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男男 / 现代 / 高H / 正剧 / 美人受 / 高H

  从母亲离世后,肖禹一直信任依赖着突然出现的“舅舅”,并且还跟他开启了自己甜蜜的热恋。

  直到他看到父亲和“舅舅”上床。

  以及知道了更多、更让他难以接受的真相。

  CP:肖禹 X 岑冰 受是双性, 1V1he。

  尽量日更~感谢支持~

第1章 想小妈

  【作家想说的话:】

  这篇文其实是之前就想写的,然而存了十几章稿,中途觉得味道有些不对,所以就暂停了,现在又重新捡了起来。

  虽然对剧情上还是没什么把握(这方面我一直就挺弱的),但还是想努力把这个故事写完,如果觉得不合胃口,请轻拍~

  文名我也很发愁,一直想不到更合适的,所以就这样吧。

  更新还是老时间,谢谢支持啦!爱你们!

  —–正文—–

  肖禹穿着大裤衩手里拿着盆从公共浴室里出来,赤裸的肩膀上还搭着一条湿毛巾,头发正往下滴水,水珠流淌过他那流畅的肌理,显出几分性感的意味来。不过这是男寝,连楼下宿管大爷养的狗都是公的,也没人在意他性感不性感,路上看到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没人会往他精壮的胸膛上多看一眼。

  肖禹推开六人间的宿舍门,里面挺热闹,另外五个人都在,老五正在分宵夜,看到肖禹进来,塞了一份给他。肖禹将盆放了,毛巾随意的挂在阳台,才去揭一次性饭盒的盖子,等看到红通通的一片后,皱了皱眉,“这什么东西?”

  其他人已经吃的稀里哗啦的,老大笑道:“红豆汤,为了庆祝老六脱离处男之身,我请的。”

  其他人揶揄了起来,老六羞的脸色通红,羞涩中又带着一股兴奋和傲然。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他们这里是工科大学,男女比例悬殊,能在本校交到女朋友的几率实在不高,他们宿舍就这一个独苗苗,其他全是单身狗。

  肖禹也笑了起来,端起红豆汤开始喝,又问:“什么时候的事啊?昨天也没见你夜不归宿啊?”

  “就、就下午……”

  老二笑道:“操,难怪中午看你那么紧张,跟要去做贼一样,敢情是去开房了。怎么样怎么样?感觉爽不爽?”

  老六还没回答,厚道的老大就挡了回去,“这种事当然爽了,不然怎么都想着要找女朋友?你们不许问他细节啊,要是传出去了,咱们这群人成什么了,人家女孩子听到了也不好。”

  其他人连忙表示不打听不打听,又开始讨论谁还是处男这件事,结果老大老二老四都还是,问到老五的时候,老五神秘的笑了笑,“我不是。”

  “操操操!”

  “怎么可能!”

  其他人都沸腾起来,说起来他们一寝室六个人,老五易楷是最不像有女朋友的人,因为他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张娃娃脸,女性看着他大概都只能产生出母爱来,要分泌出荷尔蒙着实有些困难。

  老二最先扑了过去,问道:“你跟谁做了?难不成高中的时候?”

  易楷笑出一排糯米糍一样白的牙来,“对啊,你们是不是很嫉妒?”

  “嫉妒啊,当然嫉妒!”几个人愤愤不平的把他揉搓了一通,易楷被揉的气喘吁吁的,视线往一口一口喝着红豆汤上的肖禹看,“禹哥,你呢?你是不是处男?”

  他这一嗓子把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肖禹的身上,肖禹脸色淡定,还没回答,老二已经撇了撇嘴,“肖大帅哥怎么可能还是处?咱们学院一半女生都想把他睡了,还有一半蠢蠢欲动的矜持着等着他去睡,他估计早八百年就不是处男了。”

  一句话把肖禹说笑了,朝他唾了一口,“滚蛋,老子才二十一岁。”

  老大瞪大了眼,“你还是处男?”

  肖禹将空了的包装盒扔进了垃圾桶里,“不是。”

  寝室里静了那么几秒钟,老二才摊手,“看吧,我就说不是吧。”

  老大李承沛好奇问道:“同寝几年也没见你交往过女朋友啊,什么时候的事?不会也是高中吧?”

  肖禹找了件衣服套上,“差不多。”

  “啧啧啧。”老四发出羡慕的声音来,“我也好想交个女朋友啊!”

  他们六个人同寝了快三年,以前要么凑一起打游戏,要么就是去上课或者外面吃烧烤,鲜少聊这个话题。今天倒是一聊就停不下来,等好几个人躺在床上后,老二还忍不住问:“诶,还记得你们第一次打飞机是怎么觉醒的嘛?我是不小心偷看了我爸塞在柜子里的黄书,那小说应该是个盗版,看封皮还以为是武侠小说,前面武林人士飞来打去还挺正经的,我津津有味的看了三分之一,看到正道大侠捉到了魔教妖女,要从她嘴巴里撬出什么解药出来,结果就搞上了,那场面浪的……我那幼小的心灵瞬间就不纯洁了,窝被窝里看了两个多小时,下面的玩意就硬了,然后就走上了不归路。”

  其他人轰然大笑,李承沛永远是那个最先解围的人,他道:“我也差不多,不过不是看黄书,是看的黄片,我以前一个好朋友带我一起看的,他比我大两岁,比我懂这些,当着我的面撸,我也就学会了。”

  其他人也热络了起来,纷纷聊起了自己性启蒙的事,等老六都说完了,话题又抛给了肖禹,“禹哥,你呢?”

  十秒钟没回应之后,易楷掀开他的床帘看了看,看到他闭上的眼睛时,有些无语,“禹哥……居然睡着了。”

  床帘被放下,一小方空间内暗了下来,外面他们还在说着少年时的事,从生理欲望讲到了心理欲望。其实肖禹并不想表现的那么怂,但他除了装睡外也没别的办法,不然跟他们几个说自己第一次打飞机是被小妈教的吗?

  而且他的小妈还不是个女人,是个……双性人。

  那个人从他十岁的时候来到他的生命里,像亲生母亲一样照顾他的起居,为他做三餐送他上学,辅导他写作业,节假日带他去游乐园或者旅游,在他第一次梦遗的时候为他清洗内裤,然后就在当天夜里,挤上了他的床,用细白修长的手指将他的睡裤剥掉,然后一脸平静的告诉他:“我来教你一些生理知识。”

  在课本上会被刻意略掉的那一章节课文,他却教得仔细,不仅仔细,还越界了。

  只是那时候肖禹不懂。

  他那会纯洁懵懂,被剥掉裤子还羞耻的想往被子里藏,一张脸胀的通红,连脚趾头都抓紧了,压根儿不好意思去看岑冰,岑冰用不大的力道压住了他,语气依然平静,“不用害羞,交给我就好。”

  少年人对性的渴望是与生俱来的,肖禹咬紧了牙齿,忍着没再躲,只是依旧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的触感。

  岑冰的手指有些凉,触碰到他燥热的性器上,让他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很快,那修长的为他不知道做过多少事的手指完全包裹住了他的性器,然后缓慢的撸动了起来。岑冰贴心的没说话,五根手指跟他做任何事一样灵巧,从上到下,偶尔还去揉弄他的阴囊,又用指甲轻轻的搔刮着他敏感的龟头,不消多久,肖禹就控制不住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了岑冰的那张脸。

  那时候他其实还不知道岑冰是自己的小妈,毕竟他连父亲都少见,十岁之前都是跟母亲一起生活的,母亲没什么亲人,岑冰是母亲生重病的那三个月来的,等处理好母亲的后事后,他也没走,肖禹那时候本能的就把岑冰当成母亲的弟弟,虽然他们五官完全不像。

  母亲是温婉型的长相,岑冰却是冰雪一样的美人,标准的瓜子脸,眉如黛,凤眼,高挺的鼻子,以及漂亮红润的嘴唇,他很少笑,但即便不笑,也是让人一见难忘的美人。

  那张脸以前对肖禹来说是漂亮,是安全感,是亲近感,但那夜过后,就变成了诱惑。肖禹清晰的记得,自己在跟岑冰对视上的那一刹那,就忍不住射了出来。

  浓稠的白液飞溅着在那漂亮的五指中迸发,射的高高的,一部分弄在了肖禹自己的腹部,还有一部分落在岑冰的手上。看到那手指被玷污的时候,肖禹大口大口的喘息,脸色红的要滴血一般,眼睛里雾蒙蒙的,心跳加速到了极点。

  现在想起来,他应该就是那时候开始对岑冰心动的。

  肖禹想起自己曾经的蠢样就很懊恼,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是多么羞涩又多么甜蜜,急急忙忙要扯纸巾给岑冰擦拭手指,还支支吾吾的道歉说自己把他弄脏了,又牵着他到了浴室里,打开水龙头给他洗手,连着洗了好多遍。

  毛躁的丢人。

  肖禹咬牙将被子往头上堆,想把那些记忆赶跑,但偏偏没能如愿,不仅如此,他的下腹还在发热,内裤里束缚的物体正不受控制的发硬,一点一点的膨胀起来,直到将裤子顶高成帐篷,一如以往想到岑冰的时候一样。

  肖禹很气恼自己这样的反应,但他无可奈何。他巴望着其他人继续聊天能将他的思绪打乱,但偏偏大家好像都已经聊够了,一个个规规矩矩的上了床熄了灯,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偶尔响起的一声低喘彰显着有人在做些什么。

  而他闭上眼睛,岑冰的身影又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冰雪一样的美人填补着他的整个青春期,不仅教他手淫,还会教他接吻。那两片蔷薇一样的嘴唇话语很少,接吻却很软,像果冻一样弹,微微开启后,便能看到洁白的牙齿,而在齿缝间,游弋着一条软舌,那条软舌会探入肖禹的口腔里面来,舔他的上颚,缠他的舌,吃他的口水。

  还会给他吸鸡巴。

  操!根本没法睡了!

  肖禹深吸一口气,最后自暴自弃的将手伸进裤裆里,气急败坏的一边想着他的小妈一边打手枪,快要射出来的时候,放在枕头边的手机震动起来,吓了他一跳,等看到屏幕上显示“岑冰”两个字时,他呼吸更乱了,性器硬的厉害,手上的动作竟没停,凑着这点压力到了终点。

  手心里的热液伴随着快感的消散失去了温度,手机还在震动着,在静谧的寝室里显得很突兀。肖禹扯了纸巾随便擦了擦手,在电话快挂断前接了起来,压低声线有点愤恨的吐出三个字:“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声音一如以往,清润、冷冽,合起来就是有点清冷,但这时候加上了一点沙哑,“小禹,肖先生……快不行了。”

第2章 见小妈

  肖禹换衣服花了点时间,他的动作将宿舍没睡的人都惊醒了,老大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肖禹笑了一下,“没事,就有个亲戚生病了,我去看看。”他套好T恤衫牛仔裤,头发都没正经梳,只用手指理了理,就揣上了手机出了门。

  学校管理的不算严格,他出了校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旁边,车门边还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到他迎了上来,叫了声“少爷”,又为他拉开后车门。肖禹眉头皱了皱,迟疑了一下,想着自己刚刚没问地址,就还是坐了上去。

  中途一句话都没有,肖禹看着车驶出了市中心,往郊外走,便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果然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座农庄样式的建筑物面前停了下来,司机利索的给他打开了门,带他往里面走。

  这里面积很大,原本是宁静的夜晚,人却不少,来往的人一个个脸色全绷着,相比起来肖禹倒是很放松,脚上穿着的还是一双在超市随便拿的拖鞋,仿若是来逛夜市。

  司机只把他带到前厅,就换了一个穿着更严谨年龄更大的给他带路,对他的称呼也是“少爷”,走了一段七歪八扭的路,就到了一座现代化建筑面前。这里的人更多,进进出出的,大多穿着白大褂。肖禹被带了进去,里面俨然跟医院一样,灯火通明,巨大的玻璃窗里面,摆放着许多他说不清名字的医疗器械,而中间的病床上,正躺着他的亲生父亲——肖振奇。

  带路的人停住了脚步,用不卑不亢的语气道:“少爷请在这里等待,我先进去请示。”

  肖禹“嗯”了一声,视线却一直落在不远处的病床上。他在十五岁前对这个父亲印象不深,毕竟之前见过的次数可能都不超过十次,但他知道他是有父亲的,而且还存活在这个世上。他记忆中这个男人是很高大威武的,每次来都能将他稳稳的抱起来放在肩头,让他骑着满屋子转,留下难以磨灭的欢声笑语。

  那时候他把这个男人当成景仰的对象,并且努力想长成跟他一样的男人,如果不是拆穿了他的真面目的话,他兴许到现在都还会无比的崇拜他。

  但他现在看到躺在床上满脸灰白气息的男人,心里却如止水一般平静,所剩的,大概只有唾弃,连怨恨都不存在了。

  带路的人说的“请示”,却不是请示肖振奇,而是岑冰。肖禹看到岑冰从外面走进来的身影,垂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岑冰长的不算特别高,只有一米七七,但他无论走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毕竟那张脸实在太过出众,眉眼骨相没有一处差的,组合在一起,配合着他清冷的气质,显得非常有韵味。而他又是个会收拾自己的人,身上的衣服永远那么合适,让他整个人显得笔挺、干净、充满惑人的魅力。

  他走过来时对上了肖禹的视线,目光中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即使三个月前他们还做爱了。

  他走到肖禹面前站定,先往病房里面扫了一眼,才道:“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等。”

  肖禹有些不耐烦,语气就有点冲:“我没什么耐心。”

  岑冰又看了他一眼,顿了一下,像是在安抚,“很快的。”

  肖禹撇了撇嘴,“一起进去,要是他没那么快死,我就走。”他没等岑冰答应就往里面走,岑冰没阻拦,而是跟了上来。

  病房里的仪器在“滴滴”的响着,还有几个医生正在检查,肖禹懒的看也看不懂他们正在做什么,他径直往病床那边走,每靠近一步,就能更清楚的看清肖振奇那张病容。其实肖禹不太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只知道是心脏病,做过换心手术,但没用,排异现象持续不断,即使他有钱,也只能多维持两年寿命。

  等肖禹走到病床前,就彻底看清了肖振奇那张脸。

  肖振奇没发病的时候是很帅的,五官英挺,身高一米八五,浑身精壮结实的肌肉,非常的有男人味。疾病能折磨的一个人面目全非,这句话放在他身上完全适用,他现在瘦骨嶙峋的,只有一张脸胀的厉害,眼窝深陷,脸色呈不健康的紫色,呼吸间喷出大量的白雾在氧气罩上,足以见得他现在光是活着都有多困难。

  肖禹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岑冰跟那几个医生交流,医生们很快都出去了,一分钟内其他人都从病房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岑冰便又弯下腰去叫肖振奇。

  他声音平稳,那抹沙哑却更浓了一点,听的肖禹不太舒服。片刻后,肖振奇终于睁开了一条眼缝,棕色眼珠里的光芒慢慢的汇聚,最终落在肖禹的脸上。他平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像是要举起来,只是力气不够,最终还是没有成功举起,肖禹也没想过要去握住。

  他根本不想碰这个人,也不想再叫他一声爸爸。

  他嫌恶心。

  肖振奇却明显很高兴也很兴奋,脸上甚至还挤出一个笑容来,喘息着叫了声“小鱼儿”,喉咙里像含着痰一样,“你来看爸爸了。”

  肖禹冷漠的看着他,“他说你要死了,我就来了。”

  肖振奇喘了一大口气,脸上的笑更浓了,“我是要死了,死前能看到你……真好……小鱼儿,爸爸……想你……”他说每一个字都很费劲,但似乎怕自己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下去了,所以没停,“爸爸都交代好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肖禹皱起了眉头,“我说过了,你那些脏钱我不要,你要是想说的是这些废话,那我就走了。”他作势要走,肖振奇又笑起来,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岑冰也是你的了……”

  肖禹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他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看岑冰,然而站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却仿佛没听到这句话,脸上依然裹着冷淡,一点变化都没有。肖禹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盯着病床上的男人,“你要再说这么恶心的话,我就揍你!”

  肖振奇费劲的笑,他努力的将手举起一半,朝肖禹勾了勾手指,“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告诉你……”

  身边的岑冰突然动了,他自动的走到病房里离病床最远的角落,还背过身去,明显在避嫌。肖禹原本并不想去听肖振奇说什么,但童年时期骑在父亲肩头那一幕陡然浮现在脑海,他心一软,就还是弯了腰。

  肖振奇压低了声音,努力将一字一字说的很清楚,“要是他不听话,就找人杀了他。”

  肖禹瞬间后悔了自己的心软。

  他想怒骂病床上这个恶心的男人,但肖振奇说完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力气,眼皮再次耷拉下去,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眠,而心跳仪的声音陡然加快,激的人心脏发跳。岑冰速度极快的按了呼叫铃,不出半分钟,那些医生又哗啦进来了,开始进行抢救。

  肖禹走出了这套房子,被夜风一吹,陡然觉得有些冷。先前领路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面前,一板一眼的道:“少爷,请先去休息。”他作势要领路,肖禹一阵烦躁,道:“我要回学校!”

  中年男人倒没惊讶,只是道:“老爷还在抢救。”意思是生死未卜,他最好不要走。

  肖禹咬了咬牙,到底不够心狠,跟上了他的脚步。中年男人没带他去太远的地方休憩,只在间隔三十多米的地方给他安排了一个卧室,替他打开门后,道:“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来叫您。”

  肖禹没应声,走进去后“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卧室面积不大,只是个普通的房间,家具也不多,肖禹却没办法安心坐下。他神经质一般开始翻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出现的摄像头,等仔细的找完确定没有摄像头后,他才松了口气坐在了小沙发上。坐了不到二十分钟,卧室的门发出“啪嗒”的声响,肖禹警觉的看了过去,就看到岑冰走了进来。

  清冷的美人依然穿着那套剪裁合适的西装,手上端着个托盘,里面有一杯温水,还有一叠精致的糕点。肖禹拧着眉,看着他将托盘放在茶几上,然后将杯子递到面前,他别开头,全然拒绝的姿势,“我不喝这里的东西。”又嘲讽道:“鬼知道会被放了什么。”

  岑冰盯着他不说话,下一秒却将杯子放在唇边,含了一口水咽下肚去,又再含了一口,这次是欺身上来,没等肖禹避开,就贴上了他的嘴唇。

  肖禹愣了一下,一时不察,嘴唇被柔软的舌尖挤开,一道温热的水渡了过来,一小半沿着嘴角溢了出去,一大半却顺利的进入他的口腔里,被他下意识的咽下了肚。

  那根挤开他嘴唇的舌头没有立即退回去,而是在他的口腔里舔弄了一通,又小幅度的蹭了下他的舌头,这才撤回。岑冰道:“没有放什么。”他垂了眼睫,“还喝吗?”

  肖禹瞪他,岑冰没有得到回应,便继续含了一口水,往他的嘴唇上贴来,等一杯水都喂完了,肖禹红着脸狠狠的擦了下嘴角的水渍,低声道:“要想勾引我,就脱光了再进来!”他抓紧了岑冰的衣领,恶狠狠的,“别又是那老混蛋设的局,我才不信你们!”

第3章 干小妈

  卧室外面就是回廊,即便是回廊,也有来往的人,甚至还有保镖专门守在外面。岑冰没有去外面脱衣裳,而是退到了门边,开始解身上的纽扣。

  肖禹呼吸一乱,瞪圆了眼睛,像一头气冲冲的小豹子。他的小妈将外套脱掉了,打开了门缝,将它扔了出去,接着是衬衫、皮带、皮鞋、西装长裤、袜子,最后是白色的三角内裤。每一样衣物都干干净净的扔了出去,他很快呈浑身赤裸的状态出现在肖禹面前。

  若说岑冰那张脸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的话,那他的身材就绝对是造物主精巧的手笔,恰到好处的宽肩窄腰,修长又笔直的一双美腿,浑圆挺翘的臀部是浑身肉最多的地方,紧致诱人的锁骨,微微有点曲线的玲珑胸部点缀着樱粉色的乳头,以及软垂白皙肉棒下却肥嫩圆鼓的女性阴阜,无论是哪一样,都足以勾起男人的欲火,何况他还全部都具备。

  肖禹恶狠狠的瞪着他,心里明白这绝对又是一个圈套,可是他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岑冰朝他摊开了手,声线带一点沙哑,“其他地方……小禹,你亲自来检查吗?”

  “操!”肖禹骂了一句,三年前他还是乖宝宝,压根儿不会说脏话,这两年却说成了口头禅,他咬了咬牙,恶声恶气的,“自己过来!”

  浑身赤裸的美人朝他走了过来,每走一步,那鲜活的肉体便对肖禹增加一分诱惑,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肖禹已经克制不住的勃起了。

  岑冰也在勃起,不大的肉棒一点一点的往上翘,翘得越硬,底下的穴缝越湿润,等走到肖禹面前的时候,股间已经滴出黏稠的淫液来,拉成丝的往下坠,又蹭到了雪白的腿上,泛起淫靡的光。他五官的气质和他的身体形成了绝对的反差,那张脸清冷的仿佛姑射真人,一辈子不识情欲一般,但身体却淫荡不堪,明明还没被碰一下,就湿了个彻底。

  肖禹被引诱的已经有些狼狈了,他恼怒自己明明知道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却还是要留下,仿佛就是为了要发生点什么一样。他羞恼的眼睛里积聚起火光来,等岑冰一靠近,立即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然后第一时间去检查他的耳朵。

  白嫩的耳垂后什么也没粘连,耳朵里面也是干干净净的,反复检查后,肖禹又去摸他的头,在他的发根里一寸一寸的搜寻着,等什么都没摸到后,一颗心才稍稍松懈了一点。他瞪着近在咫尺的美人,低声道:“嘴巴张开,这里我也要检查!”

  岑冰听话的张开了嘴巴,他的嘴唇天生红润,唇瓣是个很漂亮很诱人的颜色,不需要抹任何口红或者润唇膏都能显得足够漂亮,唇形偏薄,却偏偏很适合接吻。而且他的舌头比普通人的长一点,灵巧无比,曾经有过三分钟就让肖禹射出来的记录。

  诱人的口腔里什么都没有,连舌根下都没有藏什么东西,肖禹却还是不放心,手指伸了进去,一颗一颗摸着他的牙齿,另一只手探入他的股间,顺着湿淋淋的肉缝挤了进去。

  “嗯……”岑冰垂着鸦羽般的眼睫,毫不吝啬的发出呻吟声来,顺从的被他搅弄着口腔以及畸形的雌穴,两只手已经熟练的摸进了肖禹的裤子里,去揉他勃起的肉棒。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手心却并不细嫩光滑,相反还有许多疤痕和茧,连指腹都有些硬邦邦的,但就是这样一双手,反而能带给男人更多的快感。

  确实在他口腔里摸不出什么来,肖禹的手却没抽离,而是继续玩弄着他的软舌。爱干净到有些微洁癖的美人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乖巧到顺从,含不住的涎水不受控制的从嘴角下巴滴落,蹭过他挺立的乳尖,让那一处泛起晶亮的光泽,看的肖禹眼眸一暗,原本在他穴口摩擦的手指往里面一顶,没根而入。

  肖禹的手很长,又或者说他一米八六的身高足以让各部分都长得很长很大,中指顶到里面,几乎要顶到岑冰的宫口,指腹凶狠的磨过密实的媚肉,再狠狠的模仿性交的动作抽送起来。

  岑冰开始呻吟,迷离又沙哑的声音让任何人都难以抵挡,肖禹受不住,抽出在他口腔玩弄的手指,顺着捏住他的下巴,然后将自己的嘴唇凶狠的贴了上去。

  他吻的迫不及待,但岑冰似乎比他还迫不及待,柔软的舌头迎了上来,反客为主的缠住他的舌头舔弄着,嘴唇还在同他的嘴唇纠缠,一边小幅度的挺动着腰吃他的手指。

  上面搅弄出来的水声跟下面搅弄出来的水声混合在一起,搭配着岑冰克制不住的呻吟和肖禹的粗喘,任谁都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但这间房子的隔音太好,只要关上了门,在里面闹出更大的动静外面都听不到。

  吻的气喘吁吁的,肖禹终于将舌头撤了回来,羞恼的瞪着比他保持清醒的男人,低声骂他:“骚逼!”

  这种粗话他以前是从不说的,他依靠这个人,爱这个人,在知道真相前,把他当自己的全世界,恨不得剖开自己的心来表忠心,当然不舍得他受任何委屈。但现在,他却恨不得将所有的屈辱都加在他身上。

  插在穴里的手指抽了出来,随着倾覆出来的淫水将他掌心都打湿了,肖禹将那脏兮兮的手递到岑冰面前,命令道:“舔干净!”

  岑冰缓慢的撸动着他的肉棒,他脸上肤色雪白,刚刚的前戏也只让他增添了一点红,其他丝毫变动也没有,明明脱光了,下身湿的要命,脸上却还是一副清冷的模样,看的人恨到不行。但等他将舌头探出来舔男人污秽的手指的时候,这幅反差的画面就变成了绝对的刺激,肖禹的心跳开始加速,眼睛不舍得眨的盯着他。

  手指上全是对方舌头的柔软触感,又灵巧又骚气,在手心都被舔了个来回后,肖禹终于忍不住,急不可耐的道:“骚逼,跪好!”

  他的小妈立马跪在了地上,背对着他,熟练的将屁股高高翘了起来。他肉骨肌肤都生得好,腰边两侧还长着两个诱人的腰窝,臀部又挺又翘,一塌腰,肖禹的理智就不存在了,一瞬间只想干死他。他连裤子都没全脱,直接掐住一边的腰窝,一边握住自己粗长狰狞的性器,对着那淫水滴答的穴缝狠狠的挤了进去。

  “啊……”岑冰淫叫出声,他的声音特别适合叫床,不需要说什么下流的话刺激男人的性欲,只需要叫和喘息,就足够让人兴奋。

  层层叠叠的媚肉包裹住入侵的巨物,但因为里面紧窄,吞吮的却也不是那么顺利。岑冰的雌穴是极品名器,淫水多却紧而且软,又热乎乎的,穴口很紧,里面更紧,明明他已经流了那么多的水,要完全插进去却还是需要一番体力。

  也有可能是因为肖禹太大。

  肖禹没有疼惜他,尽管身下这具肉体在胀痛的时候有一点躲的趋势,他却掐紧了那纤细的腰,大拇指恰到好处的压在那腰窝处,直到将自己的阴茎彻底的顶了进去。岑冰又发出一声尖叫,夹杂着喘息,像是受不住。肖禹停了下来,缓过灭顶般的快感,低头往那无暇的肌肤上啃咬着,没有留情的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牙印,又骂他,“骚逼!婊子!有没有很爽?吃鸡巴吃的爽不爽?”

  岑冰不回答,却在摇屁股,肉穴也一缩一缩的,小幅度主动吞吮男人的肉棒,吸的肖禹有些失控,往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扇了两巴掌,扇出两个五指印来,然后开始干他。

  肉体碰撞的声音在这不大的卧室里响了起来,一声一声清晰入耳,夹杂着黏腻的水声,以及岑冰的呻吟。肖禹干的很狠,一点力道都没留,他在以前也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样暴虐的一面,在这种时候,他就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的身体里确实是流淌着肖振奇的血液的。

  但他已失去了理智,岑冰体内太舒服太软,他只想不停的侵犯他,将他的雌穴干的松软,干成自己肉棒的形状,最好能在里面留下鲜明的痕迹,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狰狞的巨棒上裹满了白液,穴口流出来的淫水拉成丝的往地板上滴落,汇聚成了一小滩水迹,漂亮淫荡的穴彻底被肏开,只剩下吞咽肉棒的本能,而岑冰叫的又骚又诱人,勾的人几乎只想死在他身上。操到一半,肖禹嫌地上硬,将肉棒抽了出来,示意岑冰去床上。

  漂亮的美人浑身黏腻,颤着双腿往床上爬,被翻转过来的时候,两个膝盖已经红肿了,却让人更兴奋。肖禹压着他两条腿,直直的瞪着他的眼睛,肉棒没有插入他的穴里,而是在他的穴缝上用力的磨,一边凶巴巴的问道:“肖振奇在用什么方式监听?”

  岑冰眼尾已经红了,诱人的嘴角也还残留着一线涎水,整个人一副被玩弄过度的样子。肖禹见他不回答,恼怒的瞪他,“不想说?还是想骗我说没有?”他又冷笑起来,“我才不信,那个变态老淫虫,最喜欢的事不是看他的儿子干他的情人吗?把你送到我身边,也就是因为这个目的吧?”

  “所以连他快要死了,都想用这样的方式满足他的变态心理!”

  “真他妈操蛋!”

  肖禹恨到不行,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他深吸一口气,将硬的发颤的肉棒重新塞入那湿软紧致的穴里,继续凶狠的奸淫他的小妈,直到在那柔软的宫腔里射出自己的精液为止。

第4章 睡小妈

  出精后肖禹就会开始懊恼和后悔,后悔自己肯定又陷入了他们设下的局里,心里无比的恶心,眼神就透着凶狠,瞪着岑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打开衣柜翻出一件衬衫和西裤,还有白色的三角内裤。他修长的双腿间还在往外淌精,一股一股的,颜色浓白,他却丝毫没有要擦拭的意思,弯腰抬腿将内裤套进去,薄薄的布料包裹住他浑圆挺翘泛红的臀肉,也立即被那些精液淫水给弄的半湿了。

  穿上西裤,系好皮带,再套上衬衫,一颗一颗扣子扣好,遮掩住满身情爱的痕迹,岑冰才转过身来,迎上肖禹恼怒的目光。他神情淡淡的,仿若刚刚跟情人的儿子做爱的人并不是他一样,坦然的让人愤怒。他道:“你在这里休息一晚吧。”他扫了一眼床铺,“这是我的床。”

  肖禹冷笑,“你会睡这么小的房间?”

  “这里离肖先生最近。”他走到茶几边,将之前放在那的托盘端了起来。这个动作让肖禹警觉,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都青了,他怒骂:“你他妈的……”

  这时候仔细看,才会察觉到他刚刚压根儿没有看过的点心中,有一块是被伪装过的,他毫不怀疑里面肯定放置了监听器。肖禹气的狠了,站了起来,大吼道:“那王八蛋根本死不了吧?就是为了骗我——我要回去!我不要再待在这么恶心的地方!”他陡然往前走了好几步,在他快接近的时候,岑冰突然拿起托盘里其中一块糕点,两根手指一用力,里面藏着的小型监听器就被捏碎了。

  肖禹停下了脚步,满脸怒容的瞪他,胸腔还在因为气恼而剧烈的起伏着。岑冰平静的道:“在这睡一晚吧,我明天早上亲自送你回学校。”

  “我稀罕你亲自送吗?”肖禹毫不犹豫的嘲讽。

  岑冰对这种奚落像是已经习惯了,再不会像最初听到肖禹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的时候那样失神,他道:“我知道你不稀罕,但是……肖先生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肖禹冷笑,“你们就是在做戏!一个快死的人还有心情搞这个?还有心情设局监听他儿子搞他情人?”他盯着岑冰那张冷淡的脸,心情一阵烦躁,索性凑了过去,冷声道:“知道他刚刚最后一句话跟我说了什么吗?让我防着你,一旦你不听话的话就找人杀了你!岑冰,你要不要这么贱?这样一个老畜生还让你死心塌地?甚至不惜舍弃尊严来满足他变态的爱好?”

  岑冰听到他的怒吼,脸上连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连眼神都恢复了清澈,他等肖禹怒吼完了,才放柔了语气:“你休息一会,我忙完的话,就来陪你睡。”

  肖禹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好一会儿后,才不甘不愿的骂了一句“操”,然后躺回到床上去。

  两个人做了一个多小时,换了四五个姿势,体力明明消耗了很多,肖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从母亲过世后到十四岁,都是岑冰陪他一起睡的,直到他自己发育了,红着脸说要自己独自睡,两个人才分了床分了房。他其实一点也不习惯,从小被母亲单独带大的孩子个性都有些娇气,特别是他母亲宠他宠得厉害,一直到他去世都是叫他“宝宝”,母亲离的突然,他的个性还没成长,也就自然而然的将那股依恋转移到了岑冰的身上。

  直到开始对他存了特别的心思。

  肖禹想到以往纯真到傻的自己就很唾弃,他那些年每年唯一的心愿是希望能一辈子跟岑冰在一起,生日许愿的是这个,碰到许愿池许愿的也是这个,虔诚无比。

  一直到他的父亲回归,而他又撞见了父亲在操岑冰为止。

  尽管不太愿意,肖禹的睡意还是慢慢袭来,在他快要完全进入梦乡的时候,卧室的门被轻轻地打开,立马将他从睡眠里拉扯了回来。岑冰没开灯,满屋子的黑暗也没让他迷失方向或者撞到任何东西,他坐在床边的时候,肖禹就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味。

  他明明没动,岑冰却似乎知道他醒了,毕竟为了锻炼他的警觉性,岑冰训练了他两年,直到处在陌生地方时任何轻微异常的响动都能把他惊醒为止。岑冰压低了声音问道:“渴了吗?”

  肖禹确实渴了,却不想动,岑冰也没让他动,含了水寻到他的唇吻了上来,用这种方式喂了他一杯水。甘冽的清泉纾解了肖禹喉咙里的干燥,终于愿意开口了,“还没死?”

  谁都知道他问的是谁,岑冰回答:“抢救过来了,医生说生命特征平稳。”

  肖禹嗤笑了一声,懒的再说什么,闭上了嘴巴。岑冰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再回来就躺在了肖禹身边。这张床不大,做爱的时候相互交叠着还不觉得,平躺的时候就觉得狭窄,两个人中间一点空间都容不下,对方身上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往鼻腔里蹿,但这股味道让肖禹下意识的觉得放松,以至于不出五分钟,他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寝室里的人对他的一夜未归也都关切的问了一下,得到“没什么事”的答案后,这点事就被揭过去了。

  大二课程还是忙碌,需要学习的知识很多,要上的课程也并不轻松,肖禹休闲时间不是去泡图书馆,就是去打工。他们学校是名牌大学,在家教市场还算吃香,肖禹选的打工内容时,就偏向这方面,毕竟钱比较多。

  他从大学后就没再要肖振奇或者岑冰的钱,自从他知道那些钱最初的来源是因为什么之后。他嫌脏,嫌不安心,嫌烫手,所以就自己赚,家庭富足的孩子最开始连怎么赚钱也不会,去奶茶店打工都羞红了脸,做家教的时候也没那么擅长跟人沟通,被熊孩子骂了都不知道还口。

  肖振奇和岑冰最开始都哄着他,用各种讨好的方式,开着低调的车给他送最豪华的午餐晚餐,背地里将他打工的店直接买下来,不需要他的业绩就给他开最高的薪水,肖禹察觉后,闹了一顿脾气,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他们便改变了方式。肖振奇故意让人刁难他,找他的茬,让他一天吃不上饭,不仅赚不到钱还被讹钱,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回到自己为他筑建的安全堡垒里面。

  但肖禹没有妥协。

  也就是这样的生活和磨难里,才让他迅速蜕变成长,知道以各种方式解决不同的困难,让自己变得开朗、能言善辩、独当一面,以至于真的摆脱了那样恶心的父亲,靠自己的双手养活了自己。

  在上课做家教考试的忙碌行程中,大二的学期也结束了,他们迎来了暑假。

  全宿舍里的人除了肖禹外,其他人都是要回去的,而且一个个迫不及待,才考完试,行李就收拾整齐了。他们六个人中只有肖禹和易楷是本地的,所以相对来说,易楷就没那么着急走,毕竟他每个星期都要回一趟家。

  等其他人走了,宿舍顿时清净了下来,易楷慢悠悠的整理自己的床铺,将洗过的被套折起来收进衣柜里,又把枕头等用个透明大袋子装好,他弄完后,跑肖禹后头来,嬉笑着问道:“禹哥,看你形单影只怪可怜的,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肖禹暑假还没有太多的安排,除了给两个学生补课外,还需要找其他的兼职,所以他正在兼职群里看那些招聘信息,闻言头也没抬,“不去,你家那四岁的妹妹太折腾人了,我怕。”

  易楷笑的愉悦,“原来还有禹哥怕的人啊?其实我妹挺乖的,你上次走了她还惦记着你呢,问我那个最帅的哥哥什么时候还会去,我说下次,又问我下次是什么时候,问的我都烦了。”他将手撑在肖禹的桌子上,侧着头看着他,笑的露出一个小虎牙来,“反正你没什么事,去我家玩几天呗。”

  易楷家里很好客,先前就叫了他们全宿舍的人去家里吃饭,还去了不止一次,每次都玩的很愉快。但对于肖禹来说,人一多他是可以表现的很愉快,要自己单独去,却是不合时宜。

  从知道自己不是正常家庭出来的后,肖禹多少在这方面就会有点自卑。

  他正想再找个理由拒绝,又或者说个笼统的“下次”,还没开口,宿舍敞开的门被轻轻敲了敲,两个人一起往外看去,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美人。

  岑冰穿着白衬衫和西裤,衬衫下摆都收进了裤子里,用皮带勒出一截纤细的腰肢出来,一双腿也衬得修长,配合着冷冷清清的气质,完全给人一种禁欲的气息,看的易楷愣了好一会儿。

  时隔一个多月没见到他,肖禹心里也不知道是一股什么复杂的滋味。易楷已经从呆愣中回了神,脸色微红的问道:“请问,你、您找谁?”

  岑冰对他轻轻点了下头,神色平静无笑容,目光落在肖禹的脸上,“小禹,我来接你。”

  肖禹一想到他会接自己去哪个地方,心里一阵嫌恶,语气就不太好,“我跟你什么关系?你来接我?”

第5章 宝宝

  肖禹当然没选择跟岑冰走,他就只能找理由跟易楷走。

  易楷家离学校不远,连打车都不用,走上二十分钟也就到了。这是一个老式小区,最高的楼层也不过十二层,易楷家就在第一层,所以还附带了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院子。

  他们进门的时候,易楷那四岁的妹妹易如就在院子里玩沙子。那堆沙子是易楷他爸爸特意从河滩上拉回来的,精心筛了一番,只留下细沙,就是特意给女儿当玩具的。他们家对孩子完全放养模式,小姑娘玩的脏兮兮的也没关系,反正洗个澡也就干净了。

  易如看到哥哥,还没怎么的,但一看到肖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边拍着手上的沙子一边往肖禹面前跑,然后张开了手,“小鱼哥哥抱。”

  肖禹有那么点紧张,最终还是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易楷在旁边有些嫉妒一样,“囡囡,怎么不先叫我啊?我才是你亲哥好不好?”

  四岁的小姑娘嘴巴已经很灵活了,“很久没有见到小鱼哥哥了嘛。”

  易楷家是三代同堂,爷爷奶奶健在,卧室总共就三间,房子面积不大,东西却多,要很好的规划才能将东西摆放得下。易楷分到的房间是最小的,摆放了床和衣柜还有书桌外,就不剩下什么地了,连床底下都摆满了东西,满满当当的,显得逼仄。易楷将行李箱摊开,一样一样的将行李归置好,又对肖禹笑,“晚上要跟我睡了,没问题吧?”

  肖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物质优渥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他之前最困难的时候,连公园里的长椅和桥洞都睡过,所以当然没问题。

  晚上他受到了热情的款待,易楷家是奶奶做饭,老人家大概是习惯了,做的菜分量十足,八个盘子摆在桌子上,每一个盘子里都是堆的高高的,完全不像一餐能吃完的量,就连红烧鱼都做了两条。四个人一起劝他多吃,肖禹不好意思拒绝,就真的多吃了一些,吃到撑了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易楷就瞅着他笑,等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悄声道:“你要是吃不下,可以拒绝的。”

  “哪好意思。”肖禹又瞪他,“你刚刚怎么不帮着我拒绝?”

  易楷就笑,笑的眼睛弯了起来,像月牙一样可爱,“我以为你吃得下呢。”他凑了过来,“我看看我看看,肖大帅哥的肚子鼓成什么样了,腹肌还存不存在啊。”他没等肖禹避开,一只手就撩开了他的衣摆摸了上来。

  温热的掌心贴在肚子上,还轻轻的摩挲了几下,肖禹浑身有点紧绷,又有那么点异样。易楷很快收回了手,感叹道:“原来吃饱了腹肌还是在的啊,不像我,吃饱了就只剩下肥肉了。”

  肖禹暗暗松了口气,浅笑道:“那是因为你没腹肌。”

  小丫头又跑出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块汁水淋漓的西瓜,勤快的递给了肖禹,奶声奶气的道:“哥哥吃。”

  易楷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我呢?我就没有吗?”

  易如像个小大人一样叉起了腰,“哥哥自己不会去拿吗?”

  被双重对待的易楷突然凑到肖禹面前,直接就着他的手往他的那瓣西瓜上咬了一口,然后把西瓜抢了过来,得意的对妹妹扬眉,“现在这块是我的了,你小鱼哥哥没有了,你去不去拿?”

  小丫头气的脸颊都鼓了起来,肖禹连忙打圆场,“我还饱,现在吃不下的,等下想吃了我自己去拿。”

  小丫头却没消气,最后对易楷大吼了一声“易楷是个大坏蛋”然后跑进里屋去了。

  肖禹失笑道:“五啊,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妹妹呢?”

  “哼,妹妹不就是用来欺负的吗?”易楷愉悦的笑,“而且我被她欺负的时候更多,你没看到过而已,她小时候我不知道给她换了多少次尿布,欺负她两下怎么了。”又将手里的西瓜掰成两半,将没有咬到的那半递了过来,“很甜,禹哥,吃吧。”

  肖禹接了过来。他肚子还饱,就慢吞吞的咬,西瓜确实很甜。易楷突然问道:“对了,下午接你那人是谁啊?之前我好像见过吧?”

  提到岑冰,肖禹浑身本能的紧绷了起来,他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语气也平静,“是我妈一个远房表弟,你可能见过,他来学校找过我。”

  他以为能敷衍过去,但偏偏易楷记性很不错,“我想起来了,上学期开学没多久的时候他来过,你还出去住了一夜吧?当时我们都猜测你是不是答应哪个学姐学妹的交往请求然后顺势出去开房了呢,其他单身狗都羡慕的不行。”

  肖禹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你不是单身狗?”

  易楷笑着啃了口西瓜,“我是,但跟他们好歹还是不一样吧。”

  肖禹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易楷正要回答,奶奶却让他们洗澡了,两个人相互推脱了一下,最后到底还是肖禹是客人,让他先去洗。

  易家的屋子面积太小,淋浴室就是跟厕所一起的,也就是厕所里装了个热水器而已,连浴缸都没有,旁边放了个大概是给易如洗澡用的盆,所以又占了一点空间,面积就显得更小了。肖禹并不在意,反正宿舍里条件也差不多,他只要想到自己以前的优渥生活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获取的,心里就烦躁,就会觉得比起来,现在这样的生活反而更让人安心。

  温热的水从头浇到脚,肖禹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岑冰那张脸。

  上一次岑冰主动来找他的时候,天气还很冷,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米色中长款的风衣,气质简直跟还没化的白雪要融为一体,整个人显得极为惹眼。

  这样一个人,会让易楷对他隔了好几个月还有印象,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肖禹很烦他来找自己,在他看来,他们之间早已划清了界限,不应该再有那么怪异的关系,但偏偏只要岑冰来,目的又不是为了要把他带回那栋房子的话,他就很难拒绝得了。

  毕竟他渴望跟这个小妈的性。

  岑冰的身体像是毒品,让人知道它的危害,却又因为上瘾了而难以彻底摆脱,最终肖禹还是臭着脸将他带到了学校附近的宾馆一条街。他故意选了个很廉价的旅店,连身份证登记都是手写的那种,他在开房的时候,眼尾瞥到岑冰脸色上的平静,摸不清他是真的不嫌弃还是特意在忍着,心里就只有恼怒。

  拿到钥匙,他径直走了上去,压根儿不担心后面的人会不会不跟上来,等开了门,狭小的散发着一股霉味的房间让他自己都有那么点嫌弃,他冷着脸打开了空调,又盯着跟进来关上门的岑冰,嘲讽道:“要是嫌弃,你就赶紧走,反正我不会跟你去你挑的酒店,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事先安装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岑冰的回应是脱了身上的风衣,又去脱毛衣,还有裤子,包括内裤。

  脱下来的衣物都放在一起,肖禹拧着眉去检查,每一寸都检查得仔仔细细。他从知道肖振奇会偷偷在他睡的地方安装摄像头开始,他就很注意这方面,而之前有一次在做完后发现岑冰身上藏了小型的窃听器,更让他怒不可遏,从那之后,他每次要跟岑冰做之前,必然要好好的搜寻检查。

  空调还没完全暖起来,浑身赤裸的岑冰冻的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抱着双腿坐在明显不太干净的床上,看着肖禹将所有衣物都检查过了,才道:“我没有带什么东西。”

  他确实没带什么,口袋里只有一个钱包,钱包里只有三十来张百元大钞,连手机都没带。岑冰道:“我今天来,肖先生不知道。”

  肖禹冷笑,“我凭什么信你?”他恼怒的捏住岑冰的下颚,深恶痛绝一般,“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他抓着岑冰的身体一寸一寸的检查,在他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最后将手指深深的探入他干涩的肛门里抠挖。

  肛门不是适合做爱的地方,就算是资深的同性恋也是一样,肛交前必须得做扩张和润滑,否则会受不了旁人的入侵而感到疼痛。但岑冰不一样,肖禹的手指深深的探了进去,摸寻可能会藏着异物的每一寸肠肉,还没摸透,他那里已经湿了,前面的肉棒也一点一点的硬了起来,片刻后铃口里就冒出了清润的液体,喉咙里也发出诱人的呻吟。

  肖禹气的想咬死他,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骂:“你怎么这么骚?你怎么能这么骚?是被我爸操了多少次,身体淫荡成这样?”

  他的手指却没法从岑冰的屁眼里拔出来了,那里已经摩擦出水声,配合着岑冰的呻吟,勾的肖禹兴奋的难以自已,他几乎是失控的将两根修长的手指深深的捅了进去,再加入第三根、第四根。

  岑冰完全对他敞开身体,双腿分到最开的角度,他鼻子嘴唇都很好看,唇线微微张开的时候更诱人,在肖禹濒临失控的时候,美人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身体委向他,低低地叫:“宝宝……”

  这声称呼让肖禹怔忡,也让他眼眶酸胀发热,心弦像是被猝不及防的拨弄了一下,留下炸裂的轰鸣。

  肖禹再也控制不住,将手指粗暴的抽了出来,也不顾上面沾了多少淫液,将裤子一拉,释放出自己粗长的肉棒,顺着他的穴口狠狠的顶了进去,然后恶声恶气的道:“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

第6章 宝宝(下)

  肖禹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美人,长相就属于温婉的那种,能在第一眼就给人带来好感。她出生于书香世家,从小到大学习都不错,也是被父母娇养长大的。但不幸的是,在她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她的父母就接连去世了,她也就没有什么亲戚在世。

  孤苦无依的女孩子,很快碰到了一个长她十来岁的高大英俊男人,迅速坠入爱河,在刚毕业就怀上了孩子。她跟男人没有一纸婚姻的约定,但男人给了她一套房子,替她雇了一个保姆,为她安排好生产的医院,还给她一笔足以让她富足一生的钱财。她顺利生下一个男孩,让他户口办在自己的名下,从此以后一心一意的养他爱他。

  她的生活全部为这个孩子打转,摔倒了赶紧去扶,哭了马上就哄,要什么东西只要在合理的范围都会给他买,对他的称呼永远是“宝宝”,或者“我的乖宝宝”。

  肖禹被娇宠了十年,母亲去世的猝不及防,他根本还不习惯,他那时候就像个被强制拉出安全怀抱的小婴儿一样,只会张开嘴巴哭闹,朝岑冰要妈妈。

  岑冰当然没法将他的妈妈还回来,只能努力的哄,像他母亲一样哄他,叫他小禹的时候,肖禹瘪着嘴巴含着大颗泪珠纠正,“妈妈不叫我小禹,叫我宝宝。”

  岑冰将他搂在怀里,喃喃地叫了声“宝宝”。

  十岁的儿童其实很有羞耻心了,他一边依恋这个称呼,一边又觉得很不好意思,脸色都羞的通红,双手紧紧攥着岑冰的衣服下摆窝进他怀里,但到底不哭了。岑冰看到他红透的耳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居然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又叫了他一声“宝宝”。

  这个称呼就这样延续了下来,最开始是在肖禹想妈妈的时候岑冰这么叫他哄他,后来是他所有撒娇的时候这么叫,算起来,最后一次叫也离现在有好几年了。

  当初能将他抱在怀里的人,现在已经变得娇小,不仅抱不住他的身形,肖禹压上去的时候,还能完全将他笼罩住。粗长狰狞的肉器毫无怜惜的完全捅入他的后穴里,将紧窄的穴口撑出一个圆形的肉洞,龟头顶在最深处,只需浅浅的摩擦,就能引得岑冰淫叫出声。

  他叫床的时候漂亮的不可思议,像是天上的仙子堕入了凡尘,染上了俗人的气息,变得有了烟火气。他眼神不再清明,而是透着一股迷离,眼尾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还在流着晶亮的涎水。肖禹气他不过,拧紧了眉,从牙缝里挤出字来骂他,“骚逼!贱货!你有什么资格叫!”

  岑冰搂住了他的脖子,让他贴向自己,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也在直勾勾的引诱他,红润的嘴唇溢出两个字来,“宝宝……”

  肖禹气的要死,抽出湿淋淋的巨棒狠狠捅了进去,一边去咬岑冰的嘴唇,咬住了不松口,直到溢出血珠来。铁锈般的味道让他更兴奋也更疯狂,舌头终于控制不住的顶入那条唇线里,勾住了岑冰那根软舌吸吮纠缠,一边用力的干他。

  岑冰回应着他的吻,他的吻技熟练,他那根能用樱桃梗打成结的舌头无论放在男人身上哪个部位都能给人给予最绝妙的快感,他的舌头一下一下的往肖禹的口腔里舔,像是在安抚一头暴怒的野兽,让他不再只是生气的做爱,而是开始享受性爱的快感。

  他很轻易就做到了这件事,肖禹的怒气不知不觉就缓了下来,他几乎舍不得离开岑冰的那根舌头,肉棒也舍不得离开他的屁眼。两个人结合的地方湿漉漉的,黏腻的汁水将底下的床单都打湿了一大片,空调的气温升高到适宜的度,肖禹也被岑冰剥干净了刚刚没来得及脱的衣物。

  早晚跑步加篮球足球运动锻炼出来的肌肉显得结实又性感,岑冰攀着他的肩膀,在被顶狠了的时候在他背上留下几道指甲的痕迹。肖禹知道他其实是个很能忍的人,这样的行为只能说是故意的,但他这种时候根本在乎不了。岑冰的身体里面太舒服了,无论以什么样的姿势跟他做爱,那都是一种绝妙的体验,明明是不适合被男人进入的地方,却还是又会吸又会咬,简直像是专门练出来的一样。

  很快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一片,肖禹将硬棒从他体内抽了出来,不需要言语,岑冰已经翻过身去,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塌下腰,肩膀贴着床,还将屁股扭了扭。

  被操开的屁眼还没合拢,穴口都是亮晶晶的淫液,里面的肠肉还一缩一缩的,又红又勾人。肖禹被勾的粗了呼吸,他掐住岑冰的两个腰窝,红着眼挺着鸡巴再次干进他的穴里,凶猛的冲撞了起来。

  小旅馆里隔音不好,他们那次去的时候还碰见了别的情侣在隔壁开房,做爱发出的“啪啪”响声不如他们这边清脆,但那边的女性却叫的很骚很好听,一边叫着“哥哥”,一边要哥哥操她,声音黏腻音量又大,仿若AV女郎。但明明那么吵,肖禹却只能听到岑冰不大的呻吟,并且在他的呻吟中变得更硬更胀。

  岑冰不会在床上说淫荡下流的话,他的叫床就是单纯的呻吟,不是那种刻意伪装的,而像是因为快感逼到极致而不得不发出来的声音,真诚的让人兴奋。但肖禹却故意讽刺他,停下动作凑到他耳边道:“听听别人叫的多骚,多撩人,听的我鸡巴都硬了,想过去操她。你说如果我去敲门,隔壁会不会准我加入?”

  他还作势要将阴茎从那湿软的屁眼里抽出来,抽了一半,就被他的小妈给夹紧了。肖禹忍住想要重重操进去的冲动,低声道:“要是想吃鸡巴,你也叫啊,叫的骚了我就继续喂你。”

  岑冰身上都是黏腻的汗水,覆在他漂亮的肉体上,显得亮晶晶的勾人。肖禹知道自己的话违心,这个世界上要比岑冰还要好看还要好操的人,大概真没剩多少。

  岑冰用凤眼看着他,平日清润的眼神里带着一层朦胧的水汽,眼尾狭长,眼睫又浓密,他喘息了一声,张开嘴巴吐出几个字:“宝宝,操我……”

  肖禹浑身僵了一下,下一秒就根本再也想不起什么隔壁的AV女郎,一时间只想干死他身下的人。

  粗长的肉刃再次回到他的体内,用近乎残忍的力道抽插着,一边干他还一边往他屁股上甩巴掌,肖禹失控的骂他婊子骚逼,又往他的肩头上落下好几个齿痕,在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抽插下,将精液射到了岑冰的肠穴深处。

  射精的一瞬肖禹的脑子都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想,鼻腔闻着岑冰身上那熟悉的雪水一般的味道,居然还有点满足。他很希望时间能停在那一刻,哪怕那间房间那样小又脏,他也不介意。

  胯下的肉刃在回想中又硬了起来,肖禹恼怒的将水开关拨弄了一下,将热水转换成凉水,浇了十几分钟,才总算将欲望浇熄下去。

  他才不愿意在别人家的厕所里干出打飞机这种事,未免也太不道德了。

  洗完出来后肖禹把衣服穿的好好的,上衣裤子一样不少,屋子里气温已经比吃饭的时候低了很多,抬头一看才发现客厅里的立柜空调已经打开了。

  易楷正在跟妹妹玩,在教她用彩色笔往一张画了一只佩奇的猪上面涂颜色,旁边还有一个小型的玩具当参照物。肖禹凑近一看,那猪应该是易楷画的,画的惨不忍睹,走形了个彻底,所以小丫头也涂的不开心,嘴巴瘪着。易楷道:“我能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你能吗?你能吗?”

  易如朝他做鬼脸,“等我以后学画画了,就会比你画的好!”

  易楷突然不说话了,像是被怼的哑口无言的样子,只是眼神有些复杂。肖禹看不过去,拿过旁边的铅笔,将纸换了一面,“我来试试。”

  小丫头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易楷有些惊讶,“你会画画?”

  “会一点。”肖禹没跟人说过他会很多特长,他母亲想把他教成全能型的人才,从小就给他上很多兴趣班,自己也在家里教他,有几门课程在高中毕业的时候他才停止。他没看过小猪佩奇,拿起那玩具看了一会,才开始落笔,没多久后,一只跟玩具几乎一样的吹风机猪就跃然于纸上,几乎没什么差别。

  易如欢喜的拍起了手掌,兴奋的道:“好厉害,小鱼哥哥好厉害,原来真的只有我哥哥是笨蛋,是大笨蛋!”

  易楷揉了下她的头,悻悻的道:“现在满意了吧?快涂你的颜色吧。”

  小丫头继续高兴的用彩笔描颜色,易楷的目光落在肖禹的脸上,笑的露出糯米白的牙齿来,“你还真厉害,什么都会的样子。”

  肖禹连忙摆手,“别吹彩虹屁。”又往空荡荡的客厅看了看,“叔叔阿姨呢?还有爷爷奶奶去哪里了?”

  易楷道:“我爷爷在屋子里歇着呢,我奶奶在给他上药,你鼻子不灵啊?没闻到一股药味吗?我爸妈出去了。”

  他没说他父母去哪里,肖禹就没问。易楷又道:“你要无聊就躺床上去玩游戏吧,老大他们催你组局呢。”

  “我不玩。”肖禹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兼职的信息。”

第7章 偷拍

  【作家想说的话:】

  标题好难想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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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肖禹加了近十个做兼职的群,到暑假了,兼职信息也多,但相对来说时薪就没那么高,里面不乏还有骗子。肖禹曾经为了养活自己,跳了好几个坑,也被蒙骗过,不过都在还没骗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所以他现在经验丰富,已经能从刷屏一般的信息中甄别自己真正需要的,然后敲过去私聊。

  他原本选了一家品牌店导购员的活,中介跟他是相熟的,突然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主要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去一家西餐厅当服务员。

  ——时薪35,每天工作八个小时,工作也不辛苦,不需要什么太多的技术含量,你只用负责在大厅里服务就可以了。你以前不是做过类似的工作吗?我记得做的还挺好的,这个应该更适合你。

  肖禹听着中介发来的语音,也比较心动。暑假到处都是大学生找家教的工作,他并没有那么有竞争力,因为相关的工作其实学生家长会更倾向于请女学生。中介发来的地址也不远,每天八个小时还包午餐,时间上也完全不耽误他另外两份兼职,所以肖禹只思考了一分钟,就答应了下来。

  他才将信息发送过去,易楷就钻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打开了里面唯一的电扇,问道:“已经找好兼职了?”

  “嗯。”肖禹想了一下,问道:“你要不要也去?”

  “我不行,我要带我妹妹的。”易楷穿着小熊睡衣,长相幼的宛如高中生,“她太调皮捣蛋了,不看着她,她可能会跑出去玩,碰到车啊或者人贩子什么的就惨了。”

  肖禹表示理解,又有点疑惑,“爷爷奶奶不是在家吗?”

  易楷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我奶奶白天会去摆摊卖点鞋垫什么的,我爷爷就是个药罐子,他自己都需要人照顾,看不了人,我爸妈也忙。”

  肖禹对旁人虽然不如表面看起来亲近,但并不漠视,但从小太优渥的生活让他对很多细节都不敏感,所以之前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个舍友家里的困难,这时候便有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易楷却很快笑了起来,跳着往床上拱,“不说这些了,来打游戏吗?对了,我屋子里晚上没空调,可能有点热哦,没关系的吧?”

  肖禹摇头,“没关系,也还好,没那么热。”

  易楷坐在他身边,睁着乌黑的眼珠子看着他,突然道:“禹哥,你这人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就是最开始见你的时候,以为你肯定很难接触,很不好惹,对什么都很挑剔,还有……”易楷突然笑了一下,“以为你会很花心。”

  肖禹有些无奈,“从哪里看出来的?”

  “长得帅吧,身高腿长的衣架子,脸又帅的不得了,当然就以为你有那些毛病啊。”易楷托着下巴看着他,“谁知道接触久了,才发现你比我们宿舍大多数人还随性,一件衣服穿三年,在宿舍里就大裤衩大拖鞋,都能算是不修边幅了。而且一点架子都没有,什么都吃,性格也很好。”

  肖禹有些怔忡,其实易楷说的那些毛病,他以前都有。物质上太过富足,不论是他母亲还是岑冰都把他养成了小少爷,虽然外表上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傲,但内心里却有种俯视他人的自大感,他那时候穿衣服是很挑剔的,不会乱穿,对食物也很挑,从不会跟同学们去吃路边摊。不过这一切都在知晓自己身世的真相后被打碎了,他把自己跌落下神坛,意识到他的存在、他所拥有的一切根本不是正途得来的,心底就对此产生了强烈的厌恶。

  厌恶肖振奇,厌恶母亲,厌恶岑冰,更厌恶自己。

  肖禹口中有那么点苦涩,他勉强笑了笑,“我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两个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起玩了两局游戏,直到奶奶在外面催促他们关灯睡觉了,才放下了手机。

  肖禹这晚睡的并不太好,他不太习惯跟人挤一张床,又或者说,他只习惯跟岑冰睡一张床,所以当闻到身边不是熟悉的味道时,他的心底就有些焦躁。但他努力忍着,打算睡过这两夜就离开回去。易楷睡的也不太好,但是伪装的睡的很好的样子。肖禹的警觉性很强,当察觉到他的异样时,就在装熟睡,想看看他要做点什么。

  平稳的呼吸声给人造成一种他已经熟睡的假象,易楷很明显被他蒙骗过去了,他轻轻蹭了肖禹两下,还凑在他耳边叫了两声他的名字,看到肖禹没有醒来的迹象后,他慢慢的坐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按亮了屋子里昏黄的灯光。

  灯光不算很亮,但足以照清楚肖禹的脸。正如他说的一样,肖禹长得很帅,五官俊美英挺,轮廓完美,是那种不刻意收拾也能看得出的帅,走在人群中的时候,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总是有最显眼的存在感。易楷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才从枕头下面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摄像头,对着睡梦中肖禹那张脸拍摄了起来。

  镜头很缓慢的移动,从头到脚,拍摄了一分半钟,易楷才按下了停止键。他的手指有些不太稳,视频自动存下来后,他找到社交账号的通讯录,点下其中一个账号,正要将视频发送过去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却被一只大手抽走了。

  易楷愣了愣,慢动作的抬起了头,等对上肖禹平静的视线,一张脸很快胀得通红,这下不止手指在抖,浑身都在抖。过了许久,他才抖着嗓子问道:“你怎么、怎么没睡着……”

  肖禹则比他冷静得多,“拍我,要发给谁?”

  易楷再次愣了愣,然后用力的摇头,结结巴巴的道:“我不是、我不是……我就是拍着玩的,自己保存,我没想要……”他的音量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大,还抖的厉害,带了点害怕的呜咽。肖禹看到他眼尾泛红的模样,坐了起来,语气柔和了许多,“别那么大声,你不是说奶奶他们浅眠吗?要把他们吵醒吗?”

  易楷想到家里薄弱的隔音,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肖禹低头看着手机,对话框还是点开的,但之前的信息大概被删干净了,一点没留下,那个账号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肖禹点开他的相册,等看到里面存着大量自己的照片和视频时,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要发给谁?”

  易楷还在抖,眼眶里积蓄的泪珠像是随时要掉下来,他勉强扯出个笑容,小声道:“我、我就自己存着,禹哥,我、我就是喜欢你……”

  “我不会信这种说辞。”肖禹盯着他,“你跟我说实话,我不会怪你,不然的话,我不会再理会你。”

  他的语气明明不重,却像是有敲击人心的重量。易楷无措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终于崩溃了下来。他颤声道:“对不起,禹哥,对不起……刚成为舍友的时候,就有人、有人找我买你的照片,还有视频,还有行踪,我、我没忍住……一张照片一百块,一段视频五百块,文字告诉对方你当天做了什么,去了哪些地方,笑了几次,也、也能拿钱……我家里要钱的地方太多了,我、我没忍住……对不起……”

  他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瞬间流满了雪白的脸颊。易楷跟妹妹长得很像,哭起来就更像了,“我爷爷得了癌症,做了手术……做了化疗,还要食补……我奶奶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摆摊赚钱,卖自己纳的鞋垫,为了这点钱,眼睛都熬坏了,还有我爸妈……他们没什么学历,每天只能打工,晚上也要出去加班,妹妹是意外来的,我妈怀她的时候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不能打胎,所以家里负担重……家里只有三个卧室,等囡囡再大一点,就不能跟父母睡了,就要重新买房,但我们家并没有存款……我没办法,禹哥,对不起……”

  他每个字说的无比艰涩和沉重,肖禹听到耳里,心里却比他更沉重。人生的艰难他以为他已经体会过了,却没想到他根本没有体会个彻底,他自以为的困境,比起面前这一家人来说,又能算什么呢?

  易楷急于寻求他的原谅,两只手抓了上来,“真的对不起,禹哥,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他抓的力道有些重,肖禹的手背被抓出两条红痕来,他却没在意,好一会儿才轻轻舒了口气,道:“算了,睡觉吧。”

  易楷愣愣的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你、你不怪我?”

  肖禹弯了下嘴角,笑的有些讥诮,“有什么可怪的,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他当然没法怪易楷,易楷只是个普通人,他只恨肖振奇,恨他那个血缘上的父亲,变态的彻底,只会用这种恶心的方式想来控制他,监视他。

  一想到自以为的摆脱,实际上三年的时间里都在对方的监控下,他就觉得恶心的想吐。易楷还在轻轻哆嗦,关了灯也不敢靠近他,最后呐呐的道:“我去客厅的沙发上睡。”

  肖禹道:“好。”

  易楷轻手轻脚的拿了张薄被出来,在快出去前,小声道:“对不起,禹哥,我以后、以后不会再干这种事了。”

第8章 愤怒的出手

  客厅里的空调还开着,他们家就只有这一个立柜空调,打开后关紧门窗,再打开卧室的门,整个屋子靠一台空调就都能凉快一些。易楷不敢开灯,摸索着躺在沙发上,脑子里还“嗡嗡”着一般,心里纠结的难受,根本平静不下来。

  他是在上大学的第二天见到他的雇主的,对方长得很高大英俊,一点也不像一个偷窥狂,明明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却保养的极好,气场也很强。易楷看到他很害怕,尽管对方对他笑的很温和,他却能从其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易楷以为自己惹上什么大人物了,正想着可能小命都难保的时候,对方却对他提出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交易要求。

  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他拍一个宿舍的舍友的照片和视频并且报告行程而已,一张照片金额就有一百块,这对易楷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诱惑。

  他家里那时候实在缺钱。

  所以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下来,之后便想方设法的拍肖禹的照片或者视频,偷拍、或者装作无意的拍,肖禹并不排斥被拍照,偶尔察觉到了,还以为他是拍着好玩而已,从来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

  直到今天晚上。

  毕竟因为太频繁的拍照或者拍摄视频的话也未免太奇怪了,所以易楷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交付过视频,他有些忍不住,竭力邀请肖禹回来,然后在确定他熟睡后偷偷的拍摄。

  恰好被抓了个正着。

  易楷没有懊恼,他只有忐忑,三年的相处下来,他的镜头时时对着肖禹,心里早已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但他不敢表露,一方面知道肖禹对自己无意,另一方面也惧怕那个男人在知晓自己的“痴心妄想”后会不会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

  忐忑的难以入睡,易楷拥紧了薄被,忍耐着度过漫漫长夜,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疲惫的合上眼,正要陷入睡眠的时候,卧室的门轻轻的打开了。他连忙睁开眼,原本以为是奶奶早起了,却没想到是自己的卧室门被打开,肖禹背了一个包走了出来。

  他动作很轻,却不是那种克制的轻灵,而是他本身走路动作就没什么声息,除了他故意踩着拖鞋走路的时候。肖禹几步穿过客厅,正要去打开门,易楷终于忍耐不住坐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问道:“禹哥,你、你就走吗?”

