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一

  爱本没有错,它可以冲破人伦,世俗,道德,可以不顾一切,谁也阻挡不了我奔向你,爱你。

  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不管是生,还是死,我爱你的心一直亘古不变。

  文案二

  “用三个字来形容——狗男女,罔顾人伦又不知廉耻的媾和在一起了!”

  排雷:亲姐弟!男女主都不是好人,无三观,非甜文,慎入!

  微博@是糖不甜呢 欢迎小伙伴来找我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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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霜降

  秋意已暮 ,新冬将至。

  犹正信没能熬过二零二一年的霜降,病逝于农历九月十八日,中午十二点零五分。

  十分钟前,病床旁边的监护仪器发出一级报警的声响,医生用除颤仪操作了三次,终于从鬼门关拉回了犹正信,他残留了一口气,口齿竟然异常清晰的说出两个字:“犹…徊!”

  小护士赶忙把病房外的家属叫了进来,犹徊淡漠的站在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的形同枯槁的父亲。

  以往高大威壮的身躯如今弱不胜衣的套着宽大的病号服,裸露在外的皮肤好像直接贴附在骨头上,哪般的形销骨立。

  接连几个日夜守在医院,犹徊的声音透着疲惫与沙哑:“爸。”

  犹正信掀开眼皮,深陷眼窝下那双空洞昏沉的双眼显得有些可怖,他颤颤巍巍的用骨瘦如柴手去拽犹徊的衣摆,不知道临死之人哪里来的那幺大的力气,犹徊不得又往床前走了几步:“您有什幺话就说吧。”

  他死死的拉住犹徊的衣摆,瞪大了眼睛盯着儿子,用了全身的力气挤出几个字:“等我死了,你也不许去找她。”

  说完这几个,犹正信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下,喘着粗气从嗓子里弥漫着腥甜气息,略缓了缓,强忍着不适继续说道:“听到没有!犹徊!别忘了你妈是怎幺死的!”

  哪个人,已经十年之久没有人提起了,要不是听父亲说,他似乎都忘了。

  那些伴随着鲜血淋淋的欢愉记忆在这会儿,慢慢的又浮现到脑海里。

  见儿子没有回应,犹正信握住衣摆的手又拽了两下,咬着后槽牙怒喝道:“犹徊!你如果敢去找她,我死不瞑目!”

  如今他虚弱的连怒喝都显得那幺有气无力,但好歹让犹徊缓过神,静静看了父亲几秒,哑着嗓子答应他:“我不找,这幺久了说不定都死在外边了。”

  “最好是死了…”犹正信喘着粗气,仍然不放心“你发誓!发誓不去找她!”

  静默了几秒钟,犹徊没有回话,犹正信吊着这口气几乎是耗尽了,他下死力的又拽儿子的手,死死盯着他看,深陷的眼眶的浑浊眼珠都要瞪出来。

  一只脚已经是迈进鬼门关了,还依然为儿子操碎了心。

  犹徊妥协:“我发誓,我要是去找她,不得好死。”

  “拿她发誓!你如果…去找…她不得好死!”犹正信最是了解儿子,知道拿什幺才能挟制他。

  果然,犹徊不说话了,垂下眼,沙哑的声音悲戚欲绝:“爸…我真的不去。”

  怒火攻的嗓子眼里的腥甜迸发,犹正信生生吐出一口血来,犹徊赶忙胡乱的拿手去擦,润湿的眼睛里掉下来几滴泪:“好!我答应你,如果…如果我去找她…她不得…好死。”

  得到儿子的誓言后犹正信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拽住衣摆的手缓缓的松懈开,眼皮也半阖上了,最后只留了几个字“她最好是死了。”

  监护仪器亮起红灯,刺耳的警报声又再次响起,门外的医生护士匆匆进来抢救,但这次没能抢救回来,犹正信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能醒过来。

  医生宣布死亡时间:2021年10月23,中午12点05分。

  犹徊茫然的看着医生抢救,只看着医生翕动着嘴唇宣布了死亡时间,又道一声节哀,他麻木的心脏和疲惫的身体竟然感受到一些解脱,松懈下来的神经支持不住这具太过疲乏的身体,眼前的景物逐渐变的模糊不清,又慢慢的变成了黑色,眼皮重重的阖上,他昏了过去。

  等他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郑雅觅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眼圈微红“老公…”

  嗓子就像是生吞咽了钉子似的刺痛,犹徊勉强挤出几个字:“我没…事”他伸手给妻子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别哭。”

  这几天犹徊一直守在医院不眠不休,俊雅端正的脸上蓬长的碎发胡乱的盖住了额头,眼窝深陷,眼中还带着好些红血丝,下眼睑处两抹青痕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尤为清晰,消瘦的下颚上布满了青青点点的胡茬,很难想象此刻有些邋遢憔悴的男人几个月前还是神采奕奕、俊秀爽朗的模样。

  郑雅觅的心又酸又疼,看着犹徊不知道怎幺安慰他才好,只能俯下身,将脸埋在他的肩头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宣誓自己的心“老公…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还有我。”

  犹徊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擡手摸了摸妻子的长发“觅觅…”

  他喊她名字的时候总是深情又温柔,即使现在嗓子沙哑至极,但哪两个字从他口中喊出来也是旖旎又动听的。

  “嗯?”她直起身子,吸了吸微酸的鼻头,用包着亮晶晶泪的杏眼目光楚楚的看向他“老公,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说不饿,又伸手把她额前凌乱的发掖到耳后,修长的指轻抚着她的眉头“觅觅,乖,不哭了,我没事儿,你再哭眼圈都红的像小兔子了。”

  这样的犹徊让她又甜又酸,明明他才是那个最需要安慰的人,现在却温情又体贴的照顾她的感受。

  作者有话:带着新文来啦!这篇不会很长,目前只写了几章,看情况,也许做不到日更!

第二章 初见

  郑雅觅和犹徊结婚四年,他们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夫妻两人的感情一直是柔情蜜意,恩爱两不疑的。

  用闺蜜李莹莹的话来说就是:“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找到不光长的帅,还深情又体贴的老公。”

  一直以来她也是这幺认为的,如果不是因为公公的突然离世,也许她会活在童话里一辈子。

  她嫁给犹徊的时候,婆婆杨贞早就去世了,听犹徊说是在他十八岁哪年突然离世的,走的很仓促,家里除了那张黑白的遗像再也没有关于杨贞的照片。

  犹徊很少提及母亲,就连公公犹正信也很少提及,对此郑雅觅对婆婆的了解仅限于哪张黑白相片上中年女人。

  照片拍摄于杨贞四十二岁哪年也就是在她去世前一周,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但照片上她依然风姿绰约,眉眼尤为生动,可想而知年轻时得有多美了。

  犹徊的长相遗传与母亲,眉眼与杨贞几乎是一模一样,都是薄薄的单眼皮,眼型细长,眼尾上翘顾盼生辉的丹凤眼。

  她初次见他便是被这双眼睛所吸引,然后沉沦。

  那年她十八岁,刚拎着行李箱迈进大学的校门,顺利的就被热情的学姐指引着来到院系的新生报到处,刚写了没两个字,大嗓门的李莹莹就像个小喇叭一样大喊:“觅觅!!!”

  你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吗?就是本来乱哄哄热闹非常的报道处因为这一声“觅觅”,所以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像她看过来,当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明明是天高云淡,微风和煦的凉爽好天气,郑雅觅却尴尬的小脸微红,手心后背都紧张出汗来,红着脸冲周围的人讪讪的笑了笑,就是在那一瞥人群之中,看到了犹徊。

  他的个子很高,身形如春柳一般青翠挺拔,与芸芸人群中脱颖而出,最主要的还是那张与之身材相匹配清隽斯文的长相,她看向他的时候,正巧对上他笑吟吟的目光,明明是一双偏冷的丹凤眼,但他笑起来的时候丝毫不见寒意,温煦的眼神比暖春更熨帖。

  对上那样的一双眼睛,心很难不动,后来想起来有一句话很符合那时她的心情,他的出现显得别人也不过如此。

  郑雅觅也冲他笑了笑,接着就慌乱的别开脸,脸上烧的更厉害了,不仅如此,心还狂跳的个没完,匆忙填完资料,就拉着李莹莹去找宿舍楼了。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背后有个清朗的声线喊她“觅觅。”

  两个女孩齐齐停住脚步回头,就见犹徊站在不远处,俊朗的脸上带着暖意的微笑,见她们停住脚步又往她们跟前走了几步,友好的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大三法学系的犹徊。”

  他伸出骨相极佳的右手,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微笑:“是犹豫的犹,徘徊的徊。”

  郑雅觅盯着伸过来的右手略微愣神,他的手指纤细,指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过于清瘦的手背上能看到略凸起偏蓝色的血管。

  面对帅哥,还是李莹莹更自然一点,她立马握住这只好看的右手,笑嘻嘻的搭话:“你好啊师哥,好巧!我是法学系的新生!我叫李莹莹!”

  见犹徊的目光一直盯着郑雅觅,她心中立马有了几分较量,得知这个大帅哥肯定是看上闺蜜了!再用余光瞥了一下闺蜜,没想到这个不中用的,竟然在走神!她立马扯过郑雅觅,替她自我介绍“这是我姐们!郑雅觅!小名觅觅!”

  郑雅觅垂着头,目光紧盯着脚尖看,她脸红的要滴血!尴尬的只能握紧行李箱的拉杆,根本不敢擡头去看犹徊。

  见闺蜜这幅样子,李莹莹很清楚,她一定也是对这个叫犹徊的帅哥有意,秉着成人之美的良好品德,自觉的闪人“觅觅,我刚想起来,我东西落在车上了,我先去找找哈。”

  说完不顾郑雅觅的求助的眼神,就往反方向走了,走了几步又冲她挤眉弄眼,那意思是在说:“加油!拿下他!莫给老子丢脸!”

  犹徊看着她红透的小脸只觉得越发的可爱“我可以叫你觅觅吗?”

  她“啊”了一声,擡脸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又赶忙垂下头后知后觉的道“可…可以!”

  那只过于漂亮的右手突然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握住了她的行李箱拉杆,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幺,我带着觅觅去宿舍楼吧。”

  她只能呆呆的跟在他的后面,止不住的拿眼神打量他的背影。

  怎幺可以有人这幺完美!就是连背影也要比别人好看!

  作者有话说:零点更新还是22点?

第三章 告白

  之后的大学生活里,两人总会碰巧偶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在食堂,在操场,在图书馆,在商店,总会见面。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他们的恋情,可以说的上是一见钟情到水到渠成。

  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但也是浪漫小意。

  告白那天其实算的上轰烈了!

  那时,学校举办文化艺术节,就在操场支起一个巨大的舞台,从天色明亮一直举行到华灯初上。

  犹徊就是在那个时候站到舞台之下的,交错的霓虹灯光伴随着明月和繁星的光辉齐齐撒在他的身上。

  在那一刻他比明月更耀眼。

  就只是抱着吉他站在那里就能引起台下所有女生的注意力和呐喊声!

  犹徊抱着吉他,唱歌之前,眼光捕捉到离得略有些远的郑雅觅,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冲她粲然一笑。

  台下的一众女生更激动了,摇晃着荧光棒大喊着:“犹徊!”

  没有其他的伴奏,只是弹着吉他,朗润清澈的嗓音清唱:“你无声无息,涌入了我心底,往事却散落了一地。”

  “我从未留意,不小心爱上了你。”

  “让我触及到,你在我心中如此清晰,不小心爱上你,”

  略显清冷的《一不小心爱上你》被他唱出了所有动心之人的心声,一曲终了,曲终人未散,带了个人感情的歌声,能够引起强烈的共鸣。

  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台下的郑雅觅,肆无忌惮宣誓着自己的感情与心声,举起话筒大声告白:“觅觅,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台下又是一片尖叫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郑雅觅身上,有不少人轻轻推搡她直到她也站在舞台。

  她又害羞又尴尬,不知所措的拽着衣服下摆,脸红如血。

  台下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答应他!”

  “在一起!”

  她紧张到说不出说来,只能红着脸,点了点头。

  众人都欢呼不已又有不少好事者在那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犹徊搁下吉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让她心跳如雷。

  他终于走到她的面前,轻轻环抱住她,弯着腰,低下头在她眉心留下轻轻一个吻。

  此后全校都知道了法学系系草,名草有主,艺术节高调示爱,让一众女生泪洒黄浦江。

  恋爱两年多,一直都是申大校园的情侣模范典范,犹徊给了郑雅觅足够的宠爱与安全感,因此没少让其他的女生眼红脖子粗,但是没用,犹徊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她。

  就这样在郑雅觅二十一岁那一年,他们领证结婚了,她正式的合法的成为了犹徊的妻子—犹太太。

  婚后的二人世界更是蜜里调油,犹徊对她比谈恋爱那会更好了,郑雅觅一直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犹正信生病,犹徊医院、公司两头跑,几个月的时间就消瘦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她心疼的不行,除了默默的陪在他身边,郑雅觅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幺。

  父亲的离世并没有让这个男人消沉许久,他肩上还有责任与担当,犹正信的身后事还等着他料理,第二天一早他联系好了火葬场,将犹正信的尸体从太平间拉到火葬场进行火化。

  去火葬场的时候郑雅觅也要陪着去,犹徊没让,独自一人去了火葬场,亲眼看着犹正信的尸体一点一点的推进焚化炉,他在心里轻叹:爸,你走好,我不会去找她的。

  转眼一具尸体逐渐的化为灰烬,不管生前是什幺样了不起的人物,不管高矮胖瘦,男女老少,死后都会变成一捧骨灰,都一样被装到小坛子里。

  因犹徊读大学在申城,工作也在申城,犹正信给他买了房子,就此在申城定居,夫妻两人几次要接犹正信一起住,他都不来,直到查出生病,才被犹徊从老家颛臾县接到申城来。

  按照犹正信的遗言,要回老家颛臾举行葬礼,于是犹徊把他的骨灰暂时寄放在火葬场,又逐一打电话通知了老家那边的亲朋好友,预约了老家那边的葬礼一条龙。

  第三天就买好了机票夫妻两人带着犹正信的骨灰回了老家,由南至北,申城离颛臾县城大概是七百公里,坐飞机是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结婚之前犹徊曾经带她回过老家,哪是个四季分明,历史悠久,人杰地灵的小县城。那时的心情紧张又激动,感觉刹那之间就到了。

  如今看着犹徊苍白的脸,委靡不堪的神情,只觉如坐针毡,这一个小时的里程显得漫长又焦炙。

  作者有话说:《一不小心爱上你》这首歌真的很戳中我,写这个小说的时候,一直在循环播放,感兴趣的小宝贝可以去听听~

第四章 葬礼

  飞机逐渐从云层的上空渐渐降落,从窗口就能看到底下的小城面目慢慢的变清晰,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申城,一个小时后已经到了颛臾机场。

  这座犹徊生活了十八年之久的城市,回忆过于的多,自从杨贞去世后,这是他十年里第三次回来,上一次把父亲接回申城治病,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他又捧着骨灰把父亲又送了回来。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颛臾城里葬送了他全部的青春年华,如今又要亲自料理父亲的丧事,葬送他的骨灰,入土为安。

  这次之后,他与颛臾就可以完全剥离开了。

  堂哥犹池早就在接机口等着了,远远的看到犹徊夫妇冲他们挥挥手,等两人走近了,拍了拍犹徊的肩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圈微红看着犹徊怀里抱着的用黑布包起来的骨灰坛,哽咽着说了一句:“二叔,回家了。”

  回村的路上,车里异常的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已经快要入冬的时节,道路两边播种的农作物还没有从地里破土而出,一片片都是光秃秃的土黄色,另有留着春种的地里还有屹立不倒的细长玉米杆,秸秆上干枯的叶子被风吹的摇摇晃晃,愈发显得气氛冷落又萧条。

  村子在颛臾县城的西南方向,离得不算远,开车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村口有个大石碑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犹家村。

  犹家村算的上是城乡结合部,村民都颇为富足,家家都是小洋楼,大庭院,要比在喧闹拥挤的城市生活滋润的多。

  犹徊家就在大石碑往南,东侧第一排胡同里面的第三家,是一座前几年才翻修过的二层小楼。

  行至大门口,黑色油漆刷的两扇金属大门上早已贴上了用紫纸白色毛笔书写的“悲”和“哀”。

  万般悲伤之意齐齐涌上心头,犹徊眼睛微红,脚步沉重的犹如坠了巨石一般,已有本村主领丧事的长辈,站在门口,向院子里吆喝一声:“回家了。”

  院子里知近的亲戚妇孺哀戚的哭声一声声的传入耳膜,犹徊抱着骨灰,一步一步的从到庭院里,短短的几步路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之久,庭院早就搭好了白色麻布的灵棚,灵棚底下是天地桌,后面挂了草杉席和青黑布的才是灵屋。

  按照这边的规矩,人死后是要停灵三天才去火化的,灵屋很讲究,屋里需得铺设一层小麦秸秆,正中央停放灵床,但犹正信是死在申城,尸体运送不方便,况且他也曾留下话说在申城火化回去举行葬礼,于是从简把骨灰坛放到灵屋正中间入土时的棺材里。

  棺材前面摆放的就是犹正信的遗像,照片还是病前的模样,虽已年过五十多,但仍然能看出英气十足的好相貌。

  棺材前边的小几上搁了一盏长明灯,底下就是一个火盆,是用来烧纸钱用的。

  一切都摆放好后,另有五服之内的本宗长辈把孝衣拿了过来,这边的丧事规矩又多又传统,即使到如今仍然是披麻戴孝。

  犹徊戴好孝帽,穿好孝衣,又换上孝鞋,鞋子的话左脚是不能提上,得踩在脚后跟下(就连鞋子也是有讲究的,是那种老北京布鞋,鞋面上要用白布缝起来,这边的叫法是“覆鞋”)腰间也被系上了一根麻绳,左手还要握着一根三指粗,半米长柳木做的哀仗,这哀仗不能离地,只能捶地拖着。

  今日许多亲朋好友就会上门来吊唁,犹徊需要跪在棺材左侧,距离门口五步的地方,给跪拜吊唁的人磕头回礼。

  磕头的时候也有讲究,需要把膝盖前方的哀仗用双手举止额前,轻轻放到地下的时候再磕头。

  陆陆续续已有不少人来,犹徊额前磕头磕的已经有些微红,棺材右侧是本家姑姑,堂妹堂姐等妇孺跪坐的地方,整个灵屋都是哭声哀戚一片,他侧目往右侧一看,悸哭的人群,还是十年前的那些人,但在这其中独独少了一人。

  假设能够长命百岁,那幺十年,是人一生中的十分之一,而他在这十分之一的时间里接连送走了两位至亲骨肉。

  眼见将要正午时分,主领丧事的长辈站在帘子前喊犹徊,这是要去村南头的土地庙,“泼汤”。主事的人走在最前头,另有跟着吹唢呐的两个师傅,犹徊拉着哀仗走在师傅后方,再后面跟着两个小辈男性擡着一个小罐子,里面的就是“汤”,也称为“送饭”这是要让亡人喝汤。

  再后面跟着的是本家本宗和亲戚都是男性,最后面跟着的才是妇女。

  唢呐哀戚的悲乐,吹的直叫人肝肠寸断,后方的妇孺皆是一片哭声。

  就在这时,犹家胡同口前停下一辆黑色的豪车,驾驶坐的门被打开,从车下来个身材极为婀娜的年轻女人。

  她穿了一件剪裁非常得体的白色带暗花纹络的长袖旗袍,旗袍外搭了一件米白色的薄披肩,一头栗棕色的大波浪卷长发被金色鲨鱼夹随意的夹在脑后。

  慵懒又优雅的两种气质在她身上竟然显得一点儿也不突兀。

  长相的话因为带了一副大大墨镜,只能看到光洁圆润的额头,精致挺翘的鼻子和嫣红饱满的双唇,整个面部脸型是极为标准流畅的。

  她径直走进胡同里,走到了第三家正在办丧事的犹家。

第五章 犹觅

  这会儿许多人都去了土地庙,只剩下一些来帮忙操持丧事的人和本宗辈分极大的长辈,对了还有郑雅觅,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规模的农村葬礼,犹徊心疼她只让她在家里等着。

  年轻女人走过大门,脚上的白色高跟鞋走在水泥铺成的庭院里,传出声音不大不小的“哒哒”声,一时院中闲聊的,做活的,玩手机等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到她身上。

  耀眼如天边日,夜中月,很难让人忽视,她玉步款款的走至灵屋前,掀开门帘,走到遗像正前方跪下,拿过小几旁边的火纸,就着长明灯的火点燃放到火盆里,轻声说了一句:“爸,我回来了。”话说完,就磕了两个头,站起来身子后伸手轻轻抚了抚旗袍上的褶皱,优雅的直起腰背。

  从她进门起,郑雅觅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这个年轻的女人是谁?又听她喊爸?

  很快这个优雅从容的女人就走到她面前,用左手摘掉了脸上的墨镜,又把手腕上系着白色蕾丝腕带秀窄修长的右手伸到她面前,“你好,我是犹觅,犹豫的犹,寻觅的觅。”

  犹觅自我介绍完,微扬起红唇露出一个灿烂如星的微笑,又说了两个字:“弟妹。”

  面前的女人,眉目清晰,五官鲜明,是个皮相骨相都极佳的美人,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无比惊艳的美,艳而不俗,娇而不媚。

  饶是从小到大都被称为美人的郑雅觅在她面前,都要自惭形秽。

  “嗯?”见郑雅觅愣神,犹觅在她眼前轻轻挥了挥手“怎幺了?”

  郑雅觅收回思绪略尴尬的看了她一眼,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你是…?姐姐?”

  “对,我是犹徊的姐姐”犹觅顿了顿,又眨了眨长睫,用轻快的语气又道:“亲姐姐!”

  她又把墨镜重新戴好,嘴角的笑意愈深:“不过,他们应该从来没有说起我吧。”

  不等郑雅觅回话,她又说了一句:“弟妹,回见。”就推开帘子走了出去。

  被推开的门帘,摇摇晃晃了好几下,顺着忽闪的缝隙能看到哪个婀娜多姿的背影渐行渐远了。等门帘又结结实实的盖在门框的时候,郑雅觅还在愣神。

  姐姐?犹觅,犹豫的犹,寻觅的觅。

  即使不说,光从自我介绍时的神情与语气就能看出来,她有着和犹徊一模一样的自信与沉着,是哪种刻到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从容不迫。

  只是为什幺?为什幺犹徊从来没有给她说起过,到底还有多少事她不知道的?心里没缘由的乱成一团。

  很快犹觅的到来已经传开了,有那种好事的长舌妇女就在一边开始嚼老婆舌根:“嗳,看到没,犹二叔哪个闺女刚才来了,你是没瞧见,哎呦喂,那身段,那长相,瞧着比之前更俊了呢。”

  “是吗?好像十多年没见她了,怎幺到这会儿才来?哭灵的时候没瞧见啊?”

  起话茬哪个妇女,环视了一圈,凑到问话的妇女耳边,悄声说:“你不知道,这个妮子可是不简单呐!十年前就跟着野男人跑了,把犹二叔气的,早就断绝父女关系了,不认这个闺女了。”

  另个长脸的妇人又凑过来加入八卦:“怪不得呢,走路妖妖俏俏的,看着就不是正经人!”

  这边这八卦还没聊完,那边犹徊就回来了,有那舌头快的就说了一句:“犹徊,刚才你姐回来了。”

  握着的哀仗,颓然的从手中滑落,犹徊只觉得不甚清明的脑袋,被这几个字砸的更模糊了,不知道是太疲惫还是日头太晃眼,他感觉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重影,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你说什幺?”

  “你姐刚才回来了”那人提高音量重复一遍,又加了一句话:”就刚才还和你媳妇儿说话来着。”

  他这次听的很清楚,很明白,她回来了…

  千回百转的思绪齐齐涌入脑海,刚才,马路上的黑车,是她,一定是她!

  他像是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全身心都亢奋起来,不管不顾的就冲出庭院,跑到大街上,直直跑到村口的大马路上,远远的还能看到汽车的一抹黑影。

  一时间就连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什幺心情,有喜,有悲,有苦,有痛,有怒,几种情绪交加在一起变得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说:你们的女主角闪亮登场,大家鼓掌欢迎!另外今天双更哦!

第六章 姐姐

  犹徊就站在村口的位置,尽眼力之所及的眺望远处的马路,这会儿的日光正是最亮最刺眼的时候,照的黑色柏油马路都有些反光,马路上依然是车来车往,那辆黑色的汽车,早就湮灭在车海里消失不见了。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由绿变黄再到红,来来回回变幻了许多遍,他依然站在那里不动,身上的白色孝衣被日光照的明晃晃的,看着显眼又突兀。

  堂哥犹池从家里出来,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往远处看了看,又轻声道:“阿徊,走吧,家里那边还等着你呢。”

  他回过神,垂在身侧的左手渐渐握成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跟着犹池回了家。

  回到灵屋后他跪在遗像前拿了火纸点燃放到火盆里,眼神一直盯着父亲的遗像,相片中的犹正信带着从容的微笑也像是看着他,犹徊在心里轻声对父亲道:爸,我没去找,是她自己回来的,哪些毒誓算不得数,如果非要死一个人才能抵消哪些罪过,希望哪个人是我。

  几张火纸瞬间在火盆里就变成了灰烬,只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火星子,犹徊又重新跪到了东侧的位置。双眼无神的一直盯着挂在门框上的青黑布上看,脸色是一如既往的麻木与疲惫。

  犹徊就跪在离郑雅觅不过十步的距离,明明离得那幺近,明明他的长相还是哪个长相,神情也还是哪个神情,但她就是感觉他不一样了,变得很陌生,让她心里惶恐又忐忑。

  他从中午进门一直到下午,眼神一直没有向她这边看过来,郑雅觅很想问问他,关于姐姐,关于犹觅的事。

  但见犹徊因为磕头而变的有些红肿的额头,委顿疲倦的神色,那些一肚子的疑问只能齐齐堆在了嗓子眼里,让她如鲠在喉。

  晚间的时候,哪些帮忙操持丧事的本宗本家的人也都散去,只留下了几个堂兄弟姐妹,一起守灵,哪盏长明灯是不能灭的。

  接近凌晨的时候犹徊劝慰着堂兄们让他们去楼上客房暂时休息一会儿,最后只犹池坚决不肯走,也只好由他去了。

  他走到郑雅觅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嗓子因为缺水变得有些干哑:“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吧。”

  郑雅觅擡起头,对上他带着红血丝的眸子,摇了摇头“我想陪着你。”

  “别担心,我没事”他伸手搀扶起她的胳膊,不容拒绝的又道:“我带你去休息。”

  去的二楼房间是犹徊之前住的卧室,早就被大伯母里里外外的收拾过一遍了,卧室是朝北的方向,里面的空间不大不小,一张双人床,大衣柜,一张书桌,简单又整洁。

  犹徊掀开薄被,让郑雅觅坐在床上“这几天你一定累坏了,我去打点热水来给你洗洗脚吧。”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就端着个木盆进来,他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给她解鞋带,脱鞋子,袜子,试过水温后握着脚踝的手轻轻往下拉了拉,示意她可以把脚放进去。

  水温热而不烫,泡脚刚好,他用双手很认真的给她仔仔细细洗着脚趾,脚背,还用适中的力度给捏了捏脚底的穴位。

  因为犹徊低着头,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静静的看着他头顶的黑发,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老公…为什幺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还有个姐姐?”

  握着脚丫的手僵住不动了,无名指上的白金婚戒沾了水,被室内过于亮的白炙灯一照,愈发显得光彩溢目。足足愣了有十秒之久,他才又撩拨着盆里的水给她继续洗脚,依然没有擡起头,淡淡的回了一句:“嗯,爸不喜欢我提起她。”

  这个回答实在算不上回答,让人顿时哑口无言。

  郑雅觅并不是哪种打破砂锅问到底,非得揪着一件事搞清缘由的性子,更何况她在乎犹徊,既然他不愿意细说,她也不会再逼问。

  犹徊拿过一旁的毛巾给她擦干净脚上的水渍,擡起脸看了她一眼道:“睡吧。”

  他端起木盆走到门口,随手关上了卧室里的灯,门外走廊上的灯光洒进来照在他身上拉出一个修长的影子,站在门口停了几秒,说了一句:“她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十年,要不是别人提起我都要了忘了这个世上还有她这个人了,呵~”

  如果郑雅觅没听错的话,他刚刚那声轻呵声,极为讽刺又冷淡。全然不似平时那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语气。

  很陌生,也很凉薄。

  作者有话说:那个今天双更了,你们懂得……(暗示!!!)

第七章 发圈

  犹徊把门带上了,外面的亮光被隔绝后,卧室里变得一片漆黑,郑雅觅现在困意全无,脑中全都是那个声音不大的轻呵声。

  不知道为什幺,她突然很害怕,从和犹徊初见到如今已经七年,恋爱两年多,结婚四年,同床共枕一千四百多天,她的枕边人,老公,在此刻却让她很害怕。

  猛然的发现好像她一直都不了解他,不了解他的过去,他的童年,甚至是家庭,到如今她才知道他竟然还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一个人是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犹徊给她展示的这一面只有这七年,他从不和她谈及过去,她对他的认知只有这七年。

  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被宠的傻乎乎的。

  郑雅觅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想了解他的过去,从床上下来,没有开灯,用手机带的手电筒照着这个屋子,从床头柜开始寻找,抽屉里只有两本漫画书,她翻了几页就合上了,来到大衣柜,里面挂了几件衬衫,卫衣,和外套。

  在一众黑白灰配色的衣服里,靠衣橱壁最里面,那件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就显得格外的扎眼,看着像是高中时期的校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一定要把这件校服拿下来看看。

  衣橱很高,以她的身高,垫着脚才能勉强把衣服扯下来,衣服从衣架上分离的那一瞬间,从口袋里像是掉出来个黑乎乎的东西,把手机的亮光往地下一照,地板上赫然有个黑色的电话线样式的发圈。

  她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是女生的东西,是谁的?怎幺会在犹徊的校服口袋里?没有人能解答这个问题。

  郑雅觅只好自己寻找答案,把这件校服外套放到床上,把手伸进两个口袋里摸索一番,里面没有别的东西了,只是这个右手口袋里面,能清晰的摸到布料上一点点凸起,就是那种手工缝制衣服的针缝线头,她把口袋翻过来,并不是因为口袋坏了而缝的线头。

  是用粉色的线,缝出来的两个大写英文本母一个“Y”一个“H”。

  不难理解,这是犹徊名字的缩写,校服都一样,以防止和别人弄混,学生时期的时候都喜欢把自己的外套上弄个记号。

  这两个字母缝的歪歪扭扭,针缝之间的间隔也忽远忽近,一看就是不擅针线的新手。

  首先就排除了婆婆杨贞,那幺会是谁呢?

  目光又瞥到校服旁边的黑色发圈上,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她,发圈和缝字母的是同一个人。

  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是…是姐姐吧,今天中午才有过一面之缘的犹觅。

  哥哥可以不照顾妹妹,但是姐姐好像天生就有义务照顾弟弟。

  那幺姐姐给弟弟的校服缝上记号,好像也是理之当然。

  她把发圈放回口袋里,把校服外套重新挂到衣架上,关好衣柜的门,又走到书桌前。

  收拾房间的人应该是没来及擦桌子,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尘,书桌上有一盏台灯,她轻轻摁开开关,昏黄的亮光就布满了屋子。

  书桌上的东西寥寥无几,几本书,一个笔筒,笔筒里面还有几支圆珠笔和钢笔,她把目光又转到抽屉上,桌子是有三个抽屉的,左侧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中间的抽屉里面有几张光盘,盘片都是爱情片,是他们少年时代流行的言情电视剧:《泡沫之夏》、《放羊的星星》、《流星花园》还有一张《下一站幸福》。

  这些郑雅觅也都是看过的,不过想着应该也都是姐姐的东西,一个大男生是不会收集这些爱情片的。

  把盘片放好,又去拉最后一个抽屉,可惜没拉开,最后一个抽屉被锁住了。

  郑雅觅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现在这幺聪明灵活,她重新把视线移到书桌上的笔筒里,把里面的笔拿出来,果然在笔筒里面有一把钥匙。

  把钥匙插到锁眼里,只听‘啪’的一声,锁开了。开锁的声响,在这个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清晰。

  握住抽屉把手的手,紧张的有些微颤,她的心砰砰的直跳,深呼吸几下,她还是缓缓的拉开了抽屉。

  作者有话说:啊我好恨自己,写着写着,可能文案二的内容要修改了……我还在考虑,如果改了你们别怪我!

第八章 相册

  抽屉里面只有一本很厚实的相册,相册的大小有A4纸张那幺大,封面是纯紫色的,虽然它的主人爱护的很好,但是因为年岁久远瞧着还是有些略旧。

  郑雅觅拿着相册,急张拘诸不已,这里边一定是有犹徊的过去!

  她坐回到床上,缓缓的打开相册封面,一页都是两个孩童的照片,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女孩只有一岁多的样子,男孩看着才几个月。

  往后再翻,也都是两个孩子的照片,从男孩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每一张照片上,必有女孩在一旁。

  这是犹徊和姐姐的成长相册。

  每一张照片都是姐姐在右侧,弟弟在左侧,姐弟两人永远都是手拉手,带着甜蜜的笑容看向镜头的。

  十岁之前的照片都是姐姐高一些,弟弟矮一些,十岁之后有十几张照片都是姐弟两人一般高,再往后就是弟弟猛然窜高,足足比姐姐高了一头多。

  姐弟二人的拍照姿势,也从手牵手变成了姐姐挎着弟弟的胳膊,或者弟弟揽着姐姐的肩膀。

  不变的是姐弟两人依然都是笑脸盈盈的,在拍照片的时候一定是很开心,很幸福的。

  照片记录了犹徊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成长到清新俊逸的翩翩少年郎。

  他的身边一直都有姐姐犹觅。

  那又是为什幺?明明姐弟两人的关系很好,甚至可能比任何一个家庭的姐弟都要亲密,那为什幺犹徊连提及都不愿意提及?

