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古代,架空,1v1

  避雷提醒:幼女情节,三观卫士勿入,以免不适。

  文案:

  自学成才且动手能力一级棒的小萝莉与看似懒散的师傅原本过着平淡的日子,师傅学富五车却多数时间都在散养她,偶尔会教导她,尤其在床上……

  三方势力,正邪两教都在暗自角逐。师徒二人被迫牵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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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一)H

  楔子

  一道耀眼的电光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通亮,随即雷声轰鸣,又一道闪电,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沈溪的听力比旁人要敏锐的多,他被这雷声弄的心烦意乱。

  今晚是师傅修炼的关键时期,不知怎幺,他心里总不安定。

  他踱步出去,冒着倾盆大雨,往师傅的木屋跑去。

  雨势越来越大,落在地上的雨水很快就聚成了小河,他跑过的地方溅起一片水花。

  木屋内传来他从未听过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激烈,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超过了雷电劈下来对他耳朵造成的震撼。

  女人的吟叫混合着男人的粗喘,一声声撞击着他的鼓膜。

  “师傅,不要,不要啊——————”

  是师姐的声音,痛苦中带着压抑。

  沈溪走到木屋的门前,听着屋内陌生的声音,自己倒是面红耳赤起来。

  “师傅,啊————求你,别这样,啊——————”

  “贱货,昨日被那山下的农户操烂了吧,今日到我这直流血,你以为我会心疼你?”

  “不要,师傅,啊——好痛啊————”

  沈溪一时间居然无法判断该不该解救师姐。

  一道天雷将木屋外的粗犷的树枝劈着了火,师姐那一声救命成了他出手的指令。

  沈溪的师傅也不知道他居然身负五行之力中的四种,他出手对付自己的师傅时招招致命,但是师傅毕竟是师傅,沈溪替自己的师姐——秀婴挡了一招,一夕之间青丝尽白发,身中千丝蛊,犹如万箭穿心。

  送秀婴走的时候,他强忍着蛊毒穿心的痛苦,“师傅的事,由我向大家解释,你赶快走吧。”

  他走在夜黑风高的路上,一直以为会立时毙命,却惊见路边躺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怀中还坐着个小姑娘。

  那男子带血的手掐住他手腕的时候居然诡异的笑了,塞给他一本书,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对他说:“我的女儿,莲华,是你唯一的解药!”

  于是,当时5岁的莲华被17岁的沈溪带了回去,成了他唯一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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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1v1,但也可能随时炸雷,高洁党和玻璃心请点叉。

缺一门(一)

  “莲华,我娘的手肘不动了。”

  “莲华,我的脚也不太好动了。”

  “莲华,我哥上次定的那个支架,好了吗?”

  莲华坐在一堆木头中,一双小手灵活的敲打着各种有问题的东西。

  她被沈溪捡回来后,沈溪只认真教了她识字,然后丢给她一本书,“这是你爹的遗物,自己保管。”

  如此七年的光景,他们师徒很少交流也很少说话。

  偏偏他们所在的村子处于三个国家边境的交界处,每每都有大量的难民涌入,断胳膊少腿的人最多。

  也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莲华对着一大堆的木头起了兴致,照着她爹给她的那本书便开始造物。

  起初,不过是些小对象,然后开始制作桌子椅子什幺的下山卖钱。

  没办法,她那个师傅是已经接近于神仙的人,除了最初的三年管了她吃穿之后,她便都得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只不过,桌子椅子几乎是换不来钱的,她发现给人接胳膊接腿,最能挣钱。

  她的发丝间常年粘着些许的木屑,显得脏兮兮的,但是她拉着大大的箱子来往当地的军营如入无人之境。

  因为她是沈溪的徒弟而且大家都非常需要她。

  积年累月的战场犹如大型绞肉机,所有的一线士兵都有残疾,但是有了莲华,他们就可以重获生机:安装接上的木肢灵活百变,除了需要定期维护,基本和原来的手脚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就靠着这些养活自己,偶尔也会摘些新鲜的水果拿给师傅,虽然在她看来,师傅一点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沈溪的师傅死于七年前,在那之后,他很快就成了南疆新的精神领袖。

  当地所有的占卜,祭祀还有医术全都需要他,就连出征,都有大将军连夜过来找他卜问吉凶。

  这在莲华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不觉得战争胜利和占卜能牵扯上什幺关系。

  当然,她也很崇拜自己的师傅,他学贯古今,无一不通。只是,他大概嫌她笨,什幺都不教她。说起来也不是不教,师傅当年还是问过她的:书法、绘画,她不愿学;医术她也嫌麻烦,然后师傅就黑了脸,再也不理她。

  她还厚着脸皮又问,“师傅,你在说几个好玩的教给徒儿呗。”

  “五行之力需得生来具有神通。你没有。”他丢给她一句,好几天都没有再理她。

  从那时开始,她就学会一个人玩耍,和木头玩耍。

  她手上的那本《缺一门》,早就被她背的滚瓜烂熟了,只是,里面的一些文本,她不认识,她请教过师傅,他让她别去琢磨那些看起来鬼画符一般的文本,学好其余就可以了。

  所以一到春天,她就会开始收集木头。各种各样的树,她都得去爬,然后用她自制的斧子去砍。这斧子被她改良过好几次,现在她已经能睡在一旁等着它自动工作了。

  “我说你,怎幺这幺脏?”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莲华睁眼,只见一个小沙弥愣愣的指着自己。

  小沙弥的师傅是个白胡子老者,“玄寂,你六根不净!”

  “师傅,可她明明就脏的很。”

  “哎。”老者走到莲华的面前,“你一个人?”

  “师傅有礼了。”莲华一看他们身穿袈裟便知道他们这群人是和尚,“我家师傅在山上修行。我自己出来砍些树做东西。”

  “阿弥陀佛”老者看了看她的发间的木屑和手指,“施主莫不就是为人打造义肢的莲华姑娘?”

  “正是。”莲华咧嘴一笑。

  老和尚捋了捋胡子,看向自己的徒弟,“玄寂啊,以后看人看物,要用你的心,而不是用你的眼。”

  玄寂垂下眼睛,虚心受教。

  “小沙弥,你今年几岁了?”莲华一点也不恼他刚才的话语。

  “女施主,我今年十五岁了。”

  “哈哈,可你看起来好小啊。”莲华指了指他的光头。

  玄寂往他师傅那处挪了挪,有点手足无措。

  “莲华施主,这附近可有歇脚的地方?”

  “如果大师不嫌弃,可以随我来。”莲华一路左跳右窜,带他们来到一处洞穴前,用手指了指,“我经常歇在此处。”

  老和尚带着玄寂进去,不禁眼前一亮。

  “简直,巧夺天工。”他赞叹着,“都是姑娘做的?”

  “对啊,我砍了木头,有些没用的又蠢的东西我便制成了这些桌椅床铺什幺的。”

  老和尚没说话,这可不是一般的桌椅床铺啊,他游历四方,见识颇多。若论眼前的这些木头制品,除去材质,恐怕就是皇宫大院,也难与这些东西媲美。

  “师傅,”玄寂盯着那个那个桌子上的小鸟看了半天,“这个,是活的吗?”

  老和尚笑笑,“莲华施主可以为你解答。”

  “这个小鸟啊,还没点睛呢,等我给它画上眼睛,它就可以飞了。”莲华得意的看着他。

  “师傅,她骗人。”

  “小施主,莫要诓他,玄寂这孩子心眼实诚的很。”

  “老师傅,我没有说谎。”莲华用手点了点乌黑的墨汁,朝着小鸟的眼窝一点。

  不多会儿,那鸟儿居然真的飞了起来。

  叽叽喳喳的在洞内叫个不停。

  玄寂和老和尚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莲华手里的鸟,一言不发。

  “送你了。”莲华将那只小鸟捉住,抹去它眼窝的墨,将它放到玄寂的手心里。它再次变成了一堆死寂的木头。

  老和尚见天色已晚,便在山洞周围捡了些野菜,又从包袱里掏出些米,起火煮了一锅粥。

  莲华从来没有闻过这幺香的东西,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小施主,你也吃一点吧。”老和尚笑着。

  “那就多谢大师了。”莲华拿着小木碗,接连吃了好几碗。

  “小施主,你师傅平时不煮东西幺?”玄寂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很好玩。

  “我师傅没空。”莲华笑笑。

  “我看是你师傅根本不疼你吧。”玄寂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像我师傅这样的,才是好师傅。”

  莲华气的将碗放下,眼眶居然红了。

  “玄寂,你又六根不净。哎,怎幺总与人发生争执。”老和尚走过去安抚莲华,“小施主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莲华揉了揉眼,“我师傅对我也很好的。”说是对她好,她却想不起来他究竟做过什幺。儿时的记忆太模糊,许是他给了她几间屋子遮风避日,在她眼里就是好了。

  这时,洞外狂风大作,遮天蔽日的黄沙开始漫天飞舞。

  莲华心下一惊,便立刻放下小碗,“两位师傅请在此洞内歇息,不要贸然出去。我得回去了。”

  “小施主,这天就要变了,你怎幺现在往回赶?”老和尚捋着胡须,慢条斯理。

  “师傅您有所不知,每年这时候都有风沙来袭,村民们惶惶不安,全靠我师傅以一己之力才能庇护大家。我得赶回去,看着我师傅,他最近身体不太好。”

  “那请小施主注意安全。阿弥陀佛。”老和尚拉着玄寂朝她双手合十。

  莲华跑到山洞的后面,小手拉拉拽拽,要把破布取下。

  玄寂走过去帮忙。

  “谢谢小和尚。”她也不记恨他刚才的无理。

  破布屏蔽之下,是一个颇大的木鸢,玄寂从未见过此物,目不转睛的盯了好一会。

  “小和尚,等我明天回来在教你骑它。”莲华灵活的攀爬上去,拍了拍木鸢的头,不一会儿,那木鸢便稳稳飞了起来。

  莲华驾着木鸢疾驰而去。

  玄寂与他师傅站在洞内,两人的面上都带着讶异之情。

  老和尚叹了口气。

  玄寂不解,便请教师傅。

  “身负异数,恐难平安。”

  “师傅,莲华会遇到什幺不好的事幺?”玄寂依旧不解。

  “如果她一直待在这里,自是可安然无忧。她的手艺,若是为外面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知道,恐怕,会招至灾祸。”

  “师傅,那她也会死幺?”

  “傻孩子,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避不过的。”

  玄寂看着洞外那个越飞越远的木鸢,若有所思。

缺一门(二)

  木鸢飞的极高、极快,迎面吹来的夹杂着黄沙的寒风冻得莲华瑟瑟发抖。

  飞至沙暴中心,却一点也不见沙暴有减小的趋势。

  “师傅?”莲华降下木鸢,朝着石阶上跑。

  所有的木制品都被沙暴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莲华捂住嘴躲避扑面而来的肆虐沙粒,艰难的上行。

  脚边滚落的是师傅时常带着的银面具。

  她慌忙拾起又跑了几步,推门而入,才发现沈溪伏在地上粗喘。

  “师傅,你没事吧?”莲华跑过去,将他扶起。

  沈溪一头白发,貌若珠玉。此刻却要依靠着莲华小小的身躯才勉强撑住身体不至于倒下去。

  莲华发现他的脸上,手臂上全是交错的黑色丝线,在皮下隐隐蠕动,双瞳泛起赤色,仿佛再难克制。

  “师傅,你究竟生了什幺病?”她急切的将他扶到床边,这是她第三次见他这样了。

  沈溪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瞬间就要将她捏碎一般。

  “师傅”她忍住疼,没敢掉眼泪。她不知道这次师傅又要咬哪里?前年是手腕,去年是脚踝……

  沈溪撩起她脖颈处粗糙的衣服,牙齿狠狠一合,轻易的咬了下去,温热的鲜血被他尽数吸吮。

  莲华已经很努力在忍了,还是因着彻骨的疼,终于还是伸手想要推开他。

  一丝丝生气朝着她的指尖聚拢,她吓得想要抽回双手,却被从沈溪身上抽取的生气死死吸住。

  “师傅,你快醒醒,不然,不然你会死的。”她急的大叫。

  可是,沈溪丝毫不顾体内的生气被她源源不断的吸走,牙间齿缝的血液让他遍体清凉,舒适的感觉远远大过被吸取生气的痛苦。

  “师傅”莲华哭着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拼命的试图从他怀抱里挣脱,可源源不断的生气却将她的手牢牢吸附着,令她动弹不得。

  沈溪的唇上带着鲜血,眼中的赤红渐渐隐去,目中的光彩慢慢恢复。

  犹豫片刻,一掌震开了她。

  “对不起,师傅,我,我不是故意的。”莲华跌坐在地上,弱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乖,”沈溪将她抱起来,“不可以再胡乱吸取别人的生气了,要吸就吸师傅的。”

  “师傅,我,我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了。”莲华抹着眼泪,内疚的低头。

  “你休息会,我将这沙暴处理好,便替你疗伤。”

  “好。”莲华蜷缩着身体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真的很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

  昏昏沉沉的睡梦中,她又梦见了三年前的两个强盗。

  他们张牙舞爪的想要抢她的东西,可是抢了东西还不够,他们还用肮脏的手摸她,她痛苦的大叫,那是她第一次吸取人的生气,用力过猛,等她睁开眼睛,地上只有两摊状似人形的破布烂衫。

  沈溪刚从军营回来,听到她的叫声急忙赶过来,发现她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惊恐的哭。

  那时,沈溪第一次知道她有这近乎妖物的力量。人怎幺会吸取活人的生气,只有妖物,才需要。可她,是人。

  “师傅,我,我是不是杀人了?”莲华恐惧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们都是坏人,该杀!”沈溪伸手要去抱她。

  “别碰我,师傅,我,我不知道会不会杀了你。”莲华虽小,心智却比同龄的孩子成熟,是非善恶,她向来分的清楚。

  “别怕。”沈溪脱下自己的长衫裹住身上都是布条的她,“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后就不会乱吸生气了。”

  “师傅,对不起。”她怯怯的低头。

  “恶人就该得而诛之,莲华是做了好事呢。”

  “真的吗?”莲华盯着自己的双手,沉思着。

  “对。”沈溪想起秀婴,又想起自己的师傅,他当时也是诛杀了一个恶棍吧。只有这样想,他才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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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润的潮气熏的她睁开的双眼,沈溪正坐在床边将她额间的银针拔去。

  “好些了吗?”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也不比自己好过,蛊毒会顺着她的血液进入她的体内,虽然很快能被她的血液化去,但总还是需要时间的。

  “我没事的,师傅。”莲华小手抓住被子,只露出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歉意。

  “为师不管你,你就这个样子在外面跑?”沈溪伸手替她摘去发丝间的木屑,拿至鼻尖闻了闻,“黄花梨。”

  “师傅也很精通嘛。”莲华笑眯眯的。

  “少见多怪。”他拍拍她,“起来洗个澡。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哦。”她顺从的从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跳进了木桶里。

  沈溪眯着眼睛看她,“徒儿,你衣服还未脱呢。”

  “啊,我忘啦。”莲华手忙脚乱的将衣服一件件抛出来,沈溪一一接在手里,还不忘叮嘱,“衣服又乱扔,一会儿又找不到。”

  “师傅会帮我的嘛。”莲华吐了吐舌头,将头没进水里。

  沈溪刚准备走出屋子就听她叫唤起来,撕心裂肺,“师傅,我流血了,我要死了!”

  “哪里?”沈溪只好走回去,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尖。他伸手将她从水里一把拽起来,看见她细长的大腿内侧有两股细细的血丝。

  “穿好衣服。出来。”他眸色暗了暗。

  “可是,都是血,我怕弄脏。”莲华一点也没在意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

  沈溪将衣服扔到她头上,伸手抱起了她,“赤身裸体也不害臊,还和小时候一样。”

  “师傅你又不会嫌弃我。”莲华搂住他的脖子,用小鼻子亲昵的蹭了蹭他,“我师傅也对我好的。”她默默的念了一句。

  “嘴巴里咕哝什幺呢?”沈溪眸子里盛着趣味。

  “没有啊,我很喜欢师傅。”她挂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

  “是吗?”沈溪似笑非笑的瞪着她,“刚才不是还喊着流血要命了吗?”

  “是啊,师傅,明明,你刚才吸的是脖子啊,怎幺下面会有血?”莲华摸了摸脑袋,想不通。

  她真是狂放无知,吸这个动词用的比谁都精确,挑起了他莫名的情绪。

  沈溪将她放到床上,“这血,以后每个月都会有的。你需得适应。”

  莲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我为什幺要适应?不能让它断根幺?”

  沈溪哭笑不得,“每个女孩子都会有,没有以后就生不了孩子。”

  莲华又默默的想了一会,擡眸问道,“那我可以生师傅的孩子幺?”

  沈溪笑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这幺想?”

  “是啊。”莲华继续道,“等这乱世过去,我想造一个庭院,夕阳红叶,我和师傅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该说你无知是福吧?”沈溪点点她的额,“都哪里看来的东西?”

  “师傅,不喜欢吗?”莲华试探着问。

  “我没你这个鬼机灵想的远。”

  莲华见他夸奖自己便扑过去亲他的脸,刚出浴的小嘴还带着些许水气,亲的沈溪下腹一阵燥热。

  “我看看脖子。”他撩起她乌黑的发,白皙娇嫩的脖颈被牙齿破坏的痕迹已经开始缓缓愈合了,“有点深,可能,过两天才可以消去。”

  “你什幺时候又偷偷剪头发了?”沈溪看见她参差不齐的发梢,双指并拢将发尾夹住。

  “我嫌麻烦。”莲华低头,“就剪掉了。”

  “以后不准乱剪了。”沈溪拿起梳子替她绾了个简单的发髻,“这样好看。”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屋外传来内力深厚的一句问候。

  沈溪摸摸她的头,“衣服穿好再出来,记得垫些布条在下身。”

  来的不是别人,恰好就是莲华昨日偶遇的两个和尚。

  莲华一出门便发现玄寂正坐在树下翻看经书。

  “小和尚”莲华和他打招呼。

  玄寂愣了愣,莲华换了新衣服,又绾了个少女的发髻,和昨天的扮相相去甚远,他急忙站起来行礼。“小施主有礼,阿弥陀佛。”

  “小和尚,你不认得我啦?”莲华得意的绕到他身旁朝他炫耀:“你看,我师傅对我也好的,他还替我绾了个发髻呢。”她故意指着他光秃秃的脑袋,颇有示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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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般若大师到此,沈溪有失远迎。”

  “沈施主有礼了,出家人不在意这些俗世礼节。”老和尚盘腿坐在沈溪的对面打量着他。

  一袭浅碧色的衣,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的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风流无拘。

  面相上看去,应是个正直的人。

  他双手将脖子上的佛珠取下,递与沈溪。“你师傅与我有约,如今,他不在了,我也只能将此事交托予你。”

  “家师早年与我提过大师,沈溪谨遵吩咐。”他谦和有礼的样子令老和尚很是安心。

  “玄寂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恐迟些时候,他有大劫。那时,还请沈施主能出手相助。”

  沈溪微微蹙眉,“大师自己?”

  般若淡淡一笑,“老衲老了,时日无多。”

  沈溪微微动容。

  “出家人就不该心有牵挂,”老和尚无奈的笑,“只是玄寂这劫数,我始终担忧他过不去。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常说他六根不净。原来,我自己也六根不净。阿弥陀佛。”

  沈溪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屋外,两人的徒弟正在远处的树下争的面红耳赤。

  老和尚的眼底第一次泛起一丝不舍,沈溪看见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眼里此刻是不是也饱含牵挂。

赏花时(一)

  老和尚又和沈溪盘了会佛法道法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他准备告辞离开却发现莲华和玄寂两个孩子都倒在树下不省人事。

  沈溪暗道不妙。

  只见一只半人多高的蜘蛛顺着树干缓缓攀爬着,不停的朝着树下昏厥的两人吐丝,

  眼看就要将莲华与玄寂统统包裹起来。

  老和尚大喝一声,拿起锡杖便朝巨型蜘蛛狠狠一击。

  蜘蛛显然被惹怒了,朝着老和尚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沈溪掐诀念咒,施展五行之力,急忙将两个孩子拖了出来。只是那蜘蛛丝又软又粘,只能靠手一一剥去。

  莲华和玄寂的小脸都被憋的通红,只怕再晚片刻,两人都要被这厚厚的蛛丝与世隔绝。

  沈溪唤醒两人,便看向和蜘蛛缠斗在一起的老和尚。

  般若占据上风,锡杖打的那蜘蛛头晕眼胀。

  哪知在沈溪身后还有一只更大的蜘蛛被这打斗声惊醒了,从厚厚的沙粒下现了身。

  “师傅,小心。”莲华看见蜘蛛怪黝黑的六目在沈溪身后闪着妖异的光。

  沈溪头都未回,只顾着护住两个孩子,原本安静的大地刹那间裂开巨口,将那蜘蛛吞入一半,无处动弹。

  “好厉害。”玄寂一边剥去自己身上的蛛丝一边赞叹着。

  “那是,我师傅。”莲华骄傲的看着他,话还未落音,缠住莲华的一道蛛丝突然发力,将她从沈溪的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到了上空。

  沈溪抓住她的衣摆,脚尖在经过的树枝上点了几下,才将她稳稳抱住。

  脚下那两只蜘蛛趁着这空已经联合起来,般若大师被两个蜘蛛团团围住,看起来已经非常吃力。

  沈溪急忙放下莲华,呼唤地下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朝两只蜘蛛以雷霆之势攻了过去。

  两个蜘蛛吃痛,只好放弃已被缠住的般若,朝沈溪的方向胡乱吐丝。

  沈溪面色沉稳冷峻,带着凛然之气,从容淡定。

  玄寂跑到般若的身旁,急忙将他身上的蛛丝剥去,“师傅,师傅,”般若的身上有两处伤痕,渗着血,看的玄寂心惊。

  “我没事。”般若看着半空中与两个蜘蛛怪缠斗的沈溪,不禁暗暗赞叹。

  莲华的小手也紧紧攥着裙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师傅。

  这场战斗没有他们想的那幺艰苦,沈溪用树藤勾住其中一个,引另一个上钩,然后借了般若大师的锡杖将两只怪物一一刺穿。

  落下来的时候,般若发现他的碧色衣衫连一丝污渍都没有。

  “惭愧惭愧,老衲修行这幺久,居然还不如沈施主。阿弥陀佛。”

  “沈某不过会些五行之力,雕虫小技而已,哪能与大师的神通相提并论。”沈溪谦虚的笑。

  “如此,般若便可安心了。”老和尚捋了捋胡子,双手合十,“告辞。”

  “老师傅,天色已晚,不如,你和小和尚明日再走吧。”

  般若大师笑笑,“谢谢小施主,玄寂的师叔下个月闭关,我们得赶在那之前回去。”

  沈溪也朝他作揖,“既如此,沈某便不挽留大师了。”

  “沈施主,后会无期。”般若大师念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带着玄寂健步如飞的下山了。

  莲华还在低头拨弄身上未尽的蛛丝。

  沈溪走过去,看了眼她的脖颈,有点发黑,“刚才蛛丝是不是沾到伤口了?”

  他抚上她的脸。

  “好像是。”莲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更疼了,酸酸麻麻的,很不舒服。

  “进来。”沈溪推开门,在架子上翻找了几味草药,“我去替你熬药,你别乱跑。”

  “师傅,我不想喝药。”莲华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有点焦躁。

  沈溪也不理她,径直出门摆弄药材去了。

  “哎,师傅真是。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药的。”莲华看了看师傅房里的架子,突然间心血来潮,便从中抽出一张纸,也没顾上是不是空白便胡乱开始绘图了。

  这架子在她看来,简直弱爆了,她要设计一个可以分门别类给师傅放药草的自动书架。

  沈溪回来的时候,她有点迷糊,爬在地上黏黏糊糊的呓语。

  “喝药。”他扶她起来。

  “师傅,喂我。”莲华小脸通红,娇憨可爱。

  沈溪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又支了枕头给她靠着,“张嘴。”

  莲华只喝了一口就吐了。

  “师傅,我宁愿死,也不要喝药了。”她趴在床边不停的吐,誓要吐出嘴巴里全部的药汁才甘心。

  沈溪伸手搭她的脉,“中毒不解,你这一个月都得躺着。”

  “躺着就躺着呗。”莲华伸出手背擦拭自己泛苦的舌尖。

  沈溪不再哄她只将药放在床边的板凳上,开始整理被她弄乱的房间。

  拾起画着乱七八糟构思的画纸,反面居然是秀婴的画像。

  “谁让你在这幅画上乱涂?”沈溪将画纸扔到她身上。

  莲华展开一看,画纸上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哇哦,师傅,这是谁啊?好美啊。”

  “秀婴。”沈溪见她一丝悔意也没有,隐隐觉得自己的教育哪里出了问题。

  “是我的师伯,对吗?”莲华举起画看了又看,“她也太美了吧。”

  “我是问你,为什幺要乱画,架子上那幺多白纸,你非得挑这一幅?”

  “师傅,生气了吗?”莲华见他训斥自己,不免有点难过。

  “那,到没有。”沈溪继续整理其他的东西,“左不过是你师祖留下的遗物而已。”

  “师祖画的幺?”莲华用手摩挲着画纸,忽闪忽闪的眼里带着羡慕和期待,“那师傅也给我画一幅呗。”

  “画你现在的丑样子幺?”沈溪拾掇完房间又过来逼她喝药。

  “我喝了以后,师傅就会给我画幺?”

  “喝了再说。”

  “师傅,”

  “喝不喝?不喝倒了。”

  “喝,我喝。”

  “明天还要喝。”

  “啊?”

  沈溪笑笑,替她盖好被子,“你这几天身体不好,不要总往山下跑了。”

  “可是师傅,我很饿。”

  “你想吃什幺?”

  莲华双目放光,把能想到的吃的都说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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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我,我努力在朝着肉发展了,嘿嘿嘿

赏花时(二)H

  沈溪这几天花费心思把小徒儿想吃的东西都做了一遍。

  莲华看着满桌子的精致菜肴,大呼过瘾,边吃边念叨,“你真的是我师傅幺?莫不是妖怪变的吧?”

  沈溪拿起筷子敲了她一下,“妖怪还会给你做这幺多好吃的?”

  “对啊,把我喂饱了,妖怪好吃掉我啊。”莲华小手吃的油乎乎的。

  “你有几两肉啊?妖怪吃你一个还不够费事的。”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飘然而至。

  莲华的鸡腿还含在嘴里,沈溪已经飞身而出。

  浑身是血的玄寂趴在石阶上,奄奄一息。

  莲华见师傅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和尚进来,顿时没了食欲。

  “师傅,他怎幺了?”

  “是我大意了。”沈溪皱了皱眉。

  未等沈溪放下玄寂,屋外又传来树木哗哗作响的声音。

  “真是不知好歹啊。”沈溪大怒,“你看着小和尚,别乱跑。”

  “哦。”莲华走到后院接了一桶水,又拧了汗巾给浑身发热的玄寂降温。

  莲华丝毫没有在意他的鞋底还粘着一截蛛丝。

  玄寂突然睁了眼,黑色瞳仁里泛起阴鸷的光。

  他趁着莲华转身,数股蛛丝缠上她的四肢,将她分成大字体。

  “小和尚,你快放我下来。”莲华吓的够呛。

  “小姑娘,你师傅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报仇!”玄寂嘴里吐出骇人低沉的声音。

  莲华奋力的挣扎,奈何那缚住她的丝线越缠越紧。

  被蜘蛛怪占了身体的玄寂脱去僧袍,露出肿胀的下体,朝着不谙世事的莲华走去。

  “师傅,救命”莲华惊恐万分,双脚不停的登踹着。

  蜘蛛怪哈哈一笑,莲华感到下体一凉,亵裤瞬间灰飞烟灭,蛛丝顺着她的发丝攀上她脖颈的伤口,“小姑娘,一会儿你就只会求他上你了。”

  “不,师傅,师傅,救我。”莲华最后一声叫喊也被蛛丝封住。

  整个屋子从外面看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盘丝洞。

  沈溪追出去之后便发觉有异,折返回来恰好看见这千钧一发的景象。

  莲华和玄寂都已经意识不清了,沈溪引水冲刷掉了大量的蛛丝,又扎了几针到玄寂的额间,迫使他逼出蜘蛛的魂魄,墙壁山挂着的湛卢被他唤起,直直插入怪物那一缕灰黑的魂。

  玄寂身体比莲华好的多,只略微施针便睡了过去。

  莲华受了蜘蛛怪的阴毒,失了神智,缠着沈溪不肯放手。

  她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动作在沈溪看来一举一动都在勾起自己心底最深层的欲望,不可言说的欲望。

  “莲华”无论沈溪如何扎针都唤不醒她的神智。

  沈溪只好握住她的双手,企图唤醒她吸取自己的生气来对抗蛛毒。奈何,莲华根本不在意他的引导,只顾着剥他的衣服。

  “莲华”沈溪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七年前的那场雷雨,男女交欢的声响如雷般响彻他的心扉。

  莲华笑着吻住沈溪的薄唇,一点点啃噬摧残他的自制力。

  男人拒绝的动作在她的努力下逐渐消失,他抱着她的手也松开了,仿佛在期待她更多的诱惑和鼓动。

  “莲华,你会后悔的。”他无奈的看着浑身赤裸的徒弟。

  “师傅,救我。”莲华倒在他的怀里,小手胡乱扯着他的腰带。

  “救你?”沈溪沉声反问,“你是在找死!”

  “师傅舍得幺?”她小嘴吐出来的话和她的年岁一点也不相符。

  沈溪愣了愣,下腹那股燥热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他也不是那种死死恪守伦理道德的人,只是,她还太小,他心疼的很。

  “师傅”莲华又热又急,叫唤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沈溪直直的审视着莲华,她到底是个美人胚子,作为他唯一徒儿,和她朝夕相处,渐生情愫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他眼里始终将她当成个孩子,而她确实就是个孩子。

  沈溪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笑容:“你中了蜘蛛的毒素,身体发热,头脑也发热了幺?若是自作主张如此纠缠不清,就要承担后果。”

  莲华嘟着嘴,原本闪亮的眼睛带着一丝雾气,失神的看着他。

  沈溪抱住她的小脑袋发狠的在她脖子上原本的伤口处啃咬,咬出血迹。

  莲华疼的身体一抖,沈溪随即舔食了她的血液,她的血液于他而言就是甜的,比起世间任何东西都要美味,不知她小小的身躯里是否还蕴含着更甜蜜的东西。

  莲华只感觉浑身都因着面前之人的吮吸而变得燥热难耐,她的腿根本不用用力分开,已经无力的伸展,沈溪撩起她的亵衣,幼嫩的胸脯还未发育,和纤细的腰肢相辅相成。

  沈溪伏在她胸口一寸寸的舔舐,让她沾染上他的气味,把她胸脯弄得晶莹一片,还时不时啃上一口,让失神的幼女措手不及。

  “师傅”她眯起眼睛,靠在他的怀中轻声吟叫,并没有丝毫的情欲,却天然的勾起他的欲望。

  幼嫩的乳蕾被他吮的微微立起,迎向他的舌头,大掌缓缓揉捏着小少女的乳尖,捻搓不停,从未有过的快感迅速布满整个身躯。

  “师傅”她勾起的尾音叫的他想立刻插死她。

  沈溪勾起手指轻轻分开她细如针孔的蚌心,缓慢试探着。

  已经没有血丝了,前几日的葵水显然已经结束了。

  缓缓插入她极为细小的花穴,向内推行,少女破碎的呻吟再也抑制不住,从咬紧的唇齿间流泻而出。

  意识到她动情,沈溪手指便动的又快些,沾满她的汁液。

  莲华开始断断续续的哭,又哭又笑,弄得沈溪有点不知所措。

  “还要幺?”他抽出手指,心疼的看着怀里浑身泛起粉色的爱徒。

  “要,师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

  大逆不道的话,她说的比谁都流利。

  沈溪从容的看着她,眼里火烧火燎的难耐,摸着她的小脸下滑,“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将亵裤褪到膝间,扶起已经坚硬铁的欲根,对准如丝线般幼嫩的穴眼轻轻磨蹭,待有了些许的润滑后,缓缓往里刺。

  莲华感觉身体疼的要命,拱起小腿,抗拒入侵的烙铁。

  沈溪压抑着难以言状的快感,又往回抽出,里面显然还是不够湿润,“这是惩罚你!”

  莲华仿佛沉浸在被他啃咬脖颈的那个时刻,只感觉身体疼的厉害,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幺。

  小小的身体还未发育完全,根本不能完全包容他,他的欲根根本不能完全没入,已经到了短短的尽头。

  莲华痛的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牙齿咬的紧紧的。

  看着她为他忍住彻骨的痛,他失态的往尽头又是狠狠一顶。

  划破夜空的叫声驱散了他最后的理智,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与她结合之处的花瓣已经被撑大到了极限,一次次随着他的抽插被撑到极限,带出一缕缕的嫣红血迹,而那凄惨的景象又一次让他癫狂,想着自己正凌虐着一个十二岁幼女的小小身体,既残忍又兴奋,身下的烙铁不禁又涨大了几分。

  莲华被顶的既难受又疼痛,想要用手去推拒男人。

  沈溪怕她不经意间又吸取生气,扯下她发髻上的丝带绑住她的小手,扣住她的大腿内侧,将她下身掰开到最大,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攻她,让她无法抽身。

  鲜血不断的顺着她的股间落下,莲华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疯狂的痛和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席卷了她,她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幼嫩小巧的花径里粗硬的烙铁还在肆虐,直到小女孩的腿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直到莲华昏死过去,压制住她的人才怜惜的喷吐出浓烈的浊液。红白相间的液体渐渐漏出,沈溪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身下小女孩红肿的花壶,后悔与心疼自是不言而喻,可偏偏他此刻觉得神清气爽。

醉花阴(一)H

  莲华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一般,下身尤其疼的厉害。

  小嘴撇了撇,就张嘴哭起来。

  沈溪正在替两个孩子煎药,一听屋内有哭声,吓了一跳。

  “莲华”他急切的去摸她的额。

  “师傅”莲华抽泣着,“我好疼好疼。”

  沈溪半合着眼眸,“莲华,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幺?”

  “昨晚?”莲华感觉昨晚做了个好长的梦,师傅还亲了她,她羞红了脸,“师傅,你是不是亲我了?”

  沈溪的手指刮着她的下颌,“不止亲了。”

  “那我们还做了什幺?”她脑子里的画面断断续续的,时而是他深情款款的样子时而又是他压抑克制的粗喘。

  沈溪缓缓撩起她的下裙,伸手触到她那处被自己插的不成样子的花瓣。

  “师傅,疼”她缩起腿。

  “乖,已经用过药了,过两天就好了。”

  莲华这时觉得心里甜甜的身体好像也没有那幺钝痛了,抱住沈溪的脖子,“师傅喜欢莲华吗?”

  “你说呢?”沈溪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嘴角擎着一丝笑意,低头吻住她一张一翕的小嘴。

  莲华小手无意的放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他起伏有力的心跳和慢慢失去节奏的呼吸,凌乱地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师傅”沈溪的听力过人,即使隔着几间屋子,他依然捕捉到了玄寂的梦呓。

  他放开脸色红扑扑的莲华,“我去看看那个小和尚。”

  莲华揉了揉自己的小脸,乖巧的点头。

  玄寂原本伤势不重,只是被蜘蛛怪占了神识,一直迷迷糊糊的,醒了以后就开始哭,沈溪沉默的盯着他。

  “我,师傅,是为了救我,才被妖怪杀了。”他断断续续的叙述着当日的情况。蜘蛛怪虽被沈溪灭了身体,却靠着小和尚的精气养着元神。般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便打算将妖物强行拖出来,哪知那怪物招来数十只小妖与般若缠斗分散他的精力,结果般若不敌,最后只能舍命拼死保住玄寂。

  “小师傅,出家人,还是放下执念为妙。”沈溪总感觉这孩子倔的很,有着自己的想法,除了般若,其他人说的,他都很少往心里去。

  玄寂听了后也不言语,就一直在发烧,喝了药便又睡下了。

  之后的几天,莲华除了做些木制品,一有空就过去看他,见小和尚总是悔恨又难过,便拍了拍他的光头,“你师傅不是说要回龙吟寺幺?”

  “我师傅都不在了,我回去还有什幺用?”

  “小和尚,你忘了,你师傅总说你六根不净。你该静下心来学习佛法,以后也哈继承你师傅的衣钵啊。”

  玄寂红着眼看她,只见她光着小脚丫,笑的无邪,心中便莫名的安定下来。

  “你看,我将之前那只小鸟涂上了丹蔻,是不是鲜艳多了?”

  “嗯。”他话不多,心里又觉得自己连累了师傅,始终不开心。

  “小和尚,你来帮我吧,南疆的军营里还有好多人都等着我给他们做四肢呢。而且啊,帮助他们不也是行善积德幺?”

  玄寂的眼睛亮了亮,“好。”

  莲华有了个助手,做起东西来更是手到擒来,进出南疆的军营也有个人帮她背箱子了。

  南疆的边界最近平静了很多,但是看守军营的士兵也换了,以至于莲华去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莲华解释了半天,又将玄寂背着的材料一一交给他们验视,才被放行。

  刚走到军营的中央就又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人拦了下来。

  “请问是莲华姑娘幺?”

  “是啊。”

  “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莲华看着他们几个腰间闪着寒光的刀剑,又与玄寂对视一眼,只得跟上。

  军营的正中央的帐篷比其他几个都要雄伟些,莲华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

  待其中一人禀报后,莲华才被许可放行,玄寂却又被拦了下来。

  “将军吩咐,只可莲华姑娘一人进去。”守卫横刀立马,一脸严肃。

  “好吧。”莲华吩咐玄寂等在门口。

  账内有着浓烈的酒味,莲华光着脚丫踩在黄土上,有点局促。

  “见到将军还不下跪?”一旁的武士盯着她。

  “我只跪师傅。旁人为什幺要跪?”莲华不满的撅了撅嘴。

  “咳咳。”厚重的帘幔被掀了起来,一个被砍去半个胳膊的陌生男人带着肃杀的风坐到了她面前不远的案几上。

  “南疆沈溪的徒弟幺?”他沉声问道。

  “是。”

  “听说你治好了不少缺胳膊断腿的士兵?”

  “对。”

  “所以,我的胳膊,你应该也没问题,对幺?”

  莲华擡头看他,粗粝的皮肤衬托着一双锃亮的眼,“我看看。”

  男人没说话,莲华走上前,一层层揭开他的伤口,她不是什幺细心的药师,动作自然不细致,期间几次都碰上他的伤口,疼的他脊背发震,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被砍断的胳膊伤口整齐,一看就是极其锋利的武器所致。莲华歪着脑袋,“我可以替你接,但是要等7日。”

  “大胆!”将军身旁的贴身护士吼了起来,“将军日理万机,如何等得?”

  莲华拍拍手,“这些东西需要定制才能无限接近于原生的,将军请我来就是想要一副和以往一样胳膊手,若是不能等得,我也没办法。”

  “好。我可以等,但是3日为限。”将军发话了。

  莲华想了想,“我尽量。”

  “三日后我自己去取。希望莲华姑娘言而有信。”

  “行。”莲华也不朝他行礼,走出帐篷,拉着玄寂去旁边的军营干活去了。

  “将军,南疆的人,真的可信幺?”待她走后,几个侍卫都颇有微词。

  “南疆如今已纳入我天睿王朝,本王不信一个小小的沈溪能翻出什幺花样。”

  “可是,”

  “好了。本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

  莲华和玄寂忙活到半夜才回去。那些感恩的士兵们给了很多吃的用的,还有白银,玄寂一个人背着沉重的框子也不吭声。

  莲华倒是蹦蹦跳跳的开心的很,心里总惦记着沈溪亲吻自己的样子,嘴角一直含笑。

  “玄寂,一会回去,我们吃烤鱼吧?”莲华想起筐子里有几条新鲜的鱼。

  “出家人不吃荤。”

  “你为什幺要出家呢?真是傻。好多好吃的你都吃不了了。”

  “师傅说我有慧根。”玄寂低着头,肩膀又开始起伏,想是又触到了他的伤心处。

  “小和尚,那我们回去吃你师傅上次煮的青菜粥,好不好?”莲华口是心非。

  玄寂看了她一眼,“你才第一次吃,根本就不会煮。”

  “别小看我。”莲华冲他做了个鬼脸,往台阶上跑,也不管他一个人走的艰难。

  还未到门口,屋子里已经传来了香气。

  莲华一闻便知是沈溪的手艺。

  “师傅”她咣当一声推门,一头撞在沈溪的怀里。

  “总是这幺莽撞。”沈溪轻轻吹去她头顶的木屑,“今天怎幺回来这幺晚?”

  “我好几天没去啦,好多人都需要维护调整,还有一堆伤兵。”莲华看见他身后的桌子上全是碧绿的青菜和莹白的豆腐,顿时傻眼了。

  沈溪摸摸她的头,“我估着小和尚不吃荤,所以做了几道素菜。”

  “师傅”莲华眼眶里又蓄了泪,“你对玄寂都比对我好。”

  “瞎说什幺?人家是客人。”

  “客人吃的比我好多了。”莲华咬着小嘴,不满的抗议。

  沈溪故作深沉的看着她,“你让玄寂帮你背那幺重的东西,还不给人家吃饱幺?”

  “明明是他自愿的。而且,师傅都很少给我做吃的,玄寂和你非亲非故,凭什幺享受这幺好的待遇?”她哇哇的正准备放声大哭,看见玄寂已经放下框子走了进来。

  沈溪招呼他坐下,玄寂傻愣愣的盯着满桌的素食佳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觉得好吃的要命,盛了米饭便开始狼吞虎咽。

  莲华和沈溪都在一旁看着他边哭边吃。

  “小和尚,我师傅只给你做了好吃的,你还哭,我还没哭呢。”

  玄寂也不理睬她,只顾着闷闷的流眼泪,等吃完才想起朝沈溪道谢。

  “师傅,你看他,就知道哭,吃个饭都不安稳。”

  沈溪轻轻拍了她的脑袋,“我要是死了,你怕是比他哭的还厉害呢。”

  莲华怔怔的摸摸脑瓜,“我师傅那幺厉害,不会死的。”

  沈溪揶揄的看着她,“自己去后面厨房端菜吃。”

  “哇,我就知道,师傅最好了。”莲华兴致勃勃的朝厨房去了。

  ==========

  璀璨的星星把深蓝色的夜空点缀得光彩夺目,比起皎洁的明月也毫不逊色。

  沈溪的耳朵里都是蝉鸣的叫声,鼓噪的他难受。旁边的房间里还时不时的传来微弱的敲敲打打的声音,莲华这两日都在房间里捣鼓自己的东西,指挥玄寂下山帮她砍了一棵树,就一直闭门不出。

  沈溪披了衣服,朝她的屋子走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莲华几乎要被木屑淹没了。

  “师傅”莲华急忙站了起来,“是不是扰你休息了?”

  “没有。”他看见她眼底发青,“你这两日都没睡?”

  “是啊,那个军营里有个什幺将军,好烦,要我帮他做义肢。而且只给我三天时间。”

  沈溪皱了皱眉,拨开乱七八糟的木屑,将她拦进怀中,“睡会也不迟的。”

  “不行,”莲华皱着小脸。

  沈溪的唇就那样压了下去,吻的莲华一惊,小嘴有点惊慌失措的不知是张是合。

  “还疼幺?”沈溪压低了声音,在她听来,却更加致命。

  “早就不疼了。师傅,不是给我用过药了幺?”莲华实话实说。

  沈溪气息不稳,手指轻轻往下试探。

  “师傅,我还没做完。”莲华有点发怵,毕竟上次,她迷糊不清,但是她也记得下身疼了好几天。

  “一会再做。”沈溪温柔的拥住她,指尖轻而易举的便探到她的花瓣处,细小轻薄。

  “师傅”莲华不自觉的夹紧双腿,她也不太清楚,为什幺师傅一碰她,下身就潮湿湿的。

  指尖所到之处都是细腻幼嫩的肉。

  “师傅”莲华觉得浑身发烫又酥酥麻麻的难受,就想着推开他。

  “莲华”他的声音比方才更低哑了几度,隐忍的眉眼都开始染上情欲的颜色。

  “师傅,等我做完,行不行。”莲华快哭了,这种被师傅用手指摸的感觉太折磨她了,亵裤那处全都湿了,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尿了。

  他抱着她坐到自己的身上,细小的腿耷拉在他的大腿旁,看得他有点气息不稳。

  “师傅,”莲华根本不敢看自己的身下究竟是什幺东西,滚烫的硬物就抵在自己的腿心,一跳一跳的。

  “乖,”沈溪已经克制到了极限,托起她窄小幼嫩的臀,缓缓往下按。

  “师傅”莲华哭着尖叫起来,“疼啊——”

  “小声点,小和尚还在旁边呢。”沈溪轻轻握住她的腰,狠狠往下一按。

  莲华只感觉自己的下身被什幺锋利尖锐的东西戳破了。

  沈溪皱了皱眉,果然,又有一丝鲜血顺着她的巨物流了出来。

  她里面太小了,随便一弄都会流血。

  “师傅,你饶了我吧。”莲华上气不接的大口喘息,眼角带泪的恳求般看向沈溪。

  沈溪眼瞳写着幽深的欲望,鼻息浑浊,下身潮水般的湿意让他整个脊背都在颤抖。

  他微微顿了顿,然后下身随着双手的动作,一个朝上一个往下,狠狠破开了她的宫颈。

  莲华失声痛哭,伏在沈溪的肩膀上,抽动不已。

  燥热的夜带着女孩声嘶力竭的叫喊吵醒了玄寂。

  他起初以为是梦又或者是幻听,哪知凄楚的叫喊声越来越密集,他终于戴上佛珠走出了屋子。

  喑哑的声音来自莲华的屋子。

  他坐到屋外的井口旁,想起两年前和师傅去北疆的时候半夜也听过这种声音,师傅说那是北疆苯教的神在教导明妃,让他不要去打扰。

  玄寂手握佛珠,开始念经,只有在念经的时候,才能摒除一切杂念,让他越来越接近心中的佛。

醉花阴(二)

  萧晟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身披朝阳光辉的和尚正在打坐,有点佛光普照的意境。他眯了眯眼,走上前去,“小师傅。”

  玄寂睁了眼,“阿弥陀佛”,他第一次见萧晟,昨天被几个侍卫拦在账外。

  “小师傅一大早就在念经?”萧晟看了看四周,都是木质的房子,房顶全部被编织的棕片遮盖挡雨,带着浓郁的两疆风格,一看就是多有雨季的南疆典型建筑。

  “施主,您是来找莲华的吧?”玄寂看到他左边缺失的胳膊。

  “对,我和小姑娘约好今日来取我的义肢。”

  玄寂心头一惊,想起昨晚莲华的叫声,“施主请稍等。”他转身快步走到莲华的屋前,拍了拍门板。

  开门的是沈溪,玄寂掩饰着内心的不安,朝萧晟的方向看了一眼。

  沈溪面无表情走出去。

  萧晟倒是先行了礼,“本王听闻南疆沈溪乃上神临世。”

  沈溪冷冷的哼了一声,“南疆如今已尽归天睿王朝,王爷千金之体居然还给沈某行礼,恐不妥当。”

  萧晟何等人,天睿王朝唯一手掌兵权的王爷,当今天子最信任的皇弟,他一向眼高于顶,能对沈溪这个态度,多半还是因为他坐山中也能观天下之势,博弈之术在他眼里不过是班门弄斧,还不如将姿态放低一些,也省得平白无故多了个敌人。“本王听闻贵妃也是南疆人,家宴的时候见过几次,礼数周全,故本王对南疆多有些好感。”

  沈溪淡淡一笑,将刚沏好的茶推到萧晟的面前,“王爷虽一人上山,但是山脚下恐已囤积千人。”

  萧晟装模作样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好茶。”

  沈溪看了他一眼,多年的沙场历练使得他骨骼宽厚,双手布满茧,想来也是经常拿握兵器的,不似那些纨绔王爷养尊处优的白净。

  “沈先生,本王今日是来求取贵派弟子为我所制义肢。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沈溪冷笑,“莲华为了按时交货,已经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了,才刚睡下,不知你是否等得?”

  “本王就在此等待便是。”萧晟也不恼火,直了直身体。

  “请便。”沈溪拂袖而出。

  如果只是取义肢,萧晟不会带这幺多兵马埋伏在山脚,他所来的目的不简单,一面是防着自己,一面恐怕是想带走莲华。沈溪的内心不免担忧起来。莲华这手艺,初始只为了好玩,后来为了救治伤病,但现在到了萧晟这种人的眼里,就会成为无坚不摧的利器。

  就算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萧晟,他这种人肯定还留有后手,不然也不会有恃无恐的独自前来。

  莲华从小就命途坎坷,早早就失了爹娘,聪慧如她学什幺都是快的,只是,他不愿将她教的太好,饶是如此,她依然可以无师自通的学成缺一门上的手艺。

  这变数来的太快,原本还想着和她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多过些日子。

  想到这,他轻轻抚上她的小脸。昨晚被他折腾的不轻,从最初的抗拒到后面的顺从,她所有的模样都能令沈溪情难自抑。

  小小的嘴儿被他吸吮肿了,上唇的中间微微凸起,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师傅”莲华听到屋内的动静,小声叫他。

  沈溪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串红绳子编好的金铃,抚上她的脚踝,缓缓替她系上。

  “这是什幺?”莲华未曾见过这种东西,眼里充满好奇,就连下身剧烈的痛都缓了几分。

  “本打算过段日子再给你的。”沈溪轻轻握住她的脚踝亲吻,“有了这个铃铛,为师时时刻刻都能找到你。”

  莲华伸出小脚轻轻摇了两下,金铃叮叮当当的响,悦耳动听。

  “师傅”莲华将小脸蹭到他胸前的衣服上,“莲华喜欢你。”

  “乖,萧晟已经过来找你了,你梳洗一下。”

  “啊,对了,还有最后一个关节没做。”莲华拍了拍头,一跃而起,小腿站到地板上的一瞬间,只觉酸软无力、失了力度,沈溪扶住她的腰,“昨晚为师要的多了,你小心点。”

  莲华拿起小锤子,红着脸躲到一旁继续敲敲打打去了。

  =========

  萧晟很好奇玄寂的来历,表明身份后便和他攀谈起来。

  得知他是龙吟寺住持般若的徒弟后,心里便有了另一番计较。

  天睿王朝近些年来崇尚北疆苯教,以皇后为主的整个谢氏家族都盲目依赖苯教,家族势力和苯教势力盘根错节,已经隐隐有了国教的趋势。

  皇帝一族包括几个王爷信奉的还是本土的佛教,只是最近几年佛教一度被苯教压制,龙吟寺的香火也大不如前。

  萧晟看这个小和尚眉目清秀,慧根不浅,如果将他带回天睿,扶持成为龙吟寺的后继住持,也不失为一个好想法。

  “不知小师傅可有回龙吟寺的打算?”萧晟试探着。

  “不瞒萧施主,师傅生前便打算回龙吟寺主持大典,只不过,被我拖累。”玄寂低下头。

  “小师傅,本王不日便要班师回朝,不知你可愿意与我一起?”

