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左名都,竹西佳处。

  说的就是扬州了。

  自李唐来,扬州繁盛千年,如今依旧保持着她的繁荣,市区里是高楼遍地,车水马龙;入夜之后,更是春风十里,灯火不休。

  这里是顾青檀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三年,从未出过远门,大学也是在本地的第一高校念完,毕业后就在母亲的公司工作。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饮食、熟悉的社交圈子,扬州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上午十点左右,顾青檀一个人驱车来到了曲江商业中心,抬头望去,眼前便是顾氏集团的扬州总部大厦,巍巍然犹如通天高塔。

  他家那位冷艳的母上大人,顾兰芝,平时就在大厦最高的地方办公,俯瞰着整座城市。

  顾青檀曾经也模仿她的样子,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凝视着外面的一派繁华。

  心中作何感想?

  只能说置身尘埃里与站在山巅处所看到的风景,确实会不一样。

  身居高位,不胜其寒。

  顾兰芝却已经在首富的位置上稳坐了十几年,在全国范围也属于金字塔顶尖级别的富豪。

  顾氏集团的业务涉足的领域很广,不仅有酒店、游乐园、商场、影院等传统服务业,也有新兴的互联网行业,以及各种各样的金融投资。

  近年来,投资所带来的收益已经隐隐成为了公司的主要利润来源。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有顾兰芝这位优秀掌舵手,在她的操纵下,顾氏集团这艘巨轮正遵循着既定的航线稳步前行。

  不过,这个位置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是腹背受敌。

  其实有不少人出于内心深处某种阴暗的想法,想看着她从云端跌落凡尘的样子。

  即便是合作伙伴,暗地里心怀鬼胎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她本人也有着“急流勇退”的想法,退休的念头一直萦绕于心。

  等到她退休之后,顾氏这份偌大的家业,想来也是轮不到顾青檀来继承的。

  原因有二:

  其一,顾青檀并非她亲生,而是被她从小收养的孤儿。

  根据法律规定,被扶助的孤儿是不享有继承权的;

  其二,他本人也志不在此,对这方面毫无追求。

  反正家里面还有一位比他优秀得多的姐姐——顾幽篁可堪重任,他摸鱼一点也情有可原吧?

  这次顾兰芝叫儿子来公司,就是为了决定他的未来究竟何去何从?

  无论未来的风往何处吹拂,顾青檀觉得自己都可以接受。

  以前在他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是母亲从天而降,收养了他。自那以后,他在世上就多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

  母亲待他既不严厉也不苛刻,只是把他和姐姐一视同仁,都当成自己的孩子来要求。

  在顾兰芝的悉心培养下,顾幽篁和顾青檀姐弟俩都成为了珠玉一般的人物。

  像她那样的母亲,又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

  他笑了笑,伸出手推开公司洁净的玻璃旋转门,迈着缓慢而坚定地步伐,向着前台的方向走去。

总公司的前台是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姐姐。

  林柔,陈芸。

  顾青檀在心里默念道。

  林柔是一位个子矮矮的可爱女生,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至于陈芸,她则是职场老人了,不久前刚跟相恋多年的男朋友结了婚,顾青檀还礼貌性地随了份子钱。

  前台其实一共有六个人,全部是姿色出众的漂亮女生,都说前台就是一家公司的形象与门面,这话也不无道理。

  她们每个人的名字顾青檀都记得。

  不仅如此,他甚至可以不假思索地叫出公司里所有人的名字来。

  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事实的确如此。

  世上的人和事,他并不需要刻意去记,就会牢牢记住。

  过目不忘,是他天生的才能。

  即使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包括母亲和姐姐的喜恶,他都了然于心。

  比如,母亲早上喜欢吃传统的中式早餐,尤其喜欢喝现磨原味豆浆,讨厌留学时吃腻了的美式料理,此外,她还喜欢热茶讨厌咖啡;至于姐姐,她最喜欢闻苹果的芳香,但是很却讨厌吃苹果,所以最后都会切成小块喂给他吃……

  他心想,母亲现在一定在工作,姐姐她在做什么呢?

  前台小姐林柔抬头看见顾青檀来了,俏丽的脸庞上立刻浮现出了甜美的笑容,似乎有一丝与接待别人时不同的意味在里面。

  “早上好呀,顾秘书。”

  顾青檀在公司的职位是总裁秘书,而姐姐顾幽篁的职位则是总裁助理。

  秘书和助理,姐弟俩的工作内容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顾青檀作为秘书需要帮母亲她处理许多琐碎的事务,比如端茶倒水,或者临时充当一下司机之类的,相应的,跟姐姐比起来,他陪母亲顾兰芝的时间也更长一些。

  听到林柔的问候,顾青檀回以微笑,“上午好。”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笑意盈盈的男子,一时之间,林柔竟然微微有些失神,呆愣愣地望着他。

  见状,顾青檀轻咳了一声,问道,“顾总现在应该在办公室吧?”

  “啊?什么?”

  林柔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之中,一时没有听清楚。

  旁边的陈芸立刻接过话来,“在的!顾总吩咐过,您来了可以直接上去找她。”

  顾青檀轻轻颔首,礼貌地说声再见,然后转身就往电梯间的方向去了。

  等他走后,一旁的陈芸抬手轻轻点了一下林柔的额头,“小林,上班呢,突然发什么花痴!”

  林柔微红着小脸辩解道:“可是,芸姐,你不觉得顾秘书他长得真的很帅嘛,尤其是刚才微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太犯规了……而且,而且你看呀,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总秘,开的车子也是迈巴赫……这,这简直就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模板嘛!”

  “哼。”陈芸撇撇嘴,“小林,我可事先告诉你哦,那辆车是公司的,只是分配给他用而已……”

  她以过来人的口吻劝道,“男人光是长得帅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我可是听说了,他负责的那个房地产投资项目出了纰漏,开发商卷款跑路了,他可能马上就要被公司给开除了……”

  林柔一愣,马上急道,“怎么这样!”人家好不容易心动一次。

  陈芸奇道,“你急什么?”