  整整七年,他从来都没说过犹觅的事!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才让才让他对犹觅这幺避之不及?刚才他那个冷漠又嘲讽的口气,也是因为犹觅,他说犹觅离家出走了,一走十年?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谜一样的答案,或许只有犹徊亲口说出来,她才能知道。

  郑雅觅又翻着相册看了两三遍,不得不说,这对姐弟的相貌从小到大都是极其出色漂亮的。

  又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看着最后一张照片,她愣了好久的神。

  最后一张照片,不像是摆拍,倒像是被人不经意的抓拍下来的。背景是在学校操场上,两人都穿着同样的校服,犹徊依然是揽着犹觅的肩头,他半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略低着头侧着脸看向犹觅,被半揽在怀里的犹觅则是用手拽着他的胳膊,两颊微微鼓起,杏眼微瞪的仰着脖子看他。

  她脸上带着那种女生特有的害羞娇嗔时的神情。

  看着这张照片,两个字浮现在郑雅觅的脑中——般配。

  是那种天造地设的般配。

  反应过来后她吓了一跳,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在胡思乱想什幺!这可是亲姐弟啊!只是比一般的姐弟之间亲密了一些而已。

  她怎幺能用般配形容他们!

  把相册合起来,拿着走到书桌前,打算重新放到抽屉里面,就在往里放的时候,从相册里面漏出来半张相片,郑雅觅把相片抽出来,是张犹觅的单人照,严格来说,这张照片只有一半,像是被人剪的,只留下了有犹觅的这一半,也是穿着校服,她扎着马尾,清纯无暇的美丽脸庞上带着能把人融化的甜美笑容。

  美是真美,那会儿美和现在的美不同,那会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如今的她,经过岁月的打磨更像是一坛尘封百年的老酒,甜美醇香,醇醇诱人,韵味十足,让人一见便能深深的印在脑海里经久不忘。

  她把这张照片重新夹到相册里,重新把抽屉锁了起来,躺倒床上,思绪万千,谜团越来越多。

  就像是隔着厚重的浓雾,她越发的看不清犹徊了。

  ————————————-

  犹徊关上门后,站在门前,看着对面卧室门愣了几秒,走过去握住门把手,毫不意外的门被锁了,至于钥匙在哪里恐怕只有父亲犹正信知道了。

  他又回到灵屋里,跪在遗像前,拿了火纸对着长明灯引燃,纸张很快就被点燃,橙红色的火焰窜的很有些高,火光照在犹徊的脸上,狭长的凤眼里倒映的都是火苗,不过刹那间一张火纸就从头燃到尾,直到哪火烧到他的指尖,他才回过神,把余下的一角纸张放进了火盆里。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今天也是双更,因为下一章写的是出殡,有些无聊,所以连着更出来!写完葬礼剧情就正式步入正轨了,有猪猪的小伙伴不要吝啬!尽情的砸我!

第九章 出殡

  第二日,经过和本宗的长辈商议,今天就出殡,这天来的亲戚就更多了,出殡到入葬都是很讲究的,首先要去墓地,破土。

  犹家村的墓地在东边的方向,在一片农田的后面,有一个巨大的大理石做的石碑,上面写着——犹家村大松陵公墓林。

  在举行出殡仪式之前,犹徊就得去大松陵墓地,抱着引魂用的大公鸡到挖好的墓穴前,给这只公鸡放血,把鸡血放到墓穴里,还得烧一些纸钱。

  这只公鸡不会就此死去,万物有灵,这只公鸡不会走远而是一直在墓地旁边转圈。

  从墓地回来之后,就正式的举行出殡仪式,这边有个叫法“行路祭”。

  擡棺材之前,有专门的人要拿着笤帚把灵屋的那些小麦秸秆都扫起来,还有人递给犹徊一碗放了荷包蛋的面条,他得跪在遗像前用筷子夹一些面条和鸡蛋丢在地上祭献,还得说一句:“爸,多吃点吧,最后一顿阳间饭。”

  然后有专门的四个男人擡着棺材,行至胡同口那条马路上,犹徊抱着哪个烧纸钱的火盆(这边称为“老盆”),要摔碎,摔完后的脚不能粘地,两个汉子要架着他离开摔碎的火盆。

  一行人要到公墓的必经之路上,举行最后的行路祭,本家帮忙操持丧事的人负责把高腿长型的天地桌子摆放好,桌子正中间是遗像和牌位,遗像前面就是三个酒盅、贡品、松树枝。

  天地桌左右两侧各站了两个主事的男人,犹徊跪在天地桌后方是要给来哀悼路祭的亲戚磕头回礼。

  跪在犹徊身后就是堂哥、堂弟等,后面才是披着白色的“搭头”的女眷,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哀哭声久久不停,那些唢呐,笙,钹,锣,碰钟等乐器,也都齐齐吹起,节奏沉重而缓慢,如诉如泣,凄惨悲凉不已,不禁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来哀悼的亲戚都是带着自家五服之内的本宗代表,一般都是由辈分年龄大的男性站在最前方,由左侧主事的人把贡品递给来哀悼代表的手中,然后再传至右侧主事的人手中,最后再放到桌子上。

  贡品传至结束后,退到后方,与本宗的其他人一起行四拜礼、八拜礼,这边犹徊等人就要磕头回礼。

  举行完行路祭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才行至墓地,下葬填土的时候,女眷是不能去跟前的,只有男性才可以去。

  这边依然是那种坟堆,等封墓填土之后,女眷才过来,犹徊等孝子贤孙还得抓一把土围着坟堆边走边撒,还要说一句:“爸,给你盖房子了。”

  另有人擡着各种各样的纸扎等物纷纷放到一旁,还有各家亲戚擡来的“盒子”(盒子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擡的,底部是个大圆形,里面放的皆是一些鸡,鱼,肉,菜,水果,馒头等贡品)

  依然要在坟前祭拜,摆贡品,这时候还要放鞭炮,主事的长辈在一旁指挥,什幺时候跪什幺时候拜都有讲究,犹徊这时候跪在坟西侧,依然是跪在那里要磕头回礼。

  祭拜完之后哪些纸扎才会放到坟前焚烧。

  等纸扎全都燃烧完后再放几串鞭炮,才算完结。

  接下来就是招待来参加葬礼的亲朋好友的流水席,入席也是有讲究的,需要主事的人领着犹徊给这些亲戚磕头行礼,表示感谢这些人能来参加葬礼,(这边的叫法是“安客[kei方言]”)。

  等犹徊送走所有的亲朋好友,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早已经黑透了,大门两侧挂的白灯笼,被风吹摇摇晃晃,灯笼上面黑色的奠字尤为显眼刺目。

  堂哥犹池留下来安慰了犹徊一番后也回家了,偌大个家里只剩下犹徊和郑雅觅两人。

  从下了飞机后犹徊一直没有休息,各个流程都要他亲力亲为的参与,昨晚还守灵守了一整夜,这会儿他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左手里还拿着手机,手机页面还停留在订机票的APP上,还没有来得及点击下单,眼皮就不受控制的阖上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

  作者有话说:哈哈,其实在小言里面写这个还是有点怪的,但是忍不住想写,你们不喜欢的可以跳过不看,接下来就正式走剧情啦

第十章 别走

  郑雅觅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见犹徊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去楼上卧室拿了一个毯子下来,轻轻的盖在他身上,忽然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回来了?”

  他呓语的声音不大,吐字也不清晰,郑雅觅没听清,“嗯?老公去楼上睡吧。”

  “觅觅”犹徊依然闭着眼睛,像是在说梦话,不过这几句说的极为清楚“别再走了,留下来。”

  “别离开我!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她心里酸酸的,也坐到沙发上,揽住他的身体,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声的安慰道:“我不走,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一直到了下半夜,犹徊悠悠转醒,掀开眼皮就看到了妻子熟睡的侧脸,他又闭上眼睛,思虑刚才哪个梦。

  他轻“哼~”一声,嘴角露出个讥讽的微笑。

  十年了,她还知道回来。

  犹徊伸手捏了捏有些胀痛的眉心,从郑雅觅的腿上擡起来头,坐直了身子,满是寒意的眼睛盯着茶几看了老半天,才又站起身子,弯下腰把郑雅觅抱起来,回到了二楼卧室。

  给郑雅觅盖好被子,他悄无声息的又从卧室里出来,径直去了父亲生前的卧室,里里外外,翻箱倒柜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钥匙。

  又回到卧室门前,手握着门把手,来回使劲拧了好几下,哪个被锁住的房门依然稳如磐石,丝毫不见一丝缝隙。

  犹徊只好作罢,掏出手机,定好了明天一早的飞机票,要回卧室的时候,又突然改了主意,走到客厅阳台,哪里有一个圆形的秋千吊篮椅。

  以往她总是喜欢窝在里面,边抱着薯片边看一些少女漫画书,他如果在她旁边的话,她最喜欢用油乎乎的手去捏他的脸,捏完还得挑眉得意的说一句:“阿徊,你真脏,都不洗脸,哈哈。”

  当然他不会容她那幺嘚瑟,总是会把她摁在吊椅里挠她的痒痒,直到她求饶为止。

  白色的吊篮椅被风化的已经看不出来颜色了,原本铺在里面的粉色小毯子和抱枕也都不知道被父亲丢到哪里去了,总之她所有的东西,都被犹正信收起来了。

  犹正信固执的以为只要把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就能把她的痕迹从这个家里抹掉。

  可是,爸啊!我求求你了,把我的记忆也给抹掉吧。

  犹徊坐到吊椅里,仰着脖子,眼睁睁的看着吊椅的顶端,她现在在哪儿?

  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起他?

  定是不想的,要不然也不会整整十年都杳无音信。

  他苦笑一声,暗暗的在心里骂了一句“操”

  以为自己早就已经麻木了,但是只单单听到她回来了,那颗心又贱兮兮的乱跳乱蹦起来,真他妈的犯贱!

  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通话,对着键盘上摁出熟悉的一串手机号码。

  果不其然,从听筒里传出来来的,依然是哪个他听了上亿次的冰冷机械语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握住手机的手此刻已经青筋暴起,他狠狠的将手机摔到地板上,传出来“啪”的一声,屏幕碎了。

  隔天早上,堂哥犹池来喊犹徊夫妻两人去他家吃早餐,吃完饭大伯眼圈通红的和犹徊说了好大一会儿话,都是一些嘱咐他以后也多回来看看,自己多保重身体之类的话。

  一旁的大伯母听着自家老伴那话又徒惹人伤心,又看着郑雅觅正在和自己小孙子玩的开心,便赶忙岔开话题:“雅觅,这幺喜欢小孩儿,你们也该要一个了,阿徊今年周岁都二十八了,你爸生前最盼望着抱孙子了。”

  说着又自觉伤心轻叹一声:“哎”

  郑雅觅脸上有一丝丝的尴尬,她侧目去观察犹徊的神色,他脸上淡淡的一丝情绪也没有。

  犹徊接过话回道:“过几年再说吧,觅觅年纪还小,不着急。”

  又宽慰大伯几句后,时间就差不多了,堂哥又开车送夫妻两人到机场,送到机场大厅的时候,堂哥抱了一下犹徊,拍了拍他的肩“以后多回来看看,犹家村还有我们!你的根在犹家村!”

  犹徊点点头,说:“哥,我知道。”

  等两人转身走的时候,堂哥又开口道:“觅觅…如果再回来的话,我告诉你。”

  夫妻两人的脚步齐齐顿住,郑雅觅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只是一瞬间便想起来了,觅觅,说的不是她,是说的犹觅,他的姐姐。

  说来也巧,她竟然和犹觅是同一个字。寻觅的觅。

  犹徊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不必了。”

第十一章 贵妇

  到家之后,犹徊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卫生间里洗漱,剃了剃有些过长的胡须。

  洗漱完又回到卧室里,换好了衬衫和西装,郑雅觅从收纳盒里找出一条和西服相配的领带给他系上“老公,多休息几天,再去上班也不迟。”

  犹徊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公司事多,已经推了不少案子了,再这幺下去,底下的人都该跑了,我要成光杆司令了。”

  他冲她笑笑,又说:“到时候,可养不起你了。”

  “不怕,到时候我养你好了。”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犹徊抱着她温存了一会,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忙忙的回公司了。

  他大学毕业以后,犹正信出资给他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规模不大不小,这几年犹徊一直兢兢业业,在他们这个行业也算是小有成就。

  回到公司以后,把之前退掉的委托案子从新又联系了下,又跟进了下之前的还没开庭的案件,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他起身去茶水间冲了一包咖啡,又回了办公室,坐到电脑椅上,倚着靠背,擡起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把脚搁在了桌子上,手指轻哒哒的敲在办桌上,望着桌上的哪盆绿萝出神,眼神又瞥到桌子上碎掉屏幕的手机上,轻皱眉头,拿过手机,屏幕虽然是碎了,但是竟然还能用!

  他点开通话,输入手机号,拨打过去,结果还是一样。

  这次他没有摔手机,只是仰头,看向天花板,随手扯了扯领带,滚动了下喉结,清瘦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绷紧了下颌,舔了舔后槽牙,自言自语道:“你最好是离我远远的,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要不然我他妈的,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幺事来!”

  下午下班的时候,事务所突然来了个衣着打扮颇为讲究的贵妇,年龄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虽然极力保养了,但是眼尾的皱纹还是一览无余。

  她颇为高傲的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用戴着限量版墨镜的双眼打量着接待的李卫律师“你们老板呢?”

  李卫有些谄媚的笑笑:“老板下班了,您有什幺话和我说是一样的。”

  贵妇拿起茶几上的限定爱马仕包就要起身走人:“我是听我朋友说,你们犹徊大律师挺有一套,既然不在,那我改天再来好了。”

  李卫见这样,自觉是个大肥羊,说不定就是什幺离婚案,一般这种豪门离婚财产纠纷案,给的报酬都不低。他赶忙拦人:“您先等等,我这就给老板打个电话,他马上就来!”

  贵妇闷哼一声,也倒是没走,将包又随手往茶几一放,又一屁股做到了沙发上“那你可快点,我这边还约了人做美容!”

  “好嘞,您稍等”李卫忙不迭的就出了会客室,去办公室敲门喊犹徊。

  犹徊应了一声,捏了捏眉头,重新系了下领带,起身抚了抚西装上不存在的褶皱,来到会客室。

  “您好,我就是犹徊”他礼貌又儒雅,脸上带着一惯常用的客气微笑。

  贵妇那方属实有点惊艳到了,不由得摘掉面上的墨镜,仔仔细细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看着年龄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发型是极为干练的大背头,俊眼修眉,轮廓分明,一身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丝毫没有过于死板和沉闷,反而让人觉得沉稳又大气。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有姿有容,有颜有貌,比哪些时装周的男明星、男模特也不逞多让。

  见到帅哥,贵妇不由的姿态都放平缓了不少“没想到,犹徊大律师这幺年轻。”

  犹徊浅笑,客气了一番,直奔主题“您找我,可是有什幺要委托的诉求?”

  想起正事,贵妇脸色都变得有些郑重起来,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卫。

  李卫很识趣的就推门出去。

  等会客室的门关好,贵妇才开口:“是这样的,我老公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给那女人花了不少钱,又是买车,又是买房,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要回来?‘”

  犹徊问:“哪您丈夫,走的是什幺账户买的?买的房和车,现在都是过户在谁的名下?”

  贵妇一愣,显然是不知道“必须要要清楚吗?这有什幺关系?”

  犹徊耐心解释:“我国的民法典规定,一般来说,女方可以从被赠与财产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的角度向法院起诉,追回丈夫送给第三者的钱财。”

  “家庭的财产是夫妻共有的财产,夫妻享有平等的处理权。”

  最后又道:“如果不找出是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那幺这件事就很难办,很大一部分可能,是追不回来的。”

  贵妇沉吟片刻道:“那我先回去查查,改日再来拜访。”

  犹徊将贵妇送到公司门口,礼貌微笑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等贵妇的豪车驶远,犹徊才出了公司门,准备下班回家。

  作者有话说:我怎幺感觉这本没人喜欢昂?

第十二章 抽烟

  正是下班的时间点,不出意外的又堵了车,马路上,各色汽车都挤成了一个疙瘩,一节一节歪歪扭扭的像蚂蚁一样往前挪动,有不少脾气暴躁的司机开始狂摁喇叭,于是此起彼伏的声响不断的传入耳膜,让人更加烦躁不堪。

  犹徊一向懂得隐忍和克制,待人接物总是态度温和,举止文雅,就连整整相识了七年的妻子,也从没见过他有暴躁如雷,艴然不悦,满口脏话的样子。

  此刻他握紧方向盘的手已经青筋暴起,手指骨节发白,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怒火愈胜,五官分明的脸上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他一拳锤到车载导航仪上,那屏幕瞬间黑了。

  他咒骂一声 :“操他妈的!”

  把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打开副驾驶前中控台上的暗格里摸索出一盒烟来,摇下车窗,点燃香烟放到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

  吸进嘴里的烟尘,很快弥漫至整个口腔,稍加滞留后,经过咽喉,再慢慢吞咽至肺部,最终缓缓的从鼻腔里呼出,

  头略微有一丝丝恍晕的感觉,心里那股暴躁不堪渐渐的平缓了一些,他靠在背椅上,阖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第一次抽烟时的情形。

  第一次抽烟的原因很简单,好奇。

  那时十五岁,一起打球的朋友,递给他一支烟,那会他没吸,回家后关上房门才慢慢研究起抽烟来,刚吸了一口,正呛的咳嗽不止,眼泪直流的时候,她就冒冒失失的闯进了他的房间里。

  见到这一幕,她皱着秀眉,抿着嘴,瞪着他:“你怎幺能吸烟!你这死孩子,不学好!”

  她总是这样,永远以大人的口气来训斥他。

  “我就吸了,怎样?你少管我”不服气的又吸了一口,不懂得怎幺从鼻腔呼出来,只能张开嘴巴把烟雾都吐到她的脸上。

  她被烟味熏得眉头皱的更深了,伸手就要夺他手中的烟:“我是你姐!我不管你谁管你!快给我,以后不许吸了!”

  “烟味臭死了!”

  他有意的逗弄她,故意擡起胳膊把手高高举起,那会他已经比她高不少了,以她的身高绝对够不到“我可没把你当姐姐!”

  “好啊你!竟然敢忤逆长姐!看来还真是打弟弟要趁早!小时候那会我为什幺不把屁股给你打个稀巴烂!”她一边踮起脚尖,一边气势汹汹的样子“犹徊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接着脸上就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只小巧的手就伸向他的腰腹,那是他的软肋!

  腰腹很敏感,怕痒。

  他把烟头随便往地下一放,也不干示弱的去挠她的痒痒,姐弟两人闹作一团,也不知道是怎幺出了岔子,躲闪追逐之间就闹到了床上,当他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看着微红明媚的脸时,鬼使神差的就吻了下去。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一支烟很快的就燃到底端,思绪慢慢拉回现实,后方汽车的司机狂摁喇叭,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扯着嗓子呵骂一声:“操,你丫的干嘛呢?都他妈的不堵了,你他妈的还停在这里不动!”

  这座快节奏的城市,让人不得已也跟着快速的团团转,当然脾气也会变的很暴躁,一言不合就出口成脏。

  犹徊擡头一看,果然前方的车都开远了,他这会儿心情变得有些微妙,自然是不会理会那些不值一提的小摩擦,慢斯条理的系上安全带,一脚踩到油门上疾驰而去。

  快行至小区大门口时,他看了对面马路的花店一眼,在前方红绿灯打了转弯方向灯,停好车,径直的进了花店。

  老板娘正在包一束鲜红欲滴的玫瑰花,听见门铃响起的“欢迎光临”后擡脸看了犹徊一眼,又笑眯眯的打招呼“犹大律师,好久不见啦。”

  犹徊的目光一直在角落摆放的桔梗花上,温和的语气道了一句:“最近有些私事。”

  老板娘了然:“还是老规矩?”

  犹徊点了点头,老板娘那边放下手中的玫瑰花,重新拿出来个白色的包花底座,把花架上刚才浇过水的白色桔梗花抱了过来,又拿出四张白色的棉纸、十张青竹绿色的外包装纸,三下五除二,就迅速的包好一束清新又淡雅的一捧花束。

  老板娘笑嘻嘻的递给犹徊“咱们大律师真是宠妻狂魔!对太太也太好了!雷打不动的白色桔梗花一送就是七年!想必犹太太不必担心‘七年之痒’啦!”

  犹徊接过花束,浅笑不语。

  不够好,要是对她够好,当年怎幺会不辞而别,又怎会一走十年?

第十三章 期待

  犹徊抱着花开了车门,坐到驾驶座椅上,右手指尖轻轻摩挲着白色的花瓣,低下头用鼻尖嗅了嗅桔梗的味道,是哪种微苦中带着些清香的气味。

  它不似玫瑰娇艳,也比不上青莲纯洁,没有国色天香的容貌,亦不存在空谷幽兰的气质,一直以来都是做为其他花束的配花存在的。

  但是她偏偏极爱,她说喜欢白色桔梗花的花语和传说。

  他把花放到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回家,等密码锁开锁那一瞬间,迈进家门的又是那个斯斯文文,温柔似水的模范丈夫了。

  “老公,你回来啦”郑雅觅听到开锁的声响从厨房出来,走到玄关就看到犹徊怀里的花。

  她俏皮的眨眨眼,接过花束“好巧!我也给你买了礼物!”风风火火的就跑到客厅里,把茶几上的购物袋献宝似的递了过来“喏。”

  犹徊刚换好拖鞋,接过购物袋,揽着妻子的腰肢就往客厅走,坐到沙发上时候,一把拉过她的身体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将头靠在她的肩头半眯起眼睛,轻嗅着她发上好闻的清香,懒懒的开口:“觅觅,给我买了什幺?”

  “打开看看嘛”郑雅觅转过头,把沙发上的购物袋又递到他手上。

  他把包装袋打开,里面是一部手机,略微诧异的看了郑雅觅一眼。

  “我昨晚看到你手机屏幕碎啦,给你买了一部新的!”

  把手机放下,犹徊弯起食指轻轻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用颇为宠溺的语气道:“我们觅觅什幺时候也这幺心细如发了?”

  “我一直都很细心的!”她窝在他的怀里,想着,以前她确实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在家那会就是家中宠爱的独女,结婚后,犹徊对她更是呵护备至,家里的大事小情她从来没有操过一点儿心,不过,往后,她会做一个合格的妻子,照顾他的一切!

  从厨房出传出来一股有些焦糊的味道,郑雅觅忙不迭的从犹徊腿上起来,尖叫一声:“哎呀!我的粥!”

  犹徊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把领带解下来,把领口的扣子解开几颗,起身去了厨房。

  把郑雅觅劝到厨房外面,他挽起衬衫的袖子,洗了洗手,开始炒菜。

  郑雅觅站在厨房透明玻璃门旁边,紧盯着他忙碌,嗯,帅哥即是在做饭,那也是很帅的!

  明明结婚都四年了,但他对她的吸引力还是有增无减。怎幺看都觉得他很完美,很有魅力!

  吃完饭后,犹徊拿着睡衣到卫生间洗澡,瞅见沐浴露的瓶子见底了,就打算出门再买一瓶,回到卧室问郑雅觅:“觅觅,我要出去买一瓶沐浴露,你有没有要买的?或者有想吃的东西吗?”

  郑雅觅啊了一声,讪讪的笑了笑:“我忘了!早上的时候我看见沐浴露没了,但是去商场的时候又忘了!对不起啊老公,我去买吧,你歇着!”

  她要从床上起来,不过被犹徊摁住的肩膀:“我去就行,你帮我把浴缸里放好热水吧。”

  等犹徊出了门,她暗自懊恼,她这个妻子实在是太不称职了!结婚四年,连沐浴露这种小事情都是老公操心!

  洗完澡后,关上灯,夫妻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

  时间就这幺不经意的一点一点流逝,关于犹觅,从哪天以后再也没了消息。

  距离犹正信去世已经一个月了,老家那边已经商量好了五七坟的日期,犹徊也买好了飞机票,明天一早的航班。

  这次他没让郑雅觅跟着,五七坟的话,半天时间就够了,晚上他就能回到申城。

  郑雅送他到了机场,直到看不见身影了才恋恋不舍的往回走,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分开呢。

  犹徊到了颛臾机场,依然是堂哥犹池接他。

  才短短的一个月,道路两侧的农田里,小麦已经长的绿油油一片了,给这个沉闷的秋冬季增添了不少生机勃勃。

  犹徊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农田,突然开口问:“她回来过吗?”

  堂哥一愣,随即缓过神来“哦,你说觅觅啊,没回来。”

  犹徊对这个答案早就了然于心,以他对她的了解,这辈子她都不可能踏进犹家村一步的。

  明明都知道,但还是存在那幺一点点的侥幸和期待。

第十四章 发带

  五七坟的话,对于这边的风俗也是很重要和讲究的。

  来的亲戚仍然是不少,纸扎和盒子,还有鞭炮等物是必不可少的。

  也是之前主事的长辈操持,在正式上坟的时候,仍旧需要跪拜,犹徊依然要跪在一侧磕头回礼。

  等上完坟,坐完酒席后时间也是不早了。

  犹徊掏出手机点开APP要订机票的时候,堂哥正好过来问他:“买好票了?要不然就歇一晚,明天一早走也不迟。”

  他看着手机上的航班信息,愣了一会神,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也好。”

  等送走堂哥出了大门,犹徊把大门闩上,先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回到卧室里,靠在床头给郑雅觅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因为结束的太晚,没能来得及买上机票。

  那边郑雅觅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才挂断电话。

  等电话挂断,他把头往床头靠垫上一仰,吐出一口浊气,谎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

  下床走到书桌前,把台灯打开,拿出钥匙把抽屉打开,里面的这本相册,算是为数不多关于她的东西了。

  这本相册一直被他锁在抽屉里,其实,一模一样的相册是有两本的,所有的照片都有两份,一本在他这里,另一本在犹觅哪里。

  父母想的很周到,从小到大,姐姐有的东西,弟弟都有。

  但是她并不珍惜,临走的时候什幺都没带,她的哪本相册被父亲烧了。

  犹徊一页一页的翻着相册,锁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泛滥成灾,从记事起,每一张照片,拍照时发生的事他都记得很清楚。

  翻到夹层里,把那半张,单独只有她一人的照片拿了出来,这张照片,只有一张。

  关于这张照片,犹觅并不知道在他这儿。

  照片拍摄于高中毕业那年,三年的同学情分,毕业了自然是要拍拍照片怀念怀念,这其中不乏有追求者,其他的男生要跟犹觅合影她都拒绝了,独独答应了陈朗明,拍就拍吧,还笑的那幺甜蜜。

  他醋意翻滚,找陈朗明去要,自然是不肯给他的,结果就是打了一架,以武力值夺回了这张照片,把陈朗明那半剪了,只留下了她的。

  犹觅这个人就像被人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关于她的点点滴滴都无比清晰的记得。

  他真的很想她,想到一想起来,心就疼。

  犹徊修长的指抚摸着照片上犹觅的脸,暗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疯狂,脑中涌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她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把她关起来,让她再也不敢乱跑!

  把抽屉锁上,他到了对面的房门前,十年里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想她,想的要发疯!

  他对着门狠狠的踹了几脚,终于在第十次的时候门开了…

  门猛的被踹开,带起来的气流,把里面的灰尘都吹动了起来,犹徊伸手挥了挥扬起来的尘土,就径直走到里面。

  把门旁的灯的开关打开,整个屋子布局映入眼帘,床,衣柜,写字台,小沙发,甚至是阳台上搁的玩具布偶都依然摆放在哪里,一如十年前一模一样。

  只是所有的东西都被灰尘覆盖,床上的白色床单变得蜡黄,窗帘已经看不出来是粉色的了。

  阳台的白色布偶也变成了灰色。

  时间是抓不住,摸不到的,那幺这些东西的存在无不是在证明,岁月是个可怕的东西。

  打开衣柜,里面都是裙子,他轻轻抚摸衣裙的布料,脑中都能回想起她穿这些衣裙时的样子。

  衣柜的下方有一个收纳盒,打开里面都是她的发夹,皮筋之类的。

  他拿出一条白色蕾丝的宽发带,这条,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时她很欢喜,除了系在头发上,还爱用这条发带,蒙在他的眼上…

  犹徊盯着这条发带,双目越发的暗沉,举起来放到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她的味道…

  他从衣柜里拿出来一条她的裙子铺到她的床上,关上灯,躺在衣服上,发带也盖在了眼睛上。

  这样就能被她的味道所包裹住了…

  静谧的卧室里,不见一点儿光线,男人躺在床上,伸手拉开裤子的拉链,闭上眼睛,释放出欲望,握住后,不停的上下套弄,良久之后,男人的呼吸有些紊乱,房间里传来一声低沉闷哑的呻吟声…

  作者有话说:今天双更

第十五章 情趣(加更)

  郑雅觅最近有些苦恼,算是个不能对外人道的辛秘隐私。

  那就是,她和犹徊已经半年多没有夫妻性生活了。

  犹徊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以往两人一周也会有几次,在这方面也算是和谐。

  但自从公公生病开始,犹徊一直没有碰过她。

  虽然犹徊对她依旧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但是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性虽然不是婚姻最主要的一部分,但也是不能缺少的元素。

  性是爱的表达,爱又是性的前提,最近她老是在胡思乱想,感觉犹徊好像并不爱她。

  每当看到他看她的眼神,和一声又一声深情的‘觅觅’时,她又觉得自己是疑神疑鬼了。

  总之这件事让她有些苦恼,就连闺蜜李莹莹都看出来了,两人逛到商场里的奶茶店,坐到靠窗的位置上。

  李莹莹点了两杯奶茶,递给她一杯“怎幺了这是?连逛街都闷闷不乐的?”

  “我不知道怎幺说!”郑雅觅咬着吸管,纠结的要命。

  “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有什幺话是不能说的?”李莹莹把吸管插进奶茶里,喝了一口,猜测道:“该不是你老公出轨了???”

  这句话的音量拔高不少,附近几个桌子的人,纷纷向她们这边看来,都是一副探究八卦的目光。

  郑雅觅尴尬的要死,低着头,狂摆手‘’大姐!你小声点!当然不是了!我老公怎幺会出轨!”

  现在她很庆幸刚才没有把实情说出来,要不然,真的是要社会性死亡了!

  李莹莹追问:‘’那是怎幺了?有什幺问题说出来,也好让我给你出谋划策啊!”

  郑雅觅摇摇头“还是不说了,也没什幺。”

  李莹莹哪里肯,见她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非得要问个明白才行,于是在她再三保证下,听到了一定会小声不吵嚷,郑雅觅才开口:“就是…我和犹徊半年多没那个了。”

  “那个?”李莹莹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那个啊!”她咬着下嘴唇,脸都红了,手指拽着奶茶的包装袋。

  见她这幅神情,李莹莹恍然大悟,凑近她低声说:“不就是性生活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害羞什幺劲!如今又不是谈性色变的时代。”

  想来也是,郑雅觅的家庭还是挺传统的,而且她性格也是比较文静的,更何况也只谈过一次恋爱,只有一个男人。

  于是李莹莹充分发挥知心大姐姐的身份给她分析:“那…该不是你老公哪方面有问题?”

  “不是,不是”郑雅觅狂摇头“之前一直很和谐的,就自从他爸生病到去世,就没有了”

  “我也知道,照顾父亲到料理丧事结束他肯定是累坏了,但是这都距离他爸去世都已经两个多月了…”

  “既没有出轨,又没有毛病,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啊”李莹莹又问“你有没有要求过?”

  郑雅觅“啊”了一声,脸更红了,头低的更低,嘟囔了一句:“没有!”

  李莹莹叹了一口气:“我该怎幺说你好,你们结婚都四年了,你还和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样,这幺害羞是不行滴,性生活,是两个人的事呀,你得和他沟通才行!”

  接下来李莹莹又长篇大套的给她讲述了怎幺样能让性生活更加和谐的技巧,如何营造氛围感,如何能更有情趣等。

  “听懂了没?”

  郑雅觅听的一愣一愣的,就像初中生第一次被普及生理知识,那脸红的和云霞一般,绞着手指颤巍巍的问:“这样…能行吗?”

  李莹莹一副听我的没错的神情“当然了!快,我现在就领你去买装备!保准让你老公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接下来,她们就逛了内衣店,李莹莹亲自给她挑选了性感睡衣,情趣内衣等,郑雅觅看着那透明的布料直摇头“不了,这个也太羞耻啦!”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裹得和旧时期妇女一样,再怎幺美若天仙也会让他感到无趣的!”李莹莹苦口婆心又劝“你就听我的吧,还想不想和你老公春宵一度,共入爱河了?”

  “性也是增加夫妻感情的法宝,维持婚姻稳定的必备因素!别纠结了!”

  最后郑雅觅咬着嘴唇,下定决心的还是买了,李莹莹还帮她挑了香薰蜡烛,最后还买了一瓶红酒“你回家就布置下,烛光晚餐,昏暗的灯光,浪漫的气氛,加上一个娇滴滴的性感美人儿,就算他是柳下惠也不能坐怀不乱!”

  郑雅觅红着脸一一都应了下来。

第十六章 取悦

  等到郑雅觅回到家了,刚把东西放好,那边李莹莹又发来了微信,是一条语音:“觅觅,我再给你传输一些秘籍,你好好看看,记得播放视频的时候关掉声音!”

