿意助您出书,以流传万世!

  不是诽谤。司马筠淡淡道:是事实。

  筠的史书只记真实,绝不改半字。

  你!牢头气的不行,你怎么还说不通呢?!

  你回去禀报大人,筠绝不改,即使是皇上,也不能枉顾事实!

  牢头气的踹开牢门,锁都没锁,就走了。

  司马筠淡淡的看了一眼晃动的牢门,随即抱着他的史册,靠在墙角,坦然闭目小憩,毫不在意。

  那边京兆尹对司马筠也颇为头疼,有心处置了他,却碍于当初端静的求情,没敢下手,最后只能将司马筠一事报给了皇帝。

  皇帝从没想到还有这样又臭又硬的石头,接过司马筠自己编写的史册一看,当即大怒,命京兆尹打了他三十大板,不给水米。

  说什么时候改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去。

  可司马筠纵使疼的直叫,也咬死不改一字,苦熬了三天,未沾水米。

  徐元梦听闻,辗转反侧,第二日便私下进宫求见皇帝,为司马筠求情。

  皇上,司马筠性情向来如此,他最敬仰的就是太史公,有心效法。您若真处置了他,岂不成全了他博取清名之心,反而让他得逞了,不如,放他一马吧。徐元梦小心翼翼的求情道。

  皇帝冷笑一声,随即从桌案上抓起那册史书扔到徐元梦面前,你自己看看他写的什么吧。

  徐元梦小心翼翼的捡起翻看,只见那册史书敞开的纸上,司马筠清晰写下,康熙三十一年五月初六,公主端静于景仁宫为帝诞下一子,排行十五。

  帝大喜,命为胤祁,有盛大之意。

  帝以女为贵妃,封号为昭。

  为掩人耳目,设计诈死。

  公主行三,姿貌美,绝世无双。

  三千宠爱在一身,自此六宫虚设,再不入焉。

  徐元梦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这,这都是无稽之谈,不会有人信的

  皇帝冷笑,哦?是吗?那徐卿信不信呢?

  徐元梦冷汗刷的流了下来,臣,臣

  徐卿这几年一直跟在朕身边,担任起居注官一职,想必见的听的都比旁人多。你信不信?嗯?

  这种东西,只要有人写,就会有人看。只要有人看,就会有人信!朕听说这个司马筠在史学研究上颇有声名,他写的东西,要是被人追捧,奉为圭臬,你徐元梦,该当何罪?!皇帝指着鼻子骂道。

  徐元梦脸色煞白,臣,死罪司马筠一事,是臣泄露了口风

  呵,泄露?皇帝眯了眯眼,怎么?你的意思是他写的都是真相,是朕掩盖真相,你是泄露真相的人咯?

  徐元梦连忙伏在地上,臣失言!臣绝无此意!

  徐元梦啊徐元梦,你还不如司马筠那个臭石头硬气呢。皇帝嗤笑一声。

  徐元梦低着头承认,臣不如润竹。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处理政务,任由徐元梦在一旁跪着。

  直到正午,徐元梦整整跪了一上午,已然身形摇晃,颤颤巍巍,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日要跪死过去的时候,一道轻柔的声音挽救了他。

  你怎么今日忙到现在呢?星儿都想你了。端静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身后紫珠和青萍提着食盒。

  皇帝听见端静的声音,连忙搁笔,眼神示意让徐元梦滚出去。

  徐元梦如释重负,跌跌撞撞的起身,给端静行礼。

  端静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笑着叫起,正要多问两句,皇帝就迎了过去,抢走了她的注意力。

  徐元梦无意瞥见皇帝从端静怀里接过小胤祁。

  动作连贯顺畅,行云流水,看起来是做习惯了的,完全没有什么抱孙不抱子的禁忌。

  瞧我,一时忙忘了。皇帝连忙赔礼。

  没关系,我带了膳来陪你,有几道是我亲自做的哦。端静笑的温柔。

  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皇帝笑道。

  可别恭维我,我哪里比的上,郭,御,厨,呢?端静一脸揶揄,把郭御厨三个字咬的分明。

  皇帝慌得连忙转头看她,皎儿,你,我,我

  端静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我,要不是我今儿突袭了一趟御膳房,我还不知道郭御厨会唱戏呢?