  肖禹也压低了声音,“嗯,我等下去面试。”他语气平静又平常,仿佛之前尴尬的那件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他顿了顿,甚至加了一句,“你回床上睡吧。”说着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易楷怔怔的看着关上的门,好一会儿后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羞愧的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肖禹走出了院门,天色已经快亮了,照出面前蜿蜒的道路。这里因为是旧小区,规划的并不好,路边就停满了车辆,走的时候还要时不时避让一下乱放的电动车或者自行车。肖禹走的很轻很快,经过转角处也没有丝毫的停留,只是视线往后瞥了一眼。

  两个黑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一如以往他出了校门时注意到的一样,但明显已经不是他最开始打过的那一波,而是换了两个。

  肖禹出了小区的门没有往大路走,而是继续钻进了小巷子里。这一片都是旧式的楼,里面连进汽车都困难,道路左歪右拐,错综复杂,转折的地方多,稍微跟慢一点,就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那两个人原本是跟在他后五十到一百米的地方,显得低调又不刻意,到了这种地方后,却不得不加紧了脚步,但饶是如此,还是失去了目标的身影。

  两个人看到明明对了的方向却是空空如也的死巷子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等看到对方眼中表达的意思后,又同时轻轻点了下头。一个人留在原地检查有没有暗道,另一个继续迅疾的退回去追踪,但才到拐角,一个拳头便悄无声息的迎了上来,他躲避不及,鼻骨发出裂了的声音的同时,他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声音将另外一个人也唤了回来,他一回头,便看到了同伴正在挨揍的画面。

  肖禹将那人揍的又狠又快,对方几次想还手或者躲避,他都事先察觉到了,他毫不犹豫的继续出拳出腿,直到揍的那人蜷缩在地上没有丝毫招架之力为止。

  肖禹停了手,嗜血般的目光盯上了还愣着的另一个男人。

  对方明显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迎上来还是该逃跑,等肖禹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他定了定神,还是决定不逃。

  防着点,大不了被揍一顿。

  男人是这么想的,但等肖禹一拳头砸上来他想避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避不开。

  迅疾如风一样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鼻血瞬间飚了出来,他连忙伸出手,挡住肖禹挥来的另一拳。疼痛让他眯了眯眼,回想了一下老大的命令,只是让他们看着目标人物,又没说不能跟他打架,所以他忍不住开始反击。

  看到对方挥过来的拳头,肖禹嘴角扯出个冷笑,他伸出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的拧,同时抬脚踢了过去。

  曾经每日被岑冰教导过的格斗技巧浮上心头,在经过多年的严密训练后,那一招一式都印在了他的骨子里,在这种时候自然而然的用了出来。

  拳头到肉的感觉就是比打沙袋时要爽上无数倍,听到对方骨头碎裂的声音,看到他们滴出来的鲜血,肖禹越来越兴奋,嗜血的因子在四肢百骸里流淌打转,借由挥出的拳脚发泄出来。不出十分钟,两个人都已经躺倒在地,水泥地面上也已经血迹斑斑,两个人更是呈鼻青脸肿的状态了。

  肖禹终于停了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陌生的男人,用机械一般的语气道:“回去找肖振奇报销医药费吧。”他将手揣进裤子里,一边往巷子外面走一边丢下一句话,“如果他还没死的话。”

  转出主路,肖禹坐上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

  刚刚的打斗并没能让他消散心底的怒气,相反,他越来越愤怒。他从没想到肖振奇会无下限到这种地步,居然买通人在学校来监视他,偷拍他。他自以为的净土,原来找就被那个恶心的男人给玷污了!

  抿紧的唇让他的脸上显露出一股不好招惹的气息来,出租车司机心里无比的忐忑,自己加速加速再加速,几乎踩着超速的界限开着车,然后将肖禹送到了目的地。

  看到农庄一样的大门,肖禹咬了咬牙,抬脚走了进去。农庄的门还是关着的,肖禹拿脚踹了两下,门就打开了,保镖一样的男人大概正想呵斥,等看清他的脸后,愣了一下,自动的站到了一边。

  里面的人依然很多,但人人都很安静,就连走路都没发出什么声响来,更遑论谈话了,仿佛都是哑巴。肖禹的脚步很快,但他来了的消息传递的更快,他还没走到那间病房一样的门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已经迎了上来,就是上次给肖禹带路的那个,也是肖振奇的管家——赛青。

  赛青很镇定的站在他面前,朝他微微鞠躬,平静的问道:“少爷怎么来了?”

  肖禹拧着眉,语气不善,“肖振奇那狗东西呢?”

  听到主子被称为“狗东西”,中年管家连眉都没皱一下,赛青道:“老爷还在休息,没有起床。”

  肖禹却不管他,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赛青伸手来拦,肖禹再绕,他再拦,几次后,肖禹终于忍不住了,冷冰冰的瞪着他,“别逼我出手!”

  中年男人眉眼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受他的威胁的影响,“时间还太早,还不到老爷醒来的时候,少爷不如先去休息一会吧,我让人给您准备早餐。”

  肖禹冷笑了一声,懒的再跟他争辩,正想动手的时候,前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急匆匆的,“小禹,别这样。”

  听到岑冰的声音,肖禹浑身情不自禁的僵硬了一下,赛青恰到好处的往旁边让了让,也就能让肖禹看到岑冰走过来的身形。

  两个人前一天才见,气氛又是完全不同。岑冰换了一套衣裳,天还这样早,他却依然穿着一身一丝皱褶也没有的西装,还系好了领带,连头发都是刻意打理过的。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最开始脸色还有点急切,到他面前的时候,表情已经很平静了。他道:“肖先生还有半个小时才起,小禹,你先跟我来吧。”

  他伸手要来握肖禹的手腕,肖禹冷漠的躲开了,朝他冷笑,“那狗东西还没死?”

  岑冰不说话,继续过来握他的手腕,肖禹还想躲,岑冰的动作却比他的更快,他竟没躲开。微凉的指根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另一个方向带,肖禹到底还是不甘不愿的跟了上去。

  这边的房子装修是中式的,哪里都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装饰架上摆放的也是真品古董,只有窗台前花瓶里插着一支带着露水的玫瑰让整个空间多了一丝活气。岑冰把肖禹带到沙发上坐下,自己亲自去泡了一杯牛奶出来放在他面前,然后道:“要吃什么早餐?”

  肖禹气的低吼:“我他妈不是来吃早餐的!”

  岑冰看着他暴怒的模样,突然轻轻笑了一下,笑的很浅,宛若无痕,他道:“我等下随便给你做点吧,先给你的手涂一下药。”

第9章 质问

  【作家想说的话:】

  肖父很变态没错,但他对儿子不是那种感情。

  —–正文—–

  岑冰不说的话,肖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受伤了,手背的骨节那里大概是揍人的时候用了太大的力气,所以都迸裂出血来,仔细一看,连他的衣服也被溅上了血。

  岑冰提了个药箱过来,肖禹冷着脸不看他,“不需要上什么药。”

  岑冰在他面前蹲着,打开药箱,将要用的药都拿了出来,不顾肖禹的拒绝,握住他的手展在面前,先用双氧水给他消毒。肖禹并不是很耐痛的人,尽管他想忍耐,但刺痛感还是让他的手稍稍抽动了一下。岑冰注意到了,低着头凑近他的手背,很温柔很温柔的往他的伤口处吹了一遍。

  细腻的触感让肖禹心底爬过一丝异样,他拧紧了眉,咬牙切齿的:“你他妈的……”

  “下次不要这样动手了,这样的伤口兴许会留疤。”岑冰用棉签先将伤口周围的血给清理掉了,再换了一根棉签给他涂药膏,“用脚踹就好,再不然,你身上应该有刀吧?用武器也挺好。”

  肖禹被他的话惊的怔了一下,很快再次恶狠狠的瞪着他,但因为岑冰低头的姿势,也只能看到他纤长颤动的眼睫,像小刷子一样拂过他的心脏。肖禹懊恼自己的反应,面上迅速做出了更强的防备伪装,“那你刚刚还阻止我!”他早就想揍赛青了,揍肖振奇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哪一个,他都看不顺眼。

  岑冰的动作很快,这时候已经将药膏涂好,然后开始包扎,闻言抬起头来,对他轻轻笑了一下,声音也轻了许多,“你会吃亏。”

  他凑近肖禹,耳语一般低声道:“你还嫩,打不过他。”

  肖禹的瞳孔慢慢的睁大了。

  岑冰在他的手上打了个结,迅速的收拾好药箱站了起来,“坐会吧,我去弄点吃的给你。”他做早餐的速度也很快,也有可能是因为只是简单的做了两个三明治的关系。肖禹看着摆放在餐盘里的食物,干净简洁,散发着一股煎蛋的香味,一如几年前经常吃的一样,他便没有忍住伸手拿了起来,一口一口慢慢吞咽着。

  他才刚吃完,肖振奇像是算好了时间,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巧合,刚好派了赛青来叫他。

  这次见到肖振奇,他脸上的黑紫色更重了,脸也依然肿,连眼皮都是耷拉着,病气满的根本做不得假,但看他能坐在躺椅上的样子,就知道一时半会根本还死不了。

  肖振奇还在吸氧,一边有护工在喂他吃早餐,看起来像是一碗粥。他吃的很慢,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连吞咽都有些困难了,生命正在他的身上一点一点流逝,无论他再有钱,他的人生也在进行倒计时。

  肖禹冷着脸看着他,父子两的五官某一部分长得很像,比如鼻子和嘴唇以及脸型,但他们从来没在同一时间很相似过。肖振奇还风云的时候,肖禹还没成长,整个人软软的温煦如风,像个身世清白的阳光少年,不知人间疾苦,不懂挫折与失败,走过的路都是坦途。而等肖禹蜕变了,肖振奇却因为中毒生病而孱弱了下来。

  但肖禹对他生不出丝毫的同情心,无论肖振奇表现的有多弱,他心里都清楚的明白,这个人是条豺狼,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停止对自己的掌控。

  肖振奇卖力的咽了两口粥,似乎这样能让他积聚一些力气来,从肖禹过来后,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儿子的身上,浑浊的眼珠子都亮了一些,像是肖禹的出现拭去了他眼睛上蒙着的灰尘一样,“小鱼儿,早安啊。”

  肖禹看到他嘴角露出的笑,又气愤又恶心,他绷着脸冷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找我同学?”又气恼的吼,“你他妈找人在外面监视我还不够,还要找我同学监视我,你恶不恶心?”

  肖振奇嘴角还是扬着笑容,声音温温和和的,像一个很好的家长,“爸爸想全面了解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呢?我也不想找你的同学,但不这样的话,我就要很长时间看不到你了,爸爸怎么舍得,会很孤单的。小鱼儿,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留在世间唯一的血脉,是我生命的延续,我的希望就全部放在你身上了。所以爸爸不是在监视你,而是在保护你。”

  肖禹几乎要被他的话和他的语气给恶心吐了。拳头不受控制的攥紧,被处理好的伤口再次渗出了血,在纱布上印出点点痕迹,他冷笑道:“你他妈以后要是再做这样的事,我就杀了你!”

  他愤怒的像一头小狮子,肖振奇却没有丝毫的惧怕,他甚至愉悦的笑了笑,道:“杀了我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小鱼儿,不如你现在就杀了爸爸吧。”他抬眼示意了一下赛青,赛青犹豫了一瞬,随即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来递到肖禹面前。

  格洛克37式,肖禹第一次射击就是用的这种枪,只是他当时以为是玩具枪。

  肖禹微微眯眼,盯着那把枪,一瞬间杀心顿起,就在他想要抬手的时候,强大的自制力又控制了他的冲动。他狠狠瞪着肖振奇,冷笑道:“杀你这种狗东西,别脏了我的手!还有,谁他妈愿意流着你身上恶心的血?恭喜你,到了我这代你就要断子绝孙了!”他说完扭身就走,像是在这里多待一刻都会恶心的将刚刚吃下去的食物吐出来一样。

  肖振奇看着他远走的背影,盯着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了视线,语气竟有些落寞,“还真可惜。”他闭上眼睛,呼吸失控的粗重,赛青将枪塞回后腰,急着要去叫医生,肖振奇却摆了摆手,虚弱的道:“叫岑冰送他吧,这里可不好叫车。”须臾又浅浅的笑了笑,“断子绝孙吗?是不想结婚生子的意思?可惜……这件事,爸爸也不能让你如愿了。”

  肖禹走到门口的时候,岑冰已经站在汽车边等他了,还给他打开了副驾驶车座的门。肖禹冷冷的扫了一眼,扭头就走,岑冰大概已经猜测到他会拒绝,连忙跟了上来,疾走几步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停。“上车,我送你回学校去。”

  肖禹脸色很臭,“我自己会回!”

  “这里不好叫车,网约车也基本上不会从这里经过,要走到有公交车站的地方,至少要走三公里。”岑冰轻轻晃了下他的手,恰到好处的示弱,“我送你回去吧,或者我送你到公交车站。”

  肖禹没能再拒绝。

  车子是岑冰的私车,好几年没换过了,看着却还很新,品牌也不是什么奢华的豪车,中等价位而已。肖禹上高中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坐在这辆车上被送去上学,放学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寻找这辆车的身影,每次找到之后,都会眼睛一亮的快步走过去,然后拉开副驾驶座的门钻进去。

  那时候他们已经有暧昧关系了,虽然还没发展到最后一步,但其他该做的都做了个透。每次一钻进车内,肖禹第一件事必然是要去碰岑冰,或者摸他的手,或者碰一碰他的脸,如果外面的人很少的话,肖禹甚至会难以控制的抓着岑冰吃一吃他的唇。

  他们还在里面做过更过火的事,譬如在后车座上,岑冰给他口交。

  肖禹那次刚好赢了篮球队的比赛,他谢绝了队友一起去聚餐的邀请,兴奋的只想把得到的奖牌拿给岑冰看,因为太过激动,连球服都没换下来,额头身上也还带着汗水。肖禹快速的走出校门看到这辆车,透过半开的车窗知道岑冰坐在后车座,便兴致勃勃的钻了进去。

  车内开着空调,等他进来,岑冰就将车窗完全关上,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充斥着肖禹身上的汗味。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盛满想要得到表扬的期待,拿着铜制的奖章给岑冰看,向来清冷的美人接过后,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那枚奖章放在唇边吻了吻。

  肖禹愣住了,下一秒,岑冰吻上了他的唇。

  岑冰的嘴唇很香很软,又很灵活,肖禹一会儿就被吻的浑身发热,下腹也冒出火来,急需想要塞进什么洞里面去一样。肖禹原本以为岑冰最多只会给他手淫,却没想到,冰雪一样的美人突然俯下身去,用洁白的牙齿咬下他的裤头,然后含住了那根蹦跳出来的阴茎。

  肖禹那时候的性器已经很大了,粗长的一根,尺寸达到了十八厘米以上,粗度没有估算,但绝对是岑冰并没有那么容易吞进去的尺寸。他先用嘴巴含住龟头吮了一会儿,以肖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鼓起来的脸颊以及红润的唇,这样的画面看的他心跳加速,浑身的感觉好像都聚集到了那一处,快感变得越来越强烈。

  岑冰是很会口交的,他的舌头和嘴巴像是天生就适合这种事,有着薄茧的手指还会在旁边辅助,玩弄他的圆球,蹭过他硬的发跳的青筋。肖禹只觉得越来越爽,又有些无措,小声道:“小舅舅,我还没洗澡……”他那时候是叫岑冰小舅舅的,因为他出现的时候,肖禹就以为他是母亲的弟弟,下意识那样叫了,岑冰也没解释过。他后面即使知道岑冰跟母亲没有半点干系,而是久不见面的父亲派来的人,他也还是习惯这么叫,直到他知道岑冰其实是父亲的情人为止。

  岑冰没嫌弃的继续给他口,舌头将整根肉棒都舔的湿透了,然后张开嘴巴将粗长的巨物吞了进去,直接吞到根部,再灵活的吸吮。

  太过强烈的快感让肖禹受不住,他紧张的绷紧了身躯,却又忍不住想要挺动腰更深更快的往肖禹的喉管里捅,在整根肉柱被狠狠吸了几口的时候,他明知道自己要射精了,却根本无法将阴茎从岑冰的口中拔出来,最后一股一股的热液都射进了岑冰的嘴里。

  那是岑冰第一次被他口腔内射。

第10章 不是意外

  车子内饰跟原来一样,几乎一点变化都没有,连一个黄色的鸭子形状的玩偶都还放在后车座上,肖禹盖过的小薄毯也好好的叠放在后面。肖禹只需扫上一眼,就能清楚的记得车内的每一样东西的由来。

  比如说那个玩偶就是岑冰跟他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在那栋商场的一台娃娃机上抓来的。

  深吸口气,肖禹系上安全带,岑冰启动了车子。他开车是很中规中矩的那种开法,车速很慢,严格遵守交通规则,即使是平坦的没有其他车辆的道路,也是双手掌握着方向盘,眼神也前后左右的盯着,十分的全神贯注。

  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到了岑冰说的那个公交车站前,他没有停车,肖禹也没有开口要他停。车子安全的驶入市区,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肖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也知道我同学的事?”

  岑冰缓缓在最后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语气坦然,“知道。”

  肖禹眉头一皱,咬牙切齿的瞪他,“你们果然是一样的货色!”

  红灯倒数三秒,岑冰缓缓启动车子,在转变成绿灯的一刹那,将车子开了过去,然后开了几百米,打了转向灯,进了学校门口。他按下车窗,一边对肖禹道:“学生证给我。”

  肖禹将学生证丢给他,岑冰拿给保安看了,一会儿后大门缓缓打开,他把车开了进去,直接开到了肖禹的宿舍楼下。

  因为暑假的关系,学校里并没有留下多少人,原本热闹的宿舍楼也安安静静的,宿管大叔大约起来的迟了,现在才在吃早餐,一口粥一口油汪汪的包子,很有食欲的样子。他看到肖禹,跟他打了个招呼,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岑冰时,眼睛里露出一抹惊艳来,竟没过问,就放他上去了。

  肖禹他们宿舍的那一层几乎只剩他还留校,其他的门都紧紧的闭着,先前的狼藉都被收拾干净了,楼道里连块纸片都看不到。肖禹用钥匙打开门,宿舍四张床,除了他的床外,其他的床都已经空了,只放着用袋子装好的被子。

  肖禹将背包扔在桌子上,回头瞪跟上来的美人,“你来干什么?”他像是才意识到岑冰已经跟到这里来一样,质问的毫不心虚。

  岑冰平静地看着他,“帮你收拾东西。”

  “滚。”肖禹暴躁的抓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灌了一大口水,也不去管这瓶水已经放在这里几天了。“我不会跟你回去,我看到那狗东西就想吐,别妄想我会跟他住在一起。”

  “不跟他住。”岑冰语气温柔了些,“跟我住,我们回原来的房子住去。”

  “原来的房子?”肖禹冷笑起来,“那不也是那狗东西的房子吗?”

  “房子产权在你名下。”

  “在我名下也是!”肖禹那套房子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遗产,母亲去世后,自然被唯一的儿子继承了。他从出生到十八岁,一直跟岑冰住在那里,但从他知道那套房子是用肖振奇的钱买的之后,就坚决搬出来了。他很快又嘲弄的笑了起来,“岑冰,你是真嫌我不够恶心的么?在那里我对你有多期待你不知道?我盼着我们能在那套房子里生活到老,而你呢?你他妈在那套房子里!在我们的床上被那狗东西操!在你被那狗东西操之前不到两个小时,我们还在做呢,你不会忘了吧?”

  岑冰平静的听完他的话,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没有羞愧,也没有痛苦,仿佛在听别人的事。肖禹见他没反应,心里更怒,怒极反笑,道:“不过也对,你本来就是他的情人,被他操是应该的,被我操才是意外,是不是?”

  岑冰道:“不是。”

  肖禹拧着眉看他,想继续听他说下去,但岑冰偏偏却没接着说下去,而是道:“那就换一个地方,地方你可以来找,找出租房也可以,学校里不安全。”

  肖禹冷笑,“不安全?是不方便你们监控吧。”

  “他无论要在哪里监控你都很方便。”岑冰用凤眼看着他,平静的陈述事实,“但要在学校里保护你,就没那么方便。”

  “保护我?”肖禹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为什么要保护我?我最大的威胁不就是来自他吗?如果他能离我远远的,我绝对过的比任何人都要安全!”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操作中要看个人意愿。”岑冰弯了下嘴角,也像嘲弄,“很显然肖先生并不愿意离你太远,找你同学偷拍你,也是想尽可能的近距离看看你,哪怕只是照片或者视频。”

  肖禹心里不舒服,他朝岑冰走近几步,手指往他的耳朵里面一摸,掏出一个小小的比纽扣还稍小一点的监听器出来,两根手指一捏,那东西瞬间碎了。肖禹的指骨还在用力,下一秒,像是忍耐不住的掐上岑冰的脖子,愤怒的低吼道:“你他妈什么时候才能不把这种东西装在身上?”

  “岑冰,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当肖振奇的走狗?”

  手掌握住的颈子修长秀美,肌肤细腻,看着岑冰那漂亮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红色时,肖禹心底冒出一股不知名的兴奋来。他掌中的力道渐渐加大,钳制住岑冰的呼吸通道,看着他脸颊胀的通红,看着他凤眼中慢慢爬出来的红色血丝,心里越来越兴奋,同时伴随着一种恐惧。

  岑冰痛苦的难以呼吸,他完全有能力摆脱这种桎梏,但他的双手自始至终都垂在身体两侧,一丝要举起来的欲望都没有。肺里的空气一点一点在剥夺,他知道兴许再有半分钟,他就能从这个世界上解脱,但他并不感到害怕。

  肖禹喘息着松开手。

  岑冰浑身脱力的跌倒在地上,没法控制的剧烈呛咳了起来,咳的脸色更红,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连五官都没有一点狰狞的迹象。他咳了许久,呼吸才渐渐平稳,肖禹却一把将他抓了起来,压倒在自己的桌子上,蹭落了放在桌子上的杂物,发出乱七八糟的响声,在响声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凶狠的咬住了岑冰的嘴唇。

  柔软的嘴唇被他大力的啃咬,很快渗出血珠来,又被他霸道的舔吮下肚,舌头抵开他的双唇,探入他的口腔里,摩擦着里面的软肉。岑冰闭了闭眼,然后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岑冰看着很冷,在某些事上对肖禹严厉,但在情事上却能称得上是放纵,他放纵肖禹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咬痕,也放纵着他将自己在书桌上剥光。他坐在书桌上,承受着年轻男人的索取,双腿分开,仰着头,被肖禹一口重一口的吸奶。

  不算完全平坦的胸部被留下好几个咬痕,两边乳晕上的咬痕最重,都咬出了血珠,艳艳地冒了出来,被舌头舔净了,一会儿后又冒出了一圈。齿痕周围红肿不堪,乳尖挺挺的立着,再多吸上几口,仿佛能出奶。肖禹吸着他的奶,垂下的眼看到自己桌子上的湿痕,就凶恶的骂他,“骚货!”

  他红了眼,瞪着岑冰,“为什么说不是?”

  岑冰脸上浮着一层欲望,一时之间像是没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眼神闪现片刻的茫然。肖禹又问:“为什么说被我操不是意外?”

  岑冰明显不想回答,回应是用脚去蹭肖禹勃起的胯下。肖禹瞪他,又是咬牙切齿的,岑冰却从桌子上下来,跪在了他的身下,伸手解开他的裤子,然后张开嘴去含肖禹的肉棒。

  温暖的口腔包裹住自己的性器,换上任何一个男人大概都没法再逼问下去,肖禹也不例外。他心里一边骂岑冰,一边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渴望与欲望,最终还是将手指深深插入岑冰那浓密的发间,扶着他的头将自己的性器更深的往他的嘴巴里面送。

  他的性器比最初的时候还要长一些粗一些,岑冰却已经吞的很顺利,嘴巴吞上一寸,那根阴茎就湿一寸,等吞到底再吐出来的时候,整根阴茎就变得湿漉漉的,龟头的铃口还在滴水。

  肖禹不想看他,却总是忍不住,他低着头盯着岑冰给自己口交的画面,看到他紧闭的眼睛,自己的眼睛里才敢流露出真实的情绪来。那里面含着的不再是愤怒,不再是恶心或者嫌恶,而是深深的迷恋与喜爱。

  八年的日夜相处,早已让他喜欢上这个人,为他着迷,因为他而体会到什么叫小鹿乱撞、意乱情迷。而一切梦幻的想象被打乱,又让他难受酸楚,因此性情大变。

  岑冰没有把他吸射,知道他的欲望已经完全被自己挑动起来后,便吐出了那根硬邦邦的阴茎,站起来转过身,将屁股翘了起来,露出中间那水汪汪的淫洞。

  他身体淫乱敏感,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哪里不是敏感点,也因为这样的体质,所以他进入欲望期的时间特别的快,此刻小肉洞已经不受控制的翕张着,前面的肉棒也翘的厉害,摆出一副渴望男人的样子来。

  岑冰摆好姿势后就没动,只有穴口在一缩一缩的,淫水拉成丝的往下滴落。他根本不怀疑肖禹会不来操他,而肖禹确实控制不住自己,他盯着那肥嫩软红的肉穴,下一秒能做的,便是将自己的阴茎狠狠的捅了进去,将那勾人的穴彻底填满撑开。

第11章 应该可以怀孕

  岑冰慢慢将车开出学校,他的衣服穿的一丝不苟,但在高定西装下,却藏着一副被玩弄过度的肉体。

  肖禹做爱的时候总是那么狠,就算是第一次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一切的时候,都克制不了自己的力道,将岑冰身上弄的青青紫紫的。但那时候的少年会在欲望过了之后抱着他亲,还抱着他去浴缸里给他清洗,不像现在,才拔出射过精液的阴茎,就拧着眉叫他滚。

  岑冰没有多纠缠,也没有借浴室洗漱,直接套上内裤兜住黏稠的精液,再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然后下了楼,进了车里面。

  车窗全部关了上去,冷气充盈,却也没办法掩盖他身上浓郁的味道。

  肖禹染在他身上的味道。

  车子在大半个小时后开进了肖振奇的农庄别墅里,岑冰才停好车,赛青身边一个女助理就跑了过来,低眉顺眼的道:“岑先生,肖先生让您回来后马上过去。”

  岑冰轻轻颔首,拔了车钥匙钻出车门,朝肖振奇住的病房里走去。

  他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妥,浑身上下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有身上的味道浓厚,只需凑近一点,大概就能察觉出他在不久前做了什么事。但农庄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奇心强的人,各人做各人的事,千人一面,全是平静的一点表情都没有。岑冰很快走到病房前,肖振奇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有两个护工正在给他按摩和用热水擦拭他的身体,接近一米九的男人此刻像一坨软肉,精悍的肌肉早已褪去,瘦成了皮包骨,只有脸是肿的,肿的看不出原本的英俊,只觉得颓靡。

  岑冰的脚步很轻,他看到按摩还没结束,便静悄悄的站在了门口,没有再往前挪一步,视线平静的看着两个护工的动作。不过没过多久,肖振奇那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岑冰对上他的视线,浑身也没什么变化,直到肖振奇挥了挥手让两个护工退出去了,他才靠近了病床,伸手将刚刚护工没有掖好的被角重新整理了一下。

  肖振奇还在吸氧,这让他说话的声音顺畅了很多,他道:“小鱼儿跟你做了?”

  他说“小鱼儿”的时候语气是很温和的,里面带着几分不克制的宠,像一个正常的父亲谈论让自己骄傲的儿子的语气。

  岑冰道:“嗯。”

  肖振奇像是很满意的样子,“我儿子……很厉害吧?”

  岑冰心里泛起一股嫌恶来,但他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嗯。”

  肖振奇吸着氧,很用力的吸着,像是要将岑冰身上那股属于儿子的味道吸进肺里面去,但事实上他闻不到那股味道,不论他现在有多努力,而他如果想闻到,只能撤了氧气瓶,而这可能会导致他再一次面临抢救。肖振奇舔了舔嘴唇,突然问道:“岑冰,你是不是能怀孕?”

  面色平淡的美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有了比较大一点的反应,虽然这个反应只是垂着的手指蜷了蜷而已,他顿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

  “应该可以的吧。”肖振奇笑了一下,“女人该有的东西你什么都没缺,肯定可以怀,而且你自己不是还偷偷买过避孕药吗?”

  岑冰的瞳孔微缩,嘴唇紧紧的抿了抿,没问肖振奇为什么知道他买避孕药的事。

  肖振奇闭了闭眼,喘息了片刻,才继续道:“你给小鱼儿生几个孩子吧。他那傻孩子,居然想着让我断子绝孙?怎么可能呢?我的血脉,当然是要延续下去了。但他倔强,我不止让你一个人跟他,还找了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少年少女,他都不为所动,所以只有找你。”

  他看着岑冰,笑意浓郁,“你给他生的,他肯定要,也肯定会喜欢。”

  岑冰后背僵直,尽管无论让谁来看,都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我不一定能生。”

  肖振奇笑了笑,“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这种中了烈性毒药的人,都能活这么久,你一个有子宫的双性人,要生几个孩子是什么难事么?”

  岑冰木着一张脸看着他。

  肖振奇道:“等你生了小鱼儿的孩子,我就把那个孩子还给你,好不好?”

  寂静蔓延,过了许久,岑冰才道:“好。”

  肖禹约了下午去面试,为此他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他长相出众,又身高腿长,随便一件衣服或者一条裤子穿在他的身上,效果都很不错,再刻意收拾一番,这下就完全不辜负他校草的名头了。

  中介早已告诉他地址,肖禹找了过去,对方的店在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段,面积不算很大,但装修看着很高端,来的客人都是预约制,因为一道甜品和服务生太帅的关系,算是一家网红店,很多人从网上知道这家店,有的会特意跑这里来吃饭或者直播。

  肖禹被带进了员工区域,见到了店长,对方是个三四十岁左右的女性,长得温温和和的一张面孔,很爱笑,看到肖禹的第一眼就露出了笑,特别温柔的道:“老张跟我说要来面试的小伙子长得很帅,还是名牌大学的,他居然没夸大其词,果然很帅。”

  肖禹笑了笑,道:“还是夸大其词了,我们学校算不上名牌大学。”

  店长笑道:“都是我们市里最好的大学了,在全国也排得上号,怎么也该算名牌大学。你叫肖禹是吧?你可以叫我丽姐,美丽的丽,我们的时薪老张都跟你说过了是吗?”

  两个人开始就这份工作的内容以及上班时间还有薪水谈了一番,丽姐显然很满意肖禹的外形,又知道他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所以当场就敲定了下来,让他第二天来上班。又道:“我们工作需要穿正装,我们配备了员工服,有一些是前面的人留下来的,当然有好好干洗过的,还消毒过了,你介意吗?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重新订衣服,但是也要晚几天才能送到。”

  肖禹道:“不介意。”要换做以前他是无比介意的,岑冰在生活中将他养的太精细,绝不可能让他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但后来他受到了打击,坚决要跟肖振奇断绝关系,逃出他们铸造的牢笼,就什么都顾忌不上了。

  只是穿旧衣服而已,有什么关系?

  丽姐满意的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你先去试试尺寸吧,看看哪套比较合身,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叫人拿去改。”

  肖禹跟着她去了楼上一个房间试衣服,有一套的尺码穿在他身上恰到好处的合适,都不需要修改细节。丽姐存了他的号码跟微信,再跟他确认了上下班时间,肖禹便告辞离开了。

  他今天有个家教课程,所以没再回宿舍,而是找了家面馆解决了自己的晚餐,再去做家教。

  教导的小孩依然调皮,坐在凳子上的时候就好像有蚂蚁在咬屁股一样,肖禹冷着脸将课文讲完,开始辅导对方写作业。小孩大概是有些怕他,尽管没那么认真,还是磕磕绊绊的将作业完成了。

  从学生家的小区出来,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多钟,肖禹缓步走到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用余光往侧边方向看了看,果然又看到了两个特别的人,面孔却已经不是早上那两个了。

  看到公交车来,肖禹冷哼一声,抬脚走了上去。

  回到学校,虽然到处是灯光,但因为人少地方大,所以显得冷冷清清的。肖禹径直往宿舍楼下走,快到的时候便看到那里站着一个人影,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那人背对着他,肖禹加重了脚步,那人就回过头来,脸上还带了点没有收回去的茫然,等看到他,才露出仓促的笑容来,带点尴尬,“禹哥。”

  肖禹看着易楷,脸色平静,“你怎么来了?待这干什么?没钥匙进宿舍?”

  易楷睁大了眼睛看他,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我、我就是来给你送点宵夜,想着你打工回来肯定饿了。你吃吗?我带的烧烤,刚刚烤的,还热着,我还买了啤酒。”

  肖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面上露出个跟往日没什么两样的笑容来,“烧烤当然吃啊,啤酒是不是冰过的?”

  易楷明显放松了许多,用力的点了点头,笑着露出糯米白一样的牙齿来,“当然是冰过的,啤酒不冰的话,还有什么好喝的,是吧?”

  肖禹笑着往楼道里走,“没错,千万别像老大一样,喝可乐都喝常温的,简直糟践食物。”

  宿管大叔不在,可能去哪里遛弯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到宿舍门口的时候,肖禹掏出钥匙来开门,但才将钥匙插进去,他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宿舍门根本就没锁。

  肖禹拧了下眉,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是锁了门锁的,被人打开了,难不成是因为——进贼了?

  他想的当然没那么简单,肖禹轻轻的将钥匙拔了出来,朝易楷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往旁边退,然后抬起脚,预备要踹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倾泻的灯光下,露出了岑冰那张清冷如谪仙的面容。

第12章 野战

  易楷站的地方被肖禹挡了,所以他看不到里面站着是谁,他好奇的探出了头,等看到岑冰那张脸后,下意识倒吸了口气,又连忙躲了回去,然后将手上的东西往肖禹手指上挂,“我、我该回去了,禹哥,你们有事慢慢聊。”他跑了两步又回头道:“烧烤我买了两人份的,应该够你们吃。”

  等人跑远了,肖禹才像是回了神,挤开岑冰走了进去,将身上的东西卸下,冷着脸道:“你又来干什么?”他语气嘲弄,“早上没被操够?”

  岑冰轻轻掩上宿舍的门,“来给你换药。”

  他确实带了药来,碘伏、棉签,还有药膏以及绷带,全部都放在肖禹那张桌子上。肖禹抬起手看了看,先前被绑好的绷带在他出门之前就摘掉了,那些伤口已经在慢慢结痂,虽然看着有点狰狞,但完全不到需要专门来涂药的地步。

  虽然以前无论他受什么样的伤,岑冰都是一样很郑重的对待着。

  肖禹道:“犯不着。”

  岑冰却不听,将他的手拉了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然后要给他消毒。肖禹恼的挣扎了一番,岑冰低声道:“给你涂了药我就走,不会多留一分钟。”他抬了眼睫,“你这样抗拒,是不想让我走吗?”

  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肖禹恼怒的道:“我恨不得你滚的远远的,从我的人生中彻底消失!”但话一说出口,他又明白自己绝对在言不由衷。

  岑冰似乎并没有被他的话打击到,神色依然平静,见他不挣扎了,便打开碘伏开始给他消毒,然后抹药,最后用绷带好好的将伤口缠了起来。“洗澡的时候不要见水,洗完了可以把绷带取下来,再抹一次药,能好的更快一点。”他做完后,将药膏整齐的摆放在一边,“每天涂两到三次,等结痂了就好了。”

  肖禹冷着脸不理他。

  岑冰收拾完,偏头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烧烤,犹豫了一瞬,还是道:“以后这些东西少吃,不健康。”他说完后,倒真的没有多留,转身走出了宿舍。

  看着被掩上的门,熟悉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完全听不到,肖禹才沉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工作制服穿在肖禹的身上确实很合身,不止店长,连几个同事都多看了他几眼。这家西餐厅有自己的定位,甄选的服务生都是高大帅气型,不论脸有没有达标,身材都是一流的,每一个服务生的身高都超过了一米八,肩宽腿长,还会在上班前让造型师打理一下头发,争取以最好的面貌服务顾客。也因为如此,来这里用餐的人大多是单身年轻的女性,情侣反倒比较少一点。

  当然也有男性来消费,但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多。

  肖禹的工作内容并不复杂,他不用负责上菜,只需要在大厅里转,看看谁有什么需求的话就过去服务,服务内容包括被问年龄、帮忙拍照拍视频、倒酒等等。他在礼仪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西餐礼仪也很精通,这并不止是因为他以前在类似的店里打过工的原因,还因为岑冰曾经请人回来教导过他。

  虽然他现在知道,自己所学的一切,大概都是肖振奇让岑冰安排的。

  他身高长相本来就突出,再加上优雅的笑容和服务态度,很快受到顾客的青睐,专门来这里看帅哥的女性在增多,他被问能不能添加社交账号的问题也在增多。在这方面,肖禹都用“上班时间手机没有带在身上”这个借口给拒绝掉了。

  渐渐不止女性,肖禹还被男性要过电话号码或者社交账号,他都一一拒绝了。

  他的同事有六个,有三个疑似gay,也跟他问过电话号码。不是面对顾客的时候,肖禹的表情就淡漠很多,他是直接拒绝,一点委婉都没给对方留。同事们显然很不满,之后几乎没有人会特意来跟他闲谈,只有在不得不跟他交谈的时候,才会说上两句话。

  他的时薪是一个星期结算一次,在中介给他转了第一周的薪水那天,肖禹在学校门口看到了岑冰。

  天气炎热,即使是天黑后,白日里留下的暑气也没消散,依然悬浮在空气中,让人觉得呼吸发闷,让人流汗,也让人情绪暴躁。

  肖禹下班前才听到同事们在背后不冷不热的嘲讽,心情本来就不好,一看到岑冰,心情变得更不好。他直接无视了那个无论是谁都想多看两眼的美人,径直往学校里面走。后面的脚步声跟了上来,不疾不徐的,像是踩在肖禹的心尖上。

  放假了学校的安保没那么严格——毕竟就算是平常也严密不到哪里去,岑冰很轻易的跟了上来。肖禹眉头拧的越来越紧,终于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岑冰,“你他妈又来干什么?”他冷笑起来,“是来告诉我那狗东西的死讯吗?”

  岑冰顿住脚步,语气平静,“还没那么快。”

  这句话让肖禹反而平静了一点,他跟岑冰到底相处了那么久,他能察觉到岑冰说什么话的时候是被命令的,说什么话的时候他是稍微自由的。像刚刚这句话,如若他身上还携带着监听器的话,大概率是不会说出口的。

  肖禹恶声恶气的,“那你来干嘛?”

  岑冰很直接的问道:“要去开个房间吗?”

  这样的邀请让肖禹口干舌燥,不可避免的,欲望的因子被勾引的一点一点外泄。工作、生活以及被监视的环境都让肖禹暴躁易怒,再加上这样的天气,都让他想要狠狠的发泄一通。他紧紧的盯着岑冰,片刻后才露出个笑容来,“开房间?太浪费了吧?我的时薪才35,辛苦赚的钱,怎么能浪费在你身上?”他扬起下巴,“跟我来。”

  他大步朝前走,走的却不是宿舍的方向,岑冰没有半点迟疑的跟了上去。

  虽然是放假,但路上还是偶尔能遇到几个人,肖禹显然都不认识,并没有跟谁打招呼,岑冰就更沉静了,垂着眼跟在他身后,然后到了一处树林里。

  说是树林,不过是个小小的花园,树木也不算大,更不密,脚下的草坪都有些踩秃了,显出一条路来。远处的路灯照不进这里,树叶又将星光掩盖住了,月亮还没冒出来,里面便是一片黑,黑暗中还能感受到很多小虫子在飞。

  这里太隐秘,以往被人戏称为“野战部落”,虽然并没有真的捉到谁在里面野战,小情侣顶多在里面亲亲抱抱而已。

  肖禹道:“把衣服脱干净。”

  知道他想要野战,岑冰也没什么反应,而是真的靠在一棵树上开始脱衣服。他今天穿的简单的衬衫休闲裤,露出来的肌肤白的能反光一样,等将身上的衣物剥干净,就能看到一片白肉,隐约还能见到嵌在他胸脯上嫩红的乳尖。

  岑冰脱衣服的动作并不刻意撩人,但他长得太美,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显得诱惑,肖禹在他只脱了上衣的时候就硬了,这时候迫不及待的将他往自己胯下压,低声道:“先舔。”

  岑冰是很招蚊子的体质,以往夏天入睡的时候,即使是在空调房里,也要开灭蚊灯,他的床上甚至还装了蚊帐,白色的,一到晚上就垂放下来,让整张床形成闭合的空间,他躺在里面,肖禹常常觉得他是睡美人。他现在这样赤身裸体的跪在小树林里,无疑是蚊子的上等餐饮,肖禹很快就听到细微的蚊鸣声,讨厌的让人想拍死它们。

  而现在,这一切都是肖禹对岑冰的惩罚。

  算起来,这大概是肖禹在知晓真相后,对岑冰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了。以往他只是态度很差,对这个小妈又凶,又嘲讽,又奚落,他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他再自杀,但没有一次真的能狠下心,至于在性事上的粗暴,他从不觉得那算惩罚。

  因为岑冰自己很兴奋。

  咬他他会脸红,凶猛的肏他会让他的淫水变多,狠狠的掌掴他的屁股他的阴茎会翘的更厉害,这是一具淫荡的易于达到高潮的肉体,所有的关于性的凌虐,都会让他更爽。

  简直变态!

  肖禹缓缓闭上眼睛,知道自己也很变态,明明已经知道岑冰和肖振奇的关系,他却还是摆脱不了被岑冰吸引,简直像是吸了一种名叫“岑冰”的毒品,一辈子都难以戒掉。

  但“毒品”并不爱他。

  柔软的舌尖从他的内裤开始舔,像是隔着薄薄的布料在描绘他的粗大,狰狞的性器已经将内裤顶出一个高高的帐篷,口水将布料濡湿后,整根阴茎的形状就清楚的暴露出来,岑冰这才用牙齿咬下他的内裤,任由那根阴茎狠狠的在他的脸颊上抽打了一下,抽出一条红痕。他没立即将脸挪开,而是继续用脸蹭着那根肉棒,来回的蹭,龟头里流出来的液体弄到了他的脸上他也不介意,还用鼻子去吸他的阴毛里的味道,一副很迷恋的样子,然后探出舌头舔他沉甸甸的睾丸。

  肖禹被勾的克制不住,主动按住了岑冰的头,撑开他的嘴,将自己的阴茎往他的嘴巴里面捅,又恶声恶气的道:“岑冰,你真贱!”

  ——小舅舅,你真好。

  “只要是那个狗东西的命令,你什么都能做是吧?”

  ——这辈子我有小舅舅就够了,小舅舅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你们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我永远不放开你的手,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第13章 帮他弄

  肖禹明白自己对岑冰动心之后,将这件事在心里藏了两年。

  他那时候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他在正常的教育下长大,接触的也是普通的同学或者同学家长,在那个懵懂的年纪,压根儿不知道还有同性恋这回事。当确认自己喜欢上岑冰后,他在“乱伦”和“同性恋”之间纠结,自己也分辨不清哪个会更严重一点。他用手机偷偷上网查,摸到了一个同志的贴吧,当知道世界上有很多自己的同类后,总算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他一个人这么变态。

  十四五岁的肖禹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睁大眼睛揭开另一片天空,在短短几天密集的浏览帖子之后,知道了同性恋、双性恋,知道了同性怎么互相抚慰,也知道了肛交。

  肖禹那时候还是个乖宝宝,在此之前压根儿没有想过这些事,他连黄图都没看过,对于肛交这种事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但一旦开始想,把岑冰代入进去,他就无比的兴奋。

  这种兴奋体现在他的生理上,他开始会因为看到岑冰而不好意思,却又止不住自己的渴望,当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脸总是红扑扑的,做任何事都不够专心,连作业都写不好,更别说别的训练。

  岑冰当然察觉到了他的异状,忍了几天没说,终于在一次训练他打靶时他打到脱靶,当天晚上便在肖禹要入睡前进了他的房间,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不专心?你以前的射击记录都很好。”

  肖禹看到他进来就觉得慌,扯了扯自己的小熊睡衣,腹部开始发热,脸又开始红,他小声道:“不就是玩的射击游戏吗?我下次认真一点就好了。”他那会压根儿不知道岑冰带他玩的根本就是真枪,他以为的玩具枪,以为的橡胶子弹,实际上如果对着人射,是会要人命的。

  岑冰微微皱了下眉,嫌他态度不端正,“你的作业完成的也不够好。”

  “我……我……”肖禹有些委屈,抬头看了眼岑冰,心里怪他的小舅舅诱惑他,但又不敢说出来,只能道:“下个星期才小考,我会考第一名的。”

  岑冰抿着唇沉默,过了许久,才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说出你的需求,那就睡觉吧,要我帮你关灯吗?”

  听到他要走,肖禹又急了,猛的抬头看他,眼巴巴的,像是渴望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岑冰看他还不说话,平静的道:“要不要帮你关灯?”

  肖禹盯着他漂亮的脸咽了咽口水,手指无意识的抓了抓盖在身上的被子,最终一咬牙将被子掀开了,露出自己稍微鼓起来的下身,“小舅舅,我、我还想要你帮我……”

  清纯的少年觉得自己变坏了,变得堕落了,可是享受过那样的快感,他很难不去迷恋,这些日子他看着岑冰就脸红,也盼着他能主动再帮自己一次,想得心都要酸了,所以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岑冰盯着他明显勃起的地方,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道:“不行。”

  岑冰很少拒绝肖禹什么事,所以听到这两个字,肖禹错愕之后,心里又涌上了满满的委屈。

  “我不是已经教会你了吗?你可以自己做。”岑冰一本正经的样子,“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做,只有你足够优秀,比如说,下次小考第一名,明天的射击游戏里,打移动靶到九环以内,每天晨跑五公里。”

  肖禹眼睛亮了起来,一瞬间心里充满了干劲,“我可以的!”

  他确实可以做到,岑冰教他的事他都能学好,学习和业余的“玩乐”他都不会耽误。肖禹的成绩很好,这次为了奖励,他比平常还要认真,考试的时候居然有那么点心慌。

  明明只是一次小考,他却无比郑重的对待着,每一道题都检查了两遍以上,考完后虽然知道自己成绩不会差,应该还是没意外的第一名,却依然担心,直到等试卷发下来,老师公布全校第一名是他之后,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拿上成绩单,肖禹的心情无比的欢快,他找到那辆红色的汽车,拉开门兴冲冲的钻了进去,把满分试卷摆在岑冰面前,又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

  射击成绩也已经过关了,每天晨跑是他一直坚持的事,等成绩单再摆在面前,他就将岑冰的要求全部做到了。

  岑冰用细长的手指拿着他的试卷,认真的看了一通,才道:“很不错。”

  肖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期待的看着他,“小舅舅,今天晚上可以吗?”

  晚上肖禹早早的洗了澡,脱掉了小熊睡衣,只穿着平角内裤坐在床上,期待的看着岑冰推开门进来。少年人的性欲强烈似火,刚有那个念头,下腹就开始燥热不已,束缚在内裤里的阴茎几乎是在岑冰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抬起头,然后撑出一个帐篷,渐渐的顶端那一小片布料都洇出湿痕来。

  肖禹还是觉得羞耻,想去遮,手挡住了,眼睛又忍不住朝岑冰看,恨不得将内裤都脱掉,让他看清楚自己的渴望。岑冰也穿着睡衣,墨绿的颜色,真丝的布料,非常衬他的肌肤,也衬他的气质。他表情平静,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事不是帮肖禹手淫,而是检查他的作业一样淡定从容。

  肖禹为他着迷。

  岑冰坐在床边的时候,肖禹的脸色就红透了,耳廓也是红的,呼吸急促,他垂着眼睫看向岑冰的手,想到那细长的手指等下要摸自己哪个地方,浑身就颤粟起来,喉咙里发出无措的低吟,“小舅舅……”

  岑冰动作利落得多,轻轻拨开他的手,将他的内裤扯下来,露出那根颜色尚且还粉的阴茎,问道:“上次不是说学会了?自己没弄?”

  “弄、弄过了。”肖禹看着他,有点委屈似的,“没你帮我弄的舒服。”

  少年爱撒娇,在母亲跟前是这样,在岑冰的纵容下也是这样,尽管岑冰外表跟他的名字一样冷冷冰冰的,一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模样,但肖禹从不怕他,也不跟他生疏,之前忍着,还是因为羞耻,现在知道岑冰肯帮他了,那颗心就软了下来,没等岑冰握过来,就主动蹭过去,抓了岑冰的手往自己的阴茎上放,用已经变了嗓的低沉声音道:“小舅舅,帮我弄,上次好舒服的。”

  细白的五根手指牢牢握住他勃起的阴茎,有技巧的上下撸动起来,肖禹舒服的喘息,龟头汩汩的冒出前列腺液,连成线的往下滴,蹭在岑冰的手指上,显得色情极了。肖禹被他抚慰的云里雾里,轻轻闭上眼睛哼哼,脑海里全是在网上看到的限制级的画面,而那些画面的主角都被替换成他和岑冰。

  一想到岑冰张开腿盘在自己的腰上被自己狠狠的进入,肖禹下腹一颤,一股股热液控制不住的喷薄而出,射的又急又多,不止将他自己的腹部弄脏了,还射到了岑冰那墨绿色的睡衣上。

  肖禹兴奋至极,整个人歪在岑冰的肩膀上喘,身体很满足,又好像还不满足,抬眼看到岑冰那张脸和泛着水光的嘴唇时,魔怔般的贴了上去。

  那是两个人之间的初吻,肖禹那时候的动作其实不快,以岑冰的敏捷度,他完全可以躲开,但他没有躲,而是任少年将颤抖的双唇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磨,然后在磨了好几分钟后,羞耻的退开一些。

  肖禹为自己大胆的动作感到心虚,估摸着可能会让岑冰生气,正盘算用什么话来解释的时候,岑冰开了口:“要我教你接吻吗?”

  肖禹睁大了眼睛,狠狠的咽了下口水,用力的点头。

  岑冰就捏住了他的下巴,那张美若天仙一般的脸一再朝他靠近,直到吻上了他的嘴唇。

  跟肖禹类似的摩擦,但由岑冰主导的时候,那股滋味就好像变得更美妙,美妙的让肖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飞升了,在他以为这就是真正的接吻时,岑冰将滑腻的舌头伸了过来。

  柔软的舌先是轻轻舔开他的齿缝,再滑入他的口腔,舔弄着他的口腔黏膜。肖禹惊呆了,完全不知道接吻原来是这样,他像个傻子一样瞪大了眼睛,等对方的舌头舔到他的舌头的时候,他浑身如同过了电,等岑冰撤离,他还剩下震颤的酥麻。

  岑冰扯出柔软的纸巾,将肖禹下身沾染的黏液全部擦拭干净,自己睡衣上的污痕反倒没管,等处理完后,他站起身来,平静的道:“好好睡觉吧,晚安。”

  肖禹去扯他的衣摆,眼巴巴的看他,“小舅舅跟我一起睡吧。”

  岑冰伸出食指往他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等下次更优秀一点,我陪你睡。”他顿了一下,又凑到肖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还陪你做你想对我做的事。”

  肖禹心跳加速,“什、什么呀……”

  帮他手淫的事偶尔会进行,肖禹还会在自己完成一个任务后索要亲亲,但密集的接吻却是在他十七岁以后。肖禹每年的九月份过生日,岑冰陪他的每一个生日,他都能索取一份自己想要的生日礼物。

  肖禹十七岁的生日礼物,是想看岑冰的裸体,他还想要更过分的,但岑冰没有答应。

  那天晚上,岑冰给他口交了。

第14章 扇穴

  岑冰张开嘴巴裹着肖禹的龟头舔,舌尖在他敏感的肉冠沟舔的起劲,嘴巴张得那么开,也一点不影响他的美貌,只让人觉得他诱惑。

  肖禹闭了闭眼,享受着销魂蚀骨的快感,心里又不满自己这种仿佛只要被岑冰舔就浸了蜜一样的感觉,开始恶声恶气的骂他,“你真骚,很喜欢吃鸡巴是不是?”

  岑冰不回答,仿佛没听到,脸上一点羞耻也看不到,只是将他的阴茎裹的更深。肖禹怒了,口不择言的冷笑,“我跟肖振奇比起来,你更喜欢吃谁的鸡巴?”

  这话问的恶意满满,肖禹自己说出来也恶心了个够呛,但他忍着,他总想伤岑冰,伤到他脸上露出裂痕来,不要用这样完美的假面具对着他,他不喜欢。

  岑冰还是不回答,肖禹那点愧疚就散了,抓住了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说啊,你更喜欢谁的?”

  岑冰原本就长得美,嘴巴被塞满的样子就增添了一股色情,肖禹呼吸都乱了,按捺不住的用力挺腰,龟头顶开他喉管的桎梏,深深的插了进去。

  不用怜惜,不遗余力,那张嘴成了最完美的淫器,将他的阴茎深深包裹,不舒服的干呕动作加深他的快感,肖禹狠心的撇开一切,只知道挺腰抽插,将那张嘴操出淫靡的水声来,把自己吻过无数次的红唇磨到肿胀,然后在他的喉管深处射出自己第一泡精液。

  岑冰被呛到了,却因为粗大的巨物还卡在喉咙里而无法咳出来,一时间眼泪鼻涕都不由自主的被呛出来,艳艳的勾人,像情色画集里的主角,看的肖禹几乎是立刻又硬了起来。肖禹粗暴的将阴茎抽出,把岑冰拽了起来,让他背对着自己往树干上压,抬起他一条长腿,宽厚的手掌用力的往他的腿中间扇去。

  “啪”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响亮,肖禹被粘上满手的水,他毫不怀疑刚刚拍打的那一下,能拍出淫水四溅的效果来,他心里就又兴奋又气恼,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你怎么这么淫荡?这样子还流了那么多淫水,果然天生就离不开男人是不是?”

  “让你照顾我的时候忍的很辛苦吧?你偶尔的消失,是不是找人肏逼去了?”

  “肖振奇情人那么多,肯定满足不了你吧?所以你找我当他的替代品是不是?”

  他每问一句,手掌就往那肉穴上狠狠的扇一巴掌,他用的力道不小,即便是岑冰这样淡定的人,浑身也微微颤抖起来,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肖禹却知道他不是因为疼痛产生的反应,而是因为舒爽。

  这副习惯受虐的肉体,怎么可能天生养的出来?

  一想到他以前是被肖振奇或者被别的男人怎么肏的,肖禹心底就涌出浓浓的嫉妒心,恨不得将所有碰过他的人都撕碎。他拧紧了眉,一只手掐紧了岑冰的腰,控制着他的行动,另一边按捺不住的蹲下身,往他的屁股上凶恶的咬了一口,几乎要咬下他的肉。

  岑冰抓紧了树干,咬紧了嘴唇才能让自己不尖叫出声。野兽一样的青年咬了一口还不够,还咬第二口、第三口…他的动作越来越下,最后透着一点亮光看到那被自己扇肿的雌穴,眼眸一暗,不受控制的咬了上去。

  “唔……”这次岑冰终于克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叫了出来。肖禹含着他的阴唇啃咬,他的下巴很快沾染上了湿淋淋的液体,他能感受到岑冰在颤抖,阴道在微微抽搐,大股大股的水液从甬道里溢了出来,一部分被他吸进了嘴巴里,另一部分拉成丝的滴了下去。

  原本就红肿的阴唇被他吸的更肿,肖禹又寻着他的阴蒂咬了上去,让那小小的肉粒在齿缝间辗转,感受着岑冰颤的越来越厉害的身躯,在他濒临高潮前松开了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握住自己的阴茎,顺着那颤抖的小口狠狠的顶了进去。

  岑冰立即射了出来。

  粗大的肉棒将他的身体彻底撑开,圆形的洞显得又色情又下流,像是流着口水在吃好吃的食物一样,嫩嘴里的小吸盘都裹了上来,热情的跟他的长相背道而驰,让人疯狂,也让人沦陷。

  感受到他高潮的痉挛,肖禹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还用力的往里面抽插,又贴在他的耳边低沉的问:“我这个替代品让你满足了吗?”

  “潮吹的这么快,应该还不错吧?”

  “我的肉棒有没有肖振奇的大?”

  一句一句带着恶意的询问,换来的是岑冰深深浅浅的喘息。平日清冷淡定的美人,到这种时候总会无法维持伪装,漂亮的五官生动又勾人,脸颊绯红,嘴角流着含不住的津液,乳尖明明没被触碰,却挺立的厉害,像是欠吸吮一样。

  明明整根肉棒都塞在那湿软的穴里,肖禹却还是觉得不满足,他咬上岑冰的脖子,一点都不顾及的在上面留下痕迹,“为什么要听那个变态的话?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他让你来勾引他儿子你都照做的地步?”

  “还是因为他现在站不起来,那玩意没用了,所以你才觉得我有点用了?”

  另一条腿被放下,肖禹抱紧了怀里的人,岑冰的屁股微抬,又是一个迎合的姿势,他也就放任自己凶猛的往里面抽送,压根儿不担心肉体碰撞发出的响声会不会招惹旁人过来。

  绞紧的穴让肖禹舒服到了极点,肉棒快速的往里面顶弄,一次次插进双性人的子宫里,用肉冠沟残忍的摩擦那窄小的宫口,然后在顶点时,将热液全部射了进去。

  岑冰也再一次被插射了。

  肖禹整个人都覆在岑冰的身上,曾经十岁时需要用力仰望的身高,现在已经变得娇小,他的身高比对方高,肩膀比对方宽,手掌也能将对方包裹。两个人中间还紧密相连,这是一个负距离的姿势。

  但心却隔的很远。

  肖禹带着裤裆里兜了一泡精液的岑冰回了宿舍,他们宿舍有卫生间,只是不供应热水。他把人推了进去,将他的衣服再次脱掉,看到那雪白肉体上满身的痕迹时,心里又觉得难受。

  发青发紫的是他的咬痕,大片红色的是他的吮痕,而点点的红还带点肿的是蚊子吸血的痕迹。几种痕迹都多,点缀在上面,让这具肉体变得更加色情。

  比起他复杂的心情,岑冰依然淡定,他推了推肖禹,“把你的盆和毛巾拿来。”

  这里没有淋浴器,水龙头也太矮,想要擦洗身体只能先用桶或者盆接水。

  肖禹转身去将东西拿了进来,不肯岑冰动,自己去接了水往岑冰的身上倒,一盆又一盆,一边用毛巾抹,直到将他身上清理干净。他兴致又上来了,将东西往旁边一扔,把岑冰抱了起来往自己床上放,也不顾他还湿淋淋的,就压了上去,含住他的嘴唇激烈的接吻。

  岑冰倒是很顺从的揽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裤子,握住那已经勃起的肉棒,熟练的爱抚撸动。肖禹吻他吻的更凶,他回应的很热情,一点也不见勉强,柔韧的身躯很快软了,股间又是淫水潺潺。肖禹低头看了看他的雌穴,肿的像是没法用的样子,阴唇肥嫩的可怜,肿的连穴口都藏住看不见了,只能看到一片湿润的光泽。肖禹情不自禁的心疼,想换一个地方插入,才摸到他的后穴,岑冰就将他的手指提了上来,低声道:“操前面。”

  肖禹瞪他,“都肿了还吃?”

  “里面没肿,想要。”岑冰像是要证明一样,用细白的手指去扒自己的穴,将阴唇挤开,露出粉色的甬道来。

  他的身体畸形,但他的股间美的不可思议,雌穴长得相当漂亮,而且又紧又软又热,重要的是水多,足以称得上是一个名器,他这样主动来引诱,肖禹根本受不住,挺着粗长的鸡巴就往他露出的小洞里送了进去。

  “啊……”岑冰不吝他的淫叫,脸上还呈现出餍足的表情来,眼神迷离含雾,让人心旌摇曳。肖禹想骂他,在这种时候就骂不出口了,便只能凶巴巴的去亲他,吻他的唇,吸他的奶尖,下身耸动着往他的穴里干,将阴茎送到底还不够,恨不得将两个囊袋都塞进去。

  岑冰用双腿环住了他的腰,将他拉向自己,两个人紧密的贴着,中间夹着一根颤呼呼的肉棒,还有压抑不住的粗喘和呻吟。

  这次性爱让岑冰身上添了更多的痕迹,腿根更是红成了一片,阴唇被摩擦着肿的更大,阴茎一抽出去,它自己就闭合了,死死的堵着穴口,让里面的精液都流不出来,岑冰的肚子就显得有些鼓,像是还吃着肉棒,又像是被操到怀孕了。

  肖禹去卫生间里冲了下身体,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岑冰在穿衣服,他心里恼怒,将刚刚生出来的那点温情都驱散了,眉头拧着,心里皱皱巴巴,若是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少年,他必然会撒娇着让对方留下陪他睡,但现在却说不出这种话来,他只会嘲讽的道:“怎么?被小的肏舒服了,就要回去照顾老的了?”

  岑冰束好皮带,脸色平静,要不是嘴唇还肿着,根本看不出他刚刚做了什么事。他看着肖禹,过了好一会,才走了过来,稍稍踮起脚尖凑到肖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宝宝,别心急,再等等。”

第15章 秦先生

  除了在西餐厅和家教的工作,肖禹近期又接了个活,是给一家小公司整理数据库。肖禹的专业就是学的网络信息安全,未来的工作也定在这一项,要归纳一个小公司的数据库,对他来说是件小活,其实两天就完成了,但他故意推迟了三天再交了成果,以显示这个活并不是那么简单。

  对方公司还挺满意,特意找他过去了一趟,让他帮忙解决了几个网页程序上的小问题,等完成后,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真是年少有为啊,我们公司的程序员都没你厉害,到底是名牌大学生。”

  肖禹想反驳说自己学校算不上什么名牌大学,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只笑了笑。对方又道:“你大四了吧?怎么样?等毕业了干脆来我这上班,网络的事情我全交给你,工资肯定不会亏你的。”他们公司虽然不大,但之前都是做实业的,底子厚,未来其实很有发展空间。

  肖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轻笑道:“谢谢张总好意,我还是想试试考公。”

  “考公?”张总挑了下眉,“那可不是很容易的事啊,年轻人,加油!”

  “谢谢。”肖禹背上背包,道别后出了门,他还得赶回西餐厅去上夜班。到了目的地后,肖禹来的有点迟了,他连忙去换衣服,刚换好下楼,就碰到丽姐急匆匆的往前厅走,身边还跟了两个服务生。肖禹有些奇怪,毕竟店里面有规定不能走太快,动作要优雅要从容,现在这么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肖禹跟了上去,还没到前厅就听到那里响起了嘈杂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在预定前就已经说过了是要拉小提琴的,你们拿什么弹钢琴的来忽悠我?就那几个破键,谁还不会按还是怎么的?我今天给人过生日,人就爱听小提琴的声音,你们怎么回事?收了钱不办事吗?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们的店给砸了?”

  丽姐不停的在道歉,“对不起,秦先生,这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保证尽快安排好吗?”她一边用手机拨打电话,明显是想找会小提琴的乐手来救场。

  肖禹走到近前,已经大约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家西餐厅也接包场的活,今天晚上就是被这个秦先生给包场了,他估计提了一些要求,店里先答应了,却没给他办到,所以他在发火。

  肖禹长得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丽姐前的秦先生,说是“秦先生”,但对方看起来应该才十七八岁,穿着一身西装明明很合身,但因为长相太幼的关系,总让人觉得他是偷了长辈的衣服穿在身上一样,有那么点滑稽感。

  “尽快安排?知道我预约的是几点钟吗?六点钟,现在离六点只有五分钟了,你能在五分钟内找个人来拉小提琴?”他突然发起火来,竟粗暴的将丽姐贴在耳边的手机拽了过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冷笑道:“别假惺惺了,如果你们做不到,事先就别接单,既然接了,就要履行承诺!履行不了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西餐厅里早已按他的要求布置成一个小型晚宴的样子,桌子都拼了起来,上面铺着漂亮的桌布,桌子上摆了有鲜花和酒杯以及餐盘,秦先生身后还跟了三个人,看起来年纪也差不多大,他冷笑道:“兄弟们,给我砸!”他说着,先抓了一只餐盘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餐盘碎裂成好多块瓷片,有一块恰好蹭过丽姐的小腿,划出一道血痕,她顿时又痛又慌的尖叫出声,无措的道:“秦先生,秦先生,有话好好说。”

  “谁跟你好好说?”少年脸上充满了怒气,又嘲弄的笑,“放心,我会赔钱的。”他说完要去扯桌布,打算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掀翻,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是还没到六点么?还有三分钟。”

  少年抬起头,看到肖禹的脸后,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又嘲笑了起来,“还有三分钟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能找到一个会小提琴的乐手?”

  肖禹依旧握紧了他的手,他的力气很大,少年居然挣脱不了半分。肖禹问道:“要听什么曲子?”

  少年撇了撇嘴,“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专业的,只要求爱的欢快的就行,我朋友今天打算告白,肯定不能少了这一环节。”他很快又瞪起了圆眼,“你这样问我,是想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来忽悠我吗?”

  肖禹松开他的手,平静的道:“我可以试试,你听过后如果觉得不满意,再砸也不迟。”

  西餐厅有一个音乐角,那里常年摆放着一台钢琴,店里聘请的钢琴师正无措的站在旁边,显然也被这场争吵给吓到了,脸色都有些发白。钢琴后面的置物架上还摆了有其他的乐器,小提琴就在其中,肖禹将它拿了下来,打开琴盒,开始调弦试音。

  屋子里的人都愣愣的看着他,肖禹调整了一下,确定音准了,然后开始拉起弓弦。

  好听又熟悉的音符流淌了出来,小提琴那优美的音色瞬间响动着整个空间,青年的背挺的很直,头稍稍侧着,英俊的五官上透着一股认真,还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

  渐渐的,一群人都被他弹奏出来的音符吸引了过去,一曲完毕,还仿佛余音绕梁一般,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肖禹握着小提琴和弓弦,平静的看着少年,问道:“还满意吗?”

  他一开口,少年才回了神,脸色胀的有些红,好一会儿才咬牙道:“谁让你拉梁祝了?寓意一点都不好,哪能用来求爱?”

  肖禹道:“我只是让你先试听一下,等下我会换成别的更适合的曲子的。”

  少年撅了下嘴,哼了一声,“也就勉勉强强吧。”

  丽姐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其他的服务生也都松了口气,不消示意,其他人开始准备起来,地上的狼藉很快被收拾干净,摔碎的餐盘被补上,桌布又重新拉好抚平整。

  少年的客人也都到了,他的三个同伴去迎客,他却没走,盯着肖禹,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拉梁祝?”

  “拉别的怕你听不懂,说我忽悠你。”肖禹表情淡淡的,一边看钢琴师递过来的流程表。

  少年听到这个回答,脸都黑了,磨了磨牙,凶巴巴的道:“我又不是白痴,好不好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气呼呼的跟朋友打招呼去了。

  宴会显然举行的很成功,来的人都是半大的孩子,不过一个个都穿的很正式,女性都是漂亮的小裙子,男生都穿了西装,点的餐是精致又可口的,还开了很贵的酒,一看就知道这群人非富即贵家境殷实。

  到上蛋糕的时间后,肖禹便开始了演奏,他专心致志以及高大的身影惹的一群女孩子都看了过来,风头竟是盖过了秦少爷那要跟寿星告白的哥们,这让他很不爽。

  但事实上,整个晚上往肖禹身上看的最多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一群人闹到了十一点才算结束,不少人喝多了,秦少爷更是喝的脸颊通红,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他却偏要走到肖禹面前,用力的瞪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那么拽?”

  肖禹已经完成了任务,正将小提琴好好的收进琴盒里面放好,闻言道:“我叫肖禹。”后面那个问题就自动忽略了。

  秦少爷还瞪着他,“哪个肖?哪个禹?”他又“嘿嘿”的笑了起来,笑的恶劣,“欠削的削吗?”