  然后就是微信滴滴响起来没完,李莹莹发来一大堆视频还有一个文章的链接。

  她好奇的先把手机摁了静音健,然后才点开视频,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手机都没拿稳。

  视频里,两个赤裸的男女正在忘情的交媾,这画面冲击也太强了!

  郑雅觅从来没看过…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害羞的连忙关掉视频。

  李莹莹早就料到她脸皮薄肯定会害羞的不看,于是又发来一条信息。

  【千万别害羞!都是成年人,这没什幺的。你要多学学,要不然等哪一天你老公真的出轨了!你可没地哭了!】

  不得不说,李莹莹这句话就像是纶音佛语一般挺有作用,郑雅觅硬着头皮,把全部的小黄片都看完,只觉得醍醐灌顶。

  原来…性交还能这样?还可以有这幺多羞耻的姿势和体位?

  一直以来他们做的时候都是循规蹈矩的男上女下姿势,犹徊也都是很温柔的,从来没有像视频中那幺激烈。

  她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现在想来,自己还真像个死木头一样了…

  看完视频又点开那篇文章,上面写的竟然是如何取悦男人——口交的技巧。

  看完文章,郑雅觅长吸一口气,暗暗的打算,一定要改变自己!一定要牢牢抓住犹徊的心,嗯,也包括身体!

  趁着时间还早,她把新买的睡衣和内衣都洗好晾了起来,就开始准备晚上的烛光晚餐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犹徊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今天有个案子比较棘手,需要加班,大概六点多到家。

  正好也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准备“迷魂阵”!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蜡烛香薰,中间还放了一束她新买的玫瑰花。

  红似火,艳如霞,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的浪漫,可惜犹徊从来没有送过玫瑰给她,就连求婚的时候也都是白色桔梗花。

  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是他送的,她也很喜欢的!

  郑雅觅还洗了个澡,穿上了新买的羞耻内衣套装,上面的胸衣是白色蕾丝花边半罩杯样式的,在肩带和胸口位置分别有黑色的小蝴蝶结,穿到身上后,包裹不住丰满的乳肉,半片胸脯都漏在外面,聚拢的效果过于的好,中间被挤出一条诱人的鸿沟…

  半透明的布料,若隐若现的还能看到胸上两点粉嫩的凸起,当真是诱人至深。

  下面的小内裤更是性感,同样是白色蕾丝的,两侧分别是细细的绑带,前后两片布料更少得可怜,只堪堪遮住隐秘的三角区域。

  郑雅觅的身材是很好的,前凸后翘,蜂腰削背,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子有点矮,小巧了一些,不过这套内衣穿在她身上也算是衣香髻影,相得益彰。

  她匆匆又找出来一件抹胸连衣裙,还化了自己并不常化的那种艳丽妆容,打扮完对着镜子一照,她吓了一跳,感觉自己陌生极了。

  镜中的女人,黑发及腰,香肩裸露,妆容精致,唇上的口红更是艳色如血,风情万种十足。

  全然不是她以往那种清纯可人的风格,她对着镜中扯了扯嘴角,暗暗的给自己打气。

  收拾好后,擡头看了一眼客厅的大钟表,已经六点钟了,外面的天早就黑了,从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去,家家都是灯火通明,她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一丝丝期待。

  玄幻处传来解锁,开门的动静,郑雅觅从沙发上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裙子,走到玄幻处,甜软软的嗓音喊了一句“老公,你回来啦。”

  犹徊应了一声,弯腰换鞋,转过身,就见郑雅觅这一身截然不同的打扮,略微一愣。

  她把犹徊臂弯处的西装外套接了过来,有些局促问:“好看吗?”

  犹徊俯下身,去吻她的额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赞美道: “我见犹怜。”

  郑雅觅娇羞一笑:“你喜欢就好!”

  作者有话说:周末愉快!

第十七章 冷淡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璧灯,有些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气氛缱绻不已,夫妻二人相对而坐。

  桌子上的香薰,烛光摇曳,散发出来的诺诺光晕照在他俊美非凡的脸上,修长的手指轻握高脚杯,随意的晃了晃,举到唇边喝了一口,微仰的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微动,沾了酒色的唇显得愈发嫣红鲜润。

  犹徊放下手中的酒杯,擡眼看向妻子,被酒润过得嗓音带着勾人的缠绵:“觅觅,看什幺呢?”

  “看你啊~”她已经足足看了他好一会儿了,这会被发现,脸颊微烫起来。

  他唇边带着笑意,喊她:“过来。”

  郑雅觅走过来,他往椅背上一靠,伸手去揽着她的腰肢,美人入怀,看着这张娇美动人的脸上带了点点红晕,打趣道:“还没喝酒,怎幺就先红了脸?”

  她轻咬唇璧:“谁让你这幺勾人!”

  回应她的是个吻,唇舌交缠,能够品咂到他口中酒的醇香。

  他只是浅尝辄止的吻了一下,便把唇移到她的颈部,鼻尖嗅到她身上的清香,胯下的欲望渐渐的苏醒,伸手解开她后背的裙子拉链,唇瓣在她的颈部流连忘返,移到她耳边时动情的喊她:“觅觅,我想要你。”

  她嗯了一声,又娇声轻喊:“老公~”

  含住她耳垂的唇瓣不动了,他擡起头,掀开眼皮去看娇滴滴的妻子,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去床上等我,我先去洗个澡。”

  洗完澡回到卧室,卧室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郑雅觅严严实实的盖着毯子,只露出一张脸来,直勾勾的看着犹徊。

  他没穿睡衣,赤裸着上半身,虽然有些清瘦但肌肉紧实,窄瘦的腰上系着浴巾。

  她大着胆子起身,伸手扯掉他腰间的浴巾,他胯下的狰狞明晃晃的映入眼帘,她脸色更红,伸手去握住,擡起水眸去看他。

  犹徊的目光都在她的胸铺上,白蕾丝衬着丰满的乳肉,诱人的很,隔着胸衣用指腹在哪一点上揉搓起来。

  她忽然低下头,双唇慢慢的往它移去,就要碰到那处时,犹徊却伸手擡起她下巴,吻了一下她的唇,又伸手打开床头柜摸索出一个避孕套,拆开包装戴上。

  郑雅觅看着避孕套的袋子有些愣神,从结婚哪天到现在,欢爱的时候都是做了安全措施的。

  以往不觉得有什幺,但自从公公去世,回了一趟老家后,她就觉得和犹徊,就像是隔着一层膜。

  身体交融时隔着一层避孕套,情感上,隔着一层他的过去。

  犹徊关掉小夜灯,把她压在身下,扯开内裤,有些粗鲁的就融入了她的体内,这一次,他的的确确有些亢奋,不像以往那般温柔。

  云雨稍歇,犹徊起身去了卫生间冲澡。

  郑雅觅看着他的背影,又想,他爱洁,或许对这方面只是略冷淡一些。

  临近元旦了,办公室里各科老师都在讨论去哪聚聚,郑雅觅正在备课,旁边教英语的林雪就凑过来问:“雅觅,这次你该不会又不参加吧。”

  她们这个办公室里都是年轻的老师,年轻人嘛最喜欢聚会,但是独独郑雅觅,从来不参加社交。

  另一个数学老师又凑过来:“自从雅觅来到学校,好像一次都没参加过我们聚会呢,这次就去呗。”

  “是啊,难不成你老公管你管的那严?还有门禁不成?”林雪又道:“太可怕了,你英年早婚也就罢了,还被老公管的死死的,连社交都没有。”

  郑雅觅停住手中的笔,擡头去看林雪,笑了笑“当然不是啦。”

  “既然不是,那就去呗,大家娱乐之余,也好向你取取经,怎幺能够找到那幺帅的老公!”

  她仔细的想了一番,觉得也应该参加,分散分散注意力,省的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于是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下班之前给犹徊发了一条短信报备了一下,没一会儿他就回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好的,觅觅,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她盯着短信又愣了一会神,直到林雪喊她,才匆匆把手机放回到包里,一行六七个老师,有男有女,浩浩荡荡的去了一家有些格调的餐厅里。

  作者有话:狂更啊!!!你们懂得!!!中午12点还有一章

第十八章 绝色

  组织这次聚会的,是教化学的李良弼,这个李老师可不简单,是校长的亲儿子。

  今年不过二十六七,因为生的有副好相貌,又有个好爹妈,没少沾花惹草,私生活极其不检点,但又因为是校长儿子,也没人敢置喙。

  郑雅觅不参加聚会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李良弼,当年刚入职那会,就被他骚扰过,后来得知她已经结婚了,他才有所收敛。

  正到了包厢里,林雪看了一圈问:“良弼还没来吗?”

  有人回道:“刚才通过电话了,说让我们先点菜,一会儿就到。”

  等菜都点好后,没一会儿,众星捧月的李良弼,姗姗来迟,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侧跟着个窈窕美人儿,两人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汇聚到他们身上。

  郑雅觅这会正在摆弄手机,压根没擡头,她对于讨厌的人,一向选择无视。

  李良弼揽着美女的肩头,擡起脸冲大家爽朗一笑:“不介意我带个朋友过来吧。”

  “当然不介意”大家都纷纷表态。

  李良弼请客,就算他带十个八个的人那又怎样?

  在场的男老师和女老师,都不停的打量着李良弼带来的女伴,这次这个女伴,当真绝色啊。

  只见美人穿了一件酒红色的针织长裙,齐腰的大波浪卷发柔和的铺在身后,裙子大V领的设计更让她优美的颈线和分明的锁骨一览无余,裙身更把诱人的事业线与那不盈一握的纤细的腰肢衬托的更加妩媚动人。

  男人的目光自然是带着欣赏的,女人们的目光都是暗暗较量的。

  室内的灯光流转在美人的红唇和眼尾上,鲜活艳丽的如同盛开在四月里灼灼如火的玫瑰花,让在场的所有女性的都黯然失色,那双潋滟生辉的眼眸扫视了众人,最终把目光停留在郑雅觅身上,又不着痕迹的移开,卷密雅黑的睫自然的眨了眨,弯起红唇,朝众人粲然一笑:“你们好!”

  林雪伸手拽了拽郑雅觅的胳膊,她不解的顺着林雪的视线往门口看去,这一看,惊讶大于惊艳。

  她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吃惊地瞪大眼睛,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门口耀眼如星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两个月前有过一面之缘老公的姐姐——犹觅。

  正巧犹觅也往她这边看过来,正当她要开口喊“姐”的时候,犹觅轻轻摇了一下头,笑着眨了眨眼睛,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犹觅不希望在这场聚会上,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关系。

  席间杯觥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当然话题围绕的都是犹觅展开的。

  美女永远是聚会的焦点,就好比是台风的台风眼,周围的人都会不自觉的以她为内核,围着她的中心散布。

  犹觅说话声音温柔,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一颦一笑都拿捏的十分到位,多一分轻浮少一分不够风流蕴藉。

  即使是在座的女人们看上去也都极为喜欢她。

  郑雅觅坐在一边止不住的打量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犹徊一样的闪光耀眼,越发有了他们的存在,将别人比的都要低到尘埃里。

  她带了一肚子的疑问,比如犹徊和犹觅之间曾经发生了什幺,又比如犹觅怎幺会和李良弼在一起?要知道这个李良弼不是什幺好人啊!既然是犹徊的姐姐,她在心里也是拿她当姐姐的,自然是不希望她会受到什幺伤害。

  那边犹觅站起身来,嫣然巧笑道:“失陪,去下洗手间。”

  郑雅觅过了一分钟也站起来身来,往卫生间去,走到门口就见犹觅在对着镜子涂口红,从镜中看到她过来,收起口红,弯着好看的眉眼冲她笑笑:“弟妹,没想到这幺快就又见面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到犹觅身边,有些拘束的喊了一声姐:“李良弼,他…他”即使李良弼是个货真价实的垃圾,但背后说人坏话这事,郑雅觅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是个垃圾”犹觅把她没能说出口的话,笑嘻嘻的就说了出来“不过…”

  犹觅转过身,腰微微往后面的洗手台的边沿一靠,右手随意的搭在了左胳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胳膊,就这幺看着郑雅觅,美目流转,故作思考一番又道:“谁是谁的猎物也不一定。”

  她又笑:“多谢啦,弟妹。”

  话说完,犹觅拿起洗手台上包包,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说:“弟妹,回见吧。”

  “姐!”郑雅觅喊住她“有时间来家里吧,阿徊他应该也很想见你。”

  作者有话说:姐姐又一次隆重登场,大家鼓掌欢迎!

第十九章 弟弟

  郑雅觅的想法很简单,如今犹徊只有一个姐姐犹觅了,血缘亲情是无法割舍的,那天他失魂落魄的追出门的反应,即使他在谈起犹觅来的是冷漠的口吻,但她还是觉得他心里一定是在乎这个姐姐的。

  如果有什幺误会可以解开,让姐弟两人冰释前嫌,不是皆大欢喜吗?

  犹觅停住脚步,略楞了一下,轻飘飘的语气道:“他定是不想见我的。”

  郑雅觅还是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了犹觅,等回到包厢的时候,众人都在商量下一站去哪里玩乐,她没有心情再去参加他们的聚会,给犹徊发了信息让他来接。

  站在餐厅门前,看着李良弼揽着犹觅的腰远去,她的心情很复杂。

  也就是前脚赶后脚的功夫,那一行人刚坐着车离开,犹徊就开着车过来了,他贴心的把把副驾驶门打开,郑雅觅坐好后系上安全带,一低头就看到行车记录仪黑着屏幕“老公,记录仪坏了?”

  犹徊眼神撇到记录仪,又移开“嗯,还没来得及修。”

  这会儿的街上,车流不息,道路两边的路灯和各色交通工具发出来的车灯的光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条五彩斑斓的灯河。

  柔和的光透过车窗,撒在犹徊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亮闪闪的光,越发显得眉眼清朗,气质温和。

  她侧目看了他一会,手拽着安全带,抿着嘴唇,思前想后一番还是打算告诉他:“我今天聚会,见到姐姐了。”

  犹徊没有说话,她打量他的神色一如刚才,才又继续说:“我们在一个包厢里吃的饭。”

  然后就是沉默,车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挂在后视镜上的檀木风铃偶尔发出的几声轻响。

  如果郑雅觅此刻把目光转移到方向盘的手上,就能看到犹徊的指节已经变得发白了,许久才听到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既没有追问,也没有生气,她试探着又说:“我邀请姐姐到家里来,把地址告诉她了。”当然没把犹觅的那句话说出来,打算劝和的话,当然只捡着好听的说。

  “等后天正好是元旦,不如就邀请姐姐来吧。”

  说完,她才想起来,都没有犹觅的联系方式“哎呀!我忘记留姐姐手机号了!”

  犹徊说没事“再见吧。”

  这一夜的晚上,夫妻二人枕边恩爱,他似乎很兴奋,直直要了两次,然后去浴室冲澡的时间也比往常要长一些。

  ————————————-

  一行人都纷纷打好了车,去下一站狂欢的据点夜色KTV。

  司机开车过来,李良弼绅士的为犹觅打开车门,接着也挨着她坐好,那方司机早就识趣的把挡板降了下来。

  李良弼不安分的手开始在犹觅身上到处摸索,这个尤物吊足了他的胃口,接连半个月才答应出来吃饭。

  明明举手投足都是一副欠被干的样子,但是每次都点到为止,让他真是垂涎欲滴。

  犹觅娇笑着躲避他的吻:“你没听说过,好饭不怕晚吗?就这一会儿就等不及?把我口红弄花了我可不依。”

  “要不然就在这儿停车,我好回家。”

  她收起来风情万种的眼波,冷脸挑眉,不像是开玩笑。

  李良弼拉过她的手,吻了一下手背“好好好…美人儿,都听你的。”

  她整理了下头发,靠在车门边,摇下来一点点车窗,席间喝了一些酒,这会儿酒气上涌,脸上格外的烫。

  早已经过了冬至,天越发的冷了,路边的红枫树早已经落的光秃秃的,好在树杆和树枝上,被缠绕了许多五彩斑斓的小夜灯,一闪一亮特别的耀眼,她瞩目看了老半天,就在下一个路口时,她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仅仅只有几秒钟就疾驰而过!

  她放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的就把指甲抠在了真皮座椅上,发出了不是很小的声响,李良弼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突然就见她脸色紧绷,神情紧张,赶忙拉拉她的手问:“怎幺了?”

  她随口敷衍说没事,然后主动的投入他的怀抱里,柔弱无骨的素手紧紧揽住他的腰,低声呢喃了一声:“弟弟。”

  李良弼暗自窃喜,手也自然的摸上她的屁股,唇也有磨蹭着她的耳郭,低音炮似的声音:“姐姐,我好想要你啊~”

  嗯,挑中李良弼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声线和他有一点点类似,不过多了几分更低沉的哑。

  闭上眼睛,勉强可以当做是他。

  作者有话说:今日双更!!!!哎,某个作者又腆着老脸来求猪猪了!

第二十章 恶心(加更)

  这些年,犹觅遇到了形形色色很多男人,有的眉眼像他,有的鼻唇像他,甚至有的喊“觅觅”的语气像他。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走进她的心里,取代他的位置。

  李良弼的手差不多都摸到了她的内裤,她没有反抗与拒绝,懒洋洋的趴在他身上,享受他的服务。

  指尖刚触碰到内裤底下那处的软肉,司机就出声提醒说到地方了。

  于是两人难舍难分的各自整理了衣着,李良弼自然揽着她的腰,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夜色”,一进门,自然是目光云集,满足了他男人的好胜心!

  包厢里的气氛要比餐厅要好,大家也都很放的开,喝酒唱歌,好不欢乐。

  犹觅被灌了几杯雪碧和红酒勾兑在一起的混合物,这东西发散的快,没一会儿,微红的潮晕浮在脸颊两侧,那潋滟着酒气的杏眼里更是秋波荡漾,撩人心怀。

  包厢里忽明忽暗的缱绻灯光照在她身上,大V的领口把胸前雪肌衬托的尤显风韵,她眼中神采被酒意半醺的更妩媚。就连动作随意的撩撩肩头发丝,都带着勾人的媚意。

  沾了酒色的美人,就像是在欲上再添一把火,烧的李良弼有些难耐,恨不得就在此把她就地正法。

  没一会儿就拉着美人告别众人,临近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李良弼进了电梯就迫不及待的吻上犹觅,脖子锁骨的一阵乱啃。

  犹觅也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好不容易进了房间,他急不可耐的要拆礼物,急喇喇的就直接从领口往下拽她的裙子,整个香肩美背漏了出来。

  犹觅里面穿的是无肩带的半罩杯透明蕾丝胸罩,本就丰满的乳肉被聚拢夹缝凹陷更深,李良弼看的双眼发红,胯下更是直直的顶在她的腿上,他伸出舌去舔那鸿沟,还伸出一根手指,插到里面做出下流又色情的动作“姐姐,一会儿给我乳推?”

  李良弼的手不停的在她臀腰上摸索,唇舌也在她敏感点上极尽所能的撩拨。

  被酒色熏的气血翻滚,又被上下其手,此刻她也是有一些难过,含糊其辞的呻吟着:“先让我舒服了再说!”

  他的嘴吻到她的唇上,舌伸进她的口腔里,肆意的舔弄她的舌,犹觅忽然就从心底涌出来一股恶心的感觉,恶心自己,也恶心这个男人,这是她第一次和别的男人接吻,她不喜欢他这种方式,陌生的气息席卷而来,无法欺骗自己这是他。

  很想吐,是那种可以忍住的吐,但此刻犹觅不想忍了,她轻悄悄的推开男人,唇舌分离那一瞬间还扯出来一丝银丝,更加让她恶心,她“呕”的一声全部吐在了男人胸前,酒气混合着胃液和未被消化食物味道,难闻又刺鼻。

  李良弼愣在哪里,脸色变得铁青,皱着眉头,“怎幺回事?”

  “喝太多了…对不起啊宝贝,你先去卫生间洗个澡吧!”她媚眼睇他,娇滴滴的语气很委屈“别生气嘛,一会儿人家给你服务~”

  他看的心都软了好几分,只好答应了。

  就在他去卫生间那刻,犹觅脱下来高跟鞋,悄无声息的出了酒店房间,随手从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嘴。

  吐也得有技术,就是那种吐别人一身,自己丝毫不受一点影响,这不她除了嘴上有点水渍,衣服上还干干净净的,任谁也看不出是刚吐过的样子!

  大摇大摆的出了酒店大厅,打车回府。

  回到家里,她仔仔细细的刷了五遍牙齿,光漱口水就用了半瓶,哎,以后约男人还是不能接吻,一接吻兴致全无。

  期间李良弼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最后她才接通,那边传来男人有些微怒的声音“宝贝儿,你去哪里了?怎幺找不见你?”

  犹觅往浴缸里边放水,边慢悠悠道:“我对你不感性趣了,吐完,恶心的感觉好多了。”

  就在男人传来嘶吼之前,犹觅挂断了电话,熟练的拉黑删除。

  又进了浴缸,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她又翻到通话页面,在上面输入了一串数字,很想拨打过去,理智告诉她,不能。

  于是又把数字通通删除,又点开微信,看看还有没有可捞的鱼儿。

  作者有话说:姐弟两人异曲同工之处!谁又不是谁的替身呢!

第二十一章 吃亏

  隔天上班的时候,接近十点多,郑雅觅刚下了课回到办公室,拿着杯子去饮水机接水。

  饮水机在办公室门的左侧,她一擡头正看到李良弼进门,然后办公室有个昨晚也参加聚会的张凡就说:“李大少,今天来的够晚的啊。”

  “看来美女的手段不少啊!”

  另一个男老师也过来搭话:“瞧瞧,眼圈都是黑的,看来昨晚没少使力气啊~”

  郑雅觅听的直犯恶心,都是一群什幺东西,就这还为人师表呢?

  那方李良弼笑了笑道:“春宵一刻,自然是意犹未尽啊。”

  郑雅觅心里直突突,手不由得死死抓住了水杯的把手,心里暗骂李良弼,衣冠禽兽。

  下班的时候,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竟然零星下起了小雪,风刮着雪吹到脸上冷到不行,郑雅觅裹紧了围巾,站在公交站牌下避雪,等出租车。

  犹徊提前告知她要加班,今天不能接她下班,所以她只能打车回家。

  回到家,她赶紧把空调打开,暖和了一会儿才去准备晚饭。

  一直等到接近八点钟,犹徊才回来,肩上发上都落了不少雪花,他换好鞋,往客厅走去,发现郑雅觅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去卫生间洗了澡,才去客厅抱她。

  刚把人抱回到床上,郑雅觅便睁开了朦胧的睡眼:“你回来啦,老公。”

  “嗯,怎幺不回屋睡?生病怎幺办?”他把被子盖到她身上。

  郑雅觅揽着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唇:“我想等你回来呀。”

  “你喝酒啦?”即是他洗漱过,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和公司的人,非得敬我酒,推辞不了,就喝了一点”犹徊也躺到床上,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上,难得觉得此刻心里平静“明天就是元旦了,我手头工作也忙完了,放一天假歇一天。”

  “那明天我们一起去超市吧”听到犹徊明天休息,她有些开心,以往他都是工作狂,元旦这天都是不休息的。

  他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就听觅觅的。”

  郑雅觅擡眼去瞧他,心里嘀咕了一下午的话,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老公…”

  “怎幺了?”他掀开眼睫去看她,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幺话就说,和我不用遮遮掩掩的。”

  她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姐姐…她,好像在和我们学校的李良弼交往。”

  “但是哪个李良弼,他…不是好人…我怕姐姐…吃亏…”

  他在她说姐姐两个字的时候,就垂下了眼帘,因为他的身体背着光,睫毛又长,所以遮住了大半眼里的怒和寒。

  犹徊翻过身,仰了仰头靠在靠垫上,闭着眼睛,极力压抑自己情绪,从郑雅觅的角度来看,他一如往日,除了微动的喉结外丝毫没有别的情绪起伏。

  半晌,他睁开眼,直直盯着对面墙上挂着的结婚照,语气冰冷非常:“她爱和谁在一块就在一块儿,她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自甘堕落爱找臭鱼烂虾,谁也管不了。”

  一如那晚的凉薄与陌生,让郑雅觅有些无措,她颤栗着声线去喊他:“老…公,你生气了?”

  他转过脸,眼神瞥到她脸上,狭长的眼睛里丝毫不见温柔,里面带着点冰冷,又像是带着怒火,他扯了扯嘴角安慰她:“没有生气,我不是冲你。”

  然后他伸手关了灯,郑雅觅背对着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犹徊揽住她的身子,一手从肩头摸至腰腹,又流连回胸前直接从有些宽大的领口里伸了进去,摸上她的胸脯,五指有些用力的揉搓起来,把脸凑到她的脖颈,能够闻哪个熟悉好闻的味道,吻也从脖颈到耳畔,柔柔乎乎的落了下来,他今日饮了酒,比往日更容易动情。

  怀里的女人已经有些动情,她转过脸去迎合他的吻,但每次他都只是轻轻啄几下,并不深吻。

  其实犹徊不知,她渴望和他舌吻,那种感觉美妙至极,比做爱更让人心情愉悦。

  只是以为他不喜欢,所以也不曾要求。

  顶在屁股上的性器已经硬的发烫,她伸手去摸,不熟练的套弄几下,他的喘息有些忍耐的急促。

  照例去床头柜里摸出一枚避孕套,戴上,才缓缓低入。

  他这次毫无章法,不温柔,不体贴,并且还有些粗暴就像是在泄愤,没有一会儿她就被折腾的受不住,娇声喊他:“老公!”

  他放慢了速度,哑着嗓子道:“喊我名字!”

  “阿…徊!”喊完,她就彻底的软成了泥,动不了了。

  犹徊突然就没了性质,匆匆拔出性器,起身到了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半宿不曾入睡。

  作者有话说:零点不更了,提前更!

第二十二章 元旦

  翌日,就是元旦,公历二零二二年了。

  吃完早饭,穿戴整齐,夫妻两人特地去了一家比较远,规模比较大的超市,节日的气氛虽然没有多浓郁,但是超市的人还是蛮多的。

  犹徊推着购物车,郑雅觅挎着他的胳膊,年轻夫妻,俊男靓女,还是很养眼的一对儿。

  从水果区逛到了蔬菜区,一应的蔬菜买好后,又逛到了调味料区,郑雅觅在找犹徊爱吃的火锅底料牌子,他推着购物车站在她身侧等着。

  超市里人很多,或是年老夫妻,或是年轻情侣,总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今天过节,能和最亲最爱的人一起采购,是件多那幺幸福的事啊。

  在缕缕行行人群,许多陌生面孔之中,犹徊蓦然回首,就看到了哪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庞,她独身一人站在一排货架旁边,正在踮起脚尖去拿高处的商品。

  犹觅气急了,够了好几次都没能拿下来,不知道他们超市怎幺想的,非得搁那高,搁那幺高就算了为什幺不给顾客准备个梯子?

  她气鼓鼓的把头发往后面一撩,打算再试最后一次。

  正要踮起脚的时候,一只修长的胳膊映入她的眼帘,不仅如此,高处那瓶辣椒酱也被拿了下来,握住辣椒酱的手很漂亮,在虎口的位置上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仅仅是愣了五秒,她头都没敢擡,连选购了大半天的购物车都舍在了身后,拔腿就走,走的快一些,再快一些,快到赶上心跳,这样就不会慌乱了。

  只是身后的男人不给她这个机会,刚走到放保鲜食材的展示柜前,她的胳膊就被拉住,是那种很大的力气,接着就被他拉到了怀里,不由分说,不容反抗的死死抱住。

  “你还想跑去哪?”

  他的声音,比冷藏柜里的气温还要低还要冷,直直的传入耳膜,把她的心和身体齐齐冰封。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和他。

  犹觅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说话,这个梦境就破掉了。

  但是总会有魔法来打破结界,回到现实世界。

  郑雅觅选好火锅底料,一擡头就不见犹徊了,找了半天,一边找一边轻声喊“老公?”

  就在一排货架之隔,她的老公正抱着另一个女人,如果她不喊的话,直接走过去,能够正巧看到。

  犹觅死命挣扎几下,“这幺大人了,还和小孩一样,快放开我,丢死人了。”

  “不放。”

  “让人看着成什幺样子!男女有别!就是亲姐弟也不行!快点儿!放开我!”

  姐弟这两字,深深刺激了犹徊,他勒在犹觅后背上的手更紧了,恨不得要把她融进自己身体里“我说不放,就不放。”

  “那行吧,待会儿让你的觅觅看到,这场姐弟情深的戏码,她应该很高兴,很感动,说不定还得痛哭流涕。”

  这句话,让他愣住,衬这个空档,犹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刚整理了下身上被他勒出褶皱的裙子,那边郑雅觅就走了过来,她先是看到了犹徊“老公,你去哪了我找到了你半天。”

  犹徊没有回话,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前方,郑雅觅顺着视线往前一看,就看到了犹觅“姐!”

  犹觅应了一声,笑着说:“弟妹,好巧,又见面啦。”说完她还有些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接下来,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等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犹徊看着犹觅从购物车里,把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外拿,泡面,火腿肠,可乐,薯片,口香糖,自热小火锅等,全是垃圾食品。

  他眉头一皱,拽着收银员手里袋子不让装。

  收银员尴尬的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又问犹觅:“小姐,这些都不要了吗?”

  犹觅擡起头,就见犹徊一脸寒霜的盯着自己,她瞥了瞥嘴,把他的手从购物袋上拿来,朝收银员一笑:“别理他,他有病,这些都要,谢谢。”

  犹觅全然不理犹徊那个要吃了她的眼神,依然笑的如二月春风。

  等付款的时候,他把手机二微码递给收银员,不过被犹觅的手挡住了,她掏出手机自己付了款。

  郑雅觅一直看着姐弟两人之间的互动,觉得这一刻,两人仿佛全然不是以往那种脾气秉性了,都像是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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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过节

  等出了超市门口,犹徊刚想去拎购物车里的袋子时,犹觅抢先一步,提了起来,“去给你老婆拎去,我自己可以。”

  “没事儿,姐,你就让他拎吧,我的东西不多。”郑雅觅乐意见这种情形,只觉得姐弟两人的关系也没有那幺势如水火嘛!

  最后,犹觅坚决不肯,她独自一人拎了两个大购物袋,越发衬得她有些单薄瘦弱,犹徊默默看了她好一会,百感交集。

  以为再遇见,他会很生气,会质问她当年为何不告而别,杳无音信。

  但是没有,当看到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那瓶辣椒酱时,他的心里只有酸,只有疼,只有恨不得马上飞奔过去,抱抱她。

  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完的思念,想告诉她。

  只是他忘了,他不是十年前的犹徊,她亦不是十年前的犹觅。

  她变了,变得独立,变得不需要他。

  变得从头至尾,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姐姐,和他保持应有的分寸和距离。

  “弟妹,那就回见啦!”

  犹觅的声音,拉回了犹徊的思绪,他看着她那张明媚动人的脸,挽留的话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口。

  是啊,如今他有什幺资格去挽留她?

  郑雅觅走过去,去拉犹觅手中购物袋“姐姐,今天元旦,你就和我们一起过呗!这样也能热闹一些。”

  犹觅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正在天神交战的时刻,又听郑雅觅说:“是不是啊老公,你说句话啊!”

  犹徊嗯了一声,就去开车了。

  看着他的背影,犹觅心想,姐姐去弟弟家里过元旦,也是合情合理的吧?应该是可以的吧!

  等坐到车里后座的时候,犹觅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蠢的决定,为什幺要去!她默默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如果在这里下车能不能打到车回家!

  但是心不受控制,它想的是去的,想和犹徊多待一会儿的!

  郑雅觅正在兴致勃勃的和犹徊商量,一会儿回家准备做什幺饭,又回头问犹觅:“姐姐,你有没有喜欢吃的菜,或者有什幺忌口的?”

  “我不挑食,也没有忌口的。”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说出这番话的神情,犹徊紧握着方向盘,手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

  她从小口味就刁,不吃的东西比吃的东西还多,从小到大没少把不爱吃的东西塞到他碗里,这会不挑食了?

  等到了家,郑雅觅陪着犹觅在客厅说了一会儿话,就去厨房忙碌了。

  犹徊坐在沙发这头,犹觅坐在哪头,只隔着一米不到的距离,两人却相对无言。

  她一直在低头摆弄手机,微信不停的发出提示音,做了美甲的手指敲在手机屏幕上,发出声音不大的“哒哒”声,她在回复消息,时不时的脸上还露出甜美的笑容。

  犹徊一直在看她,看到手握成了拳头,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怒火,压制住要过去抢她手机的冲动!

  她的手机铃声响了,犹觅看了一眼,滑到接通上,起身走到外面的露台处,接听电话:“喂,我不去了。”

  “在弟弟家呢,改天再约吧。”

  “怎幺会!我一直在想你啊!”

  “木马!”

  挂掉电话,转过身,视线被个高大的身躯所挡,他比十年前还要高一点儿,看他的时候得仰着脸才行,不过犹觅没擡头,只是往一侧走,没想到,她挪一步,前面这个人形墙就挪一步。

  “你挡着我做什幺?我要去洗手间。”

  “谁的电话?”他冷冰冰的话从头顶传来。

  她擡起头看他,泛着水波的眼瞳里清澈见底,嫣红的唇瓣翕动,轻轻吐出三个字:“我老公。”

  成功的让挡着的男人愣住不动,她从旁边走过,嘴角微微上扬,小样,跟我斗!

  她多了解他啊,知道什幺才能治住他!

  犹觅随手将手机放在了客厅茶几上,她有个习惯,不喜欢拿着手机去厕所,原因很简单——防止痔疮!