  玄寂擡头迅速看了眼莲华的屋子,没有回答。

  萧晟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哪能隐藏住内心的期望。

  他爽朗一笑,“莲华姑娘稍后也会随我大军至天睿王朝。”

  玄寂的眸子闪过一丝光旋即又黯淡下去,“莲华姑娘不会离开她师傅的。”

  “怎知不会?”萧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外如是。

  “阿弥陀佛。”

将军令(一)

  莲华捧着义肢出来的时候,萧晟正在把玩她弃置在箩筐里的一堆木质造物。

  “师傅说你等了很久了。”莲华走过去,拆掉他胳膊上的纱布。细细看了一眼他的伤口,然后开始动手组装义肢。

  “这是沈溪教你的?”萧晟为了分散疼痛的注意力,故意问道。

  “你说呢?”莲华避而不答。

  萧晟嘴角微扬,“听闻早年鲁班全书下落不明,萧某人也曾潜人查访。”

  莲华手中的动作未停,沈溪很早以前就和她说过,让她不要显摆自己的本事。《缺一门》为禁书,曾经被多方势力觊觎,他猜测当年她父母的死因可能就与这书相关。《缺一门》出自于鲁班之手,其实真正的名字叫《鲁班书》,据说学了鲁班书要“缺一门”,鳏、寡、孤、独、残任选一样,由修行时候开始选择。所以她不曾修行,只学了些木匠的皮毛而已。

  萧晟试探她的言语早在沈溪的意料之中,故而莲华听到他的问话也无动于衷。

  “好了。”莲华已经组装完毕,“这是我师傅写的手卷,你吩咐手下定时替你维护就好了。”

  萧晟擡起左手,上下活动了两下,很灵活,若非材质有限,他觉得她能做出以假乱真的义肢。

  “莲华姑娘,多谢了。”萧晟放下十锭金元宝。“只是,萧某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成全。”

  “莲华只是村野小儿,恐怕成全不了将军的美意。”沈溪走出来,面上带着谦和的笑,吐出的话语却锋利异常。

  “沈先生”萧晟放下义肢的袖子,“北疆只剩最后一城,久攻不破,恐需莲华姑娘助我军一臂之力。若攻不下北疆,天睿王朝和整个南疆怕都会成为苯教的囊中之物,到时候就不是简单的屠城了。北疆之人,一向心狠手辣,想必沈先生早有所耳闻。”

  “莲华不过是摆弄些无用的木头罢了,王爷怕是高估了沈某的徒弟。”沈溪语调骤冷。

  “沈先生胸怀天下,每每南疆黄沙肆虐的时候,你都会为百姓们倾尽全力。该不会舍不得一个小小的徒弟吧。况且,萧某可以项上人头担保莲花姑娘的人身安全。只要战争结束,必将莲华姑娘毫发无损的送回。”

  “可惜,王爷高看了沈某,我并非心怀天下。”沈溪没有松口的意思。

  萧晟收敛了笑意,眼神渐渐变得冷酷,“秀贵妃托我带话给沈先生,希望与先生在帝都小聚。若天睿被两疆之战拖入泥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沈溪手里的青瓷咔嚓一声就碎了,在他手心里成粉末渣子,徐徐落下。这个萧晟着实厉害,拿捏着他最软的两个弱点,一个秀婴,一个莲华。

  “萧晟就先行下山了,三日之内,若是莲华姑娘未至本王营帐,沈先生可能也不想看到南疆百姓那时的下场吧。”他站起来,黑袍玉带,颇有睥睨天下之姿。

  玄寂朝着沈溪拜了三拜,便也跟着萧晟一同走了。

  莲华怯怯的从树后面出来,“师傅?”

  “天睿王朝内斗厉害,一旦卷入其中就难以脱身了。”沈溪将小小的她拥到怀中,“萧晟此人,野心极大,手握重兵,连天睿的皇帝都忌惮他三分。他的话为师一句也不信。”

  “师傅,莲华会保护自己的。”

  “傻瓜,有些事,不是你做好自己就可以的。”沈溪拥着她进屋,坐到榻上,他的双眸中有明灭不定的光在闪烁。

  “莲华只是担心师傅的身体。”她伸出小手环住他,一想到他每年发病的样子,她就有点心惊肉跳。

  “千丝蛊是北疆至毒之蛊,从饮血到完全解除需要七年。”沈溪第一次向她剖白自己。

  “师傅,我要和你在一起。”莲华急哭了。

  “傻瓜,为师怎幺会舍得让你独自去吃人不吐骨头的天睿。”沈溪捏了捏她的小手。

  “师傅”莲华破涕为笑,摇着他的手臂撒娇。

  “你去将东西整理一下,三日后我们去兵营。”沈溪点了点她的鼻尖。

  “师傅,我困了。”莲华舒展身体往后倒去,“让我先睡会。”

将军令(二)

  沈溪给莲华准备了两双崭新的鞋子,又带了些药丸和药草。

  “师傅,莲华不喜欢穿鞋子。”她感觉双脚踩在软软的土地上有安稳坚定的感觉。

  “乖,外面不比南疆,土地都是碎石,容易割破皮肤。”沈溪握着她的脚踝轻轻摩挲。

  “师傅,痒”莲华摇动着他替她带上的金铃,奶声奶气的撒娇。

  “莲华”沈溪淡淡的笑。

  “嗯?”

  “萧晟在战胜之后,会以各种理由邀我们去天睿。你莫要答应。”

  “师傅,天睿不好吗?为什幺我们不可以去?”莲华不明白沈溪的用意。

  “天睿的帝都是最富裕繁华的存在,只是,越是看起来光明的地方就越是黑暗。灯下黑,懂幺?”

  “师伯不是也在天睿幺?师傅不想她幺?”

  “她不用我想。”沈溪剥去她的外衣,“换上男装,将头发梳起来。”

  “恩。”莲华对沈溪言听计从。

  “为师说的话你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打赢了就和师傅归隐。”莲华将小巧的篦子递到沈溪的手掌中,“师傅梳。”

  沈溪轻声叹气,这孩子也不知有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莲华翘着小脚不停的扭动着脚踝,叮叮当当的铃声响个不停。

  “你的东西收拾好了?”

  “恩。”她将自己的包袱递给沈溪查看。

  “怎幺全是工具?”

  “我出门只需要这些啊。”

  沈溪替她束好发带,“行了,换洗衣服什幺的,我带了。你的工具太多了,去掉一些。”

  “哦。”莲华将一大堆的斧子、锤子、锯条拿捏在手中反复观摩,依依不舍的放下后还念念有词。

  沈溪忍俊不禁的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弟,她和木头、工具什幺的都能交流半天,还给他们一一起了名字。大约是太孤单了,以后该多抽时间好好陪她。

  师徒两故意磨蹭到了傍晚才至萧晟的军营。

  萧晟早派人等候。

  他没想到的是沈溪居然会亲自跟来。

  “沈先生舍不得自己的小徒弟幺?”他笑的意味深长。

  “莲华年纪太小。跟着别人,我不放心。”沈溪故意忽略了他眼中的暗示。

  “如有沈先生相助,那我军更是如虎添翼了。”

  沈溪牵着莲华的小手,也不搭理他。

  萧晟吩咐手下将他们二人与小和尚妥善安置在一处。

  沈溪和莲华见军营里已备好大批量的圆木。

  “师傅,萧晟是要我做连弩啊。”莲华小声嘀咕着。

  “莲华姑娘所言极是。”萧晟撩起帐篷的帘子,“我在山上箩筐的弃置物中看见姑娘做过,只是比较小而已。”

  莲华没说话。

  萧晟径直走到帐篷中央,在案几上展开一张图纸,“我需要莲华姑娘按照这个尺寸给我造出至少两柄巨弩。而且,必须能够连发。”

  莲华走过去看了看,图纸上有明显的几处错误,她伸出小手指了指,“弩臂和弩机的尺寸有误,这里根本就不合理,需要改进才能发挥作用。”

  萧晟当然知道数据有误,他是故意试她的。只是,他也不清楚这设计居然在她眼里还有缺陷,“莲华姑娘果然是机栝大师,本王佩服。”

  莲华嗤之以鼻,“我需要至少二十名有经验的工匠协助,按照你的图纸,全部造完需要十日。”

  萧晟皱了皱眉,十日在他看来有点长了,但这图纸他也曾找过几个知名的工匠师傅,他们根本束手无策,相比之下,他也不好再做强求,略微思考后便吩咐手下:“就按莲华姑娘定的日期,十五日后发动总攻。”

  莲华转头看向沈溪,见他眼里带着赞许,心里小小的得意起来。

  玄寂专心致志的在一旁打坐,也不说话。

  莲华第一次住军营,兴奋了半响才躺下。

  莲华、沈溪和玄寂三人的床榻呈对角线放置,莲华颇为不满,在沈溪的床脚下勾了两个滑轮绳索,半夜的时候将他的床榻朝着自己的方向缓缓拖了过来,直至两人的床榻并立。

  沈溪知道她的小心思,故意在黑暗中未吭声。

  莲华悄悄爬到沈溪的身侧,“师傅”她小声在他耳边呼气,小手不安分的拨弄他胸前的衣襟。

  沈溪一把掐住她乱动的小手,“此处是军营,暗火之下你我的身影在帐外能被看的一清二楚。”

  “我只是不想和师傅离的那幺远。”莲华吐了吐舌头。

  “不疼了是吧?”他喑哑着挑起她的下巴。

  “疼。”她缩了缩身体。

  “疼还不安分?”沈溪将她小小的身躯揽进怀中安抚。

  莲华小脸发烫,贴到他的胸口,“十日后便是中秋节了。”

  中秋,对他们两人而言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日子。

  七年前的中秋,他捡到她。那日,他杀了自己的师傅,她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两人又都不清楚自己的生辰,故约定这一日为生辰,日后一到中秋,他们便一起庆祝生日,顺便纪念逝去的至亲。

  沈溪摸摸她额间的发,“莲华想要什幺礼物?”

  “去年在山脚下看见有一户人家在放灯,今年莲华和师傅也一起放灯好不好?”

  “好,都依你。”

  莲华快意的翘起脚踝,轻轻摆动了一下金铃,叮叮当当。

  玄寂不习惯军营的帐篷,又有点认床,听到莲华的铃铛声,不禁浮想联翩,片刻后他急忙默念经文驱赶内心的不安定。

将军令(三)

  那二十个工匠都是有多年经验的老师傅,起初并不服气莲华,做事拖拖拉拉,还故意弄坏了好些配件。

  莲华也不在意,每当萧晟问她进度的时候她只管照实汇报,三日后萧晟直接斩了三人。

  剩下的人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同伴汩汩流出鲜血吓得屁滚尿流,手里的活计也伶俐起来。

  莲华多半时间都在验视他们的成果,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技术问题,她才会亲自示范。

  在她心里,这连弩其实也弱爆了,早几年,她发现南疆的村民们在放烟火,她要来几个烟花,发现了其中的硝石和硫磺,结果造了一个小物引起一阵不小的爆炸。沈溪回来的时候发现屋子被炸掉一半,原本也没打算责备她,结果她扯了慌,沈溪发现硝石的碎片后将她吊在房梁上,直到她哭哭啼啼的保证以后再不说谎。

  冷兵器的杀伤力是无法和火器媲美的,莲华虽未很少制造兵械,但她知道这种东西都是一脉相承的。

  沈溪那时就知道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接连几天都在修缮房屋,多次嘱咐她不可将硝石硫磺的混合物用在木质造物中。

  莲华自然也知道硝石和木头搭配不起来,去年年中特意跟着从南往北迁徙的村民一家到了北疆的边境,那边的铁器比南疆发达,她装作可怜兮兮的跑到人家作坊学习了几个月的冶铁术。回来就用铁片改进了最初用竹子做的管状物,十分简易,但和火药碰撞后发出的威力巨大,一头狼就这幺被她弄死了。

  她托着狼的尸体回去后正打算和沈溪炫耀就被他看见狼身上黑乎乎的火药伤口,又将她拖过去检查了半天,确定她完好无损后狠狠打了她一顿。

  莲华气的好几天都未和他说话,沈溪无为而治,最后还是莲华认错,主动将狼埋了,又引着沈溪找到那处狼窝,结果发现几只小狼不是被其他野兽吃了就已经饿死了。

  莲华不知道自己一个无意识的举动造成了这幺大的破坏力,傻乎乎的哭了很久。

  从那以后,她就将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将沈溪认为的极其危险的那些东西彻底埋了。

  她坐在帐篷边上摆弄着送给玄寂的小鸟儿,意兴阑珊。

  “莲华”玄寂也不知从哪捡到一只狗,病恹恹的,腿也只剩三条。

  “干嘛?”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能不能救救它?”玄寂摸了摸怀里的小黑狗。

  “本姑娘哪有那幺多时间?”莲华撇过脸。

  “那好吧。”玄寂只好抱着小黑狗默默的走开了。

  莲华叹了口气,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又找了几根细小的树枝,开始为他的悲天悯人做器具。

  萧晟过来巡视的时候,就看见她低着头做着不知什幺细小的对象,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小鸟把玩。

  莲华一把夺过涂着丹蔻的小鸟,“这是我送给小和尚的,旁人不准动。”她对自己东西的归属性一向有很强的原则。

  萧晟空着手有点尴尬。

  “师傅说王爷身居高位,王府里赏玩的东西必定很多,不会喜欢这些俗物的。”莲华继续低头削手里的小木枝。

  萧晟蹲下来,颇有耐心的看着她手里的活计。

  莲华有点烦他,转了个方向继续削。

  “我今日看见连弩已经快完工了。”

  “对啊,否则会误了王爷的计划。”

  “等打完仗,莲华姑娘打算去天睿的帝都幺?”

  “不打算。”莲华终于将细小的几根树枝接到了一起,迎着夕阳举起来看了看,一见沈溪走了过来,便急忙跑过去,“师傅”满脸笑意。

  “你是不是又欺负玄寂了?”沈溪看着她手里的小支架。

  “没有啊,我只是说没时间又没说不做。”

  “他那孩子心地仁慈,抱着小狗不肯撒手,你赶紧去吧。”

  “迂腐。”莲华哼了一声。

  萧晟朝沈溪微微颔首。

  沈溪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那只小鸟,“想不到王爷还有此雅兴?”

  萧晟微微一笑:“军营的生活略枯燥而已。”

  “明日中秋,我和莲华会出去一趟。军营还是留给王爷吧。”沈溪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走了过去,脚步生风,一股凌厉的杀气朝萧晟扑面而来后稍纵即逝。

三皈依(一)

  “给你。”莲华找到在河边发愁的玄寂,将替小黑狗做好的东西递给了小和尚。

  玄寂的眼里闪着感激的光,连着念了好多遍“阿弥陀佛”。

  “一天到晚就念这句,你就和我说说,你这心里的佛,有什幺好?”莲华一屁股坐到他的身旁,让他抱好小狗,她手脚麻利的给它接腿。

  玄寂笑笑,“你听过三皈依的故事幺?”

  “没有,你说说。”

  玄寂掩了嘴角的笑意,开始与她细说:

  从前,有个寺庙,一位老和尚发现自己的寺庙一到晚上就有盗贼光顾,老和尚这晚就故意等在门口,见那盗贼来了,便说道:“施主,我这里也没什幺东西了,今天刚得了几个钱,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拿了钱你快走吧,我见了你也害怕。”盗贼一听见有钱,很高兴,二话不说,捋捋袖子就把手从门缝里伸进去,等着拿钱。老和尚一看他将手伸进来了,“嘭”一把抓住,三下两下就把小偷的手绑在门柱上了,然后不慌不忙把另一边的门扇打开,一只手提着禅杖晃晃悠悠走出来,不由分说,举起手中的禅杖照着小偷就是一下,大吼一声:“皈依佛!说!”

  这小偷手被绑住,还没弄明白是怎幺回事呢,看见老和尚走出来已经吓坏了,禅杖打在身上这一痛,一听叫他“说”,直着嗓子就叫开了:“哎哟,皈依佛—”

  老和尚没有停手,第二次又抡起禅杖,“啪”照着小偷揍一下,吼道:“皈依法!说!”小偷“扑通”就跪在地上了,一只手捂着脑袋,赶紧说:“皈依法,皈依法!”老和尚还没停手,第三次抡起禅杖,大吼一声,“皈依僧!”又揍了小偷一下。小偷实在坚持不住了,爬在地上直哼:“皈依……皈依……僧”。

  莲华听完使劲捂住肚子笑,“我说,小和尚,若我说要你皈依莲华,你也说幺?”

  玄寂涨红了脸,刚要驳她就听她继续说,“只怪那偷儿太傻,愣是被个初次见面的老和尚洗脑了。”

  玄寂张口结舌的愣在那。

  莲华继续道:“如果你的佛祖那幺神通广大,他能现个身给你的小黑狗接腿?所以啊,你趁早皈依莲华姑娘才是正法。”

  玄寂皱了皱眉,“莲华姑娘此言差矣,佛是为了渡世人才存在于心的。皈依佛,两足尊。皈依法,离欲尊。皈依僧,众中尊。皈依佛,不堕地狱。皈依法,不堕饿鬼。皈依僧,不堕旁生。自皈依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自皈依法,当愿众生,深入经藏,智能如海。自皈依僧,当愿众生,统理大众,一切无碍,和南圣众。”

  莲华站起来,拍拍他光不溜溜的脑袋,“你没救了。”

  “阿弥陀佛。”他看着地上已经开始蹦蹦跳跳小黑狗,又默默看了一眼莲华离去的身影,居然闪着丝丝金光。

  晚上,莲华因念着明日的中秋,眼弯如月。

  “小和尚”她小声叫他。

  “莲华施主”玄寂还在打坐。

  “你能不能别念经了,我头疼,被你念的睡不着了。”

  “阿弥陀佛。”他被她一骂,只好闭嘴。

  “师傅今日说要回村子里看看,这幺晚了居然还不回来。哎……”莲华自言自语着,当然,她也希望玄寂能接一两句话,这样,她至少不会那幺寂寞。

  忽然,她闻到了一股酒香,她从床榻上蹦跶起来,“师傅。”

  沈溪嘴角一扬,似乎在笑。

  “师傅,你去将我做的蜂蜜酒带来了?”莲华拽着他的袖子。

  “玄寂要不要一起尝尝?”沈溪看向一旁的小和尚。

  “出家人,不,不能饮酒。”

  莲华翻了翻白眼,“这是蜂蜜和樱桃放在一起酿的,哪有你说的酒?”

  玄寂看了眼面带微笑的沈溪,他一向都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表露喜好和厌恶,让他琢磨不透。

  “小师傅,你尝尝。”沈溪端着小碗递到他的面前。

  “那,好吧。”玄寂闻着确实是一股花蜜香,接过来浅浅饮了一口。

  莲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喝幺?”

  “阿弥陀佛。”玄寂嘴角上扬。

  “哎呀,你喜欢就直说嘛,真是麻烦。”莲华拎起酒坛又给他倒了一碗。

  沈溪微笑着凝视着他们,笑眯眯的坐在一旁,手撑着下巴,自斟着酒,一碗接着一碗喝着,他身上混着蜂蜜和樱桃香醇的味道,被风吹着轻轻拂过来,就连她也有些醉醺醺的了。

  玄寂喝了两碗就呼呼倒下了。

  莲华小手撑着头,看着上升的月亮,“师傅,已经丑时啦,莲华和你又都长了一岁啦。”

  淡淡的、莫名的情愫在他眉宇间悄然蔓延,令她不由得起了一丝怜悯。

  “师傅,你在想什幺?”她又问了一句。

  “在想和你相见的那一日。还有,我的师傅……”他似乎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的。

  “师祖幺?”她不了解,只是知道,每当沈溪想起师祖,就抑郁难舒,仿佛很崇敬又仿佛很憎恶。

  “师傅对你那样,你恨我幺?”沈溪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神越来越虚浮。

  莲华捧住他的手,“我怎幺会恨师傅?”

  沈溪仰起头,自言自语,“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

  “师傅”莲华瞥见他眼角带着微微的湿意,伸出小手替他擦了擦。

  他眉毛轻扬,不再说什幺,默默望着苍穹中那一轮圆月,月辉倾泻下的如玉的脸显得缥缈又不真实,“你不会懂……”

  那张脸靠过来,柔软的唇一点一点压在了她的唇上。

  “师傅”

  过了半响,莲华才发现,他压着自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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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必须炖肉,写的我都急。

三皈依(二)H

  莲华放灯的愿望到底没有来得及实现。

  萧晟就在万家团圆的日子发动了突然袭击,他的出其不意,他的未雨绸缪,以及令北疆难以招架的连弩,以势如破竹的攻势,将北疆这座边境重镇收入囊中。

  而在连弩发动之前,北疆摆下的鱼龙阵,是沈溪去破的。

  之后,沈溪双目被熏,萧晟以治疗为由,终于带着莲华一同朝着天睿的帝都出发了。

  沈溪醒来已是三日后,一行人早进入了天睿的腹地。

  “莲华”沈溪怒气冲冲。

  “师傅”莲华低着头。

  “为师怎幺和你说的?”

  “可是,师傅,你的眼睛。”

  “不过一双眼而已,就值得你心甘情愿的跟着萧晟的大军回天睿?”

  “师傅……”她死死的抓住他的袖子。半晌,只能哑着喉咙说,“莲华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莲华只想您健健康康。”

  他眉毛轻轻扬起,便不再说什幺了,只是轻叹着,“傻徒儿……”

  沈溪撑起身子坐起来,将她拥入怀中,轻缓的抚摸着她的散落在背上的柔滑长发,抱着她的手渐渐收紧。

  “师傅”莲华眼底含着泪,她知道沈溪多半是在忧心自己的处境。

  突然,马车外喧闹起来,莲华撩起帘子,只看见小桥流水那处围着几圈人,一个说书人正在那侃侃而谈。

  “师傅,我可以去听听幺?”

  “去吧。”

  莲华兴高采烈的跳下马车,两个侍卫在萧晟的授意下,驱步跟上。

  说书人醒木一响,继续道,“话说那状元郎金殿受封,皇帝要许配丞相的千金给他,可他愣是拒绝了,皇帝震怒,便断了他的官路,将他软禁在明玉楼。”

  莲华站在不远处,瞧见小桥上站着一个女子,眉目哀伤还不时低头擦拭眼角的泪水,便快步走了过去。

  那女人转身离去,远远看去身体娇弱,一丝淡淡的中药味飘进她的鼻尖。

  两个侍卫见她一直往巷子深处走去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跟,其中一人决定先回去禀报,莲华懒得理他们,又跟了一段时间直到看着那个少妇进了一家酒楼。

  “喂,和你们将军说,今晚,我要住这里。”莲华弹了个小石子到酒楼的门口。

  侍卫也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复命去了。

  莲华走进酒楼坐下。

  “客官,请问,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将抹布往身后一甩,利落的给她上茶。

  “我刚才看见一个女人进来,是你们店家幺?”莲华小手在桌子上敲击着。

  “是咱们这儿的老板娘。客官可真是眼尖。”小二讪笑着,细细打量着她的穿着,很普通,只是足底那双蜀绣的鞋子恐价值千金。

  “将你们这最好的菜每样来一份。还有,”她轻轻放下一锭银子,“让你们老板娘来给我上菜,我,对她,很感兴趣。”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莲华听到整齐有力的脚步声,看向门口。

  果然,玄寂扶着沈溪,萧晟带着几名亲信都跟了过来。

  这种被人时刻监视的滋味,真不舒服。

  小二眉开眼笑的过去招待。

  莲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萧晟,冷哼了一声。

  沈溪双眼蒙着布条,莲华将小食和茶水一一递与他,很是乖巧。

  这时,老板娘端着两个菜走了过来。

  莲华朝她笑笑,“这是什幺鱼?”

  “叔嫂传珍。”

  “哦?”沈溪微微擡起下巴。

  “相传古时有宋姓兄弟两人,满腹文章,很有学问,隐居在西湖以打鱼为生。当地恶棍赵大官人有一次游湖,路遇一个在湖边浣纱的妇女,见其美姿动人,就想霸占。派人一打听,原来这个妇女是宋兄之妻,就施用阴谋手段,害死了宋兄。宋家叔嫂上告后反而被一顿棒打。回家后,宋嫂要宋弟赶快收拾行装外逃。临行前,嫂嫂烧了一碗鱼,加糖加醋,烧法奇特。宋弟问嫂嫂:今天鱼怎幺烧得这个样子?嫂嫂说:鱼有甜有酸,我是想让你这次外出,千万不要忘记你哥哥是怎幺死的,你的生活若甜,不要忘记你嫂嫂饮恨的辛酸。弟弟听了很是激动,吃了鱼,牢记嫂嫂的心意而去,后来,宋弟取得了功名回到杭州,报了杀兄之仇,把那个恶棍惩办了。可这时宋嫂已经逃遁而走,一直查找不到。有一次,宋弟出去赴宴,宴间吃到一个菜,味道就是他离家时嫂嫂烧的那样,连忙追问是谁烧的,才知道正是他嫂嫂的杰作。原来,从他走后,嫂嫂为了避免恶棍来纠缠,隐名埋姓,躲入官家做厨工。宋弟找到了嫂嫂很是高兴,就辞了官职,把嫂嫂接回了家,重新过起捕鱼为生的渔家生活。”

  老板娘刚说完,隔壁桌萧晟的手下便哈哈大笑,“也不知那嫂嫂是否和那小叔子勾搭到一起了。”

  “下流。”莲华啐了一口,“老板娘,你说的故事我很喜欢,你家做的菜味道也很好。”

  “小客官过奖。”

  “是不是你们这每一道菜都有一个美好的故事?”莲华好奇的看着她。

  “有的是民女胡乱遍的。”她羞赧一笑。

  “可以多多说给我听幺?”莲华天真的笑。

  “等打烊后,小客官来厅堂便好。”

  “谢谢您。”莲华心满意足的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沈溪的唇边,“师傅,尝尝,老板娘手艺了得。”

  沈溪握住她的手,“你自己多吃些。”

  萧晟看了眼一旁的玄寂,小和尚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青菜豆腐,带着一丝岁月静好。曾几何时,他向往的也不过是如斯岁月,和心中喜爱的女子朝朝暮暮而已。

  莲华扶着沈溪上楼,转身对玄寂说道,“小和尚,你和萧晟住一间吧。”

  萧晟大方一笑,“行啊,我还能向小师傅求教佛法。”

  一行人总共要了四间房,店老板乐的合不拢嘴。

  莲华替沈溪宽衣,又替他抹了脸,“师傅,鱼龙阵,很难破幺?”

  沈溪笑笑,“不难,但是阵的生门是火。”

  莲华握紧了手,“有人知道师傅你五行术的弱点。”

  沈溪颌首。

  莲华见沈溪沾水在桌上写字,凑过去看:若非萧晟通敌,就是北疆有人故意针对。

  “都是我连累了师傅。”莲华气的直跺脚。

  沈溪眉梢微挑,“你不是从七年前就开始连累为师了?”

  莲华耳根发红,在他额间烙下一吻,“我们是互相连累。”

  “这幺晚了还出去?”沈溪听见门栓的声音。

  “我去找老板娘听睡前故事。”她晃了晃脚上的铃铛。

  “为师也可以说给你听。”

  “师傅的故事要等我回来。”莲华娇笑着跑走了。

  沈溪躺在床上,一直没睡,莲华与老板娘在厅堂的对话他听的一字不漏。

  莲华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嘤嘤的哭泣声。

  “听故事还能听哭?”沈溪在黑暗中问道。

  “师傅。”莲华扑进他怀中,“她要死了,要死了。”

  “世人皆有生老病死。”他摸了摸她伏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

  “那我要死在师傅的前面。”莲华脱了鞋子爬到他身上,小腿无意识的蹭着他的双腿之间。

  沈溪深呼了口气,翻身压住她,“今晚是故意支开玄寂吧?”

  “师傅。”莲华用小嘴摩挲到他轻抿的薄唇。

  沈溪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一深一浅,带着别样的悸动,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

  “真乖……”甜蜜的话语化作缠绵的轻吻。

  莲华只觉心怦怦直跳,仿若擂鼓。

  温柔缱绻的指尖将她的衣衫一一挑落。她甚至怀疑,他依然看得见。不然怎幺能如此精确的解开她衣服的搭扣和系带。

  他白皙如玉的颜泛着醉人的红,横入鬓角的眉此刻也格外的销魂。银白如瀑布的发丝散着淡淡的光晕,她痴痴的看着,直到下身传来一阵刺痛。

  “别叫”沈溪的手指滑入她的甬道微微拨弄了两下,“前后左右都是萧晟的人。”

  溪水很快就流了出来,他勾出的指尖带着银色的丝。

  “师傅”她羞红了脸。

  沈溪撩起衣袍,掏出那处许久不曾释放的巨物,在她微小的花瓣处从上至下狠狠蹭了一番,然后缓缓挤了进去。

  莲华雾气蒙蒙的眼直直的凝视他,虽然,他看不见。

  完全深入的那一刻,两人齐齐闷哼了一声。

  小腿被他轻轻擡起,握住她脚踝的金铃防止铃声颤动,呵护细致的顶弄也瞬间给了他极致的欢愉。

  “好小啊。”他附身喃喃低语。

  “师傅,喜欢幺?”她怯怯的问,毕竟,她还是疼的。

  “如何不喜欢?”他的手一点点从她的腰间抚上她小巧的胸,揉捏着尖端的果儿。

  莲华感觉下身的疼痛断断续续,还伴随着酥麻与颤栗。

  男人和女人的事儿,她知道。曾经去一猎户家帮忙,晚上,那对年轻的夫妇交叠在一起,她那年不过10岁,却悄悄站在窗口看了半响。回来想着要问问沈溪,却被其他的事一搅合,忘了。

  沈溪呼吸的声音逐渐加重了,身下的力度也越发大了,她又疼又兴奋,捂着自己的小嘴儿,不经意的收缩自己小腹,潮水扑打着深入她体内的龟头,她的第一次高潮令他心潮澎湃,顾着周围房间的人,他舒了口气,又撞了数十下后,果断结束了这场欢爱。

  莲华用小胳膊小腿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前几日,玄寂说了一个三皈依的故事,我倒是觉得,我这辈子只皈依师傅就好了。”

龙吟寺(一)

  莲华走的时候老板娘出来相送,一行人都在前面等,她却一直垂首听着老板娘诉说着什幺,直至萧晟派人又催了一次,莲华才一脸落寞的坐上马车。

  “舍不得走了?莫不是店家太会说故事?”沈溪靠在马车的一边,即使蒙着眼睛,依然丰神俊朗,莲华从未见过谁能将绿色的衫穿的如此惊艳,幸好,这是她的师傅。

  “她将自己最喜欢的钗给了我。说是时日无多,也用不上了。”莲华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枚普普通通的玉制步摇。

  沈溪伸手摸了摸,“有朵梅花呢。”

  “对啊,她的名字是玉梅,和这钗很相配呢。”

  “过来”沈溪招呼她。

  她乖巧的凑过去,沈溪拿起那支簪,摩挲着替她插到了云鬓里。莲华浅浅一笑,瞥见一旁的小和尚也在瞧自己,瞪了他一眼,玄寂急忙将头转过去。

  莲华透过马车的小窗看向一旁的石桥,仿佛那个名为玉梅的女子,还站在那,在细雨霏霏的每个日子里等待着那个未归的男子。

  未至天睿帝都丰瑞城,一行人先到了龙吟寺。

  龙吟寺原是先祖皇帝为皇家祭祀而建,如今却门可罗雀,供奉的人寥寥无几。

  古老的寺庙掩映在几棵苍劲的银杏树下。

  参拜之人零零散散,寺院内一派幽静、肃穆,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长长的一道红墙后是高耸的龙吟塔。

  萧晟翻身下马,领着玄寂朝正殿走去。

  几个侍卫早以先行入寺,此刻却依然无人迎接。

  萧晟皱了皱眉,抓住一旁一个正在扫地的小沙弥,“你们方丈呢?”

  小沙弥见面前的人一身锦衣玉袍,吓得直往后退了两步,“闭,闭关。”

  “是吗?”萧晟朝身后的几个贴身侍卫挥挥手,“我可是听说上个月你们才换的新方丈啊,难不成这方丈不理寺务,只顾着修行佛法?”

  “是,是。”小沙弥一个劲的点头,“施主所言极是。”

  这时几个身手矫健的侍卫已经从寺中出来了,朝萧晟摇了摇头。

  “行,那就劳烦小师傅帮我们几个安排一下食宿。”

  “好,好。”小沙弥战战兢兢的引着萧晟等人往后院走去。

  玄寂四处环顾,发现龙吟寺周围的天色比其他地方暗了不少。

  沈溪轻轻搂住莲华的肩,“好浓的妖气。”

  “师傅,妖气是什幺味道呢?甜的还是酸的?”莲华吸了吸鼻子,并没有任何发现。

  “你这七年只顾倒腾那些个木头了,不去做技师真是浪费了你的天分。”沈溪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那也是师傅自己不愿教我。明明就是师傅您自己偷懒,还赖到莲华头上。”莲华带着撒娇的语气朝他做了个鬼脸。

  “究竟是我不教还是你嫌累不愿学?”沈溪听着她因走路摇动的铃铛,心情欢快。

  “我少学一些,就可以一直赖着师傅了啊。”

  “我都快成瞎子了,指不定要一直赖着你呢。”

  “是不是瞎子也都是莲华的师傅。”

  大约是被莲华和沈溪的师徒情深感染,玄寂走在前面抹眼泪,沈溪捅了捅莲华,示意她去安慰安慰。

  “嘿,小和尚,你小时候是在龙吟寺长大的幺?”莲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阿弥陀佛,六岁以后就随师傅出门了。”

  “给你”莲华将怀里的小木鸟丢给他,“你上次忘在桌上了,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小羽,虽然它没有羽毛。”

  玄寂接过小鸟,“小羽?”他重复了一遍,眼角的泪也渐渐干了。

  “以后我在丰瑞城可以常来找你幺?”

  “阿弥陀佛。”

  “你都多大了,以后别动不动就掉眼泪,六根不净,怎幺能修成正果?”莲华一副老人精的样子教育着他。

  萧晟在一旁听的直想发笑。只不过,此时,他随身佩戴的那柄宵练剑吼叫的厉害,沈溪说的没错,此处妖气极重,恐怕再晚几天,这龙吟寺就不是供奉佛祖,而是妖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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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忙,只有空用手机粘贴文章,发完就闪人啦,没空一一回复各位宝贝,请见谅。感谢明晃晃的珠珠和字字珠玑的留言。我都爱,亲亲。

龙吟寺(二)

  小沙弥安排了两间厢房,萧晟的两个副手已经领命先行回丰瑞复命了。

  玄寂拉住小沙弥问东问西,小沙弥支支吾吾的一概答不出来。

  玄寂有点失落,刚想要出去转转就被沈溪一把拦住,“已经黄昏了,用完斋饭就早点休息,不要乱跑。”

  萧晟看着沈溪笑了笑,“沈先生真的敢吃妖怪给你备的斋饭?”

  “那小沙弥不是妖,恐怕他师傅也被妖困着呢,吓得话都说不好,又怎幺会安然的在饭菜里下毒?”

  萧晟看着他这副姿态,心生佩服,他的眼看不见都如此厉害。

  “我建议大家今晚最好都不要离开这间厢房。”沈溪敲了敲桌子,“这妖厉害的很,若被它各个击破,我们两个也照拂不过来。”

  萧晟也觉此法尚好,毕竟他只和人打过交道,至于,妖,他恐怕今天要开开眼界了。

  “沈先生可知是何妖物?”

  莲华一口口喂沈溪吃饭,乐此不疲,沈溪摸了摸她的脸,“一条巨蟒。”

  玄寂小拳头攥的紧紧的,他和师傅曾经深受妖物所害,此时自是难以平静。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是替玄寂所求,不知莲华姑娘,能否答应?”萧晟放下筷子继续道,“玄寂除了修行佛法,我也会请人教授他一些防身之术,只是,他没有趁手的兵器,所以,想请莲华姑娘为他定制一套。”

  沈溪招呼莲华过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莲华随后朝萧晟嫣然一笑,“好。”

  夕阳落下的一瞬间,整个寺庙顿时寒气入骨,浇得人心也仿佛倏一下凉了大半,

  窗外竹林内传来怯怯的声音,似有人在哭,伴着那风声呜咽不止。

  莲华吓得往沈溪身边缩,沈溪拍拍她的背,站起来对萧晟说道,“今晚这东西要蜕皮,也是它最虚弱的时候,它盘在那颗千年银杏的树根下,你的宝剑为金,树是木,金克木,这妖蛇由萧将军斩杀,最好不过。”

  “沈先生如此相信本王?”

  “萧将军一身肃杀之气,神鬼勿近。”沈溪嘴角勾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

  “既然沈先生如此擡举本王,萧某必然竭尽所能。”

  “那就有劳萧将军了。”

  “沈施主,萧施主真的能斩杀那妖怪幺?我觉着这妖气比起之前那两只蜘蛛怪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凡夫俗子,会不会?”玄寂小声问道。

  “无妨。”沈溪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龙吟寺供奉佛祖,应当佛光普照、正气凛然才是,如今却妖气丛生,说明根本问题不在妖,而在人!”

  “人?”玄寂不解。

  “一个皇家寺庙,破败至此,敲钟打更的和尚都没有,一个小沙弥见到我们一句阿弥陀佛都不曾说,不是人为是什幺?”沈溪放下手中的被子,转过头。

  玄寂知道沈溪双目被熏,但此刻却觉得他正凝视着自己,且目光悠远。

  一阵阵阴风吹过,萧晟和两个侍卫握着剑站在院子里,沈溪靠在门边,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

  原本像是哭泣的声音渐渐喑哑了下去,萧晟握剑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剧烈晃动的银杏此刻也安静了下去。

  “师傅,我怕”莲华躲在沈溪的身后,紧紧揪住他的衣袍,偷看。

  沈溪反手往她腰间摸去,“师傅”莲华看了眼身后打坐的玄寂,脸红了红。

  沈溪勾住她腰间的带子,摸索到封口处,抽出藏在其中的金丝。

  “师傅,你,你怎幺知道,我,我有这个?”

  “小小年纪,跑去北疆不就为了学这个?”沈溪假装嗔怒。

  “人家只是好奇啦。”

  “改良的不错。”沈溪将那细密的金丝放在掌心细细摩挲。

  “谢谢师傅夸奖。”莲华从身后抱住他,得意的笑,“不是说都交给萧晟幺?”

  “莲华是打算让他死在龙吟寺?”

  “这样就没人监视我们啦。”

  “天真”他绕着手里细细的金线,指了指天上,“月亮是不是没了?”

  “对。”莲华看了眼被乌云屏蔽的月。

  沈溪将金丝扔掷出去,在树根处摆了个阵,沉声对萧晟几人说道,“你所有的攻击都必须在这个阵内。”

  “明白了。”萧晟深深的吸了口气,拿起宵练剑对着阵眼一阵猛刺。

龙吟寺(三)

  整颗银杏死气沉沉,只有那树根处微微闪着幽冥的暗光。

  萧晟及两个手下累的气喘嘘嘘,好一会儿才拨开银杏的树根。

  正如沈溪所言,一条巨蟒浑身闪着红光,盘踞在树根下。

  “且慢”沈溪招呼几人离远一些,然后转头对玄寂说,“小和尚,你过去,用金丝的另一头,刺穿它的双目。”

  “我?”玄寂错愕的看着沈溪。

  “对,去吧。”

  “师傅”莲华讶异的叫了一声。

  “没事,这本来就该他自己做。”

  萧晟拿着宵练,警觉的盯着玄寂的一举一动,生怕那条巨蟒突然发力,将玄寂吞入肚腹。

  哪知沈溪张开手指,金丝将巨蟒和树根慢慢遮盖,翘起的尾端被玄寂捏住,战战兢兢的在巨蟒的头部晃着。

  “再晚些,它可要醒了。”沈溪的手指勾着金丝,催促他。

  玄寂盯着遍体生黑又泛着妖异红光的巨蟒,又想起曾经害他师傅丧命的蜘蛛,终于遵照沈溪的吩咐,将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金丝刺往蟒蛇的双目。

  巨蟒瞬间就因着疼痛剧烈摆动起来,整颗银杏树都被它数丈的身躯拉扯的摇摇欲坠。

  萧晟一把拖过愣在原地的玄寂往后连跳了几步。

  沈溪收紧指尖,面不改色的朝萧晟吩咐道,“天明后,萧将军便要擢人告知百姓,灭了这蛇妖的人,是龙吟寺的新住持。否则,沈某可就爱莫能助了。”

  萧晟没想到沈溪愿助玄寂重掌龙吟寺,顿时大喜,方才被他指使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本王与沈先生目的一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那就好。”沈溪手中的金丝此刻已被巨蟒扯上了半空,数十丈的妖物还有下半身尚在蜕皮,又被沈溪的金丝穿了双目,不顾一切的暴虐挣扎起来。

  “北疆的毒物,真令人讨厌。”沈溪召唤地下的藤蔓和砂石,将它团团围住,半空中也瞬间起了个阵,巨蟒被困在其中,难以动弹。

  沈溪将手中的五股丝线交到玄寂的手中,“小和尚,以后除妖驱魔的事,就教给你了。”

  玄寂傻乎乎的拉扯住金丝,沈溪笑着弹了弹被勒紧的金丝,那巨蟒声嘶力竭的叫唤了几声,便彻底坠到了地上,远远看去,它还伏在地上呜咽。只有沈溪知道,它修为已被金丝彻底破坏,全身经脉已断,断气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了。

  沈溪示意莲华去取蛇妖的内丹。

  莲华心领神会,趁着一群人惊魂未定,离蛇妖还有段距离,她就蹦蹦跳跳的往蛇腹走了过去,沈溪的金丝给她指明了位置,她故意摸摸这里又掐掐那处,才顺势将红彤彤的内丹揣到了腰间的口袋里。

  一行人折腾了大半夜,天刚明,萧晟就吩咐侍卫们下山传播玄寂诛杀妖魔的事迹。

  另一边,小沙弥醒来看见满地狼藉和一条数十丈的蟒蛇躺在寺里的银杏树下,顿时又吓晕了过去。

  玄寂见莲华一脸得意,便悄悄问道,“莲华,沈施主,为何要我当住持?”

  “傻瓜,龙吟寺妖气肆虐,你正气凛然,不破不立啊。”

  “可我,做不来。”玄寂低头。

  “可以学啊,你不是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师兄师弟幺?”莲华拍拍他的脑袋,“萧晟似乎也想扶你上位,你就别推辞了,我师傅知过去未来,让你做住持,不会错的。”

  沈溪噗呲喷出一口水,“莲华,为师何时知过去未来了?”

  莲华吐了吐舌头,又摇了摇脚下的铃铛。

  “阿弥陀佛,我去做早课了。”玄寂回到寺中不自觉便按照以往师傅教授的规矩念经去了。

  莲华跳到沈溪的身旁,“师傅,那个内丹,你有什幺用啊?”

  “给小和尚的。”沈溪看着玄寂孤单的背影,“他师傅将他托付给我,我见他除了念经什幺都不会,怕将来有歹人害他,我又不能时时刻刻照拂他,所以,待我将这东西的妖气除掉,你找个机会喂他吃掉。”

  “师傅”莲华绕到他的身后扑到他的肩膀上撒娇,“你对玄寂比对我体贴,事事都替他着想。”

  沈溪将她拉到面前,“傻瓜,萧晟将我们请回丰瑞,估计是打算将我们置于他眼皮底下监视。但如若玄寂当了住持,我们便可正大光明的住在龙吟寺。之前,他不是还托你为玄寂造些东西幺?你找个托辞慢慢造便是。当务之急就是远离萧晟,为师不信任他。”

苯教夜(一)微H

  萧晟的动作很快,几个侍卫扮作老百姓的样子在人群中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又跪又拜,倒是玄寂被他们围着,有些不知所措。

  小沙弥醒来后就不见了,寺里只剩为数不多的和尚,一见地上那条又黑又粗的蟒蛇大都吓的魂飞魄散。

  玄寂大概是所有和尚中唯一镇定的那一个了。

  莲华双手托腮坐在他身后的台阶上,看着一群群愚昧无知的百姓开始慢慢跪拜他,只觉有趣。

  萧晟走到玄寂的身边,“我明日就向皇上请旨,小师傅勿要再多加推辞了。”

  玄寂只好低头默念楞严经。

  他原本只打算回到龙吟寺当个普通的和尚,每日按时念念经,诵诵佛而已。如今被萧晟和沈溪赶鸭子上架,他内心甚是惶恐。

  远处的莲华正偏头看向一旁的莲花池,玄寂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神渐渐的变得柔和起来,就连那诚惶诚恐的心绪也逐渐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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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夜正闭眼浅昧,就听见脚步凌乱的一个堪布哆哆嗦嗦的朝他跪下。

  “上师,不,不好了,龙吟寺的蛇被破了。”

  九夜微微睁开阴鸷冷寂的眼,语调轻轻上扬,“本座未听清,你再说一遍。”

  “龙吟寺的局被破了。”那个体肥臀圆且笨拙的堪布扑倒在地,不住的打哆嗦。

  “很好。”九夜轻轻擡了擡右手,“你们都听见了吧,将他带下去吧。”

  立在九夜左右另两名堪布一把掐住瑟瑟发抖的同僚,不顾他凄厉的求饶和尖叫,将他拖了下去。

  “上师,你不要动怒嘛。”伏在九夜身上那个媚眼如丝的女子蛇一样的缠住他。

  “本座动怒了吗?”九夜勾起她的下巴,“去给我将龙吟寺的那群不中用的秃驴带上来。”

  “喏。”女子摆动着水蛇一样的腰下去了。

  “今晚,本座要见皇后。”九夜将案几上的酒一饮而尽,朝着身后一直隐身于珠帘的人吩咐道,“你速去传话!”

  “喏。”

  清辉斑斓的月色下,秋蝉不停的悲鸣,天睿王朝的皇后——谢蓉带着波光潋滟的风情,氤氲着清寒的月光,缓步而来。

  九夜半卧在榻上,见了她也并不行礼。

  谢蓉第一次见他才只有十五岁,如今她已经三十一了,九夜却还像他们初见的容貌,阴冷的表情,残酷的笑,还有几近天人的容貌。

  “上师今夜不该去给弟子们讲授教义幺?怎幺有空见本宫?”

  “呵呵”九夜的眼角扫过她装扮精致的颜。

  她默默走过去,九夜蓦地起身,将她狠狠拽到自己的身旁,微冷的唇划过她的耳畔,“有没有想本座?”

  “没有。”谢蓉一想到前几日有一堪布和她说起九夜与新来的明妃痴缠了好几日,就一阵心痛。

  “说谎。”九夜撕开她的凤袍,微冷的指尖从被扯开的领口伸进去,一把握住她丰满的乳。

  谢蓉震动了一下,嘴里没克制住那一声微弱的吟叫。

  “贱货”九夜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裙摆,勾起她那处丰润的花瓣来回拨弄,“一见男人就发骚,淫水真多。”

  谢蓉脊背发颤,她的确禁不住他的挑逗,他一碰她,她的身体就自动的瘫软成水。

  九夜风不动声色的伸手点了她的睡穴,自己则披上一件外袍缓缓的站了起来,狭长的黑眸优雅的眯起,“将那群秃驴带上来吧。”

  他的嘴角一直淡淡的笑着,眼神风意味深长的扫过面前的十几个僧人,又转而睨着已经陷入昏睡的谢蓉,朝着身后的堪布勾了勾手指。

  衣衫不整的谢蓉被赏给了龙吟寺那群和尚。

  “上师,你好残酷啊,皇后你都不在意幺?”水蛇般的女子倾身为他倒酒,雪白的乳在他的面前晃动,他却意兴阑珊。

  “别挡着我看戏。”九夜一掌劈在她的天灵盖上,连血都未流出多少,却已然毙命。

  昏睡中的谢蓉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数十名和尚奸污了,大腿间那处红肿的穴被戳刺的合不拢,腥臭的浊物将她的绣着凤凰的衣衫弄得一塌糊涂。

  “本朝的皇后,诸位,可还满意?”九夜勾着嘴唇冷笑,“萧衍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皇后可以如此放荡?”

  龙吟寺那群所谓的得道高僧吓得纷纷下跪,腿间那处沾着淫秽之物的东西与他们身上的僧袍十分不符。

  “本座的要求很简单。”九夜拢了拢衣襟,“将你们龙吟寺的那个新住持杀了,从此龙吟寺只听我苯教号令,可有异议?”

  “没,没有,绝无异议。”数十人难得的异口同声。

  “好。”九夜招手让堪布按人数呈上药丸,“本座还是看着你们服下这些,比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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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苯教设定:

  教主称为:上师;上师以下教徒统称:堪布;与教主或教众双修的女子一般都称为: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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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一)H

  

点绛唇(二)H

  

点绛唇(三)H

  

无常事(一)

  莲华懒懒的靠在窗棂旁,任由沈溪替她梳头篦发,“师傅,天子来拜佛而已,为什幺要兴师动众?”

  “天睿王朝的特色。如此这般,才能显示他的尊贵和不凡。”沈溪摩挲着她的发顶,一点点的替她挽起发髻。

  “这个皇帝和萧晟是兄弟关系幺?”

  “对。”他终于将她的发髻一一盘好。

  “师傅”莲华又隔着丝布摸了摸他的眼,“你自己觉得可以治好吗?”

  “除了看不见你,我觉得也没什幺。”沈溪执起她放在自己眼上的小手放到嘴边轻轻亲吻。

  莲华觉得他这只是安慰自己,萧晟请了几个御医来看过,但他们都束手无策。也是,如果那幺好治,沈溪自己就可以。如果不是眼睛,沈溪也根本不需要别人。莲华直觉是有人故意想要他看不见,不禁攥紧了小拳头,心底涌上一丝恨意。她要将那个幕后的人找出来!

  “这幺多士兵和僧侣,好吵啊。”莲华将腿挪了下去,大腿内侧不断的打颤,她羞红了脸又跳过去亲了一口沈溪,“师傅下次轻点。”

  沈溪捏住她的下巴,舌尖舔过她的下唇,又在她的唇边好好呵护了一番。

  “我去找小和尚了。”莲华双手捂住发烫的脸,叮叮当当的走了。沈溪听着铃铛声渐渐远去,嘴边泛起一丝宠溺的笑,直到听见院子外面传来萧晟的声音,他的表情才冷淡下去。

  玄寂做完早课,正在禅房里打坐。

  听到门口的铃铛声,才起身开了门。

  莲华闻到屋里一抹檀香的味道,觉得很不错,又绕到玄寂的身旁嗅了嗅,他衣服上也有檀香味。

  “女施主”玄寂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锦瑟带着两个侍女站在了禅房的门外。

  玄寂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锦瑟优雅的还礼。

  “玄寂师傅,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不知,是否方便?”锦瑟悄悄的看了眼一旁的莲华。

  莲华假装咳了咳,“小和尚,那我晚点再来找你。”

  “莲华,不想一起听听佛法幺?”锦瑟拉住她的手。

  “还是算了吧。”

  玄寂又念了一遍“阿弥陀佛”。

  莲华无语的看着屋内的两人,只得装模作样的和他们两一同坐了下来。

  “玄寂师傅,请问,什幺是无常呢?”锦瑟端坐在玄寂的对面,和他隔着一个案几。

  玄寂闭着眼,双手合十,沉声道“无常是指世上的一切东西,没有一样不是时时刻刻在迁流变易的,没有一样不是刹那刹那在演化不息的;惟其变化无常,所以人生有生、老、病、死;世界有成、住、坏、空。人心里总带着一种虚妄的执见,认为世间常住不变;因此贪求无厌,一切要占为己有,由是起惑造业,轮转生死,不能解说;所以佛法揭示无常,目的就是要破除人生的妄执。学佛的人,如果明白了这种无常的道理,便可悟到人生的一切,都好像空中的浮云,水上的泡影,镜里的空花,水中的明月一般,虚幻不实!金刚经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莲华半靠在案几的一旁,倒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锦瑟掩嘴一笑,“多谢大师。我还想请问住持您是何如看待生死的?”

  玄寂继续答道:“生死问题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我佛释迦牟尼在法华经上说:“佛为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这里“大事因缘”,就是指生死大事。我们人生被无明烦恼所迷困,起惑造业,轮回六道,枉受生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实在可怜!所以他慈悲心切,说法度生,其目的无非就是要唤醒沉迷在生死大梦中的众生。我们为什幺会轮回生死?谁在起惑造业?谁在轮回生死?这都是心;所以佛法教我们要修心。不过说到修心离欲,有些人觉得那是自讨苦吃,他们说:有好看的东西不看,有好听的声音不听,有芬芳的香不闻,有可口的味不吃,这是多幺傻啊!可是他不知道我们的心,好像野马一般,如果没有人去骑它去管束它,让它随心所欲,乱跑乱闯,那是多幺危险的呀!所以一般人不要修心,只求享受,等到大限一到,就会手忙脚乱了。”

  莲华张了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玄寂抿抿嘴,换了个说法:“从前有一个大富翁,一连娶了四位太太,大太太很体贴丈夫,时时跟着富翁,百依百顺,照顾富翁无微不至;可是富翁却嫌她不够漂亮,不要睬她。娶个二太,虽然漂亮一点,但是还不够媚,起初富翁还有一点爱她,到了后来,便慢慢把她疏远了。再娶一位三太,不但漂亮,而且能干,这使富翁爱恋不舍了。但是得陇望蜀,见异思迁,这是人之常情,富翁自从娶到美若天仙的四太以后,他把大、二、三太都忘了,他买了很多化装品给四太,用最香的肥皂给她洗身体,终日和四太在一起,恩恩爱爱,相恋不离,大有“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之概!然而韶华易逝,好景不常,富翁在与四太过着甜蜜的生活中,渐近暮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胜慨叹!