  郭御厨,就是当初和他老婆在元夕支了个摊子哄骗端静的人。

  自那以后,皇帝一直小心的没敢让端静看见他。

  直到今天端静突发奇想,要亲自给皇帝下厨选膳,去了一趟御膳房,然后就正正好好撞了个正着。

  端静看了郭御厨,立时便明白了。

  皇帝抱着小胤祁,一脸讪讪,连忙哄着她岔开话题,我们快去用膳吧,瞧,星儿,星儿都等不及了。

  星儿还喝奶呢?少顾左右而言他。端静嗔怪的伸手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你怎么心眼儿这么多呢,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嗯?

  皇帝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了!

  端静无奈的笑了笑,脚下却不经意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停了下来,低头一看,是一本书。

  字字俊秀,颇有风骨。

齐有直吏

  端静滞了滞,俯身捡了起来,怎么把书落在了这儿呢?

  皇帝回身就看见她拿着书,连忙制止,皎儿,别!

  可惜晚了,端静已经看到了书页中那一段字,她淡定的看完,随即拍了拍书页上的灰尘,缓缓合起了,端正的放在了皇帝的书桌上。

  抬头,她笑着依偎在皇帝身边,走吧,忙了一上午,你饿了吧?

  皇帝踟蹰问道:皎儿,你看了,不生气吗?

  端静笑了笑,一脸淡然,生什么气呀,不知是哪位大才写的?银钩铁画,字字珠玑。光看字,就知道他文采卓绝,为人端方。

  皇帝见她真的没有放在心上,轻松了下来,是一个叫司马筠的书生,对太史公颇为推崇。

  端静了然,怪不得呢,也姓司马,看起来倒真有些太史公的风范。他人呢?现在身在何处?该不会是在京兆衙门里吧?端静很敏锐。

  皇帝点了点头。

  紫珠和青萍摆膳,皇帝将孩子递给了乳娘,净了手,和端静相对而坐,把事情讲给了端静听。

  端静安静的听着,顺手给皇帝盛了一碗汤递了过去,要我说,这样僵着也不是事,这么有准则有坚守的史学家不多了,不如把他叫进宫,你亲自和他聊聊怎么样?

  端静没有直接劝皇帝放了司马筠,反而迂回劝谏,让皇帝给司马筠一个机会。

  若是他当真有才,能说服了皇帝,得救性命,也是一场功德。

  总不能看着他活活饿死吧。

  皇帝对于端静委婉劝谏了然于心,他沉默着喝完端静递来的汤,而后下一刻,又吐了回去。

  你!皇帝抬眼一看,端静正掩唇不住的偷笑。

  乳娘怀里,小胤祁也笑的吱吱呀呀,好似在嘲笑皇帝。

  酸吧?端静强忍着笑意,从胸前摘下帕子,温柔的替皇帝擦拭唇角,你儿子选的。

  他?

  嗯。端静点点头,本来是想好好做的。但是呢,汤做到一半的时候,我脑子里就一个劲的想起某人联合郭御厨欺骗我的场景。于是我抱着星儿,灵机一动,让他挑了一个他最喜欢的调料味道,然后我就往汤里搁了三大勺。怎么样,这陈醋酸不酸?