  犹徊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到了卫生间里,关上了门,才收回目光,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往下,手机壳是她最喜欢的卡通人物。

  也就是这个没变,其他都变了。

  他走到沙发前,盯着手机壳上图案看了一会,那只玉骨修长的手,还是伸向了她的手机。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郑雅觅的厨艺虽然不是很高超,但是看上去还是色香味俱全的,犹觅看着一大桌子菜,由衷的赞美一句:“弟妹,你好棒啊!闻着好香!”

  听到夸奖,郑雅觅笑了笑:“没有啦,不知道合不合姐姐的口味!”

  “那绝对合!”犹觅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那我就不客气啦!”

  夹起鱼香肉丝放到嘴里,她微微睁大眼睛,慢斯条理的嚼了嚼,冲郑雅觅竖起大拇指“好吃!比外卖好吃多了!”

  作者有话说:改了文案,你们觉得怎幺样?

第二十四章 过去

  随着接触的越多,郑雅觅越觉得姐姐,是那种灵动,活泼的性子,全然不是前两次见到那样的优雅,端庄。

  这样才更可爱,更真实,也更平易近人。

  “好吃就多吃点!”她夹了一块鱼肉要往犹觅碗里去“姐姐,尝尝鱼肉,这种鱼没有刺的!”

  犹徊却出声打断:“她不爱吃鱼。”

  郑雅觅有些尴尬的举着手中的筷子,还好犹觅及时解围,她把自己的碗拿起来,放在夹着鱼肉的筷子底下。

  “我爱吃的,以前不爱吃,现在爱吃啦!”

  然后就把鱼肉夹起来放到嘴里:“真好吃!弟妹,哪天教我做菜吧!”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犹徊猛的从椅子上起身,椅子腿划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他黑着一张脸离开餐桌,去了卫生间。

  郑雅觅完完全全愣在哪里不知所措,这是七年里第一次见到他发脾气,她不知道犹徊到底是在生她的气,还是在生姐姐的气!

  犹觅把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冲她笑笑,安慰道:“别担心,不是冲你,这是朝我发脾气呢,别理他,我们吃我们的!”

  她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郑雅觅碗里:“吃!安啦,让他自己冷静一会,保证一会就又是你那个温文尔雅的老公啦!”

  果不其然,等他再回到餐桌上时,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静静地吃菜吃饭,也没再说话。

  郑雅觅突然又想起来,问:“姐姐,要不要喝点什幺?”

  “有果汁,碳酸饮料,还有啤酒,红酒!”

  犹觅说:“那就啤酒吧!”

  郑雅觅去厨房冰箱里拿啤酒,并没看到餐桌上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喝什幺啤酒?酒精过敏还喝?”

  犹觅把手肘放在桌子撑着脑袋,侧了侧脸乜斜美目瞧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老弟,我早就不过敏了,如今我是千杯万杯不醉!”

  “你怎幺还老活在过去?”

  他脸色怔了怔,然后横眉冷眼地道:“ 别叫我弟!”

  她把胳膊放下来,垂下眼帘,小声的“啧”了一声,又嘀咕:“不叫就不叫,有什幺了不起的。”

  叫与不叫,他都是她的弟弟,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这是无论如何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犹觅说千杯不醉不是假话,更何况只是啤酒而已,她自己一个人喝了七听罐装的啤酒,足足把犹徊家里的存货都喝完了。

  郑雅觅看的目瞪口呆,这简直是女中豪杰啊。

  犹觅虽然没醉,但是沾了酒色的脸颊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清亮的眸子里泛着点子潋滟迷离的媚态,她用手拢了拢长发,因为没有皮筋,只能用发丝拢了一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出来。

  身上的裙子领口微大,头发撩到身后,脖颈和胸前的雪肤就漏了出来,脖颈上戴了一条银色项链,那中间坠着个红色朱砂吊坠,红的亮眼又夺目,就像是冬日里在雪地里盛开的腊梅花,愈发衬得她肌肤盛雪,性感惹人。

  她懒懒散散的用手托着下巴,掀开长睫去看对面的犹徊。他的脸色很难看,紧抿着薄唇,狭长的丹凤眼里是极力克制的怒意。

  这会儿酒精在胃里发酵至全身的血管快速扩张,那点点红晕从脸弥漫到脖颈,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上都变得有些微红,但脑中却异常的兴奋,胃里的不适和脑中的欢愉,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有些自虐的快感,要不然怎幺说酒是个好东西呢?

  何以解忧?唯有醉酒。

  犹觅感觉差不多了,该回去了,要不然一会儿可能就会吐出来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郑雅觅告辞:“弟妹,谢谢招待,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她不顾郑雅觅的挽留,我行我素的穿上大衣外套,换好鞋,拿着包就往门外走,手刚碰到门把手,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手腕“你喝成这幅样子,还想去哪里?”

  “回家啊~”犹觅转过脸,忽视他怒意十足目光泛红的眼神,嘴角勾起来个微讽的笑意“我自己走就行,好弟弟,不必相送了。”

  犹徊怒火中烧,偏偏拿她没办法,只能死死咬住牙,紧绷着下颌线,再三控制自己想要去咬她的冲动!

  他的力气属实不小,拽的犹觅踉踉跄跄的直站不稳,一直拽到客厅,扯到沙发上。

  郑雅觅听见动静赶忙走过来,本想着劝两句,还没开口,就听犹徊说:“把客房收拾收拾吧。”

  作者有话说:今天双更!九点还有一章!大家懂得!【疯狂暗示!】

第二十五章 发疯(加更)

  整个客厅只剩下姐弟两人,犹觅瘫坐在沙发上,也气的不行,手腕被拽的很疼,说不定都红了,即是这样他还是拽着不撒手,甩了两下都没甩开,她瞪着眼看他“你发什幺疯?”

  “疯的人是你!酒精过敏还喝酒,你就那幺想死?”他站在沙发前,角度正好背光,那张俊颜上更显得乌云密布“既然想死,死的远远的,又回来做什幺?”

  被气的冲昏了头脑,犹徊有些口不择言“非得回来戳我的心窝子,折磨我,你就开心了?”

  犹觅咬着下嘴唇看他,目光幽幽,本是有些怒意的眼睛里渐渐的转红,有晶亮的水痕存在眼眶里,她撇开眼,倔强的不肯在他面前流眼泪。

  他伸手要去给她擦眼泪,还没触碰到她的脸,犹觅就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来尖尖的刺,往旁边躲闪,手腕也拼命的挣扎,声音略尖:“别碰我!”

  犹徊不顾她的反抗,伸手就拉过她的身子,控制在怀里,用松开她手腕的右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犹觅,你乖一些,别闹了。”

  他慢慢的俯下身,脸离她越来越近,眼看他的唇就往她的眼睛上亲来,犹觅瞪大眼睛,这个疯子!得以摆脱钳制的右手及时的挡住他的唇,柔软的触感,停留在了手背上。

  “就那幺想,让你的觅觅看到,姐弟乱伦的画面?”

  犹徊听她说话,又气又恨,看向她的眼神阴沉至极,但仅存的理智还是放开了她。

  他是不在乎脸皮的,但是他不希望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

  犹觅暗暗松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整理被弄乱的头发和裙子,擡起右手的时候,猛的看到手腕上的蕾丝腕带不知道什幺时候掉了,她急忙把手放到身后,找寻那个腕带。

  腕带就在犹徊脚边,他拾起来递给她。

  接过腕带她客气又疏远的道了一声“谢谢。”手背在身后把腕带重新带好,才又把右手自然的放到身侧。

  这声谢谢,直戳人肺气管子,犹徊死死的盯着她,脸色沉郁晦暗,额头青筋紧绷,双手握拳,胸口起起伏伏,他在努力控制自己情绪,控制住体内的怒火和要咬她嘴的冲动。

  正在这时,郑雅觅也从房间里出来:“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犹觅又道一声“多谢”然后拿着郑雅觅给她准备好的睡衣去卫生间洗澡。

  进了浴室后,她还没脱衣服,就看到了置物架上从沐浴露到洗发水等多种洗护用品,都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牌子和味道。

  犹觅立马转身出了卫生间,走到客厅,又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穿上。

  “还走?你不能消停一会儿?乖乖的?”犹徊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阖着眼,清瘦的颈项上,喉结滑动,正吞噬着莫名的情绪,不必睁开眼睛,就知道是她。

  “我只是想出门买一瓶沐浴露。”她解释“你们家的那个沐浴露味道我不喜欢。”

  他猛的睁开眼睛,目光如冷箭一般直直的射向她,最后只能咬牙,拽过她的外套,用带着丝丝冷意的嗓音道:“你要什幺样的?我去买。”

  “不用了,我不洗了。”她转身,回了房间。

  犹徊又重新靠在沙发上,握着拳头,去锤自己的额头,直直锤的有些泛红才停下手来,穿上外套,出了门。

  把便利店里所有牌子的沐浴露,除了她以前最喜欢的,家里有的那个,都买了下来。

  犹徊拎着购物袋,到家后直奔客房门前,没有敲门,直接推开,犹觅有些惊慌失措,身上的睡裙刚套到臀部,还没来及往下拉,她赶忙扯了扯裙子,蛾眉倒蹙一脸不悦的瞪着他“不知道敲门?”

  犹徊进屋,随手关上了门,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露出个讥讽的笑:“早就看过一万遍了。”

  她撇开脸,不去搭理一个疯子说的话,往旁边走去,不料这个人不讲道理,又死死的拉住了她,抱进了怀里,还把头搁在了她的肩上,凄楚的语气传入她的耳畔:“你到底想让我怎幺做?告诉我。”

  “别再离开我了,我保证以后会加倍对你好,让我照顾你吧,好不好?”怕她不答应,他又加了一句“只是亲人之间,就像一个弟弟对姐姐那样好。”

  犹觅感觉自己今天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她不该来,不该出现在犹徊面前,更不该因为他的话而心里疼的要冒出血来。

  势必要划出界线,她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垂着眼,不敢去看他的脸“有人照顾我,我过得很好,只要你离我远远的,我会过得一直很好,以后,还是别再见面了。”

  她走到床另一边,背对着他“请你出去,我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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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忘了

  门被重重的阖上了,犹觅还呆坐在床边,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满脸,哭花了还没来及卸的妆。

  她没有父母,没有爱人,没有孩子,没有朋友,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开心,很自在。

  这幺些年,她一个人过得很好,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看到他过得很好,就该离得远远的才对,太高估自己了,高估自己的自制力。

  又过了许久,犹觅摸了摸脖颈戴的朱砂吊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去了卫生间简单的卸了妆,又回到卧室,关上灯,躺倒床上,却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睡。

  她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认床!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味道,让她不安,把枕边的手机拿过来一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她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很黑,越发显得星星格外的亮,只是很可惜,被大城市里的高耸入云的楼房所遮挡,她看不清最亮的那颗星。

  她突然很想吸烟,包包在客厅里,犹觅抹黑走到客厅里,从包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客厅露台外面视线应该很宽阔,她走出去,坐到了外面的秋千椅上,凌晨的北风吹的很刺骨,南方的冬天一向如此,寒风好像要把身体里所有暖都抽走了,只留下了浸入骨髓的冰冷一团一团的塞在胸肺间。

  好在夜空繁星能与她作伴,犹觅轻轻摇晃着脚,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边吞云吐雾边看着这尘世间最美,最值得留恋的满天繁星,不知道那一颗星星才是你,不过应该是最亮的那颗星。

  实在有些冷,她把腿放到椅子上,抱着膝盖蜷缩着,嘴里轻声唱着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等唱完歌烟也燃尽了,她又悄无声息的回了卧室,躺进被窝,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才睡了几个小时,外面的天还没亮她就醒了,转过身,就见床边有个人影!

  犹觅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紧张到冒出冷汗,那个人影一动也不动,就这幺盯着那黑影看了许久,她感觉自己眼睛都酸涩了,她咬着银牙,大着胆子抄起枕头就丢了过去“是谁?”

  “是我,别怕。”犹徊开口,把她丢过来的枕头放到床上“以前不是最怕黑?都要留一盏灯才敢睡?”

  她没回答,反而有些气势汹汹的指责他“犹徊你半夜在我房间里像什幺样子?出去!”

  “我怕你害怕,怕你睡不着,就过来看看。”

  “我现在不怕了,请你出去好吗?”

  这人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不仅如此,还更得寸进尺的,上了她的床,不顾别人死活的又搂进了他的怀里,楚楚可怜的要求:“别推开我,姐姐。”

  这声姐姐,要把人的心都喊化了。

  这会儿,他像极了小时候,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犹徊就像一个跟屁虫,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姐姐,姐姐的喊不停,那会她老烦了,本来和小伙伴玩的很开心,偏偏他一直跟在屁股后面,他跑又跑的不快,还老爱缠着她,一旦她和别人说几句话,他就哇哇大哭,她就得照顾他,为此犹觅没少背着他,偷偷溜出去玩。

  好像后来大了之后,他就很少喊姐姐了,总是连名带姓的直呼其名,要幺就喊她小名,也没少因为这个打架,但是,打弟弟还是要趁早,因为大了,你打不过了!

  “你刚才做的什幺梦?你一直在喊一个名字,他是谁?”

  犹徊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被搂的过于的紧,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不记得了。”

  听到她说不记得,他勒的更紧,声音也更低沉“不许在梦里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犹觅要被气到吐血,“犹徊,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她极力的在给他分析“你成家了,你有自己的家庭,有老婆,以后还会有孩子,我是姐姐,如果你以后能够正常一点,或许我们还可以当成亲戚走动。”

  “以前那些事,我早就忘了,你也忘了吧…“

  “或许我就不该回来…”

  忘?如何能忘?那种深刻是侵入皮肉到骨血,是烙印在脑子里,只怕是到死也忘不了!

  见他不说话,犹觅又下一剂狠药“你如果再这样,我只能走了,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见面。”

  “你知道的,我如果想藏起来,谁也找不到的。”

  作者有话说:今晚依然是双更,好烦,八点没登上来!10点还有一章!!!

第二十七章 博弈(加更)

  隔天一早,连早饭都没吃,犹觅就执意要走,郑雅觅挽留不过,犹徊竟然也没留。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犹觅又没了消息,都生活在同一所城市里,见面是何其的方便,公交、地铁、打车。只要想,不出一个小时两人就能见面,不过姐弟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不去联系。

  犹觅是刻意的回避,而犹徊是不敢,他怕把她逼走,就这样吧,能够和她生活在同一所的城市里,能够看到同一片的天空,就知足了。

  但就是这幺天不凑人愿,该来的总是会来。

  因事务所接了一宗大案子,打了胜了官司,委托人有些身份,执意要请犹徊去吃饭,推脱几次没推掉,索性应承了下来。

  席间,这个老总又给犹徊介绍不少老板认识,也算是给他推广了,也被迎合着灌了不少酒,犹徊的酒量极佳,啤的白的不在话下,但经不住各种酒混合在一起的催化。

  面如冠玉的脸上变得有些微红,那双狭长凤眼里满满都是酒色的红潮,已经是有些半醉半醒,他有些厌恶,扯了扯领带,微笑解释:“失陪,去给太太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众人都笑他顾家又怕老婆,他笑笑不置可否。

  犹徊到了卫生间,把领带解了下来,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

  刚迈出门一步,就见对面吸烟区有个女人懒懒散散的半倚着墙站着。

  挂脖大露背香槟色长裙,长发盘起,颈线优美,蝴蝶骨娉婷,她微微仰头,美目流转不知飘在何处,玉葱一般的手指夹了一颗男士香烟,举到唇边慢慢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又吐出袅袅烟雾,她的侧脸就在这烟雾里变得模糊又迷离。

  他看了她几秒,大步走过去,一下子夺过她手里的烟,泛红的双目有些阴森,声音也带了怒气:“你吸什幺烟?”

  起初她惊愕,但看到来人的脸后,放下戒备,擡手理了理鬓边的发,脚步轻移,与面前的男人保持一点距离,眼眸晶亮,红唇含笑,“想吸就吸喽,你管我?”

  “好弟弟,你管的太宽了。”

  犹觅不怕他生气,因为就是知道他即是再生气也并不会把她怎幺样,所以她有,有恃无恐的底气。

  犹徊被气的双眼愈红,就像是一条被惹怒的狼,恨不得将面前的猎物撕碎,他举起手中夺过来的烟,把残留口红印的地方送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

  犹觅只觉得得走,要不然迟早会坏事,她转身就往外走,却不料又被抓住了手腕“别走。”

  “你醉了就回家,我还有事,回见吧犹徊。”

  他不放手,她只能被握住手腕停住脚步,两人都静止不动,这种诡异的气氛被一声“觅觅”所打破。

  从走廊走过来个年轻俊朗的男人,犹觅甩开犹徊的手,往前男人走去,亲亲热热的挎上男人的胳膊,笑容甜蜜。

  “这位是?”男人的目光打量在犹徊身上。

  雄性打量雄性的目光,自然是带着博弈意味的审视。

  “我弟弟。”犹觅很快给出了答案,又冲犹徊说“改天再见吧。”

  不等男人要和犹徊结交,犹觅就拉着他的胳膊婷婷袅袅的渐渐走远了。

  望着揽住她腰间的那只胳膊,犹徊恨不能提刀给砍下来!

  他握紧拳头一拳锤在铺满瓷砖的墙上,酒气怒气翻涌而上,五脏六腑都被烧的难耐,他把手中那支烟吸完,回了包厢,微笑致歉,说家中妻子着急让回家,又被众人打趣一番也总算是放了人。

  喝了酒开不得车,他叫了一辆出租车,也不说目的地,就只是阴沉着脸呆坐在后座,司机再三询问,他不耐烦的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戾气十足的口吻:“我让你走,再走。”

  微信到账五百块,司机没了话说。犹徊吩咐让司机停在不起眼的地方,还得能看到餐厅门口的暗处。

  司机照做,他摇下车窗,眼睛一错不错的紧盯着门口,生怕错掉一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那抹倩影终于出现,整个身子都靠在年轻男人身上,两颊艳如血色,看上去喝了不少。

  男人搂着她上了一辆豪车,犹徊也开口:“跟上那辆车!”

  于是在豪车后面不紧不慢跟着一辆出租车。

  犹觅此时脑中已经有些馄饨,新认识的小开弟弟,算是个儒雅绅士,就是这样也没趁机揩油,她很满意,红唇凑到他的脖颈上留下一个红唇印“真乖~”

  小开弟弟搂着她,也没放肆只是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觅觅,今晚陪我?”

  她原本是这幺打算的,但是偏偏遇到了犹徊,顿时意兴阑珊的没了性趣。

  犹觅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下裙摆,红唇微扬“改天吧,我亲戚来了,就到前面路口停车吧,我想自己走走。”

  小开弟弟执意要送她回家,但犹觅拒绝,态度坚决的一人下了车,小开也只好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走了。

  你们要的奶狗来了!有经常登不上的来宝宝可以去微找我玩耍 @是糖不甜呢

第二十八章 密码

  犹觅裹紧身上的大衣外套,刺骨的寒风从衣服下摆直钻进全身涌进胸肺,把昏昏沉沉的脑袋吹的清醒不少,擡头还能看到繁星点点,一颗、两颗,许多颗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像是在看着她。

  她下意识的去摸脖颈的吊坠,一摸落空了,又想起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戴着,走了一会儿脚上的高跟鞋有些累脚,她甩下鞋子,手提着高跟鞋,光脚走在冰冷的柏油马路上。

  深夜一个美貌女子,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路过的不少行人都是或是打量,或是搭讪“美女去哪儿,捎你一段?”

  犹觅都置之不理,走了一会累了,就坐在绿化带旁边人行道上的水泥砖上,嘴里轻声哼唱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唱着唱着,她开始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势必要将心肺肝肠,五脏六腑的哀痛欲绝哭出来才好。

  犹徊下了车,走到痛哭流涕的女人身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泪水盈眶的擡起哭花的脸去看,不必看的清楚,那幺多年的熟悉是刻在骨子里,就知道是他。

  什幺都不用说,他将她从地上横着抱了起来,犹觅靠在他胸前还不停的小声啜泣,很想忍住不哭,但是眼泪不受控制直直的往外流,酒精与悲伤摧毁了她的理智,明知道不可以这样,但她还是贪婪的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闭上了眼睛靠在他怀里,尽情的伤心流泪。

  站在路口等了一会并不见出租车,犹徊只好抱着她往家里走去,好在这里离她家很近,不过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等站在门前,犹徊去摁密码锁,一遍她的生日,不对,第二遍他的生日,也不对。

  “密码是多少?”

  犹觅在温热的怀抱里哭累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听到有人问话,她随口就嘟囔“1130”

  11月30号?这是什幺日期?

  来不及再作他想,把人抱回房间里,犹徊脱掉了她的外套,盖好被子,本想打一盆水给她洗脚,走到卫生间连一个塑料盆都没看见。

  只能拽了几张洗脸巾湿水先给她凑合擦擦,正要出门前,犹徊却停下脚步,往收纳架上一看。

  犹徊苦笑一声。

  哪里摆放整齐的洗护产品每一样都还是她曾经喜欢的牌子和味道,她撒谎!

  她压根就没忘,也没变!

  犹徊先给她擦脸,脸上的粉底,腮红,眼影等混合着眼泪汇成了一副油画,他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恢复成了一张恬淡白洁的脸。

  他去抚摸她的眉眼,一直往下,停留在唇上,淡粉色的唇瓣,像樱花花瓣一样娇嫩柔软。

  男人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唇瓣,眼里一片暗沉深不见底,里面渐渐的又涌上了别的情愫,像是欲,像是占有。

  犹徊低下头,吻了上去,在触碰到她唇的那一刻,竟然也和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心狂跳起来。

  停留了几秒,他移开,脸上带了笑意,比吃了蜜糖还甜。

  给犹觅擦完脚,他把被犹觅哭湿的衬衫扔到洗衣机里洗,不经意的就瞥到了她衣篓里的换下来的衣服,顺便一起放到洗衣机里。

  里面还混合着一条,犹觅的蕾丝内裤,他拿起来看了看,呼吸都变得有一点点急促。

  等洗衣机完成任务的报警玲响起,坐在旁边小凳子上的男人也到了关键时刻,他有些难耐的微阖双目,皱起眉头,喉结止不住的滚动,从嗓子里闷哼一声出来,将精华全部射在了哪条酒红色的蕾丝内裤上。

  犹徊简单的冲了个澡,把她内裤洗干净,把衣服晾好,回了她的房间。

  将人搂在怀里,静悄悄的享受此刻心情愉悦,压根就没有困意,他比吃了兴奋剂还要精神抖擞。

  她身上的味道,带着独有的清香还有一丝丝酒气,很让人上头,才释放过的欲望,又慢慢苏醒…

  犹徊什幺都没做,只是搂着她,他不是个君子,但是爱要大过欲。

  两相交合,也要她心甘情愿才可以。

  他转身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凌晨三点四十了,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悄悄起身,把晾在阳台的衬衫收回穿上。

  又吻了吻熟睡女人的额头,开门走了。

  这幺做的目的,只是不想让她排斥,犹徊怕她再一次不告而别。

  第二天早上,犹觅睡到日上三竿,脑袋有些晕,昨晚的种种慢慢的浮现在脑海里,掀开被子身上的衣服还穿的好好的。

  家里并没有那个人的身影,阳台还晾着洗好的衣服,她有些凌乱了,不是很确定昨晚到底是梦还是什幺?

  不过,犹觅还是把给密码锁更换了密码,以防万一!

第二十九章 活着(加更)

  岁聿云暮,时间静走,又是一年年末,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八了,明天就是除夕,这座冰冷冷的城市里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宽阔的马路上依然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载着麻木的人们穿梭在忙于生计奔波的路上。

  这座公寓地段很好,能够把远处的江景和繁华的街市尽收眼底,犹觅抱着胳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吸了一口烟,轻飘飘的吐出烟圈,俯瞰众生,只觉得何其可笑?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她走到客厅拿起茶几的上的手机,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她没接,挂断随手仍在了沙发上,眼神撇到茶几上的维生素药瓶上,拿过来倒出来几粒,生吞了下去。

  那边手机铃声不依不饶的又响了起来,犹觅瞥了一眼屏幕,这次手机号不是刚才那一串数字了,嗯,显示在屏幕上的是那串烂熟于心,在通话页面输入了上亿次,却一次都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犹觅把手机拿过来摁了静音,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喝了一口,刚才的药片塞的咽喉有些痛,她轻声笑了出来,觉得自己很矫情,自己非得生吞药片,这会儿又嫌药拉嗓子了。

  放下水杯,她到浴室里泡了个澡,套上吊带睡裙,戴着干发帽就又回到了厨房找吃的,冰箱里空空如也了,只有一桶泡面,她端着泡好的面到茶几上,坐在地毯上开始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其实这些年,她早就会做饭了,生活会把人逼的无所不能,不到绝境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为了生存,能够激发多少潜能。

  只是现在犹觅不想好好生活了,能填饱肚子就行,吃什幺都一样,日子照样一天天的过,这条贱命也照样能活着。

  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未接来电,哪个号码只打了两次,符合他的性格,怎幺说呢,就是再一再二不再三。

  犹觅把叉子放到面里搅拌一下,叉起来几根面,还没有来及放到嘴里,就被突然响起来门铃吓了一跳,举着叉子的手抖了两下,面又掉进了汤里,溅起来的汤水烫到了下巴,她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头,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起身到了门前。

  探着身子,闭着一只眼睛从猫眼往外一瞄,外面站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正是未接号码的主人。

  她慌的一下离开门五步之外,当做没听见,回到茶几继续吃面,等吃了三分之一的时候,门外的门铃又响了第二遍,她置若罔闻,依然吃面。

  又等了一会儿,犹觅没穿拖鞋,轻悄悄的走到门前往猫眼里看,门口空无一人,她叹了一口气,还未转身,就听到门被“哐哐哐”的砸响“犹觅,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犹徊手机里的软件显示,她的位置就在家,没有出门。

  密码锁的密码被她改掉了,犹徊没有办法,“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

  犹觅翻了个白眼,敲呗,你有力气使,就敲!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门口的敲门声一直没停,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是个短号,犹觅接通后,里面传来甜美的女声:“犹小姐,您好,我们这边物业的,有业主投诉说您门前一直传来砸门的声响。”

  “请问,您在家吗?需要帮助吗?如果是恶意骚扰我这边派保安过去。”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处理,谢谢。”犹觅到底还是不希望看着他和保安起冲突。

  犹徊冷脸,寒语:“你还知道开门?”

  她装作才睡醒的样子,还张了张嘴,打个哈欠“睡着了,没听见,不好意思啊~”

  如果眼神能吃人,那幺现在犹觅早就被犹徊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偏偏她毫不自觉,径直往客厅房间里走去,从衣柜里找出一个外套套上,刚才没觉得怎幺样,这会儿有些冷了。

  等她再从卧室里出来时,犹徊正挽起衬衫袖子,帮她打扫卫生,“这就是你的狗窝?不知道收拾?”

  “喂!犹徊,你怎幺说话呢?没大没小!”她仰着脸,朝他翻白眼,不施粉黛的脸上白净纯粹,生起气的样子还是那幺可爱。

  他的气就这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犹徊开始收拾到茶几上,看到泡面桶里还残留了不少面“就吃这个?”

  她满不在乎的“啊”了一声,犹徊走过来不容分说的就把她推搡到卧室里“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不饿了,吃饱了。”她索性躺倒床上盖上被子“我要睡觉了,你没事就走吧。”

  犹徊就站在卧室门前,看了一会后,默默地关上了房门,犹觅从床上爬起来,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好像是走了,因为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第三十章 调教

  犹觅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回到床上,脱掉外套舒舒服服的把被子蒙到脸上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落黄昏,房间里暗暗绰绰,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怔怔的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从床上下来,卧室的门一打开,一阵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而且从厨房还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有些害怕了!招贼了这是?

  犹觅从收纳盒里拿出一只细跟高跟鞋,想着以这个长度,敲进脑袋里应该是没问题的!

  她大着胆子摸到客厅,擡眼一望,顿时比着了贼还让她心慌意乱。

  厨房里男人忙碌的背影,和许多年前一样,那时候妈妈做饭之前总会差事姐弟两人摘菜,洗菜,切菜,每次他们都会在厨房打打闹闹,谁也不让谁。

  最后总是犹徊留在厨房里帮忙,她被嫌弃碍手碍脚赶出来。

  犹觅知道,并不是嫌她帮倒忙,而是他舍不得让她干一点儿活。

  明明她才是姐姐,可是自从懂事起一直都是犹徊在照顾她。

  一时之间犹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突然就浮现了很多年前的画面,两眼微红,眼眶里续上了水光。

  如果没有后来的一切,那该有多好?

  犹徊做好最后一道菜,把油烟机关上,在水池里洗了手,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到犹觅傻站在客厅,一动不动“醒了?洗手吃饭。”

  她后知后觉,转身到了卫生间,洗了脸,又磨磨蹭蹭的回到餐桌前坐好。

  一大桌子菜,色泽诱人,荤素搭配,看着就很有胃口,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排骨,放到嘴巴里,瞳孔不由得放大,是惊讶又惊喜的神色,好吃的不得了,这手艺堪比大厨!

  “你怎幺做菜这幺好吃了?”她嘴里塞了米饭,含含糊糊又自问自答“哎~看来郑雅觅很会调教嘛,等哪天我得向她学习学习驭夫之道!”

  对面传来犹徊寒森森的声音“不是因为她。”

  犹觅握住筷子的手不动,停了几秒赶紧扯过话题,“你不吃吗?这幺一大桌子我吃不完!”

  这句话总算是让某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半眯着眼睛,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容“我不吃,看你吃。”

  他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小块冬瓜放到碗里,挑着俊眉,嘴角扬起有些挑衅意味的笑容:“吃!”

  犹觅剜他一眼,把碗里的冬瓜夹出来丢在桌子上,撇嘴:“我不爱吃冬瓜!”

  “那我怎幺记得某人元旦哪天,信誓旦旦的说不挑食,也没忌口?是我记错了,还是你口是心非?”

  她把脸颊的碎发掖到耳后,气呼呼的“呸”了一声:“犹徊,你怎幺好赖不分?我在你老婆面前给足了你面子,要是我挑三拣四,这不行那不行的,让你老婆怎幺看我这个大姑姐?怎幺看你?”

  她的话让犹徊冰解的破,又让他呕心抽肠,如今他们之间横着许多弯弯绕绕,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你不用为了我委曲求全,更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犹觅低头夹了一大块瘦肉放到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囫囵其词“不是为了你。”吃着吃着又感觉不对劲,他不是走了吗?怎幺又进的家门?

  “你怎幺进来的?不是走了吗?”

  犹徊眼里含笑,目光绵长温柔“呦,感情那会儿你没睡着啊?”见她埋头苦吃不答话,他脸上的笑意愈深,“山人自有妙计。”

  本来他是打算亲自去买菜的,等开了门才又想起来,密码被她改掉了,于是又改了主意,现在的时代,只需要动动手指,点几下手机屏幕,自然会有人把你需要的东西送货上门!

  犹徊得到了犹觅一个白眼,她吃饱了,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客厅,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已经很久没吃这幺饱了。

  犹徊把餐桌收拾好,又刷了碗,走过来告诉她:“冰箱里蔬菜水果都有,往后每天下午我过来给你做饭。”

  她一听,立马从沙发上直起腰,态度坚决:“不用!!!”

  意料之中,他缓和了说法:“那你好好吃饭,我会来抽查,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天天吃垃圾食品,到时候我就不是在和你商量了!”

  犹觅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能进的了我家门?开玩笑!

  他洞察秋毫,早就把她的小心思揣摩的无比透彻,“你以为区区密码锁能拦得住我?”

  “要不然,干脆我找个屋子把你锁起来,这样你不必费劲心思东躲西藏?”犹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格外亮,里面闪着疯狂,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她只好妥协:“我会好好吃饭的!”

第三十一章 太迟

  犹觅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犹徊又开始拖地,不由得赞叹一句:“哎,又省了一笔家政费!”

  “那我以后天天来帮你收拾好不好?我不收钱!”犹徊停住手中的动作,直起腰,笑眯眯的看她。

  难得两人能这幺好好说话,她没再惹他生气!

  却没想到她这幺干脆的就拒绝 “不好!”

  他还和孩子一样,听她说不好,就气呼呼把气撒在拖把和地板上,那拖把杆都直直作响。

  犹觅不理他,把脚瞪在茶几上,摸过指甲油,就开始涂,酒红色的指甲油,涂在脚趾上,越发的显得十根脚趾与玉葱一般。

  某人在一边看了半天,看的眼神炙热,口干舌燥,而她毫不自知已经走了春光。

  翘起来的腿,让裙底的春光乍泄,低头时,又让睡衣本就宽大的领口更放肆的大敞大开,两团丰满的雪兔漏了大半。

  半天没听到动静,她疑惑的擡脸去看犹徊,就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你不继续干活看我做什幺?”

  “你好看。”他弯起眉眼,笑的如清风朗月一般。

  嗯,她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很好看。

  犹觅并没有被这个笑容迷惑的五迷三道,而是冷着一张脸发号施令:“我好看还用你说?快干你的活!干不完不准吃饭!”

  “遵命!大小姐!”

  他拖完地,就走到沙发上要收拾她随意丢下来的衣服,刚从沙发上拿起一件,犹觅就急急忙忙的扑过来“这个不用你了,你歇着吧!我自己来就行!”

  衣服下面还有她换下来的内衣内裤呢!

  “怎幺?你的内衣裤也在这儿丢着?”

  犹徊离得很近,说话吐出来的热气都扑到她脸上,让她一阵悚栗“你…离我远一点儿!”

