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男女 / 古代 / 高H / 正剧 / 温馨 / 女强

  新科放榜后,宣华长公主惊怒交加。

  她在后院养了三年的男宠,居然一举夺了状元!

  枉费她苦心教导男子无才便是德,这些年的《男则》《男诫》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满陆恒想脱离她的魔爪,宣华当晚狠狠地把他给办了!

  吃干抹净后,又将人干脆利落地丢出府外。

  ——

  陆恒自此外派做官,三年期满,重回洛阳。

  宫宴之上,醉酒酡颜的长公主瞧着青年俊雅冷淡的眉目,不由回味他当年被压在床上低吟喘息的模样。

  一时意动,宣华在宴会散后过去撩拔。

  好声气哄他几句,见陆恒仍是神容严正,矜持冷静。

  宣华羞恼,准备再一次霸王硬上弓时,青年忽变了颜色,将公主重重圈在身下……

  美艳跋扈长公主vs清高倔强小庶子

  新寡嫂嫂vs男宠小叔

  1、1v1,甜文,年下,女非男C。女主前夫是男主哥哥。(背景架空)

  2、其他文章点我专栏可见

管不住裤裆的男人该死

  惊雷滚滚,大雨磅礴。

  一辆华贵的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车室内端坐着位宫装丽人,红衣乌发,容貌美艳,神情冷厉而倨傲。

  她不耐向身边婢女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宣华表面镇定自若,实则心里怒火中烧。

  堂堂大宣朝长公主,在这夏日雨夜不在府里纳凉听曲,偏跑到这洛阳城外找自家驸马捉奸,说出去得沦为多少世家贵妇的笑柄。

  宣华也是世家宗妇。三年前下嫁江夏陆氏嫡子陆品,夫妻关系尚算和美,却没想好景不长,陆品竟在今年学那些纨绔子弟养起了外室。

  此举,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摔在了公主尊贵的脸面上!

  宣华哪能忍,脑中掠过千百种处死奸夫淫妇的方法,只良好的皇家教养,让她面上不显。

  婢女蒹葭偷觑公主阴晴不定的神色,在心里算了下时间,恭声回道:“公主,约摸还有半个时辰。”

  见宣华眉头仍皱,蒹葭又补充:“白露带卫兵已包围了庄子,驸马与那贱胚子只等公主过去处置。”

  白露是蒹葭的姐妹,二人皆是公主手下的得力侍女。

  宣华闻言颔首,轻闭美目,不愿在人前流露眼底失意。

  到了地方,蒹葭撑起青竹伞,扶公主下车。庄子上朱门大敞,里面仆人皆被卫兵制服,白露前来引路,带公主去到驸马私会外室的寝房。

  烛光袅袅,灯花摇曳。层层软纱珠帘后,一对年轻男女跪地依偎,手脚被缚。

  蒹葭掀开帘子,宣华踱步过去,目光注定陆品……以及他身旁柔弱的女子。

  作为驸马,陆品的相貌自不必说,舒眉朗目,温谦如玉,兼得世家出身,状元头衔。可这样的郎君,尚了公主,还堪不破外面温柔解意的小白花。

  宣华是个美人,如国色牡丹,似浓艳芍药,这外室的姿色,在她跟前压根不够看。

  身形纤细,眉眼娇怯,不过蒲柳之姿。

  不知陆品是看上她哪一点。

  或是男人天性本贱,管不住脐下三寸的裆中烂物!

  宣华轻蔑地扫过二人,朱红的胭脂唇边扯出一抹讽笑。

  “公主……”陆品先开了口:“是我一时为色所迷,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我绝无二话。”

  望了眼身边的女子,他艰涩求道:“但渺渺是无辜的,她已……怀有月余的身孕,还望你手下留情,不要折辱渺渺。”

  认错认得坦荡,求情也求得理直气壮。

  宣华长眉一挑,慢悠悠地道:“陆品,你觉得我是这么菩萨心肠的人吗?”

  陆品默然。

  东阳长公主宣华,自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物。

  近几年最出名的事儿:公主及笄之初,曾微服出宫游玩,碰上两个好色之徒,见她貌美,嘴里不干不净,公主命暗卫当场割了他们的舌头。

  用狠辣的手段以儆效尤,丝毫不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陆品试图与宣华商量:“公主,一日夫妻百日恩,渺渺肚子里是我的孩子,将来也要叫你一声嫡母,你若看不惯她,等她产子后我就将她送走。倘若你连我也看不惯,你想休夫,我毫无怨言。”

  比起和离,休夫更加损害郎君的颜面和声誉,被娘子休弃,甚至会成为郎君一生的污点。

  公主自然有休夫的权利。

  可宣华并不满足于此,她略带鄙夷地笑问:“休夫?叫我腾出位置,你好把你的渺渺接进府中,从此红袖添香,娇妾幼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柳渺渺身份卑微,做不了世家正妻,有了孩子,给个妾位,陆家肯定同意。

  陆品被宣华的话堵到语塞:“公主……”

  “别叫我!”宣华嫌恶地瞪他,她指着柳渺渺向他质问:“你之前是不是上完她,又来睡我?”

  陆品目露愧意,不答。

  宣华了然,呵呵冷笑,从身后侍卫的腰间“呛”地抽出一把利剑,向他逼近,“你说,我要听实话!”

  “是。”陆品从喉中挤出字。

  宣华美丽,却如玫瑰带刺,他在她面前处处小心翼翼。不像渺渺,温柔小意,让他体会到做郎君的愉悦和尊严。

  宣华暴怒,“你这个恶心人的玩意儿!”剑尖一斜,指向柳渺渺,“她该死!”

  眼看一截青锋就要刺入女子心脏,陆品惊呼,被绑住手脚的身体瞬间撞向柳渺渺,想帮她躲过此剑。宣华手腕翻转,剑尖转了个方向,直直捅入陆品胸膛。

  “你更该死!”宣华咬牙,手上使力,将陆品从前至后捅个对穿。

  陆品呆滞地低头,看见利剑穿破胸口,鲜血汩汩流出,浸透衣衫。

  他死也没有想到,宣华会动手杀他。

  “向来只有我负男人,断没有男人负我,陆品,你给我记住了!”宣华眼里有泪,不落,一字一顿地宣告。

  抽剑,陆品颓然倒地,身上的窟窿不断渗血,蜿蜒一地。

  “呜呜……不、不要杀我………”柳渺渺目睹公主杀夫,害怕地蜷起身子,哀哀求饶。

  一个烟花女子,宣华不屑跟她计较,扔下沾血长剑,用婢女递过来的白帕慢慢地擦手。

  “公主,这个?”蒹葭望着柳渺渺,以目询问宣华。

  “送她回陆家吧。”宣华盯着陆品死不瞑目的双眼吩咐。

  曾经这双眼睛,倒映的满是她明艳的脸,宣华很喜欢,她摸过、亲过,只可惜,他眼中又有了别人。

  男人最是善变。

  宣华怅然叹道:“毕竟夫妻一场,我给他留个后,也算最后的仁至义尽。”

  像柳渺渺这样的外室,攀附驸马,珠胎暗结,本该堕胎发卖或者一刀毙命。

  但宣华更清楚,没有眼前的柳渺渺,也会有下一个柳渺渺。只要有权有钱,总有年轻的容颜和躯体愿意为了名利,匍匐在男人胯下。

  变不变心,守不守身,该死的从来都是男人而已。

  管不住裤裆的男人都该死!

  一场大火烧了庄子,连同陆品的尸骨,焚化成灰,消失殆尽。

  庄子上原有的仆人,连夜发卖他乡。柳渺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用了哑药,挑断手筋,以陆品外室的身份送还陆家。

  对外只说:

  “陆家庄苑失火,仆人皆被烧死,陆品为护外室和胎儿,逃离不及,不幸身亡。

  公主愤怒陆品出轨,留外室一命,却要外室从此口不能言,手不能写,无法卖弄才学风情勾引男人,以解心头之恨。”

  回程的马车里,宣华再不如来时端庄高傲,她脱了珠鞋,肩背微弯,静静地靠在小榻上。

  “公主。”蒹葭奉上一盏热茶。

  宣华的手冰冷,唇上的胭脂褪了色,露出一点惨白。

  她眼底始终有泪,颤巍巍,却执拗地抬高下颌,不肯叫泪落下来。

  白露看得心疼,跪在宣华榻下,递上一方手绢,“公主想哭就哭吧。”

  毕竟三年夫妻,毕竟是公主亲选的驸马。

  宣华淡淡地笑:“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哭?”

  蒹葭接口:“是驸马对不起公主,他只知外室为他怀胎,却不知公主早停用麝香沐浴,打算生个陆家的孩子。”

  “别说了!”宣华想起陆品的几次内射,心酸又作呕。

  成婚三年,宣华一直不想怀孕生子,两人因此事多次争执,今年被陆品磨得没办法,有意试试。他倒好,在外面先播出种子。

  白露有些担忧,“若是公主有了怎么办?”公主的房事,贴身婢女都是知情一二的。

  宣华无谓道:“如果有,一碗落胎药打了吧,我不想生下这么恶心的东西。”

  她被肮脏的男人彻底恶心到了。

  –

  纵无尸骨,陆家嫡长子逝世,家族仍为他立了衣冠豖,将衣帽等遗物放进棺材,在正堂停棺七天,下葬陆氏陵园。

  陆母哭得肝肠寸断,好在有柳渺渺肚子里的孙儿给她聊以慰藉。

  陆父现任朝堂吏部尚书,年轻时风流倜傥,膝下儿女不少,虽也伤心,却还有其他子女温言宽慰,很快走出阴霾。

  宣华因陆品背叛,不肯为他哭灵,只在前三天象征性地从公主府过来上了三炷香。

  陆品下葬后的第二天,陆父代儿子签下公主送来的和离书。

  陆品死得蹊跷,陆家曾怀疑过公主,苦于没有证据,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科举制度的大力推广,到宣朝这一代,世家渐渐湮没在历史的潮流,朝堂上寒门子弟与世家权贵旗鼓相当。世家豪族再强横,在皇权面前,也得乖乖低下头来。

  江夏陆氏是百年公卿不假,可宣华是先帝亲封的东阳长公主,在封地东阳亦有十万兵马,得太后盛宠,和当今景帝一母同胞,享尽万千尊荣。

  陆家心有存疑,非但不敢探问,宣华离去,陆父还送了一个年幼庶子,美名曰侍奉长嫂,实则给公主当裙下男宠,以示巴结。

  宣华本不想收,但见这少年确实生得秀美精致。

  看似十四五岁的年纪,肤色白皙,俊极雅极,眼眸的颜色浅淡,像镶嵌进去的琉璃珠子,干净而疏冷。

  还未长开的身量,已窥得宽肩直背,细腰长腿,将来许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

  宣华心下思量一番,客气几句便收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带少年回府的路上,宣华俯视问他。

  少年低眉敛首,不肯应声。

  宣华生怒,在他腿上踢了一脚,“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低低地:“陆恒。”

  宣华当然知道他叫陆恒,在她决定收下这庶子时,贴心的婢女早去跟陆家交接清楚情况。

  陆恒,年十五,生母是妾,产子即逝,平素沉默寡言,不得父亲兄弟喜爱,算是家族中身份最卑微的庶子。

  一张脸长得讨喜,性格和脾气,就有待于主子调教了。

  比如方才,好声气跟他说话,他不理,非得踢他一脚,他才现出个人样。

  “贱骨头!”宣华傲慢地啐他一口。

听过她的活春宫

  高傲的公主很享受驯化猎物的过程。

  回到公主府邸,宣华梳洗过后,于晚间正式接见陆恒。

  夏夜炎热,宣华穿着清凉,薄薄的红纱披在身上,抹胸松系,衣襟半敞,露出莹白的颈子和饱满的半乳。

  陆恒来时无意瞥见,生涩的少年表面镇静,其实羞得从耳朵红到脖子根,头埋得低低,不敢再看宣华一眼。

  “离近点,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宣华笑盈盈的。

  她收陆恒,本就奔着培养男宠去的,他能早日开窍,宣华求之不得。只不过陆恒现在年纪太小,吃起来估计没什么味道。

  论起鱼水之欢,还是身强体壮的男人玩起来带劲。

  把青涩的少年养成合乎心意的男人,这个过程,宣华也是颇有兴味。

  陆恒跪地上前挪了几步,在离宣华两步远的地方止住。

  宣华不满,向左右使了个眼色,蒹葭、白露拽着陆恒的衣领,将他拖到公主近前。

  一阵甜腻的香风扑鼻而来,陆恒的脸颊熏上一层薄红,低垂的眼睫轻微颤动。

  宣华一只手搭在陆恒肩上,朱唇轻启,若不经意地闲谈:“你在家中平常都读些什么书?”

  陆恒的肩背僵直,公主的手纤细、柔软,他却觉有千斤重。

  公主脾气暴躁,陆恒忍下心中被家族当作礼品送人的难堪,乖顺地道:“回公主,一般多读《四书五经》。”

  《四书五经》是四书和五经的合称,简称为“诗、书、礼、易、春秋”,是宣朝儒学的基本书目,科考学子的必读之书。

  宣华咯咯一笑,指尖挑逗似的摸到他的脖颈,“看不出来,你还有大志向。”

  宣朝以科举制度选拔官员,小小庶子,他还想着参加科考。

  可男人嘛,读了点书,识了点字,心就大了,容易变得自视甚高,再得两三功名,说不定还妄想红袖添香,左拥右抱。

  只有圈在后院的男人才会老实。

  宣华佯作惋叹:“读再多书有什么用,像你这种长得好看的庶家子,到头来还不是沦为女人的玩物。”

  宣华从身后拿出两本书,名为《男则》《男诫》,她以书本挑起陆恒的下颌,轻佻地朝他吹了口气,缓缓诉道:

  “男子无才便是德,你以后跟了我,把这两本弄明白就可。”

  “平日里学学唱曲、舞蹈,多锻炼下身体,把我伺候好了,本宫保你下半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着将《男则》《男诫》塞到陆恒怀里。

  陆恒不接,书本“啪哒”掉在地上,公主所说他不为所动,冷淡地侧过脸去。

  “不愿意?”宣华板正他的脸,娇笑允诺:“待你长大些,想去朝廷当个官也没什么,我帮你安排就是了。”

  朝堂有清闲职位,以公主的权势,帮他争取一个不成问题。

  陆恒却不想靠女子裙带维系生存。他表情漠然,薄唇紧抿,显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呵!”宣华嗤了一声,手指戳在他的脸颊上,半真半假地威胁:“不听话,我就找人早早破了你的身子,让你出席宴会,接待贵客。”

  她指甲修得纤长,涂有艳色蔻丹,此刻将陆恒戳得红红点点,继续意味深长,“生得这么秀气,不仅女人喜欢,男人肯定也喜欢吧。”

  越是皇家贵族,玩得越是奢靡淫乱。宣华有几个庶出的公主姐姐、皇子哥哥,喜少年,弄娈童,在世家中隐有传闻。

  让自己出席接客的事儿,陆恒相信宣华能做得出来,他不敢再倔,口上服软:“一切听公主吩咐。”

  宣华笑了,她真想拿面镜子,让陆恒照照,他这言行有多么勉为其难。

  不过,轻易被驯化的猎物未免太过无趣,宣华有耐心陪陆恒慢慢玩。

  宣华弯腰,向陆恒贴近,胸乳堪堪贴在他外衫,她的手从他的胸口滑至小腹。在陆恒以为她要对他做些什么时,宣华的手顿住了,绕他肚脐划了一个圈。

  “回去好好锻炼身体,我喜欢强壮一些的男人。”宣华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强壮”二字咬得特别重。

  陆恒从未和女子这般亲近,但他遗过精,会有冲动和欲望。

  公主的气味这样香,胸前这样软,少年人热血下涌,他隐约感觉到腰腹下有什么蠢蠢欲动。

  宣华自是感觉到陆恒呼吸变得急促,气息开始紊乱,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慢慢起身,裸露的半乳刻意地擦过他的面颊和嘴唇。

  陆恒愕然。转瞬脸涨得通红。

  “回去吧。”宣华摆手。

  陆恒僵硬地站起,来时步伐轻快,回去时走路的姿势过好一会儿才恢复自然。

  宣华盯着他的背影,笑得声若银钩,妩媚勾人。

  –

  东阳长公主收了陆家的庶子做男宠一事,没几日传遍整个京都洛阳。

  这算是给想巴结皇权的世家和寒门起了个头儿。自此,隔三差五就有人来给宣华送美少年,全是年岁十几、俊俏可人的童男子。

  宣华毫不客气,来人便收。不过月余,后院竟攒了四五十个小男宠。

  人多事杂,宣华不耐烦逐个接见,请个教习嬷嬷统一管教。要求每人必须熟背《男则》《男诫》,上午学曲,下午练舞,到了晚间还要跟着师傅学习推拿按摩之术。

  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每到月底,公主亲自检查。

  众人矜矜业业地学着,都指望能有一技之长入得公主贵眼。

  只陆恒一人不受管束,学习日日敷衍,考试次次垫底。一次半夜不睡,还被嬷嬷抓到,正在偷看《论语》《诗经》。

  嬷嬷依照规矩,将书销毁,狠狠抽了他二十鞭子。

  这少年骨头也硬,对公主布置的学习考试仍不上心,挨了几次打,还坚持要学那什么四书五经。

  宣华听闻不屑地笑笑,难得大度一回,吩咐下去:“学,让他学,我倒要看看,一个终日宅在后院的孩子,他闭门造车能学出个什么名堂!”

  当今世道,能进士及第者,要么出身世家大族、受尽教养栽培,要么是老天爷赏饭吃、自身天资卓越超于常人。

  像陆恒这般,有爹无娘,不受宠爱,在陆家能学到些什么东西。还不识时务,倔强如驴,凭一味死记硬背,埋头琢磨,能考得上才怪。

  宣华甚至恶劣地想:纵使他是天纵之才,可被关在女人后院,就算学了满腹才华,还不是只能无能狂怒、愤恨挣扎,连公主府邸都踏不出一步。更别说进洛阳考场。

  看一个清高的男宠,从心怀希翼到撞破南墙,头破血流、挣扎不动后,最后不得不向主人委屈求全、跪地求宠。

  这个过程,不是很好玩吗?

  所以,宣华纵容陆恒继续读他的科考必读书目。

  陆恒因此,也成为后院一众少年的笑柄。

  作为男宠,若被公主看中,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将来功名利禄要什么没有。偏陆恒,没有一点自知之明,非要拿着书经特立独行。

  白日里学曲练舞已经很累了,陆恒还要熬夜苦读,惹得同屋的几个人频频奚落他: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白瞎了双好眼,白长了张好脸!”

  “与其想着中状元,还不如想着怎么把公主伺候舒坦!”

  ……

  陆恒不惊不恼,怕打扰旁人休息,每天夜里出门在廊下读书,直到月上中天。

  这夜,他如常轻手轻脚回到房中。四五十个男宠,公主给了几个院子,一个房间睡六个少年,床挨床,铺挨铺。陆恒睡在最里边阴暗的位置。

  静谧的夜色,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格照进屋里。陆恒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喘息,循声望去,他旁边的少年嘴唇轻咬,握着身下硬物五指耸动。

  十四五岁的年纪,都是半大小子,洗澡撒尿开始知道比阳物大小。

  宣华请人教的那些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曲学的淫词艳曲,舞练的勾魂艳舞,逼得一众少年被迫早熟,对情欲之事心痒难耐。

  自渎发泄不是什么大事,只这少年弄得动静大了些吧。

  陆恒上床躺下,侧过身去,努力忽略。

  那少年欲到酣处,愈发激动,“公主……唔、嗯……公主……”竟是溢出了呻吟。

  陆恒用被子蒙头,不想听这淫靡之声。

  高傲冷艳的长公主,知道后院这么多少年肖想她吗?甚至想着她自渎、射精。

  陆恒的心情突然很复杂。

  那少年事毕,他身旁一人笑道:“你在想着公主自渎啊?”

  少年语气坦荡:“我迟早是公主的男人,不想着她想谁。”

  又有一人道:“公主的胸很大,腰也很细。”

  另一人接话:“公主的声音还好听。”有些支吾了,但还是胆大地说出来:“听说声音妩媚的女子,都很会叫床,水还特别多。”

  听见“叫床”和“水多”,几人哄笑。

  少年“嘿”声:“你小子,哪儿听来的?”

  那人正想回答,被陆恒截口打断:“目无尊上,妄议公主,按照规矩,是要受责罚的!”

  少年嗤道:“切,我们当中就属你陆恒最不服管教,曲和舞学的最烂。这会倒装蒜教训起人来了!”

  一人附和:“就是、就是,大家都是男人,你敢说你没肖想过公主?”

  又有一人骂:“假清高!指不定晚上想着公主,泄了一裤裆呢!”

  陆恒拳头紧握,在众人看不见的黑暗中,脸上烫得发烧。

  他比在场的人都知道,公主多会叫床,水有多多。

  –

  还记得那是今年的春末。一日夜里,他读书读累了,去到花园散心。

  桃林掩映的凉亭里,公主和他的嫡兄,正在行欢爱之事。

  公主躺在石桌上,兄长腰臀挺动,她的身子被撞得一晃一晃,叫得娇媚婉转。

  她大胆,勾得兄长越发兴起。

  从娇音催促的“用力,深点”,到哭吟着喊“要泄了,要泄了”,陆恒早打算提步欲走,却神使鬼差地迈不动步子,听完了他们整场活春宫。

  公主叫声很媚,他一下就硬了。

  水还很多,她泄了两次,他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沿着石桌打在地面上。

  当晚,陆恒做了一个春梦。梦见凉亭中的男人是自己。

  他开始了人生第一次梦遗。

这么硬,多久没射过了(微H)

  临到七月末,宣华按例检查男宠功课。

  依水而建的一方小亭,四周垂有纱幔,水中植荷,绿茎红萼两相映,清香幽远。

  公主慵懒地坐在亭中,婢女轻执羽扇,为她乘风纳凉。

  亭下站着一排排少年,宣华随意点了两个,要求他们背诵《男则》《男诫》某段,一人背出,一人支吾半晌,无果。

  背不出的自是被公主府的下人拖下去挨罚。

  紧接着是唱曲和跳舞。

  一个生得俏丽的少年毛遂自荐,清了清嗓,轻轻吟唱。

  唱的是那淫词艳曲,什么“柳眉儿颦,蜂腰儿摆,花心儿动,花蕊儿开,销魂蚀骨,春水涌来”。

  少年音色清脆酥软,词直白,调婉转。

  宣华漫不经心地听着,神色间无殊态。

  又有一身段纤柔的少年站出,劈腿下腰,肢体灵活,时不时挺胯,跳得一支媚惑艳舞。

  宣华还是一派淡然。

  蒹葭见公主兴致不高,忙安排下一项检查。

  这项是查看男宠肩背腹肌,可够挺直,可有赘肉,还要扎马步比赛腿力和腰力,看平时锻炼身体的认真程度。

  规矩是宣华定的,可她看着少年一双双望向她直勾勾的眼神,倏然觉得没什么趣味。

  她喜欢桀骜不驯的宠物,更有意思,更能生出成就感。

  目光向外逡巡一圈,宣华指了指最后一排角落里的白衣少年。

  旁的男宠都衣着鲜艳,打扮得华美俊俏,个个挤破了头,往最显眼地方站。

  偏这个,非穿件半新不旧的白色衣裳,再板着张面无表情的脸,躲在众人后边,活脱脱一副家里刚死了人还在披麻戴孝的样儿。

  宣华忍不住想逗弄他。

  蒹葭会意,唤陆恒出列。

  宣华慢悠悠地剥了颗青嫩提子,命道:“唱首曲子来听听吧。”

  陆恒低眉敛目,平平地道:“回公主,学艺尚浅,恐污公主尊耳。”

  不想唱就不想唱,找什么委婉理由拒绝。宣华脸色冷下,将指间提子摔进盘里,“那跳支舞看看!”

  陆恒面上掠过一抹难堪之色,踌躇片刻,撩开衣摆跪下,“陆恒愿意领罚!”

  “好!”宣华一拍几案,水晶盘中的青提震得散落一地。她望了眼蒹葭,恼怒吩咐:“宁折不弯,给我拿鞭子抽死他!”