  皇帝无奈勾唇,宠溺的一把将她揽入怀里,酸不酸,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说罢,他就压了过来,含住了端静的唇瓣,舌尖霸道的启唇,伸进了端静的嘴里,让她沾满了自己的味道。

  紫珠和清萍笑着对视了一眼,连忙转身避开。

  乳娘也低下了头,只有小胤祁,看着皇帝霸占属于他的香香额娘,眼睛机溜机溜的转着。

  唔,讨厌端静娇嗔着推开皇帝,脸上羞的飞起两朵红云。

  酸不酸?嗯?皇帝笑道。

  端静夹起一块山药糕喂进了皇帝嘴里,快吃吧,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皇帝笑呵呵咽了下去。

  中午,他抱着端静,孩子一起睡了个午觉。

  两刻钟后,皇帝悄悄醒来,让人传来了司马筠。

  不过一刻钟,被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司马筠就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看着他目光幽深,司马筠?

  小民在。司马筠唇色苍白,看起来颇有些憔悴。

  他已经三天没沾水米了,临进宫前,牢头才暗暗给了他一碗水和几块点心,说是佩服他的傲骨,让他路上吃。

  司马筠不禁摇头,他哪来的傲骨呢?不过是对历史的负责,做一个诚实的记录者罢了。

  如果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岂不是一种悲哀?

  你这史册,当真不改吗?皇帝面无表情的问道。

  司马筠伏在地上,艰难的点了点头,小民不改。

  呵,你就不怕朕杀了你?皇帝语气冰冷。

  司马筠直起了身子,目光清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臣愿效法齐太史公秉笔直书,皇上,您愿做崔杼吗?

  皇帝微怔,随即笑了起来。

  《左传》中有这样一段话:大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

  大致意思就是,崔杼杀了他的君主庄公。

  众人纷纷臣服,惟有太史,不知好歹,坚持在史册上写着:崔杼弑其君。

  崔杼拿过来一看,勃然大怒,杀了太史。

  太史的二弟任职后,依旧这样书写,崔杼又杀了太史的二弟。

  然而,太史的三弟又记。

  崔杼劝太史的第三个弟弟,让他把把庄公的死因,写成暴毙而亡,以此来遮掩自己的罪责。

  然而太史三弟正色回答:据事直书,是史官的职责,失职求生,不如去死。于是,崔杼又把他杀了。

  接着,太史的小弟还是这样记录,崔杼也无心再追究了,便放走了他。

  齐国有另一史官听说太史一家都快被杀光了,就拿着竹简匆匆赶来作候补。

  路上碰到太史小弟,得知已将史实记载,遂回。

  齐有直吏,崔杼之罪所以闻。司马筠看着皇帝,大清有筠,您的错,后人一定会知晓。

  皇帝笑的越来越大声,哈哈哈好啊,好

  司马筠害怕的微微发抖,却坚决不低头。

  皇帝笑着站了起来,从桌案上拿起司马筠那本史册,看了又看,递到了司马筠怀里,她看了你的记载,没有生气,还夸你文采卓绝,叫朕见你一面,朕才给了你这个机会。

  司马筠,你成功了,朕被你说服了。皇帝负手站在他面前。

  司马筠呆呆的接过史册,完全不敢置信,皇帝居然就这样放过了他。

  起来吧,梁九功,赐座,上茶。皇帝看了看司马筠单薄的身材,再拿点点心给他。

  皇帝坦然的落座于上,看着司马筠狼吞虎咽,而后面带赧然的停了下来。

  吃饱了?

  回皇上,吃饱了。

  吃饱了,就干活吧。皇帝勾唇笑道。

  啊?司马筠愣住了。

  梁九功低头为司马筠送上笔墨。

  这

  写吧,朕说,你写。你不是很想知道朕和她之间的事吗?朕都告诉你,怎么记随你。

朕之爱,青史可鉴(全文完)

  司马筠震惊了,拿着笔的手微微颤抖。

  但有一点,朕和贵妃活着的时候,你一个字都不许流传出来。皇帝看着司马筠认真道:朕可以不在乎清名,但她不可以。自古红颜祸水四字掼擅栽赃给女人,如果让人知晓了她的身份,那朕以后无论犯什么错,都会往她身上泼脏水,说是她引诱的朕。