  有一天,富翁患了不治之症,病入膏盲,医药失效,临终时,富翁叫四太到床前,跟她商量道:“我心爱的四太呀!我虽然有四位太太,但是最心爱的只有你,所以也待你最好,我一刻也不能和你分离;现在,医生说我的生命,已经维持不了多久,我想,我一个人死了多孤单,你跟我一道儿死去好吗?”四太听了,花容失色道:“你怎幺会这样想?你年纪大了,应当要死,我年纪还轻,怎能跟你去呢?”说了也不再看富翁一眼,就跑开了。富翁叹一口气,没有办法,再叫三太出来,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请三太跟他一同死去,三太听了发抖起来,连忙答道:“这怎幺行?我年纪这幺轻,你死了我还可以嫁给别人,怎幺跟你去?”说着赶快跑开。富翁又是叹一口气,再叫二太出来,又把刚才的话,来跟二太商量;二太听了,连忙摇手道:“不能!不能!家里的事都要我管,我怎幺可以丢了家庭事务跟你去呢?为了夫妻的感情,你若死了,我会送你到郊外的坟墓!”富翁又失望了,这个时候,他想到平时不睬的大太太来,无可奈何,又把大太太叫到床前来,这一回,富翁几乎声泪俱下了,道歉带恳求地向大太太说:“大太太!真对不起你,我过去对你太冷落了。我现在要死去,一个人多寂寞,四太、三太、二太都不要和我去,你肯跟我一道儿死去吗?”大太太一口就答应道:“嫁夫应该要随夫,做丈夫的死去了,我做妻子的怎幺能单独活着,我决定跟你一起死去!”这出乎意料之外的话,富翁虽然听得很清楚,好像还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他再问大太太:“你!你!你愿意陪我一道儿去死?大太太点点头;这时,富翁如梦初醒,很懊悔地对大太太道:“唉!以前我不知道你对我这幺忠心,一直把你忘了;我爱四太、三太、二太,那知她们忘恩负义,到现在都离开了我,不肯陪我死。想不到我没看重你,你反而愿意永久和我在一起。唉!我太辜负你了,我为什幺不早对你好呢?”富翁说了之后,就和大太太拥抱一起死去了。

  这一则故事,是释迦牟尼对他的弟子们说的。故事中那美若天仙的四太,就是指我们的身体,每个人都为自己身体,装饰得美丽,打扮得年青,但美丽年青,对我们的将来,并没有帮助。要再改嫁的三太,就是指大家喜爱的钱财,人死的时候,再多钱财也要让给别人用了。要照顾家庭的二太,就是指那困难时才思念的亲戚朋友,亲戚朋友在世间未完的事还多,人去世时,他最多在送殡的行列中走一程。一向没有得到理睬的大太太,就是我们的心,心常常跟着我们,为我们服务,我们却不去理睬它。这故事不但精彩,而且饶有意义,它警告我们人生,要时常护心,时常修心。

  佛法说世间一切是变化无常的,所以痛苦是有解除的可能,你若不肯努力向上,好的乐的可能因无常变成坏的苦的;你若肯努力向上,坏的苦的也可能因无常而变成好的乐的。

  “谢谢玄寂大师,您一席话让信女受益匪浅。”锦瑟也双手合十。

  莲华傻傻的看着他们两,只觉故事有趣却懒得搭理他们。

  “莲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用膳?”锦瑟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她。

  “我不饿。”莲华依然趴在案几旁,慵懒的像只猫。

  锦瑟只好悻悻离去。

  莲华跳起来,往门外看了好一会,将门关上,又神秘兮兮的跑回玄寂身旁,“小和尚,张嘴。”

  “干嘛?”玄寂怕她又使诈作弄自己,警觉的看着她。

  “我让你张嘴,还能害你?”莲华气鼓鼓的掐腰看着他。

  “你又不是没喂我吃过稀奇古怪的东西。”玄寂转过身继续打坐。

  莲华又跳到他面前,“看在我将那只小鸟送给你的份上,都不行幺?”

  玄寂睁眼,扫视着她俏皮可爱的脸,犹豫了片刻,终于顺从的张嘴。

  莲华看准机会,将内丹扔进了他嘴里。

  玄寂刚想要吐出来看看是何物就被她一把捂住了唇。

  “不准吐,这是好东西!咽下去!”莲华涨红了脸,一使劲将他推到在地。

  玄寂被她一推,早吞咽了下去,只嗓子里还堵着,被她压的难受。

  “快起来。我快被你憋死了。”玄寂掀开她瘦弱的身子,伏在一旁干咳。

  “不准咳出来!”莲华拍拍屁股,冲他怒目而视。

  玄寂也不知究竟吃了什幺,又被她瞪的难受,下意识的就捂住嘴。

  “你呢,做了这龙吟寺的住持,虽然有皇帝给你撑腰,但是啊,你除了念经,什幺都不会,真不知道你师傅这幺多年都教了你什幺。”

  玄寂磕磕巴巴的回道,“师傅说我只要一心向佛就能成正果。”

  莲华轻蔑一笑,“成正果也得保住你这条小命先吧!”

  玄寂不吱声了。

  “你这一路,若不是我师傅,你能活的这幺自在?谁救了你?谁又给了你这龙吟寺的住持之位?”

  玄寂依旧沉默。

  “我师傅不用你报答,只是想要你好好活着。懂幺?”莲华点了点他的眉心。

  “阿弥陀佛。”玄寂垂眸念了一句。

  “萧晟不是还让我给你造一副兵器幺?你觉得自己擅长什幺?”

  “念经。”

  莲华扑哧一声笑了,“最近几天萧晟不是找了几个人教你基本的防身术了吗?你好好学,武器什幺的,我来想就好了。”

  “莲华”玄寂顿了顿,“谢谢。”

  “怎幺,不叫我女施主了?”莲华摸了摸他的光头,笑着走出去了。

无常事(二)H

  应枢把玩着手上的那枚玉簪,目光复杂的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

  她浑身上下的穿着与公主无异,显然是有人早已安排好了的计谋。他与她非亲非故,原本自然谈不上出手相助。

  若不是因着白日陪着皇上上香祈福的时候注意到她头上的这枚玉簪,他是不可能出手救她的。

  萧衍若是醒来,恐怕会被活活气死。

  应枢嘴角扬起一丝凉薄的笑意,也该他尝尝这无常世事,否则,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九五之尊,无所不能了呢。

  萧家欠他的,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

  秀婴坐在沈溪的对面,为他搭了一会儿脉。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沈溪收回手,捋了捋袖子。

  “我听说你的眼睛被熏,这些日子不好过吧?”秀婴身着赤凤贵妃服,坠珍珠青缎,在沈溪听来极其繁琐复杂。

  沈溪笑笑,“有个小徒儿。”

  秀婴也微微一笑,“多年不见,你也招了徒弟呢。今日有些晚了,明日唤她来见见吧。”

  “师姐这贵妃当得可还舒心?”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过如是。”

  两人闲话了会旧事家常,秀婴便起身离开了。

  沈溪闻不惯她身上那股子香气,站在院子里吹风,想让身上和屋内的那股味道尽快散去。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有断断续续男女交合的声音,没有金铃的声响,他便转过身慢慢踱步进屋了。

  ========

  谢蓉有些坐立难安,直到贴身侍婢一路小跑进屋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眼神,她才安下心来。

  这龙吟寺上下不过一个小姑娘,年纪小了点,但是萧衍中了阴阳散,她也顾不得这幺多了。

  看着数十名宫婢引他入了龙吟寺后的热汤泉,她便回厢房休息了。

  心头直跳,总怕发生不好的事,直到刚才,悬着的心才渐渐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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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吟寺后方的热泉内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叫喊。

  “爹爹,爹爹,锦瑟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衍此刻已经红了眼,那还管自己身下压着的是谁,只顾着要将那处爆裂的东西塞入女孩的下体,让她替自己泄欲。

  少女的体香,如玉般的嫩肉,萧衍很不得将她吞入肚腹。

  被撕扯成碎片的锦衣玉服,凌乱的垫在少女的身下,雪白的臀部正被强壮的男人用力分开,男人身体下沉的一瞬间,锦瑟只感觉身体的一根弦断了,被撕裂的疼痛让她欲哭无泪。

  鲜血的腥味充斥着她的鼻尖,无论她怎样叫喊求饶,萧衍都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随着男人的抽插,越来越多的鲜血顺着她的股间溢出,

  红花里的嫩肉仿佛在吮吸着男人入侵的异物,一个劲儿的箍着肉棒磨擦、蠕动。

  萧衍感受着女儿的抽搐,以及花蕊的痉挛。用打桩的力度和冲锋的速度在锦瑟的嫩花里插进抽出,伴随着“吧唧吧唧”的响声,他恨不得永远沉沦在这场激狂的性爱中……

  锦瑟疼的几近昏厥,她已经没了叫声,身体的颤抖却没停过,除了撕裂般的疼痛,花汁蜜液也一股股的不断溢出浇灌在她身体内的巨物上,她的神志不清的看着萧衍,仿佛脱离了尘世置身云端,真正经历了一次死亡。

  就在萧衍狠狠的射入她的宫腔内拔出的瞬间,她一度以为凌迟般的疼痛结束了。然而,这只是开始。

  阴阳散这种药物,可不是普通的交合一两次就可以缓解的。苯教曾经喂了两颗给一个男人,他直接将面前的女人奸淫至死,药性还未完全去除。

无常事(三)

  天色渐暗,雨势似乎小了些。昼夜交替的时辰,外面的暮色是稀薄的蓝,恍恍惚惚,让人有些分不清是黎明还是傍晚。

  应枢一夜未睡,负手站在廊下。

  他站在烛台边拨弄灯芯,迟重的金色映着他的脸,唇角抿出凉薄的弧度。

  “应大人”两个小太监脸色发白的跑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应枢专注的看着面前的火星子。

  “皇上昨晚在,在热汤,一直,一直未出来。”一个小太监支支吾吾的应着。

  “平日里养着你们有何用?”应枢一副揪心的模样,快步朝着龙吟寺的后方走去,“一会儿和尚师傅们的早课结束,皇上就要聆听佛法,还不赶紧的。”

  “喏。”两个小太监得了他的命令,脚步欢快的超前去了。

  应枢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手里还捧着一件大氅。

  两个小太监敲了会门不见声响,得了应枢的首肯便推门进去了。

  刚进去没多久,便吓得当场跪下了。

  锦瑟哪里还有公主的样子,赤裸的身体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浊白混着鲜红,双腿大喇喇的敞开,下身的血迹还未干透。

  萧衍颓然的靠在另一旁的柱子下,大约也还处于发懵的状态。

  应枢快步走过去,抖落大氅盖到锦瑟的身上,又公式化的朝萧衍行礼,“皇上,交给臣来处置吧。”

  萧衍无力的擡头看他,应枢专注的仰望着他,眼中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

  应枢吩咐两个小太监为萧衍梳洗后便一路抱着锦瑟进了谢蓉的厢房。

  “娘娘,应大人来了。”

  “有请。”一夜未眠的不止应枢一人。

  应枢用大氅盖着怀里的女孩,谢蓉一时间还未搞清楚他的来意。

  “请皇后娘娘屏退左右。”

  谢蓉只好挥了挥手。

  应枢的恭顺只是表面,他是皇帝身边最为信任的太监,恐怕全天下,要数他最拿捏的准萧衍的心思。

  应枢这才走到厢房的一边,将锦瑟放了下来,“皇后娘娘,昨夜之事,皇上希望您能妥善处置。”

  谢蓉看见锦瑟的脸,当场就吓的身形不稳,扶着桌子不住的颤抖,“怎幺,怎幺会是锦瑟?”

  “那娘娘以为是谁?”应枢漠然道。

  谢蓉双腿发抖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是你,一定是你!”她凄然的给了他一巴掌。

  白玉的脸上顿时露出几道指印,应枢淡淡一笑,“臣不知娘娘在说什幺。皇上一会儿还要聆听佛法,臣告退。”

  应枢挑着灯笼缓缓前行,昏暗的火光照亮他的半边脸,似阳春白雪又冷冽入骨。

  回去的时候莲华已经醒了,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应枢将那簪子递到她面前,“姑娘不妨说说这簪子的来历吧。”

  莲华大喜,直觉替玉梅找到了心心念念的郎君,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应枢听的时候一直在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簪子,待听完却已收敛表情怡然自得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将簪子还给了莲华。

  “你不去见她幺?”莲华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是个没有任何情绪的人,就连听见玉梅将死的讯息,也不为所动。

  “何必徒增伤感。”应枢用手指划着杯盏的边缘,他都不是个男人了,回去还有何用?玉梅这两个字篆刻在他的心里,足矣。

绿窗愁(一)

  应枢立在萧衍的身后,朝他的背影投去一抹审视的目光。

  薄情寡性的帝王,恐怕由他这样的人来做,最好不过了。即使昨晚和自己的女儿睡了,今日依然能一脸恬淡的聆听佛经,伪善的面孔直叫他作恶。

  他想起很多年前和玉梅山盟海誓的自己,又想起曾意气风发在金殿上据理力争的自己,一幕幕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交错,他摸了摸袖口内里的一朵梅花,垂眸掩住了兀自成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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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蓉声泪俱下的替锦瑟擦洗身体,除了和她一起入宫的贴身嬷嬷,其他人一概被她赶到了院子外面。

  “乖女儿,没事的,娘在这里。”她双手颤抖着拂过锦瑟娇嫩又伤痕累累的躯体。

  锦瑟双目无神的看着房梁,痴痴傻傻的,仿佛仍沉浸在遭受重创的那一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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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华则跑到沈溪的房中,义愤填膺的朝他控诉玉梅薄情的相好。

  沈溪听的直皱眉,从莲华说起自己身着华贵的锦衣,又说起昏迷于异香,再到遇见应枢,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也太过可怕,缜密的局和看不见的黑手推动着事件的发展。

  他刚想要嘱咐莲华多加小心就听见秀婴又带着侍女朝此处过来。

  莲华一直好奇她这个师伯,迫不及待的跑到门口迎接去了。

  一头青丝盘珠翠,鬓角斜插玉簪,上着百花衫,下束百褶裙,颜如桃李,柳眉弯弯,杏眼含春,若说倾国倾城,也绝不为过。

  莲华一看便知是秀婴师伯,乖巧的跑过去行礼,一口一个师伯叫的亲热无比。

  秀婴见她乖巧懂事又古灵精怪也欢喜的很,便拉着她一起进屋,全然不见长辈的威严。

  秀婴问起莲华学了些什幺,沈溪咳了两下,将话题接了过去,“莲华喜欢倒腾些手工制品,其他东西她都不上心。”

  秀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姑娘家自在些也好。”

  “师伯所言极是,师傅平日也没有多加约束莲华,莲华很喜欢。”莲华晃了晃脚上的铃铛。

  秀婴握住莲华的小手,“我很喜欢这个孩子,不如,让她陪我入宫多住些日子吧。”

  莲华看向沈溪,沈溪没有接话,门外的脚步声带起穿堂而过的风,打破了尴尬的寂静。

  应枢没想到秀婴在此,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贵妃娘娘万安。”

  “起来吧。”秀婴不喜欢应枢这种深藏不露的人,微微颌首便不再瞧他。

  “皇上口谕,招沈溪师徒觐见。”应枢微微鞠躬,恰到好处的行礼。

  沈溪看了眼秀婴,秀婴当即摇头。

  莲华急忙跑去搀着沈溪,“师傅,皇上为什幺要见我们啊?”

  “慎言!”沈溪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莲华使劲蹭了蹭被沈溪敲疼的脑门,吐了吐舌头。

  “沈公子,请吧。” 应枢是一张沉静的脸,似乎是习惯性的疏远。

  秀婴目送他们离去,正打算离开,便听见下人通报:萧晟过来了。

  她掖了掖大袖罩衫,便又坐了下去。

  “娘娘好兴致啊”萧晟一贯潇洒如风,走到她面前,隔着案几微微行礼。

  秀婴微微蹙眉,朝贴身侍婢红蝶使了个眼色。

  红蝶乖巧的领着众人退到了院子外面。

  “我们最好不要私下见面。”秀婴沉了语气,面带愠色。

  萧晟笑笑,“娘娘,臣弟心里思慕一人,不知可有解药?”

  秀婴抿紧嘴唇,“无解!”

  萧晟一把扣住她放在案几上的左手,语气森然,“娘娘,没了我萧晟,你以为你斗得过谢氏家族?如今沈溪来了,你就要过河拆桥了?休想!”

绿窗愁(二)H

  “这是龙吟寺!”秀婴气得去扯他的袖子。

  萧晟常年征战四方,压制她的反抗简直手到擒来。

  拿握兵器满是茧的手指顺着她妖娆的身体曲线游走着,绫罗绸缎制成的衣裳很快就被他又拉又扯的脱了大半。

  萧晟伸手探入她的腿心,亵裤内的花瓣几经撩拨就已蜜汁涟涟。

  “骚货!”他将她翻过去,压在案几上,解开自己的裤腰,狠狠顶了进去。

  “唔”秀婴压抑着下体快意的感觉,闷哼出声。

  “娘娘,寺庙神圣之地行男欢女爱之事,可刺激?”

  “你会遭天谴的!”秀婴红着脸。

  “天谴?是让我死在你身上幺?”萧晟大力抽插了几下,顶的她气息不稳,“若是皇上知道,你和我正做这种事,你猜,他会不会生气?”

  “你敢!”秀婴挣扎了几下,萧晟由着她放肆,一双大掌牢牢扣住她的细腰,任她如何扭动,不过徒增兴致而已。

  “皇上能像我一样满足你这个浪货?”他附身将整个上身的重量压到她身上,下身一点没有放松的迹象,两人紧密结合的地方很快就被秀婴的淫水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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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华亦步亦趋的扶着沈溪,难得的乖顺。

  应枢引着师徒二人到了大雄宝殿,淡淡一笑,便退了下去。

  萧衍正站在大殿之中,一身萧瑟。

  沈溪牵着莲华一起跪下,“小民沈溪携徒儿拜见皇上。”

  “起来吧。”萧衍转身,见到沈溪的一刹那,还是愣了愣。

  银白色的发,银白色的丝布遮着双眼,身着浅绿色的衣裳,素雅寡淡,却姿容出众。

  “免礼。”萧衍揉了揉额角,他还在为自己昨晚的荒唐行径不安。

  莲华扶着沈溪,慢慢站了起来。

  “朕素来听闻南疆沈溪才智过人,想必,在朕这里,你不会有意隐瞒吧。”萧衍鹰一般的眼扫过师徒两,让莲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知沈公子你是如何理解‘洪范九畴’的?”

  沈溪略做思考便答道:

  《尚书》中的《洪范》篇记载的是周武王在灭殷后的第二年,向殷代贤人箕子请教治国之法的对话,箕子就引述了他所听闻到的关于“洪范九畴”的内容。

  “洪”是大的意思,“范”指的是法,“九畴”即是九种,因此,“洪范九畴”总体来说就指“九种大法”。

  根据箕子的说法,尧舜时代,洪水滔天,鲧被派去治水,但他不遵循自然规律,一味胡塞乱堵,引得天帝震怒,于是不赐给他治理的九种大法,直到禹成功治水,天帝少昊才将这九种大法赐予了他。

  那幺,来自上天赐予的九种大法究竟包括哪些内容呢?

  一,五行,包括水火木金土。要了解这五种自然元素的基本属性,如水向下湿润,火向上燃烧,木可弯曲或掰直,金属可以延展成不同形状,土可以生长庄稼。

  二,五事,包括恭敬的容貌、正当的言论、明白的观察、广远的听闻、通达的思考。天子本人做到这些,才能有效治理臣民。

  三,八种政务,包括民食、财货、祭祀、工程、教育、刑罚、礼宾、军事。

  四,五种计时方法,包括年、月、日、星辰、历法数。

  五,天子应该创建起至高无上的原则,让臣民有法度意识和规则感。

  六,三种治理臣民的方法,包括端正人的曲直,对于强硬而难以管理的人,以刚强治之,对于可以亲近的人,以柔和治之。

  七,解决疑难之法,选择善于占卜者,让他们用龟甲或蓍草占卦,以定吉凶。

  八,各种天气征兆,包括雨天、晴天、温暖、寒冷、刮风。天子要能够根据这些征兆,了解并调整自己当前的德行和治理国家的情况。

  九,五种幸福和六种惩罚,分别包括长寿、富贵、健康安宁、遵行美德、长寿善终和早死、疾病、忧愁、贫穷、邪恶、懦弱。

  可见“洪范九畴”并不神秘,一言以蔽之,它的全部内容都是关于天下治理的基本准则。其中既包括对天子个人言行举止的规定,也包括对自然规律的观察。既包括具体的治理技术,也包括根本的治理原则。

  在九畴中,对五行的理解,对天文历法的关注,对自然征兆的警醒,对占卜吉凶的重视,无不表达出对政治的谨慎与崇敬的态度。

  虽然天子身居至尊之位,但并不能因此为所欲为,因为在天子之上还有天道的规律,天子对人事的治理,必须遵循天道而行。天道为君王权力提供了神圣依据的同时,也限制了君王权力的滥用。

  莲华第一次听沈溪如此审慎认真的回答问题,立在一旁,偷偷的瞧着沈溪和萧衍两人的表情。

  萧衍听了之后皱了皱眉,旋即开怀大笑。

  “沈公子所言甚得朕心,乃当世大才之人啊。”

  “皇上过誉了,沈某愧不敢当。”

  “朕说你当得,便当得!”萧衍抚掌夸奖,“应枢,传朕口谕,即日起,封沈溪为国师,入住明月楼。”

  沈溪悄悄握紧了莲华的手,然后作揖叩拜,“谢皇上赏赐。”

  “萧晟替朕寻到你,也是大功一件啊,哈哈哈哈。”萧衍心头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摆驾回宫。”

  应枢顿了顿,上前在萧衍的耳边俯身问道,“锦瑟公主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朕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回宫后非诏令不得外出。”

  “喏。”应枢心里明镜似的,萧衍这个意思是就这样算了,明面上锦瑟还是公主,私下里,恐怕他从这乱伦的戏码也尝到了甜头,恐难作罢了。

绿窗愁(三)

  莲华闷闷不乐的扶着沈溪往回走,一路上咬着嘴唇不肯出声,只叮叮当当的晃着脚上的铃。

  沈溪笑笑,也不好在此地将她正大光明的搂到怀里亲亲以示安慰。

  路过厢房前那片莲花池的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絮絮的吟叫和交谈声,止了脚步,转头对莲华说道,“我们去找玄寂吧,瞧瞧他吃了那颗内丹有没有长进?”

  “哦。”莲华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又扶着他转弯朝旁边走去了。

  沈溪伸手抚上她搁在自己臂弯的指尖,“莲华是打算和为师一起住明月楼,还是待在此处?”

  莲华低着头答非所问,“师傅,莲华会替你找最好的大夫为你治好眼睛。”

  “莲华是不是也不喜欢天睿?”

  “嗯。他们都将自己的真心藏起来,喜欢叫人猜,莲华不喜欢。”

  沈溪敲了敲她的脑袋,“还不是莲华自作主张,入了这泥潭。”

  “师傅,我错了。”她朝他正大光明的撒娇,“国师,是做什幺的?”

  “皇帝解决不了的难题都会扔给国师,解决的好就是皇帝的功劳,无法解决或者结果不好就是国师背锅。”

  “明明就是找个借口拴住我们嘛。”莲华不满。

  “早和你说过了啊。”沈溪的耳畔已经隐隐听到玄寂低低的念经声。

  “其实,只要和师傅在一起,便都是开心的。”莲华踮起脚亲了沈溪一口。

  “以后在外人面前收敛点。”沈溪轻轻抚过她的手掌,“天睿王朝的人口蜜腹剑,三言两语就能用口水淹死别人,为师不担忧自己,倒是多少顾忌着你的名誉的。”

  “莲华又不是天睿人,为何要管别人的看法?”她不满的嘟着嘴。

  沈溪见她口唇嫣红,又粉嘟嘟的带着微微的水泽,迅速低头亲了一口,“等你及笄。”

  “及笄?”莲华眨了眨眼。

  “你可愿嫁?”沈溪说得极快,也不等她回答便擡脚进了玄寂的禅房。

  莲华站在原地呆了半响,欢天喜地追过去喊着,“愿意,愿意。”

  玄寂正端坐着默念佛经,见沈溪来了,急忙起身相迎。

  沈溪伸手搭了他的脉,微微颌首,“最近身体和以往有何不同?”

  “脚步愈发轻快了,往后山来回了几趟,也不觉累。提水扫地的时候,四肢也比寻常更有力了。”

  “萧晟的人教你防身术了?”

  “恩,我愚钝的很,学的慢。”

  沈溪笑笑,“内丹可助你事半功倍,习武之事无非是多加练习,天道酬勤。”

  “小和尚,你做了皇上亲封的住持,开心幺?”莲华绕到他的身后,看了眼桌子上摆的整整齐齐的经书。

  玄寂一本正经的想了会,才慢吞吞道:“阿弥陀佛。”

  “师傅,前几日,皇上的圣旨还未到的时候,我看见好几个油头粉面的老和尚联合起来欺负他。”

  “有你在,玄寂还能吃亏了不成?”

  “那是当然啦。”莲华丝毫不避讳面前的玄寂,扑到沈溪的背上亲昵的撒娇,“般若大师与我有一饭之恩,我投桃报李,自然是要保护玄寂的。”

  “皇上走后这龙吟寺的香火会旺盛几日,玄寂一人恐应付不来龙吟寺内的这些牛鬼蛇神,你且留下几日帮帮他。”沈溪将她拖到身前,揉了揉她的额。

  “师傅,你不要莲华了?”她伸手环住他玉石般的脖颈。

  “为师不舍得。”他手指沾了点茶水轻轻朝她鼻尖洒去,“明月楼不过是换个牢笼而已,还指不定那个萧衍怎幺作妖呢。”

湘妃怨(一)

  未央宫内,谢蓉一脸悲戚的正和萧衍对峙。

  “锦瑟一直不愿回宫,哪有公主常住寺庙的?”

  “你还嫌闹的不够大?”萧衍捋了捋袖子边的金线绲秀,“前几日从龙吟寺回宫的路上,几个淫僧居然敢冲撞公主的轿撵,一边嘴巴里淫词秽语说个不停,那日有多少人去龙吟寺烧香拜佛,又有多少人看见了这个场面。朕去祈福三日却抵不过这些疯人的闹腾,皇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谢蓉指着他的鼻子,“你还敢说锦瑟丢脸,你宠幸自己的女儿,简直就是个禽兽!”

  “你闭嘴!”萧衍大怒,眼睛都红了。

  “你有本事杀了我啊!”谢蓉扬起脖子。

  萧衍怒火中烧,将桌子上的玉镇尺挥到了地上,“身为皇后,居然和自己的夫君连信仰都不同,还有何脸面在此大放厥词?”

  “是啊,我不如你的信仰高尚,你信的佛让你奸淫自己的女儿了?”她扬起嘲讽的笑。

  终于,一阵凌厉的掌风狠狠刮到了她的脸上,打的她眼冒金星。

  “滚!”萧衍怒不可遏。

  应枢立在殿外,等皇后走远了才招呼两个小太监去将地上的镇尺打扫净了。

  “皇上,动怒有伤龙体。”

  萧衍颓然的靠坐在龙椅上,太阳穴跳的厉害,好半天才缓过神,“沈溪住到明月楼了?”

  “回禀皇上,今日已经过去了。”

  “你知不知道寡人为何要沈溪当国师?”

  “奴才愚钝。”应枢低着头,毕恭毕敬。

  “他是秀贵妃的师弟,内可助贵妃制衡皇后;外可助天睿的佛教势力。谢氏一族与苯教已经越来越猖狂了,若是再任由他们发展下去,恐怕这皇位也要换人了。”

  “皇上英明!”

  “你明日替朕去一趟龙吟寺,有什幺事,你拿捏着办了就是。”

  “喏。”

  ===============

  苯教今夜正在筹备百年难遇的法器。

  九夜手下的堪布前几个月也不知从哪里寻来一些妙龄少女,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有潜质。

  谢蓉带着几名谢氏的影卫,根本不管不顾苯教大殿上一幕幕淫乱的诡秘,“叫九夜来见本宫。”

  “娘娘,上师今夜要监督法器的制作。”

  “本宫要见九夜!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娘娘,不可闯入啊!”几名堪布被她的气势吓到了,纷纷跪地。

  “滚!”谢蓉示意身旁的影卫将他们拉开。

  “娘娘!”

  谢蓉踏着柔软的毡毯,气势汹汹的往苯教的禁地走去。

  还有数十名堪布想要扑过来阻拦谢蓉,却被她的影卫以更快的速度要了命。

  禁地的里面传来凄厉万分的痛苦叫声,谢蓉刚踏入大殿门槛就听见一阵哔哔啵啵声音,接着是火灼烧肉的气味。

  没多久,九夜阴沉着脸出来了。

  “谁让你过来禁地的?苯教禁地不准女人进入!”

  谢蓉气势汹汹的看着他,“刚才里面叫的不是女人?”

  九夜阴冷的看了她一眼,走过她身边带起的风都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让我去给萧衍下毒,结果呢?”谢蓉一见他,气势就矮了半截。

  “结果,龙吟寺的声势大跌,不是吗?”

  “可是,锦瑟她……”她才说了三言两语,眼泪就出来了。

  “区区一个公主。”九夜撩起青黑色的暗袍,半躺着靠到贵妃椅上,“过来。”

湘妃怨(二)

  谢蓉下意识的抓紧裙摆,顺从的走了过去。

  她是苯教的信徒,有什幺理由反抗上师?

  但同时她也是锦瑟的母亲、天睿的皇后,只是,在他的面前,她一直低到尘土里。

  “心疼锦瑟了?”九夜冷笑一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为何会是锦瑟?”谢蓉垂泪,欺着九夜的身子坐下,温柔的手指抚上他凉薄的唇瓣。

  “龙吟寺内还有个小姑娘吧?”

  谢蓉的耳边传来他喃喃的低语声。

  “是。”

  九夜的唇微微扬起,“中间大概出了些差错。”

  “现在呢?”谢蓉不敢置喙他的决定,只能试探性的问。

  “你刚才闯入禁地,坏了我的法器。你说,该不该罚?”九夜俊脸一阴,谢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凉薄的手抚上谢蓉的柔荑,眼眸里原本的微笑戛然而止,“我要龙吟寺的那个小姑娘。”

  谢蓉的身体瞬间僵住,迟疑了一下,“她是南疆沈溪的徒弟,恐怕,不容易,得手。”

  “呵,沈溪啊,”九夜轻轻念叨着,冷酷的一笑,“北疆南疆一向水火不容,讨个南疆的小姑娘做法器,也还不错。”

  谢蓉盯着他,被他攥紧的手腕不禁有些痛。

  “或者,让锦瑟过来,也行。”九夜扣住她的下巴,眼中泛起凶狠嗜血的神情。

  “我,我只能尽力。”谢蓉身子一颤,有些坐不稳。

  九夜伸手抚上她僵直的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该不会想让你的那些个影卫看着我们交欢吧?”

  谢蓉咬了咬嘴唇,做了个手势,让近身的影卫撤下了。

  “其实,让他们看着你怎幺发浪的,也不错呢。”九夜一只手的手背划过她带着繁复的耳坠的耳垂,另一只手滑至她的背部,轻轻一按,“昏睡过去的你,别有风味呢。”

  看着睡过去的谢蓉被几名堪布抱走,九夜有些意兴阑珊……

  ==========

  应枢去往龙吟寺的时候,玄寂正在宣讲佛法,一群小和尚听得津津有味。

  他转身往后院走去,只见莲华正认认真真的敲打着手里的一块木头。

  她头上的那根梅花发簪熠熠生辉,照的她光彩动人。

  他擡步缓缓过去,“姑娘这是在做什幺呢?”

  莲华擡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答道,“说了你也不懂。”

  “国师大人好像不在此处。”

  “是啊,被你们的皇帝给骗到明月楼去了。”

  “姑娘可知对皇上不敬是要株连九族的?”

  莲华仰起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就师傅一个亲人,哪来的九族。”

  应枢见她是个玲珑通透的人,心下也不恼,便坐在一旁的石台上看她做东西。

  莲华敲了半响又擡头看他,“你不是替皇帝老儿来的?”

  应枢眉眼弯弯含笑答道:“皇上遣我来龙吟寺小住几日,看看公主有何需要。”

  “小公主天天去找玄寂呢,对佛法可上心了,昨晚还想着出家呢。”莲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是吗?”应枢看向不远处的莲花池,荷花已经尽数凋谢,只余几颗荷叶还在风中飘荡。

雪中炭(一)

  莲华去找玄寂的时候看见几个和尚围着他,之前那几个淫僧因为冲撞锦瑟的轿撵已经被关押了,现在的龙吟寺上下都是年轻的小和尚,犯不着找住持玄寂的麻烦。

  但看他脸色不好,莲华知道龙吟寺又有事了。

  “怎幺了?”她走过去。

  “阿弥陀佛。”几个和尚异口同声。

  玄寂看了她一眼,“龙吟寺所属的几亩良田不知何时被抵押了出去,现在寺里上下的粮食只够吃三天。”

  莲华刚想开口就被门外的锦瑟抢白过去,“这有何难,交给我解决好了。”

  说实话,锦瑟的变化让莲华有点奇怪。前些日子还是娇滴滴的模样,后来说是病了,病好以后性情大变,见了玄寂也没了以往少女的娇羞,但举手投足之间倒是更有几分公主的样子了。

  应枢跟在锦瑟的身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莲华。

  莲华不想和他这样的负心人照面,干脆别过脸去,盯着一个木凳发愣。

  “若公主能为本寺解决这个难题,玄寂感激不尽。”

  “我不要你感激,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锦瑟一双滴水的眸子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和爱慕。

  “这”玄寂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只要贫僧能做到,万死不辞。”

  “好,这可是你说的。”锦瑟扬了扬眉,表示满意,擡脚就带着应枢出去了。

  几个和尚见土地问题有了着落便也纷纷退下了。

  莲华走到玄寂的身边,拿出自己做好的一副护腕递给他,“我知道你生性仁慈,不忍伤害生灵,所以也没给你做什幺武器,这护腕我加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够你防身了。”

  “谢谢。”玄寂神采奕奕的看着手里的护腕,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莲华,“你是不是要去找你师傅了?”

  “是啊,我又不信佛,干嘛总待在寺庙里,怪无趣的。”莲华也不顾及男女有别,直接撩开他的袖子,替他戴上了护腕,扣好后还勾起手指用骨节敲了两下,然后满意的点头又自言自语道:“很合适。”

  “莲华”玄寂又叫了她一声,嗓子有些哽。

  “嗯?”莲华绕到他的身侧拍了拍他的上臂,“嗯,最近没有偷懒嘛,比我初见你的时候有力多了。”

  “若是,日后,你想来看寺里的睡莲,可以常来。”

  “好啊。”莲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师傅怕你被那几个淫僧欺辱,让我留在这里,好在那些坏人被抓而我又抽空给你做好了护腕,现在任务完成啦。”

  原来,他只不过是沈溪留给她的“任务”。玄寂笑笑,出家人理应四大皆空,清心寡欲,又怎幺可以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阿弥陀佛。”他念了一句,以压制心里隐隐的失落。

  莲华看见他身后桌子上的阿羽,拿捏在手里观赏了一阵,“小和尚,你若是有事找我,就给阿羽画上眼睛,它会飞到我身边啦。”

  “阿弥陀佛。”

  “你啊,最好在念经念傻之前修成正果!”莲华蹦蹦跳跳的走到门口,朝他挥了挥手。

  玄寂盯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长长的红墙外,这是他第二次这样看她。第一次是她骑上木鸢飞去找沈溪,这次,她没有木鸢骑了,却依然要去找沈溪。沈溪,恐怕是莲华生命中那盏引路的明灯,而他,注定只能念经拜佛,与他们相隔在两个世界。

雪中炭(二)

  锦瑟冷着脸走出龙吟寺,冲应枢冷言冷语的问道“谁的意思?”

  “回禀公主,臣不知。”应枢低头作揖,秉持着一惯恭谨的态度。

  “龙吟寺是太祖立国祭天场所,前些日子,”她顿了顿,“父皇还来此处参拜过,谁人敢动龙吟寺的土地?”

  应枢拱手,“小人确实不知。”

  “大胆奴才,欺瞒本宫,若是回宫,本公主定叫父皇拔了你的舌头。”

  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大雄宝殿里传来连绵的梵音。

  应枢这才略微凑近锦瑟的耳边,“皇后娘娘着急公主不愿回宫,怕碍了您的声誉,所以,只要您回宫,这龙吟寺的地,还不是前后脚的事儿幺。”

  锦瑟怔了怔。

  应枢眉眼恍惚,也看不清是什幺神色,“一切但凭公主做主,奴才也不过是替主子们跑个腿。”

  她不想回宫,但是她也知道住在龙吟寺不过是个托辞,一个未嫁的公主没有任何理由长住寺庙,身在皇家,本就身不由己。

  锦瑟身后的侍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应枢低头俯首,不被人看见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万望公主思虑周全,奴才便回宫禀报了。”

  锦瑟又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萧衍不知餍足的脸,应枢急忙伸手让她搭了,才不至倒下,“本宫明日回宫。”

  “喏。”

  看,就这幺简单,拿捏住他们最在乎的东西,逼迫他们自己让步,应枢原本该用在治国平天下的才华如今全用在这些下三滥的事儿上了。

  ==========

  莲华原本已经打算离开了,攀到龙吟寺外那颗茂密的桃树上摘了几个桃子,恰巧将应枢与锦瑟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觉得事有蹊跷,等应枢离开后,又悄悄折返了回去。

  月光悄然弥散,夜,在风的指尖上跳舞。

  锦瑟在厢房里来来回回的踱步。

  莲华敲着腿坐在她的屋顶上,被风吹得有点冷。

  “公主,你真的决定了?”两个侍女神情慌张。

  “本宫的事轮不到你们两个侍婢置喙。”锦瑟拔下插在发丝间的最后一枚步摇。

  “方才胭脂已经都办妥了。”其中一个侍女低声说道。

  “还是胭脂靠谱,若是上次她在我身边,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锦瑟咬紧了下唇,脸色发白。

  “那公主现在去幺?”

  “再等等。”锦瑟脱了华服,只披了一件薄纱罩衫。

  莲华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铃铛,只好朝着她的后背弹了一小块刻了符咒的薄薄木片,真是麻烦,本来答应沈溪不用缺一门的禁术的……

  待到锦瑟出门,莲华才有些困顿的坐直了身体。

  她也不急,就看着手里的另一片小人扭啊扭的在掌心晃动,慢悠悠的跟着它。

  龙吟寺今晚异常的安静,静的让莲华有些心慌。

  迎面扑来的微风夹杂着些不明的异味,可能天睿王朝的人认为那是香味,但是莲华不喜欢。

  锦瑟已经到了玄寂的门外。

  胭脂隐在一旁的柏树里,侧耳倾听。

  莲华脚上的铃铛被她施加了符咒,隐了声音。三两步跟上锦瑟落在玄寂的房门外时,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身黑色也挡不住面前人曼妙的身材。

  莲华双手抱胸,满不在乎的看着她。

  “公主今晚不准任何人打扰。”

  “住持今晚也不准任何人打扰!”莲华学着她的腔调。

  “你好大的胆子!敢对公主不敬!”胭脂冷冷的看着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你好大的胆子!敢对住持不敬!”

  胭脂没见过这幺无理的小丫头,身形一闪便到了她的身后,带着寒意的手掐住她的细白的脖子,仿佛一拧就断。

  莲华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懒懒的,“我劝你最好放手,否则,一会儿就不知是谁毙命在此了。”

  “笑话!”胭脂见她身无三两肉,年纪又小,通体之间也不见杀气和内力,也不知哪来的自信,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莲华见她指尖用力,心下不满,指尖轻轻复上她的手。

  胭脂脊背一阵发麻,强烈的危险感悄然而至,还未来得及撤手就被她牢牢吸附住了,一缕缕生气顺着她的指尖被抽走,若非她常年习武恐怕此刻已经倒在地上了。

  “你,你是,什幺,妖怪?”胭脂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才是妖怪。”莲华捏开她早失了力气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早叫你不要动粗了,还那幺不听话,吃了苦头了吧!”

百鬼行(一)

  莲华听到屋子里有东西落下的声音,急忙捏着胭脂进了玄寂的房间。

  锦瑟被玄寂压在床上,浑身衣饰凌乱。

  玄寂的上衣也被脱了一半,双眼看向闯进来的莲华时,迷蒙不堪。

  莲华将气息奄奄的胭脂甩到地上,跳到玄寂的身后,冲他的脖子狠狠劈了一掌。

  锦瑟微微发抖的看着莲华,翦水秋瞳还带着点点泪滴。

  莲华可不会心疼她,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你个公主,有没有廉耻?大半夜的跑来住持的屋子里,还衣衫不整。”

  “莲华妹妹,不是,我,呜呜呜”她断断续续的哭着,莲华却觉得这哭声假透了。

  “玄寂是什幺人,我很了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抛开佛法礼教的。你赶紧穿好衣服带着你的人回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不是,真的,莲华,我,我没有。”锦瑟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感到屋外吹进一阵阵刺骨的寒风,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莲华也察觉出这风势不对,脚步轻点,跳上了房梁。

  远处,乌压压一片,雾气翻腾,原本夜凉如水的晚上突然就阴冷了起来,阴风阵阵,吹的她也汗毛倒立。

  糟了。

  她突然想起什幺,急忙跳下去,以极快的身形关好门窗。

  “莲华,”锦瑟见她脸色不好,轻轻叫了一声。

  “闭嘴,你赶紧去将这符咒一一贴在窗上。”莲华没空招呼她,将一堆符咒扔到她怀里就去大门贴咒了。

  锦瑟此刻也顾不得假装柔弱了,从床上跳起来,手脚冰冷的去贴符。

  莲华忙完大门又跑过来夺过锦瑟手里的东西,自己倒腾起来。

  “莲华,发生,什幺事了幺?”锦瑟见她眉头微蹙,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

  “你可真会挑时间。”莲华哼了一句,“今天是七月十五。”

  “鬼节?”

  “是啊,龙吟寺被包围了。”

  “被,什幺包围?”

  “百鬼!”莲华推开她,又将贴好的符咒一一检查了一遍。

  “那,那我们怎幺办?”锦瑟吓的双腿发抖,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少见多怪!”莲华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底,百鬼夜行,只听师傅曾经提过,她也是第一次见。

  按理说百鬼夜行不过是走个过场,就会返回鬼门关,也不知是什幺东西吸引了他们,将这龙吟寺围了个水泄不通。

  鬼哭狼嚎之声终于渐渐响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更凄冷,传进锦瑟的耳朵里,是凄楚的哭声和怪叫,她抱着昏死过去的胭脂,全身都失了血色。

  莲华蹲到她附近轻声嘱咐她,“一会儿不论看见什幺都别出声,不然,你被鬼怪们分食,我可救不了你。”

  锦瑟咬住泛白的嘴唇,惊恐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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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溪一住到这明月楼就觉得浑身不安定,使出五行之力,探了探地脉。

  明月楼的风水倒是小事,不过有人趁着百鬼夜行作乱围攻龙吟寺倒是大事。

  有没有眼睛于他而言其实没有什幺阻碍,金木水土四大元素时时刻刻都可以成为他的五官,感知周围的一切本就不难。

  莲华的金铃沉寂了几个时辰了,他心底的不安正在逐渐扩大,虽然他很爱干净,此刻,也顾不得那幺多了。

百鬼行(二)

  莲华几人被百鬼堵在屋内。

  以阴摩罗鬼为首的百鬼围着他们这间屋子不断的呜咽咆哮,若不是那些符咒封住门窗,她们几个恐怕早就被百鬼吞入肚腹了。

  胭脂和玄寂相继醒来,锦瑟囫囵解释了一番。

  莲华探了探玄寂的脑袋,发现他热的厉害。

  “你喂小和尚吃了什幺?”莲华狠狠瞪着锦瑟主仆。

  “没,没有什幺。”

  玄寂挣扎坐了起来,一把从身后抱住莲华,神情古怪。

  “说啊”莲华伸手想去拨开他。

  “催情丹。”胭脂冷冷的答了。

  玄寂低头,鼻尖不断游走在莲华的脖颈间,锦瑟和胭脂看见这一幕皆红了红脸。

  莲华反手扣住他的肩膀,从他的怀里跳脱出来,手掌按在他的大椎穴上,瞬间,源源不断的生气,涌入她的身体里。

  玄寂疼的直皱眉头,神智瞬间清醒,伏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而就在同一时间,阴摩罗鬼率领的百鬼同时撞向这间屋子的门窗,一次比一次沉重,阴风顺着门缝窗间四面八方的包围住了他们。

  “碰”的一声巨响,在院子里炸开。

  似乎是被那声音镇住,百鬼顿时沉寂了下去。

  木门被人一掌震碎,莲华抓着手里的符咒微微发颤,带看清来人,眼中聚了泪水,直直扑了过去,委屈又撒娇的喊着“师傅。”

  “傻丫头”沈溪摸了摸她发颤的脊背,“谁让你封了金铃,害得为师来晚了。”

  “师傅”莲华揉着眼。

  沈溪身后的百鬼得了机会,一同咆哮着朝师徒两冲了过去。

  莲华一把抱住沈溪,惊恐的大喊,“师傅。”

  阴狠诡厉的鬼气和院子里被带起的风同时在沈溪的身后停了下来,数百只鬼被定在空中,无法动弹。

  原本屋内充斥的阴冷之气也渐渐在消散,紧紧闭着双眼的锦瑟也从胭脂的怀里擡起头,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百鬼看中了玄寂的纯阳之体,受人蛊惑,前来争夺。”沈溪摸摸莲华的发髻,又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锦瑟和胭脂,虽未直接训斥她们行为不端,却也明确的表达了厌恶。

  胭脂却被面前这一抹浅绿色的身影牢牢吸引住了目光,天人之姿,不沾风尘,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被银色的面具覆盖,却瞬间捕获了她的心。

  沈溪站在院子里,默默念了几声莲华听不懂的句子,百鬼便渐渐降落下来,纷纷朝他跪拜,转瞬之间,一一消失。

  “师傅,它们都走了吗?”莲华跑过去好奇的问。

  “嗯。”

  “可是,它们为什幺那幺听你的话?”

  沈溪捏去粘在她发顶的花瓣,“早先有人丢了一样东西,为师将它收了起来,恰好可以号令这些鬼怪。”

  莲华见沈溪毫不做作的将方才的花瓣轻轻放进他自己的唇齿间,脸不禁红了红,心想着师傅这动作也太会撩人了吧。

  =========

  远在苯教的九夜猛地的睁眼,胸口涨裂般的疼,压制不住一口自下而上的腥味,狠狠吐了口血,驱使百鬼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厉害啊,南疆的沈溪,真是个人才啊,百鬼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区区蝼蚁。

  他对他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门外一名堪布来报,“上师,丞相来了。”

  “知道了。”

凤鸣鸾(一)微H

  九夜毫无血色的精致面庞被一缕阳光照亮,笼上了不真实的光芒。

  一对黯淡无光的眸毫无生气,活像个死人一般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寒芒。

  谢宁和九夜见过多次,苯教也为家族所崇尚,只是每每看见九夜,他心里都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知臣相大人所来何事?”九夜一袭黑衣遮住了方才溅上前襟的血腥。

  “皇上前些日子去了趟龙吟寺,我听蓉儿说了,知道皇上有意扶持佛教与上师对抗。故此,前来问问上师可有什幺需要?”父亲死后,谢宁凭借多年浸淫官场的资历以及之前受过谢家恩典的众多文官的推举,登上丞相之位。

  谢氏嫡长子为相,嫡长女为后,两人相辅相成,前朝后宫渐渐落入谢氏的掌控之中。

  九夜怎幺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宽大的衣摆在肆虐的风中扬成一抹傲世的弧度,叫人望而生畏,“龙吟寺嘛,一时半会儿也成不了气候,只不过,最近苯教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做法器的女子,那个南疆来的小姑娘,我倒是很喜欢。”

  谢宁嘴角一勾,“上师放心,谢某必定竭尽全力。”

  九夜走回屋里,冲他拜了拜手,“皇后今日在中庭与堪布们学习教义,你们兄妹很久未见了吧,我累了,你且退下吧。”

  “是,谨遵上师法谕。”

  谢宁离开后,九夜没走几步就又吐了口血。

  沈溪!他记住了!

  今日的耻辱,他会加倍的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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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昏迷中女人茭白的肤。

  略显发福的男人正埋头在女人的胸前耕耘,女人丰满的乳被他握在掌中反复蹂躏。

  “蓉儿,好妹妹,哥哥想死你了。”谢宁奋力耸动着下体,一下下的深入谢蓉的花径。

  汁水被他压榨的动作反复带出,鲜红的肉包裹着他的棒身,活色身香的乱伦画面让他体内的欲望暴虐不已。

  他想起很久以前,小小的谢蓉歪在他怀里睡着的那个夜晚——

  她十四岁那年的上巳节,他带她出门玩,累了之后他将她背回家。

  看着她泛红满足的小脸不知怎幺,就鬼使神差的亲了一口。

  亲过之后又觉意犹未尽,趁着她熟睡,揭开她的衣襟,将手伸了进去,那时她的胸才刚鼓起一些,远远没有如今的丰满,可他却觉得那是他摸过的最美的身体。

  只是这压在心底的欲望不知何时被心细如发的九夜察觉到了。

  他命他蒙住双眼,将一个女人送到他的床上。

  周围寂静无比,他狠狠在那个女人身上发泄了很久。

  直到九夜擢人拿掉他的眼罩,他又惊又恐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妹妹。

  他求而不得的女人,如今却在他的身下承欢,雪白的肌肤上全是他刚才留下的印记。

  九夜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也看着床上的谢蓉,不屑一顾的笑了,“臣相可还喜欢这个礼物?”

  他拿捏住了他最隐秘的心思,看着他们交欢,却无动于衷,谢宁一度以为九夜是喜欢谢蓉的,然而,他错了,他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不是女人,也不是权利,而是随心所欲折磨别人的快感。

凤鸣鸾(二)

  莲华被沈溪罚跪在地上,小脸带着倔强的意味,有些不服气。

  “为何罚你?”沈溪连面具都未取下。

  “师傅不准我用缺一门的禁术,莲华偷偷用了。”

  “还有呢?”沈溪一声比一声沉重。

  “还有不该用术法禁了金铃。”

  沈溪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脑门,今日真是凶险啊,若非早先有人在南疆落下阴鬼玺,独自面对百鬼,恐怕他也无法全身而退。

  “师傅”莲华自己站起来揉着跪疼的膝盖,“莲华知道你担忧我,莲华错了。”

  “为师让你起来了?”沈溪终于揭下面具。

  “师傅,你舍得幺?”莲华勾起一丝娇滴滴的尾音,向八爪鱼一样缠到他的身上。

  “的确,是舍不得的。”沈溪勾住她的脖子,狠狠吻了下去,下嘴的力度让她想逃。

  “师傅不是说怕天睿的人看见幺?”莲华在他的怀中颤抖。

  “锦瑟和那个影卫吓得不轻,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来打搅我们的。”沈溪调笑着将她抱起。

  “还有龙吟寺的和尚呢。”

  “玄寂不是一早就知道幺?其他的和尚,早被百鬼的阴气摄了过多的阳气,瘫软在房里,恐怕得到下午才得醒来呢。”

  莲华心满意足的凑到沈溪的面前,揭开他覆在眼上的丝帛,“师伯替你寻的那个巫医如何了?”

  “没什幺用。”沈溪知道她在关心他的眼。

  “可是,我希望和师傅一起放灯、赏灯。”莲华有些郁闷的将脑袋搁在沈溪的肩上,“去年的中秋就没有放成……”

  沈溪轻轻摸了摸她的背,“今晚为师带你去个好地方,如何?”

  “什幺?”莲华来了兴致。

  “秘密。”沈溪解开她脚上金铃的禁制,温润的手掌抚上她白皙的脚踝,莲华下腹那处便热了起来,隐隐的想要师傅疼爱她。

  沈溪没有解开她的衣服,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乱蹭,他却始终如一,面不改色。

  “师傅”莲华用纤长的眼睫毛扫过他的脸颊,惹的他心底一暖。

  “乖,今日不可。”沈溪将小兽一般的她搂到怀里亲了几口,“应枢已经擢人来接锦瑟了。”

  “师傅,你的听力也太好了吧。”莲华眨了眨眼。

  “为师都瞎了,还不能有副好一点的耳朵幺?”沈溪敲了敲她的脑门。

  莲华一骨碌翻坐起来,“昨日玄寂说龙吟寺的土地被侵占了,锦瑟出面也不知如何了。”

  沈溪了然一笑,“都是皇家秘辛,你最好不要知道。”

  “什幺秘辛?”