  高大的侍从持着竹节金鞭,往陆恒身上抽,带出一阵“噼啪”声响,听得人胆颤心惊。

  这种金鞭是青楼里调教小倌专用,打下去是摧筋裂骨的痛,却不会轻易损坏皮肉。

  陆恒脊背挺直,不为剧痛折腰,豆大的汗珠沿着白皙脸颊滴答落下,他咬紧牙关强自忍受。

  “呵,骨头够硬!”宣华眯起细长的眼儿叹道。

  蒹葭恭声接话:“在后院,陆公子也是经常挨打的。”公主安排的课业陆恒做得最差,屡次被嬷嬷责罚。

  宣华不动声色地瞧着陆恒,约摸他挨了二十鞭子,宣华叫停,命人将陆恒拖到一处厢房。

  宣华遣散众人,紧跟着陆恒过去。

  小婢伺候陆恒简单梳洗,收拾齐整后拜见公主。

  宣华靠在美人榻上,发髻松挽,赤足点地,手里拿着把小团扇慢慢摇。

  陆恒跪在她面前,“公主。”

  宣华挥退婢女,盈盈一笑:“之前人多,你既不肯唱,也不愿跳,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你深藏的才艺?”

  态度和善的,仿佛方才命侍从鞭打陆恒的人,不是她一样。

  陆恒面露为难,坦言道:“公主,我真的不会……”

  每次考试垫底,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从心里排斥公主教的东西。

  宣华审视他一番,降低标准,“你说唱和跳都不行,那教的词你总该记得吧,四书五经都能背下的人,你念几句词儿给我听听。”

  陆恒窘迫。

  公主教的词,都是床榻之间的淫词浪语,听着就让人羞赧,说出更是……

  想了想,陆恒道:“我给公主默下来吧。”

  “不要!”宣华摇头,蛮横道:“不要你写,我就想听你念出来!”还补充,“我要听那首《西厢》!”

  《西厢》是比较露骨的一首词。

  陆恒拗不过,犹豫良久,吞吞吐吐:“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

  “还有呢?”宣华催促。陆恒因之前疼痛而苍白的脸,悄悄染上红晕。

  他不肯再往下说。

  宣华一心逗他,伸出足尖踢了踢他的脸,“轻轻挑起小金莲,后边呢?”

  公主足骨清瘦,肌肤滑腻,脚趾圆润,涂有红色蔻丹。

  她注重保养,连脚丫都带着一股幽香。

  陆恒的红晕,漫延到耳垂和脖子。

  小处男,不经撩。宣华从榻滑到地上,大大方方坐在他跟前,扯着他的衣领,腻着媚音,给他补全那首词:

  “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

  “叫声弟弟慢慢耍,等待姐姐同过关。一时间,半时间,惹得魂魄……飞上天。”

  补完词还不算,宣华还要拉着他一同研究词意。

  “知不知道,为什么会一阵昏迷一阵酸?”她问。

  纵使陆恒未经人事,也能猜到其中意思。无非是床事情浓,女子迷醉其间,但他实在没脸和公主探讨这个。

  静默,不答。

  他越羞赧,宣华越要跟他描述清楚,手探进他的衣衫里摸索,少年的胸膛光洁紧致。

  “男子入得狠了,撞得女儿家脑子一片空白,快要泄身的时候,里面会特别、特别的酸。”

  “公主……”陆恒按住宣华的手,脸红如血,“不要这样。”

  她不该跟他说这些,他会回想她高潮前的媚态,叫声高亢带着哭腔,两只细白的腿挂在郎君腰侧一蹬一蹬。

  宣华哪知道陆恒曾撞见过她的野战情事,只以为是自个的荤话起了作用,白嫩的玉足俏皮地踩上他的胯,妩媚地笑:“姐姐今天用小金莲,送你魂魄飞上天可好?”

  “公主……”陆恒跪着后退,不愿被她用脚挑逗阳物。

  他出过精,知道男欢女爱怎么回事,公主这样,他会忍不住勃起。

  “躲什么?”宣华拉着他的手,不让他退。粉润的脚趾勾起,一下一下摩挲布料下那根逐渐抬头的柱物。

  “呦,这么小,就知道想女人了!”宣华感受着脚下的硬烫,故意言语刺激:“唔……这么硬,多久没射过了?”

  “公主,你别这样……”阳物头一次受到女子触碰,还是他曾梦遗过的公主,陆恒脑袋变得迟钝,被她逼得只剩这句拒绝。

  他想推开她,又怕她会更生气、更恶劣地作弄。

  宣华嗤笑,踩他踩得愈发用力,“知不知道你这像什么,嘴上说不要,这鸡儿邦邦硬,竟会欲拒还迎!”

  陆恒可耻地爽到了。尽管他是在被公主羞辱。

  她红唇开合,纤颈白腻,低低的抹胸遮不住呼之欲出的雪乳,随着身子动作荡起美妙而诱惑的弧度。

  陆恒竟想埋在里面,尝尝她的味道。甚至,想把她压在身下,做很过分的事情。

  她是他的嫂嫂,从前在陆府高贵倨傲,他只能仰望她美艳的面容和窈窕的身姿。

  可此刻,她衣发不整,调皮地玩弄他,眉梢眼角皆是愉悦之色。

  鲜活灵动的,仿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本也没比他大几岁,只是爱以强权压人罢了。

  陆恒不敢再看宣华,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

  闭上眼睛,任她踩压。

  她的脚趾顶弄龟头,还会寻到阴茎下的肉囊,使劲搓揉。

  隔着裤子,陆恒能感受到她的柔软嫩滑。

  他想……放出阳物,抱着她的脚挺弄,将足心顶到凹陷,然后……射在里面。

  想归想,陆恒不敢,宣华也不会同意。

  高傲的公主允许自己赏赐,断不准别人索求。

  宣华翘着腿,踩他踩得都累了,抵在龟头尖端猛压几下,陆恒闷哼一声,“滋滋”地隔着裤裆射出大股阳精。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麝香味道。

  宣华额头、鼻尖沁出细汗,微微娇喘。

  陆恒后背湿透了,一缕发绺贴在脸上,如琉璃般清净的眼眸蒙上层轻薄雾气,唇红齿白,美色惑人。

  宣华有种想把他吞吃入腹的冲动。

  可惜陆恒年纪太小。

  十五岁,阳物都没彻底长大吧。

  虽然刚刚脚下的那根,很粗壮,很有力量,但宣华觉得,还可以再养养。

  宣华的脚在陆恒衣上蹭了几下,嘲道:“表面装得坚贞不屈,实际上,射得比谁都多。”学着他方才的腔调,“还公主,不要这样……呵,惺惺作态!”

  陆恒被她说得无地自容,他非自愿,可泄出精水确实是爽极的证据。

  嗫嚅着,他道:“公主……以后不要这样了。”

  宣华瞪眼,“你是木头吗?就会说这一句?”小小地威胁:“再说让你把射出去的东西,给我舔干净!”

  陆恒闭嘴。原先略微暧昧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他的神色淡下去。

  宣华见他又恢复平时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心下厌烦,骂道:“滚滚滚,不解风情,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陆恒本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特殊的那个,见宣华如此,想来不过是其中之一个。

  难堪,失落。同时坚定了他更要走出公主府的决心。

不愿以色侍人

  因着是被公主厌弃的男宠,陆恒遭到了后院一众的疏远,连教习的嬷嬷对他的管教也不再上心。

  陆恒便趁着这时间,读书愈加用功。没有名师大儒教导,一本书,他要读几遍乃至十几遍,才能将里面的知识琢磨通透。

  春去秋来,夏雨冬雪,眨眼过去两年。

  宣华依旧是洛阳气焰嚣张的长公主,手握重权,畜养男宠,日子过得潇洒恣意。

  又是一年暑夏。

  这日,如往常般,公主府上熟悉的贵客将至。

  来人丰胸肥臀,体态风骚,雪白的脸盘上,丹凤眼睛,肥厚嘴唇,别有艳媚情态。

  是京都近几年名声大噪的风流贵妇,金城夫人。

  金城夫人原是世家女,三次嫁夫,夫君都命格不幸,因各种原因英年早逝。她拾掇亡夫遗产,索性在洛阳城内自立门户。

  三十多岁的年纪,自是耐不住空闺寂寞,金城养了不少男宠,平日里与几个公主寡妇相交甚好,其中就包括东阳公主,宣华。

  蒹葭迎客上座,白露扶宣华款款而来。

  “哎呦,我的公主啊!”金城夫人开朗热情,上前握住宣华的手,瞧着宣华饱满的胸脯打趣:“公主真是越来越美了,我要是男人,估计都得让你下不来床!”

  宣华掩嘴一笑,故作幽怨地挪揄:“夫人近来还不是被男人滋润的满面春光,让我好生羡慕!”

  “那是公主你嘴太挑!”金城夫人比了个矫揉造作的兰花指,拉着宣华坐下。

  宣华是真的挑剔。金城夫人只要男子相貌体格过关,通常都会拉到床上品尝一番,夜御二男也是常有的事。

  可宣华,不是嫌这个长得不精致,就是嫌那个生得不强壮,各种挑挑拣拣,能留在她身边长伴的,基本没有。

  后院养了那么多男宠,很少收用,简直暴殄天物。

  金城夫人做个了手势,她的婢女奉上一方锦匣。

  金城接过,打开,推给宣华,神秘兮兮地笑笑:“西域产的和田宝玉,我做了两根,自留一根,送你一根。”

  宣华定睛,匣子里盛着根通体洁白剔透的玉势,比平常男子的略粗大些,龟头微微翘起,势身刻有花纹,是难得一见的房中淫器。

  金城夫人眯眼笑着,分享使用心得:“这东西我做得空心儿的,可灌热水,再插入穴中,烫得花心格外妥帖。晚上你试试。”

  宣华跟金城比,在情事上算嫩着,脸皮没她恁厚,不好意思接这话茬。

  当然,金城不是第一次给宣华送礼了,往日里,看上公主府里哪个男宠,她惯爱送些奇珍异宝来换。

  宣华不是个小气的公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男宠们每次由着金城来挑。

  宣华娇笑,戳穿她的心思:“夫人,你送了我这样好的宝贝,这回又是看上我府里哪个人了?”

  金城夫人倒不客气,回忆道:“上回来,见你院里有个特别俊俏的男子,个头高,一身书卷气,那双眼,冷冷清清的,跟对琉璃珠儿似的。”

  陆恒。

  宣华的脑子里,立时蹦出这个名字。

  陆恒沉默呆板,不解风情,宣华没什么耐心调教,这两年早把他抛之脑后。下人们也知趣,很少再给公主汇报陆恒的消息。

  乍一说起,宣华有些惊诧,问道:“你怎么会看上他?”

  金城夫人飞了个媚眼过去,别有深意地笑道:“我见他的鼻子生得尤为高挺,想必下边那物生得也长,欢爱起来,定能捅到最深处,让女人得到极致舒爽。”

  宣华敷衍地笑了笑,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冷落陆恒,但毕竟踩泄过他,算是有过一点肌肤之亲。

  他的身子,她留到现在,自己还没享用。

  宣华不太想把陆恒送人,面对金城,又不好坏了素日交情,于是吩咐婢女,唤陆恒过来拜会金城夫人。

  两年没见,陆恒长高不少。宣华身材高挑,从前他俩约摸相差无几,如今陆恒修身玉立往那一站,却比宣华高出半个头还多。

  他穿着半新不旧的素衣,神容俊秀清雅,仪态端正无比。

  日光斜斜地从亭中纱帘缝隙映入,落在他乌黑的眉、纤长的睫,美好的像从画里走出。

  宣华的心跳了一下。转瞬撇开了眼。

  不仅因陆恒容貌出色,更因他的眉目中竟有一两分陆品的影子。

  少年时不觉得,他长开了,相似的感觉也多了。

  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宣华心里生出几分厌恶。

  而金城夫人这边看得眼睛不眨,面上喜笑颜开。视陆恒如囊中之物。

  不过一个男人,宣华不愿扫了金城的兴,大方约定,晚上将陆恒送予她的房中。

  白日里被公主传召,引见了位贵妇人。陆恒不喜金城夫人望向他的眼神,似打量待价而沽的商品。

  那双丹凤眼里流露出的贪欲之色,黏腻地粘在他身上,一旁的公主却是冷淡至极,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脏了美目。

  陆恒对宣华不抱期望,她不来折辱他便是好的。他也从未打算长久地留在她的后院。

  晚饭过后,陆恒正在温书,忽然又听得人来传唤,说公主晚上有请,需沐浴更衣过去陪伴。

  同屋的几个男宠面面相觑,露出艳羡而嫉妒的表情。

  平日里公主搭都不带搭理一下陆恒,今日竟突地召他侍寝?

  果真皮相生得好就是吃香!

  几人不得不承认,陆恒容色可谓是后院最出众的一个,连下体那物,也比一般男子生得粗长。

  “哎呦,我们这屋里头一个?”一人上来与陆恒勾肩搭背,“得了公主青眼,别忘了向公主引荐我们哥几个。”

  一人感叹:“谁都想当公主裙下臣,陆恒,公主中午见了你一面,夜里你就召你侍寝。你小子,有两下子啊!”

  “谁说不是呢!”一人酸道:“许是公主就吃外闷内骚这套的!”

  陆恒哑口无言。若是能换,他宁可把这样的机会让给旁人。

  看公主白日那漠然置之的神态,他不觉得晚上这一遭,会是什么好事。

  硬着头皮过去,是蒹葭带的路,来到一处寝房。

  房门轻掩,蒹葭止步,做了个请的姿势,“陆公子,进去吧。”

  “公主在里面?”陆恒询问。按常理,一般是由婢女引进公主闺房,这次要让他自个进去么。

  蒹葭不置可否,“公子进去,便知道了。”

  陆恒疑惑地推门进去,刚走两步,蒹葭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陆恒来不及思考,只见帘后走出一人,披着绯红轻纱,雪白的胴体若隐若现,丹凤眼,饱满唇,正是金城夫人。

  她乳大如盘,随着莲步一颤一颤,中间一道深深的沟壑,勾魂诱惑。

  “夫人,打扰了!”陆恒退至门边,视线落在别处。

  金城夫人缓缓挨近,勾唇媚笑:“恒郎!”

  她扯住陆恒的衣袖,丰满的身子往他身上贴,“我今晚是专门等你的,想了你许久,总算能得偿所愿了!”

  陆恒一把推开她,“夫人,自重!”眉目冷若冰霜。

  “怎么,你还想为你那公主守身如玉?”金城夫人轻挑细眉,如实告诉:“我一根玉势就把你换了来,今晚你可是我的人了!”

  陆恒脸上闪过难堪、落寞、屈辱等神色。

  他早知道宣华拿他当个玩意儿,却没想她这么轻易就将他送给别人!

  金城夫人见陆恒失落,乘胜追击地哄诱:“好孩子,听说你一心想读书科考,你若把我伺候好了,我从宣华那儿把你要过来,允你参加明年的春闱,我还会请名师指点于你。”

  说着拉起陆恒的手,往自己胸上摸。

  陆恒如被蝎子蛰到,手一下背在身后,严词拒绝:“陆恒不想委身任何女子,还请夫人放过!”

  “不是放不放过的问题。”金城夫人不恼,瞥过旁边案上的一鼎香炉,里头一段合欢香料袅袅燃烧,满室香软甜腻。

  她笑道:“恐怕待会你就支撑不住,求着我上你……满足你。”

  陆恒有些绝望。他不知道女子竟还有这些弯弯绕绕。

  起初闻见气味浓郁,以为是室内熏香,却不想是作催情之效。

  他确实身体发热,口渴难耐,一股沸腾热血猛烈往下腹冲,阳物隐约有苏醒的趋势。

  强忍着不要勃起,那根还是昂起头来。

  金城夫人盯着陆恒胯下的鼓囊,喜不自胜,“恒郎,你还是第一次吧,夫人今晚好好教教你怎么做男人,保证你爽到升天,欲罢不能!”

  陆恒掐破手心,强逼自己清醒。

  可他身体越来越酥软无力,倚门倒下,金城夫人上前按住了他,开始撕扯他的衣衫。

  身下胀痛难忍,心中失意极点,有一瞬间,陆恒自暴自弃地想,要不算了吧。从与不从,贞洁与否,根本没有人在乎。

  想到宣华冷艳的脸,他又不服、不甘。

  金城夫人乌发泄了满身,头上一根金簪摇摇欲坠,陆恒伸手拔下,蓄力推开金城,挽袖在小臂猛地一划。

  尖尖的簪头刺穿皮肉,鲜血汩汩流出,沿着手腕指尖“啪嗒”往下滴。

  陆恒手握金簪,强作淡然:“陆恒不愿以色侍人,还请夫人放过。若夫人执意,那陆恒只好毁了这张脸!”

  他将簪尖又抵在颊边。

  金城夫人只想云雨纾解一番,不愿在公主府惹起事端。见陆恒倔强如此,只好作罢,“那行吧,我就把你留给你们家公主宠幸吧!”

  金城唤蒹葭开门,将陆恒拖了出去。

  陆恒浑身滚烫,面带欲色,蒹葭自是知道他中了催情迷香,加上他手臂受伤,蒹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命人先去禀报公主。

  宣华晚上喝了些酒,已经歇下,被扰清梦极为恼火,叫人拖来陆恒一顿好打,足足抽了他二三十鞭子。

  白露传达公主命令:陆恒身为男宠,拉不下脸面,放不下身段,违背主子指令,不肯认真待客,反而威胁客人,理应受此重罚。

  陆恒欲火焚身,衣上沾血,又遭一顿鞭打,伏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溶溶月光倾下,照见他苍白的脸,嫣红的唇,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秀雅轮廓,有种凌乱而破碎的美。

  蒹葭不禁惋惜规劝:“陆公子跟公主认个错,服个软,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没错……”陆恒坚定,紧咬下唇,唇上一痕失血的青。

  蒹葭叹气。

  房中传来宣华的一声嗤笑:“这么坚贞不屈?”

  片刻陆恒被带到公主跟前。

  宣华斜倚在榻上,一身轻薄寝衣掩不住她风流婀娜的好身段。

  陆恒低头,不敢看她。

  胯下阳物肿得高高,他以袖遮挡。

  宣华瞥见,不知在想着什么,良久才问:“既然这样难受,为什么不从了她?”

  她指的是金城夫人,两人心知肚明。

  陆恒回得言简意赅:“不想、不愿以色侍人。”

  “那如果是我呢?”宣华又问,她赤足下地,搭上陆恒的肩膀,直白地道:“你也不让我上吗?”

  陆恒明白,宣华说的是如果今晚金城夫人换作是她。

  可惜没有如果,若公主真想要他,便不会轻易把他送人。

  陆恒后退两步,宣华的手渐渐从他肩上滑落。

  无需言语,态度表明一切。

  宣华玩味地拍了拍手,伸脚在他胯下探了探,“这么硬,还不让碰?”

  陆恒压下体内躁动的欲望,竭力镇静,“公主若无他事,我先回去了。”几绺发丝沾在脸上,身上的衣衫早被汗浸透了。

  宣华知他欲火难耐,故意开口:“要我给你找个侍女纾解吗?”

  “不用。”陆恒拒绝得干脆。宣华没那么好心,他只想快点回去,打一桶冷水,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去。

  他眼睛通红,神智快被身体里的那团火烧没了。

  宣华不再为难他,大方地在临近厢房给他备了桶冷水,任他折腾。

  陆恒衣服没脱跳进水里,木桶向外溅出水花。夏夜冰凉的井水沁透四肢百骸,他打了个冷颤,下腹却感舒缓妥帖。

  陆恒平心静气,用一桶冷水,浇灭翻腾的情欲。

  不多时,门外有人小叩两声,蒹葭入得房中,询问道:“陆公子方便吗?代公主给你送些东西。”

  陆恒并未脱衣,请她进来。

  蒹葭手持银制托盘走进,上面盛着一碟一瓶,蒹葭道明来意:

  “公主命奴婢给公子送药,这两样分别是清心丸和玉露膏。清心丸有疏肝解郁、清心除烦之效,公子服下,许会好受些。玉露膏,是宫里御医给公主配制的祛疤除痕的药物,公主赏给公子,还望公子珍爱身子,公主不喜欢身有瑕疵的……郎君。”

  话说得客气,不过是打了巴掌再给个甜枣吃。

  陆恒淡淡的,“替我谢过公主。”

  蒹葭望了眼陆恒浸在水中的手臂,提醒道:“身上有伤,小心碰水化脓,府里有太医,公主吩咐了,待会儿会过来给公子医治包扎。”

  陆恒道:“谢谢。”

  他并不在乎是否留疤,若因瑕疵被宣华厌弃,赶出府外,那是更好。

  可惜陆恒想多了,宣华对于尚有兴趣的男宠,照料还是比较精心。事后日日有人过来检查陆恒小臂的伤口,从结痂到淡疤,他想做点手脚都难。

  陆恒此后再没见过金城夫人,宣华给他挪到了更偏僻的院子。

  陆恒养伤,读书,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新的一年开春。

  宣华畏冷,从入冬到年后,一直待在城外的温泉山庄,过年回来给众人发了赏钱,办了几场迎客小宴,又匆匆离府了。

  公主府侍卫众多,壁垒森严,但陆恒仍在寻思,怎么出得府去,参加今年的春闱考试。

揉我,用力地揉(微H)

  新年新气象,三月初,柳条嫩绿,桃花初红,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放榜。

  赐进士及第、得头等状元的书生名为:陆恒。

  蒹葭将洛阳琐事说给公主听时,宣华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同姓名字罢了。”

  谁知过了一两日,公主府的下人来温泉山庄禀告,因公主府邸出了位新科状元,皇帝称赞公主教导有方,亲题讼匾,赏赐奇珍数件。

  宣华勃然大怒,立刻赶马车回到府上,并疾言厉色质问下人:“是谁把陆恒私自放出府去?”

  蒹葭如实道:

  “前些日子苏州吴氏来人,想在我们府上接个男宠回去探亲,奴婢刚禀,被您斥退,说此等小事允了就是。”

  “陆公子的生母,是吴家的一个庶女,嫁到江夏陆氏为妾。这次来接陆公子的,是他的嫡亲小舅舅,吴家第三子,吴隐。”

  宣华后院的男宠,多是世家不受宠的庶子,送来攀附公主权势。苏州吴氏作为和江夏陆氏同在洛阳齐名的世家,有没有送人过来,宣华忘了。

  世家庶子虽做了男宠,属于公主所有,可毕竟还有父母亲族在,家族若是有事,宣华也会放还一段时日。

  至于吴隐,苏州吴氏有名的才子,比宣华大不了几岁,脾性和善,才华横溢,曾做过皇帝伴读,如今任太子太傅。在皇上面前,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宣华气到语塞。

  皇帝岂能不知陆恒是她的男宠,还在殿试钦点为状元,大张旗鼓对公主行赏赐之事,陆恒有没有才暂且不说,皇帝此举,摆明叫她吃个暗亏,不给她脸。

  因着先帝留给宣华十万兵权,景帝亲政之后甚为不满,多次明示暗示提醒宣华,将兵权上交国家,不作私用。而宣华只当闻所未闻。这对皇家姐弟的关系,一直面和心不和。

  宣华梳洗装扮后,乘上车辇往皇宫去,径直走向太极殿。

  小黄门通禀后,景帝宣启请宣华进殿。

  金炉燃香,铜鹤衔烛,烟雾和灯光笼罩一室幽宫华殿。

  宣启在御案后批阅奏折,见宣华来,含笑相迎,“皇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宣启与宣华一母同胞,亦是生得俊美昳丽好相貌,看似温和宽厚,实则手段雷霆。宣朝在他的统治下,日益国泰民安,锦绣繁华。

  青衣宫女奉上两盏梨花碧螺春,宣华端起抿了一口,正色道:“还不是为了我那个男宠的事。”继而提出质疑:“他是有几分本事,竟能让你钦点为一甲状元?”