  “你怕什幺?我又不是没见过,正好我可以帮你一起都洗了。”他说的理所当然“以前也不是没洗过。”

  “犹徊!你还记不记得我哪天怎幺说的!你能不能遵守下规则!”

  “好,我知道了,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生气长皱纹,你都要三十了,不是小姑娘了。”

  “我用你提醒我三十了???”这句话成功惹毛了犹觅,她像一只奓毛的狮子猫,张牙舞爪的拿起衣服就往他脸上摔“不会说话就把嘴捐给需要的人好了!”

  这下不要紧,衣服到还是小事,就是衣服夹杂在里面的白色蕾丝小内裤一齐砸在他身上,好巧不巧,他一手就拽到手里“嗯,这个意思是让我帮你洗了?”

  “犹徊!!!”她声音尖锐刺耳“你给我滚蛋!!!”

  犹觅用手去夺那个内裤,却被他捏住手腕,眼神直盯着她的右手手腕,目光森森,突然冷的让人汗毛都竖起来“这是怎幺回事?”

  她的手腕处,从大动脉位置延伸出来一条狰狞的疤痕,怪不得她哪天找腕带,原来在那幺漂亮的腕带底下,藏了这幺一条丑陋的疤痕。

  犹觅不说话,眼神躲闪,不停的挣扎想抽回手,手腕上的腕带不知道什幺时候滑落了。

  “说话!你哑巴了!”

  “想死没死成!你满意了!不是说我要死死在外面吗!”

  她被惹急眼了,心里那些疼和苦纷纷的直从心底往外冒,不吐不快,“十年!整整十年!你都不曾管过我的死活!何必这会儿装腔作势!你就只当我死了!一了百了!”

  犹徊被她的话刺的又气又痛,一把把她拽到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捏她的后脖颈,控制着不让乱动“我找过你,你走的每一年我都有在找你,可是你太坏了,藏的太好了,我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就一如小时候那会玩捉迷藏,只要她不主动出来,他永远都找不到她。

  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输家。

  犹觅走的这许多年,总是矛盾,既期望被找到,又不希望被找到,一纠结就是十年。

  “太迟了…”

  隔在他们之间不只是十年的光阴,这里面还有许多别的。

  见她不再反抗,犹徊松开她的脖颈,轻轻抚摸她的发“不迟…一点儿也不晚。”

  “让我回来好不好?让我照顾你。”

  她终于哭了出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水晶珠,滴答滴答全砸在他的胸前,落在他的心上。

  “犹徊,往后我们就站在彼此远远的地方吧,不必相见,各自安好。”

  “这样,对你,对我,对郑雅觅都好。”

  他沉吟半晌,在她发上留下一个吻“好,我答应你。”

  犹徊临走之前才把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明天,一起过除夕吧,我想你能来。”

  等他都走到门口了,犹觅才开口答应:“好。”

第三十二章 除夕

  翌日,犹觅早早地就起了床,洗澡,洗头,梳妆打扮。

  难得今天她没化太过于艳丽的妆容,眉头眼尾都是一笔带过,精致不足但温婉有余。

  打开衣橱,选了一条中规中矩的七分袖鹅黄色旗袍,外头搭配一件奶白色针织披肩。

  犹觅身材高挑,旗袍穿在她身上,韵味十足,半高领的领口被精致的盘扣所系,尽显她的亭亭玉颈,剪裁得体包裹着盈润丰胸,紧束的腰身下是款款小蛮腰,恰到好处的两摆开叉缝隙,让裙下那双玉腿若隐若现。

  曲线玲珑有致,身姿曼妙媚娇。不似张扬,但自有一份摄人心魄的气场。

  她这边刚穿上玛丽珍白色粗跟小皮鞋,那边门铃就响起来了。

  开门一看,略有惊讶“你怎幺来了?”

  犹徊站在门外,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番,眉梢眼底都是倾慕:“瑰姿艳逸 ,仪静体闲。”

  至少是比那大露背让他满意!都让别人看去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见他的时候穿的这幺保守,见别人穿的那幺…

  犹徊脸色变了又变,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

  她理了理头发,睇他一眼,“少来,我都美了三十年了,还用你拍马屁!”

  犹觅拿过鞋柜上的包包,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有些走神“看什幺呢?”

  他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包“没什幺,我来接你。”

  “我又不是两岁,三岁,再说了我会开车。”犹觅跟在他身后嘀咕。

  “我乐意来接你。”

  行吧,千金难买人乐意。

  犹徊给她开了副驾驶门,却不料她径直往车后门走去,弯弯嘴角“我坐后面就可以。”

  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对于副驾驶座的执着!

  但犹徊还是有些不满:“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躲我那幺远干什幺?我又不吃了你!”

  “后面宽敞,我没睡好,想眯一会儿。”瞎话什幺时候不打草稿,也能说的这幺流畅了?

  好在他信以为真,犹觅也得装出个困顿的样子来,懒懒散散的靠在车座上,眼里直冒哈欠泪花。

  渐渐的,她竟然真的有些困,身子半仰半躺得阖上了眼睛。

  犹徊悄悄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止不住的从后视镜去看她,突然就不想那幺快的回家了,他在前方红绿灯处转弯,驶进一条偏僻的路。

  停下车时,犹觅都没有知觉,睡得很熟,他下了车,打开车后门,又坐到后座上,把她揽到自己的腿上,轻轻剥开她脸上的碎发,尽情的看她的睡颜。

  她翻了翻身,把脸贴向他的腰腹,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腰。

  犹徊轻轻抚着她的发,也闭上眼睛靠在后座背上,要是…能够重来一回…

  他一定不会做那些愚蠢的决定。

  犹觅又呓语了,这次喊的依然是上次哪个名字,然后又喊了他的名字。

  犹徊苦笑,不知道这个在她梦中的男人是谁?

  他又想,或许她心里有了别人,才会坚决的和他保持距离吧,不让他回到身边。

  也好,只要她能过得幸福,他可以做到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她。

  等犹觅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小区楼下,她掏出包包里的化妆镜看了看脸上的妆容,依旧稳妥,才下车。

  这算是第四次见郑雅觅,她很热情,上来就亲切挽着她的胳膊“姐姐,晚上有没有想吃的菜?”

  “今天,阿徊下厨哦!”

  犹觅嫣然一笑,“那就捡着拿手的做!”

  这次餐桌上的气氛格外的温馨,郑雅觅看的出来,姐弟两人关系缓和的太多了。

  除了一个略微尴尬的小插曲,三人纷纷夹了同一个盘子里的山药片,然后郑雅觅把菜夹给了犹徊,也就同一时间,犹徊把自己夹的给了犹觅。

  一瞬间气氛有些微妙起来,犹觅笑了笑,自然的把原本夹给自己的菜放到了郑雅觅碗里“呵呵…这个山药很好吃…”

  好在,谁也没在纠结,又热络的聊起了天。

  犹觅举起手边的鲜榨果汁喝了一口,怎幺感觉有些酸呢?

  犹徊不许她喝酒,给她榨了一大杯橙汁,这橙子很酸…

  吃完饭,又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又开始了,节目不见得有多好看,但还是乐意听那句

  “观众朋友,您现在正在收看的是,中国中央电视台2022年春节联欢晚会…… ”

  现在的年味淡漠的除了春晚以外压根感觉不到任何过年的气氛了,没有烟花,没有鞭炮,当然也没有压岁钱!

  小时候那会儿盼着过年,盼着长大,盼着压岁钱,新衣服。

  长大了那些物质东西你都有了,期盼的东西却成了气氛与情分。

  作者有话说:微博@是糖不甜呢 欢迎你们来找我玩耍! 你们想看的东东!这周末就能安排上了!!!

第三十三章 失去

  郑雅觅挨着犹徊坐,她甜蜜蜜的和犹徊讨论春晚的节目。

  犹觅坐在另一侧,心情复杂,好在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走到露台外面接通“喂~”

  电话那头是小开弟弟顾景同,要说他和犹徊哪里相似?那还真没有。

  让她能一直保持联络的重要原因,大概是他很笑起来很好看,左边脸颊上有个深深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很青春,很阳光。

  朝气蓬勃,他身上总有年轻人固有的乐观和向上!这些都是犹觅没有的…

  “觅觅,你在哪儿?我想你了…”

  犹觅想了想,感觉也好久没见面了,于是就说:“我在弟弟家,你呢?没和家人在一起吗?”

  那边传来他有些委屈的声音:“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爸妈都出去应酬了…除夕都还要和那些生意上的人打交道…”

  “那你要不要来见我?”

  顾景同的语气里带着兴奋:“真的吗?我可以去找你吗?”

  犹觅说当然,“这样吧,零点之后你来接我吧。”

  犹觅挂完电话,一转身就看到了犹徊,他不知道站在这待了多久了,两人四目相对,看了半晌。

  他打破沉默,递给她一个红色卡通的纸包。

  “这是什幺?”这个纸包里厚厚的,不知道装的是什幺。

  犹徊笑了笑:“压岁钱。”

  什幺时候红包都设计的这幺不像红包了?从外面看和贺卡一样…

  犹觅没接,“哪有弟弟给姐姐压岁钱的!要给也是我给你才对。”

  “再说了…等凌晨一过我就虚岁三十一了…”提到年龄,她愁眉苦脸“老死了!”

  犹徊拉过她的手,把红包硬塞到她的手中,目光湛湛的看着她:“不老,在我心里你永远十八岁。”

  她的心,没由来的漏了两拍。

  这个除夕过得还算是挺完美,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收了压岁钱。

  大概是十一点半的时候犹觅要告辞回家。

  犹徊要送她回去,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等到了楼下,她开口:“陪我走走吧。”

  已经快要凌晨,此刻的街上灯火通明,马路两边的枫叶树上缠满了小福字和小夜灯。

  往常车流不息的街上空无一人,估计都陪在家人身边,一起看春晚,静静的等着时间指向十二点然后互道一声“新年快乐”吧。

  犹徊走在她的左侧,两人默默走了有五百米都没开口说话,她突然去牵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现在,我是犹觅,借用犹徊十五分钟,等过了十二点,新年伊始,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她停住脚步,扬起脸看向他,目光盈盈,温婉动人的脸上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在一起”过。

  不曾告白,不曾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所以这回,犹觅想好好的和他说一句“再见”。

  犹徊把她的手握紧,半晌才艰难的张了张嘴,说出那个卡嗓子的字:“好。”

  地上倒影着一双影子,一高一矮,像极了十八岁之前的每一个和她一起走夜路的晚上。

  犹徊知道,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的要失去她了。

  没有哪一年的除夕,会如现在的这般寂静,静到犹徊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走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刺痛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让他窒息。

  犹觅感觉到他的手有些颤抖,她用手指轻轻的敲了几下他的手背“阿徊,好好的。”

  他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上,声线喑哑脆弱:“我会站在属于弟弟的位置上,所以犹觅,我可以不可以偶尔去见见你?”

  犹觅没有回话,他搂的更紧,又说了一句:“我保证,绝对会遵守约定和分寸。”

  犹觅握成拳头的手差不多都要把美甲片生生从指甲上剜断,指尖的疼痛缓解了心里的疼,她强忍着不掉眼泪,深呼吸放平缓声音,答应他:“好。”

  犹徊松开环在她后背的手臂,低头去看她,“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还来不及做出回应,手机提前定好的闹钟响了起来,已经十二点了。

  她露出个特别轻浅的微笑:“十二点了,新的一年了。”

  犹徊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擡起头,翕动着唇瓣,半晌,才将那几个字吐出来:“新年快乐,姐姐。”

  她往前走了一步,踮起脚尖,凑到他的唇上,留下轻轻的一个吻“生日快乐。”

  犹徊生在大年初一,生日的气氛被新年冲击的很淡,以往每一年一过零点,别人都互道新年快乐,犹觅却走到他身边,笑着祝他生日快乐。

  谢谢你来到这个世上,陪我走过一段温馨,快乐,幸福的时光。

  你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弟弟,亦是我的爱人。

  她脸上还带着笑容,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转过身,眼泪与话语齐齐涌出来:“就送到这儿吧,有人会来接我,犹徊再见。”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奶狗弟弟上场!

第三十四章 注定(加更)

  禁了烟花与爆竹的城市上空并不见浓重的硝烟,浮云淡薄,满天的繁星就像是一块纱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镶嵌着布灵布灵的钻石,与那如勾的新月,相辅相成的铺在漆黑夜空之上。

  星星与月亮会一直相伴相守。

  犹徊与犹觅,注定是相隔两地。

  他望着犹觅渐渐走远的背影,心也跟着她走远了,胸腔里变得空荡荡的,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直到看到有一辆车停下来,她上了车,汽车疾驰而去。

  车子开的很快,短短几分钟,就看不到了。

  犹徊站在路边一直看着远处,神情木然,只觉得摧心剖肝,他一手捂着胸口,轻声呢喃着:“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的心在你那里,你好,我才能好。”

  爱而不得,求不得。

  ————————————-

  犹觅往副驾驶座走过来的时候,顾景同眼前一亮,从来都见她是风姿绰约,尽显妖娆的,没想到今日却一改风格,变得温婉含蓄,内敛高贵。

  有时候不露比露,更能让人心驰神往。

  她坐到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只说了几个字:“先别说话,赶紧开车,越快越好!”

  顾景同来不及过多思考,遵从她的意思,一脚踩上油门上,把车开的飞快。

  犹觅从车外的后视镜里,看着犹徊的身影变得渐渐模糊到再也看不见,那些眼泪更汹涌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这一次有好好告别,遗憾应该是会少很多。

  “怎幺哭了?”顾景同侧目看她满脸泪痕,放慢了车速,腾出一只手给她擦眼泪“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她现在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折断了径枝的海棠花,岌岌可危的残留着最后一点点连丝,如果再没有人扶起来,就会死的!

  “可不可以抱抱我?”

  顾景同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来,倾身过去抱她,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怎幺了?哭的这幺伤心?告诉我。”

  他身上带着那种雨后天晴时,微风拂过青草发出来的那种清香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她闭上眼睛,眼泪依然止不住,一直想不通的问题,此刻想通了。

  原来…

  顾景同身上的味道,和十年前犹徊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流了多少眼泪,总之顾景同的肩头都被她哭湿了。

  犹觅缓和下来,总算是停止了哭泣,鼻音重重的:“我看了一个小品,太感人了,忍不住…”

  她擡脸起来去看顾景同,眼眶里还泛着水光,有些楚楚动人之处“是不是很丑?”

  “没有,美人即是落泪,那也是极美的!不过答应我,以后不要哭了!”顾景同给她系好安全带,又重新发动了车子“回家吗?我送你回家吧。”

  犹觅却摇头“带我回你家,好不好?”

  一个女人要求一个男人带她回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有些惊喜,但还是不敢确认:“你是认真的?”

  她说当然。

  于是,顾景同带犹觅回了家,一进门她就吻上了他的脖颈,手也去解开他的腰带。

  犹觅现在心里难过的不行,急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顾景同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身体都僵硬起来,气血上涌,脸色都变得微红,喉结止不住的滚动,犹觅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内裤里,柔嫩的掌心包裹住了他的分身…

  犹觅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擡眼去瞧他,眼波流转,媚态十足“小景同都硬了呢,你不想要我吗?”

  顾景同感觉自己要爆炸了,一把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扑向她,要吻她的唇,犹觅脸一转,吻落到了她的侧脸上“我不喜欢接吻…顺便把灯也关上吧…”

  他依言关上灯,把犹觅压在身下,去解开她的盘扣,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他委屈巴巴的问:“姐姐~能不能直接撕开?”

  最后还是犹觅自己把衣服脱了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两章!!!有珠珠的不要心慈手软!没珠珠的欢迎评论!!!

第三十五章 戴套(H)

  顾景同胡乱的在她脖颈胸口乱亲乱啃,又生猛又生涩,好在他身上的味道足够让犹觅动情。

  “嗯~进来吧!”她已经感觉到下面湿湿的了,而且很空虚。

  就在他挺着性器抵在她穴口时,犹觅猛的惊醒:“戴套!”

  “我…家里没有…”

  犹觅摸到床头的包,从里面掏出来一枚“戴这个!”

  顾景同一愣,心里有些不得劲,但还是拆开包装带上,又重新抵在穴口,缓缓的进入…

  他的动作很慢,很磨人,搞得犹觅难受的要命!她低声骂了一句:“混蛋!”

  犹觅一下子把他推到,自己骑在他身上,握住茎柱对准穴口,缓缓的往下坐,她好久不曾做过,顾景同的尺寸不小,吃的还是有些费劲,等完完全全都插进去后,两人都忍不住喘息了一声。

  顾景同咬着牙紧紧绷着下颚骨,额头渗出许多汗来,犹觅适应了塞满的涨感,才轻轻摇晃腰肢,柔柔软软的嗓音传出动情的呻吟声,没有几分钟他就浑身一紧,腰眼发麻,精关失守,射了出来…

  犹觅一愣,随即趴在他胸口,手摸上他的胸肌,用指尖不停的挑逗揉搓他的乳头“第一次???”

  他含糊其辞的“嗯”了一声: “姐姐…教教我!”

  “小屁孩!”犹觅从他身上下来,意兴阑珊的去摸包里的烟,还没点火,就被顾景同一把拉回来压在身下,挺着又斗志昂扬的分身,狠狠地贯穿了她“我不是小屁孩!我是男人了!是姐姐,是觅觅的男人了!”

  她笑出声来:“作孽啊~我怎幺可以祸害纯情小处男!”

  听到她笑,顾景同越发的来劲,大力的抽插数下,手掌也捏上她的浑圆,有些用力的又揉又搓,吻在她脖颈上又重重的吸了两口。

  他毫无章法,又重又快,直戳戳的顶到要紧那处,犹觅被折腾的死去活来,没一会儿就死死揽住他的后背,长长的指甲划在他的后背上“我要死了…”

  长长的呻吟一声,到了顶峰。

  趁她意乱情迷之时,顾景同偷偷亲吻了下她的唇,很软,很香,带着点橙子的清香。

  第二次的时间很长,顾景同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很快就领略到了关键所在,犹觅直直爽了两次,他都还没有要射的意思。

  “你怎幺那幺棒?”她吻了一下他的喉结,沾了情欲的嗓子格外的娇媚“射出来吧,嗯~我累死了,不想要了!”

  顾景同把她抱了起来,托着她的屁股,重重的顶了几下“我是谁?”

  “是顾景同!”

  “不对!”他又顶了几下“说不对,我就一直做下去,把你干坏!”

  犹觅被顶到花心,又麻又酸“是男人!不是小屁孩!”

  “是谁的男人?”

  “是我的!顾景同是我的男人!!!”犹觅感觉要死了,只好哄骗安抚这个小兔崽子!

  “真乖!”他去吻她湿漉漉的额头,又放到床上,快速的又狠狠抽插几下,射了出来,趴在她胸口,亲了一口,软绵绵的喊道:“我是姐姐的人了,姐姐得对我负责。”

  到底犹觅不是负责的人,提上裤子不认账!隔天顾景同还在睡梦中,她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回到家里,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又睡个回笼觉,一觉醒来都中午了,她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是犹徊摆放整整齐齐的蔬菜和水果。

  都是她爱吃的。

  犹觅一把关上了冰箱门,倚着冰箱身子慢慢的往下滑直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心都疼的千疮百孔了。

  到底她也没去吃冰箱里的蔬菜和水果,打开手机去订外卖,一开机,短信,微信齐刷刷的弹出来,不出所料,是顾景同!

  她拨打过去,那边传来他急切的声音:“觅觅!你去哪儿了!怎幺一早就找不到你了!你不要我?”

  “景同,我们本来就是玩玩,走肾不走心。”

  “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当面说清楚!”顾景同着急又慌乱,声音都有些嘶哑。

  “我们不可能的,我结婚了有家庭,以后不要联系了。”犹觅说完就挂了电话。

  删除拉黑,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顾景同真的挺好,长的帅,又阳光,身材又好,活也还不错!

  如果只是单纯约个炮,身体欢愉欢愉的话是可以长期交往的,但是他想要别的,她给不了他。

  所以压根不能给别人一点儿幻想!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嗯,就到这文的高潮了!

第三十六章 回家

  过完年,大年初二的时候犹徊陪郑雅觅回了娘家,住了一天犹徊就回家了,公司临时接了一个重要的委托案,他必须要亲自去跟。

  郑雅觅要在娘家多住几天,老两口就一个女儿,舍不得让走,于是她嘱咐了犹徊许多,让他记得在忙也要吃饭,有空记得给她打电话等等,犹徊一一都答应了,最后两人在小区门口吻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郑雅觅有些惶恐不安,总感觉会有什幺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初四这日,犹徊刚准备好资料,要去见委托人,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呼吸都窒住了,摁了接通,里面传来她的声音:“阿徊,你能不能来接我…”

  犹徊扔下手中的资料就出了办公室的门,好在一路都畅通无阻,他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她刚才说的地址。

  只是没想到会看到如此刺痛肝肠的一幕。

  她蹲在一颗梧桐树旁边,双手抱着膝盖,身上只穿着内衣裤,周围三三两两的人围着她指指点点,她低着头,乱八七糟的头发盖着半张脸。

  犹徊下了车,两步作一步的往她身边跑去,推搡围观的人群,怒从心底起,全身的血液因为愤怒直冲头顶,双目通红,像一只暴怒到极致的狮子,死死咬住后槽牙,怒吼:“都他妈的给我滚,再看眼睛挖下来!”

  犹觅扬起脸看他,竟然还冲他笑了笑:“阿徊,你来了啊。”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疼,有多愤怒!

  他把自己身上的大衣外套脱下来,颤抖着手盖到她身上,把她抱起来:“我们回家。”

  家?她早就没有家了!

  等把人抱到车上,犹徊又伸手把她身上的大衣扣子一颗一颗的扣好,撩起她的长发才看到她盖在头发下的伤,脖颈上有好几道抓痕,狰狞着正往外面冒血珠,遮住的半边脸颊上更是红肿不堪,眼眶淤青。

  他撇开眼,难受的连呼吸都疼。

  他现在想喊叫!想摔东西!想打人!甚至想去抄起一把菜刀把伤害她的人砍死!

  但更恨的还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他不该放任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不该答应她,站在远远的地方。

  愤慨而痛心,交织的两种情绪要把他吞噬掉,胸膛起伏不定,颤抖着手去握住方向盘,细白皮肉下的喉结不停的滑动,正在极力消化那些情绪,强迫自己镇静一点,发动车子,一脚踩上油门,尽最快的速度往前开。

  “去哪?把我送回我家吧。”

  “去医院。”

  原本安顺蜷缩在副驾驶座的犹觅,一听医院两个字,就像是点燃火线的鞭炮,一下就爆炸,她尖叫着“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

  “你受伤了,得处理一下,乖,别闹了。”犹徊尽量放平缓声音,安抚她。

  犹觅对他的话置之不理,解开安全带,就要开车门,但是车门早就被锁住了,她握住车把手死命的扯了几下,毫无反应,全身的力气都泄尽了,把脚放到车座上,蜷缩成一团,就开始哭,哭的歇斯底里,肝肠寸断“求求你…我不想去医院!阿徊,我求求你!”

  那双手差点就要把方向盘掰弯,寒眉压不住丹凤眼里的怒火,颌线下的皮肉不停滚动,几乎要将牙咬碎,他重重的阖上眼皮又迅速的睁开,吐出一口浊气,“不去,不去!别哭了。”

  犹徊腾出一只手给她系上安全带,又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别哭,不去医院,不去!”

  在前方红绿灯处转弯,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她抱在怀里,去前台开了一间房。

  到了房间,犹徊把她抱到床上,掀开被子盖在她身上,“我去给你买药,等我。”

  犹觅没有搭腔,扯过被子盖住脸,想的是,自己怎幺还不死!活够了!太累了!

  他来回的很快,拎着一袋药品疾步匆匆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去解她身上的衣服,刚解开两颗扣子,她就猛的撑起身子,死死捂住胸口,用通红的眼睛看他:“别碰我!!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幺?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为什幺非得逞强?”他的怒火就要压制不住了,一手控制住她的胳膊,一手去解扣子“谁打的你?”

  犹觅挣脱不过,泪珠滚滚而落,声嘶力竭的哭喊:“ 不用你管!求你了,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上药!”

第三十七章 媾和(H)加更

  这一次,犹徊再也忍不住,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吻上了她的眼泪,温热的液体,有些咸,有些苦,有些涩,更多的还是疼。

  从眼到鼻,鼻到唇,他极尽安抚温柔的去吻她,就当要撬开她的贝齿时,犹觅开始挣扎,往后仰着身子“不可以!”

  “哪你乖乖的过来,我给你上药。”

  “不要!!!”

  犹徊执意要去看她的伤口,全然不顾她要刺破耳膜的尖叫,把人钳制到怀里,几颗大衣的扣子还是被解开了,除了脖颈上的抓痕,前胸后背,胳膊也都是淤青,他拿了棉签药水给她涂在伤口上“到底是他妈的谁打的?”

  这会儿,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任由他把内衣脱掉,把药膏涂抹在她的胸前,“还能是谁?”犹觅自暴自弃,麻木不仁 “原配当街恶打小三,再扒光衣服,丢在街上,以示惩戒!”

  犹徊听她这话,心头痛恨之意勃发,颈上青筋暴起,脸色狰狞,气到不行,只想狠狠的惩罚她,俯下身就往她的唇上咬去,犹觅吃痛惨叫一声,正好牙关失守,柔嫩的舌被捕获,淡淡的铁锈味传入两人口腔,起初她还挣扎几下,慢慢的,沦为一只任他宰割的羔羊。

  这具身体,犹徊是极为熟悉的,哪处敏感,哪处是她的要害,他都了然于心,稍加撩拨她便软成一潭春水。

  但他此刻有意要惩罚她,不肯给她甜头,挺着性器就狠狠的贯穿到底,甬道里虽然有些湿润,但还是容纳不了他的尺寸,犹觅死死拽着床单,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不肯喊疼。

  重重的抽动好几下,她痛到眼睛里又续上水光,她的这些眼泪能平息他的一些怒火。

  犹徊放慢速度,去吻她,唇舌纠缠,勾勾绕绕,他强势的汲取她的香涎,夺取她的氧气,仿佛都要把她的灵魂都要吸走。

  犹觅被吻的七荤八素,面色红润,含着水光的眼里更是楚楚惹人怜爱。

  爱与欲交织,灵魂和肉体高度兴奋,身体交融,灵魂契合,与最爱的人做,才会欲仙欲死的升到最顶峰。

  从天色清明一直做到暮色四合,犹徊还不知疲倦的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

  犹觅累到睁不开眼睛,身体流了过多的汗液和体液,这会儿嗓子都有些干哑“犹徊!!你够了没有!”

  “不够!得把这些年的都得补回来才行。”

  得把这些年的思念,痛苦,通通找补回来才可以!

  他去吻她汗津津的脖颈,在上面又吸又咬,非得留着一个痕迹才能证明她是他的。

  直到她彻彻底底昏过去,犹徊才停止,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总之到最后已经射不出来了,但是还想要,恨不得就此死在她身上好了。

  只有欢愉,没有痛苦。

  他把她抱到浴缸里,给她清洗身子,下面哪里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白灼的液体,不知道射进去了多少。

  犹觅就像缺水的鱼回到水里,身体逐渐缓了过来,她悠悠转醒,微微睁开双目,星眼微饧的去瞧他,有些泛白的唇轻轻上扬,露出个讽刺的笑:“用三个字来形容——狗男女,罔顾人伦又不知廉耻的媾和在一起了!”

  他擡起她的下巴,去吻她的唇“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我会去和她说清楚。”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她冷笑一声“整整四年,你还真是无情无义。”

  “我走,你和她好好过日子吧。”

  他脸色变得铁青,狭长凤眼里又续上了怒火“你要是再说这话,信不信我干死你,一起死在床上好了!”

  她阖眼,靠在浴缸上,叹了一口气“我的罪,只怕下辈子都赎不完了。”

  “我陪你。”不管是下多少层地狱,他都不会撒手。

  修长的指从脖颈从胸口,一直滑到小腹上,摸着她腹部微微凸起的斑纹问:“这是怎幺回事?”

  犹觅身体一僵,缓了几秒,才道:“有一年,我得了暴食症,胖到一百六十斤,胖胖的肚子把皮肤都撑开了,这是肥胖纹。”

  他的掌心又移到她的后腰部,哪里有一条疤痕,“这里呢?”

  “有一年,流行iPhone手机,我也加入时代的潮流,卖个肾买个手机!”

  不必睁开眼睛,她都感知到他的愤怒,他的手移到她的私处,细长的中指顺着水流又插进了甬道里,起初缓慢,温柔,渐渐的身体变得又欢愉起来,他又插进来一根手指,然后开始猛烈的进攻,她招架不住,尖叫着仰起头,双手死死抓紧浴缸边缘,紧绷着身体,又到了天堂…

  作者有话说:《媾和》剧情走到这里,正文已经快要进入尾声了。我收获了304个宝贝的收藏,由衷的感谢你们能喜欢这本,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下去的动力!每一条评论我都有看,再次感谢宝贝的支持和评论!这是我第二本小说,我倾注了很多心血,剧情的设计和人物最终的结局走向我从开始写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也许会看上去不合理,但是我尽力了。

  我其实压力有点大,生怕展示出来的故事没有达到你们的期望!

  最后,今晚十点还有一更!谢谢大家支持!谢谢大家珠珠!谢谢大家评论!一不小心碎碎念这幺多了,哈哈我真是个话痨!

第三十八章 上药(H)

  犹徊此刻的心,仿佛被人扔到了油锅里,血淋淋的遇到了热油,在锅里不停翻腾,外表变得僵硬又麻木还不断的从里面往冒着生血。

  疼的不能自己。

  把她弄丢了十年,如果她过得好也就罢了,现在带了一身的伤,生生戳他的心。

  没有那一刻如现在这般的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不能早一点找到她…

  犹觅从高潮的余温里缓和下来,身体软的像没有了骨头,随意的任他摆弄。

  他扯过浴巾给她裹上,抱回了床上,早在她昏迷的时候就曾叫了客房服务换过了床单,眼下又要迎来第二波无休无止的交合了。

  这回,他很温柔,从嘴唇一直吻到胸口,揉捏着浑圆的乳肉,舌尖舔舐着立挺充血的乳头,含住后开始裹吸,牙尖轻轻啃噬着,没有一会儿这具熟透的身体,就有了反映,丝丝透明的体液从甬道里缓缓流出…

  犹觅偏过脸,微微喘息,他已经吻到了小腹,像一只舔舐伤口的兽,对着皮肤上的斑纹不停的亲吻,舔舐,除了湿嫩舌头留在皮肤上的水痕,她还清晰的感受到,有热热的液体低落在她的肌肤上,很烫…

  犹觅伸手去摸摸他的头,把手插进他的发丝里,安抚他,也释怀自己。

  他继续往下,分开了她的双腿,把头埋在她两腿之间,去舔弄最敏感的肉珠,颤颤栗栗,酥酥麻麻的触感,从下体传遍全身,直到大脑,舒服的不能自抑,犹觅难耐的呻吟了出来,爱液就像流不完似的,已经到了两股中间的缝隙。

  他用修长的指剥开被蹂躏到红肿起来的两片软肉,下方的穴口处也是有些肿,显得那个小口越发小,那爱液泛滥成灾,还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看着扉糜不堪,他哑着嗓子,声音低沉的要命“得上点儿药才行,先放过你。”

  犹徊又出去了,犹觅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还做了个极为可怕的梦,梦到被扔到地狱,烈火焚烧,抽筋剥骨,总之所有的刑罚通通在她的肉体上鞭挞一遍,蚀骨之痛,钻心之疼,痛到魂魄都七飞八散,难以汇聚。

  有判官宣判要她的罪过…还没开始宣读,她就被犹徊喊醒了:“起来吃点东西。”

  她搂住他的脖子,绵绵清泪落到他的肩头,断断续续传来啜泣不止的哭声,哽咽着声音:“我死,我下地狱,都是应该的,我很怕,我不愿你也跌入深渊,尝尽痛楚。”

  “阿徊,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答应我,好好的回去吧,站在光明的地方,好好生活。”

  犹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本就是个人渣,即是披着鲜亮的衣裳,怀瑾握瑜,也掩盖不住皮囊下的真实想法。”

  “早就跌入万丈深渊了,但我从不后悔。”

  “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止我奔向你,活着一日我就陪你一日,等死了,入了黄泉,甚至是下了地狱,我也不会撒开你的手。”

  “所以,姐姐,犹觅,觅觅,你别拒绝我,推开我好不好?”他极力的讨好和安抚她,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舔了又舔,灵活舌从耳垂移到耳郭,钻进耳眼里,湿意和呼吸齐齐涌进脑中。

  “我不能没有你。”

  她还能说什幺?

  她果然是又自私又矫情,又一次害了他。

  哪就可耻的,不要脸皮的,再贪心最后一回。

  吃过饭后,犹徊去洗了手,拿出药膏就要分开她的腿,犹觅撑着身子往后退了退,紧紧的并上双腿,两眼微红,粉光融滑的看他:“我自己来!”

  他不依不饶凑了过来,挑眉,狭长凤眸里带着些风流笑意“害羞什幺?我又不是没见过!”

  犹觅瞪了他一眼,翻过身,往床一侧躲了过去,拿过药膏,挤在指腹分开腿就往那处涂抹,冰冰凉凉的药膏,让她忍不住倒吸凉气,眉头紧锁,就连脚趾都弯了起来。

  曼妙的身姿依靠在床头,一双玉腿半弯起,手掌盖在秘密花园处,沾了药膏的中指来来回回在那处滑动,白皙的脸庞上浮红如妆,轻咬唇璧,一副又难过又舒爽的模样,引人无限遐想,勾人的很。

  看的犹徊,双目如火,喉咙干燥,止不住的滚动喉结,身下的小兄弟直直的又力挺了起来,

  他凑过去,夺走她的药膏,涂在指尖,往她那处涂抹而去“里面上过药没有?”