  但朕不舍得让她活着的时候遭受世人非议。她是世间最善良的女子,朕爱她,只要朕活着一天,就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她!但死后俱矣,那时朕也就不在乎了。

  司马筠突然感觉手中的笔有千钧之重。

  朕对她的偏爱,你要仔仔细细的记下来。皇帝语气慎重,近似请求。

  朕文治武功,千秋万载,没有人可以抹掉朕的功绩。朕知道,一旦写下来,她会是朕被攻讦的最大弱点。

  可朕不在乎,朕想要后人都知道,朕对她是史书都承认的偏爱。朕一刻都离不开她。而且,不是从三十一年开始的,从康熙二十八年就已经开始了

  司马筠颤抖着下笔,随着皇帝的讲述,不停的留下字迹,记下今日发生过的一切。

  帝闻,吾狱,三日不给水米。

  觐见,跪问:皇欲效崔杼乎?

  少倾,皇曰:朕允汝如实记载,朕爱公主胜过爱己,片刻不能离。

  非从今始,自二十八年起,朕误幸公主于御花园,自此爱若琉璃,片刻不离。

  今汝实载,令后人知之,朕之爱,青史为鉴。

  足足讲了半个时辰,皇帝才意犹未尽的讲到尾声,那天,她靠在朕怀里,对朕笑的那么温柔,她说,我是她们母子的太阳。

  皇帝勾唇笑的温柔,朕心软的一塌糊涂。她,也是朕永远的月亮。没有遇见她以前,朕自以为懂情爱,实则不过是懂情欲而已。遇见她以后,朕才知道,爱一个人,是即使什么都不做,只看着她,心里都满是满足和喜悦。

  朕,是真的爱她。她作为一个弱女子,除了顺从,根本无力反抗朕的意愿。如果注定要被后人唾骂,请朝朕来!

  不是的!

  皇帝循声望去,就看见端静站在书房门口,泫然欲泣的看着他。

  她不知何时到来,也不知她听了多久,只见她快步朝他跑来,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皇帝连忙抱住她,皎儿,怎么不多睡会儿。

  端静趴在他怀里哭的不可自抑。

  乖,是我惹你哭了吗?我道歉好不好,皎儿,不哭了皇帝温柔的抚摸她散落的长发。

  端静红着眼睛摇头看着他,不是你惹我哭,你是惹我生气。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要一个人背负呢?端静看向司马筠,您是司马先生吧,皇阿玛说的话,我都大致听到了都是真的,但最后那句是假的。

  我不是屈于他的地位,无力顺从。或许开始是这样的,但现在不是,我是真的爱他,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愿意为他生育子嗣。为了胤祁,为了我,他跪下奉先殿日夜祈求。

  这是两厢情愿的爱情,不是单方面的迫使!我们彼此付出了很多才走了这里,早就不可分割。如果要挨骂,也应该在一起!端静声音清脆有力。

  司马筠看着端静,不由的低下了头。

  贵妃之美,一如传言,不可方物。

  但贵妃的心,远胜容貌,璀璨珍贵!

  这样的人,怪不得被皇帝如此珍爱。

  司马筠默默地搁下笔,合上书册,跪在地上,行了三拜大礼。

  筠,叩谢皇上,娘娘!愿皇上、娘娘鸿案鹿车,百年偕老!筠,已如实记下皇上所言。今在此立誓,史册既成之日,便是封锁之时。筠将传于后人,自皇上始,三朝以后,才许重见天日!

  司马筠感恩于皇帝的坦诚和宽容,感动于端静的帮助和善良,将皇帝允许的时限,推到了三朝以后。

  那时,万事万物俱蔑,再多的过往八卦,想来也不过短暂谈资。

  司马筠怀抱着整个康熙朝最大的秘密,在皇帝和端静的目送下离开。

  朕惟政先内治。赞雅化于坤元。秩晋崇班。沛渥恩于巽命。彝章式考。典礼攸加。昭贵妃,笃生名族。克备令仪。持敬慎以褆躬。秉柔嘉而成性。椒掖之芳声早着。度协珩璜。璇闱之淑德丕昭。荣膺纶綍。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皇贵妃。尔其祗勤日懋。迓景福以凝祥。恭顺弥彰。荷洪庥而衍庆。钦哉!