  “小月肖,尧舜禹汤的禹。”

  “不好听。”秦少爷嘟起了嘴巴,站在原地都在忍不住摇晃,摇晃幅度大了,就忍不住往前跌,整个人往肖禹身上扑去。肖禹原本想避开,但想到会造成的麻烦后果,又生生忍住了,手臂一揽,将对方牢牢的接在怀里,正想将他扶到座位上的时候,秦少爷却像是忍不住了,突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味道极其难闻的秽物全部吐在了肖禹的身上,淅淅沥沥的往下掉,瞬间将他的上衣裤子弄脏了,连鞋子都没幸免。肖禹气的额头青筋隐跳,好歹忍住了将怀里的少年摔出去的念头。

  这里发生的状况很快惊动了旁人,几个服务生上来将秦少爷稳住了,肖禹忍着恶心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走了没几步,秦少爷大声道:“站住!你站住!”

  肖禹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那个醉鬼。

  秦少爷瞪着他,撅了下嘴巴,“我会赔钱给你的!”

  肖禹处理了身上的秽物,直接在店里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他下楼的时候丽姐等在了那里,看到他后,露出个比平常更温和的笑容来,“小肖啊,今天多亏了你救场,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怎么样?没事吧?”

  “就是有点恶心,没事。”肖禹不愿意再去想刚刚的场景,问道:“能给我换身衣服吗?”他这几年再过的将就,但被别人吐了一身的衣服还是不想穿,即使能被清洗干净。

  丽姐连忙笑道:“换,肯定换,我明天就叫人帮你订新工装。哎哟今天真的多亏了你,那可是秦家的小少爷,要是得罪了,我这店长也都当不成了,幸好,幸好!”

  肖禹倒不知道秦家是哪家,他只笑了笑,“丽姐,我先下班了。”

第16章 缠

  这件事对肖禹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除了偶尔想到被吐一身的画面还有些恶心外,其他的根本没被他放在心上。

  连日的暴雨让出行变得没那么方便,店里的流量就冷清了不少。肖禹换下新的工装下了班,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连绵的雨水,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个喜欢带伞的人,要是小雨的话还能直接冲到公交车站去,但现在这么大的雨,怕是淋不到一分钟就能让全身都湿透了,所以肖禹还是决定等雨小一点再走。他没等多久,雨没停,一辆车却逆行着停到他面前,距离不过三米多,车窗降下,一张略微有些眼熟的五官露了出来,那人朝他扬了下眉,“小月,上车,我送你回去。”

  肖禹平静的看着他,“不必了,秦先生。”

  秦少爷对他露出一口的白牙,“你快点,我是特意来给你赔偿的。而且今天一直下雨,你这样等,是要等到明天早上吗?”

  逆行的车辆已经造成了轻微的堵塞,喇叭声响了起来,肖禹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过去,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车门一关,他甩了下头发上沾到的水珠,一个没注意,秦少爷顿时被他甩了一脸的水,脸都要绿了,咬牙切齿的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而且你给我坐副驾驶席来,坐后面你当我是你的司机呢?”

  肖禹淡淡的道:“你逆行了,我只方便打开这扇门。”

  “逆行?”秦少爷狐疑的看着前方,“这是条单行道?没注意啊。”一会又咕哝道:“难怪那么多车,旁边怎么停这么多电动车?都挪不过去,堵住了。”

  这一小会时间,路确实堵住了,车子根本过不去。这边是老商业街,路没有办法扩,所以改成了单行道。对面几辆车子开始按喇叭,秦少爷听烦了,也开始拼命的按喇叭,一边愤愤的道:“想让我让路,门都没有!而且我都开进来一半了,怎么可能退回去。”

  肖禹静静的看着前面,突然道:“幸好是下暴雨。”

  秦少爷不解的回头看他,“怎么说?”

  肖禹道:“不然对面车里面的人应该会下来揍你一顿吧。”

  秦少爷顿时暴怒起来,“操,给他们两胆看他们敢不敢!”他脾气明显不好,按了半天喇叭见那边的人不退让,队伍还越来越长,干脆操起了电话,“得,他们别想走了,我叫个人来接我们,我就把车放这,看谁敢动!”他说着要拨号,肖禹伸手一拿,将他的手机拿下了,然后道:“我来退,你坐副驾驶席去。”

  秦少爷瞪着他,明显不太乐意,肖禹瞥了他一眼,“你没驾照吧?要是交警来了,可能需要请家长。”

  秦少爷哼了哼,“我难道会怕吗?我秦家还会怕一个交警不成?”但他话是这么说,却还是悻悻的爬上了副驾驶席。

  肖禹打开车门,冒雨换到驾驶席上,先调整了一下座位,再打开双闪,然后开始倒车。

  道路太窄,一边还停放着电动车,另一边偶尔也会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雨天视线又不好,所以肖禹倒得很慢,但他一动,前面的车就停止了按喇叭,也慢慢的跟了上来。

  秦少爷还有些忿忿不平,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没驾照?”

  肖禹来回看着两边的后视镜,时不时调整方向盘,闻言回答:“不满十八岁不能考驾照。”

  “你怎么知道我不满十八岁?”少年眼睛瞪的更圆了,还带点奶膘的脸颊都鼓了起来。

  肖禹道:“你们那天聚会在谈以后上高三补习的事,按正常入学的时间来计算,高二的学生应该都不到十八岁。”

  秦少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随即指责道:“你偷听我们说话!你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了?”

  “你们大庭广众下说的,不算偷听。”车子总算转到了主道,肖禹打了转向灯,往自己学校的方向开。

  秦少爷不依不饶,“就是偷听!”他又看了看车窗外,“你要去哪?你是住哪里的?啊,对了,我还你弄脏衣服的钱。”他拿回自己的手机,“不过我没现金,加微信吧,我转给你。”

  “不用。”肖禹神色淡淡的,“那是店里的制服,店里已经重新给我买了。”

  秦少爷“哼”了一声,“不管,我说了会赔给你,就一定要赔给你,否则我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人?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开去哪里?”

  肖禹报了学校的名字。

  秦少爷微微有些惊讶,“你还是在校生?住校?”

  “嗯。”

  “那你怎么长的这么显老啊?我都以为你快三十岁了!”秦少爷这句话明显是故意的,因为无论以哪个角度来看肖禹,都知道他很年轻,只是气质要比同龄人沉稳得多。

  肖禹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秦少爷从坐在副驾驶席后,脑袋几乎就一直偏着肖禹这边,他好奇的问道:“那你多少岁啊?”

  “二十一。”

  “也没比我大几岁嘛,这么臭屁。”秦少爷又拍他,“你手机拿出来啊,我给你转账。”

  这次肖禹没再坚持,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的收款码递到对方面前,“可以扫码。”

  秦少爷抱着手机瞪他,“不行,我要转账!”

  肖禹确认了一下前方路况没什么问题后,低头快速的将名片点了出来递到少年面前。少年这才满意了,扫了他的二维码添加账号,“昵称就一个‘肖’字啊,头像是什么?一只猫?哇这猫好丑,哪里捡来的?好了我加上你了,你得同意一下。”他看肖禹开车,下意识想将他的手机拿过来点击通过,才触碰到,肖禹就已经敏捷的收回了手,自己点了通过,再将手机收了起来,“好了,你可以转,我等下收。”

  “啧,至于么,我又不会偷窥你手机里面的隐私。”秦少爷没急着转账,而是点开肖禹的账号看他的朋友圈,当看到“只显示半年朋友圈”而依然一片空白后,愣了愣,怀疑道:“你不会给我一个小号吧?你不发朋友圈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基本上不发,不是小号。”肖禹以前还喜欢这种事,但从三年前后,他几乎什么都没发过了。

  “那你还真无聊。”秦少爷配合着打了个哈欠,点开对话框,再点开转账,直接输了一个金额过去,“好了,还给你了,你除了还欠我一顿饭,我们之间算两清了。”

  肖禹转头看他,“欠你一顿饭?”

  秦少爷一脸坦然,“对啊,我都冒着暴雨来接你了,你不该请我吃顿饭吗?”

  学校里还有个小食堂可以用餐,肖禹刷卡买了两份饭,才摆在秦少爷面前,他就垮下了脸,一脸的不满意,“你就给冒着暴雨开车接你的恩人吃这个啊?”

  肖禹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汤,才道:“冒着暴雨开车回来的人是我,而且,就搭一次车,跟恩人扯不上什么关系,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秦少爷瞪他,撅着嘴巴道:“我叫秦琛琛。”他飞快的在手机上打上自己的名字发给肖禹,“喏,就是这个名字。”

  肖禹看了下手机屏幕,不置可否。

  秦琛琛明显对食堂的饭菜没什么胃口,抓着筷子随意扒拉着,一脸的嫌弃,“你每天就吃这个啊?吃得下吗?卖相就不好吃。”他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控制自己的音量,他们坐的又离窗口近,食堂里没剩几个人也显得安静,他这话就不可避免的被食堂的员工听到了,打菜的大妈都露出了不满的眼神。

  肖禹早就饿了,所以不论面前的少年怎么唠叨,他还是吃的很安稳,一口一口的将饭菜往嘴巴里面送,“能吃饱就行。”

  “你也太没追求了吧?你工作的店里的套餐不是还可以吗?为什么不在那里吃了才回来?”秦琛琛托着下巴盯着他,好奇的问。

  肖禹没笑话他的天真,其实在三年前,他虽然没有秦琛琛这么天真幼稚,但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偶尔也会有“何不食肉糜”的时候。他简单回答道:“店里只包一次员工餐。”

  “那自己出钱买啊。”

  肖禹有些忍不住了,抬眼看着他,问道:“你记得那天晚上签的账单是多少钱吗?”

  秦琛琛想了一下,茫然的摇摇头,“好像没多少吧?我不记得了,反正我妈给了我一张卡,我每个月都刷,里面从来没缺过钱。”

  肖禹没有再聊下去的欲望,他吃饭的动作不快,即使饿狠了也不会表现出狼吞虎咽来。吃饭的途中秦琛琛一直看着他,突然还拿出手机往他脸上拍了几张,他没关静音,拍照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肖禹抬起了头,眼神有点冷,“删掉。”

  秦琛琛愣了一下,“删什么啊?”

  肖禹吸了口气,将筷子放下了,用纸巾擦了擦嘴,“把拍我的照片删掉。”

  “不删。”秦琛琛撅了下嘴巴,又朝他露出个挑衅的笑容来,“要么你去告我侵犯你肖像权啊,可我又不用来赚钱。”

  肖禹懒得跟他争执,继续吃饭,直到将打来的饭菜最后一口都吃完,然后再收拾餐盘,连着把秦琛琛那份没动的饭菜都收拾好了。他往食堂外走的时候,秦琛琛就自动的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道:“说好了今天这顿不算啊,我一口都没吃,你下次要请我吃好一点的才能算数。”

  肖禹不置可否,“再说吧。”

第17章 绑架

  秦琛琛并不是用一句“再说吧”就能打发的人,他开始频繁的出现在肖禹的面前,经常是在他下班之后,每每才出了门口,就能看到秦琛琛停在那里的车辆。而且很奇怪的,原本两边被车辆占满的地方,却总有一个地方空着,能让他刚好停一辆车,不至于因为等太久而堵了别人的道。

  肖禹并不上他的车,秦琛琛就每次都跟了上来,在他旁边开着,然后一个劲地按喇叭,按到路人都侧目的地步。有时候他还故意将车停在肖禹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然后降下车窗,道:“你还欠我一顿饭呢,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几次之后,肖禹终于在下班后就上了他的车,不过是坐在了驾驶席,将秦琛琛赶到了副驾。秦琛琛倒没什么异议的爬了过去,这次居然还乖乖地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扬着笑脸看他调整座椅,等他启动车子了,才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我告诉你,我可不去吃你们的食堂,太难吃了,我要吃大餐!”

  肖禹平静地目视前方,语气说不上冷淡,也是很平静的,“想去哪里?”

  秦琛琛眼珠子一转,道:“去鼎天!”他说的是本地一家很高档的海鲜餐厅,价格昂贵,然而生意非常好,是很多经济不错的人选择的用餐场所。肖禹也去过一次,被岑冰带去的,他那会年纪不大,应该是初中毕业的时候,为了庆祝岑冰才带他去的。

  记忆里那家餐厅的味道他都不太记得了,但还记得岑冰为他剥虾时漂亮的手指,以及指尖上沾染的液体。

  那幅画面在脑海中停留了几秒钟,很快就被肖禹挥散,他道:“吃不起。”

  秦琛琛瞪他,撅起嘴巴但又有些高兴的样子,“你也太穷了吧?那里都吃不起?既然这样的话,你就亲手做饭给我吃好了。”他开始点开导航,然后输入了地址,片刻后导航的声音响了起来,“诺,跟着导航走就能到我住的地方了。”他看着肖禹,看出了他神色中的迟疑,连忙道:“你放心,我现在就一个人住,没有外人。你做顿饭给我吃,以后咱们就两清了,我也不用天天来蹲你。”他撇了撇嘴,又轻轻加了一句,“跟我在追你似的。”

  肖禹自动忽略了他后面这句话,原本的迟疑在听到“两清”这个词之后便消失了,他打了转向灯,开始按照导航指挥的方向走。

  路上有点堵,秦琛琛还是一副对他什么事都很好奇的样子,一路上都没闭上嘴巴,他问道:“你怎么放暑假了还住校啊?你不是本地的吗?”

  “看你也不像长得很穷的样子啊,怎么那么穷呢?”

  “你们薪水很高的吧?你不可能连鼎天都吃不起,你肯定在骗我!”

  他絮絮叨叨的,不管肖禹回不回答,他都能自己将话题接下去,然后又拿出手机拍照,在自拍的时候故意将肖禹也收进镜头里,然后大概是发了朋友圈,接着收到了很多同学朋友的信息,所以后半段肖禹清净了许多,因为秦琛琛光顾着回信息去了,没有再来“骚扰”他。

  车子慢慢驶入熟悉的街道,在快到达目的地之前,肖禹还是控制不住往左边的方向看了看。城市中即使是夜晚也不是全黑的,各种灯光照亮这个城市,视线便能很精准的找到某一幢不太遥远的房屋。

  一大片别墅区里,别的房子都亮着有灯光,唯有那一栋却很黑暗,暗得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明明也才过了三年而已。

  视线一扫而过,眼睛里的深邃也是一闪而过,快得没有让任何人看清楚。秦琛琛终于回完了信息,抬起头看到路边的环境,发现居然快要到了,他收起手机,故意问道:“你那么穷,来过这边没有?应该没来过吧?这里二十年前就是别墅区了,房价一年比一年高,现在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的人不多了。”他又道:“就算是刚开始的时候,听说这里也很贵的,一般人也买不起。”

  这是很寻常的认知,然而在肖禹小的时候,却从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譬如说为什么母亲明明没有工作,却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能买昂贵的生活用品,以及给他最好的教育资源。他生出来就在这里长大,从小就接触这样的环境,理所当然的以为一切都是正常的,直到跳脱出那个环境,才看清楚他所拥有的一切有多不正常。

  那种幡然醒悟所带来的震撼,到现在他也分不清是不是比知晓岑冰是父亲的情人的冲击力还要大。

  导航提示说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然而这里是连片的别墅区,肖禹也不知道是哪一幢。不过不等他问,秦琛琛已经指了其中一栋,道:“就是那里啦。”他按下电子锁,那幢别墅的铁门就安静地被打开,肖禹将车子开了进去,才停好车,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下意识地抓住要开车门的秦琛琛,肖禹沉声问道:“你家里还住了别人?”

  秦琛琛有些狐疑的看他,“没有啊,我一个人住。”

  心跳加速了一点,肖禹动作极快的去启动车子锁车门,然而还是不够快,在车子刚发出响声的那一刻,后车门就被迅疾地打开,两个人影钻了进来,两柄泛着寒光的刀也分别架上了肖禹和秦琛琛的脖子,同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动!”

  肖禹立即就不动了,秦琛琛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叫了声“我操”,又下意识转了脖子想回头,这样一来,锋利的刀刃顿时在他的脖子上割出一条血痕,痛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身后的人气急败坏地道:“我他妈叫你别动!再动一下我要你的命!”

  秦琛琛吓懵了,顿时不敢动了。

  车子里没有灯,只靠车头亮起的灯光,但无法让肖禹看清楚后面两个人的脸。他摸不清楚这两个人是冲谁来的,不过只要想想他并不是有计划来这里的,所以估计他们肯定是冲秦琛琛来的。

  这让肖禹拧紧的眉稍稍松懈了一点。

  那两个人果然是冲秦琛琛来的,其中一个道:“不是说他一个人住吗?怎么还叫了人回来?”

  另一个道:“我怎么知道?踩点了那么多次他都是一个人回来,谁知道今天就多带了一个人回来。”

  “大哥,那这个人怎么办?”他有些迟疑,“总不能一起绑了吧?”

  另一个人道:“那不然呢?放了他让他去报警吗?还是做了他?”

  开始那个人浑身都抖了抖,“别、别了吧……”

  另一个人冷笑道:“那就一起带走,跟这小子混的肯定也是有钱的少爷,一起要点赎金。”

  原来是绑架犯。

  肖禹彻底放下心,开始思索着要怎么脱困。他和秦琛琛的手机很快被收了去,架在脖子上的刀就没放下过,两个绑匪干脆没挪动位置,直接指挥肖禹开车。

  肖禹重新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扯了几张纸巾,他身后的绑匪看到他的动作,立即警觉起来,凶巴巴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肖禹道:“他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给他堵一下。”说着将纸巾折叠了两次,然后包上了秦琛琛受伤的地方。秦琛琛看向他的时候,已经是眼泪汪汪的了,他毕竟只是个半大的少年,就算平常再怎么大胆任性,为所欲为,那也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而遭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本能的会觉得害怕。

  绑匪看到肖禹没什么异动,这才放下了心。老实说,他们已经踩点好几天了,选中的目标就是秦琛琛,计划在今日下手,所以提前翻墙躲进了他的车库里,压根儿没有想到他还会带人回来,而且这人看起来就很高大,一副不好收拾的样子。

  可是箭在弦上,他们也不能不做下去。

  肖禹平稳地驾驶着车子,脸色丝毫未变,好像脖子上根本就没有被驾着刀子一样。绑匪一直不停地给他下命令让他转方向,足足绕了快一个小时,才绕到一条偏僻的路上,然后才被勒令下车。

  秦琛琛先被驾着下车的,他个头不高,人也不壮,被高大的绑匪捏在怀里,仿佛老鹰捉小鸡一般。那绑匪就是两个人中的“大哥”,他对着肖禹道:“你别想有什么动作,不然就是害你朋友的性命,你放心,我们兄弟俩只求财,你们老实听话,绝对有命回去。”

  肖禹沉沉地盯着他将秦琛琛绑缚住然后扔进一辆面包车后车座的动作,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用刀抵着他的小个子男人才轻轻松了口气。很快,肖禹的手脚也被粗绳子绑住了,一起被扔在秦琛琛身边。

  车子在黑夜中疾驰,两个绑匪坐在前面,小个子开车,大个子就拿着秦琛琛的手机开始翻联系人。秦琛琛吓得浑身直抖,肖禹被推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惊恐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一点,又按捺不住的靠了过来,声音中已经带着抽泣,“呜呜……我好怕……”

  肖禹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要出声安慰的意思。秦琛琛又呜咽道:“我好痛……怎么办啊……我妈妈肯定好担心我……”他哭了一阵,心情平复了一点,眼泪也止住了,他歉意地看着肖禹,小声道:“我连累你了,对不起……”

  对于他居然会道歉,肖禹多少有点震惊,他还没回话,秦琛琛又小声道:“不过你放心,我舅舅肯定会解救我们的。”

  肖禹并不觉得应付这么两个不专业的绑匪还需要谁的解救,但还是问了一句,“你舅舅是谁?”

  秦琛琛露出很骄傲的神色来,他道:“我舅舅是省公安厅厅长。”

  听到这个回答,肖禹原本在身后偷偷动作的手指顿了顿,然后停了下来。

第18章 解救

  两个绑匪确实不专业,车开到一半才想起来要将他们的眼睛捂住,而套头的东西也不专业,居然是一双黑色的丝袜。秦琛琛显然受不了被丝袜套头,委屈地瘪嘴,又不敢哭,只敢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肖禹倒没什么反应,顺从的被套了头。

  再过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被带入一套房子里,因为丝袜并不能完全遮挡光线,肖禹能看到这里是一套老旧的楼,显然是被废弃许久了,地上都堆积着前主人未收拾干净的垃圾,秦琛琛为此还差点被绊倒好几次。

  到了一间稍微收拾了一下的屋子后,肖禹和秦琛琛都被关进了里面的隔间里。

  隔间里没有灯光,两个绑匪也没有要将他们头上的丝袜摘掉的意思,只将他们关在一起,就开始商量着发信息要赎金。

  墙壁太薄,绑匪们的交谈都听得清清楚楚,秦琛琛听到他们提的那个数字,倒是没那么害怕了,很努力地凑到肖禹身边,小声道:“这个钱,我都拿的出来。”

  肖禹低声道:“闭嘴!”

  秦琛琛听到这两个字,又不痛快又委屈,“你怎么那么凶啊?”

  “想要活命吗?那就闭嘴。”肖禹又低声说了一句。

  秦琛琛吸了吸鼻子,不肯闭嘴,“他们说了能让我们活命,而且他们要的这个钱我爸妈能给,你不用怕了。”

  肖禹干脆不说话,秦琛琛像是害怕,又继续道:“要是他们要双份,你的那份我可以出,谁让你是被我牵连的呢。”

  绑匪似乎已经发了信息过去了,很快门被打开,拨亮了隔间的开关,又将他们的头套取下。肖禹很快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他抬头看着蹲在面前的大个子,眼中并没有丝毫惊惧。大个子拿着他的手机朝他晃了晃,嘴巴里还叼着根烟,“密码?”

  肖禹道:“可以人脸解锁。”

  绑匪“操”了一声,有些不太熟练地按了几下手机,好歹将肖禹的手机解锁了,然后直接打开通讯录。肖禹的通讯录很简单,从上翻到下,都没有亲属的号码,绑匪都疑惑了,“你爸妈呢?”

  肖禹平静地道:“没有,我是孤儿。”

  大个子又“操”了一声,看了一眼秦琛琛,满脸的不相信,“能跟这小少爷玩在一起的,能是孤儿?”

  “我们不熟。”肖禹不顾秦琛琛在旁受伤的神情,“我是他临时找来的代驾。”

  大个子和小个子都有些惊了,明显不相信,但来回翻肖禹的手机,看到来往的信息,基本上都是兼职打工之类的信息,就由不得他们不信。大个子狠狠地瞪了肖禹一眼,道:“那你老实安分一点,要是不听话,就别想活命!”

  这句话没吓到肖禹,但明显吓到了秦琛琛,小少爷几乎又要哭起来。

  两个绑匪出去了,不多时秦琛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然后就是两边的交涉。再过不了多久,小个子就拿着手机走了进来,还开了外音,然后推了推秦琛琛的脑袋,“说话。”

  手机那边响起了一个女性的声音,秦琛琛听到她的声音,瞬间大哭了起来,一边抖着嗓子叫道:“妈……妈妈……救我……”

  对面的秦母原来对这件事也是半信半疑,毕竟儿子太过调皮,以前不是没有开过类似的玩笑,此刻听到他的嗓音也有些慌了,“琛琛,琛琛,告诉妈妈,你是真的被绑架了?”

  秦琛琛顿时怒了,扯着嗓子叫道:“当然是真的!呜呜……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妈妈,快救我……救我……”

  小个子显然很满意秦琛琛的反应,将手机拿走了,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通话还在继续,秦琛琛也还在哭,而肖禹在等。

  等通话结束,等第二通通话也结束,然后两个绑匪在泡面时,肖禹摆脱了手腕上的桎梏。

  粗绳确实绑缚得很紧,要有足够大的力道才能将它挣开,但这种“游戏”是岑冰从他十一岁开始跟他玩的,到他十五岁的时候,就任何绳子任何绑法都无法再将他束缚住了。

  秦琛琛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少年有些精疲力尽了,虽然心里相信自己这次是有惊无险,毕竟两个绑匪是要钱而不是要命,但没能真正脱困,还是让他恐惧又害怕,整个人如同鹌鹑一样缩在一起。时间熬得太久后,他又饿又渴,肚子里很快不受控制地响起了“咕咕”声。肖禹显然听到了他发出的响声,突然开口道:“跟他们说你要吃泡面。”

  秦琛琛愣了愣,下意识道:“我才不吃那种廉价的东西……”

  肖禹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道:“叫。”

  他年纪也没比秦琛琛大几岁,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的话分量却很重,特别是用这种沉静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有种让人不得不照着做的感觉。所以秦琛琛只犹豫了一下,就开始叫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大少爷脾气,身体又累又饿,嚷叫着要吃的的时候,语气神态都格外的自然。外面的两个人听到了,大个子踢了踢小个子的小腿,道:“送瓶水进去,泡面没有了。”

  小个子也饿得狠了,才吃了一半的泡面,不甘不愿地站了起来,拿了瓶水往小隔间里面走。他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地上一副惨兮兮模样的小少爷,鼻头红红的,眼泪汪汪的,姣好的面容配合上白皙的肌肤,无形中居然勾起了他下腹的火来。他本来就是个同性恋,最喜欢就是年轻的男孩子,但平常因为缺钱的缘故压根儿没有机会接触,更遑论是亲热,而面前居然有一道“上品糕点”,这让他顿时心猿意马了起来,刚刚的那点不情不愿完全消散了,脸上堆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小少爷饿了是不是?哥哥那里有泡面,分你一半吃好不好?”

  秦琛琛对他这种神情并不陌生,怔了一下后,很快大怒,“我操你妈,你别给我过来!”

  小个子露出愉悦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秦琛琛靠近,正想伸手去摸一下秦琛琛那滑腻的肌肤时,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时软倒在了地上。

  秦琛琛本来吓坏了,这时候又惊呆了,他完全不知道肖禹是什么时候站起来走到小个子后面并且给了他一手刀的,而且压根儿不知道他身上的绳子是什么时候被解开的。看到瘫在面前的人,秦琛琛心里一松,看到肖禹往外走的时候,心里又拧紧了,“喂,那个大个子手里有刀,你不要……”

  肖禹关上隔间的门之前,平淡的朝他扫了一眼,丢下四个字,“乖乖待着。”

  秦琛琛呆呆地看着面前关上的门,一切恍惚如同梦境一般,而肖禹刚刚留下的那四个字还有他的脸都像给他的心湖投下了巨大的石头,让他整个人都混乱了起来,心跳开始加速,面皮也开始发烫,耳朵里几乎听不到什么别的声音,唯有肖禹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大概过了五分钟,又或者是十分钟,面前的门才被重新打开,高大的男人依然是满脸淡漠,仿佛根本没有经历什么绑架一样。

  肖禹走到秦琛琛身后,三两下将他手腕上的绳子解开了,又一把把他拉了起来,道:“走吧。”

  秦琛琛愣了,“走?可以走?”

  肖禹“嗯”了一声,原本打算松手,但手还没完全松开,秦琛琛就开始往地上瘫,便只能驾着他往外走。

  白炽灯光下,满屋凌乱中,看起来凶悍无比的大个子居然也软倒在地上,没有昏迷,但却难以动弹。他没有小个子那么走运只是被砍了一手刀,肖禹明显跟他搏斗过,他脸上都有血迹,腹部也受了伤的样子,一只眼睛居然被揍到肿了起来,眼眶突兀的鼓着,也不知道废了没有。

  看着这一幕,秦琛琛倒吸了口凉气,结结巴巴地问道:“这都是……你、你干的?”

  肖禹没否认,他从大个子口袋里拿出秦琛琛的手机递给他,“打电话给你舅舅。”

  秦琛琛愣愣地接过手机,眼尾突然看到了什么,立即定睛看去,这一看,他一下就慌了神,“肖禹,你、你受伤了?”

  肖禹确实受伤了,肩膀处被利刃划开,那里正在冒出血迹,伤口看起来也有些可怖。秦琛琛吓坏了,眼泪几乎又要流出来,还伸手想去碰肖禹的伤口。肖禹躲了一下,道:“打电话。”

  秦琛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哆嗦着手指拨了个电话出去。

  在等待了近二十分钟后,警车呼啸而来,还夹杂着救护车的声响。

  随着大量警察而来的,还有秦琛琛的父母,他父母都是知名的企业家,事业做得极大,以至于平常忽略了唯一的儿子,才将他养成骄纵的性子。两位家长到来之后,看到安然无恙的儿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抱着他哭了起来。

  因为秦琛琛打电话的时候说有人受伤,所以担架也抬了上来,到了现场才发现绑匪伤得比人质还要重,都有那么点疑惑。最后在秦琛琛强烈的要求下,还是将肖禹抬了下去,然后再将大个子抬了下去。

第19章 想要什么

  肖禹的伤口只是看着可怖,实际上并不深,消毒后上药再缝合了几针就差不多了,连住院都没必要。但秦琛琛坚持他受了重伤要给他办理住院手续,院方无奈,再加上肖禹也没有反对,所以就给他安排了一间病房。

  当天夜里,有警卫守在门口守了一夜,第二天肖禹才吃了早餐,就有警察来给他做笔录。

  绑架案算是大案,再加上人质又是市里首富的儿子,专案组更是把这当成了大案要案来办理,坚决要将源头彻查清楚,所以做笔录的时候,细节问得及其清楚,特别是关于肖禹跟歹徒搏斗的细节。

  “你是徒手制服对方的吗?”

  “是。”肖禹面对好几个警察,脸上一片平静,没有半点惊慌,他补充了一句,“我学过格斗,但没实战过,当时只想着要将对方放倒,所以可能力道用重了一点。”

  对面的警察嘴角有些抽搐,心里想着岂止是重了一点?已经将对方致残了好不好?大个子的一只眼睛永远被打瞎了,内脏也破裂了好几处,现在还在重症病房里躺着。

  将每个细节都问清楚并且做好记录后,警察们才离开,不多时,秦琛琛跑了进来,后面跟着好几个人。

  他一看到肖禹,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又加快了步伐,“肖禹,你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肖禹看了眼站在他左后的人,平静地收回视线,道:“还好。”

  接下来就是秦家父母的感谢场面了,两个人不仅买了鲜花,还提了果篮,完全一副把肖禹当成救命之恩的样子,对他的态度格外热络,又夸了好几次。秦父还道:“肖先生,你是琛琛的救命恩人,就是我们秦家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提,我一定努力办到!”

  以他的财力来看,这句话的分量并不轻,几乎是直白的说无论肖禹是想要好的工作还是钱,他都愿意给的意思了。

  肖禹却像是听不懂,很平静地道:“秦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为了自救。”

  秦父笑了起来,“总归也是救了琛琛。”他轻咳了一下,道:“听说肖先生明年就要毕业了?有什么就业方向没有?我听琛琛说了你就读的专业,这个专业不错啊,我们公司正好有合适的岗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试试。也可以选择先进公司实习,感受一下氛围,至于薪资方面……”他一个大老板,大概以前从没这么热忱的邀人进自己的公司,但现在为了表示诚意,连矜持都不顾了。

  秦琛琛在旁边搭腔道:“对啊,我爸爸公司很厉害的,工资肯定给你开最高的,你不是缺钱吗?我叫我爸爸多给你一倍的工资。”

  他孩子气的话并没有让秦父生气或者尴尬,毕竟比起儿子的安危,钱财什么的并没有那么重要,他甚至笑着附和道:“对啊,按最高的开。”

  “不用了。”肖禹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我未来想考公。”

  “考公?”秦父愣了愣,秦琛琛也愣了愣,很快又笑了起来,拉过后面一个男人的手,非常欢快地道:“考公的话可以找我舅舅啊,呃……走后门肯定不行,我舅舅可清廉得很,不过可以给你一些建议,舅舅,是不是?”

  被他拉着的男人长得并不高大,大约只有一米七多一点,年龄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肩章醒目。他目光锐利明亮,但看着秦琛琛的时候,眼睛里却充满了慈爱,此时被他拽着,甚至笑了起来,“你知道不能走后门就好,建议么,当然可以给,不过能不能领悟,还是看个人的。”他走到肖禹面前,朝他伸出了手,“我叫裘证,这次过来特意谢谢你救了琛琛,没有让他受苦。”

  肖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几秒钟后,才握住他的手,道:“不用客气。”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叫肖禹。”

  秦琛琛连忙道:“你的名字我早就跟我舅舅说过啦,舅舅,他真的好厉害哦,绑的那么紧的绳子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开的,还能跟那么高那么壮的男人对打,真的好厉害!”他看着肖禹,眼睛里满是崇拜,还夹杂了些别的东西,甚至脸色也微微有些泛红。

  秦家是个大家族,而秦琛琛大约是其中最受宠的孩子,肖禹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他的亲戚全部来慰问了一遍,上到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下到跟他平辈但比他大了十几岁的堂姐,全部人都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送来的鲜花和果篮也几乎将病房填满了。

  第二天两个绑匪都清醒了过来,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而绑架的缘由就是想要钱,两个人都是赌棍,欠了一屁股债,于是就想绑个有钱人要赎金,并且自认为计划好了逃跑的路线,然后将目标定在了独居在豪宅的秦琛琛身上。

  但他们行动中破绽百出,在接到他们的勒索电话的十五分钟后,警方就从秦琛琛的房子的监控里掌握了两个人的五官图像,再加上他们还直接用秦琛琛的电话索要赎金,并且连机都不关,还让警方锁定了定位,可以说,就算肖禹不将两个绑匪放倒,他们落网也就是早一会晚一会的事,并没有什么悬念。

  但肖禹还是得到了表扬,以及秦父一定要留下的一笔不算多也绝不少的钱。

  肖禹推辞了几次后,就还是收了下来。秦琛琛没受伤,显然也没怎么被吓到,睡了一夜就好了,第二天就又恢复了原样。他甚至还把这件事发了朋友圈,写得特别玄乎,主要夸赞了肖禹,还偷偷拍他的照片发布,然后将朋友或者同学的留言给肖禹看。

  “她们都在夸你很帅。”秦琛琛几乎跪坐在床上,半边身体都要趴在肖禹的肩头,嘴巴也嘟着,分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肖禹正拿手机在跟店长多请一天假,连头也没抬,只是道:“下去。”

  秦琛琛撇嘴,“就不下去。”他还往肖禹的肩头蹭了蹭,行为上虽然大胆,但在鼻腔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时,心里却泛起一股羞涩来,“床上软,凳子硬,坐着不舒服。”鼻腔里肖禹的味道越来越浓,他也越来越不好意思,心跳都不受控制的在加速,他顿时欲盖弥彰般的大声叫道:“肖禹,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洗澡啊?身上味儿好重!”

  肖禹一脸淡漠,“没让你闻。”

  “你什么态度啊,别以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会忍着你啦!”秦琛琛哼了哼,可是还不肯走,又将自己的手机屏幕往他面前递了递,“你看你看,我同学好过分,都不问我怎么样了,居然在问你的联系方式,让我把你的名片推给她们,想得美!我才不会给!”又去盯着肖禹,“喂,你想不想让我给啊?我的同学基本上都是大美女哦。”

  肖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没兴趣。”

  秦琛琛稍稍松了口气,连忙把手机收回来,又顺势问下去,“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你有谈过恋爱吗?”

  店长已经回复了说“好”,肖禹把手机收了,听到他的问话,脑海中瞬间闪过岑冰的脸,一股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很快又被他打散了,他道:“没有。”

  曾经他以为跟岑冰是恋爱,但后来才知道那并不是。

  “真没有啊?”秦琛琛心里涌起一股窃喜,他太不会伪装,脸上也露出笑容来,很快又掩饰道:“也对,你这么冷淡,话都不肯多说一句,有人能跟你谈恋爱就有鬼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看在你救了我的命的份上,我说不定行行好,帮你介绍介绍。”

  肖禹瞥了他一眼,“安静的。”

  秦琛琛看着他,张了张嘴,很快又闭上了,好一会儿才不服气地道:“要那么安静的干什么啊?在一起的两个人如果都不说话,那不是闷也要闷死了?而且、而且我的话也没有很多啊,至少不到啰嗦的地步吧?告诉你,我也不是跟谁都这么多话的,只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多跟你说话。唔…晚上我不想回去了,跟你挤一挤行不行?”

  他说话的时候肖禹已经下了床,还进了卫生间里,但因为距离太近,根本无法屏蔽秦琛琛的声音。秦琛琛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更大声的追问道:“行不行啊?不然的话我睡沙发也可以的。”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换上了常服的肖禹走了出来,面色依然很冷淡,“我要回学校。”

  秦琛琛呆了呆,“回学校?什么时候决定的啊?你的伤口还没好,怎么能回学校呢?”

  肖禹住进来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带,洗漱用品都是秦琛琛帮忙买的,所以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里。“小伤,原本就不需要住院,我已经办理好手续了,你要是想留在这,自己去跟护士说。”他说完就往外走,秦琛琛愣了愣,连忙穿上鞋跟了上去,“你都不住在这里,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干什么啊,我又没发疯。喂,你走慢点啊,你怎么就想着回学校了呢?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少年人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委屈,但肖禹没理,自顾自的往外走,像是完全屏蔽了秦琛琛的声音。秦琛琛却一直跟着,跟着他进了电梯,跟着他出了出院部,跟着他走出医院大门,然后在思考要谁来接的时候,看到肖禹停下了脚步。秦琛琛有些疑惑,“怎么了?”他看到肖禹目光变了,又或者说,他整个人都变了。

  像是从一滩死水,变成了“咕咚”“咕咚”冒泡的岩浆,那样激烈,仿佛要将他此刻看着的人灼烧一样。

  秦琛琛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来人,等视线落在那人的脸上时,心口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眼睛也睁大了一些。

  好个美人!

第20章 大美人

  【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入V啦,谢谢支持o(*////▽////*)q

  —–正文—–

  酷热的天气,岑冰没有再穿他的西装三件套,而是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衬衫,还有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板鞋。他的头发又黑又浓密,不长不短的覆盖在脑门上,露出两条秀丽的眉,丹凤眼如同最神秘的画卷,配合着雪白的肌肤,红润的嘴唇,确实当得起“美人”两个字。

  他的衣服和裤子上都没有任何花纹,牛仔长裤衬托着他的双腿又细又直,要不是身上那股隐藏不住的成熟风情,整个人看起来简直比肖禹还要小一些。

  秦琛琛有些看呆了,他长相也算是不错的,一直自认为有些小帅,这辈子都没体会过的“自惭形秽”,在看到不远处的美人时,心底却冒了出来。秦琛琛心跳乱了一拍,他忍不住朝肖禹靠近,然后扯了扯他的衣角,“你、你认识啊?”

  肖禹抿着唇不言语,视线却没移开。秦琛琛并不傻,看他们这样就知道他们认识,顿时脸色都红了起来,“肖禹,介绍一下呗。”

  肖禹拧了下眉,突然露出个恶劣的笑容来,“我小妈。”

  秦琛琛惊了,“什么?小、小妈?”他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肖禹便朝岑冰走了过去,然后绕过他,打开了他身后的车的车门钻了进去。岑冰等他坐定了,才钻进驾驶席,正要开车,秦琛琛却“蹬蹬蹬”地跑了过来,也拉开了后车座的门钻了进来,“嘻嘻”笑道:“大美人,带带我呗,我刚好没有车回去。”

  岑冰从后视镜里对上秦琛琛扑闪扑闪的视线,脸上一点波澜也没有,但语气还不错,“要去哪里?”

  秦琛琛报了自己的住址,还热情地道:“大美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吧?要不要用我的手机导航?”

  岑冰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凝了一下,露出个很浅的笑容来,“不用。”

  车子启动后,秦琛琛立即往肖禹身边挤,一边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道:“真是你小、妈啊?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不过他好漂亮啊,好有气质。诶,等等,既然是你小妈,怎么会是男的?”

  他声音虽然小,但是车子内太过安静,岑冰的耳朵又灵敏,他也就听了个一清二楚。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肖禹,没有半点要解答的样子,岑冰开口道:“不是他小妈,我是他舅舅。”他语气太过坦然,好像说的是事实一样。

  秦琛琛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舅舅你好漂亮啊,肖禹长得有点像你。”

  两个人自然是不像的,一个美一个帅,气质也不挨边,但秦琛琛夸人夸惯了,这种话随口就能说出来,并不走心。岑冰听了倒是小幅度地笑了笑,“是吗?”

  “是的!不过舅舅你会笑,不像他,我认识他那么多天,他从来没对我笑过,好像我欠了他几百万一样。”秦琛琛为了能多看看岑冰,几乎要趴到中间去了,头也伸长了,“但他好厉害,对了对了,你知道我们前天经历了绑架吗?幸好有肖禹,我才能获救,他真的好厉害啊,把犯人都打残了,他们还想索赔呢,不过被算成了正当防卫,所以肖禹一点事都没有。”

  他絮絮叨叨的将绑架的细节说了,岑冰认真地听着,听完了,才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肖禹听到这个问题,嘴角又露出一点讥诮的弧度来。秦琛琛倒是丝毫不设防的将两个人认识的过程都说了出来,还吐槽道:“他居然请我吃食堂!他们食堂的饭好难吃,而且还不好看!”

  岑冰微微笑了笑,“是这样吗?他没有请我吃过。”

  秦琛琛立马道:“哇,他居然这么小气!”

  十几岁的少年活泼至极,他又是深度颜控,看着岑冰就忍不住想多跟他聊天,甚至还趁着红灯的时候,加了岑冰的微信。一路聊到家门口,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再三跟肖禹说了他还欠自己一顿饭之后,才依依不舍地跟他们挥手作别。

  红色的轿车离开秦琛琛家门口,再拐上几个弯,就停到了另外一栋别墅门前。按下电子锁后,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门口的灯亮了起来,岑冰将车开进车库,铁门又在后面关上。

  车子熄了火,两个人却都没动,过了许久,岑冰才问道:“你受伤了?”他问完后就解开了安全带,没有开车门,而是爬到了后车座,坐在了肖禹的身边。他伸手想要去摸肖禹的胸口,却被抓住了手腕,下一秒,肖禹就在他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从耳洞里到耳后,还有一寸一寸的头皮,然后是上身,连衣领都不放过的仔细摸索了一遍,最后去剥他的裤子。岑冰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道:“我自己来的。”

  “凭什么信你?”肖禹说了碰见岑冰后的第二句话,语气中带着暴戾,手上的动作也愈发粗暴起来。他扯掉了岑冰的裤子,将他的鞋袜都脱了,然后分开他的双腿,顺着他的股间摸去。

  岑冰在他吼出这句话后便闭上了嘴巴,只是顺从地张开腿,在他的手指要侵入的时候,甚至还抬起了屁股,方便他的动作。肖禹的指尖触碰到他略有些湿润的入口,在插入的瞬间,岑冰也吻上了他的嘴唇。

  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带着肖禹熟悉到有些眼热的气息,那样浓烈,却又让他觉得愤恨,然而无从拒绝。

  岑冰的舌头是很软的,不仅软,还很湿,他的吻技很厉害,以前肖禹还很依恋他的时候,两个人没有真的做过的时候,岑冰能将他吻到硬邦邦的,然后柔软的舌尖配合着灵巧的手指,能让他很轻易就射出来。

  现在那跟舌头就在他的唇线上舔舐着,轻柔灵动,仿若采蜜的蝴蝶一般,炙热的气息在他周身围绕缠绵,直到肖禹受不住狠狠地咬住他的舌头,岑冰才停止了撩拨。

  但他又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的,夹着男人手指的穴开始收缩吸吮,内壁流出大量的汁水,仿佛发情了一般,勾得肖禹又气又恼,更多的是失控。他另一只手扣住了岑冰的后脑勺,用力的将他贴向自己,更深地吮吻他的唇舌,吸他的口水,而修长的手指也直接顶到了底,深深地没入那湿润勾人的穴,甚至粗暴的抠挖了起来。

  怀里这具肉体十足习惯粗暴的行径,明明气质那么清冷,高洁如兰花一般,但身体却淫荡不堪,只要涉及到性,就容易勃起,更容易湿,才过几分钟而已,穴里就被手指奸出水声来。

  “浪透了!”肖禹恨恨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语气恶劣,“是不是逼痒了?今天才来找我?”

  岑冰的眼睫颤了颤,不回他的话,只是将他插在自己穴里的手慢慢地拉出来,然后握着他的指尖往自己的后穴上放,“这里还没检查……”

  肖禹简直要被气死了。

  他粗暴地打开了车门,直接将半裸的岑冰抱了起来往里面走,用指纹打开门锁,拨亮所有的开关,然后将岑冰丢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这套房子从他知晓真相时起就很少来过,仅有的几次也几乎是被骗过来的,但无论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格局一如以往,一样都没变过,就连蓝色沙发套上那块巴掌大的污痕也还在。

  灯光太过明亮,照的岑冰浑身更是雪一般的白,圆润的脚趾却反而透着粉色。他没用手背去遮眼睛,那双丹凤眼正凝视着肖禹,在跟他对视了几秒钟后,他再次将自己的双腿张开了。

  挺翘到流水的肉棒,被肥厚阴唇包裹住的小穴,还有藏在股缝间的后穴,全部都在灯光下暴露出来,一览无余的色情。肖禹呼吸乱了几分,不受控制地压了上去,直接将岑冰的双腿弯折,几乎抵在他的肩膀处,让他的屁股翘高凌空,然后去检查他的屁眼。

  在肖禹发现肖振奇的变态后,是发现过岑冰往身上放置微型窃听器的。

  也正是因为发现过,他才知道原来肖振奇变态的那般彻底,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来!他酷爱监视他,往他的房间里装摄像头,派人跟踪他,拍他的照片,拍摄日常视频,以及——偷听或者偷看他跟岑冰做爱的场景。

  在最开始的时候,肖禹以为肖振奇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淫妻癖”,所以做出这种事情来。但后来才发现,这些行为完全针对的人是他,并非岑冰。

  这个结论更让他觉得恶心,简直恶心到爆炸,他当时就怒气冲冲地跑去质问肖振奇。那会肖振奇还没躺在床上,还是个健康的男人,他面对儿子的怒气,反而笑得格外温和,连语气都是温柔的,“因为你是我儿子啊,我关心自己儿子的一切,有什么错呢?”

  肖禹怒不可遏,尽管自己再小心翼翼,却依旧无法完全杜绝这种事。

  只因为肖振奇派遣来的对象是岑冰。

  肖禹恨岑冰,可更爱他,永远无法抵抗他对自己的吸引力,无论是哪方面的。

  干涩紧致的甬道在手指完全插入的时候,就变得湿润柔软起来,肠壁还在微微收缩着,一下一下地吮入侵物。肖禹看着岑冰的眼睛慢慢变得水润迷离,下腹也硬到了极致,他恼怒这样不可控的自己,便更粗暴的在那穴里抠挖。

  岑冰被弄到喘息了几声,很快勾了勾嘴角,道:“我没有说谎,今天是我自己来的。”他闭了闭眼,“虽然知道你受的是小伤,但我还是不放心。”

第21章 他的真面目

  岑冰对肖禹的训练虽然异常刻苦,并且要求相当严厉,但等训练结束后,哪怕他身上只是多了一个很小的伤口,岑冰都会很郑重的对待。他脸上的表情向来不多,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他会拿医药箱,特别仔细的为他的伤口消毒上药,若是一些淤痕的话,还会替他按摩推拿,所以那时候,肖禹有时候为了这点“特殊对待”,还会故意弄伤自己。

  只因为有人心疼。

  此刻肖禹将肉棒挤进岑冰的后穴里面时,岑冰就在脱他的衣服,然后将视线牢牢地盯在他的伤口处。那里已经被包扎过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他却一副很心疼的样子,看得肖禹心口烦躁,便更用力的操他。

  “唔……”岑冰就不看了,只看他的脸,眼睛里积蓄出一层迷离的雾气,性感勾人,红润的舌还在唇瓣上缓缓舔舐着,赤裸裸的诱惑。

  肖禹瞪他,俯身去咬他的舌尖,恨不得咬出血来,却又没有真的用大力气,只有胯下的力道是重的。

  粗长的阳具毫无阻碍的挺入那娇小的嫩洞里,他们做爱从不用套子,肖禹在青春期压根儿没有这个意识,岑冰也没有要求过他用,每次都任他直接插入,然后内射。

  此刻那紧窄的洞口楔入一根硕大的阳物,撑得整个肉穴都到了极致的样子,穴口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连皱褶都被撑平了。岑冰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痛楚来,收缩的甬道以及不停溢出来的淫液直白的反映出他的欢愉,明明不该是适合交合的地方,他却像是早已经习惯了。

  淫荡到让人羞恼。

  肖禹一下一下地干他,压着他的双腿干,将肉棒深深地挺入,再整根抽出,眼睛发红地盯着龟头上黏连的水液,再整根插入,直操到岑冰平坦的肚皮都微微鼓起来为止。

  一场性爱做完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肖禹的体力惊人,基本上没换什么姿势,把岑冰的腿根撞击的艳艳泛红,穴口也被他操肿了。射精的一瞬间,岑冰将他抱住了,双腿顺从的环上他的腰身,还在他的脸颊处亲吻了好几下,直到肖禹推他,他才松开了手。

  这套房子不像没有人住的样子,至少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东西也齐全。等肖禹从岑冰体内抽出来的时候,岑冰伸长了手臂从茶几上扯了几张纸巾捂住自己溢精的洞口,将那些浓白擦拭了一番,然后直接赤身裸体的站起来往主卧的方向走。

  房子很大,装修却显得陈旧了,但因为刻意爱护的关系,倒还保留着原来的温馨。肖禹赤着上身,熟门熟路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来喝了大半瓶,再多的地方却是不愿意走了,尽管他在这里住了十八年。

  岑冰的动作很快,他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了件银灰色的睡袍,光着两条又白又长的腿,因为衣摆不够长的关系,总让人想去窥伺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穿内裤。短短时间里,他连头发都洗过了,只是没有吹,还有些小水珠正往发尖坠落,在他的衣服上晕染出一个又一个的湿痕来。岑冰手上还提了个医药箱,他径直走到肖禹面前,然后来摸他受伤的地方。

  肖禹打开了他的手,岑冰面无表情的又摸了上来,几次后,肖禹终于不挣扎了,脸色臭臭的任他将包好的纱布揭开,然后重新消毒上药包扎。期间两个人都不说话,等弄好了,岑冰才道:“你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要故意受伤?”

  肖禹几乎是立刻有了回应,他冷笑起来,道:“你怎么知道我能躲开?难不成你在现场?还是你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他最后这三个字咬得很重,嘲讽意味也最足。

  岑冰道:“这不是该你受伤的位置,就算是我来动手,也伤不到你这里,一个普通的绑架犯,他绝对做不到。所以你是故意的。”他将医药箱合上,像是下了定论,又用深邃的眼神看着他,“目的是什么?”

  肖禹别开头,语气很冷,“当然是为了博同情,要好处。秦家有钱有势,公司开的那么大,我又快要毕业了,自然要为以后的前程做准备。”

  岑冰并不为他的语气而难受,他总是一脸平静的样子,特别是性爱的薄红褪掉后,整张脸就愈发显得波澜不惊了。他道:“你不是为秦家,是为了裘证。”

  听到这个名字,肖禹的脸色虽然不说大吃一惊,但多少有了点紧张,他快速的转过头来瞪着岑冰。岑冰也看着他,声音低缓又笃定,“你想从这方面下手,摆脱你父亲。”

  肖禹很快冷笑起来,“你错了,我不是想摆脱他,我是想送他去该去的地方。”他话音刚落,岑冰就开了口,语气带了点急切,“不行!”

  肖禹大怒:“你要阻止我?今天就是故意来找我的是不是?怎么?肖振奇都快变成一滩死肉了,你还对他痴心不改?”

  “不是。”岑冰也不知道是在否认他哪一句话,眼神坚定,语气也很坚定,“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肖禹怒到了极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紧紧地掐住了岑冰的下巴,近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到底是有多爱他?爱到毫无底线!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漂亮的美人即使是被他这样捏着,五官也丝毫不显狰狞,他听到肖禹怒气冲冲地质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岑冰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要清楚。”肖禹怒瞪他,岑冰闭了闭眼,道:“他是个恶魔。”

  听到这个回答,肖禹怔了怔,下意识松开了手。岑冰的下巴上还残留着他捏的指印,美人那双眸子不再是平静,而带了些汹涌,像是恨意,他道:“他是个毁了无数家庭的恶魔!他该下地狱!也绝对要下地狱!”他眼睛里的恨意还没完全消散,语气却平静下来,“但来出手的那个人不该是你,肖禹,你出生就是干净的,从来没有沾惹过尘埃,你马上毕业了,该循着你想要走的道路前进,而不是绊在这里。”他顿了顿,“这里有我,你不用停留。”

  肖禹震惊的听完他的话,听到后面后,心情也平复了一些,他突然嘲弄地笑了起来,看着岑冰的时候居然有些悲哀,“我真的是干净的吗?”

  “身上流着毒贩的血,花着他贩毒赚来的钱,过着那些被他残害的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生活,这样的我,凭什么还能是干净的?”肖禹激动了起来,“肖振奇该死该进监狱!我母亲不干净,我也绝对干净不了!只要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就一辈子无法逃脱这种罪责!从知晓他的过去后,我就看了更多相关的纪录片,每看一次我恶心一次,我晚上做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受害者,梦见他在狞笑,他在加害无辜的人!所以我不想摆脱他,我想送他进监狱,我想看他被枪毙!而不是躺在设备齐全的病床上,毫无谴责的结束他的一生!他凭什么能安然死亡,死了之后还能冠上慈善企业家的名头,想想可能新闻上会出现他的正面报道,我就恶心透了!”

  他说得太过激动,因此而浑身颤抖,五官都微微扭曲了起来。他心底的这个决定从未跟人说过,这也并不是一开始就下定的决心。他最开始知晓父亲的真面目时,只想逃得远远的,而肖振奇不给他逃,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岑冰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说完了,才道:“你母亲并不知道他的事。”

  肖禹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愣住了。

  岑冰道:“她只以为他是个在境外办理工厂的企业家,并不知晓他是着名毒贩‘大猫’。”

  肖禹拧了拧眉,“我不信……”话虽是这样说,心底的那根弦却松动了一点。

  岑冰道:“她确实不知道,她是个很普通的女性,对肖振奇一见钟情,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她曾说过,她对肖振奇最大的怀疑,只以为他是有原配妻子的,所以不能跟她领结婚证,就连你的户口都只能上到你母亲的名下。事实上,你连姓氏都是姓的她的。她在去世之前,从不知道肖振奇到底是做什么的,所以你不需要去责怪你的母亲,从某一方面来说,她也是个受害者。我接触过她,她道德观念很强,若是知晓了肖振奇的真面目,是一定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更遑论给他生孩子。”

  岑冰安慰的话多少缓解了肖禹心里的纠结,从十八岁到现在,他最难受的几件事中,终于有一件能让他稍微释然一点了。

  岑冰起身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用很温柔地语气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不用做什么,毕业后离这里远远的就好,不要卷进来。”

  肖禹目光坚定,语气也执着,“我不会听你的!”他道:“我会找到肖振奇就是‘大猫’的证据,联合警方,一起将他送进监狱里。”

  “我已经答应了裘证,给他做线人。”

第22章 不合适

  肖振奇是一个经历很丰富的人,他在国内的籍贯早已不可考,他年纪很轻的时候就去了国外当雇佣兵,去过许多国家,在最恶劣的地方待过,完成过无数次艰难的任务,然后在赚了很多钱之后,在缅甸一个山村驻扎下来,开始了他的贩毒生涯。

  兴许是当过雇佣兵,他的反侦查能力及其的强,善于变装,又有一班精明能干的手下,所以在金三角霸道横行十几年,各国警方始终没能抓住他,就连他一张真实面容的照片都没有。

  而在近五十岁的时候,他开始上岸,用了造假的身份和户籍回国,摇身一变变成了知名的企业家,在风头最劲的时候,甚至还上过本地的报纸。

  警方怀疑他的背景,但无论怎么摸排,他的身份证明始终没有瑕疵,他的履历也没查出什么问题,甚至有几次想要设局抓他,但最后都是一场空,因为没有证据而不得不收手。

  肖振奇不可谓不嚣张,他还没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经常出席慈善会,以一副慈善家的嘴脸,给孤儿院或者老人院捐钱捐物,公司也做得风生水起,他就算往警局门口转悠一圈,也没人敢将手铐挂在他的手腕上。

  尽管高层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笃定他就是毒王“大猫”。

  但没有证据。

  “他在缅甸的时候,有七八个替身,说见过他的人,未必是真正的见到了他本尊,他大部分时候都待在他履历表上存在过的橡胶厂里,做正经生意,所以警方查不到他的漏洞。而且他从不亲自涉足国内的市场,只在周边小国活动,当毒品源头,那边的警方能力不足,无法捕捉他的踪迹。”岑冰穿着睡袍,拿出一台小型的笔记本,将自己收集到的资料给肖禹看。“他唯一一次差点暴露让警方怀疑身份,还是他最后一次交易的时候,但具体细节我并不知晓,只知道当时他最衷心的一个属下代替他死了。”

  肖禹拧着眉头、脸色凝重地看着亮着白光的屏幕,屏幕右上方的资料里,有一小寸肖振奇的照片,那是一张剪彩照,是大约四年前的时候拍摄的,那会肖振奇已经上岸回国了。照片里肖振奇笑得很儒雅,嗜血生涯那点凶性在这张照片里一点都看不见了,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企业家一样,而且还是个格外帅气的企业家。肖禹看了他就觉得讨厌,伸手将照片拉了上去,直到看不见了,心底的那点躁动才平静一点,他问道:“既然有人代替他死了,为什么还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岑冰道:“因为警方推断当时的逃亡现场有两个人,尽管他们没有找到脚印佐证,因为那里都是山石路段,也没有发现别的血迹,可是弹道不对。具体怎么分析的,我不得而知,我知晓的消息只有这些。后面是我推论出来的,警方之所以怀疑到他,是他的属下去过橡胶厂几次,被摄像头拍到了一次。”

  肖禹道:“这种怀疑,还是太薄弱了一些……不过警方的能人真的很厉害,如果仅仅只是靠这一条线索,就找到了正确答案,不知道该说对方经验老道,还是直觉太敏锐。”

  岑冰弯了下嘴角,带点嘲弄的样子,“但是没有证据,一切推断都是枉然。”

  肖禹蹙眉盯着网页上肖振奇那干净的履历,道:“难道他就真的没有留下一点破绽?”

  岑冰静了静,突然道:“有。”

  肖禹眼睛一亮,偏头去看他,语气中带着激动,“是什么?”

  岑冰沉默不语,神色虽然平静,肖禹却能看清他的犹豫。肖禹顿时急了,“小舅舅,你告诉我!”

  他急切中叫出了熟悉的称呼,这个称呼一响起,双方彼此都怔了怔。肖禹呼吸一乱,脸颊都微微发烫,他慢慢靠了过去,低声道:“你告诉我。”

  “没有用。”岑冰眼睫一颤,他眼睫毛又长又密,扑闪一下就跟小扇子似的,落下一片阴影。岑冰吸了口气,缓缓地道:“证据基本上很难拿到,就算拿到,有没有用也无法确定。”

  “怎么会没有用?”肖禹急切起来,又道:“而且你说很难拿,又不是完全拿不到,只要有证明肖振奇是毒贩的证据,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我冒险的事了!”

  “为什么是你呢?”岑冰脸色依然很平静,目光似水一般看着肖禹,就连语气都很平静。

  肖禹怔了怔,很快认真起来,“为什么不能是我?”

  岑冰轻声道:“你再怎么样也是他儿子,你对他有怨,有恨,离开他远远的就可以了,犯不着去涉险。”

  肖禹听到这句话,顿时气恼起来,他冷笑道:“离开他远远的?他若不死,我真的能离开他远远的吗?”

  岑冰闭了闭眼,轻声道:“很快的。”

  任谁都知道,尽管肖振奇有大量的金钱,请了最好的医生,有最好的医疗设备,但他还是命不久矣,现在的他,说是苟延残喘也不为过。

  “我不甘心!”肖禹大声道,“凭什么我只能逃离!凭什么他一个恶贯满盈的坏人能死在病床上!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被万人唾骂吃枪子儿!岑冰,你还记得他是怎么跟我自爆的吗?及其得意的说出他做过的事,他的身份,他对他的过去一点悔悟都没有,甚至还洋洋自得,觉得别人被他害死是活该,他甚至还觉得我该崇拜这样的人,他当时恶心的嘴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忘不掉,除非将他的罪恶揭露出来!”

  肖禹又冷笑起来,“他不是最在乎我这个儿子吗?最在乎他血脉的延续吗?就由我来做他的终结者,岂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青年的脸上带着一股正气凌然,他五官明明跟肖振奇很像,但岑冰总能很清楚的将他们分开,见到肖振奇时暗含的恨意,却能在肖禹的面前消失无痕,甚至觉得欢喜。

  但他心脏跳动的再激烈,理智却没有散失,过了半晌,岑冰还是摇摇头,道:“你不合适。”

  肖禹大怒,“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怀疑我的决心?”

  岑冰摇摇头,将笔记本收了起来然后往卧室里走。肖禹不甘心的跟了上去,看岑冰将笔记本锁进保险柜里,然后去抓他的手腕。他居高临下地瞪着面前的美人,沉沉地问:“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信任我?”

  岑冰也不挣扎,只是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宝宝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煮碗面给你吃好不好?”

  肖禹憋了一口气在心里,面对他这样的招数,居然发泄不出来。最后只能咬牙道:“你别再把我当小孩子看!”

  岑冰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像是冰雪消融,阳光浮在了最湛蓝的湖面上。他没被制住的另一只手往肖禹的下身摸了一下,道:“我很早以前就没把你当小孩子看了。”他又踮起脚尖往肖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去做面,你先洗个澡,你原来的衣服都在衣柜里,自己拿一下。”他说完,也没怎么使劲就将肖禹紧握的手挣开了,然后出了卧室,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肖禹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羞恼地闭了闭眼。

  这套别墅不小,总共有两层,外面还有车库和小花园。岑冰住进来后,并没有去碰原来女主人住的主卧,而是睡在了一楼一个客卧,肖禹的房间就在他隔壁。后来两个人算是在一起了,房间也就合在一起了,从十七岁之后,到肖禹离开之前,两个人都睡在一张床上,共用一个大衣柜。

  打开衣柜,里面果然还挂着肖禹过去的衣服,像是经常会洗的样子,衣服上还散发着洗衣液的香味。进了浴室后,岑冰的气息就在加重,他使用的洗发水沐浴露,他的护肤品,他的毛巾浴巾等等。处在带有岑冰气味的空间中,肖禹总有一种随时要勃起的感觉,好容易才忍下去了,匆匆洗了头发和澡,然后换上一条运动裤,赤着上身往外走。

  客厅是安安静静的,肖禹到这时候才想起先前都没有检查这里有没有安装摄像头,他心一紧,但想到以岑冰的行事做派应该不会在有监控的情况下说那些话,又顿时松懈下来。

  插兜慢悠悠地走进厨房,一眼就看到漂亮的大美人煮面的画面。灶台上的锅里水已经开了,岑冰正将一把挂面放下去。挂面很白,他的手也很白,两种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等将面放了,他又将葱花切得细碎,时不时用筷子搅拌一下锅里的面条。

  他人长得太好看,身材又好,又是穿着这样“不严谨”的浴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勾人起来。肖禹原本是靠着门框站着看,渐渐按捺不住走了过去,伸出手揽住岑冰那一把细腰。

  岑冰身上的肉并不十分柔软,摸起来都是紧致又有弹性,特别是腹部的触感很好,那里明明没有腹肌,却能让人知晓那里的力道也很强劲。

  岑冰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依旧慢吞吞地在煮面,甚至还将火关小了一点。肖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疑惑来,他忍不住将手下移,摸上岑冰的腿,再顺着睡袍的下摆往里面探,等摸到自己想摸的东西后,他脸色有些红,又有点激动的羞恼,“骚货!居然真的没穿内裤!”

第23章 勾人的美人

  岑冰的浴袍底下什么都没穿,三两下扯开浴袍带子,让那丝滑的布料散开,就能露出里面诱人的裸体来。从肖禹的角度能看到岑冰挺立的乳尖,艳红艳红的,乳蕊比普通男性的要大一点,像是吸吮过度的样子,连乳晕都很漂亮。岑冰没有胸肌,但胸部却有一点凸起的弧度,手掌摸上去,就能摸到一层软肉,再挤压一番,就能将那团软肉挤到鼓起来。

  仿佛长了女性的乳房。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岑冰身上有太多特殊的点,这点乳肉简直是其中最不足为道的一点,跟他其他的地方比起来,实在太过平常。

  但很漂亮,漂亮又勾人。

  肖禹眼眸暗沉地盯着那被自己挤成各种形状的乳肉,又故意将他的乳尖拉扯的长长的,再松手让它们弹回去,又捏住,用指腹有技巧地揉搓,直到看到他胯下的肉棒一点一点的翘起来,然后低声唾道:“真骚。”呼吸都乱了。

  岑冰对他的举动置之不理,依旧慢条斯理的在煮面,把面条搅拌熟了装进碗里,放上先前煎好的虾肉碎肉和鸡蛋,以及烫好的青菜,还有一些酸菜,再浇上汤汁,最后撒上一把碧绿的葱花,一碗面就做好了。

  色香味俱全的面摆在案上,肖禹却没去动,而是抓住了岑冰还想去拿什么的手腕,然后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岑冰没躲,像是一直在等着他这个吻,几乎是在他的嘴唇贴上来的瞬间,就探出舌头迎了上来。他的舌头很软,总是湿乎乎的,却是灵巧到了极点,肖禹跟他接吻了那么多次,却总也比不上他的技巧,几乎是在一分钟之后就败下阵来。

  抵着他的额头抽出舌头,肖禹羞恼地瞪他,口中也没说出什么好话来,“跟谁练习的?你的技术怎么那么好?”

  这在他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冒出来的疑问,只是那时候他太过崇敬岑冰,自然不敢问这样的话,到现在却忍不住。

  其实有很多事他都想问岑冰,他想挖掘出岑冰的全部,但都没有很好的机会。

  岑冰不答话,舌头又舔了上来,像游弋的蛇一样缠着肖禹,让他失控,也让他疯狂。

  最终做爱的场地就选在这间厨房里,岑冰的睡袍都从肩头滑在了手臂上,露出赤裸的身躯以及张开的双腿。他的股间湿润黏腻,才在料理台上坐了几分钟而已,就往上面染了一滩透明的水迹,要是凑近了闻,还能闻到一股腥甜的味道。

  肖禹吮咬着他的嘴唇,他的下巴,他的乳尖,又舔过他的腹部,难以克制的去舔他的阴部。岑冰的肉穴水汪汪的,舌头几乎不怎么费力就能插入他的阴道里,然而里面又是拥挤紧致的,是足以让男人沦陷的天堂。

  岑冰显然很喜欢被他舔穴,脸上都因为欢愉而浮现出一层薄红来,漂亮的眼睛舒服到闭上了,十指几乎都插入男人的发间,用些微力道掌控他给自己带来愉悦。他的肉穴反应也很激烈,阴道内壁被舌头舔过的时候,就泛起颤粟来,肉壁一下一下夹男人的舌头,像是想要吸得更深一点。他的淫水流得更多,汩汩的往外冒,又被肖禹吸进嘴巴里吞咽下肚。

  听到岑冰发出的淫叫声,肖禹更是兴奋,更强烈的占有欲也冒了出来,恨不得用嘴巴将他的肉穴整个都包裹住,将它完全侵占。在岑冰最舒服到要高潮的时候,肖禹将舌头抽了出来,抬起眼眸定定地盯着他,声音暗哑,“你喜欢过我吗?”