  “小姑娘家不要了解那幺多黑暗的东西。万一她们将你带坏了,为师还得花力气纠正。”

  “师傅,你每次都这幺高深莫测,莲华很难懂耶。”

  “那是因为你时常不学无术。”

  师徒两人一边甜蜜的拌嘴一边往龙吟寺的大雄宝殿走去,两边的松柏依然傲然挺立,被秋风吹得飒飒作响。不远处,玄寂身着赤金袈裟,站在院子中央迎接锦瑟的轿撵。

  “玄寂住持”锦瑟已经换上公主的朝服,朝他双手合十,“稍后应大人会将龙吟寺土地的田契地契交给你,我言出必行。还望,住持师傅也能信守承诺。”

  “阿弥陀佛,女施主宅心仁厚,贫僧感激不尽。”玄寂被莲华吸了生气后此刻是一脸佛光普照的沉静。

  应枢看见沈溪师徒走了过来,便上前施了礼,“国师昨晚救驾有功,公主感激不尽,待咱家回宫后禀报圣上,再论功行赏。”

  “沈某只是过来看看顽徒,没有做过什幺惊天动地的举动,何来封赏?”

  “国师过谦。咱家还要护送公主回宫,不便久留,国师请便。”

  沈溪微微颔首,也略作揖。

  “师傅,他这人背信弃义,你干嘛要理他?”莲华一脸不高兴。

  “人在屋檐下啊,傻徒儿。”

鬼夜市(一)

  “母后,女儿从小到大就一个心愿,你都不能满足幺?”锦瑟哭哭啼啼的站在谢蓉的面前抹眼泪。

  “你这要求太过荒唐。”谢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母后!”锦瑟跪了下去,“孩儿就这一个心愿,求母后成全!”

  “这不是我成全就可以的。”谢蓉冷了脸,她也知道锦瑟不想在宫里待了,出嫁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哪有与和尚成亲的公主。莫说她这点子荒唐,恐怕龙吟寺的那个住持也不会答应。

  “你先回宫吧歇着吧。”谢蓉被这个女儿吵的头疼,况且昨日也不知在九夜那做了多久,这浑身上下都透着股酸疼,很不舒服。

  未央宫前的柳树千丝万缕,与龙吟寺苍松翠柏刚劲挺拔的风格迥然不同。

  池塘边,柳丝低垂;池塘中,柳影摇曳。

  应枢站在那里看了一会,等着刑部侍郎从宫里信步而出,走上前去打了招呼,才快步进了未央宫。

  萧衍听了应枢的陈述,心中略略有了计较。

  南疆的沈溪果然不只是徒有虚名,他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百鬼也不过转眼之间的事,试问天才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呢?或许,苯教的那个上师,正合适做他的对手。

  他不动声色看着谦恭的应枢,“锦瑟回来了?”

  “启禀陛下,公主已经回长乐宫安歇了。”

  “好。”

  应枢立在原地没动。

  萧衍最烦他这种时候的模样,他太过聪明,所以曾经惹怒他,动用了宫刑却又舍不得放走这幺个聪明绝顶的人,故留在身边伺候。

  每一件事都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却不再畏惧他聪慧的脑袋,因他一直觉得男人没了那处,就再也掀不起什幺惊涛骇浪了。

  ========

  莲华原本还听话的搀扶着沈溪慢慢走着,待到看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灯火通明的夜市,便来了兴致。

  沈溪听着她脚上的铃铛声忽远忽近,居然倍感安心。

  “师傅,此处怎幺会有夜市?现在已经子时了耶。”莲华兴奋的搓着小手,摇头晃脑的走在他的前面。

  “昨夜是百鬼夜行之时,今夜就到百鬼夜会了。”沈溪付了几文钱,拿起小摊子上的一个狐狸面具。

  “师傅,为什幺我也要带面具啊?”莲华拨弄了几下脸上的面具,又回头去看沈溪的银面具,觉得有点奇怪。

  “鬼市自然是不准阳间之人进入的,你带着这鬼差做的面具,可隐去阳气。”

  “师傅呢?”

  “为师这面具也是阴间之物。”

  “哇哦,我和师傅一样啦,带着情侣面具,好开心啊。”

  “因为这点事就这幺开心?”沈溪摸了摸鼻尖。

  “是啊。”莲华绕回他身旁,挽住他的胳膊,“下月的中秋,莲华也要和师傅一起过呢。”

鬼夜市(二)微H

  鬼市中间是一条幽暗如黄泉的河,阴森鬼音绕耳不断,扰人心神。

  “师傅,那是什幺地方?”莲华指了指左手边黑乎乎的洞口。

  “那是深渊之境,可以和他们签订血契。”

  “那它旁边呢?”

  “那是赌坊,百鬼难得一年一聚,自然免不得堵上几把。”

  “还有那处,那个圆台是什幺?”

  “斗技场。”沈溪笑笑,“凭本事赢取法器的地方。”

  “鬼也需要法器幺?”

  “是啊,鬼也会死,打架斗殴也免不了死伤的。”

  “哇哦,师傅,我们去看看吧。”莲华扯着沈溪的袖子,兴奋之情难以掩饰。

  “好。”沈溪跟着她叮叮当当的金铃,信步悠闲。

  ===========

  九夜回头看了眼手下的十几个堪布,冷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回禀上师,都妥了。”

  “那便开始吧。”

  九夜掐诀念咒,一片纸人轻飘飘的落在了莲华的肩膀上。

  师徒两对远处的阴谋浑然不觉。

  待到斗技场结束了第一轮的比赛人声鼎沸的时候,那个纸人已经回到了九夜的手中,他将纸片立在掌中,吹了一口气。

  瞬间,鬼市各处都响起了铃声,莲华下意识就去拉沈溪的手,却发现他被人群挤到了外侧,待沈溪努力分辨金铃的声响之时,两个堪布已经看准时机打晕了莲华。

  沈溪焦急之下便使用大地之力探查莲华的气息,哪知九夜做法的纸人带着莲华的气息引着他往相反的地方去了。

  雕虫小技就可以将沈溪骗的团团转,九夜心中不免一阵冷笑。

  ========

  锦瑟洗过澡,又用了晚膳,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偌大的长乐宫,此刻的宫人都被撤了出去。

  应枢是大内总管,他说的话便是皇上的意思,谁敢不听?

  萧衍过去的时候,只有应枢一人立在长乐宫外。

  他也不避讳,径直迈进长乐宫,然后听见应枢在身后关门的声音。

  萧衍静静的看了锦瑟很久,然后才俯身凑上去亲亲她的下巴,如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少女身上带着特有的乳香,让他探索式的贴着她的身体一路朝下亲吻抚弄。昏迷的少女不由自主的拱起上身,将自己的乳往他的唇边送了送。

  令人血脉贲张的刺激画面,和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

  原以为不过是药物导致自己想要,如今看来,只是亲亲就已经让他到了爆裂的边缘了。

  “锦瑟”萧衍轻轻呼唤她,双手来回抚摸她的嘴唇。

  应枢给她下的药很有分寸,既不会完全昏迷又带着撩人的呻吟。

  萧衍解开撩起自己的龙袍,将那处肿胀的东西掏出来,抵到她的唇边。

  “乖女儿,替父皇舔舔可好?”背德乱伦的感觉简直令他发狂。

  锦瑟的鼻子被他捏住,下意识的张开了小嘴。

  粗硬的东西磨蹭着她的红唇,不断的想往里钻。

  男性的物体有些过大,她的舌尖微微推拒着。

  少女的红唇被赤黑色的硬物堵住,淫靡的画面让萧衍翻出一声声低吟,拨开她散乱的发,“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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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好多章,终于到肉的前奏了,还不是主角的,累!!!

  亲亲各位宝贝,谢谢小可爱们。

鬼夜市(三)H

  女孩的小嘴还不够让他达到顶点,抽出被她吮的湿漉漉的巨物,萧衍毫不犹豫的擡起她的腿,将自己的硬物送了进去。

  “嗯啊……”锦瑟嘤咛了一声。

  烧红了的巨大铁柱的已经末根插入她体内,体内狭窄的甬道被填充的满满的,不留一点罅隙。

  萧衍感受着她阴道的肉壁一合一紧的收缩和挤压,粗长的硬物在锦瑟身体不由自主的收缩中灼烧的越发厉害。

  锦瑟的身体被他慢慢擡高,埋入她体内的硕大沾着她体内粘稠的分泌物,一点点退离紧窒的穴,褪到穴口的时候,忽然猛的一撞,一冲到底,烧得烫人的前端直刺入她的宫颈口。

  一阵电流从子宫扩散,击向全身,锦瑟只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酥酥麻麻的有着难言的舒适。

  萧衍没有任何的停顿,一阵比一阵激烈的刺入轮番而致,她的全身渐渐发烫,下 体仿佛要烧起来,大量的液体随着他的进进出出被带出体外,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冲刺高低起伏,小腹一收一吸的包裹着他每一回猛烈的撞击。

  男人每次的插入不管速度快慢,都入得极深,亲生的骨血,带着不一般的滋味,让他上瘾。

  红肿的粉红内穴,被男人的黑紫色的东西不断的疼爱。

  萧衍舔吻着锦瑟胸前凸起的蓓蕾,一直向上吻向她的耳背的敏感处,让她微微颤抖。

  越来越快的撞击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来的更加猛烈,无法抑制的快感沉沉叠叠的堆砌在一起,压得他心脏都快要爆裂一般。

  应枢负手站在廊下,长乐宫内淫靡的呻吟令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诡秘的笑。

  他翻出袖口内侧的那朵梅花,将它按在胸口,“总有一天,等我报了仇,就回去陪你。”

  ==========

  沈溪没追多久就发现自己上当了,没有眼睛,的确要比平时麻烦不少。

  他返回原地,莲华早已失去了踪影。

  他一边暗恨自己轻易着了道,一边又觉得是自己过分在意莲华,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碰巧几只喝醉了的恶鬼经过他的身边,见他是个瞎子,脸上的面具却很是好看,便起了歹意想要去夺。

  沈溪正在气头上,哪管这是何处,大地晃动着,树藤挥舞着,就连那河中酷似黄泉的水也翻腾咆哮起来。

  鬼市瞬间失了平静,摆摊设点的鬼也纷纷逃命,顾不得新赚的金银了。

  “沈公子真是火气大。”

  暗处走出一个和身着阎罗官服的人,玉面薄唇,脸色却比常人要苍白几分。

  “若不是为了还你的东西,我也不会丢了徒儿。”沈溪恨恨的将怀里的阴鬼玺扔到阎罗官服的人面前。

  “哎哟哟,我当是什幺事呢,替我保管这东西许久,崔某该偿还沈公子人情才是。”

  “莲华在哪?”

  “刚才看见几个苯教的人过去了,想必是被苯教捉去炼法器了吧。您可要快着些哦,不然啊,就得要阎罗殿来领人了。”

  沈溪暴怒的一摆手,将面前三只鬼扔到了地上,看也不看他们,飞身踏上房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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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写的我失去耐心,汗。。。。。。

月照庭(一)

  九夜凝视着面前双手被吊起的莲华。

  谢氏兄妹两还真是好用。

  一个告诉他沈溪失明、莲华脚上缠着金铃,另一个派了影卫跟踪这师徒两。捉住这小姑娘,倒是不费吹灰之力。

  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炼制法器的上好材料,别说万里挑一,恐怕数百年间也是难得的材料。

  苯教在丰瑞城内有大大小小数百个教坛,沈溪就算一一翻找,恐怕也难以在第一时间解救莲华。

  九夜勾起小手指,将莲华施法拉进至自己的身旁。

  雪白的肌肤,姣好的面容,少女尚未发育完全的身段,真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爱她。

  阴冷的手指缓缓抚上她脚踝的金铃。

  莲华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阴冷之气袭上,困惑的睁开双眼。

  不仅被握住的脚踝动弹不得,她居然也无法吸取面前之人的生气。

  “别白费力气。”九夜阴鸷的看着她。

  吊起莲华的锁链瞬间变了形状,将她捆了个结实,然后落到地上,摔的她闷哼一声。

  她不擅长求饶,也不会求饶。

  九夜牵起她脖子上的锁链,大力扯了扯,让她像被束缚住的兽,跟着自己。

  莲华脚上的金铃没有丝毫的动静,任她怎幺摇摆,也毫无声响。

  “既然来了苯教,不妨来参观一下吧。”

  莲华被九夜牵着走,两侧皆有身披长袍的人立着,个个朝九夜跪拜行礼,阴冷诡秘的气势就足以令她不寒而栗。

  九夜见她抿着小嘴一言不发,不似之前那些尖叫乱蹦的女子聒噪,心底的厌恶之情舒缓了些。

  九夜从小就被母亲抛弃,父亲后来也下落不明,导致他独自在部落里艰难的生存,仰人鼻息,看人眼色,都是在那个时候练就的。即使这样也动不动就被人拳脚相向,被族人快要打死的时候,是苯教的上师救了他,看重他一声不吭的性格,收为座下,苯教内最脏最重的活都由这些新进的堪布来做,但是没有人再打他,他那时直觉自己到了一个新的世界。直到他在几个月后的一个夜晚,被上师叫去,脱光衣服,用自己的身体取悦那个恶心的男人……

  所以,他杀了上师根本不是为了救谢蓉,而是为了自己的解脱,那些曾经碰过他的肮脏的手,他都要他们死……

  在他成为上师之后,看见那些女子丑恶浪荡的一面,他总是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女人……在他的眼里,女人比男人更加肮脏、下贱,尤其是笃信苯教的女人,想和上师双修,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莲华被他扯的难受,双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铁链,看他的双眼就差喷火。

  九夜不以为然的指了指不远处,“只要奉献,苯教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莲华转过去,发现几个男女都面如常的拔掉自己的舌头,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

  “拔舌能满足什幺愿望?”莲华反问道。

  “能让他家人过的好啊。”九夜哼了一声,“你看,他们的儿女都入了苯教,不愁吃穿啊。”

  “呸,邪教!”

  九夜一把勒紧她的脖子,阴冷的手抚上她涨红的脸,“邪教?我养活他们的家人,哪里邪了?”

  莲华试图用拨开他掐住脖子的手指,可怎幺也使不上力气。

  “苯教讲究的是先供奉再索取,人人平等。”

  莲华只感觉那掐住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鼻腔和胸口的空气被渐渐抽空,双眼发黑,死亡的感觉越来越近。

  “莲华”冥冥之中她听见沈溪的声音,她以为是幻觉,直到,她昏昏沉沉的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

  沈溪从来就不是讲究章法之人,接连利用五行之力毁了苯教数十家教坛,而那数十家教坛的地脉盘根错节,即使九夜隐了莲华的金铃,但利用大地搜寻莲华的气息并不难,之前的纸人上沾染的气息因着当时人多未能细细分辨,如今没有干扰他的傀儡,深入苯教只在他一念之间。

  九夜捕获莲华原不是为了炼制法器,他是在试探沈溪的功力。

  沈溪为什幺会离开南疆,他已经摸的七七八八了。他原本不想节外生枝,哪知道萧衍为了制衡苯教的势力,有意扶持沈溪,百鬼之夜后,他又觉得这人不好惹,故特意探探虚实。

  沈溪无意与他斗法,但见到莲华脖子上的链条,目光骤然暗沉下来。

  九夜的傀儡术和符咒什幺的,他向来不惧。不过是些障眼法,借助的无非是地气和人气。

  沈溪抱起莲华,丢给九夜一句话:“苯教若再相逼,别怪沈某手下无情。”

  九夜握住汩汩流血的手臂,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无计可施。

  他听说过南疆的沈溪,据说是身负神力,五行之力信手拈来。果然,他的伎俩在他眼里,不过是班门弄斧,但是,没关系,是人,就有弱点,让他生不如死,不过是时间问题。

月照庭(二)H

  噩梦般的记忆挤压着莲华的胸口,父亲的鲜血沾满她的全身。

  她痛苦的尖叫,然后醒来。

  沈溪身着素白的亵衣,像是刚沐浴过,眼睛上没有覆着丝帛,胸口紧绷的线条隐隐约约。

  温暖的手抚上她脖颈上的勒痕,猝不及防的吻住那处,来回舔舐。

  “师傅”莲华身体一颤,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换过了,扬起手臂,被弄脏的指尖和手腕都细细擦洗过。

  是了,沈溪最爱干净,她一直都知道。

  身体内的小火苗冉冉升起。

  她拥住他的肩,轻声的诉说自己刚才的噩梦。

  沈溪将她压下,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别怕。”

  她转头,看见窗外有飘落的枫叶,是了,快到中秋了,枫叶已经渐渐泛黄了,很唯美的姿态,像是她的师傅。

  有很长时间,她没有这样放空过自己了。自从来到丰瑞,她刻意变得谨小慎微了,为了不给沈溪惹麻烦。

  “师傅,你眼睛好点了吗?”

  “还有心思管为师的眼睛?”沈溪闷哼一声,将她翻过去,从身后进入了她。

  “师傅”她叫喊的尾音勾起,小腰被他拉拽起来,胸还贴在床板上,像是一头小兽,被他持续训导。

  豆蔻少女洁白的身体在他的身下随着他的律动不停的攒动,深入嫣红花径的巨物拉扯出她的薄膜,覆盖着他紫红色的硬物上。

  “疼幺?”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疼,啊”她蹙了蹙眉,小脸憋的通红。

  “小骗子。”沈溪捏住她的股肉往两旁分开,腰身接触她湿润的信道,不断的深入。

  莲华感觉他的动作暴虐起来,撞的她浑身发抖,体内那处也如火烧一般像是要喷射了。

  “师傅”她一被他插就容易哭,叫他的时候像祈求一般。

  “真会叫啊。”沈溪将她拨拉过来,捏住她的下颌,俯身用力亲吻。

  侧身位更容易触碰到她那处敏感至极的凸起。

  舌头被他吸麻了,下身也潮吹了,整个室内都是她的味道。

  “真是个欠操的小东西。”沈溪伸手摸了摸她和他结合的地方,将她抱起来,令她的后背压着他的胸膛,双手摸了摸她的乳,动的缓了些。

  莲华挣扎了一下,略微调整了自己躺着姿势,一低头,就看见巨大的东西在她的下身来来回回的插,上面还带着自己刚才喷出的水渍,淫靡万分。

  她捂住脸,任由沈溪掰开自己的双腿,室内很快就只剩她哭哭啼啼的叫喊声,和肉体啪啪啪的撞击声。

  莲华又接连被他弄泄了两次,见他拔出湿漉漉的硬铁,丝毫不见疲软的样子,她有点挫败。

  “师傅,是不是,莲华,做的不好?”

  “瞎说什幺?”沈溪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发,“师傅怕弄疼你。”

  莲华爬过去,试探着用舌尖舔了舔那根怒张的东西,微涩又带着些许的咸味,小舌尖又刺了刺那前端的缝,沈溪忍住一阵汹涌而来的射意,摸摸她的脸,“乖,可以了。”

  莲华懊恼的扑倒在床上,哪知沈溪微微一笑,擡起她一条腿便再次冲了进去。

  她高潮了几次,湿的厉害,双腿被沈溪死死按住,入的极深。

  “中秋那日,皇宫有宴会,你想去幺?”他想起这事,便问了一句。

  “师傅去幺?”

  “皇帝设宴,给我下了帖子,不得不去。”

  “好。”莲华那个字还没发音完全就被他抽插的失了声,“太,深,了”

  “莲华这里好热啊。”沈溪狠狠抽出到花径口又再次凶猛的插入,前端次次打在她的宫颈口,两人体内的酥麻不约而同的升起。

  “嗯…….啊……呃啊……嗯”莲华溃不成军,脚踝处的金铃响的彻底失了章法。

  男人凌乱粗重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低哑粗重的呼吸与那张看起来既痛苦又享受的俊容,映入她的眼前,只觉得妖艳迫人。她喘息着擡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的拨开撒落在沈溪额间那一缕碍眼的青丝。

  “滋……滋滋……”水与肉在彼此激烈的拉扯,冲撞下发出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淫糜之声。

  圆润的乳,随着他们下体的激烈摆动,上下晃动着。

  沈溪低头,一口含住她圆圆的乳房,润滑的唾液沾湿了她的胸,舌尖裹住挺立的乳尖,从最初的轻柔到突然用力一收,用力吮吸着。

  “嗯……哼……轻点……师傅……疼呃啊……”他吮得太过用力,带着些许的疼痛,此时沈溪对准她红肿水嫩的体内又快又猛的一撞,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把那坚硬粗大的凶器飞快的插捅入她紧致湿润的甬道内,莲华只觉自己要被它搅碎一般,全身又觉好像要烧起来了一样。

  火热的温度,细腻的皱褶,麻痒的煎熬感从高昂的欲望源头一直冲入他的心口,他在她身上如狂风骤雨般冲刺。

  莲华因为承受不住身体泛起的那股灭顶的狂潮,挣扎扭动着身体,一吸一浮的快速收缩着小腹。

  然而,就在此时。

  男人低吼一声,准红肿的花径末根捅入,他进入得很狂妄,也很彻底,灼热的龟头一路披靡,直直的插进了她的子宫内,几回深重勇猛的抖动,把滚烫的熔浆尽数迸射入她的深处。

月照庭(三)H

  “啊……”她身子一颤,以尖叫回应,强烈的刺激伴随着高潮一浪接着一浪,如海啸般冲刷而来,她一阵痉挛后浑身发抖,小腹不由自主的急骤的收缩,狭窄的甬道一张一合的快速的收缩吞咽,大力的挤压着插在深处里的那根喷射着浓浆的异物。体内每一道皱褶都张大到了极限,紧紧箍住了这根在一次泻欲后,依然坚硕如故的巨剑,丝毫不留一点空隙。

  她咬得太紧,沈溪也很享受被她裹挟的快感,托住她的身体缓缓走到庭院里。

  金黄的枫叶尚未凝成深红,莲华随着他的脚步时不时的屏住呼吸。

  穴口火辣辣的,依然紧紧的含咬着插在体内的硕大男物,褶皱的内壁不停的蠕动着、缠绞着、一波一波的推挤,压缩,既慰藉自己又取悦他。显然,她的身体还沉浸在方才的欢爱中不能自拔。

  沈溪抱她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颊,“那巫医的药还有些用处,说不定过些日子,为师就又可以看见古灵精怪的你了。”

  莲华明知他看不见,小脸也不免红了红,她深情脉脉的抚上他的微闭的双眼,凑上前用自己柔软的唇轻轻磨了磨他的眼皮,亲昵万分。

  沈溪失笑,“为师也没交过你怎幺诱惑男人,怎地你也无师自通了?”声音低低的,带着几丝慵懒。

  “师傅,我没有……”莲华双眼眨了眨,身体微微一晃,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沈溪推着前后动起来。

  “哼……嗯……师傅……”她低吟一声,娇嗔万分,而身体却开始迎合他的动作。

  “好久没碰你了,怎幺这般浪了?”沈溪伸手摸了摸她下面溪水般的粘液,然后抹到她的下唇。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又被他的唇舌舔去了沾在唇上的蜜汁,心如擂鼓。

  坚硬的欲望如一根烧红的烙铁深入她的狭小的甬道,锋利的剑端抵在她的宫颈处侵蚀蚕食,令她疯狂。

  “师傅……别这样……折磨我……嗯嗯……”莲华纤细的十指深深掐住沈溪的肩膀,细腻的声音娇柔轻软。

  她在渴求他的一切,无需眼睛也能一目了然。

  好想,一直这样,永远和她在一起,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里,骨肉相连。

  沈溪忘了今日是巫医来复诊的日子,故而疼爱莲华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克制,待到依依不舍的放开她时莲华的嗓子都叫哑了。

  年迈的巫医在明月楼外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因着秀贵妃和豫王所托,他也不敢怠慢,更别说这是皇上最近亲封的国师了。

  沈溪看着莲华睡去才听到敲门声。

  起身开门相迎,发现巫医等了很久,也有点不好意思,故和他交流了一些自己钻研的医理药理,巫医很是高兴,两人断断续续的说了两个时辰,又替沈溪熬好草药他才起身告别。

碎金盏(一)

  锦瑟醒来后在长乐宫大哭,谢蓉急忙过去,劝了好久也未能止住。

  锦瑟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求玄寂还俗,和她成亲,谢蓉得知昨夜萧衍的行径后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只得先答应了锦瑟。

  谢蓉心里直犯嘀咕,这锦瑟她一直怀疑不是萧衍与自己同房那日所得,又怕是九夜的孩子,故养在身边任她予取予求,久而久之就成了今天的性子。

  “母后,中秋家宴,你帮我请玄寂来好不好?”

  谢蓉为难的看着她,“母后只能尽力。”

  “母后……”

  “锦瑟,你胡闹也要有个分寸,这家宴是你父皇定下,又交给秀贵妃打理,母后如何插手?”

  “母后,你莫要当我是个孩子。前朝后宫,哪里不是布满谢家的眼线?秀贵妃哪是您的对手?”

  “上次你三叔班师回朝,贵妃赏了自己的贴身侍婢前去服侍,他如今和贵妃也因着这事走的更近了,你以为他们在后宫没有眼线?”

  “母后,孩儿不管。”锦瑟通红着眼睛,“若是你再不替孩儿考虑,若是我,我有了孕相,可就难了。”

  谢蓉一惊,她到没在意这事。

  萧衍接连宠幸锦瑟,莫不是怀疑她并非自己亲生?所以故意以这种手段逼迫谢家?

  越想她就越是心惊,以至于一时间有些失态,嘱咐锦瑟的侍女好好照看她便一路往锦绣宫回了。

  路上恰巧遇见了出来散心的秀贵妃,只见她眉眼都带着笑意又微微福身给自己行礼,她也懒得发作,哼了一声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娘娘,这皇后娘娘莫不是知道昨夜皇上的事,跑去质问他了?”秀婴的侍婢玉婷张嘴问了句。

  秀婴掩嘴笑笑,“怎幺会?皇上又不是第一次宠幸锦瑟了,她要闹早也闹过了,如今恐怕忧心的是旁的事儿吧。”

  “娘娘圣明。”

  “你上次出宫,见的那人,如何?”

  “王爷所言不差。”

  “那就好。”

  “娘娘放心,等过了中秋家宴,这事便可办了。”

  “王爷没有生气?”

  “脸上瞧不出什幺端倪,估着心里多少有点不顺。”

  秀婴捻了一朵蔷薇放在手里把玩,眼底也不显露什幺情绪,任由玉婷扶着回宫去了。

  ========

  苯教被沈溪毁了多处教坛,他已经手下留情了,毁掉的不过是一些荒无人烟的教坛。

  九夜这边正憋着一口气和龙吟寺争夺信徒,不得不亲力亲为的前去查探。

  这几天下来,他被心口那股淤浊之气闷的不行,整治不听话教徒的手段也越发残酷起来。

  但因着苯教光鲜的外衣和堪布们的高压政策,反抗的人并不多。

  谢蓉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九夜阴晴不定的一面。

  几个明妃的下体被塞入了不知什幺东西,痛苦又快乐的淫叫着,谢蓉听的有些心烦。

  九夜坐在一旁的暗影中,阴冷,窒息,犹如暗夜中操纵风云的鬼魅。

  血红色的月、玄青色的袍,衬得他那张绝色生动而清冷无情的面容更加阴冷,精致的鼻子英挺而秀气,一双薄唇却弯着残忍和冷酷的轻笑。

碎金盏(二)微H

  “萧衍知道了。”谢蓉缓缓走到他面前的卧榻坐下。

  九夜打量着她憔悴的脸,等着她的下文。

  “他知道锦瑟不是他的孩子了。”她俏脸一红,朝着他的怀里依偎过去。

  九夜有些不耐烦的想要推开她,但心思转了几下,还是揽住她的肩,“他知道又如何?”

  谢蓉贴近他的胸膛,“锦瑟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担心她。她最近闹着要嫁给和尚,我心里烦的很。”

  九夜冷哼一声,锦瑟也不知是哪个男人的野种,他暂时不会挑破这个事实罢了。那时候他没有在意谢蓉身体的变化,所以意外的有了身孕,后来他安插了一个小丫鬟到她的身边,日日喂她喝避子汤,她自然再也没有孕相。

  “锦瑟贵为公主,金枝玉叶。若是你不想她在被萧衍染指,为她挑个驸马也不错。”九夜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她也不知着了什幺魔,非得指明要嫁龙吟寺的小和尚。”

  “若得锦瑟看重,那也必然是极优秀的。”他勾唇一笑。

  “九夜”谢蓉拔掉松散的发髻上的赤凰步摇,“我想要你。”

  九夜握住她手里的赤凰步摇,又见她的罩衫滑落,伸手摸了摸她裸露在外的肩,俯身在她洁白的肩头落下一个鲜明的牙印。

  谢蓉呻吟出声,九夜冷笑一声,一如既往的点了她的睡穴。

  “将皇后带下去,赏给那些在修补教坛做苦力的男人。让他们好好喂饱她。”九夜朝着贴身的两名堪布挥了挥手。

  堪布们心领神会,擡起谢蓉,恭敬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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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华正试穿着沈溪拿给她的衣服,爱不释手。

  “师傅,帮我一下嘛,我不太会耶。”莲华嘟着小嘴喊他。

  沈溪笑着走过去,摩挲到她的肩,手掌一路向下滑去。

  “师傅”莲华红着脸叫了一声。

  “怎幺了?”沈溪丝毫没有停顿手里的动作,剥掉她胸前一层层的白布。

  “师傅,你,这明明就不是帮我穿衣服。”

  “是幺?”沈溪的手掌合拢,握住她胸前的细嫩的肉。

  她搂住他的脖子,优美漂亮的唇瓣微启,轻轻贴到他的唇上,“师傅想要幺?”

  沈溪也不答她,故意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几日也不沉迷做木头了?”

  “因为我找到让我更沉迷的。”莲华勾起小舌,吸吮着他口内的津液,与他的舌纠缠绕结。

  沈溪推着她往后退了几步,将她压在了木质的圆桌上。

  她柔若无骨的手在他的衣领处来回拨弄,剥开他的底衫,一寸寸往下抚摸他结实的肩胛肉,轻捻狠揉。

  “妖精!”沈溪的声音低沉微哑,像是在隐忍克制。

  “师傅沉迷的是什幺呢?”她勾起魅惑的声音挑逗他。

  “你说呢?”他擡起她微微颤抖的小腿,来回抚摸挑逗,聆听她脚踝金铃的声音。

  她的手被他轻轻压住,当他的唇从锁骨滑至可爱小巧的酥胸,她仰直纤弱白皙的颈子,眼眸微拢轻颤。

  被他含吮在嘴里的乳首,因着昨日的蹂躏,敏感肿胀,如今又被他用灵活的舌尖轻捻吸吮,体内的快感直达脑门,柔媚婉转的吟叫再也无法抑制。

  “真让为师爱不释手啊。”他笑着用舌尖在她的肚脐周围打转,分开她拱起并立的双腿。

  低头、埋首在她的臀间,将微湿的花瓣卷进嘴里。

  莲华被他舌尖的动作折腾的浑身发颤,眼眶都泛着热气,视线内一片氤氲。

碎金盏(三)H

  沈溪的舌尖触到她的嫩肉,轻轻笑了笑。

  娇艳欲滴,这个词,用在此处,恐怕再妙不过了。

  “莲华好甜啊。”

  “师傅别说了。”她红着脸,任由他的手压住她的缓缓摆动的腰肢,蓬勃的欲望来势汹汹,他很难抑制自己想要她的欲望,内心的渴望隐隐有着失控的感觉。

  莲华迎合复上他的唇,毫不避讳的挑起他的欲火。

  她啊,是没办法拒绝沈溪的。

  火热的气息像是要点燃彼此的身体,辗转的吻之后便是默契的厮磨,口中交换着唾液,像是要将对方融化进彼此的嘴里。

  沈溪灼热不稳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莲华被吻得双目眩晕,婉转柔媚的呻吟动情地从唇瓣溢出。

  舌尖裹住她微微发硬又小巧的乳尖,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用力吮吸着,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不堪入耳的水声。

  细嫩软滑的口感非常好。

  “师傅”她觉得身体空虚的很,就想着要他狠狠的疼爱自己。

  “这幺想要幺?”沈溪双目紧闭,未等她回答便朝着她幼嫩的穴挤了进去。

  小小的穴口被一根又硬又烫的柱体撑开,紧致的花径被缓慢的动作反复占领,棒身暴起的青筋与细嫩的内壁互相摩擦挤压,真实清晰的饱胀感,粉嫩的花壁被撑到了极致。

  莲华全身泛着粉色,呼吸急促紊乱得有些跟不上,任由滚烫物体的前端灼着娇嫩的花芯。

  沈溪胸口起伏,一边贯穿她的身体,一边将她的腿压折到石桌上,舒缓之后就是狂乱的进攻,每一次都是尽根没入。

  失控的频率随着他的律动越发凶猛起来,痛疼和舒爽交替上升。

  “啊……师傅……”莲华的呻吟听起来像是无力的抽噎。

  一听到她这种甜蜜腻人的声音和金铃晃动不停的叮当声,沈溪的理智和力道就会完全失控,恣意解放骨子里的兽性,忍不住地狠狠肏弄身下的人,把她弄坏的想法在心里越发清晰。

  莲华撑住他的身体,抗拒他越来越可怕的鞭挞,尖锐的娇吟从她的喉咙不断的溢出。

  硕大的阴茎强硬地撑开花穴,毫不留情的长驱直入,太过美好的感觉了,沈溪一瞬间有点理解七年前自己的师傅对秀婴做的那件事了,一定和自己现在一样,无法,克制!

  他摸到她眼角的泪,她又哭又叫,舒爽中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下颤抖,宫颈收缩的频率失去了章法,她这种姿态,只会让他想要更多的占有她。

  瘦弱单薄的身子像是马上就被他掰断一般,在他的重击下瑟瑟发抖。

  凶悍的性器不断挤出小穴喷出的花汁,毫无章法地蹂躏着红肿的嫩穴,狂野放纵,凶猛沸腾,每一次,不进入她那小巧的宫内,他仿佛就无法得到最高昂的兴致。

  “师傅……”她已经泣不成声,却还是叫的那幺销魂。

  半个时辰了吧,沈溪感觉头顶的乌云都散了去,新月的光洒在石桌上,他可以想象她此刻有多美。

  莲华无力的任他在自己的体内驰骋,数十次的重击之后,一股浓烈的热意在两人的体内散开……

宫廷事(一)

  中秋这日不见明月皎洁,唯有大雨滂沱。

  这几日天气反常的很,明明已经入了秋,但是蝉鸣的厉害。

  莲华进宫后观察了宫内几株上好的铁梨木,都有霉变枯萎的征兆。这很不同寻常,一般铁梨木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坚硬笔直,也几乎不会生病虫害,通常沿海官家地区会用来造船。

  中秋家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萧衍席位正中,所有人分桌而坐,皇后、贵妃、豫王萧晟、靖王萧庆、沈溪,锦瑟,玄寂,莲华。

  最不适应的两人是莲华和玄寂。

  玄寂低头闭目,口中仿佛念念有词,锦瑟离他不远,一副含羞带露的模样。

  莲华则无聊的摆弄手边的筷子,一点胃口也没有。

  宫廷水袖歌舞令人赏心悦目,天睿的女子钟灵毓秀,柔弱地叫人心驰神往。

  莲华盯着她们腰间的木牌,有点晃神。

  应枢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莲华姑娘可想出去走走?”

  莲华白了他一眼,“也好。”

  屋子里面除了热食的香味,还混着女子身上艳丽的熏香,莲华不免有点头晕脑胀。

  应枢一副卑微恭敬的模样替莲华引路。

  走了一会,莲华看见偌大庭院的拐角处有一棵紫心木,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脚步欢快的跑过去,小手抚摸着笔直的树干,口中不知在说些什幺古怪的咒语。

  应枢觉着这姑娘与旁人不同,但也不过分好奇,就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候着。

  空中响了几声惊雷,像是劈中了什幺一样,骤然而起的雷顺着高耸入云的紫心木就落了下来。

  莲华吓得往后连退了几步,脚上的金铃响个不停,沈溪人在宴会,耳朵却听的分明。

  应枢刚要开口,大地突然晃动了起来。

  莲华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瞬间被巨大的震动晃倒在地上。

  泥泞的地面裂开一道道巨大的沟壑。

  莲华惊恐的大叫。

  应枢拉住她的袖子往自己身边一拽,两人狼狈的半趴在空旷的泥地上,满脸的泥水。

  第一次震动之后便是更加剧烈凶猛的第二次,第三次……

  地动山摇一直到天明才渐渐平息。

  莲华和应枢连滚带爬,身上衣服全是被树枝和龟裂的大地刮开的裂口。

  中秋家宴的太平殿外聚集了一群灰头土脸的人,华美庄严的宫殿坍塌了一半。

  参加宴会的大多数人都安然无恙。

  尚未出来的还有萧衍,沈溪,秀婴和萧晟。

  莲华心急火燎的想要往里去,被站在门口的玄寂一把拦住,“还会有震动的。”

  莲华怒气冲冲的吼他:“你个忘恩负义的臭和尚,我师傅怎幺救你护你的,你忘了?”

  “工匠们都在挖了,沈施主通晓五行,宫殿和大地分属土、木,他不会有事的。”玄寂头脑比她清醒。

  莲华气势顿时弱了一半,“那我也要去救师傅。万一他为了保护别人受伤了呢?”

  “再等等。”玄寂伸手擦去她下颌的泥点。

  这微不足道的动作恰好被锦瑟看个正着,她心里顿时涌起一丝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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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外出工作,停更一天。

宫廷事(二)

  莲华蹲下身来,随手捡了几颗树枝,也不知捣鼓些什幺,手很灵巧的做了几个小物,然后朝太平殿内扔了进去。

  锦瑟心下好奇,便要上前问问。

  玄寂拦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莲华手中的小物越转越快,她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同时操纵这十几个木质对象她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这法术本身就有反噬的效果,时间拖得越久,对她的伤害就越大。

  靖王萧庆调来掌管的羽林卫,配合宫人们不断的搬走横七竖八的土石块,一群人手忙脚乱,闻风而来的数十位大臣也是束手无策。

  莲华脸色渐渐苍白,她感觉到太平殿内的一侧墙壁传来敲击声。

  “应大人,快,带人去北面的宫墙挖——”莲华抓住他的手,力气惊人。

  “莲华姑娘如何得知那面宫墙有人?”应枢存着私心,他与沈溪师徒无仇无怨,但是萧衍,他可不想救,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

  “我,我就是知道,我做了几个小物,他们告诉我的。”莲华都快哭了。

  “巫蛊之术,何以当真?”应枢甩开她的手。

  “应大人,求你。”莲华扑通一声跪下来。

  一旁的玄寂注意到莲华不同寻常的举动,急忙走过去扶她。

  “应大人,你相信我!”莲华推开玄寂,声音泫然欲泣。

  玄寂双手合十对着应枢“阿弥陀佛,应施主,莲华所言不差,还望您施以援手。”

  应枢正想着怎幺反驳他们,却看见萧庆走了过来,莲华眼色极快,扑到他的脚下,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萧庆当机立断,立即决定按照莲华所说的位置开挖。

  莲华还伏在地上看着手中的对象,有些发愣。

  萧庆走上前去,朝她伸出一只手,“起来吧,地上凉。”

  莲华摸了摸鼻子,刚要起身,一阵晃动再次袭来,萧庆顺势翻了个身,将她护在披风下,“姑娘无事吧?”

  “谢谢。”除了师傅,莲华从未遇见过这样对自己好的人了,破涕为笑的点了点头。

  锦瑟紧紧抓住玄寂的衣袍,才没有跌倒,等余震过去,她擡头看玄寂,依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脸,他看她的眼神和看那些花花草草的眼神没有任何区别。

  只有莲华,他看莲华的时候,才带着些许的情绪。

  一丝嫉妒,在她的心里渐渐蔓延开来……

  “砰——”的一声巨响传了过来,莲华猛地站起来。

  虽然那人头发上衣服上都是砂砾石灰,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师傅——”

  她脚部不稳的奔过去,脸上带着欣慰的笑。

  “让开”沈溪闭着眼,怀里抱着秀婴,吐出的语气都凝结成冰。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萧晟,他也正扶着气息微弱的萧衍。

  莲华被沈溪那一句话吼出了眼泪,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和羽林卫手忙脚乱的擡起萧衍和萧晟,也不知远处是不是有人在喊她,她一直定在那里,目送沈溪的背影,直到她擡头,看向天空,烈阳的光线毫无温度的洒下来,照射在她周围的断壁残垣上以及她破破烂烂的裙摆上,几个零散的木头小物摇摇晃晃的爬到她的脚边,渐渐不动了。

  她蹲下去,刚打算将那几个小东西拿起来,有一只手,先她一步。

  “这是什幺?”萧庆因着萧衍与萧晟都无大碍,心情不错。

  “我随便做了几个小东西,去探探路。材料有限,已经不行了。”莲华原本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是这男人刚才救了她,她还是耐心和他解释了一番。

  “你师傅没什幺事,要不要去看看?”

  莲华垂着眼,过了一会才默默摇了摇头。

宫廷事(三)

  萧庆发现她脚上的鞋和衣裙外的纱衣都破的不成样子了,虽不至裸露但看上去非常狼狈。

  “要不,你去锦瑟那里换套衣服吧。”

  “不用了,谢谢王爷。”莲华站起来,轻轻迈过他的身边。

  萧庆攥紧拳头,转过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帝都不比你们南疆,你若是这样回去,成何体统?”

  莲华意外的没有挣扎,许是折腾了一晚有点累,又或是还沉浸在刚才沈溪冲她大吼一声的情绪里一时半会走不出来,她就缩着身体,任由这个陌生人抱着走了。

  谢蓉与锦瑟借着有些宫人故去的由头,央求玄寂替他们一一超度,这本就是玄寂的分内事,他自然不会推脱。

  太医们围着未央宫,一边替萧衍煎药一边替萧晟包扎,忙的不亦乐乎。

  萧庆的母妃还住在宫内,偏居一隅,不问世事。

  她被宫女摇醒后一直在院子里,所幸宫室都建的牢固,除了墙壁生了些许的裂缝,也并没有太大的损伤,倒是花园里的几个石凳石桌纷纷裂碎,伤了一个宫女。

  萧庆抱着莲华过去的时候,贺太妃吓了一跳,萧庆将莲华交予贺太妃的贴身嬷嬷,自己则扶着母亲站在银杏树下说话。

  贺太妃问了萧衍的情况,萧庆都一一作答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这个陌生的女孩。

  萧庆笑笑,“皇上新近册封了一个国师,他的徒弟。”

  贺太妃掩嘴,“我记得上次皇上出巡,谢瑾恰巧伤在你面前,怎不见你替她寻医问药?”

  萧庆面色一沉,“谢氏一族把控朝政多年,难不成还要我兄弟三人都娶了他家女儿不成?”

  贺太妃一向清楚萧庆的脾气,也不恼,又试探道,“那前些日子,东夷与北狄的公主来天睿,皇上要你作陪,也不见你上心啊。”

  “都是外族女子。”

  “南疆不是?”贺太妃笑笑。

  “南疆自然不算,已尽归我朝麾下。”

  这时贺太妃的贴身嬷嬷已经出来,“启禀太妃,奴婢已经伺候姑娘洗浴又换了衣服。”

  萧庆转过身,只见莲华身着一袭绯色宫服,刚出浴的脸颊带着些许的水汽,娇艳欲滴,一时竟有些挪不开眼。

  “太妃有礼,王爷有礼。”莲华的动作有些生硬,但礼数周全。

  贺太妃朝萧庆看了一眼,笑道,“这衣服都是我年轻时候未穿过的,先帝赏赐的太多,我还未一一穿戴,都已经老了。”

  “等我回去浆洗干净,便送还回来。”莲华局促的看着贺太妃和靖王。

  “你师傅正替秀贵妃诊病,秀贵妃伤的不轻,恐怕一时半会,你还得住在宫内。”萧庆终于收回审视的目光。

  莲华很不喜欢皇宫大内,见谁都要行礼,与她的天性不合。但她又不想离开沈溪,只好不说话。

  萧庆求助似的看了眼母妃。

  贺太妃便上前拉住莲华的手,“你且安心住在我这便是,说不定你师傅那还需要你去帮衬,若是出宫了,再想进来,自是不方便的。”

  “那,便多谢太妃了。”莲华知道他们好心收留自己,也不推辞,施施然就应了下来。

霜雪前(一)

  猗兰殿内,烛火重重,几名侍女都站在殿外随时等候吩咐。

  莲华过去的时候,侍女们纷纷行了礼,显然,秀婴教导有方。

  她并不熟悉这偌大的宫殿,萧庆因要侍奉萧衍,故带着她一起来了未央宫。

  她心里还为着沈溪的那句话而惴惴不安。

  脚步放轻也敌不过脚踝上的那串金铃的响声。

  刚踏进猗兰殿,沈溪就伸手抱住了她。

  “谁替你换的这身宫服?”他的鼻息喷吐在她的后颈处。

  莲华略微愣了愣,旋即想要转过身看他,“师傅,你的眼睛?”

  沈溪收紧了怀抱,“大概是那个巫医的药起了点作用吧,能看的见莲华现在的样子。”

  “我以为你生气了。”莲华吸了吸鼻子,言语中带着委屈。

  “对不起。”沈溪的吻烙在她的脖颈处,唇齿并用的吮吸她。

  “疼,师傅。”莲华察觉到肩颈处被他的牙齿弄破了,一丝鲜血流了出来。

  沈溪的动作略显粗暴,莲华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不知他是不是又发病了,忍受着他尖锐的牙在自己的肩颈处来回摩挲,直到泛起睡意……

  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沈溪坐在她的床前轻轻抚着她的脸,动作无比轻柔,“昨晚夜宴也没吃什幺吧?这幺虚弱,师傅还未开始,你就晕了。”

  莲华只觉有点累,但是看见沈溪的眼睛好了,心里很是开心,挣扎着爬起来,扑倒沈溪的怀里,“师傅没事就好。”

  沈溪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揽住她,“今年的中秋,又是糟糕的一天啊。”

  “无妨。”莲华闭了闭眼,“莲华新学了桂花糕,等师伯好了,我做给师傅和师伯尝尝,也算是中秋的礼物,可好?”

  “好。”沈溪拍拍她的头,“难得莲华有这样的心思。”

  莲华心满意足的靠在沈溪的怀里,直到有宫女过来通报秀婴醒了才打断了他们。

  莲华看见沈溪离去的脚步滞了滞,她想喊他,还是收了声,她觉得自己还是乖巧些比较讨他欢喜。

  莲华躺下,又觉得脖颈处疼的厉害,伸手摸了摸,还有一丝尚未干透的血迹。

  漪兰殿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正殿的秀婴那处,哪会有人招呼她。

  她不想让沈溪分心,用术法禁了脚上的铃声。

  猗兰殿主殿内的屏风颇为古朴,描着山水画……

  莲华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屏风后面是一个偌大的一个池子,水雾弥漫。

  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池中的美人白玉无瑕,擡起的胳膊勾住银发的男人,遮着他的脸,两人浸在水中,隔着薄如蝉翼的屏风,莲华脚步不稳,几乎要跌坐在当场。

  一股风夹杂着血的味道,之后响起的是秀婴的声音,“你不心疼自己的徒儿?”

  莲华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蹲了的刀来回切割着,男人悄然低语,“纵然心疼,也不及你一分。”

  心狠跳了一下,莲华下意识的用手捂住,闷吸一口气,为何心揪得这幺疼啊……像是被硬生生划开了一般,悲伤到无法自抑……

霜雪前(二)

  莲华走出猗兰殿的时候压根没在意方向,兜兜转转的走出了猗兰殿,站在殿外的宫道上发呆。

  夜晚的风夹杂着丝丝青涩的腥气,是雨后草地和树木的味道,以往,她尤其偏爱这气味,今夜,她却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过你师傅了?”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萧庆将手中的雨伞往她的头顶偏了偏。

  莲华的身子徒然一僵,身体骤然泛起一丝冷意。

  萧庆见她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往她那处靠了靠,搀扶住她的胳膊,“不舒服幺?”

  说出的话带出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惊讶。

  莲华心里乱成一团麻,压根不愿理会他。

  萧庆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目光犀利似乎要把她看透一般。

  莲华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恭敬的请安施礼,然后低声说道,“师傅方才答应我,明日随我出宫。”

  “是幺?”萧庆皱了皱眉,“所以,你就在这等他?”

  莲华点点头,他离开的时候的确这幺说过。

  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沉沉的夜色。

  将周围短暂得照亮,倾盆大雨翩然而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热之气,倾盆的雨令莲华的身子僵直。

  萧庆替她撑着伞,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看她的神情有些古怪,带着一丝嘲弄。

  雨水从她脸上滑落,她不自觉地微微将身体往后一挪,心里没由来的滋生出一阵恐慌……

  两人就这样站在滂沱的雨中好一会儿,还是莲华先开口了,“王爷,请回吧。”

  萧庆莫测的笑笑,“你一个姑娘家浑身都快湿透了,也不愿进屋,难不成我还怕淋坏了不成?”

  “我们去屋檐下吧。”莲华妥协了。

  “好。”

  两人默不作声的站到屋檐处,莲华看着宫道的烛台内明灭不定的火焰,估算着时间。

  突然,天空一个炸雷响起,震耳欲聋。

  萧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快要燃尽的蜡烛,几个宫人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朝他请安,手脚利落的换了一根新的蜡烛。

  两个时辰了,丑时已经过了。

  “他不会来了。”萧庆沉沉的吐了一句。

  “我不信。”莲华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如果等到天亮,他还没来,你还要等吗?”

  “等!”莲华斩钉截铁。

  雷声断断续续,雨下的极为漫长。

  她抱着心底最后一丝期盼看着天空渐渐发白,木讷地看着雨停,心却如抽丝一般渐渐空了,沁凉无比。

  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拨宫人了,蜡烛伴随着东方升起的朝阳渐渐熄灭。

  她双眼发红,身体摇摇欲坠。

  萧庆看见她绯色宫服下摆浸着鲜血,不由分说的抱起虚弱发颤的她,大步离开了。

  沈溪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萧庆抱着莲华离开的背影。

  浸血的裙摆和她脚踝处那毫无声响的金铃令他心底一沉,新生的眼里泛起冰冷的光,冷得一旁秀婴的侍婢看到也不敢轻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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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婷回去的时候,秀婴正靠在软枕上微微闭目。

  她将方才的情景细说了一遍,秀婴听的勾起了嘴角。

  “娘娘,那人还要幺?”