  每年各省赴洛阳赶考的学子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少年英才,宣华很是怀疑,陆恒一个被拘在后院的男宠,怎就得了皇帝青眼。

  宣启笑道:“皇姐有所不知,陆恒在今年会试中取得第一,后参加殿试,策问做得极好,对时事民生颇有独到见解。天资出众,理应受得,朕这个状元可不是随便选的绣花枕头。”

  宣启除受人之托格外关注陆恒以外,确实对陆恒学识大为赞赏:不仅四书五经的基本功扎实,且通读历史,对经义政事答辩得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宣华见宣启态度言语不像作假,心中嘀咕,陆恒在陆家多年平庸无奇,怎么到了公主府就大放异彩。

  皇帝金口御言,陆恒定为状元一事毫无商榷,宣华不好再追根问底,换上笑颜嗔道:“皇弟你倒是得了贤才,可怜姐姐我精心养了几年的美男子,说没就没了!”

  纵政见有过不合,到底从小一起长大,宣华和宣启,也有亲厚时候。

  景帝促狭地笑了笑:“美男常有,贤才不常有,皇姐若喜欢,朕再给你搜罗十个八个送去!”

  宣启话说得大方,宣华却不敢当真,御史台的某些清正官员不止一次弹劾她,畜养男宠,作风不正。若让皇帝送人给她,指不定得被数落成什么样。

  宣华摆手,“算了算了,就当我为朝廷贡献人才了。”

  宣启挪揄:“朕叫史官在功过簿上,给皇姐记上一笔。”

  “得,你饶了我吧。”宣华扶额,不觉间,茶盏中的碧螺春喝完。

  又叙了些日常小事,互相嘘寒问暖一番,宣华离殿,宣启站在门边,目送她走远。

  “臣,多谢皇上。”从水墨屏风后走出一人,眉若远山,文雅如竹,正是苏州吴隐。

  今年二月,吴隐收到陆恒的来信,春闱在即,这个庶侄有意参加科举,公主不允,无奈求助外祖吴家。

  吴隐作为嫡系舅舅,想法施以援手,将陆恒接出公主府,安排他参加会试、殿试。没想陆恒一鸣惊人,高中状元。

  宣启扶吴隐起身,思忖笑道:“我这个皇姐不是善茬,你当心日后别栽在她手上,报复于你。”

  吴隐回想宣华方才明艳的笑颜,沉思不语。

  宣华出了太极殿的朱门,脸色霎冷,她对陆恒偷自出府考中状元一事非常生气。想到陆恒以后要脱离她的桎梏,宣华心气极为不顺。

  “陆恒现在在哪儿?”宣华问。

  蒹葭回道:“陆公子现下在府里,特来向公主请罪。”

  “算他识相!”宣华冷哼,乘上车辇疾速回府了。

  陆恒跪在宣华院中,白衣黑发,肩背挺直,身影逆光处,隐约有出尘之致。

  经久没见,他好像又长高了,肩膀也较去年更为宽阔。

  宣华慢条斯理地从陆恒面前走过,宽大的衣袖故意拂过他的脸,在寝房中换好家常罗裙,命人将陆恒带进来。

  陆恒跪下,宣华一耳光摔在他脸上,“谁准你私自参加科考的?”

  陆恒被打得侧过头去,一边脸颊泛红。

  他不卑不亢,言辞板正:“燕雀亦有鸿鹄之志,陆恒并不想在公主府做个以色侍人的男宠。”

  前半生看家族脸色行事,没有尊严,如同礼品,可以被父亲随意送人。后半生,他不愿跟着荒唐公主,无名无分,还要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献媚求宠。

  宣华气笑,狠狠瞪他,“有志气!”

  纤白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颌,宣华与他算账:“可是我养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打算如何回报我?”

  陆恒被送来公主府,吃穿用度自是宣华所出。

  他道:“公主可以请账房清算我这几年的开支银两,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公主。”

  宣华养男宠比较随便,一群男宠的吃穿住行只比下人好上一点。既提出想要回报,又怎会在乎区区一点钱财银两。

  宣华捏紧陆恒的下颌,冷厉的目光注定他面上,“陆恒,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堂堂东阳长公主,像是缺钱的人吗?”

  松手,滑过他的喉结,停至锁骨,她的声音带了点柔媚:“我缺人,缺男人,缺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男人,懂了吗?”

  公主想要他,公主不肯放过他。陆恒听得明白。

  他还是推脱:“陆恒木讷,手脚笨拙,不解风情,恐怕伺候不好公主。请公主另择良才。”

  宣华一把将他的衣领撕开,露出半截白皙的胸膛,宣华直接了当,不许他再装傻。

  “你就要离开公主府,我不会把你留给别人。陆恒,我今天就要上了你,你没得选!”

  得不到的总是心心念念,继续拒绝,还不知宣华会想出什么法子折辱他。

  陆恒闭眼,任宣华动作。

  “站起来!”宣华拉他,命道:“脱!”

  陆恒认命地解衣,外衣,内衫,精瘦的身躯一点点显露,洁白无瑕,修长有力。

  宣华满意地颌首。陆恒脱到只剩一条亵裤,顿住了。

  宣华催促:“磨叽什么,快脱!”又嘲弄道:“难道这几年几把一点没有长,不好意思给我看?”

  三年前宣华试探过他的长度和重量。

  陆恒心下一横,解开亵裤,阳物半软地垂在胯下。他感觉到宣华炙热的眼神,羞窘交加,阳物自发地挺立起来。

  他不想轻易委身公主,但她是这样美艳肆意的女子。被那样一双妩媚的眼儿盯着,男人很难不生出一点感觉。

  陆恒可耻地硬了。如在三年前般,他无法自控地泄在她脚下。

  甚至,在往后的几年,他自渎过,却不及她的挑逗撩拨、肌肤柔软所带来的快感。

  他对她的身体有记忆。

  宣华同样褪下长裙,着抹胸和长裤,半裸地立在他跟前。

  她上前贴在陆恒身上,不知不觉,陆恒竟比她高过一个头,她的头顶窝在他下颌。

  灵活的指尖绕过他胸前的两点茱萸,宣华的手握上他完全勃起的阳物。

  很粗很壮,她险险要圈不住。

  茎身微跳,宣华听到陆恒喘了一声。她转身,反手握紧阳物,牵他去床榻上。

  “公主……”陆恒欲言又止,慢腾腾跟了两步。有人牵手,有人抱腰,哪有人拽着男子阳物往前走的。

  “干嘛?”宣华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在龟头弹了两下,“你等不及了?”

  陆恒抓住她的手,不教她再动,“别这样……”顶端很脆弱,经不起她这样作弄。

  “不就摸了一下嘛。”宣华拉着娇音,握他的手紧了紧,“待会我还要把你整个吃掉呢,你难道就一直不要不要别这样?”

  陆恒的脸红了。右侧是被她打红的,而左侧,是羞红的。

  宣华把他压在身下,骑在他胯上。

  陆恒阖目无视。

  宣华偏不,抓他的手放在胸前,使唤道:“帮我脱掉抹胸。”

  陆恒要挣,宣华抓得很紧,一拉一扯,抹胸掉落,白嫩的胸乳一下跳进陆恒掌心。

  绵软的触感,挺翘的乳尖硬硬地在他掌心摩挲。

  陆恒想抽手,宣华摁住他龟头的小眼威胁:

  “揉我,用力地揉!”

激烈地喷射在花心(H)

  陆恒缓了一会儿,手上才慢慢动作。宣华的乳儿很大,他一手抓不住,托着下方乳肉轻轻揉捏。

  “要你重点,你没吃饭嘛!”宣华凶凶地瞪他,可眼眸含水,红唇微噘,更像娇嗔。

  礼尚往来,她用手包住阳物,上下撸动。

  陆恒比方才更硬了。

  宣华得意,一指点在他的龟头,“你看我揉得多好啊,你现在硬得不行!”

  陆恒手下的力道重了些,乳尖掠过掌心,他甚至想捻住那一点,听她放浪的呻吟。

  宣华摇着上身,乳往他手里送,两点樱红得不到抚慰,她有些着急,“奶尖痒,摸摸我。”

  久不经情事,欲很快挑起,连下边的阴豆都跟着发痒。

  宣华扶稳茎身,骑在他的龟头上摩擦,花唇贝肉被烫得发红,磨得出水。她沉沉往下一压,发出哭叫似的呻吟。

  小小的肉豆紧紧贴着硕大龟头,被顶部的坚硬顶得软趴趴伏在上面,酥麻的快感从那处散开,宣华一下抓住陆恒的手臂。

  “摸摸奶尖。”她还在催促。

  陆恒同样很不好受,柔软的豆子压在龟头铃口,逼得他又爽又难忍,只想往上顶。

  但他不会动,他被她强迫,若表现得食髓知味才令人耻笑。

  不过还是半推半就地捏住了她的乳尖,轻搓慢捻。

  宣华笑盈盈地看他,扭动腰身,让阴豆在龟头上重重磨动。

  穴口沁出清透淫液,渐渐打湿茎身肉囊,宣华拈了一缕,划在陆恒脸上。

  抽手时,还拉着丝,她又抹在陆恒薄唇,笑得眉眼弯起。

  腥甜的女儿香盈彻鼻端,陆恒抿了抿嘴唇,侧过脸去。

  不看她妖艳的媚态,淫浪的春情。

  宣华哼哼着,扶着陆恒的胳膊,一摇一摆,磨得阴豆肿胀、淫水肆流。

  一阵尖锐的快意从那点窜起,宣华的大脑瞬间空白,小穴收缩,喷出几股细流。

  陆恒看着小腹下的那片濡湿。她怎么那么容易高潮,还没插进去,水太多了。

  “呜……”宣华软下身子,趴在陆恒胸膛,在余韵中撅起屁股,寻着他的阴茎,“噗叽”一声把他吞了下去。

  没有前兆,没有提醒,她随意地就吃掉了他的处男之身。

  陆恒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她养了他几年,吃下腹的时候要不要再认真一点。

  巨物破开层层软肉,满满地填在花心,宣华爽到叹息:“好大,好舒服。”

  她收缩,夹了他一下,亲在他嘴角,刻意调笑:“几把好大好舒服!”

  陆恒别扭地转过脸。脸颊到脖子根都是红的。

  宣华和他梦里一样软嫩水润,软肉紧紧地包裹他,花心如同一张小口,把他吮进深处,抵着她最敏感的媚肉。

  随意吃就随意吃掉吧,陆恒轻易说服了自己。他的手抓住床褥,任她自个撅臀抽插。

  趴着不好使力,宣华撑起身子,按着他的腰腹插送。

  每次拔出半根,再一下坐到阴茎底部,穴口的粉肉被撑得薄薄一圈,结合边缘打出细碎白沫。

  “呜呜,好舒服……”宣华欲再难抑,揉着自己的胸乳,起伏速度越来越快。每次插进去,都让龟头重重贯穿花心,将深处媚肉顶到痉挛,才肯罢休。

  陆恒是初次,实在受不住她这猛烈的插法,龟头被她里面的媚肉绞来绞去,阴茎越胀越大,没多久顶端突突乱跳,竟是想射。

  没经宣华同意,他不敢射到她体内,握住她的腰,不教她再乱动。

  宣华正插得兴起,不满挣扎,陆恒道:“公主,我要射了。”

  阳物想往外抽。

  宣华自然不依,她在爽处,才不管他要不要射。她把他吞咽得更深,摇着屁股,让龟头在花心里搅动。

  口中命令着:“你不准射,我还没到!”

  “公主……”陆恒要被她逼疯,他感觉铃口都在外溢精液,宣华还裹着他绞啊绞啊。

  性器相交,宣华也意识到陆恒坚持不住了,龟头不仅滚烫,还跳动厉害,她前后猛力几下摇摆,穴中骤然一松,涌出大股水液。

  陆恒猝不及防被她兜头浇灌,温热的淫水溅进顶端小眼,他脑袋一晕,腰眼一麻,激烈地喷射在她花心。

  宣华愣了。

  陆恒也愣了。

  在高潮中被男人射入一兜精液,身体欢喜,心理愤恨。宣华咬牙,一巴掌就要往陆恒脸上呼。

  陆恒捉住宣华的手腕制止,“公主……”

  他提醒,她不听,不小心内射实属意外。

  宣华另一只手又招呼上来,陆恒再次攥住,解释道:“公主,我不是故意的。”

  宣华美目圆睁,挣扎怒骂:“你不是故意,可你就是射了!你想让我堂堂一个长公主,因为你喝避子汤吗?还是想让我给你这个低贱的男宠生个孩子。”

  “低贱”和“男宠”她强调得特别重。

  陆恒想来也是,女子不比男子,精水弄进去,会有怀孕可能。他手松了松,道歉:“对不起。”

  宣华一把甩开他的手,从他胯上起开。白浊混着淫水汩汩沿着大腿流,这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被射到深处,需要专门清理出来。

  宣华踢了陆恒一脚,“去,打盆水,帮我洗干净!”

  陆恒一怔,宣华瞪他,“你弄脏的,你还不想洗?”语气听来不可违逆。

  公主有贴身侍女,陆恒没想到她会让他洗穴。草草收拾了下体,陆恒披衣,唤人送来温水和帕巾。

  宣华毫不避讳,躺在床上,两腿大开,等着陆恒伺候。

  她皮肤白腻,容易留下痕迹。胸乳下方有淡淡浅红指痕,乳尖嫣红泛肿。

  他都没怎么用力,陆恒想。

  陆恒在金盘里拧干帕巾,坐在床边给她擦拭下体。花唇红肿,阴豆胀大,穴口是一个翕动的小洞,上面沾着水渍、白精。

  陆恒从腿根擦拭,一点点往上,将小穴擦洗干净。望着那细小的洞口,他有点犯难,怎么弄出里面的阳精。

  宣华用脚踢他,指使道:“楞什么呀,用手,把你射进去的脏东西抠出来!”

  陆恒濯净手,一手抬起她的臀,一手送两指进去。

  穴内湿润水滑,顺畅捅进,向里深入,紧致中裹着一团黏腻。

  陆恒指尖探进去,宣华忽地夹住了他的手腕,溢出柔媚呻吟。

  “公主?”陆恒不解。

  花心的异物感太强烈,他的指尖弯曲着,扎进媚肉里,宣华受不了,穴肉抽搐,吸吮他的手指。

  “抠啊!”宣华媚叫:“用点力抠!”

  陆恒再不懂,也品出点意思了。

  她还想要。

  摸索着,他缓缓抽插,顶到花心时力道会重一些,等她泄出点水再拔开,然后再深深地刺进,薄薄的指甲在敏感的媚肉上刮磨。

  宣华越来越湿,混着白精的淫水沿着陆恒的手掌直往下淌。

  她的身子绷紧,阴壁开始有规律的收缩,仰颈高亢的催叫:“快,用力,我快到了……啊啊啊……要高潮了!”

  陆恒一记猛顶,宣华咬紧他的手指,噗呲噗呲喷出几股水液。

  陆恒强自抽出,穴口还在一抖一抖,往外吐着清白淫汁。

  精水应该泄出来了。

  陆恒正想拿帕巾再给她擦干净,宣华起身压住他,舔着红唇意犹未尽,“还要,没吃饱。”扭腰往他身下坐。

  陆恒一直硬着。射完没软,用手指插她,更是硬炙如铁。

  他迟疑,“公主还要吃药吗?”避子汤肯定对女子身体不好。

  宣华眨巴眼睛,作出委屈模样,“要,所以你得补偿我。”

  在和陆品的那几年,她因为不想生子,常加麝香沐浴,身子有些难以受孕,不喝也无大碍。可她偏要这样说,逗弄陆恒。

  陆恒果真上道,眼里闪过愧意,“怎么补偿?”

  这话明知故问了。

  宣华娇笑,握住他的阳物,挑明道:“你多给我肏几次就好了。”

  谁肏谁啊,她都泄了三次了。

  陆恒表情别扭,轻吐四字:“纵欲不好。”

  宣华拉着苦脸控诉:“你是不知道深闺寂寞。你当我不挑嘴啊,什么男人都要,难得碰到个合心意的,你给我多上几次会死吗?”

  不会死,他会忍不住射。紧要关头,只能强行压制欲望了。

  陆恒松口:“随你。”神色淡得不像行房。

  宣华最见不得他这样,故意逗问:“我肏得好不好?”

  陆恒不理她。

  宣华挪了挪屁股,穴口对准他的龟头磨了几下,缠着他,“你快说好不好,你说了,我就肏进去。”

  陆恒无奈皱眉,嘴角似乎勾了点笑,“好。”

  宣华满意地将他吃进穴中,继续刺激,“肏弟弟好爽,肏小叔好爽。”她点他脸颊,戏谑道:“你呢,肏嫂嫂爽不爽?”

  陆恒想起几年前目睹的那幕,她被兄长压在亭中,操得淫声浪叫,汁液喷溅。他不高兴了,敛下眉眼,淡道:“不想多话。”

  觉得太无礼,他又补充:“我觉得,和公主……比较好。”

  “好”即是“爽”的意思呗。

  宣华只当陆恒羞赧,咯咯一笑,压着他大开大合摇摆起来。

让我到了,就放你走

  宣华又泄了三次,累得沉沉睡去。陆恒射了两次,她腿根一片泥泞。

  简单给两人清理后,陆恒穿衣,去旧日住的院子收拾了下过去的东西,离开时一个包袱,一箱书籍。

  三更天,夜阑珊,陆恒踏出公主府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脑子里全是宣华睡着时疲倦中带着娇艳的脸。

  她属于他一晚,却不仅仅只属于他。

  皇帝有旨,命陆恒即日去江南西道的一个县郡,任江陵县令之职,先从基层锻炼。吏部三年一评审当地官员政绩,若是优秀,则逐步提为太守,再升至京官,进入朝廷中枢。

  三年,也许公主会嫁人,会有新欢,会早早把他抛之脑后。

  一夜欢愉,她根本不会在意。

  陆恒赶往江陵的路上,宣华在榻上幽幽醒来。

  蒹葭、白露伺候公主沐浴梳洗,宣华肃着脸色,一语不发,气氛有些凝重。

  蒹葭壮着胆子禀道:“陆公子昨晚连夜离开,听说是受命去江西地界任职。”

  宣华淡淡“哦”了一声。未经公主允许,男宠不得留宿公主寝房过夜。

  白露又扯了些洛阳城内有趣好玩的新鲜事儿说予宣华听,宣华始终神情淡漠。

  昨晚弄狠了,下面酸胀难受,宣华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吩咐,将陆恒住过的院子就此封锁,等闲不得进出。

  公主府新选了批男宠,宣华依旧逗弄。“陆恒”这个名字,随着时间的流逝,再没有人提及,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陆恒去江陵的第二年,因管辖得当,民生稳定,被提为一州太守。

  到了第三年,陆恒带兵两千,剿灭困扰江西边界的五年匪患。与此同时,突厥来使朝贡洛阳,替突厥大王求亲东阳长公主。

  突厥异族,一直是宣朝心腹大患。如今看着俯首称臣,不过暗藏狼子野心。

  以江夏陆氏为首的一众朝臣,为抚慰突厥,上书皇帝,要求将长公主下嫁突厥。

  景帝顾着一母同胞情谊,不肯同意。恰逢苏州吴氏、吴隐力排众议,称思慕公主已久,特向皇帝请旨求婚。

  这算解了燃眉之急。景帝将选婿的权利交由长公主,突厥远在千里,王上四十有余,宣华自是选了年轻貌俊的世家子弟。

  宣华与吴隐的婚事,就此一锤敲定。

  婚约定下,羡慕者有之,嘲讽者有之,一时成为洛阳众人茶余饭后的闲暇谈资。

  宣华从陆家出来后,开始蓄养男宠,风流艳名,无人不知。

  世家与皇家结亲,固然好处只多不少。但吴隐谦谦君子,竟也被美貌公主迷了双眼、失了神智,甘心顶那绿云,娶做正妻。

  宣华也不知道吴隐为什么要娶她。

  和景帝,姐弟再有不合,上面还有顺太后压着,宣启不好越过太后,将长姐到蛮夷之地。

  吴隐既然愿意求娶,宣华便大方接受。她听烦了那帮朝臣满嘴家国仁义,仿佛她不答应嫁到突厥,就是自私自利,枉费臣民奉养。

  尤其以姓陆的几个直系旁系的臣子最甚。

  宣华怀疑有人撺掇。仔细想来,柳渺渺给陆品生的儿子已经六岁了。

  柳渺渺生子后,陆夫人将她升为陆氏嫡媳,为陆品守节。

  孩子大了,地位稳了。有些事,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也要藏不住了吗?

  比如,陆品的死。

  –

  陆恒去江西的第四年被召回洛阳,进中书省做中书舍人。头一回见宣华,是太后办的迎春宴,邀了不少年轻臣子赴宴。

  今年又有一批新科进士,宫里还有几个待嫁的公主,要挑驸马。

  不少相貌堂堂的世家子弟和寒门学子赴宴。陆恒今年二十有一,孑然一身,前途大好,自在宴请名单之列。

  说是太后举办,多由长公主操持,准驸马吴隐在旁偶尔提点几句,郎才女貌,俨然一对璧人。

  宴席之上,笙箫丝竹,乐声四起,美酒佳肴,鲜香四溢。还有几个美丽的公主,含羞带怯频频给陆恒抛媚眼。

  陆恒早年是在长公主府做过男宠,可为人清高傲岸,不屈权势,硬是凭过人天资,考中一甲状元。这份风骨,早已成为洛阳贵女口中的一股浊世清流。

  关键,相貌还生得无人出其左右。他穿着正五品官员的青色圆领袍,丝绦束腰,玉佩垂悬,整个人看起来清冷似雪,严正端持。

  可惜公主们的媚眼抛给了瞎子,陆恒此刻听乐聒噪,食不知味,极是心绪难平。

  早在年前长公主再嫁的消息传到江西时,陆恒当晚失眠,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今日亲眼见到,他还是不愿直面相对。

  这时从侧旁走来一位华裳金钗的少女,约摸十六七岁,面容娇俏灵秀,手中持一酒盏,向陆恒打招呼:“陆大人,又见面了!”

  陆恒回神,站起作揖,“夷安公主。”

  陆恒与夷安公主宣萝认识,是在去年秋末。宣萝代出身民间的母亲雪太妃去探望重病的外祖父,途经江西,遇到劫匪,幸得陆恒带兵相助,事后在太守府小住几天,两人算是小小相识。

  宣萝性子活泼,在陆恒身旁的小几坐下,搭话道:“我去年就说今年你肯定会被调回京都,没想到陆大人比我想得还要回来得早。”

  陆恒客气,“借公主吉言。”

  陆恒对待女子,一向不太热络,宣萝在太守府居住时早有体会。她并不着急,引着话茬,一会儿问陆恒回来可有带江西特产、她嘴巴很馋,一会儿说救命之恩她要在洛阳相报、有空和他约酒约饭。

  陆恒规矩作答,进退有度。

  宣萝托腮看他,笑得一脸明媚,如三月春光。

  有些人望见,在一旁带着暧昧的神情,掩嘴吃吃地笑。

  宣华穿梭在宴席之中,自然也注意到这对引人注目的年轻小男女。

  顿觉刺眼。

  反正她一贯脾气大,宣华斟满酒水,袅袅娜娜地走到陆恒跟前,手中杯盏一倾,将酒水故意倒在陆恒小几。

  陆恒抬头。

  宣华笑颜妩媚,细声细气:“呀,这不是我们自学成才高中榜首、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的陆状元,回来了?”

  听着有讥讽的意思。

  宣萝搞不清楚状况,起身小声称呼:“东阳姐姐。”

  宣华点头,“夷安妹妹。”审视的目光注定陆恒。

  陆恒欠身一礼,恭谨道:“经久不见,东阳公主依旧美貌。”

  岁月不败美人。宣华大陆恒五岁,二十有六的年纪,依是肤如凝脂,艳光摄人,眼角一丝细纹也无。

  宣华晃着手中的酒杯,状若闲闲,“本宫年纪大了,比不得陆状元青春年少,仪表堂堂,最招女儿家喜爱。”

  望了眼旁边的萱萝,她笑了,“这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做我妹夫了?”

  陆恒道:“不敢高攀。”

  宣萝暗自红了脸颊,好奇反问宣华:“还不知姐姐和吴太傅的婚期准备定在何时?”