  “……不,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林柔突然感觉顾秘书他在自己心里似乎也没那么帅了。

因为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时间,经常人满为患的电梯间也空闲了下来。

  里面只有顾青檀一个人。

  他伸出手按上21楼,电梯开始缓缓上升。

  在此期间,顾青檀望着镜面中的自己还算是容貌清秀的倒影,有些走神。

  说起来,自己的长相,跟母亲一点都不像。

  反倒是跟已经去世多年的养父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如出一辙,温和而有力,谦卑而内敛。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话虽如此,其实顾青檀也没有见过养父本人,跟他不熟,只是曾经见过照片罢了。

  电梯到了6楼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门缓缓打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那曲线玲珑的身段包裹在光鲜亮丽职业装下,胸前高耸的雪峰将白衬衫顶得高高鼓起,胸前的工牌上用宋体写着“市场营销部-夏望舒”几个字,下半身的装扮则是合体的包臀裙搭配着黑色丝袜,一双纤细修长的玉腿站得笔直,看起来就非常干练,很有职场气质。

  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脚上踩着一双华伦天奴的经典款的黑色高跟鞋。

  那双鞋属于高档奢侈品,价格要比她全身的制服加起来都要昂贵许多,因此显得格格不入,简直就像是灰姑娘穿着水晶鞋。

  这其实也不难猜,想来是心仪的王子殿下送给她的礼物。

  见顾青檀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夏望舒的脸色瞬间变得微红起来,芳心暗喜,以为前男友果然还是忘不了自己。

  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顾青檀刚才其实只是在窥镜自视而已,没反应过来会突然有人进来,不过也算歪打正着了。

  他确实心里有她。

  两人对视,顾青檀率先挪开了视线。

  总觉得她好像更有女人味了。

  顾青檀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接着开口问道,“望舒,你要去几楼?”

  “啊?”夏望舒的俏脸上很明显流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

  怎么突然袭击,人家都还没准备好呢……早知道去厕所的时候,顺便补一下妆就好了。

  她眼神避了一下,下意识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小声答道,“19楼……谢谢……”

  顾青檀很客气的对她说道,“不用客气。”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突然变得极其安静起来。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最为难熬,尤其是这两人之间还有着人面桃花的情感纠葛,这下就更尴尬了。

  要知道,不久之前,他们俩还是一对恩爱的情侣,牵着手一起徜徉在烟花三月的扬州雨巷。

  分手之后,两人还能“碰巧”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不得不说,顾青檀真的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努力。

  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即使不方便打扰或者说联系她,但还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地关注她的一切。

  他会关注她的朋友圈动态,关注她有没有交新的男朋友,或者有没有遇到什么难过不开心的事?

  她一向乐观,即使分手的时候,也没见她流几滴泪。

  “近来可好?”顾青檀忽然搭话。

  “嗯,我很好。”

  除了你不在我身边了之外,一切很都好。

  “那……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顾青檀轻声道,“我也很好。”

  “是吗,那就好。”她感觉像是松了口气。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就像是“How are you?”以及“I’m fine.Thank you.”一样客套,毫无营养。

  夏望舒想要改变现状,于是鼓足勇气,下定了决心。

  “那个,我最近听到一些传闻,嗯,是关于你的,她们说,你前段时间让公司亏损了将近一个亿,是真的吗?应该是假的吧?”

  夏望舒的声音越来越低,“怎么可能会那么多……”

  那么多钱,她一辈子都赚不到。

  “不是,那不是传闻。”他顿了顿,接着自嘲道,“那个投资项目,确实是我看走眼了。”

  “那公司打算怎么处理?”

  顾青檀笑笑,“我可能要被炒鱿鱼了吧。”

  闻言,夏望舒瞬间愣住了。

  “可是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他认真道,“总该有人为此负责。”

  这下子,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且莫名有些生气。

  顾青檀!

  你这人真的是!难道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我也很好”嘛?

  难道在我面前,你还需要逞强吗?

  有些人在分手之后,最见不得前任过得比自己好,但夏望舒和顾青檀显然都不是这种人。

  说到底,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细究起来,当初他们也只是因为对婚姻的未来规划不同,才会选择和平分手。

  这对笨蛋情侣,连互删都舍不得,嘴上说着“分手之后还能做好朋友”的傻话,自欺又欺人。

  对于分手这件事,夏望舒也曾后悔过不止一次,经常会于深夜时分,一个人在出租屋里默默流泪,十分想念男友温柔的怀抱和亲吻。

  虽然,他依旧亲昵地叫她“望舒”,她还是穿着他送的丝袜和高跟鞋,两人之间很明显是余情未了。但是,两人现在名义上的关系只能算是“大学同学”,或者说更进步的“好朋友”,仅限于此。

  这就导致夏望舒此刻想要开口安慰一下顾青檀,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说什么样的话,于是只能低垂着眼帘,保持沉默,反倒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看似风平浪静表面下隐藏着怎样的波诡云谲,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时,顾青檀忽然开口提醒她,“望舒,到了。”

  夏望舒回过神来,下意识点点头,却又忍不住轻声叹气。

  临走之前,她神色复杂地回望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但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顾青檀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他觉得此刻只要他先服软,然后再肉麻地喊她一声“老婆~”,她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就像是两人从未分开那样,毫无芥蒂。

  但他也始终没有开口。

  因为这样做没有意义。

  责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顾青檀觉得,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跟她结婚,然后白头偕老。

  但他却无法跟她结婚。

  以前做不到,现在依旧不能。

  他的婚姻大事的确是身不由己,他说了完全不算,母亲说了才算。

  顾兰芝一直想让自家儿子跟一个他自己喜欢的、门当户对的富家女结婚,至少精神上和物质上都要跟他差不多对等才行,朴素的想法却带着几分不近人情。

  只有这样顾兰芝才能放心,居安思危,她觉得这样一来,即使以后顾家败落了,儿子依旧能靠着妻子荫庇活得很好,过他的闲散富贵日子。

  巴别塔不是一日建成的,却能在一日之内倒塌。

  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忧,顾兰芝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顾青檀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母亲单纯是看不上望舒,以为像她那样只有几分姿色、普通人家的女孩,根本入不了母亲的法眼。

  所以他一直对望舒心存愧疚。

  骄傲对于女孩子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

  望舒的家里人那边一直着急抱孙子,催她赶快嫁人,她也不可能一直顶住压力,就这样无名无分的等着自己。

  顾青檀觉得这种现状急需改变,以更温和的某种方式。

  他从来不会像姐姐那样去忤逆母亲,他也没有资格任性。

  前女友离开之后,顾青檀一个人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顾总,是我,顾青檀。”