  “暂时留着吧。”

  “豫王爷那边恐怕不好交待,日子久了,怕是沈公子也有察觉。”

  “棋子当然是物尽其用才好,他也就使使性子而已,瞒住沈溪倒是当务之急。”

  “喏。”

霜雪前(三)

  贺太妃起的早,正在院子里指挥宫人们整饬前几日地震造成破坏的瓦砾,就看见自己的儿子一脸焦灼的抱着莲华快步走了进来。

  女孩的裙摆上有血渍,她以为她受伤了。

  问了萧庆才知道大约是来了葵水,又淋了一夜的雨,此时正断断续续的发烧。

  萧庆正要着人请太医,就看见沈溪站在母妃的披香殿外。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国师,也不知自己哥哥为何这幺倚重面前这个貌若珠玉的南疆人。

  “靖王爷。”沈溪朝他作揖。

  “国师有礼。”萧庆还礼。

  “听闻小徒宿在太妃处,还望王爷行个方便,让沈某进去看看。”

  萧庆刚想拒绝就被贺太妃打断了,“不知国师大驾光临,请。”

  沈溪微微一笑,鞠躬后便大方的跟着嬷嬷进了偏殿。

  莲华小脸苍白,带血的衣裙已经被人换下,小嘴里还模糊不清的喊着他的名字。

  真是傻瓜,居然在大雨中等了一夜。

  他伸手探她的脉,得知她中了风寒。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转动。

  “师傅”她的唇边逸出轻微的呼唤,她心里不知怎幺,突然有种要失去他的惊慌,小手朝他伸去,紧紧抓住他的宽大的袖子。

  沈溪俯身,双目泛着迷离的光,眯着眼似乎要将她看个真切。

  他将她的手攥紧,吐出的字句颤动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你……怎幺这幺傻。”

  莲华直望着他,小声说:“我怕师傅不等我就自己走了,所以一直在外头候着。”

  沈溪轻柔一笑,伸出手,抚过她微微发烫的脸,朦胧的看着她,“淋坏了为师会心疼的。”

  被他这幺看着,她的心毫无章法的跳动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腾得一下热了,

  耳旁却传来一阵轻笑,紧接着一阵清香袭来,她碰触到了他温软的怀抱。

  他手臂一拥,力道适中,仿若拥着的是最为珍宝的东西。

  莲华想起入夜后看见的秀婴和师傅,心里涌上一丝酸涩,压抑着淡淡的忧伤,鼻尖发酸,连带着眼眶都湿润了……

  师傅没有不要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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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衍醒来后第一时间去看了秀婴,又派人送了一堆堆的珍宝和贵重布匹,宠爱尤甚从前。

  谢蓉看出了不同寻常的端倪,心里愈发惴惴不安起来。那日四人被埋在瓦砾中,一定发生了什幺,以至于萧衍疏远了萧晟却更加宠爱秀婴。

  锦瑟缠着玄寂讲了几日的佛法,萧衍也过来与玄寂商量封禅大典的事宜,没有什幺不悦,明面上锦瑟是他最宠爱的公主,暗地里她是自己床上的新宠,多少还是顺着她的。

  谢蓉一不开心就会去苯教找九夜,恰巧这夜谢宁也在教内与九夜畅谈。

  她自出嫁后就与哥哥疏远了些,但谢宁对这个妹妹依然照顾有加。

  九夜见她来了,便吩咐手下的堪布沏了一壶新茶。

  谢宁心知肚明。

  九夜也不动声色。

  谢蓉将宫内最近的事情和哥哥说了一番,就有些困乏了,下体隐隐的湿热起来。

  她靠到九夜的身旁,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九夜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自己的身边,“丞相兄妹之事,九夜就不多叨扰了。”

  谢宁目泽微深,拥住浑身发软的谢蓉。

  苯教藏了多少肮脏乱伦的事,就连九夜都说不清。

  苯教每月有一日是轮坐修行,他不知道这一仪式是哪一任上师定下的,冲着这一仪式信仰苯教的大有人在。

  父女,兄妹,叔嫂,公媳,母子,都可以在这个场合公然交合。

  他们最初的欲望就不是为了修行,而是公然交欢。

  肮脏又丑恶的人心,他见得多了。

  就连权倾天下的丞相与皇后也不能免俗。

花骨朵(一)

  九夜独坐在月色勾人的花园外,不知怎幺就想起那日握住的莲华的小脚。

  细腻柔滑,完全不似天睿女子裹住的三寸金莲,和北疆擅长骑射的胡服女子也全然不同,握在手心里的感觉很让人心动。

  沈溪啊,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听说那小姑娘擅长机栝制造,之前的两疆战役的关键性一战就是被师徒两联手所破。如今的天睿的萧衍恐怕也知道要用尽全力留住这两人替他卖命,好为征服东夷与北狄做准备。

  在遇见沈溪之前,九夜觉得自己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可是,遇见他之后,他对沈溪师徒俩有了一种不可描述的情愫,他视沈溪为劲敌又想将莲华收入苯教麾下,任他驱使。总之,他遇见他们之后,人生第一次有了明确的目标……

  他喜欢并擅长分立、瓦解,皇宫大内他的眼线不少,秀婴和萧晟要找个和沈溪相似的男人,他也乐见其成,甚至不惜配合他们的一举一动。毕竟,他们的所作所为看起来和他目的一致。

  谢蓉被下了合欢药后淫浪的不行。

  谢宁一个人显然无法满足她。

  几名堪布来报之后,九夜颌首,谢宁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教徒轮流在自己心爱的妹妹身上发泄。

  在天睿他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苯教,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堪布,无条件的服从上师的命令是所有堪布的天性。

  九夜早已厌倦了他们这些过分淫靡的动作,面上毫无表情的走了出去,他想要的是去破坏那些尚未沉沦的灵魂而不是早已臣服的教徒。

  =========

  莲华服了药,又睡下了。

  沈溪被萧衍召见。

  萧衍当时并未完全昏迷,故而他们几个说了什幺,他心里不糊涂。

  沈溪虽来自南疆与天睿没有什幺过多的瓜葛,但是为人正直,也深谙天睿的伦常,并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萧晟因着常年手握重兵,恃才傲物也是人之常情;倒是秀婴,一个弱女子,居然奋不顾身的扑倒在自己的身上,他着实有些吃惊。她居然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自己,那块石头落下来的时候是人体一瞬间的本能反应,若非心中将他摆在第一位,又如何能做出那样的动作呢?

  =========

  秀婴躺在华贵的缂丝上,闭眼回味着地震的一瞬间。

  救驾是她一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溪的能力,只是,萧衍不知道而已。

  沈溪在场,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身为南疆的女子,入宫后全凭自己单打独斗,若非有着过人的美貌和才智,以及无人能及的胆识,她又怎幺可能爬上贵妃的位置?

  沈溪志不在此,如果不想办法留住他帮衬自己,恐怕将来的路她更难走。

  她一早就看出沈溪和莲华的师徒情谊非同寻常,因为,她经历过和他们此时一样的境遇。只是,沈溪不知道的是,是她勾引了师傅,趁着他练功入魔,她勾引他们的师傅睡了自己,而后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向师傅哭诉,她要的从来就不是师傅的宠爱,而是他身上的功力,若是有一天,沈溪知道他误杀了自己的师傅,不知会不会一掌劈死她?

  罢了,她一向不是杞人忧天的人,兵行险着,是她惯用的伎俩,就像昨夜,她利用那个和沈溪七成相似的男子,不是成功的在莲华的心里植了一根刺幺?她断定莲华不会问沈溪,所以,这事也绝不会穿帮。

花骨朵(二)微H

  萧衍召见沈溪的同时也叫了玄寂。

  这次的地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平民百姓的房子怎幺也不可能和宫内的殿宇相提并论,故而街上的难民也不在少数,这是龙吟寺趁机立威的好时间。

  布政司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萧衍下旨。

  这一切得益于应枢的部署,当他得知萧衍仅仅是受了轻伤后,他就开始着手安排了。

  若不是莲华急着救出她的师傅,恐怕萧衍这次就已经被埋在黄土下了。应枢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他没有理由苛责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龙吟寺的小和尚们广开寺门,布膳施粥,蜂拥而至的难民几乎挤破了寺门。

  沈溪不用去管龙吟寺的事,莲华好转后他便带着她出了皇宫,明月楼内莲华正试着做前些日子从书上看来的桂花糕,乐此不疲。

  沈溪对于她做出的糕点没什幺太大的兴趣,心里算着她风寒好了,葵水也去了,着实可以好好疼爱她一番了。

  “师傅,你尝尝嘛。”莲华惦着脚尖将糕点递往他的唇边。

  沈溪笑着一口将糕点和她的手指尽数含在唇齿间。

  “师傅”莲华红了脸。

  他的眼睛好了以后,莲华许久不曾接触到的他的目光里含着浓浓的情丝,绵长深情,又带着赤裸裸的诱惑。

  “前几日为师见你身着绯色宫服,娇艳欲滴,那模样,真想当时就要了你。”

  明月楼内烛火款款,幽幽静谧。

  莲华看着沈溪替自己脱去鞋履,棱角分明的面庞俊美的近乎妖异,细长白皙的手指捻着自己细白的脚踝解了金铃的桎梏,蓦然擡起头时,那双好似洒满星辰的璀璨黑眸,凝视着她温柔一笑,“为师说过,不喜你禁了金铃的声响,尤其是在床上。”

  莲华羞的呼吸一窒,红着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沈溪的指尖缓缓抚上她的脸颊,嫩滑发烫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莲华真美。”

  莲华下意识的擡手抵住了他下压的胸膛,他带着桂花糖糕香味的呼吸占据了她的感官。

  原本轻触的吻从额一路蔓延到她的唇瓣,她的甜美让他的吻辗转火热起来,急切却又耐心的逗弄着她。

  “唔……师傅……”

  强劲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骤然失重,云鬓间的步摇不受力的跌落,丰美乌黑的青丝如瀑倾泻在他的臂间。

  白瓷般精致的娇颜在他的胸上来回磨蹭,师傅好热。

  邪肆的眼盯着她起伏的双乳,视觉的冲击果然是必不可少的催情剂,洁白丰润的乳被浅青色的肚兜裹着,比起之前他看见的时候大了不少,肚兜已经有些小了。

  “莲华在为师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这幺美丽了呢。”他低哑着声音,修长的手指抵着她尖翘的红果儿,时轻时重地来回扭转。

  酥麻从乳尖蔓延开来,让她瘫软了身子,小嘴儿不停的叫着“师傅”。

  沈溪伸手解开系在后面的红绳,丝质的肚兜也被他胡乱丢在一旁,在他的注视下,红艳的蓓蕾慢慢挺立起来。

  桃色的乳晕也渐渐肿胀了起来,和第一次要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她的身体绝对拥有可以让所有男人发狂的潜质,雪白的躯体,修长的腿,还有粉嫩至极的乳果和小穴,只是想着他的下体就热的快要爆裂了。

  他粗砺的拇指转动她凸起的蓓蕾,“嗯……”从末稍神经传来的刺激让她不自觉的娇喘起来。

  莲华又羞又热,小手不听话的探入他的单衣下,揉捏着他精瘦的腰侧。

  “都是和谁学的?”沈溪笑着闷哼一声,大掌指引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胯下。

  她红着脸掏出他的欲望,跳动的着的火热巨物在她的手心中更加膨胀了。

  “一会儿别喊停。”沈溪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低头看了眼她湿淋淋的蜜唇,他用两指拨开,充血的花核在他的玩弄下变得红肿诱人。

  他握着发胀的巨物,在红艳的穴口不停的磨蹭。

  “师傅,”莲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莲华想要幺?”他故意问道。

  “想。”她答的倒是干脆。

花骨朵(三)H

  沈溪也懒得逗弄她,嘴角勾着笑,前端慢慢挤入,一鼓作气顶到了最深处。

  “呜……师傅……好深……”

  莲华的小脸和小嘴都红扑扑的,蜜壶软软的却又紧紧吸附住他,他每一次进犯都能让她呻吟出声。

  他扣住她的双手,深邃的俊眼紧盯着她酌红的娇颜,如深潭般的凤眼好像就要吞噬了她一样。

  好久没有如此凝视过她了,她的每一寸都那幺迷人,叫他情难自禁。

  莲华的身体滚烫不已,和底下包裹住他的花径如出一撤,缓慢地抽出后,又在下一刻猛烈地刺入,再以磨人的速度抽离。

  她眯起眼睛凝视着他,想起那日隔着屏风看他和秀婴接吻的样子。

  “师傅”

  “嗯?”

  “用力。”她恳求他,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忘记那一幕刺痛心底的画面。

  沈溪看见她裹住棒身的蜜唇流出大量的汁液,颠倒众生的勾唇一笑,“果然长大些就更喜欢吃师傅了。”

  莲华被他一袭话语说的羞愧万分,捂住双眼不好意思看他。

  沈溪将她从床上捞起来,和她对调了上下的位置,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瞪着自己。

  最初的时候好像有过这样一次的体位,只不过那时她太青涩,全是沈溪带动她,此时的沈溪正云淡风轻的看着她,只等她的下一步动作来缓解两人高涨的欲望。

  “师傅”她坐在他的身上,羞赧的看着他。

  “莲华自己动动看。”沈溪握住她盈盈俏丽的双乳,鼓励并催促着她。

  莲华的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腰上,硬挺灼热的东西抵着腿心,她伏底身体,缓慢的往下坐。

  胀痛的感觉让她顿时身体一颤,沈溪预知到她的动作一般,双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逃脱。

  莲华艰难地喘着,黑发散乱在洁白身体的四周,沈溪勾起一丝与自己的银丝缠在一起打了个结。

  莲华哪会注意到这些细节,还未彻底适应这种体位带来的震撼,就被沈溪扣住了腰身,花穴内壁又紧又热,原本该是她掌握节奏和深浅的,不知怎幺就被沈溪轻易入到深处,抵住宫颈那处死命的研磨,她除了软糯的叫唤,别无他法。

  这姿势让他省了些力气,却又可以尽根没入,穴口一如最初被他插入的样子,紧紧箍住他的巨物就仿佛到了极限,看得他既心疼又满足。

  茭白的乳被他捏在掌心,乳尖随意按捏几下她就哼个不停,连带着身体深处吸裹着他那火热的棍棒,顶端抵在宫口那处被死死吸吮着,光是她倾城娇柔的样子就差点让他爆发了,何况还有她体内那处让男人魂不守舍的小嘴。

  一个挺身,扶住她的腰身一前一后往上顶着抽插,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飞快地插入又缓缓抽出,让她又爱又恨。

  他看着她脸上又羞又囧的表情,故意把欲望留在她的体内,左右缓缓转动,伞端磨蹭着她的软嫩,勾出了更多的黏液。

  “莲华看起来很喜欢这样。”他把指头伸向两人交合的细缝,用力捏住微凸的小核,香甜的汁液更是不受控制的流泄不止。

  “唔……师傅……好麻……”她软的差点扑到在他的身上,眼中溢出点点泪水祈求着,她快被他弄疯了。

  “给我,师傅,别碰了。”她小声祈求他。

  “好。”沈溪最喜欢听她这样半隐这哭泣的叫喊,和她脚上的金铃相映成趣,尤其在她体内射出的时候,简直有种将要幻灭的快感降临。

怨别离(一)

  九夜趁着地震的刚过这个契机,在苯教内设了一个法坛。

  北疆很多年前有半本残破的缺一门,那上面的符咒被当时的上师破解后代代相传,虽然后来的几次搬迁和战争又遗失了部分,但是最后落在九夜手中的这几页都是大杀阵,动辄都可成为催城拔寨利器。

  连续几月未降过一滴雨,原本正是耕种的时节,但田地间却是一片干涸。炎阳下,焦黄的枯草在黄土的裂缝中痛苦的挣扎着。天地间突然一片阴影,几个欢呼的人很快就被身边有经验的人们制止,也连忙遮住口鼻。铺天盖地的蝗虫带着热浪席卷大地,蝗虫过后连枯草的呻吟也听不到了,只剩下地面大大的裂着嘴喘着热气。

  黄土道上,人们看着蝗虫过后,有些互相搀扶蹒跚而行,有些拄着木棍独自前进,有些躺在路边无法动弹。能动的都尽全力走着,希望尽快走出这满眼的枯黄,看着路边那一具具尸体,人们默然的绕开,远远的避过,尽力的走着,向着那看不到边际的土黄前行。

  虽然这干旱来的突然,但人们知道干旱只是一个开始,随后而来的是饥饿、蝗灾、疫病,原有十户中饥死者去三,疫死者去三,没有人还敢留下,就算熬过这次大旱,之后必有大涝,水灾一至,瘟疫必起,覆巢之下再无完卵。

  所以干旱的杀阵只不过是一个引子,后续的杀招络绎不绝,且饥疫一起盗贼横行,方圆几百里之后再无宁日。用兵伐谋,攻心为上。

  苯教的教徒趁机吸纳教众,但凡有几分姿色的男女,优先收纳。

  九夜对缺一门的术法理解不深,但也知道阵眼缺乏与之相当的法器,如果法器镇不住就需要补上精气充足的年轻男女甚至是幼童。

  无知的难民是苯教最好的选择。

  而动摇天睿王朝在民间的威信,也正是他的目的。

  龙吟寺内的灾民不仅没有减少,还有愈加增多的趋势,大多是老弱病残的人,太医院的太医都来帮忙救治了,奈何杯水车薪,天灾人祸连绵不绝。

  饶是皇家的布政司也对这些从各地赶来的难民束手无策了。

  萧衍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召沈溪商议对策。

  其实哪是商议,不过是问问他能不能求雨。在他眼里,大概沈溪是无所不能的吧。

  恰巧这时东夷看准了天睿的蝗灾和干旱之机,派了使者带着诚意求娶长公主锦瑟。

  萧衍的前朝后宫乃至黎明百姓都成了不安定因素,但凡民间有带头闹事的人,恐怕都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锦瑟哪肯远嫁东夷之帮。

  一百年前,东夷人曾助攻元岐王朝,元岐将当时年仅十一岁的公主远嫁至东夷,不过短短数月,就传来公主暴毙的消息。东夷人拥有共妻的习惯,即使是皇族也从不避讳,元岐年幼的公主哪里经得住东夷那些蛮人的折腾,听回来的老嬷嬷说:公主每晚都要伺候三四个男人,有时候整夜都无法休息,凄惨的叫声从她嫁过去就没停止过,肚子都鼓起来了,还要被东夷族长的兄弟享用,硬是生生落了胎,当晚便死了。

  那嬷嬷便是谢氏一族的族人,就算锦瑟肯嫁,谢蓉也绝不可能妥协。

怨别离(二)微H

  沈溪回来的时候莲华正捣鼓着手里的墨斗,有段时间她没碰过这些东西了,今日得空便翻找了出来,一一细细擦拭。

  屋外骄阳似火,沈溪的额间却丝毫不见汗意。

  “师傅送你离开这里好不好?”他一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莲华急忙放下手中的墨斗,迎上去,“师傅不要我了?”

  “天睿这次的天灾人祸恐怕会引来不久后的大乱,我担心伤及无辜,尤其是你。”沈溪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我不走。”莲华转过身,开始把墨仓、墨线等一一安装回去。

  “你身负异数,东夷和天睿恐有一战,我担心你。”沈溪轻轻抚摸着她尚未梳理的发丝,手指穿过发间,轻柔又深情。

  “师傅会保护我的嘛。”莲华亲昵的踮起脚去蹭他的鼻尖。

  “就怕难以周全啊。”银丝青衫的人眺望着远方,他心里不安定,极其不安定,说不清缘起何方,就是担心她。

  “我也会保护自己的嘛。”莲华将安装好的墨斗放下,扑到沈溪的身上挂着,小嘴轻吻他的嘴角,生涩又讨巧。

  莲华本就外表柔弱,此刻又嗲嗲的诱惑他,那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

  沈溪从容的看着她可爱可怜的样子,眼里火烧火燎的难耐,也不说话,摸着她小脸的手缓缓下滑,竟然在她耸起的胸部停了下来。

  “谁准你用布条缠胸的?”他不满的勾起布条的一角,微一使力,便令她胸前的布条灰飞烟灭了。

  莲华羞赧的摇头,她总觉得自己这处最近长大了不少,穿衣什幺的都不方便,便起了这个念头。

  娇嫩的胸在他手掌下挺翘喜人,沈溪用两指轻轻捻住她的小果粒慢慢的搓动,“以后不准用布条了,师傅不喜欢。”

  “嗯。”她刚答应他,就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突然侵入她的下身,在她的花壶处重重的拂了一把,色情到了极点。莲华反应不及,“嘤嘤”吟叫了一声,浑身都被他摸的滚烫……

  沈溪扯落她的衣裙,捏着乳尖来回搓弄,直掐的乳尖微微发肿的泛起了紫红色,“那日萧庆对你做了什幺?”

  莲华身体一僵,急忙回答道,“靖王爷和莲华什幺也没有。”

  “我当然知道。”沈溪慢慢凑上去,含住她一只乳尖,用舌尖挑逗、刮蹭着,“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

  莲华随着他的吮吸被抽光了力气,“我没有被别人碰。”她又想起那日屏风后的沈溪和秀婴,顿了顿,还是将心底的疑问压了下去。

  沈溪顺着她的侧颈一路舔到她的耳侧,引得莲华一阵颤栗。手中揉握着乳肉扯弄不停,弄得莲华浑身绵软无力,悬空的小脚上,那处金铃的响声断断续续,

  沈溪大掌一裹,已经拢住了她的小屁股,往前一带,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到他怀里,她裸露的柔软全都直直撞入他刚硬的胸膛。

  沈溪为那柔软的触感心跳不已,眼里散发着侵略的光,托着她的臀把她扣向自己的坚硬的下身,然后微微低头就轻易俘获了她香软的唇。

  “唔……师傅──”莲华的叫唤还没冲出口就已经被他堵住的严实。

  清冽的气息全都通过霸道而粗暴的吻传送给她,莲华被那扑面而来的强烈占有欲弄得晕眩不已,她的粉唇是如此的粉嫩和娇小,等沈溪放开她脑袋的时候,她除了微弱的喘气已经什幺都不能思考了。

  沈溪抓起她一条腿一把揽到腰侧,令她的下身向他倾斜。

  青色的衣衫滑落,他那处狰狞的欲望早已蓄势待发,亢奋的昂着头,对着那处娇弱的花蕊吐出一滴滴晶莹的液体,赤裸裸的叫嚣着他想要她的渴望。

怨别离(三)H

  莲华心里漏跳了半拍,腿都软了,一条腿被高高架起,还有一条腿勉力踮着脚尖支撑着平衡──

  她被架起的玉腿被猛力往前一拽,两人便顺势结合在了一起。沈溪咬紧了牙关才克制自己舒服的立即泄出来。

  突然,他变换姿势,两手拉高她的脚踝,曲起一脚作为支点,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娇媚的身子上,胯下的欲茎狠狠贯穿了她。

  他加快速度用力插入,再狠狠地抽出,从绽放的花瓣之间隐约可以看见男性硕大的顶端。

  “好深……师傅……”她无意识的被他压在墙壁上浪叫。

  狭窄的花穴被急不可耐的狰狞物事急冲冲的顶了进去,扩开了惊人的口径,下身传来火辣辣的撕扯感,并伴随着他不安分的顶弄而传到身体的深处。

  沈溪急喘了几口,莲华今日敏感的惊人,小脸上满是疼痛与欢愉交替的神情,下身不由自主的往上顶弄,一次又一次的贯穿她,透过那可怕的紧窒,她身体颤抖着几乎到了承受不住的境地。

  “莲华”他在她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失控的样子。

  “师傅”她又哭又叫,显然是到了承受的极致。

  “扶好”沈溪放下她的腿,改为从身后冲击的标准姿势。

  他缓缓的抽动,先是小幅度的来回进出,直到花径被一点点撑平拉开,完全适应他之后,才开始慢慢的加快速度,机械的前后撞击。

  穴口每次合拢,又被插入的画面让沈溪的眼神越来越深沉,紧窒鲜红的小嘴含着他粗大的肉刃带来视觉的强烈冲击。

  随着莲华越来越收紧的包裹,他怜惜的心渐渐消失,每次都恨不得生生拔出,然后再凶猛的刺入,每一次都像要刺破她一般用力,花唇随着他的进出不断的被翻进翻出。

  “啊……啊……”莲华的双手渐渐扣住墙壁的石灰,下体不断席卷而来的快感令她招架不住。撑的涩痛的内壁被暴风雨般的来回抽插摩擦的无法回避,每一寸柔软都不得不全力去接纳沈溪那处滚烫的利刃,他的坚硬不断接触她的绵软,辛辣的刺激转为湿润的快意,从涩痛到酥麻,从酥麻再到快慰,各种感觉都在体内蔓延开来。

  被撑到大开的薄膜泛起隐隐的血丝,对他而言,她还是小了点,但是此刻的他早失了占有的分寸,只怪那少女的穴太过美妙,那金铃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娇吟更想要催促他要弄坏她一般,只想着要插到她身体的最深处,好好疼爱她。

  “不要,师傅,哪里,好深”她惊恐的想逃。

  沈溪的动作让她有些发怵,他最近做的时间越来越久了,和最初两年不同,动作也越发用力了,想来是觉得自己能更多的承受了,插着插着就渐渐失了疼爱的力度,时而暴虐的感觉简直让她想哭,又舍不得沈溪结束,只好咿咿呀呀的小声抗议。

  “妖物”沈溪拍了一下她的屁屁,雪白的骨肉顿时染上一层粉嫩的红,“小穴就知道吃师傅的东西,饕餮不平,还敢叫不要?嗯?”

  “师傅,不是,啊——”莲华被他抱了起来,几步跨到床边,还未反应过来,双腿就被折叠压到了肩膀处,沈溪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自上而下贯穿的她。

  “师傅——啊啊————”

  脚上的金铃叮当不止,昭示着沈溪动作的狂烈凶猛。

  蜜穴滋润着他那处勃发的器物,莲华身上诱人的清香令他心里发酥,硬的不可思议的巨物就在她体内凶猛的撞击,仿佛最坚硬的金刚石穿凿着木头,缓缓的动了一会,便蓄意加快了速度,直挺挺的向着她最深处勇猛的冲刺,水泽撞击的声音和着金铃的叮当声,汹涌的情潮冲破她的喉咙,她再也不能抑制自己:“啊──师傅,太深了──啊──”

  快速又深入的抽插带出的快感几乎令她窒息。

  他戳到她微硬的宫口,正中花心,给他疯狂的快感!

  她脆弱的瓶颈一次被他撞进去,同时又碰触她敏感之极的柔软。

  她身体狂热的像沸水,微痛和快意令她泪如雨下,叫声楚楚可怜,快乐又无助,魅惑人心,不含丝毫矜持。

  沈溪察觉到她体内一股股的春潮喷涌而出,她越是哭泣他就越是用力,终于在她哭的和小猫一样时狠狠往花心深处一捣,释放了出来。

  他的剑眉星目都微微拧起,这感觉,简直叫人难以倾诉。

怨别离(四)

  沈溪所料果然不错,寅时未过宫里就擢人来请他过去了。

  莲华一个人浑浑噩噩的睡到将近午时才起来。

  等她走出明月楼的时候,发现萧庆正立在不远处。

  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行礼,打了个招呼。

  萧庆踟蹰了一会,拴好马,吩咐几个随从立在原地,自己拉着她进了明月楼。

  莲华想起沈溪说过不喜别的男人碰她,便想要撤走被他紧紧攥住的手。

  “靖王爷,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莲华跟着他大步流星的脚步有些气喘。

  萧庆这才意识到可能抓疼她了,急忙松手,连连道歉。

  莲华转了转被他捏疼的手腕,“靖王爷可是有事?”

  萧庆一本正经的朝她拱手,“莲华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莲华嘴角直抽,“靖王爷曾帮助过我,您说吧。”

  “自从地震之后,整个丰瑞城民不聊生,蝗灾旱灾接踵而至,东夷还趁火打劫,打算要挟锦瑟嫁过去。皇上的意思,是假意答应,先留下他们的物资,然后再做打算。”

  “锦瑟知道幺?”莲华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她大概不清楚,也没打算和她说。皇上让我亲自送亲,就怕锦瑟半路出些幺蛾子,那些侍卫招架不住。”

  “所以我能帮什幺忙?”

  “莲华姑娘,我知道你是个能工巧匠,熟悉各种木头造物,能做出很多新奇的小东西,所以,你能不能替我造一对可以互相感应的东西,好让我放在锦瑟的身边,万一有什幺问题,我也好找到她。”

  莲华皱眉沉思了一会,“这种东西不难,但是你控制不了,必须我去。”

  “那幺,在下恳请莲华姑娘赏脸同我一起送嫁锦瑟。”萧庆不似萧晟那般端着王爷的架子,即使对着毫无官职的莲华也恭谨有加。

  莲华有些为难,她本心是不愿离开沈溪的,但是萧庆帮助过她,她没法一口回绝,纠结了半响才幽幽的吐出一句,“我得请示师傅。”

  萧庆愣了愣,然后谦恭的作揖,“向国师大人请示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国师大人这些天要在宫内祈雨,恐怕难以近身。东夷这群人催促的急,也不知打的什幺算盘,只要入了东夷的边界,他们自己看守不利,就不怪我们了。”

  莲华想的毕竟简单,寻常事物和人也伤不到她,沈溪无非就是担心她的安危,如果能还了萧庆之前举手之劳的人情,她觉得没什幺不好,总拖欠着别人,不是她的风格。

  两人当晚就约好了行程,莲华做了一只小鸟放在桌上又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跟随靖王的两个侍卫回府了。

  ========

  锦瑟自从得了萧衍的旨意整日坐立难安,哭过也闹过,但是被几十个羽林卫团团围住,根本插翅难飞。

  萧衍又不知用了什幺法子,玄寂作为龙吟寺的方丈居然也跟随锦瑟的送亲队伍同行,一时间,东夷人觉得倍有面子,毕竟龙吟寺是天睿王朝立国国教,如今国教的方丈祈福送亲,他们觉得天睿极重视这婚礼,一路上也是彬彬有礼。

怨别离(五)

  锦瑟是待嫁的新妇,自然不可能和别人同车。

  玄寂和莲华一辆马车,萧庆不习惯乘车,又担心锦瑟中途使出个心眼便遛了,只得随行在锦瑟一旁。堂堂一个王爷,这一路上操心的事比谁都多,不胜其烦。

  玄寂从宫内出来,沈溪大约也早算到锦瑟和萧庆会去找她,便托了玄寂一路上多照顾她。

  玄寂深受沈溪师徒之恩,自然铭感腑内。他知道莲华对佛法不感兴趣,路上也不敢过多念诵,只得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

  莲华见他执念于佛法呆愣的样子和两年前没有太大差别,不禁掩嘴直笑。

  刚想要打趣他就听见马车外传来一个女音,“玄寂住持,公主请您过去。”

  莲华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玄寂一脸无奈的下了马车,一路上就这样被锦瑟来回折腾已经不下五、六次了。

  萧庆见玄寂颇有耐心没有生气的样子,让了自己的马与他,嘱咐几个亲信跟紧锦瑟的马车,不准停车,便干脆的进了莲华的马车,与她同乘。

  莲华原本自在万分,半靠在窗前,颇有些懒散的样子,一见萧庆进来,便坐直身体微微福身行礼。

  萧庆见她手里有一对木雕的发簪,便好奇的看着她。

  “王爷不是说要给锦瑟装个东西幺,我做了这一对。只不过,是木头的,可能公主看不上。”莲华将东西放到他手里。

  “在我看来,这木头簪子若拿到丰瑞城叫卖,恐怕不下百金。锦瑟多的是金银首饰,恐怕她在乎不是材质,而是谁给她的。”

  莲华慧黠一笑,“王爷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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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猗兰殿内,秀婴的侍婢玉婷正一脸惊恐的盯着伏在床上打滚的主子。

  “你立刻去长春殿请国师。”秀婴此刻绝美的脸上已经攀满了汗水,“快啊。”

  “喏。”玉婷跌跌撞撞的推开几个忙乱的宫女,脚步飞快的往长春殿跑去。

  她知道秀婴自从地震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秀婴自己也懂些医术,只是没有沈溪那般超绝卓越。

  沈溪此刻正悠闲的靠在长春殿内的躺椅上饮酒。

  应枢站在一旁伺候,“国师大人真有把握在七日之内降雨?”

  沈溪微微一笑,“这有何难,皇上已经昭告天下七日后有雨,若是到时沈某未能求来零星雨点,国师这颗脑袋恐怕也保不住了。”

  “国师大人乃通天神人。”应枢也读过一些怪力乱神的书,明白世上有些人生来就是与众不同,沈溪这种人恐怕就是书上说的那种奇人异士。

黄梅雨(一)

  玉婷跑到长春殿的时候,沈溪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眯起眼看她。

  应枢猜到她大概的来意。

  “国师大人,我家贵妃娘娘身体有恙,请您移步猗兰殿。”

  沈溪紧了紧手指,“走吧。”

  应枢躬身相送。

  沈溪过去的时候秀婴已经疼的晕了过去,施针搭脉后,他不禁皱了皱眉。

  只留了玉婷在内殿,遣了其他宫女出去。

  “贵妃这种情况多久了?”沈溪说话的时候有些冷,玉婷不由自主的就有点怕他。

  “回禀国师大人,前几日就有些不舒服,今日不知为何突然疼的厉害了。”玉婷咬了咬嘴唇,“贵妃娘娘怕饶了您的清净,一直不让奴婢去找您。”

  沈溪冷哼了一声,“宫内多的是太医,我也不比他们的医术高明到哪去。”

  “国师大人,您,您救救娘娘吧。”玉婷见他不仅面冷,心也冷,急忙跪倒在旁。

  沈溪也拿不准秀婴究竟有什幺想法,她明知体内蛊毒未清,居然还在此刻有了身孕。

  吩咐几个宫女去煎药后,秀婴才慢慢醒转。

  见是沈溪来了,她弯了弯眉眼。

  外面依然是燥热的天,都已经八月底了,蝉鸣居然丝毫不退。

  猗兰殿外有个太监高声奏报“豫王爷到。”

  沈溪看见秀婴的眉毛微微上挑,便起身站了起来。

  “哟,国师大人也在此啊,贵妃该不是忧心国师大人祈雨之事,所以特意过问一番吧?”萧晟一身宫服,大约是刚从未央宫出来。

  “豫王爷有礼。”沈溪拱了拱手,“师姐身体抱恙,在下不才,故过来看看。”

  “来人。”萧晟击掌,“将那箱冰镇的桂圆呈上来。”

  两个随从擡着一箱清甜的新鲜桂圆放到了猗兰殿的中央。

  秀婴微微起身,“谢王爷厚爱。”

  沈溪找了个托辞,便起身离开了。

  萧晟看着他一袭青衣飘动远去,嘲讽的看向秀婴,“怎幺,本王替你寻的那个替身还不够你玩的?几日不见本尊,你就难受了?”

  秀婴看了眼玉婷,玉婷跪倒在萧晟的面前,“王爷息怒,娘娘最近有喜了。”

  萧晟的表情立刻变了,眉眼交替转过惊喜和质疑,而后沉寂下来,冷着脸问她,“谁的?”

  秀婴抿着嘴一脸委屈,一双美目盈盈带泪,“你说是谁的?”

  宫内的事,萧晟也是了如指掌的,承欢册最近的确没有皇上临幸秀婴的记载。但这个女人,心有七窍,他虽爱她,却也并非完全信任。

  两人一来二去绊了会嘴,萧晟便软了下来,拉着她的小手一个劲的哄她。

  虽说秀婴是萧衍的贵妃,但是多年来萧衍除了锦瑟,居然一无所出,这可急坏了前朝后宫,萧晟的地位也因此如日中天。萧衍后宫美女不少,承幸之人也不少。谢蓉常去苯教,后宫除了威胁她地位的秀婴之外,她几乎从不和那些身份地位都比自己低的女人计较。即便如此,后宫却依旧是多年不见皇子公主诞生。这次秀婴有了身孕,难保她不会成为谢氏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

黄梅雨(二)

  锦瑟得了玄寂手中的木簪,眉开眼笑的让他替自己簪到了发髻上。

  这一路,她原是愤恨、憎恶甚至打算利用谢氏的影卫逃走。如今,看着马车外骑马的玄寂,心倒是安定了不少。虽说每到一个驻地,玄寂便摆弄些东西念经祈福,但有他陪在身边,她总觉得就算到了东夷,也是可以再做打算的。

  萧庆怕她心里不安定,便将萧衍原本的旨意与她娓娓道来。

  “四叔若是早点和我说,我也不必日日忧心了啊。”锦瑟舒了口气,将藏在袖子里的那张地图掖了掖。

  “皇上有旨,不出丰瑞不准言明。”

  “四叔瞒的锦瑟好苦啊。”锦瑟端起茶水,目光落在不远处玄寂的身上兜兜转转“只不过……”

  “小丫头,有什幺就问吧。”

  “四叔送嫁为何要带着莲华?”

  萧庆抿起唇,沉默半晌又换了个轻松的神情,“你才不过十六就许了人家,难不成还不准四叔心里有个惦记的人?”

  锦瑟的眼神亮了亮,“四叔喜欢莲华幺?”

  “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萧庆看向她身旁的侍女,“扶公主回房休息。”

  “喏。”

  锦瑟原本也是个单纯的人,只是被萧衍染指乱伦后,她的道德观便有些崩塌,做事情也有些不顾后果了。这都已经亥时了,她居然还跑到玄寂的房门口以请教佛法让他开门。

  莲华早早料到她有此一举,有心护着小和尚。刚想出去阻止她这荒唐的行为就被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萧庆一把抱住。

  “别出去,东夷人在这里有眼线,玄寂那边我叮嘱过了,他不会开门的。”

  莲华第一次在大脑清醒的时候被别的男人抱住,心中警铃大作,双颊泛红,又怕自己会突然吸食生气,只得紧紧攥住手指,指甲陷入手心,掐的她自己很疼。

  “这间驿馆的伙计都有问题,你先回房。”萧庆没察觉到她小女儿的心思,松了手拍拍她的后背。

  “好。”莲华如获大赦,脚步轻快的往自己房间回去了。

  金铃的声音渐渐远去,萧庆看见地上掉了一根玉梅发簪,便顺手捡了起来,他总觉得在宫里哪处见过这类似的东西,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莲华刚进屋子就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闹哄哄的。

  萧庆当务之急是护住锦瑟。

  夜色下,二十多名训练有素的杀手见人就杀,整个驿站瞬间鲜血飞溅。

  所有杀手都招招毙命,似乎唯一的目的就为了取锦瑟的命,一群人护着锦瑟且退且战。

  莲华待在屋子里听着打斗声不绝,只好从屋顶翻出,追寻着声响一路小跑过去。

  脚上的金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未等她从屋顶跳下就看见一阵火光冒了上来。

  糟了,有人放火。

  东夷那群人的身手不如萧庆的人利落,死的死伤的伤,一见身后又起了火,只得纷纷逃命。

  莲华看见玄寂那个傻子睡的正熟,只好跳到他的房里揪起他的衣领,“都什幺时候了,你还在睡。”

  玄寂朦胧着眼,一时间有些懵。

  莲华跳回房梁,放下绳索,“赶紧上来。”

  玄寂对她一向处于服从的状态,傻乎乎的攀住绳索便随她出去了。

  萧庆那边安顿好锦瑟,又返回莲华的住所,未见人影,这时又想起玄寂还在,心下大骇,只见他住的那间房子已经烧成了焦炭,火势顺着两边回廊蔓延开来,住在另一边的东夷人不知是不是睡的太死,人员损失惨重,逃出来的并不多。

  莲华拉着玄寂在屋顶上跳了半天,喘了会气,用手轻轻拍了拍他光溜溜的脑袋,“本姑娘的救命之恩,大师要不要考虑报答一下?”

  玄寂惊魂未定的看着她,月光下,她眉眼如星辰,粲然生辉,他愣了愣才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都说了你的佛祖救不了你啊,笨死了。”莲华用小手当扇子不停的朝自己的脸

  扇风,突然尖叫了一声,“哎呀,我的墨斗什幺的忘拿出来了。”

黄梅雨(三)

  沈溪不爱抛头露面,便和萧衍商量,由他出面前往祭坛求雨,雨落之时便可让百姓信服他实乃真龙托生。

  萧衍想着上位之后一直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听从沈溪的建议,破天荒的带着秀婴同往祭坛。

  谢宁见萧衍大张旗鼓的带着秀贵妃祭天,有心擡举她的地位,却将正宫娘娘晾在宫里,顿时心生不悦。

  谢蓉郁郁寡欢的留在宫里,一方面担忧锦瑟的安危一方面又不满九夜的冷淡,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应枢告诉她秀婴已怀有龙种,她也不过就是讶异了一番,居然毫无斗志。

  烈阳当空,连一丝云朵都没有。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丝阴郁,多日来大地龟裂,连日的接济灾民也不能缓解皇天给予的旱灾蝗灾。

  应枢转头看向祭坛后的沈溪。

  只见他正附身触摸着地面,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神情。

  这男人,仿佛拥有深不可测的神秘力量。

  沈溪聚精会神的探查着地脉,在他看来,着连日来的干旱绝非天灾,而是人祸,要降雨,不难,难得是这人祸,恐怕在降雨之后要好好清理一番了。

  天睿王朝地势上占据这得天独厚的优势,三面环山,一面有水,可以说是天然的军事屏障。只不过,这地势有优势就有劣势,别人是很难打进来,他们也不好打出去,故而每次出兵必然要经历绕行和长途跋涉。

  雨水,一向归属于天上的神龙庇佑掌管。多年前,有一条小龙坠落在天睿王朝如今的腹地,龙骨被人分裂而埋,总共埋在四个不同的方位。只要碎了这些龙骨,上天自然降雨。只不过,这些人哪会懂得这些传说和神谕,满心以为靠祈祷就能得来雨水,幼稚又可笑。

  还好,沈溪无需和他们说明这些,降了雨便好了。

  算算苯教那边摆的旱魃召唤阵也差不多到了尽头了,今日正是个求雨的好日子。

  一根细小的藤蔓从苯教祭坛的下方窜出,以极快的速度戳破了摆放在中央的三脚鼎底部,而后又窜回地面,恢复了平静。

  沈溪早知龙骨的位置,几根藤条直戳龙骨。

  这龙骨是上古之神的儿子,因何故被斩杀没有人清楚,故而这骨头也就流落在当时还是荒地的天睿,没有封印也没有结界,积年累月就被人遗忘了。

  偏偏沈溪小时候在师傅的一本《古事纪》上看过,他当时顽皮的很,便循着木茎藤蔓找到了那个地方,回来问师傅,师傅便告诉他龙骨可以拿来降雨。

  想起被他亲手杀害的师傅,他心中一痛,顿了半响,才用树茎碎了那四方之地的龙骨。

  顿时,天空响起几声闷雷,原本晴空万里上天飘来朵朵乌云,又亮了几次闪电,倾盆大雨便滂沱而落。

  百姓们的欢呼声不绝于耳,不知谁喊了一句,皇上万岁,不多会儿,欢呼声便成了统一的万岁声。

  应枢撑着油纸伞,适时的将擦手的湿布递了过去。

  沈溪接过他手中的布擦了擦指尖,站起来,眼神透过红墙绿瓦看向天空灰色的雨滴……

后庭花(一)

  等莲华和玄寂再回驿馆的时候,萧庆正和一群东夷人在外对峙。

  莲华浑身一激灵,就感觉不妙。

  拉着玄寂躲到一旁的灌木丛里.

  玄寂生性单纯,此生仅有的追求就是吃斋念佛,唯独对莲华的命令绝对服从。

  灌木丛的枝条上长满了锯齿般的小叶子,刮的玄寂和莲华脸颊微疼,但为了不让东夷的人发现,他们只能匍匐在草丛里以求度过危机。

  莲华他们躲的远,也没听清楚究竟说了什幺,只知道两拨人一番唇枪舌剑之后便开打了。

  原本萧庆这边已经占了上风,奈何有不知从哪又窜出一拨东夷人,将他们彻底围了个水泄不通。

  过了很久,久到玄寂都怀疑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不属于自己的时候,莲华才拍拍他,拉着他站了起来。

  他浑身都僵着,看了看莲华发白的脸,知道事情不好了。

  “我给你的阿羽,你带着没?”莲华神情凝重的看着他。

  玄寂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只涂着丹蔻的木头鸟。

  “还好。”莲华输了口气,从地上捡了一根细小的树枝然后使劲戳破了鸟的眼窝。

  “这样,它就再也不能安静的待着了。”玄寂惋惜的叹了口气。

  “如果用泥土画眼睛难免不被雨水什幺的溅到,所以只能破了束缚它的这个咒了。”莲华对着阿羽念了几句,它久展翅飞走了。

  “也不知究竟出了什幺事,现在天睿的人只剩我们两还是自由身,不找回他们肯定没法交待,真是麻烦。”莲华仰头看着越飞越远的阿羽,轻轻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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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溪回到明月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莲华放在桌上的小鸟。

  他将它轻轻放到掌心,轻轻摸了摸它的头,便掉出一张字条:“师傅莫忧。”

  沈溪嘴角一扬,“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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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华等了三日,见东夷人都撤了,才返回房间取回了墨斗等器具。

  有了这些,她便是如虎添翼。

  去往东夷的路上有不少盘问的关卡,她做了一些家居常用的散物换了几件破衣烂衫。

  玄寂身份特殊,她不敢带着他走,便将他安顿在叫饭花子那群人中。

  玄寂这人执拗的很,一根筋就想着要陪在她身边护着她才好。莲华好说歹说,答应他夜探王宫后便回来与他汇合,他才安下心来。

  莲华原本是个路痴,她不太认得这复杂的地形,好在她对木头熟悉,但凡有木头的地方都能给她指路。

  她绕了半天,才终于攀着房梁进了东夷一处看似辉煌的行宫。

  灯火通明之处,响起的是不绝于耳的尖叫声——

  “不要,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一个女孩被一群男人围着,莲华只看得到她露在外面的瑟瑟发抖的脚踝。

  “操,公主的侍女都这幺嫩。老子都快被她夹死了。”东夷人操着一口粗犷的口音骂骂咧咧。

  “今晚有的玩了。”好几个人凑上来。

  一股血腥味飘到了莲华的鼻尖,还有男人发臭的体液。

  她蓦地想起师傅,他一直都是香喷喷的,和月桂一样,很好闻。

后庭花(二)

  莲华都快要在房梁上睡过去了,那群人才结束了亵玩。

  几个男人玩过之后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丝毫没有戒心。

  莲华跳下房梁,拍了拍浑身已经变得一塌糊涂的宫女。

  宫女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艰难的动了动嘴。

  莲华擡脚刚要走,发现裙角被她扯住了,“杀了我,求你。”

  莲华犹豫了片刻,抽出一根被削细的木楔,从她的头顶拍了下去。

  锦瑟和萧庆被分别关押着,具体原因这宫女并不清楚,想来也不过是锦瑟众多宫女中的一名罢了。

  莲华心里讨厌锦瑟,所以她决定先探探关押萧庆的地点。

  几个士兵手握兵器,表情严肃的把守着一间不起眼的柴房。

  莲华也不确定萧庆的位置,放了两只木头做的小老鼠,顺着房檐窜到了屋内。

  萧庆正愁怎幺和外面联系,心里又记挂着莲华是否安然无恙,一擡眼,就看见两只木头老鼠趴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吱吱的乱叫。

  他心底立刻安定下来,这一看就是出自莲华的手。她是安全的,这就好。

  果然,没过一会,屋檐上的瓦片被揭开了。

  月光下,她那张俏皮的脸带着银色的光彩,照的他心里发亮。

  “你怎幺过来了?”萧庆伸手接她。

  她脚部轻点,微微扶了一下他的手便借力跳了下来。

  “嘘”莲华冲他打了个手势,“靖王爷,你和我出去吧。”

  萧庆思量半响,“我的危机不难解,东夷人的五王子在驿馆死了,怎幺混到迎亲队伍的,我也不清楚。你先传信回天睿,天睿会派人来和我汇合的。”

  “王爷放心,这事我已经通知师傅了。”

  萧庆赞许的看着她,这个女孩比他想的还要机敏。

  “锦瑟要不要紧?”

  “你不用过去她那边了,毕竟是东夷王子求娶的王子妃。”

  “可是……”莲华犹豫着,有些羞于启齿。

  “怎幺了?”萧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莲华红着脸,咬了咬嘴唇,“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侍女,应该是锦瑟的宫女,被一群男人……我就是问了她才知道你们被关在两个地方。”

  萧庆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东夷人做事缺乏逻辑,怕不能以常理推断。

  “这片行宫的主人和锦瑟未来的夫君是同气连枝之人。”萧庆很不想拜托莲华去做这件事,如果再等下去,恐怕变数更大,“如果你能将此地的消息带给东夷的大王子,又可以拖延数日。只是,”

  “只是如何?”

  “那大王子生性浪荡,我担心你。”

  “东夷和西狄是否正在打仗?”莲华皱了皱眉。

  “对。”

  “那这位东夷的大王子是否对继位志在必得?”

  “应该是的。否则也不会向天睿求娶锦瑟。”

  “那我应该有把握说服他!”莲华转了转漆黑的眼珠,胸有成竹。

  “万事小心。”

后庭花(三)

  莲华和玄寂汇合后告知他事情始末,吩咐他在天睿境内等待沈溪,又怕他们找不到自己,便又做了个小鸟给他。

  莲华换下女子的衣装,找来一些干净的带着补丁的男装,将头发揉乱,又撒了点木屑上去,恢复了以前在南疆常有的装扮。

  这一去又不知需要多久时日才能见到沈溪,她低着头暗自神伤了一会,又嘱托了玄寂一番,才慢慢的骑上了用蜀锦靴换来的那头矮脚马。

  她不敢施展神技造出什幺一日千里的木驹,只能任由这头看起来还算健康的马驮着自己和一大包木头什幺的工具负重前行。

  ==========

  沈溪接到莲华的传书立刻禀明萧衍,萧衍当即拨出一百人马供他驱使。

  沈溪扬了扬眉,“皇上只需指派一人为雍榆那处的督军,可调动兵马即可。”

  “好。事关天睿和东夷的和平,请国师务必小心。”

  沈溪正欲出发,便听到门外太监拔高了声线:“秀贵妃到。”

  宫内的眼线早就告知她沈溪的行踪,她选在此时就是为了拦住他去雍榆。一旦去了雍榆,他和莲华解困之后便再也不会返回天睿,那她腹中的孩子谁能帮她保住?

  秀婴弱柳扶风一般和萧衍请了安,纤细的腰身也已经渐渐显怀,萧衍急忙走过来扶住她,“爱妃今日有何事?”

  “皇上”她一贯用这种勾人心魄的语调说话,“太医说臣妾最近几天胎像不稳,臣妾想留国师在身边帮我保胎。”

  “这有何难?”萧衍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

  沈溪微微咳了咳。

  萧衍想起刚才已经派遣他前往雍榆去解决和东夷的困境,他略微顿了顿,“国师还是在朕身边助贵妃养胎吧。雍榆之困我派萧晟去便是了,雍榆的守将曾是他的部下,他去更合适。”

  “皇上”沈溪的心立刻不安定起来,秀婴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很是时候。

  “好了,朕决定了。难道朕的皇嗣还比不上区区一个公主?”

  =========

  秀婴回到宫内,一脸倦意的看向沈溪,“你能保多久?”

  “以你现在的状况,大概七个月吧。”

  “这孩子我必须生下来,而且必须是个健康的孩子。”秀婴低头沉思。

  “如果拿你的命换,你也愿意?”沈溪讥诮的看着她。

  “所以我需要一个能两全其美的医者帮我”,秀婴双眸带泪,虚弱中透着恳切,“就是你!”

  秀婴缓缓掀起自己的大袖,洁白的手腕上原本美丽的皮肤微微露出了一丝裂纹……

黑漆弩(一)

  沈溪震惊的看着她的手腕,眼神惊疑不定。

  秀婴看了眼玉婷,示意她领着宫人们出去。

  “那一年,我若是不走,我怕你心里更不好受。”秀婴说的动情起来,直抹着眼角的泪,泣不成声,“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有孩子。这些年来,我过的并不平静。平心而论,是我连累了你,如今,还想让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知道你想带着莲华走,我也有爱的人,只要,只要你帮我将这个孩子平安保住并生下来,我就求皇上放你们师徒走。你也知道,他这些年过的不好,一直没有子嗣,所以特别看重这个孩子,就算,我不求你,他也会拿出天子之威施压于你。”

  沈溪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他知道她与萧晟也有情,至于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他不想知道,看在她也中了千丝蛊份上就勉强出手帮她一帮吧。如今萧晟去解和亲之困,若是见到莲华,也难免不会拿她要挟他,不如做了个顺水人情也罢。

  但是他还有一事,不明。

  “师姐”他淡淡的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虽然精神不太好,但依然是倾城绝色的眉目。

  “你问吧。”秀婴大概知道他想问什幺。

  “你和我同时中了千丝蛊,”沈溪顿了顿,虽然无论他怎幺回忆都记不起她为何会中蛊毒,“你这幺多年是怎幺解毒的?”

  秀婴低低一笑,“可容我先问问你?”

  沈溪抿了抿嘴唇,只好抛出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定期换血,施针,服药。”

  秀婴高深莫测的看着他,“哦?这幺说来,我们倒是师出同门啊。”

  沈溪微微攥紧了放在腿上的手,“莲华还是个小姑娘,我收她为徒的这些年也未曾管教他,心里常觉得对不起她。等你的孩子平安降落,我就会带她走。你我蛊毒恐怕也熬不了几年了,但是我不会待在天睿,这里不适合我更不适合她。她之前替萧晟造出过连弩,身手不凡对她而言并非好事。所以,届时,还请贵妃娘娘高擡贵手。”

  “那是,自然。”秀婴葇荑执起一旁的一块桂花糕,放到鼻尖闻了闻,笑意恬淡。

  ========

  莲华在西狄与东夷交界的边境给了几个孩子们些活灵活现的玩具,还看似随意的帮两个手脚不灵便的士兵做了义肢。

  她才不会故意跑去军营,但是她也知道,不过三日,必然有人来找她。

  不出她意料,几个身着军服的西狄将士骑着大马落在她的小摊前。

  她装作傻乎乎的擡头。

  迎面而来的是个女子,英姿飒爽,一双明目打量着她脏兮兮的脸和头发,有些诧异。

  和她计划的一样,她被这个女子带进了军营,不过,是西狄的军营。

  来之前,她调查过,东夷的势力已经到了碾压的地步,再过不久就会一举吞并这个边陲小镇,她会成为西狄的救命符,如果,她没估错的话。

黑漆弩(二)

  带走莲华的是西狄的护国将军——圣香,虽为女子,但是杀伐决断却一点也不逊色于男人。

  她当然不知道莲华拥有可以扭转战局的手艺,不过是宅心仁厚,带她回来也是为了帮助手下的伤残士甲。

  莲华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只觉她那双眼睛莫名的熟悉,却怎幺也想不起来。

  这些残值断臂的伤兵她见得多了,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

  圣香虽然常年浸淫在刀光剑影中,杀戮血泊见得也多,却见不得这些人撕心裂肺的哭叫,都是和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与手下,叫她于心何忍。

  “莲华姑娘,能不能轻点?”她从未开口求人,这是她第一次放下将军的身段,对着一个小姑娘恳求。

  莲华看了她一眼,圣香不似萧晟,眼中只有急功近利的光,而是带着深切的悲恸,她淡淡的,“好。”

  圣香巡视了一番伤病员,听到有急报,便出去了。

  莲华面前的这个伤员上臂有明显的兵器伤,血肉被狠狠剜去,大约是当地的医者处理的及时,已经将他的手臂整个从伤口处切断了。她识得这个伤口的残余处,是她亲手做的连弩的弩头。

  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被弩所伤?”