  这句话肖禹不是第一次问,曾经在最欢喜或者最崩溃的时候都问过,只是都没有得到答案。他其实明白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可是他忍不住。

  岑冰看着他执着的眼神,以及绷紧的神色,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视线始终在跟他对视,最后像是有些无奈的样子,“喜欢。”

  肖禹的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又生出一股怒气来,他掐着岑冰的腿,一边快速的将自己的阴茎掏出,用力的往那穴缝上磨了一下,满是恼怒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是他的情人?”脑海中闪过肖振奇操干岑冰的画面,心脏骤痛的同时,肖禹将龟头抵在那湿润张开的入口,狠狠地插了进去。

  饥渴空虚的甬道被填满,岑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伸出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像是不想再听到他嘴巴里说出更多伤人的话,岑冰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唇。

  他的吻技是绝佳的,阴道给男人的体验也绝对是最棒的。岑冰天生畸形,生下来后比普通男人多了一个器官,那里小小的,嫩嫩的,不会跟女性一样来月经,但却可以用来做爱,并且还是一个绝佳的名器。

  粗长的肉棒进了里面,每一寸都被那肥美的媚肉给吸得严严实实,从肉冠到肉根,从冠状沟到马眼,全部都能体会到一种强烈的吸感,能让男人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天堂一般。

  肖禹第一次进到这里面的时候,没坚持到三分钟就射了出来。

  那是在他过了十七岁生日不久之后,他十七岁的愿望是想看岑冰的裸体,而岑冰满足了他。

  那会两个人虽然已经有很多亲密接触了,比如说接吻,比如说岑冰给他手淫,但这几乎都是单方面的,岑冰自己几乎没有暴露太多,他平日连衣服都穿得很严谨,偶尔肖禹忍不住将手钻进他的衣服里面时,他会很快就将他的手抓住,不给他更进一步。所以想看岑冰的身体的这个想法越来越激烈,以至于岑冰问他生日礼物想要什么的时候,他的回答是:“我想看你的身体。”

  肖禹那会还是很纯情的,说出这句话也鼓足了勇气,说完后甚至已经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尽管岑冰从来没揍过他。但很顺利的,岑冰只是沉默了几秒钟,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让肖禹兴奋极了,几乎是每天掰着指头数离自己的生日还有几天,一边在幻想着岑冰的衣服底下到底藏了一副怎样的躯体。他那会已经看过GV了,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性爱有了更直白的了解,也就不可避免的会幻想他跟岑冰做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终于,在他的万分期待中,迎来了他十七岁的生日。

  生日当天他收到了一份父亲寄来的礼物。对于亲生父亲,肖禹并没有太大的概念,毕竟他们见面的次数太少,可能十次都不到,所以想要他对这个父亲有多亲厚的感情,几乎是不可能的。对于父亲的礼物,他向来也就随便看看,尽管对方送的东西价格都比较昂贵。

  但这次肖振奇送的东西却不贵,但很多,因为他送了满箱子的情趣用品。

  肖禹打开的时候都惊呆了,脸色瞬间爆红,几乎是立刻去看箱子上的寄件信息,怀疑是不是拿错东西了,等确定收件人是自己而电话也无误后,才知道这确实是肖振奇送来的礼物。

  各种牌子的安全套,粉色紫色的跳蛋,粉色的飞机杯,还有蕾丝做的情趣内裤,甚至还有乳夹等物。肖禹一边看一边脸红,最后耳朵都红了,心跳也一阵加速。

  因为他每看一样东西,脑海中就想到给岑冰用上的画面。

  那些东西除了安全套,最后也确实多多少少用在了岑冰的身上。

  在岑冰回来前,肖禹将那箱东西藏了起来,然后等待着晚上的“礼物”。

  岑冰是有工作的,他经营着一家书店,就开在一家中学对面,卖复习资料辅导资料以及各类小学生喜欢看的漫画书故事书或者绘本,兼卖一些文具和体育用品,生意尚可,就到现在都还在开着。他雇了两个人,自己平常就工作到下午五点,然后回来给肖禹做饭。

  当天他回来后,还一脸平静的给肖禹做了生日大餐,言谈间也一如往常,好像压根儿忘了答应肖禹的礼物一样。肖禹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又心焦又委屈,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还是红,时不时还用眼巴巴的神色看着岑冰,偏偏又不好意思催问,直到岑冰在比平常早得多的时间去浴室的时候,才稍稍定了定神。

  他几乎是等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响起的水声而胡思乱想,等岑冰一打开门,就立即堵了上去,还用特别委屈的语气道:“小舅舅答应我的事,不会忘了吧……”

  岑冰身上还带着水汽,头发简单的被吹了一下,还没怎么干,发尖还偶尔滴下水珠来,落在他的睡衣上。他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长得比他高很多的少年,对上他炙热的眼神,就有些好笑。不过他没有笑出来,脸色依然很平淡,他道:“我没忘。”他绕过肖禹,一边道:“跟我来。”

  他带肖禹进了自己的房间,那间房的摆设很简单,床看起来也不太柔软,但却是肖禹一直想躺一躺的地方。

  岑冰坐在了床边,他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一张脸美到极致,双手敞开着,对肖禹道:“来领取你的生日礼物吧。”

  肖禹听到这句话,浑身都紧绷起来,从脚底到头发丝都透着一股紧张和兴奋。

  他想看岑冰的裸体,然后跟他做更亲密的事。

  只是他当时没有想到,他的父亲,着名毒枭肖振奇正在透过岑冰安装的微型摄像头观看这一幕。

  男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悠闲地撑着下巴,用灼热的眼神看着屏幕上的儿子,看着他迈向成人的身影。

第24章 生日礼物

  岑冰的衣服总是很精致,通常看不出是什么品牌,但布料绝对舒适,穿在他身上也很合适,完全贴合他的气质,就连睡衣也不例外。

  肖禹太紧张了,走到岑冰面前的时候右脚还软了一下,几乎要跪在他面前。肖禹为自己的无措感到羞耻,又止不住想要靠近岑冰的心思,最后跌跌撞撞的将他抱在怀里,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线像是能给他最强的抚慰,肖禹用力的吸取岑冰身上的气息,舌头立即抵入他的口腔,去缠他的舌头,很顺利的卷住后,一股心灵都要颤粟的快感蔓延开来,让他几乎马上就硬了。

  才十几岁的少年根本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怀里抱的又是喜欢的人,只会本能的想要索取,也就顺其自然的去扯他的衣服。

  岑冰的睡衣扣子又小又精致,肖禹慌乱之下根本难以顺利解开,解了好久,几乎要用蛮力的时候,岑冰才抓住了他的手,又分开他的嘴唇,低喘道:“我来吧。”

  肖禹脸色羞到通红,暗恼自己没用,又不甘的解释,“我、我就是没有经验……”

  岑冰没有笑话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解自己的扣子。他的手指灵巧,上衣扣子很快解开了,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来,再将衣服撩开一点,就露出了殷红的两点,像是两颗最美味的樱桃,勾得肖禹的视线直愣愣的,压根移不开。

  岑冰把上衣脱了,抬眼看他,“还要我自己脱裤子吗?”

  肖禹的反应是立马朝他扑去。

  他那会其实并没有确定自己的性向,只是确定了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无论岑冰是男是女,他都喜欢,以至于剥掉岑冰的裤子看到他奇异的下体时,肖禹也没有半分排斥,只有震撼。

  因为岑冰的身体实在太美。

  美到像是天工特意雕琢出来的神物,每一寸肌理都恰到好处,皮肤又光滑又白嫩,而私处也比肖禹看过的任何GV里的要美上百倍。肖禹是没有真正看过女性的阴阜的,在脑海里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此刻看到了岑冰的小穴,几乎是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做出的第一个反应是伸手往岑冰的下身摸去。

  岑冰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反而还将双腿张开了一些任他摸,他自己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层薄红来,肉棒在少年的触碰下一点一点翘高,未被触碰过的乳尖也挺立了起来,当肖禹的指腹蹭过他的阴蒂时,他就开始流水。

  这是一具非常敏感的肉体,还是处男的肖禹也能感觉出来。他幻想过无数次岑冰裹在衣服底下的裸体是什么样的,但无论怎样的脑补,都没有真实的漂亮以及诱人。

  肖禹硬得更厉害了,下身将裤子顶出一个高高的帐篷,清晰的连龟头的形状都能看到。他不再觉得羞耻,欲望侵占了他的理智,让他一瞬间只想要更多,特别是指尖被岑冰的淫液染湿之后。

  他已经不再是个乖宝宝,脑子里有了下流的思想,知道了岑冰身体里有洞,而那个洞可以容纳自己的大宝贝,两个人可以做很快活的事。

  至于伦理纲常什么的,他早就没放在心上。

  少年的行动力是很惊人的,他的手指马上想往岑冰的穴缝里挤,只是还没挤进去,就被岑冰抓住了手腕。那时候肖禹在他的教导下,力气已经很大了,格斗技巧也很不错,可是岑冰这一抓,他依然躲不开,而且挣脱不了。他顿时委屈地看着对方,嘴巴几乎要撅起来,“小舅舅……”

  “生日礼物已经兑现了。”岑冰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尽管他的脸色还有些红。

  肖禹吃惊不已,“这样、这样就算了吗?”

  岑冰道:“当然算,你要看的是我的裸体,已经看过了。”他另一只手去拿自己的睡衣,想要把衣服穿上。肖禹急了起来,连忙道:“不算不算,我、我还没完全看到!”

  岑冰顿住了自己的动作,问他:“还有哪里没看到?”

  肖禹脸色憋得通红,为了争取自己的福利,只能抛弃羞耻,“后面……后面我没看到……”他又开始撒娇,“你答应了给我看的,至少得让我仔细地看看,刚刚明明一分钟都没有……是我的生日,你应该顺着我的。”

  个子很高的少年现在像一只大型犬,又委屈又期待,岑冰多看了他几秒钟,便松开了手,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露出美背,露出线条流畅的腰身,露出白皙弹软的臀部,然后摆出了一个异常色情的姿势,还将双腿分开了一些,露出漂亮的肛穴。

  这个姿势让肖禹彻底看清了他的下身,除了前面勃起的肉棒外,屁眼和雌穴都恰到好处的露了出来,两个穴都很粉嫩,一个皱褶紧密,一个阴唇肥厚,完全就是能让人彻底兴奋的模样。

  肖禹呆呆地看着,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好美……”然后他就像活过来了一样,几乎是马上扑了上去,掏出自己的阴茎对着岑冰的裸体蹭了起来,一边胡乱地吻他的后背后颈,两只手掌都像是摸不过来一样,眼睛里满是浓浓的欲望。

  “好美,小舅舅好美,想要……给我好不好?我、我……”肖禹脸色憋得通红,却还是将心底的渴望说了出来,“我想跟小舅舅做爱!”他说完这句话,已经急不可耐地吻上了岑冰的嘴唇,一边像条公狗一样在他身上耸动着,阴茎本能的想找个洞往里面钻,却因为没有经验,几次即使蹭到了岑冰的穴口,却还是滑开了。最后他发现即使只磨着岑冰的穴缝也很舒服,就干脆这样蹭了起来。

  火热的处男阴茎磨过早已挺立起来的阴蒂,生出强烈的快感,浑身又被对方抱着,岑冰不是没有力气去挣脱他,而是故意放任他的行为。

  虽然他并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因为他知道隔着千里万里的地方,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的行为。

  被动的承受肖禹的亲吻,肉穴被他的阴茎磨蹭,身体本能的冒出更多的淫水,方便肖禹的抽插润滑,最后肖禹无师自通的将他的双腿并拢,然后把粗长的巨棒顶在中间,进行腿交。

  肖禹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只知道自己陷入愉悦的漩涡里,他不知轻重的在岑冰身上留下许多印子,有吻痕和指印,还有被阴茎磨过的红,然后在十分钟内往岑冰的腿根处射了精。

  浓稠的精液从马眼喷薄而出,射向那个因为快感而颤抖的雌穴,将一片艳红覆盖上白浊,让收缩的穴口恰好吮进去一线男精,挺立的阴蒂被灼热的液体烫到,岑冰也因此达到了高潮。

  美人高潮的时候浑身都是紧绷的,前面的肉棒不须碰触就在射精,一股一股地射在床单上,而穴心里喷溅出一道一道透明的汁水来,喷涌着将入口处的精液冲刷,从而融合在了一起。

  好一会儿肖禹都没说话,只剩下喘息,心里有点满却又没有完全满足,阴茎也在微微抖动,然后又因为闻到岑冰身上的味道而再次硬了起来。

  这一次他打算真的跟岑冰做爱,却被岑冰推开了。

  少年人眼睛里带着失望,更多的是浓浓的委屈,眼睛睁得极大,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在他即将要控诉的时候,岑冰已经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埋到他的胯下,伸出舌头舔上了他炙热的性器。

  那是岑冰第一次给他口交。

  虽然在GV影片里看过这种行为,但肖禹从未想过岑冰会给他做这样的事,毕竟岑冰的性格有点冷,不像是能为人做这种事的人。

  可他现在就是在给他口交。

  被他吸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舌头现在正在舔他的肉棒,依然灵巧,温热柔软的舌头一下一下的往他的茎身上舔,岑冰的脸色说不上迷醉,但绝不冷静,甚至有种“肉棒很好吃”的感觉。快感接踵而来,让肖禹失控的呻吟出声,忍不住叫了声“小舅舅”。

  岑冰抬眼看他,收回红润的舌头,鼻息却还喷洒在他的阴茎上,他道:“今天只有这个。”说完再次舔上他的肉棒。

  肖禹当然不可能嫌弃,他只有兴奋,极度的兴奋,特别是岑冰张开嘴巴将他的肉棒纳入口中的时候,他几乎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胯下的画面,恨不得将这幅场景永远收藏在脑海中一样,然后随着岑冰的动作而享受到更多愉悦。

  岑冰的口腔很热,吃肉棒的技巧明显也很好,这么粗这么长的一根鸡巴,他最后居然能完全吞进嘴巴里,然后还晃动着头部吞吮着,给予肖禹最强烈的快感。

  肖禹根本招架不住他这样的招数,再次不到十分钟射了出来。他原本想射在外面的,可是岑冰吸着他不放,全部的精液便都射进了岑冰的口腔里。

  肖禹慌极了,快感还没过去就赶紧找纸巾找垃圾桶,还没找到,耳边就听到“咕咚”一声,却是岑冰已经将他的液体全部吞咽下肚。

第25章 他的欲望

  做好的面条已经凉了,肖禹才射进了岑冰的身体里。

  浓稠的液体喷薄而出,灌入那窄小的宫腔,任那里面充盈着腥热的液体,岑冰也因此达到高潮。

  他高潮的反应很强烈,阴阜里面不停地在震颤,壁肉一寸一寸夹着男人的鸡巴不放,脚趾也因为舒爽而抓紧,就连嘴角都忍不住溢出一线涎水来,显得既色情又诱人。肖禹眼眸幽深地盯着他,看到他这幅模样,又忍不住来吻他,吻中带着些啃咬,肆意在他身上留下各种痕迹,又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他到底有什么破绽?”

  岑冰攀着他的肩膀,听到他的询问,突然笑出了声。他很少这样大幅度的笑,这样一笑,说是颠倒众生也不为过,变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青年。肖禹被他笑得脸色发红,用力去咬他的嘴唇,恨恨的,“你笑什么?笑我幼稚?”

  被喜欢的人一手带大的后果就是这样,总担心自己在他面前不够成熟,不够可靠,不仅担心,还讨厌。

  岑冰便止了笑,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出去。”

  肖禹不出去,威胁道:“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会用自己的方法去查探!”

  岑冰看着他,“自己的方法?有什么计划吗?”

  肖禹原本还没什么计划,但此刻被岑冰一问,一个念头立即浮了上来。他道:“找赛青。”赛青现在算是肖振奇的助理,也是他的管家,以他有限的认知,知道这是个跟了肖振奇很久的人,而且身手了得,必然知道些什么,也掌握些什么。

  岑冰听到他的回答,眼睛里的笑意慢慢散去,变得正经起来,“不行。”

  肖禹追问,“为什么不行?”

  岑冰道:“他很危险。”

  肖禹满脸不服气,“你觉得我比不过他?”

  岑冰没有说话,但脸上明晃晃就是这个意思。肖禹顿时恼怒起来,“你凭什么觉得我比不过他?”

  岑冰拍了拍他的腹部,想要他从自己体内退出来,肖禹却不肯,不仅不肯,还故意将阴茎再顶深了一点,顶出岑冰一声淫叫出来。他捏住岑冰的下巴,逼问道:“凭什么?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弱吗?遇到事情的时候就只能逃走吗?不能抗争吗?”

  “没有觉得你弱,只是他太危险。”岑冰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层情欲来,脸颊上覆盖着一层薄红,艳艳的勾人,他喘息了一声,感受着体内阴茎渐渐地胀大,小穴又忍不住开始吸吮着,“我见过他杀人。”

  肖禹愣了愣。

  岑冰像是受不住了,主动攀着他的肩膀用肉穴去吞他的阴茎,缓慢夹吮中一边道:“一刀一刀割对方身上的肉,挑断脚筋手筋,任那人血流了满地,却还不杀死对方,直到对方只剩一口气才一刀毙命。”岑冰语气中都夹杂着情欲,媚肉的颤动越来越激烈,脸色也越来越红,末了又缓缓道:“那人是个卧底,警方的。”

  肖禹像是被震慑住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恐惧,而是满满的正气与坚定,他道:“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更该出一份力?才能对得起枉死的人!”他说完一把将岑冰抱了起来,往卧室里走去。

  怀里的人已经软成一团,走动间肉穴里淅淅沥沥的往外滴着淫液,肉穴里更是软成一片,之前射进去的精液也漏了出来,往行进的路上铺了一条水痕,等被肖禹放在床上,男人才刚抽出半根阴茎,他就缠了上来,不止双臂,还有双腿,浑身都在用力的让肖禹再次楔入他的体内。

  他的反应也不再是平静,而像是喝了春药一般,情欲炙热,神智都有点不太清晰的样子。

  肖禹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之前也见过一次,那是在肖振奇出事后的第二天晚上,那时候肖禹已经跟他们闹翻了,自己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单方面跟他们切断了联系。肖振奇出事的事并没有人马上通知他,他也是过后才知晓的。

  那天晚上,肖禹才刚从图书馆出来,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岑冰。

  岑冰的长相太过招人,当时是秋天,他又穿着一袭薄款的风衣,良好的衣品让他整个人愈发显得与众不同,当时就有不少女生举起手机偷拍他的照片。但因为他的脸色太过冰霜高冷,所以并没有人敢去跟他搭讪。

  肖禹看到他,心里有一瞬间的惊喜,但很快化为了冷漠。他无视岑冰的存在,直接绕过他往宿舍的方向走,敏锐的察觉到他跟上来的脚步后,心里又别扭又羞恼,最终在一个人很少的路段时忍不住回头,冷冷地瞪着岑冰,道:“你找我干什么?”

  岑冰当时的脸色很白,嘴唇却很红,明明不是寒冷的天气,张开嘴巴时却喷出了一股热气,他道:“我开了间房。”

  “开了间房”代表什么意思肖禹当然懂,青年的欲望很容易被勾起来,但一想到过往的经历,他又强硬的压了下去,嘲讽道:“怎么?又要满足那老变态的爱好了吗?”

  岑冰缓缓摇了摇头,道:“地点也可以由你来选……”

  兴许是他语气中有着示弱的成分,又或者他的出现本身对肖禹来说就是个绝大的诱惑,所以肖禹没有忍住,但没有去开房,而是将他拉入教师楼厕所的隔间里。

  充斥着不太好闻的味道的地方原本并没有让人有兴致做爱,可是当两个人处在狭小的空间里时,肖禹却愈发兴奋起来。但岑冰明显比他还兴奋,才关上门而已,他就来解肖禹的裤子,等那根阴茎一露出来,就立马张开嘴巴含了上去。

  肖禹心里是惊讶的,岑冰的身体虽然很敏感,但从未饥渴成这样,而且他口腔高热,明显跟以往不一样。他想询问到底怎么了,可当岑冰将他的阴茎都吸进喉管里的时候,巨大的快感蔓延开来,让他立即无法去关注更多。

  漂亮的美人在口交的时候,原本雪白的脸颊一点一点变得通红,吞吃阴茎的时候仿佛在吃什么上等美味一般,舌头转得灵巧,口腔也包裹得很紧,他甚至还在一边口交的时候一边将手钻进了自己的裤子里,片刻后就有水声响了起来。

  岑冰这样的表现太过异常,饶是肖禹再兴奋也察觉到了,他努力压下欲望,皱着眉头捏住岑冰的下巴,将自己的阴茎费力的从他的口腔里抽了出来,低声问道:“你怎么了?被人下药了?”

  岑冰眼眸都湿润了,眼睫上挂着晶亮的水珠,他眨了眨眼,嘴唇本能的想去够那根近在咫尺的阴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渴求,“给我……”他探出了红润的舌尖舔了上来,舌头一触碰到男人的阴茎,脸上顿时浮现出迷醉的表情来。

  像是得到了救赎。

  这样的岑冰肖禹根本拒绝不了,手指一松,那湿热的口腔又含了上来,将他的阴茎紧紧地吮住,反复吞咽后,嘴唇就含到了阴茎根部,那张漂亮的脸蛋也完全埋入浓密的阴毛里。肖禹爽到头皮发麻,低声骂了句“骚货”,又失控的往他的口腔里抽插了起来。

  粗暴的贯入也没有让岑冰显露痛苦,反而很欢愉的样子,嘴唇被磨到红红的,含不住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滴落,将衣襟都濡湿了一大片。很快,他的喉管就传来水声,纤细的脖子似乎都被撑大了,喉管偶尔浮现出男人阴茎的模样。

  太过强烈的快感让肖禹很快就想射了,他想抽出来的时候,岑冰却跟了上来,将他的阴茎紧紧地吮住,吮到不松口的地步,肖禹一个忍不住,就往他的喉管里射出了精液。

  射精的时间持续了十几秒钟,肖禹爽到手指都有些麻痹了,岑冰的喉管在自动的吸吮收缩,给予他最强烈的快感。等最后一滴精液射出,肖禹喘息了几声,再低头去看岑冰,才发现他眼尾流出了泪水。

  岑冰还想要,平常略有点洁癖的人,即便是在厕所被干也愿意的样子,但肖禹却不舍得了。他半搂半抱的将人带出了厕所,一边往校外走一边在网上叫车,走到门口的时候网约车刚好停在那里,他便将人带上了后车座。

  目的地是一家酒店,离这里并不算远,但因为车多的关系,也花了十五分钟才到。这十五分钟里,岑冰就安安静静的窝在肖禹怀里,一张脸往他的胸膛里埋,肖禹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像是在吸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等拿了房卡进了房间,岑冰表现得更疯狂了,几乎是马上将自己的衣服脱掉,然后来脱肖禹的。肖禹注意到他的双腿间都是水迹,伸手一摸,那里热乎乎的也全是淫液,穴口还在一张一缩的,一副饥渴的样子。

  肖禹拧着眉,问道:“到底怎么了?”

  岑冰不答话,行动上却已经将肖禹推倒在床上,含住他半勃的肉棒,含硬了之后,直接坐了上去。

  紧窄蠕动的肉穴让肖禹渐渐忘了逼问,两个人昏天暗地的做,满屋子里都是交合发出的水声和两个的人粗喘声,酒店的房间不大,他们每个角落都做遍了,到后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累到精疲力尽了才停止下来。

  那天晚上岑冰没有留下来,而是趴在他身上歇了十分钟左右,然后爬起来洗澡穿衣,留下房费后然后离开。

  他的异常让肖禹疑惑,而水乳交融的感觉又让他生出一点希冀来,直到一天后他听到了肖振奇被人下毒住进重症的消息,那点希冀才被打碎,然后转变成了更浓的愤怒。

  他以为岑冰的剧变是因为担心肖振奇,直到现在看到怀里兴奋得仿佛磕了药的人,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可能是误解。

  肖禹脑子里闪过些什么,他捏住岑冰的下巴,迫使他跟自己对视,然后笃定的道:“杀戮现场会让你的情欲加倍?”

  岑冰满眼水雾,呼吸声很重,嘴唇微张着露出红润的舌头,那跟舌头还在游弋着,像是渴水的鱼。

  肖禹抓住了事情的关键,“肖振奇出事的时候,发生了血腥的事情?”他脑子里急速的在转动着,脑海里一帧一帧的闪过那天岑冰的反应,终于某一个表情在他的脑海中定格,“被杀的那个人你认识?所以那时候你才会露出悲伤的表情?”

  他紧紧盯着岑冰,察觉到吸着自己的身体的颤动,进一步说出自己的猜测,“那个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第26章 初夜(上)

  知晓岑冰对肖振奇的感情不是爱慕,而是愤恨之后,肖禹心里是松了口气的。他不愿意自己的感情被作践,不愿意只是一场虚伪的谎言,也不希望岑冰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所以他希望能将岑冰拉出来,彻底拉到自己这一边。

  说出自己的猜测后,岑冰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朝他缠了上来,不知道是想堵住他的嘴巴,还是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剧烈的快感从结合的地方蔓延开来,两个人浑身都是汗津津的,在床上滚出几道湿痕。岑冰的反应激烈,喉咙里溢出的声音与其说是呻吟,不如说是呜咽,像是寻求安慰的小兽,却又淫乱不堪。

  他的小穴已经被磨成深红色,无论哪里都是湿乎乎的,肉道里蠕动着吮着入侵物,一寸一寸的浸润它,甚至还要求肖禹,“操深一点。”

  他的所有反应都像是因为恐惧而在索取安慰,肖禹的动作便温柔了不少,亲吻着他的嘴唇,一边给他,将自己深深地挺入他的体内,几乎要操进他的宫腔里。野兽般的交合让彼此都兴奋极了,最后射出的时候,肖禹有种灵魂都进入岑冰体内的错觉,而岑冰达到了激烈的潮吹,大量的水液涌出,就连小小的尿道口都溢出了清透的水,像是失禁了。

  将浑身是汗水的美人抱在怀里,然后一遍一遍抚摸他的后背,还在他的额头脸颊落下无数次亲吻,直到他体内的震颤停歇下来,肖禹才继续逼问:“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岑冰将头埋在他胸膛,许久才开口,声音有点闷,“不是我派去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艰难的样子,“但是……确实有关系,我们是在……合作……”他眼睫轻颤,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来。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还是在校大学生,学的护理专业,她的长相不算顶好看,微微圆润的脸庞,皮肤却很好,又白又光滑,有一双爱笑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儿。

  肖禹不太懂,“合作?为什么是合作?对方是要钱?还是他也恨肖振奇?”

  岑冰轻声道:“是恨他。那样危险的事,明知是九死一生的事,单纯的为了钱又怎么可能会去做。”

  他说的不尽详细,肖禹有点没耐心了,强制性的将岑冰的下巴抬了起来,同他对视,“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没有告诉我的?你的出身,你的过去,你做过的事,你都给我讲清楚,我全部要知道!”

  岑冰脸上没有一贯的冷静和淡漠,而是带了些茫然,眼睛里有些东西像是摇摇欲坠般,他听到肖禹的话后怔了怔,喃喃道:“全部要知道吗?”

  肖禹很严肃的道:“当然!”

  岑冰听到这个回答,脸上的神色却慢慢平复下来,他轻声道:“那你就接受考验吧,如果通过了,我就什么都告诉你,而且同意你去做线人。”

  肖禹脸上一喜,“什么考验?”很快又板着脸道:“我已经答应做线人,并不一定需要你的同意。”

  岑冰无谓地笑了笑,他推开肖禹,随着“啵”的一声,一直楔入在他体内的阴茎终于拔出,而堵塞在里面的精液淫水也流淌了出来,“噗呲”“噗呲”的几乎淋湿了一片床单,他却没放在心上,站起来后赤身裸体的往浴室的方向走。肖禹眉头一皱,连忙去拉他,“你还没告诉我!”

  岑冰道:“你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早上我告诉你是什么考验。”

  冷掉的面条被倒进了垃圾桶里,岑冰又重新做了两碗。他也重新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暗红色的睡袍,这个颜色衬托着他的肌肤显得更白皙,也格外衬他的五官。

  他在做面的时候,就吩咐肖禹换床单洗床单,等将肖禹将脏污的床单扔进洗衣机里,出来就看到餐桌上摆着两碗香喷喷的面条。他确实饿了,所以也没客气的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吃面。

  岑冰的手艺不错,他似乎是一个只要想就能把事情做得很好的人,不仅在厨艺方面,就连烘焙方面也做得很好,肖禹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带过他做的小蛋糕去给同学吃,收获了一致好评。他做的面条也好吃,闻起来鲜香诱人,汤汁浓郁,居然是熬了很久的骨头汤做底。肖禹吃了一口,就微妙的感觉到什么,立即问道:“你已经想好了带我回来吃面?”不然的话怎么会提前熬好骨头汤?

  岑冰平静地道:“受伤了总要好好补补。”他吃面的动作很慢,像是挑食,但实际上他从不挑食,肖禹跟他生活那么久,就没看出来过他不爱吃什么,当然也没看出过他爱吃什么。

  其实他做很多事都比较慢,不仅是用餐的时候,还有开车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等等,他这样的性子,做起生意的时候会选择去开一家书店,也就不足为奇了。

  肖禹瞪他,“有人给我补。”他住院的时候秦家不仅送来鲜花水果,还有各种营养汤,很多是大酒店里面订的。

  “秦琛琛吗?”岑冰倒是对他的话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语气还很温和,“小朋友很有趣。”

  听到他夸人,肖禹就觉得心里发酸,嘲弄道:“怎么?看上了?”

  岑冰道:“年纪有些太小了。”

  肖禹听到他的回答,心里更酸了,忍不住讽刺道:“都十七岁了不小了,我也不是这个年纪被你拐上床的吗?”

  岑冰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道:“原来你那时候也才十七岁吗?”

  肖禹用力瞪他,咬牙切齿的,“你别给我装失忆!”

  岑冰就笑了起来。他很少笑,所以每一次笑都能让肖禹觉得惊艳。看清他眼底的揶揄,肖禹又羞又恼,干脆埋下头来认真吃面,但心思却总在对方身上。

  原来的卧室他当然不想去睡了,就直接睡在岑冰这张床上。他也洗了个澡,浑身脱到只剩一条内裤,临睡前岑冰再给他换了次药,确定伤口没沾到水才放心。

  已经做了三次,但当怀里抱着岑冰的时候,肖禹的下身又有些蠢蠢欲动。他努力忍住自己的欲望,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嗅闻岑冰身上的味道,最后到底放任自己将手放在岑冰的屁股上,胡乱地捏了一把。岑冰的睡衣很薄,是真丝的布料,滑腻腻的非常舒服,而在浴袍底下终于穿了内裤,却不是男款,而是女款。

  白色的带有蕾丝边的三角内裤。

  岑冰向来很爱穿女式内裤,各种蕾丝边的,镂空的,睡衣也喜欢真丝的布料,但是这些事,肖禹还年少的时候居然没有察觉过。他那会就觉得岑冰很冷淡,跟别人有距离感,甚至觉得他禁欲,所以才在对他妄想时候觉得羞耻,觉得亵渎,觉得自己是在玷污了他。

  他在还没跟岑冰发生关系的时候,还猜测过岑冰是不是处男。

  他跟岑冰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从没看过他跟谁来往密切,也没见他身边有什么可疑的异性,所以他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来由的。虽然后来两个人有了一点亲密关系,通过对方熟练的舌吻让肖禹怀疑过自己的猜测,但他又还想坚信。

  毕竟人对自己喜欢的人的幻想都是美好的,他也在羞涩的期待两个人的初次,暗暗担心自己根本没有经验,会不会弄痛他。

  直到他看到岑冰在自慰。

  那是在他十七岁生日过了不久之后,那会他已经很忍不住对岑冰的欲望了,毕竟除了插入外,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他自然想要跟岑冰真正的合二为一,然而岑冰是拒绝的,所以他只能委屈的隐忍下来。

  而那天学校临时多放了半天的假,肖禹没有电话通知岑冰就直接回来了,进入房子里的时候,他感觉到屋子里静悄悄的,估算着岑冰可能还在书店没有回来,就想随便找点什么吃的然后去书店找岑冰。当他经过岑冰的卧室时,却听到里面传来可疑的响声。

  那是一种细碎的呻吟,夹杂着什么转动的“嗡嗡”声,还带着细微的水声,这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凉爽的秋日,顿时蔓延出一股燥热来。肖禹后背紧绷,浑身都僵住了,他顿了顿,然后才轻手轻脚的往传来声响的那扇门靠近。

  心跳很快。

  那扇门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恰好能让肖禹看清楚里面的画面。岑冰的床不是正对着门,但也能让肖禹看清他光着的双腿,以及双腿间的动作。

  细白修长的手指抓着一根什么东西,而正是那根东西发出“嗡嗡”的响声,肖禹看到岑冰将那根东西往自己的身体里面推进,喉咙里就溢出诱人的呻吟,又反复抽出、推进……

  他居然在自慰!

  漂亮的美人半闭着眼睛,脸上浮现出薄红,嘴唇微张,呻吟声不绝,而手上的动作在渐渐变得激烈。

  这样的画面震撼着肖禹的三观,他从不知道,看起来禁欲的岑冰居然会在自慰,而且是用按摩棒操自己的雌穴!

  身体里的血往下腹和脑子里冲,在那一瞬间,肖禹不知道是被情欲还是被羞恼推动了,他推开了门,朝着正在自慰的岑冰走了过去。

第27章 初夜(下)

  兴许是岑冰会自慰这件事带给肖禹的冲击力太大,他居然没有了以往的胆怯,径直走到岑冰面前。

  岑冰是个警醒的人,早在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他的到来,但他的脸色只是愈发红了一下,却并没有任何的惊慌,甚至没有手忙脚乱的去将按摩棒的开关关掉,他只是闭了闭眼,尽量用很冷的语气命令道:“出去。”

  走到近前,肖禹才看清楚了他股间的画面。分开的双腿间夹杂着一根紫色的按摩棒,那跟按摩棒算不上太粗,还套着一个安全套,透明的套子上全是黏连的水液,已经呈乳白的颜色,显得淫靡极了。看着漂亮的肉唇被这样一根东西撑开的画面,肖禹心里嫉妒极了,竟是直接拒绝,“不出去。”他不止不出去,还爬上了床,去抱岑冰,语气里满是委屈,“小舅舅怎么可以这样?一直在拒绝我,自己却玩得这么开心。”他笨拙的去抓岑冰的手,顺手捏住了那根按摩棒的手柄,轻轻地往外拉着,“它比我好吗?为什么不用我?”少年眼中满是自负,“明明我比较大!”

  岑冰控制不住在喘,手上的力道也没那么坚持,那跟按摩棒也就被一寸一寸的拔了出去。贪吃的肉穴明显一副不舍的样子,在即将脱离的时候穴口还紧紧地吮着,媚肉都被拽出来一节,肖禹用了力,那根按摩棒就彻底拔出,只留下一个圆圆的止不住收缩的洞,那样淫荡,又那样漂亮。

  肖禹嫉妒极了,“好长,原来小舅舅这么能吃。”

  岑冰眼尾都是红的,喘息道:“闭嘴!”声音却是不稳了。

  “不闭嘴,你太过分了。”肖禹将按摩棒丢开,然后朝岑冰压了上来,抓了岑冰的手去摸自己的胯下,一边去咬他的嘴唇,“我可以给你用的,比它粗,比它长,小舅舅一定觉得很棒!为什么不用我?用我的,我明明很想跟小舅舅做爱!”

  少年因为嫉妒和冲击而失去了羞耻,变得大胆起来,他扯下自己的裤子,硬邦邦的阴茎弹跳而出,他就挺着腰往岑冰的手心里蹭,还硬要问:“我的大不大?硬不硬?”

  他其实有点怕岑冰会拒绝他,譬如说直接拧他的阴茎,可能会把他弄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岑冰还没达到高潮的缘故,整个人还处在情欲中,所以态度软化了许多,只是小幅度的推拒,“不行,别这样,你还小……”

  少年用侵略性的目光盯着他,阴茎蹭得更凶,“我哪里小了?”又咬了口他的嘴唇,还含了含,“我哪里都不小!”

  马眼里流出了水,弄得岑冰的掌心里都是,空气中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气温显得更燥热。肖禹把自己衣服脱了,露出宽阔的肩、劲瘦有腹肌的腰,以及浑身流畅的肌肉。岑冰督促他运动,不止教他格斗技巧,还给他送过拳击班去上课,晨跑这种事更是每天都在坚持着,所以他虽还未成年,身材却着实有了成熟男人的模样。

  青春的肉体让岑冰眼神迷离,原本是被动握着那根阴茎的,渐渐变成了主动,肖禹亲上来的时候,他甚至还伸出了舌头回应。

  灼热的吻让肖禹愈发失控,下身蹭得更凶,一边略有些笨拙的将岑冰身上的衣服剥干净,直到他浑身赤裸。他又盯着岑冰的双腿间,看着那已经闭合成一条缝的穴口心悸,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很快化为了冲动,他将岑冰的双腿分开,低下头舔了上去。

  那是他第一次品尝岑冰的小穴,不仅没有任何排斥或者恶心感,反而觉得兴奋,又觉得美味。娇嫩的穴即使被玩过还是漂亮到不可思议,又没有什么异味,流出来的水都是腥甜腥甜的,刺激人的欲望。他无师自通的舔岑冰的下身,还去吸他凸起的阴蒂,听到岑冰发出一声高亢的淫叫时,便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就愈发殷勤起来。

  阴唇反复被含进嘴巴里吸吮,外阴舔了个透,连流水的肉棒都吃了一通,肖禹就开始找岑冰能容纳自己的洞。他很快找到了,舌尖将那里轻轻叩开,然后顶入进去。

  “唔……”太过强烈的快感让岑冰推拒的手终于改成了迎合,他抓紧了少年的发根,浑身因为快感而微微颤粟,在那根舌头彻底舔进来的时候,他几乎就要达到高潮。于是他只能推开肖禹,低声道:“够了。”

  肖禹抽出舌头,抬头看他,眼睛里是炙热的欲火,他道:“我想跟你做爱。”

  “做爱”这两个字眼给彼此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岑冰都怔住了,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对。肖禹就趁机亲了上来,开始撒娇,“小舅舅,跟我做爱好不好?我想插进你的身体里,想要你。”

  他像条大型狗,若是有尾巴的话一定会摇得很起劲。岑冰并没有犹豫太久,便道:“好。”

  得到这个回答,肖禹兴奋极了,阴茎还没插进岑冰体内就觉得胀得厉害,龟头抵在他的入口处时,射精的冲动就袭来了。

  艳红的嫩洞就在咫尺之间,等着他去侵占填满,肖禹没有经验,光是想要插入就试了快两分钟,总是因为太多水而滑开,而且他的阴茎太大,并没有那么容易插进去,最后还是岑冰伸出手将自己的穴口扒开,他才顺利的插入。

  阴茎一进到里面,肖禹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吸吮感,那是完全别于手淫的快感,甚至是口交也比拟不上,更像是岑冰给他深喉的时候的感觉。那种快感太过强烈,他整个人几乎要酥了,拼命忍耐才忍住自己不要秒射。

  拥挤的媚肉一寸一寸的吸润粗长的阳具,肖禹反复几次后才操到了底,完全进入后他立即低头去看两个人结合的地方,看到岑冰那娇小的嫩洞被自己撑到极致的画面时,他呼吸都乱了,本能的想要抽插。

  “嗯……先等一等……”岑冰的反应也不比他平静多少,他攀着肖禹的肩膀,满眼都是迷离的水色,红红的嘴唇微张,诱得肖禹低头去吻他。两个人接了一个拉丝的舌吻,舌头还没分开,肖禹已经失控的开始抽插起来。

  岑冰的穴很紧很小,吞入太大的东西,连拔出都显得困难,可是又觉得舒服极了。肖禹感受到强烈的快感蔓延,从脚底攀升到头顶,让他爽到头皮发麻,腰部本能的挺动,将阴茎一根一根的喂入那湿软的美穴里,射精的欲望时刻存在着,终于在坚持三分钟后,随着岑冰一声呻吟,肖禹没有忍住,马眼一张,浓稠的精液喷进了岑冰的小穴深处。

  肖禹射精射得猝不及防,不止他自己没防备住,岑冰也有些意外。他向来没什么大表情的脸上浮现出几秒钟的惊愕,深深的刺激到了肖禹,少年脸色红得通透,简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强撑着解释道:“我不是……早泄,就是你里面太舒服了,我才……”又故作凶巴巴地道:“不可以取笑我!”

  岑冰笑了,抱着他的脖子往他的嘴唇上亲了亲,道:“当然不是早泄,处男几乎都是这样,别放在心上。”

  肖禹急了,“那你还取笑我?”

  岑冰一脸无辜,“我没有啊,哪有取笑你?”

  肖禹败下阵来,少年心性不服气,也不肯认输,阴茎即使半软了也不肯从他的体内拔出来,还堵在里面,然后来亲他,吻他的嘴唇,在他的锁骨上留下痕迹,又去吸觊觎了很久的那双乳头。他吸得很用力,仿佛在吸奶一样,把两个奶头都吸到红红的挺立,岑冰便揉他的头发,轻笑道:“宝宝想吃奶了?”

  这种时候被叫宝宝简直让肖禹羞耻到爆炸,更何况这个称呼岑冰已经有很久没叫了,当然这是肖禹自己要求的,毕竟他觉得自己长大了。

  羞耻的同时,肖禹又觉得兴奋,埋在体内的阴茎就再次硬了起来,满满的塞在那诱人的肉道里,将那里撑成鸡巴的形状。这一次肖禹比较谨慎的做爱,生怕自己做得不好,努力运用上自己从网页或者视频里学来的全部技巧,最后还是被岑冰夹到刚满十分钟就丢盔弃甲,射了个干净。

  肖禹想到自己有些逊的初夜,羞耻的同时,下身却又硬了。然而怀里的人已经睡着,呼吸声都变得很均匀。

  透着一点亮光,肖禹低头看着岑冰的侧脸,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酸楚感又冒了出来,让他忍不住将手放在岑冰的腰上,将他整个人都搂进怀里。

  难得的平静夜晚过去,肖禹清醒的时候,岑冰已经换回了一身的西装,浑身上下像是被武装过一样,又是一副冷淡疏离的面孔。两个人沉默的吃完了岑冰做的早餐,在换药的时候,肖禹道:“可以告诉我你想让我做的考验是什么了吧?”

  岑冰系绷带的手指凝了凝,很快又继续起来,等将绷带绑好了,他才道:“去赛青那里取一样东西。”

  肖禹追问道:“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岑冰道,“我只知道他的屋子里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放着的东西必然很受他的重视。他的房间二十四小时有监控,而且还有特殊的防偷装置,他为人又及其谨慎,如果你能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把他保险柜里的东西拍成照片发给我,并且事后不被他察觉,你就算过关了。”

  他顿了顿,看着肖禹的眼睛,然后道:“到时候我会把那份证据的方向告诉你,还有——我的全部。”

  肖禹迎视着他的目光,毫不犹豫地道:“好!”

第28章 考验

  赛青年约四十岁左右,在肖振奇的下属中,年纪算是轻的了。他身材高大,面色总是一派沉静的样子,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

  其实要不是岑冰的指出,肖禹也能看得出他练过。他的手上就有很厚的茧子,特别是虎口和指腹的地方,那明显是长期握枪才能形成的茧。而他除了这些,又着实不是个很起眼的男人,毕竟他的长相普通,并没有什么特色。

  而这样一个人,现在却是肖振奇身边的一把手。

  肖禹看着电脑里查询到的资料,资料不尽详细,上面写了赛青的籍贯,是出生于挨靠金三角的一个偏远小镇,至于他的经历,只能追溯到初中毕业,毕业后便辍学了,然后再无更详细的踪迹。

  而关于他的家人方面,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现在是处在父母双亡的状态,而且没有亲的兄弟姐妹,说是孤家寡人也不为过。他的婚姻状态也一直是“未婚”,身边也没有出现过类似恋人一样的人,这个人好像是一台机器,一台为肖振奇处理任何事的机器。

  肖禹看完他的资料,得出的结论就是——很可怕,这个男人很可怕。

  没有弱点的人是最可怕的。

  但肖禹并不怕,对于肖振奇身边的人,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恐惧,有的只有愤恨。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一群恶棍,一群该下地狱的畜生!

  对于这个考验,肖禹并没有急着去完成,而是先安心的上班打工,偶尔忍受着来自秦琛琛的骚扰,晚上便回宿舍睡觉,直到几天后,他回宿舍的途中有辆车来接他,他才不动声色的接近了那套房子。

  这套房子占地极广,是以农庄的形式修建的,外表虽然看起来普通,但里面的安保极强,哪里都是摄像头,还有保镖守着,要是外人想要闯进来,是一件极难的事。

  肖禹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才进了大门没多久,他就看到赛青正等在那里。

  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仿若电影里面的管家一样,连脖子上的蝴蝶领结都系得规规整整的,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的梳理着,看着肖禹的时候,一双眼沉得可怕,但要细究里面有什么含义,却又难以分辨出来。他看到肖禹,嘴唇微张,吐出一个称呼,“少爷。”

  肖禹以往对他只有厌弃,恨不得压根儿不要见到这个人,所以从来不拿正眼看他,此刻为了通过考验,便不得不去观察他的神情,这一看,便看出异样来。

  赛青对他有敌意,还有一点难以察觉的轻视,以及……嫉妒?

  这三样东西交织在一起,让肖禹稍稍有点疑惑。敌意和轻视他能理解,可能因为赛青护主心切,觉得他对肖振奇的态度太差,还觉得他能力太弱,所以轻视,但是嫉妒是因为什么?因为肖振奇太看重他?

  肖禹在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面上却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很冷淡地道:“找我来干什么?”他又冷笑道:“难道那老东西终于死了吗?”

  赛青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往下撇了撇,语气一如平常,“老爷恢复得还不错,他想见您。”他转身带路,一副知道肖禹一定会跟上来的样子。

  夜色中这套房子不说灯火通明,但绝对很明亮,人也依然多,站岗的打杂的,无一例外都是毫无声息,安静得仿佛这里没有活人一样。肖禹扫过明晃晃安装的摄像头,又扫过不远处那栋主屋,然后跟着去了肖振奇的病房。

  医护人员穿着防护服在门口给他们消毒,甚至还想拿无菌服给肖禹换,肖禹退了一步,冷笑道:“不穿,我巴不得不能进去。”

  女护士有点为难地看着赛青,赛青轻轻摆了摆手,女护士便退开了。肖禹直接走了进去,毫无意外的在里面看到了岑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到两秒钟,便都将视线移开了。

  这次肖振奇居然没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轮椅上,明明还是夏天,身上却盖着毛毯,整个人呈一个舒适的角度窝靠在轮椅里,还挂着氧气瓶,一边有一个女护士在给他喂流食。他看到肖禹进来,眼睛亮了一下,居然想要坐起身来,而他也办到了。他对肖禹笑道:“小鱼儿,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肖禹不答他的话,只是很没耐心地道:“什么事?”又冷笑道:“你既然没死,就没必要找我过来。”

  肖振奇紧紧地盯着他,被这样回应也不恼,依然笑道:“爸爸知道你前几天被人绑架了,受了伤,所以找你过来瞧瞧。我这里有很好的大夫,让他们看看伤口,治疗一下,能好得更快一些。”

  “用不着。”肖禹满目都是厌恶,“用你这里的人我嫌恶心。”

  他的态度太差,给肖振奇喂食的女护士明显是新来的,又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慌乱中将手里的碗打翻了,里面的营养粥几乎都撒了出来。这一声响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年轻的女护士被这么多人看着,压力一大,马上吓哭了,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残局,一边啜泣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眼睛很大,哭起来的时候泪珠大颗大颗的坠落,很是惹人怜爱的样子。肖禹原本以为肖振奇或者赛青都会发脾气,却没想到一个压根儿没有任何动静,肖振奇更是温声道:“没关系,捡起来就行了。”

  女护士呆了呆,很快点头,“我、我会弄干净的,谢谢您。”

  这点插曲打断了父子间的谈话,肖振奇的目光不再只盯着肖禹,而是看着面前的女护士,好半天后,才对肖禹道:“你在这里睡吧。”

  肖禹恨恨地瞪他,“谁要在你的地盘睡觉?”又冷笑道:“我能睡得安心吗?谁知道你又要搞什么鬼?”

  肖振奇微微笑了笑,“做爸爸的,总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小鱼儿,你得相信,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我才不信!你就是个变态!”肖禹毫不留情的反驳,但最终还是留宿了。

  这次赛青没有带他去岑冰的房间,而是带他进了主屋里,那里原本就给肖禹安排了一个卧室,是最大的一间,也是位置最好的一间,只是肖禹没有来这里睡过。赛青为他打开了房门,一板一眼地道:“少爷要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叫我们,我们一定给您安排好。”

  肖禹冷笑道:“滚吧。”

  屋子里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装修的,有点类似于他以前跟岑冰住的房间,墙壁上居然还有他喜欢的球星的海报,而且还是签名版,架子上也摆着他曾经喜欢过的动漫人物手办,以及游戏光盘等等。这个房间实在太大,想要排查有没有安装隐藏的摄像头有些困难,肖禹便索性没管,只钻进了浴室里检查。

  幸好浴室里是没有任何摄像头或者偷窥装置的,肖禹放下心来,拿出背包里小型的笔记本打开,开始连接这里的网络。

  手指在键盘上点动,用了大半个小时,肖禹破译了这里的安全线路,掌握了这套房子里全部的监控地点。当看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点时,肖禹拧紧了眉,暗骂一声肖振奇大变态,然后开始侵入赛青的房间的监控画面。

  当画面投射在电脑屏幕上时,肖禹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他仔细寻找着,然后找到了岑冰说的保险柜的位置。

  赛青的卧室不大,东西也不多,但明显有几个位置设计的很奇怪,可能那里就藏着什么报警装置。

  肖禹在脑海中记下那些特殊的位置,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他已经知晓到赛青每天晚上都在十一点后回房,而现在离他回房的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

  完全够了。

  肖禹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将赛青和自己房间内的监控用原来的记录替换,替换时间是四十分钟,然后出了浴室,推开其中一扇窗户,往那里钻了出去。

  这套房子他即便不熟,却也知道他的目标位置在哪里。两层高的高度对他来说根本是件很简单的事,肖禹灵巧的利用水管或者窗台,爬到了赛青的房间的位置,然后取出工具开窗。

  他早已戴好了手套,连鞋套都戴了,五分钟后,窗户被打开,肖禹轻轻一跳,便落在了赛青的房间内,完美的错开了会踩到警报的地方。

  屋子里没有开灯,但窗外的灯光照射进来,让这里显得并不黑。肖禹打量了一眼,便找准了保险柜所在的位置。他并不轻松地走完全程,来到保险柜面前。

  开保险柜这种事岑冰教过他,还夸过他在这上面有天赋,但赛青的保险柜困难等级明显不是普通的保险柜能比拟的,肖禹咬住了小型的手电筒,将耳朵贴在上面,开始破译保险柜密码。

  齿轮转动声在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肖禹却并没有丝毫慌乱,他已经预留了充足的时间在这件事上。过了近二十分钟后,随着一声轻响,保险柜的门终于被他打开了。

  肖禹近乎迫不及待的去窥探里面掩藏的秘密,一边拿着微型照相机拍摄着,当看到里面放着一小袋白色的晶体状的东西时,“毒品”这个词冒了出来。肖禹将这东西拍了几张照片,小小的袋子外面什么标签也没有贴,他也就无从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毒品。

  除了这一袋东西外,里面还有几捆现金,另有一个文件袋。肖禹连忙把文件袋解开,等看到里面是照片时,心里冒出一点惊讶来。

  那叠照片不多,看起来最多只有五张的样子。肖禹一张一张地往下翻,第一张明显是一张全家福,一男一女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眉眼明显像赛青,看照片的老旧程度,应该是他小时候的照片,而照片里的男女应该是他父母。

  接下来两张照片也很老旧的样子,同样是全家福,赛青在里面也更大了一些。第四张照片是他的单人照,应该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五官比起现在居然阳光帅气不少,而且穿着迷彩服,背着枪,笑起来还挺阳光灿烂。

  肖禹不喜欢他,所以看到这样的照片也只撇了撇嘴,他以为最后一张肯定也是赛青的照片时,相片里熟悉的五官却让他吓了一跳。

  最后一张照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岑冰。

第29章 抵抗诱惑

  照片里的岑冰很年轻,比肖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还要年轻一些,眉眼间都带着一股稚嫩,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这张照片是一张大头照,说是证件照又不太像,因为露出来的地方是全裸的,至少肩线的位置没有看到有穿衣服的痕迹。

  为什么赛青这里放着一张岑冰的照片?而且放在保险柜,跟他明显很珍藏的照片放在一起?难不成……

  肖禹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赛青看自己的神色,一个猜测冒了出来,几乎就能确定。他再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很快他发现这并不是一张照片,因为边缘处好像还是折着的。肖禹皱了皱眉,立刻就将折叠的地方展开,这张“照片”的全貌就露了出来。

  确实不是照片,而是拍卖清单。而拍卖的“物品”,就是岑冰。

  随着图片的展开,岑冰的全貌也露了出来,他并非全裸的,而是穿了衣裳,却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非常暴露的情趣服。

  胸口被无肩带的裹胸给遮掩住了,下身是一条女式的情趣内裤,因为是镂空半透明的关系,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粉嫩的阴茎,以及下面那被勒到凸显出来的穴缝。岑冰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透着一股无辜和纯真,即便是肖禹看过了他各种神情和模样,但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呼吸仍然一乱,下腹也有些发紧。

  照片下还有几行文字,用英文写的,介绍了岑冰的样貌年龄体重还有体质,以及拍卖的时间和底价。肖禹的视线扫过“年龄”那一行,看到写的是“十七岁”时,心口一痛,却是满满地心疼。

  原来自己的十七岁还在被他爱护,而他的十七岁就已经经历这些了吗?

  想到这里,肖禹手指都有些颤抖,视线落在岑冰的脸上,他慢慢将图片重新塞进怀里,然后把其他东西放回文件袋,把保险柜恢复成原样,然后再按原路返回。

  虽然耽误了两分钟,但并没有被人察觉出异样。肖禹一回到房间的浴室里,刚将程序恢复正常,岑冰的信息就发了过来——还有什么发现吗?

  肖禹已经发了四张照片过去,最后一张他没拍,他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回道——没有。

  岑冰没有再回信息,肖禹将电脑放好,若无其事的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出了浴室,便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响起。肖禹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打开门后,便看到赛青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猛然看到这个人的出现,肖禹差点以为自己的行踪败露了,但他脸上并没有露出惊慌失措,而是用冷淡的声音问道:“什么事?”

  视线一对,肖禹就愈发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鄙视,嫉妒的情绪倒是淡了一点,但肖禹知道绝不是没有。

  毕竟如果那张拍卖单不是留着用来威胁岑冰的话,能那样郑重的保留着,只能说明赛青可能是喜欢岑冰的,所以他才会对自己嫉妒吧?

  赛青往旁边让了一步,便露出身后的人。他身后站了个保镖,保镖揽着一个娇小的女性,因为身上还穿着粉色的护士服,所以肖禹一下就看出了她是之前弄翻营养粥那个女护士。女护士一副站不稳的样子,她长了一张鹅蛋脸,脸颊上还有婴儿肥,眼睛很大很漂亮,胸脯却很饱满,此刻她几乎挂在男保镖的身上,神智好像不太清醒,眼睛里像藏了迷雾,脸颊盛满了红晕,喉咙里还溢出呻吟来,又叫着“好热”。

  肖禹不明所以,赛青一板一眼地道:“老爷说,这是今天晚上送给少爷的礼物。”

  肖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等反应过来后,气得几乎在颤抖,怒吼道:“你们他妈是不是有病?”

  赛青被吼也没什么表情,继续道:“她被下了药,今天晚上没男人不行。”

  肖禹伸手就要去关门,赛青没有阻拦,只是极快地说了一句,“要是少爷不收,楼下有十个保镖在等着。”

  关了一半的门生生被抓住,肖禹咬牙切齿地道:“信不信我他妈报警?你们这是违法的!”

  赛青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这是她做错事甘愿承受的惩罚,警察应该管不了。”他看着肖禹,“少爷收吗?”

  年轻清纯的女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要遭受什么,大概觉得热得厉害,本能的去扯自己的衣领,衣领居然很容易就被她扯了下来,露出白色的文胸,以及文胸遮掩不住的豪乳。

  肖禹眼看她再失控下去,可能会当场在这里把自己脱光,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忍不住将她拖了过来,然后狠狠地甩上了门。

  赛青露出一个冷笑。

  知道房间里必定装了监控,肖禹不敢把人往房间里带,而是直接带进了浴室里,然后打开花洒,将已经欲火焚身的女护士推了过去。冰凉的水浇了下来,女护士的眼中有了片刻的清明,看着肖禹的时候,眼底带了些惧意,“不要……”然而很快情欲在燃烧她,她的喉咙里溢出呻吟,明明自己才说过不要,却又主动去抱肖禹,然后往他身上蹭,“好热……呜……好热……”

  肖禹青着脸把她推开了一些,“热就冲水,别贴着我。”他心里烦躁不已,拧开浴缸那里的开关,将女护士推了进去,把喷头塞进她的手里,“自己冲着,我去给你倒水。”他不知道女护士被下了什么药,但无论什么药,只要多喝水一定能排出来。

  他才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不做爱就会死的春药!

  半身都被蹭得湿乎乎的,肖禹也不在乎会不会被人看到,他倒了杯水后,抬起头比了个中指,然后急匆匆回了浴室里。

  女护士已经将身上的护士装都脱掉了,露出成套的白色内衣,内裤浸了水后,变成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她并不是时下流行的消瘦的身材,而是有些丰满的,胸很大,屁股很多肉,浑身软绵绵的样子。肖禹尽量不往她除了脸外其他的地方看,给她灌了一杯水后,又去给她倒水,连着倒了两杯,最后干脆将饮水机搬到了浴室里面来。

  “快喝水,然后排尿。”肖禹凶巴巴的给对方灌水。

  “不……呜……喝不下了……”女护士在喝了三杯水之后就开始躲,她眼神愈发迷离,伸手朝肖禹抓了过来,“好热……好热……还好痒……”

  “痒就自己挠!”肖禹毫不怜香惜玉地捏住她的下巴,又给她灌了第四杯水。再去接水回来后,躺在浴缸里的女护士已经将文胸跟内裤都扯开了,浑身赤裸的呈现在肖禹面前。

  年轻美妙的肉体就暴露在咫尺的地方,女性特有的胸部饱满柔软,乳尖也粉嫩嫩地挺立着,看起来纯洁又性感,而张开的双腿间露出一片黑色的毛发,再下面……肖禹呼吸一乱,狼狈地别开了头,下腹却被激起了一点火。

  他是正常男人,就算心里有坚定的爱人,但生理反应却并不受控制。

  胯下随着女性的吟哦一点一点地抬头,女护士已经丢开了喷头,正用炙热的视线看着他,大概是知道他能解救自己,所以爬了起来往他面前走来,跌跌撞撞的,身上晃荡的地方也就更多。她的胸确实很大,又圆又漂亮,而且很挺拔,小腹平坦,阴毛上沾染着水珠,让那里显得更黑更诱人。

  肖禹看到她朝自己走来,浑身竟僵住了,一股口干舌燥冒出来,握着杯子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赤裸的女性很快走到他面前,伸出白皙的双臂去搂他的腰,丰满的胸部往他身上蹭来,声音娇娇软软的,“好热,给我……呜……”

  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手只是毫无章法的乱摸着,大约觉得胸部被蹭得很舒服,所以蹭得愈发起劲,连腿都要缠上来。肖禹的手连杯子都握不住了,水杯在他手指尖滑落,质量太好,居然只发出一声闷响,并没有碎裂。女性便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往自己瘙痒的地方放,当手指触碰到对方的私处时,肖禹呼吸一乱,强烈的欲望和冲动涌出,让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

  但是不行。

  怎能顺了那个老变态的意呢?

  而且他的初心从来就不是这样。

  肖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已经一片清明,在女护士再磨上来的时候,他伸出右手,往对方的后劲上一敲。

  呻吟声中断了,女护士浑身一软往下滑到,肖禹把她接住,然后扯了旁边的浴袍将她的身体裹住,再把她抱了出去放置在床上。

  女护士脸上还是透着奇异的红,晕倒过去了也不安稳的样子,肖禹只能用毛巾沾水给她放置在额头上,一夜来回地换了几十次,到天明的时候,女护士终于清醒过来,而身体虽然还残留着一些药物的痕迹,却也不再是神智都不清的样子了。

  她大概还能记得昨夜发生的事,当看到肖禹时,一张脸又红得通透,又是羞耻又是害怕,拥着被子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知道掉眼泪。

  肖禹扫了她一眼,平静地道:“没事,以后离这里远远的就可以了。”

  女护士含着泪水咬了咬嘴唇,啜泣道:“我、我知道了……”

第30章 激怒

  等女护士终于缓和一些了,肖禹从衣柜里随便挑了套运动服丢了过去,道:“穿上。”他背过身等对方穿衣服,女孩子手忙脚乱的将宽大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好歹穿整齐了,才勉强下了床,怯怯地看着他。肖禹早已收拾好自己的背包,道:“走。”

  他把人往大门的方向带,虽然一路碰到许多人,但没人来拦他。他在网上叫的车已经停到了门口,司机大约等了一会了,正有点惊讶的张望着,看到他们出来,立即抱怨道:“这地方可真远,导航都难搜到,还好有定位。这是个农庄啊?小年轻是来玩耍的?诶,小姑娘怎么回事……”他看着女护士身上明显的男装很是惊讶。

  女孩子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抓紧了运动裤,免得裤脚太长而阻碍行动。肖禹则不答话,将后车门拉开了,让女护士坐进去,又从钱包里抽了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道:“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又微微眯了眯眼,摆出一个危险的表情来,“希望是把她平安送到!如果有任何差池,我不会放过你!”

  司机大叔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将钱接了过来,道:“说什么话呢,我可是正经人。”

  女护士睁着圆圆的眼睛透过降下来的车窗看着肖禹,怯怯地问:“你、你不一起走吗?”

  肖禹扫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很快就冷漠地别开了头。女护士咬了咬嘴唇,埋下了头。

  等车一走远,肖禹转身回了出来的地方,径直往肖振奇住的病房走去。他一路走得极快,气势汹汹的,脸上都浮现出暴戾的怒气来。病房门口站着有保镖,刚想来拦他,肖禹一把推开了,抬脚踹开了病房的门,大吼道:“肖振奇!”

  肖振奇正坐在轮椅上吃早餐,给他喂食的人换了一个,不是女性,而是一个中年男性。看到他闯进来,两个人的反应都很平淡,肖振奇露出一贯的笑容来,费力地道:“小鱼儿,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肖禹大吼,拳头都捏得死紧,要不是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几乎就要动手。

  肖振奇笑了笑,乐呵呵的,“爸爸本来就有病啊,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死之前就想多看看你。”

  肖禹怒到极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地咒骂,“你他妈的……”

  肖振奇又像是很苦恼的样子,“昨天晚上的小姑娘你不喜欢吗?我觉得还挺好的。”

  “你个老变态!”肖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又讽刺道:“你那颗坏心都被丢掉了,碾成灰了,为什么换了一颗心还那么肮脏,是不是染了你的血就会变脏?”

  “不是。”肖振奇缓缓收敛了笑意,一副自负的模样,“我的血液是最强大的,最顶级的,也是最优秀的。所以小鱼儿,我的儿子,你也跟优秀,跟你爸爸我一样优秀。”

  肖禹听到这句话,简直想一口唾沫喷在他的脸上,气了半晌,最后也只能道:“你下次再做这种事,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再也不多看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外面的保镖依然没拦他,肖禹走出了大门,径直往公交车的方向走去时,面前却多了一个人。

  不是岑冰,而是赛青。

  中年男人的脸上终于不再是亘古不变的淡定表情,而是带了些紧绷,眼神如同鹰隼,他盯着肖禹的时候,像是要将他吃掉。等肖禹走到他面前,他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平摊朝上,对肖禹道:“还给我。”

  他没说是什么东西,但两个人明显都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肖禹满脸冷漠,“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赛青身形未动,语气沉了一些,“照片,还给我。”

  肖禹原本满肚子的气,此刻再也忍受不住,冷笑道:“要我还你什么?什么照片?照片里的人是谁?是你的东西吗你就叫我还给你?”

  赛青的脸色难看至极,垂放的一只手缓缓地在收紧,肖禹都听到了他手指关节挤压的响声,但他一点也不害怕,就算岑冰说他还不是赛青的对手。但他一夜都憋屈至极,此刻急需宣泄,所以即使打不过,他也想打一场。

  赛青沉声道:“最后再说一遍,把从我保险柜里拿走的东西还给我!”

  “那是我的!”肖禹倨傲地笑了起来,“他人是我的,心在我这里,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肖振奇身边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觊觎我的人?”

  “你的人?”赛青平静的面容渐渐撕裂,露出底下的疯狂与危险来,“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当你的乖宝宝,别以为靠着你父亲的关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凭什么?他也就算了,你凭什么?”他眼神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摊开的手已经收了回去,摆出一副随时都要进攻的样子来。

  肖禹冷笑道:“总比你这种只会躲在角落里阴暗的生物要好!这么快就发现了那东西不见,肯定不是我露出了什么破绽,而是你每天都要取出照片来看一看吧?真人就在你身边,平常你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只敢在背后偷偷意淫他,是为了什么忍住自己的渴望?为了肖振奇那个老东西?啧,你真是条狗!”

  他激怒的话达到了很好的效果,赛青像是终于忍耐不住,握着双拳冲了上来。他拳风极快,又毫无声息,要不是肖禹一直在防备他,非要被他直接砸到腹部不可,但就算躲开了,被他的拳风蹭了一下,肖禹也感受到了一点痛楚。

  嗜血的因子被激发了起来,肖禹也开始回应,并且因此而浑身觉得兴奋。

  这个人不是陪他训练的对手或者教练,也不是岑冰那种点到即止,而是真正的对他有杀心的人!肖禹从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而踏出这一步,他就能预估到,他到底还要多努力才能彻底将肖振奇打倒!

  赛青明显是格斗高手,跟肖禹以往对战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他的拳头老练又霸道,砸到肉里的时候几乎要将他的内脏砸到变形一样,然而也不是不能抵挡。

  更不是无法战胜的!