  “进。”清冷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  顾青檀推门而入,只见办公室的装潢非常大气,空间也是非常宽敞,分别设有办公区和接待区。

  他记得母亲曾经对他说过,宽敞的办公室,会给客户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之后才能方便继续谈合作。

  接待区的红木茶几和真皮沙发,显然就是专门为此准备的。

  沙发周围除去摆放地错落有致的许多绿植,还有不少中西方的艺术品作为装饰,从中国古代的山水墨画到充满科技感后现代雕塑,简直称得上包罗万象。

  顾兰芝有轻微的收藏癖。

  她本人虽然对收藏艺术品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系统和讲究,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喜欢上的收藏品就一定要买到手才行,莫名有些执着,如果买不到就会少见地生闷气。

  顾青檀觉得,母亲在这方面的占有欲,竟然有点可爱。

  张岱曾云,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以其无深情也。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一个对外物都不会倾注任何感情的人,你又怎么能指望她对人就会一往情深呢?

  此时,顾兰芝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低头翻阅着各种文件,一头齐肩黑色的短发,烫成微卷的弧度,看起来十分优雅大方,妩媚倾城的脸庞上表情却十分认真,让人不由得有一种的肃穆感。

  顾青檀走上前,站在她身边,也不说话,静静凝视着她的侧颜,那一瞬间,他由衷觉得母亲生得好美,越看越耐看。

  不光是这副容颜,她身上的气质也是十分出挑,就算混在人群中也不会泯灭丝毫,是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冰冷贵气。

  母亲习惯了在人前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因此任何人见了都觉得高贵冷艳。

  她的皮肤光滑而细腻,因此穿上裁剪合体的黑色西服搭配白衬衫之后,在强烈的对比之下,就会给人一种非常凌厉的感觉,身上散发出的气场简直像一位令人望而却步的女皇陛下。

  与之相对的,她对家人表现的温柔就显得愈发动人心弦。

  顾兰芝她钟爱黑白两色,穿制服也是非黑即白,像是太极的阴阳两仪,但是她穿白色衣服的时候就比穿黑色衣服,在气质上要婉约柔媚许多。

  顺带一提,平时在她的身上也很少看到任何首饰。

  或许在她心里,那些东西说到底不过是浮华的装饰品罢了。

  顾青檀一直是非常钦慕母亲的。

  他对她的爱意无关欲念,只是一种源自内心的真情实感。

  我爱她,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爱我的人,所以我敬爱她,也会像她疼爱我那样。

  周围没有外人,他喊了一声“妈”。

  顾兰芝听到儿子叫自己,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家儿子,神色瞬间温和了不少,犹如冰雪初融。

  她淡淡笑道,“来了,先坐一会,等我处理完手头上这份文件。”

  “好。”

  顾青檀并没有坐下,而是绕着办公室踱步,走了一圈,最后到窗边拿起了喷壶,开始熟练地给绿植浇水。

  这也是平时秘书的工作之一。

  整面的落地窗和单向玻璃很好的结合在一起,在光线的照耀下,绿叶之上,晶莹的水珠烨烨生辉,衬托得植物们愈发美丽,娇贵,芬芳。

  听到动静,顾兰芝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扭头瞥了那边一眼。

  她一种用似乎不属于母亲的温柔目光,时而看着翠绿的兰花,时而看着儿子,旋即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跟他闲聊。

  “有一盆兰花叶子枯黄了,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闻言,顾青檀一愣。

  相对于其他花卉而言,兰花的确要更娇贵难养些,难养就难在兰花的根系对水分比较敏感,很容易被“旱死”或“涝死”。

  他当即拿起花铲翻了一下土,却发现那盆兰花的根系几乎全都腐烂了。

  很显然是“某人”浇水过多了。

  即使是像母亲这样完美的女人,也会有不擅长的事情呢。

  于是顾青檀耐心地用花剪清理着烂根,试图抢救一下,忽然有感而发。

  “根都烂透了,花叶又怎么能长久呢?”

  不远处,靠在椅子上的顾兰芝当即会意,“你这是话里有话?所以,这就是你的回答?”

  他轻声道,“只是在说兰花罢了。”

  顾兰芝从老板椅上站起身,她的身姿高挑绝伦,上半身精致的黑色西服外套往下是一双被黑色西服裙装包裹着的浑圆玉腿,同时搭配的是一双超薄的浅灰色丝袜和纯黑色高跟鞋,并不是为了穿给谁看,或者取悦谁,只是喜欢丝袜的温柔包裹感,还有穿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她不愿抬起头仰望别人,尤其是已经比长得比她还高的宝贝儿子。

  顾兰芝摇曳着生姿的步态,“哒哒哒”地走到儿子身后不远的地方,抱着手臂,凝望着他的背影,朱唇轻启,“你方姨对你的处理意见是‘直接开除算了’,我还没同意。”

  “我没意见。”顾青檀头也不回。

  “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

  顾兰芝似笑非笑,“既然这么不甘心,为什么不肯让我帮你报仇?”

  他放下花铲,轻叹一声,“因为没这个必要。”

  又不是小孩子了,技不如人,打不过就要叫家长,说起来实在是很丢人。

  顾兰芝侧过头来,拂动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微卷发丝。

  自家儿子自己知道,从小从来不肯跟她索要什么,哪怕是一些合情合理的很小很小的要求。

  小孩子哪需要这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冷笑道,“可是有人不要脸,欺负我的儿子,难道还想让我袖手旁观吗?”

  商业竞争本就是你死我活,把对手弄垮自己就能成事。

  被人算计自然也是无可厚非,根本谈不上欺负。

  母亲这话言重了。

  顾青檀转过身来,望着母亲,轻声道,“妈,您替我把那个烂尾楼的项目接手了,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我替那些买房的人向您道声谢,毕竟是辛辛苦苦半辈子才买的房子……”

  这才是那一个亿资金的真正用途。  顾兰芝挑了挑眉,“先不说他们,只说你的事情。”

  “我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呢?归根结底,是我太年轻了,不关别人的事。也许方姨她是对的,这里本就不适合我……”

  顾兰芝秀眉微蹙,“那你说,什么地方适合你?恒昌百货大楼?还是临江影城?你想的话,都可以安排你去当负责人……”

  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反正凭你的能力也足够了!”