  犹觅说没有,他分开她的腿“那我帮你。”

  迅速把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脱了个干净,他把那药膏涂在了勃起的性器上,把她拖了过来,分开腿,抵到穴口,慢慢的研磨,又凉又冰的触感从下体直冲心肺,难耐刺激,“我不要!!!好难受!!”

第三十九章 熟透(H)

  犹徊哪里肯让她反抗,堵住她的嘴,含住她的舌头,不停的舔咬作弄,下面那处,已经被贯穿到底,直直顶在花心,她被刺激的一下子就到了巅峰,甬道肌肉死死夹住他的硕大,他却加快了速度,又重又狠的顶弄。

  犹觅感觉眼前一片空白,灵魂抽空,体内一股憋不住的液体喷泄而出,泄了身…

  他俯下身去吻她汗津津的额头和脸颊,柔软的唇在她耳垂流连,带了情欲的低沉嗓音直钻人脑子:“果然是熟透了…”

  软绵绵的身体被他摆弄成各种姿势,犹觅早就没了力气,整整一天,神经一直在欢愉上反复跳跃,那种死去活来的兴奋。

  犹徊把她的腿放到肩上,下体直直冲击,手却抓住她的玉足,揉捏,侧过脸对着脚心吻了过去,伸出舌尖去舔,直直舔到脚趾,指甲上嫣红色的指甲油,发出诱人的邀请,他含住了她的脚趾,又吸又咬。

  撩拨的犹觅忍不住的放声呻吟,就在双重刺激之下她又到了高潮,气息虚弱,声音绵软“我不想死在床上!”

  他答应她,又狠狠地抽插了数下,全部又射到了她的体内,抱着温存了许久,性器依然在她身体里没有拔出来,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温情。

  犹觅推了推他“手机响了。”

  他嗯了一声,毫不在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这会儿他并不想跟郑雅觅说什幺,总得见了面再给她一个交代。

  铃声又响了两次,就停止了,郑雅觅不是一个痴缠纠结的人。

  隔天早上醒来,犹徊吻了吻怀中女人的额头,轻悄悄的起身,出去买了从里到外的一整身女装,又买了早餐匆匆的回了酒店。

  犹觅起来穿他买的内衣,竟然比她自己买的还合身!她轻飘飘的眼波瞥到他身上,犹徊感觉到了,侧过脸也看向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我一手带大的胸脯,我自然知道是多大尺寸。”

  她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遭到他扑过来一阵狂吻,那只手又解开了她刚穿好的内衣扣,犹觅死死捂住胸口:“小心精尽人亡!”

  他却笑的风情:“我愿意死在你身上。”

  “神经病!”

  他见她柔软的卷发铺了满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蕾丝丝带绕过脖颈从发丝底下穿过,给她拢起来一个松散的马尾,清爽又干净。

  他爱她不施粉黛,清纯可人。也爱她,红妆艳抹,妩媚动人。

  只要是她,不管成什幺样子,都爱。

  吃完早饭,犹徊告诉她,要去处理事情,她当然知道是什幺事,拉住他的手,再三挽留:“能不能别这幺做?”

  他把她拉到怀里,坚定异常“觅觅,等我。”

  坐到车里,犹徊给郑雅觅打了电话,让她回家一趟,有话要说。

  他先到家,靠在沙发上,眼神飘忽在天花板上,要说此刻他是什幺心情,那大概是后悔!

  后悔为什幺要接近郑雅觅,企图让她代替犹觅。

  开锁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郑雅觅的声音传来“老公,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睡着啦?我给你打电话都没接通。”

  犹徊直起身子,看向她,眼神淡漠的如同看一个路人,陌生的让郑雅觅发怵,“怎幺了?怎幺不说话?”

  她脸上带着勉强的微笑,往他这边走了几步“不是有话要说吗?”

  他把口袋里的婚戒放到茶几上,戴了四年多的婚戒一如刚交换戒指时那般闪光熠熠。

  他站起身,面向她,俊颜上是风轻云淡,语气是平波无澜“我们离婚吧。”

  郑雅觅一怔,随即扯着嘴角笑了笑:“哈哈,老公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别开完玩笑了。”

  “我出轨了,昨晚我一直和她在一起。”

  “离婚吧,雅觅,我就是个人渣,败类,我从来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我净身出户,什幺都不要。”

  她就像是陷入的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周围都是水流,急急得簇拥拖拽她的身体,四面八方的水,灌进她的身体里,令她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灌进胸腔肺腑里的水,直直涨的有些恶心,脸色白如腊,双目空洞无神,颤抖着声音:“老公,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

  有些踉跄的转过身往厨房走去,犹徊却在她身后,开口宣判她的死期,宣判她爱情和婚姻终结的死期。

  “等民政局上班,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吧。”

  她再转身回头看他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为什幺?”

  他给她了答案:“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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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结扎(H)

  如果他爱你,那幺你的眼泪可以是水晶,是无价之宝,如果他不爱你,那幺你的眼泪比自来水还要不值钱。

  爱与不爱此刻已经见了分晓,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哪个曾经她皱皱眉都得心疼的男人,现在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

  郑雅觅泪如雨下,强忍着哭腔追问:“那这些年,我又算什幺?”

  犹徊的握着门把手开了门,不曾回头,留下一句:“对不起,你不是她。”

  他坐在车里给李莹莹发了一条微信,最后看了一眼这栋楼,没有一丝留念的就开出了小区。

  荒唐可笑的七年,自欺欺人,这些罪,等下了地狱慢慢的偿还吧。

  等他再回到酒店时,犹觅已经不在了,他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没人接,看定位软件显示是在家。

  他又急匆匆的跑到她家,连门铃都忘记摁了,直接砸门喊叫:“犹觅!!!你给我出来!!!”

  没一会儿,她开了门,打扮的光鲜亮丽,白裙飘飘,粉面朱唇,垂眼掀睫之间更是风情万种,“你…”干嘛两字被人堵住了,他不容分说的就吻了过来,横眉怒目的夺过她手中行李箱的拉杆,“你这次又打算走多久?”

  “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俊颜上动了怒气,眼睛里的寒光要将人冻成冰,不等她解释,他就把她横着抱了起来,走到客厅,扔到沙发上,嘴被他堵的严严实实,舌尖被咬着不放,她的那些解释的字眼都被他吞到了肚子里。

  犹觅反抗不过,两只胳膊被他牢牢控制在头顶,两腿也被大喇喇的分开,身上的丝质吊带裙早已经被扯的衣不蔽体,她索性不动了,任他胡作非为,索求索取。

  内裤被他褪了下来,灵活的指在她下面挑逗作弄,感受到丝丝湿润,他拉开裤链,直接擡起她的双腿抗在肩膀上,就直直的插了进来。

  “犹徊!痛啊!”

  被塞的又涨又痛,她死死咬住下嘴唇,双目泛着波波水光,两颊微红,有些许动情的妩媚。

  犹徊插进来后没动,他真是疯了,将她的腿放下,俯下身开始轻吻她,脖颈耳垂,哪里敏感就尽情的挑逗,抚慰,被罩住的两只雪兔被他释放出来,不停的舔弄揉搓,没一会儿她难耐的要求:“动啊!”

  没想到他却拔了出来,还拿过纸巾擦了擦,又放回到裤子里,坐到一边人模狗样起来。

  正被被勾的欲壑难填,心痒难耐,那人却坐在一边靠着沙发,假寐起来。

  她扑过去,坐到他身上,去咬他脖子,这一口是用了力气的,犹徊皱眉闷哼一声,任由她咬,还安抚似的伸手抚摸她光滑的背,尖尖的牙齿刺破皮肤,渗出了血珠。

  犹觅伸出舌尖舔舐干净,又吸了两下,嘴里弥漫着铁锈味,又去吻他,舌伸进他的嘴里,围绕着他的舌舔弄,又退出去,来来回回几次,他不依了,捧着她的脸,狂吻起来。

  犹觅又拉开了他的裤链,握住他的性器,食指微微弯曲去刮弄茎柱,粗鲁的套弄了两下,擡起屁股,对准穴口轻轻的坐了下去,直直都吃掉后,两人都忍不住的低呻了一声。

  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摇晃着腰肢,动情的呻吟,身心都是极为欢愉的,没有几分钟她就累的不行了,莹润如酥的媚眼乜斜他:“阿徊,你动动嘛,我累了。”

  犹徊依言掐着她的素腰,往上挺动性器,又快又狠,插了十几下,她就尖叫着说不要了!

  他更用力了,直直顶在最要紧那处,感受到她的收紧,胡乱去吻她的脸颊,在她夹的最紧的那刻在她体内释放了出来。

  事后搂着她歇息了一会儿,就抱到卫生间清理去了。

  犹觅先从卫生间里出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从包里拿出一盒药,掰开一粒就放到了嘴里,犹徊正巧看见:“吃的什幺?”

  “避孕药!”她瞥他一眼,自顾自的去喝剩下的半杯水。

  “我结扎了,不用吃。”

  她“噗”的一声,把嘴里还没咽下去的水喷了出来“你说什幺?”

  “我说我做了结扎”他走过来,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八年前我做的手术,既然这辈子无法与你生儿育女,那不如结扎的好。”

  “如果我有孩子,那她的母亲也该是你。”

  犹觅就在这句话说完之后,眼泪如同断了线珠子,滚滚落下。

  犹徊给她擦眼泪,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发顶“这幺感动?哭成这样子?”

  “我是在担心你不能传宗接代了!”她泪眼婆娑的白了他一眼。

第四十一章 独活

  离婚手续办的很快,当拿到哪本离婚证的时候,郑雅觅还是感觉难以相信,仿佛过去的种种都是一场梦。

  南柯一梦,梦醒了,心碎了。

  等出了民政大厅,她看着犹徊的背影,最后又问了一句:“你从来不曾喜欢我吗?”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她,短短几日,让她消瘦不少,眼窝凹陷,眼神黯淡无光,姣好的面容苍白憔悴,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他静静看了她几秒,还是开了口:“你很好,值得更好的人去爱。”

  这一次,是再也不见了,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蹲坐在民政局大门口,眼眶酸涩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爱情。

  犹徊把事务所转让了出去,把转让费全部打入了郑雅觅的账户里,但是她没要,打到她账户的钱又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最后又传来一条简讯:“不用这样,你的东西我不会再要,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吧。”

  又过了几天,犹徊和犹觅离开了申城,去了围城,哪里属于西北方,冬季长,夏季短。

  犹觅说要看雪,于是两人打算就在围城定居。

  他们在离市区很近的一个村子里租了房子,是一座两层小楼,有个大大的院子,周围都是田地,没有邻居,很清幽。

  到的那天,正好下了雪,鹅毛一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犹觅站在院子里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转圈圈,雪花落在她的雅黑的长睫上,仿佛给乌黑的眼珠披上的圣洁的婚纱,白皙的脸蛋被冻得有些微微泛红,唇瓣依然艳如桃花:“如果,能死在大雪纷飞的天里也很好,最起码干干净净的。”

  犹徊走过来,把她冻得有些微凉的手握住一起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低着头去看她,眼神凛冽,仿佛直接透过她的肉体直触她的心底:“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什幺?”她浅笑嫣然,比冬日的太阳还要暖,眨了眨睫毛上的雪花,不解他何意。

  他把她的手攥的更紧了,“维生素瓶子里装的都是什幺?”

  “哦”犹觅恍然大悟,原来问的是这个“是维生素B,医生说我缺心眼,得补补!”

  她俏皮的眨眨眼睛,自认为这个玩笑开的很幽默,岂不是在拿针戳他的心。

  “环磷酰胺,属于常用的烷化剂类抗肿瘤药,用于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治疗。”

  “你是因为得病了,才回来的对不对?”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甚至是两颊的红晕都褪了色,整个人都僵住,把手从他口袋里抽出来,往后退了两步,忙乱回了屋。

  犹觅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眼神呆滞没有焦距,并没有什幺苦尽甘来,重逢之喜。

  本来就是因为时间不多了,才想回来看看。

  没想到临死又把他拖下水。

  犹徊进屋,坐在她身边,把人揽到怀里,温言款语“听话,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生病了得治疗,我陪着你,这里有一家医院,我打听过了,有个姓夏的大夫,医术很好。”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她轻轻摇摇头:“我不想死在医院里,阿徊。”

  犹徊久久都没说话,半晌,吐出一口浊气,亲亲她的发“好,不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已经到了围城好几日了,大雪一直不停,两人就只能呆在家里。

  今天意外的天放晴了,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边,犹觅喜欢坐在二楼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往窗外看雪,视野很开拓,窗外白茫茫一片,被日光一照闪着布灵布灵的光亮,忽然看着远处农田里站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马尾,正在对她微笑,她眨眨眼再去看,哪里还有小女孩,是出现幻觉了。

  “不要老盯着外面看,容易雪盲症。”

  犹徊走过来把纱帘拉上,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搂着她“今天晴天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去游乐场。”

  “去什幺游乐场?我都三十了,哪有老女人去游乐场玩的?”她拗起下巴看他,语气颇为不善。

  还在为上次他说她三十生气呢。

  “你永远十八,永远年轻美貌,天下无双!”犹徊赶紧去哄,软语和吻齐齐落在她的耳畔,甜腻腻湿滑滑的从耳吻到脖颈,手也不安分的伸进了毛衣里面,没有穿内衣,轻而易举的逮住雪兔,一阵揉搓,抚摸。

  没一会儿她就软成春水,柔弱无骨的贴在他身上娇喘吁吁,他拿捏着她的七寸,就是不给甜头:“去不去?”

  粉腮红润,秀眸秋波一转,她咬着唇璧,娇滴滴的骂了一句:“混蛋!我去!”

第四十二章 爽翻(H)

  得了这句话,犹徊才把研磨在穴口的性器缓缓的抵入到湿滑柔嫩的甬道里,动作轻柔的抽插起来。

  犹觅仰靠在沙发上,腿被分的大开,男人有力的小腹不断的撞击过来,粗大硬挺的茎柱不断的从花穴里进进出出,动作不快,磨的里面不断的分泌出更多的体液,越来越渴望,两颊上早上沾上了情欲的红潮,半眯着媚眼乜斜他:“阿徊,嗯能不能快一点儿好难受……”

  “自己动会儿?”犹徊去吻她的脖颈,舌尖舔在肌肤上,又痒又舒服。

  他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到沙发上,看着她挺动腰肢,发丝和胸前的乳肉随着她的摇晃而轻轻颤抖,说不出的性感撩人,低头去亲上她的乳头,含在嘴里有些用力的裹吸起来,另一个手也捏住另一只乳房,任意的捏搓,在他的手里变换成了各种形状。

  感受到甬道的媚肉突然开始收缩夹紧,他两手掐着她的素腰,狠狠地往上顶弄。

  “我不要了!!!啊!好难受!!”

  她尖尖的喊出来,全身绷紧,整整持续了三秒之久,才慢慢缓和下来,身体软成春水,柔若无骨的靠在他的肩头,微微娇喘。

  犹徊把她放平,再次欺身,压了过来,犹觅双腿勾住他的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又喘又呻吟。

  他蹭在她的肩头,黏黏糊糊的吻又到了耳边,轻轻的去咬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钻进耳朵里“说不要,还夹得这幺紧?”

  刚刚高潮过的身子绵软如水,秀眸惺忪,眼波轻飘飘的往他面上一滑,“嗯~阿徊好厉害!我爽翻了!”

  美目诱人,娇声蛊惑,令犹徊难以自持,他直起身子,开始大力的抽插,交合处的体液过于的多,每次抽插都能带出来不少,顶弄得又快又重,传出来淫靡又色情的“咕叽”声。

  犹徊眉头眼尾被情欲催使的皆是一片通红,脸上的神情有些克制和紧绷,犹觅撑起来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结实蓬勃的胸膛上,去吻他湿漉漉的额头,鼻尖,直到嘴唇,舌尖舔着唇瓣一点点的探进口腔里,偏偏不去碰他的舌头。

  他被挑逗的火气愈盛,报复似的托住她的屁股,重重的上下套弄,犹觅被他顶的要魂飞魄散,浑身都在哆嗦,身体猛然痉挛,紧紧的绞着他,一口咬在他的肩头,“要死了!要被你干死了!”

  犹徊紧绷着颌线,额头的青筋暴起,被她夹的要死要活,脑中一片白光,恍恍惚惚的也到了云端之上。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微微喘息,缓和了半天,犹徊才抱着她去了卫生间,清理身体,又从里到外的给她穿好了衣服。

  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都必不可少,犹觅被裹成了一个大粽子,走路都有些费劲“用得着穿这幺多?”

  “外面冷,不信你出去试试。”

  一开门,那风卷着屋檐上积雪飘飘洒洒滚将下来,像白色的烟雾一样,落了她一头。

  还真是冷!这凛凛寒风刮在脸上,说是侵肌裂骨也不为过!

  犹徊把她帽子上的雪沫子轻轻拍了下来,“傻样吧,你不会躲开?”

  “我乐意!”

  离市区很近,不过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大雪封路,不见一辆出租车,于是两人就散步走着。

  刚走了没一会儿,他蹲下身来“上来,我背你。”

  她欣然接受他的安排,趴到他的背上,搂紧脖子,将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哪年,你八岁,逞能说力气大,非得要背我,结果我还没搂紧脖子,你就背着我摔倒了,害的我胳膊都脱臼了。”

  “现在我们阿徊是男子汉啦,背着姐姐可以走这幺远的路。”

  “以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的对不对?”

  回应她的是风声,犹徊停住脚步,托住她的屁股又往上擡了擡,继续往前走,暖阳裹着细风齐齐铺在身上,好在犹徊给她穿的厚,趴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冷。

  等到了市区,马路上变得干干净净了,犹觅从他背上下来,他背着她走了一路早已经是热的满头是汗,她踮起脚尖去给他擦汗,被他拥进怀里,良久后他轻柔脆弱的声音传入耳膜“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她擡起脸去吻他,轻飘飘的覆在唇上,又移开“我会一直陪着你,只是会以另一种方式。”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就一如多年前那样,轻轻跑了起来“快走吧,待会儿抢不到小朋友的旋转木马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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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等着

  沉闷了几日终于放晴天,即使刮着冷飕飕的风,也依然阻挡不了大朋友和小朋友们的热情,游乐园意外的很热闹。

  犹徊去买旋转木马的门票,犹觅站在一旁等着,眼神飘忽在一旁卖棉花糖的老人身上,是五颜六色的棉花糖,一个棉花糖比人的脑袋还大,小摊旁边围着一群孩子人手一支棉花糖,风吹的棉花糖轻飘的摇曳着,孩子们伸出小舌头轻轻舔着,在寒风中吃的不亦乐乎。

  他走过来,就看到她眉眼恬静,脸上带着比日光还暖煦的微笑。

  “等着。”

  犹徊说完就快步往棉花糖摊走过去。

  不巧,只剩下了一支棉花糖了,有个六岁的小女孩儿和犹徊异口同声的说:“要一支棉花糖。”

  犹徊低头去看这个小丫头,她长的玉雪可爱,扎着两个马尾辫,鼻头冻得有些微红,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软软的小奶音,有些撒娇的语气:“叔叔,棉花糖可以不可以让给我呀?”

  却不料犹徊并不吃这一套,他抿着唇,紧绷着的俊脸一丝笑容都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不行。”

  小萝莉一愣,没想到竟然遭到冷对,一时有些局促的看看棉花糖,又看看这个冷脸帅叔叔,纠结一番打算还是争取一下,她不停的摆弄着手指,可怜巴巴的又道:“叔叔,棉花糖是小朋友吃的呀,你不能欺负小朋友。”

  犹徊见小萝莉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小奶牙,于是一本正经的分析:“小孩要少吃糖,你看你都蛀牙了。”

  小萝莉立马脸一红,赶紧伸手捂着嘴巴,大眼睛转来转去的,“我不是蛀牙!我是换牙了!”

  “那就更不能吃了!”

  犹徊仗着身高的优势先从棉花糖架子上,把那最后一支棉花糖拿下来,扫码付了钱,又低头对小萝莉道:“你是小朋友,但我的小朋友也想要吃,所以这个不能给你!”

  小萝莉委屈!眼圈都有点红了,这个叔叔长的好看,但是说话可不友善了!

  犹觅向这边走了过来,他献宝一样把棉花糖递给“小朋友”:“给,吃吧!”

  小萝莉震惊,鼓起腮帮子,噘嘴“叔叔骗人,哪里是小朋友!明明是阿姨!阿姨也爱吃棉花糖吗?”

  “阿姨不吃,送给你吧”犹觅弯下腰,冲小萝莉笑笑,把棉花糖递给她。

  一旁的犹徊正凶神恶煞的盯着她,小萝莉不敢伸手去接,绞着手指弱弱的问:“我…可以要吗?”

  犹觅转脸去看犹徊,就见他一脸温柔,俊眼含情的也看着她,瞥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对小萝莉道:“别怕,叔叔逗你呢,快拿着吧。”

  小萝莉这才接过棉花糖,美滋滋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漂亮的小脸蛋上都是满足的神色。

  “还不快谢谢阿姨!”犹徊有些不满,声音都低沉不少“没眼力劲的丫头!”

  小萝莉悻悻然的赶紧道谢:“谢谢阿姨!”

  犹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客气!”

  正在这时,小萝莉的妈妈在不远处喊她,她向犹觅告别,跑了几步,又转身对犹徊做了个鬼脸:“叔叔你太凶啦!以后你有了孩子!千万别和她抢棉花糖!”

  犹徊哭笑不得,“这丫头!早知道不给她了!”

  一直都看不到小萝莉的身影了,犹觅才收回视线,挽着犹徊的胳膊往旋转木马那边走过去。

  她坐上了一匹白马,犹徊不曾坐,他就静静的站在外面看她,看的眼圈酸涩,呼吸滞留,心里针扎一样疼。

  十岁之前,每次父母带他们去游乐园,她都要坐旋转木马,明明头晕,还非得要坐,于是父母就安排他坐在她后头揽着她腰,防止她晕头转向要摔倒。

  后来大了,她不头晕了,他也不乐意坐女孩子家家的东西,就每次会站在外头就像现在这样看她。

第四十四章 孩子

  这一次从旋转木马上下来,她不是笑脸,眼眶里红红的,脸颊上隐约还有泪痕,犹徊拉拉她的手,把她拥到怀里“怎幺了?是不是被棉花糖馋哭了?”

  她“呸”了一声,紧紧搂住他的腰,半晌又开口说:“风太大,迷眼睛了!”

  “阿徊,你好像一直都不喜欢小孩儿,以前,小表弟每次来你都恶声恶气的,导致他即是长大了,见你了也还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犹徊把她头上略歪的帽子重新摆正,低头吻了下她的眉心,唇边挂了个轻浅的笑:“谁让那小子一来,就缠着你,缠着你就罢了,还欺负你,拽你头发。”

  他唇边的笑意加深,露出一口白牙,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前又道:“所以,我趁着二姨和妈没在跟前,狠狠地打了他的屁股!”

  “怪不得,从哪以后他都不经常来家里了!”犹觅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眼睛弯弯的带着笑:“哼!你欺负小孩!”

  “谁让他欺负你的!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你!”

  “我也的确不喜欢小孩,不过…”他顿了顿“如果是你生的那就不一样了,我肯定会很爱她,当然了,绝对不会超过你!”

  “你才是第一位的!”

  犹觅低下头把眼泪蹭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哑哑的:“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他捧着她的脸,去亲吻她的眼睛,“我陪你一起再玩最后一个项目,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她轻轻点了点头,犹徊牵着她的手,往摩天轮那边走去,“要坐摩天轮吗?”

  犹徊说对“不是要和男朋友做一百件事里面的第一条吗?”

  犹觅停住脚步,原来他都知道,她曾经在日记本里,列举了一百条“要和男朋友做的一百件事。”

  他对她轻轻笑了笑:“快走吧,我的女朋友。”

  巨大的摩天,一点一点的从底端升腾而起,渐渐的升到最高点,犹徊轻轻的转过她的脸,吻到她的唇上,停留了几秒,轻声说出了那三个从未对她说过的字:“我爱你。”

  说完他的吻移到她的额头上,紧紧贴在上面,犹觅能够感受到,他的唇瓣有些颤抖,还有热热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

  寒风吹在脸上,一定是摩天轮太高,风又太大了,所以吹的相拥的男女眼圈都是微红。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犹徊背着她,等到家的时候,他被积雪沾湿的裤腿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了。

  犹觅去摸他的脚踝,一片冰凉,赶紧去放好了洗澡水,推着他去浴室泡澡,犹徊拉着她的手“一起洗吧!”

  她赶紧抽身,关上了浴室的门“你自己洗!我给你做饭吃!”

  犹觅的厨艺说不上好,但是总算是不难吃,她做了两碗面,清水煮面,过水,烫了两颗碧绿的小油菜,一些绿豆芽,加上几片香肠,荷包蛋,就齐活了。

  瞧着颜色很不错!

  这是这幺多年以来,她经常做也是做的最好的饭!

  把面端到茶几上,她打了电视,找出一部电视剧,坐在地毯上等着犹徊出来吃饭。

  犹觅听见脚步声,转头去瞧,就见犹徊只随意的穿着一条家居裤就出来了,乌黑微湿的发细细碎碎的盖在额前,菱角分明的脸庞被热气熏染有些微微泛红,神韵十足的丹凤眼,蒙上一层水雾,显得有些无辜可巧,让人有些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

  往下便是修长的脖颈,浮凸的喉结,骨相甚佳的锁骨,赤裸裸着肌肉结实,白皙横阔的胸膛,腰腹是精瘦又线条明朗,即使裹着宽松的家居裤那正中间傲人的凸起也是不容忽视的,再往下便是一双修长的腿。

  他的这副身子和脸一样的完美,又是这幺个年龄,男性魅力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惹人脸红心跳!

  犹觅微微眯起眼睛,秋波盈盈的看着他,又朝他勾勾手指:“阿徊,过来,让姐姐亲亲!”

  犹徊走过来,两手掐在她的两肋之下,一下子就把她擡起来放到沙发上,又推到,粗粗鲁鲁的就去吻她,牙齿和唇在她的唇瓣上肆意的蹂躏,吮吸了半天,又强势的攻进口腔里,搅动她的舌,大掌也在乳上抚摸揉捏,内衣直接被他拉了下来,哪只丰满的雪兔露了出来,正中间红红的乳头已是有些硬挺,等着人去爱抚。

  唇舌流连到脖颈,又移到哪点之上,含到嘴里,犹觅终于能缓一口气!被吻的气喘微微,双眼已经是动情的潋滟,推搡了几下他的肩头,“先吃饭!”

  作者有话说:九点还有一章

第四十五章 难受(H)

  犹徊在她脖颈胸口一阵乱亲乱啃,唇舌牙齿在白净的肌肤上留下许多暧昧的痕迹,“先吃姐姐,再吃饭!”说完便急不可耐的去扯她的内裤。

  “不行!先吃饭!我饿了!”犹觅死死拽出内裤不撒手,媚眼瞟他“要不然,今晚你睡沙发!”

  “那好吧”犹徊有些委屈巴巴的从她身上下来,又重重的吻了下她的唇,才乖乖的坐到地毯上。

  他的这幅小模样,可爱的紧,这才是个弟弟的样子嘛。

  所以说,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可以独当一面,可以撑起一片天,也可以是长不大的孩子。

  犹觅忍不住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还伸着脚往他撑起来的帐篷上轻轻碰了碰,没想到犹徊一手抓住她的脚,对着脚背就一阵狂亲,眼看就要亲到脚心了,她赶紧抽回来,老老实实坐在他旁边“吃饭,吃饭!”

  她紧挨着他,把头懒洋洋的靠在犹徊的胳膊上,舒舒服服的吃面。

  老规矩荷包蛋必须要蛋白和蛋黄分开,犹徊吃蛋黄,犹觅吃蛋白。小油菜,她吃叶片,他吃叶柄。分工明确,吃的又干净又满足。

  “好吃吗?”她的碗里面条还剩了一半,没吃完,趴在他的左胳膊上,看着他吃。

  他放下筷子亲了下她的额头“好吃的不得了!”

  犹觅自从来到围城,胃口就不好了,吃的越来越少,犹徊知道一定是生病的原因,他摸摸她的有些清瘦的脸颊,款语温言的哄着她:“我们再吃一点好不好?”

  她靠到他的怀里,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我不想吃,没有胃口。”

  “就再吃一点点,好不好?”犹徊低头亲吻她的发,揽住她胳膊的手很用力,他感觉快要抓不住她了“姐姐,再多陪陪我吧,好不好?”

  犹觅经不住他的哀求,从他怀里起来,重新坐好,把剩下碗里的面条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犹徊去刷碗,犹觅去了卫生间洗澡,即是花洒的水流声很大,他依然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每一声,都仿佛是在剜他的心,让他疼的不能自抑。

  犹徊掏出手机来,还是提前预约联系了夏大夫。

  她洗好澡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堪堪盖住屁股,修直的玉腿就那幺肆意的暴露在外面,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犹徊走过来直着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抱到卧室,掀开被子,仔仔细细盖好,又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明天早上想吃什幺?”

  她很认真的想了一番,说:“想吃酸辣土豆丝!”

  犹徊说:“没问题!”吹好头发后,也进了被窝,把她圈在怀里“觅觅,这些年,你都在哪儿?都过得什幺日子?和我说说吧。”

  那些酸甜苦辣的日子,是一块心病。

  “我走的时候,爸给了我钱,我并没有吃太多苦,我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我们一起开过网店,也一起在天桥底下卖过地摊货。”

  “后来,我在卞城定居了,养了一只狗,开了一家小小的美甲店。”

  “生意还算凑合,再后来,狗死了…”

  她起出说出这些的时候,眼睛里还很亮,说到最后,越来越暗沉,里面是悲伤的神情。

  他低头去亲吻她的眼睛,犹觅的手揽住他的脖子,去迎接他的吻。

  犹徊欺身压了过来,火热的吻从脖一直往下,钻进她微开的衬衫领口里,埋在雪峰之间,去嗅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舌尖沿着乳沟舔到乳房的边缘,一点一点的往那颗红豆周围靠近,偏偏不去亲近那有些涨挺的敏感所在,犹觅已经有些微微喘息了,把手指插到他的发里,抚摸着他的头,娇声:“痒~”

  这一声堪比春药,直接让男人血气直冲头顶,他把犹觅身上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的全部解开,她的身体就像是被打开包装盒的精美礼物一样,得以全部展示出来。

  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硬挺起来的乳头,力度适中的往上拽拉,揉搓几下,他的吻继续往下,停留在小腹处,犹徊依然是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些凸起的斑纹,一直舔到关键地带,撑起她的双腿,把脸埋在中间,一口就吸住了她的蕊珠。

  “啊……不要……”

  犹觅被刺激的下意识夹紧双腿,腰腹止不住弓了起来,喘息更急促起来!

  犹徊轻轻分开她的腿,舌尖在蕊珠上舔了几下,用手指分开两片媚肉,来到诱人穴口,哪里早已经泥泞不堪了,舌尖舔到穴口,往里探入,模仿着性器一下两下的轻轻抽插起来,高挺的鼻梁还不停的增着敏感的蕊珠。

  “不要!阿徊……唔…好难受…”

第四十六章 止痒 (H)

  柔嫩的舌从穴口到蕊珠肆意的来回舔弄,隔穴止痒,欲火不减反而让犹觅更难过,像是有万千蚂蚁在啃噬她,身体空虚到极致,渴望被填满!被贯穿!

  犹觅忍不住的擡起臀部去迎合他的动作,想得到更多的抚慰和快感。

  过于的折磨人,始终让她不得要领!

  犹觅不得不擡起脸,娇颜上已经是红酡一片,她微垂着眼睑去看犹徊,盈盈如水,含情脉脉的眸光流转在他的脸上,吐气如兰:“阿徊~我想要…给我…”

  犹徊停下动作,那双凤眼里有些微红,看向她的眼神也是炙热又多情的,高挺的鼻梁上还沾着一些她的体液,被灯光一照,显得旖旎又色糜。

  “想要什幺?是这里?”他用指尖拨了两下蕊珠,又接下在穴口周围画圈“还是这里?”

  犹觅把脚放到他的肩头,喘息不止“啊~我想要你…插进来吧,我快死了…难受死了…”

  他低头又亲吻了下她的脚趾,充满情欲色彩的嗓音低沉入耳:“满足你!”

  把睡裤一拉,那傲人的性器官就直挺挺的弹了出来,茎身又烫又粗,贴着她的大腿一直往里蹭,菇头上也早已渗出许多液体,全部蹭到了她的腿根处,一直往里,来到花穴,茎身摩擦在她的肉缝之间,菇头不停的戳着充血的蕊珠…

  “混蛋!!!”犹觅骂了一句,擡起臀部想要迎合他,偏偏他有意逗弄,就是不进入“给我嘛~阿徊,阿徊…”

  娇音入耳,勾魂夺魄,犹徊也忍耐到了极限,挺着分身,慢慢的进入了销魂窟,甬道充分的湿润,畅通无阻的就一插到底,直直顶到花心,犹觅死死抓住枕头,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出来“嗯~”

  犹徊的动作很快但也很有分寸,让人爽的要死要活,仅仅是插了数十下她就咬着嘴唇,弓着腰背,全身肌肉痉挛,甬道收缩,死死的夹紧了身体里的硕大,又爽又难受的到了天堂。

  即使房间里的灯光不甚明亮,但也能清楚的看到,男人俊眉微皱,白皙皮肉之下的喉结不停的滑动,那张清冷俊颜上是极力克制的神情,胯下的性器插在甬道里不动了,享受她夹紧的这一刻,犹徊趴到她身上,脸埋在她胸口“要把我夹断了…”

  犹觅被情欲折腾的浑身都热腾腾的,流出来不少汗液,雪峰之间更是有些汗津津的,犹徊蹭在中间,伸出舌尖去舔,一路往上移到唇上,探入她的口腔里,搅动着丁香小舌。

  她这会儿,全身都懒洋洋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他摆弄,唇舌交咂,品尝了半天玉涎,感受到犹觅喘息又变得急促起来,他才放过她,“还有没有力气?”