  两个人就在马路边打了起来,一招一式都凶悍至极,没有旁人围观,这场战斗显得沉默又激烈。肖禹很快挨了三拳,每一拳都让他难受至极,而他也终于打到了赛青的脸。

  那一下并非侥幸,赛青被打到的时候,明显也有些震惊,很快又冷笑了起来,“原来不纯粹是花架子啊?都是他教你的?你有什么值得让他这样尽心尽力的,他最初来接手你的事,不过是被胁迫而已。”

  肖禹对这个事实并不吃惊,从知晓岑冰对肖振奇有恨意之后,他就多少猜到了一些。肖禹嘲弄地笑道:“自然有你身上没有的!”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赛青,中年男人的拳头下越来越不留情,他到底格斗经验丰富,肖禹渐渐只能勉强招架。他一边躲一边出击,一边还道:“哪像你这个懦夫,人渣!该吃枪子的玩意,你就算投胎一万次,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赛青大怒,低吼道:“你给我闭嘴!”

  “还妄想得到他吗?你只是一条狗,凭什么想要别人的东西!我小舅舅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种人了!”肖禹说完最后一个字,赛青的拳头挥了过来,目标是他的脸。这一拳还没打到,拳风就极强,肖禹在那一瞬间几乎可以预见如果自己被揍到,鼻梁骨定然会被打断。在这紧急关头,他的手指从口袋里一勾,一柄小小的银刀被勾了出来,握在他手上的时候,仿佛活过来了一般,随着寒光一闪,赛青即使发现不对退得再快,手背还是被划下了一条血痕。

  伤口痛得厉害,赛青退了好几步,定睛往肖禹的手上看去,便看清了他握着的武器的形状。

  是一把小型的三棱刀,刀身只有两寸长,手柄也很短,手柄上有环,刚好可以用手指勾住,刀的线条是成环状的,每一片刀刃上都有细细的刺,而此刻那刺上面不止染上了血,还刮带了些碎皮肉。

  赛青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咬牙切齿地道:“你他妈的!”

  肖禹的回应是直接攻了上来。

  有了武器在手,又是从十二岁后就天天把玩的武器,肖禹的战斗力可谓如虎添翼一般,再也不是一面倒的局势。赛青被他逼得节节败退,终于忍不住去摸后腰,手伸了几次都被肖禹给逼回来了,肖禹冷笑道:“怎么?打不过就想用枪解决我吗?你不是肖振奇的狗吗?狗敢动主人?”

  赛青唾道:“你他妈别得意,要不是你父亲,我早八百年就把你嘣了,你他妈凭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一个个围着你转,老爷就算了,岑冰凭什么?居然还想为了你叛逃!”

  肖禹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一缓,追问道:“为了我叛逃?什么叫为了我叛逃?”

  赛青冷笑道:“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挺好!还记得你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吗?岑冰带着你去旅游,实际上就是想把你藏起来,藏到你父亲找不到的地方。这种行为就是叛逃!那时候,他所受的代价可真大,偏偏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能赢得他的喜欢?”

  “十五岁的生日……”肖禹情不自禁地停了手,脑海中想起那段往事。

第31章 出游

  十五岁的下半年肖禹刚上高中一年级,他的成绩很好,进的是全校最好的班级,在上了一个月的课后,学校组织了一场禁毒宣传会,肖禹被选为了班级的负责人,就是下发禁毒材料,以及组织同学一起去看记录片。

  学校里就有观影室,一个班一个班轮流进去看禁毒纪录片和听讲座,轮到他们班时,大家开始都有些嘻嘻哈哈的,觉得这是一次放松的娱乐活动,包括肖禹也这么想。

  他那会压根儿不知道毒品会跟自己的人生扯上关联。他们住得离毒品活跃的地区太远,生活中也从没接触过吸毒人员,以往对于毒品的概念只从电视上偶尔看过,只知道那是个不好的东西,根本没有更深的概念。

  直到屏幕亮起,纪录片开始播放,那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件上演,一次次的血腥危害,以及吸毒人员落得的下场,甚至是禁毒警察的壮烈牺牲,都让一群才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唏嘘不已,甚至看到卧底警察经受非人的折磨时,不少女同学都还偷偷地哭了。

  一场纪录片看完,大家都是沉默,画面定格的最后,是一个因为吸毒而变得像骷髅一样的人,那副样子吓得好几个人捂住眼睛,对于毒品这种事,也就有了更深的认知,也愈发坚定了这辈子都不要触碰毒品的心思。

  肖禹也是其中一个。

  纪录片看完之后,老师还布置了作业,让他们写自己心里的感想。肖禹很快就完成了,在观后感里他写到——我想当一名缉毒警察,直面最黑暗的恶势力,并且永不低头!

  观后感不仅要给老师看,而且需要给家长签字,肖禹当天晚上就把自己的本子拿了回去,递给岑冰的时候,还将自己今天的经历都说了一遍,又道:“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去碰毒品!”

  岑冰听到这句话时表情很平静,但手指却微微颤了颤。他认真地看着肖禹写的观后感,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道:“写得很好。”

  肖禹还嫌他太平淡了一点,拉着他的手臂甩了甩,“小舅舅,你不知道那纪录片多可怕,原来吸毒的人那么丧心病狂,有当街砍人的,有卖儿卖女的,犯罪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血腥场面虽然打了码,但我们班女同学还是被吓哭了好几个。”

  岑冰道:“是很丧心病狂。”

  “是吧?”肖禹得到了他的认同,眼睛都亮了起来,又去蹭他,“反正我想好了,我以后毕业了就当缉毒警察去。小舅舅,我以后再也不抱怨你安排的训练苦了,我要锻炼好自己,以后好好发挥作用!”

  少年人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是满满地纯正,正义就挂在脸上,闪耀出摄人的光辉。

  岑冰自始至终表情都很平淡,只是晚餐多做了一碟肖禹爱吃的菜,然后在几天后,跟他说好了要出游的事。

  肖禹听完后有些惊讶,“今年的生日安排是出去旅游吗?可是并不是节假日啊?我们要去哪里?去几天?”

  岑冰道:“去一个海边城市玩,我已经跟你的班主任打过电话了,给你请三天的假。”

  “真的啊?”少年人到底爱玩,虽然觉得学习也很重要,可是有三天假还是觉得很欢快,而且再凑上周六和周末,一共就可以玩五天!

  肖禹跟岑冰之前也出去旅游过,不过去的地方并不远,与其说是旅游,不如说是出去散散步,而且他一直没看过海,这次要去海边,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兴奋了。肖禹高兴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岑冰,忍不住往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脸色红红地道:“谢谢小舅舅带我出去玩。”

  岑冰轻轻“嗯”了一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想到去海边,肖禹第一样准备的东西当然是泳裤,其次是衣服和零食。他收拾的东西不多,岑冰收拾的东西也不多,两个人只有一个密码箱和两个背包,出行的时候他们先坐了一节火车,然后岑冰租了当地的车开始往目的地赶。

  把行李都扔在后车厢,肖禹坐在副驾,开始还觉得兴奋,慢慢就有些困了,他窝在座椅里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了过来,醒来后就发现外面天色都黑了,而他们的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开得极快。肖禹是坐惯了岑冰开的慢车的,这一下都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表盘里的指针都指到一百五,而灯光扫过的标志显示限速一百二的时候,肖禹才有些慌了,问道:“小舅舅,你超速了吧?这里限速一百二。”

  岑冰面无表情,他双手掌握着方向盘,眼神极是专注的样子,他道:“你抓稳一点。”

  肖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可惜无论他问多少次,他都问不出来。肖禹只能看着岑冰稳当地驾驶着车子,速度极快地超过一辆又一辆的车,奔驰在黑暗的高速公路上。肖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晕车,在岑冰将速度提升到一百七十迈的时候,他的头部开始眩晕,脸色也有些苍白,不得不慌乱地道:“小舅舅,小舅舅,慢一点,我、我头晕……”

  岑冰低声道:“忍忍。”

  “到底怎么了?是有人追我们吗?”

  岑冰不回答他,而是继续在提升速度。在极快的速度下,车身已经有些飘了,肖禹觉得自己心跳在不断加速,心弦也随时要崩裂的样子,而最让他难受的是晕车的眩晕感,胃部像在翻江倒海一般,随时都要吐出来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偶尔有车到一路上几乎没有车,岑冰的车速终于降了下来,最后从一个肖禹不知道的站点驶出了高速。

  在收费站不远处停下车后,肖禹几乎是立即去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落地后,撑着旁边的花坛忍不住吐了起来,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出行的体验不好,入住的体验也不太美妙,他以为他们住的会是高级酒店,结果岑冰带他去的是一幢普通的民宿,而且运气不好,当天夜里连洗澡的热水都没有,还是岑冰用烧水壶给他烧了两壶,再掺了些冷水,肖禹才勉强洗了个澡。而以为醒来后就能看到的大海,却压根儿还在很远的地方,问起岑冰的时候,岑冰道:“我记错路了,所以走错了方向。”

  肖禹忍不住抱怨道:“那也错得太离谱了吧?根本就是两个对立的方向啊。”

  岑冰看着他,声音温柔了许多,“宝宝,对不起。”

  肖禹听到他对自己用这个称呼就觉得害羞,脸都红了,那点不满也散了个干净,他别别扭扭地道:“不、不要老这么叫我了,我已经长大了。”

  岑冰笑了笑,带点揶揄,“是吗?”

  肖禹站直了身体,抬起手来比划着,“当然,你看我都快有你高了,明年、不,今年年底就能跟你一样高了。”

  岑冰没去拆穿他踮起的脚尖,只是道:“好,以后就不叫你宝宝了。”

  肖禹又不肯了,握着他的手晃了晃,小声道:“我是让你不要老这么叫我,不是完全不叫,有时候……要叫的。”他那会还是纯洁的思想,想的是自己想要撒娇的时候当然要听岑冰叫自己“宝宝”,却没想到,后面他最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岑冰这么叫自己。

  岑冰又笑了,点头答应下来。

  民宿里就住了他们两个,主人都不住在这里,这地方依山畔水,一旦将对大海的期盼隐去后,肖禹就发现这里还是个不错的地方,特别是靠两个人的能力一起做饭的时候,他就觉得住在这里还是很值得的。

  他们在这里无所事事的住了两天,期间肖禹发现了不远处是一座还算有点名气的山,便拉着岑冰要去爬山。岑冰依了他,两个人穿得都很休闲,都戴了帽子,然后从山脚下开始爬。他们一路上也碰到了其他的游客,在某一个分岔路的时候,得知两条路都能爬到山顶,肖禹便道:“小舅舅,我们分开爬吧,来比赛,看看谁能先到山顶上。”

  岑冰道:“好啊。”

  肖禹兴奋起来,又扒拉着他,“那如果我赢了,你有什么奖励给我?”

  岑冰偏头看他,“你想要什么?”他皮肤白,又细腻,此刻阳光正好,灿灿地挥洒着金色的光芒,有一部分照在岑冰的脸上,漂亮的让肖禹都看呆了,好一会他才道:“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找小舅舅要。”

  两个人分开后,肖禹为了能赢得比赛,非常卖力的往山顶爬,中途就休息了一次,等他到山顶后,没有看到岑冰的人影,顿时欢喜起来,然后掏出手机给岑冰打电话。

  电话打通却没有人接,肖禹也不慌,在山顶上来回转了一圈,拍了好几张照片,再拨电话出去。这一次还没人接之后,肖禹才有些慌了,毕竟他知道岑冰的能力,就算比自己慢一点,也不至于过了二十分钟了还没上来。肖禹便连续地拨打电话,直到第四通电话后那边才接通,岑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禹,我不小心摔到了腿,刚刚被人送到医院来了。”

  肖禹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摔到了腿?小舅舅,严不严重?你、你在哪里啊?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去找你。”

  岑冰在那边道:“没关系,不用过来,你先回民宿。”

  电话突兀地被挂断,肖禹慌到不行,突然有一个长相和善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自称是岑冰的朋友来接他回去的,肖禹有些狐疑,再拨了电话跟岑冰确认一下,确定真的是他以前的老朋友后,才跟对方下山。

  下山后他想要去找岑冰,岑冰却说已经去大城市的医院动手术了,让肖禹跟着中年人先回家,自己好点之后就会回去。肖禹不肯,电话里闹了几句,岑冰便不说话。

  两个人有摩擦的时候,岑冰总是这样沉默以对,肖禹其实挺怕他这样的,就不敢闹了,最后只能收拾行李被中年男人送回了家。

  中年男人把他送到就离开了,肖禹独自生活了差不多十天,岑冰才回来。

第32章 第二个生命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忽略的那点异样都变得狐疑起来,比如说岑冰回来后有好一段时间行动有些迟缓,也不爱出门,眼中没有神采,当时肖禹以为是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好的缘故,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受了磨难。

  他为什么想把自己送走?那时候他就察觉到肖振奇变态的控制欲,所以想要带他逃离对方吗?

  而他遭受的折磨又是什么?

  一想到肖振奇的手段,肖禹就又难受又心疼,他紧紧地盯着赛青,冷声问道:“你们那时候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的三棱刀横在身前,刀尖上还在往下滴血珠子,一副随时都要再刺过去的样子。

  赛青冷笑道:“总归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这可都是因你而起,所以你凭什么能得到他的特殊关注?”肖禹还没动手,他却按捺不住了,正要再次去摸后腰,眼尾突然注意到一个快速走过来的身影,手上动作一顿,又放下了,脸上阴狠的表情也收敛了,整个人又恢复了原状。

  看到他的神情,肖禹大概也知道是谁来了,他也不动声色的将刀子收回口袋里,一脸冷漠的转身。

  看到两个人都好好地站在原地,赶来的岑冰才松了口气,他只淡淡地扫了赛青一眼,视线就一直定格在肖禹的脸上,他没问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而是道:“我送你回去。”

  肖禹不动,岑冰就来抓他的手,牵着他往自己停车的位置走。赛青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往下压了压,变成了个极难看的表情。

  等将肖禹塞进自己的车里,岑冰才彻底地松了口气,他坐上驾驶席,还没扣安全带,直接问道:“伤到了哪里?”

  肖禹垂着眼睫,“我没伤,是他的血。”

  岑冰却很笃定的样子,“内伤吧?”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跟他动手?你拿了他什么不该拿的东西?那袋样品?”

  想到藏着的那张照片,想到照片里被当成拍卖物品的岑冰,再看到面前的人,肖禹就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真相。幸好他已经不是岑冰面前的乖宝宝了,他早已变得任性,变得叛逆,所以不想回答的时候只需要冷着脸,岑冰便拿他没办法。

  岑冰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车速不再是一贯的平稳,而是偏快了一些,他没往学校的方向走,也没往别墅的方向走,在经过药店的时候,停车进去买了一堆药,然后继续往前开,直到看到第一家酒店。

  他甚至没挑是什么酒店,开房的时候当前台问要什么房时,直接说的“大床房”,压根儿没有在意对方异样的眼神。拿到房卡后,他拉着肖禹进了电梯上了楼,等一进暂时属于他们的空间,便道:“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伤到了哪里。”

  肖禹闷不作响的把上衣脱了,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来,原本无暇的皮肉上有两个地方已经变得紫了,一个靠近胸口,一个在左腹。岑冰盯着好几秒钟没有言语,尔后才缓缓道:“去床上,躺着。”

  肖禹便平躺到了宽大柔软舒适的床上。

  岑冰买的是治跌打损伤的药,开瓶后浓郁的味道就蔓延了出来,他往手心里一倒,就往肖禹受伤的位置抹,力道有些重,肖禹痛得皱了皱眉。岑冰平静地道:“跟他对战,才挨了三拳,不错了。”

  肖禹道:“你怎么知道是三拳?”明明只有两处淤痕。

  岑冰道:“有两拳打在同一个地方了,差点把你的肋骨打断。”他对上肖禹的眼睛,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也不乱,“你以后别跟他硬碰硬,实在对上了,便直接出刀,不用藏着掖着。但他身上常年带枪,据说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把枪放在枕头底下,所以你要防着。”

  肖禹漫不经心的听,等他说完了,才道:“你怎么来了?”又露出嘲弄的笑,“那老变态叫你来送我?”

  岑冰不否认,肖禹却激动了起来,抓住了他为自己擦药的手,定定地问:“昨天晚上,是不是你也在监控后面?”

  监视着他待过的那间房,看看他是否会落套,然后当真按捺不住跟一个陌生女性做爱。

  岑冰抿唇不语,肖禹就知道了答案,他愤怒地闭了闭眼,低声骂道:“那个老变态!”

  岑冰附和道:“他是很变态。”一边挣脱了他的钳制,继续给他擦药。肖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从其中抽丝剥茧找出事情的关键,他道:“但也是因为如此,我终于有点看懂他了。”

  岑冰并没有露出惊异的表情,只是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肖禹缓缓道:“他想掌控我的缘由。”

  岑冰静静地听着,肖禹便说了下去,“我原来以为他想控制我,只是掌控欲作祟,又或者是干脆对我有什么……不正当的想法,我甚至曾经猜测过,他喜欢监视我们……亲密,是不是有类似淫妻癖一样变态的爱好。”

  岑冰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最后这个是不成立的,因为我从未成为过他的情人。”

  肖禹愣了愣,“不是?”

  岑冰摇摇头,又道:“继续说,告诉我你的猜想。”

  肖禹便努力忽略刚刚听到岑冰那句话的激动,他道:“可他明明喜好的人应该是昨天那个女护士的类型,现在想想,那个女护士的长相气质跟我母亲有些类似,都说男人的偏好大多是相像的,所以肖振奇喜欢的人,一定是她那种人。我母亲也喜欢哭,是个柔弱型的女子,他应该对那样哭泣的女孩子很偏好,甚至会产生……性冲动。而他现在快要死了,浑身难以动弹,根本就无法进行性交,所以他、他选择了我,选择了跟他同血脉又跟他相似的我,把女孩子送到我面前,期望我失去理智,跟对方做那种事,然后他只用看着,就能得到满足。”肖禹一边思索一边分析,说到最后,几乎是很笃定了,“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可是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两年前他还没变成这样,为什么也做了类似的事?”

  他说话的时候岑冰一直在安静的听着,直到他迷茫的时候才开口:“不是两年前,是十五年前就变成这样了。”

  肖禹愣了愣,“十五年前?”

  岑冰轻轻点点头,“十五年前他已经开始参与了贩毒制毒的生意,但可能天生就嗜血的关系,面对刺激的事时,他还是会拿起枪去当他的雇佣兵,然后在某一次进行任务的时候,他受了伤。”岑冰看着肖禹,缓缓道:“伤到了下体。”

  肖禹再次愣住了,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他明明能……”

  “无法再生育,以及有勃起障碍,需要受到刺激才能性交。”岑冰看药涂得差不多了,拧好了药瓶,又扯了张纸巾慢慢擦手,“这是我所了解到的,也是通过你母亲推断出来的。”

  看肖禹还是不解,岑冰道:“其实你真的是私生子,因为是你母亲一意孤行生下了你。”

  肖禹眉头一拧,“肖振奇不知道?”

  岑冰道:“应该是知道的,但他没管,毕竟从他的角度看,他在跟你母亲好了几次后,已经用钱和房子打发她了,至于你母亲要不要生下孩子,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他很自豪自己的血脉,那会估计是觉得自己迟早会有很多孩子,有那么一两个留远一点,也没什么关系,直到他受了那样的伤,满世界搜寻跟他有过关系的女性发现只有你母亲生下一个你之后,便将你视为自己的——”岑冰看着肖禹,顿了顿,才轻声道:“第二个生命。”

  这个用词让肖禹觉得恶心,可他又明白再没有更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肖振奇看待自己的视角了。不是认为是血脉的延续,而是干脆看作是第二个自己。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才道:“难怪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他,似乎正是那个年纪。”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父亲,虽然高大威猛帅气,可他就是难以有好感。不过那时候他太乖了,母亲让他叫爸爸的时候,他还是躲在母亲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小脸来,然后迟疑地叫了声“爸爸”,之后得到了很多很多的礼物。

  岑冰道:“从那之后,他就结束了自己雇佣兵的生涯,开始了毒枭的‘成长’之路。”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来,“把许多无辜的人的人生搅弄到翻天覆地,暗无天日。”

  肖禹心里恨极了,突然想到赛青说的话,又看着岑冰,问道:“所以你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想要带我离开,是因为这个原因?”

  岑冰轻轻摇头,“不是。”

  肖禹不解,“那是因为什么?”

  岑冰目光中露出一抹深邃来,像是透过了肖禹看到了别的什么人或者事。他道:“肖振奇迟早有一天会把你带到他的身边,我只是不想你成为下一个毒贩。”

  肖禹顿时拧紧了眉头,还握紧了双拳,“我才不会变成他那样的人!永远不会!”

  岑冰轻轻笑了笑,笑容堪称温柔。肖禹道:“我现在已经明白肖振奇变态的心思了,他找人监视我,控制我,甚至想看我跟人做爱,是因为他觉得我是另一个他,通过那些照片或者视频,他能臆想那是他自己在做那些事。我现在不明白的,只有你了。”

  肖禹深深地看着他,“按照约定,你该告诉我你的全部了。”

第33章 他的过去(上)

  岑冰一直是个很神秘的人,这从肖禹刚跟他住在一起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虽然他的社交很单纯,从出现后就找了地址开了家书店,然后常年都是书店、家、肖禹的学校三点一线,等肖禹大了之后是书店、家两点一线,连娱乐活动都很少,几近没有,但并不影响他给人一种藏着很多秘密的感觉。

  以及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仿佛他身体里面还住着另外一个灵魂,那个灵魂隐藏在最深处,一般人难以窥见“它”的真面目,就算肖禹跟他那样亲近了,也无法真正看透过。

  而现在,他想揭开这个人全部的秘密。

  岑冰没有躲避,他歪着头想了想,才问道:“你想先知道什么?”

  肖禹毫不犹豫地道:“你的出身。”

  岑冰怔了怔,脸上难得的出现一抹呆滞,片刻后才喃喃道:“我的出身吗?”

  岑冰是个弃婴。

  会被抛弃的原因显而易见,就是他与众不同的体质,毕竟并不是有那么多负责任的父母无论生下来的孩子是怎么样都愿意抚养。他其他地方很健康,体质甚至比一般婴儿的要好,但就是因为多长了一个器官,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所以被抛弃了。生养他的人直接将他放到一处很偏僻的福利院的门口,福利院的院长妈妈接收了他。

  岑冰对那所福利院所有的记忆就是很破、很穷,穷到每餐吃的菜都只有萝卜或者土豆,肉类这种东西是需要过节或者有谁来做慈善的时候才会出现在餐桌上的。那会福利院的孩子不多,长时间保持在二十个左右,而且很多孩子来了没有多久,又会被送走,岑冰反而是在那里待得很久的一个。

  他小时候就长得很好看,糯米团子一般,皮肤雪一般的白,五官秀美,无论是哪个想要领养孩子的进来,第一眼都很钟意他,问的也是他的资料。然而那些人一旦得知他的体质之后,就都放弃了那个打算。

  诚然这样的孩子可以通过手术恢复正常,手术的费用也不是天价,可是比起界限不明的孩子,他们还是觉得普通一点甚至带点小残疾的孩子更好,更让人安心。

  “阴阳人”“不男不女的怪物”让人本能的就会觉得排斥,这是无论岑冰的脸蛋再漂亮都弥补不了的。

  岑冰就这样长到了八岁,他不仅没有长歪,五官还愈发精致,能看出以后必然是个美人胚子。福利院的生活不好,院长妈妈的脾气也不好,虽然不会虐待小孩,但对任何给她添麻烦的事都会产生愤怒,因而大声咒骂。鸡飞狗跳的生活中,岑冰一直算是乖巧,又或者说干脆冰冷,如果说他最开始还期待有“爸爸妈妈”把自己领回家的话,那经受了那么多年的拒绝,他早已不再产生那样的幻想。

  直到有一日,院长妈妈突然说有人想要领养他,并且让他穿上最干净的衣服,去跟新父母见面。

  岑冰是惊讶的,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没人要了,所以也还算开心的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出去见人。院长妈妈将他领出去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要收养自己的那对父母,年纪大概在四十多岁,说是一直没有生育所以想要领养个孩子。其中那个女性一看到岑冰,顿时将他抱了起来,在岑冰还没表达自己的排斥时,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撕掉外面的包装,将糖塞进他的嘴巴里。

  糖很甜,岑冰没那么排斥了。

  中年男女都是一副很和善的样子,在院长妈妈为难地说出岑冰身上的缺陷时,那位女性甚至还道:“没关系,我们不介意,我们打算出钱给他做手术,以后当个正常的男孩子。”

  院长妈妈满脸欣慰,低头看岑冰,问道:“冰冰,你愿意跟他们走吗?让他们当你的爸爸妈妈吗?”

  两双热切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岑冰轻轻点了点头,用更轻的声音道:“愿意。”

  肖禹听到这里,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你就跟他们……走了?院方也不核实一下对方的身份吗?我记得领养手续应该比较麻烦?”

  岑冰道:“他们用的造假的身份证,那家福利院太偏僻,本身就没有那么规整,而且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手续方面可操作的空间很大。”

  肖禹心里一紧,“那他们想把你……带去哪里?”

  岑冰平静地道:“一个雏妓合法的国家。”

  听到这个回答,肖禹脸色都变了,低声骂了一句“混蛋”,又道:“居然做出这么可恶的事,真该死!”

  岑冰倒很淡定,他道:“其实他们还没成功的时候就死了。”

  肖禹愣了愣,立即追问道:“怎么回事?”

  “渡过边境后,我们遇到了交火还有爆炸,一车偷渡的人被炸弹的余波带到,翻车了,一车人都死了,除了我。”岑冰垂着眼睫,像是想到了某个人,“我被人救了。”

  收拾好自己的全部行李跟着那对中年男女从福利院离开后,岑冰以为自己能过上正常的人生,他甚至开始思索自己动手术的时候到底要切除哪一部分器官,最后还是决定要当男孩子。然而在福利院看惯了世情的他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对中年男女并没有把他带回一个能称为“家”的地方,而是带着他不停的赶路。

  岑冰从出生到现在,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市中心的图书馆里,因为有记者要在那里给他们拍一组宣传照,从来没离过市里,更别说出省城。可这对男女带着他坐上了绿皮火车,从上车到下车足足走了一天一夜,到了站点后又把他拖上了一辆大班车。

  岑冰那会已经认识一些字了,知道大班车要去的是很远的地方,是他只在地图上看过的省份,他有些不解,忍不住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啊?”

  女性来哄他,“我们是去走亲戚,见一个我很久没见的妹妹,然后在那里住一段时间。他们那里很好的,有很多水果,还可以带你去海边,特别好玩哩。”

  岑冰已经发现了事情不对劲,他也没嚷出来,只沉默不语。在某一次装睡的时候,他终于弄懂了这两个人的目的。

  两夫妻原本就是人贩子,他们想把他卖掉,因为他长相很漂亮,而且有这样的体质,在国内不受欢迎不被人喜欢,在那个以刺激和黑暗色情业闻名的国度,他这样的双儿反而能卖出大价钱。

  知晓他们的真面目后,岑冰开始策划着逃跑,然而他跑了一次,还没跑远就被中年男人察觉到了。男人也没打他,也没骂他,他们只是买来安眠药混在水里喂他喝了下去,所以有好几天,岑冰都是昏昏沉沉的被抱着走,别人好奇询问的时候,那俩夫妻就说孩子生病了没精神,这样的说辞也没有惹人怀疑。

  他们制定的路线是从某省份偷渡到M国,再从M国去T国,他们早已联系好了蛇头,在某一个夜晚上了蛇头的车,跟十几个要偷渡的人挤在一起,然后昏天暗地的在密林里穿行。

  岑冰那会清醒了一点,但浑身依然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有枪声响起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不是在打雷,直到亮起了火光,又听到旁人的尖叫,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车里的人都慌了,有的已经本能的想跑,开车的蛇头大声道:“别怕,这种事在这里是正常的,别慌,好好坐着别乱动,我能把你们安全的带出去!”然而等他说完这句话才过了五分钟,一枚炸弹就在车子的三米处炸响了,最先死的也是他。

  车子整个的翻进了沟里,一些人是被炸弹的碎片炸死的,一些人是翻车的时候甩出车厢摔死的,而岑冰大概是一直被那个中年女性抱着,反而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

  他醒来的时候还躺在死人堆里,要把他卖了的人已经没有气息了,车子倒扣在地,碰着哪里都是冰凉的肢体,这让岑冰恐惧。他这辈子见过许多血腥的画面,这算是第一起。

  死人太多,车门太重,光靠他一个人根本无法从里面爬出来。岑冰不想死,他努力摸索着,找到旁人携带的食物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在死人堆里待了两天一夜,高温气候让尸体渐渐腐烂,散发出让他窒息的味道,而连日来喝下的药让他浑身无力,在他以为自己也要死在这里的时候,无法撼动的车门终于从外面拽开,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探头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他们大概是来捡死人的财物的,因为手上就拎着一些摔出外面的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连衣服都扒了几件。当看到还活着的岑冰时,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举起枪对准了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岑冰就在枪口的瞄准下,缓慢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然后晕了过去。

  肖禹听到这份经历,脑海中不可避免的臆想那个画面,想到才八岁的小孩跟十几个死人待了两天,又死里逃生的场景,浑身都激起一阵寒颤,眼中就多了一份心疼。他嗓子居然有点哑了,低声问道:“后来呢?”

  岑冰道:“他们收留了我。”

第34章 他的过去(中)

  岑冰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万幸没有中尸毒,但因为在那样的空气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他还是生了病,又吐又泄的仿佛感染了病菌。中年男人把他带回了简陋的家中,给他灌有苦味的药,在岑冰吐了十几次躺了四天之后,他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过来。

  在死人堆里躺着时所产生的恐惧也渐渐随着身体好转而散去,岑冰就在当地生活了下来。

  肖禹问道:“那个男人收养了你?”

  岑冰道:“算是收养,也不算,因为我从未叫过他父亲,倒是他的女儿我一直叫姐姐。他会说简单的中文,勉强能交流,他们是当地人,住在一个很小很封闭的村子里,大部分人靠种田为生。他有工作,他给一个当地富豪当保镖。我的柔术跟枪法就是跟他学的。”

  男人对岑冰比较冷淡,对他总是一副省视的态度,教他的时候也很严格,哪里做得不合格是要挨藤条抽手臂的,但岑冰是个聪明的人,尽管八岁开始学习这些,但学得很好,到十五岁的时候,男人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比起男人,岑冰觉得自己最幸运的就是碰上姐姐。他从未见过那么温柔的一个女性,虽然长相比较普通,可是对他及其好,做好吃的给他,替他洗衣服,还教他当地话,甚至还努力托人去找来中文书籍给他看。在他受伤的时候,总是很急切的去拿药来给他抹,抹完了还会轻轻吹一吹,揉一揉他的头发。

  村子里的生活水平都不高,男性都偏懒散,很多都属于得过且过的那种性格。他们家反倒因为那次救了岑冰的时候发了一笔横财,所以就算多了一个孩子,生活也还算过得去。到岑冰十五岁的时候,比他大了五岁的姐姐嫁给了邻村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很不好,但是我姐姐很喜欢,所以我没有阻拦。”岑冰闭了闭眼,脸上露出一股后悔的神色,“那是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有了不错的陪嫁,姐姐最开始半年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而且很快就怀孕了。然而好景不长,在她还没生产的时候,她的男人就暴露了本性,每天不着家,能找到他的地方必然是在赌桌上。姐姐说了他几句,反而遭受到了拳头,要不是躲得快,几乎要被他打到流产。

  这些事岑冰并不知晓,他那会已经工作了,是养父给他找的工作,给他的老板看赌场。岑冰脸长得漂亮,在一群猴子般的男人中,美貌如天仙一般,再加上年纪小,所以不乏有人想打他的主意,但无论用什么招数,都没法把他搞上手,毕竟他武力值太强。

  岑冰也就是在赌场的两年,学会了很多下九流的技巧。

  姐姐遭受到暴力之后,不得不忍气吞声,最后顺利生了个男婴。岑冰知道她生产后,兴冲冲的买了许多东西去见她,姐弟俩相见,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就连岑冰现在想到那一幕,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来。他道:“姐姐生产完后脸上有点浮肿,但也很好看,那个孩子也很可爱,虽然皱巴巴的,却很乖,吸饱了奶就睡觉,一点也不像他那个混蛋父亲,眉眼全部像姐姐。”

  肖禹听到这里,知道那个男人必然最后做了更混蛋的事,心中难受,却还是问道:“后来呢?”

  岑冰面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敛了,语气沉了下来,“后来……一个叫塔拉的毒贩来了。”

  塔拉也是一个有名的毒枭,而且在某一时期,名气并不比毒枭“大猫”要低,,他们被警方追击,原来的窝点被端,所以找隔壁村子当了新的窝点。他们以金钱利诱,让村民给他们种毒制毒,很快,两个村子都成了毒贩的窝点,并且中间也有些人受不住引诱,开始吸毒。

  “我姐姐的男人就是其中一个。”岑冰目光中带着一些空洞,继续道:“他们家原本还算有点家底,但很快都被他吸空了。他到处弄钱,还骂我姐姐没用,没有钱给他花,毒瘾上来又没有钱去买毒品的时候,就毒打我姐姐。我姐姐是个很隐忍的女人,她受到了这些磨难,但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父亲也不知道。后来,她男人终于变得丧心病狂,在又一次毒瘾犯了之后,抱着才满一岁的儿子去卖掉了。”

  肖禹虽然知道瘾君子都是毫无人性的,但听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把自己亲生儿子卖了?”

  岑冰轻轻点头,又嘲弄地笑了笑,“事实上卖那点钱,就只够他吸两次毒而已。我姐姐找不到儿子,终于崩溃了,她第一个去找的人是她的父亲,想让她父亲把儿子带回来。但没用,买主是塔拉的一个手下,听说是那人的老婆喜欢孩子,又生不出来,所以想买儿子。我姐姐的父亲找过去的时候,还没理论,就被他枪杀了。”

  肖禹瞪大了眼,“……枪、枪杀了?”

  “嗯,这因为他习惯性的带上猎枪,就被认为是危险份子,然后被枪杀了。”岑冰又闭了闭眼,才继续说下去:“我姐姐在外头盼着他能带自己的儿子回来,最终却看到被拖出来的染满鲜血的父亲的尸体,当场就晕了过去,然后她男人把她带了回去。”

  肖禹觉得自己能猜到后来的走向,“后面你姐姐朝你求助了?”

  岑冰却摇了摇头,“没有。”

  肖禹不解,“为什么?”他问出口后,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果然岑冰道:“她怕我遭受跟她父亲一样的下场。”

  弟弟只有十六岁,高大健壮以及在当地有点人脉的父亲都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的话,那再拖上一个弟弟,也只会让他送命而已。所以姐姐不说出这件事,等弟弟来的时候,隐忍自己的悲伤和眼泪,在岑冰问她小外甥去哪里时,她还故作平静地道:“被带出去玩了。”岑冰太忙,来见她也只能待上一两个小时,所以被骗了两次居然都没察觉到异样。

  岑冰不知道她背后偷偷流了多少泪,然而她无法反抗,生活只能继续下去。她也不想离开,因为儿子就在离她没有多远的地方,她盼着能偶尔见上一面。然而平静的生活也难以继续下去了,丈夫的毒瘾是不可能好的,那种东西只要上瘾,一辈子都不可能戒除,靠种植罂粟赚来的钱无法提供他的需求时,他便开始变卖东西,先是房屋、还没成熟的罂粟地,然后就走到了卖老婆那一步。

  姐姐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丈夫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居然直接带着人来她的房间强奸她,然后自己守在屋外,等发泄的人走了,立即喜滋滋的拿着赚来的“嫖资”拿去买毒品。

  第一次经受这种事的时候,姐姐恨不得立即自杀,可是想到自己的儿子,又隐忍了下来。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接客,从贩毒人员,渐渐地还有以前熟识的人,每一次经历都让她羞愤欲死,然而无可奈何。终于有一次,岑冰发现了这件事。

  听到这里的时候,肖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难以承受了,他忍不住去握岑冰的手,握上了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要更凉一点。岑冰回想那段不堪的回忆,那是他见过最悲痛的画面,比他之前或者之后经历的任何事都要让他难受与痛苦,但他还是说了下去:“赌场突然放假,我不是按老时间去见她,然后撞见了她……”岑冰吸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被两个男人亵玩的场景,而她的男人正守在屋外,就听着妻子被奸淫。”

  肖禹咬了咬牙,“那个混蛋!”

  岑冰轻轻笑了笑,看着他,“不得好死是吗?所以我杀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肖禹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没有脆弱,只有快意。岑冰道:“不是用枪,而是用拳头,一拳一拳,他开始想反抗,然后是挣扎,最后是求饶,我都没理会,直到将他的脸砸成了一团,才放开了他。”

  那个男人死后,然后是那两个嫖客,他们因为太过惊愕都没跑,下身还光着。岑冰掏出了枪,几乎不需要对准,子弹压上膛,随着两声响声,他们的脑袋上就各多了一个血洞。

  姐姐浑身凌乱地看着他,脸上却没有惧意,只有羞耻与痛苦。岑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住她裸露的地方,问道:“为什么不跟我说?孩子呢?孩子到底去哪里了?”

  姐姐便含着眼泪将一切都告诉了他,在说到她的父亲被枪杀的事时,岑冰的双拳已经捏紧了。姐姐最后抱了抱他,道:“我已经活不下去了,孩子的事就算了,我没有福气养大他。小冰,你杀了人,快走,赶紧走得远远的,想办法回到你的国家去,那里他们不敢惹,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说完后,不等岑冰反应过来,就夺过他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扣下了扳机。

  听到这里,肖禹已经失控的将他抱在怀里紧紧地搂住,颤声道:“小舅舅,小舅舅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不想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幼稚,他只想知道岑冰的一切,现在却发现,岑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将曾经的伤疤揭开,露出一片血淋淋的皮肉,疼痛到让人几乎难以支撑。

  岑冰却比他要平静,任他抱着,等他的颤抖平息了一点,才道:“我要告诉你。”

  肖禹一僵,“我……”

  岑冰轻轻笑了笑,“乖乖听着。”仿佛接下去黑暗的剧情就会迎来光明一样。事实上,肖禹知道,从这里开始,才是岑冰人生中最昏暗的经历。

  让人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心脏发疼呼吸困难的经历。

第35章 他的过去(下)

  岑冰将姐姐的尸身稍微整理一番后,将另外三具尸体扔出了门外,然后将姐姐住的屋子放了一把火。

  火光冲天,再加上之前的枪声,已经引来了不少人,岑冰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看着姐姐的尸身被火光吞噬,眼神再次被冰霜覆盖。他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枪,然后往塔拉住的地方走去。

  姐姐临死前虽然叫他走,不要再管孩子,可是那个孩子是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他又怎么能不管?

  他要去找那个孩子!

  岑冰的行为并不是莽撞的,他知道和毒贩理论是没有用的,所以想把那个孩子偷出来,以及将杀掉他的养父的凶手干掉。

  “我差一点就成功了。”岑冰说到这里,还有些遗憾。肖禹的心就拧紧了,明明知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却恨不得能冲到十六岁的岑冰面前带他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岑冰的身手了得,再加上对地形足够熟悉,他很快就找到了孩子的所在地。孩子被塔拉的属下庞帕养在身边,他和他的第三任老婆显然很喜欢这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岑冰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逗弄已经会走路的孩子,庞帕一边还嗤笑道:“那个贱女人还想把孩子要回去,怎么可能会还给她?这可是我花了钱买的。”

  他妻子也笑,闹了一会,他妻子就抱着孩子进屋了,岑冰也就趁着这个时机,拿出贴身的匕首,不等庞帕反应过来,已经将刀刃狠狠地插进他的心脏里,一边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惨叫。

  直到庞帕浑身不再动弹后,岑冰丢开尸体,然后往里面走。短短时间他已经想好了,他把孩子带走后,就想办法回国去,然后两个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绝不让他经历这些可怕的事。

  他很顺利地找到了孩子,他先打晕了那个女性,然后将孩子抱着往外走。孩子显然是困了,正在揉眼睛,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居然露出笑容来,还知道叫“舅舅”。岑冰心里一酸,忍不住往他脸颊上亲了亲,低声道:“乖,舅舅带你离开这里。”

  小孩点点头,伸出双手来搂他的脖子,岑冰把他抱实了,正要逃出去的时候,塔拉带来的人就赶到了,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塔拉的手下很多,并且武器都比岑冰手上的要好,当所有枪口对准他的时候,岑冰心里也没慌,开始计算着要从哪个方向逃走,他甚至已经算好了要挨几枪,虽然并没有多少把握,但他觉得不抗争也是死,不如抗争一把。

  正当他打算要动手的时候,坐在庞帕原来坐的位置的塔拉开了口,他悠闲地道:“我劝你别动,我让他们瞄准的不是你,而是你怀里的孩子。”

  岑冰浑身一颤,瞳孔紧缩。

  塔拉轻轻笑了笑,“你肯定不愿意他被打成筛子吧?”

  岑冰顿了几秒钟,丢下了手里握着的匕首以及腰上的枪,第一次对上塔拉的视线。塔拉是个穷凶极恶的毒贩,但长相却很斯文,而且才四十左右的年纪,长相比实际年龄看着还年轻许多。他总穿着一套当地传统服饰,手指上戴满了金戒指,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而他现在,脚下正踩着曾经得意下属的尸体,对死人连正眼都没给一个,而是笑吟吟地看着岑冰,目光及其露骨。

  这种视线岑冰不知道经受了多少次,他忍下心底的厌恶,问道:“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塔拉勾起嘴角,笑道:“我的属下被你杀死了,你来代替他。同时……”他舔了舔嘴唇,“陪我睡。”

  若只是涉及到自己的安危,岑冰大概就算自杀也不想被毒贩碰触,然而塔拉捏住了他的命脉,让他只能顺从。

  肖禹听到这里,手背青筋都凸显了出来,用力地咬了咬牙关。

  岑冰眼睫轻颤,低声道:“我被很多人睡过,他是第一个。”

  肖禹抱紧了他。

  第一次被睡说不上痛苦,反而恶心感比较多。塔拉知道他身体的异常后,如获至宝一般,宽大的手掌爱抚着他的阴部,欣喜地道:“简直是神迹!”原来此地的民俗中,双性人是神的化身,能跟神的化身做爱,是能带来好运和财富的。而且岑冰及其漂亮,身体又诱人,脱光之后虽然没有女性的柔软,胸部也是扁平的,可是股间粉嫩的颜色就足以让男人疯狂。

  他还是处子。

  男人的手指挤入紧窄的阴道里,触碰到那一层薄薄的膜后,简直兴奋异常,下身立马硬了起来,然后脱掉衣服往岑冰的身体里面挤。他的阳具并不算很大,而且性经验丰富,并没有让岑冰感受到多少痛楚,又或者是岑冰本身就天赋异禀,即使在恶心的性爱里,也能品尝到快感。

  男人一晚上压着他干了三次,热热的液体都喷进他的肚子里,第二天又忍不住将他拉上床,继续做了两次。那两个月的时间,塔拉简直是迷上他了,到哪里都带着,有时候不分白天晚上的在他在身上发泄。他显然对岑冰宠爱有加,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往他面前送,除了严格控制他跟小孩接触的时间。毕竟他是个狡诈的人,知道能牵制住岑冰的唯有将那个孩子掌握在手里。

  即便每天只能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跟外甥相处,岑冰也满足了一些。但他并没有放弃逃离的念头。然而塔拉对小孩的看管太严密了,他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长时间的纵欲生活让年近四十的塔拉的身体终于受不住,开始出现肾亏的病症,即使他吃很多补药也没有多大用。可是岑冰是诱人的,他像个水蜜桃一样勾人采撷,塔拉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要他,心思越放在他身上,越想在他面前表现好一些,所以开始吃一些“伟哥”之类的药物,直到某一次差点马上风才作罢。

  他不敢碰岑冰了,就利用他给自己赚钱,最开始是让他陪自己的重要客户睡,然后还拍卖他的“使用权”。岑冰说到这里,还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就是只要有人拍卖下来,除了危及生命的事外,做其他的都可以。”

  肖禹立即想到了自己在赛青那里发现的那张拍卖单,心口顿时一痛。

  岑冰轻声道:“开始的几次交易基本上都是陪睡,直到最后一次,肖振奇拍下了我,却不是让我陪他睡觉,而是让我替他暗杀一个人。”

  终于听到了肖振奇的出场,肖禹的眉头都拧了起来,“杀谁?”

  岑冰轻轻笑了笑,“塔拉。”

  两个毒贩之间当然有竞争,肖振奇想搞死塔拉,塔拉当然也有动过将他灭掉的念头。肖振奇那会才三十多岁,对四十出头就身体虚弱的塔拉来说,绝对是个很有威胁性的对手。

  肖禹抓紧了他的手,“你去做了?”

  “当然。”

  塔拉对岑冰没那么设防了,但是很少见他,毕竟岑冰对他的诱惑太大,他身体还虚着,怕忍不住。但他心里总是惦记着岑冰,跟岑冰睡过后,对自己几任老婆都失去了任何兴趣,所以等听到岑冰回来了后,还是忍不住把他叫了过去。

  岑冰刚洗过澡的样子,当地气候很热,所以他穿的是T恤和短裤,踩着夹趾拖鞋。白色T恤很薄,几乎能透出肉色,而短裤很短,露出嫩生生的两条长腿,白得发光耀眼,上面还没有一点毛发,完全不像是男人的两条腿。他从自己的住处走到塔拉的住处时,经受了很多异样的目光,其中不乏垂涎的,但岑冰都视而不见,其他人也不敢妄动,毕竟知道塔拉现在很宠爱岑冰,虽然现在把他推出去赚钱。

  岑冰进了屋,塔拉原本在座位上歪着,看到他后,眼睛一亮,立即坐直了身体,还朝他伸出了手,“过来。”

  岑冰朝他走了过去,却没顺着他的意坐在他的腿上,而是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双腿交叠,面上满是冷淡,“什么事?”

  他这样的动作让两条腿显得更美,整个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但塔拉一联想到他衣服下的骚躯,这样的反差愈发让他心痒难耐,他忍不住主动凑了过来,手掌在他光滑的脸蛋上搓了搓,“怎么?生气了?”

  岑冰也没躲,只是语气依然很淡,“医生说了,让你清心寡欲。”目光落在男人的下身,那薄薄的布料下,阴茎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了。

  塔拉手上动作一顿,很快又摸了下去,不止摸他的脸,还探入了他的衣服里,去摸他的胸,一边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把你放出去,谁知我丝毫放不下你,每每想到你可能躺在哪个男人身下,就想得我心疼。”岑冰像是欲望糅合成的,一身的媚骨,胸软,腰肢软,嘴唇红,而最销魂的是他的小穴,又热又多汁,让男人流连忘返。

  岑冰嗤笑起来,嘲弄道:“每次能让你收入五万美金以上,你真的觉得心疼?”

  塔拉面色一僵,很快又笑了起来,“当然心疼了。”他强撑着将岑冰抱了起来往后面的床上放,手掌已经不规矩的摸进他的短裤里,揉了揉他身前的软肉,又去摸他的阴部,喘息着问道:“怎么样?那些男人有没有我大?”

  岑冰掀了下眼皮,“年龄吗?那确实没有。”

  塔拉被戳到了痛处,恨恨地咬上他的嘴唇,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第36章 性爱中的刺杀(受跟炮灰做爱的细致描述,结尾有点重口,雷的不要购买!)

  岑冰身上很香,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味道。塔拉虽然贩毒,但自己从不吸毒,而碰上岑冰后,就总有一种自己吸了毒的感觉,明明才只是边缘的性行为而已,整个人就热得要融化了一样,下身就失控的想要射精。

  看着闭着眼喘息的美人,塔拉心里羞耻了一下,又忍不住用手指重重的往他的肉穴里磨了磨,才抽出湿淋淋的手指,道:“等我缓一缓。”

  岑冰却不给他缓,洗白的脚踩了过来,直接往他的裤裆上磨,把他宽松的裤子用脚趾夹下去了,又用脚心去蹭他的鸡巴。火热的阴茎被这样一蹭,射精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塔拉急的想躲了,躲了两下没躲开,到底还是忍不住握住他的脚用力给自己磨鸡巴,才蹭了五六下就泄了。

  他的精液量很少,又比较稀薄,射了后塔拉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样。岑冰看着他,语气虽然平静,但能让人听得出不满来,“这么快?”

  塔拉脸色一红,他再是强势,可碰上自己喜欢的小玩意,那股狠劲就发泄不出来。岑冰又用脚趾玩弄着他软下去的肉棒,问道:“还行不行?不行就借个手下给我用用,我痒了。”他裤子都被剥掉了,双腿张合间就露出湿淋淋的股间,淫水都汩汩溢了出来,泛着亮晶晶一片光泽,看得塔拉口干舌燥。

  塔拉听到他的话顿时嫉妒不已,将他压在身下,用手去揉他的阴部,咬了咬他的耳垂,低声问道:“骚逼,看中哪个了?”

  岑冰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地道:“阿强。”阿强也是华人,是塔拉身边最得力的保镖,长得又高又大,五官还帅。塔拉用力揉了下他的阴蒂,道:“我就知道你看中了他!他是不是早就干过你了?”

  岑冰闭上眼睛不说话,只有嘴唇微张在吐气,一副默认的样子。塔拉嫉妒到了极点,恨恨地道:“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等着,我一定把你操上天!”说着就下了床,然后去翻柜子。

  岑冰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浑身赤裸的男人急躁地翻柜子,找到其中一个盒子后,打开将里面一枚棕色的药丸拿了出来,也不去倒水,直接就吞下了,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就变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小骚逼,看我不干死你!”他迫不及待地压在岑冰身上,又道:“等我干死你了,再去处理阿强那个杂种!居然敢觊觎我的人!”

  “谁是你的了?”岑冰露出嘲弄的眼神,“要不是你威胁我,我才不会让你碰。”

  塔拉这个大毒枭大概在半年前根本想不到会有人这么敢跟他说话,而他听了也并不生气,反而被刺激得性欲高涨,恨不得将岑冰活吞进肚子里。他舔了舔岑冰的嘴唇,哑声道:“就是我的,小处逼就是被我操开的,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以后也是我的。”他想去吸岑冰的嫩舌,岑冰躲开了,他就只能去舔岑冰的下巴,舔他的锁骨,吸吮他发红硬挺的乳尖。

  漂亮的美人浑身莹白如玉,明明是被一样的太阳照射着,他就是很白,白得毫无瑕疵,让人垂涎。塔拉只恨自己的药效发挥的没那么快,心里已经恨不得干岑冰七八回了,阴茎却还没硬。岑冰似乎被他弄烦了,将他的头往下一压,道:“给我舔。”

  没有人敢让塔拉舔穴,岑冰却敢,塔拉被吩咐了反而还觉得高兴,仿佛这是给他莫大的荣幸一样。其实说是荣幸也不为过,岑冰的私处太美,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荡魂,何况他还能用唇舌膜拜。

  塔拉性能力不怎么样,性技巧却不错,前段时间帮岑冰舔多了,一根舌头也变得灵活起来,舌尖舔开那柔软嫩红的穴口时,岑冰也体会到了强烈的快感,喉咙里溢出呻吟来。听到他的淫叫,塔拉更兴奋了,几乎是发挥自己全部技巧在给他舔。

  小穴被舔到啧啧作响,拥挤的肉壁分泌出大量的汁水来,岑冰那根精巧的肉棒也挺立得高高的,铃口流出清液。塔拉一边舔,还时不时兴奋地道:“真骚,越来越会流水了,最近吃了几根鸡巴?这么骚的小骚逼,下次可以再提价了。”

  岑冰眼睫颤了颤,目光中带了些冷意,抬起脚不客气地往塔拉的肩膀上踹去。还没踹到,塔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脚,露出讨好的笑来,“我错了,我就是怕你空虚,而且每次你接了任务回来,我都准你跟那小孩一起睡,我对你好不好?”

  岑冰冷着脸不说话,塔拉受不住他的美貌,又来舔他,连他的脚趾都含了一遍,还去舔他的后穴。岑冰的后穴在这段时间也被开发了,他兴许是天生适合做爱的体质,无论哪个洞都会分泌淫液,而且极其会吸,能给男人无与伦比的快感。塔拉用唇舌品尝着他的身体,下身在药物的刺激下终于争气的硬了起来,一根紫黑色的阴茎硬得比平常还要厉害一点,青筋凸显,竟有几分威武的样子。

  塔拉兴奋极了,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淫液,道:“果然这药不错,厉害!”他盯着岑冰,眼底满是色欲,“小骚逼,我来满足你了,让你尝尝抵达天堂的感受。”他说完,便忍不住握住岑冰的双腿,将下身抵了上去。

  紫黑的阴茎跟嫩红的肉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岑冰的阴阜很肥,如同一个白白的馒头,旁边又只有很少的毛发,无法遮掩住任何一寸美景。塔拉看着那蠕动的穴口,兴奋的后背都窜起了一阵电流,他用阴茎狠狠地往岑冰的穴缝上磨了磨,磨到两片阴唇更红更艳,“好爽,光是这样就好爽,小骚逼,你真是个尤物。”

  岑冰不理他,只闭着眼睛喘息,塔拉不喜欢他这个反应,便故意抵上他的入口,再用力地往里面一插,大半根阴茎就埋入那紧致的肉穴里。

  时隔一个来月再进入这里,塔拉除了爽还是爽,爽到头皮都在发麻的地步,原本还想奚落岑冰两句的,被他的媚肉夹吮的时候就根本忍不住,只想着将阴茎深深地顶入再顶入,直到整根都埋进去为止。

  “呼……好爽……太爽了……哦……属于我的小嫩逼,被我的大鸡巴全部撑开了,真漂亮。”塔拉着迷地看着两个人结合的地方,阴茎一插进去,岑冰里面的淫水就被挤压出来,流到他的阴毛上都是,而且岑冰的媚肉太多太会吸,层层叠叠的将他的阴茎完全吮住,让他爽到简直要升天了。

  中年男人趴在美人的身上不停地耸动自己的下身,几乎是失控的将阴茎往里面抽送。塔拉高价买来的药物果然不错,操了十分钟居然都还没射,并且还越来越坚挺,越来越火热。他阴茎没射,体力却不行了,呼吸一阵乱过一阵,呼出来的气简直像从风箱里拉出来的一样,“呼哧”“呼哧”的,浑身还在冒汗。

  再抽送了上百下,塔拉终于不行了,浑身其他地方都软了,只有阴茎还硬着,他推了推岑冰,低声问道:“你要不要……自己动一动?”

  岑冰睁开眼,道:“下来。”

  阴茎不舍得的抽离那温热的穴,塔拉看了一眼岑冰的下身,知道他肯定被自己干得情动了,因为淫水流了好多。他平躺在了床上,岑冰便爬了起来,分开修长的双腿,不须怎么费劲,还洞开的小穴就将男人的阴茎再次纳入穴里。

  “好爽……呼……好爽……”塔拉爽极了,再加上不需要自己动,阴茎被紧致的穴裹实了的感觉实在让他舒服到了顶点,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愉悦的快感。

  岑冰骑在男人身上起伏,骚软的美穴一下一下吞吐男人的阴茎,任淫靡的水声在空间里回响。这里的房子大多做成了木质的,隔音一点都不好,两个人欢爱的时候,塔拉总是将保镖属下打发的远远的,所以附近并没有旁人。

  岑冰闭了闭眼,他早已能从性交中享受到快感,虽然他很厌恶跟他做爱的每一个人,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生理欲望,而一想到等下要做的事,那股快感就变得愈发强烈,而且有种决堤的架势。

  “真会骑鸡巴,吸得太紧了,好爽。”塔拉还在闭着眼夸他,等脖子上被抵上冰凉的东西的时候,他一时还没感觉出来,直到岑冰紧紧捂住他的嘴巴,而那冰凉的刀刃划向他的皮肉,进而利落地切割开他的大动脉时,他才倏地睁开了眼。

  面前的岑冰还坐在他的腰上,并且还在起伏,那口肉穴太软太热,每一次套弄都能将他的阴茎吸得更紧,让他享受到难以言喻的快感。而脖子上的痛楚却在加剧,温热的血液离开他的身体,向岑冰身上喷溅,向床上流淌,甚至流到了他们结合的地方。塔拉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愤怒,他想抬起双手,想积蓄最后一点力气掀倒岑冰,然后手才抬起,岑冰的下身将他狠狠一吸,那股生命中最后涌出来的力量就消失殆尽了,然后他在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捂着嘴唇的手掌在确定对方再也叫不出来后,才缓缓地松开了,死尸跟鲜血的惨厉画面原本该让岑冰惊慌,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股惊慌都被欲望掩盖住了。体内的男根还是热的,又硬,简直比最开始吃了药的时候还硬,岑冰几乎是本能的再次套弄起来。

  沾染着鲜血的屁股抬起再落下,身体每一寸都因为强烈的快感而袭击,他仰起头,喉咙里发出欢愉到极致的呻吟,连眼尾都溢出了泪水,前面的肉棒也硬得越来越厉害,小穴里也越来越湿。终于在几分钟过后,岑冰达到了颤粟的高潮,肉棒射精,小穴吸着坚硬的鸡巴潮吹,就连女穴上的尿道口都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清液。那些液体跟鲜血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从这以后,他染上了一种奇怪的心理疾病,越是看见鲜血,越能激发他身体的欲望,那种汹涌的情欲甚至不受他自己的控制,简直就像磕了药一样。

第37章 堵住精液不让流出

  【作家想说的话:】

  暂时就每天更一章o(*////▽////*)q

  —–正文—–

  岑冰并没有掩饰的将自己杀塔拉的细节说了出来,肖禹听后,心脏只觉得发疼,良久,才道:“后来……你该怎么办?”

  “跳出火坑,又进了狼窝。”岑冰眼神中倒没有多少愤恨,大概是那么多年过来,已经麻木了,又或者是已经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肖振奇接收了塔拉留下来的所有产业,用暴力的方式,他将不服从他的人全部都杀了,还杀了许多村民。”

  如果说塔拉的到来是让这两个偏僻的小村庄陷入地狱的话,那肖振奇的到来,对无辜的村民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肖振奇的手段更狠更辣,而且完全不相信外人,手上武器又高端,一来就杀了许多人,连女性孩童都不放过,最后能留下来的只有数十人罢了。而岑冰在带着孩子准备逃走的时候撞上了他,孩子就被控制在肖振奇的手里,由此来控制岑冰。

  岑冰在肖振奇的手上变得更有用了,他不再让他去拍卖陪睡,而是让他去刺杀自己的敌人,短短三年时间,岑冰为他完成了十二项艰巨的任务。肖振奇原本还想用毒品控制他的,后来觉得他太好用,就没用这招。别看他狠毒,他平日却装得比谁都好的样子,岑冰没有任务的时候,甚至还请了中文老师教他学习,让他补齐了丢下的学业。他似乎也很喜欢看岑冰受虐,经常会让手下跟他过招,什么武器暗器都可以使用,甚至是车轮战,只要将岑冰打倒为止。

  这样的淬炼下,岑冰的身手愈发了得,在任务中的失手越来越少,只有最后一次任务他没能完成,不过是他主动放弃了。

  跟塔拉觊觎岑冰的美色不一样,肖振奇对岑冰并没有色欲,甚至有点不喜欢他这种长相性格的人,从未要求他陪睡过,虽然他对岑冰的言行举止很亲昵,就连很多下属都错觉的认为他们肯定有一腿。

  听到这里,肖禹很是震撼,“为什么?”

  岑冰勾了勾嘴角,“他那时候就已经有勃起障碍了,虽然不是完全不能性交,但需要刺激他的兴奋点,而他的兴奋点是什么,可能那时候他自己都没弄明白。所以大概为了掩人耳目,他拿我当挡箭牌,毕竟没有男人希望被人知道自己有这方面的毛病。”

  肖禹神色复杂,心里涌起愧疚来,“我以为……我以为……对不起,我还用那么难听的话奚落你……”他又狐疑起来,“可是那时候我明明看到……”看到肖振奇跟岑冰性交,并且发誓绝不会看错。

  那是他暑假即将去上大学时期,肖振奇已经从国外回来了,摇身一变成了企业家,在当地建厂建农庄开公司,还经常做慈善,一副儒雅的派头。肖禹对这个父亲很生疏,又恼于母亲过世他都没有回来,所以愈发不亲近,但还是有来往。

  那会肖禹跟岑冰已经很亲密了,在他看来两个人正处在热恋当中。从两个人第一次做爱后,他就有了“男朋友”的权利,对岑冰可以亲亲抱抱,然后做更亲密的事。两个人的性事向来很火热,在做爱的时候,岑冰整个人简直像是水做的,浑身又软又湿,常常让他有一种“不想从小舅舅身体里拔出来”的念头,然而因为他要高考,岑冰很严肃的限制了两个人性爱的次数,直到他顺利毕业并且拿到很好的成绩后,才放纵了他几天。

  一旦经过允许为所欲为后,肖禹根本克制不住自己,那天明明还要出门跟同学们聚会,他却还忍不住在临出发前跟岑冰来了一发。

  明明只是想在出门前索要一个吻而已,但当舔上岑冰的舌头,还得到他的回应后,肖禹迅速的硬了起来。粗长的阳具撑高了薄薄的裤子,将那里顶出一个帐篷,肖禹忍不住抓着岑冰的手去握自己的胯下,揉了几下后,情欲变得愈发汹涌,他便去揉岑冰的臀部,撒娇道:“宝宝要……”

  岑冰穿着运动短裤,一双腿又长又白,勾人心弦。肖禹说出这句“宝宝”后,岑冰原本想拒绝的心又软了下来,只是问道:“不怕迟到?”

  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肖禹一喜,蹭了蹭他的脸颊,道:“才不怕。”又道:“而且还有谁比小舅舅更重要的?”他都来不及将岑冰抱在床上去,直接将他推到墙上,从后面抱住他,一只手去扯他的裤子。

  运动短裤才一扯下,就露出里面黑色的丁字裤来,看得肖禹口干舌燥。小小的一条布料卡在岑冰的臀部两侧和股间,什么都遮掩不住,浑圆挺翘的屁股露了个彻底,还露出一点肛口的颜色,以及肥嫩的两瓣阴唇。肖禹爱不释手地去摸,一边喘息道:“小舅舅好性感,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爱穿这些内裤。”他的手指直接去搓岑冰的阴唇,才搓了几下,指尖上就染上了湿意。

  岑冰也在喘,白皙的脸颊上渐渐浮现出一层薄红,他没阻止肖禹的动作,甚至还将腿分开了一些,方便少年人的爱抚。

  淫液淅淅沥沥的往下滴落,片刻后穴口就濡湿一片,小穴像一张小嘴一样翕张了起来。肖禹含着他的耳垂低声道:“小舅舅,我下次给你买更性感的内裤好不好?你穿给我看。”

  岑冰呻吟了一声,哑着嗓子叫了声“好”,又用手来捉他的肉棒,握住后往自己的穴口上蹭,“进来。”

  肖禹就笑,笑得有点得意,“果然小舅舅也想跟宝宝做爱是不是?”他不直接进去,故意往岑冰的穴口上磨,年轻人的肉棒又粗大又坚硬,一会儿就磨到岑冰受不住,不得不来亲他,“宝宝进来……”

  肖禹舔他,“要宝宝进去干什么?”

  岑冰眼眸都有些湿润了,颤声道:“干我……”

  冰雪一样的美人说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肖禹也忍到了极限,面上露出满满的沉迷来,按捺不住地掐住他的腰身,挺着年轻的肉棒朝那微微张口的浪穴里喂去。

  曾经吃过许多阴茎的小穴早已知道该如何熟练地吞吮男人的鸡巴,并带给彼此最强烈的快感。岑冰撑着墙,翘着屁股,脚尖都踮了起来,承受着男人一下重一下的插入。肖禹兴奋的难以自己,往他裸肩上落下无数个吻痕,又狠狠撞击他的臀肉,一边将他的丁字裤勾开一些,方便自己的楔入。

  柔媚的雌穴像一个粉嫩的蚌,吞鸡巴的时候只会不停的流出汁水,透明的淫液被抽插成乳白色的细沫,在交合的地方糊成一圈,给人绝佳的视觉刺激。而他里面又是很紧的,媚肉能填满鸡巴每一寸的凹陷,让肖禹直觉自己置身于天堂一般。幸好他性能力强悍,在岑冰这样的吸咬下都能坚持二三十分钟,多换几个姿势有时候还能做上近一个小时,彻底洗清了他“早泄”的嫌疑。

  “好舒服,小舅舅里面好舒服。”肖禹忍不住又去吻他的嘴唇,然后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宝宝让你舒服吗?”

  岑冰的回应是来吻他的嘴唇。

  两人在玄关里做得激烈,上面嘴唇亲得啧啧作响,下面抽插到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两种声音在空间里交织,再加上彼此的喘息声,汇成了淫乐的乐章。

  在岑冰再三提醒肖禹要迟到之后,肖禹终于泄在了岑冰的身体里面。少年人射出的精液量是很多的,尽管他前一天晚上才在里面射了两次。浓稠的液体喷洒进岑冰的宫壁,岑冰也达到了潮吹。肖禹压着岑冰靠着墙喘息,下身不舍得拔出去,又撒娇道:“小舅舅不清理好不好?”

  岑冰看着他。

  肖禹脸色发红,又有些发烫,不过很兴奋,“等我回来再帮你洗干净好不好?”他喜欢岑冰的身体,每次性爱后只要有可能,就想帮他清洗身体,他最喜欢在撑开岑冰的阴唇或者屁眼的时候,看到里面流出自己的精液的画面,每次都能让他再硬起来,然后磨着再做一次。

  现在他明显也还没满足,要不是要出门,一定要再来一发不可。

  岑冰当然看得出他的心思,不过他没拒绝,“好。”

  肖禹眼睛一亮,扯了岑冰丁字裤上的系带,将那小小的一团布料脱了下来团成团,在自己阴茎抽离的瞬间,将丁字裤塞进了岑冰的小穴里,“这样就不会流出来了,小舅舅如果觉得不太舒服,可以坐在沙发上等我回来,我一定很快就回来了!”

  他回来得确实很快,因为出门的时候心就留在家里了,跟老同学们见面的时候,脑海中一直想着是岑冰的穴口被堵住的画面。自己射了那么多进去,好像把小舅舅的腹部都撑到鼓起来了一点,排出来的话一定很漂亮吧?

  人缘很好向来不冷落旁人的人,今天却心不在焉的,有女孩子来接近的时候,他也没留意到对方眼神中的爱慕,只是匆匆吃了一点东西后,便借口家里有事先走了,并在走之前签了单。

  他心心念念家里的“美娇妻”,想到下腹都热了,恨不得出租车能开上两百迈,将他立即送回家。然而等他回家打开门,一个巨大的“惊喜”呈现在他面前。

  他喜欢的人,他一直叫着小舅舅的人,正被自己的父亲压在他们共同的床上。而父亲的阴茎,很明显正插入岑冰不久前才吃过自己肉棒的小穴里。

第38章 胁迫做爱

  听到肖禹的质问,岑冰嘴角露出个讥诮的弧度来,他道:“那天……确实跟他做了。”但不是自愿。

  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那天肖禹离开后,岑冰明明应该将体内的异物取出来的,但手指才碰上那团布料,又想到少年人用带着纯真和欲望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表情,指尖的力道便改拉为推,将那团小小的布料推得更深一点,更紧密的堵住里面的液体。

  走动间的异样感也不影响岑冰的好心情,他拖着满身的性爱痕迹在家里穿梭,用抹布将茶几和电视柜都擦拭了一遍,又将沙发上的抱枕坐垫都整理了一番。这栋房子他已经住了八年,最开始来的是被迫的,他并不想照顾一个流着毒贩血液的小孩,然而当对方看着他怯生生地叫了句“小舅舅”后,他的心弦就被拨动了。

  尽管年龄差了几岁,但从那时候起,他就当成自己是在照顾姐姐的孩子。

  肖振奇的要求是很高的,似乎想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十项全能,文化课的方面有专门的老师教导,其他的便都由岑冰来。岑冰不会教人,定制的计划都很严格,肖禹最开始基本都完成不了,然后会朝着岑冰撒娇,抱着他的脖子蹭,非常娇气地抱怨,“宝宝不行了,宝宝做不了,可不可以不要做?”