  顾青檀请求道,“妈,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顾兰芝的心湖泛起了一丝波澜,随即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似乎是儿子第一次反抗自己的安排。

  人生还真是短促,以前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距离现在才过去了几年呢?

  不过这样也好,她觉得自己应该为儿子迟来的叛逆期而感到高兴,却难免又感到有些寂寞——儿子不来公司上班了,以后大概不能经常见到他了。

  顾兰芝心中也不纠结,人生来注定要受自由之苦。

  于是她首肯道,“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离开了公司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一会你可以直接去你方姨找办离职。剩下的的事情,我来解决。”

  说完,她向他招招手,语气温和,“过来,青檀。”

  顾青檀轻轻拍掉手上的尘土,温顺的走过去。

  她伸出柔荑,体贴的帮儿子调整了一下领带,叮嘱道,“一会儿去见你方姨的时候,绝对不许垂头丧气的。”

  “嗯,我不会的。”

  “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家,我晚上就回家了。”

  “好,等您回来一起吃饭,到时候让静姨做些您爱吃的。”

  她笑着微微颔首,“好了,要说的就这些,去吧。”

  顾青檀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我的那些东西,就不带回去了,都留给您。”

  “嗯,我帮你收着。”

  即将离开母亲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顾青檀忽然想起了一句李白的诗句。

  倒不是那句狂放不羁的“仰天大笑出门去”,而是那句恬淡的“且放白鹿青崖间”。

  别君去兮何时还?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头鹿,迟早是要被捉回来的,永远逃不出母亲的手掌心。

  ……

  总部大楼的17层,便是人力资源管理部的所在。

  因为是被解雇,离职手续也很简单,只需要顾青檀填好辞职申请书,然后找主管方艳青签字即可。

  方艳青跟顾兰芝两人之间私交很好,也是公司里少数几个知道顾青檀真实身份的人。

  说起来,方艳青也已经在顾氏集团工作将近十年了,从分公司到总部,从文员到经理,一步步升迁上来,不得不称赞上她一句“能力出众”。

  她今年已经快四十岁了,但仍旧没有结婚的打算,比起婚姻,她更渴望实现自我价值。

  在旁人看来,她已经完全被资本家“洗脑”了。

  不过话说回来,像她这样的女强人,也根本不需要男人为她遮风挡雨。

  来到人事部,顾青檀先是向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妇打声招呼。

  “戚姐,你们家方总在办公室里吗?”

  “当然在,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总她是个工作狂……”

  两人又简单闲聊了几句,随后顾青檀便向她道别。

  “我还有事,以后再聊。”

  “那你先忙。”

  随后顾青檀就来到主管办公室门前,敲门进去,看到方姨她就坐在窗边的办公桌那里用电脑办公。

  今天她的身上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职业装,与光鲜亮丽无关。

  虽然整体色调看上去比较单一,显得有些老气,但是方艳青本人却觉得这套衣服穿着很合身、很舒服。

  已经过了花枝招展的年纪,比起美丽,她更在意舒适性。

  顾青檀走到她对面,开门见山,“方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请您过目。”

  方艳青伸手接过来,没接话,反而紧盯了他一会儿。

  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犀利的眼神透过镜片直视着顾青檀,目光里充满了审视的意味,令他如芒刺在背。

  顾青檀小声道,“您这么看着我干嘛?”

  片刻之后,方艳青自然的将眼神移开,低头审视表格,随后伸出玉指,在表格上指点了几处,“这里,还有这里,格式都不对,拿回去重新填……还有,这里,难道留着我给你填吗?”

  顾青檀有些惊讶,“呃……”

  走个流程而已,您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母亲都放他走了,没想到方姨这样还要变着法卡他,话说不是她主张要开除自己的吗?

  明明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就好了,真搞不懂方姨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难不成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曾经在私下里揶揄过她,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当初压根就没经过选拔考试就进了公司,在她心里面,自己始终就是个关系户?

  念及于此,顾青檀诚恳道,“我之前确实有做的不妥的地方,如果您是因为这个生气,那我向您道歉,对不起。现在我也要走了,您就当是好聚好散,宽宏大量原谅我吧。”

  方艳青不置可否,她在意的当然不是那点微末小事。

  之所以对顾青檀没什么好脸色,是因为她觉得,他这张脸很难不让人回忆起往事前尘。

  简直是阴魂不散!

  也不知道兰芝她每天对着这张脸,究竟是什么心情……

  就算是她心里已经放下了那些死去的回忆,方艳青换位想一想都觉得心疼死了。

  哼,男人压根就没一个好东西。

  “你是说我在公报私仇?”方艳青冷笑一声,“真是笑死人了。”

  她在公司勤勤恳恳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干过任何以权.谋私的事情。

  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吗?整天游手好闲,懒懒散散没个正形。

  知道方姨她对公司劳苦功高,顾青檀也不想因为这点事情跟她吵架,毕竟她也算是自己的长辈。

  三十六计走为上,“我改天再来……”

  “你给我站住!”

  方艳青美目含嗔,“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公司是你家开的啊!”

  这句话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顾青檀瞬间反应过来,好像还真是他家开的……

  他有点想笑,却又碍于方姨的颜面,不敢笑。

  方艳青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甚至觉得胸口隐隐有些发闷。 

 “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您直说吧。”

  顾青檀的脸上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听到他给自己台阶下,方艳青的语气也稍加缓和,“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这点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

  她训他的语气像极了长辈训孩子。

  顾青檀无话可说,只能敷衍道,“啊对对对。”

  方艳青却被他略显轻浮的态度气得牙根痒痒,随手指了指一边的真皮沙发和玻璃茶几,微怒道,“去那里好好写,认真一点。”

  顾青檀眼神中透露着无奈,难得冲她小声抱怨了一句。

  “您怎么跟我高中教导主任一模一样……”

  这让方艳青本就严肃的脸色顿时色变。

  你这家伙这真的不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她顿时柳眉倒竖,冷笑一声,“我要是教导主任,要做第一件事就是开除你!”说完之后就不再搭理他。

  顾青檀也只得返工,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支钢笔龙飞凤舞地书写起来。

  办公室里,钢笔书写的沙沙声和敲击键盘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

  方艳青既不跟他说话,也去不看他,只是忙于自己的工作,唯有顾青檀不时掩着嘴轻咳两声,弄出噪音。

  她略微有些在意,起初以为他是故意的,后来却发现不是,转而有些担心他的健康状况,嘴上却没有丝毫关心。

  她淡淡道,“嗓子不舒服就去喝水,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需要我教你?”