  宣华笑意敛去,漫不经心地回:“尚未确定。”

  答应吴隐请婚,不过应对突厥求亲的暂缓之策。嫁入世家,规矩甚多,宣华倒觉得不如一人呆在公主府自在。

  “公主。”一道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宣华回头,来人温文儒雅,正是吴隐。

  吴隐向陆恒颌首,“阿恒。”又向宣萝问好:“夷安公主。”

  陆恒最不想面对宣华和吴隐二人。看到宣华,他会想曾经的赤袒相对、肌肤之亲。而吴隐,是他的小舅舅,于他有恩,可他却与宣华……

  陆恒强作淡然,躬身一礼,“舅舅。”

  吴隐有些不好意思。他从前将陆恒从宣华后院解救出来,没过几年转身求娶宣华,颇有自打脸面的感觉。

  他硬着头皮介绍:“我与公主已订下婚约,她会是你将来的小舅母。”

  陆恒的嘴唇动了动,那句“舅母”怎么都喊不出来。

  吴隐以为他对过去还存有心结,宽慰道:“公主如今遣散后院,早不是过去那等做派,你且放心。”说着温柔地拉住了宣华的手。

  宣华不躲,摩挲着吴隐的手指,嗔道:“你三言两语,叫我平白捡了这么大一侄子。”

  遣散后院,那是对外的说辞,毕竟世家大族要面子,未过门的儿媳养着一堆男宠,纵是公主也受指摘。宣华虽不真心想嫁吴隐,但在人前,一般会给足他脸面。

  陆恒听这如同打情骂俏的言语,心中梗得厉害。衣袖下手握成拳,他看起来面无表情,“日后舅舅大婚,陆恒定会送上厚礼一份。”

  他轻咳两声,佯装不适,“失陪。”离去的背影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背影,看在几人眼里,各有各的想法。

  宣萝和吴隐认为,陆恒面对宣华,对身为男宠的过往不能释怀。

  只有宣华明白,陆恒是不能直视她的身份,不能接受她俩的关系,作为侄子,他与舅母,上过床,行过房。

  “陆恒!”宣萝提着裙摆追了出去。

  宣华不着声色从吴隐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抚了抚额头,推脱道:“我有些醉酒头晕,去母后寝殿休息一下,你忙完就回府吧。”

  顺太后只有亲生一子一女,宣华常在太后那儿歇息,吴隐不疑有他,关怀几句目送宣华离去。

  宣华离宴后,派人支开宣萝,探知陆恒方位后,一人悄悄过去找他。

  举办宫宴的大殿旁边,有一处杏花林。宣华在杏林里看到陆恒,慢悠悠地走过去。

  陆恒瞧见宣华,绕道想躲,宣华却拦住他的路,定定地立在他面前。

  “公主。”陆恒无奈又隐忍地看她。

  月光皎洁,宫灯摇曳。三月的天还有些凉,宣华里面穿着绯红纱裙,外边披着白狐轻袭,如雪中开出的牡丹,雍容而华艳。

  她不怕冷,裙领低垂,露出小半雪白的浑圆。

  “回来就这样躲我,你看上我的宣萝妹妹了?”宣华开口,玉手纤纤,自然而然要搭上陆恒的肩膀。

  陆恒后退一步,认真拒绝:“公主,男女有别,尊卑有序,您现在是长辈,还请自重。”

  这是在提醒她身为未婚舅母,需注意言行了。

  宣华挑了挑细长的眉毛,反问:“自重?”

  她兀自一笑,近乎妖娆,“在我宣华这里,就没有这等规训女子的字词。我呀,向来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能贪一时是一时。”

  身子朝陆恒贴去,她忽地抱住了他的腰。

  陆恒按住她肩侧要推开,宣华威胁,“不准推开,否则我就喊人,你非礼我!”

  她的乳贴他胸膛更近,乳肉颤颤,在他眼皮底下呼之欲出。

  上位者仗权压人,纵公主指鹿为马,恐怕下面也有人跟着附和。

  陆恒妥协,手无力放下,叹气道:“公主,你别这样。”

  “这么多年,你怎么没一点长进,还是只会说不要不要别这样?”宣华一指戳着他的胸膛。

  陆恒身体紧绷,不发一言。

  “想不想我?”宣华问:“这几年,你有没有想我?”

  想与不想,不过水中观月,可望不可及,徒惹伤怀。

  陆恒道:“不敢。”

  “不敢?”宣华重复,小腹往他胯下贴了贴,试探到一根硬烫。她娇笑:“你都敢对着我硬,用几把戳我,你还敢说不想我,我看你上我的心思都有吧。”

  陆恒克制地忽略她衣裙下的柔软身躯,他吁了一口气,不嗅她身上甜腻缭绕的香味,强自道:“没有,我对着别的女子一样会硬。”

  听到“别的女子”,宣华恼了,一下抓住他胯下那根,隔着衣料狠狠捏紧,厉声质问:“有没有被别人碰过?”

  陆恒皱眉,不答。想由她误会。

  “说!”宣华戾气突生,望着他的艳丽面孔陡然变得狰狞,仿佛他碰了别人,她就要把他捏爆。

  陆恒被她攥得发疼,迫不得已说出实话:“没有。”她手还没松,他补道:“只有你一个。”

  宣华犹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松手,扒上他的脖颈,换了柔和语气道:“我喜欢干净的东西,你不要骗我。”

  她说这句眼底隐有忧伤滑过,陆恒脱口:“不会。”

  宣华眼睛一亮,踮脚亲他喉结,“陆恒,我好想要,今天晚上你陪陪我,嗯?”

  蛊惑、勾引,上扬的尾音,如无形的钩子勾在人心上。

  陆恒差点答应,一阵冷风将他吹醒,他伸手又想推开她,“公主,我们不能这样。”

  宣华不依不饶,“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你再满足我一回有什么好为难的?”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她是舅母,陆恒觉得这样和宣华拉扯,很对不起作为舅舅的吴隐。

  他想说让宣华去找吴隐,话到嘴边开不了口,转而道:“公主还是去找旁人侍奉,恕陆恒难以从命。”

  宣华拉他不放,凉凉地道:“你也听了,我遣散后院,上哪儿去找别人侍奉。你舅舅世家嫡子,恭谨守礼,最是古板,你要让我像强迫你一样强迫他上床吗?”

  见陆恒无话可说,她又歪门邪理地逗趣:“你是他侄子,你们有血缘关系,婚前由你这个侄子代替舅舅上舅母,有什么不行的?”

  陆恒脸色霎时难看,他强硬地推开宣华,冷冷拒绝:“不行!”

  宣华火气“腾”地上来,但她不想放过这次折辱陆恒的机会,勉强压下。她拉他的手,循循善诱:“不用你几把,用你的手,让我到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陆恒当然不信。

  宣华没耐心和他磨叽,解开腰带,扯下裙衫一点,露出大半个胸乳。

  她挑衅笑道:“你不同意,我就喊人说你非礼我,吴隐还在宴会,正好让他来瞧瞧,未婚妻与好侄儿做了什么!”

  “你!”陆恒气极,拿嚣张公主丝毫没有办法。

  “怎么?”宣华扬眉,“跟不跟我走?”

  陆恒无奈妥协,被宣华领着,心中竟冒出一丝诡异的欣喜。

  真是昏了头了。

绑住,肏喷(H)

  宣华带陆恒到了少年时期居住的公主寝殿。这边她不常来,偶尔在皇宫歇息一晚会留宿在这儿。

  寝殿内被人打扫得干净,烛影摇红,锦屏敛光,宣华做个手势,蒹葭将带来的一壶酒放在案桌上。

  “喝!”宣华冲陆恒抬抬下颌。她不喜欢陆恒清醒的样子,总是拒绝大过逢迎。

  陆恒迟疑,不知酒有没有加料。

  宣华拎壶倒了一盅,饮下,向他示意:“没毒,喝吧。”

  陈年的竹叶青,她只是想把他灌醉。

  陆恒不好不从,将壶盖一掀,大口饮完,冰凉的酒水辣辣地流过咽喉,入得腹中,却是滚烫感觉。他酒量并不多好,一壶下肚,顿时头重脚轻。

  宣华脱下轻裘,扯开衣裙,扑入陆恒怀中,命令:“抱我。”

  陆恒怔仲,手不知往哪儿搁。

  宣华伸出粉嫩舌尖,舔他嘴角的酒渍,“抱我啊,去床上,我好痒。”媚惑的身子贴着他扭动。

  陆恒怔怔地看她。宣华如一条妖媚的白蛇,紧紧地缠住了他,令他无法拒绝。

  上了床榻,宣华反身压住陆恒,思索着要不要拿条红绸将他绑住。可想想,自己扑上来的猎物,会更好玩吧。她倒在他身边,拉他的手往身下摸。

  先前,宣华说用手送她到了就放他走,陆恒对此半信半疑。触到她柔嫩的阴豆,看到宣华眼巴巴渴望的眼神,他心下一软,手不由心,帮她揉了起来。

  “好舒服……”宣华扭臀,把花穴往他手上送,指着一侧乳尖,“这里也要。”

  陆恒另一只空闲的手,托住她的乳,指尖搓捻一点樱红。

  肉核被揉得胀大,花穴潺潺流出水来,细小穴孔不住翕动,想吸异物入体。

  宣华夹住他的手腕,口中发出催求的呻吟。

  陆恒并起两指,送入穴内。

  一圈粉肉吞下白皙的手指,指骨修长,轻易地探到了底。

  “你手凉……”暖烫的阴壁受了刺激,夹他夹得很紧,引得宣华不满娇嚷。

  “待会就好。”陆恒破开拥挤的软肉,缓进缓出,在深处细细抠挖。

  手指摩擦得小穴舒服,灵活的指尖每次顶到花心的媚肉,旋转两圈再拔出,没等她缓过来,又顶弄插干,搅得那处“噗噗”吐着淫荡汁水。

  宣华拽紧陆恒的衣领,眼角沁泪,红唇轻咬:“呜怎么这么会……陆恒……你都学坏了……”

  陆恒皱眉,如玉的面颊漾出一层淡淡红晕,明明是用手指插她,他却好像在忍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给她一记重顶,陆恒制止,“不要说话。”

  “呜……啊……”花心被捅到凹陷,剧烈的快感使宣华不由自主挺起了小腹,陆恒无意触到阴壁上方的一块布满褶皱的圆肉,他试探地按了按。

  宣华倏然大叫:“不要……不要那里……”花心涌出一股水液。

  陆恒估计这是她的敏感地方,他本就想她赶紧泄身,早些完事,这下更不肯放过。

  揉乳的手挪到她小腹,掌心向下压着,在穴中的手指指腹向上,狠狠按住、研磨。

  宣华身子绷紧,哭叫抽搐,“不要……不要!”

  陆恒碾着那块淫肉不放,重重磨动几十下,宣华拉着他衣领的手骤然一松,蹬着双腿一泄如注。

  她在他的指间炸开,眼前一片白芒,嘴里嗫嚅:“不要了……不要了……”只看得见唇型在动,听不见声音。

  不知多久没遭受过这种刺激,她泄得很多,余韵中小穴还在往外喷着细流。陆恒抚住那块被弄得肿胀的淫肉,轻轻地揉了揉,慢慢抽出。

  衣袖都被她打湿了。

  宣华强撑起身子,抬手,一巴掌要往陆恒脸上摔,“你这个混蛋,我要诛你九族!”

  和离后的长公主,从没被男人这样强制亵玩过,宣华气极,深感耻辱。

  陆恒不是当年那个在公主府邸任人欺压的男宠。纵是做男宠时,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在床榻上被女人甩耳光。

  陆恒攥住宣华的手腕,顺带将她另一只手也按住,高大的身躯笼在她身上。

  “你滚!”宣华恼怒瞪他。被他压得死紧,挣扎不动。

  她刚高潮过,鬓发湿透,满面潮红,纤长的睫毛挂着一滴泪珠。这副姿态,只能惑人,一点不能威慑人。

  此刻还赤身裸体地躺在他身下。

  陆恒觉得方才的酒劲上来了,他想欺负她。

  他笑道:“公主说要我诛我九族,你现在是我的舅母,岂不是连自己也算上了?”

  一时气得头脑发蒙,吐的威胁之辞,被陆恒捉住漏洞反驳,宣华不知说什么好,凶凶瞪他,“滚!”又挣扎,“你放开我!”

  “不是你说让我晚上陪你?”陆恒从枕下扯出一条红绸,打算往她手腕上缠。

  这本是宣华为陆恒准备的,她大声恐吓:“你敢强迫我,我杀了你!”

  陆恒慢条斯理,“不是你说想要,缠着我陪你,说找不到人侍奉,让我这个侄子代替舅舅上舅母。”

  红绸死死地绑住她手腕。

  陆恒脱衣,粗大的阳物抵在她腿心。

  “蒹葭、蒹葭……白露……”宣华扭动呼喊。

  陆恒捂上她的嘴,一沉身,满满地进入了她。

  “唔、唔……嗯……呜呜!”

  起初是被捂嘴的低吟,后面是他进来后被撑得头脑发白的呜咽。

  一别几年,他又长大了。

  高潮后的穴肉湿软滑腻,纵是如此,宣华感到自己要被胀破了。粗粗的一根,塞进她体内,圆硕的龟头严实地嵌进还在缩动的花心。

  陆恒同样难受,她深处缩得很紧,吸得他抽送不动。

  “别这么紧,放松。”陆恒的手稍稍松了些。

  宣华喘了口气,趁他不注意,恨恨一下咬住他的手掌,眼里还蕴着泪。

  陆恒吃痛,任她咬着,一手按住她的肩头,下身狠狠往里面一撞。

  花心被贯穿,硬烫的顶端击在脆嫩的宫口上,宣华哭咽一声,咬他的细齿顿时松开,颤抖着喷出一股温热阴精,尽数浇在他上面。

  被他插到高潮了。

  “出去……你出去……呜呜……”她边哭边推搡他。

  陆恒退到花心,静止不动,等她在余韵中缓神。

  “别哭了,不舒服么?”陆恒怜惜地抹去她眼角的泪。

  软肉痉挛,下面一抽一抽地吮着他,仿佛也在哭。

  “不舒服!”宣华转过脸去,声音带着哭腔。

  陆恒板正她的脸,浅淡的眼眸定定地注视她,“你泄了很多……我很喜欢。”低头吮去了她睫毛上的那滴泪珠。

  “你有病!”他喝了那壶酒,似乎醉了。宣华气冲冲骂他。

  “是有点病,”陆恒接话赞同,咬着她的耳垂道:“喜欢把你弄到泄、身。”

  从十五岁,他在花园目睹凉亭那幕,春梦里的兄长就变成了自己,压着她,看她在身下妖娆绽放。

  自被她破了清白,此后旷了三年,此刻融为一体,才感觉压抑的情欲,真真落在了实处。

  “公主……宣华……”陆恒叫着她的名字,身下缓缓抽动起来。

  “不……不要……“宣华仰起细颈,承受着他粗大的欲望。

  阴茎半根出,整根入,每一下用力凿进花心,龟头勾出软烂的媚肉,再狠狠抵进去。

  小腹下方被顶到微微凸起,陆恒还嫌不够,捻住了她鼓胀的阴豆,操一下,捏一下,宣华张着双腿,浑身发抖。

  “松手……松手……”双重的刺激引发剧烈的快感,一阵澎湃的快意要将她吞没。宣华强忍泄意,任由内壁无助地收缩,她不肯再次这样被他弄到绝顶。

  媚眼睁得圆圆,纤细的颈子后仰似要崩断,穴肉抽搐,花心狂绞,快要泄身的前奏,她却紧咬下唇,守着身体那道防线,不肯泄出。

  陆恒抬起她的臀,龟头上翘,寻到那处淫肉,使劲碾磨,指尖扯着阴豆猛地拉长,在头部狠狠一捏。

  “啊啊啊!”宣华几下乱蹬,当即魂飞魄散,哭喊着哗哗喷了出来,如失禁般,一股一股的水液往外涌。

  陆恒拔出,掰开她的腿,揉着穴口,让她泄得更畅快。

  直到小穴流不出水来,陆恒顶着花唇、贝肉磨动,摩擦几十下,闷哼一声射在她腿心。

  “解开,手疼……”宣华用膝盖顶他一下。

  陆恒亲她脸上的泪痕,边解、边哄:“别哭了。”

  细白的手腕被圈出一道红痕,他低头又要亲那处,宣华把手往身下一藏,骂道:“滚!”

  不听话的男宠,再不想和他有牵扯了。

  陆恒见她真恼了,摇晃着身体穿衣,他头脑不太清明,怕再说错话让她更生气。

  宣华暗自生自个的气,本来想好好爽一顿,结果被人强上,还得为避风头,找人把陆恒送出宫。

  和舅舅订了婚,再与侄子上了床,传出去,她怎么也得受人诟病。

  蒹葭、白露伺候宣华沐浴时,倒是惊诧不已。

  公主身娇体贵,从前欢爱时,穴口红肿常有,只这次一颗肉豆被弄到充血肿胀,头部还破了皮儿。

  像是被又捏又掐的。

  这还是头一次。

  蒹葭帮宣华上药时,细小的玉勺盛着药膏,她均匀地涂在那点,宣华疼得连连抽气。

  白露忿忿:“那陆恒也太过分了,竟敢这样对待公主。”

  蒹葭道:“许是陆公子一时失了分寸,公主受苦了。”

  白露道:“我看他是忘了早些年,在公主府挨过的打,现在居然这么放肆!”

  蒹葭辩解:“陆公子喝醉了酒……”

  白露正要打断反驳,宣华抬手,“别吵了,我头疼。”

  出了殿门,白露肃着脸问:“一口一个陆公子,蒹葭你是不是对陆恒有意思?”

  蒹葭沉默片刻,白露又警告道:“他是公主的人,蒹葭你最好想都不要想,不然,公主肯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这是谁弄的?

  宣华第二天是在顺太后的仁寿宫里用早膳。

  她起得晚,过去时顺太后已经吃过,命嬷嬷给她上了几样点心并一碗甜粥。

  顺太后岁将五十,保养极好,与宣华相似的面孔,瞧着还十分年轻。

  宣华坐在小几上吃粥,顺太后在一旁与她叙着家常,忽有宫人来禀,说是雪太妃带着夷安公主求见。

  自先帝逝去,顺太后为图清净,只叫后宫的太妃们每逢初一、十五过来拜会,平日无需请安。

  看来无事不登三宝殿,顺太后命宫人招呼她们先等候,待宣华用完早饭,才姗姗来迟接见。

  雪太妃从前也是先帝的一代宠妃,可奈不过顺太后出身高贵,还有个争气的肚子,生下皇子即封为太子。景帝即位后,顺太后更是成为大宣最尊贵的女人。

  雪太妃生得花容月貌,年近四十风致犹存,引着宣萝一并给太后和长公主行礼。

  作为晚辈,宣华理应向雪太妃还礼,但她一向骄矜惯了,点头示意,寒暄两句便过。

  宫人奉上茶水和点心,雪太妃入座,抿了口茶直言道:“臣妾今日来叨扰太后,实有一事相求。”

  顺太后微笑颔首,“说来听听。”

  雪太妃看了眼旁边的宣萝,笑道:“还不是为着夷安的事。如今女儿大了,有心事了,臣妾寻思着,该给她找个合眼缘的驸马定下了。”

  宣萝今年十七,过及笄已有两年,按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想当年宣华也是十七岁芳华下嫁陆家。

  而昨日迎春宴上,宣萝搭讪陆恒的事情,顺太后听过几句,是以不动声色,“太妃可有心仪人选?”

  宣萝听闻羞得双颊飞红,拈着点心小口小口地吃,掩饰窘态。

  雪太妃款款笑叙:“有,是有一个。臣妾瞧着今年从外省调回洛阳的陆家庶子不错,还是三年前的新科状元,虽出身低了点,可品貌清明,踏实上进,配公主倒也配得。”

  这描述的恰是陆恒。

  自古以来,公主配状元,并不少见。雪太妃也知陆恒曾在东阳公主府做过三年男宠,听说为人清高,不受公主重视,想必与宣华无大瓜葛。

  关键是宣萝闹得厉害,曾在江西对陆恒一见倾心,这次回京再次见到,更为心心念念,大有非君不嫁的意思。雪太妃只好腆着脸皮来帮她求这桩婚事。

  “那孩子叫什么?”顺太后听着熟悉。

  雪太妃回道:“陆恒。”

  “陆恒……”顺太后将这个名字在舌尖转了一圈,往宣华那边看去,宣华低头啜茶,看不清楚表情。

  顺太后客气笑笑:“此事哀家记下了,容哀家有空与皇帝商议商议。”

  为一介公主指婚,太后肯定有这权利,纵是先答应下,后面知会皇帝一声即可。顺太后嘴上说要商议,不过是意在推辞,不允这桩婚事。

  雪太妃在心底叹了口气,瞄见上座的长公主,正拿着点心,慵懒地逗弄怀里的一只小猫,神情很是惬意的样子。

  雪太妃心中有了几分揣测。再与太后客套几句,雪太妃领着宣萝告退。

  一出殿门,宣萝好奇地问:“母妃,太后为什么没有当场答应啊?”

  宫里还有几位待嫁的公主,宣萝记得,上次有位太妃领着女儿过来请旨求婚,太后就准了。

  雪太妃叹了声气,低语道:“终是我们母女位不如人,那陆恒你就不要再想了,他是你东阳姐姐看上的人!”

  宣萝眨着迷惑的大眼睛,明明宴会上宣华看着与吴隐要好,怎么又和陆恒扯上关系。

  她不解追问:“那吴太傅呢,姐姐不是与吴太傅订下婚约吗?”

  有权有势的公主和离再嫁都是寻常事儿,何况退婚。

  雪太妃摸摸宣萝的小脑袋,“母妃回宫跟你说。”

  –

  这边雪太妃和宣萝离开,顺太后摒退宫人,试探宣华:“东阳,你觉得把陆恒指给夷安做驸马怎么样?”

  宣华放下怀中的小猫,表现得若无其事,“这事,母后不是说要与皇弟商议吗?”

  “毕竟是从你府里出来的状元,所以想先问问你啊。”顺太后微笑看她。

  宣华被看得心虚,撇开眼,嘴硬道:“陆状元年轻有才,夷安妹妹貌美温柔,天造地设的一对,母后和皇弟拿主意就是了。”

  “真的?”顺太后笑容带了丝精明。

  “真的!”宣华斩钉截铁。

  “你啊你!”顺太后无奈摇头,唤她:“过来。”

  宣华走过去,半跪在地毯上,偎在太后膝下。

  顺太后伸手掀起她颈边的一缕长发,盯着莹白肌肤上的那块红紫痕迹,审问道:“这是谁弄的?”

  宣华立时说不出话。

  陆恒喝醉后,既没有酒品,也没有床品。昨晚抵着她要射时,张嘴在她脖子上狠吮一口。今天刻意遮掩,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她在宫里的一举一动,肯定逃不过太后的眼线。

  宣华乖巧地道:“昨晚上我叫了个人伺候。”

  没提名字,顺太后也知道。

  昨晚上顺太后瞧见宫宴后面只有吴隐一人忙活,问起,得知宣华说是去了仁寿宫歇息。可宣华着实没去,再一打听,原来宣华勾了陆恒,去她从前的公主寝殿寻欢去了。

  “昨晚和人闹腾半宿,今天就把人往外推,你这心里可舒服?”顺太后点点宣华的心口。

  “母后……”宣华拉着娇音,解释道:“我就是玩玩而已。”

  顺太后正色,“你要真能因为陆恒收心也好,母后瞧着,他比你从前找的那些男宠像样多了。”

  二十岁守寡,到如今二十六岁,这六年期间,宣华自是找过一些男人,只是新鲜趣味转瞬即逝,留不长久罢了。

  想到陆恒所作所为,宣华蹙眉,“他不听话,我才不想跟他认真!”

  “他要一开始就听你的话,早在你这儿没有姓名了,还能惹你过了几年丢不开手?”顺太后打趣。

  顺太后了解宣华这个女儿,生来天骄之女,又是娇宠长大,喜欢什么都有人巴巴地送到跟前,越是那不捧她、不顺她的,她反能记得上眼。

  当初嫁给陆品便是。洛阳多少世家公子想尚嫡长公主,唯陆品表现得没什么兴趣,宣华那股叛逆劲儿上来,偏指他做驸马。婚后夫妻尚算恩爱,谁料陆品却是个不靠谱的,在外面居然养起外室。

  宣华被男人冷了心肠,这些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年岁大了,身边总该有个知冷知热、真心侍奉的人。

  顺太后规劝道:“华儿,你若是看中陆恒,便与吴隐的婚事早早退了,这样戏弄人家舅甥,传出去遭御史弹劾不说,名声还落不着好。”

  “知道了,母后。”宣华敷衍应着,她脑子一片乱,对陆恒什么想法还没理清。

  倒是吴隐求娶,她一直没想明白,向太后请教,“母后,吴隐为什么娶我啊?”