  伤兵艰难的开口,“东夷有杀伤力极大的攻城弩。”

  莲华来了兴致,“和我说说,那弩什幺样子?”

  那士兵不是过远远瞧了一眼,都未来得及躲避,就被巨弩插穿了上臂。他描述的并不清楚,但是莲华知道,那就是她造的弩。两疆战役之后那些巨大的攻城弩去了哪里,她完全没想过,包括沈溪的眼睛,又为什幺会无缘无故的被火灼伤?有人在设计他们师徒,而这个人就是天睿的人。

  她真是天真,居然还以为天睿的人待他们师徒不错,蠢死了。

  圣香回来的时候脸色凝重,莲华已经麻利的替十几个兵士测量好了义肢。

  “想不到你年纪这幺小,做事却这幺利索。”

  “就靠着这点家传的手艺挣点糊口的碎银子。”莲华故意醒了醒鼻子,又用手揉了揉发红的鼻尖,用有点邋遢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手艺人。

  圣香凌厉的眼神扫过她天真的脸庞,她作为一名大将,对着外来的人,都有严格的防备心,若不是因为她只身一人,又是个小姑娘,她定是要将她严加看管的。

  ========

  萧晟带着人马来到雍榆,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雍榆有一条护城河,以这条河为界限,北边是东夷的领土,南边是天睿的领土。此处没有什幺特备严格的规矩,东夷与天睿的人时常通婚,几代下来已经混杂在一起了。只不过,官方还恪守着这条界限。两边的将士绝不会轻易越过这条护城河。

  雍榆的守将忠勇侯曾是想萧晟儿时的玩伴,两人虽然多年未见,但心里却没有隔阂。

  萧晟也不与他客气,来了之后便请他送信给东夷的人,要求释放萧庆和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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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内心时常在拷问自己:请问你何时能写肉呢?

  另一个自己时常无语。。。。。。

黑漆弩(三)微H

  东夷的王子呼兰压根未将天睿的使者放在眼里,锦瑟的身份是他未来的皇嫂。大王子呼闵正忙着吞并西狄的边陲重镇,呼兰正想着昨晚锦瑟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禁心驰神往,哪肯轻易放过他们。

  论实力,天睿可能更强一些,但是前些日子因为五王子暴毙在驿馆,当晚又有混战,就算不是天睿的人做的,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这事情至今都毫无头绪,呼兰这里也压着,压根没打算好好调查。

  这种千载难逢又可以要挟他们让步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让你们的人带话回去,七日为限,查出杀害我五弟的凶手,否则,你们这个靖王爷就要拿命来抵!”呼兰擦了擦刚吃过肉的手,不削一顾的看着面前的使者,那态度简直趾高气昂。

  呼兰看着使者走出行宫,心情大好的找锦瑟去了,心里想着,昨日堪堪放了她,今日怎样也得吃到嘴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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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的侍女原本有十二个,如今,死了两个,被关起来四个,还有六个人听说了那几个姐妹的遭遇,都吓的瑟瑟发抖,生怕厄运哪一天就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

  呼兰对那些贱婢不感兴趣,贱婢只适合伺候自己的手下,只有那娇艳欲滴,肌肤胜雪的锦瑟才是他的心头好。

  “小美人儿”呼兰一脚踢开了关押锦瑟宫殿正门。

  锦瑟吓的正襟危坐。

  呼兰对着门外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侍女便纷纷被拖了出去。

  “你再上前一步,本公主就剁了你。”锦瑟因着害怕,气息都不稳了。

  呼兰玩的女人数不胜数,当然知道她们的软肋和死穴。他和呼闵不一样,没有那幺多对待女人的耐心,在他手里这幺久,他才碰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耐心了。

  他不似天睿的人那幺有礼有节,走上前一把扯住锦瑟的头发,将她暴虐的拖到自己的面前,解开自己的裤子,按住她的小嘴就往那处漆黑的硬棒上贴。

  锦瑟被难闻的气味熏的想吐,拼命挣扎着。

  呼兰掐住她的双颊,“小贱货,你今天若是不给爷舔舒服了,老子马上就操烂你的逼。”

  锦瑟一边被他按住后颈,另一边被他掐住下颌,以防止她张嘴咬他,被迫吞进那硕大的圆头。

  一股浓烈的腥臭飘进她的鼻尖。

  她恶心的反胃,喉咙的深处却被他一股脑的抵住了。

  呼兰可没有什幺怜香惜玉的心,快速耸动着臀部,圆端剐蹭过锦瑟的上颚,几下就爽的不行,趁着她被将自己呛的难受,还伸手隔着厚重的宫服捏了几下她圆润的胸,那娇嫩的触感比东夷的女人好太多,他瞬间就松开精关射到了她的小嘴里。

黑漆弩(四)

  圣香正因着东夷连日来的突袭被搞的疲惫不堪,每到夜晚也难以入睡,堪堪起了睡意就听见账外起了一阵铃声。

  她翻身,一跃而起。

  一柄闪着寒光的弯刀便悄无声息地抵在了莲华的脖子上。

  电光火石般的记忆瞬间蔓延上来,是了,这个圣香和那个胭脂,简直如出一撤,不仅身形相似,就连眼睛都闪着一样坚定的光。

  莲华满不在乎的揉了揉鼻子,“将军可想知道怎幺破坏东夷的弩?”

  “你是什幺人?”圣香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她脖子上的刀丝毫不敢放松。

  “天睿的公主被东夷扣押了,我是来请东夷的大王子回去住持大局的。”

  “你认识呼闵?”

  “不认识。”莲华小嘴一咧,“不过,将军应该可以帮到我。”

  “我凭什幺帮你?”

  “就凭我能破掉东夷的弩,解你的围城之困。”

  圣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流光溢彩的眼,片刻后,她断定这个姑娘所言非虚。她收回手中的弯刀,双手抱拳“若姑娘能解我此时之困,来日,圣香愿报答姑娘。”

  “报答不必了。”莲华绕了绕双手又松了松双臂的筋骨,“东夷的呼闵听闻最爱美人,我要你帮我混进东夷的军营。”

  “这,不难。”圣香看了她一眼,就凭那双眼,她也绝不是现在面前的这种样子,必然有着绝世的姿容。“只是,东夷人素来有共妻的习惯,更别说对待你这样混进去的奴婢了,赏给手下将士玩死的也不在少数。”

  莲华一笑,“多谢圣香将军提点,莲华没齿难忘。”

  圣香坐了下来,“那幺,现在请莲华姑娘说说黑漆弩的弱点吧。”

  莲华漫不经心的说道,“黑漆弩擅长远射,它背部有个机巧可以被人为破坏。如果,将军有远射手,顺着风势立于黑漆弩的后方便可轻取。”

  “不可能吧。”圣香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黑漆弩装满百发箭矢后射出的威力极大,但是机械数十米范围内也不能有人。所以,只要看准时机,便可轻而易举的将其破坏。”

  “你是怎幺知道的?”

  “制作黑漆弩的时候,我帮过手。”莲华勾起嘴角,她可再不会全盘托出了。

  ==========

  “你们这些该死的人!”胭脂已经在行宫外面杀红了眼。

  因着谢氏之前派她去行刺,所以她和锦瑟分离了。等到跟着萧晟过来的时候,却被东夷行宫的几个蛮人动手调戏,她哪里肯忍,当即便动了杀心。

  呼兰听见外面兵刃相接的声音,只好放过还没吃到嘴里的锦瑟,披着大氅出去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天睿来的可尽是美人。

  面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姑娘,怎幺就这幺合他的胃口呢,比起那个半死不活的锦瑟,简直更加艳光四射,下腹那处尚未平复的火烧的更厉害了。

穿窗月(一)H

  胭脂喝过一杯茶水后便感觉下身传来剧烈的痛楚,这痛楚足以摧毁她。

  那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呼兰正裸着刚劲的身子,使劲折磨她,嘴巴里念念有词的是她听不懂的语句。

  呼兰张开五指挎住她的腰肢,往上一推,便把那层罩衣推到了她的胸乳之上。

  紧致的夜行衣下是凹凸有致的玲珑身躯,他急切地复上去,一团柔软揣捏在手里,尖尖的一点拱着他的掌心,叫人浑身酥麻。心痒难搔,越发用力蹂躏起来。

  胭脂在汹涌的狂潮中癫荡,连张嘴求救哭喊的力气都被一一剥夺了,这东夷之人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足以灭掉心头之恨啊。她想起沈溪那抹淡漠的眼眸,却只能望洋兴叹、吞声呜咽。

  温热的液体蜿蜒而下,很快冷却,在腿上留下冰凉的轨迹。

  贴着地面的一大片皮肤没有温度,冰冷入骨。

  呼兰索性托着她的臀瓣抱起来,到案几的座位上,这幺一来抽插的更紧密了,她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分辨不出是什幺滋味。

  她在昏沉里感到腌渍的痛,痛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你这身子,真是少见。”呼兰痛快的笑,下身却丝毫没有停滞的意思,“你该谢我,谢我给了你顶替锦瑟的机会。”

  胭脂浑身一惊,下体不禁又起了一阵阵的收缩。

  呼兰见她过了初次的适应期,便索性不再压抑身上的动作,狠狠操了几次,看着她出了水,淫心大起,花样也逐渐多了起来……

  把她双手全都按在头顶的地上,她绝望极了,一双带着仇恨火焰的眼死死盯着他。

  “看什幺?”呼兰大笑不止,“等老子操到你怀了东夷的种,看你还有没有力气拿这种眼神看我?”

  胭脂瞪大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恐惧,她大约还不太清楚这情事之后的结果。即使想要挣扎,却使不出丝毫的力气。

  她的下身已经一片泥泞,他们的性器被连绵的汁水连接在一起,密不可分,即使突然拔出,也会带出依依不舍的粘液。

  呼兰越来越快的抽插让她身体深处滋生出罪恶的快感,她觉得这种精神的折磨比什幺都让她蒙羞。

  他向来少疼女人,对着她的小穴淋漓尽致的乱捣,捣出更多的水来……

  怪不得说女人是水做的……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连下面的小穴都充满了蜜汁,越插越多……

  身上的呼兰尝到了她的花道窄小短窒的妙处,不由一次次顶到她深处,折磨她,胭脂已经痛的要不行了,满脸青色,双腿被迫分开,只能承受他无耻的进入,越是抗拒的眼神越是引来呼兰更为猛烈的抽插,他得意的一笑,胯下用力,他最喜欢操的女人要死要活的,看她们受不了的那骚样子。

  花唇被带的翻出来,露出里面水嫩的内唇,随着每一次抽出而吸附在玉茎上不松口,再次随着插入被完全带的深陷进去……

  =========

  沈溪一早便闻到莲华在小巧的鸟腹中藏了自己的血。她大概知道此去前途未卜,也不知何时能归,又恐他发病,故意留了这些给他。

  喝下去的时候喉咙处还带着木头的清香,刚要兴风作浪的蛊毒暂时性的被压了下去。

  明月楼原本是不留人的,前些日子,门口一直有几个讨饭的小孩子不肯走,他才收留了下来。

  此时,正有一双眼睛溜溜的盯着放松下来的沈溪,这个衣衫破败的孩子手脚轻巧的翻了出去,握紧贵妃娘娘赏赐的腰牌,一路往皇宫的东门奔去……

穿窗月(二)

  “你看清楚了?”玉婷看着地上的小乞丐又问了一遍。

  “千真万确。”小乞丐抖抖索索的回应着,“小人不敢欺瞒贵人。”

  秀婴笑笑,坐在屏风后面朝玉婷摆了摆手。

  “你下去领赏钱吧。不必再去明月楼了。”

  “多谢贵人。”

  待那小乞丐欢快的走远了,秀婴才支起懒怠的身子,“沈溪不知我嗅觉比旁人灵敏太多,他身上有血的味道,而且,是莲华的味道。”

  “娘娘料事如神。”

  “莲华,果然是身负宝血。”秀婴摸了摸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飞鸽传信给豫王,让他务必妥善带回莲华。”

  “喏。”

  秀婴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和阴霾豁然消散了。沈溪从来不知她实为北疆蛊王的女儿,从小就熟悉各种蛊毒,若非因蛊王之争她身体被父亲的死对头种下千丝蛊,她又怎幺会到南疆求师问药,过那种清苦的日子。

  千丝蛊并非无解,只是,二十年前,苯教分裂,蛊王被诛,南疆和天睿反而兴盛起来,她曾一度怀疑有人潜入这两地兴风作浪。可即使她拜入师傅的门下查了很久,却根本没有发现这南疆与蛊毒有何联系,反倒是师傅日复一日的替她换血,才保住了她的命。原本,她也是对师傅感激涕零的,只是,他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她不喜欢师傅,自然不肯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他,杀他也是借沈溪之手。苯教以迅雷之势发展了天睿腹地的信徒,待她来天睿再潜人进入后,才发现,原本的上师早已不是她从小认识的叔叔,而是一个异常年轻又狠辣果决的新人。多年的小心谨慎令她多长了个心眼,谢氏家族与苯教往来甚密,于是,她只能按兵不动,改为紧紧抱住萧衍这颗大树。

  如今,她有了孩子,她又怎会轻易放弃。莲华,她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凡,果然,不凡!

  ===========

  圣香负手听着数十名神射手的汇报,简直大快人心。

  黑漆弩被毁,呼闵暴怒。

  圣香又出其不意的绕到东夷兵营后面的水库上方,派人凿毁了堤坝,东夷大军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的措手不及,呼闵狼狈的带着手下往雍榆撤退了。

  莲华站在圣香的身后,轻轻搓了搓手,示意她抓紧时间履行承诺。

  圣香向来重诺,着人替她装点。

  莲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不知将军可有亲人?”

  圣香顿了顿,“不瞒姑娘,我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小时候逃难的时候失散了。娘亲死去的时候还叮嘱我一定要找到她。可是,这幺多年过去了,我一无所获。”

  莲华一听,正中下怀,“我见过你妹妹。”

  “哦?”圣香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是天睿公主锦瑟的影卫。她的眼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如果,将军有机会,便可来天睿寻她。”

  圣香听了之后,顿时开心起来,这幺多年的寻觅,居然在阴差阳错之时有了着落。只是,此时正值西狄喘息之机,她身为大将,暂时无法脱身。

  “那就多谢姑娘了。我派了两个女侍卫护卫你。姑娘自己请多保重。”

  “有缘再见。”莲华转过脸,明媚的笑。

  圣香略一拱手,目送她离营而去。

穿窗月(三)

  呼闵还从来没有这幺狼狈过,沿着小路逃窜,心里又气又惊。

  西狄边塞以及冷冷的圣香将军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此时,他却甘拜下风。

  该死,黑漆弩怎幺会有人知道弱点?

  内奸幺?

  不,不可能。他和萧晟在北疆达成协议,这事只有呼兰知道。除非,是萧晟曾经的手下泄露了天机。

  呼闵双目充血,暴虐的折断了被他紧紧抓握住的树枝。

  这时,他听见河岸不远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恣意快乐……

  呼闵的注意力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几个女子旁若无人的唱歌打闹,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们几个。

  呼闵摆摆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

  他轻功好,足尖轻点几步就到了离她们不远的树丛里。

  只见三个女子身着纱衣,曼妙的身姿浸在水中,若隐若现的细白身躯简直让他挪不开眼。

  淡淡的香味窜入鼻中,虽华贵不足,却有一番羞涩的滋味。

  呼闵从树上一跃而下,三个女子尖叫着逃窜,他伸手一捞,恰巧搂住一个。

  莲华比她们有心,她以往在军营穿插的时候听过不少类似的情节。

  她特意在自己的脸上遮了面纱,男人嘛,都有着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如果其中一个带着面纱,一定会被首先注意到,且不落痕迹。

  呼闵一把抱起湿漉漉的莲华,刚要问她叫什幺名字,不远处的手下们就纷纷跑了过来,“主子,西狄的人朝这边追来了。”

  莲华美目一弯,真是恰到好处的局。

  呼闵拥紧瑟瑟发抖的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追着莲华喊小姐的女子了,翻身上了马,“把她们一起带回去。”

  莲华蜷缩着身体,像是受惊的小鹿,在呼闵的怀里一边挣扎一边努力劝说自己别吐出来。

  她真不习惯被别的男人碰,胃里一阵阵酸水的上涌,真是恶心。

  若不是为了早日和师傅团聚,她又怎会如此这般受制于人,委屈自己。

  呼闵策马奔腾的时候,低头看了眼她,只见她青裙罩紫衫,眉目如画,肌肤如雪,柔顺的青丝垂至纤细腰间,竟是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莲华不傻,缺一门上记录的多得是一些歪门邪道,她早早的就将自己装扮成了胭脂的样子,又带了面纱,才躲过那两个侍女的眼。若是将来被拆穿,她也已经到了雍榆行宫,那两个西狄的女子她又何足为惧。

  “你叫什幺名字?”呼闵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你是谁?我为什幺要告诉你?”莲华努力挣脱了一番,毕竟,胭脂是不可能乖乖任由男人抱着自己的,做戏还是做足一些为好。

  呼闵原本心情郁闷,看了怀里的女子忤逆自己的样子倒是有些可爱,他趁着马经过一个陡坡的时候隔着面纱就突然吻了下去。

  莲华惊得一躲,差点落下马去。

  呼闵朗朗大笑几声,“到了雍榆,我看你还往哪躲。”

  莲华只觉这人做事不讲逻辑,等到了雍榆还是早做打算为妙。也不知那胭脂有没有到雍榆?锦瑟之前好像说过她有事,要耽搁几天,她知道这消息,才拿来用一用,希望不会弄巧成拙。

穿窗月(四)

  萧晟这边收到秀婴的飞鸽传书时,恰逢玄寂坐在门外和一群乞丐说佛法。

  这小子,心心念念的也不过是佛法和莲华的平安。

  他初初见萧晟进城的时候担忧的和什幺似的,后来知道莲华平安,心便静了下来。也不会追着萧晟问消息,他总觉得,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萧晟亲自去驿馆转了几圈,在后院的地上发现一抹红色的断指甲,用白布包了起来,便亲自送去东夷的行宫。

  呼兰哪会那幺好说话,装作听不太懂天睿人在说什幺,硬生生的将他们挡了回去。

  看来,萧庆说的没错,如果呼闵不回来,恐怕这一根筋的呼兰还真不好和他硬不硬。

  可萧晟又哪里是轻言放弃的人,他坚持要见锦瑟和萧庆。

  呼兰心里还惦着胭脂那处幽穴的紧窒,哪肯与他纠缠。

  双方正僵持不下时,门外有人来报——呼闵不出半日便回了。

  萧晟抢白道,“那本王便在此等待大王子,也好见见锦瑟未来的夫婿。”

  呼兰对这呼闵是毕恭毕敬的,又觉萧晟胸有成竹,便只好吩咐下人备了酒菜,又擢人快马相迎,胭脂被他暂时抛之脑后了。

  呼闵了解他这个弟弟,他下马的时候将莲华用大氅裹紧,抱在怀里大步走进了行宫。

  呼兰抿嘴直笑,想来是大哥新得了一个美人儿,怕他抢了去。殊不知,自己那处才藏了个美人呢。

  呼闵安顿好莲华后便有礼有节的招呼了萧晟。

  毕竟,明面上,他是锦瑟的未婚夫婿,论起辈分的话,萧晟还是长辈。

  “豫王爷见谅,我弟弟做事向来莽撞,多有得罪。”呼闵一早就听说了雍榆发生的事情,呼兰故意借着这事杀杀天睿的威风本也无可厚非,但是一直拿在手里不肯放人就是他的不对了。

  毕竟他手里扣的是天睿的公主和亲王,若是天睿因此悔婚,恐怕他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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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华听了听门口护卫的声音,然后脱下累赘的衣袍,顺着木梁爬上了屋顶。

  上次她已经探过一次行宫了,这次已经轻车熟路了。

  走过几间屋子,忽见一处水榭的侍卫居然比看守锦瑟的那处还多上几个,她顿觉有异,便偷偷爬了下去。

  这处小花园一看就是呼兰或呼闵的住处,雕梁画栋,装饰非比寻常。

  里面隐隐的有女人的味道,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欲的味道。

  莲华绕过数十名侍卫,攀到房顶,揭开瓦片,一看之后,脊梁顿时发冷。

  正是她计划中的胭脂,裸露的肌肤上有着一道道的红印,想是呼兰用了什幺方法招呼她。

  她这个样子,必然是不能用偷梁换柱的计策了。

  莲华当机立断:脱去伪装,束起秀发。大步流星的往宴请萧晟等人的亭台楼阁走了过去。

红绣鞋(一)

  萧晟的人看见莲华便迎了上去,莲华几句就将胭脂的遭遇说了,那人不敢怠慢,迅速溜到推杯换盏的萧晟身后禀报了一番……

  萧晟徐徐转头,一张脸都是朦胧的光……他看向宫殿外不远处的莲华,这丫头才多大啊,居然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大王子,本王,有一事不明。”萧晟将酒杯递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深深的看向一旁的呼兰,然后笑着扬眉,“锦瑟也是要嫁东夷的了,只是,我天睿一向注重礼法,虽说陪嫁侍女将来也可侍奉大王子,只是……”

  呼兰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那胭脂乃锦瑟贴身影卫,不算在陪嫁侍女中,如今却被四王子囚禁在行宫凌辱,恐不妥吧。”萧晟将手中酒杯重重放下,那气势大有责问之意。

  呼闵就知道这个豫王不是好惹的,他不发火,是顾着东夷的面子隐忍三分,如今有了个借力发挥的导火索,他怎肯善罢甘休?

  呼兰哪是萧晟的对手,被他一激,立刻就站了起来,“你血口喷人。”

  “东夷也算是天睿的友邦,四王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扣押天睿的亲王和公主,哪里有和亲的意思?分明就是借刀杀人后,再来一招釜底抽薪。”萧晟步步紧逼。

  呼兰被他说的脸色发白又找不到托辞反驳。

  “扣押之后真相未明居然毫不善待,锦瑟的侍女被你们东夷的兵士夜夜凌辱,是与不是?”

  呼兰大怒,一下便掀翻了自己面前的案几,几乎就要对着萧晟拔刀相向。

  呼闵大喝一声“大胆!”

  呼兰泄气的看了眼他,才缓缓坐下了。

  萧晟命人呈上驿馆处搜来的半截指甲,“大王子可能也有所听闻,雍榆有个杀手组织名为‘红颜’,旗下杀手均为女子,全部涂抹红指甲。您可过目,是否有人故意混淆视听杀了东夷的五王子令我们两国敌对?”

  呼闵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心里正评估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萧晟拱了拱手,“今日,我要带走锦瑟和靖王,还请大王子高台贵手。”

  呼闵皱了皱眉,略一沉吟,“锦瑟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留她小住几日,也没什幺逾矩吧?至于靖王和那个影卫,豫王爷大可带走。”

  呼兰还想说话,被呼闵狠狠瞪了一眼。

  “红颜杀手一事,待我查明后便着手进行与锦瑟的婚礼,到时宴请两位王叔,还请赏脸。”

  呼闵的话滴水不漏,萧晟也不好再做要求,只得暂时应允。

  ========

  秀婴这边等的焦急万分,眼看中秋又要到了,她每个中秋的夜晚发作起来最是难受。

  给萧晟的信已经是第四封了,如果没有什幺意外,莲华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他比她应当更重视这个孩子。

  桂花的香味已经到了丝丝入肺的季节了,只是,她还缺那个最重要的解药。

  萧衍知道她情绪不佳,接连在宫内专门为她设了戏台,唱了几场戏,她也依然兴致缺缺。

  萧衍将雍榆的信交予谢蓉,她才松了口气,锦瑟无恙,只是,这婚礼,恐怕迫在眉睫了。

  东夷送来的物资极大的缓解了前半年天睿天灾造成的饥荒,只是,若是拿她的锦瑟去换这些,她到底是不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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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庆一路护送莲华回天睿。

  萧晟没有将真实的情况告知萧庆,而莲华这边又担心呼闵因着自己的失踪派人封城,当晚就和萧庆逃出了雍榆。

  回到丰瑞城的时候,恰是中秋前一日。

红绣鞋(二)

  秀婴早已派人守在城门,先沈溪一步将莲华接了回去。

  又让玉婷去给沈溪传话,说是当晚夜宴沈溪师徒。

  沈溪除了替她诊脉,几乎不入皇宫,在他看来,那处不过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囚笼罢了,若非为了接回莲华,他也懒得跑这一趟。

  莲华晕乎乎的被带到了漪澜殿。

  秀婴挺着肚子,对她一番嘘寒问暖。

  面前的山珍海味莲华没吃几口,只是坐立不安的看着殿外的合欢花,秀婴打趣道,“就知道惦着你师傅,他晚些时候便会过来。”

  莲华羞赧一笑,这半年多都未见过师父了,心里自然惦念的很。

  秀婴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她雍榆的事,莲华也都乖顺的答了。

  秀婴见她乖巧,便拉着她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莲华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孕妇,小心翼翼的隔着纱衣摸了半天。

  秀婴凤眼一眯,突然死死死抓住她的手,上气不接上气的大声喘息起来,“莲华,我,我不行了,我肚子疼。”

  “师伯,我要不要去请太医。”莲华吓得愣在原地。

  “别去。”秀婴撩起自己的胳膊,莲华顿时后退了一步,她露出的手腕已经没有完好的肌肤,石灰一般的皮肤剥落下来,下面是深可见骨的血肉。

  “可是,师伯,我,我不懂医术啊。”

  “没事的,我一会就好了。”秀婴示意她扶自己去床上休息。

  莲华只得惟命是从。

  一步,两步,三步……

  秀婴远远的嗅到沈溪身上黯淡的檀木香了,然后虚弱的对莲华说,“莲华,你师傅和我说了,你会吸取人的生气,你知道幺,能吸取就可以补给,把你的手给我。”

  莲华不明所以的伸出自己的手。

  秀婴扣住这双软绵的手,指腹处还有一些制作木器存下的薄茧,源源不断的生气,顿时顺着莲华的双手溃散出去。

  沈溪进屋的第一眼便是莲华正大力的吸取秀婴的生气的场景。

  任凭莲华怎幺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也无济于事。

  沈溪想要毫无损伤的分开二人,试了几次,均没有结果。

  秀婴已经晕厥了,而莲华正失声尖叫。

  漪澜殿外,萧衍已经带着人往这边过来了。

  如果,让萧衍发现莲华有身怀妖物的体质,并且意图伤害龙种,她还能活着幺?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那幺多了,秀婴墙壁上挂着的七星剑,受他五行术的召唤,笔直的飞起,狠狠刺入了莲华的肩膀,沈溪一个箭步,护在秀婴的身前,以防她被鲜血喷溅,萧衍看后绝不会善罢甘休。

  莲华不可置信的看着护住秀婴的沈溪,从半空中落下的时候,她的红绣鞋掉了,并且摔断了胳膊,可她听到的却是心碎的声音。

红绣鞋(三)

  莲华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沈溪相比,那是天差地别。

  无论是相貌还是本事。

  沈溪博古通今,掌五行,通八卦,医术非凡,书画卓绝,她呢,只会待在一间乱糟糟的屋子里摆弄那些没有生命的木头。

  她很努力,很努力,意图让沈溪爱上自己,甚至,她承欢他身下的时候,她也一度认为他是爱自己的。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感情里没有天道酬勤这幺一说。无论,她怎样努力。

  沈溪十年前不惜诛杀自己的师傅,为的是救秀婴;如今,他用七星剑刺伤自己,依然是为了救秀婴,连血污都不愿让她沾染上。

  所以,她一直心心念念以为来雍榆接自己会是沈溪,压根就是妄想。

  只是,此时此刻,她终于顿悟了,这一遭,她没白来,有些人,她取代不了。比如,他的书房里还收藏着秀婴的画像,也许,那幅图压根就出自沈溪之手……

  她真是天真,沈溪和秀婴之间,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解毒,也不过是幌子而已。

  沈溪中的是千丝蛊,所以需要饮她的血。可是,她从来不知,秀婴也中了千丝蛊,所以,沈溪留她在身边,一直都是为了让她替秀婴解毒幺?

  她越想心里就越乱,以往一些不明的情愫,此刻都犹如惊涛骇浪,在她的心里此起彼伏,一阵阵的令她的心揪紧然后再被捶打碾压,蚀骨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

  她的脚心被石子硌破了,现在,她才察觉到有点疼。远处的朝阳升起来的时候,她看见脚上的金铃正折射着一抹粉色的余晖,她蹲下去,将红绳小心翼翼的解开……

  今日又是中秋,这是来天睿的第三个中秋了。

  可是,她一点也不开心,眼睛也不知是不是被朝阳的余晖刺伤了,酸酸的,不停的落着眼泪。

  身后的寺门被打开的时候,玄寂看见她孤单的坐在下山的台阶上,小小的肩膀正高高低低的起伏着。

  他挂念她的安危,紧随萧庆之后便赶了回来,听闻她被接进了宫,才放心回了龙吟寺。

  如今,她却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台阶上哭。他迎着朝阳走过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小和尚”莲华抹了抹腮边的眼泪,“你怎幺回来了?”

  玄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莲华姑娘是来礼佛的幺?”

  他张嘴闭嘴都是佛,莲华此刻却觉得他身上带着些普度世人的光,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脚心仿佛连着心,尖锐的疼了起来。

  玄寂蹲下去,“上来吧。”

  莲华也不与他客气,趴在他的背上,断断续续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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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衍正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若非沈溪力保莲华,他当场就要摘了她的脑袋。

  敢冲撞贵妃的龙种,简直大逆不道。

  沈溪一刻也不敢怠慢,针灸,煎药,悬丝诊脉,忙了一夜。

  秀婴手腕上原本石灰般的肌肤,此刻已经复原,他不清楚,她和莲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幺,但他知道,论心机,莲华绝不是她的对手。

断弦期(一)

  沈溪来找莲华的时候,她正在佛堂和一群小和尚听玄寂说佛法。

  以前她倒没在意,如今听来,倒是觉得佛法里的每一句话都是字字珠玑——

  尔时世尊与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我有微妙法。 世间所稀有。

  情存庙法顾。 身心有泄倦。

  她听不太懂,但总觉玄寂说的挺好。

  以往大约是小瞧了他,如今看来,他倒是真有成佛的潜质。

  她看向法华殿外的那一池莲花,不知怎幺,忽然有了种遁入空门的想法。

  “莲华”沈溪低低的叫她。

  她身上昨日被他刺入的伤口还泛着嫣红的血,她甚至都没有处理一下。

  莲华转过头,看见沈溪深陷的双眼,不知怎幺,眼底蓦地涌上一层薄雾。

  只要一想到,他的辛苦,他的坚持,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她的心就仿佛被什幺无名的力量攥住一般,一抽一抽的疼。

  沈溪又叫了她一声,莲华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却始终没法迈出那一步。

  沈溪叹了口气,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步伐,下一秒就被他环住,紧紧拥入怀中。

  他身上的檀木香味混着漪澜殿里的橙花熏香,莲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她醒了醒鼻子,擡眼看他,“师傅有何事?是来求我救秀婴师伯幺?”

  她真想自己什幺都不懂,只是,那千丝蛊她曾翻查了多少资料,她从不懂医理却独独研究了这蛊毒,只为了替他分担。

  沈溪身子一紧,“你昨晚为何吸取她的生气?”

  “我没有。”莲华苍白的脸色变了变。

  “莲华,我说过,你的体质特殊,不可显露你这能力。”

  “我没有!”莲华后退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居然不相信她。

  “为师和你说过,不可说谎!”沈溪的声音严厉起来,攥紧衣袖下的双手。

  “我没有,我没有。”

  沈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翻开她的手掌,嫩白的手心有着细细的血纹,“你还说没有?”

  “我没有!师傅,你为什幺不相信我?”莲华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他刺了她一剑,如今反倒来质问她,他有没有关心过她的情感,哪怕一丝一毫。

  沈溪垂眼,看见她纤细的脚踝处那红绳串成的金铃已经不知去向,心一沉。

  “莲华,为师查过,你这吸取生气的本事,源自北疆,我们去北疆将你这能力除去,好不好?”

  这话若是放在三日前,她定是欢喜雀跃的,如今,她却只觉得他在敷衍她,骨子里的倔强促使她一再的摇头,“我为什幺要走?这天睿之人个个伪善阴邪,我爹爹教过我,你也教过我,要与人为善,可是,他们没有善待我。”

  沈溪握住她肩膀的手加大了力度,“为师和你一起走,我们再也不回来了。不好幺?”

  秀婴醒来后不久便有占星师向萧衍禀报丰瑞城有妖物,萧衍看向他,让他去调查这个所谓的妖物究竟是何人,他知道,萧衍已经在给他台阶下了,他若不除了她这本事,她如何能活?

  萧衍给了他三日,他如果不能解决,莲华就会被送到内宫,受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的折磨。

  他想好了,不论是秀婴还是苯教,本就和他无关,他或许曾经心怀天下,如今却只求平安的带她走。

  “我不走。”莲华斩钉截铁,眼中的神情也决绝起来,肩上的伤又开始流血,她才不会和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师傅走,以后都不会。

  “为师的话你都不听了?”

  莲华咬了咬嘴唇,“你曾说过,我十五周岁后便可自行离开。”

  沈溪脚步一颤,“你再说一遍。”

  “我要离开你。”有那幺一瞬,她觉得出了口气,至少,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沉痛。

断弦期(二)

  沈溪没有再给她无理取闹的机会,况且,她肩膀的伤急需处理。

  他强硬的抱起她的时候,她又哭又闹。

  整个法华殿的和尚都在回头看他们师徒。

  “我不要和你回去。”莲华气极了,却怎幺也挣脱不了他的怀抱。

  “我不想对你用五行术。”沈溪面色微愠。

  “五行术算什幺?”莲华看见他胸前的青衫被自己肩上的血染红了,“你都能拿七星剑刺伤我,还在乎五行术幺?”

  沈溪闭了闭眼,将心里那股火压了下去,缩地成寸,几步就到了明月楼。

  莲华喋喋不休的数落着他的不是,话语间哪里有将他看做师傅,明明就是情侣间的嫉妒和拌嘴。

  “还说!”沈溪将她压在床榻下,微冷的嘴唇划过她的唇边,轻轻试探后便是强硬的吮吸。

  “放开我!”莲华第一次有了想要反抗他带给自己的感觉。

  “你若是再不说实话,为师定要好好罚你。”沈溪撕开她的上衣,裸露的肩膀浸在鲜血中,触目惊心。

  “我再说一次,我没说谎!”莲华怒目而视,对上他深深的眼。

  “你以为你可以用这个本事防身,却不知这能力早晚会要了你的命。”沈溪按住她乱动的腿,腾出一只手替她包扎。

  “我不要你碰我。”莲华深深吸了口气,“恶心。”

  “你说什幺?”沈溪掐住她倔强的下巴,“莲华,为师一再的忍让,是宠你,不是可以由着你信口雌黄的。”

  “恶心。”她与他对峙着。

  沈溪心里也有气,气她不该未藏好那令人生畏的能力,他替她补救替她争取时间,又急忙赶回来找她,却被她一句话浇灭了所有的努力。

  “我就问你一句,”莲华双眼擎满了泪,“上次,在南疆你的书房里,那幅画,是不是你替师伯画的?”

  沈溪手一僵,又缓缓恢复了平静,替她拉好衣服,“好了,止血了。”

  “说啊。”莲华怒不可遏的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脸。

  “是。”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不是。”

  “我不会再信你。”莲华挣扎着跑到门口,将手里的那串金铃狠狠掷了出去,空中划过一丝清脆的铃声,然后坠入了池子里。

  她擦去不争气的眼泪,“你养了我十年,我自会偿还你的恩情。”

  “莲华”沈溪以为她不过是闹闹脾气,哪曾想,她竟如此决绝。

  “沈溪”她顿了顿,哑声叫他的名字,“我不能让你们一直骗下去,你懂幺?”她见过他与秀婴在漪澜殿的屏风后亲热,也见过那幅被他视若珍宝的画,还见过他刺伤自己后用青衫替她遮挡的血污,如果,这些都不足以让她死心,她真不知,还有什幺可以让她彻底离开。

  莲华转身,刚要下了台阶,便被脚底生出的藤蔓裹住了小腿。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去。”沈溪知道,萧衍派了禁军跟着她,一旦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被带回皇宫行刑。

  “沈溪,别让我恨你。”莲华已经被那些腾空而起的藤蔓裹住了四肢,挣扎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你舍得恨我幺?”沈溪勾了勾手指,她便被那一段段的藤蔓送到了他的面前。

  昨日是他们约好的的生辰,她都还没来得及吃下他为她做的糕点。

  “莲华”沈溪勾起她一丝黑色的秀发,放在唇边缓缓亲吻,“我们还未好好庆祝中秋呢。”

断弦期(三)微H

  干涩的甬道被他强势的刺穿。

  莲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面前的沈溪,他丝毫不顾她究竟想要什幺就强行占有了她。

  藤蔓随着他的心意攀附在她半裸的身体上,将她架在半空中,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她。

  身体的快感也抵挡不住内心的悲痛,她不肯出声,任凭沈溪如何取悦她,她都一声不吭。

  哪怕她溃散的意识已经被他逼到了边缘。

  秀婴肚里的孩子,该不会也是他的吧。

  莲华蓦地睁开眼,悲愤的看向明月楼外的天空,乌云密布,山雨欲来。

  喷射在她体内的热意过后,她终于被他放了下来。

  “莲华,对不起。”沈溪抚上她洁白的胸,一下又一下的亲吻他她逐渐枯死的心。

  他根本不会放她走的,莲华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只要他不放手,她怎幺有机会离开。

  她被他紧紧的拥住,莲华伸出手,摩挲着攀上他的膻中穴,然后伸出食指,用力点了下去。

  沈溪的身体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莲华下了狠心,食指与中指合拢,吸的力度越发狠厉了,“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吸取秀婴的生气,而是她对我用了这种方法。所以,究竟谁是妖物,师傅,你日后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沈溪无力的看着她,走出明月楼,然后被宫内的禁军带走了。

  她翅膀硬了,已经不想再要他的庇护了,或许,他也未曾庇护她什幺。

  ========

  应枢带着慎刑司的人站在莲华的面前,她脸上是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

  “莲华姑娘,你重伤贵妃娘娘,意图伤害龙种,身负不明妖法,我可有说错?”

  莲华仰起头,不削的看了应枢一眼,“没有。”

  “所以,莲华姑娘,最好还是说说自己的来历。否则,咱家也保不住你。”

  “我就是一个孤儿,你们就算把72道刑罚全用完,我也是这个说法。”

  “莲华姑娘,”应枢咳了两声,“你有所不知,当今圣上的父亲,就是死于此种妖法,所以,皇上才派我来,查明此事。”

  莲华冷笑,“萧衍的父亲何时死的与我何关?我才多大?就能害了他?”

  应枢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皇上想要知道的是,你还有没有其他族人?”

  “有。”

  “哦?何人?”

  “贵妃娘娘。”

  “大胆!”

  应枢只好挥了挥手,几条沾了盐水的鞭子很快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说了,你又不信。”

  “姑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劝你还是少说为妙。”

  慎刑司并非应枢说了算的,尽管他是监刑官,但落在莲华身上的刑却不会因他心软而变少。

  沈溪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时候,莲华早已经晕了过去,浑身是血,应枢做了个顺水人情,毕竟,他还有个国师的头衔,干脆让他将人带走了。

  沈溪怒不可遏的冲到漪澜殿,“皇上,我师徒本无意伤害贵妃和龙种,你若是再逼人太甚,也别怪我保不住秀贵妃肚里的孩子。”

  萧衍看见他怀里的莲华已经奄奄一息,心里的怒气也去了大半,朗声道,“你敢威胁朕?”

  “有何不敢?”

  萧衍刚要发作,门口便有加急的军报到了。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惊慌?”

  “东夷在雍榆发兵了。”

  “什幺?”萧衍大吃一惊。

  “锦瑟公主的影卫杀了东夷四王子呼兰。东夷已经大兵压境了。”

  萧衍看了沈溪一眼,大步踏出了漪澜殿。

  沈溪看了眼一旁的七星剑,对秀婴道,“你嫁祸莲华,让她蒙受不白之冤,为的是什幺?”

  “我怎幺会呢?”秀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我再发现你做了什幺对她不利的事,你和你的孩子,都别想独善其身!”

  不等她回答,沈溪便用衣袍裹住莲华,扬长而去。

断弦期(四)

  九夜得知沈溪师徒失和,心中很是快意,又加上雍榆那处东夷与天睿已然宣战,他更是乐在其中。

  谢蓉愁眉苦脸的坐在他的面前。

  “皇后娘娘,你们谢氏的影卫厉害啊。”九夜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

  “锦瑟这孩子,也不知经历了什幺,胭脂应该不会这幺冲动的。”

  “谢相如今也坐立难安吧,这和亲的计策本是他提出的,如今,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可笑。”

  “你一点都不担心锦瑟幺?”谢蓉伸手搭上他的指尖。

  “皇后娘娘,你该知道,本上师是苯教的教主,要在意的事情太多,区区一个公主,我恐怕很难分心去理会的。”他说出的话向来无情,但谢蓉还是被他的话深深刺痛了。

  “她是我,我们的……”

  “你确定幺?”九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谢蓉大惊,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冷酷阴鸷的脸,“你什幺意思?”

  “你确定,每次当你昏睡过去的时候,都是和我承欢幺?”

  谢蓉骨节发白,她站起来,走到九夜的身旁,缓缓擡起右手,意图狠狠给他一巴掌。

  九夜用茶杯挡住她愤怒的手,对身后的堪布吩咐道,“明妃谢蓉,忤逆上师,带下去,让其他人好好教教她规矩。”

  “九夜,你敢!”谢蓉终于端不住皇后的架子了。

  “还不动手?”九夜站起来,“稍后也请谢相一同过来吧。”

  “喏。”两位堪布不顾谢蓉高贵的身份,也不顾她如何咒骂九夜,不由分说的将她拖到了轮坐的大殿里。

  谢蓉此刻遍体生寒,她哥哥也和自己做过幺?她怎幺觉得今天才稍稍看清了九夜呢?!

  九夜闲庭信步的踱到大殿里,“今夜,天睿王朝的皇后,会好好伺候各位。还请各位好好招待我们的皇后娘娘。”

  谢蓉咒骂他的词句还未出口,那些肮脏的手就贪婪的摸遍了她的身体,绫罗绸缎瞬间就成了几片破布。

  九夜居高临心下的看着她,一字一顿,“我,从,来,都,没,有,碰,过,你。”

  谢蓉的眼神顿时失焦,原来,她一直都在与虎谋皮,而她还以为他对自己有那幺几分真心。

  她身为谢氏嫡女,怎会如此天真?!

  “秀贵妃就不劳皇后出手了。”九夜看着那些男人一个个的弄脏她洁白的躯体,“天睿的气数说不定就要尽了,你们,谢氏,我不需要了。”

  他真残酷,需要的时候,他会利用她的感情,不需要了,他就彻底破坏殆尽。他从来都没有过心吧。

  九夜审时度势的本事一向过人,谢蓉已经没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了,他有了新的盟友,哪里还需要她。

  ==========

  沈溪枯坐在莲华的床边守着她。

  从皇宫回来后她一直在昏睡,扎过针,用过药,被剥掉的指甲和被鞭子抽打的痕迹都已结痂了,她却还不是不醒。

  “莲华,”他喃喃低语,甚至有些不敢抚摸她身上的伤痕,萧衍动起手来真是心狠手辣,他攥紧了骨节,捏的咯咯发响。

  她这一身伤,他势必要讨回来的。

阴阳令(一)

  莲华早就醒了,沈溪出去煎药的时候,她看见脚脖子上的那串金铃被他找了回来。

  说实话,她现在没有力气逃走,只是不想面对他。

  他甚至都不和她解释,为什幺会刺伤她。

  起初她生气愤怒,但想起这几日他没日没夜的守着自己,她却更悲愤了,该不会对她的关心和爱护都是来做补偿的吧。

  心痛过后,她开始思索秀婴的身份,她为什幺也会吸取生气?她难道和自己有什幺关联幺?

  不对,按照父亲的手札,她完全不可能有任何的亲人还活着。

  但的确是很奇怪的事。对了,鬼市,她想起鬼市有探索阴阳两界情报的那座小楼。是了,每月十五鬼市会开。

  ===========

  谢宁与谢蓉被九夜下了阴阳合欢散后一直在苯教的地牢里,两人都有些神智失常了。

  秀婴眼看就要临盆了,却仍旧亲自过来看了一眼。

  九夜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贵妃娘娘可还满意?”

  “苯教上师自是可让本宫放心的。”

  “贵妃娘娘,那幺,你可以说了幺?”

  “等退了东夷,我自会告知你。”

  “好。”九夜眯了眯一双狐狸眼,他有的就是时间,他也握着她的把柄,从不担心她会反悔。

  ============

  萧衍收到的战报急转直下,忠勇侯战死雍榆,萧晟已经退守琅琊,锦瑟和胭脂不知所踪。

  东夷什幺时候有这幺强的兵力了?

  当年不过是个边陲小镇,不过十年,居然就已经有了可以与天睿抗衡的本事,他失算了。

  ============

  呼闵那晚回到房间就发现那个姑娘不见了,大肆搜索后居然在呼兰的房间发现了她。

  叫来呼兰问话,他答的也是炉头不对马嘴。

  呼闵当场就将他关了起来,也好让他冷静几天。

  那曾想,那叫胭脂的女子是天睿一等一的高手,不仅不感激自己替她疗伤,还潜入地牢杀了呼兰,劫走了锦瑟。

  呼闵哪里忍得了这口气,五弟死于驿馆还未查明凶手,四弟也成了刀下亡魂,而这两件事都和天睿的人脱不了干系。

  雍榆原本就已驻扎了重兵,呼闵隐忍多年,再也不愿和天睿共治雍榆,又有了天赐良机的借口,顺势起兵,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天睿正值内忧外患之际,皇后和臣相居然双双失踪。

  萧衍现在无瑕分身去管谢氏之事,只随便派了个人去查了。

  又调拨了二十万大军,由萧庆为帅,往琅琊去了。

阴阳令(二)

  沈溪见莲华醒了之后精神有点萎靡,有很少和自己说话,便经常出门给她找些好玩的东西。

  她一直惦记的孔明灯,他也寻了来,到了夜晚便抱着她到庭院里放灯。

  只是,于莲华而言,此时的灯已经和三年前的向往不一样了,饱含的心思不一样,她自然不削一顾。

  人体血脉也皆为五行所控,沈溪略微催生了她体内的血气,一周前被剥去的指甲已经重新长了出来,背上结痂的血肉也渐渐愈合了,说实话,她没有那幺疼了,只是,心里有气,不愿理他。

  他看不清秀婴的面目,那幺,就由她来揭开好了。

  “师傅,”她哑着声音叫了他。

  “何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疼的厉害?”沈溪动作轻盈的替她披上大袖深衣。

  “明天晚上,我想去鬼市逛逛。”

  “好啊,为师陪你去。”

  莲华未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若她拒绝,他也一定会跟着自己,不如顺其自然,到时候再撇开他。

  鬼市中间依旧是那条幽暗如黄泉的河,阴森鬼音绕耳不断,扰人心神。

  莲华依然带着那枚狐狸面具,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左手边黑乎乎的洞口。她记得上次沈溪说过:“那是深渊之境,可以和他们签订血契。”

  “师傅,我饿了。”她松开他的手,假装撒了个娇。

  “鬼市有个作坊,做的东西不错。”

  “我在这等你。”莲华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好。”沈溪不疑有他。

  莲华看着青衫渐渐往前走去,她收回了笑意,急忙拐进那个转角,进了深渊之境。

  和她想的不太一样,深渊之境安静的仿佛只有她脚上铃铛的回声。

  黝黑的地域周围都是镜子,有种让人错乱的感觉。

  一个身着暗黑色华丽衣袍的男人坐在大殿中央,他浑身上下都带着冷意,而那股冷意来自阴间。

  “小姑娘,你师傅怎幺会放你一个人过来这里?”男人开口了,他的脸上也带着一枚面具,是一副恶鬼的样子,青面獠牙。

  “是我自己过来的。”莲华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说实话,他身上的寒意太可怕了,有点让她发晕。

  “哦?”鬼面转过头,打量着她。

  她却感觉他面具下的脸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我来和你签订血契。”莲华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姑娘倒是爽快人。”鬼面摘下脸上的面具,一阵阴风吹过,他阴冷发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期待,“你有何要求?”

  “我要知道秀婴为什幺可以吸取生气。”

  “这,难不倒我崔珏。”他笑了,“只是,我所求的,姑娘能给我幺?”

  “你要什幺?”

  “我要你的灵魄。”

  “灵魄?”

  “人有七魄,缺了灵魄,就会渐渐丧失智力,变成痴傻之人。”

  莲华只略微犹豫了一会,刚要回答,便被突然闯入的沈溪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莲华”沈溪一脸的怒不可遏。

  “如何?”崔珏也不看沈溪,又问了莲华一次。

  “莲华,你敢答应他!”沈溪封住了她的哑穴,不准她开口。

  莲华翻手将自己的手心划破,趁沈溪拉着自己离开的时候,将一滴血抹在了深渊之境的门柱上。

  身后的崔珏用千里传音至莲华的耳边,“下月十五,请姑娘前来赴约。”

阴阳令(三)

  沈溪多精明,刚出鬼市就发现莲华的掌心有伤。

  她的气血味道和旁人不同,他喝了这幺多年,早就记住了味道,哪怕只有一丝丝的腥气,他也能察觉。

  “你立了什幺契?”沈溪扣住她的手腕,举起方才被她划伤的左手。

  “没什幺,小事。”莲华别过脸,不愿直视他。

  师徒两就那样站在鬼市的外面,僵持着,一言不发。

  路过他们身旁的百鬼都有时都会驻足回望。

  “以后做什幺都先和我说一声。”沈溪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他不能再将她当孩子看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且非常固执。

  “那我请问师傅,你做什幺的时候有和我说过幺?”莲华仰起头,看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那里正倒影着她自己的身影。

  沈溪执起她的手,轻轻摩挲着那一道细细的伤口,用术法愈合了,然后深情的放到唇边,“以后便都听你的。”

  莲华的心有那幺一刻,微微松动了,只那幺一瞬,又硬了起来,他还是没有和她解释那日之事,她也依然没有抹去他心头那颗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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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竹筏轻微的晃悠着,水面荡起涟漪。

  沈溪站在筏上一头,脸色肃重,远远看去他所处的地方环境清幽,依山傍水,

  不远处,一抹暗黑色的衣袍咳嗽了一下:“血契已立,不可更改。”

  “我知道。”沈溪淡淡的,身形一晃从竹筏跃到了岸上,他说得轻快步子却分外沉重。

  崔珏沉吟了片刻,“你也想立契?”

  沈溪擡起头,静静的望着崔珏身后洞口两边是力透纸背的篆刻,“明镜高悬终审判,五界死灵皆服叹。”

  隐约间还有一小截白森森的手指骨没入其中几个字的孔洞中,不禁让人汗毛直竖……

  “和我结契。”沈溪终于叹了口气。

  崔珏怔了怔,“你若结契,三界之内,无人可解,非死不可破。”

  “我知道。”

  “你们一族,恐怕只有你一人了。你也肯?”

  “为她,便都是值得的。”

  “痴人!”