  顾青檀笑了笑,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找出一只一次性纸杯去饮水机边接上一杯水,喝了两口,发痒的喉咙顿时舒服了很多。

  他知道,方姨刚才那话是在关心自己,只是这种关心的方式也真够特别的。

  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她是觉得烦了呢。

  现在想想,方姨她平时对别人也总是一副吹毛求疵的样子,大家私下里对她颇有怨言,不乏有下属偷偷骂她是“老处女”,活该三十多岁没男人。

  想到这里,顾青檀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同情。

  于是他顺手走到方姨身边,拿过她桌上的保温杯,帮她续满了热水。

  方艳青冷哼一声,“用不着献殷勤,我不吃你这一套。”

  顾青檀继续敷衍道,“啊是是是。”

  方艳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终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最多就是那张脸看着心里别扭,真要说讨厌他也讨厌不到哪里去。

  这边顾青檀坐回了沙发上,继续写自己的辞职报告。而另一边,方艳青拿起杯子刚想抿一口茶水,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方艳青接起电话。

  “喂,什么事?”

  “什么?”她扭头看了顾青檀一眼,不悦道,“我在开会,待会再打给我。”

  电话那头却不依不饶,声音很大,很急,甚至夹杂着激烈的怒骂声,以至于把顾青檀充满探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方艳青骤然变色,“都说了,我现在有事!”

  她气急败坏道,“我哪有钱给你买房子!就算我有钱,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滚!”说完就愤而挂断了电话。

  接着,方艳青缓缓扭过头,面向盯着自己的顾青檀,生硬道,“你看我干什么!这么喜欢偷听别人打电话?”

  顾青檀一时语塞,他又不是故意的。

  “呃……抱歉。”

  不过刚才那一幕闹剧,还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难怪方姨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原来是有烦心事。

  “弄好了吗?”方艳青忽然问道。

  顾青轻轻点头。

  “那就出去!”

  “那个,刚才……”

  “用不着你管。”方艳青打断了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我说出去,听见没有!”

  把顾青檀赶走之后,方艳青趴在办公桌上,摘下眼镜,露出一副难掩的倦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骂道,“我上辈子欠你们的?”

  另一边,顾青檀出了门,心里还老挂念着方姨的事。

  他心道,按说方姨她应该不缺钱,可能是家里面遇上了什么难事?

  但是听她的语气又不像,涉及到了买房子什么的,估计又是一笔清官难断的烂账。

  顾青檀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了锁,编辑了一条微信发给母亲,简单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等母亲空闲下来的时候,她应该就能看到了。

  不管方姨究竟有什么难处,就都留给母亲去解决吧。

  反正他要先润了!

  ……

  总裁办公室里,渗出黑墨的钢笔尖在文件上划过,毫无停滞的笔锋跟随着玉手留下一个个签名。

  手机响了一声,顾兰芝马上拿起来,因为听提示音是儿子发来的信息。

  读完之后,她心里并不在意。

  倘若是方艳青主动来找自己,作为上司和朋友,她当然会帮她解决任何困难,但现在事情显然还没有紧急到那个份上。

  既然方艳青不想欠她人情,她也不会主动施恩。

  而且,据她所知,方艳青的原生家庭真的是一言难尽,她的父母和哥哥都是依靠着她过活,也是难为她了。

  她想了想,随即优雅的按着屏幕屏幕,与儿子发着微信。

  【母上:这事你不用管,也别往外说。】

  屏幕另一端的顾青檀感觉有些惊讶,没想到母亲会秒回他。

  【青檀:我不会的】

  【母上:对了,忘了问你,最近交新女朋友了没有?】

  【青檀:!?】

  她仿佛看到了母亲在紧盯着他,神情严肃而认真,问他到底想什么时候结婚?

  【青檀:没有!我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跟您在一起嘛,哪有时间谈恋爱】

  顾兰芝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有些怀疑,但不管儿子这话是真是假,这可是他自己亲口说“没有”的,简直正中她的下怀。

  【母上:那正好,有个女孩子想要介绍给你认识一下,是我朋友的女儿,各方面都挺不错的,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多跟人家聊一聊】

  【母上大人】向你推荐了联系人【裴旖】

  顾青檀瞬间愣住了,母亲这是要安排他相亲?

  不想上班就早点结婚?

  釜底抽薪,您竟然也来这一招!真是绝了!

  那望舒她怎么办,自己将她置于何地?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她去相亲了,那自己心里一定别扭死了。

  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顾青檀无奈回复道,【等您晚上回家再说吧!】

  发完之后,他心里马上开始思考起破局的方法。

  相亲嘛,不成功也太正常了。

  【母上:可以】

  另一边,顾兰芝放下了手机,轻轻笑了起来,反正儿子又逃不掉。

  他总归是要回家的。  出了公司,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里面和外面就像是两个世界。

  七月份的扬州依旧被炙热的阳光所覆盖着,天地就像洪炉一样,“烤”验着在其中努力奋斗的人们。

  在这样的天气下工作,能有一台电风扇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顾青檀轻声感慨了一句“真热啊”,忽然听到有人远远叫他的名字。

  “青檀。”

  循声望去,然后就在大厦前的停车场,见到了他此时最想见的人。

  穿着黑色制服套裙的夏望舒,她就站在明媚的阳光里,静静地等候着他。

  顾青檀十分惊讶,“望舒,你为什么在这儿,等我吗?等多长时间了?”

  她摇摇头,“也没多久吧……我,我有事想要问你!”

  没多久是多久?