  老实说,岑冰对于肖禹这么亲近自己这件事是有些惊异的,毕竟他自己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有多冷,一般人还真不敢这样贴着他,就算是他姐姐的小孩,也不会对他亲昵到这个地步。

  当岑冰冷着脸说“一定要做”的时候,肖禹虽然还是委屈,却还是乖乖去做了,只是道:“我做到的话,小舅舅要给我奖励喔。”

  他索要的奖励一般不是真正的礼品,有时候是要岑冰陪他睡,有时候是要岑冰做一碟他爱吃的菜,甚至有一次是让岑冰亲一亲他的脸蛋。他要求的时候脸色红扑扑的,明显带着害羞,“妈妈夸奖我的时候都会亲我的,小舅舅也亲亲我可以吗?”

  岑冰简直招架不住这样的一个人,但幸好他很会控制自己的表情,才没有失态,然后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这几年间,岑冰最开始还能在肖禹身上看到另一个孩子的影子,但随着他越长越大,那个影子渐渐消失不见了,最后到底是怎么心动的他也不知道,或者是在看到肖禹在作文本上写下自己的誓言时,那种对遗传血液还剩下的一点偏见终于全部被击碎了,他选择了带肖禹离开肖振奇的监控范围,虽然没成功。

  在经受了折磨而被放回来后,肖振奇似乎愉悦的察觉到他对自己儿子的特殊情感,然后随着儿子年龄的增大,给岑冰下达了“辅导我儿子性启蒙”的命令,并且还要求放置隐藏的摄像头,让自己能直接观看到他们的“教学”。

  这样的任务让人觉得变态,可岑冰答应了下来。

  给自己养大的孩子手淫,教他接吻,给他看自己的裸体……两个人做的事早已越界,岑冰也从肖禹的眼中看出对自己的爱意和迷恋,他平生第一次不厌恶这种眼神,并且在心底还觉得有那么丝悸动。

  敏感成熟的身躯也在这些接触中,日益变得渴望男人的肉体。以往岑冰并不是禁欲的,在肖禹还小的时候,他其实偶尔会在夜晚去合适的场所找看起来还算过得去的对象满足身体,直到肖禹大了,警觉性被训练得越来越强了,他有一点异常对方都会察觉到的时候,他才终止了这种行为,改成买情趣用品满足身体。

  肖禹十七岁生日的时候,岑冰并非不渴望跟他做,却并不想在肖振奇的监视下完成两个人的第一次,所以强忍住了,然后在几天后,两个人终于越过了最后一条界限。

  当肖振奇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不是不高兴,他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跟我儿子的任何性行为,都要在连接我的监控下完成。”

  岑冰面色冷淡地道:“我没有那种嗜好。”

  肖振奇对着屏幕笑了笑,大拇指蹭了蹭自己的下巴,“你的嗜好不是一向很特殊吗?奸尸这种行为我记得好像都不止做过一次呢。”

  “是吗?我不记得了。”岑冰无动于衷地掀了掀眼皮。

  肖振奇不知道是不是允许他这种“出格”的行为,岑冰除了偶尔日常给他开一下监控,亲密的时候从不给他看,所以他其实在那时候并没有看过自己儿子跟岑冰做爱的场景,连墙角都没听过,以至于他突然到访,而发现岑冰不久前才跟儿子做过后,竟然因此而兴奋了起来。

  岑冰是没有想到他会来的,开门看到肖振奇的第一眼,岑冰很好掩饰了眼底想要流露出来的厌恶,不动声色地道:“小禹没有在家。”

  肖振奇露出微笑,“我可以在里面等。”

  岑冰只能让开放他进来,甚至不得不给他拿了双拖鞋。肖振奇不是第一次上门,但是是第一次跟岑冰在这间房子单独相处。他那会还没中毒,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但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又高大又健壮,只看他的外表的话,魅力丝毫不输于年轻男人。他换好拖鞋后,视线落在岑冰身上,看着他白皙的一双腿,挑了下眉,“你跟我儿子住的时候,就是穿成这样?”

  岑冰回头看他,“有问题?”

  肖振奇笑了笑,“难怪我儿子把持不住了。”他走了过去揽住岑冰的腰,还往上面摸了摸。岑冰知道他“不行”,虽然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但对自己着实没有兴趣,便也不去挣脱,继续打开茶叶盒子往玻璃杯里丢茶叶。肖振奇很高,从这个角度却已经看到他身上的吻痕了,脖颈那里有好几个,锁骨那里也有好几个,他用大拇指蹭了蹭,道:“还新鲜,不久前才做过?”

  “嗯。”岑冰觉得这种事没必要隐瞒。

  肖振奇一副得意的口气,“我儿子真能干。”他似乎想多看看那些痕迹多到了什么地步,又来掀岑冰的衣服,当看到臀部边缘残留着两个指印时,眼眸一暗,向来少有生气的下腹竟聚集了一团火,他紧紧盯着那红色的痕迹,声音已经有了些沙哑,“真想看看我儿子是怎么做爱的,他是不是更喜欢后入位?”

  岑冰对性事不保守,但不代表喜欢被人问做爱细节,心里涌起一股厌恶,面色却更冷,“肖先生,喝茶吧。”

  他把茶杯推了推,肖振奇却没动,手指更是去勾他的运动短裤了。岑冰终于忍不住想躲,肖振奇却抓住了他一条手臂,问道:“多久前做的?”

  岑冰冷笑道:“一个小时前,怎么?”他很快说出了自己最后悔说出的那句话,“你儿子的精液还留在我体内,肖先生难道也想看看吗?”

  蛰伏的欲望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高大的男人眼睛里迅速燃起了两簇欲火,他探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笑道:“好啊。”

  岑冰脸色陡然一变,却是已经在挣扎了,“我才不想给你看,你松手!”

  肖振奇却笑,笑得兴奋极了,还带了点惊喜,“岑冰,你把我弄硬了。”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他身手着实了得,很快反剪住岑冰的双手,把他往肖禹的卧室拖去,当看到里面明显属于两人份的生活用品时,下腹愈发火热,“你们搬到一间房住了?我居然不知道,怎么?刚刚是在这张床上被我儿子操的吗?”

  岑冰冷着脸道:“放手!”

  肖振奇当然不会放手,他因为受了伤而导致勃起困难,经过无数次秘密治疗,也没有什么起效,就算是很知名的医生都说他这种情况需要戳到他特定的性癖才能让他勃起,根本无法因为药物而康复。而这么多年里,肖振奇能勃起的次数寥寥无几,即便他努力搜寻自己最喜欢的女性类型,但也仅有那么几个能让他享受一下做男人的快感而已。

  所以现在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他怎么样也不会放过,即便对方现在是自己儿子的挚爱也一样。

  屁股上感觉一凉的时候,岑冰的眼睛里闪过一片冷意,正打算用什么方法脱身的时候,后脑勺突然被冰凉的东西抵住了。

  是一把手枪,肖振奇从口袋里掏出的手枪。

  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格外清晰,纵然是从无数次死门关走回来的人,岑冰对这种声音依然会产生本能的恐惧,所有的动作也就顿住了。肖振奇轻轻笑了笑,道:“很好,很乖,别乱动,乱动的话,我不保证我的枪会不会走火。”

  岑冰冷声道:“肖先生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你是指用枪指着你吗?”肖振奇笑了笑,一边将他的双腿分开了一些,当看到岑冰那还含着小团布料的雌穴时,呼吸顿时一乱,阴茎变得更硬了。“我年龄大了,身手不如以前,而且你是被我锻炼出来的,你有什么本事,我一清二楚。”肖振奇勾起嘴角,“我可是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一个人,所以才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第39章 ntr

  岑冰的裤子完全被剥下,露出还有些红痕的股间,他白嫩的屁股上连指印都清晰可见,而颤动的阴唇上还沾染着白汁,显得格外性感。肖振奇看着自己儿子不久前才操过的身躯,胯下只觉得硬得发疼,久违的欲望让他欣喜欲狂,手掌忍不住往岑冰的股间去摸,扯住一小角的布料,轻轻地往外抽离,“我儿子塞进去的吗?你到底教导了些什么?他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语气中并没有责怪,还有隐隐的自豪,仿佛自己儿子是拿了全校第一名或者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一样。岑冰咬着嘴唇不答话,浑身的专注力都放在了肖振奇握枪的那只手上,当体内的布料被抽离的瞬间,他终于找准了空隙,迅疾的往旁边一避,手掌去扣肖振奇的手腕。

  肖振奇对他的判断是奇准的,他在年轻时或许能压制住岑冰,但从受伤后再加上年龄到底大了些,在武力上并不是他的对手。

  手腕被控制住,握枪的手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手指一松,金属枪往下坠落,又被岑冰膝盖一顶一抛,然后被他的另一只手稳稳地抓进手里,枪口反转对准了肖振奇。

  看着满面冰霜的美人,肖振奇却没有丝毫慌乱,他甚至还歪了下头,“看吧,我果然不能对你掉以轻心。”

  岑冰冷声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肖振奇笑了笑,“不再挂心那个孩子的安危了?”他不等岑冰回答,嘴角又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来,“还是以为你已经把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永远可以不受我的威胁了?”

  岑冰原本淡定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后开始崩裂,瞳孔微缩,握着枪的手都颤了颤,很快眼底被更多的冰霜覆盖住了。肖振奇的手掌摸上他的大腿,是色情的那种爱抚,“我要找到他可是很容易的哦,你猜猜,你找人把他送走后多久我就知道他的位置了?”这次他依然不等岑冰的回答,就自顾自地道:“一天时间,二十四个小时,他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掌控里,不过我没告诉你,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勾了勾嘴角,“结果你干了一件蠢事,你想带我儿子走。”

  他露出一副很是不解的样子,“其实原本是该你自己一个人跑的吧?从国内跑回去,把那个孩子再接回来,随便再找个地方生活,从此你们就自由了。而偏偏你居然想带我儿子走,怎么?那时候就看上他了?”他来捏岑冰的下巴,像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会扣下扳机一样。男人的眼睛里全是欲火,他往岑冰的嘴唇上亲了亲,语气低沉暧昧,“我儿子很棒是不是?又年轻,你这样一个骚货,应该对他很满意吧?其实我一直想让你试试我的,我的也不错。”

  他开始吸舔岑冰的嘴唇,然后将舌头探入他的口腔缠他的软舌,大约是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肖振奇兴奋到浑身在颤粟,手掌也往岑冰的股间摸,摸他的精逼,还将手指探入进入,搅弄里面自己儿子留下来的精液。

  抓着枪的手最终垂了下来,岑冰闭着眼睛承受着男人的爱抚与亲吻,跟肖禹身上截然不同的气味让他觉得难受与恶心,却无论再不情愿,他也要压抑自己。

  肖振奇将他浑身都剥干净了,底下的身躯彻底裸露出来,上面的吻痕密布,特别是乳尖旁边那一圈,密密麻麻的,连咬痕都有。肖振奇轻轻笑了笑,“看来我儿子很喜欢吸奶?”

  岑冰不答话,肖振奇自己也能说得很开心的样子,“要是你有胸部就好了,老实说,我更喜欢丰满的胸部,相信我儿子的口味也是一样的,毕竟他是我的儿子,跟我流着一样的血脉。”他舔上了被儿子舔过的乳尖,但技巧显然要比肖禹那种莽撞型的要好很多,岑冰敏感的身躯在他的拨弄下,渐渐热了起来,股间也溢出了更多的淫汁。肖振奇用唇舌品尝着他的身躯,舔过乳尖,舔过腹部,看着他还在溢精的肉穴时,眼眸一暗,忍不住含了上去。

  “唔……”强烈的快感袭来,岑冰觉得又爽又恶心,但他面对这种情况实在太多了,要隐忍下来不去想更多是件简单的事。他闭着眼睛轻喘,任身体放松享受性爱的快感,在那根舌头顶入的时候,甚至还会迎合地耸动。

  肖振奇嘴唇和下巴都沾满了淫液,欲望贯穿着他的全身,让他格外享受这种感觉,下身的硬度也到了极致。他察觉到岑冰的回应,忍不住道:“可真骚啊,不是恨不得杀掉我吗?这样也有快感?”他又笑了起来,“你不会在跟我儿子做了之后,还背着他去外面偷人吧?”

  岑冰睁开眼皮,冷笑道:“我做了什么,没做什么,肖先生不是一清二楚吗?”

  肖振奇笑了起来,“哦,这倒是。”他终于忍不住释放自己的胯下,皮带解开拉链拉下后,粗长紫黑的阴茎弹跳出来,特别粗大的一根,跟肖禹的尺寸不遑多让,只是上面的青筋脉络更多,而跟肖禹不同的是,他的胯下明显是空荡荡的,并没有那两颗肉球,有的只是一处丑陋的疤痕。肖振奇看到自己硬起来的地方,明显更兴奋了,他拍了下岑冰的屁股,道:“我儿子平常喜欢怎么跟你做?”

  岑冰闭了闭眼,转过身去,跪趴在床上,将肥软的屁股高高翘了起来,在男人抵上来之前低声道:“小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硕大的肉冠正往那流水的洞口上摩擦着,肖振奇笑道:“我会在意吗?”他掐住岑冰的细腰,为即将到来的性爱而觉得兴奋,“我巴不得他知道你是个骚货,是能爬上任何人床的骚货,我儿子还年轻,一辈子陷在你身上岂不是很亏?如果被他撞见了,我就告诉他你是他的小妈。”他说完后,再也忍不住一般,挺着鸡巴往岑冰那还流着自己儿子精液的小穴里面插了进去。

  硕大的男根一寸一寸挤入,贪吃的小穴就开始收缩蠕动起来,欢喜地吐出淫汁。肖振奇被那湿热的小穴夹吮到头皮发麻,难得失控的将阴茎深深插到了底,突然道:“我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想干你了。”他凑过来,舔了舔岑冰的耳垂,“岑冰,你真是个尤物。”

  这句话不知道被多少人用来称赞过他,岑冰却只觉得厌恶与恶心,然而身体总能轻易就背叛他,无论在再恶心的性爱里都能品尝到快感。两个人结合的地方很快发出淫乱的水声,肖振奇快速地挺动自己的腰身,一次一次往那湿软红热的嫩逼里楔入,看着乳白的精液被挤压喷溅出来,兴奋到浑身颤粟,“真爽,想到我儿子的处男身是被这样舒服的骚逼夺取的,又好像没那么亏。怎么样?他是不是很满意你的骚穴?”又问道:“屁眼被他干过了吗?肯定干过了吧?我可怜的儿子,被你这个骚狐狸迷上了。”

  岑冰咬着嘴唇不说话,却克制不住溢出呻吟,燥热的气候里,这样赤裸裸的性交很快让他浑身分泌出一层汗液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又性感又勾人。肖振奇忍不住在他肩头留下咬痕,就覆盖在自己儿子咬过的地方,“不过为你着迷的男人很多,冒死帮你将孩子接出去的阿森,是不是也操过你?”

  岑冰抓紧了床单,闭着眼喘息,终于开了口,“他是被你杀的?”

  肖振奇笑了笑,还凑过来吻他的嘴唇,“对啊,伪装成交通事故,很完美不是吗?不过还给你留了个人,免得你起疑。啧,吸得那么紧?早就听说你也有病,喜欢奸尸,据说最喜欢在吃着男人的鸡巴的时候搞暗杀,人杀完了还要把自己弄到潮吹,原来还真是这样?”他很快闷哼了一声,“别吸那么紧,我还不想那么快射,毕竟我勃起一次不容易。”

  岑冰却似乎吸得更紧了,肖振奇不得不将阴茎从那吸咬的肉穴里拔出来缓上一缓,当用阴茎蹭岑冰的屁股的时候,大门发出的响声让他抬起了头,动作也顿了顿。

  岑冰显然也注意到了,浑身却紧绷了起来,而被撑开的地方却收缩得更厉害,并且还流出了大量的汁水。肖振奇低低笑了笑,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儿子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岑冰心里透出了一股绝望,想要反击和想要拿枪爆肖振奇的脑袋的念头冲入脑海,然而冲动只是一瞬间,很快又被他压制了下去。

  也好,被他看清楚真相也好。

  少年眼里纯粹的喜欢并不让他心安理得,只觉得不安,毕竟自己有那么不堪的过去,所以现在让他看清事实也很好。

  不再想着挣扎或者反抗,在数着对方的脚步声快要出现在面前时,岑冰甚至还将屁股抬了抬,而肖振奇也配合的在肖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将硬挺的肉棒缓慢插入岑冰的骚穴里,让儿子看清楚自己占有他爱人的一幕,让他彻底受到现实的击打。

  然后从一个乖宝宝尽快的蜕化成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

第40章 为什么是他

  岑冰的表情明显有内情的样子,肖禹想追问,岑冰却将这个话题略过去了,只道:“还想知道什么吗?”

  肖禹当然想知道更多,可是今天已经问得够多了,他觉得自己提出的问题都把岑冰再伤了一遍,所以再不忍心刺激他,便道:“我困了,剩下的……等我醒来再问吧。”他不肯松手,巴巴地看着岑冰,一如三年前的眼神,带着期盼,“你能跟我一起睡吗?”

  岑冰的表情却有点怪异,“你还愿意让我陪你睡?”

  “为什么不……”肖禹还没反问完,就明白了过来,心情竟有些复杂,“你以为我知道了你的过去,就会轻看你吗?”

  岑冰显然就是这个意思,肖禹立即抱紧了他,往他的脖子上吸了吸,低声道:“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小……”他顿住了,没将“舅舅”这两个字叫出口,突然问道:“以前别人是怎么称呼你的?比如说你姐姐?”

  岑冰任他抱着,轻声道:“她叫我小冰。”

  肖禹道:“那我以后也叫你小冰,再不叫你舅舅了。”他语气中带着些克制不住的嫉妒,“要不然你要把我跟那个孩子分不清了,会让我觉得,你对我那么好,都是因为我对你的这个称呼。”

  岑冰也不掩饰,“最开始……确实是的。”

  于是肖禹就更嫉妒了,抱着人不肯撒手,掀开了薄被,特意将空调温度开低一点,然后将两个人都裹了进去。空气周围萦绕着一股药酒的味道,肖禹解开了岑冰胸前两颗扣子,整张脸埋了进去吸取他身上的味道,等那股淡淡的香味顺着鼻腔点燃心间的时候,他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一些。肖禹道:“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差点忍不住。”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对那样的诱惑不可能一点反应都不起,毕竟生理上的事,有时候光凭意志实在难以控制。

  “我知道。”岑冰伸手轻轻抚弄着他的头发。

  “怎么知道的?”

  岑冰就轻轻笑了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是硬着的。”监控遍布着那间房,除了浴室以外,但因为浴室不隔音,所以还是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岑冰对肖禹太熟悉,当然知道他被挑起情欲是什么样子。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肖禹会失控的准备,而肖振奇将他留下来一起观看,显然也是想让他看到那一幕。

  但肖禹克制住了。

  肖禹想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有些羞耻,更多是恼怒,“肖振奇这个老畜生,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来!要我真的克制不住,岂不是成了强奸犯?”

  岑冰道:“他是变态。”

  在这点上两个人终于达成了共识,而彻底知晓岑冰不是父亲那头的人,做这些事业是因为有人命被对方牵制着,对于肖禹来说,这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了。他抱紧了岑冰,想到自己以前对他的态度,强烈的后悔就蔓延开来,肖禹道:“对不起,我以前那样对你。”

  “没关系。”

  “我以后不会了。”肖禹将他的腰身抱得更紧了些,语气中带着坚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他觉得困,岑冰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所以昏昏欲睡,声音也就轻了许多,“等我把肖振奇送到牢里去,我们就找个地方重新生活,我会好好工作养你,给你买衣服,买性感的内裤,不过你只能穿给我看。”

  岑冰听到这里,嘴角微微往上扬,低声道:“好。”

  怀里的人听到他的回应,似乎觉得安心了,慢慢地沉睡了过去。岑冰抱着他,过了许久,等他的呼吸均匀了,才轻轻往他的额头上亲了亲。睡着后的肖禹露出英俊的睡颜,眉眼全是很受欢迎的样子,岑冰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到肖振奇的影子,只觉得暖心。

  盯着他的睡脸看了许久,岑冰才慢慢伸出手,手指撩开他的衣襟,轻而易举地探入他的怀中,将肖禹藏在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一张久违的拍卖单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岑冰有一瞬间有点恍惚感。这张照片自然是塔拉让人给他拍摄的,在地下拍卖场发售,总共印出来的数量只有五百份。在将塔拉杀掉之后,岑冰将照片的原件都销毁了,拍卖单也基本上被他追踪销毁了,只有那么几张漏网之鱼,而居然有那么一张在赛青那里?现在还被肖禹看到了。

  以往会让岑冰觉得不安的东西,现在却好像没那么重要了。岑冰其实是个并不忌讳自己过去的人,但他平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到底还是想在他面前有更好的形象,现在全部被戳破了。

  将拍卖单重新折叠起来放回到肖禹的怀里,动作间虽然轻柔,但不小心触碰到了肖禹身上的伤,青年便皱起了眉头,喉咙里也发出一声闷哼,岑冰连忙收回了手,轻轻往他背上拍了拍,一会儿后,肖禹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岑冰却起来了,他将衣扣扣好,简单打理一下躺乱了的头发,然后几近无声的离开了这间房。

  回到农庄下了车的时候,岑冰脸上的温情早已消失不见,又变成了平日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出他的眼睛里的冰霜更浓郁。他的步伐也比平常快一些,径直往最奢华的那栋楼走,进到里面后,毫无意外的撞见了赛青。

  中年男人明显不久前才处理过伤口,手背上都缠上了绷带,一张脸黑得如同锅底一样,听到有人闯入本能地皱起了眉头,待看到进来的人是岑冰后,便有些惊愕。他脸上那点惊讶还没收回来,岑冰已经走到他面前,骤然出手。

  他的手看起来白嫩秀气,像是读书人的手,但是速度和力量却让人不容小觑。赛青本能的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居然避不开,随着一声闷响,一股钝痛从胸口的位置袭来,让他全身都晃了晃。赛青大是惊讶,脸色都变了,却只来得及说一个“你”字,岑冰的第二拳又打了过来,对准的依然是他同样的位置。

  赛青虽然对他有异样的想法,但他绝不是个站着挨打的人,所以这一次快速的想要避开,然而他还是避不开。

  三十出头的岑冰的拳头比二十多岁的时候要更老辣,速度也更上一层楼,赛青居然还是避不开,重重的拳头就还是打在刚刚受伤的地方,并且响起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一口气闷在胸口难受至极,赛青的脸色都白了。岑冰冷冷地盯着他,道:“第三拳,你知道我要落在哪里。”

  赛青当然知道,他下意识想要去摸后腰上的枪,手伸了一半,又犹豫着缩了回来。岑冰挥出了第三拳,赛青想躲,依然没躲过,腹部重重的挨了一拳。这一拳头将他打出了内伤,憋在胸口的气血往上涌,流出嘴角的时候就成了鲜血。赛青抹了下嘴角的血,冷笑道:“为他报仇来了?”

  岑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愿意跟他对话,转身朝外走去。赛青却大声道:“为什么?你不是对谁都不会有真感情吗?为什么会喜欢他?”

  岑冰顿住脚步,嘴角掠起一抹嘲弄的笑,“不然呢?喜欢你吗?”

  赛青面对这样的嘲讽咬了咬牙,他站直了身躯,道:“我总归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也有……暗暗帮你,而那个小少爷除了加重你的负担,还能为你做什么?我当初要不是为了你,我……”他捏紧了双拳,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我也一直很奇怪,明明你跟谁都可以睡,为什么我不行?”

  身长玉立的大美人微微侧过身,眼神清凌凌地落在他的脸上,薄薄的嘴唇吐出让人生气又羞恼的言语,“当然是因为——你太丑!”

  他的话显然很好的激怒了中年男人,赛青眼睛里盛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脸部上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抖动起来,他浑身似乎也在抖,大概没有人能承受喜欢的人对自己这样的羞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了一点,道:“你对肖……老爷恨到极点,却这样为他的儿子,不觉得自己矛盾吗?”

  岑冰收回视线,恢复一贯的淡漠,“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他说完后,再没犹豫的往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赛青的手指捏得更紧,捏到指骨都在“啪啪”作响。他当然知道岑冰的目的地,他必然又是赶去那个小混蛋的身边,对他嘘寒问暖,将满腔温柔都给他。

  十几年前时,赛青也是有这样的奢望的。

  他那会是一个小型的雇佣兵团的新成员,偶然到一个小国家的时候,得到了一张拍卖单,上面照片上的美人一下就将他迷住了,让他有一个“掏空家底也要一亲芳泽”的强烈念头。然而他那会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为了弄到钱,当有一个S+级的任务发下来的时候,他不要命的接了。任务内容就是刺杀毒枭“大猫”。

  发布任务的人其实是塔拉,赛青当然没完成自己的任务,不仅如此,他还被肖振奇抓捕到了,原本该秘密射杀的时候,肖振奇却因为看中了他的身手将他留了下来,从那以后他也就成了毒贩中的一员。他很快惊喜的发现,岑冰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在他以为有机会的时候,岑冰跟老板的关系似乎很暧昧。

  饶命之恩阻止了他不该有的心思,从那以后他只在心里默默喜欢着岑冰,直到现在也未曾改变。

第41章 墓地

  岑冰回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肖禹在退房。他一脸还没睡够的表情,眼睛下泛着青色,一张脸冷冷的,显得很酷的样子,前台小姐跟他对话的时候都有些胆战心惊的。

  看到肖禹接过押金的动作,岑冰走上前去,声音比平常要温柔许多,“怎么就要走?”

  肖禹听到他的声音,倏地转身,一双眼睛亮得可怕,定定地看着他。他目光中像是燃烧着什么,又带着惊喜,慢慢的,他脸上的冷漠被融化了,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开口时嗓音却有些沙哑,“你没走?”他眼睫一颤,有些委屈的样子,“我以为你走了。”

  半睡半醒间,原本抱着的人空了,肖禹就立马惊醒了过来,爬起来四处找岑冰,心底的那点说通后的惊喜在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后渐渐变得冷却,最后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然后才想着离开这里,离开没有岑冰陪伴的地方。

  岑冰道:“回去有点事而已,很快就办好了。”

  肖禹明显松了口气,朝他靠近了一步,问道:“要不要再开间房?”

  岑冰歪着头想了想,道:“我先带你去个地方吧。”

  肖禹没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立马乖巧地跟了上去。系好安全带后,岑冰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路程有点远,可能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你可以再睡一会。”

  肖禹确实是困的,闻言没有拒绝,靠着椅背开始补眠。岑冰的车速开得不快,今日天气很好,阳光充足,照射在地面上的时候,折射出灼热的光线来,仿佛空间都被扭曲了一样。但车里的气温很凉爽,岑冰没有开音乐,安静的开车,上了高速后,车子行驶得更平稳,肖禹也就睡得更安稳。

  他是被岑冰轻轻推醒的,推醒之前他还做了个美梦,梦见他正和岑冰一起在厨房做早餐,岑冰在做三明治,他就用奶锅在热牛奶,做好后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

  醒来后肖禹有点恍惚,好一会儿才回神,他看了看窗外的景致,分辨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便问道:“到了吗?”

  岑冰道:“到了。”

  肖禹下了车,年轻人恢复能力强,他的体质又很好,睡了一段时间后,原本觉得难受的地方已经好了许多,精神气也回来了。举目四望,当看到北边的时候,肖禹就知道他们来的地方是哪里。

  ——墓地群。

  岑冰下车的时候却不是空手,而是带了一捧花,一束娇嫩欲滴的洁白百合花,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他把花给肖禹捧了,道:“上去吧。”

  墓园显然有专人打理,并没有杂草丛生的景象,只是这里的墓地显然不贵,又偏僻,每一座墓都不显得豪华,也不大,就是数量多,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山头,看起来有上千座。肖禹跟着岑冰一路往上走,岑冰从到了这里后,脸上的神色就变了,不是平日那种冷冰冰的模样,而是带了一种悲戚的感觉,让肖禹直觉的觉得这里埋的人必然是他很重要的人。

  他们走了有十多分钟,岑冰才在一座不起眼的墓前停了下来。肖禹连忙去看墓碑,墓碑上有一张方寸照片,肖禹的视力不错,一眼就看清了照片上的人的长相,那一瞬间,他的头皮有些发麻。

  因为那张脸实在很熟悉的样子,因为他昨天晚上才见过,是那个女护士。

  但肖禹很快就从惊吓中抽离出来,因为他分辨出来了这两个人虽然长得很相似,但肯定是两个人,毕竟仔细观察的话,其中不相似的地方也挺明显的。能给人第一眼就觉得像,还是因为脸型跟眼睛太像了。

  目光从照片上移开,落在篆刻的文字上,女孩子的名字叫“齐百合”,猝年——两年前?

  看到那一串数字,肖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知道墓地里的女孩子是谁了。

  岑冰盯着那张照片看足了一分钟,才对肖禹伸出了手,“花给我。”

  肖禹连忙把花递了过去,岑冰接了,将花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跪了下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巴轻轻开合,像是在祈祷什么一样。肖禹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便只能站在旁边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岑冰的嘴唇才闭上了,眼睛也睁开了,然后站了起来。他道:“我刚刚念的是往生经,我姐姐信佛,以前教过我。”

  肖禹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谁?”

  岑冰道:“让肖振奇落得今日下场的人。”

  听到答案果然跟自己的猜测一样,肖禹心情有些复杂。他虽然不知道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本能的觉得对面前的女孩子内疚,便忍不住朝她拜了几下。岑冰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等他拜完了,才道:“她是个很勇敢的女孩子,明明知道自己有去无回,但还是义无反顾。”

  肖禹自然在心里认同她的勇气,只是有些遗憾,“可惜,她失败了。”

  岑冰却突然道:“没有失败。”

  肖禹有些不解,“但明明肖振奇还活着……”

  “本来就没想让他死。”阳光下的岑冰看起来无比美貌,皮肤雪一般白,眼珠又乌黑,他应该是从小被人呵护着长大的,可是因为遇到一双不负责任的父母,所以有了后面悲惨的命运。岑冰道:“我们的目的从来就是让肖振奇半死不活,只有这样,他才能露出弱点,才能被警方抓住,才能让他吐露一些真相。”

  肖禹有些不明白,“什么真相?”

  岑冰听到这个问题,视线重新落在墓碑上那张照片上,停顿了几秒钟后,才道:“百合的父亲,是警方一个卧底。”

  明明是青天白日,肖禹听到这句话时,浑身却觉得有点发寒。岑冰轻声道:“M国的毒贩源源不断的将毒品输入到国内,要打击他们,自然要找出源头,找出毒枭‘大猫’,所以警方派遣了卧底,想要打入内部。他差点成功了,差点就能握着证据揭露肖振奇的真面目,但可惜到最后一刻,还是被肖振奇发现了。”

  肖禹想到了岑冰之前说过的话,问道:“他就是那个你之前说被赛青杀的那个……卧底?”

  岑冰轻轻点头,“是的。”

  “肖振奇不仅捉住了他,还放出了假的消息,让警方展开了一次缉毒行动,他率先设伏,那次行动中,警方不仅一无所获,还死了三个警员,所以认定放出消息的卧底已经叛变。”岑冰简单的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肖禹知道事情的经过必然惊险万分,但他最关心的问题还是:“你跟他……认识?”

  岑冰道:“他是我执行肖振奇给我最后一个任务的对象,如果不算照顾你这件事的话。他那会还没有打入肖振奇的贩毒团伙,还在另一个团伙,肖振奇让我去杀了他们,我发现了他是警方卧底,所以没动手,宣告任务失败,肖振奇就让我回了国内,来照顾你。”

  “为什么?”肖禹虽然隐约明白是为什么,但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没动手?”

  岑冰道:“我恨毒贩。”他回答得并不激烈,简单的四个字解释了他的立场。肖禹又问道:“但你没动手,必然让肖振奇起疑,你当时用了什么理由圆过去的?”

  “说跟他有一腿。”岑冰看了他一眼,视线坦荡,“只有这个理由,肖振奇能信。”

  肖禹发现自己居然又开始嫉妒起来,但他也只能忍耐着,继续问道:“他失败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在照顾我了吧?这几年间……是了,你也有离开过的,最长一段时间说去探亲,走了半个月,那时候我求你带我一起去,你都不肯。”

  岑冰道:“当然不能带你一起走。没错,就是那一次,他的任务失败,我的计划也失败了。”

  肖禹愣了愣,“你的计划?”

  “计划刺杀肖振奇,失败了,我的手下被抓住,跟着卧底一起带到了肖振奇的面前,接受拷问。”岑冰闭了闭眼,想到那一幕,心脏依然会因为恐惧而颤抖,“手下被枪击中,已经半死不活,他不愿意背叛我,所以至死都没有开口,而卧底又将这件事揽在了自己头上,就算肖振奇心里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但明面上还是放过了我。”

  肖禹听到这里,忍不住去握他的手,察觉到他的指尖在轻颤后,立即知道了他必然是想起了卧底死的时候血腥的那一幕。岑冰的声音也有些不稳,“肖振奇已经掌握了他的通讯手段,将错误的消息发送了出去,我想阻止,但是被软禁了起来,无法跟外界联络,无法用网络,等我恢复了自由的时候,事情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他也被蒙上冤尘。”

  “明明是为正义身亡的,却被认定为叛变,警方发现他死亡的事已经在他发出消息的四个月后,因为没有证据,无法将对他的认定撤回,他的警号被封存,没有被追封为烈士,甚至连代号都成了不能提的字眼。”岑冰的语气很轻,“与他离异的妻子和女儿很早就跟他分离了,更不知晓其中的真相。百合对父亲很崇拜,大一点之后知道这件事,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背叛正义、背叛国家、背叛战友,所以想要追查真相。”

  有风吹来,吹起岑冰额角的刘海,肖禹隐约看到他眼底泛着的水光。岑冰道:“然后,遇见了我。”

第42章 少女

  “我不知道她一个刚入大学校门的小姑娘是怎么得到那些线索的,她知道了肖振奇就是警方怀疑的毒枭‘大猫’,知道了她父亲跟我有过接触,她最开始出现在农庄的时候,是以小护士的身份,就跟那天那个护士一样。”岑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对肖禹说着过去的事。“那时候肖振奇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病,只是惯例的体检而已,但她因为只是一个小护士,第一次来的时候,并没能见到肖振奇,却见到了我。”

  “她长得很可爱,一副很爱笑的样子,任谁看着她,都不知道她的心思会那样深。她很直白的告诉了我她的身份,并且说她想要替她父亲洗脱身上的冤屈,因为即便没有证据,她也相信她的父亲是正义的。”岑冰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我被她打动了,因为我也忍受不了肖振奇的存在。”

  “于是我们开始了合作。”

  “又是那么巧,她的长相刚好是让肖振奇喜欢的那种,又清纯又可爱,哭起来的时候还楚楚可怜,并且身材……比较丰满。”

  肖禹听他的描述完全就像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护士,难怪肖振奇看到对方的眼泪的时候,眼神都变了。男人的性癖千奇百态,而有大部分的男人的喜好是一成不变的,找的恋人都是同类型的,肖振奇大概就属于那一种。

  “他们很快巧遇了,肖振奇果然对百合产生了兴趣,当然,他是个谨慎的男人,在下手之前,找人彻底调查了一番百合的背景。百合很小的时候就随妈妈改嫁了,住的地方离她父亲去世的地方隔了不下千里,肖振奇当然查不出什么来,所以他放下了戒心,展开了对百合的追求。”岑冰叹了口气,“其实我是反对百合这个计划的,太冒险,真的实施了话,她是九死一生,可她执意如此,我阻止不了,只能尽力安排人手,看看能不能将她解救。”

  岑冰捏了捏手指,语气中带着难受,“我失败了。”

  大概是在跟肖振奇第二次约会的时候,在肖振奇有了兴致勃起后,齐百合将藏起来的针剂趁肖振奇不防备的时候扎进了他的心脏,把毒素注入了进去。肖振奇是个勇悍的人,当时就察觉出不对,一把推开了少女,喊了人进来,不等岑冰施救,他已经举起了放在枕头下的枪支,对着少女连开了五枪。

  一枪贯入脑门,一枪打中她的心脏,剩下三发子弹都打入她的腹部里,少女的脸上还带着报仇的快意,倒下的时候,身体发出沉闷的声响,呼吸已经停止了。肖振奇丢了手枪,开始抽搐呕吐,很快被赛青安排人手送入ICU抢救,暂时护住生命后,又找了匹配的心脏换上,然后苟延残喘至今。

  岑冰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听到枪声响起的时候,心脏狠狠一跳,身形都晃了晃,几乎要摔倒。等他走进肖振奇的房间,便只能看到血泊中的少女,弯弯的月牙眼都还没闭上,浑身变得脏污,却又那样圣洁。

  杀人的事很容易被摆平,尸体被烧成灰撒掉,血迹被清洗干净,少女最后一次现身的地方是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那里离农庄太远,她的通讯录上又没有跟肖振奇直接的联络痕迹,可以说,她除了跟老师一起进过一次肖振奇的地盘外,两个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瓜葛,这件事也就查不到他的身上。齐百合先被认定为失踪,直到有人在河边捡了她的物品上交后,被确认为投河自杀了,至于尸身,当然捞不到。

  肖振奇在大型医院住了两个月,然后买齐了医疗设备,请了国内外顶尖的治疗心脏病的专家,回了农庄开始静养。药剂下得恰到好处,而施救又及时,再加上肖振奇有钱,他居然就这么坚强的活了过来,并且偶尔有好转的迹象。他有好转的时候,似是有意无意的将岑冰叫到床前,道:“可惜我当时太冲动了,不该杀她的,不然就能将幕后的人揪出来了。”

  他又笑,笑容中呈一股灰败之气,“岑冰,你觉得幕后黑手会是谁呢?”

  岑冰脸上神色丝毫未变,语气更是很冷淡,“谁都有嫌疑。”他看着肖振奇,“譬如我,我也是想要你的命的。”

  肖振奇眼底那一点凶光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反倒散了,笑得更愉悦了些,轻轻摇头道:“不可能是你。你这样的人,外冷内热,真要杀我,是不可能派个小姑娘来的。看来是我忽略了什么,当初肯定有什么东西没有查出来。奇怪,赛青办事不应该这么马虎啊……”

  肖振奇的疑心病很重,当时就将身边的人换了一批,还怀疑过是原来的老对头,但毕竟无法再追踪下去。

  “他躺下之后,原来M国的事,再没能力插手,我也就终于有了机会将我姐姐的儿子从他的监视之下解救出来,现在他已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过着平稳的生活。”岑冰蹲下身,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面前的那束百合花。肖禹看他神情专注,忍不住问道:“那这墓里埋着的……”

  岑冰道:“是百合的骨灰,在被撒之前,我换了出来,找机会交还给了她母亲,她母亲就将她葬在了这里。”

  肖禹再次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里涌起一股敬佩之意来。他没见过这个姑娘,却已经知道她当初做的那些事需要怎样的勇气,又是怎样的信念才驱使她那样去做。一股热血被激起,肖禹道:“她做得很好很好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吧!”

  岑冰并不意外他的反应,慢慢站起来后,直视着他的目光,“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年轻人用力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坚毅,“小冰,告诉我能给他定罪的证据是什么,无论是什么,我都要拿到。”

  静默了几秒,岑冰才道:“是一段视频。”

  肖禹有些惊讶,“视频?”

  “嗯。毒枭‘大猫’和大毒贩‘老鹰’的交易视频,我曾经的一个手下告诉我的。”

  肖禹不懂,“为什么两个毒贩交易要拍摄视频?”

  岑冰道:“大概是为了双方掣肘吧,毕竟那笔订单很大,而且他们敌对了很多年,那次是因为警方围捕太严格了,他们不得不合作,而又相互不信任,所以录了视频。”

  肖禹追问道:“那现在视频在谁的手上?”

  “肖振奇手上的被损毁了,‘老鹰’手上应该还有一份,因为那次他们的交易并没有成功,不知道是哪方进了卧底,在真正交易的那天,有警察围山,大部分人都死了,告诉我这个讯息的手下死了,肖振奇也差点死了,不过他还是逃脱了,并且开始上岸,他以海外企业家的形象回了国,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老鹰’没死?”

  岑冰道:“没有,他被M国警方抓了,但因为没有证据,只能安了些别的罪名坐牢,他手头有钱,随便打点一下,大概在一年前已经出狱了。”

  肖禹不懂,“既是围剿,又怎么会没有证据?不是在交易现场吗?”

  岑冰笑了笑,带点嘲弄的,“这就是肖振奇的狡猾之处了,他是个谨慎的人,他当天并没有将大货运出,拿出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另外一些货,大概只有他的亲信才知道、或者只有他本人才知道藏在了哪里。‘老鹰’提的钱倒是被他拿了,没拿到货,所以应该会想方设法来找他,以视频作威胁,或者……以你做威胁,来拿到那批大货。”

  肖禹愣了愣,“以我?”

  岑冰点了点头,“对,以你。所以他找人保护你并不是没有缘由的。‘老鹰’是个谨慎的人,知道那份视频对肖振奇的威胁并不是最大的,毕竟真要拿出视频的话,会连他自己也拖下水,所以我猜测,他会找你。毕竟现在看来,你是肖振奇最看重的人。”

  肖禹沉默不语,显然被这些给震撼到了。岑冰并不意外他的反应,轻轻抱了抱他,语气略有些疲惫的样子,低声道:“我并不想你卷进来,你先前恨我,我并不难受,我巴不得你能走得远远的。可你走远了,我见不到你,心里又更慌,怕你有了危险。”

  目光落在墓碑上的照片上,又低头看着岑冰的头发,肖禹的语气再次变得坚定,“我不怕!”

  岑冰轻声道:“毒贩很危险,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一百倍、一千倍,他们可以为了钱不顾一切,在他们的血液中,早已没有了人性,你确定你能经受得住吗?”

  肖禹再次坚定地道:“我确定!”

  “你一旦真的被他们找上,他们会绑架你,会把你带离熟悉的地方,等到肖振奇愿意将货品交出,你等来的不会是释放,可能会是死亡……”岑冰说到这里,声音都颤抖起来,不等肖禹回答,已经忍不住道:“我怕这个……”他抓紧了肖禹的衣摆,低着头,满脸都是旁人看不到的脆弱,“我无法承受跟你的分离……”

  肖禹正想劝慰他,岑冰却抬起头来,目光中已是坚定,“所以如果你真的出了任何事,我绝不会一个人单独活下去。”

  “但我却还是希望——你能去做!”

  “因为只有你才能做得到!”

  烈日骄阳下,墓碑上的照片被映射得清明,少女眼中有着璀璨的笑,仿佛看到了希望。

第43章 情侣房

  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岑冰想坐上驾驶席的时候,肖禹握住了他的手腕,温声道:“我来开车吧。”他能看出岑冰很疲惫,若是他一夜未睡的话,那守在监控前的岑冰肯定也是一夜未眠,而他还补了几个小时的觉,岑冰却是一次也没睡过。

  岑冰也不拒绝,乖乖地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后,道:“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住吧,今天先不回去了。”

  肖禹道:“好。”

  车停在阴凉处,并没有被晒得滚烫,肖禹驾驶着车子,开得跟岑冰平常一样平稳。他没导航,直接选了一条路开出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身边的岑冰就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依然很好看,肖禹在生活中就没见到过长得比他还好看的人。这样一个美人,生下来该是被呵护的,却没想到反而是样貌让他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想到这里,肖禹就觉得心疼,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十多二十岁,然后在岑冰才几岁的时候,找到那家福利院,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生活。那他一定会将最好的东西给他,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

  路过一家小餐馆的时候,肖禹停了车,没有叫醒岑冰,也没把车子熄火,将窗户降了一格防止车厢内缺氧后,他进了小餐馆,不挑剔的买了一份炒饭匆匆吃了,再让店家炒了一份快餐。再上车的时候,岑冰就已经醒了,他警觉性向来很强,从不让自己陷入深度的睡眠,这大概是在危险的情况下养成的习惯。

  饭菜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肖禹摸了摸他的脸,问道:“饿了吗?”

  “嗯。”岑冰坐直了身躯,接过他递过来的饭盒还有一次性的筷子。菜有些油乎乎的,虽然闻着很香,但肖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刚好只看到这家小饭店……能吃得下吗?要是不合口味,我们去找个大酒店。”

  岑冰却已经将饭菜往嘴巴里拨了一口,等咀嚼干净了才道:“味道不错,我挺喜欢的,不用另外再找。”

  肖禹就笑,一边忍不住来触碰他,哪怕是只能捏着他一片衣角,“等我毕业了就学做菜,以后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争取把你喂胖一点。”

  “这个就算了。”岑冰细嚼慢咽着,“我并不想长胖,不好看。”

  肖禹连忙道:“你什么样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看的!”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聊着家常了,跟以前一样,又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至少岑冰在态度上似乎已经没有再将肖禹当成以前那个小孩子,而是用了平等的态度。

  岑冰吃饱后,肖禹将垃圾收拾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继续开车。这次岑冰没睡了,只歪在座椅上,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两个人没说要去哪里,车子只是往前开,开到一家还算看得顺眼的酒店前,肖禹道:“今天晚上住这里吧。”

  岑冰没有异议,两个人下了车,坦坦荡荡的往里面走。因为没有行李,前台小姐多看了他们几眼,然后询问他们要什么房型。肖禹还没回答,岑冰已经开口问道:“有情侣房吗?”

  听到这句话,不只是前台小姐,连肖禹都愣了一下,很快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了。前台小姐也愣了愣,然后恢复了原样,微笑道:“有的,我们这里的情侣套房刚好很出名哦,有几种特色的,这里都有介绍,现在除了这个红心套房外,其他的都还没有被预定,您看看喜欢哪种呢?”她将资料册拿了出来,上面图文并茂的介绍着每个套房的特点,每种风格几乎都不一样。肖禹根本没有见识过这些,看到画册里的内容后,不免有些惊讶,倒是岑冰无比淡定的样子,很认真的看着以及翻页,最后抬起头问肖禹,“喜欢哪个?”

  肖禹耳朵都要红了,故作淡定地道:“我都可以。”

  “那就这个。”岑冰点了其中一个角色扮演的套房。

  前台小姐看了,下意识想说这个更适合男女情侣,因为他们准备的服装一边都是女式的,但目光落在岑冰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这句话就没法说出口,连忙道:“好的,那我就给两位订这间了,两位把身份证给我,还有押金是……”

  前台小姐很快办理好了入住手续,又道:“房内的一切都是可以免费使用的,包括情趣用品也是,酒水也是免费提供的,还附赠一次晚餐和早餐,退房时间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如果需要续住请提前联系我们。”

  岑冰拿回两人的身份证和房卡,点头应了一声,刚要走,前台小姐道:“抱歉,打扰一下。”岑冰回头看她,她脸色都憋红了,声音也轻了一些,“需要灌肠器吗?我们酒店也可以免费提供,如果需要的话,等下会有服务员送上去。”

  岑冰平静地点头,道:“要的,谢谢。”

  前台小姐连忙道:“好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也见过不少同性情侣来开房,可是今天这对就是莫名让人觉得羞涩,可能还是因为颜值太高了。

  坐电梯的时候岑冰还是一脸平静,他还在很认真地看着贴在电梯内的酒店介绍,等电梯到达的时候他刚好看完,一边出来一边道:“我们好像选了一个不错的地方,这里还是一家网红酒店,很多情侣来打卡。”

  肖禹听到他说“情侣”这两个字就觉得心脏跳得厉害,忍不住去握他的手,岑冰倒是十分坦荡的将手递给了他,还握成了十指交错的模样。他们找到自己的房间,当打开门后,还算很有格调的空间让彼此都觉得挺满意。岑冰松开他的手四处转了转,主要打开衣柜,看挂在那里的衣服,有些格外正经,是套装、水电工连体衣、白大褂等等,大部分就很色情的样子,特别是女式的,几乎不是透明的就是蕾丝的,要么是镂空的,不说穿了,光是挂在那里就让人觉得羞涩脸红。

  岑冰是个很少表现出羞涩的人,或者他压根儿就很难出现这样的情绪,他只是眼中带着玩味的在看那些衣服,反倒是肖禹,看到他手指摸着那些衣物料子的时候,脸颊就一阵一阵发烫,下腹也变得火热。

  门铃响声暂时缓解了他的心猿意马,服务员送来了未拆封的灌肠器,他将门关上回来的时候,看到岑冰已经离开了衣柜前,而在别的地方摸索了。肖禹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

  “检查有没有隐藏的摄像头。”岑冰难得的笑了笑,还开了个玩笑,“如果发现有的话,就举报他们。”

  这种事是肖禹的强项,两个人一起检查,连角落里都没有放过,自然是没有看到什么异常。肖禹松了口气,岑冰却已经跑到他面前,朝他张开双手,眼睛里也带着笑意,“要不要查查我?”

  他很少这样跟肖禹说话,不是强势,不是冰冷,而像是情侣间的撒娇,虽然用的并不是很娇的语气。可肖禹就是呼吸都乱了,特别想到以前是怎么“检查”岑冰的,胯下就开始发硬。他一把揽了过去,凑在岑冰耳边道:“当然要检查。”

  舌尖沿着白嫩的耳垂舔,再舔进耳朵里,转了几圈后,又去舔另一边,“耳朵里没有。”

  柔软的衣服轻易被剥掉,宽大的手掌一寸一寸地摸,蹭过挺立起来的乳尖,循着他的腹部往裤子里探,然后将裤子也剥掉了。肖禹的欲望完全被挑起,他忍不住将岑冰往旁边的沙发上压,抬起他的腿将他的裤子全部剥掉,露出底下性感的内裤。

  黑色蕾丝加镂空的,能透出雪白的肉色,两种颜色相撞,更显得色情勾人。肖禹将他的内裤剥了,看到股间湿乎乎一片的景象,修长的手指挤开他滚热的阴唇,往他的穴口里面挤入,一边道:“这么湿,就算夹着些什么也会掉出来吧?”

  “不一定。”岑冰微微闭着眼睛,嘴唇也张开了一些,是一副很性感的样子,“我一向很会夹。”

  肖禹的呼吸更乱了,两根手指再无顾忌的插到了底,转着圈摩擦着里面的媚肉,拥挤的媚肉被挤压的流出汁水,很快就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来。玩了好一会儿,肖禹才强迫自己抽出湿淋淋的手指,道:“这里检查过了,没有。”

  岑冰露出浅笑,“去浴室里查后面吧。”他推了推肖禹,“先去放水。”

  肖禹已经剥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身躯来,他肩宽腰窄,肌肉线条又流畅,是极好的身材。进了浴室,他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在水放了一小半的时候,岑冰走了进来。

  他身上不是光着的,还穿了一件“浴袍”,说是浴袍,又不如说是什么色情服装,毕竟那衣服又薄又透,连挺立的乳尖都看得到,岑冰走动的时候,肖禹甚至能看到他相互摩擦的阴唇。

  看着美人穿着这样的衣服朝自己走来的画面,肖禹的呼吸都要停住了,浑身的血液往下身冲,最后到底忍不住走过去将岑冰抱住,把他压在墙上,对着他微张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第44章 做爱

  灌肠器是新的,肖禹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拿着也不会使用。倒是岑冰比较熟练,毕竟他以前都是自己清理,没有叫过肖禹帮忙。但这次他却指挥着肖禹怎么帮自己弄,他趴在浴缸上,下半身浸了水,浑身湿淋淋的,嘴唇因为被吻过的关系也变得水润红嫩,湿掉的睡袍贴在身上,愈发勾勒出他诱人的身躯来,看着更是美味可口的样子。

  “管子导进去,灌热水。”岑冰回头看他,将屁股翘高了,又自动将双腿打开,方便肖禹的动作。

  肖禹看着那雪白丰满的双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才撕开包装袋,按照岑冰的指导将软管缓慢插入他的后穴里,开始挤压热水进去。岑冰那平坦的小腹肉眼可见的慢慢鼓了起来,一点一点被撑大,而闭紧的穴口又艳又美,看得肖禹眼睛发直。等岑冰说差不多了,他才连忙将软管抽了出来,拿了肛塞抵上塞好。

  两个人就坐在浴缸里接吻,等差不多了后岑冰去马桶里排出秽物,反复两三次后,总算清理干净了,便互相洗了个澡。

  肖禹是想在浴缸里来一发的,岑冰没让。他剥掉身上湿淋淋的睡袍,浑身赤裸的走出浴室,打开了衣柜的门。他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擦拭,晶莹的液体沾在他的肌肤上,折射出诱人的光芒来,勾人想要用舌头舔掉。肖禹确实忍不住去舔了,舌头舔上他的肌肤,除了温热外,其他的触感很像光滑的瓷器,舌头毫无阻碍的在上面穿行蜿蜒,水珠尝进嘴里的时候,仿佛也沾染上了岑冰的味道,让人沉醉。

  岑冰却像是有些纠结的样子,细白的指尖在一件一件衣服上滑过,最终没有做好决定,而是歪头问道:“宝宝想看我穿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肖禹的下身硬得更厉害,龟头直愣愣地抵在岑冰的腰线上,轻轻一蹭,就流下了一道水痕。他嗓音沙哑,低声道:“宝宝什么都想看。”他伸长手臂拿出其中一件衣服,“这件吧。”

  黑色的女式睡裙,非常大胆的款式,用料也是蕾丝加镂空,又是半透明的。诚然衣柜里很多角色扮演的服装能让肖禹兴奋,也更适合这个房间的主题,但他就是知道比起那些,岑冰更喜欢这类型的衣服。

  果然岑冰很快就接了过去,然后道:“我换衣服,你去倒杯酒。”

  肖禹倒了酒回来,岑冰已经将衣服换上了。黑色很适合他,冷若冰霜的美人被情色睡裙衬托的像一个勾人的荡妇,反差感让人为他疯狂。肖禹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便控制不住将酒杯放在了一边,把他往床上压去。

  岑冰没阻止他的动作,只是在他吻上来的时候问道:“不想喝点酒吗?”

  “等会喝。”肖禹目光中全是炙热的欲火,“你现在已经让我沉醉了。”

  年轻人的欲望惊人,更何况肖禹还是其中的“佼佼者”,前一个夜晚被点燃又强制压下去的欲望,在看到真心喜欢的人面前,便像洪水决堤一样喷泄而出,他拼命缠岑冰的舌头,吸他的口水,一边用手指去爱抚他的肉穴。敏感淫荡的身躯只是被抚摸几下就开始出水,不仅是前面的雌穴,就连后面的穴都湿乎乎的,根本不需要再做润滑。肖禹却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在岑冰把屁股翘起来的时候,伸出舌头往他的后穴上舔去。

  在湿热的舌尖的刺激下,岑冰受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喘,不吝啬的叫了声“宝宝”,不仅把肖禹叫得愈发兴奋,也把自己叫到湿透了。舌尖很容易就抵开他的后穴插入肠道里,干干净净的肠道没有任何的异味,肠液流了出来,浸润着结合的地方,片刻后岑冰就要求道:“宝宝进来……”

  肖禹起身的时候往他的屁股上咬了一口,咬出一个圆形的印子,然后握住自己狰狞的性器,巨大的蘑菇头蹭了蹭岑冰流出来的淫液,然后对准他翕张的后穴挤了进去。

  真实的肛交体验远比肖禹想象的要舒爽百倍,岑冰的身体绝对是个能让男人疯狂的所在,他那么美,又那么强,将他彻底填满的时候,能让人达到一种至高无上的满足感。

  粗长的阴茎挺到了肠穴深处,肖禹抱紧了岑冰,恨不得将自己完全嵌入他的身体里面去,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蔓延开来,一时间让他的眼眶有些发热。肖禹往岑冰的脸颊上蹭了蹭,低声道:“我爱你。”

  他不是没有表达过爱意,但从没这么正式的说过。而在此时此刻,他除了这三个字外,再无其他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岑冰听了怔了怔,很快笑了笑,在肖禹想询问他的回应之前,他已经亲了上来,舌头有技巧的缠住了肖禹的舌头,屁股也一摇一摇的,屁眼甚至在吸,吸得肖禹失控,情欲瞬间暴涨,别的东西就忘了。

  坚硬的鸡巴将柔媚的屁眼完全扩宽了,皱褶都被撑平,流出来的淫液濡湿两个人结合的地方,肖禹的阴毛上全是岑冰的淫水,整根鸡巴也被浸成湿淋淋的状态,变得更硬更大,每一次抽插的时候,都能将岑冰干到直吸气。

  黑色的睡裙撩到了腰部,有一部分还裹在了岑冰的肉棒上,肉棒流出来的水液将它弄湿了,但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咬着鸡巴吞吮的屁眼是清晰的,淫乱的如同肉套子一样。

  “唔……还要……深一点……”岑冰很少叫床,但从他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他的状态,他在舒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从来就不会是冷淡的,皮肤也从雪白变成了霞红,仿佛染了胭脂,美得惊心动魄,荡人心魂。

  每到这种时候肖禹总忍不住想要让他变得更失控,他已经很知道一些技巧了,也知道岑冰敏感的地方在哪里,所以用狰狞的阳具转着圈往那里磨,一边磨还一边问道:“舒服吗?宝宝让你舒服吗?”

  岑冰眼睫轻颤,嘴角都流出了一丝清液,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舒服……最舒服了……”

  肖禹没泄在里面,在射精的最后一刻他将阴茎抽了出来,用手握住快速的撸动了十几下,马眼一张,浓白的精水就从里面喷薄而出,一股一股的往岑冰身上射,射在他黑色性感的睡裙上,射在他塌下露出腰窝的腰肢上,射在他被撞红的屁股上,最后才重新狠狠地塞进岑冰还洞开的屁眼里,射在了他的肠道深处。

  鸡巴用力的贯入让岑冰的高潮延续了十几秒钟,他浑身抽搐着,舌头都情不自禁地探出了一截,艳艳的勾人,吃了精液的屁眼更是收缩得厉害,夹着鸡巴不肯松放,等肖禹轻柔地吻了他好一会,他才渐渐缓过来。

  岑冰后背上都是精水的痕迹了,他却没换脏了的睡裙,等肖禹从他体内撤出他就下了床,跪在肖禹双腿间给他吃肉棒。他连阴茎上自己的东西都不嫌弃,红润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舔到肖禹再次硬了起来,然后将裙摆撩起,露出早已情动的下身,跪坐在他身上将他的阳具吃进前面的雌穴里。

  骑乘位他做得很熟练,里面又会吸又会夹,肖禹只得努力玩弄他的双乳来转移注意力。睡裙的衣领太暴露,只需要往下轻轻一拉,圆润的肩头和胸部都能露出来,肖禹便揉他小小的奶肉,吸他的奶头,故意往上面留下许多吻痕。

  第二次射的时候精液就全部喷进了岑冰的子宫里,热热的小穴被射得泥泞不堪,不知道是不是潮吹的水液流得太多,而肖禹又将入口堵得死死的,所以岑冰的小腹被射得鼓了起来。肖禹靠在他的胸前,忍不住用手去摸他的肚子,“有点像怀孕了。”

  岑冰还在喘,他这次高潮来得太激烈,泄出的淫水比平常要多,浑身也冒出了汗液,原本雪白的肌肤都因为过度运动而变成了粉色。听到这句话,他轻轻笑了笑,“想要我怀孕?”

  肖禹没说自己想不想,只是来亲他,两个人吻到气喘吁吁的,又开始兴起,在做第三次之前,肖禹问道:“要不要换件衣服?”

  岑冰摇摇头,“不换了,我喜欢这个。”

  他说喜欢,肖禹就没再让他换,任他穿着脏裙子跟自己做爱。套房很宽大,能供做爱的地方也多,两个人从床上做到了沙发上,再做到了落地窗前,最后做到浴室的镜子前。那时候岑冰的裙子更脏了,上面不是新鲜的精液就是快要干涸的精液,以及他自己流出来的淫水,衣领也从肩头滑落到了手臂上,露出布满吻痕的身躯。两个人都着迷地看着镜子中结合的地方,在爱欲交织中,再次一起达到高潮。

  互相洗了个澡,肖禹便觉得困倦了,床上脏了也不在乎,抱着岑冰就陷入了柔软的被子里。灯被关掉了,四周又黑暗又安静,是极适合睡觉的环境。肖禹的眼皮开始打架,声音都有些迷糊了,“小冰……”

  他叫岑冰的名字,黏糊糊的,像是在叫爱人,也确实是在叫爱人。

  岑冰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嗯”了一声回应。

  肖禹的声音就变得更黏糊了,“我想问你……”

  他好几秒钟都没有后话,岑冰忍不住问道:“什么?”

  肖禹却没回答了,呼吸都变得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岑冰窝在他的怀里,明明他应该是更累的那一个,可是他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明,一会儿后,他轻手轻脚的从肖禹怀里钻了出来,然后将一个枕头塞进肖禹怀里空了的地方。

  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凑着光线,看到青年抱着枕头满足地蹭了蹭,嘴角还露出一个微笑后,岑冰的脸色却在慢慢地变得平淡,刚刚那点爱欲间的温柔全部都隐去了。许久,他才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很快,他又恢复成平日的模样。

  穿戴好后,岑冰站在床前静静地看了一会睡眠中的肖禹,脚步轻轻往前挪了一步,到底又顿住了,最后还是毅然转身往外走去。

  时间已经是凌晨,走动间不乏遇到来开房的情侣,一个个都是开心幸福的模样,一脸冷漠的独身美人在其中倒是一个异类。他走出酒店,走到临街的地方,那里已经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看到他过来,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连忙下车替他打开车门。

  双方一句话都没有,却仿佛有什么默契的约定一样。岑冰在上车之前,终于忍不住回头往楼上看,精准的找到其中一扇黑暗的窗户,视线停留几秒钟。

  回过头来的时候,他眼中的不舍情绪已经收敛干净,眼底再次变得平静无波,岑冰这次再无犹豫地上了轿车,坐定后,道:“走吧。”

第45章 失恋了吗

  “你消失十来天哪里去了?打你电话不接,发信息也不回。”小少爷——秦琛琛坐在西餐厅靠窗的位置上,用手掌托着下巴,一个劲地往肖禹脸上瞧,语气还挺委屈的样子,脸颊都气到鼓了起来,一双眼睛也就显得更圆更大了一些,“我来这里守了几次,今天才逮到你,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肖禹穿着板正的西装,左手托着托盘,右手正在上菜,将精致的菜点送上后,再倒上酒,才道:“菜上完了,您请慢用。”

  公式化的语气把秦琛琛气到了,看他想走,连忙伸手去抓他的手腕,“不许走!你还没跟我解释呢!”

  他声音太大,将旁人的目光都招了过来,不过小少爷可一点也不在意。肖禹也没在意旁人的目光,只是道:“我还在上班。”

  “反正不许走!”秦琛琛抓着他不肯放,下巴一扬,朝另一个服务生道:“把你们经理叫来。”

  丽姐匆匆走了出来,看到秦琛琛后,里面露出讨好的笑脸,问道:“秦先生怎么了?是小肖哪里做得不对吗?要是不对的话,我来批评他。”

  “没有哪里不对,就是我想跟他聊聊天,他又说他还要做事。”秦琛琛摆出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来。丽姐从善如流地道:“他也没什么事,小肖啊,你就陪秦先生用餐吧。”她给肖禹使了个眼色,又将他手里的托盘抢了过去,把他往座位上一推,人就先离开了。

  秦琛琛立马喜笑颜开,又有些得意的朝肖禹露出个笑脸来。片刻后,有其他同事还送了一份同样的套餐在肖禹面前,肖禹没动,只问道:“要聊什么?”

  “跟我解释呀,解释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秦琛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肖禹面无表情地道:“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秦琛琛被噎了一下,面色一僵,心底也有些不舒服。他羞恼道:“我们、我们不是朋友吗?”

  “不是。”

  小少爷简直要被气死了,他一生过得顺利,因为家世的关系,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份,从来没有他去讨好别人的份,只有肖禹,对他跟对别人没什么不同,又冷淡又疏离,虽然两个人一起经历了绑架,可是关系也没变得亲近多少,现在还被对方这样直白的拒绝,他气得眼睛都要红了。“怎么就不是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好吧,就算不算朋友,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关心关心你还错了吗?”

  肖禹抿着唇不言语,视线已经移开了,也不知道落在哪个点上。秦琛琛这时候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肖禹以前是冷淡,但现在整个人像是空了,好像坐在这里的只有躯壳,没有灵魂。察觉到这一点后,秦琛琛收敛起心里的委屈,伸手朝肖禹面前挥了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脑海中浮现一道身影,明明那样开诚布公,又那样抵死缠绵,可是醒来后却见不到对方,而且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对方,让肖禹只觉得时间变得煎熬。秦琛琛见他没反应,伸出手指来点他的额头,还没触碰到,肖禹就躲开了,“干什么?”

  秦琛琛笑了一下,“还以为你石化了,原来没有啊,还是活的。”他收回手,语气软了一些,“你到底怎么了嘛?失恋了?”说完后面三个字他心里又觉得堵,心里凭空嫉妒起那个让肖禹情绪浮动的女孩子来。

  看肖禹不答话,秦琛琛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他瞪大了双眼,“真的是失恋了啊?真奇怪,你这样的人居然有人喜欢哦!好没眼光,对方现在肯定是看清你的本质,所以离开你了,恭喜哦。”小少爷说着些乱七八糟不受自己控制的话,他想刺痛肖禹,可是每个字从嘴巴里吐出来的时候,伤到的反倒像是自己。

  肖禹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只是在秦琛琛说完之后,淡漠地看着他,“说够了吗?”

  秦琛琛就不敢说了,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地道:“你失恋难受的话,我请你喝酒嘛。”他将面前的酒推过去,原本并不指望肖禹真的会喝的,却没想到他居然端起了酒杯,一仰头,小半杯酒就下了肚子。秦琛琛愣了,好一会才道:“这个酒……好像还挺烈的。”他为了装逼点的不仅是最好的酒,还是最烈的酒,他自己其实是不怎么碰的。

  肖禹显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很快他又倒了大半杯酒,仍旧是一饮而尽。他长得帅气,喝酒的样子也很帅,眉头蹙着,带着苦闷的样子更让人移不开目光。秦琛琛直愣愣地看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肖禹已经将他存的一整瓶酒都喝掉了。

  肖禹明显喝多了,闷声不言语,只会坐着。秦琛琛担忧地朝他晃了晃手,问道:“你怎么样了?”