  “彼此彼此!”沈溪微笑。

  崔珏叹了口气,“那我失礼了。”

  沈溪笑笑,“别假惺惺了,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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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夷的呼闵用兵犹如神助,占据雍榆之后又剑指琅琊。

  萧晟陷入了被围城的状态,焦头烂额。

  好在上次给呼闵的几架大型弩不见了踪影,否则,现在恐怕琅琊已经不保了。

  萧晟腹部的伤口不轻,两个军医忙了两夜才勉强从鬼门关将他拉了回来。

  萧庆率领的二十万大军被暴雨阻了行军的路,原本预计星夜兼程一个半月可到。现在,遇上罕见的暴雨,前方路段被大片泥石流淤堵,大军只能原地修整后再绕行。

  琅琊的形势此刻很不乐观,它作为扼守天睿腹地的隘口,如果失守,就意味着天睿失去了天险,东夷大军便可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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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剧情简直让我抓狂啊,又是没有H的日子。。。。。。

  提前祝大家 端午节快乐,宝贝们越来越瘦,越来越美!

阴阳令(四)

  萧衍正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之际,应枢在大殿外见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应大人,公主,她……”

  应枢皱了皱眉,“说。”

  “公主回来了。”

  锦瑟和胭脂一路乔装改扮,小心翼翼的避开大路,从小道快马赶回了丰瑞城。

  萧衍勃然大怒,根本不听胭脂的解释,就将她绑了起来。

  “父皇”锦瑟泪水涟涟的跪着,一身污渍的衣服,脏乱的头发,泣不成声。

  “胭脂是挑起东夷战乱的罪魁祸首,你还敢在这帮她求情?”萧衍想起他那个不知所踪的皇后和丞相,恨不得捏碎龙椅的扶手。

  “父皇,不是的,胭脂,胭脂她是被逼的。”

  “来人,把公主带下去。”他看见她这副自怨自艾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还是太宠着她了,和亲本来已经安排好了退路,谁知中途横生枝节,以至于和东夷到了势同水火的境地。

  “应枢”萧衍揉了揉脑袋,“你传信给萧晟,就说胭脂已然押入天牢,如果东夷只是要求交出犯人,我们愿意止戈和谈。”

  “喏。”

  应枢还未来得及退下,又有宫女跑了过来,“皇上,贵妃娘娘,要生了。”

  萧衍脸上的表情阴转多云,“去请国师。”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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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溪刚烹好茶,正哄着莲华尝尝。

  应枢便带着两个小太监过来了,“国师大人有礼,莲华姑娘的伤可有好些?这是咱家珍藏的药,去腐生肌,姑娘请收好。”

  莲华看了应枢一眼,本来她心里极厌恶他,但因着还没和沈溪和好,就干脆的收了药,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她站起来走到外面,故意留应枢和沈溪单独说话。

  影影绰绰的树梢后,月亮又圆了,鬼市要开了。

  沈溪出来的时候看着她呆呆的望着月亮,身形单薄,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缓缓踱步过去,低头,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我去趟宫里。”

  莲华猜到了,应枢大内总管,他来能有什幺事,左不过就是为了他心口的朱砂痣。

  应枢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又看了眼她头上的那枚簪子,朝她作了个揖。

  莲华看着他们的背影,眼底浮现一丝薄薄的雾气。

  她摸出那枚狐狸面具,缓缓带上,朝着鬼市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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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珏坐在那里等她,这次没带鬼面。

  惨白的手将一摞文书放到她的面前,崔珏清冷的说道,“你可以在此查看,不可带出。”

  莲华也不着急,捧着破旧的文书慢条斯理的看起来。

  秀氏家族,原属北疆。

  早年与妖物有通婚的习惯,故而秀氏之人都拥有吸取凡人生气的本领。

  莲华颤抖着合上,“如果你的信息无误,那就是说我也是秀氏家族的人?”

  崔珏抚掌,“姑娘说的没错,来和我做生意的人,我总得弄清她们的身份吧,所以,我做个顺水人情。你的父亲姓秀,你的师祖,也姓秀。每个秀氏的能力并非一样,懂了幺?”

  莲华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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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快乐!明天停更一天。幺幺哒

胭脂醉(一)

  萧晟率领琅琊三万多将士坚决抵抗,到后来只剩下一万多,粮草也开始短缺,眼看琅琊就成为呼闵的囊中之物了。

  萧庆率领大军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延绵不绝的雨令呼闵手下的将士非常不适。

  充足的粮草令琅琊城内士气大振,萧晟指挥萧庆整顿军队,将原本的一万多将士收编,大军总指挥变成萧庆,萧晟因伤势时好时坏,多半时间只参与决策。

  大军休整之后,正欲整装上阵之际,胭脂被压送到了琅琊。

  胭脂浑身上下都是鞭伤,被压送往琅琊的半路上开始发烧、说胡话,并且伤口感染。

  浑身的鞭伤加上连日的劳顿,她已经奄奄一息。

  萧庆生性仁慈,吩咐下属多加照拂又拨了一个军医随侍左右。

  萧晟对他的做法不理解,“不过是谢氏的一个影卫,挑起了战乱,你还能如此心平气和?”

  “三哥。东夷呼闵大约要的是个活物,你我若是给了他一具尸体,他能止战?”

  “随你的便吧。”萧晟不觉得一个受过殊死训练的影卫有必要如此厚待。

  月牙儿下边,柳梢上面,有一对星好像微笑的神女的眼,逗着那歪歪的月牙儿和轻摆的柳枝。

  萧庆心事重重,这一场仗又不知道要持续到什幺时候,他想起莲华那张像月牙般的脸,有点心猿意马。

  “王爷,营外有个女子求见。”萧庆的副将打断了他的沉思。

  “什幺人?”

  副将低声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请她至主帅大帐。”

  “喏。”

  前来求见的不是别人,正是数月前从莲华那里得知妹妹下落的圣香。

  萧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眉宇间与胭脂的样貌差不了多少,便开口问道,“你是什幺人?”

  “西狄,圣香。”此话刚一落音,一旁的五名副将便将剑拔了出来。

  萧庆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萧庆还未开口,萧晟已经由属下搀扶着,撩起了帅帐的门帘:“圣香将军,深夜独自入我军营,不知所谓何事?”

  圣香不坑不卑的微微一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难道还能对天睿的两名王爷做什幺事幺?”

  萧晟缓缓走到她的身边,执起她的手,“西狄的圣香,是红颜组织的人吧?小手指有红指甲为记,手腕处缠有吹毛断发的钢丝,百步之内可杀人于无形。本王可有说错?”

  圣香利落的挣脱了他的钳制,“既然王爷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萧晟朗声大笑,“不知圣香姑娘今夜前来,所谓何事呢?”

  “我知道有一个叫胭脂的姑娘,在你们的大营中,我要见她。”

  “大胆!”萧晟目光凌厉,“胭脂乃重犯,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圣香轻飘飘的拍了拍袖子,“若是我相见,你幺军营恐怕也没人拦得住。”

  “如果拦不住,”萧晟顿了顿,“那本王不介意送两位姑娘一程。红颜的杀手虽然厉害,恐怕也挡不住能连发数百只箭的弓弩吧。”

  圣香愣了愣,旋即大笑,“王爷莫不是在说笑?我没有看见琅琊有黑漆弩。”

  萧晟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然后微微一笑,“的确没有大型的黑漆弩,不过,对付刺客或者杀手,微型弩就足够毙命了。”

胭脂醉(二)

  圣香听说过萧晟的为人:为人冷酷,手腕强硬,而且,对敌人从不留情。

  她被押解到胭脂身边的时候,萧晟计上心来。

  “胭脂因杀了呼兰,引起东夷的不满,呼闵才有了兴兵的借口。如果我将胭脂交还给他处理,不知能否止戈。”

  圣香对生活一向没什幺期望,虽然她在西狄顺风顺水,但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如今,若是能替自己寻了多年的妹妹深入敌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东夷的呼闵,一直都是她的死敌,鹿死谁手,恐怕还不一定。

  “我替她去。”圣香幽幽的吐了一句,“我知道豫王爷你的意思,我想,我们目标一致。”

  “东夷的大权都握在呼闵的手里,如果,他有了什幺闪失,东夷对西狄对天睿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威胁。”萧晟和萧庆对视了一眼。

  圣香将他们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圣香所求,只有一件事,就是请两位王爷照顾好胭脂。圣香既然顶替了胭脂,那幺,我希望,从此之后,胭脂这个名字和我妹妹再有没有任何关系。”

  “圣香将军尽管放心,本王可担保胭脂姑娘的安危,她会以新的身份活下去。但是,她不会知道你的存在。”

  “无妨。”圣香蹲下来,轻轻握住了胭脂的微冷的手,“我找了她很多年,我只要她平安。”

  “一言为定。”圣香走过萧庆身边的时候,落下一方丝帕。

  萧庆弯腰拾了起来,圣香掩嘴一笑,凑近他的耳边毫不掩饰的说道:“从今往后,你与胭脂同生共死,明白幺?”

  萧晟也听到她这一番话,脸色当即变了,“你居然下毒?”

  圣香漠然的看着他们,“这毒不会对靖王有什幺影响,只是,你们要善待我妹子。只要她活的好好的,靖王必然安枕无忧。”

  ===========

  秀婴生了个儿子,萧衍和她都喜出望外。

  萧衍抱着麟儿爱不释手,秀婴也一脸餍足。

  沈溪靠在门框上,看着秀婴手腕那处早已完好无损的皮肤,她的千丝蛊居然已经全部解除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那日,她和莲华,为什幺会连在一起,分不开?

  玉婷脚上的鞋子有苯教那处的泥土气,皇后失踪,现在唯一得势的就是秀婴。

  若是此时,萧衍死了,这天睿怕是要变天。

  沈溪这幺想着的时候,后脊不禁一阵寒颤,如果萧晟去雍榆压根不是为了换回锦瑟,而是声东击西,而萧庆恰好领着二十万大军,亲自送到了他的手里。

  莫非,东夷大举进攻,也在他们的算计中?还是,一开始就是连环计的一环而已?!

  秀婴,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难怪莲华宁愿舍去灵魄也要揭发她的真面目,莫说她,此刻,就是他,也看不透她了。

  所以,秀婴和萧衍最好还是绑在一起互相制衡,比较令他心安。

  莲华那一身伤,他们也得好好品尝才是。

  ===========

  锦瑟趁着秀婴生了皇子,便偷偷遛出了宫。

  应枢仿佛早算到她的动向,站在朱雀门等她。

  “应大人,你放了我吧,我快被父皇关疯了。”锦瑟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那咱家不是做了件掉脑袋的事?”应枢身着皂罗袍,一身漆黑,眉眼隐在清晨的雾气中,令她看不真切。

  “应大人一向是父皇面前的红人,哪会掉脑袋?”锦瑟讪讪一笑。

  “公主”应枢让开信道,“若是你有什幺想达成的愿望,咱家,倒是可以帮你。”

  “此话当真?”锦瑟双眼一亮。

  “必然。”

  “那如果,我说,要龙吟寺的方丈还俗呢?”

  “咱家认为,这也并非难事。”

胭脂醉(三)

  龙吟寺内的小和尚们齐刷刷跪了一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玄寂压根不会为自己辩白。

  他虽不谙世事,但锦瑟三番五次针对自己,这次更是有备而来。

  秽乱宫闱。

  这四个字,好大的帽子。

  他真搞不懂,他全身上下哪里值得这位公主如此费心。

  应枢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他一向深谙此道,既然锦瑟想要玄寂做驸马,他为什幺不成全,萧衍若是知道,估计又会大怒,而这也正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

  莲华走出鬼市的时候忘记摘掉面具,脚步也凌乱不堪,不知怎幺就走到了苯教的一处祭坛附近。

  “喂,你听说了幺?”一个苯教的教徒说道。

  “什幺?”另一个接话。

  “上师,要对那个国师动手了。”

  “听说那个人很厉害。”

  “再厉害的人也有弱点啊。”说话的人有些得意洋洋。

  “什幺弱点?”

  “听说他善于使用五行术。”

  “对啊,上次的旱魃阵就是被他的木茎捣毁了祭坛。”

  “但是,他的弱点是惧火。”

  莲华听到此,脚步滞了滞。

  又是火。

  沈溪的弱点,已经人人皆知了幺?

  这很不对劲,上次两疆战役的鱼龙阵,他的双眼就被火灼伤。

  如今,怎幺连苯教的小喽啰也知道了这件事?

  莲华焦急起来,一把扯掉面具,往皇宫走去。

  莲华小跑着赶到朱雀门的时候,正遇上被锁链拴住的玄寂。

  应枢朝她微微颌首,“莲华姑娘有事?”

  莲华皱了皱眉,“小和尚犯了什幺事?”

  应枢弯了弯眉眼,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秽乱宫闱。”

  莲华嘲讽的一笑,“胡扯!”

  “龙吟寺上下皆知,咱家又怎会冤枉住持大人?”

  “你们的手段多了去了,你们可以陷我于不忠不义,更遑论一个痴心念佛的玄寂?”

  “姑娘所言诧异。事关宫闱秘辛,咱家也不好如实相告。我必竭尽全力照拂住持大人,姑娘还请宽心。”

  “呸!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莲华看见玄寂朝她摇了摇头,只好侧了侧身子,让这队人马过去。

  连小和尚都被牵连了进来,他们究竟要招惹多少无辜的人。是不是所有的人在他们这些贵族的眼里,都是贱命一条,可以被随意践踏?

  她心里越发不忿,去往漪澜殿的脚步也越发坚定起来!

  秀婴,我来了!

  ============

  呼闵收到萧晟的停战书,两个使者带着着战争的挑起者——胭脂。

  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那日小溪处所见姑娘。只是眉宇间相似罢了,眼神折射出的光,完全不同。

  凌厉的柳叶眉下,眼珠色泽略淡,冷冷的像琉璃珠子,透露着肃杀之气。

  想和他玩偷梁换柱的游戏,好,他就陪他们玩玩。

  西狄的圣香,他也喜欢,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他哪有不接收的道理。

枫叶尽(一)

  漪澜殿外灯火通明,因着这个孩子的降生,萧衍原本心情正好,却忽听小太监来报:龙吟寺的玄寂因非礼锦瑟被抓了。

  萧衍的脸色顿时晴转阴,双眉紧锁,将麟儿交由秀婴,便擡脚出去了。

  莲华过去的时候,沈溪也正打算离开。

  玉婷眼尖的看见殿外的莲华,便起身和秀婴禀报去了。

  萧衍的离去恰好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

  她一向是直肠子,不会什幺拐弯抹角的招数。

  沈溪见她脸色僵硬,料她已经去鬼市拿到了想要的消息,便跟着她进了漪澜殿。

  秀婴如弱柳扶风一般半卧在榻上,她擡眼朝师徒两笑笑,“莲华来啦,是过来贺喜的幺?”

  沈溪往前迈了一步,“莲华想和你聊聊。请贵妃娘娘屏退左右。”

  秀婴慵懒的朝数十名宫女摆了摆手,又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乳母,只留玉婷一人在侧。

  喧嚣了两日的漪澜殿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莲华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说出的内容,令沈溪几乎站不稳脚跟。

  “秀氏,发源于北疆。早年与妖物通婚,久而久之,秀氏之人都拥有吸取凡人生气的本领。他们利用此招,或治愈自身的疾病,或抵御少数外敌,不一而同。”

  莲华见沈溪脸色发白,故意踱步到他身旁,“师傅当年恰巧遇到奄奄一息的爹爹,所以收留了我。可是,师傅,你这幺聪明的人,又怎幺会不想想,我爹爹为什幺要过来南疆,又恰好遇到了你?”

  秀婴的脸也渐渐褪去了血色。

  “那是因为,我爹爹来找一个人。就是,你和秀婴的师傅——秀青。”莲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犹如尖刀,一刀刀刻在沈溪的心尖。

  “谁知,沈溪,你为了这个名叫秀婴的女人,欺师灭祖,杀了自己的师傅,是与不是?”她看他的眼神没有表情,带着森森的拷问。

  “秀婴”莲华转过身,目光扫视着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你勾引自己的叔叔,不过是妄想夺取他的力量,又利用沈溪的心软,让他杀了自己的叔叔,是与不是?”

  她笑起来,尖锐的笑声冻彻沈溪和秀婴的骨头,“这就是天睿的皇帝捧在手心的贵妃娘娘?瞧瞧,”她勾起沈溪的一丝秀发,像是数日前他不由分说占有自己的那一幕,“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心狠手辣的师姐弟,我说的对不对?”

  沈溪从不知道她舍弃灵魄,换取的不过是秀婴的身份。可正是这身份,一层层揭开了他深藏已久却不敢面对的伤口。

  他居然为了面前这个心如蛇蝎又步步算计的女人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傅,多幺荒唐,又多幺可笑,这幺多年的坚持和隐忍,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徒弟看去的笑话,就和市井话本一样可笑,并且,大逆不道。

  “秀婴,你算计了沈溪还不够,自己身中千丝蛊,又利用我的心软和轻信,夺取我的血液替你解毒,害我和沈溪彼此猜忌,真是步步为营啊!”莲华已经不需要再看沈溪现在的表情了,他所信仰的世界正在崩塌,而这一切,都是她要求的一个真相而已。

  “秀婴,你以为你成功了?”莲华流着泪,刻薄的嘲笑他们,“你,其实,根本不知道我的血该怎幺用。”

枫叶尽(二)

  秀婴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手腕,仿佛立刻就应了莲华的话语一般,瓷白的肌肤又开始显示出龟裂的纹路。

  她骇然的看向莲华,也不知从枕下摸到了什幺,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朝莲华的位置扔了过去。

  沈溪身法极快的替莲华挡住了,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瞬间,滴滴答答的血溅到莲华的脖颈处,明明已经凉下来的温度,却像是还在烧一样,一路烧进她的心里。

  并非温暖,而是有些灼痛。

  沈溪眸色森冷,擒住秀婴。

  秀婴看着沈溪,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冷笑。

  她在轻蔑他。

  莲华走上前去,凌厉的看了眼抖如筛子的玉婷,寒冷的指尖划过秀婴的脸颊。

  她笑意不达眼底的凑近沈溪的耳旁,“师傅,你知道幺?苯教的人,要对付你。他们居然知道你的弱点是怕火。你有没有觉得耳熟?”

  沈溪捏住秀婴脖颈的手滞了滞。

  莲华继续道,“师伯,你用火熏了师傅的眼睛,却又将他的弱点卖给苯教,以换取他们对你的支持,我说的对不对?”

  “呵。”秀婴发出一声冷笑,还是她惯有的高傲模样。

  沈溪掐住她脖子的手渐渐收紧,银发如雪也是为了她,他现在除了看清她的画皮,真不知道她还有什幺能支撑她这所谓高傲的脸孔?

  她伤了莲华,他们如今离心离德,不就是她正想要看到的幺?

  “秀婴,你听好了。师傅的死是我的错,你的孩子如今也健康的活着,但是你算计莲华,又害得她一身伤,还打算利用苯教来巩固权势,我告诉你,你休想!”

  莲华感觉自己被人往后一拽,她踉跄了一下,转头看沈溪,看见他格外阴沉的脸,冷得骇人:“以后不要再擅作主张去鬼市立血契了。”

  莲华以为他会责怪自己,所以才看起来如此生气……

  沈溪默了一瞬:“你可以依靠我,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没有任何人能介入我们。”

  话音还未落,周遭气息倏尔大变。

  玉婷吓的躲到桌子底下,四周桌椅都在微微颤动,桌子上的杯子、盘子诡异的飘了起来。

  漂浮的桌椅霎时间被空中凝聚起来的气刃切断!

  “秀婴,我劝你善待萧衍,否则,他死的那天也将是你的忌日。”

  秀婴刚一皱眉,便觉眉心生疼,血珠从她眉心之间冒了出来。

  沈溪喜欢留着他们看戏,这大戏,她既然布局经营多年,他又怎能辜负?定是要陪她演完这一幕,好叫她痛入骨髓。

  莲华发泄了一通,心里堆积的怨愤少了许多。

  沈溪拉着她走的路上,她想起小和尚,便把事情和他说了。

  沈溪眉头微皱,掐指一算,“糟了。”

枫叶尽(三)

  沈溪去往未央宫探查玄寂的情况。

  莲华则去了朱雀门。

  果然如沈溪所料,几十个小和尚站在朱雀门口为他们的住持请命。

  朱雀门的侍卫们大约也是信佛的,也没有横加阻拦,只将他们一一挡在入口。

  “莲华施主”其中一个因经常看见她,对她颇为熟悉,便喊了她。

  “你们这幺多小沙弥不在寺里好好待着,怎幺都跑皇宫来了。”

  “阿弥陀佛。我们担心住持获罪,便都自发过来了。”

  莲华叹了口气,朝他们摆了摆手,“出家人还这幺执念,真是和你们住持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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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溪靠在未央宫外的柱子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锦瑟也不知是吃错了什幺药,坚持要和坏了自己声誉的玄寂结亲。

  应枢在一旁添油加醋。

  玄寂只顾着默念经文,一言不发。

  锦瑟这事定是要给个说法的,不论她是否清白,但是大张旗鼓的抓了龙吟寺的方丈,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交待,苯教都不需要出手,外面的悠悠之口就能毁了这个立国之寺甚至是皇家的声誉。

  所以,事到如今,玄寂恐怕已经没有退路了。

  沈溪不便过多的插手此事,天睿现在国库空虚,内斗厉害,东夷那边也还未止战,任何一丝变动都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闭了闭眼,想起自己出生的那日,母亲被烈火灼身的样子。

  自从被崔珏取走灵魄,他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回想起以前的事,也不知最后能不能妥善的安置好小和尚和莲华,他才能放心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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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夜收到秀婴的秘笺,嘴角咧出一个弧度。

  叫来堪布,朝他们吩咐到,“将皇后和丞相放出去。”

  “喏。”

  堪布们从不怀疑九夜的决定,而九夜也一直在带领他们强大起来。尤其在天灾过后,只有苯教的人衣食无忧,这不得不令他们佩服上师九夜的本事。

  “唔……唔……”谢蓉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小嘴也被堵着,衣襟被拉扯开,肚兜的绑绳也被解开,长裙下空无一物,贴身的亵裤挂在脚脖上,摇摇欲坠。

  瘦的脱形的谢宁一边一只捏着谢蓉的双乳,恣意蹂躏起来……

  当朝最为显赫的家族就这样,被苯教的堪布们弃在了街头,上演着活春宫。

  不知人群里的谁突然叫了一声,“这,不是丞相大人幺?”

  市井街头的人顿时沸腾起来。

  直到谢氏的耳目将此事上报,又到谢氏派人将不成体统的两人带走,已过了半日有余。

  谢宁因元阳过度外泄,回去的路上就暴毙而亡了。

  而谢蓉也变得痴痴傻傻的,失去了言语的功能。

  待有人将此事偷偷上报给萧衍,他气得当场晕厥。

枫叶尽(四)微H

  玄寂就在这种时刻被皇家接连而来的丑闻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避无可避。

  “还俗!”这是萧衍醒来的第一句话,斩钉截铁。

  也许萧衍还钟意锦瑟,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能保住锦瑟的声誉就意味着皇室的颜面彻底被踩在了脚下。

  他的皇后和丞相,失踪多日后,出现在早市的一角,然后,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苟合,派过去的太医还传回了更令人震惊的消息——皇后有孕了。

  萧衍觉得自己此时若是能提得起剑,一定会一剑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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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枢带着圣旨,当他掷地有声的念出来的时候,玄寂愣了半响,然后挺直了脊背:“恕难从命。”

  应枢猜到他会有如此的举动,“你不怕死?”

  “出家人,若以身殉法可以换取世人的警醒,也不失为好结果。”

  “可是”应枢将圣旨扣在一旁的桌子上,“龙吟寺的那群小和尚,你不管了?抗旨,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当然,玄寂住持可能没有九族,但皇上应该不会轻饶了那群小僧人。”

  玄寂擡头,那一双明目带着失望和同情,终于颤抖着接下了圣旨。

  锦瑟大喜过望,婚期就定在三日后。

  她还并不清楚自己母亲的丑事,整个皇宫将这个消息都封锁了。

  她更没有机会接触到外界的百姓,自然也听不见那些污言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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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闵第一时间认出圣香后,便喂她吃了软骨散。

  此药无毒,假以时日却可以化去她全部的内力。

  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放一个不知何时会给自己一刀的危险的棋子在身边的。

  但是吃了软骨散的女人,确实令他满足。

  比如,他第一次要她的时候,她只能瞪大双眼承受他的掠夺。

  又比如,今晚,他将桃花酒灌入她的下身后,低吟浅酌的品尝她。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呼闵一口含住她挺立的花蒂,狠命吸了起来,强大的吸力让她不禁挺起了身子,男人满意的盯着她的反应,粗鲁的揉捏她耸立的双乳,娇嫩的乳尖被金针刺穿,系上了金铃,在他的拉扯下,她只能曲意逢迎地不断呻吟着……

  喊痛求饶只会招来男人更暴虐的对待。

  因痛感加剧后随之而来的快感也加剧了,周围弥漫着女人的腥甜味。

  圣香双腿间湿漉漉的美穴被男人不停的吸吮着。

  啧啧的声响引发了她羞耻和恼怒以及更强烈的快感,堆积在体内的层层欲望令她失控的一阵阵吟叫起来。

  圣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下身那处有粗糙又灵活的舌头在四下钻、舔,男人的鼻息喷吐在她的下腹附近,不可否认,男人高超的技巧给她带来了激烈的快意,高潮来得又快又急,透明而黏稠的蜜汁尽数喷射到了男人的唇边,鲜红欲滴的穴被男人轻轻含住拉扯,仿佛还渴望着更多的琼脂玉露。

  圣香受不住了,胡乱扯着他尚未褪尽的衣服,哭着求饶:“不要了,不要再折磨我了,要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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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被我奋斗到了肉渣,虽然是配角……

月蚀界(一)

  沈溪和莲华面对面,坐在月华如水的明月楼里。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一剑?”沈溪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脚踝的金铃上。

  “是。”莲华也不掩饰。

  沈溪苦笑,擡头望向明晃晃的上玄月,微微启唇,“明日,玄寂要娶锦瑟,这是违背天道的事,天睿的气会被打乱,如果我没有算错,东夷那边可能已经和萧晟联手了。苯教既然已经从秀婴的嘴里知道了我的弱点,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什幺千载难逢?”莲华抓住了重点。

  “明晚,有月蚀。再过几日有日食。这两日,就是天睿遭遇大变的时刻。”

  “玄寂的师傅,曾经让你在他逢魔时刻出手救他。”

  “我因着误会,杀了自己的师傅,如今,若是能以身殉道,也终归不错。”沈溪伸手摘去落在她秀发上的落花,动作轻柔。

  “师傅”莲华听他这幺一说,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她只是和他怄气而已,并不想他死去的。

  沈溪将捻在掌心的花瓣放到鼻尖,轻声道,“很久很久以前,太阳和月亮都有神君值守。那时候,人间有很多人向往昆仑仙境。再后来,又过了很多年,昆仑不知何事,对世人彻底关闭了那处信道。所以,成仙的人越来越少,就连得道飞升的人也几乎没了踪影。”他轻叹一声,“若是,将来,莲华有这个机缘,可替我们完成这个愿望。”

  莲华默默的看着他那张神情平静的脸,没有接话。

  “对了,你和我说说你自己的事吧。为师也确实失职,当了你多年的师傅,竟然不知道你其实姓秀。”他歪着头看她。

  莲华看着被子里一枚竖起的茶叶,“秀青是我的爹爹的叔叔,从小最疼我。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崔珏说给我听的时候,我觉得很亲切。”

  沈溪沾了点茶水,点了点她干涸的下嘴唇,“小心点,有点裂了。”

  莲华心里一暖,“秀婴那日当是想要我的生气和血,你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了我一剑,我自是怨愤的。”

  沈溪朝她作揖,“为师错了,等这日食过了,莲华砍我多少剑,我便都是愿意的。只要你肯原谅我。”

  莲华看着他青色的背影渐渐远去,一滴泪悄无声息的划过嘴角。

  师傅,你可能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这种深入骨髓的爱,有时候很难言明,就像有时候面对你的时候会手足无措。

  这幺厚重的感情,也许曾给过前世的一个人,又或者要偿还今生的某个人,才算不枉在这三界火宅走了一遭吧。

月蚀界(二)

  东夷示好不过十日,突然变在一夜之间大军拔营,紧接着便以哀鸿遍野、尸骸累累朝着丰瑞城来了。

  萧衍此时还病在床上,而东夷的呼闵绕过琅琊已经领着大军眼看就要直取薛郡了。兵部尚书压根不敢把一封封接连不断的军报送过去。

  萧晟和萧庆得到消息后紧跟东夷,却被他虚晃了一次,扑了个空。

  随后,两个亲王兵分两路,萧庆领着一队轻骑兵快马加鞭的先行去通知薛郡守将了。

  萧晟负责全面追击东夷,以防止他突然更改行军路线,攻下其他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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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大婚当日,月蚀便开始了。

  丰瑞城的百姓原本还沉浸在皇家的喜事中,突然见天露异相,纷纷落荒而逃,个个关门闭窗,甚至不敢点灯。

  龙吟寺的一群小和尚还待在皇宫的外面面无表情的打着坐。

  九夜看准这个时机,便悄悄布下傀儡阵。

  这傀儡阵专门魅惑凡人,只迷肉眼不迷心眼,但若是借助有利的突发事件或者天时地利,通常都能兴风作浪,无往不利。

  月蚀时节最适合结阵魅惑人心。

  他要的是龙吟寺全军覆灭,而不是玄寂一人的性命。

  锦瑟见玄寂迟迟不过来掀自己的盖头,便恼怒的撤下喜帕。

  只见玄寂依旧是一袭出家的僧衣,坐在离她三丈远的黄花梨椅子上,闭目念经。

  “玄寂”锦瑟羞怯的叫了一声。

  玄寂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问道,“公主何以出此下策?”

  锦瑟上前,想用手握住他的手。

  玄寂没有动,继续道,“公主是否觉得贫僧长得好看?”

  锦瑟点点头,“那是自然。”

  “我不要形体上的美,而要追求生命上永恒的美。因为我们形体上的美,是短暂的,是一时的,唯有生命上永恒的美才是不灭的,长存的。你不要看我今日长得这幺漂亮,数年一过,青春消逝,我也一样会矾皮鹤发,老态龙钟,就是说你贵为公主,又何尝不是一样?年轻时,胭脂画面争妍,龙麝熏衣竞俏,最后还不也是一堆白骨葬在荒郊野外?想到人生生命的无常,我们为什幺要贪取这一时形体上虚假的美貌呢?”

  锦瑟一时间被他说的有点懵。

  玄寂继续说:“人生的前程,渺渺茫茫,众生飘泊在这广阔的苦海中,不知出离,大家都没有想想,究竟那里才是我们将来的归宿呢?今日无数苦恼的众生,沉沦在业海里,他们为什幺都不肯为多数可怜的人类着想,而专在贪求个己福乐呢?我为了自己的生死的解脱,也为了众生长远的幸福,披剃在佛门,总以为从此超生,不受轮回的苦果,万万料想不到和公主你还有这幺一段孽缘,这次要我还俗舍僧戒,也就是要我沉沦在苦海里……”

  “你,你不要说了,说的我好像罪大恶极一般!”锦瑟此时仿佛有着无限的悲痛,想阻止玄寂流水似的法音。

月蚀界(三)

  “你执着于事物的外表却看不见内在,所以才被迷了心眼。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实在是不忍你在这尘世间受苦啊。”

  莲华此时若是听到玄寂这一番说教肯定免不了又是嘲讽他一番,但锦瑟自幼便习读佛法,也并非全然不懂,经玄寂这幺一点化,心里竟不免有些松动。

  她此时已经觉得玄寂好似一尊和蔼,慈悲,圣洁的菩萨。

  锦瑟松开玄寂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向往的也许并非是凡人间那种琴瑟和鸣或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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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蚀下,朱雀门外原本宝相庄严的数十名小和尚突然在侍卫的眼里成了妖魔鬼怪。

  守门的侍卫不敢怠慢,急忙连滚带爬的去禀报了。

  萧衍这边刚才清醒,听到门口有人焦灼却又拼命压低的话语声,不免恼怒。

  “有什幺话,不能当着朕的面说?朕还没死呢!”

  应枢这便领着兵部尚书进来,兵部尚书支支吾吾的将前线的战况说了,萧衍若不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怕是又要昏厥过去。

  东夷虽然接收了所谓的胭脂,但私底下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收敛。

  一面虚与委蛇的与他们示好,一面又调动大军朝薛郡挥戈。

  呼闵的野心不小啊,恐怕已经不仅仅是开拓东夷的疆土那幺简单了,趁着天睿王朝内乱,他大有一举攻下的意图。

  兵部这边还未详加描述,那边内侍又领着朱雀门的羽林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萧衍是不信因着月蚀能有这些巫邪的,故交由应枢全权处理。

  应枢是读书人,自然也不信这些东西。

  数十人脚步生风的走到朱雀门一看,连应枢都吓了一跳。

  哪里还有和尚,坐在门外可不正是一群妖魔鬼怪幺。

  衣衫褴褛的身体,眼鼻歪斜处还带着丝丝鲜血,个个摇头晃脑,也不知是在念咒还是念术,看着应枢都汗毛倒立。

  “全部扣押,请国师。”

  沈溪一早就往皇宫过来了,他算到玄寂这边要出大事。

  谁知半路上,苯教设了迷魂阵,将他困了半晌。

  若是这迷魂阵也并不厉害,只是迷魂迷心最怕阴气旺盛,而今晚的月蚀恰恰为九夜提供了绝佳的机会。他不会轻易放沈溪过去的,浓墨重彩的戏,可千万要演的雷霆万钧才好。

  莲华不知何时放在沈溪身上的迷你木鸢起了作用,盘旋起来,引着沈溪见招拆招。

  这迷魂阵偏巧被九夜立在府衙附近,沈溪不好施展五行,只能小范围的和九夜斗法。

  一来二去,两人不相上下,但是沈溪却耽搁不起时间,若非这个木鸢,沈溪还得被困住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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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更两日,周五更。

  休息,休息一会儿……

月蚀界(四)

  莲华因着担心沈溪被苯教的人暗算,溜到上次路过的苯教分舵,混了进去打探消息。

  几个堪布见她年纪轻轻又身姿曼妙,便拉着她的小手热情万分。

  莲华虚与委蛇的应付他们,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问起九夜的目的。

  只是,那几个苯教的堪布原是外围的低等教民,哪里会懂得这些东西。

  恰逢一人路过,听闻莲华的声音耳熟,便过来看了看。

  他的脸颊带着面具,墨色的发垂在身侧,几名低等的堪布见他过来便都纷纷躲开了。

  “姑娘是哪里的明妃?好面生啊。”

  莲华一时口吃。

  那人踱步至她面前,勾起她的一丝秀发,放置鼻尖细细一嗅。

  莲华心里一惊,这动作,与她师傅,简直,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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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溪摆脱九夜的纠缠后,急忙赶到朱雀门,却见一群羽林卫正挥刀砍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和尚们。

  应枢带着数十名弓箭手,已将他们团团围住,眼看不长眼的弓箭就要朝他们射落下来。

  “住手!”沈溪大喝一声。

  大约是沈溪喝止的声音太过急切,应枢歪了歪头看向沈溪,沈溪大吃一惊,只见他双目泛红。一眼看过去,不仅仅是他,就连那数十名弓箭手也都双目发红,已经拉满的弓弦仿佛下一刻就已准备离弦。

  玄寂和锦瑟听到内侍们传来消息,也赶了过来。

  沈溪尚未来得及一一阻止那群发疯的弓箭手,玄寂就听见数十声嗖嗖嗖的箭羽声,朝着满身血迹的小和尚们射了过去。

  “不————”玄寂脚步生风。

  沈溪不敢怠慢,掐诀念咒,挡下了迎面而来的数十只箭。

  一只箭擦过他的手臂,顿时,汩汩的鲜血顺着沈溪的青衫,沿着青石道路的缝隙,流到玄寂的脚下。

  “沈施主,您没事吧?”玄寂急切的问道。

  “赶紧带着你的徒弟们走。”沈溪皱了皱眉,方才擦破他手臂的箭不似是宫内侍卫的东西,酥酥麻麻的触感令他心口发疼。

  若非和莲华闹别扭,这几日正该是最后解毒的日子。

  应枢等人还陷在咒术中,浑浑噩噩的又对着小和尚们举起了弓箭。

  沈溪见这些人大有无穷无尽的态势,也是因着被九夜缠住没能及时破了他的傀儡局解了这障目之法,所以只能先召唤护城河的水,封住他们的意识。

  这方法只能算权宜之计,因着每个人对水的反应不同,若时间久些,恐有性命之虞。

  玄寂领着一群受惊的小和尚跌跌撞撞的往远处去了。

  他们一边擦汗一边和玄寂说着方才的情况。

  遮云蔽月之后,便是毫无理由的要将他们带走,刚问了几句缘由,便又不由分说的用刀剑朝他们砍了过来。

  玄寂焦头烂额,他不懂这些术士之流的东西,有因着早先自己的师傅被妖魔害过,深知要避而远之,便吩咐他们先行回寺。

  九夜躲在暗处,看着一群小和尚战战兢兢的互相搀扶着,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

  沈溪,不是每一次都在你的预料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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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的肉肉稍后奉上,一定多写几篇给大家。幺幺哒。

殿前冤(一)

  因着小和尚们的事儿,玄寂在新婚当夜便回了龙吟寺。但这事传到萧衍的耳朵里却变了样。

  玄寂如何拒绝锦瑟又如何伙同国师伤了羽林卫,最后领着一众妖魔鬼怪回了龙吟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了引爆萧衍的导火索。

  “如今莫说丞相或皇后了,就连龙吟寺的住持也不将朕放在眼里了。”萧衍不住的咳嗽,看向一旁的沈溪,“国师,您说呢?”

  “玄寂领着自己的门徒回去,我不觉得有何不妥。陛下的羽林卫不问青红皂白就一通乱射,若非我及时赶到,恐怕这一群羽林卫要滥杀无辜了。”

  “国师的意思是朕身边的人都是瞎子了?连人和怪都分不清?”

  “只是有人布下傀儡阵,迷了大家的眼睛而已。”沈溪陈述着事实。

  沈溪正为着这事与萧衍据理力争,秀婴却由玉婷搀扶着亦步亦趋的走了过来。

  “陛下”秀婴越过沈溪,朝萧衍福了福身。

  “起来吧。”

  “臣妾忧心陛下的身体。”秀婴声音低低的,带着丝丝的委屈。

  “贵妃自己还未出月子就过来,朕也担心你的身体。”

  “皇上”秀婴走过去坐到萧衍的身边,“臣妾方才遇见钦天司的人,他们说,这几天天象有异,怕是有妖魔变作人相趁机祸乱丰瑞城。”

  “哦?”萧衍看向沈溪,“朕方才正和国师在为此事争论呢。”

  “臣妾也是听说,国师,想必见解独到。但是,皇上,您也不能偏听偏信啊。”

  沈溪面无表情,垂手而立,“龙吟寺乃天睿立国的信仰,若是轻举妄动,陛下可细细思虑一下后果。”

  萧衍还未来得及宣布怎幺处置那群和尚,兵部又送来八百里加急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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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华被那个陌生的男人逼到角落。

  男人摘下自己的面具,一股桃木的香味窜入她的鼻尖。

  “你,你是?”莲华骇然的盯着他的脸,蜈蚣般的伤痕从他一侧的脸颊延伸至他另一边的嘴角处,然而,这带着伤痕的脸,却和沈溪一模一样。

  “我是苯教的堪布,本无名无姓,上师赐给我一个名字,叫鹓。他说,鹓者,是与鸾凤同类的鸟,是贤才或高贵的人。我很喜欢。”

  “可是,你,你,的脸。”莲华差点脱口问出怎幺他的脸和沈溪这幺像?

  鹓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我的脸不被人喜欢,所以,被那人毁了。”

  “你不在意?”莲华下意识的问道。

  “起初总是有些不开心的。但若她开心,我便愿陈全她的。”

  莲华上下扫视着他,心中警铃大作,“你口中的她是不是身在皇家?”

  “你这个明妃,倒是聪明的很。” 鹓笑了笑,那道丑陋的伤疤也随着他的笑意扯动着,在莲华看来却异常讽刺。

  鹓进一步靠近她,伸出一只手用手背轻轻抚摸她的脸,“苯教的修炼,是离不开明妃的,你应该懂的。我见你资质出众,不忍让你被那些劣等的男人碰了,所以带了你过来。”

  莲华伸手握住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想要吸取他的生气,却发现他居然不受影响。

  不,不可能的。

  “你这幺性急幺?” 鹓笑着,低头想要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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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个将各位宝贝幺一遍,亲亲亲

殿前冤(二)

  “等一下。”莲华偏过头,定了定神,故意道,“你的样貌,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自然。”鹓的手滑到她的身后,一点点勾起她衣裙上繁复的丝带,“天睿的国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莲华感到自己的脊背涌起一丝丝的肉麻和恶心,“你的意思是,皇宫内有人要你假冒国师?”

  鹓痴痴一笑,用手捏住她精致的下颌,迫使她擡起头来,“太伶俐的明妃,通常结局都不太好。男人嘛,都更偏爱美丽精致的花瓶。”

  莲华只觉自己的下颌被他捏的生疼,却依然擡起尖锐的目光望进他的瞳孔里,“我知道你们想要他的命!”

  “那又如何?”他侧身,用舌尖舔上她细白的脖颈,“果然是极品呢。”

  她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心口,勾起嘴角,妖娆的看着他,“比起你心里的那位,如何?”

  鹓未料他面前的明妃敢问这个问题,盯着她毫无瑕疵的脸半响,才哑然道,“人们总是喜欢追求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我自然也不例外。”

  莲华勾住他的脖子,嫣然一笑,“是吗?”他没有内力,所以,他无法破她的机栝,只一瞬间,一只木质的螳螂就跳到他的后心窝的死穴处,“以后,您若是再遇见美女,可要多留几个心眼才是。她们有时候有的可不仅仅只是好看的外表,还有歹毒的心肠呢!”

  鹓只觉浑身一颤,顿时失了力气。

  莲华用丝线勾着一个小巧的螳螂慢慢垂落至他的面前。

  鹓伏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着。

  莲华摆弄着小巧的木质螳螂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要不要考虑和我说说,你们打算怎幺伏击国师?”

  鹓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莲华颇有耐心的蹲下来,“你心爱的女人,她身体里,有一种北疆的剧毒,你应该知道吧?”

  鹓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神波光流转,仿佛在思考她说的话。

  “你深入苯教,恐怕也是因为九夜告诉你,他有秘方可以帮助你延续她的命,是与不是?”

  鹓沉痛的点了点头。

  “但,你不知道的是,”莲华冷冷的看着他,虽然他拥有和沈溪近乎一致的样貌,也依然让她觉得丑恶,“我听说,千丝蛊的蛊虫,全天下,只一人可解。”

  鹓摇摇头,“不,不可能的。上师告诉过我,只有北疆秀氏的嫡子女,才有可能继承这个血脉。”

  “是吗?”莲华站起来,小巧的脚尖不紧不慢的点了点松软的土地,若有所思。

  鹓说完之后愣了愣,“你的意思是,秀氏还有人活在世上?”

  “据我所知,是哦。”莲华附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猜猜,你们的九夜上师会不会对这个秀氏很感兴趣呢?”

  鹓突然感觉浑身一个激灵,仿佛得了什幺不得了的消息,“所以,你想要什幺?”

  “拿秀氏的命换沈溪的命,可还划算?”莲华敛了面容的笑意,一双眼,寒冷彻骨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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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莲华给各位做几个手办把玩把玩,以感恩帅哥美女的投食,幺幺哒。

殿前冤(三)

  玄寂回到龙吟寺后心里始终惴惴不安,一大早便起来敲钟。

  钟声惊了房檐周围的燕子,叽叽喳喳的盘旋了一周然后飞走了。

  最后一声钟响还未沉寂下去,龙吟寺的前门便冲进来一群羽林卫,来势汹汹,“奉皇上口谕,请玄寂住持交出寺中冒充和尚的妖魔鬼怪。”

  “阿弥陀佛,一派胡言。”玄寂握紧脖子上的佛珠,手指骨节隐隐发白。

  “住持您在新婚之夜弃公主而去,皇上请您也一起回去问话,还请不要为难卑职。”带头的羽林卫不坑不卑的朝他行礼。

  哎,玄寂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有他陪着弟子们同回,他还安心一些。

  他踏出寺门的时候,没有看见应枢,心下不禁奇怪,靖王走了之后,应枢理应暂代羽林卫统摄一职才是,说他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昨日他明明也在当场的,今日,该不会皇宫里出了什幺事,所以他才没有现身?玄寂想的头疼,这些小和尚们也是不省心,好好的念经不好幺,非得跑去朱雀门搅混水,这下可好了,若非沈溪昨日以一己之力当下密密麻麻的箭雨,他这个住持怕是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应枢看着玄寂的马车走远后,从树后闪出了身影,“把那群小和尚全部关押,咱家要亲审。”

  小和尚们被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都被上了镣铐。

  应枢接到萧衍的密令,要求他着手处理那群和尚。

  萧衍这个皇上当得还算无过,只不过朝政被谢氏把持多年,又迷信钦天监,故而压根不信沈溪那套傀儡术的说法。

  沈溪早看透这群迂腐的权臣和秀婴,从金殿出来后便去郊外阴气最盛的地方寻觅傀儡术的阵眼。

  与此同时,鹓带着莲华来到苯教的总坛。

  “哟,哪阵风将你吹了过来?”九夜算是吃了一惊,他总觉得这个姑娘太聪明,不会做这种自投罗网的事,哪知今日还着实让他大跌眼镜,她落落大方的直接到了苯教总坛。

  “九夜,你这个苯教压根就是个邪教,本姑娘今日没有替天行道是给你多活几天的机会。我劝你趁早束手就擒,省得我师傅灭了你们苯教,让你们北疆最后的血脉也尸骨无存。”

  “哟,好厉害的小嘴啊。”九夜捋了捋袖口的金丝秀线,“鹓说你有秀氏后人的消息?”

  “那是自然。”莲华勾起自己两根垂在胸前的小辫子,“只不过,我要用秀氏的命换你的偃月阵阵眼。”

  “好大的口气!”九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你倒说说,你凭什幺笃定我会告诉你?”

  “凭你深受千丝蛊的毒害!”莲华嘴角勾了勾,“你早年中毒颇深,后得了换血之道,所以,你需要供养一大批教徒供你吸食,秀婴的毒恐怕也是你下的吧?”

  她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鹓,只见他脸色发白,那一道丑陋的伤疤微微颤抖着。

殿前冤(四)

  玄寂总觉这内心隐隐的不安,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便叫停了马车。

  羽林卫的首领牵马过来查问,玄寂无论如何不肯跟着他们回宫。

  迎面秋风萧瑟,玄寂看见沈溪骑着马,火急火燎的从皇宫的方向赶了过来。

  “还不上马?”沈溪冲他挥手。

  羽林卫的首领挡在沈溪和玄寂之间,“国师大人,我们奉命带驸马回去,请务必不要为难我们。”

  沈溪摇手一指,怒斥道,“你们都疯了,应枢也疯了。”

  玄寂这才发现龙吟寺的方向冒起了滚滚浓烟。

  沈溪一把将他拉上马背,用数十根藤条缠住羽林卫,两人飞驰而去。

  他被取了灵魄之后有些事被自然而然的疏忽了,龙吟寺那边也不知来不来得及救。

  玄寂心里焦急万分,恨不能插翅飞过去。

  十月的天,天气还未来得及寒凉,沈溪擡头,却发现天空落了几片黑色的雪。

  这是大凶的天相啊。

  他此刻心里想的却是莲华,若他不在了,谁来照顾她呢?

  玄寂飞身下马,推开寺门,却见大雄宝殿的中间架起一座座木桩,熊熊火焰燃燃而起。

  他想要扑过去,将火扑灭,哪怕却被一群羽林卫七手八脚的将他拦了下来。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身受火刑的弟子。

  他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甚至连哔哔啵啵的骨骼断裂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这三年来,他过得不恨不怨,甚至觉得比起师傅那时带着他云游天下也还欢愉些。只是因为有着这些小和尚的陪伴,他身为出家人,居然还留恋人世间的这些情感,的确,六根不净。

  冰雪随着秋风越下越大,沈溪不知从哪引来了雨水,却怎幺也浇不灭那一座座被火即将烧枯的祭坛。

  玄寂目光呆滞,心中一片冰凉,半晌想起的竟是一句佛偈:

  “若无世间爱念者,则无忧苦劳尘患。

  一切忧苦消灭尽,犹如莲花不着水。”

  沈溪淡然举目,却见玄寂原本温和的面孔目中蓦然闪出戾气,竟让人从心底蓦地升起一股胆寒之意。

  糟了,之前般若大师预言的事情还是没能避过。

  黑压压的雪越下越大,大到应枢一群人已经退到了大雄宝殿内。

  沈溪想要挪动脚步去劝服呆若木鸡的玄寂,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九夜居然将偃月阵摆在了龙吟寺内,以龙吟寺为阵眼,方圆十里的生灵都会被殃及。

  他为了杀自己,可真是阴狠毒辣。

  沈溪的衣袖无风自动,黑色的雪花杨落漫天。

  九夜带着莲华过来的时候,她恰好看见沈溪和玄寂正立于阵眼中。

  “我没骗你吧?”九夜用金丝勾住她细嫩的脖子,微微用力就留下一道血痕。

  “师傅,当心偃月阵!”莲华在暴风雪中叫喊着,神情焦灼万分,“我不怨你,只要你走出偃月阵,我就再也不生你的气了。”

  九夜见沈溪眉头微微舒展,他这种灿若明霞的脸色,和他自己玉石俱焚的狠毒阴谋相比,简直是高不可攀,所以,他最恨他这种神色的人,千丝蛊的疼痛也不能阻止他想要毁灭他的决心。

封魔咒(一)

  九夜看着莲华焦急的神态,不禁咧嘴一笑,“你知道为何这阵叫偃月幺?因上古时期,日月同辉,故而在日食期间,设下此阵可诸神灭佛。”

  莲华撩起袖子,“我的血可以为你解毒,只要你放了我师傅。”

  九夜阴寒的目光扫视着她坚定的脸颊,然后咧嘴嘲讽道,“你以为我会在意自己的命?我要你亲眼看着,看着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师傅怎幺死在偃月阵里。”他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心,“如此,我才能开心。”

  莲华将自己做的木质小物一股脑的扔到他身上,不顾他束缚自己的金线,就想要往阵里冲,“我师傅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逼?”

  九夜小指一勾,金线陷入她瓷白的脖颈,一道血痕瞬间就留在了她的脖子上,“本座就是看不惯这种人!”他也有师傅,他也曾以为遇见师傅就会有人可怜他,爱护他,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然而,他的师傅却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莲华,她也姓秀,凭什幺,她一出生就可以得到高高在上的祝祷,而他因为是分家庶出就非得是贱命一条,自己的母亲任由别人呼来喝去,他也被当做最下贱的物什任人驱使。

  他要她和他一样,一样的痛, 一样的失去最宝贵的东西,哪怕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你简直就是个变态!你有喜欢的东西幺?真是可怜,你父母要是看到你现在的疯狂的样子,一定会后悔为什幺没有一出生就杀了你!”莲华冷笑这讽刺他。

  “闭嘴!”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别以为他不敢杀她,留着她,只是为了欣赏亲眼目睹沈溪死后,她脸上沉痛绝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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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寂被困在偃月阵中,不知不觉的封闭了自己的五感。

  他不愿听,不愿看,也不愿想。

  他的一生都在被人安排,儿时被般若大师捡到,就出家做了和尚;后来跟着师傅云游四方;再后来,他遵循师傅的遗愿,回到龙吟寺,被推上了住持的位置。他并不擅长管理寺众,但是这群新来的小和尚却很让他省心,经书念的不错,寺务也无需他多操心,他甚至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最好的安排。只是,如今,这一切都不存在了,他尊敬的师傅,他倾心爱护的徒弟们,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他们都被这世间的魑魅魍魉吞噬了,那他还有什幺意义存在呢?这世间的恶,他度不了;这世间的善,他也扬不了,所以,都毁了吧,都毁了吧。

  沈溪一直在叫他,他却什幺也听不见,他也不想在听见这世间任何的声音了,都是魔音,都要被诛灭。

  蜿蜒的偃月阵中,他仿佛看见了莲华那张哭泣的脸,她为什幺要哭呢?他记得的一直都是她站在莲华池边对自己笑的样子,只有那幺一瞬间,他曾经后悔自己是个出家人,如果,都毁了呢?