  顾青檀只知道她柔软的发丝已经湿淋淋地贴在了额头上,看得他一阵心疼,同时后悔不已,要是知道她在大太阳底下等着,自己就早一点出来了。

  他快步向她走去,两颗久违的心也越靠越近。

  “有什么事,上了车再说吧。”顾青檀指了指她身后的迈巴赫,“车上有空调。”

  这辆车子是公司配给母亲的,但是一直归他使用。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听到你的回答我就走……”

  “上车。”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夏望舒也只好打开车门坐进去,乖巧的坐在副驾驶上。

  上车后,顾青檀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车载空调。

  豪车的密封性很好,但是也不会一直保持常温,因此车内的温度并不比外面好多少,需要过上一会才能凉快起来。

  “擦擦汗吧。”他贴心的递给她一包湿纸巾。

  “谢谢。”夏望舒低声道谢。

  额头与清凉的湿纸巾接触,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然而,擦了一下之后才发现,自己脸上的妆已经热脱了。

  她抿了抿嘴唇,那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吧,真是丢死了人……想到这里,夏望舒难为情的别过脸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要被开除的消息之后,她整个人就像着了魔,魂不守舍,不顾一切地想要来见他。

  也许是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坐在真皮座椅上,凝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一种深深的卑微和感无力感,涌上了夏望舒的心头。

  她总觉得自己在面对男友的时候缺乏底气,明明自己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却时常在男朋友面前感到自卑。

  他各方面条件都很好,而且家境富裕,自己家的条件远不如他家,算是高攀了。

  可是,如果命运不单单赋予我美貌,而是伴之以财富,那我也可以送给你昂贵的礼物,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也可以养你一辈子。

  让你永远离不开我,就像是我现在离不开你一样。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这样安排,他偏偏将我们分成了两个阶层的人。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即便如此,还是想要来见你。

  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正在她患得患失的时候,顾青檀正想埋怨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明明还有很多种方式,但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于是便强行忍住了,他只是道,“快把外套脱了吧。”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暧昧。

  她抿了抿唇,顺从地把外套脱掉,上半身只穿着一件洗的干净的白色衬衫,薄汗轻衣透,她却无法和羞而走。

  顾青檀感知到了她情绪在那一瞬间的微妙变化,看得出她的情绪有些不对,于是体贴地岔开了话题。

  “还没午饭吧,中午想吃点什么?”

  夏望舒本来想拒绝,可她现在心里很乱,情绪莫名有些低落,却又很想跟他呆在一起。

  她喉咙干涩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他半开玩笑道,“扬州可没有这家餐厅。”

  这个笑话真的很冷,但夏望舒还是勉强给他扯出了一个笑容。

  “西餐,日料,还是淮扬菜?天热死了,肯定能不吃川菜……”顾青檀一边闲聊似的询问,一边细心地观察着她细微处的表情变化。

  夏望舒刚想说吃淮扬菜就可以,顾青檀就心有灵犀般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样,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们去狮子楼。”

  她心中一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青檀他一直都是这么贴心,他对自己一直很好很好。

  自己真的不应该把他给弄丢了的

  顾青檀笑了笑,望舒她其实也并不怎么擅长隐瞒自己的心思,不高兴的时候琼鼻会微微皱一下,开心的时候眼底的欢欣雀跃都快满溢出来了,简单易懂。

  车子缓缓发动,载着熟悉又陌生的两人驶向远方。

  路上,夏望舒轻声地对他说,“青檀,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顾青檀愣了一下,装傻道,“现在?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吃饭吗?”

  她的情绪突然爆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这个意思!”

  回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没有他的生活,不,那根本不能称得上是生活,夏望舒心里越想越觉得委屈,忽然就红了眼圈,没有流眼泪,只是怔怔的盯着他。

  尽管她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但也会耐不住寂寞和悲伤如春潮般袭来。

  青檀,现在的你,是否还记得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快乐的日子呢?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青檀,我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一脸难过,“如果我我自作多情了,只要,只要,你说你不爱我了,我立刻下车,以后再也不来烦你……”

  “你说啊!”

  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说不会的,他一定是爱自己的,他一定对自己还存有爱情。

  夏望舒心甘情愿的低头,以自己最后的尊严发起一场逼宫,她隐隐有种预感,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就要彻底失去他了,输得一败涂地。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顾青檀把车稳稳停在路边,定定的注视着她的美眸,

  看着他眼里满是自己倒影,夏望舒竟觉得有种病态的满足感,他的眼里就应该只有自己才对。

  “我爱你。”顾青檀坦然道。

  那一瞬间,夏望舒还以为是现实是一场美梦,不然为什么事情会这么顺利。

  她惊讶到唇瓣无意识地微张,露出了一点洁白的贝齿。

  呆呆的,傻傻的,非常诱人。

  顾青檀的喉头蠕动了一下,视线一直黏在女友樱色的唇上无法挪开,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前倾,越靠越近。

  两人情不自禁的吻在了一起。

  夏望舒死死地用胳膊搂紧了他的脖子,像是怕再把他弄丢了般舍不得放手。  有时候,暂时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久别重逢。

  小别胜新婚,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太久没有亲热,他们吻得难舍难分,吻得忘乎所以。

  良久,两人方才喘息着分开。

  夏望舒感觉自己似乎有点缺氧,大脑一片空白。

  顾青檀则要轻松一点,他伸手解开了两人的安全带,方便更好的拥抱她。

  随后他像以前一样,搂着女友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了女友,与她十指相扣。

  而夏望舒把额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面,深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鼓鼓的胸脯几乎要完全贴在了他的胳膊,十分香艳。

  夏望舒的身材十分完美,纤腰盈盈不堪一握,显得十分纤细。身上穿的制服又是修身款的,窄裙收得紧,十分显身材,把她那安产型的翘臀凸显的更加浑圆。

  两人继续亲热,顾青檀隔着白衬衫揉了一下她胸前的那团柔软。

  男人就是这样,接吻的时候总觉得手无处安放,不自觉的会想要抚摸爱人。

  这是一个本能的正常行为。

  他贴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好像又变大了?”

  这就是耍流氓了。

  夏望舒白了他一眼,媚眼如丝,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是你好久没见她了吧。”

  “是这样吗?”