  肖禹不说话,伸手去扯领带,连着衣扣都扯崩了一颗,露出硕大的喉结来,看得秦琛琛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急急忙忙去阻止,“诶,你喝多了也别裸奔啊,还有人呢。”

  这时候肖禹倒是知道回他了,语气冷冰冰的,“谁裸奔了?”他站了起来,步履并不漂浮,还是很稳当的样子,他往后厨走去,再出来的时候就换上了一身常服,还背了自己的包往外走。秦琛琛已经签了账单了,看到他后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又去拉他,“你去哪里啊?怎么不等我呢?”

  肖禹甩开他的手,“做家教。”

  “你喝那么多还去做什么家教啊?回学校休息吧?我送你回去。”秦琛琛的豪车就停在门口,他连忙拉开了车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肖禹塞了进去。躺在后座上的时候,肖禹终于不挣扎了,靠着椅背呼出一口气,车厢里便全是一股酒气。秦琛琛皱了皱鼻子,想去碰他,手伸了一半,到底还是缩回来了,道:“你好好坐着啊,别闹着半路要下车,也别吐我车里,我送你回去。”

  他等了一会,看肖禹还是乖乖地坐着才放下心,自己坐上了驾驶席开始启动车子,一路上开得小心翼翼的,时不时还从后视镜里看肖禹的状况。青年喝多了,但幸好不闹,只是整个人显得更空了,眼睛明明睁着,却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也非常的安静,直到秦琛琛拐上去学校那边的方向的时候才开了口:“去清丽花苑。”

  秦琛琛愣了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要去哪里?”

  肖禹拧着眉再说了一遍,“清丽花苑。”

  秦琛琛就觉得心跳在加快,脸颊也有些发红,他放慢了车速,期期艾艾地道:“你想去我家干什么呀?我爸妈这几天担心我,其实都不让我一个人住来着,所以我都回家住了。不过你要是真想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他的动作远比言语上要直接,在路口处打了转向灯,然后往自己独居的地方开去。一路上小少爷就有些心猿意马,快开到的时候忍不住道:“你怎么想着去我家啊?肖禹,你、你不会是想干什么坏事吧?”

  肖禹像是没听到,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窗外。而秦琛琛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你其实是同性恋是吧?我听说在你们那做事的服务员都是同性恋。”他问出这个问题就觉得紧张,期盼得到答案,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期盼怎样的答案,在很久没有等到回答后,秦琛琛有些生气了,一脚踩住刹车,车子骤然停了下来,他大声道:“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对我究竟有没有那个意思?要是没有的话,你就、你就不要……”小少爷羞红了脸,正想说“不要来撩我”,却听到了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秦琛琛看到肖禹下车的身影,愣了愣,道:“还没到。”

  肖禹却已经往前走了,秦琛琛只得快速地解开安全带跟了上去,“你是不是在发酒疯啊?我告诉你这里可是别墅区哦,住在这里的人都有钱有势的,你要发酒疯的话,小心别人把你抓走!别走了,上车吧,再几分钟就能到我家了,到时候你要怎么闹都随你。”他想拉住肖禹,却根本敌不过对方的力气,肖禹还是在往前走,并且目的明确。秦琛琛被迫跟了上去,直到肖禹站定后,他才松了口气。

  肖禹已经站在一扇大门前,面前的楼房很黑暗又很安静,主人明显不在家。秦琛琛看到他的神色异样,目光一直盯着里面,像是很空,又像是很满。秦琛琛有些疑惑,问道:“你认识这家的主人?”

  肖禹没有答话,半晌,一双手却慢慢地握紧了,目光中也透着一股坚毅,“我会把你找回来的。”

  “谁?”秦琛琛一脸懵,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你要把谁找回来?”

  肖禹不理他,转回身往外走,秦琛琛愣了好一会儿才追了上去,正要将他拉回车上,肖禹却快走几步,扶住了旁边一条树干,随着“哇”的一声,他开始呕吐起来。

第46章 缠上你了

  秦琛琛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懵,眼珠子转了转,才回想过来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便急匆匆地爬了起来往外走。他头发乱得如同鸟窝似的,身上还穿着睡衣,赤着脚跑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空了的沙发时,心里有点着急,下意识的喊道:“肖禹,肖禹!”

  他的喊声在宽大的客厅里回响,在他以为没有人回应的时候,肖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面无表情地道:“喊什么?”

  秦琛琛回头看到他,眼睛瞪大了一点,“你没走啊?你、你……”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我还以为你走了呢,你进我家厨房干什么?唔,好香啊,你是在做早餐?”

  肖禹缩了回去,他没系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灶台上架着平底锅,锅里正煎着什么,正滋滋冒油,香味也就是从这里溢出来的。秦琛琛很快钻了进来,探头探脑地看着,看到锅里的东西后,显然觉得惊奇,“你真是在做早餐啊?”

  肖禹将正在用小火煎着的萝卜丝饼翻了个面,道:“不是你说我欠你一顿饭吗?现在还。”

  秦琛琛举起了两根手指,“现在是两顿了!喂,你什么表情啊?我昨天晚上把你拖回来,又好心让你借宿一晚,难道不值一顿饭?而且你别想用早餐打发我,我要吃大餐的!你做的是什么?橙色的?你居然做胡萝卜?我最讨厌吃胡萝卜了。”

  “冰箱里只有胡萝卜。”肖禹认真地盯着锅里的东西,“不喜欢吃就不要买。”

  小少爷撇了撇嘴,“那是我妈交代保姆阿姨给我买的,我就是不爱吃,所以剩到了最后。”他吸了吸鼻子,“不过既然是你特意为我做的,我就勉为其难的尝一下吧。我先去刷牙洗脸。”秦琛琛飞快地跑上了楼,当看清镜子里此刻自己的形象时,顿时觉得太丢脸了,脸色也微微红了红。

  怎么能用这副样子出现在肖禹面前呢?

  怀揣着小心思,秦琛琛十分卖力的给自己打扮起来,衣服都换了好几套,最后才终于选定一套运动风的,又拼命将头发梳理整齐了,对着镜子龇牙,确定哪里都很完美后,这才下了楼。

  肖禹已经将两份早餐放在桌子上,两杯牛奶,各自一碟煎饼,还有一个煎蛋。秦琛琛连忙在他面前坐了,看着放在手边的筷子,抱怨道:“我平常更喜欢用叉子。”

  肖禹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自己的早餐,闻言道:“自己去拿。”

  秦琛琛又不肯去了,拿着筷子开始尝了起来,一会嫌牛奶的味道淡了,一会嫌煎蛋不是溏心的,又嫌胡萝卜的味道太冲,一直絮絮叨叨的,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眼睛也是亮晶晶的,一副明显很高兴的样子。而且他虽然诸多抱怨,却将肖禹给他做的早餐全部吃干净了,最后还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羞得他连忙去捂嘴巴。

  肖禹像是没听到的样子,他也将自己的早餐吃完了,然后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才道:“欠你的已经还了,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说着站起身来,一副要走的样子。秦琛琛愣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要再去找你?而且你哪里还了?昨天晚上的事……”

  肖禹顿住脚步,低下头看着他,目光有些冰冷,再次复述道:“不要再来找我。”他语气中竟隐隐有些警告的意思,秦琛琛愣住了,看到肖禹继续往外走的身影,心里想去拉住他,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却好像动不了了。等肖禹出了门,他浑身才软了下来,眼眶居然一红,咬牙道:“不找就不找!我、我才不稀罕你!”

  肖禹到下午去辞了西餐厅的兼职,丽姐听到后有些惊讶,解释道:“我昨天也不是故意为了让你去陪客,只是秦小少爷确实不好应付,只能委屈了你,但是我保证,这种事没有下次了。”

  “不是因为这件事。”肖禹语气平静,“是我暂时不想打工了,存了笔钱,想在开学之前出去旅游一趟。”

  丽姐闻言便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闹脾气了。去旅游是好事啊,那就去吧,工资我会在周五之前叫财物打到你的账号里,要是你以后还想做,欢迎随时来,就算只做周六周日都可以的。”

  肖禹道了声谢,回头将家教的兼职也辞了,因为太过突然,还被扣了一次课时的钱,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回到宿舍,楼道里安安静静的,整栋楼里留下的人寥寥无几。肖禹去冲了个冷水澡,然后带上饭卡去了食堂。一路上他没碰到什么人,绕远路经过小树林的时候,肖禹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视线往树林里看去。

  明明已经过了那么多时日,他的脑海里却仍旧能想起那天跟岑冰在这里做爱的场景。漂亮的美人浑身裸着,故意被他拉在这里来喂蚊子,却一点也不辩驳不反抗,现在想起来,肖禹都觉得懊恼与后悔。

  这辈子谁都有可能对不起他,但是他和岑冰之间,亏欠太多的人绝对是他,岑冰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所以无论那个人去了哪里,他都要将他完好无缺的带回来!

  拧着眉继续往前走,到食堂门口却碰到一个蹲在那的人。肖禹脚步一顿,那人就有所察觉一般抬起了头,看到他后,眼睛亮了起来,原本要露出来的笑容却止住了,变成了一副生气又委屈的样子,“我等了你三个小时了。”

  肖禹皱了皱眉,“你等我干吗?”

  秦琛琛站起身来,撅起了嘴巴,“当然是来要债的!你说我们两清了,可是你还欠我一顿饭,难道你不该还吗?你要是这样的话,我昨天晚上还不如不要管你了,让你睡大马路上去!”

  肖禹绕过他往里面走,一脸冷漠,“我没欠你。”

  “就欠了!”秦琛琛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挡在他面前,原本还想据理力争的,但看清肖禹脸上的冷漠后,就觉得委屈,委屈到眼圈红了,眼泪也掉了下来,一边掉还一边控诉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我、我就是想跟你当朋友,找了你那么多次,你还不理我,你还避开我,你太坏了!”

  肖禹看着他眼里的泪珠滚滚往下落的画面,原本硬起来的心肠软了一点,他别开头,语气也不再那么冷硬了,带着点无奈,“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不适合做朋友,你还是找你的同学玩去吧,快高三了,多补补课,争取考一个好大学,以后不用啃老。”

  秦琛琛气得跳脚,“谁啃老了?我的学习成绩本来就很好!你也太过分了!你还讽刺我!”

  他们这里的闹剧引得食堂里为数不多的人侧目,肖禹到底败下阵来,道:“要吃什么?我请,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他又加了一句,“不想吃就回去。”

  秦琛琛被堵到无奈,只能道:“我吃!我当然吃!我要吃最贵的!”

  但食堂里最贵的小炒也不能让秦少爷满意,他故意一般吃得慢吞吞的,一边吃一边挑剔,等食堂都在打扫卫生了,才放下了筷子。他抱怨的时候,肖禹就一直坐在对面拿着手机在玩游戏,一副一点也没听进去的样子。秦琛琛想生气来着,可是肖禹根本不在乎他生不生气,他也就只能闷在心里。

  出了食堂的大门,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肖禹将手机收回口袋里,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秦琛琛,难得用温和的语气道:“回去吧,以后……”少年抬起头来,瞪圆了双眼,不服气地道:“又要告诉我以后不要再来找你是不是?不可能!我缠上你了,你甩不掉我的,我明天还来找你!后天也来,大后天也来!”

  肖禹眯了眯眼,语气冷了几分,“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小爷我乐意!”秦琛琛抓了下背包带子,一个小跑就从这里离开了,夜色中只能看到他奔驰的背影。肖禹站在原地,片刻后收回了目光,抬脚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他特意绕了小路,过了九点钟之后,这里愈发安静了,除了风吹过树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外,其他的声音都没有,但肖禹就是从其中辨别出了一丝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跟在隔他不远的地方,若即若离的,听声音并不止一个人。肖禹并没有改变自己前进的路线,也没有加快步伐,而是继续按原来的步调走着,快接近树林的时候,那些脚步声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后,肖禹前面后面都出现了人影。

  总共有四个人,穿着很普通,像是在街边散步的民工一样,身材精悍,一个个双目有神。肖禹站定了脚步,捏了捏拳头,道:“有什么事吗?”

  他前面一个理着平头的男人开了口:“肖少爷,我们老板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一趟?去哪里?”肖禹挑了下眉头,一副完全不会照办的神态语气。

  男人道:“去了就知道了。”

  “要是我不想去呢?”

  男人轻轻扯了扯嘴角,带点讽刺的意味,“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第47章 受掣

  肖禹的格斗技巧还是岑冰来了之后才开始学的,他母亲是个柔弱的性子,断然不会让他去接触这些东西。他最开始学的时候也非常的娇气,站久一会就觉得累,拳头被蹭破也会眼泪汪汪的,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受这样的苦楚。但他即便撒娇,岑冰也没妥协,而是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地下拳馆,可以在那里打黑拳,赢了的话就会得到丰厚的奖金。那里的观众也很多,一个个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拳击台上的双方打得越狠,呼喊声就越大,下的赌注也就越多。肖禹第一次去,看到那样的场面简直要吓坏了,而看到岑冰要上场的时候,更是慌到手都在抖,咬着嘴唇几乎要哭出声来。

  岑冰没理他的乞求,继续换衣服。地下拳馆是不会戴手套的,几乎就是赤手空拳的肉搏,规矩是把对手打趴下为止。岑冰换好衣服,肖禹紧张地看他,扯着他的衣摆小声道:“小舅舅,你别去,我、我学武术就行了,以后我都会认真学,再也不抱怨了!”

  岑冰揉了下他的头发,将他推给场馆内一个员工,道:“带他去个近一点的位置看着,别让人碰到他了。”

  肖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着实想不到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答应了,岑冰却还要上台。他阻止不了岑冰,只能被员工带到外面去,当打开那扇门的时候,呼喊声简直要把人的耳膜给震破了。肖禹战战兢兢地坐在前排的位置上,一眼就看到了已经站在台上的一个男人,那人好高,又及其壮,身上全是鼓鼓的肌肉,看得肖禹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叔叔,这个就是我小舅舅的对手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肖禹紧张到手心直冒汗,毕竟在他看来,小舅舅很瘦弱,怎么可能打败这样一个强壮的男人?

  但事实上就是打败了。

  岑冰上台的时候,他的美貌引来了一阵欢呼,整个地下场馆都沸腾了起来,但大部分人虽然看着他美,却还是将赌注押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毕竟两个人的体型太过悬殊,基本上只要有眼睛的就能看出双方的强弱。

  而岑冰赢了。

  没有任何防护,靠的全是技巧和经验,岑冰的拳头老练又狠辣,跟他的脸简直是两个极端。肖禹直愣愣地看着岑冰腾挪的身体,看他出拳,看他踢腿,再看他飞身落在对方的脖子上,双腿和双手同样用力,随着一拧,他几乎能听到那人脖子发出“咔嚓”的声音,然后那具强壮的身体轰然倒地,一时半会根本爬不起来,而岑冰能说是毫发无伤也不为过。

  这场比赛震撼着肖禹的心灵,慕强是大部分人的天性,而想让自己变得一样强,同样是大部分人的梦想。

  肖禹将它付诸于行动。

  他不再叫苦,虽然有时候真的太辛苦的时候会撒娇,但从没想过要放弃。

  因为他也想变得跟岑冰一样强大。

  然而他虽然学的还不错,却没有什么实战机会,上两次打架一次是跟肖振奇派来的保镖,一次是跟赛青,但两次中,两个保镖几乎没有回击,而赛青还有所保留,所以肖禹并未算是真正的生死肉搏过,直到现在。

  这一带都没什么人,几个人也不出声,只沉默的攻了上来,肖禹也迎了上去。

  拳拳到肉的感觉格外刺激,但这四个人明显都是练过的,拳头砸在身上的时候也格外痛。肖禹不管不顾,脑海中想着岑冰教过自己的一切,开始奋力反击,在将两个人打倒之后,眼见有了能脱困的空隙,突然一个人低声道:“不许动!”

  肖禹脚步微顿,眼神一抬,立即看到了指着自己的黑色洞口。

  那是手枪,境外用的,肖禹能看得出来。他捏了捏拳头,眉头紧紧皱着,但到底没再动了。握枪的男人喘息了一声,道:“肖少爷,我们也只是奉命请您去做客,不会对您造成什么伤害,要是您再抵抗,我就只能先打断你的手脚,让您没有反抗之力,您考虑清楚一点比较好。”他又笑了笑,“不用担心枪声会把人招来,我装了消音器。”

  肖禹拧着的眉慢慢地松开,最终不甘不愿地问道:“去哪里?”

  男人嘴角弯了弯,“跟我们来就行了。”他使了个眼色,被肖禹打倒的两个男人勉力爬了起来一左一右将他的手臂抓住,肖禹正想说话,突然后颈一痛,眼前一阵模糊,几秒钟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肖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辆越野车的后座上,他的双手被自制的手铐铐住,双腿也被手指粗的麻绳捆住,完全是一副被绑架的人质的样子,做得比上次还专业。

  越野车正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被他打过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将他夹在中间,而朝他举枪的男人正坐在副驾,另一个男人在开车。副驾的男人似乎很警醒,在肖禹睁开眼没多久后就转过头来,透着昏暗的光线对上他的眼睛,尔后轻轻笑了笑,“肖少爷醒过来了?”

  听到他的话,两个原本昏昏欲睡的男人顿时坐直了身体,戒备地盯着他。两人脸上还有伤,一个左边脸颊肿了,另一个眼睛肿了,所以大概心情不好,看着肖禹的眼神里都带着阴鸷。

  肖禹冷声道:“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笑道:“肖少爷去了就知道了,对了,渴不渴?阿四,你喂肖少爷喝点水。”语气中又带点嘲弄,“肖少爷可是我们老板重要的客人,可不能怠慢了。”

  车子继续往前疾驰,肖禹被他们打了麻醉剂,即使醒来,头脑也有些昏沉沉的,一路上醒醒睡睡,到快天明的时候被带入一套房子里,在那里吃了一顿早餐,并得以上了厕所。他原以为这里就是目的地,能看到他们口中的“老板”,却没想到他们只是休整了几个小时,又继续上路。

  这一回肖禹注意到旁边的路标,渐渐明白他们的目的地,他冷声道:“这是要带我出境?”

  一直同他说话的男人叫阿七,明显是这四个人中间的头,他笑道:“不用出境,就快到了。”

  但他说的“快到了”,却足足走了一天多时间,车子才总算下了高速,往一个肖禹并不熟悉的地方行进。肖禹还被限制着行动,身上的手机和藏在口袋里的三棱刀都被收走了,浑身上下除了一身衣物外,什么都没有。他冷眼看着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中穿行,慢慢到偏僻的地方,然后又开始爬山。从最开始能看到热闹的人群,到连绵的山峰,最后连行人都看不到,就连路都变成了泥路,也不知道他们要去什么样的地方。

  等天又黑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但因为周围太黑,肖禹根本看不清楚前面有什么,直到车子开到了近前,才发现那里居然有一排矮屋,而灯光就是从其中一间屋子散发出来的。

  车子停了下来,阿七明显松了口气,语气比较轻快,“肖少爷,已经到了,我们老板就在里面。”

  肖禹腿上束缚的麻绳被松开了,但他太久没活动,下车的时候腿还有些发软,走了几步才感觉好一点。下了车后,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在八月的天气里居然让人觉得有些冷。肖禹往前看去,房屋的轮廓浮现在眼前,距离算不上远,也就能看清楚一点。这排房子都是低矮的木屋和泥砖屋,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而亮着灯的屋子比其他房屋看起来大一些,门口站了些人,个个都很精壮的样子,并且手上都握着枪。

  肖禹的视线在那些枪上停留了几秒钟,阿七催促道:“肖少爷,请吧。”

  肖禹跟着他往前走,越是靠近,他便能看到更多的人,光是屋外就站了有十二三个,而屋子里还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显然里面的人数也不少。阿七跟站岗的人打了招呼,还丢了包烟给对方,说的是方言,肖禹不太能听懂他们的话。他跟在阿七后面,到了这里之后,几乎没有人防守他,大概是他们人数太多而武器又很多的关系。

  屋子的门没关,阿七带着肖禹一走进去,里面的人就纷纷转过头来看他,肖禹粗略数了下人数,总共有七八个。

  看来这里总共有二十多个人。

  这一眼扫过去,肖禹立即盯上了坐在最中间的一个男人脸上,因为不难看出来,不论是那个男人坐的位置或者是他周身的气场,都表明了他是他们中间的老大,也就是“请”肖禹过来的老板。

  那人对上肖禹的视线,他年龄并不大,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样貌原本应该算是英俊,只是现在鼻骨到左脸颊的地方被一条长形的疤痕贯穿着,那份英俊就完全被破坏殆尽,显露出十分的凶狠来。他的目光似鹰,盯着肖禹的时候像是在考虑从哪里下口一样。肖禹被他这样一看,并不示弱的回盯着,背脊挺得笔直。

  过了好一会,那人才道:“岑冰,这就是你新的姘头?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肖禹原本平静的心湖在听到“岑冰”这个名字后顿时变得激荡起来,他开始慌乱的用眼神寻找那个人的身影,遍寻不获正有些失落的时候,耳里听到了有脚步声靠近的声音,便立即朝来源处看去。

第48章 合作计划

  站满男人的屋子味道总不太好,而且这些男人虽然都精壮,但五官却说不上优秀,所以等岑冰出现在中间的时候,宛如往浑浊的空气里吹进一阵香风,再加上他的美貌,足以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他走进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睡袍,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懒散,像是才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的睡袍虽然不短,但也不长,足以露出一双笔直又白皙的小腿,肤若凝脂,光洁无毛,让人看了止不住的心猿意马。他看到肖禹后,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副木然的样子,但却道:“好不好用过了才知道。”他语气中并无半分暧昧的意思,但旁人却还是忍不住遐想。

  毕竟岑冰艳名远播,他口中说的“用”,自然是那个用法。

  老板听到这句话,眼睛微微眯了眯,牵动着脸上那道疤痕更显得狰狞了一些。岑冰的目光落在肖禹的脸上,神色稍微松动了些,语气也有了感情,“小禹,好久不见。”

  肖禹用力地盯着他,森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岑冰走到他面前,低头抓起他的手,一眼看到他手腕上的伤痕,像是很心痛的样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我在跟阿强合作。”他说的阿强就是后面的老板。肖禹拧紧了眉,“跟他合作就是把我绑来这里?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岑冰就不回答了,他抬头看着站在肖禹旁边的阿七,淡淡地问道:“手铐钥匙在哪?”

  阿七明显有些犹豫,下意识去看阿强,阿强坐在原地,看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他可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人,要是他逃走了,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岑冰,你以为肖振奇会坐以待毙吗?他刚被带上车,他的人就察觉到了,要不是我们的路线谨慎,还有障碍,你以为现在能把他带到这里来吗?”

  “钥匙。”岑冰仿佛没听到他那一大段话,依旧对着阿七讨要钥匙。见阿七没反应,岑冰轻轻笑了笑,轻轻瞟了眼屋子周围的男人,道:“这么多人又不是死的,难道还看不住一个他吗?”他的视线重新落回肖禹脸上,又笑了起来,“而且他见了我,也未必肯再逃出去,是不是?”

  肖禹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岑冰不答,朝阿七伸出了手。阿七看了眼老大,见他轻轻点头,才掏出钥匙放在岑冰手心里。

  当着众人的面将禁锢了肖禹近两日的手铐解开,岑冰皱着眉看着他的手腕处勒出来的痕迹,有几处还破了皮,他捧着那双手凑近唇边,将受伤的地方轻轻吹了吹,极是温柔的样子。肖禹却反倒挣脱开来了,将双手背在身后去,忍着怒气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岑冰道:“向你父亲要一些我该得的东西罢了,你父亲不肯乖乖给,我只能联合阿强,先把你带回来。”又笑了笑,“你放心,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肖禹冷笑起来,“他不是我父亲,你们要什么东西自己去拿,凭什么牵扯上我?而且你不是跟他有一腿吗?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岑冰还没说话,阿强换了个姿势坐着,开口道:“听到没有?岑冰,这也是我的疑问,你要不要再解释一次?”

  “我的人手不够。”岑冰看着阿强,“你知道的,对我忠心的人就只有一个,现在他被派去照顾我外甥,我没有其他人可以用。算起来,将我外甥从肖振奇的势力里带出来,也有你的一番助力,我当时说了要感谢你,所以才来找你合作拿那批货。”他又道:“其实拿到货容易,只要肖振奇肯开口就行了,怎么运出去才是最困难的事,华国的警方可不像M国一样无能,所以我也只能找你。更何况,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肖禹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说的是毒品吗?”

  “毒品”这两个字一出口,屋子里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脸上,个个眼神中都带着戒备。岑冰笑了笑,道:“傻孩子,不该问的就别问,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也挺喜欢你的,等拿到货后,我带你出境,以后我们过逍遥的日子。”

  阿强突然道:“我怎么觉得我跟你合作有点吃亏啊?货本来就是我的,我付了钱的,虽然不是全款,而你却要分走五分之一。那批货的数目不小,五分之一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岑冰听到他的话,嘲弄地笑了笑,“要不是我制定周密的计划,你们的人才刚进入S市就被肖振奇的人察觉到了,你还能将他带到这里来?阿强,多年没见,你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别贪心。”

  他语气中含着隐隐的警告,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又有些冷凝。阿强的脸色绷着,显得格外难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松懈下来,露出一个笑容,道:“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能跟我,那我就算给你一半也心甘情愿。”

  “不想要。”岑冰牵住了肖禹的手,道:“我只要五分之一,还有他,其他的没兴趣。”

  阿强脸色又难看起来,阴鸷地盯着肖禹,“真没看出这小子有哪里好。”

  岑冰笑了起来,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此刻更有种摇曳生花的感觉,“他的好,我知道就够了。”

  在一群带着枪的大汉中间穿行的经历,让肖禹多少有些紧绷,但岑冰却好像丝毫没将他们放在眼中,走起来依然坦荡无比。这间屋子很大,后面有好几间卧室,岑冰带他进了其中一间,然后关上了木门。

  门一关上,岑冰的表情丝毫未变,倒是肖禹刚刚刻意伪装起来的敌意消散了个干净。他紧紧地盯着岑冰,低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要卷进来?

  岑冰不答话,开始去翻自己的行李。屋子不大,除了摆放着一张老式木床外,就还剩一个木柜子和木桌子,床上的被褥应该是新买的,跟环境不符,但符合岑冰一贯的喜好。他的行李袋就放在桌子上,他拉开拉链,从包里掏出一管药膏来,打开后挤出一些,对肖禹道:“伸出手来,我给你擦药。”

  肖禹还想再问,岑冰却轻轻“嘘”了一声,肖禹顿了顿,只得闭上嘴巴。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为什么岑冰不让他开口,因为他平静下来,就能听到那些男人说话和行走的声音,格外清晰。原来这里墙壁特别的薄弱,隔音几近于无,所以岑冰才不让他开口。

  冰凉的药膏细细地抹在创口处,肖禹盯着岑冰的动作,看他将自己手腕上都抹了一遍药后,才停了下来。在他将药放回行李袋中的时候,肖禹问道:“那个阿强是谁?”

  他声音没有掩饰,外面的人应该能听得到。

  岑冰道:“你爸爸以前的合作对象,同时也是竞争对手。”

  肖禹有些不耐烦,“他不是我爸爸。你跟他呢?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岑冰歪着头想了想,“最开始的时候,在一起做过事。”

  “那你跟他、跟他……”青年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嫉妒,想要问的问题却没法直白的说出口。岑冰却明白了过来,转过身来,很坦然地道:“睡过。”

  肖禹呼吸一乱,只觉得心口酸涩,又强行忍住,问道:“那你们现在、现在……”

  岑冰的回应是抬起白嫩的右脚去蹭他的小腿,一点一点往上滑,最后的落点在肖禹的胯下。他的睡袍虽然不短,但这样的姿势却让下摆打开,露出更多诱人的肉色来。脚掌蹭到鼓鼓的一团,虽然隔着布料,却能感受到上面的热度。岑冰道:“没有。”又笑了笑,“你要检查一下吗?”

  阿强也是华人,原本是跟着塔拉的一个小马仔,后来因为太过能打,成为了他的心腹,也成为了他最看重的保镖。塔拉将岑冰带上床的时候,阿强那会才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因为要贴身保护塔拉的安危,就连他上床的时候也不例外,通常就等在房门外,而木质的房屋根本就不隔音,以至于每次都能听清墙角。

  岑冰是很美的,那会年纪小,却也风情万种,再加上特殊的体质,留守在偏僻处的男人几乎没有不肖想他的,阿强自然也是其中一个。他很幸运,有过一亲芳泽的机会。

  那是在一次岑冰跟塔拉睡过之后,塔拉年纪偏大,体力不行,好几次得靠吃药才能进行下去,当然满足不了岑冰。那一次也没让他满足,岑冰从他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是潮红的,身上也沾染着性爱过后独有的味道,让阿强看着口干舌燥。而原本对所有人都是冰冷对待的美人,那次大概是太没满足了,又或者是有别的心思,在经过阿强的时候,居然没有直接忽略他,而是停下了脚步,问道:“要不要去我房里?”

  塔拉每次吃了药泄了精后就要躺在床上缓半天,阿强也就没有了顾虑,下腹发热地跟在岑冰身后,进了他的房间后,立即朝他扑了上去,几乎是就着岑冰还淌精的肉穴就狠狠地将自己硬起来的鸡巴操了进去。

第49章 隔墙做爱被听墙角

  阿强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滋味,还会觉得口干舌燥。

  岑冰不止脸好看,身体也美,那畸形的地方不仅不丑陋,反而美到让人心悸,而将性器完全塞进去后,那种感觉如同置身于天堂一般,让人流连忘返。做过一次后,阿强倒是理解了为什么塔拉拼着自己身体不要也要吃猛烈的药去享受那种快感,因为就算是他自己也克制不住。但塔拉将岑冰看得太紧,后面自己不行了就干脆将他送出去,而且岑冰本身也不是好惹的人,若不是他情愿,没有人能近他的身,所以那种美妙阿强也只享受过一次。塔拉死后,肖振奇来清了他们的老窝,将东西都接手了过去,阿强跟一群人拼着突出重围,然后自己成了老板。

  他的势力越大,越想将岑冰弄上手,即使知道他是一枝带刺的玫瑰,但奈何肖振奇的势力太强,他根本无法抗争,时间渐渐流逝,他也就在心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直到岑冰联络上他,要跟他合作。

  十几年的时光好像没有在岑冰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然是冷落冰霜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但走动起来的身形却诱人得厉害。见面的第一夜,阿强就提出了一起睡的要求,他原以为岑冰不会不答应,就算他不答应,自己的武力占据绝对的优势,他也不可能不答应。然而岑冰就是没答应,也证明了他的武力并不是占据绝对优势的,因为在他拿出枪来的时候,岑冰已经用极快的身法先将他制住,把他当靶子对着十几个枪口,然后冷淡地道:“确定要鱼死网破吗?阿强,你已经是M国境内贩毒的龙头老大,但你现在缺货源,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不拿到那批货,迟早被人踩在头上拉屎撒尿。你真的为了一时的欢愉而要放弃一切?”

  美人即使说下流的词汇也不会让人觉得粗鄙,阿强被他掐着咽喉,感受着那里让人快要窒息的压力,努力道:“只是睡一觉而已,岑冰,你以前不是挺随性的吗?看上眼的都能睡的吧?”

  岑冰道:“你也说了是看上眼的了。”他凑在阿强耳边,眼睛盯着举着枪对着自己的人,语气一贯平淡,“你不在我看上眼的范围内。”

  这种直白的简直像羞辱一样的言语让阿强觉得难堪,又觉得羞恼,可他无可奈何。他只能冷笑道:“你是迷上肖振奇家的小崽子了吗?”

  岑冰居然没有否认,“是的,他比较年轻。”他加了一句,“我一向喜欢年轻的男人。”

  不年轻的强迫跟他睡的人,几乎都被他杀掉了。

  阿强虽然不忿,但不至于为了下半身将自己的下半生都毁掉,而且他有钱,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所以压下了再打岑冰主意的心思。

  但此刻亲耳听到岑冰跟人做爱发出的声音,却还是觉得不舒服,以及嫉妒。

  原来岑冰还跟塔拉的时候,他也听过不少墙角,甚至还见过两个人性交的画面,但那时候的岑冰都是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偶尔才会喘息一声,不像现在,愉悦的喘息声就没停过,甚至偶尔还能听到岑冰叫“宝宝”的声音。这里的隔音太弱,原本聚集在一起玩牌或者喝酒的男人,此刻都被那股声音弄得安静下来,一个个听得仔细。

  肉体碰撞产生的“啪啪”响声不绝于耳,还带着黏腻的水声,以及偶尔唇舌交缠的声音,岑冰的淫叫是最清晰的,明明他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下流的话,但光是呻吟,就足够让人兴奋。

  一屋子男人听墙角听得胯下都鼓了起来,等听了超过十分钟后,其中一个男人就受不了了,低声道:“我操!叫得真他妈骚!”他忍不住将裤子拉链拉下,露出挺立的阴茎,伸手抓住就开始撸动起来。其他男人见了,明显有些震惊,但很快第二个男人也这样做了,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阿七站在阿强身边,看着一屋子打手枪的男人,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地道:“我操,还行不行了?大庭广众之下撸管?”

  身边一个男人哼哼道:“说的好像你没硬似的。”

  阿七当然也硬了,但他碍于阿强还在这,自然做不出那种事来,却也忍不住细细品味岑冰的淫叫。

  再过了十分钟,撸管的男人接连射了,屋子里充斥着腥膻的味道,但隔壁的动静却还没停下来,水声还越来越大,岑冰的淫叫也变得愈发黏腻,光听着声音,不难想象他已经被肏成了什么模样。

  等过了快半个小时,一群男人又硬了第二次,而最开始打手枪的那个男人已经射了第二回了,他这才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道:“我操,那小子挺持久的啊,居然能搞这么久,难怪岑冰那骚货能浪成这样呢。”

  阿强听到这句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拧着眉站了起来往自己卧室里走去。

  吻着岑冰的嘴唇将精液射进他的肉穴深处,肖禹故意一般堵住他最高亢的淫叫,将他的舌头吸入口腔里,一边射精一边享受着他的媚肉的夹吮。岑冰显然爽到了极点,脚背都绷紧了,圆润的脚趾徒劳地抓着,眼睛也变得湿润,一大股淫水喷溅出来,顺着两个人结合的地方往下淌,最终将床单都弄湿了一大片。

  等高潮的余韵缓过去一点,两个人双双倒在床上,肖禹往他的下嘴唇上轻轻咬了咬,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用很低的声音道:“你不该来的,不是交给我了吗?”

  让他被阿强带走做人质,以此来逼迫肖振奇吐出藏毒的地点,一旦找到地方,尾随跟踪的警方就能将一干毒贩人赃俱获。

  这个计划并不算严密,也有风险,却是唯一可行的计划,否则的话,肖振奇大概会将秘密带入坟墓里。没有他贩毒的证据,他的名声也不会有污点,该恢复清白的人也永无出头之日。

  “我不来,阿强不会下定决心来。”岑冰只小声解释了一句,又拍了拍他的背,“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身在毒贩窝里,肖禹当然难以放下心来。但岑冰的兴致却似乎很好,做了一次后,居然又趴在他的下腹处,伸出舌头对着他才射精没多久的肉棒舔了起来。

  肖禹呼吸一乱,想要轻轻拨开他,“脏……”

  “不脏,我喜欢。”岑冰张开嘴将他的肉棒纳入进口腔里,运用着唇舌舔舐吸吮,片刻后肖禹再次硬了起来。他年纪轻,本钱厚,那根东西硬起来后又粗又大,上面青筋虬结,看起来可怖,但岑冰显然极喜欢。他张开嘴巴含着,几乎要吃进喉管里去,等将整根肉柱舔干净又舔到湿哒哒之后才起身,这次是直接骑在他的身上,分开自己的双腿,将肉棒抵在自己的后穴处轻轻地磨。

  他肤色白到极点,五官又美,本是清棱棱的长相和气质,在情欲的熏染下,变得媚了起来,却又不是淫媚的那种,而是极有风情的,让人看了只想将他吃拆入腹,恨不得快速的同他融为一体。

  后面的穴在操干前面的时候就湿了,磨了之后,穴口都变成了亮晶晶的一片,粉色的皱褶被缓缓撑开,撑成一个圆形的皮环状,略有些艰涩的将男人的肉冠吞入。

  肖禹的阴茎挺得笔直,被他逗弄的时候就按捺不住,此刻肉冠被一张小口吸着,只恨不得将整根阴茎都顶进入享受那愉悦的快感,他索性抓住岑冰的腰身,随着胯下往上顶的时候,将岑冰往自己的肉棒上一压,粗长的肉刃就顺利地突破了桎梏插入那湿热的肠道里。

  “啊……”岑冰发出愉悦的呻吟,他仰起了脖子,小巧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滚动,有含不住的口水顺着下巴滴落,蔓延到了白皙的胸脯上,泛着亮晶晶的光泽。肖禹一寸一寸地将自己的阴茎抵到了底,完全被包裹的时候,只觉得爽到头皮都有些发麻,略停了一会,他就又开始动了起来。

  屋外的男人们已经射了两次,再次听到床铺发出“吱呀”的响声时,一个个眼睛都瞪圆了。阿七才去了茅房撸了一次回来,听到这种声响,忍不住骂了一声,满脸郁闷地道:“操,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另一个男人略有些羡慕地道:“别说,年轻就是好,恢复力强,难怪看不上咱们老大呢……”

  阿七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低声警告道:“要不要命了?”

  那人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木制的旧床晃得厉害,让岑冰有种在船上做爱的感觉,不过他一点也不介意,更不羞耻性爱的声音被人听到。他放任自己淫荡的欲望,凭着本能索取年轻的肉体,当肖禹整根阴茎插入的时候,他只觉得满足。

  “好舒服……宝宝好棒……”难得的夸奖说出口,换来的是体内的阴茎又大了一圈。肖禹呼吸凌乱,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落下各种吻痕,一边将阴茎更深更重地挺入。

  本不该是做爱的地方却早已习惯了性交,甚至在被摩擦的时候还能享受到极愉悦的快感,在前列腺反复被摩擦后,岑冰再次达到了高潮,肠肉哆嗦着夹吮男人的鸡巴,小腹兴奋到直颤抖,前面的肉棒也一抖一抖地射出精水,像是在经历完美巅峰。

第50章 阿强

  一天后,阿强用一个境外特殊的服务器连接上了跟肖振奇的通话。

  昔日的两个人,最开始肖振奇完全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后面成了对头,又迫于形势合作了一把。而那次合作,肖振奇说得好听一点是谨慎,说得难听一点是有心要坑阿强,毕竟他根本就没把货拿出来,但导致的结果并不坏,阿强甚至还因此捡回一条命。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忘记肖振奇还欠他一批货。

  在此之前,阿强不是没有想办法来讨要过,但华国警方太能干,防线严密,完全不是M国能比的,再加上肖振奇为人狡猾,他根本找不到空隙,直到现在。

  阿强窝在深山老林的旧房子里,看到屏幕对面坐在先进仪器中间的肖振奇时,不免有些感叹,又有些幸灾乐祸,“没想到曾经的毒枭‘大猫’,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肖振奇眼皮浮肿,脸颊胀成了紫色,看起来更是死气沉沉,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虚弱了,“是啊,我成了这样,你居然还不放过我,真是没有学到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

  阿强笑了笑,“我只知道欠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还的道理。肖振奇,你干的好事,我被你害得蹲了几年大牢,差点死在里面,你倒是好,摇身一变成了归国企业家,上电视上报纸好不风光。怎么样?我的钱用着还舒坦吧?”

  肖振奇扯了扯嘴角,语气很是平缓温和,“那本来就是我的钱。”

  阿强听了额头青筋直冒,咬着牙道:“货没给我!钱被你拿走一大半!你还好意思说是你的钱?”

  相比起他的暴怒,肖振奇依然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货我要给你的,一直放在那没动,是你没能力来拿,可怪不得我。”

  阿强冷笑起来,“好啊,既然这样说的话,你是愿意把货给我了?”

  肖振奇不答,突然问道:“我儿子呢?”

  “你儿子当然在我手上,你放心,只要我拿到货,一定把肖少爷毫发无损地送回去。”

  肖振奇像是并不担忧的样子,又问道:“岑冰呢?”

  阿强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原状,“不知道。”

  “不是在你那?”

  “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肖振奇笑了一下,带点嘲弄的,“要不是他在你那,凭你的能力,还不能将我的儿子带走。”他靠着椅背,很虚弱的样子,但声音却越来越平稳,“你在那边的势力虽然还不错,但在这里,不行。”

  阿强捏了捏手指,冷声道:“我没见过他。”

  肖振奇明显不相信,他道:“你不承认,肯定是他交代过你了不能告诉我,但我告诉你,他是一条毒蛇,一条有剧毒的蛇,你还是别信任他的好,不然的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他看着阿强的神色,轻轻笑了笑,带点嘲弄,更多的是愤恨,“不信吗?我现在这样,就是他做出来的事。”

  阿强眯了眯眼,“他有这本事?”

  肖振奇缓缓道:“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阿强总共带了二十四个人,每个人配备了两支枪以上的武器,甚至还有小型炸弹。他们驻扎的这个村落是早就没有人居住的,原来的居民因为这里太过偏僻而迁到外面去了,所以他们在这里活动并没有人知晓。他们还带了信号屏蔽器,除了阿强有特殊的渠道跟外面联络,其他人根本没法给外面的人发送消息。

  一群人将肖禹看得严谨,其实不止是肖禹,还暗暗看着岑冰,防止他们有什么动作。在这样的环境下,肖禹的内心免不了有些焦躁,他没隐忍自己这种焦躁,有好几次都要跟阿强的人起冲突,好歹没真的打起来。比起他,岑冰显然平和许多,该吃吃该睡睡,偶尔心情好了,还会跟阿强的下属玩玩牌。

  三天过后,阿强吩咐下属从这里撤离。

  岑冰的东西有人帮着收拾,所以他只闲散地到处走,走到阿强面前,问道:“肖振奇答应了?”

  阿强看着他,一双眼睛又黑又沉,语气却还不错,“已经约好了见面的地点。”他预备岑冰如果问他地点后该怎么回答,但岑冰只是道:“那很好。”

  阿强在心里轻轻松了口气,问道:“不好奇是什么地方?对方来多少人?”

  岑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好奇?反正我知道我能拿到五分之一的货就好了。”他突然勾了下嘴角,“拿到货之后,要不要干脆当场卖给你?我已经订好了去国外的机票,这样也不耽误我的行程。你可以选择现金支付,也可以打到我的海外账户,我带了卡。”

  阿强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他妈的……”

  “现金支付可以打九折。”岑冰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阿强他们总共有五辆越野车,阿强岑冰带着肖禹坐了一辆,由阿七来开车,另外还跟了一个马仔。他们个个都是身高腿长的人,越野车的空间虽然大,也还是被挤得满满当当。车子最开始前进的路并不好,路很窄,因为下过暴雨的关系还坑坑洼洼的,要不是车子的性能好,好几次都要陷进泥坑里去。路况太差,但阿强的人坐得都很适应的样子,倒是肖禹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有些晕车,等开到了有水泥马路的地方才好一些。

  车子一路前行渐渐到了有人迹的地方,路边也立着有标识,在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岑冰突然道:“原来他把东西藏在了那里。”

  阿强眉头一拧,“你知道了?”

  “差不多,但不知道具体方位。”岑冰脸色依然淡淡地,好像并没有多大兴致的样子。阿强不再跟他说话,开始用另一种语言跟阿七商量着。

  这个省份山多,到了这里,山愈发多,路愈发崎岖,行进在水泥马路上的时候,都会惊讶这些路到底是怎么修建成的,因为有些地方实在是太险了。车子一路上往山里面钻,渐渐又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但路边偶尔能看到有荒废的梯田,显然还是有人住过的痕迹。走到天黑的时候,水泥路也到了尽头,再往里面走,便又是一路颠簸与黑暗,再走了一个多小时,车子才停了下来。

  停下车后,阿强对岑冰道:“看好你的人,要是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别怪我不客气。”

  岑冰笑了笑,“小禹一向很乖。”

  阿强听到这句话,牙根子都在泛酸,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下了车。

  阿七也下了车,只还有副驾的那个马仔还在,他显然已经知道岑冰的身手不错,所以枪支一直端在手上,连保险栓都打开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岑冰仿若没有注意到,他往肖禹脸上摸了摸,很关切地问道:“还晕车吗?”

  肖禹道:“有点。”

  岑冰道:“那喝点水。”他伸手拍了下前面那人的肩,那人浑身一颤,几乎要炸毛,枪口立即要往他脸上对过来。岑冰面无表情地道:“只是让你拿瓶水。”

  路上所有的食物都是阿强手下的人保管的,大概是怕岑冰做什么手脚。他曾经的名声太响亮,就算阿强明里暗里的将他身上和带着的东西搜了个遍,心里也还是不放心,特别是听说肖振奇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也有岑冰从中作梗之后,更是防他防得紧。

  马仔还是很戒备地盯着他,一边伸手去拿水,连递过去的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岑冰不以为意,拧开瓶子后,居然不是直接递给肖禹,而是自己先含了一口,再去喂肖禹。

  看着近在咫尺上演的亲热戏码,马仔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得不说,他虽然震惊,但眼前这幕却是极美的,毕竟两个人的长相都很好。而且最开始明明是喂水,喂着喂着舌头就缠了起来,肉红的舌头相互交缠摩擦,津液流转,多到甚至含不住。马仔看着眼前的一幕,从最开始的戒备到震惊,慢慢的浑身都松懈了下来。

  岑冰呼吸都乱了,两个人好不容易将唇舌分开,额头还抵在一处喘息着,好一会儿后,岑冰突然偏过头来,猛地一下朝马仔靠了过去,眼睫几乎挨擦上他的眼皮,低低地问道:“看够了没有?”

  枪口几乎要压上岑冰的胸膛,压着扳机的手指也抖了抖,几乎一个不注意就要扣了下去。马仔心跳乱了起来,近在咫尺的美颜让他止不住地心跳加速,脑海里也一阵眩晕。岑冰看着他,眼神纯净,却又带着无尽的诱惑,“也想试试?”

  “我、我……”马仔语无伦次地看着他,想要后退缓解这种压力,又舍不得面前的绝美容颜,正慌乱的时候,岑冰已经退了回去,另一只手拉开了车门,“车里太闷了,小禹,我们下车透透气。”

  几秒钟的功夫两个人都已经下了车,马仔慌了起来,急急忙忙地道:“不行,强哥吩咐了,你们不能……”车门被甩上,他也就只能下车跟了上去,正想将两个人再赶回车上的时候,不远处有灯光亮起,并且越靠越近。

  二十几个人立即戒备起来,找到掩体举着枪对着光源处。那辆车很快在离他们五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片刻后,有人从车上走下,透着一点光亮,能看清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后面还跟了四个黑衣人。

  站在不远处的肖禹立即认出了那是谁。

  是赛青。

第51章 危机

  赛青跟阿强会了面,他是个沉着的男人,看到肖禹和岑冰在一起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眸暗了暗,但在夜色中谁也没发现。车子很快再次启动往更深山的地方前进,这次是赛青的车打头带路。

  车子转了又转,路本来就很窄又很绕,再加上是晚上,愈发让人搞不清楚路线,要不是有人带路可能都要迷路不可。而且有些路很显然早就没有人走了,路上长满了一米多高的杂草,幸好他们的车子底盘高性能好,才能畅通无阻的行进。

  因为车身太过摇晃,阿强都被碰了好几次头,他啐道:“他妈的,也不知道那老东西是怎么把货埋到这里来的,要不是有人带路,鬼才找得到。”

  岑冰虽然身体也在摇晃,但一脸淡定,闻言道:“肖振奇在国内原本就有个据点,据说他还起过在国内制毒的心思,差点做成了,是后来才放弃的。当时选的地址应该就是这边。”

  阿强道:“你怎么知道?”

  “听说加猜测。”岑冰一脸从容,“肖振奇的老家就在这里。”

  “他老家?”

  听到这句话,不止阿强惊讶,肖禹也有些惊讶。肖振奇“上岸”后,他的身份籍贯肯定都是假的,就连名字都是假的,姓氏都用的肖禹母亲的姓,但警方并不能查到他伪造户籍的证明,是以不知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却没想到,他的出生地原来是在大深山里面。

  再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的车辆终于停了下来,阿七也连忙踩了刹车,车子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阿强临下车前道:“问问守在外面的兄弟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阿七掏出手机想打电话,但试了好几次都打不通,他拧着眉道:“老大,这里没有信号。”

  阿强的眉头皱得更深,“信号屏蔽器不是关了吗?”

  “是关了,但是没信号,打不出去。”

  “我操。”阿强心底有点慌,但面上还是镇定着。岑冰在旁边道:“大山深处信号不好或者没信号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可慌的?”他伸手去拉车门,阿强却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道:“不对劲,我看我们还是撤。”

  岑冰朝着前头一扬下巴,“赛青都下车等着了,阿强,你是想让肖振奇看笑话吗?货你可以不要,人放不放?”

  阿强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赛青,脸上浮现一抹犹豫。岑冰道:“你要是胆小怕死,那你就带你的人回去,给我留辆车,我到时候分你一成货。”他说着又要去开车门,阿强咬了咬牙,道:“怕个鸟!走!”又吩咐副驾的马仔,“你留在这,继续跟阿四他们联络,联络上了告诉我。”

  山风吹来让人有些发冷,阿强下车后,谨慎地问道:“离藏货的地方还有多远?”

  赛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不远。”

  阿强拧了拧眉,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很快又问道:“你的人全部带去?”

  赛青“嗯”了一声。他虽然只带了四个人,四个人身上的装备也不算精良,但看起来都很能打。他们手上拿的不是枪,而是一些镰刀砍刀之类的东西,显然再往里面走,路又更曲折一些。阿强见他们都做好了准备,又想到自己的困境,那点犹豫很快被打散了。他清点人手,之前留了两拨人已经去了十个,现在除了两个留在这里守着之外,剩下的十二个人全部一起出发。

  赛青在前面带路,他显然对路况很熟悉,所以提早带了镰刀等物,不然的话简直寸步难行,因为小路都被杂草藤蔓给遮掩住了,没有这些东西根本走不进去。有了十几个人接连削削砍砍,再是难走的路都变得容易起来。岑冰和肖禹跟在背后,阿强两个马仔端着枪守在他们身后,似乎是担心他们逃走一样。赛青从出现后,一句招呼都没跟岑冰或者肖禹打过,显得冷漠极了。

  阿强的人都穿着连体工装,赛青的人穿着迷彩服,只有肖禹和岑冰穿着普通衣服,肖禹是运动服,岑冰却还穿了一件高定薄款风衣。他身材极好,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合身又飘逸,身高要是再高一些,直接去走T台也不显得违和。他肤色很白,在暗夜中也是很显眼的存在,阿强偶尔瞥到他一眼,顿时觉得心痒难耐,又有点犹豫跟肖振奇做的交易,但强大的金钱诱惑下,到底还是压下了那点渴望。

  再走了大半个小时,其实并没有走出多远,赛青却道:“到了。”

  其他人闻言精神一振,阿强走到了前头,看到前方露出的一个黑黝黝的洞,“就是这里?”

  赛青“嗯”了一声,“老爷当初将货用人力翻山背回来的,他告诉我的地址就是这里,没错。”

  阿强咋舌,“人力背回来的?难怪没被人发现。”又道:“十万大山也被他翻了,肖振奇还真是个能人。不过那货数量多,靠他一个人能背回来?”

  赛青淡淡地道:“据说请了两个M国本地人。”

  而为什么消息没有走漏出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两个本地人到达这里后,被肖振奇给杀了。

  阿强让两个马仔打了强光手电筒在前面探路,一行人慢慢跟了上去。这个洞入口不大,里面却能供两个人一起通行。岑冰和肖禹也被分到了一个手电筒,岑冰照了照石壁,道:“这里原来是个矿洞。”

  山里有矿的地方,这种矿洞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这个矿洞显然很多年前就被开采过了,有些地方有加固过的痕迹,但有些路段就已经有些塌了,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走了十几分钟后,面前出现一个宽阔一些的大洞,手电光照过的时候,看到了几个木箱子堆在一角。率先发现的马仔脸上一喜,叫道:“强哥,找到了!”

  一群人连忙往那拥挤而去,阿强快跑了几步,走到木箱子面前。饶是这样一个大毒枭,面对这种情况,语气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快,快打开看看。”

  不消他吩咐,早已有人取了家伙事将那箱子撬开,等看到里面一包一包白色的粉末时,阿强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来,那道疤痕显得更狰狞了。他连忙抓起一包,打开封口,用手指沾了一些放进嘴巴里闭着眼细细品尝起来。其他人都期待地看着他,片刻后,阿强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全是喜悦,“是真货!”

  “操!太好了!”马仔们一顿欢呼,立即就要搬货,突然岑冰道:“赛青呢?”

  他这一声询问,将其他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阿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一个不详的念头涌上脑海,警觉性直线上升,他道:“不好,我们快撤!”

  在他开口之前,岑冰抓着肖禹早已沿着原路退了出去,在快到路口处的时候,便发现那里有灯光,赛青高大的身影被灯光一照,显得更高大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阴狠,而在他的身后站了好几个人,远不止原来带的四个。在他不远的地方,排着一排炸药,引线就被他抓在手中,而另一只手上正拿着打火机。

  肖禹看到这一幕,心头“咯噔”了一下,在一瞬间,他感觉身后有劲风袭来,肖禹一躲,反手将对方一制,那人被他钳制在身下,然而有另外冰凉的东西抵在他的后脑勺上,让他不得不停止了全部的动作。

  阿强用枪指着肖禹,眼睛却定定地看着赛青,冷声问道:“肖振奇这是要做什么?黑吃黑吗?别忘了他儿子还在我手上,你敢乱动?”

  赛青轻轻笑了起来,右手往下一按,随着一声轻响,一簇火苗亮了起来,离他手里的引线就十厘米的距离,像是随时都要舔舐上。赛青嘲弄地道:“你也知道那是他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不敢动?”

  阿强拧紧了眉头,后背开始发汗,他道:“你不怕肖振奇知道了杀了你?”

  “他现在一个废人,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怎么杀得了我?”赛青勾起嘴角,“一个废人还指望能跟昔日一样说什么就让人听什么,不是做白日梦吗?”

  阿强咬了咬牙,“那你要怎么样?货现在在我手上,卖出去就是一大笔钱,你要是放过我,货我全部给你留下!”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中的杀意止都止不住的暴露出来,手背上的青筋也在凸显着。

  赛青笑了笑,“肖振奇死了后,他的合法财产都能被我接手,好好的清白的钱我不要,我为什么要拿个烫手山芋?所以你还有货都埋在这里最好,你快开枪吧,把肖禹杀了,我就让你再多活十分钟。或者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我以后要是去M国旅游,碰到了你哪个老相好,也许可以替你转达一下。”

  “你他妈的……”阿强手指往扳机上压了压,几乎就要扣下去。然而下一秒,一把手枪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岑冰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把他放开。”

  他手指修长,肤色雪白,握着黑色手枪的时候,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甬道太窄,勉强才能平行站三个人,被堵在后面的人看到这样的变化,纷纷又将枪口对准岑冰,只是一个推搡着一个,倒不好瞄准。

  阿强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你他妈哪里来的枪?”

  岑冰淡淡地道:“从你手下那拿的。”

第52章 安排的人

  阿强大概在做了老大后,甚少有被人用枪指着头的情况发生,所以此刻脸色难看至极,那道疤痕都有些扭曲的样子。过了几秒钟,他才稍稍冷静了一些,嘲弄地笑道:“岑冰,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帮着他来消灭我?别忘了,他想要连你也一起炸死!哦,不对,我跟肖振奇的约定里,不止是将他儿子送回,还要将你的尸体送回,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来对付我吗?”

  岑冰听了这番话,脸色变都没变,语气也依然平静,“我来之前,也是受了肖振奇的命令,让我来请君入瓮,让你们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阿强听到这句话,瞳孔张了张,怒骂道:“我操他妈的……”

  岑冰道:“放开小禹。”他语气依然平静,好像受到了背叛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阿强冷笑道:“咱们马上就都要死了,被枪杀跟被炸死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岑冰看了一眼肖禹,眼底浮现一点温情来,“但跟他死在一起和分开死,就有很大的区别。”

  “我操,老子牙都酸了。”阿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打算松手。“老子就偏偏要先杀了你的小姘头,你能怎么样?”

  岑冰道:“你试试。”

  他语气中并无半点威胁的意思,神色也依然淡定地很。话音刚落,阿强拿着枪的手就动了动,食指压在扳机上,眼见就要扣下去,这一瞬间,围观的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连赛青也是如此。

  中年男人眼中带着兴奋和嗜血,他对肖禹的怨恨由来已久,嫉妒之心也从未淡过,上次被肖禹伤了之后,更是心心念念的巴不得要他的命,再加上岑冰上次对他的奚落和嘲讽,令他由爱生怨,所以才想要借此机会结果两个人的性命。眼见得肖禹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他的心跳加速,一时间只觉得畅快,但在这当儿,阿强手上的枪和岑冰手上的枪都出人意料又迅疾无比的调转了一个方向,同时指着洞口,对着他们扣下了扳机。

  随着两声枪响,赛青身边一个手下被击中了头部,而赛青握着打火机的手背也被打穿了,那簇火焰顿时灭掉了。这一变故让两边彻底乱了起来,赛青的人原本就在戒备,此刻立即端枪扫射起来。

  岑冰开了枪立即将肖禹拉了过来,两人矮身往旁边一滚,好险避开了射击过来的子弹。阿强在枪火中怒吼道:“岑冰你他妈的,不会直接爆头吗?打什么手背?把引线打着了怎么办?”

  岑冰还没回答,在洞外的赛青却听清楚了,命令道:“直接射击炸药。”

  炸药就贴在石壁上放,贴了好几个,虽然是民用炸药,但被直接击中肯定会爆炸,而且这个矿洞年代已久,只要炸药响了,他们就算不被炸死,也会被活埋在里面。

  听到这句话,洞里面的人全都一懔,眼见有人举起了枪对准了上方的炸药就要扣下扳机的时候,下意识都有种命要丢在这里的感觉,但在这当儿,那人却突然浑身一软,手上的枪比人还先跌落在地。

  这一变故让人惊了一下,要知道他们在外面有掩体,找好了角度,里面的人根本没法对他们精准射击。造成了这种情况,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受到外面的人的攻击了。

  “我操,怎么回事?”有人嘀咕了一句,周围没人能回答,外面就有了答案。

  原本黑暗的空间突然“啪”的一声亮了起来,那光束极强,亮得如同白昼一般,随之而来的就是从大喇叭里发出来的声音,听到“里面的人听着……”这几句话,阿强脸色一变,咬牙道:“操!是条子!”

  “怎么会有条子?”

  洞里洞外的人都慌了神,赛青的人还想举枪回攻,放了几枪后,就被狙击枪打中肩膀放倒在地。

  肖禹抱着岑冰已经滚到了角落里,枪击导致石壁掉了不少灰尘,撒了两个人满头满脸都是,但好在性命无虞。肖禹凑在岑冰耳边轻声问道:“这就是你的安排?”

  肖禹虽然当了线人,但为时尚短,还没有深入到能一起制定周密计划的份上。

  喇叭里还在喊话,大概都是些“弃械投降”之类的话,阿强团伙暂时死里逃生,已经在开始争论要投降还是要杀出去的事了。岑冰轻轻“嗯”了一声。肖禹呼吸一紧,问道:“你也是?”

  岑冰道:“不算,就只是为了共同目标暂时的合作。”他捏了下肖禹的耳朵,“总算来得不晚,但危险还没完全解除,你等下小心一点。”

  阿强的团伙终于商量出了一个结果,还是决定投降,毕竟他们对华国警方的能力早有耳闻,特别是特警部队,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虽然以他们现在所经手的毒品量也极有可能被判死刑,但大部分马仔还是抱有着一丝侥幸心理。

  而赛青的人早被扫了一遍,剩下的不是投降了就是失去了行动能力。阿强的人最终派遣阿七出去,他先出去丢了手里的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然后其他人接二连三地走了出去。

  肖禹跟岑冰出去的时候,两个人立即察觉出了不对劲。肖禹道:“赛青呢?”

  岑冰拧了拧眉,“跑了。”他几乎是立刻下了决断,将肖禹往旁边一推,“在这等着,我去捉他回来。”

  肖禹险险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一起!”

  岑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拒绝。他走到已经出现的特警部队面前,那些人大概知道他们的身份,并没有对他们太过戒备,有一个领导模样的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有受伤吗?我们山下已经准备了救护车,随时可以送医治疗。”

  “没有受伤。”岑冰快速地问道:“赛青是否已逃脱?”

  那人道:“正在追击中,暂时失去了方位。”

  “逃脱的方向请告诉我。”

  那人愣了一下,道:“我们的人已经在追击中了,山下也形成了包围圈,没意外的话他应该逃脱不了。”

  “我熟悉他。”岑冰道,“他到了真正的穷途末路,可能会选择以死来结束一切。”

  他的话让那人慎重起来,脸色一变,立即道:“请跟我来。”

  在岑冰短短的查看地形和赛青消失路线的时候,肖禹已经穿好了该穿的装备,又给岑冰拿了防弹衣。岑冰换了一套行头,将足以登上T台的外套换掉,穿了一件紧身的皮质上衣。两个人很快随着其他特警人员往赛青消失的地方搜索起来,大概在十分钟后,肖禹找到了痕迹,“小冰,这里有个石洞。”

  岑冰看了一眼,道:“是矿洞。”

  山里以前违规采矿,所以留下了很多矿洞,赛青就是利用地形的优势才在绝对的包围圈里逃走的。但很显然并不只是他们发现了这个矿洞,还有其他特警也发现了,在他们进来之前,应该有先一批人走了进去。

  肖禹拧亮了配备的灯,黑暗的甬道顿时亮了起来,岑冰走在了前头,低声道:“跟紧我。”肖禹连忙道:“我上前。”岑冰制住了他的动作,“我比你有经验。”

  说到“经验”这种事上,肖禹就无法反驳,事实上要不是岑冰肯带着他,外面的警方必然不会同意让他一个大学生进来冒险。

  这矿洞极深,而且不像之前那个一样只是一条路,而是许多的岔路,有好几处已经塌方了不能前行。他们往里面走了半个小时,既没见到赛青,也没碰到其他的特警。正当肖禹觉得他们应该走错了路的时候,岑冰突然道:“没有走错。”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开口了,岑冰突然发声,声音在这小小的洞中回响,如石投水,极是好听。肖禹见他蹲下身来,捧起一小堆泥土,灯光一照,就能发现上面的异样。

  上面有血迹。

  岑冰道:“还没有凝固,应该快抓到他了。”

  肖禹精神一振,将灯光调暗了一些,万分戒备地跟上岑冰的脚步。他们再走了十多分钟,中间经过了两个岔路口,来到一个颇为宽大的洞前。当看到前面是石壁时,肖禹道:“看来我们选错了路。”

  岑冰轻轻点头,两个人正想退出去,岑冰脚步一凝,经历各种危险养出的本能让他心尖一颤,下意识去抓肖禹的手,堪堪抓了一下,肖禹已经被另一个人制住了。

  看到拿着枪抵着爱人的头颅的阴狠男人,岑冰的心神只有一瞬间的不稳,很快又镇定下来,他道:“赛青,你放开他。”

  赛青右手背上还在流血,岑冰那一枪让他的手背形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看起来可怖极了,但拿枪的动作却依然很稳,并没有丝毫颤抖。他听到岑冰的话,突然嗤笑道:“岑冰啊岑冰,你到底看上了个什么样的废物?居然这么容易就能被人拿捏住。”

  肖禹也在懊恼自己居然不够谨慎,此刻听到嘲讽,顿时觉得羞愤起来。

  岑冰的枪在他将肖禹制住的时候就对准了赛青的眉心,闻言道:“世界上比我强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少,跟我比起来,你不也只是废物一个吗?”他眼睫微抬,眼底带着讥诮,“还是我看不上的废物。”

第53章 结束一切

  岑冰此刻护肖禹的样子,一如先前知道他受伤后单独找赛青“还”回三拳的时候,让赛青愈发嫉恨羞恼。他少年时期不好学,喜欢斗殴,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成了雇佣兵,本来是个浪子,对男人女人从不放在心上,直到在某一次做任务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拍卖单。

  拍卖单做得很华丽,印在上面的美人的照片让他一眼荡魂,心里瞬间就涌起了不知名的情愫。他那会还不算太大,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到这张拍卖单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要睡他。

  赛青找关系混进了地下拍卖场,当远远看到岑冰出现的时候,他的呼吸都乱了。本以为照片都是经过修饰的,真人未必有那么好看,但看到岑冰真人的那一瞬,赛青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天仙”。他当时兴奋极了,手里拿着牌子,等开始后就迫不及待地举牌,然而才举了两次,上升的价格就让他咋舌,压根无法承担。

  诚然雇佣兵是很赚钱的,然而他又没有做到顶级,平常又是个有钱随手就花的性子,所以手边压根儿没有存到什么钱,以至于价格节节攀升之后,根本不是他能出得起的价位。

  那一次岑冰是被一位中年富商拍下,对方体态虽然还行,但年龄偏大。赛青看着他脸上堆满得意的笑容的样子,双手捏得死紧,恨不得将他暗杀。

  但拍卖场的势力很大,他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最后也只能下定决心努力赚钱存钱,好有一个跟岑冰亲密接触的机会。

  但那个机会从来没来到。

  跟了肖振奇之后,岑冰也被肖振奇收了,跟他关系还颇为暧昧,赛青便没有了下手的时机。那份爱意没有因为时间而冲淡,但也没有变得更浓烈,在跟着肖振奇的这些年里,赛青算是彻底的沉淀了自己,从一个小角色跃身成肖振奇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不得不说也算是非常有能耐的。他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注视着岑冰,偶尔会在他受困的时候暗暗帮上一把,譬如说卧底的事,还有查询齐百合的身世的事。

  在肖振奇对齐百合产生兴趣之后,就派他去查小姑娘的底细。小姑娘的身世并不好查,毕竟她母亲太早改嫁,跟生父在一起的时光太短,而生父又因为去做了卧底,籍贯有所伪造。但赛青还是查出来了,还查到了她跟岑冰接触的事。

  如果将这一切直接告诉肖振奇,那岑冰会得到的后果可想而知,所以赛青在回复肖振奇的时候,说的是“没有问题”这四个字。

  他手中有对方的把柄,却并没有想过以此来威胁对方,只因为心底还存有一点最纯粹的爱恋,直到岑冰为护着肖禹而来嘲讽他,他才觉得受不了。

  心里的情感完全崩塌,再加上现在的困境,让赛青的眼底渐渐染上了一层疯狂,他更用力地用枪抵住肖禹的额头,看着岑冰因此被牵动的神情,嘴角勾出嘲讽的笑容,“反正我也没有了活路,再拉上他一起死也不坏,这样的话,你恨也会恨我一辈子吧?”