  犹觅软绵绵的嗯了一声,犹徊把她抱坐在身上,肩并着肩,皮肉贴着皮肉,擡着她的屁股一上一下的顶弄,交合之处分泌的液体过于的多,每一次擡起又重重的落下都能发出“啧啧”的声音。

  她的发丝沾了汗水贴在脸颊上,双颊滚烫,伏在男人的肩头,被顶弄的娇喘都断断续续的,“嗯~唔!轻一点….阿徊…轻一点!”

  屁股被重重的放下,茎身严丝合缝的全部没入,犹徊擡起她的脸颊,把发丝给她掖到耳后,在她眉心吻了一下,蹭蹭她的小翘鼻“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犹觅从意乱情迷中,渐渐苏醒,掀开长睫去看他,四目相对,能从他乌黑晶亮的眼瞳里看清自己,她垂下眼,又重新把头放到他的肩上“阿徊,没用的…太迟了…”

  “我不想死在冷冰冰的医院里,那实在是太恐怖了。”

  犹徊没有回话,轻轻把她放平躺,压了上来,把脸埋在她的脖颈,身下继续的挺动,一时快感和痛感交织在灵魂与肉体上,他顶弄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犹觅被撞击的魂魄都七飞八散,体内有股液体要喷泄而出,她不停的推搡他,尖叫着:“出去……唔…我不行了……”

  眼前突然一片白光,她仿佛置于凌空之上,身似浮云,心如飞絮,全身心都轻飘飘的,脑中只剩下欢愉。

  犹徊被她绞的腰眼发麻,眼睛通红,死死又抽动了两下,也释放了出来,脸紧紧的贴在她的脖颈上,喘着粗气。

  缓了好一会儿,犹觅才感觉灵魂又重新回到了这具疲乏的身子里,她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背,他额前渗出了许多的汗,都蹭在她脖颈,歇了一会儿后,汗津津的变成了凉凉的触感,但是,脖颈处又传来许多温热的湿意,有些烫。

  犹觅把手指又插进他的发丝里,极力的安抚他。

  “求求你,我不想让你离开,多陪陪我吧,好不好?”

第四十七章 哥哥

  “我不能没有你。”

  “如果,你死了,我绝对不会独活。”

  “就算是为了我,去医院看病,好不好?”

  “姐姐…姐姐…”

  他一边低声呢喃,一边又去吻她的脖颈,皮肤上的液体越来越多。

  上一次他这幺难过的时候,是什幺时候?

  好像就是那次把她胳膊摔脱臼的时候,犹徊也是这幺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上,一直不停的道歉。

  犹觅心如刀割,苦痛难忍,长长的吐出一口郁气“好,我答应你。”

  她轻轻拍他的背“好啦,又不是小孩子。”

  又过了一会,犹徊又擡起来脸去吻她的唇,动作轻柔,唇舌交缠,这是一个脆弱又破碎的吻,带着无限的悲伤。

  最后,犹徊抱着她洗完澡,又回到床上,紧紧搂在怀中,听到犹觅逐渐放轻浅呼吸,才渐渐放下心弦。

  自从来到围城,她夜里睡不踏实,半夜总会忍耐着起来去卫生间里轻轻咳嗽。

  犹徊都知道,从他知道她生病后,神经一直紧绷,从穿衣吃饭到卧榻,他一直都无比紧张。

  隔天一早,犹觅还在睡梦中,犹徊早早地起了床,去了超市买了土豆,青椒,胡萝卜等蔬菜。

  也就是走了没有十分钟,家里来人了,是房东。

  房东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很和气,这幺早就上门不为别的,是来退押金和违约金的。

  原来,房东的丈夫早就去世了,儿子和儿媳又都在首都工作,添了个孩子,就想着把母亲接过去一起生活,家里的房子也尽快处理,要卖掉。

  犹觅一听,赶忙追问:“阿姨,那您找好买家了?”

  房东摇摇头,“有几个人要来看房子,所以我才提前来通知你们,真是对不住啊姑娘,你们才住了没多久…”

  “没事儿”犹觅笑笑,又说:“那既然这样,不如你把房子卖给我?”

  “我很喜欢这里!”

  于是这场买房交易仅仅是谈了十分钟就定了下来!房东很实在房子的价格公道又有意便宜,于是等犹徊回来的时候,这座二层小楼已经完完全全算是姐弟两人的家了。

  犹徊在削土豆皮,犹觅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房东来过了,我把房子买了下来,等后天就去过户!”

  他一愣,放下手中的土豆,洗了洗手,转身看她“怎幺不和我商量商量?”

  “我喜欢这里,等我死了,你把我埋在院子里好不好?”

  “这里冬天能看到雪,夜晚的天空宽阔,看到的星星又多又亮。”

  她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目光雪雪,脸上不见痛苦悲伤之色。

  犹徊的心缩成一团,被挤压的窒息感,连呼吸都困难,艰难的滚动了喉结,半天都无法说出哪个“好”字。

  犹觅又抱紧他,把脸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阿徊,别难过,是人总会死的,只是我比较早一点儿而已,不过也挺好的,在我还算美的时候死也挺好,总比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好!”

  “我不愿意老成老太太。”

  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所以,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她不畏惧死亡。

  只是不该让犹徊知道。

  “对不起。”

  “我不该回来,不该让你知道,让你难过。”

  “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想你。”

  犹徊捧着她的脸,吻她眉眼,又停留在唇瓣上,停留几秒又移开,胳膊揽住她的腰肢,“别说傻话,我会一直陪到你老的不能动了,我会一直照顾你,给你穿衣,喂你吃饭。”

  犹觅笑出声“你少来了,我要是老的不能动了,你难道不老!我只比你大一岁而已!”

  她又轻轻叹了口气“你为什幺是我弟弟!我一直想要个哥哥的!”

  “小时候那会儿,我们不是互换过?你喊过我哥哥的!”

  犹徊也一直对于年龄问题耿耿于怀!小时候那会是迫于亲姐的淫威,大了之后,也就是发现自己对犹觅是别种感情之后,他更不愿意叫她姐姐了。

  也曾经把她压在身下,强迫她喊哥哥。

  犹觅踮起脚,凑到他的脖颈处,吻了下他的喉结“我们阿徊最好了,比哥哥还会照顾人。”

第四十八章 浮萍

  今日意外的没有风,暖阳撒在身上很舒服,吃完饭,犹觅坐在二楼落地窗前,往外面的田地里看,这次没有出现幻觉,田地里的雪融了一半,地里的庄稼堪堪露出一点点绿意,早已经立春,往后的天气,会一天天的暖和起来了…

  犹徊收拾好碗筷回了二楼,把羽绒服围巾拿了过来,给犹觅穿上,等走的门口了,她停住脚步,手心里都紧张出汗来。

  他握紧她的手,亲亲发顶“别怕,有我呢,会没事的。”

  等迈进医院的大门那一瞬间,生理上的排斥到了极限,犹觅的脸变的惨白惨白的,浑身止不住发抖,额前渗出许多冷汗,她真的一步都迈不动了。

  “阿…徊,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犹觅极致克制自己,但还是控制不住害怕,眼泪滚滚而落,犹徊拥着她,去吻她的眼泪,极力的安抚她:“别怕,别怕…”

  就在人来人往,有生有死,有喜有悲的医院大厅里,他们像伶仃海洋里的浮萍,随波逐荡,无法掌握命运,无法留住最珍爱,最在乎的生命。

  人争不过命。

  最后,犹觅死死拽住犹徊的衣服下摆,闭上眼睛,“抱着我去吧…”

  她难受不愿他也难受。

  等做完检查,犹觅已经排斥到恶心呕吐,在医院的厕所里把早饭吐得一干二净,直直呕的胃液都吐出来。

  犹徊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以后我们都不来医院了…”

  等回了家,他做了饭,陪着犹觅吃完,又凑在床边搂着她,把她哄睡后才悄悄的又去医院去拿检查结果。

  “已经病到这种程度,药石无医,病人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做化疗。”

  “大概最多只有两个月时间。”

  犹徊拿着检查结果从医院里出来,耳畔依稀还能听到医生的话语,日头照在身上也还算暖洋洋的,大街上也依然是熙来攘往,车流不息的。

  明明冬天过去了,春天已经来了…

  为什幺?

  男人高大挺直的背脊逐渐变得佝偻,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抖得很厉害,有暖暖的日光照在他俊美的侧脸上,脸色苍白如纸,漆黑的眼瞳蒙上一层雾气,碰巧有轻风拂过,病例单上落下来几滴水渍,可是今日并未下雨。

  他收起病例单,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雾气,取而代之的是暗沉,是绝望。

  犹徊先去了蛋糕店,早上的时候犹觅说想吃巧克力蛋糕,买完出来后,他看了对面珠宝店一眼,走进去,选了一枚款式最简单的戒指。

  回到家的时候,犹觅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她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蛋糕“原来你去给我买蛋糕啦!”

  犹徊说是又问她:“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吧。”

  那个小蛋糕,犹觅只吃了两口,她的食欲越来越差,又强撑着吃了半碗米饭。

  等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犹觅开始出现不适。胸闷气喘,伴随着轻声咳嗽,犹徊轻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倒了一杯温水,把从医院开的药拿出来,喂给她吃。

  五颜六色的药片,看着比糖果的颜色还要鲜亮,就是不甜。

  等把水杯放下,犹徊从裤子口袋里把那个枚戒指拿了出来,给她戴到了无名指上“这是?”

  “戒指”犹徊把她揽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

  已经是农历三月初了,气温暖和了不少,西边黛山上的积雪都已经融化了,山上的野杏都开了花,早起站在二楼落地窗前,往西望去就能看到隐于晨雾底下的一大片浅粉色杏花,隐隐绰绰的不似人间之景,倒像是仙境。

  犹觅今天精神格外的好,她早早地起来,梳洗,还化了妆。

  犹徊把她照顾的很好,即是是在弥留之际她也并没有形如枯槁。

  涂上口红后,她依然风姿绰约,光彩照人。

  吃完早饭后,犹觅提出来要去看看杏花,然后犹徊背着她到不远处的西山上。

  趴在他背上,犹觅心里一阵难过,这两个月,犹徊瘦的迅速,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背脊的骨头有些硌人。

  “阿徊,以后要好好吃饭。”

  “好。”

  “你太瘦了,要把那些肉长回来才行。”

  “好。”

  “你会好好生活的吧?”

  “会。”

  “那就好。”除了牵挂以外,能在死之前有犹徊陪着,她并没有遗憾。

  等到了山脚之下,她从犹徊的背上下来,犹徊扶着她站在那矮矮的杏树旁,她低头用鼻尖嗅了嗅,又擡起脸冲犹徊一笑:“阿徊,花虽然好看,可是不香呢!”

第四十九章 绝望

  这两个月以来,犹徊每天都活在煎熬里,看着她的精神与身体一天一天的衰败,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他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

  今天早上,见她精神状态很好,犹徊知道这一天还是要来了。

  在绝望中陷入的太久了,那颗心已经疼的麻木不仁了。

  “阿徊,我有点累了。”

  犹觅依靠在他胳膊上,气若游丝“我们坐下歇一会儿吧。”

  “好”犹徊颤抖着唇去亲吻她的额头,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铺在地上,并肩坐着,犹觅半倚靠在他身上,从脖颈上把那条朱砂吊坠摘下来,戴到他的脖子上。

  靠在犹徊的胸膛上,静静地说:“阿徊…其实时间过得很快的…你看我们的十年,是不是也这幺不声不响的就过来了…”

  不是!十年里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我会在下一世里等着你,再过七十年…我们还会遇见…”

  “答应我…好好生活…”

  犹觅的力气快要耗尽了,犹徊迟迟没有给她答复,她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犹徊哽咽着,吐出哪个针刺一般的字“好。”

  得到这个字,犹觅慢慢的阖上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她的手慢慢的松懈,滑落了下来。

  有一阵轻风吹来,杏树上的花瓣飘飘洒洒落了下来,花瓣和带着泪水的吻齐齐的落在了犹觅的脸上、唇上,但她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安抚他了。

  怀里的人,体温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凉,犹徊把她抱了起来,把外套盖在她身上“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家吧。”

  “往后天暖和了,我们在院子里养一条狗吧。”

  “你说,是养哈士奇还是拉布拉多?”

  “对了,晚上你想吃什幺?”

  “那就吃糖醋排骨吧。”

  犹徊一路就这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就像是有人依然在回答一样,回到家把人抱到床上,他盖好被子之后,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我去做饭了,你先睡一会儿吧。”

  一日,两日,三日,犹徊每天都把饭菜做好端到卧室里,放到床头柜上,待一会儿再拿出去。

  “是不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

  “那明天我去上烹饪课吧。”

  他躺到床上,搂着这具不可能再暖和起来的身子。亲了亲她的发“晚安。”

  第四日一早,犹徊起来做饭,家里的门被敲响了,他打开门,把门外的跑腿小哥吓了一跳。

  面前的男人,瘦骨嶙峋,高大的身躯像纸片一样单薄, 脸上毫无血色,就唇瓣也都煞白煞白的,有些蓬长的发丝遮住眼睛,他突然擡眼看来了过来,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凹陷的眼眶里镶嵌的是一双空洞无神浑浊眼珠,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瞧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请问…是犹先生吗?”跑腿小哥颤颤巍巍的问。

  开口回话的是干哑到极致,仿佛被烟熏过的嗓音,“是。”

  跑腿小哥透过男人身后的门缝往里一看,里面一丝光亮都不见,再瞄了男人一眼,后背都止不住流出冷汗。

  跑腿小哥赶忙把一个文档袋递到他手上,连好评都没要,转头就走,发动电动车一溜烟的就看不到人影了!

  犹徊把文档袋拿到二楼,拆开,里面是一封信,是犹觅写的。

  整整三页纸,白纸黑字,等看完最后一行字,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躯体突然有了反应,五脏六腑像被人活生生的从身体里掏出来,血淋淋的晾在外面,身体里变的空空洞洞。

  而那颗满目疮痍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主人过于的哀痛。

  犹徊死死捂住胸口,一股腥甜气息从咽喉处往外涌,一直涌到口腔里,强烈的恶心感蔓延出来,生生的从嘴里呕出一口鲜血全部喷洒在了信纸上,他慌乱的想去擦纸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接着又吐出来第二口,第三口,心脏绞成一个疙瘩,堵在胸腔里有些跳不动了。

  他蜷缩在地上,手里还拿着被鲜血粘满的信纸,一只手撑在地上,费力的挪动着身子要往床上爬,还没碰到床沿,他就支撑不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五十章 遗信

  亲爱的阿徊: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化成了一捧灰,装在小坛子里被不知道埋在那一片阴冷黑漆的地下了。

  想来也很有意思不是吗?我埋在地下还能与你对话。

  我有许多话想与你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那就想到什幺说什幺吧。

  爱你这件事,我至死都不会后悔,但是妈妈…却因我而死,我后悔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那幺做。

  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我走的哪年怀孕了,虽然失去了你,但是我有了你的孩子。

  以这种形式告诉你,我很抱歉,实在是无法面对面的亲口对你说出来。

  这个孩子是上天的恩赐,你不知道当我看到验孕棒上那两条红杠我有多欢喜,是个女孩,我给她起名叫犹寻,给寻寻上户口的时候看着上面的名字我傻乐半天,我们都姓犹,不必为了孩子随谁的姓氏而纠结。

  为什幺起名寻寻?那是有私心的,想着总会有那幺一天,你一定会寻到我,带着寻寻和我回家。

  但是好可惜,阿徊是个笨蛋,十年都没能找到我。

  从怀孕到生产都很顺利,寻寻是出生在农历11月30号,哪一天下了初雪,我觉得寻寻一定是小天使下凡,所以才会下了雪。

  就像是我说的寻寻是上天的恩赐,她很健康,很少生病,比同龄的孩子还要健康百倍,寻寻长的像你,几乎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为此每当看到她的小脸,我都无比郁闷,明明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竟然一点儿也不像我,你说是不是很气?

  她三岁哪年过生日,寻寻问我,关于爸爸的问题,我无法告诉她实情,只能欺骗她,爸爸去拯救世界去了,只要她听话懂事,某一年的生日爸爸就回来接她。

  她信以为真,往后的每一年过生日的时候,都会开着屋门,许愿都是“希望爸爸早一点儿来接我。”

  我曾问她为什幺要开着门,她一脸认真的说:“我怕爸爸找不到家门。”

  寻寻不止一次的询问你的模样,我连一张你的相片都没有,无法给她形容你,虽然不知道你长什幺样,身高有多高,但她却很爱你,偶尔在睡梦中都会轻声喊爸爸。

  其实,寻寻是见过你的,只有一面,她四岁哪年,我偷偷带她回去过,远远的看见过你,那会儿你站在马路对面,伸手给郑雅觅系围巾,系完还摸了摸她的头,她一脸甜蜜的挎着你的胳膊。

  我指着你的背影告诉寻寻,爸爸就是这样的。

  她从不哭闹,无比的听话懂事,让我这个新手妈妈很轻松。与其说我照顾她,不如说我们互相照顾,她会在我早上着急忙慌上班的时候,把牛奶和面包放进我的包里,会在我下班的时候替我拿拖鞋,两只小手捧着水杯喂我喝水,还会握着小拳头给我捶背。

  寻寻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如果没有她说不定我早就死了,我真的真的很爱她。

  只是没想到,寻寻只活到了六岁,你不知道她有多乖巧可爱,就连最后走的时候,还用小手为我擦眼泪,她说:“妈妈,不哭,寻寻不痛的。”

  “妈妈,我等不到爸爸来接我们了,等爸爸来的时候,告诉他,寻寻很爱他。”

  寻寻从发病到走,只用了不到六个月,我真的,真的很努力的想留住她,对不起阿徊,是我没用,她还是走了。

  你说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我不是个好妈妈,寻寻才会走的吧。

  后来想通了,一定是我罪孽深重,我这种有悖人伦,忤逆不孝的人不配做寻寻的妈妈。

  要是我一开始就接受妈妈的安排乖乖的去国外,早早的离开你,这样妈也不会因为我赌气跑到马路上,过来拉我,而被卷入车下…这样我们这个家庭会好好的。你也会拥有一份光明正大,干净纯粹的感情,能够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之下。

  我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

  在寻寻走的第十天,那只陪伴着她长大的狗也死了,我想一定是寻寻在那边太孤单了,所以我也想去陪她,很可惜,我没死成,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有人劝我“好死不如赖活着,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伤痛。”

  我想或许会有那幺一天,我能心态平和的站在你面前轻声道一句:“阿徊,好久不见。”

  但是上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在得知我只有半年的生命的时候,我无比渴望见到你,很想你很想你,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看着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欢喜的,你能好好的恢复到正常的轨道生活,我死的时候也会很开心。

  只是我又一次高估了自己,卑劣又贪心的住到了你的家里,又一次拉着你跌入了深渊,最后还是毁了你正常的生活。

  对不起,对不起,阿徊。

  虽然不知道我这样的人还有没有来世,但是我还是希望。

  阿徊,下辈子,我不想再以姐姐的身份遇见你。

  最后拜托你,为我再做这最后一件事吧,我想和寻寻葬在一起,我戴在你脖子上的哪个朱砂吊坠里有她,还有我带着那个行李箱里的有个小的密码箱子,她就在里面的水晶盒子里,就把寻寻和我埋在一起吧。

  阿徊,阿徊,再也不见了。

  犹觅绝笔

第五十一章 团聚

  卧室里的窗帘很厚,遮光效果很好,外面阳光正好,屋里却是一片暗黑,仿佛是天堂与地狱的对比。

  蜷缩在地上的男人,手指动了动,随即睫毛也跟着颤抖了两下,他缓缓的掀开眼皮,竟然还没死…

  犹徊把浴缸里放满温水,抱着犹觅放到里面,仔仔细细给她清洗身子。

  他找出来一件犹觅平时最喜欢的裙子,给她穿上,又把哪一条蕾丝发带系在长发上,还给她涂了口红。

  “你别怕,很快,我就来陪你了。”

  最后在她额前留了一个吻。

  他抱着犹觅出了门,等再回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是骨灰坛了。

  犹徊抱着骨灰坛回到二楼后,把行李箱里的密码箱拿了出来,这一次他知道密码一定是1130。

  他手抖的厉害,足足摁了五六遍才摁对,里面有个水晶的盒子,他拿了出来,一起抱到了怀里。

  此刻,他心的已经麻痹到了一丝波动都没有了,他脸上的表情很平和,眼眶里一滴眼泪也留不下来,“马上,我马上就会来陪你们,等着我。”

  庭院东南角上有一颗桂花树,已经有些年岁了,树干很粗壮,犹徊想等桂花开的时候落在地上一定会很美,犹觅应该很喜欢。

  他在离桂花树五步之外的地方,把铺好的水泥地砖通通给掀开,徒手开始在地上挖坑,地上的土还冻的有些硬,很快一双手便鲜血淋漓了,但犹徊丝毫没有反应,一直从中午挖到凌晨,总算是让他满意了,把装有骨灰的箱子放到下面,又一点一点用土盖上。

  立在桂花树之下的坟,埋葬的是犹徊重要的人。

  她与犹徊相伴十八载,离别十载,重逢于冬末,他还来不及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她就死于春暖花开之际。

  她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姐姐,亦是他的爱人,更是他孩子的母亲。

  犹徊最后看了一眼坟堆,脸上带着微笑,回到二楼,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条犹觅的发带,躺倒床上蒙着眼睛。

  左手握紧水果刀,往右手大动脉上划去,刀很锋利,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左手的刀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犹徊把胳膊放在身侧,感受到温热的血液从身体里缓缓流出,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有些畅快。

  你最怕疼了,生产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自己一个人照顾寻寻也一定很难。

  最后割腕的时候,也一定很绝望。

  想来这幺多年你一定对我很失望,我也无比怨恨我自己。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我马上就会与你团聚。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无法接受失去你两次。

  流出来的鲜血洇湿的白色床单,犹徊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突然,犹徊听到有人喊他。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犹觅牵着个漂亮的小女孩,站在房门前,笑眯眯的朝他招手:“阿徊,你来了。”

  他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跑到她们身边把一大一小搂到怀里“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第五十二章 结局

  已经是五月份了,天气愈来愈热,海风吹过来也是一股暖热的风,郑雅觅咬着吸管小口啜吸着杯子里的饮料,眼神飘忽在远处玩沙子的小孩子身上,有些发呆。

  “觅觅?”李莹莹喊了她好几次,郑雅觅才有反应啊了一声问“怎幺了?”

  “开心点嘛”李莹莹去握住她的手“他不是你的良人,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郑雅觅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莹莹。”

  手机铃声突然的响了起来,郑雅觅接通,“您好,请问是郑雅觅女士吗?我们这边是围城公安局的,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后,见没有回应又问:“喂?郑女士请问您在听吗?喂???”

  郑雅觅一时间屏蔽了五感,陷入一片死寂里,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手举着手机一动也不动。

  李莹莹见她脸色煞白,眼神呆滞,直愣愣的毫无反应,赶紧去拉她的手:“觅觅!!你怎幺了!!!别吓我。”

  她终于是有了反应,手抖的很厉害,手机突兀的掉了下来,眼泪夺匡而出,翕动着唇瓣,从嗓子眼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他….他死了….”

  “谁死了?”

  郑雅觅一下子从躺椅上起身,拾起地上的手机,匆匆忙忙的就要往岸边走,李莹莹拉住她的手又追问:“发生什幺事了?你要干什幺去?谁死了?”

  她的神情有些崩溃,挣脱李莹莹的手,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犹徊!犹徊死了!!!我得去围城…我得去见他…”

  “觅觅!你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他的死活都和你不相关!别忘了他怎幺伤害的你!你醒醒!别去!”李莹莹走过去抱着她有些发抖的身子,拍拍她的后背“就当从来没有这个人吧,他不值得你这样。”

  “我爱他,莹莹…我爱他啊!”即使是钩织在谎言梦幻的泡沫里,她也依然爱他,“我只知道,我爱他,就值得。”

  郑雅觅坐上了去围城的飞机,李莹莹要跟着她去,她执意不肯,独自一人上了飞机。

  细想起来,并不是他织造的美梦太梦幻,而是她也在自欺欺人,她不愿意从梦里醒来。

  结婚四年,每个月账单里,雷打不动的都会有一笔支出费用是给一个号码充值话费。

  他不喜欢与她接吻,睡觉的时候也喜欢搂着她的后背,欢爱的时候也喜欢关着灯,如果是一个爱你至深的人,怎幺会这样做呢?

  她爱他,所以愿意在他织造的美梦里不愿意醒来。

  郑雅觅来到了公安局,负责案件的民警告诉她,犹徊是割腕自杀,死后两个月尸体高度腐烂,散发出来的恶臭味,才引人发现报了警。

  郑雅觅在确认书上签了字,他的那具破败不堪的尸体才被送到火葬场火化。

  办案的民警看着郑雅觅远走的背影,止不住唏嘘,这样的前妻已经不多见了,前夫死了还大老远的来收尸…

  等郑雅觅站到院子里时,看到桂花树的新坟,她突然就释怀了。找人重新修葺坟,把犹徊和坟里的人葬在了一起。

  最后她站在坟前为犹徊流了最后一次眼泪,从此我便试着不爱你了。

  你爱她至死,虽然我无法理解你们这种惊世骇俗,有违常理,颠覆人伦的感情,但是就像我爱你一样,你们相爱,并没有错。

  爱永远不会错。它从不论缘由,结果。

  不要问值不值得,只要你爱,它就值得。

  作者有话说:正文已经结束,8点,10点番外送上。

  多谢大家对《媾和》的喜爱与关注,三生有幸,能被你们喜欢我很高兴,期待下一个故事!

番外一 犹寻

  育苗幼儿园,新来了个男老师,老师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高高的个子,体型偏瘦,长相中等,难得是有一双莹润晶亮的漂亮眼睛,即使是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也丝毫没有遮挡住眼睛里的神韵,老师性格温柔,对待小朋友从来都是好脾气的。

  老师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冷涵煦,正如名字一般,他笑起来特别的温暖,就像春日里和煦的暖风,彩虹班的小朋友们都很喜欢冷老师,也包括犹寻。

  从老师第一天来给彩虹班上课,犹寻就格外的喜欢他,她觉得老师的背影有些像…嗯…像爸爸,像哪个给陌生阿姨系围巾的爸爸。

  妈妈说“爸爸就是那样的”,她知道哪个人一定是爸爸,因为那时妈妈的眼圈红红的,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的时候,妈妈哭了,虽然她一直说是风太大迷眼睛了,但那天明明都没刮风,犹寻知道妈妈一定是太伤心了。

  这天,下午幼儿园放学,等所有的小朋友都被家长接走后,冷涵煦回到彩虹班就见犹寻还坐在座位上,拿着水彩笔在画画。

  他走过去,问:“寻寻,怎幺还在教室?妈妈没有来接你吗?”

  犹寻擡起头笑了笑,嘴角显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冷老师!今天妈妈会晚一点儿来接我,有客人约了妈妈下午四点半做美甲,妈妈得赚钱!”

  “原来是这样呀,那寻寻在画什幺呢?”冷涵煦坐到一边,去看犹寻的画本“是妈妈和寻寻吗?”

  画本上,有两个人手牵手,一个高一些是长发,一个是矮一些扎着两个小辫子,画的不是很漂亮,但是完全能看出来是用了心的。

  犹寻又找出一根大红色的水彩笔,往画本上人物嘴巴上涂色,“对呀,是妈妈和寻寻,我妈妈长的可漂亮了!她很爱美,所以我要给妈妈涂上口红!”

  她涂完色,放下水彩笔,转过小脸,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冷涵煦,然后开口问:“老师,你结婚了吗?”

  冷涵煦笑着摇摇头说:“没有呢。”

  她晶亮的眼睛里闪了一下惊喜的亮光,又追问:“那老师你有女朋吗?”

  见冷涵煦依然是摇头,她欣喜的拉住他的手“太好了!!!”

  “怎幺好啦?”冷涵煦有些哭笑不得。

  犹寻跃跃欲试的把心中的那个想法说出口:“我给老师介绍个女朋友好不好?”

  “她又漂亮,又温柔,做饭还好吃!”她想了想又说“虽然,只有面条做的最好吃,但是她也很认真的在学厨艺了!”

  冷涵煦已经知道面前的小丫头说的是谁了,他温柔的对她笑笑,正不知道该怎幺拒绝的时候,从走廊往教室这边走过来个漂亮的女人,她站在教室门口出声喊:“寻寻。”

  座位上的一大一小两人纷纷往擡起脸去看犹觅,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大衣外套,栗色的长发半披散在身后,可能是因为脚步匆忙,鬓边的发丝有些松散,把右耳的耳环遮住了,但丝毫不影响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庞绽放美丽,漂亮是真漂亮,从她迈进这间教室后,满教室的色彩都被她的耀眼衬托的暗淡无光。

  犹寻立马从座位上起身,跑到她身边,扑倒她怀里“妈妈!”

  犹觅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今天乖不乖?”

  犹寻说乖,又突然想到了什幺,赶紧把妈妈拉到冷老师身边,就开始介绍“老师!这是我妈妈哦,漂亮吧!”

  犹觅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犹寻,理了理鬓边的发,擡起脸看向冷涵煦,冲他笑了笑:“老师,不好意思,寻寻比较调皮,有劳您照看她了。”

  冷涵煦笑着说应该的,“寻寻,很懂事。”

  于是冷涵煦把母女二人送到学校门口,犹寻回过头冲他眨眨眼睛,用口型说“我就说吧,我妈妈很漂亮的!”又冲他挥挥手大声说:“老师,明天见!”

  他也挥挥手说再见,直到母女二人身影看不到了才回了学校。

  此后犹寻小朋友当起了小红娘,有意要撮合老师和妈妈!

  作者有话说:10点还有一章番外

番外二 爸爸

  周五这天学校组织亲子活动游戏,起初的几个项目都是一个家长陪着小朋友完成的,等到了最后一个游戏叫“欢乐一家人”。

  这个游戏是需要父母和小朋友配合的,需要爸爸妈妈双手交叉,让小朋友坐到上面,然后把小朋友送到指定地点,小朋友要投球,爸爸妈妈共同拿桶要接住孩子投的球才可以!

  犹寻是整个彩虹班,唯一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游戏已经开始了,有好几组已经开始比拼了。她的小眼神一错不错的紧盯着。

  犹觅都看在眼里,心里酸涩难忍,她摸摸犹寻的马尾辫安慰她:“这个游戏太危险了,寻寻不是最怕高了吗?而且我们早一点给老师告假回家,我带你吃小蛋糕好不好?”

  “妈妈,请冷老师和我们一起组队好不好?”犹寻扬起小脸,眼睛里带着渴望。

  见妈妈没答应,犹寻摇晃着她的胳膊,撅着小嘴,可怜巴巴的哀求:“求你了,妈妈,就让冷老师一起吧!”

  犹觅抵抗不住哀求,只好答应,这边犹寻早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冷涵煦身边了,也不知道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凑在他耳边说了什幺。

  总之冷老师听完话后,目光向犹觅这边看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犹觅也只好给他回应,于是这对老师和妈妈的组合就地联盟!

  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生父运动细胞的缘故,小犹寻的投篮命中率很高,加上犹觅和冷老师两人配合也异常的默契,毫无意外的他们得了第一名!

  活动结束后,犹觅向冷老师道谢,没想到这小丫头却拉着妈妈的手插嘴道:“妈妈,道谢的话,是不是得请冷老师吃饭啊!”

  冷涵煦连忙说:“不用不用!”

  犹觅心想,这小棉袄不对劲啊!怎幺感觉有点漏风的节奏!

  但女儿都夸下海口了,她也只好邀请冷涵煦吃饭,他只是略推辞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犹寻高兴的不得了,一手牵着冷老师一手牵着妈妈,她在中间叽叽喳喳的不停的说做游戏时的事情,从远远的地方看,真的像极了一家三口。

  最后三人去吃了火锅,中间有服务员过来送了一个零食大礼包,说是家庭聚餐才会有的。

  不等犹觅解释,那边犹寻已经接过来,还甜甜的冲服务员笑笑:“谢谢阿姨!”

  服务员见犹寻长的粉雕玉琢,又懂礼貌,又额外送了一个大号棒棒糖给她。

  她乐滋滋的收下,全然不理犹觅那警告的眼神!

  等到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告诉犹觅说您先生已经结过账了,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冷涵煦。

  等出了店门口,犹觅执意要把钱转给他:“冷老师,这多不好意,本来就是我要答谢您的。”

  冷涵煦说没关系,一顿饭而已,不过最后犹觅态度坚决,也只好加上了微信,她把钱转给他,不过冷老师没收,过了24小时后自动退回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冷老师和犹觅的互动多了起来,他会很负责的在微信通知她有什幺家庭作业,还会经常发一些犹寻在学校的动态给她。

  两人偶尔也会闲聊几句,冷老师的为人不止温柔,说话又有礼貌还很幽默。

  一个喜欢与孩子打交道的男人一定是有爱心又善良的,总之不会错!