  八月初五,旭日高升,一切都刚刚好。

  端静一身明黄色皇贵妃礼服,披领及袖皆石青色,绣金龙九,间以五色云。领后垂明黄绦,饰珠宝。

  头戴青绒朝冠,上缀朱帷,翟尾垂珠,镶饰珍珠一百九十二颗,金衔青金石结一,东珠、珍珠各四。

  华贵逼人,不可直视。

  皇帝也一身明黄色礼服,绣团龙九,日、月、星辰、山、龙、华虫、黼、黻在衣,宗彝、藻、火、粉米在裳,间以五色云,下幅为八宝平水。

  头戴金佛朝冠,胸前佩戴一百零八粒以东珠、蜜珀、珊瑚、绿松石、菩提子等穿成的朝珠。

  他站在丹陛之上,看着端静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朝他走来。

  端静缓缓踏上最后一层玉阶,抬眼就撞进了皇帝深邃的眼眸。

  皇帝勾唇浅笑,朝她伸手。

  端静温柔抿唇,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两人并肩朝御座走去。

  身后山呼万岁。

  正文完。

完结感言

  打下本书完的时候,心里有种满足感,感谢大家的陪伴陪着《可念》走过这一段旅程。

  该说的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除了感谢就是感谢。

  特别感谢:温暖、Longy、周周、雷神妮妮、wefdgdbcb、阿佳、略、陆沉的兔子、Yuyu、上善若水、佐莳、CoCo、Lalalalala、一眼万年、七月不下雨、西瓜椰椰、冯宝宝、星野、精致的猪猪女神经、wind123elf、qifeifan、YYYYDS、Sssssss、dgdgdg、Cici、李梅、叶寤生、Annie、我是水、violet、step80、黑色夹竹桃、Irisiris、小邑子、debra、米七咩咩、柯柯、你军哥、zelene123、闲的、咕咕侍、桑桑、洛洛、芭比猪猪、anchiroe、信难求、在深渊、业余闲人等许许多多陪伴作者的popo小妖精们。(以上排名不分先后,是作者按照评论区随机翻出的熟悉ID。)

  还有一些可能作者疏忽没有提及到的小朋友,作者深深表示自己的歉意和感谢??。

  因为po的小妖精太多了,没法挨个感谢到,还请大家理解??。

  这些熟悉的ID陪伴作者整个评论区,中途有人离开,但更多小伙伴陪我走到了最后,我深深感谢你们陪伴??,是你们让评论区有了温度。

  《可念》完结啦~无论大家喜不喜欢这个结局,这就是作者给出的最终答案了。

  作者在评论区郑重开始征集番外意见,有激发葳蕤写作欲望的spark,作者都会暗暗记到小本子里,回馈给大家。

  另外,关于谁继位这个问题,我也要慎重征求大家意见。

  一直没告诉大家,我其实一直有个脑洞,就是小十五是现代穿越的hhh(捂脸),想让他来改变一下历史未来的,提前带来牛痘啊,然后推动一下大清物理化学的发展hhh~

  怕有些小伙伴不喜欢,所以决定放在无责任番外里,不影响正文观看,喜欢的可以连贯看。

  不喜欢的就当没有即可(反正也写不动了orz,应该不会太多。)

  暂定番外会有平行世界番外,哺乳期番外,小十五长大番外,还有好些小朋友心心念念的现代番外。

  随机根据灵感多少,再挑选一两个大家喜欢的番外写出来。

  OK,大致要说的就这些。

  最后的最后,感谢大家,感谢所有支持过葳蕤的小伙伴,不论哪个平台的,都深深感谢!??????

  愿我们,有缘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