  肖禹被他掐着脖子,脸色渐渐充血,瞳孔都张大了一些。岑冰握枪的手很稳,他道:“不相干的人,我从不会放在心上。”

  赛青狞笑起来,“是吗?不相干的人?我只是不相干的人?你可知我为你……”他呼吸一乱,一时竟说不下去。

  岑冰冷声道:“但你现在还不能死,被你杀死的冤魂还没洗脱清白,你要指认肖振奇,将他定罪,附在你背后的冤魂才会安眠。”

  “什么冤魂?”赛青面色微微一僵。当雇佣兵的人原本并不信这些,但在肖振奇身边后,又随着M国环境的影响,迷信这种东西渐渐地侵入骨髓,此刻陡然听到岑冰说的“冤魂”,他纵然已经不怕死,身体却还本能的一寒。

  岑冰道:“当然是被你杀死的冤魂!你难道忘了你手上已经沾了多少血了吗?你屋子里布满了摄像头,除了防人,你还在防什么?”

  “我没有防什么!”赛青陡然托着肖禹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我要杀了他,杀了你的心上人,让你好好看看他的死状!”他狞笑道:“我的枪口径大,能嘣得他的脑浆子都溅出来,到时候什么美!什么丑!都是一样的!”他说着右手上用力,手背上的血洞流出的血愈发汹涌,滴滴答答地往下坠落。眼见他就要扣下扳机,突然手肘一痛,食指用力往下一按,随着一声枪响,他的身体也被狠狠地掼倒在地面,这一下摔得太重,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而更让他愤怒的却是刚刚那一枪并没有打中肖禹。

  在最后关头,肖禹挣脱了他左手的桎梏,将他的右臂扭了一下,那发子弹就又惊又险地从肖禹脸颊上划过,击到了石壁上。

  赛青一怒,待要再射击,右手又是一痛,却是被岑冰抬脚将他手里的手枪踢开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将他压制住,一柄手枪抵在他的额头。

  赛青抬眼,正好对上岑冰冰冷的眼神,他道:“别动。”

  近在咫尺的容颜跟拍卖会那夜的重叠在一处,五官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岁月也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气质却要成熟了许多,也更让人心动。

  但赛青知道,这个人从来不会属于他。

  闭上眼睛,赛青细细品味着自己的失败和心痛。他知道自己嫉妒,如若岑冰将谁都不放在心上,对谁都没有爱意,那他不过是众多中的一个,也没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可一旦知道他有了喜欢的人,心里就顿时觉得不平衡起来。

  凭什么呢?凭什么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赢得他的青睐呢?

  不甘心,好不甘心!

  枪声引起了特警的注意,找错路的特警快速无比的到来,给赛青戴上手铐。

  平日看起来威严十足的中年男人被制服后,露出颓靡的表情来。他们一起出了矿洞,在分离的时候,赛青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喜欢他?你不是最讨厌毒贩吗?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毒贩的儿子?岂不是很讽刺?”

  岑冰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很快道:“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却能选择自己的人生。小禹很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或者是少年缠着他叫他舅舅的时候,又或者是少年参与了禁毒宣传活动在纸上写下誓言的时候,再或者就是喜欢他身上那种天然与纯粹,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的。

  两个人都没受什么伤,特别是岑冰,身上几乎没有受伤,只有肖禹脸上留了一道划痕。他们下了山,护士想要来帮肖禹处理伤口,岑冰道:“我来吧。”

  护士只能将药之类的东西给他,两个人走远了一点,岑冰熟练地替他消毒上药。肖禹一直情绪很低落,几乎是一言不发。岑冰替他抹好药,轻声问道:“怎么了?”

  肖禹低声道:“我太没用了。”一直被制住,每次都靠岑冰来救他。他以为自己已经能跟得上岑冰的脚步,能独当一面,甚至能充当保护他的角色,现在才发现,他还差得很远。

  岑冰突然道:“是有点。”

  低着头的青年迅速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眼中多少有些受伤。

  岑冰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努力一点吧。”

  肖禹渐渐握紧了拳头,沉沉地道:“好!我会的!”

  这桩跨国毒品案破获后,引起了一段时间热烈的关注,真正让民众震惊的还是大毒枭的真实身份,谁都不知道“大猫”居然回国了,并且摇身一变还成了知名企业家。案件侦破后,他的财产全部被查封,手下相关人员都被抓进了大牢,岑冰和肖禹两个跟肖振奇关系亲密的人,当然也得到了传唤,但因为他们线人的身份,再加上这次的合作,并没有被追究什么。

  特别是岑冰,警方虽然知道他有犯罪事实,但因为涉事地区在他国,又没有记录,所以并没有问罪。

  接下来便是一段不短的时间的刑审,判决结果出来后,肖振奇、赛青、阿强还有几个小头目都被判了死刑,其他的不是无期也有二十年的刑期。但在执行死刑前,肖振奇的生命已经到了终结。

  他临死的时候,曾要求再见儿子肖禹一面,肖禹接到了电话,但并没有去。

  “我跟他没有关系。”肖禹的内心很坚定,并没有因为“人之将死”就打破自己的原则,在他心里,他亲生父亲的位置早就是空的,肖振奇无论是什么下场,都与他无关。

  肖振奇在审理的时候,大概知道自己逃脱不了,所以将一干罪行都交代了个干净,也终于还了那个卧底警察的清白。

  在肖振奇死后一个月的周五,肖禹刚从校门口走出来,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岑冰。

  因为天气冷,大部分人都穿得臃肿,岑冰却穿得依然很清爽。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一件长款大衣,底下是一双黑色皮鞋,一张脸又白又好看,站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待肖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两个人就更惹眼了,倒有不少女孩子偷偷摸出手机拍照。

  察觉到有人偷拍,岑冰也不以为意。他脸上的冰霜似乎随着事情全部解决后也融化了,此刻露出浅笑,就更有一股温暖的味道,他道:“他的烈士称号评下来了。”

  肖禹面色一正,他当然知道岑冰指的是谁。

  岑冰道:“我们去告诉百合这个好消息吧。”

第54章 是不是喜欢过

  岑冰换了辆车,依旧是中端价位的红色轿车款,内饰变了,但还摆放着原来的一些小玩意。两个人驱车到了墓园的时候天都黑了,岑冰早有准备,他翻了个手电筒出来,提了个小篮子,又将一捧鲜嫩的百合花让肖禹抱着,两个人跟墓园的看门大爷打过招呼后,便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走。

  天气寒冷,已经下过一场雪,又有两日晴天将积雪融化了,地面便有些湿润。岑冰也不常来,但他对方向天生很敏锐,竟然能找到最短的那条路,以最快的时间走到齐百合的墓前。他们到的时候,墓前还有钱纸烧化的痕迹,岑冰看了,道:“肯定是百合她妈妈今天也来过了。”

  肖禹将花束放在墓前,双手合十朝她拜了拜。岑冰则从篮子里拿出香烛点上,他也买了些纸钱,开始烧了起来,一边道:“百合,你爸爸的事你妈妈肯定跟你说过了,你若是在天有灵,现在也该安息了。”他抿了抿唇,缓缓道:“谢谢你做的一切。”

  若不是她勇于赴死,岑冰现在还逃脱不了肖振奇的桎梏,这一辈子大概要做许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火焰燃烧,被风一吹,还带着火光的纸钱被吹得飘了起来,悠然落地的时候,全部成了灰烬。岑冰道:“关于你父亲的尸骨的事,已经找到了位置,不久之后应该可以送回来,到时候我跟你母亲商量,让他跟你作伴。”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许久之后才道:“他应该也会很欢喜,毕竟,一如你重视他一样,在他心里最牵挂的也是你。”

  肖禹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朝岑冰看去,看到他脸上异样的表情后,心里被牵动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往心脏攀爬,等他辨明那是什么时,连忙将那种感觉压制了下去。

  两个人在齐百合的墓前待了一个小时才离开,回去的时候换肖禹开车。岑冰上车后像是有些恹恹的,只一言不发的靠着椅背偏头往窗外看,肖禹也就不说话,开了快二十分钟后,岑冰看到一个熟悉的标志,这才开了口:“今天晚上在这里住吧。”

  肖禹靠边踩下了刹车,看到这里正是他们上次住的地方,却道:“不要。”

  岑冰有些惊讶,“为什么不要?”

  “不要。”肖禹没有解释原因,而是继续开车往前走。这样一来,岑冰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盯着他侧脸看了许久,又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电光火石间,终于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岑冰伸手勾住他外套的一角,轻轻地笑,道:“怕在那里睡了再次醒来我又走了吗?”

  肖禹被猜中了心思,也没有否认,“嗯”了一声。

  岑冰道:“我现在还被警方监控着,严格来说还不是个自由人,不能出国,我还能跑哪里去?”

  肖禹捏紧了方向盘,偏头看了他一眼,“不会吗?”

  “当然不会。”

  但他们最终还是找了另外一家酒店,斜对面不远处就有一个烧烤摊,大冬天的居然人还不少,热气氤氲间,显得格外有烟火气。在开房的时候,肖禹就注意到岑冰频频往那边看,所以拿了房卡后便问道:“想要去吃吗?”

  岑冰道:“想。”等绿灯过马路的时候他又突然笑了起来,肖禹被他笑得一阵莫名,问道:“怎么了?”

  岑冰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想到你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跟同学去吃烧烤,回来很兴奋的跟我说烧烤很好吃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他又去看肖禹,“像个乖宝宝。”

  肖禹脸色一红,脸上的表情简直绷不住,便来勾他的手,先勾住尾指,然后将他的手整个握住了。

  过了马路后两个人的手才松开,岑冰的长相跟这里的气氛简直格格不入,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也不嫌弃油乎乎的桌子就坐了下来,然后让肖禹去点单,又道:“再要两瓶啤酒。”

  冬天喝啤酒吃烧烤是个很特别的经历,一点也不比夏天的感觉差。岑冰平常吃得很清淡,这时候吃起撒了辣椒面和孜然的羊肉串来也不含糊,咬了一口后,甚至夸赞道:“好吃,难怪有这么多人。”

  肖禹反倒有点担心他,“受得了辣吗?”

  “我以前吃辣挺厉害的。”岑冰又咬了一口肉,同他解释,“我姐姐做菜喜欢放辣椒,酸辣酸辣的,我开始吃不惯,后面就习惯了。”

  肖禹有些不解,“后来怎么不吃了?”

  岑冰反倒问他,“你说呢?”

  他眼睛很漂亮,眼睫又长,被这样一个人含笑盯着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点害羞,他又是这样的表情,便不得不让肖禹多想。肖禹脸色一红,心口跳动有些加速,岑冰却笑了起来,用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脸颊,道:“保护肠胃啊,乖宝宝想到哪里去了?”

  肖禹道:“是你在误导我!”他顿了一下,先前那股感受又冒了出来,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冰,你在我之前……有喜欢过别人吗?”

  若是之前,他能很笃定这个答案是否定的,但是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了。

  岑冰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有吗?”

  “我……”肖禹不确定了,便有点后悔自己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毕竟纵然就算喜欢过又怎么样?对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再也无法来跟他抢夺恋人。

  岑冰喝了一口啤酒,道:“你觉得我喜欢过百合的父亲?”

  肖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点完后立即很紧张地看着岑冰。岑冰的嘴唇很红,被辣椒浸染后显得更红,唇瓣又漂亮,是非常适合接吻的嘴唇。他歪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看肖禹等得久了,才道:“我在考虑该怎么回答你,若说是喜欢过,我觉得不太正确,但要说没有喜欢,也好像不准确。”他顿了顿,“我们睡过。”

  肖禹呼吸一乱,下意识抓起了桌上的啤酒杯,将里面的酒全部都灌下了肚。

  岑冰任他这样豪饮,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等他喝完了才道:“一开始是要杀掉他所以接近,而我的接近方式大多如此,后来知道他是卧底,我没动手。在此之前,我从来没碰到过卧底,毒贩之间的交火大多是黑吃黑,见到他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有人为了正义,能忍受如此多的磨难。我恨毒贩,自然从心底会佩服能跟他们作对的人,并且这些人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不让更多的无辜的人承受他们的荼毒。”岑冰轻声叹道:“他们是有信仰的人。”

  不是迷信,不是为了得到回报而去信奉与付出,是拿自己的热血燃烧成烈火去照亮黑暗的人,他们是伟大的,也是崇高的。

  肖禹立即明白了,岑冰见到的黑暗太多,经历的肮脏也太多,这样的他反而更渴望光明,所以会心动也就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我觉得没喜欢过,是因为那会我并没有对他有什么强烈的保护欲。”岑冰盯着肖禹,“但我对你有,你别误会,不是年龄的关系。但要说一点喜欢都没有,他死的时候,我的心却是痛的。”

  眼看着铮铮铁骨的男儿死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岑冰那会脸色绷得很紧,其实心脏在抽痛。赛青大概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下手很狠绝,那些折磨更像是故意做给他看一样,然而那时候的岑冰全是无能为力。

  其实他要扳倒肖振奇,还有一条更安全的捷径可以走,那就是联合赛青。

  肖振奇最看重的手下替他死了之后,身边就只有赛青可以用。肖振奇看不出赛青对岑冰的感情,岑冰自己当然能看出来。他知道自己只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就能完成心愿,可他不愿意。

  便是能跟旁人随意睡的人,也绝不想让杀了“他”的人碰自己一根手指头。

  这点岑冰没有跟肖禹说。

  肖禹听完他最后一句话,脸上的表情有点怔怔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凝了好一会儿,岑冰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轻轻笑道:“吃醋了?”

  肖禹毫不掩饰地点头,“有点。”

  岑冰又笑了,“算起来的话,我不是更应该吃醋吗?”

  “为什么?”

  岑冰看着他,心情很好的样子,“你的舍友,还有秦琛琛,好像都很喜欢你,秦琛琛是不是还跟你告白过?”

  话题转为轻松,肖禹也松了口气,他道:“是告白过,我没答应。”他看了一眼岑冰,耳朵有些泛红,“说我有老婆了。”

  岑冰就笑,笑得越来越开心。肖禹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最终忍着羞耻将烧烤盘往他面前一推,“吃啊。”

  “太辣了,还是不要了。”岑冰加了一句,“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岑冰笑了起来,“当然是为了满足你啊。”

第55章 同居

  到毕业的时候,同宿舍的人要面临分别,每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肖禹宿舍里有六个人,只有两个会留在本市,另外四个都会离开这座城市,肖禹就是离开的人员中的一个。

  喝离别酒的时候,易凯的眼尾有些泛红,他的视线几乎大部分都落在肖禹的脸上,一副愁绪万千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不容易找到个肖禹上厕所的机会,连忙跟了上去。

  肖禹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易凯等在一旁。他的脚步顿了顿,往旁边扫了一眼,道:“去那边聊聊?”

  楼道旁边是安静的,易凯跟在肖禹身后,一颗心乱七八糟地跳。从那次被肖禹拆穿之后,他没再接受偷拍的“任务”,但是两个人的感情也就流于表面,虽然在宿舍里的时候,肖禹对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分别,但易凯知道,他在跟自己保持距离。

  这让他难受。

  站定后,易凯鼓足了勇气,道:“禹哥,对不起。”

  肖禹笑了笑,“都多久的事了,早过去了,不用再提。”他又问道:“家里现在还挺好的吧?”

  易凯咬了下嘴唇,才道:“挺好的,换了房子,爷爷的病情也在稳定当中,妹妹也更懂事了……”他扯出个笑脸来,迎上肖禹的目光,道:“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没想到你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劳务分配。”肖禹很轻松地笑了笑,他人长得高,这半年来气质愈发明朗,那股青涩也完全褪去了,像是从明天开始,就能很好的迎接自己作为社会人的生活。

  易凯被他俊美的笑容迷了迷,忍不住问道:“那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肖禹又道,“就算回来也应该要过几年了。”

  易凯心里一酸,还想再说什么,肖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你的工作不错,好好干,以后照顾家人,照顾妹妹,我如果回来的话,会让你请吃饭的。”

  即将出口的告白被打断,易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这句话这辈子是再也不可能说出口的了。他努力挤出个笑容来,道:“好。”

  肖禹以实习生的身份进了某个临海城市的市局,做的工作恰好是他的专业,也就是俗称的网警,但在的部门特殊,是危险度最高的缉毒部。现在贩毒份子的思维与时俱进,在网络上销售毒品成了新型的手段,所以他的工作也颇为繁重。

  在破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毒品交易案件后,肖禹转正成了一名真正的缉毒警,虽然基本上不用出外勤,但是工作也及其重要,有时候连着几天几夜都要在电脑面前盯梢。

  再又一次连加了三天班然后锁定犯罪目标后,肖禹终于得以下班。一同加班的人全都冒出了一对黑眼圈,时值七月的天气,就算一直吹着空调,身上也染上了一股馊味,再加上混合了泡面的味道和烟味,整个屋子的空气混浊不堪。带肖禹的师父拿着大茶缸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禹啊,跟你说过这工作不好干了吧?你在这里待三年,咱们部门警草的名号就要被别人夺走了。”

  肖禹笑了笑,笑容中也带着疲惫,“我觉得还不赖。”

  “好,有干劲!回去搂着老婆好好休息吧,嘿嘿。”对方年龄也不大,不过三十来岁,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挤了挤眼,接着又是再一次的怀疑,“不过你小子真的就结婚了啊?刚到法定年龄就结婚?”

  肖禹浅笑道:“还不算,但已经定下了,所以叫老婆。”他并非有意将自己的恋情曝光,实在是某一次岑冰打电话来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名字“老婆”被对方看到了,所以才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然略过了岑冰的性别。

  “啧啧。”

  肖禹先进了卫生间里收拾了下自己,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常服,再将长出来的胡茬仔细地刮干净了。卫生间的镜子不大,照出他俊朗的脸,他刚入局的时候很受欢迎,毕竟长得太过周正帅气,再穿上制服,简直能迷倒部门全部的女性,所以被戏称为“警草”。上头看到他工作做得不错,大有前途的样子,也曾有几个想给他介绍对象来着,“老婆”的事一出,纷纷偃旗息鼓,倒让肖禹落得个清净。

  认真刷了牙,再哈了口气,确定口腔里没什么异味了,肖禹才往外走。他开的车是岑冰给他买的,落地才十几万,上班用来代步正好。此刻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他倒是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其实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岑冰比他还先来了一步,等肖禹过来,他已经买好了房子,又看好了店面。岑冰手上有钱,一部分是这些年经营书店卖学习资料赚来的,一部分是以前在M国赚的,跟贩毒无关,但算不得太干净,不过他的道德观本来就不算严谨,所以用着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他过来这边后,继续开了一家书店,主要还是卖中小学生辅导资料,另外还开了一家美容店,店面不大却精致,专门给贵妇洗脸护肤,也熟识了几个女性,偶尔凑一起去逛街购物,日子可谓过得舒坦,跟以往截然不同。

  像是已经将所有的重担都放下了,享受起属于自己的人生。

  两个人自然而然同居在一处,岑冰买的房子不大,是一栋独栋的别墅,市价不算太高,他付的首付,将名字挂在肖禹名下,让他来还房贷。

  肖禹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快三点钟了,满身的疲惫在打开大门的一瞬间消散了不少。他们的房子没有太过精致的装修,家具也是买的较为实用和普通的,颜色主白色,只是岑冰喜欢种一些绿植,所以屋子里到处都充斥着绿色。

  探头没看到人,肖禹心里多少有点失望,他换了鞋子,将钥匙放在鞋柜的抽屉里,看着毫无变化的屋子,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去嗅岑冰身上的味道,嗅到淡淡的一丝香味后,心里的遗憾才像是稍稍被抚平了一点。他先进厨房灌了一杯水,才往卧室里走。他们的卧室就在一楼最中间的房子,肖禹打开门进去,才走了几步,便看到床上有凸起的痕迹。

  岑冰在家,在睡午觉。

  心底那抹失望彻底被平息,转变成了惊喜。肖禹几乎是三两步就走到床前往上一扑,连着被子跟人一起抱住,等被子里的人动了动,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寻着美人的嘴唇吻了吻,低声道:“我以为你出门了。”

  薄被挡不住全部的光线,岑冰睁开睡眼的画面就被肖禹清楚地看到。他眼睫纤长,密密实实的像一把小刷子,尾处又是翘着的,显得更漂亮。岑冰被他从睡梦中吵醒,一时之间还没什么反应,等了几秒钟后,视线才慢慢清明起来,声音却还含着睡意,“终于回来了?”他下意识地搂住肖禹,刚要往他的嘴唇上亲去,动作陡然顿了顿,眼睛也睁大了一些,“抽烟了?”

  肖禹立马道:“没有!是我同事抽烟,我被熏了三天,所以染了点味道。”

  岑冰拨开被子,捏住他的下巴,一脸的不相信,“是在你嘴里抽的吗?不然还能熏到这里来?”他说着贴上肖禹的嘴唇,软舌一舔,肖禹就被他舔得张开了嘴巴,那根舌头也就游鱼般滑了进来,往他的口腔里舔了一通,像是在收集“罪证”,“有烟味!”

  肖禹见瞒不住,只能去蹭他,讨好地道:“没办法,不靠抽烟提神,哪里熬得过去?”和他同工作的两个人都是老烟枪,他们这种经常熬通宵的,也确实离不开烟。肖禹最开始是不抽的,但抵不过人家劝,尝试了几次就有点上瘾了。

  岑冰捏了捏他的鼻子,“那你还敢撒谎!”很快又轻轻笑了起来,不是责怪的模样,“宝宝不乖。”

  无论看了多少次岑冰这副模样,肖禹还是觉得心旌摇曳,冷若冰霜的岑冰很美,但脸上布满温情的他更让肖禹喜爱。岑冰从黑暗中脱身后,性格越来越开朗平和,笑容多了,还会跟他逗趣,也会跟他撒娇,这让肖禹简直爱到了极点。此刻听到他这样说,肖禹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嘴唇热切地将他堵住。岑冰一点没躲地迎了上来,双舌交缠间,不全是涉及情欲,更多的是感受对方的存在。

  吻着吻着衣服就乱了,肖禹却有些有心无力,毕竟在办公室里蹲守了三天三夜,他为了照顾两位“老同志”,盯着的时间是最长的,这三天统共睡的时间也不超过十个小时,此刻沾着床,身体本能的想要陷入沉睡。

  岑冰看出了他的疲态,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睡吧,洗过澡了吗?”

  “在办公室的卫生间里洗了。”肖禹往他旁边一滚,牢牢地将他抱在怀里,把脸埋在他的颈侧,满足地吸了一大口有岑冰气息的空气。他声音有些轻了,问道:“你陪我睡吗?”

  岑冰将薄被拉好,将两个人都盖住,浅笑道:“嗯,陪你睡。”

  肖禹听到这句话,紧了紧怀里的人,安心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56章 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肖禹到底年轻,睡了五个多小时起来后就感觉精力充沛。他醒的时候岑冰已经不在床上了,但床上却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肖禹抱着被子蹭了蹭,寻着他的味道闻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去浴室冲了个澡。

  只穿着长裤出了卧室,露出精壮的上身,虽然是坐办公室上班,肖禹却没松懈对自己的锻炼,只要有时间就会跑步做俯卧撑或者仰卧起坐等等,他还加入了一个拳击俱乐部,偶尔会去那里跟人对打练一练,所以身材保持的非常好,腰线流畅,腹肌明显,是很有男人味的体型。

  天色早已经黑了,客厅里开着灯,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得屋子有一种温馨的气氛。肖禹听到厨房那边传来音乐声,就知道岑冰在做饭,他连忙走过去,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穿着睡袍在切菜的人时,心口涌起一阵悸动。

  岑冰在家的时候穿得很随性,肖禹以前觉得他没有什么爱好,后来才知道他还是有偏爱的东西的,譬如在穿着上,他在外能穿得很时尚,又能穿得很严谨,连衬衫扣子都要扣好每一颗扣子,但其实在西装裤下面,他会选择穿一条带有蕾丝花边的内裤。他其实很喜欢性感的东西,以往只是在克制自己,现在不需要克制了,又没有外人,所以每天都按自己的爱好穿。

  他此刻穿的睡袍就是女款的,银灰的颜色,看起来是很光滑很柔软的布料,摸上去的时候也及其光滑,像在摸绸缎。

  肖禹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在他的臀部上暧昧地揉了揉,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含笑问道:“在做什么好吃的?”

  岑冰正在熬汤,汤锅里散发着香味,还在咕噜咕噜的冒泡,他将一把洗好的枸杞丢了进去,道:“熬养生汤,给你补补肾。”

  肖禹捏了下他的屁股,“我需要补肾?”一边将自己的下身贴了上去。

  几天没回来,有将近五天没有做爱,在睡饱之后看到岑冰的身体就已经克制不住了,才搂住他的腰,下身就开始硬,在短短时间内膨胀到了极致,此刻贴上去的时候,就是一根粗大棍子的形状了。肖禹比岑冰要高一些,这个姿势让他的阴茎蹭在对方的后腰处,两人穿的衣物都薄,磨蹭的时候那股热度简直要浸透对方一样。

  岑冰笑了起来,“那就补气,宝宝饿了吗?”他将火调小了一点,小火慢炖,然后侧过头来看肖禹。年轻的男人痴迷地盯着他,几乎是按捺不住地凑了过去,离他的嘴唇只有一线之隔,“饿了……”

  “怎么办?还要等一会才能吃饭。”

  撩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肖禹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他抱了起来,“那就先吃你。”

  肖禹没把他抱进房里,而是一起陷入柔软的沙发里,将他困在自己身前,凑过去吻住他的嘴唇细细含吮,一边将他身上的睡袍带子解开。岑冰比他年长十岁,但从外貌上根本看不出来,从身体上愈发看不出。他似乎是天生皮肤就很好,白净透亮,一点瑕疵都没有,而且极美。乳尖是殷红的,轻轻一碰就挺立起来,小奶子也软软的,腰肢却纤细,连肚脐眼都长得小巧可爱又精致。

  他睡袍下果然穿了一条蕾丝内裤,是女款的,勃起的阴茎将小小的布料撑到鼓了起来,肉冠那里已经被染湿了一片,能看到微微翕张的铃口,而底下的穴缝也湿了,洇出一条暧昧的湿痕,让肖禹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呼吸急促。

  浅吻变成了深吻,手掌也急乱的去摸岑冰的穴,又不舍得将他性感的内裤脱掉,就只将底下那里勾开一点,探出一根手指寻摸他的阴唇,再顺着狭小的细缝挤了进去。

  手指一进入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娇嫩的媚肉夹吮住入侵物,还一个劲地往里面吸,才不过抽插了几下,就发出了淫乱的水声。肖禹这时候才找回了一点自己的节奏,抵着他的额头,眼神带着热切,低声道:“想我了?”

  岑冰啄了下他的嘴唇,毫不掩饰地,“想了。”他伸手去脱肖禹的裤子,看到弹跳出来的那根大阴茎时,眼眸都变得更湿润了,他将肖禹一推,肖禹一个不查,就被他反推倒在沙发上。看着岑冰俯首跪在自己双腿间的模样,肖禹有些意外,“不直接来吗?”

  岑冰那里明明流了那么多的水,里面又震颤得那么厉害,应该是很想要吧?

  岑冰只摇了摇头不说话,舌头已经伸了出来,直接舔上了他的阳具。肖禹纵然喜欢跟岑冰直接的做爱,但是也很喜欢被他口交的感觉。岑冰的舌头很灵活,口腔很炙热,被他含进去的时候,肖禹有种灵魂都要被他吸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太过强烈,而且岑冰太美,以往高冷惯了,就总有种让人难以企及之感,而被这样一个人用这种方式伺候着,光是心理上就能得到极大的快感。

  紫红色的肉刃变得更坚硬了,顶端流出来的黏液都被岑冰吸进嘴巴里,他的舌头愈发灵活地在那根阴茎上游弋,一寸一寸的,直到将整根肉棒都舔到湿哒哒为止。

  “呼……老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肖禹就改了对他的称呼,虽然在外人面前还是叫名字,但是私下里的时候一直这么叫,尽管最开始叫的时候很害羞,但现在已经习惯了。

  肖禹去摸岑冰的脸,用拇指去蹭他艳红的嘴唇,岑冰微微侧了侧头,眼神迷离地将他的拇指含了进去,柔软的舌头缠了上来,吸得肖禹呼吸一顿,连眼眸都变暗了。

  再被舔了一会,岑冰流出来的涎水都湿到他的掌心了,肖禹就再也忍耐不住,低声道:“老婆,想要……”

  岑冰这才松开他的手,伸手轻轻弹了弹他挺立的阳具,站起身来的时候已经扭动着将性感的内裤剥掉了,只有滑软如冰丝的睡袍还挂在身上。他攀着肖禹的肩膀往他腿上坐,分开的股间已经淫水黏连,肉棒也翘得厉害,一颤一颤的,显然极为情动。肖禹想要掌握主动权,岑冰却不肯,道:“我来。”

  肖禹便顺着他,握住他的双臀揉捏着,岑冰的屁股肉多,又软又翘,摸着特别舒服,肖禹甚至还忍不住往上面轻轻甩了一巴掌,打得岑冰浑身一颤,腰往下跌了一下,柔嫩的阴唇就恰到好处地磨上肖禹的肉冠,再几下蹭动,入口就被顶开了一些,媚肉密密实实地来吮美味的肉刃。肖禹克制不住地往上顶,一下就将大半根阳具都送进那温软湿热的穴里,岑冰受不住一般淫叫一声,肖禹又顶了上来,这次彻底侵占了他的穴。

  “果然……最舒服了……”肖禹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抱着他忍不住去吻他的嘴唇,一边还想挺动。岑冰压着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自己抬起屁股主动套弄起来。

  年轻的阳具将整个肉穴塞得满满的,紧窄的穴口撑开到了极致,不断有淫水溢出来,不过才套弄了几下,结合的地方就发出了“咕啾”“咕啾”的水声。岑冰动的幅度一直不大,不像以往那样癫狂,他脸上浮现出情欲的薄红,眼睛里雾气氤氲,显然很是愉悦,内里的媚肉也吸咬的厉害,像是要将整根阳具留在体内一样。肖禹感受到他的情动,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唇,又笑他,“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吃深一点?”他待要出其不意的往他的宫口进攻,岑冰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慌乱来,急忙阻止他的动作,喘息道:“不行……啊……”

  他在房事上向来予取予求,从来不会反对肖禹的要求,特别是在肖禹误会他的那段时间里,即使受了折辱也从不反抗,而两个人敞开心扉之后,做爱这种事更是快乐无比,岑冰的身体特殊敏感,无论肖禹要用什么姿势,要做几次,他都会满足年轻的恋人,还从来没有反对的时候,所以听到他说“不行”,肖禹多少是有些惊讶的。他先是惊讶,后来就有点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岑冰摇摇头,眼尾红得厉害,臀部一阵起伏,又来吻他的嘴唇,然后低声道:“我来……”

  骑乘位有骑乘位的美妙,肖禹专心享受着快感,用唇舌和双手刺激岑冰身上的敏感点,任他骑在自己的阳具上。但他有点奇怪,岑冰有时候明明爽到极点了,力道却不如以往重,小心翼翼的像是在顾忌着什么。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很快就被卷入情欲的漩涡里。

  年轻的阴茎胀得很厉害,像一柄热铁一般插入娇嫩的阴道里,当完全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爽到了极点,在湿热缠吻中,这场性爱终于迎来美妙的高潮。先是岑冰潮吹,脚趾根根蜷缩抓紧,喉咙里都溢出了淫叫,肉棒也一抖一抖的射精,然后是肖禹抵在他的深处将灼热的精液喷射,直到将那平坦的小腹射到微微鼓起来为止。

  风停雨歇后,在职业上训练出来的敏锐让肖禹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摸了摸岑冰的肚子,略有点焦急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生病了吗?”

  “不是。”岑冰只迟疑了两秒钟,就将答案说了出来,“我怀孕了。”

第57章 孕期

  餐桌上的鸡汤热气氤氲,还有一盘碧绿的青菜,以及红烧至又香又软烂的排骨,足以勾得人食指大动。然而肖禹却呆呆地坐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上一张化验单,视线往结果那里扫了好几次,整个人都懵了。

  岑冰倒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他盛了碗汤放在肖禹面前,温声道:“有两个多月了,医生让我多注意休息,房事不能激烈。”他碰了碰肖禹的手背,语气平和,“不想要?”

  肖禹倏地抬起头看着他,像是理解不了他话中的意思。

  岑冰道:“你要是不想要,就抽个时间陪我去一趟医院。”他用手撑着下巴,轻描淡写的,“我没经历过打胎这种事,多少有点怕。”

  他完全不像“怕”的样子,肖禹的心却被他的话激得颤粟了一下,几乎是立即道:“我想要!”

  “真的吗?”岑冰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你那时候不是不想要?觉得……呃,会流传他的血脉?”

  肖禹连忙摇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去抓岑冰的手,很是激动的样子,“只是我跟你的孩子,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我想要!”这个消息最开始让他震惊,但是经过了大半个小时的消化,再经过岑冰刚刚言语的刺激,早已转变成了惊喜。他有些无措,手指都微微有些颤抖,抿着唇调整了好一会,才再次看着岑冰,轻声问道:“我们真的……有孩子了?”

  岑冰笑了笑,点了点头,“是的,有孩子了,不到七个月就会跟我们见面。”

  这个消息让肖禹一直处在兴奋和无措当中,做什么事都感觉心底有些发飘,原本计划吃完饭休息一会就去健身的,这时候也忘了,看到岑冰在厨房洗碗就连忙追了上去,道:“我来。”

  岑冰道:“一起。”他换了件睡袍,靛青的颜色,衬着他的肌肤莹白如玉,系带即便是松松垮垮的在腰上打了个结,但也能看出来他的腰身很纤细,完全看不出怀了个小孩的样子。肖禹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时不时的往他的腹部去看,岑冰显然察觉到了,但并没有说什么,直到洗好了碗收拾好厨房,才朝他张开了手臂,浅笑道:“看了这么多次,要不要摸一摸?”

  肖禹面色微微发红,靠近他将他抱了起来往外走,走到沙发上,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就开始去解他的系带。系带解开后,就能看到岑冰的小腹,那里依然平坦紧致,一点凸起的弧度都看不到。肖禹将手掌放了上去,这次触摸的心情跟以往截然不同,无关情欲,让他有些震颤。

  温热的掌心在那小腹处来回抚摸着,略一抬头,肖禹就能看到岑冰正含笑看着自己,带点打趣的意味。肖禹抵上他的额头,问道:“我的表现不正常吗?”

  “很正常。”岑冰轻轻往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呢喃道:“宝宝要当爸爸了呢。”

  肖禹听到这句话,不受控制地一阵心悸,他低声道:“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两个人说的情话很少,只是这样拥抱着坐了许久,偶尔亲一亲嘴唇,讨论着未来孩子的长相、性别,又商量着要叫什么名字等等,到了深夜才一起去床上睡了。

  岑冰身体素质好,怀孕也没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除了嗜睡一点,连孕吐反应都没有,脸也没有变得肿胀,更没有长痘之类的。从知道他怀孕后,肖禹查了一大通资料,又询问了医生,知道房事有可能会影响胎儿的稳定性,所以开始禁欲。以往两个人相处中,岑冰并不是索取的那一个,他若不是脱掉衣服露出淫荡的身躯,光看他的外表和行事,还以为他这个人跟欲望丝毫不沾边,是以一开始肖禹只以为自己忍得辛苦,但为了孩子着想,还是苦苦忍着,直到某一次不小心闯入浴室里发现岑冰正坐在马桶盖上自慰为止,他才知道原来岑冰也在忍耐。

  那时候他肚子里的宝宝已经超过三个月了,两个人已经禁欲了大半个月,肖禹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美人在怀,却不能碰,让他有些受不了,再加上近来工作清闲,多余的精力都只能靠运动来发泄。这天他刚跟俱乐部的同好一起“交流”了几场,把身上的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背着包回来。他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亮着灯,岑冰却不在,肖禹开门进了卧室,听到浴室里响起的水声,就知道岑冰应该在卫生间里。

  身上出了太多汗黏糊糊的,肖禹想去洗个澡,私心里也想看看岑冰,如果他也在洗澡的话,自己还可以帮他涂抹一下沐浴露。抱持着这样的念头,肖禹直接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马桶盖上的美人。

  岑冰穿着一件冰蓝色的睡袍,睡袍带子解开了,整件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而他性感的内裤脱掉了,正挂在他右脚的脚脖子上,他的双腿分开,露出肉色的秘境,而此刻他正拿着一个小玩具正在蹭自己的股间。

  肖禹呆呆地看着这幅画面,一瞬间只觉得血液一部分在往头顶冲,一部分涌入了下身。岑冰手上的小玩具是粉色的,看起来像是跳蛋,虽然被水声掩盖,但还是能听到一丝“嗡嗡”的响声。从肖禹的角度能看到他的肉棒已经挺立起来了,而股间的穴缝也在微微收缩翕张着,上面覆盖着湿淋淋的汁水,看起来甜美可口的样子。

  两个人的目光一接触,岑冰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他也没有表现出慌乱,手上的动作更是没停,甚至当着肖禹的面将那枚小小的跳蛋挤进了阴唇中间,让饥渴的穴将它吞了进去。

  跳蛋还留着一根线在外面,正在微微颤抖着,穴口淫水变得更多,将底下的马桶盖都濡湿了一大片。看到这样的画面,肖禹终于忍耐不住,他在朝岑冰走过去的时候顺手将开着的水龙头关了,等走到岑冰面前,下身已经顶出了帐篷,阴茎硬到了极致。岑冰这才有了该有的反应,他用手背遮住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克制,“进来要先敲门,这种礼仪我以前应该教过你……”

  肖禹喉结一滚,盯着鲜香可人的爱人,欲望止不住的喷泄出来,“为什么自己玩?”他去扯那根流在外面的线,感受到受到的阻力,便将手指顺着穴缝顶了进去,岑冰立即溢出一声呻吟来。肖禹低声道:“想要的话可以找我,而且……”他压着那颗小跳蛋去蹭岑冰的阴道,内里的媚肉顿时疯狂地吸咬起来,“这么点东西,真的能满足你吗?”

  岑冰的嘴唇张开喘息,像是渴水的鱼,前面的肉棒也挺立得更厉害,铃口流出来的黏液早已将整根肉柱都打湿了。他终于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定定地看着肖禹,眼底满是情欲,“满足不了……”

  肖禹笑了笑,问道:“那要什么?”

  岑冰搂上他的脖子,喘息道:“要宝宝的鸡巴……”

  肖禹受不住从他嘴里吐出的淫言浪语,几乎是一手将裤子剥下,另一手将岑冰阴道里的小玩具拉出来,下一瞬间就将岑冰抱了起来,自己坐在马桶盖上,怒张的肉刃对准那微张的小穴一送,大半根肉棒就喂进了那淫荡的肉壶里。

  “唔……舒服……”强烈的快感让岑冰爽到眼尾都泛红了,屁股摇了摇,喘息道:“再进来些……宝宝……”他饥渴地吞咽男人的肉棒,直到含到了根部,才满足地喟叹了一声。肖禹为了克制自己不要太过冲动,捏住了他的下巴同他深吻,阴茎硬得有多厉害,唇舌交缠就有多激烈,等那股想要横冲直撞的冲动压抑住了一些,才缓缓地动了起来。

  二十多天没做爱的小穴湿到了极点,简单的抽动也能挤出大量的淫水,里面又很紧致,层层叠叠的媚肉咬着男人的阴茎不肯松懈一样。肖禹捏着他的臀肉,尽量让抽插的幅度小一些,九浅一深运用到了极致,也让岑冰爽到口水都流了出来。做到最舒爽的时候,岑冰忍不住压制了肖禹,撑着他的肩头自己往下起落,有两次弄得狠了,肖禹脸上都浮现出了担忧,岑冰便低低地笑,道:“没事,我的命硬,我们的孩子肯定也一样。”

  肖禹拍了下他的屁股,“还是小心点好。”

  “不行。”岑冰摇了几下头,吞吃肉棒的动作也没停过,他脸上呈现出红晕,像晚霞一样漂亮醉人,“我忍不住的……宝宝要喂饱我……这段时间,天天都想……”他的身体完全不像他的长相,欲望非常强烈,现在在孕期好像变得更强烈了,身体又十分的敏感。

  看到他这幅模样,肖禹也知道自己先前用错了方式,他低头看着两个人结合的地方,看着岑冰的阴阜被自己顶到鼓起的画面,肉棒简直硬到了极点。他闭了闭眼,道:“好,但是如果你有一点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会的……”岑冰又来吻他,身体已经爽到哆嗦的地步了,淫水流得更多,乳尖也泛红发胀。他一下一下的吞吃阳具,脸上露出一副仿佛吃到极品美味的表情,他长相原本就美,被情欲浸染的样子更是诱人到了极致,肖禹受不住他的诱惑,顺着他的心意干他,直到他潮吹了为止。

  阴道里被注入了热热的男性精液,岑冰也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靠在年轻男人的胸膛上轻轻喘息,浑身汗津津的溢满体香,过了许久,才满足地笑了笑,低声道:“宝宝好厉害啊。”

第58章 拜访

  肖禹开始将大半家务都接手过去,他有过一段独自生存的时间,以往不会做的事在那段时间全部学会了,所以做得像模像样,只是做出的饭菜口味没有岑冰做得好。他知道孕期的人要多喝些汤,便也学着煲汤,只是味道依然不佳,正苦恼的时候,他师父带了一次饭菜来,其中就有一道鲫鱼汤,大概是带得多了,所以邀请他品尝,肖禹一尝之下,顿时惊为天人,道:“好喝!”

  他师父黄天景笑得得意,道:“当然了,这可是我老婆的拿手好菜,我们是相亲认识的,见第二面的时候她给我烧了这道汤,我当时就决定要娶她了。”

  肖禹又尝了一口,细细品味里面的滋味,确定这应该也会是岑冰喜欢的口味,便连忙问道:“师父,能叫嫂子教我吗?”

  黄天景轻轻敲了下他的头,“小子,乱辈分了,该叫师母才对。”

  肖禹就笑,“我错了,师父,让师母教我吧!”

  黄天景笑得揶揄,“怎么?学会了想要做给老婆吃啊?”

  “嗯,我老婆怀孕了,想让他多补充些营养。”岑冰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除了肚子稍微鼓起来一些之外,其他一点变化都没有,连肉都没多长一两,肖禹自然担心是不是因为营养不够的关系。

  黄天景听到他说“怀孕”,顿时有些瞠目结舌,好一会才道:“你小子真的……动作那么快?是不是生怕人家跑了?”

  肖禹笑了,“他跑不了。”若是他以前还有过怀疑岑冰对自己的心意,在后来数次被对方保护之后,他已经彻底相信,岑冰是爱他的,甚至爱到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

  “瞧你得意的。”黄天景“啧啧”了两声,道:“干脆你们小夫妻一起来吧,我叫你师母准备晚饭,怎么样?”

  肖禹迟疑了一下,原本立即就想拒绝,但话到了嘴边,还是缩了回去,然后道:“我问问他。”他不想将岑冰隐藏起来,纵然岑冰身体有异,在怀孕这种事上要低调行事,产检等都是特约私人医生,未来生产的时候也要秘密进行,肖禹也并不想大张旗鼓的告诉旁人他和岑冰之间的关系,可是黄天景是在工作上带他的人,如无意外,两个人也会在一起工作相当长一段时间,肖禹并不想对他隐瞒。

  打了个电话给岑冰将这件事说了,肖禹握着手机,温声道:“你要去吗?要是不想的话,我就回绝了。”

  岑冰那边顿了顿,很爽快地道:“去吧。”又加了一句,“只要你师父那边不排斥。”

  挂了电话,肖禹又有点担心起来,诚然现在人的观念已经开放了许多,但同性恋到底还是不一样,黄天景这个年纪能不能接受真的不好说。他在犹豫的时候,黄天景朝他看了一眼,打趣道:“怎么?你老婆害羞不愿意?”

  肖禹定了定神,然后摇头,“不是。”

  “那是?”

  肖禹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到一张岑冰的照片,然后举到黄天景面前,道:“这是我老婆。”

  那张照片是很普通的一张照片,是肖禹在岑冰吃饭的时候随手拍的,但岑冰的长相太美,即便是随手拍,照片里的人也很好看。

  黄天景看得呆了呆,正想夸他有艳福,但警察的敏锐性提醒他有些不对劲,他眼睛微眯,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是男的?”他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震惊,毕竟刚刚还听到了肖禹说“怀孕”的事。

  肖禹点了点头,又解释道:“不算是纯粹的男性,是双性人,所以能怀孕。”

  黄天景用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消化了这个信息,尔后感叹道:“你小子……瞒得可真紧啊。”

  肖禹笑了一下,将手机收回来,问道:“师父还请我们去吃饭吗?”

  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值班,没有外人,所以肖禹敢这么坦白。黄天景一拍他的肩膀,道:“去,当然去!”

  肖禹轻轻松了口气。

  吃饭时间定在第二天中午,天气已经没那么热了,岑冰穿了一件剪裁有些新颖的衬衫,还加了一条破洞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富有青春气息,说是二十出头也有人相信。肖禹也是一身休闲服,两个人拎了两个礼盒,里面是一瓶酒和茶叶,另买了两条烟还有一兜水果。

  驱车到了目的地,黄天景住的就是个普通的小区,停车的地方很少,两个人转了好一会才找到车位,然后按照黄天景给的楼号上了楼。

  在电梯里的时候,肖禹忍不住去看岑冰,然后问道:“紧张吗?”

  岑冰有些好笑,“为什么要紧张?”他展现出年长者的从容来,肖禹像吃了定心丸,顿时也觉得不紧张了。他空出手按了门铃,片刻后门被打开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探出头,看到肖禹后,连忙欢喜地叫道:“小鱼哥哥。”

  黄天景的女儿黄蕾蕾去过警局,所以认识肖禹。

  肖禹笑道:“蕾蕾,师父师母呢?”

  黄天景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小禹快进来。”

  两个人进了屋,黄天景先看到肖禹,再看到他手上拎的东西,立即道:“来就来了,拿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他正想发根烟过去,一眼看到站在肖禹身后露出脸来的岑冰,一瞬间愣了愣。

  虽然肖禹给他看了照片,照片里的岑冰也很漂亮,但黄天景只以为是现在美颜相机的原因,毕竟就算是他自己拿个手机拍照,随便摆弄一下,看起来也是一副英俊潇洒的样子,压根儿没有想到岑冰现实中居然也很美。

  甚至比照片里的更美。

  岑冰看到他,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了点笑意,“师父好。”

  黄天景回了神,倒有点无措来,“你好,嘿,进来坐,快进来坐。蕾蕾,倒两杯茶来。”猛然又想起岑冰怀孕的事,问道:“喝茶行吗?”

  岑冰微笑道:“都可以的。”

  一时之间黄太太也走了出来,她事先被丈夫告知过这件事了,但看到岑冰的脸时还是惊了一下,最后笑道:“小禹长得好看,对象也好看,真是一对璧人。”

  略坐了一会后,肖禹进厨房去学鲫鱼汤的做法,黄天景独自招待客人。他是老警察,虽然做的是文职,专业也基本上不跟群众打交道,但口才还算不错,此刻却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来聊,正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岑冰开口道:“听小禹说,他入职后一直很受您的照顾,我原本早就想来拜访了,但又不知道合不合适,所以现在才来,还请您不要见怪。”

  他这话说得落落大方,倒让黄天景有些惊讶,他连连摆手道:“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小禹自己能力也很强,我能看出来,他以后能到的位置要比我高。”

  岑冰微微笑了笑,“也要感激您的指点。”

  “不用客气。”黄天景跟他聊了几句,紧绷的心弦松开了一些,他看着岑冰,突然问道:“你比小禹年龄大一些是吧?”

  岑冰并不隐瞒,道:“是的,我比他年长十岁。”

  黄天景睁大了眼睛,一点不作伪的,“真看不出来。”

  两个人闲聊了一通,岑冰看到靠阳台的地方摆着一副象棋,问道:“要不要来一局?”

  黄天景很惊喜的样子,“你会?”

  岑冰微笑道:“会一点。”

  黄天景酷爱下象棋,有时候现实中找不到人对弈,还会去网络上玩,此刻便有些手痒难耐。两个人坐定后,黄天景谦虚道:“你先下。”

  岑冰也不客气,道:“好。”

  肖禹学做汤学得认真,用手机将每一个步骤都清楚的记下来了。黄太太看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感叹道:“小禹,看你年纪轻轻的,还真会疼人。”

  肖禹笑道:“我师父也很会疼人,他经常夸您好呢。”

  黄太太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又问道:“你对象……真的有孩子了?刚刚看着好像不大显,几个月了?”

  肖禹道:“刚好五个月了。”

  “那肚子有点偏小啊,确实得多补充营养。这样吧,我再教你煲点别的汤,不止鱼汤,鸡汤骨头汤还有猪脚汤都要多喝,要保证肚子里的孩子有足够的营养,以后生下来体质才会好。”

  肖禹本来就是来学习的,闻言连连点头,“没错,我也想跟师母多请教请教。”他学了汤,还帮着做了菜,做好了上菜的时候,才发现岑冰在跟黄天景下象棋。他看岑冰神色自若,一脸淡定,而黄天景眉头紧锁的模样,就知道两个人已有胜负。他连忙走了过去,道:“菜做好了,先别下了,来吃饭吧。”

  黄天景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脸色竟有点颓然,“简直是碾压啊,碾压!小禹,你这对象可真厉害。”

  岑冰脸色平静,受了夸奖也毫不激动。肖禹笑道:“他别的事也很厉害的,不止这一项。”说着去握岑冰的手,然后往他的手心里轻轻挠了挠。

  岑冰的脸色原本是淡定的,被他这样一挠,脸上顿时露出笑意来,那一瞬间,像是冰雪消融,阳光璀璨地照在大地上,让人有种炫目的感受。

第59章 外甥

  岑冰的预产期在第二年的二月,快过年的时候,他的肚子就已经蛮大了,出门已经不太方便,所以他的外甥要来的时候,是肖禹去接的人。

  岑冰的外甥阿丹已经快十七岁了,他生下来没多久就父母双亡,因为能牵制岑冰,所以一直被两个大毒枭辗转看管起来,真正得到自由还是肖振奇倒下之后。他那会被岑冰的一个属下送给一对中年夫妇收养,对方家庭身世清白,而且性格温和,待他很不错。岑冰其实有想过稳定后将他带在身边,但两个人国籍不同,想要真正获得他的抚养权可谓千难万难,只能作罢。

  肖禹对这个孩子一直有挺复杂的想法,毕竟自己曾经当过他一段时间的“替身”,虽然他知道岑冰对这个孩子只有亲情,但人吃起醋来是没有道理的,他自己也难以克制。

  所以在去接他的时候,肖禹一直在想着要在他面前好好展现一下“舅夫”的形象,好让正值青春期的小孩子不要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但等看到对方后,那股想要暗自炫耀竞争的心就散了。

  因为对方看起来实在是……没有一点竞争的优势。

  肖禹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很高了,又高又帅气,走在学校里的时候是极为夺目的,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偷偷关注他暗恋他。但十七岁的阿丹,却瘦瘦巴巴的仿佛才十二三岁,身高可能刚好达到了一米六,皮肤晒得很黑,四肢纤细,眼睛乌黑乌黑的,但带着一股怯生生,走路的时候都紧紧抓着自己的背包带子,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还是小孩子呢。

  肖禹瞬间心里只剩下了怜惜,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阿丹像是惊吓到了,眼神慌乱地看着他,全身都有点防备的样子。肖禹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道:“是阿丹吗?小冰叫我来接你。”

  少年还歪着头看着他,肖禹道:“岑冰叫我来接你。”

  听到“岑冰”两个字,少年明显松懈了一些,但还有点戒备,他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道:“8235?”

  听到这几个数字,肖禹想到岑冰交待的,连忙道:“1111。”

  听到回复,阿丹这才彻底松懈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舅舅呢?”

  “他身体不太方便,所以在家里等你。你的行李给我吧?就只有这个背包吗?”肖禹想去接他的行李,阿丹却后退了一步,拒绝了他的帮助,肖禹没有再强求,带着他往外走。

  穿过人群,到了停车的地方,一路上肖禹能感觉到阿丹走得很谨慎,但又明显对宏伟的建筑物感到惊叹。上车后他也不肯坐副驾驶席,有些拘谨地坐在后座,取下来的背包就紧紧地抱在怀里。肖禹启动车子,从后视镜看了看少年,开始搭话道:“你舅舅原本想直接去M国接你的,但他近来实在不方便,所以只能让你自己来。怎么样?在飞机上还好吧?”

  阿丹道:“还好。”

  “你的中文说得不错。”肖禹夸赞了一句。

  阿丹便腼腆地笑了笑,“谢谢,我还在努力学习,以后也想来这边上大学。”他中文是岑冰教的,刚刚对接的数字暗号也是岑冰教的,身在危险的环境里,即便他年纪还小,也知道要小心翼翼,不然就会有危险。

  肖禹道:“你舅舅也有这个意思,他已经在帮你物色学校了,等你高中毕业,就可以考这边的大学。”

  阿丹的话不多,一般是肖禹问他才回答,更多时间是趴在窗户那里看外面的风景。他从小住在山野里,后面辗转到了别的城市,但没有见过这么繁华的街道和建筑群,所以看着哪里都觉得新奇。

  肖禹看他有兴趣,便将车速放缓了一些,到达家门口的时候,他道:“到了。”

  停好车下了车,再将后车座的车门拉开,阿丹就钻了出来,在这短短时间里,他已经迅速地将背包重新背好了,等看到屋子门口站着的岑冰后,愣了一下,很快飞奔扑了过去。

  舅甥久别重逢的画面让人感动,肖禹没上前去打扰,看他们亲热了好一会儿,才道:“进去吧,阿丹穿得不多,天气冷,容易着凉。”

  沿海城市冬天气候冷,又才下过小雨,更是冻得不行。阿丹来之前尽管已经被交代过了,但还是穿得不够厚,而且衣服一看就不太保暖,连鞋子都还是单鞋。岑冰这时候才注意到了,连忙道:“好,进去。”

  屋子里有地暖,有了岑冰在,阿丹身上所有的防备全被卸掉了,那点好奇心就愈发强烈起来。他依言解下了背包,脱掉了外套,又换上了一双合脚的毛绒拖鞋。岑冰给他准备了热奶茶,阿丹大概没喝过,喝下第一口的时候眼睛亮了亮,很快又喝了一大口。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岑冰凸起来的肚子,愣了愣,问道:“舅舅怎么了?”

  岑冰微微笑了笑,“舅舅肚子里面有小宝宝了。”又抓他的手来往自己肚子上放。

  隔着两层布料,阿丹还是能感觉到底下的异样,这个信息让他愣了愣,但他从小知道舅舅的体质跟普通男人不一样,所以也没那么惊讶,只是好奇,“谁、谁的?”他看着厨房的方向,“那个哥哥的吗?”

  岑冰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是的,阿丹也要做哥哥了呢。”

  听到这句话,少年的脸色因为兴奋而变得绯红,那只手便轻轻地在岑冰的肚子上摸,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去拿自己的背包,又飞奔回来,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用塑料袋包着的东西,里面是一包包果干,都用真空包装袋包好的,“舅舅喜欢吃的,我带来了。”又羞涩地笑了笑,“都是我自己做的。”

  岑冰高兴道:“好厉害,看起来就很好吃,我尝尝。”他打开包装拿起一块芒果干,咬了一口后赞了几句,又问道:“爸爸妈妈对你好不好?”

  阿丹连忙点头,“好的!是很好的!”

  岑冰微笑道:“那就好。”其实他为外甥挑选的养父母,自然是经过调查的,找的是良善的人。他也给了一笔钱,给那对夫妻投资了一个小型的工厂,让他们家的生活过得好了起来,不至于让阿丹受苦。

  舅甥俩聊了好久,一会儿用普通话,一会儿用当地话,岑冰聪慧,两种语言都说得很地道,阿丹普通话虽然说得不太好,但在听上面却没有压力。

  在他来之前,岑冰就给他准备好了房间。看到跟电视里相差无几的漂亮卧室时,阿丹很是高兴,又觉得新奇,每样东西都是小心翼翼地摸,像是生怕弄坏了。岑冰怀孕不方便多陪他,肖禹就接下了这个任务,带他到处转了转,给他买了几套新衣服,买了新的保暖的羽绒服,以及还带他去打了电玩,看了场口碑还不错的动作电影。

  这些基本都是阿丹没有经历过的,所以几天下来,他对肖禹的态度亲近了不少,已经敢主动跟他搭话了。

  肖禹要上班的时候,阿丹就陪着岑冰在屋子里,岑冰会很多玩意,而且家里有电视机有电脑还有平板以及游戏机,完全不会让阿丹觉得无聊。

  肖禹加班,深夜才回到家,家里除了还亮着两盏壁灯外,其他地方都已经黑了。肖禹轻手轻脚的在外面的洗漱间将自己清理干净,然后才拧开卧室的门。打开门后,意外的发现岑冰居然还没睡,肖禹连忙走了过去,问道:“老婆,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还没睡着?”

  岑冰揉了揉眼睛,他现在肚子大,已经不能平躺着睡了,只能侧着睡,“被胎动惊醒了。”

  肖禹蹲在他面前,伸手进被窝里去摸他的肚子,“现在还动吗?”

  岑冰微微笑了笑,“老实下来了。”他抬起了下巴,红润的嘴唇显露出来,是一个索吻的姿势。肖禹凑过去往他的嘴唇上吮了吮,数度想分开,又有点舍不得,等岑冰主动张开嘴唇的时候,便将舌头顶了进去,这个浅吻也就变成了深吻。

  从阿丹来之后,两个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过了,而且岑冰的肚子越大,于房事上就越没那么方便,医生又说要克制,所以两个人只能苦苦忍耐。但此刻唇舌交缠在一起,吸闻着对方炙热的呼吸,被对方的气味包围萦绕,情欲就又按捺不住地生长。肖禹摸着岑冰肚子的手没抽回来,这下干脆顺势摸到他的股间,摸到挺立的小肉棒时,不得不控制自己跟岑冰分开,低声道:“不行。”

  岑冰眼睫轻颤,嘴唇上水光一片,诱人得很,“为什么不行?”

  肖禹艰难地道:“医生说了……”

  “我的体质我自己知道,可以的。”岑冰又来亲他,在他的嘴唇上一下一下地啄吻,“我想要了。”他抓着肖禹的手去摸自己的股间,那里的热度惊人,手背碰上去后,只觉得触碰到一片温热的液体。

  肖禹知道,那是因为岑冰已经湿透了。

第60章 完结章

  【作家想说的话:】

  这篇文在这里就彻底完结啦,感谢支持!鞠躬!

  下篇文见~

  —–正文—–

  岑冰欲望向来强烈,他看起来是冰清玉洁的人,实际上并不禁欲。他以前会在“任务”的时候利用性爱,也会在闲暇的时候享受性爱,只有在后来约炮回来差点被肖禹发现后,他才终止了跟陌生男人睡的事,之后除了被肖振奇逼迫那一次之外,就只跟肖禹亲热过。

  孕期让他的欲望变得更强烈了,两个人从他怀孕后,除了最开始还禁欲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没再禁止过。

  房间里很暖和,肖禹也就无所顾忌地剥掉了岑冰身上的衣物,然后钻进了被窝里。岑冰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脱掉衣服后看起来好像更大了一些,但他怀孕后除了肚子鼓了起来外,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有胸部稍微肿胀了一点,软绵绵的,捏起来手感极佳。肖禹往他的肚子上亲了一口,塞了个枕头在他的腰下,然后分开他的双腿,对着他的股间舔去。

  舌尖舔舐着圆润的茎头,岑冰受不住地喘息了一声,忍不住伸出手将他的头往下面压,“舔下面。”

  粉色的肉缝已经被晶亮的淫水浸染,阴蒂都颤颤地冒出了头,一副及其渴望得到爱抚的模样。肖禹听话地舔了上去,舌面才往那阴蒂上舔了一口,岑冰浑身就在抖,肉缝处溢出更多汁水来,很快将床单都染湿了一片,等肖禹用牙齿轻轻磨咬那里的时候,岑冰几乎要失禁了,双手抓着床单,仰着颈子吟哦,片刻后就泄了身。

  淫液喷得太激烈,肖禹的下巴都被打湿了,他盯着那翕张的肉缝,低声笑道:“老婆真是越来越敏感了。”

  岑冰也没有羞涩,只是喘息道:“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没听过吗?”

  肖禹就笑,“那岂不是正好?”

  岑冰睁着美目看他,似乎不解。肖禹扯了张纸巾擦了擦下巴上的淫液,凑过来亲他的嘴唇,道:“我比你小十岁,你如饥似渴的年纪我都有体力来满足你。”

  岑冰笑了,勾着他的脖子,笑得愉悦,“对啊,我很满足。”两个人接了个深吻,岑冰的手已经去摸男人的胯下,找到那根熟悉的巨物后,浑身又兴奋起来。他肚子太大,传统的体位已经不太适用,两个人最常用的是侧入式。肖禹躺在岑冰身后,将他抱在怀里,一只手抬起他一条腿,露出淫乱的股间,挺着鸡巴抵上去,在那软穴口摩擦几下,肉棒就顺利地挤了进去。

  “嗯……啊……”被填满的快感让岑冰舒服到了极点,脚趾都绷紧了,媚肉深深夹吮住体内的巨棒。肖禹被他夹得皱了皱眉,忍着快感不再深入,而是缓缓地摩擦他的肉道,着重在穴口处研磨,要磨上七八下才往他的穴心顶弄一下。

  这样的性交方式让岑冰舒服到喉咙里一直溢出呻吟,小穴里的淫水也变得越来越多,多到将男人的阴毛都弄到湿透了。这样操了十多分钟,岑冰就忍耐不住再次泄了身,这次连肉棒都一抖一抖地射了出来,浓白的精液将腹部都弄脏了。

  知道他高潮后,肖禹即使没射也忍住了抽插的动作,他用温热的手掌轻柔摩挲着岑冰的孕肚,一边在他颈侧或者耳垂脸颊上落下轻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高潮的曼妙表情。岑冰潮吹的时候表情是极好看的,神态中都透着一股难以自制。肖禹轻轻亲了下他的脸颊,浅笑道:“这么舒服?”穴里还在夹。

  “嗯……”岑冰闭了闭眼,嘴唇轻颤,“太舒服了。”他欲望还没餍足,但知道需要缓一缓,所以尽量不动,只感受着肖禹硬硬的鸡巴插在自己体内。肖禹体贴,自然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动,为了缓解情欲,便转移话题,“阿丹会在这里过年是吧?”

  “嗯,已经请了假。”

  肖禹突然笑了笑,道:“没见到他之前,我还嫉妒他来着。”

  岑冰倒没什么意外,不过露出一副很想听听的样子。肖禹一边抚着他的孕肚一边道:“担心你或者他会对彼此抱持着脱离亲情的想法。”

  岑冰就笑,“他还小呢。”

  “一般十七岁的男孩子不小了,我十七岁的时候已经跟你做爱了。”肖禹说到这里的时候,感受到岑冰穴里不同寻常的吸吮,又故意在他耳边道:“已经被你吃了处男鸡巴。”

  岑冰果然对这句话很有反应,媚肉狠狠地吸咬着他的阴茎,身体也颤粟了一下。肖禹低声道:“所以我有危机感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没想到他看起来瘦巴巴的,有点可怜。”

  岑冰喘息了一声,道:“他爸妈都是小个子,而且他小时候营养不太够,几乎没喝过什么牛奶,也没有补钙。”他又叹息道:“在那里出生的孩子,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我不在的时候,他偶尔还会挨饿,也被要求干活,所以现在才那么瘦小,还像个孩子。”

  肖禹听了心里也难受,岑冰注意到他的情绪,又来吻他,声音也变得性感起来,“可以继续了……”

  岑冰生产的时候选择了剖腹,因为医生说他的女性器官偏小,要顺产会比较困难,还是剖宫比较好。在他生产的时候,肖禹特意请了几天假来陪同,看到他做了麻醉再被推进产房时,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陪产的除了他之外,并没有旁人,他们选的医院隐私性很好,在这一栋楼生产的只有岑冰一个,也没有外人来打扰。

  肖禹站在产房外,止不住地想抽烟,刚掏出烟盒,看到墙壁上“禁止吸烟”的标识后,还是将烟盒再塞回口袋里。他很紧张,来回走动也不太济事,最后下意识地将食指塞入了嘴巴里咬住,等产房门打开的时候,他的指根上已经咬出两个血牙印了。

  听到门响,肖禹愣了一下,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往里面疾冲,几乎要撞倒来给他报喜的小护士。肖禹连忙扶住对方,满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小护士笑了起来,“没事,是在担心是吧?放心吧,母……父……”她说了两个都觉得不太对劲,最后索性道:“大人和小孩都很平安,恭喜你。”

  听到“平安”这两个字,肖禹才算彻底松了口气,又连忙问道:“我、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再经过了一道门,才是真正进入了产房。肖禹走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岑冰。他见过岑冰许多模样,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样子,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发白。肖禹腿有些软,但还是义无反顾地靠近,等握住了岑冰温热的手,一颗心才算平静了一些,他还没开口,岑冰已经对他笑了笑,并且道:“是个女儿。”

  肖禹愣了愣,有些懵懂地抬头,便看到了正在接受清理的小婴儿。

  小婴儿在哭,只是肖禹刚刚全部心神都放在岑冰的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才看到那个小小的躯体。距离隔得不远,他看清了小婴儿的长相,皮肤粉粉的,一看就很漂亮又可爱。肖禹呼吸一乱,那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等他察觉过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居然湿润了。

  岑冰也注意到了他的眼泪,他轻轻笑了笑,又捏了捏他的手心,问道:“要不要抱抱她?”又道:“我也想看看。”

  从护士手中接过那小小的婴儿的时候,肖禹只觉得好像有千斤般的重量,他低着头,愈发清楚地看着那婴儿的面容。小婴儿还在哭,却并不丑,嘴巴小小的,下巴也尖尖的。肖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他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跟你长得好像。”

  岑冰就笑,“给我看看。”

  他不能动,也不能坐起来,肖禹就抱着孩子调整角度给他看。当小婴儿看到岑冰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有血缘感应,居然慢慢的止住了啼哭。岑冰看着孩子,脸上慢慢浮现出爱怜的神色来,浅笑道:“是很像我,但也像你。”又道:“眉毛像你。”

  其实小婴儿的眉毛很淡,根本还看不出形状,但肖禹认同地点点头,“是的,眉毛像我。”

  医护看到一家三口欢喜的样子,暂时没有上前来打扰。岑冰突然道:“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肖禹愣了愣,从岑冰怀孕后,两个人准备了一些婴儿用品,还特意布置了一间婴儿房,连婴儿车都买了,也定好了月嫂的人选,却唯独没有想过孩子要叫什么名字。肖禹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岑冰,有些犹豫,“我来取名吗?”

  岑冰微笑道:“嗯,你来取。”

  小婴儿像是困了,打了个哈欠后就开始闭上眼睛睡觉,肖禹盯着她,看着两个人共同的血脉,思绪漂浮,过了许久,才道:“叫百合吧。”

  他没见过那个女孩子,但却佩服她的勇敢,如若没有她的付出,他和岑冰必然不会有今天。肖禹道:“我希望她未来也能聪慧、对认定的事坚定不移,以及有跟恶魔搏斗的勇气。”他看着岑冰,问道:“你觉得好吗?”

  岑冰笑道:“我觉得很好。”

  肖禹也笑了,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小婴儿的脸蛋,满眼慈爱地道:“从今以后你就叫百合了。小百合,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爸爸们会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