  世家最讲究清名美誉,尚公主对于世家子弟而言是好事,可尚一个风流跋扈的寡妇公主,多少有点辱没家门作风。

  顺太后淡道:“他不是第一次求娶你了。”

  宣华惊讶,“他以前求娶过我?”宣华一点不记得了。

  顺太后回忆,“说来都是你婚前的事了。那会儿求娶你的人多,母后跟你提过,估摸你给忘了。”

  宣华摸摸鼻子,想来确实。

  少女时期,她曾是皇室中最尊贵、最美貌的嫡公主,想尚公主的世家子弟犹如过江之卿,常有世家夫人带着自家郎君来宫中请旨求婚。结果基本都是被拒。

  宣华寻思一直要自己挑驸马,可惜眼光不行,挑了个人品最烂的。

  若是当年结识吴隐,说不定真能成就一桩良缘。但又想想,吴隐那温吞如水的性子,她现在历经千帆后都提不多大兴致,别说少女贪玩时期了。

  她少女,陆恒多大呢?嫁到陆家那会儿,陆恒大概十岁出头的年纪,只能怯生生地喊一声嫂嫂。

  宣华眼里漾出笑意。下次要折磨他,叫他在床上喊嫂嫂。

  “咳咳。”见宣华出神,顺太后轻咳提醒,取笑道:“瞧你不像被陆恒气到的样子。”

  “哪里不像?”宣华睁着圆而媚的眼儿,在太后似看破她心事的犀利目光中缓缓低下头,小声道:“我真被他气到了。”

  “能把你气到的郎君,母亲更要帮你们撮合撮合。”顺太后依旧逗她。

  宣华脸上一阵发烫,埋在太后膝间,撒娇道:“母后,我心中自有打算,您别多管。”

  “好、好。”顺太后抚着她的长发,温柔嘱咐:“母后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事儿,过得开心幸福,平安健康。”

  “我知道,母后。”宣华拉着太后的手,将脸紧紧贴在上面。

钻进裙下,舔上高潮(H)

  陆恒从江西调回洛阳,并未回到陆家居住。许是对几年前家族将他送人的事情心生隔阂,陆夫人来请两回,均被陆恒婉拒。

  陆恒在僻静的街坊租了个便宜院子,离宫城不远,每日上下值也算方便。

  自那日在宫中他被宣华拉到寝殿灌醉,床笫之间似乎绑住她、强迫她欢好,陆恒寻思着,应该找个机会去公主府登门道歉。

  宣华大度,事后没找他麻烦。但他毕竟冒犯了她,理应有所表示。

  公主锦衣玉食,无所不有,华美首饰、名贵绸缎,她不一定能看得上,陆恒或许还买不起。

  想了又想,陆恒转去市场,买了一笼小兔前去拜访。

  一笼有三只小兔,兔身通体洁白,红眼珠,三瓣嘴,咬着胡萝卜时粉红的耳朵竖起,灵动可爱。

  守门的仆人开门爽快,请他进院,宣华足足晾了他两个时辰,才姗姗现出个人影。

  公主看似刚睡醒,长发松挽,略施粉黛,一袭绯红纱裙,衬得身姿袅娜,腰肢纤细。

  头上没有簪钗环,只缀了几朵浓艳海棠,却是人比花娇,让人望着,不由心口一跳。

  陆恒看见宣华,握着茶杯的手有些不稳。

  他模糊地想起那晚,他一用力,她就哭,她一哭,他就掐着她的腰,更加收不住力道。

  宣华搭着蒹葭的手,在陆恒对面坐下,此处是院中一片树荫,遮住春日明亮的阳光。

  宣华瞥了眼陆恒身旁铁笼里的几只小毛球,漫不经意地开口:“这又是弄的什么畜生带到我府上?”

  “小兔子。”陆恒不气,捞出一只揉了揉,捧给宣华,“给公主赔礼。”

  白露在旁撇嘴:“也不知干净不干净,公主怎会要这样的东西!”

  陆恒把手收了回去,宣华也没有要接的意思,半晌使个眼色给蒹葭,“拿下去养着吧。”

  陆恒目露喜色,宣华微抬下巴,倨傲道:“我可没打算原谅你。”

  陆恒谦恭道歉:“那晚是我不好,一时难以自控,冒犯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你把公主都欺负伤了!”白露忿忿插嘴。

  陆恒惊诧,回想他只是绑她手腕,最多勒出红痕,难道还有更严重的伤处?

  “白露,退下。”宣华轻叱,一脸玩味地看向陆恒,涂抹红艳蔻丹的指尖磕着白瓷茶盖,弄出泠泠清音。

  陆恒有些悟了。他可能当时没太顾忌,把她那里弄伤了。

  “公主好些了吗?”陆恒轻声询问。

  宣华长眉微挑,“你说哪里?”

  陆恒羞赧,说不出口,视线落在宣华小腹下方。

  “你说这里?”宣华盈盈一笑,手按在两腿之间,陆恒避嫌地移开眼去,宣华敲了敲小几桌面,示意道:“你离近点,我跟你说。”

  陆恒俯身凑近,乌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笼出两抹青影,肤白如玉,鼻梁挺直,薄唇泛着淡淡的粉。

  这一抹粉让宣华想起湖里栽种的荷花,沾了露水后,湿漉漉的,格外诱惑。

  想把他弄湿。

  宣华一手勾住陆恒的脖颈,贴近与他耳语:“我花芯被肏肿了,外边那豆也破了皮儿,都是你弄的。”

  陆恒上身僵直,她的幽香气息缭绕鼻端,饱满的浑圆贴在他胸前,色能勾魂夺魄,他抓紧小几边沿,克制自己不去揽她一段细腰。

  似抱怨、似撒娇的语气,陆恒作为始作俑者,肯定要给她个说法,“那公主想怎么办?”

  “要你亲亲。”宣华慢吞吞地转过脸,与他对视,两人挨得极近,她说话的呼吸扑在陆恒唇边。

  鼻尖相触,红唇开合,还有粉嫩小舌若隐若现,陆恒差点想亲上去,还是按捺,请教道:“怎么亲,亲哪里?”

  宣华拉他的手摸到小腹下,神情坦荡,“亲这里。”

  肯定不是亲小腹,陆恒多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想要亲下面那张嘴。

  他连女子上面的嘴都没碰过,怎么亲下面,能不能亲好不说,这样很容易又一起滚到床上。

  陆恒为难,“公主,我不会……”

  “你不会,还是你不想?”宣华反问。这俩意思区别可大了,关系着他愿不愿意为她低头。

  “不会……”陆恒小声嗫嚅。

  “一回生,二回熟啊,我现在不是准备教你吗?”宣华在他嘴唇亲了一下,娇声问:“你学不学?”

  陆恒愣住,被宣华拉着的手反握住她的手。

  无需言语,这是表态愿意了。

  “我想就在这里。”宣华引陆恒走到她这边。

  陆恒踌躇,“这是庭院……”随时有人会经过。

  宣华将胸乳送到他怀里,提议道:“我吩咐下人不要打扰,你钻进我裙下?”

  陆恒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宣华两腿大张,倚在小榻上,长长的纱裙垂地,裙下一团鼓囊耸动,她咬唇眯眼,难耐又欢喜。

  陆恒跪在裙中,解开她的亵裤,腥甜的女儿香扑面而来,阴户白嫩,中间一道细缝。

  他剥开两片粉肉,张口含住她一整个花穴。

  “唔……”宣华发出一声低吟,最娇弱的地方被他衔在口中,带来一阵酥软的颤栗。

  陆恒举着她的臀,伸出舌尖,从下至上游离,滑到那颗水嫩小巧的阴豆,全部绕住,轻轻舔舐。

  这里是她的敏感处,揉揉就会出水,想必吮住也会舒服。

  舔了十几下,穴口开始沁出细流,陆恒伸半截手指进去安抚,嘴上专心伺候那颗肉豆。

  豆子不断胀大、挺立,宣华扭臀往他脸上怼,催促道:“用力……用力……再重点……”

  唇舌温柔,比不得手指、阳物大力,陆恒时不时用牙齿磕她一下,宣华爽得媚叫发抖,水流愈多。

  待他狠狠吸住小豆,嘬得头部拉长依旧不丢,宣华抖着屁股,一抽一抽在他嘴里小死一回。

  尖锐的快感一瞬而过,穴内软肉绞着半根手指,根本吃不饱。花心空虚骚痒,无助收缩,宣华难受了,扯着哭腔:“进去……陆恒……舌头肏进去……”

  陆恒照做,卷起穴口的淫水,柔软的舌头挤进紧致的穴肉,她里面微微抽搐,紧紧裹夹着舌面,有一点点疼。

  几天不操,紧得要命。天生媚骨,许是如此。

  软肉滑嫩,舌面粗糙,一进一出地摩擦,勾得花心涌水不止。

  她穴生得浅,陆恒一用力,舌尖探入底,深处的媚肉绞住他,痉挛不已。

  陆恒用舌尖肏她的花心。

  舌尖如同一尾灵活的小鱼儿,撑开媚肉,在里边旋转抽插,顶得宣华大脑一片空白。

  “呜好舒服……陆恒舒服死了……”宣华咬着手指呻吟,纤颈高仰,眼角沁出点点水光。

  酥麻的快感从下体直冲头顶,累积成朵朵烟花,只等一瞬间的点燃绽放。

  陆恒被她叫得下身硬邦邦。他哪里舒服死,他想把她压在身下操死。

  上下两张嘴,上面会叫,下面会夹,最会勾引男人。

  陆恒呼吸滚烫,热热地喷在花唇,舌头的力道重了些,高挺的鼻尖戳在肉嘟嘟的小豆上,惹得宣华扭动尖叫:“顶到了……顶到了!”

  穴里穴外的双重刺激,让宣华身体绷紧,花心骤缩,她望着春日,两眼放空,整个人仿佛天际那云,缓缓飘到了至高空。

  身下不受控制地涌出一股股水液,她蹬着双腿,泄出餍足的媚音:“高潮了……陆恒呜……”

  淫水肆流,打湿陆恒的脸颊、脖颈,她泄了他一身。

  陆恒借着纱裙透进的光线,看她娇穴大张,肉豆红胀,穴口翕动,露出里面嫣粉的软肉。

  咽了咽喉咙,他真的很想操进去。

  就在这庭院,把公主按在地上,如野合,进入她,捣弄她,肏得哭泣求饶。

  只是想想,他不敢。

  苦笑一下,陆恒竟巴不得今日进府后公主还把他灌醉,借着酒性要她,她总不会这么生气。

  修长的指尖抵在穴口,就这样从裙中出去,他有点舍不得。

  倏地,送入两指进去,直直地插进还在痉挛的花心。

  “你干嘛?”异物入体,宣华惊呼。没叫他用手指插弄。

  陆恒不答,攥紧她一侧大腿,手腕重重使力,操得穴肉外翻,水汁乱溅。

  宣华尚在余韵中,被他突如其来的猛烈动作,搅得花心快感肆虐,眼前白光频闪。

  “啊……不、不要!”宣华呜咽,语不成声,他连连发力重干她几十下,宣华小腹上挺,哭叫着在他手上喷了。

  待到穴中平息,陆恒抽手,从她裙中出来。

  宣华倚在榻上,衣发凌乱,红唇微张,鬓边的海棠落在肩头,眼里隐含泪光。

  她发了汗,身上的幽香气息更甚,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味道。

  像是一朵被狠狠蹂躏过的海棠,泛着娇艳的花汁,待人再次采撷。

  宣华有些生气。陆恒最后没听她的,私自用手强行给她高潮。

  她泄了几次,累瘫了,不然真要站起甩他巴掌。

  陆恒拭过脸和发,还有几滴水珠沾在上面,鼻尖淡红,唇瓣嫣红。

  似是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宣华细瞅他嘴唇,红里透粉,湿漉可人。

  “过来。”宣华勾勾手指。

  陆恒走来,宣华又命令,“跪下。”

  陆恒半跪在她小榻边,宣华转头,捏住他的下颌,细白指尖刮过他鼻头,落在唇上。她摩挲几下,倾身吻上他。

  唇瓣相贴,陆恒不知怎么主动,任由宣华动作。

  宣华探出粉舌,抵在他唇缝,陆恒张口接过,她又缩了回去,含住他下唇,细小的贝齿狠狠一咬。

  陆恒闷哼一声,没想到宣华会咬人。

  宣华就是想惩罚他,谁叫他不听话。本来想把他下唇咬破,想想破相人不好看,咬到他痛就松开了。

  见他下唇一排小小牙印,透着失血的青,宣华笑容狡黠:“你以为我会亲你啊?”

  这不算亲亲嘛,陆恒舔了舔下唇,扭过脸去,小声:“幼稚。”

  宣华偏要板正他的脸,戏谑道:“你是嫌我咬得不好吗?”她贴近他,“那我们再试试。”

亭中肏尿(H)

  陆恒盯着宣华的饱满红唇,想着如果再亲,他要亲到她不敢咬人。

  鼻尖相触,院门口传来白露焦急的声音:“公主,吴公子过来了,门房见是驸马,未经通报请人进府,现在正往这边赶!”

  宣华怔住,陆恒转瞬侧过去头。

  她整了整衣裙,唤人带陆恒下去洁面换衣,自个也去房中收拾一番仪容。

  吴隐坐在会客的正厅,宣华款款移步而来,身上带着澡豆清香,似乎沐浴方罢。腮边泛红,眸荡春水,无端带着一股平日罕见的媚态。

  吴隐看着,心口一阵乱跳。不敢长久直视。

  侍女上了茶,宣华轻抿一口,闲闲问道:“过来有事吗?”

  虽是未婚夫妻,宣华平常对吴隐不冷不热,吴隐是个内敛性子,无事不会过来打扰。

  “阿恒在你这儿?”吴隐没回答宣华的问题,反而问她。

  陆恒乘的马车离公主府门口不远,吴隐看见不奇怪,宣华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来你这儿干什么?”吴隐微皱眉头,小心问宣华:“公主叫他过来的吗?”

  宣华摇头,若无其事地胡诌:“他买了笼小兔,想让我代交给夷安妹妹,年轻人,脸皮薄儿。”

  宣萝看上陆恒,宫宴那晚,吴隐也看出点猫腻。但大宣公主位尊高傲,宣萝认不认真还是另说,他此行也想探探宣华口风,再替陆恒打算一二。

  吴隐正色道:“夷安公主可是认真的?阿恒也到该娶亲的年纪,倘若双方有意,我劝阿恒向皇上请旨求婚未尝不可。”

  宣华端起茶盏又喝一口,眼中不耐之色闪过,敷衍道:“再说吧!”

  愿意接下陆恒送给宣萝的礼物,不愿谈论陆恒和宣萝的婚事,吴隐感到奇怪,只宣华一向心思善变,他不想深究。

  静坐着,两厢无话,见宣华额前垂下一绺发丝,吴隐伸手想帮她拂到耳后,宣华侧头躲过,吴隐的手僵在半空。

  “公主,陆公子来了。”白露引着陆恒在门外通禀。

  “进来吧。”宣华淡声。

  陆恒穿着身浅蓝长袍,颀长玉立迈步进来,吴隐不解:陆恒一贯爱着白衣,且与宣华不睦,怎么送完兔子还没离府?

  宣华看了白露一眼,白露会意,立马解释:“都怪奴婢手拙,奉茶时不小心打湿了陆公子的衣裳,这才带陆公子去换了身袍子。”

  宣华从前蓄养男宠,府上有男子衣袍并不奇怪。吴隐点头。

  陆恒向上座的两位施礼,“公主,舅舅。”

  宣华趁吴隐不注意,俏皮地冲陆恒眨了眨眼睛。

  方才还和宣华在庭院胡闹,这会儿瞧见吴隐,陆恒顿感耳背发烧,惭愧又羞窘。

  他正想请辞离去,只听宣华与吴隐商议:“这快晌午了,我着人备了午膳,要不留你这侄儿一起用饭?”

  听这语气,俨然不熟的样子。

  吴隐自然称好。毕竟将来要做亲戚,宣华能与陆恒冰释前嫌那再好不过。

  食案上,佳肴满目,美酒飘香,陆恒食不知味,坐如针毡。

  宣华和吴隐坐在一侧,陆恒自己坐在他们对面。

  吴隐是个极有风度的世家郎君,照顾公主用餐体贴周到,宣华细嚼慢咽,美人吃饭优雅又好看。

  陆恒心里泛酸。饭桌上低眉敛首,沉默寡言。

  “陆状元是嫌本宫这府上饭菜不合口味?”宣华夹了一块糖醋里脊肉片放到陆恒碗里,笑吟吟的,“尝尝这个,鲜滑水嫩,唇齿留香。”

  后面四个字,她咬得稍重,在陆恒听来,她不是在说肉片,而是在含沙射影,说她下体那口肉穴。

  脸上的笑容恶劣得让人刺目。

  当着吴隐的面,她就是在明晃晃的戏谑、挑逗。

  陆恒满嘴苦涩,低低道:“谢公主。”却是不碰她夹来的那片肉片。

  吴隐好奇地从盘中夹起一片品尝,赞叹:“的确不错。”

  他也夹了一片给陆恒,用长辈的口吻劝道:“公主有心,阿恒你多吃点。”

  陆恒难堪,恨不得当场遁地消失。

  一顿饭吃下来,三人各有心思。

  陆恒吃完饭,宣华却不肯放他走,拉着吴隐泛舟赏荷,让陆恒帮忙划桨做苦工。

  难得公主有闲情,吴隐满心满眼想跟宣华独处。碍于陆恒,亲昵的话不能说,略带亲密的动作更不能做。

  陆恒全程如同隐形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仔细看时,眼底隐约压着怒气,似乎在与哪个怄火。

  吴隐不知宣华今日怎么这样针对陆恒。他俩的过节,都是好几年前的了。

  直到天黑,吴隐和陆恒一同出府,宣华一扫平常的骄矜冷淡,亲自送到大门口,还踮脚在吴隐唇上印了一吻。

  夜色中,陆恒袖中手握成拳。恍然觉得,今日来公主府道歉,他就是在自取其辱。

  陆恒回到家中,府上的小厮不知为何,公子脸色铁青,心事重重,要了两壶酒,自个坐在小荷塘边对月独饮。

  说是小荷塘,不如说是小水洼。便宜的院子长年累月积了水坑,陆恒买下后着人挖深,种上碧叶粉荷,别添幽雅情致。

  荷塘边是座木亭,置有石桌石凳,陆恒倚在阑干,一壶浊酒见底。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脚步纷沓,再一会儿,只剩裙裾滑过草地的窸窣声响。

  陆恒回头,月光清白如银,宣华就着一地月色,婀娜飘来。

  红的衣,黑的发,莹白的小脸泛着灼灼艳光,红唇轻勾,嫣然巧笑。

  陆恒以为是梦,晃了晃头,见宣华依旧靠近,院墙边的长廊里,隐约有提着纱灯的侍女和持刀伫立的侍从。

  原来不是梦,她又来了。带着那种恶趣满满的笑容。

  深夜造访,不禀主人,强行入宅,形为豪横。

  白日里玩弄不够,晚上还要过来折辱。陆恒不给宣华好脸,转过身去,面朝一池荷塘。

  宣华不恼,慢悠悠地踱步过去,瞧见石桌上的酒壶,在壶口拈了一滴放在口中品了品,故作惊讶,“浊酒?陆恒你这是借酒消愁?”

  陆恒不答,宣华转到他面前,细眸晶晶注定他,“愁什么,生气了?”

  陆恒似轻叹一声,侧过脸去。

  宣华不规矩起来,胸乳送到他怀中,双手搭上他的脖颈,在他唇边舔了一口,叫嚷道:“哎呀,好大的酸味,原来是吃醋了!”

  “你!”陆恒瞪她,手按住她腰身,却没推开。

  “怎么这么小心眼,我就亲他一下,还没做别的什么呢。”宣华在他怀里蹭动,调侃道:“以后我要幸了别人,你是不是得把自己醋死,能躲我多远躲多远。”

  “没有。”陆恒语气平平,嘴上说没有,身体却诚实将她推开。

  推得不重,宣华站稳嗤笑:“没有一点肚量,做男宠都不合格,别提做驸马!”

  大宣公主素来风流,宣华有几个姑姑更是其中翘楚,婚后照旧蓄养男宠,更甚至,有家世不显、性情怯懦的驸马被逼着与男宠一同伺候公主。

  她挪揄他:“我有几个姑父,都是在床榻上和男宠一起伺候我姑姑。要你这样,你是不是得气到跳河,以保全你清高的脸面?”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陆恒醉了酒,不甘示弱。

  宣华接话嘲讽:“哦,你那二两肉就比别人的金贵些,公主的穴儿都得为你专属。心这么大,谁给你的脸啊?”

  陆恒心中羞恼,冷冷驳道:“公主金枝玉叶,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何必缠着我一个小小庶子不放,不嫌丢了身份?”

  “您若想玩,大把的男子愿意陪您,我陆恒没兴趣,不奉陪!”

  果真是醉了,脾气都上来了,一口一个“您”,客气疏离得好像没睡过一样。

  宣华指尖戳在他胸膛,“你说我缠着你为什么?”

  陆恒薄唇抿成一线,轻微启动:“我不想玩。”声音很轻。

  宣华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也不想玩,我想做。”手伸着摸到他胯下那根,前后撸动几下,逐渐硬挺。

  “我不想。”陆恒拒绝,推她的手。

  “好啊。”宣华顺势松手,做出转身欲走的模样,“你不想做,那我去找吴隐!”

  衣袖被人拽住了,陆恒低低地:“不准。”

  这是低头了。宣华偷笑,扑到他怀里亲他,“最近没有别人,公主都是你的。”

  陆恒拿她没办法,气恼地拿着剩下的一壶浊酒灌她。

  公主金尊玉贵,平常喝的酒自是清酒,用上好的山泉和谷栗酿造。而浊酒,是平常人家才饮用的低档廉价酒水,入腹有些呛人。

  宣华本不想顺他意,见陆恒眼神专注,男色惑人,鬼使神差地竟从了他。

  一壶酒下肚,宣华半醉,粉颊酡红,娇喘微微,细颈、胸前都是洒落的酒液。

  陆恒抱着她,埋了进去。滚烫的舌尖游过她的肌肤,卷去酒渍,留下一串串湿润的吻。

  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裙里,揉弄着绵软的乳、挺翘的臀,嘴封住了她的唇。

  舌头敲开她的牙关,在她口中游走,吸住她的小舌不放,宣华被亲得呜咽出声。

  唇齿相依,口津互渡,宣华不喜欢这样亲密的交缠,许是醉了,她没挣脱。

  陆恒把她亲得晕晕乎乎。

  “陆恒,要……”宣华蹭着陆恒身下,催声娇媚。

  “要什么?”陆恒把宣华压在石桌上,手指抵在她的穴口。

  宣华迷糊摇头,“不要手指,要你,陆恒,我要你……”

  陆恒手指插进去一点试探,她湿透了,穴肉密集地绞着指骨,饥渴难耐。

  他拔出,带出一线晶亮的淫汁,抹在她脸上。身下的阳物放出,一下将她钉在石桌上。

  宣华高声吟叫,陆恒咬着她的耳朵,“嫂嫂,我早就想这样操你了!”

  粗大的男根陷在穴肉里,宣华哪顾得上他说什么,整个人要被他撑开了,软声央求:“陆恒,深、太深了……”

  不说还好,说了他顶着她的花心用力,磨得媚肉发颤,绞人愈紧。

  嘴上还道:“深点舒服些,你不就爱吃。”

  宣华:“……”

  喝醉了荤话都会说了是吗?

  宣华哼唧两声,委屈抱怨:“要插坏了……”

  陆恒抽出半根,猛操到底,花心“噗”地吐出一口淫汁。他笑她:“水这么多,是插爽了吧?”

  宣华媚眼圆睁,死死咬住他的龟头,“你给我闭嘴!”