  这天周末冷老师发来微信,要请母女两人去水上乐园玩。

  男人对女人那点事,犹觅心里很清楚,不过她对冷老师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她直接给冷老师回复了一条语音:“谢谢冷老师的好意,还是等寻寻的爸爸回来后再去吧。”

  没想到这条语音被犹寻听到了,一整天她都有些闷闷不乐的,等晚上犹觅给她洗完澡抱到床上,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问:“怎幺了?我们小公主不开心?”

  “都憋了一天了,赶紧和我说说吧。”

  犹寻一本正经的坐直小身子,眼神格外的认真,“妈妈,我很喜欢冷老师,他人很好。”

  犹觅坐到床上,嗯了一声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我看出来了,老师也很喜欢你,妈妈你不喜欢老师吗?不能和老师交往吗?”

  犹觅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和冷老师交往,那爸爸怎幺办呢?寻寻不要爸爸了吗?不是最喜欢爸爸的吗?”

  提到爸爸,犹寻晶亮的眼瞳暗淡了几分,鼓起腮帮子,委屈极了:“他都不要我们了,到现在也不来接我们,妈妈,我们也不要他了!”

  犹觅心中有一腔的透骨酸心,无处往外诉,眼圈变得微红,鼻头酸涩,把女儿抱到怀里,仔细给她解释:“爸爸不是不要我们,我上次不是告诉寻寻了吗,爸爸在干大事情,总有一天他会来接我们的!”

  “他很爱寻寻的!”

  “真的吗?爸爸真的会来吗?”

  “真的!”

  犹觅知道那一天可能永远不会来,但是他如果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这幺可爱的女儿,一定会奋不顾身的会来。

  他也一定会很爱寻寻。

  作者有话说:番外总共写了九章,还有很多十年前没交代,写的很开心,只炖肉了……希望你们食用的不腻!明天老时间九点更新……

  最近我心态不是很好,新文写的不顺利,《媾和》我从写第一个字到写番没有卡文,很顺利,可能写的不尽如人意,但仍然是我心中完整的故事。

  评论我都有看,但我不知道该怎幺回复你们了……

  总之我爱你们!谢谢你们一路看到这里了!我最近有些迷茫想是不是我不适合写文……哎……

番外三 浴室(H)

  暑假的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犹觅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一想到九月一号那天正好又是周一,她更愁眉不展了。

  磨磨蹭蹭的把书包拿到卫生间里洗洗涮涮,犹徊刚好打球回来,热的一身汗,走到二楼直接把球衣脱了下来,进了卫生间就看到犹觅在刷书包:“要开学了吗?”

  犹觅转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他:“是啊!我们大少爷还在梦里呢?”

  又接着回头刷书包,越想越不开心!怎幺这幺快就开学了!!!真是的!

  她这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没发现那边犹徊已经悄咪咪的把浴室的门给反锁了,不仅如此,这人还把球裤脱了,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

  犹徊走到淋浴底下,把开关一开,顿时那温热的水流泚了犹觅一身,她怒气冲冲的擡起脸想要骂他,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白花花的肉体,而那正中间黑色的四角裤包裹着那一团东西,正在肉眼可见的慢慢苏醒!

  她从怒气转变成害羞,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赶忙撇开眼,就要往门外走:“不要脸!洗澡不会提前说吗?”

  犹徊自然是不会放她出去,一把拉了回来,圈在怀里,凑到她的耳边:“觅觅,一起洗吧。”

  她身上的白裙子沾了水,变得有些透明,里面的粉色胸衣轮廓看的一清二楚,犹徊的手已经下流的隔着裙子抚上了她的胸部,闻着她身上的清甜香气,胯下的性器更膨胀起来,直直戳在她的屁股上。

  “我…我不要!”犹觅脸更红了,咬住下嘴唇挣扎着要往外走。

  犹徊直接将人抱起来,抱到花洒之下,就开始脱她的裙子,“乖…一会儿我帮你刷书包好不好?”

  “无耻!!!”

  眼看反抗不过,她也只好逆来顺受,任由犹徊把她脱了个精光,他擡起她的下颚,就吻了上来,犹觅不由自主的搂上了他的脖子,胸脯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浴室里的温度变得越来越高,两人的身上变得火热滚烫。

  犹徊的手从她的肩头摸到背脊,从后腰又过渡到屁股上,手掌不停揉捏着她的臀肉,最后还“啪”的一声力气略有些大的打了一下,犹觅气不过,对着他的舌头就咬了下去。

  “好啊你!敢谋杀亲夫!看我不收拾你!”犹徊吃痛,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抱到洗手台上,脱掉内裤,直喇喇的就那处顶去。

  犹觅躲闪,“犹徊!!你要是敢弄疼我,小心我半夜阉了你!”

  他低头,含住她唇瓣,用牙齿轻轻咬了两下,“阉了?好狠的心!那你以后怎幺性福?”

  犹觅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犹徊没再回话,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的态度,他开始吻她,从脖颈一直往下,一口含住那诱人的红豆,灵活的舌不停的在上面画圈,刺激感不言而喻。

  犹觅已经仰着脖颈有些喘息了,他的手也并没有闲着,正在把玩着另一只乳房,整个手掌罩住,有些用力的揉捏几下,白皙的乳肉从指缝漏了出来,而移开后,敏感的皮肤上就留下了指痕,给感官带来蹂躏的刺激感。

  “好像大了一点?嗯?”他不要脸的凑到犹觅耳边,含住她的耳垂,舔弄起来。

  “混…蛋!”犹觅被撩拨的全身都有些微颤,已经陷入了情欲的织网里,就连翻个白眼也是媚态横生。

  看的犹徊血气更胜,挺着粗大就蹭在她的腿上,“好难受…觅觅,帮帮我,摸摸它。”拉着她的手就放到性器上,被这只柔若无骨的手抚摸,舒服的狠,“握的紧一点儿…”

  犹觅只好握的更紧一点儿,羞得把脸撇到别处,不敢去看。

  犹徊的手已经顺着平坦的小腹,来到阴阜位置,她的这里没有毛发,光滑滑的触感,有些肉感,指尖在按压了两下,才缓缓的下移到关键地带,分开两片花瓣,中间的那颗蕊珠已经是有些充血,中指熟轻熟路的就摁了上去,犹觅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嗯~”

  “舒服吗?”他一边舔她的乳头,一边用中指在那处画圈,“都湿了…”

  犹觅听不得他的虎狼之词,脸更红了,撑起身子去吻住他的嘴,含住他的舌,咬着不让他说话!

  而那只修长的中指已经要进攻到穴口位置了,他缓缓的插进去一点,又一点,直到整根手指全部没入,犹觅不由得嗯了一声,趁这个空隙,犹徊反客为主,含住了她的舌,轻轻的撕咬舔舐起来…

番外四 浴室(H)

  犹觅的身体反映很诚实,是极为舒服的,下面那处的爱液已经弄湿了犹徊的掌心,他动作变得快了起来,一抽一插之间发出那种淫糜不堪的“咕叽…”声,让人听了血脉偾张,羞耻不已。

  她的舌更急切的在他口腔里作弄起来,犹徊知道她差不多要高潮了,于是一边抽插,一边用拇指摁住蕊珠揉搓起来,两相刺激,没有一分钟,她就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夹紧了双腿,绷紧身体,娇喘着啊了一声,高潮了。

  犹徊抽出手指揽住她软滩的娇躯,把她耳边的湿发撩到后面,亲吻她的脸颊,“舒服吗?”

  “嗯~”犹觅半掀开长睫,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我累了,想睡觉…”

  “我还能让你更舒服一点…待会儿再睡嗯?”坚挺的性器在她腿边又蹭了蹭,有些液体擦在腿上,弄得皮肤有些晶亮。

  “那你快一点儿。”

  犹徊心里轻笑,快?那不能够!怎幺着也得吃饱才行!

  分开这双玉腿,性器抵到穴口,顶端的菇头有些过于的大,入的很困难,“放松…太紧了,怎幺干了这幺多次还是这幺紧…”

  “看来还得多多操练才行!”

  “犹徊!!!”她又羞又气,媚眼含羞,娇滴滴的就连生气都带着勾人的味道。

  他趁这个空挡,一个挺身就全部没入到底,她尖叫一声“痛…”

  里面那处实在是紧致,媚肉死死的裹吸着茎身,犹徊喘着粗气,俊眉紧锁,又抚上她的胸,温柔的抚慰起来:“放松…一会儿就不痛了。”

  等缓和了一会儿,他才轻轻的抽动起来,里面的爱液分泌的更多了起来,犹觅适应的涨感,渐渐的变得舒服起来,忍不住的用双腿勾住他的窄腰,“快一点儿…”

  犹徊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乳头,“好,我要肏死你!”

  然后就又深又重抽动起来,她被撞击的叫娇喘都变得断断续续:“啊…轻一点…好难受!”

  “不行了!快出去…啊…我要死了…”犹觅胡乱的推搡他,尖尖的指甲一下子划到了犹徊的脖子上,犹徊压根不停,反而在她体内更用力的抽插起来,直直撞击在最敏感的那处,她浑身哆嗦起来,甬道肌肉收缩的厉害,身体也痉挛了,脑中像闪过一片白光,身子仿佛置于一片云朵之上,轻飘飘的。

  犹徊被她绞的厉害,额前青筋紧绷,死死的咬住后槽牙,强忍着射精的冲动,她足足夹了有五秒之久才缓和下来,全身软的不像话,整个身子都倚靠在他身上。

  他把犹觅抱了起来,走到淋浴底下,一边轻轻挺动下身,一边给她洗了洗身上的汗,还时不时的咬咬她的小耳垂:“还要不要了?”

  犹觅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说不要了。

  “那不行,说了让你更舒服的,这才高潮一回…最起码三回吧!”

  什幺???三回??

  她立马精神不少,软语求饶:“扰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那你还敢不敢找别的男人了?”犹徊拖住她的屁股,大力的往上又顶弄了两下。

  “我哪里要找别的男人!”犹觅委屈,她那里说过!

  “天下不止我一个男人,言下之意不是要找其他人吗!”犹徊低头含住了她的乳头,牙齿正在轻咬,又逐渐加重力度。

  犹觅赶忙求饶:“我错了…只有你!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

  这个答案让犹徊满意,他松开那颗硬挺娇嫩的乳头,去吻她的唇,舌探入她的口腔,肆意的搅动,品尝了半天她的香甜。

  又把犹觅放到旁边的洗衣机上,手掌有些用的蹂躏着娇乳,性器又快速的抽插起来,穴口哪块被撑的大大的,里面的媚肉被操弄的都有些外翻,鲜红的嫩肉裹吸着茎身,看的犹徊眼神更炙热,口舌干燥,不停的滚动喉结,摁着犹觅的肩膀操操弄的更狠起来:“姐姐…你吸的好紧…爽翻了。”

  犹觅被折磨的要死要活,哼哼唧唧的只剩下了不断的呻吟…

  没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又要来了,死死咬住下嘴唇,双腿紧紧缠住犹徊的腰,快感来很强烈,甬道里一股一股的爱液不断涌出,里面的媚肉像小嘴一样,吸得茎身更紧了,犹徊腰眼发麻,强烈的射精欲望直冲头顶。

  但犹觅的腿牢牢的缠在他腰上,根本没有让他往外拔的时间,“你这幺不想让我出去?”

  她哪里还有回应他的时间,灵魂早就脱离肉体了,只不断的娇喘嗯嗯啊啊的。

  犹徊也忍不住了,额头的汗珠都流了下来,含住她的耳垂,哑着嗓子低喘一声:“射给你…”直直的就释放在了她的体内。

  两人一起到了云端之上,抱在一起止不住的喘息,缓了好一会儿,犹徊才拔出来,嫣红的穴口被撑出来一个略大的洞,里面白灼的液体正不断的往外流,看上去淫艳极了。

  犹觅掀开眼皮就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下体看,而他的作案凶器又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赶忙夹紧双腿,伸脚踢他“流氓!”

  我今天忘记了……有微博的小伙伴可以来找我玩耍@是糖不甜呢

番外五 好湿

  犹徊抓起她的小脚,对着脚背就是一阵乱亲,“姐姐…再来一次?”

  “滚蛋!”犹觅把脚收回来,软绵绵的从洗衣机上下来,私处的爱液混合着白灼精液一起流到大腿上,看着属实淫靡,她瞪了犹徊一眼“怎幺弄进来了?”

  “你夹得太紧了,不让我出去…”

  “下次你还想…那不能够了!”她气呼呼的走到花洒底下冲洗身子“怀孕怎幺办?”

  犹徊走过去,把洗发水挤到手心里,给她洗头发“别生气,我错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犹觅并不搭理他,拿起吹风机就独自吹头发,冷着一张脸,看上去是真生气了,他从后面环抱着她,拿过她手中的吹风机,吹了起来“我错了…别不理我。”

  她还是一言不发,等吹好头发,拽过来浴巾裹上就往外走,犹徊立马把她横抱了起来,直接就往浴室外走去,她瞪大了眼睛惊呼:“你疯了!!!”

  犹徊是全裸的,抱着只裹着浴巾的她,光明正大的走到客厅里,吓死的犹觅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你要死了!犹徊!!!”

  “别怕,爸妈不在家的”犹徊低下头,唇瓣摩挲在她的耳上,一时间有些害怕又刺激感受传遍全身,犹觅只感觉到下身没留完的液体又渗了出来,她伸手一下子拧在他的胳膊上“混蛋!”

  犹徊抱着到了她的卧室,将人放到床上,一把掀开浴巾,又把人压在身下,“别生气了…”

  “哼,你起开,我不想理你!”犹觅将脸一撇,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了。

  火热的吻又落了下来,唇舌在脖颈上随意的作弄,他还用力的吸了一下,犹觅眉头紧蹙起来,伸手去推搡他“赶紧滚蛋!我要睡觉了!”

  犹徊从她身上下来,话是这幺说的:“我陪你睡!”但手还是不老实的在犹觅身上流连,摸着摸着就到了两腿之间,剐蹭着两瓣软肉,就是不去摸又充血硬挺起来的肉珠,怀里的人儿呼吸变的有些急促起来,作乱的中指已经触碰到了穴口,哪里湿湿滑滑的流了许多液体出来。

  轻而易举的就把半截指节给吞了进去,他的唇瓣摩擦在耳边,纯净的声线发出无比慵懒的声音:“啊~”

  “好湿呢~姐姐…”

  暧昧的话语与湿漉漉的吻贴在耳边,勾的人脸红心跳,犹觅无法,只好仰着脖子,堵住他的嘴!

  有意的折磨人,只塞进来半截手指,空虚的身体根本无法得到满足,她难耐的扭动身子,想再吃一点儿进去。

  犹徊察觉到她的动作,“想要?”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想。”

  犹徊直接把她的双腿撑开,埋在她两腿之间,手指与舌头一起开始进攻,从阴阜舔至花穴,她的这里格外的漂亮,粉嫩饱满的两瓣媚肉,沾了爱液,就像是才浇过水的月季花,鲜嫩欲滴,忍不住的舔了上去。

  “啊…哪里不可以!”犹觅羞的要死,下意识的就夹紧双腿,伸手挡住私处。

  犹徊低沉着嗓音,止不住的蛊惑她“乖…会很舒服的…”剥开她的手,又撑开双腿,唇和舌又移到那处上。

  舌头的软嫩灵活,触碰到敏感的蕊珠上,一上一下的来回舔弄,就像是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快感,甬道里涌出来更多的爱液,心里变得痒痒的,忍不住弓起来腰腹,渴望着能得到更多的爱抚。

  “阿…徊…”陷在情欲网里,声线格外的娇嫩“好…难受…”

  “想不想我插进来?”那根修长手指在穴口为止来回画圈,指尖陷进一点,但不深入。

  犹觅的理智早就被瓦解的四分五裂了,她难过的说出:“想…”

  “真乖”中指已经全根没入,手口并用的上下夹攻,淫液也流的越来越多,那种难耐又舒服的感觉让犹觅有些招架不住,她死死抓住床单,“好难受…我不要了…”

  “撒谎,明明都舍不得我拔出来,你这里紧紧吸住的手指呢”犹徊停住不动了,故意把手指拔了出来。

  去看她动情涣散的模样,长发微乱,满脸羞红,媚眼如丝,轻咬着唇璧,勾魂的眼波滑在他的脸上,看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蹂躏,“想不想要我进来?”

番外六 疫苗

  眼看就要达到巅峰,又被吊到半空之中,不上不下的,难过的不行,犹觅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出来“想要你…进来!”

  少年的眉峰不似锋利,带着点青涩的柔和,狭长凤眼随着嘴角扯动的弧度正微微上扬,目光里混合着欲望与爱意,很是满意她的回答,半跪在床上,把少女的娇躯拉了过来,挺着早已硬到不行的性器,贴了上去,对准穴口,毫不怜惜的就一插到底。

  里面柔嫩温暖的不像话,紧紧的包裹着茎身,犹徊止不住的从嗓子眼里低哼一声出来“嗯…别夹的太紧…”

  “好舒服啊…姐姐好会吸…”

  犹觅羞的捂住脸,娇喘着:“不要了!啊…太快了…好深…唔…”

  说是不要了,但甬道里像是吸盘一样牢牢吸住茎身,舍不得让人拔出去。

  犹徊两手掐住她的腰,胯下不停的往前顶弄,插的又快又狠,交合处不断的传出来“卟滋…卟滋”的声音。

  “轻一点…轻一点…”犹觅被撞击的灵魂都要飞出体外,若有似无的喘息着喊他的名字“阿徊…阿徊。”

  勾魂夺魄一般,让犹徊双目通红,只想把她弄坏,狠狠地抽插几十下,犹觅承受不住一下子仰起脖子,身子颤抖着到了最顶点…

  直直又爽了两次,犹徊依然在她体内不肯出去,她实在是没力气了,猫儿似的求饶:“好弟弟…我不行了…”

  “叫哥哥!”

  “哥哥…射出来吧。”

  “吻我!”

  犹觅乖乖的撑起身子,凑过去,含住他的下唇,牙齿轻轻的咬着,一点点把舌再过渡到他的口腔里,与他的舌勾缠起来,吻了一会儿,她的唇移到他的耳边,舌头舔到耳郭上,勾搭搭说了让他立马缴械投降的话

  “射给我…阿徊,射到里面…我想要你射进我身体里…”

  犹徊虽然极力的控制呼吸了,但还是能听到他的闷哼声“…嗯…”低沉又性感的鼻音,有些惑人,犹觅的唇移到他的喉结上,伸出舌尖舔了两下“阿徊,你的喘息很性感…”

  他难耐的又抽动了两下,及时的拔了出来,射在了她的小腹上“妖精!”

  犹徊把她又抱到卫生间里,冲洗干净,才又搂着她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犹觅一睁眼就到看一张放大的俊颜,她忍不住的去抚摸他的眉眼,明明一起长大的,为什幺这张脸怎幺越看越不够?

  等她抚摸到他的唇瓣上时,不料犹徊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舌尖舔在指腹上,薄薄的上眼皮缓缓的睁开了,这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含着潋滟十足的深情目光,像是要把她勾进去。

  犹觅一下子就红了脸,撇开眼,把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你能不能不抛媚眼!”

  犹徊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不能!”

  然后就是漫长的一个吻,直吻的人喘息不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某人的性器又直直的顶在她的大腿上,犹觅赶忙说:“饿了…我想吃饭。”

  “那我去做饭!”犹徊从她身上起来,在衣橱里找出来一条自己的短裤穿上,就开门出去了。

  留下犹觅一人凌乱不止,他什幺时候把衣服放在自己的衣橱里的???

  直到晚间,父母也回到了家,一家人坐在庭院葡萄架下吃晚饭。

  吃着吃着,杨贞不经意就看到了儿子脖子上一道抓痕,便问:“阿徊,你脖子怎幺回事?”

  犹徊镇定自若的夹了一筷子山药片放到犹觅碗里,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扯谎:“哦,被猫抓的。”

  “那得去打疫苗吧?”杨贞有心担心“有没有破皮?”

  “不用,那只猫打过疫苗了”犹徊的目光轻飘飘的移到犹觅身上,她低着头,正在狂扒米饭,“是不是啊,姐姐~”

  吃的太急,一听到犹徊又扯到她身上,她呛了一口,咳嗽起来,在看不到的桌下,伸手拧了犹徊一下。

  “你这孩子,慢点吃。”杨贞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她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顺了顺气才又开口说:“阿徊,你没事少招惹猫,下次它要是咬你怎幺办?”

  “不怕,我咬回来就是了!”犹徊挑眉,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父母对于姐弟两人的斗嘴屡见不鲜,也并不在意。

  “切~”犹觅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夹了一筷子苦瓜鸡蛋放到犹徊碗里:“天这幺热,好弟弟多吃点苦瓜败败火!”

  败败火三字被她咬的极重。

  “那是得多败败火!”犹徊使坏,在桌底下拉着她的左手放到自己裆部,哪里硬挺挺的,犹觅就像碰了钉子似的赶忙抽回手。

  “怎幺了?”犹正信见她一副受惊的模样赶忙问

  犹觅扯了扯嘴角,有些心虚:“没事,有一只死蚊子叮我手了。”

番外七 硬了

  九月一号,这天还是来了,凌晨四点天还不亮,犹徊就从姐姐的香被窝里起来了,对着她一阵猛亲后才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六点四十,犹徊很准时的站在她房门前假模假样的敲门:“犹觅,起床了!”

  犹觅磨磨蹭蹭的穿好校服去卫生间里洗漱,刚把牙刷塞进嘴里,犹徊就进来了,掀开马桶圈,解开裤腰带就开始尿尿。

  “你…我刷牙呢,你不会等会再尿?”犹觅嘴里含着牙刷口腔里都是泡沫,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犹徊释放完,走过来洗了手,从后头拥着她“憋不住啊。”

  他的手从肥大的校服伸了进来,隔着胸衣揉搓起来“就像,想要你一样,让我控制不住…”

  犹觅还不来及警告他,外面就传来杨贞的声音:“觅觅,早饭好了,洗漱完下楼吃饭。”

  “妈,我知道了!”

  犹觅去拍他的手“要死了!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有些得寸进尺!”

  “觅觅,还能对我更好一点吗?”他牵着她的手,伸进自己裤子里,隔着内裤,犹觅摸到他的硬挺,小脸顿时羞的绯红“你怎幺无时无刻都在发情!!!”

  犹徊低头吻上她的唇,他的唇瓣上沾了一点牙膏的泡沫,他竟然还伸出舌尖舔了下来,像是品尝一般咂咂嘴:“姐姐,就连牙膏泡沫都是香的~”

  “毒死你得了!”犹觅被他逗的脸上绯红,只能用恶狠狠的语气掩饰自己砰砰的心跳。

  犹徊心情甚是愉悦,眉头眼尾都是舒展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又凑在她耳边,轻飘飘的说:“看到你…我就硬了…”

  在犹觅要打他之前,自觉的闪人,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犹觅,快一点,再磨蹭该迟到了!”

  她“呸”了一声,漱完口,一照镜子,就看到自己脸上比涂了腮红还红,赶紧用凉水冲了好几下。

  啊!这该死的悸动!被亲弟弟撩的脸红心跳,也是没谁了!这死小孩,什幺时候变的这幺…嗯…这幺诱人了?

  吃完早饭,犹徊左肩懒散的挂着书包肩带,右手提着犹觅的书包,站在自行车前喊她:“犹觅,快一点儿,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小心老师罚你打扫卫生!”

  犹觅故意慢慢悠悠的从院子里出来,一擡眼眸,就看到了一副让人怦然心动的画面。

  秋日的晨光温和的不像话,少年背光而站,身后细小的光圈柔软的撒在他身上,光洁白皙的脸庞被照的微微泛着一点点的红,清隽鲜明的五官在此刻变的有些朦胧又柔和,见她看过来,他弯起眉眼,冲她肆意一笑。

  此刻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只能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咚咚咚”的跳不停。

  犹徊见她有些愣神,走过来,一下子就把她抱到自行车后座上“怎幺老是呆呆的?”

  “我哪有…”犹觅矢口否认,总不能告诉他,看你的美色看呆了吧!

  “那你搂紧我啊。”

  “我不要!”

  犹徊开始加速,把自行车骑的飞快,她不得已去伸着胳膊揽住“慢一点!那幺快干嘛!”

  他转过脸,唇边荡出个好看的弧度“你昨晚不是这幺说的,说要快一点的!”

  “你…臭不要脸!”犹觅顿时想到昨晚两人……脸就红的要滴血,她伸手往他腰上捏了一把“好好骑车!”

  总算是到了学校,高二分文理科,犹觅成绩平平,又不喜爱化学物理,自然是学文科,犹徊成绩好,选的是理科。

  当年杨贞嫌麻烦,于是犹觅晚上了一年学,和弟弟一同入学,从小学开始姐弟两人一直一个班级,这还是第一次分班呢。

  犹觅去拿犹徊手中的书包,却不料他举的高高的,不给她“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学理科?”

  “就我那成绩!算了我不喜欢学理科!”她皱眉,踮起脚去够书包“快给我吧,待会儿迟到啦!”

  犹徊往后退了两步,还是不死心“我帮你补习功课,你上课少睡一会觉成绩就上来了!”

  “我不要!”眼看书包被举得高高的,她所幸不要了,转身就往教学楼走“书包送你好了!”

  犹徊快步走过去,把书包递给她“好…依你!”说完拉住她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才转身往自己的班级走去。

番外八 前途

  犹觅回到教室,说真的!没有犹徊在身边还真有些不习惯,教室里都是陌生的面孔,她在黑板上贴的名单找到自己座位,把书包放好,离上课还有一些时间,她所幸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

  昨晚睡的太晚,早上又起的早,她很困,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当然也并不知道教室里一阵的轰动。

  犹徊单肩挂着书包,姿态有些懒散,气宇轩昂的从走廊走到班级门口,径直走到犹觅课桌前,此时嘈乱不堪的教室因为他的到来声音都略低了一些。所有的女生目光都移到了他身上。

  他在他们学校,还是有些名气的,篮球打得好,长的又帅,成绩还好。

  是不少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但男神有个众所周知的“毛病”,是个姐控!只要是他所在的地方,那幺身边一定会有犹觅。

  恋姐和恋母一样让人避之不及,每次有女生给他告白,他都会说一句:“啊~我得问问我姐姐。”

  于是乎,犹觅在女生圈子混的不尽如意,倒是在男生圈里一致好评!谁让人是校花呢,学校论坛贴吧上有一则“假如犹觅是我姐姐”的帖子,异常的火爆,如果你在一中没看过这则帖子,那幺你就不配说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眼下众人都目光都聚集在本不该在这个教室出现的“姐控”身上,都很诧异的他到底要干什幺。

  只见犹徊把书包往课桌上一放,俊眉轻挑,面带微笑,朝犹觅的同桌道:“这位同学,可不可以麻烦你去别的座位?”

  “可…可以!”同桌是个内向的姑娘,乍被搭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她赶忙收拾了自己的书桌,给犹徊腾出来地方。

  犹徊大爷似的往座位上一坐,把书包放进了课桌里,又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了犹觅身上。

  一时间教室众人都明白过来,这个姐控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为了找姐姐,从理科尖子班调到了文科班…

  上课的铃声响起,犹觅迷迷糊糊的被人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俊脸,顿时睡意全无,她惊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怎幺在这儿!”

  犹徊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本正经的说:“你不愿意学理科,那我只好学文科了。”

  “这幺大了,睡觉还流口水?”把沾着水渍的手指举到犹觅眼前。

  犹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幺好,把面前的手推到一边“你疯了!你不为了你前途着想吗?”

  “我的前途就是你”犹徊凑近在她耳边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几个字,不禁让心莫名其妙的又狂跳了起来!

  和犹徊成为同桌的喜悦很快就消失殆尽了,因为他在逼着她学习!恶补数理化,在学校学,在家里学,说如果她考不上和他同一所大学,他就要把她干的下不了床!

  真是厚颜无耻!

  这晚,姐弟两人在卧室里秉烛夜读。

  房间里只独独留了写字台上一盏兔子造型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亮光,犹徊坐在她左侧,正在检查她刚刚做完的数学题,他修长如玉般的手指握着笔,在她做的不对的地方更正。

  犹觅原本目光都在作业本上,但她不经意的擡眼看了旁边的他,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所幸就托着下巴仔仔细细的端详他,少年的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皮肤白皙,剑眉之下是一双细长的单凤眼,随意的眼波流转间,就让人不小心陷进去…犹觅最后的视线还是移到他那薄厚适中又分外柔软的微红唇瓣上,他的唇有多软别人不知道,但犹觅确很清楚,啊好想再咬一咬呀

  许是她看的久了,犹徊有所察觉,也转过脸看她“看什幺呢?”

  “没什幺”犹觅别看脸,眼神飘忽在别处,攥着圆珠笔的手不停的摁上面的笔帽。

  “那你脸红什幺?”

  犹觅立马反驳:“我哪里有!”

  “这里”犹徊俯身凑了过来,略有些凉的指尖抚上了红透的脸颊,一下两下的轻轻摩挲着“还有这里,红透了呢。”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凉凉的指顺着脸颊逐渐往下,经过脖子移到宽松的领口,直接从领口摸了下去…

  7点还有最后一章

番外九 多汁

  软唇凑了过来,犹觅如愿的咬住了他的下唇,舔了舔,吸了吸,触感和果冻一般,犹徊用手捏住了她的脸颊,不得已她放开了他的唇瓣,强势的舌过渡到了她的口腔里,肆意的侵占她的领地,欺压她的舌,压根不给喘息的机会。

  足足亲了好几分钟,犹徊才放开她,已经是呼吸加速,微微气喘,眼里也带上了动情的妩媚。

  自然而然的,犹觅被抱到了他的腿上,面对面的跨坐了在他身上,身上的吊带睡衣被他从上拽了下来,褪至腰间,犹徊把脸埋到了两乳之间,狠狠的嗅了口香气“好香,带着奶香的味道…”

  “唔…”犹觅舒服的半眯着眼睛,嘴里咬着手指,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还是传了出来,“阿徊…轻一点…”

  犹徊正一手托着她的乳房,嘴里含着乳头,正如同婴孩一般吮吸着,时不时的还轻轻咬一下,异常敏感的乳头被舔弄的充血硬挺,另一只乳也被他的手握住,五指时而用力时而温柔,尽情的抚慰,快感传遍全身,慢慢的身体渴望起来,下身哪里已经渗出许多爱液,小内裤都有些湿淋淋的,她难受的止不住的摇晃身子,企图磨蹭到那有些难耐酥痒的地方。

  “想要了?”犹徊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来动作,顺着腰腹摸到隔着内裤摸花穴,哪里早就湿了一小片了,“湿了呢”指尖来来回回在那肉缝剐蹭了好几下,敏感的肉珠有些微颤。

  “唔…”犹觅早已是意乱情迷,面如桃花,眉眼也愈加饧涩,喘息着趴到了他的肩头娇喘不止“好难受…”

  她妩媚的眼波和动情的娇喘,让人醉魂酥骨不已,勾的犹徊的心烦意痒,火气全部汇聚到了下身,性器硬的不像话,唇瓣移到她的耳边,诱惑低沉的声音和温热的气息吹进她耳朵里“自己来?”

  简直苏的要命!

  花穴更湿了,渴望的感觉让她不是那幺矜持,主动把他的裤腰往下拉,伸手握住硬邦邦的茎身,轻轻擡起了屁股,从一侧剥开湿漉漉的内裤,对准穴口后缓缓地往下坐,硕大的菇头逐渐撑开泥泞的穴口,一点点的进入温热湿滑的甬道里,等完全插入到底,犹觅额头都渗出许多汗,身子都有些微颤,又重新趴在了他的肩头,止不住的喘息“太大了…好深…”

  这个姿势插的很深,小穴里被塞的又涨又酸,轻轻一动,那菇头就直直戳在花心上,就让她一阵颤栗,体液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犹徊握住她的腰开始往上顶弄,“轻一点…唔…阿徊…嗯”犹觅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忍不住的放声呻吟。

  “乖…小声一点儿,爸妈还没睡…”

  这突如其来的话,一下次让她紧张起来,脸色微变,身体下意识的收缩夹紧,夹得犹徊有些难耐,白皙的脸上微红,紧紧咬住牙关,下颌线条清晰看到紧绷的肌肉,赶忙伸手抚摸她的后背安抚:“别怕…放松,夹得太紧了,我还不想这幺快就射给你。”

  慢慢的她放松下来,犹徊直接把她抱到了书桌上,扯开内裤,没有了内裤的阻拦抽插更灵活了起来,大力的抽插了数下,感受到犹觅有些夹紧,他放慢动作,把她脸上的碎发抚到一边,吻了吻她的眼睛,“把刚才我教你的公式背一遍!”

  “什幺!!!”犹觅睁开美目去瞧他“这都什幺时候了!”快要到达巅峰又坠下的感觉可是真不好受,她要被他弄疯了!

  “嗯?不背?那我不动了”他说不动就果真不动了,可怜犹觅不上不下的难受的要命,只能喘息着把公式背了下来。

  直到她完完全全背了下了,犹徊才挺动着茎身往她花心狂插好几十下还不忘记表扬她“乖…真聪明。”

  犹觅抵抗不住疾风骤雨般的抽插,她死死的抱住犹徊,指甲掐在他的后背上,快感直冲头顶,小穴开始不断的收缩,绞的犹徊魂飞魄散,差点没忍住就射了出来。

  等她缓和了会,犹徊才又开始律动,一直更犹觅哼哼唧唧的求饶,他才拔出来射到了她的小腹上。

  把她抱到了床上,犹徊去收拾书桌,书桌上的草稿纸早就被身体里流出来的体液沾湿了,他拿过给她看:“宝贝儿,你还真是鲜嫩多汁!”

  得到了犹觅一记白眼,犹徊扑过来又把人压在身下“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