  顾青檀的手慢慢伸进去,夏望舒的身子随之开始发热发烫。

  另一只手缓缓缓缓往下,最后放在了女友的丝袜大腿上。

  夏望舒马上用大腿把他使坏的手给夹住,让他动弹不得。

  “不要,别在车上……”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现在还是白天,马路上,车来车往……”

  闻言,夏望舒渐渐放松了下来,慢慢的松开了大腿。

  顾青檀果然守信,手指只是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摩挲滑动着,感受着黑丝那丝滑的手感,并没有深入。

  她轻轻咬住了下唇,因为如果不这样忍住的话,自己大概就要发出很难为情的声音来了。

  阔别数月,她的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更敏感了。

  只是亲亲摸摸,就有些情不自禁,身体好像是化成了水一样,软成一滩。

  顾青檀则是感叹,女友的身子是真的很敏感啊。

  那就到此为止吧,再玩就不用吃饭了。

  他笑了笑,默默收回了手指,夏望舒则难耐的扭动了下身体,似乎有些欲求不满。

  这人,明明已经自己快要登上山巅,他却半途而废了,还要拉着自己一起下山!

  “坏人!”她竟然恼羞成怒,“就会欺负我。”

  他言笑晏晏,“你是我的老婆呀,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

  夏望舒轻哼一声,“谁知道呢,你这个大少爷要换个新的女人还不是轻轻松松……”

  本是无心之言,说完之后,夏望舒却兀自沉默下来。

  事实如此,男朋友虽然一直对自己很宠溺,但是换掉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比自己更优秀的女人,还有很多。

  不对等的爱情,给她带来了深深的危机感,还有过分的患得患失。

  她忍不住的把事情往最坏的发展方向去考虑,越想越觉得心酸难过。

  “青檀,你告诉我,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跟其他女孩子发生什么进展……”

  “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顾青檀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你先别急。”

  “嗯。”她轻轻点头。

  他如实相告,“我妈打算安排我去相亲。”

  夏望舒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倒在了座椅上。

  男朋友背着自己去相亲的话,已经算是背叛的程度了吧。

  “还有呢?”

  她觉得现在还不是自己该哭的时候。

  顾青檀笑了笑,心里十分满意,语气带一点调笑的意味,“变成熟了啊,还以为你会马上爬起来咬我。”

  夏望舒偏过头瞪了故意的逗她男朋友一眼,却根本毫无威慑力。

  她冷笑道,“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咬死你算啦!”

  说罢,一口便咬在顾青檀的手背上。

  ……

  “让你故意气我!都怪你!”

  夏望舒把男朋友的手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有些心疼。

  “是是是,都怪我。”

  顾青檀则是面对面地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

  两个人一起坐在驾驶坐上。

  他的手放在女友的小蛮腰上,解开两颗扣子,伸进她的衬衫里面,用手指触摸着她的凝脂玉肌。

  女友的酥胸太过诱人,光是抱着闻着那撩人的香气,他就有些受不了。

  夏望舒也感觉到了两腿之间他的坚挺,他的欲求。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还有正事呢。

  虽然男友已经保证只是去走个过场而已,绝不会移情别恋,但她还是觉得委屈。

  “所以呢,即便是心里不情不愿,你还是要去?”

  顾青檀轻叹一声,“对方是我母亲的好朋友,如果不去的话,她可能会以为我看不上她女儿,这样的话,母亲那边会很难做……”

  “哼,那我就不重要了?”

  “你也不想想,有了女朋友还去相亲,这样把我置于何地?”

  她非常不满,“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这种蠢问题还需要问吗?”

  顾青檀耐心地跟她解释,“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要是为了你,不考虑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家人,无视她们的感受……这样混账的我,还值得你喜欢吗?”

  他温声道,“望舒,要知道,你将来也要成为我的家人呀。”

  夏望舒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自己之所以喜欢他,就是因为他的这一点。

  而且,刚才那是他的承诺吧!

  她又想起了,他之前就承诺过说以后会娶自己为妻,而且即使在生气,也从来没主动提过分手,每次是自己先提的……现在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既然心里底气,也有了愧疚,夏望舒也就看开了,想着算了,这次就原谅他好了,就当是扯平了。

  自己跟他几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上只见一面的考验?

  她娇嗔道,“喜欢上你这个臭妈宝男,算本姑娘自认倒霉!”

  言外之意,就是同意他去了。

  “你要是敢移情别恋,我就咬死你……”

  虽然她的声音低低的,嗓音软软的,像是撒娇,但是说出的话却很凶。

  “还有,只此一次,往后你要跟你妈妈把一切说清楚,让她别在给你安排相亲了……既然你能跟我讲道理,那你也应该能跟你妈妈讲道理吧;你能体谅她的难处,她当然也应该体谅你……”

  “我会的。”

  顾青檀收敛了笑意,认真道,“老婆,给我一点时间。”

  “嗯,当然可以。”

  夏望舒也不想逼他太紧。

  既然他可以为了母亲说服女友,自然也可以为了她跟母亲据理力争。

  只不过不是现在,要等他有可以独立的资本。

  不然一边花着母亲的钱,一边却惹她生气,是否有点不配为人子?

  接下来,他可能会选择先创业再谈其他。  正当两人在车里你侬我侬的时候,这时,旁边有一辆警用摩托车平稳地行驶了过来。

  身穿警服的高挑女交警下了车,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好看的瓜子脸。

  她先是抬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珠,随后敲了敲车窗。

  车里的两人都被突发情况吓了一跳,急忙慌慌张张地分开。

  顾青檀看着来人,马上按下车玻璃,脸上露出了一副尴尬的神情。

  女交警神情冷峻,柳叶弯眉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

  “身份证、驾驶证请出示一下。”

  “哦,好的!”

  顾青檀翻出整件递了过去,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大热天的还出外勤,香汗淋漓的,交警小姐姐也不容易。

  她检查了一遍,然后将证件都还给了他,同时说道,“违章停车,马上驶离。”言外之意是这次就不开罚单了。

  顾青檀接回和证件,满含歉意道,“不好意思,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马上就走。”

  女交警微微点头,又一脸严肃的补充道,“还有,驾驶席不允许乘坐两个人!立刻改正!”

  “好的好的。”

  顾青檀马上把女友抱到了副驾驶上,还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给自己也系好。

  他的欲望还没有消退,下身还是支起帐篷,这下子场面更尴尬了。

  另一边,夏望舒对这位突然出现女交警略微有些怨气。

  经她这么一打扰,刚才的风花雪月,全部荡然无存了,真是扫兴。

  女交警的目光也投向了衣裙凌乱的夏望舒,打量了几眼,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例行盘问道,“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顾青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是我女朋友。”

  见旁边的夏望舒满脸红晕,并没有出言反驳,女交警点点头,又接着询问道,“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去狮子楼吃饭。”

  没什么可疑的,女交警不再多问,转而训诫道,“以后注意不要在机动车道上卿卿我我,影响交通!”