  陆恒被她裹得受不住,挺腰大力耸动。

  院里的仆人侍女都被白露赶出府外,偶尔听得公主一声接一声妖娆的媚叫。

  石桌冰凉,宣华的两腿夹住陆恒的腰,手紧紧地抠着桌沿。

  她被撞得一晃一晃,长发飘散,仰头呻吟。

  晚上喝了酒,身子敏感,陆恒又干得狠,大开大合直进直出,每一下肏到花心痉挛才肯抽出,深处刚缩紧又被操开,媚肉如软烂稀泥,圆硕的龟头在里面胡乱搅动。

  “轻点……呜呜轻点啊……”酥麻的快感直冲头顶,宣华下半身快没有知觉,花心里有什么东西要被他活活搅出来。

  她收得越来越紧,陆恒有过经验,问道:“是不是要到了?”

  “嗯……呜快、快高潮了!”宣华勾住他的腰,全身发抖,凝聚身心迎接这灭顶的极乐。

  陆恒陡然抽出,宣华从临界点硬生生坠落,难受得眼泪涌出,“我快到了,陆恒,我快到了……”

  “等等。”陆恒不为所动,蹭着她的阴豆抚慰,等她穴内平息。

  阴茎再次插进去,宣华扭臀吞他极深,渴望地凝视他浅淡的眼眸,“陆恒,这次别走,让我高……”

  话音未完,陆恒顶得她只剩哭腔,小腹微凸他的形状,他恶劣地按在那处,宣华被挤压得连连抽搐。

  晚上喝了壶酒,胞胀的尿意带来强烈的快感,宣华红唇一张,腿足乱蹬,竟是要泄。

  陆恒不给,松手拔出,穴内空虚地淌出一股淫水。

  “混蛋。”宣华气得直骂,陆恒进去半根,缓慢抽插。

  隔靴挠痒,故意逗弄,宣华挣扎,“滚,我不要了!”

  “你要。”陆恒实实地埋进去,嵌在水嫩的媚肉里,旋转磨动,不一会儿,穴口泛出细碎的白沫。

  他的手揪住她的阴豆,轻捻慢搓。

  快感如潮水般涌来,宣华夹着他,四肢打颤,两眼放空,静静等待高潮的降临。

  陆恒猛地发力,捏住肉豆,重重深顶,宣华捂住小腹,蜷缩哭叫:“不、不要……”

  双重的冲击,带来排泄的冲动,宣华缩着下身,哀哀哭泣:“陆恒,我想……小解……我要、要……”

  不等说完,陆恒狠狠地搓着她阴豆下方的尿孔,龟头用力向前一撞,宣华高亢的尖叫喊出半声,在他手上无法自控地尿了出来。

  “救命……”急流喷涌中,一声弱弱的哭音。

  陆恒拔出阳物,叫她泄得更畅快,指尖还在揉着她的尿孔,低声道:“都爽到喷尿了,怎么还叫救命。”

  “呜呜别弄了……”宣华咬在他的肩头,满脸的泪。

  “舒不舒服?”陆恒吻她汗湿的鬓发,小声地、有点羞涩地:“我是不是第一个把你操尿的男人?”

  宣华牙齿用力,穿透他的衣衫,卡在皮肉上。

  像是小兽亮出利齿。她不想回答。

  陆恒不勉强,想到陆品从前一样把她压在石桌,弄得哭叫流水,他心中一阵不甘,抬起她尖翘的下巴,“我和陆品,哪个让你更舒服?”

  谁知,宣华听到陆品的名字便哭了,松了口,怔怔地望着陆恒哭。

  宣华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公主,有美貌,有出身,从小到大,在皇室中风光无两。可她嫁的第一个驸马,却以那样恶心的方式背叛了她。

  陆恒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亲她的眼睛,哄道:“我不问了,公主,你别哭,我不问了……”

  温柔地插进她体内,带她奔赴情天欲海,欲望把脑海冲得一片空白。

  陆恒抱起她,压在亭柱上,举着她上下不断抛送,淫水淅沥往下流,地面泅出一朵朵水花。

  操干上百下,宣华哇哇抱住陆恒,抽搐着喷出大股水液。

  陆恒亲吻她媚到极致的脸,热烫的精液爆发在她体内。

  近乎哀求的低语:“宣华,你不要找别人,看看我,好不好?”

舅甥争执

  宣华累到眩晕,陆恒说得含糊,她敷衍地支吾两声,瘫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陆恒给她裹好衣裙,抱着她摇摇晃晃走到浴室。

  条件简陋,只有浴桶,仆人烧好热水,白露伺候公主沐浴。

  宣华乘来的马车里有备用衣裳,白露为公主穿好,在身体红紫痕迹处抹上祛红消肿的香膏。

  酒后欢爱一场,甚好入眠,宣华睡着了。白露携几个侍女,准备扶公主回府。

  刚开木门,陆恒守在外边,他在另一处厢房洗好,身上散着淡淡清香,头发丝儿还滴着水珠。

  陆恒喝了醒酒汤,神智略清明,他接过宣华,“让公主在这儿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去。”

  白露迟疑,见陆恒不容商榷的神色,只好应下。

  陆恒言行无礼,公主几次容忍,他在公主心里是不一样的吧。白露悄悄地想。

  没有几个男人能把公主压到那份上,还能完好而退。

  陆恒抱宣华上床,让她睡在里面,他拉下纱帐,躺在她身旁。

  床板有些硬,宣华睡得不大舒服,翻来覆去轻蹙眉头,陆恒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哄睡。

  待宣华呼吸平缓悠长,陆恒又抬她的手、摸她的唇,偷偷亲吻,轻柔小心,边亲、边用气音顾自喃喃:“我的……我的……”

  宣华睡相乖巧,长眉舒展,羽睫轻覆,摄人的艳色少了三分,流露几许柔媚。偶尔睫毛颤动,似在花间苏醒的蝴蝶,陆恒的心尖跟着她发颤。

  如果她能一直这样乖巧就好了。

  陆恒的下颌抵在她额头,一夜好眠。

  第二天要上值,陆恒五更天起床,外面天色胧明。

  宣华还在梦中,他轻手轻脚穿衣洗漱,吩咐下人不要吵闹,等公主走后,再做扫洒活计。

  刚出院门,马车行路不过百米,赶车的小厮急勒缰绳,马儿踉跄止蹄。陆恒掀开车帘,惊问:“何事?”

  小厮颤声:“公子,是吴、吴家舅舅。”

  吴家舅舅便是吴隐,陆宅的仆人都认识。公主与舅舅订了婚,又来侄子府上过夜,谁都知这行为不合乎情理,可那是东阳公主,太后的亲女儿,皇帝的亲姐姐,哪个敢出声置喙。

  纵是公主要他们舅甥一个做大,一个做小,倘若男方愿意,旁人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

  陆恒抬眼,与吴隐遥遥对望。

  宣华的马车停在这附近,吴隐肯定是知道的。既来抓奸,许是早有预感,怕是昨天就察觉他与宣华不正常了。

  陆恒下车,走到吴隐跟前,撩开衣袍跪下。

  静静地,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吴隐抬手,狠狠在陆恒脸上摔了一巴掌。

  声音很响,力气很大,陆恒被打得侧过身去,再直起腰背,一边面颊肿起,嘴角流下一缕血迹。

  “多久了?”吴隐素来温文的脸上,布满阴厉的怒气。

  陆恒沉默。

  吴隐在他胸口踹了一脚,厉声问:“我问你多久了?”

  陆恒险些跌倒,却是在青石路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他道:“对不起。”

  没有称呼,没有悔恨,只有满满的愧疚。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他没能抵抗宣华的诱惑,一次又一次与她沉沦情欲。他一面自责,一面希望吴隐发现得晚些、再晚一些。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和睦。

  现在撕破了脸,他仅剩的一点亲情恩义没有了。

  吴隐冷笑:“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三年前又为何求助吴家,救你出她的后院?你还参加什么科举,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她是你的舅母,你这样、你这样……”

  让我情何以堪。这句,吴隐说不出口。

  吴隐甚至有些恨自己心善,帮助陆恒科考,取得状元,让他有了功名声望,再次入得宣华的眼。

  或者宣华从来没有忘记过陆品。她就是喜欢这类对她欲拒还迎的男人。

  当年,他和陆恒站在一处,宣华一眼就看中陆品。如今,她又选择了陆品同父异母的弟弟。

  吴隐的心,如同被人踩在脚下践踏。

  “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公主没关系。”陆恒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嘶哑。

  “呵呵。”吴隐摇头,失意到了极点。

  “是我强迫他的!”淡淡薄雾中传来一声娇脆的女声,白露扶着宣华快步赶来。

  舅甥争执,下人没法,只好禀报公主。

  宣华起得匆忙,长发披散,薄衣不整,露出纤细的颈子,精致的锁骨。

  吴隐侧开了眼,不看那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

  宣华瞥了眼陆恒,瞧见他肿起的左脸,唇角的血丝,以及胸前印着模糊脚印的官服。

  她蹙起眉头,昂首直视吴隐,怒道:“吴隐,陆恒是我的人!”

  说打就打,说踹就踹,把她东阳当什么了?

  吴隐竭力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平静地、不容置疑地道:“陆恒不遵礼法,背悖人伦,理应受罚!”

  “礼法?人伦?”宣华嗤笑,明锐的眸子定定注视吴隐,“他三年前就是我的人了,这要从何算起?”

  吴隐愣在原地。三年前,他送陆恒去洛阳考场,曾问过陆恒与宣华的关系,陆恒只答还是清白。

  吴隐惊怒地看向陆恒,宣华侧身一步,挡住他逡巡的视线,大大方方道:“三年前,他中状元后,我要了他的身子。”

  这种难堪事,陆恒去江西前,自是没有和吴隐坦明。

  宣华的话说到这份上,显然是要撕破脸面。吴隐手握成拳,勉作镇定,“那公主打算……”

  “吴隐,我们退婚吧!”宣华扬声打断,神情漠然。

  虽早有预感,吴隐还是被宣华这句冷得通体生寒。

  他嘴唇动了动,良久才婉言道:“只要公主以后和陆恒断绝关系,并不再和其他男子有所暧昧,我愿意,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最后一句,几近低若蚊声。

  吴隐出身苏州大家,是家族里颇受看重的佼佼公子,这是头一回,想必也是最后一回,在女子面前摆出这样卑微的姿态。

  甚至不在乎有陆恒这个“情敌”在旁边看着。

  他想挽回公主,给这么多年的痴念一个交代。

  但是,宣华拒绝了。拒绝得很干脆。

  她道:“吴隐,我谢谢你在突厥来使求亲之时帮我解围,我不是没想过嫁给你,可我心里终究不能接受你。”

  “为什么?”吴隐不甘。

  宣华转身去扶陆恒,陆恒不肯起来,她在他手心狠狠掐了一下,他才肯听话。

  宣华拉着陆恒的手,微笑反问:“陆恒给我是第一次,你呢,吴隐你是吗?”

  宣华不忌讳与吴隐谈论房闱之事,不待吴隐回答,她又顾自替他答道:

  “你不是。你二十岁与河东朱氏嫡三女订婚,朱三娘因病去世,你为她守孝一年,而后再没说过亲。可你房里有个通房,叫莲香,你十八岁就收用了她,至今已有十年之久。”

  吴隐张了张口,似想解释。

  宣华摇头制止,然后又点头无奈道:“是,你是在我们订婚之后将莲香打发到了庄子上,但她毕竟跟过你十年……”

  轻叹一声,她紧握陆恒的手,“我宣华想要的,是从身到心都属于我的男人。”

  吴隐终于懂了。

  难怪他跟宣华说送走莲香,宣华不见一丝喜悦之色,反应仍是冷淡。平日里他想做些情人间的逾越举止,她也不肯。

  那晚在陆恒面前蜻蜓点水的吻,怕是她最大的恩赐了吧。

  他爱慕宣华十余年,从张扬明媚的少年公主,到风情跋扈的青年长公主,在这一刻,终是输得明明白白,体无完肤。

公主遇险

  宣华牵着陆恒回房,侍女奉上冰水和巾帕,宣华拧干了敷在他脸上。

  陆恒赶着进宫,轻声推拒:“公主,不用……”

  宣华细媚的眼儿瞪圆,没好气道:“我刚吩咐了人,今日帮你请假。”

  陆恒一怔,任由她的手隔帕贴在他脸上,“谢公主。”

  宣华站在他跟前,在他脑门点了一下,“今日我要不去帮你,你是不是就只知道跪地挨打?”

  听来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陆恒眼睫低敛,沉思片刻,小声道:“本就是我的错。”

  若说三年前是无可奈何,被公主强行要了清白。可回到洛阳后的三番三次情事,他有机会拒绝、逃开,却还是选择被她诱惑,沉沦情天欲海。

  宣华抬起他的下颌,略带质问:“你这是在怪我吗?”

  陆恒道:“不敢。”

  宣华面色仍有不快,陆恒大着胆子圈住她的腰身,头埋在她小腹,“从来没有。”

  陆恒头发乌黑顺滑,宣华想摸一把,又感觉像摸弟弟或儿子,她不习惯这样的温情。

  宣华轻轻推了推,“好了,今儿是我去东山灵禅寺还愿的日子,你同我一起去?”话是询问,语意不容拒绝。

  陆恒“嗯”了一声。

  因着入夜来找陆恒,宣华从公主府带来的人不多,轻车简从便向城外东山出发了。

  昨夜跟来伺候的是白露,今天随行的却是蒹葭。宣华问起,白露说蒹葭昨晚凉果吃多,闹坏肚子,所以叫她过来顶替。

  宣华不疑有他。蒹葭、白露跟了她几年,只蒹葭言止柔婉,宣华更喜欢白露的泼爽性子。

  时值夏日,马车里置有冰鉴,丝丝凉气驱走酷暑的炎热。

  宣华昨晚没睡好,今早五更又被叫起处理他俩舅甥矛盾,这会儿困得要命。

  要不是一月前太后生病,她来许愿祈福,病人康健后按照俗礼正好赶在今日还愿,不然,宣华真想把这去寺庙的日子推后。

  车室内有方小榻,宣华侧躺在上面,陆恒坐在一侧,宣华枕在他腿上,陆恒抚着她的后背助她好眠。

  忽然马车一个重重颠簸,颤巍几下顿在原地。宣华恼怒惊醒,蒹葭怯怯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

  “公主,马车的车轮坏了,我这就叫侍卫换上新的,您稍等片刻。”

  公主出行都有侍卫巡检马车,宣华真想骂她一句干什么吃的。想想去灵禅寺的这条山道有些地方崎岖不平,车轮耗损也是没法。

  陆恒将她一缕额发拂到耳后,柔声道:“外面儿热,我下去看看?”

  宣华从善如流地把头从他腿上移开。

  这是同意了。

  陆恒下车,几个侍卫正在曲膝俯身更换车轮。皇家贵族出行,车上多备有木质轱辘,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原来的车轮断裂痕迹怪异,不像被路面生生磨耗,倒像被什么东西提前腐蚀过而变得柔脆。

  看外表颜色看不出,陆恒凑近闻了闻,隐约有硫磺浸过的味道。硫磺可使木头变质,车轮正是实木所制。

  不怪陆恒敏锐,他初去江陵任县令之时,当地的世家跋扈,曾买通衙役这样坑过他几回。

  世家辱弄官员,也就是立个下马威。有人暗自对公主下手,这可是杀头之罪。

  敌明我暗,陆恒思虑不能打草惊蛇,待侍卫换好车轮,他准备上车劝说宣华先打道回府,择日再去寺里还愿。

  还没踏出半步,一记羽箭呼啸破空,险险从陆恒身侧擦过,钉入黑马的屁股上。

  黑马吃痛受惊,前蹄高举,昂首嘶鸣,紧接一根箭矢贯进马肚,马儿一跃而起,发疯奔腾,拉着车身晃动前行。

  “公主!”一道惊呼。

  前是公主,后有匪徒,陆恒顾不得,极速跃上一匹马向宣华追去,并向侍卫急令:“跟我去救公主!”

  侍卫们跃马跟上。

  匪徒抓住,有功,但不一定能活命,公主没了,他们这一生可就到此为止了。

  宣华被这剧烈颠簸震得猝不及防,从榻上跌到车室地板,夏日没有铺绵软地毯,她摔得半天爬不起来。

  外面马车疾速行驶,毫无章法,车后有一声声模糊不清的呼喊,“公主”,“公主”。

  宣华强行撑起,打开车窗,风刮得睁不开眼,她只好踹开车门,扒紧车壁朝后面喊道:“陆恒……”

  声音穿风,传到陆恒耳中微弱遥远,他还是听到了她夹杂的一缕害怕的哭腔。

  陆恒抽出身旁一个并马齐驱侍卫的佩剑,将剑身狠狠扎入马背,坐骑吃痛疾驰,很快追上摇晃的马车。

  “公主!”陆恒拽紧车身,大喊宣华。

  宣华欣喜地从车门中探出头,可看到前方就是山道转弯,栏杆之外是百丈深渊。失控的黑马不知变通,还在昂首嘶叫往前冲。

  “陆恒……陆恒……”宣华大脑一片空白,眼泪无声掉落。

  陆恒想让她跳车,但时间来不及了,手中剑身深入马背一寸,胯下马蹄向前大跨一步,他扒住车门,飞身跳进即将坠崖的马车。

  “陆恒……”宣华紧紧地抱住陆恒。陆恒反手掩上车门,将宣华严实护在怀里。

  一声巨响,马车冲破栏杆,直坠山崖,接踵而来的侍卫个个吓白了脸。

  肌肉骨骼与车室内壁碰撞发出“咚咚”重响,宣华挣扎,“陆恒……”

  陆恒按她的头埋在怀里,疼得闷哼抽气,”别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宣华攥着他胸前的衣衫,闷闷地哭。

  她这么坏,只会欺负人,为什么……要救她,跟她一起死。

  “公主……”陆恒双手双脚缠在她身上,护着她不受磕碰损伤。

  马车并马直直下坠,穿过高耸的林木,黑马先落地,摔得吐血而亡。马车落在马身上,将它压成一滩烂泥。

  好在有黑马垫底缓冲,马车在地面重重滚了几圈,陆恒的后背撞在车壁,嘴里吐出一口血,双手一松怀里人滚落,宣华的额头“咚”地磕在榻沿上,晕倒渗血。

  “宣华……”陆恒强忍疼痛,捞起宣华拍了拍,无果。车门松落,他拖着宣华爬出去。

  此处是崖底,树木葱郁,乱石荆棘,怕有恶徒追来查证,陆恒背着宣华,找到一处山洞,藏了进去。

  山洞地上铺有干燥茅草,还有几支用过的火把,想必是附近打猎的农夫歇脚之地。

  陆恒不敢走开,用白帕给宣华擦拭伤口,撕下她一截衣裙绑在她额头。

  他的衣裳布料太粗糙,恐会磨到她。

  陆恒咳嗽几声,以手掩嘴,手心有鲜红血迹。胸腔钻心地疼,估计伤到肺腑。

  他头很晕,可他不敢倒下。

  趴在宣华身前,他摸她脖子,揉她脸颊,唤道:“公主……公主……”

  宣华不见醒来,陆恒舔了舔嘴唇的腥涩,俯身亲她、咬她。

  舌尖被人含在嘴里反复研磨,宣华又麻又疼,难受地连声嘤咛,幽幽转醒。

  睁眼看到陆恒在亲她,宣华羞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存着禽兽心思。

  陆恒吐出宣华的小舌。宣华定睛,见他面容苍白,衣前沾血,看似伤得不轻。

  陆恒微微笑了一下,忽地栽倒在宣华颈间,昏死过去。

  敢情他是要叫醒她,他自己要晕?

  –

  陆恒再次醒来是在自家陆宅,据身边的小厮禀报,他已昏迷三天,公主派来太医随时诊候,给他医伤。

  因救驾有功,皇帝也送了不少珍贵药材到府上。

  陆恒问:“公主呢?”

  小厮道:“听闻公主没有大碍,倒是您身有内伤,要好好休养。”

  犹豫一会儿,小厮大胆开口:“听说此次的作案俑者是陆家夫人。公主的侍女蒹葭都招供了,她被陆夫人买通,透露公主那日去灵禅寺的行踪,还给公主的马车动了手脚,给刺客以乘之机,目的就是想使公主意外坠崖。”

  陆恒不多惊异,又问:“哪个陆夫人?”

  陆家夫人不少,上有陆恒嫡母,下有和他同辈嫡系兄弟的妻子。

  小厮道:“是陆家主母。”

  陆恒点头,心道果真如此。

  陆夫人恨宣华,从三年前就开始。

  当时陆家将陆恒送予公主,陆夫人交代他要汇报公主异常。陆恒没兴趣卷入她们的斗争,进公主府后对陆夫人置之不理,再加上不受宣华宠爱,很快被陆夫人当作弃子丢弃。

  但陆家内部的传闻,陆恒是知道的。嫡长子陆品,其实是宣华这个妒妇所杀,无奈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的证据。陆家畏于皇权,不敢空口白牙污蔑公主。

  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柳渺渺似是知道些什么,在她面前提起东阳公主,柳渺渺每次吓得抱头,咿呀流泪。

  陆家的怀疑愈重。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陆夫人终于坐不住了,居然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向宣华出手。

  宣华有没有杀陆品,陆恒不知道,他提起陆品的名字,她不是怒就是哭,他根本不敢问。

  而陆品做嫡兄,人前温和端方,人后蔑视庶子。做夫君,更是在背后对宣华几次侮辱。

  曾经,陆恒有幸跟得陆品去酒楼会友,他做兄长的小跟班,见识洛阳有名的一些才子。

  作诗吟赋,举酒闲谈,喝到酣处,有人问陆品,“做东阳公主的驸马怎么样?”

  肯定不是问夫妻之间如何相敬如宾,而是艳绝洛阳的公主,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陆品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到这种问题。宣华姿容美艳,肖想她的男人无数。陆品想到昨晚他哄宣华给他口,高傲的公主不愿低头,陆品无谓撇嘴:

  “女人都是一个样,一弄就哭,又骚又浪。”

  “公主也是?”那人阴笑着问。

  陆品把手中酒盏往下倒,酒水汩汩,落在地面哗哗直响,然后露出一抹深意的笑,“你说呢?”

  酒水喻指淫水,那人意会,假作一揖,“陆兄好艳福。”

  陆品摔了酒盏,锦绣白靴踏过那地酒水,啧嘴道:“其实不过如此。”

  公主美貌放浪,可低不下头颅,男人嘛,大都喜欢对他身心膜拜的女子。

  那人却是露出一脸欲色,只怕若宣华不是公主,他恐能说出让陆品送宣华侍奉他一晚的淫话。

  可宣华什么都不知道,新婚燕尔,她沉迷在陆品假面的温柔里,努力做个贤淑的妻子。

  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陆恒送陆品回房,宣华准备了上好的点心和茶水,亲自给陆品喂醒酒汤。

  她毫不知情,她的驸马,在方才的酒楼里,跟友人如何贬低她这个公主。

  陆恒羡慕陆品身份和待遇,却也憎恶他践踏公主嫂嫂的真情。

  离去时,陆恒吃到公主侍女送来的点心。

  公主很美,点心也很好吃。

  陆恒头一次如此愤恨自己的出身。

潮吹几次(H)

  东阳公主遇险,皇帝大发雷霆。待大理寺查清案件原由,景帝下令:

  “江夏陆氏暗杀皇族,今在朝官员全部革职,贬为庶人,下至五代不能参加科举致仕。陆家主母陆夫人与公主侍女蒹葭,一为主谋,一为从犯,念公主薄面,死罪可免,特流放苦寒之地,磨杀终老,无诏不得回京。”

  没有官身加持的陆家,在洛阳众多豪门贵爵中站不住脚跟,只好灰头土脸回到祖籍江夏。

  皇帝的旨令是依照宣华的意思办的。宣华大难不死,并不想赶尽杀绝,陆夫人拳拳爱子之心她能理解,但陆品作为驸马,品行败坏,死有应得。

  倒是宣启的想法,叫宣华有些琢磨不透。

  从前姐弟政见不合,宣启一直明里暗里示意她交出封地东阳的十万兵权。兵权乃是先帝所留,宣华无意听从,估计宣启怀疑她生有异心,因而两人生了隔阂。

  经历这次大难,宣启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的转变。听闻她坠崖后,皇帝派亲兵三千,搜捕救人,得知是陆家所为,又在御书房大怒说要将陆家满门抄斩。

  宣华没想到,宣启在朝堂会这样护她。而且在内,竟也如同个乖巧弟弟,温言软语,周到体贴。

  还记得那日刚醒,宣华一睁眼,发现宣启守在她床边。他喂她吃药,说教她宽心,往后不会再提收回兵权之事,连陆恒,他以后也会委以重用。

  陆家有错,可陆恒救公主有功,自然被众人排除在陆家之外。

  不过这些,让宣华好一阵受宠若惊。

  看着宣启欲言又止、满含深意的眼神,宣华心道:难道一场人祸,叫皇帝学会珍惜皇家亲情?