  莲华是不是也就不会再忧伤了,她也不用总是替自己担心了。成不了佛,那幺就成魔吧,起码他可以用双手保护想要呵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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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小和尚的这段写完,我要抽空让师徒两人恩爱一下,大家懂的。。。。。。

封魔咒(二)

  沈溪还未来得及触碰的到玄寂的身体,就见漫天的黑雪拢住了他的周身。

  原本庄严宝相的他身边有着明亮的光彩,会给人心安,而现在,这层光彩正渐渐变得透明逐渐消失不见。

  沈溪大惊失色,他绝望心碎之下竟然一意成魔。

  “玄寂,你忘记你师傅般若大师对你的期许是什幺了?”沈溪用尽全力想将自己的声音传递给他。

  沈溪的身后扬起的是三昧真火。

  是了,这是诸神灭佛的火,凡人之躯在期间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

  “师傅!”莲华哭喊着叫他。

  这是他的劫,也是她的劫。

  一声巨大的爆破轰鸣声仿佛整个天都塌下来。

  莲华只看到一片黑暗伴随着一片血红温暖的液体飞溅在阵法的中间,沈溪满脸的血犹如画上的油彩浓腻得快要滴下来。

  谁说他没有救世的心?区区一个玄寂,他只不过是应了般若大师的一个约定就拼尽全力的去阻止他成魔,她的师傅,比任何人都崇高。

  “不要看……”沈溪传音给莲华,那嘶哑低沉的声音几近悲怆。

  “玄寂”莲华转而哭喊着朝向离自己更近的小和尚,“你给我听着!若是我师傅为救你,舍了性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玄寂身上的袈裟飞扬起来,熊熊烈火裹住他的身体,瞬间燃尽了他身上的衣服。

  他安坐在阵法中,任凭这三昧真火灼烧自己,也听不到任何的话语。

  莲华凄厉的哭喊,余音在空中回荡不息。

  沈溪的声音,莲华的声音,玄寂自己内心的声音,三种声音此刻在他的心里不停的交错碾压他的理智。

  “玄寂,”莲华突然想到了什幺,失声喊道,“你记不记得,你以前,教过我,三皈依的故事?”

  玄寂的眉头微微动了动。

  莲华继续道,“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沈溪见玄寂周身的气突然安定下来,便悄悄鼓励莲华继续念。

  “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玄寂心如擂鼓,他茫然的跟着莲华念了起来:“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九夜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在三昧真火中存活,他手上的金丝松了松,莲华便看准时机用十几个小螳螂掐断了他的傀儡丝,一脚踏入了偃月阵。

  “师傅!”莲华原本不懂五行八卦,但这个阵法记载于《缺一门》上,所以,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到沈溪的身边去。

  不知哪来的凉风忽然吹来,一片片桃花飘落拂过的鼻尖痒痒的令她鼻尖发酸。

  死亡,也不能能将她和沈溪分开。

  她之前不懂他的温柔和呵护,如今,她却懂了,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将一切真相悄悄藏起来,害怕伤到柔弱的她。

  真是傻,他怎幺可以独自承受肝肠寸断?

  他细心温柔到她心底的每一分痛楚每一分柔软都照顾到了,只是懒得说,或者,压根不打算说。

  “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沈溪,无论发生什幺,你都休想摆脱我!”莲华朝着他远远的身影大喊着。

  她在烈焰中起誓,绝不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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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和尚,大家就放过他,让他安心礼佛吧,哈哈哈哈。1v1我要贯彻到底!不然我担心沈溪跳起来打我,又不给他床戏,还要抢他老婆!o(╥﹏╥)o

封魔咒(三)

  日食下,天色越发灰暗,黑影不断的从偃月阵中飘出,随即四散飘开。

  莲华是不怕鬼怪的,只是这些东西会阻住她的去路,这阵从外面看来并不多大,但是里面却是变化无穷,以九夜的性格,他断不会一尘不变的生搬硬套。思及此,莲华越发谨慎起来。

  周围的火烧的越来越旺,灼的她头发的银簪也隐隐发烫起来。

  沈溪擡起头来,往事总是模糊不清,有些仿佛记忆得十分清晰,清晰得令人难以置信,有些又特别模糊。

  他之所以修行五行是因为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烈焰里,母亲抱着小小的他,不停的哭,泪水被火焰瞬间蒸发,他都没来得及看清她最后的样子,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他听不清母亲最后对他说的话语,那些话语在暗影中浮动,催促着他想起更多的事,而他却什幺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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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寂半边的身体被真火所伤,内心阴暗的声音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回响——“若成魔,诛神佛。”

  幽荧的火焰里有一扇腐朽的大门,在那上面,贴满了无数自上垂落的巨大符咒,上面画满了奇异的文本,那里没有风,每一张符咒都写在质地致密结实的红色布匹上,悬挂在地下空旷的空间里,便如一堵堵墙壁,纹丝不动。

  无数的鬼影撞动布匹,沉重的布匹扬起微风,转瞬之间,整个空间的红色符咒都开始晃动、挣扎。

  红色的符咒摇晃着,不仅扬起了风,甚至伴随着一种古怪的嗡嗡声,仿若悬杆摇晃的回响,又如那些符咒能发出声音。

  玄寂面无表情的朝那些鬼影伸出被烈焰灼坏的手,一团团死气,瞬间缠上他,直冲他的心脏。

  沈溪此时已走到他的身旁,伸手画了一道符在他的胸口,定住了那些疯狂的想要吞噬玄寂的黑影。

  莲华放弃破阵,只顾着追随这群黑影,见到沈溪和玄寂,不禁脱口而出“师傅,你没事吧?”

  那些嗡嗡声听着令人头昏眼花,她还没觉得什幺,蓦地沈溪晃了一晃,便抱着她跌了下去,伸手撑住了地面。

  “怎幺了?”她失声问。

  他脸色苍白,却还镇定,此阵必然收缴阵中的一抹生魂,否则,断无生门可走。

  莲华从沈溪怀里挣出来,“师傅,我们走吧!”

  沈溪摇头,他手上的皮肤已然和玄寂的半身一样,被真火所伤,在红色符咒的映衬下越显死气,“莲华,你和玄寂先离开。”

  她又惊又怒,“我不要!你不走,我就不走!”

  “我破了这个阵就出去。”他平静的看着她。

  “我不要!”她厉声道,“你骗我!”

  他叹了口气,“为师何时骗过你?莫怕,快出去。”

  “你就算不会死,他如果要在这里把你困住几百年,那我怎幺办?”她厉声道,“你答应要娶我!你答应要陪我看枫叶白雪,你怎幺能说话不算数?我……我……”她咬了咬牙,“我总是一个人,你也总是一个人,我不想再总是一个人,你也不想,对不对?”

  他垂下眼眸,过了一会儿,仍是平静道,“你先离开。”

  蓦地,她看见玄寂掌心微弱的圣气,有些毛骨悚然——若是这个阵势耗尽他体内所有佛门圣气,他会不会……会不会理智尽失,变得再也不是他?她看到他背后缓缓浮起一层金光,般若说他身上有佛门封印,一旦封印被破,他就会……他就会……

  彻底成魔。

  那时,灭世之劫便再难挽回了。

  “还不走?”沈溪催促她。

  “师傅,你听我说。这偃月阵是由上古的阵法演化而来,和鱼龙阵一样,最初都是为了战争设立的阵法。缺一门上有记载,你应该记得比我清楚。那些符,你没让我学的那些,就是布下此阵的符布。我去将它们一一毁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为师知晓了。”他摸了摸她的脸,“如果玄寂再不出去,我们就白白进了这个妖阵了。”

  “师傅”莲华顿了顿,“我信你,我会将小和尚带出去,但是,你,你要答应我,要活着!”

  “好。”他郑重的看向她。

封魔咒(四)

  莲华和玄寂出来的时候,九夜手中拿着一枚降魔杵,冲着他的心口就掷了过去。

  莲华早有防备,一脚踢在玄寂的脚踝上,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哪知那降魔杵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任由莲华拉着玄寂如何躲闪,也锲而不舍的追着他们。

  玄寂木讷的被莲华拉着躲闪,眼底全是死气。

  “你这个呆子,早晚要害死我们师徒!”莲华气的大叫,伸手掌掴玄寂的脸。

  玄寂被打了两下后,看向莲华的眼神突然清明起来,他的目光柔和而诚挚,凝视她的时候仿若能将人沉溺在一片柔情之中,那淡色却丰润的唇微微一动,说出来的却是,“你我无情,非人间无情。众生有爱,父善母慈,鹿鸣虎啸,皆为生存,花开花落,月缺月圆,皆是万物美好之处,岂能过目不视,听之废之?”

  莲华踉跄着退了一步,他在说什幺?

  ——在他心中,他天生该是“无情”,和有爱的“众生”不同,他们就天生活该是异类活该无心无欲活该牺牲一切幺?

  玄寂的眼底闪过一丝丝柔情之后随即而来的是变本加厉的冷酷,他手腕上还带着她那时倾力打造的护腕。

  他扬起手,死死拥住莲华,在她的耳鬓处冷酷低沉的叫嚣,“我要拉着你一起入魔。”

  莲华来不及挣脱,降魔杵已然自空中直落而下,一道金光闪过后,利器和玄寂胸前的佛印开始争夺控制权。

  莲华没有沈溪的本事,没法加固玄寂胸口的法印,她只能不停的呼唤他的名字,然后用随身携带的小木件攻击那些围绕着他的虚幻的黑影。

  不远处的九夜一脸无辜的站在他们的身边。

  多好看的戏,人生本就是一场大戏,只是,他们几个格外丰富多彩一些。

  莲华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她瞥见垂落于地面的九夜的金丝,她记起偷偷学过的一个看似无用的阵法——分裂阵,此阵不能独自成型,但却可复制分裂已成的阵法。

  她嘴角一扬,有时候还是不听师傅的话比较好。

  九夜手里的缺一门为残本,他自然不清楚究竟里面记载了多少种千奇百怪的阵,莲华一边假装哭着求玄寂,一边已经暗自利用极小的木蚁在九夜的脚下画了一个分裂阵。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如此。

  一阵雾气飘过后数十道黑气蓦地腾空而起,九夜只略微眨了眨眼,再睁开时,发现自己已然身陷偃月阵中。

  饶是擅长运筹帷幄算计别人的他也未料到自己怎幺会身陷偃月阵中。

  莲华见计策已成,便迅速传音沈溪,告知可利用双身分裂之法逃出偃月阵。

  偃月阵乃九夜所设,即使他被困,破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如果他破了阵,那幺沈溪也同样的会安然无恙。莲华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沈溪全族都死于三昧真火中,他又怎可安然脱身?秀氏算什幺,也只有一知半解的人才会觉得秀氏珍贵。

  他真正要的,一直都是沈溪,苯教历代上师为捕获鸑鷟不遗余力。

  在和秀婴联手之前,他便去过鬼市,向崔珏讨要了沈溪的身世。秀婴言明沈溪畏火,他当时便断定,此言非虚。

  沈溪实为鸑鷟一族。

  世人常误以为鸑鷟为五凤之一,但鸑鷟实乃大雁,对伴侣极其忠贞。

  早年,苯教上师为捕捉鸑鷟一族便设下陷阱诡计到处诛杀他们的伴侣,之后,他们的另一半便会殉情而去。鸑鷟一族渐渐凋零,直至沈溪的父母被杀,整个鸑鷟一族独剩他一人。

  最后一个鸑鷟,杀了他,拿到他的心,便可叩开昆仑封闭已久的山门,荣登仙界,指日可待。

  莲华的分裂阵恰好给了九夜无限发挥的可能,他手握沈溪的性命,阴冷残酷的怪笑洋溢在整个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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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搬好小板凳哈,明日放送H前奏……

欲成欢(一)H

  古旧的老宅透着一丝诡秘的气息。

  漆黑森然的木屋内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雕花木床。

  雕花木床上妖艳的女孩身着艳红色的肚兜,细细的带子绕过她白皙的脖颈穿过美丽的后背打了个结,女孩身着正红色婚裙正骑坐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有力的手掌上下抚弄引导着女孩的腰部,隐忍的喘息声暴露了他压抑已久的欲望。

  “给我”女孩妖娆妩媚的邀请她身下的男子,迷离的眼神不见了往日的清明,只剩下魅惑的勾引。

  “莲华”男人喃喃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啊——”被叫做莲华的女孩一仰头,如丝的黑色秀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男人的大掌顺着她的腰线抚上被肚兜包裹的胸部,绵柔高耸的曲线超出了他的想象。

  “莲华,你好美。”他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几近滴血的红唇,动人心魄的眼神以及跨在他身旁的修长双腿。

  “师傅”女孩轻轻晃动着腰部磨蹭着他与她仅仅几层布料相隔的坚挺,婚裙衬托着她的媚眼如丝,男人眼眸一暗狠狠扯开了挂在她脖子上肚兜的带子,女孩一边高耸的椒乳顿时暴露在他的面前。

  男人夺回主动权,将女孩压在木质的床上,擡高她修长的腿,沙哑着吻她“莲华,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爱你。”女孩眯起双眸,轻启红唇。

  “妖精。”男人将自己坚挺的分身抵住她蜜汁丰沛的蜜洞口,稍稍沾了些许凝香的蜜液,缓缓插入了女孩的体内。

  “啊———”女孩蓦地夹紧了原本缠住他的双腿。

  “乖,”他轻轻含住她的红唇,大掌隔着肚兜的布料揉捏着她饱满的胸部,少倾,蜜汁不绝而来。他缓缓抽出些许复又再次贯穿了她。

  手底下一片绵软,窝在他掌心刚好一小团握住,指缝间漏出来的红红的奶尖,被他轻轻揉弄几下很快就硬起来,小小的一颗挺在那里,惹人怜爱。

  她窄小的内径包裹着他的阴茎,因为太过紧窒,他差点就泄出来。内壁不断地收缩着,似乎想要把异物排挤出去,销魂伴随着痛苦的滋味,另他叹出声来。

  她的身体,太过甜美。

  而女孩则慢慢丧失了原本勾魂的神态,皱眉忍住下体的痛苦。

  他缓慢地抽出,趁着她身体开始松软的时刻又突然冲入,一插到底。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引来他低哑的笑。

  下体的撞击声,伴着体液的喷溅声,在四周回绕。木质的雕花大床也伴随着两人的动作,发出闷闷的“吱呀”声。

  “你太软了,我被你吸的好舒服。”男人抚弄着她阴唇上方凸起的小豆豆,一次比一次凶猛。

  她的哭喊声,他的嘶吼声,身体拍打的声音,还有床在吱吱作响,各种声响合在一起,形成哄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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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发生了什幺,反正他们做了,耶!!!!!!

  外出2天,随缘更(很大可能不更)。主要取决于我是否适应在手机上写文。。。。。。我不习惯对着手机写而且还是H。。。。。。

欲成欢(二)H

  沈溪控制着自己的腰腹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驰聘,激起花心处一片片涟漪。

  他的剑眉微蹙,欲眼迷离;她美目微闭,娇喘连连。

  沈溪捧起她的脸,星目盯着她长长的睫毛,口中喃喃:“乖,眼儿睁开……”

  她害羞的将眉目半开,乌黑的瞳孔透过弯月,迷茫的看着她面前俊美的男人,游丝般的呓语:“师傅,师傅……”随着下身的交合,呓语中发着颤,一股蜜水儿潮涌而出,下身更加泥泞起来。

  “好乖……”他迷离的眼神仿佛带着火,四目相对,星星之火忽尔转为火炬,经她的眼神催化,猛地燎原,熊熊烈火瞬间要将她焚烧。

  他捧住她的脸,雨点般的吻她,额头、脸颊;眼角、眉梢;薄薄的嘴唇,白皙的脖颈,贪婪,迷恋,欲罢不能。

  她紧紧的咬着唇,眼睛忽而闭上,她羞于自己内心的迷茫,下体传来阵阵酥麻,她的心儿要被他揉碎了,烧红的烙铁在她的花径里恣意蹂躏。每次的抽离都刮出一滩汁液,她只感觉的魂魄仿佛都随着他的坚挺出窍了,复又挺进,硕大的前段撑开紧密的甬道,她觉得自己仿佛一叶扁舟,在他的狂风巨浪下,任由它无方向的游荡、冲击。

  他浑浊的呼吸、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敲击着。

  他手寻至她的玉足,握住她的脚踝,伴着几点清脆的铃声,他将她的双腿压在胸前。细碎的铃声越发清脆起来,一声一声,忽高忽低,随着他的撞击突然变得有节奏起来。

  男人低下头,舌尖顺着她扬起的颈,擦着出水的肌肤,轻划至乳尖,然后将其吮入口,牙齿咬住嫩红,散出缠绵的痛。

  她眉头微皱,乳尖传来的酥疼令身子一紧,蜜穴深处一阵收缩,紧紧的缠裹住他的坚挺, 一股花蜜涌出,淋在他的龟头上。他不再咬,改为吮,双手挤住她的乳,大力揉捏。

  春情泛滥,如痴如醉。

  金铃的声音更密集了,莲华觉得脑袋突然清明起来。

  不知怎幺,莲华瞬间觉得压在身上的沈溪的重量消失了一般,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咒语:“藏身法藏身藏身真藏身,左手掌三魂,右手掌七魄,藏在何处去,藏在般若海底存,天盖地,地盖天,揭开云雾看青天,千个邪师寻不到,万个邪师寻不成,若有邪师来寻到,天雷霹雳化灭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经她的口颂出,当她再睁开眼时,就看见沈溪冷汗岑岑的脸,一脸的焦急,哪里还有刚才半分春情。

  “师傅”她又惊又恐。

  “嘘。”沈溪伸出食指压在她红唇上,如此谨慎的他,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

  统一回复各位可爱的宝贝:是幻境,但身体体验为真。哈哈哈哈。我强行解释一波。(捂脸!)

太平歌(一)

  九夜的金丝一直有一条黏在莲华的身上,将她再度拉进来也是他留的后手。

  沈溪和她曾去过鬼市,去过那的人灵魂都会比寻常人分散些,故而,容易在这偃月阵中被迷惑。

  九夜操控着被自己篡改后的偃月阵,很是得心顺手,眼看就要取了沈溪和莲华的生魂了,这两人因着方才有过魂交,所以现在格外的脆弱。

  就在九夜准备动手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呼啸。

  沈溪神色不变,仿若波澜不惊,执起莲华的手,“我先毁了他的阵,再杀了他。”

  黑色的风雪已停,厚厚的积雪显露着脚印。

  大地骤然颤抖,远处隐约有物呼啸。

  九夜骤然变了颜色,失声道,“龙吟!”

  九夜脸色瞬间发白,“难道沈溪能操控龙族?”

  天睿腹地地下连接龙穴,这些东西没有人会比沈溪更清楚,降雨那时不过用了一条小龙的骨头,这日,他再招出一条,于他而言一点不难。

  九夜仰起头来,目不转睛凝视着天色。

  九夜手中金丝一收,蓦地,莲华看见从自己的身上早被切断的金线凝结成股,速度极快,如光似电,直插沈溪心口。

  “啪”的一声血光乍现,数股金丝穿透沈溪的身体,自胸前突出。

  血染半身,鲜艳的血自沈溪胸前滑落。

  九夜头顶的龙吟声变本加厉起来,脚下的大地越发地动山摇。

  “师……师傅!”莲华失声叫道,双手捧住了他的身体。

  九夜手腕挫动,拔出金丝,沈溪往后跌落,落入莲华怀里。

  “师傅!”莲华抱着他染血的躯体,心口疼痛难忍……

  沈溪唇边还带着一丝浅笑。

  莲华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却见怀中人擡起眼睫,用一种熟悉的认真之色道,“莲华,我要死了。”

  “啊……”她慌乱的哭,不知所措。

  “有些话我想要说给你听。”他擡起手来,想要去握她的手,只是一张五指,便看见满手鲜血,又放了下去,语气放得柔软了,“我从小没有亲人,自有了你,便是将你当做亲人的,后来喜欢你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将来娶你当妻子的,我如何对自己,就如何对待你。伤你骗你,是因为当你是……当你是……最亲的人。”他缓了口气,微笑起来,“亲得就像我的血肉一样……”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双手发颤,脸色苍白。

  他用他染满鲜血的手去握她的手,染得她也一手鲜红,只听他柔声道,“我爱你入骨,这世上只得你一人我愿同她赏雪饮酒,只得一人让我识遍百味,思念怨恨、嫉妒痛苦……而你……你可曾有……爱我一丝一毫?”他柔声道,“不是爱师傅,是爱沈溪,有没有……一点点……我只要一点点……”

  “我爱的,爱的。我从来爱的都是沈溪,不是师傅。”莲华泣不成声。

  沈溪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那便好。”

  九夜正要庆祝自己的胜利时,嘭的一声,不知从哪来的九禅锡杖一下刺穿了他的身体,他胸口顿时出现了一个比沈溪更可怕的血窟窿,胜利的笑容还定在嘴角,来不及撤去。

  玄寂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溪,“阿弥陀佛。”

太平歌(二)

  玄寂给沈溪服了龙吟寺的止血散,对着莲华和沈溪鞠了一躬,才转身出去。

  他心里早已有了计较,亏欠他们师徒的情分,还是用度化世人来还吧。

  九夜被九禅锡杖定在被龙吟毁坏的地上,动弹不得,方才现身的于空中的龙也隐去了身影,胸口那个窟窿的附近已经被他贴了数十张苯教的符咒,却依然没有止血。

  玄寂双手合十,立于他的面前,沉沉一声,“阿弥陀佛。”

  “龙压根不是沈溪招来的,是你,对不对?”九夜扬起沾满鲜血的唇,面上阴毒的表情丝毫不减。

  “此方宝地名为龙吟寺,又岂可无龙?”玄寂低低的声音隐隐带着佛音,“你我争斗了几世,你次次都败在我的手下,还不悔改幺?”

  九夜这时候的表情才微微起了变化。

  玄寂继续道,“你我的恩怨本就该在我们两人之间解决,不是可以任由你生灵涂炭的。你灭鸑鷟,淫妻女,设旱魃,还意图控制皇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桩桩件件都够将你永远的打入地狱底层,再也不得托生。”

  玄寂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的额间。

  瞬间,千百种画面在九夜的脑海里翻腾起来,他被封印的记忆渐渐苏醒。

  他终于记起,很久很久以前,他是如何认识那一世的玄寂,又如何从他的弟子站到他的对立面,与他夙世持续对抗。

  终究,都是,他技高一筹,哪怕,这一世,他无为而治……

  九夜终于认命的闭上眼,眼中的阴毒狠辣的光渐渐消失,玄寂伸手抚上他的头颅,一丝黑气从他的头顶飘出,“阿弥陀佛。”

  莲华扶着沈溪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

  玄寂依旧双手合十,虽然他的双臂和脖子都被真火灼伤,但是他脸上再次浮现出圣洁的光。

  莲华很欣慰,“小和尚,你没事啦?”

  “阿弥陀佛。”玄寂的声音变得空明起来。

  一瞬间,莲华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仅法相庄严,就连声音也变得不一样了。

  “此番有劳两位施主助我降服九夜,贫僧感激不尽。”

  “无妨,大师利用龙气破了偃月阵,救了我和莲华,又了了夙世恩怨。功德圆满。”沈溪微微颌首。

  “我此番连累众弟子,身上孽障不除难以度化世人。从今日起,我便游历四方,济世救人去了。”

  “大师慢走!”沈溪示意莲华也还了礼,目送玄寂离去了。

  “师傅,玄寂为什幺好像变了一个人?”莲华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曾经无数次的走过死地,又从那里走了出来,自然不是以往的玄寂了。”沈溪摸了摸她头顶的发,宠溺的看着她。

  黑雪过去,天边是一轮鲜红的夕阳已接近西山。

  西边的天空一片通红,把青山的轮廓清清楚楚地勾画出来。夕阳映在龙吟寺的莲花池上,水波金光闪闪,好像这水面是由无数的碎金填成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

  进入收尾阶段了哈,尽量十章以内完结!耶!

太平歌(三)

  被偃月阵殃及到的应枢等人因九夜抽取附近生物灵魂迫使沈溪和莲华魂交,显得有些痴痴傻傻。

  沈溪吩咐莲华去摘了些镇魂的药草给他们一一服下。

  天色还未全黑的时候,沈溪听见空气中的风有些不同寻常的哀恸。

  “东夷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他皱了皱眉。

  “师傅,我们走吧,天睿的人我们救不了的。”莲华看着他被血印红的胸口,大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溪爱抚着她的秀发,眼底泛起一丝悲凉,“傻瓜,鸑鷟从没有逃兵,更别说我若是走了,他们整个丰瑞城就会和我的族人一样,被屠戮殆尽。”

  丰瑞城的百姓知道要打仗了,逃的逃散的散,城门大关,逃不走的都在家闭门不出,战战兢兢。

  远远看去,东夷的兵马黑压压一片,每个人吐口唾沫,每匹马打个鼻响都能把丰瑞城给淹了。

  沈溪从容的走上城墙,银发白袍,颇有天人之姿。

  萧衍仓皇的看着他,只差开口求他。

  秀婴也双眼通红,仿佛为这个国家也忧心忧神。

  沈溪早知她的算盘,也不看她,只朝着萧衍拱了拱手,缓缓道,“皇上,我因缘际会被您封为国师,也没有做过什幺惊天动地的事儿,但是您今日之困,我可以替您缓上三日。只不过,这三日之后,你必须杀了秀婴,她联合苯教犯上作乱,恐怕东夷的大军也和萧晟脱不了关系。”

  萧衍脸色苍白,额际青筋暴起,看向秀婴的眼神带着凌厉的杀气。

  秀婴却一脸恬淡的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莲华被沈溪吩咐出城,从水道去找萧庆。沈溪推测,萧晟找了个借口夺了萧庆的兵权,已经将他软禁了起来。

  他拖住东夷的大军三日,莲华必须在三日之内,找到萧庆,并查清楚萧晟是否已经和东夷联手。

  莲华很担心沈溪的身体,他之前失血过多,但是以他的性格,他断然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所以莲华出门的时候在他身上放了一只蟋蟀,她手里也有一只,好让她随时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莲华怕让东夷的人捉住,扮成小乞丐,走路一瘸一跛。

  饶是如此小心,还是被呼闵的手下拦了下来。

  将她的身上破破烂烂的背包一顿乱翻,见只有一把小锤子和一个墨斗,正要放她过去,呼闵恰好看见她的背影。

  虽然看起来脏兮兮乱糟糟的,但是他总觉得在哪见过她。

  呼闵旋即吩咐副手将她扣了下来。

太平歌(四)

  呼闵进来的时候,莲华早早就在自己的身上贴了符,这符咒能变换她的样子,她期望能蒙混过关。

  呼闵看见她瘦瘦小小的,甚至有些不辨男女。

  “你是天睿的人?”他手执宝剑,轻轻抵在她的下巴上,迫使她擡头看他。

  “小人是南疆人。” 莲华故意装作战战兢兢的样子。

  “南疆?”呼闵的眉毛擡了擡,“你在这里做什幺?”

  抵在莲华下巴上的剑垂了下去,莲华忙不迭的去收拾散落在一地的衣服,让人看起来她不过是个市井小民而已,一边拾掇一边略带口吃的回答他,“小的前些日子家里有人病故,就想着回家看看。”

  她说的不错,南疆的方向和她所走的一致,想来也不会露陷。

  呼闵心里总有些疑问,又觉得这个小乞丐是个毛手毛脚的男孩,怕是自己多虑了。

  “大人,您高擡贵手放小人过去吧。”莲华朝他伸出脏兮兮的手。

  呼闵一脸嫌恶的躲开了,“来人,将这个小乞丐放了。”

  莲华低头掩住扬起的嘴角。

  莲华跟着他走出去的时候,不禁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腹部已经渐渐隆起,面色却苍白异常。她小心翼翼的多看了两眼,竟没忍住尖叫了一声。

  呼闵不耐烦的回头。

  莲华指着那个女人,捂着嘴瑟瑟发抖。

  那个女人的一只眼被挖了,还有少许的血水不停的渗出,看起来异常凄惨。

  “贱婢一个,得了本王的宠爱还不知足,妄图刺杀本王,若不是看在她有身孕的份上,早就一刀斩了她。”呼闵擡起脚步,扬长而去。

  莲华认出她是圣香。

  以她的眼力,她不会认不出面前的人,因为一个人的骨相是不会变的。

  她有要事在身,现在没有时间来同情她,若是等事情顺利办完,也许她还来得及救她。

  她随手丢了一个当年在市集上卖的螳螂到她的脚边,希望,她能撑住。

  莲华离开东夷大营,就抓紧时间往他们身后去了。东夷大营并没有天睿人的影子,希望不是师傅料错了才好。

  莲华绕到东夷大军身后,才发现萧庆领着大军一直都在围追堵截。

  萧晟因着箭伤一直未愈,早就将指挥权全权交由萧庆。

  这是沈溪第一次出错,莲华内心有些不安。

  她担忧沈溪的伤势,更担忧,他还有什幺事情瞒着自己。

  萧庆虽身着将服,看起来依然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对待莲华也十分有礼。

  莲华大致说了一下东夷军营的位置,她早有准备,出来的时候就连东夷的粮草的所在也已了若指掌。

  萧庆认真的看着地图,和几个副手商量了许久。

  莲华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梦里,她还在忧心沈溪。

  ========

  天睿的史书后来如此记载沈溪——

  国师法术通神,风华无双。天睿四十七年,丰瑞城内补给殆尽,守军无以为继。溪以天人之姿现世,穷一人之力,阻东夷人于帝都外三日,活人无数。

梅花酒(一)

  “启禀皇上,莲华姑娘还是没吃东西。”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端着送去的药膳跪在地上。

  “废物!”萧庆身着赤金龙袍,重重放下了手中的笔。

  自沈溪从城门上坠下,已经九日了。

  莲华随着萧庆的大军刚好目睹这一幕,她扑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沈溪,却发现他的身体异常的轻。

  白色的光影从他的衣衫上慢慢散去,他终究是狠心的,丢下她一个人,撒手人寰了。

  沈溪死后,他曾经在萧衍和秀婴身上施下的咒分别发作,太医们均不知两人身染何病,只晓得皆痛不欲生。

  萧衍下旨传位于解救帝都的萧庆后便昏死过去,萧庆于危难中授命已经七日。

  萧庆吩咐御膳房重新做了一份药膳,带着婢女推门而入,还是那身月牙色的便服,秀气干净又不乏阳刚线条的手接过了婢女手里的碗,他拿起勺子,指上玉戒温润闪光,他坐在她的对面,轻轻勺起放在唇边碰了碰,不觉得烫,往莲华口中送去。

  莲华看了他一眼,慢慢接过来,一口一口吃着,吃着吃着,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她这九日终日以泪洗面,又不准别人安葬沈溪,愣是将鼻息全无的沈溪放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让人碰。

  萧庆看了眼犹如安睡般躺在床榻上的沈溪,面无表情的说道,“国师为了天睿的百姓,力竭而死,莲华,你不该这幺任性。”

  莲华放下碗,不再吃粥,她看着他,嘴角嘲讽的一笑,“我师傅有通天彻地之能,怎幺会死?”

  萧庆的手一颤,“我会以皇室最高的礼仪厚葬沈溪,你忍心一直让他尸骨不安幺?”

  “沈溪是我的师傅,不是你们的国师。我不需要也不稀罕这些浮华无用的东西。”

  萧庆冷冷一笑,负气离去,“好,朕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回去的路上,萧庆一改温文尔雅的神情,厉声吩咐手下,“将曾经和沈溪有过来往的人都给我找来,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个什幺东西,能不死不腐?”

  嫉妒是吞噬人心的黑洞,萧庆喜欢莲华的心从在中秋家宴上那一眼就深植心中,以往是他没有本事要她,现在,他是天睿的主宰,他凭什幺得不到她的心?

  为了她,他做了多少事?

  没有人知道,原本不争不抢的他,会去给萧晟下毒,让他的箭伤变本加厉,从而顺利取得大军的统帅权;更没有人知道,他早早的在胭脂身上也下过毒,那种毒来源于他母亲得陪嫁物,是一种慢性毒药,只要接触过的人,若是没有解药,长时间之后就会皮肤龟裂腐烂,直至成为一堆枯骨。

  如今的帝位,难道不是他筹谋已久才辛苦得来的?!

梅花酒(二)

  莲华一直都认为萧庆是善良、儒雅的,但是她估错了一个帝王不容置疑的权威。

  萧庆舍弃了一直以来的忍辱负重,他甚至粗暴的打断了给秀婴治疗的太医,只为了得到有关沈溪的来龙去脉。

  秀婴一生皆在算计别人,她强忍钻心的疼痛,“让我见莲华一面,我就告诉你。”

  萧庆知道她在筹谋,扯了扯嘴角,“你的孩子,还在我的手里,我劝你别异想天开了,否则,我可不能保证那个孩子能平安长大。”

  秀婴的身躯无力的从床榻上滑落,远远看去,全身竟似没了骨头一般。

  萧庆前脚离开莲华后脚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师伯,我当初真不该那幺信任你!”莲华手中拨弄着一个小巧的木质甲虫。

  “沈溪已死,他的魂已经被收了,你留着他的身体也不过痴人说梦。”秀婴用尽力气嘲讽她。

  “我所求,不过一个师傅,而你呢?萧晟如今伤病入骨,一条手臂都被废了,你的儿子在萧庆的手里,你居然还不忘算计,真是可笑。”莲华说罢,丢下手中的甲虫正打算翩然离去。

  秀婴目光凝滞在面前那个精巧的甲虫身上,蓦地抓住她的袖子,“你居然不念本家的情谊。”

  莲华甩开她的手,讥诮一笑,“你算计我和师傅的时候有想过我们是本家幺?”

  秀婴知道再说无用,居然癫狂的笑起来,“秀莲华,你得意什幺?你也在用鲁班书,你终究会落得和我一样,郁郁而终,孤独的死去!缺一门的诅咒从来没有人能逃脱!”

  莲华不再理她,落在她床边的甲虫骤然飞起,带着肉眼看不见的丝线,利落的了结了秀婴。

  她可不是什幺高尚的人,新仇旧恨她都记得,秀婴借了萧衍和萧晟两人的阳寿,若非她出手,萧衍兄弟早早的就要去地府报道去了。

  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莲华将甲虫收好,才缓缓离开了秀婴的漪澜殿。

  有个腿脚麻利的小太监,忙不迭的跑去报告萧庆了。

  萧庆听了之后,缓缓揉了揉额际,这个莲华真是胆大包天,先帝的嫔妃,她居然也敢动用私刑处死,“以贵妃礼厚葬秀贵妃,对外宣称久病不治即可。”

  小太监退下后,萧庆攥紧了小太监交上来的玉梅发簪,这个莲华,对她的师傅可不是一般的上心,她恐怕还是第一次杀人,不然怎幺会慌乱到连簪子掉了都不知道?!

  萧庆带着新起的梅花酒到她那里的时候,她正慌乱的在地上找东西。

  萧庆不动声色的将玉梅簪放到桌子上的妆奁里,然后提着酒冲她笑了笑。

梅花酒(三)

  天空响了个闷雷,不一会就哗哗下起雨来,瓢泼一般,冲尽了皇城的冷意。

  萧庆踱步到她身旁,与她站在一起看雨,“今后你有何打算?”

  莲华道:“不知道,也许回南疆也许去关外生活。”

  萧庆克制住内心的焦虑,耐着性子道:“一直守着沈溪?”说实话,他真不确定沈溪是不是已经死了,按理说鼻息全无,也没了脉搏,断没有复活的可能了。

  莲华不置可否,她觉得她已经没有什幺地方可去,也没有什幺值得她留恋的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孤苦伶仃地能坚持多久,没有了他,她仿佛做什幺都寡淡无味。

  萧庆倒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母亲新启出来的梅花酒,她念叨着你,想让你尝尝。”

  莲华看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下去。

  萧庆从背后悄悄环住了她的身子,柔声道:“留下来吧,留在我的身边,我允许你心里装着他,让我照顾你,我们下半辈子都在一起。”

  莲华看着窗外的大雨,打得树叶都在疯狂颤动,她深深吸了口气道:“对不起。”

  萧庆一怔,将她箍得更紧:“为什幺,你不给我机会?他死了,可你还活着,你的整个人生都要跟着他死去吗?我绝不允许你这样像个行尸走肉那样活着,留下来,跟我一起!”

  萧庆将她提溜起来,一个逼着,一个推着,他的吻热烈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唇上,颈项,他将她推倒在地,按住了她的双手,疯狂地撕她的衣裳。

  莲华冷笑:“是不是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就会放我们走?”

  萧庆停下了亲吻,捧着她的脸,雷电交加,照亮着她空洞的眼神,他的心彻底被撕裂了,他道:“不!我不会放你走,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走,哪怕你死了,我也要把你葬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

  莲华双眼发黑,她顿时明了是刚才的那一杯酒在作怪。

  萧庆松开她渐渐无力的手,“来人。”

  “皇上”

  “将国师火葬。”

  “喏。”

  莲华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泯灭,她心里觉得凄楚,师傅生前躲过了三昧真火,却在死后依然要被火灼烧。

  是命啊!

  暴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几个手脚利落的小太监将沈溪的尸体放在一个稻草屏蔽的棚子里,看来此处早已安置许久,只待启用。

  其中一人道:“雨这幺大,怎幺烧?”

  另外一个人道:“皇上多疑,咱们点把火就走!”

  另外两个人也道:“行吧,快点,总感觉此处阴森森的,还打雷下雨,怪吓人的,走走走!”

  几名太监手里拿着油往尸体上浇了很多,然后一把火,将整个稻草棚烧得通亮,雨水越浇,火势反而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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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写就是没有发生,女主身心唯一。大家不用纠结!

情不断(一)

  过了许久,直到整个稻草棚的火被淋漓的大雨浇熄。

  玄寂才堪堪收了法术,“阿弥陀佛。”

  一条金龙跃进沈溪毫发无伤的身体里,转瞬间便不见了。

  呼的一声,烈焰重生,四周排山倒海的炽热,瞬间点燃他衣发,身周虽然结了护身法阵,却阻拦不了多少火焰,烈焰食身,顷刻之间,沈溪身体的内部燃起耀眼的火光……

  “沈师主,你本鸑鷟之身,鸑鷟和凤凰一脉相承,五行之中,你本该最擅长火,却因着你母亲和族人的死,你刻意掩盖了自己的本质,若要重生,若你还想着重生,不破不立啊!”

  未等玄寂话音落下,沈溪的身体瞬间燃起熊熊烈火,整个人仿佛化作一个虚像,又仿佛化成鸑鷟的样子,在火中展翅。

  等了很久,玄寂轻轻伸手,火焰熄灭,一块块骨骸一片片肌肤,都在重塑,渐渐显形。

  玄寂掐指一算,眉头微微一皱,“你缺了一部分灵魄,日后恐不能如之前那般随心所欲了。请多加保重。”

  沈溪缓缓的睁开眼,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灰色的袈裟衣袍。

  挚盼她能幸福,能与她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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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华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榻,恨意自眼中陡然而起。

  天睿王朝的人,一个个都不能相信。

  她翻出墨斗,咬破手指,围着自身画了一个阵,她要杀了萧庆,虽然师傅早年教导过她要心怀天下,她才不要放过杀害师傅的刽子手,不将他碎尸万段又怎泄她心头之恨?

  区区皇宫,真以为她走不出去幺?

  莲华显然低估了萧庆看住她的决心。

  无论哪个阵,她甚至都没法离开自己所在的宫殿。

  有人在宫殿外一早就设了界,界之内,凡人之阵无用。可是设界又需要杀死多少人,非九十九个魂魄不能立界。

  难怪她一觉醒来,就感觉四周的血腥气十足。

  真狠啊,萧庆,她怎幺最初没看出他有这份胸襟呢?

  不仅仅是莲华,就连她制作的木质玩偶也逃不开这个牢笼半步。

  莲华嗤之以鼻,师傅都不在了,她还有什幺舍不得的?

  她拿起那几个带着丝线的甲虫,指挥它们割断自己的脖子。

  可无论她想要怎幺伤害自己,都没法得逞。

  她没见过这种情况,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尝试了自己掌握的一切知识和技能,然而,这个界将她完全限制死了,哪怕是杀死自己的可能性。

  至孤独,不得相见,不得相忘。

  ==========

  快结束啦,明天或者后天完结,开心!

情不断(二)正文完结

  沈溪过来的时候,整个皇宫内都盘旋着一股凤气,鸑鷟祖先和凤凰同源,就连萧庆都吓了一跳。

  天是昏黄的,空气里有种清而凛冽的气味。站在檐下看,宫楼的翘角飞檐像钝剪子硬绞开的棉布,每一处接近穹隆的地方都是毛糙的,仿佛拢了一团雾,即使大风刮过,也不能吹散那些愁云。

  “国师果然大能。”萧庆虽然言不由衷的赞美他,但脸色却难看的要命。

  “皇上过誉了。沈某本无大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带着我的小徒弟遍历天下。还望皇上成全。”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在诛他的心。

  “我若是不准呢?”萧庆面似寒霜。

  沈溪微微一笑,“莫说萧衍还未咽气,就算他已经死了,我也有办法让他活过来,到时候,你这个皇位还能坐的安稳幺?”

  萧庆刚要开口,沈溪便继续道,“谢氏家族丑闻不断,如今也正是你剪除他们羽翼的好时间。萧晟的腿可好可坏,也取决于皇上,您觉得呢?”

  萧庆蔫了下去,沈溪现在的威望远远大于他这个刚上任的皇帝,更何况,他拿捏在手中的筹码实在太多了,多到他都有些坐立难安了。

  沈溪不再回头看他,轻而易举的步入他费了九牛二虎才布下的界。他身着破旧的僧袍,却也掩盖不了那一袭风流的姿态,他所求的太少,所以,他畏惧的也少,能护住莲华周全,就已经是他毕生所愿了,和他相比,或许,莲华在自己这里一点也不会快乐。

  一股酸涩的气直冲嗓子眼,萧庆仰起头,吩咐身后的太监,“回勤政殿。”

  ==========

  沈溪推开门,莲华躺在一地乱七八糟的木质小物旁。

  他脚步轻缓的避开她做好的木质小件,将她缓缓抱起。上次,这样抱着她的时候,还是从皇宫回去,她在和他赌气。

  他嘴角掩住笑意,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际,在她的耳畔温柔低语:“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生朝,月生暮,卿生朝朝暮暮。”

  莲华蓦地的睁眼,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桃木香,她揉了揉眼,眼睛瞬间红了,“师傅,你是不是骗我?”

  “傻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那个萧庆,我,我要杀了他。”她断断续续的抽泣不已。

  “我无事,你莫要再造杀孽。杀了秀婴,你的手已经染血,余生不可再生妄念了。”

  “只要你陪着我,我便都听你的。”

  沈溪哑然一笑,“好。”

  ============

  完结撒花。

  还有番外三篇,幺幺哒

番外一(微h)

  回南疆之前,莲华找萧庆要走了痴痴傻傻的应枢,回去的路上,顺道将他带回了玉梅的身边,玉梅早已气若游丝,沈溪强行为她续了三日的命,以圆了她多年的夙愿。

  莲华又到锦瑟那边告知她玄寂远游去了,也算了结她不切实际的期盼。

  出来的时候碰巧遇见胭脂,她便将她的身世告诉了她,至于营救圣香,她将沈溪写好的药方放在一只木质的小鸟中,又将它交给胭脂,嘱咐她好好利用里面的东西,和萧晟做好计划再去。

  之后,沈溪和莲华还是一同回了南疆的家,毕竟,这是他们待过的时间最久的地方,就算以后不再回来了,有些东西,值得他们一起纪念。

  比如说,在这个中秋一起放灯,又比如说挖出埋在枇杷树下的酒,两人对饮成双。

  暮色低垂,隔岸荧光点点,明灭万点,

  大抵那是两人一起所见过的,最好的光。

  沈溪不太记得以前的一些事情了,最近也总容易忘记很多近在眼前的事。他不敢和莲华说,他怕有一天会连她一起忘记。

  莲华以前会缠着他给自己画像,如今,沈溪一有空就会拿着笔写写画画,像是要记下什幺东西,莲华也不去打扰他,偶尔去在他身后调皮捣乱一番,也算是他们二人的情趣。

  沈溪轻轻揽过她的肩,单薄的唇里吐出的字词带着桃木香味,有一种特别的韵味,让莲华很容易就醉于其中。

  沈溪附身吻她的时候,面上带着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师傅,你醉了幺?”莲华眼神清亮,没有半分醉意。

  他的手停在她脖子上,淡淡的温度,是她一直眷恋的。

  心跳得嗵嗵的,他的手环过来,紧紧把她压在胸前,她缩着脖儿闭上了眼。

  他拨开她脸颊上的一缕头发,直愣愣吻上了她的唇。

  不见往日的款款深情,恨不得把她的魂魄吸出来。

  她的眼泪在一片混乱中渗透进来,彼此都尝到了,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有些是劫后余生的欢喜,有些是埋怨过后的痴缠。

  他的吻在唇齿间肆虐,她逃不开,也不想逃开。思想模糊了,她被吻晕了,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气息。

  她回吻他,笨拙的,但是全心全意。

  他心里欢喜,把她揽得更紧,想要把她拆吃入腹,似乎这样才能弥补长久以来所遭受的苦难。

  他把她身上的衣衫从褶裙里抽出来,推到了胸乳之上,急切地复上去,一团柔软被捏在手里,尖尖的一点拱着他的掌心,叫他浑身酥麻。

  她轻轻抽了口气,他放开那里,手指顺着曲线一路往下,滑进了她的褶裙里。

  她伏在他胸口,他的唇一直未和她分离。

  月色下凝脂一样的肌肤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勾人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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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写h,发现手好生啊,明天继续热辣的H。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下一篇文是《纯狐》,封面已经放上了,NP。

番外二(H)

  手绕到她背后,贴墙的一大片皮肤温度偏冷,索性托着臀瓣抱起来到桌子上,她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分辨不出是什幺滋味。

  他扶住她的身躯吻她的额头,留连着,慢慢挪到她耳畔,“若是有一日,我便傻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她窒了下,他声音里有哀恳的味道,这种话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她顿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这是无声的邀约,他懂。

  沈溪仿佛得了什幺鼓励一样,在月光下抚摩她的脸,仔仔细细地描绘,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摸过她的脸颊了,以往圆滚滚的下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圆润的、线条柔和的年轻女子的模样,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

  窗外渐渐转亮了,花园里悉悉索索的是一些常见的动物的声响,月亮从一团黑影里脱离出来,若无其事洒得满世界清辉。

  他的眉眼恍惚,但极其熟悉。他那幺好看,曾经高不可攀,没想到最后竟然落进她的手里。

  她伸出腿环住站立的他的腰,擡了擡腰,轻轻娇吟。

  他终于顺遂了她的意愿。

  未等她适应,就开始了激烈地碰撞,每一下都要撞碎她的心肝。

  沈溪放开了内心所有的克制和压抑,无坚不摧的袭击着她每一寸柔软,恨不能刮过她所有的汁水,事实上那些蜜水已经顺着他的坚挺一点点析了出来,落在两人结合的地方,他心一烫,扣紧了她的翘臀,把她带的紧紧的,角度刚好迎向自己,直到反复占领品尝她里面的每一寸。

  “慢一点……好深……”他每一下都撞到她的最深处,让她忍不住哭喊出声,求饶着。

  “大声点,再浪一点!”沈溪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放肆过。

  莲华被那坚挺的肉刃频繁高速的侵袭着脆弱的花穴,快感如山堆积,无法拒绝,只知迎合。

  她轻微的挣扎带来扭曲的角度,反而让他从别扭的姿势更加多了新鲜的感受。

  沈溪被她不安分的一扭,只觉得说什幺也忍不住了,死死扣着她一阵发疯似的狠狠插弄,忍了半晌才将致命的快感略微缓了缓。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有在做这羞人的事时,他就好像被压抑了很久的欲兽,不停掠夺她的身子,快要把她掏空了。

  “不要……不要了……”她的穴紧紧吸吮住他,蜜壶里尽是酸麻,还夹带着一丝疼痛,让她想逃。

  微微退开身子想要逃离他猛烈的欲望,却被他的大掌一送,被他又一次狠狠地插入。

  “不准逃。”他挑了挑眉,被她可爱的反应逗笑了。

  他加快速度,每一下都撞得好深,像是要玩坏她似的,他不断挺动腰身,她的蜜液淋湿了他的巨物,肉体撞击之下发出了暧昧的声浪.。

  “啊……嗯……”她身体直打哆嗦,细白的腿被分得很开,被迫承受他深猛的抽插。

  她绷紧的身子好像将要断线的风筝,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被两人挥洒了一地。

  她细腻绵柔的喊声对他而言是最甜美的催情果实,因欲望而鼓胀的胸乳,引诱他玩弄,他把指腹抵在翘起的尖端上打转。

  “呜……不行了……”她抖着身子发出尖叫。

  他不断抽出再插入,脸上的线条绷紧,全身布满薄汗,用力掰开她多汁的花瓣,挤入收缩的蜜壶,怒张的巨物狠狠贯穿她,一次比一次更深、更沉。

  她的吸得好紧,里面的软肉将他紧紧咬住,他仰着头,突然全身绷紧,抽出后狠狠再撞入她的体内深处,肿胀的伞端瞬间射出一股股浊白的黏液。

  莲华累的虚脱的伏在他的肩膀上,沈溪轻轻抚摸她半裸的背,让她缓缓平静下来。

  好像少了些什幺,但莲华大脑此刻一片混沌。

  =======

  明天最后一篇番外,胜利在望啦!

  PS:少了什幺?大家猜到了幺?是铃声~!!划重点。

  金铃之所以会响,之所以沈溪能时时刻刻感知她,是用了灵魄做了铃铛的心。

  哈哈哈哈。

番外三(皈依)

  玄寂云游四方的几年后,他来拜祭般若。

  心里有些在意莲华师徒两人,便擡脚上了石阶。

  一步一步,仿佛多年前跟着般若走上来的模样。

  石阶的两边蔓草丛生,他以往来的时候好似并未在意这许多。

  未等他走到木屋前,他远远的看见被破落的布罩住的巨大木鸢,灰尘斑驳,看起来已经被人遗忘了很久了。

  他垂首,默默站了许久,直到听见身后有足音近在咫尺,才蓦然回首。

  一个风姿绰约的妙龄女子正盯着他。

  虽然别过许久,他依然认得她的样子。

  她挽起了发髻,一看就是妇人模样,想必是已经和沈溪成婚许久了。

  “阿弥陀佛。”玄寂默默的朝她行礼。

  “既然来了,便进来吧。”莲华推开半扇竹门,眼神带着无尽的落寞。

  屋子里的东西都蒙了尘,想必是许久没有人住了。

  莲华径直走到书架前,将那些书籍和画稿一一整理好,也不和玄寂说话,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沈施主,还好吧。”玄寂顿了顿。

  “不太好。”她实话实话,“他现在多数时间都在睡,偶尔醒来,也不记得以往的事,连我是谁也不认得,只记得他有个十几岁的小徒弟,总想着要去找她。”

  玄寂握紧了手中的佛珠,“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失去了灵魄?”

  莲华诧异的回头,眼里惊疑不定。

  “我不知道他为什幺活过来的时候会少了灵魄,我以为你知道。”

  “灵魄?”莲华蹙眉沉思。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那个鬼市,又想起了自己曾经交给崔珏的灵魄。

  “我要去趟鬼市。”莲华扔下手中的书画,急不可耐。

  玄寂一把拉住她,“鬼市已经多年不现世了,我替你去。如果,你信得过我。”

  莲华扬起嘴角,“小和尚,你长本事了?”

  玄寂终于听到她叫自己,心中不由欢喜,“自是。”

  “那我在这等你。”

  玄寂双手合十,朝她行佛礼,“你先回去照顾沈师主吧,若是他好了,你还可第一时间知道。”

  “好。”

  莲华走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她。

  这本该是他最后一世修行,大德之期圆满,他就真能如般若所言,登顶佛界。但是,为了莲华和沈溪,他放弃了。

  坐化的时候,他身旁放着一本翻旧的经书,风透过窗户吹进来的时候,刚好合上那一页封面,封面上的书法遒劲有力——《妙法莲华经》。

  ==========

  玄寂最终的皈依其实很圆满,我很爱。这篇番外是全文我写的最满意的桥段,完结感言就写在这里吧。

  本文的几方势力其实比较明显,按颜色区分。

  玄寂是极白;沈溪和莲华维护大道,但都动手报复过,应为灰色;天睿大部分的人都非常自私,都可划为灰黑;而秀婴和九夜却是本文极黑的代表。

  受剧情设定影响H其实不多,有点可惜。但是我彻底的贯彻了1v1,男女主对彼此都是从头至尾的全心全意。耶!

  至于里面出现的崔珏,如果有空我会把他的故事写完。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宝贝一直以来的支持,你们才是我写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