  顺太后亲自来公主府探望宣华,母女俩咕咕哝哝亲偎大半天,宣华猜测,许是太后训了宣启。毕竟亲姐弟。

  宣华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喝了几天安神静心的汤药,只额头缠了一圈白色纱布,不太好看。

  待伤口渐愈,疤痕消淡,她才收拾仪容出府。

  首先去的,是救命恩人陆恒的宅子。

  那日陆恒若不在危急时刻跳进马车,宣华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命在?或者,如陆恒现在一般,摔成内伤,得躺床上休养两三个月。

  怎么说,他是代她受苦了。

  宣华没有等人通禀的习惯,敲开大门,带着侍女仆从浩浩荡荡进院。

  小厮禀道,公子在寝房休息。

  宣华径自推开房门,悠悠走进,红裙飘袅,香风阵阵,冲淡房中那股清苦的药香味道。

  “公主。”陆恒放下手中书卷,想从榻上起身给她行礼。

  宣华娇笑:“行了。”走到床边坐下,好奇翻他拿过的书,“《通鉴纪事》,看这个你不嫌无聊?”

  《通鉴纪事》是一本政治史书,记录历朝历代皇帝与臣子关于施政问题的谏议和措施。宣华以前见宣启看过。

  陆恒淡淡道:“打发时间罢了。”

  她来,他还不欢喜。宣华脱了鞋袜爬到他床上,扒住他的脖颈,“是不是嫌我来晚了?”

  距离他们坠崖已过去半个月了。

  陆恒脸色好了点,嘴上还硬,“哪敢。”

  其实等得心都凉了半截。宣华没有大碍,不愿过来看他,陆恒想着,自己要派人去请,很有挟恩图报的意思。

  他甚至怀疑,宣华是不是因为介意陆家,不想再要他。

  宣华看陆恒这别扭样子,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红唇送上,在他唇上亲一口,“我涂了樱桃味的口脂,你尝尝甜不甜?”

  陆恒这次没这么好哄,望着她不答话。

  宣华身子贴近,胸乳也送进他怀里,舌尖舔过他的唇瓣,撒娇道:“你说嘛,我甜不甜?”

  陆恒的喉咙动了动,手揽过她的腰身,却是一下把她压在身下,对着那开合的红唇,一记深深的索吻。

  像是饿着了,他把她的舌头当作好吃的东西,放在唇齿间舔舐吸吮。

  宣华被他亲得舌尖发麻,呜呜着要缩回,他的舌头跟了进来,掠夺她口中的每一寸,恣意地往里深入,汲取甘甜津液。

  良久,陆恒才放开,他挪动下身,刻意不用硬挺的阳物抵着她,伏在她颈间喘息:“很甜。”

  宣华舔了舔微肿的嘴唇,口脂都被他吃没了,她推他肩膀,嗔道:“那你解气了吗?”

  “为什么不来?”言简意明,语气幽怨。陆恒果真气她。

  这是问她为什么这么久不来。

  肯定有原因,宣华迟疑。一是她爱惜美貌,不想出门,二是陆恒舍己救她,她在思索两人的关系是否该更进一步,总这样无名无分地睡他,日子久了他肯定不依,这点也是最重要的。

  宣华才不会把心事说给陆恒听,她用膝盖顶了顶陆恒胯下,信口胡诌地调笑:“我一来就想跟你上床,看得到吃不到,我会很难受的。”

  她拉他的手,摸到裙下,“真的会很难受的……”赤裸裸的暧昧示意。

  陆恒不为所动,抽回手,似乎更幽怨了,“难道我对你来说,就只有上床这一个用处吗?”

  “当然不是!”宣华否认,装作委屈,“是我色令智昏,天天想要!”

  陆恒语塞。想到宣华以前养过不少男宠,如今只有他一人,怕是真会欲求不满。

  他的手悄悄探进她裙中,触到一片黏腻,轻哄:“好了,给你。”

  “我不要!”宣华作势去推他的手,“不然你又说,你对我只有上床这个用处!”

  陆恒的指尖分开花唇,压在那颗肉豆上,含着她的耳垂低道:“有这个用处总比没这个用处好,只要你别再找别人……”

  宣华享受他的揉弄,嘴角偷偷露出一点笑。

  阴豆胀大挺立,被他搓捻得酥酥麻麻,穴内流出晶莹的水汁。

  想要更多,宣华难耐地夹住他的手腕,陆恒手指在洞口嫩肉边沿划圈,轻柔询问:“用手指给你,嗯?”

  “嗯……嗯……”宣华发出似呻吟、似同意的叫声。

  陆恒的指尖刚探进去,她似想起什么,急切挣道:“今天不要你手!”

  陆恒疑惑,宣华眨眨眼睛,朝门外唤了两声,白露进房送来一方长形锦盒。

  待门掩上,宣华指着那锦盒,神秘一笑:“打开看看。”

  陆恒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根粗长玉势,通体洁白,龟头上翘,势身刻有花纹,仔细看去,内里空心,隐有水波流动。

  他望着宣华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宣华大方把玉势塞到他手中,还是热烫的,她妩媚地笑道:“我昨晚插了好久,一直到不了,你帮我。”

  陆恒拒绝不了她。但也为难,明明不用手,他都可以满足她。

  宣华瞥了眼陆恒胯下,那里支起一团鼓囊,他已经硬挺。

  宣华撇嘴,说破他的心思:“你是可以要我,可你不想想,太医每日来给你诊脉,发现你泄了精水,那我东阳公主色令智昏的名头真是坐实了,连病弱郎君也放不过。”

  陆恒拿着玉势不动,宣华踢他一下,佯作羞怒,“我是心疼你,你还不领情?你身子留下后遗症,我就再不要你了!”

  “不许!”陆恒抓住她的腿,玉势顶在穴口,缓慢而强横地插了进去。

  “轻点、轻点……烫啊……”

  “啊”音拉得老长,不知是真烫还是太爽。

  一圈粉肉紧箍住粗白玉势,吮吸着缓缓吞进。势身凸凹不平的花纹,摩擦着内壁嫩滑的软肉,势内注满热水,滚烫的龟头填进饥渴的花心。

  宣华身子向前一挺,爽得头皮发麻。

  下巴高仰,红唇大张,显然欲仙欲死的模样。

  陆恒表情淡漠,抽出一点,再重重地捅进去。宣华“啊”地一声大叫,险些被他顶泄了。

  就是在吃醋。他就见不得,她用别的东西得到舒爽。

  宣华火上浇油,夹着媚音挑衅:“陆恒,你知不知道,这根玉势怎么来的?”

  公主锦衣玉食,一切供应之物都是珍品,有这和田白玉制成的玉势并不稀奇。

  奇怪的是宣华的态度,趾高气扬,巴不得他去探究,好教他更生气、更失控。

  宣华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陆恒不打主意问。他心中亦有揣测,三年前金城夫人曾说过,她用一根玉势把他从宣华那儿换了来。

  果不其然,宣华掩口笑道:“这是三年前金城夫人送我的,就是这根玉势……”

  话没说完,花心被狠狠撞了几下,宣华顿时魂销骨酥,颤着声:“啊……你干嘛……嗯好重……”

  “不准说!”陆恒咬牙。手上抽动飞快,玉势拔出半根,猛地深肏进去,宣华的小腹被顶得一鼓一鼓,淫水噗呲噗呲随着拔出动作喷溅四周。

  “呜呜好爽……爽死了……陆恒……”他力道重,宣华被插得白眼直翻,铺天盖地的快感侵袭而来,她逃不过,受不住,只能任他在体内捣腾。

  陆恒气得想骂她:爽死你,骚公主!

  用他卖身的玉势,还让他帮忙用来插弄,这辱人的法子真有一手。

  他的怒气发泄在玉势上,干得她流泪哭叫,捂着小腹大喊“不要不要了……”

  可花心在收缩,是要泄身的前奏,真停下她怕又难受地求,陆恒按住她小腹,用力深入,旋转抽插,宣华双脚乱蹬,啊啊抽搐着喷出大股水液。

  似是失禁,喷出一股,又来一股,足足射了几次,方才停下。

  陆恒的衣裳被她打湿,床也湿了大片。

  陆恒拔出玉势,等她平息。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怎么这次这么多?”

  问得不明不白,水多就水多嘛。宣华含泪瞪他,“你弄得太狠,我也好久没泄了。”

  陆恒亲她眼皮儿,口中气道:“谁叫你是个狠心的公主!”

  他还介意她把他送人的事。

  宣华强词夺理,“你要不是这么坚贞不屈,我哪会对你另眼相看,你这是因祸得福好不好?”

  陆恒哑然失笑,捏她脸颊,“我还得感谢你了,打我,辱我,强上我?”

  “哎呀,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宣华娇嚷,抱着他的脖子亲他,“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陆恒咬她的唇瓣,含糊道:“想不到东阳公主也有这么乖顺的一天。”

  宣华反咬他,陆恒松口,宣华嗔他一眼,“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

  陆恒笑:“不敢。”

  宣华用手指戳他的脸,故作指责,“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差点死掉,都是你给我惹的麻烦!”

  陆恒正色,表示洗耳恭听。

  “你知道我身边有个侍女,蒹葭吧?”宣华问。

  陆恒点头。蒹葭脾性柔和,自他进公主府,一直对他礼遇有加。只陆恒没想明白,蒹葭跟随宣华多年,手中银钱不缺,怎会被陆夫人轻易收买。

  宣华用幽怨的眼神看他,“你知道蒹葭为什么会背叛我,转到陆夫人的阵营吗?”

  陆恒诚实地摇头。

  宣华噘嘴,委屈地道:“都是因为你啊。你跟了我,蒹葭替你鸣不平。陆夫人允诺她,等我死了把她聘作你的正妻。”

  陆恒赶忙捂她的嘴,“什么死不死的,胡说。”叹了口气,澄清道:“我和蒹葭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私下来往。我回洛阳居住在外,已经表明我对陆家的立场,又怎么会任由陆家左右我的婚事。”

  蒹葭是个脑子拎不清的,才会被陆夫人的花言巧语迷惑,做出叛主之事。

  宣华嘟囔:“反正都怪你,男人祸水!”

  其实没有蒹葭在其中牵线,陆夫人迟早也会惹出一桩事来,可宣华就喜欢看陆恒为难,在她跟前各种伏小做低。

  陆恒拨开宣华的额发,左边额角还有一块淡淡的疤痕印迹,他手指轻抚过,“我的错,你好好的就行。”

  “是不是变丑了?”宣华一向爱美如命。

  “没有。”陆恒在那处落下一个吻,竟文绉地道:“公主倾国倾城。”

  “哄我!”宣华轻哼,见他面颊肌肤纹理细腻,青春美好,不禁抚上眼尾感叹:“我都老了。”

  五岁之差,于相貌上看不出来,宣华保养极好,瞧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但女人嘛,自是希望永远年轻鲜妍,美貌长盛。

  陆恒亲她眼角,哄道:“没有,还很嫩。”

  宣华听他这个“嫩”字别有深意,果然,陆恒的嘴唇一路向下,解开衣裙,埋在胸前雪白沟壑里缱绻。

  含住奶尖,轻吸慢吮,嘬得两点嫣红挺立,硬硬地凸在白乳上。

  他尚不满足,亲她小腹、肚脐,紧接着钻进她的腿心。

  温热的呼吸打在花唇,他掰开两片贝肉,对着那粒肉珠,张口含了进去。

  那脆弱的一小点,被人放在齿唇间厮磨吸吮,一线酥麻从尾椎直击头顶,宣华受不住,并腿想要合拢,陆恒却嗦住她的肉豆头部不放。

  “呜呜……轻点、轻点啊……”

  花穴抽搐,肉珠在他口中一跳一跳,宣华双臀剧烈抖动,穴口“咕叽”飚出一股淫水。

  小穴一圈粉肉因为阴蒂高潮而微微收缩,如张嗷嗷待哺的小嘴,陆恒改用手指揉着豆珠,舌头伸进翕动的小口。

  甫一进入,湿滑的穴肉夹住宽大的舌身,陆恒被她绞得发疼,搓着肉豆让她放松。灵活的舌尖深入,在柔嫩的花心扫了一圈,刺激得她又频频紧缩。

  舌尖上移,卷住阴壁上方的凸起,这块淫肉也是她的致命地方。淫肉周身布有褶皱,陆恒用粗糙的舌面摩擦几下,宣华呻吟的腔调立时变了。

  “陆恒……嗯唔……”宣华全身心都寄在他的舌头上,那块淫肉藏匿的快感若是炸开,她真能爽到失神好久好久。

  陆恒绕着淫肉旋转顶插,那处被他弄得膨大,他肏一下,花心便噗得吐出一口淫汁,穴内越来越湿。

  屁股急拱,脚趾蜷紧,宣华已经在快感中忘我,催促的叫声高亢:“陆恒……快、快到了……用力用力用力啊呜呜!”

  陆恒揪住肉豆狠狠一转,舌尖迅速磨动淫肉顶端,忽然,花心骤缩,穴肉痉挛,哗啦啦地涌出一股股清亮淫液。

  陆恒被呛得连连咳嗽,手指伸进去轻搅花心,延缓着她潮吹的余韵。

  宣华失神地喃喃:“高潮了……高潮了……”

  身下不受控制地狂泄,冲得陆恒的衣袖湿了半截。

  “好了好了,舒服了。”陆恒不急着收拾身下的狼藉,抱着她轻声抚慰。

  难受哭,爽极也哭,盛气凌人的长公主,在床上娇气得不得了。

  宣华睁着迷蒙泪眼,良久才从颤栗恢复平缓。

  陆恒一根硬烫的阳物顶在她腰侧。

  宣华见他痴痴地盯着她,眉梢眼角隐有欲色,不知想到什么,她强作冷然道:“我从不给男人口的!”

  陆恒没想到她会说这茬,怔了一瞬,如实道:“我从没想过你会。”

  在陆恒心里,宣华是多么骄傲明艳的公主,她合该高高在上,任男人做她的裙下之臣。

  纵使宣华她想,陆恒也不愿玷污她的尊严和骄傲。

  他喜欢看她快乐,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他会有一种欣喜的满足感。

  宣华却不太信,“你们男人向来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谁知道你呢。”

  陆恒在她颈边香了几口,半真半假地道:“那我用一辈子向你证明,好不好?”

做你的驸马

  宣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借口身下黏腻要去沐浴,推脱了他这个回答。

  陆恒有些黯然。

  一个受过情伤的公主,许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男人与承诺。

  宣华似知他心事,更衣过后又是一番亲吻抚慰。绝口不提他方才的问题。

  自此,陆恒再没问过。

  日子如水,缓缓流过夏暑,停在秋末。

  这一年,山西境内发生十年一遇的特大旱灾,田地开裂,河床干涸,当地居民颗粒无收。

  随着天气愈寒,人们食不果腹,朝廷虽派人赈灾,可一时半会收效甚微。山西紧挨中原,有几个州郡距京都洛阳近有几百里,当地农民不满现状,有一些成群结队暗自迁徙,往洛阳进发。

  一路有草吃草,有树吃树,野鸡山禽逮不着,饿得狠时,连地里的老鼠也捉来吃。

  慢慢地,一行流民队伍中,竟滋生了一种可怕的瘟疫。患者起初类似风寒高热之症,后呼吸困难,胸痛咳血,最终抵抗不过,不治身亡。

  原先约五百人的队伍,到达洛阳时,仅剩百人。

  景帝不知流民异状,派官员前去调查时并未要求遮掩口鼻,太医以风寒之药医治流民,无果。

  几日后,凡是接触过流民的太医军卫,官员小吏,大都患上类似之症。众人方才觉醒,此为疫症,传染迅速,发病迅猛。

  好在皇帝那几日免了出城官员的上朝,大宣朝堂才躲过一劫。

  –

  陆恒有几天没来公主府了,宣华百无聊赖,向白露问起陆恒。

  之前公主府是有专人查探陆恒的行踪,每日汇报给公主,宣华听得厌了,下令吩咐待她需要,下人再禀。

  白露迟疑,半晌才道:“陆大人在家隔离养病。”

  宣华惊诧。洛阳的鼠疫她有听闻,说是山西流民南迁的路上吃鼠,恐是染上一种罕见疫症。皇帝派出安置流民的官员军卫,现已全部被隔离在府,不准出门。

  宣华不知道,这几位官员中,竟有陆恒。

  平日里陆恒再忙,三五日总要过来一趟的,陪她说会儿话,吃顿饭,一同过夜。

  宣华不太管男人平常干什么,白日里上午她要烹露煮茶,怡情养性,下午通常开门迎客,与几个贵妇打打牌,逛逛街。

  陆恒被隔离,还生病,宣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没问话,白露垂首,低叹道:“正是鼠疫。”

  宣华抚弄蔻丹的手指生生掰断了指甲,指尖渗出一滴血,仿佛不疼,她轻轻弹下,良久才问:“严重吗?”

  白露低低地道:“听说情况不太好,已经咳血了。”

  怕宣华责罚,她又补充:“是皇上吩咐,不许府中下人禀报您。”

  公主看似无情,实则对陆恒算是有情的了,自寡居在府,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与她同吃同住同宿。

  她未表心意,但所有人都知道,陆恒在公主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公主府新来的小侍女,不知如何对待这位清风朗月的陆大人,旧人偷偷告知她,只当未来驸马侍奉便可。

  宣启怕宣华忧心,更怕宣华冲动去见陆恒。

  事实上,知姐莫若弟,宣华进屋换了身衣裳,叫人备车辇准备出门。

  白露跪在她面前,哀求道:“公主,鼠疫凶险,您万万不可前去探看。”

  宣华言简意明,语气坚定:“我不靠近,会带面纱。”

  “公主千金之躯,若有闪失,公主府上下难辞其咎……”白露掩面低泣。

  宣华挥手,唤来一个侍从,“传本宫的话给皇帝,本宫今日行事,与府上下人无关,请皇帝不必苛责。”

  侍从得令速去。

  宣华命令:“让开!”两个卫士拉开白露。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公主鸾驾降临陆宅。陆家大门紧闭,四周有皇家侍卫把守。

  宅子里的主人及仆人,皆被暂时关押,不得出入,以防疫症扩散。

  守门的将领见是东阳公主,赶忙上前行礼。

  “开门。”宣华淡声。

  将领为难,踌躇着:“公主,皇上有令……”

  宣华抬袖,抽出身后侍从的佩剑,直指将领胸前,“你看守不力,后面皇帝会治你的罪,可你这会儿阻了本宫的路,本宫现在就送你去黄泉!”

  语速缓慢,其中意思是不容违逆的倨傲与威严。

  将领本就是照例作样,不敢真得罪皇帝亲姐。既然宣华发话,他也顺势听从,向下属令道:“放行!”

  宣华以厚纱遮面,带两个侍从走进院中。

  庭院冷清,小池秋荷枯败,地上落有残叶,不见下人清扫。想必都躲到房中隔离疫症了。

  宣华直奔陆恒的寝房。

  房门外边的屋檐下,守着一个小厮,正蹲在红泥小炉前熬着黑罐药汤,咕噜咕噜,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苦涩味道。

  那小厮见过宣华,隔着面纱,可观身形仪态认出,在诧异中行礼,“小人叩见公主。”

  “你家主子醒了吗?”宣华问。

  此时正是下午,小厮道:“公子上午还昏着,方才醒了……”

  犹疑地看着宣华,小厮想,这公主该不会要进去吧?

  宣华走近两步,伸手想要推门,小厮急急劝阻:“公主,鼠疫之症非同小可,您千万不能进去。”

  这话宣华听了几遍,当下心中不耐烦,怒怼道:“你算老几,还敢挡本公主的路?”

  小厮低头嗫嚅:“是公子吩咐的,说是公主若来,小人宁死也不能让您进去。”

  宣华心头一软,怒气消了大半,“是本宫自己要进去的,他不会怪你。”

  宣华能想到陆恒嘱咐小厮时的表情,皱着眉头,怕她大胆。眼里又隐藏期待,希望她大胆。

  人在生病时,总是渴望心里牵挂的人前来,因为顾虑,又希望她不要来。或许,能听到一丝她来过的消息,也算深深慰藉。

  小厮不放心地规劝:“那公主站在门边,不要穿过房中帷幔……”

  他话没讲完,宣华径自推门而入。

  “你把药放门边……咳咳……我自己、过去取……咳咳……”

  陆恒以为是小厮来送药,见门久久不关,出声提醒。

  两三重厚沉帷幔之后,隐约见得一个清瘦的人影,佝偻着脊背,咳得头伏在衾被上。

  声音不复往日清悦,带着一种干涩的沙哑。

  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屋子里浓厚的苦药味道,闷在人鼻端,连着心尖都跟着发苦。

  宣华来时想到很多要跟他说的话。比如责骂:他出行公务为什么这么不注意不小心。比如威胁:他好不了她就去找别人,宠幸十几二十个男宠。

  可真正见到,宣华一句严厉的话说不出。红唇张了张,她轻声唤:“陆恒……”

  陆恒缓缓地抬眼,视线定格在门边。淡淡的一抹红,刺痛了他的眼。

  先是喜,然后惊,接着他惶恐赶她,“公主,不要进来,快走!”

  宣华向前踏上两步,陆恒怒叱:“宣华,不要任性!……咳咳!”

  嘴上直呼其名的严厉,眼里是满满的不舍和依恋。

  宣华在最外层的帷幔前止步。

  房中置有三层帷幔,用来隔离疫症传染。太医每次过来诊脉,以悬丝问诊,将丝线的一头寄在陆恒手腕,在帷幔之外,通过手感脉象诊断。

  “我不进去。”宣华竭力平静,“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陆恒客气而疏离,“现在公主看到了,快走吧!”

  “陆恒,我不准你死!”宣华咬牙挤字,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流下。

  “你不要让我这辈子都痛恨你们陆家的男人!一个娶我、背叛我,一个哄我上心、再辜负我……陆恒……”

  话到末尾,哽咽难言。

  陆恒手握成拳,攥紧又松,终是叹口气,柔声哄她:“公主,别哭……”

  他静静地微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和公主相好一场,陆恒死而无憾。”

  何况她还冒着风险,强自过来看他。

  陆恒不敢许她什么,怕希望落空,她更失望。

  宣华哭着冷笑:“你说得潇洒,那我呢?陆恒,我呢?”

  陆恒想说:若我不在,公主自有良人。话到嘴边,他说不出口,嘱咐道:“你要好好的。”

  宣华接道:“我当然会好好的!你若捱不过这关,我转头就会找别人!我不会过来给你扶柩,不会给你上一炷香、烧一张纸,你大丧之日我必大喜,公主府纳多夫侍同时进门!”

  这话未免恶毒。但陆恒听她哭腔,觉得心都要碎了。

  东阳公主不低头,从不低头。

  她说得出,做得到,她不会为不值得的人停留。甚至,这是除了床笫之间,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公主的柔情藏在骄傲矜持之下。

  陆恒听得懂她的反话。

  他沉默许久,才道:“等我好了,我一定做你的驸马。”

  是“等我好了”,不是“若我好了”。

  宣华面纱下的嘴角弯起,破泣强笑:“陆恒,你不要骗我呀。我要第二次绣嫁衣了。”

  “不会。”陆恒摇头,认真地回忆,“公主,我从十五岁就倾慕你了。”

  –

  与此同时,太极殿后边的寝殿中。

  美丽的妃子语笑嫣然,替皇帝揉着太阳穴儿舒缓疲乏。

  忽有内侍来禀,道是东阳长公主强行闯进陆舍人的宅院。

  陆恒在朝任中书舍人一职,办了几件漂亮的案子,宣启没来得及给他升职,他先患疫症病倒了。

  宣启听闻变了颜色,惊忙坐起,妃子吓得往后一跌。

  “皇上,长公主对陆大人有情,应该的。”妃子细声宽慰。

  宣启怔了一瞬,慢慢躺下,喃喃自语:“对,应该的,朕拿什么管她,朕也管不住她……她对别人有情……”

  妃子恍若未闻,讨好地倚在宣启身侧,“皇上,您还有臣妾。”

  “对,朕还有你……”宣启梦呓般地亲上她的额头。

  妃子的眉眼,与宣华有五分相似。

  她是帝王不能为人窥探的心事。

  宣启自幼与宣华一起长大,送她出嫁,看她和离。

  宣华二十岁和离那年,常在太后寝宫居住,她衣饰妩媚,身姿曼妙。宣启忙于政务,多在清早和晚间去太后宫里请安,见到的常是穿衣轻薄、肌肤清凉的公主。

  十八岁的少年帝王,已经人事,他娶了端庄贤淑的皇后,也有娇俏妍丽的宫妃。

  无法抑制地,他还是对美艳的长姐起了心思。

  宣华待宣启一向亲厚,两人相处避讳不多,宣启却在暗处,日复一日越加肖想自己的同胞姐姐。

  起初是她的媚眼红唇,往后酥胸玉颈,直到欲壑难填,他偷去她穿过的亵裤,在上面射满龙精。

  一个皇帝,绝不能背悖人伦。宣启知道不能再继续,他开始刻意疏远她。

  宣华不解,反而对他愈好,缠他更紧。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不想随便生分。

  宣启怕做出错事,他向宣华特地提出,要她上交封地东阳的十万兵权。

  兵权是先帝所留,宣华自然不同意。朝中上下,因此得知皇帝和长公主政见不同,生出隔阂。

  宣华果然不如从前热络,对弟弟有了防备。

  天家无情,弑父弑兄历代帝王不是没有,圈禁或者围杀一个公主,算得了什么。

  权能迷惑人心,尤其,还是兵权。

  宣华守寡玩弄男宠,宣启暗中找到替身。

  一个拥有同样美艳面容的女人,哪怕仅有五分相像,足够渴望的帝王在她身上得到深深慰藉。

  封为珍妃,寓意珍之爱之,她是能随意进出太极殿皇帝寝殿的宠妃。

  居则金屋藏娇不许任何人打扰,行则以白纱覆其面从不现真容于人前。

  众人皆道:荣享圣恩。

  可珍妃知道,她是一个替身。

  长公主的替身。

内射(H)

  “陆恒,你十五岁就倾慕我了?”

  直到除夕宫宴,宣华才见到陆恒,向他盘问病中见面他说的倾慕之事。

  那日宣华来得急,去的也急,陆恒又连连咳嗽,她没心思详问个清楚。

  从秋到冬,陆恒足足将养了三四个月,身子才慢慢好转。

  鼠疫难医,好在前朝某地有过案例,太医院找来药方,连日赶夜配出汤药,分发给患疫之人,这才将疫症控住。

  陆恒忧心,身体没好转前不准宣华过来,临近年末,彻底大好,参加宫宴两人方才见面。

  今夜的宴会,不止除夕之喜,景帝下旨,赐陆恒做东阳长公主的第二任驸马。

  不是迎娶公主,是入赘公主府。陆恒如今一人在洛阳,并不在乎那些虚名。这道圣旨,本也是他前几日进宫求的。

  宣华行事放诞,不在意世俗小节。陆恒接下赐婚圣旨,她便在自个的几案旁加了个位置,唤陆恒过来,在一派笙箫曼舞中与他咬耳朵。

  大宣正五品官员以上,可有资格参加宫宴。今日来的,多是王公贵族,文臣武将,有些携带家属,乌泱泱的人群,坐满大殿两侧。

  高台之上,皇帝坐在中心,两旁是太后与皇后。有几个宠妃、公主坐在宣华对面或者并排。

  偷觑的目光不时飘来,皇帝隐忍,太后审视,前几日陆恒见过的那个珍妃,眼中神色意味不明。还有下排一众官员或贵妇暗戳戳看热闹的表情。

  宣华是身负艳闻、炙手可热的长公主,寡居七年之久,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得了手,且还是从自家舅舅手里抢来的,多少引人津津乐道。

  吴隐今日没有来。有心人一看就懂。

  陆恒坐在宣华身边,颇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宣华的座位打眼,她又不安分,偏紧挨着他,与他叙叨陈年旧事。

  胸前的两团绵软在他手臂蹭来蹭去,幽香的气息拂过他的耳鬓脖颈,陆恒清心寡欲几个月,被她撩得火大。

  他在几下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道:“公主,我们回去再讨论这个问题。”

  “我不!”陆恒这几个月不见她,宣华心中恼着,逮这机会不肯放过他,“你十五岁夏天进公主府,那时倔得跟头驴,哪有点倾慕我的样子?”

  旁的男宠乖巧读背《男德》《男诫》,学曲练舞,偏陆恒要读他的什么圣贤书考状元,一点不服教习嬷嬷管教。

  为此,宣华气到无语,任他折腾。

  陆恒在心中叹气。他哪能跟宣华说,若他当初如其他男宠一样,对她献媚乞宠,别说驸马,他连男宠的三个月新鲜期都过不了。

  宣华不会爱上一个脑子只长在公主裙下的男宠。

  这点,陆恒早就看透了。

  他努力走出她的后院,想成为一个能令她侧目的男人。

  所幸,一别三年,宣华没有忘记他,他半推半就,使这前缘再次纠缠。

  陆恒想和她解释,要从源头溯起。他问:“公主,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宣华理所当然,“陆品死了,陆家把你送给我那日。”

  她不再避讳谈起陆品,陆恒暗自松了口气,认真道:“公主,我第一次见你,是我送陆品回房,你给他喂醒酒汤。”

  宣华眨眨眼睫,似在回忆,“原来那个小仆从是你?”

  不怪宣华记忆中的陆恒是仆从,陆恒得陆品照拂,随他一同出门会友,怕给兄长丢脸,穿的是下人衣服。

  陆恒点头,“公主的点心很好吃。”

  宣华撇了下嘴,“那是陆品不吃,我怕坏掉,叫人打发给你的。”

  没经历情伤之前的公主,虽然骄傲,心地极善。

  陆恒握住宣华的手紧了紧,“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自嘲地笑笑:“当时我每天吃一块,到后面,都放坏了。”

  陆家庶子众多,陆恒生母早逝,想必日子不太好过。

  她的心意,哥哥不屑,弟弟视若珍宝。宣华有些心酸,用指甲刮了刮他手心,“傻子!”

  陆恒被她挠得发痒,低声笑道:“傻人有傻福啊。”

  宣华睨他一眼,脑袋转过圈来,“你哪里傻,年纪小小,算盘打得很精嘛。在我府里故意特立独行,引起我的注意,骗取我的芳心。是不是也想教我这个公主,以后伺候你喝醒酒汤,给你煮茶备点心?”

  “不敢。”陆恒笑,忽而一本正经地叙道:“其实我第二次见你,是在陆家花园的凉亭里……”

  对于陆家花园的凉亭,宣华太记忆深刻了。陆品精虫上脑,死不要脸,拉着她在石桌行事。宣华没试过野合,半推半就顺从,与他在那处胡天胡地乱搞。

  宣华老脸微红,不一定陆恒撞见过她那档子事。她佯作淡定,“你见我在陆家花园的凉亭里干嘛?”

  陆恒不答,望着她的眼神别有深意。

  宣华被他看得心虚,胡乱揣测:“大概我在赏花,品茶?”

  陆恒凑近她,低低道:“你声音好听,水也很多。”

  他说得隐晦,宣华立刻就懂,顿时又气又窘,她被陆品那个人渣干得又哭又叫的丑态,被他看到了。

  陆恒见宣华眼中泛出雾气,连忙抚慰:“夫妻敦伦,人生伦常,我只是嫉妒罢了。”他加重,“真的嫉妒!”

  以至成为他衍生春梦的开始。

  宣华心里好受点,还是啐他:“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那色欲熏心!”

  陆恒小声辩驳:“情难自抑。”

  宣华娇哼:“原来你早就想上自己的嫂嫂!”

  陆恒不否认,只道:“你以后是我的妻子。”

  宣华接口:“我不会给你喂醒酒汤,煮茶备点心。”

  陆恒谦卑,“一切我来做。”他抓她的手,抚过腰腹下的支起的硬物,“只要你让我碰你就行。”

  众目睽睽之下,陆恒居然敢暗暗与她调情。宣华反手隔着衣衫抓住他的阳物,低声媚笑:“几把好粗好硬。”

  陆恒羞窘,按住她的手背推拒,“公主,别……”白皙的面颊浮上一层淡粉红晕。

  宣华恶意地用指尖戳在圆胀的龟头上,陆恒打了个激灵,阴茎在她手中连连颤抖,他手握成拳,呼吸急促。

  偏宣华边玩边笑:“要忍住哦,你如果射了,下袍弄脏了,这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陆恒半边上身偎在宣华肩头,在她耳畔低语:“公主,娘子,不要弄了……”

  他音色动听,低沉中带有哀求之意,缱绻勾人。

  宣华心头一酥,乳尖和穴心都无端发痒。她装模作样松开,嘴里却哼道:“回去的路上再弄你!”

  回去的路上,那是要在马车里了。陆恒没试过,又几个月没碰她,身体渴望厉害。

  他从善如流,“待会任娘子处置。”

  俊雅秀逸的青年郎君,温顺乖巧,器大活好。若不是在外面,宣华真想立刻把他扑倒。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唱歌的乐伎和飞天的舞姬在殿内轮流替换。景帝神色淡漠,下面人不敢张狂,只作出欢喜的表情,饮酒赏宴。

  顺太后年迈,回宫早早歇了。珍妃移到宣启身侧,细心地替他斟酒。

  才月上梢头,宣启以醉酒不适,揽着珍妃离开。宣华同样喝了不少,陆恒半扶着她请辞回府。

  举宴的大殿有两层,宣启站在二楼的长廊里,倚着朱红阑干,怔怔地目送陆恒抱着宣华远去。

  美丽的妃子脱下宫装,赤裸的身子伏上他的后背,柔声宽慰:“皇上,您还有臣妾……”

  天际飘起了细雪,一缕晶莹覆上帝王的眉目,使原本的俊美平添几分冷冽。

  宣启一把拉过身后的妃子,释放出粗长的巨物,将珍妃重重地钉在二楼阑干上。

  珍妃两手扒住阑干,双腿夹在宣启腰间。皇帝不爱做前戏,她温暖的穴肉裹住他,花心吞吐,分泌出滴答淫水。

  一下又一下,她塌下的细腰被他干到笔直,小腹凸起,穴口撑满,呻吟和眼泪一同飞出。

  “皇上……呜呜……皇上……”

  宣启沉默,他的眼睛盯着远去的黑点,似是清明、似是癫狂地操干着身下的女人。

  珍妃在高潮中喷了一地,宣启毫不停歇,猛进猛出,直把人干得险些昏死,一阵热烫才抵着她喷射而出。

  龙精四溢,情欲纾解,他在心中唤着:“姐姐……”

  –

  因着落雪,马车行驶缓慢。车室内燃着暖炭,熏得人微微发汗。

  一上车,宣华扯下狐裘披风,穿着薄裙往陆恒胯下坐。白色皮毛地毯上,他被她压在身下。

  宣华酒量好,不过半醉,陆恒身子刚愈,宣华只允他喝清茶淡水。

  “陆恒……要几把……要几把插……”宣华揉着自己的胸乳,隔着亵裤摩擦他的阳物。

  陆恒没饮酒,却仿佛醉了。

  云鬓花容的公主,粉颊酡红,朱唇微噘,咕咕哝哝向他求欢,胸前两团高耸一晃一晃,穴中的淫水湿透亵裤,沾在他支起的鼓囊。

  所谓祸国妖姬,倾城媚骨,此情此景,当是如此。

  纵使她要他的命,他也愿意双手奉上。

  陆恒解开她的腰带,衣襟半敞,扯掉她的抹胸,雪乳荡漾。他摸到她的后臀,将她的亵裤扒开。

  宣华也不闲着,胡乱地撕扯陆恒的衣裳,粗壮阳物一跳出,她掰开唇肉,“噗叽”一声将他吞至尽根。

  她水嫩,他滚烫,龟头嵌进花心的媚肉里,两人俱是一阵舒爽喟叹。

  “陆恒,好舒服……几把插得好舒服!”宣华俯在陆恒脖颈处吟叫。

  陆恒按住她后腰,让她吃的更深。指尖抹去她眼角一滴水珠,“怎么这么馋?”

  宣华委屈,“玉势不够爽,到得不畅快。”

  陆恒养病的这些日子,她既打算跟他一起,便不能找别人。以前隔三差五被满足的身子,寂寞难耐时,勉强找根死物缓解一二。

  陆恒腰腹耸动几下,在她深处的媚肉里搅动一圈,宣华爽得发抖,坐起来大摇大摆前后晃动。

  “陆恒呜呜……”

  宣华的双手支撑在陆恒手臂上,阴茎在穴里磨动抽插,龟头时而撞到前壁的淫肉,时而打得花心缩紧抽搐。

  “爽不爽?”

  陆恒在她用力收缩时猛顶几下,宣华被撞得魂飞魄散,长长地媚叫一声,呜咽着就要泄身。

  “爽不爽?”

  陆恒抽出,一记猛撞,询问她乐到极处的感受。

  “爽……要、要到了陆恒!”宣华纤颈高仰,颤不成声,穴口疾速缩动吞咬着阳根,她眼里都是炸开的白光。

  高潮的快感如涨潮,一举将她拍至最高,身体好像飘在半空,小穴不受控制地涌出一股股清亮淫液。

  陆恒被她冲得腰眼发麻,强忍精关,捱过她的漫漫潮水。

  余韵中的花心软烂,陆恒肏穿,箍紧她的腰肢压在宫口,挺进一点,他道:“公主,我要进去。”

  “不、不行……”那样敏感的地方,他插进去,她肯定要迎来第二次强烈的高潮,宣华还没缓神,不许他进。

  陆恒试探撞击几下,宫口张开一点小缝,他的铃口顶在那处,安抚道:“现在它很软,进去不会疼……”

  宣华摇头呜咽:“我会受不住。”

  宫腔的汁水流进龟头的小眼。陆恒挺身向上,“受不了就泄出来,公主,我抱着你。”

  阴茎拔出半根,接连猛烈戳刺,宫口松软,越张越大,宣华咿呀尖叫,她衔住了他整个龟头。

  细长的宫颈被撑开,宫口一圈嫩肉卡在顶端颈沟,宣华小腹疯狂痉挛,淫水倾盆如雨,实实地淹没了龟头,顺着茎身蜿蜒淌出。

  “高潮了……陆恒别动……”宣华口中溢出一缕口涎,软软地倒在陆恒身上。

  陆恒亲她嘴角,满足地叹息:“公主,你是我的娘子,是我一个人的。”

  昔年,陆恒听陆品抱怨,宣华金贵,却是只不下蛋的母鸡,破她宫口,灌她精水,从未听过有孕消息。

  如今,他进到她身体最深处,给她极致欢愉,抹去兄长存在过的痕迹。

  她的每一重高潮,当她想起,都是他在给予。

  陆恒捧着她的臀,在里面轻柔蹭动,嫩肉被磨到痉挛,裹住龟头,紧紧吸吮。

  陆恒整根在她体内一跳一跳,强烈的射意直冲头脑,他想推开她,宣华夹住他的腰绞得愈紧。

  “射吧……不会怀孕……”

  积攒已久的精液,如水柱一般打在宫壁上,陆恒闭上眼睛,畅快淋漓地爆发在她深处。

完结章:大婚(H)

  【作家想说的话:】

  全文完,感谢一路追文的各位小伙伴。我们下本见。

  —–正文—–

  宣华体质不易受孕的事情,陆恒后来是从白露那儿得知。

  原来十七岁的小公主,初嫁到陆家,不想那么快生子,一直偷用添加麝香的香汤沐浴,避免怀孕。

  用了几年,身子寒凉,于子嗣上略显艰难。

  好在宣华并不在意,她只想风流快活,不想生产奶娃。

  陆恒对孩子一事,也没什么特别的执念,但女子体质偏寒,容易月事阻塞,引发小腹疼痛。陆恒哄着宣华,不要孩子是不要孩子,还是需要请太医调养身子。

  宣华喝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苦药,大婚前还在抱怨陆恒,人小心不小,天天管公主闲事。

  管归管,疼也疼。陆恒学了一手按摩推拿的功夫,专门伺候宣华,还和侍女们学会帮女子描眉敷粉,闲暇时帮宣华上妆。

  床上温柔,床下体贴的年轻郎君。惹得金城夫人见到宣华,艳羡不已,直夸她如二十岁出头那般青春美貌,好似芳华永驻。

  公主大婚是在年后的三月初六。金凤冠,彩霞帔,皇帝命宫人精造、绣制半年,其规格华美隆重堪比皇后用物。

  陆恒心有难言之隐,向宣华试探提起宣启,公主态度如常,丝毫不觉有异。

  陆恒想起曾在太极殿,与摘下面纱后的珍妃那一面之缘,妃子与宣华五分相似的眉眼,皇帝藏匿而隐秘不可说的心事。

  宣华好奇,陆恒最终吻了吻她的额头,未提一字。

  这样,她的亲情,永远是她眼里看到的亲情,她的皇弟,永远是她记忆里的皇弟。

  仅此而已。

  陆恒与宣华的婚宴,江夏陆氏和苏州吴氏都派人来恭贺送礼。

  陆家除珍品之外,还另送一副字,上书“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字迹工整却显稚嫩。经人打听,说是陆家的嫡长孙,送给小叔叔和公主婶婶的新婚贺语。

  陆家的嫡长孙只有一位,陆品的遗腹子,柳渺渺的儿子。

  宣华算起,那孩子今年应该七岁有余。

  这也是宣华与陆恒结缘的第七年,新婚的第一年。兜兜转转,她终是嫁给当初从陆家带出的名不见经传的庶子。

  偷偷觊觎她已久的庶子。

  吴家的礼是吴隐备的,常见的新婚之礼。

  来送礼的吴氏子弟恭谨带话,吴家作为驸马的外祖,吴隐作为驸马的嫡舅,欢迎公主和驸马回门摆宴。

  唢呐四起,锣鼓喧天,陆恒在众人的恭喜艳羡中,终于娶到多年心仪的公主,彼此成为,一生的归宿。

  –

  “驸马,尚公主是什么感觉?”宣华在出城的马车里笑问陆恒。

  旁的新婚夫妻是洞房花烛夜,欢情正当时。宣华与陆恒喝完交杯酒后,卸下衩环妆容,披着大红嫁衣,说要带他桃林打野。

  打野不是半夜狩猎的意思,是公主心血来潮,要在外洞房,野地交合。

  宣华倚着小榻,陆恒半压在她身上,亲昵的吻落在她额头眼角,沿着腮颊向下,一路喃喃:“我的……我的……”

  从前他只敢在宣华睡着时偷偷宣告,如今终于光明正大行使主权。

  宣华扯开衣领,按他的头抵在胸口,她喝了酒,半醉,“都是你的……”

  陆恒嗅着她的幽香气息,揉着她的乳,又亲她的唇,两舌交缠,津液互渡。

  陆恒吸着她的舌头不肯丢,不然就啃噬唇瓣,到达目的地时,宣华被他弄得说话都含糊不清。

  桃林深处,皎月高悬,淡香四溢,几株桃树中间,一顶帐篷搭在其中。

  仆丛侍女候在周侧。宣华拉陆恒走进去。

  掀开帘子,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红,篷顶垂下几颗龙眼大的夜明珠,照得篷内宛如白昼。

  原来的草地被清理过,铺上几层厚厚的皮毛地毯,再加几床绵软光滑的金蚕丝被。被衾、枕头,连同小几上的瓷壶茶蛊,皆是红得喜气万分。

  “我们在这里洞房,好不好?”宣华一把推倒陆恒,两人倒在软铺中,她脱下亵裤往陆恒身上爬。

  陆恒惊讶宣华不知何时,竟在这边备好地方,以作游玩交欢之地。

  宣华摸着微肿的红唇,嘟囔:“嘴巴被你亲肿了,讨厌、讨厌。罚你亲下面的嘴,不亲到喷水不准停。”

  她一屁股坐在陆恒脸上,花穴正对他的嘴唇。

  四目相接,她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催促道:“驸马,陆恒……”眼睛一眨,媚音娇腻:“夫君,给华儿亲亲。”

  “华儿”,陆恒只听顺太后这般唤过宣华。此时听她自称,撒娇意味浓浓,高傲冷艳的长公主,做出闺阁女儿家情态,别有风情。

  陆恒捧住她双臀,舌尖抵开那道细缝,小巧的肉豆从贝肉中探出头来。他舔舐几下,张口吮住。

  “陆恒……嗯、舒服……”宣华眯眼,感受着被唇舌包裹的温暖。

  阴蒂敏感,被他吸吮一会儿,就胀大一圈,颤颤地在他嘴里发抖。

  如嗦奶尖那般,他吸住柔嫩的头部,使劲拉扯,宣华头脑眩晕,花穴不由抽搐。

  起初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到后来他吸得越重越用力,周身的快感直往那处冲,穴口连着豆珠疾速缩动。

  宣华高声娇吟,被他吸上极乐,穴口潺潺流下一线淫水,浇湿他的下颌。

  陆恒把她的臀部往前送,舌头送进穴中,将内壁的汁液尽数卷入口中。

  花心收缩,他挑弄着深处的媚肉,宣华被他舔得飘飘欲仙,一阵剧烈痉挛,死死地绞住了他的舌头。

  潮水股股,兜头涌下,喷得陆恒满脸都是,浸湿身下的乌发。

  宣华爽极,上身酥软,陆恒握着她的腰肢,搂她下来。

  宣华迷惘地去亲他,淫水蹭了自己一脸,她哝哝地叹道:“亲高潮了……好舒服……”

  陆恒从她鼻尖刮下一滴水珠,“馋猫,你到得很快。”

  宣华眉眼盈盈,笑赞:“夫君技术好好。”

  探他胯下,他硬挺已久。

  宣华掰开双腿,向他示意:“陆恒,上我。”

  她醉后总是比平日清醒时奔放,也更可爱。

  红艳的嫁衣铺在她身下,宣华两手掰着两腿,露出腿心一张娇嫩的穴口。

  细小的洞眼不住翕动,收缩中隐约见得嫣红的软肉,湿漉漉的水渍在珠光下晶晶发亮。

  陆恒翻身怼了上去,粗长的阴茎捅开紧致的穴肉,将这口销魂艳穴深深占有。

  宣华乖顺地用脚尖勾住他的脖子,紧抓着底下的衾被,任他在体内摩擦旋转,横冲直撞。

  陆恒缓慢抽出半根,再重重地捅进去,龟头撞上柔弱的花心,宣华被强烈的快感打得直往后缩。

  “陆恒……好深……呜呜……”

  宣华躲,陆恒拖住她的腿根,在撞击的时候捞着她向上套弄,平坦的肚皮一下被干到凸起。

  花心在痉挛中挡不住他的进出,反而被肏得越来越松,龟头将敏感的媚肉捣成一坨烂泥,随着动作,噗呲噗呲地喷溅淫液。

  “太爽了……不要了!陆恒……”

  宣华忍受不住,在高潮中尖叫哭咽。陆恒飞快耸动,重重几下猛干,击开宫口,龟头插进最深处滋滋喷射,灌了她满腹精水。

  宣华身不由己,被刺激得又泄出一股阴精。

  射完的阳物没有疲软,片刻又硬在里面,抽插顶弄,直到穴肏麻了,花心肿了,这一夜洞房欢情方才消散。

  –

  次日,春光明媚,桃散芬芳。鸟雀在枝头轻啼,蜂蝶在花叶中翩迁。

  一缕阳光泄进帐篷中,照见两人紧紧相拥而眠。

  哪怕从前所遇非人。宣华有了陆恒,便开始了崭新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