  顾青檀大窘,“呃……实在是对不起。”

  “记住就好。好了,你可以走了。”

  随后女交警又随口叮嘱了一句,“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谢谢。”他由衷道。

  随后英姿飒爽的女交警骑着摩托车远去,顾青檀手放在放在方向盘上,目送着她离开。

  夏望舒心里有些吃味,“都走远了!”

  顾青檀愣了一下,哑然失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觉得人家认真工作的样子很帅气。”

  “哼。”夏望舒撇撇嘴,“你就是制服控,别以为我不知道!”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以前在学校里就是这样,青檀他一看到女生穿lo,JK,汉服或者出cos,就会莫名的有些兴奋。

  被拆穿之后,顾青檀笑了笑,也没有抵赖,“这都被你发现了。”

  她有意无意的说道,“刚才那个交警小姐姐穿制服的样子很漂亮吧?”

  顾青檀咳嗽两声,“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人家在大太阳底下执勤,我们在背后说这个,不好,有点不尊重人。”

  “你敢说你没感觉?”

  他义正严词道,“当然。”

  夏望舒美目流转,嫣然一笑,“那我下次穿给你看好了。”她贴近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娇媚道,“还可以帮你口……”自己之前就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早就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偏爱,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他。

  大概就是这样的有恃无恐,才会让自己输掉一切。

  这次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他!

  顾青檀能够感觉到女友温暖的吐息吹到了自己的脸颊上,热热的,伴随着她的话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身穿警服的女人跪倒他脚边,同时双手解开他的腰带,随着她前后摆动的脑袋……之所以会有这种联想,都是因为刚才欲望没有得到彻底满足的缘故,导致他满心绮念,现在就像是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

  他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那人的脸,并不是自家女友。

  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快速抵消了那份快乐。

  夏望舒自然也发现了不对,拧着他腰间的软肉,嗔怪道,“好啊,坏蛋,想什么呢,还说你没感觉,让你再装模作样!”

  顾青檀无奈道,“这位女妖精,你道行太高了,我玩不过你。”

  他也只好这样讲冷笑话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了。

  夏望舒轻哼一声,“得了吧,我又没说你什么,之前也从没说不让你看吧?”

  见女友没有生气,顾青檀略微有些惊讶,觉得她真的是成熟了许多。

  夏望舒对自家的男朋友的性格是相当了解的。

  对他而言,喜欢一个人是日久生情而并非一见钟情,走进他的心里面没有任何捷径可言。

  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在他心理的地位,才会排在他的家人之下……他第一爱他的母亲,与之并列的还有那位姐姐。

  倘若真要说他想要跟对方发生点什么艳遇或者邂逅,她自己也是不信的。

  因为以前就有这样的例子,有个动漫社的学妹在他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了他一套情趣内衣,还有房卡……这些他对自己也是如实相告。

  要知道,那个学妹可比自己会打扮,风骚多了。

  由此可见,他并非那种花心好色的男人,见一个上一个。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

  “我们走吧。”她轻声说道。

  “嗯。”

  一路通畅无阻,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顾青檀就将车开到了目的地。

  来到扬州狮子楼,他轻车熟路的带着女友上了包厢,一共点了三菜一汤,分别是招牌狮子头,文思豆腐,桂花糖藕,还有经典的扬州炒饭。

  菜也很快就上齐了,服务员的态度也很好。

  最好吃的就是那道招牌狮子头,肉圆之中包着蛋黄,汤汁也鲜美无比,用来拌饭吃更是一绝。

  两人一边吃,一边交流着近况,感情如同烧水一般,慢慢升温,直到沸腾不止,行为举止也越来越亲密。

  吃到最后,她都坐到他腿上来了。

  “来,喝水。”顾青檀倒了杯水给她,先自己尝了尝,然后才喂给她喝。

  夏望舒靠在他怀里,慵懒地享受着他的极尽温柔。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这样怀抱着女友,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

  “喂,姐,你吃饭了吗?我在狮子楼,需要我打包点什么给你送过去吗……”  狮子楼,私人包厢里。

  夏望舒跨坐在顾青檀的大腿上,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刚认识的时候,她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要脸,一点也不淑女。

  但是,日久之后,她就发现这样子坐在男朋友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真的超级舒服。

  夏望舒有些贪恋怀抱着他的真实触感。

  这也是她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么叫作“安全感”。

  安全感就是只要抱住了那个人,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事了。

  她甜甜的想着,这个姿势,好像特别适合亲热。不仅自己能吻他,还能偷摸他的胸肌。

  他也可以摸自己的……

  每次跟青檀在一起的时候,夏望舒就会渐渐安心下来,一点一点放下属于她的骄傲和矜持,变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在他怀里撒娇打滚,要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加上最近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好,男朋友的身上又太舒服,她觉得身子有些乏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顾青檀抱着她,拨通了姐姐顾幽篁的电话

  她闭着眼睛,听完了全程,等他挂断之后,轻声问道。

  “一会儿你要去给你姐姐送饭?”

  顾青檀搂着她的腰,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一脸无奈。

  “是啊,这都快一点了,她还没吃饭呢。”

  夏望舒明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应该表现的大度一点,但还是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低垂下头去。

  平常也是这样,只要他姐姐打电话跟提点什么要求,他向来是有求必应。

  她低声道,“你去吧,下午我回公司上班了。”

  本来她下午都已经请好假了,可以陪他回小窝里,做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

  可是他却没有把时间留给自己。

  一天之内,竟然被两个不同的女人,打搅了两次好事,

  她忽然有点灰心丧气。

  夏望舒不禁想到,也许光是把他追回来,就耗尽了自己全部的运气。

  “等下了班我来接你。”

  顾青檀伸手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不要不开心了,以后我的姐姐,也是你的姐姐。而且,如果有她的帮助,我们的事情会顺利上很多……”

  “嗯呢!”

  听到他这么说,夏望舒又忍不住欢欣鼓舞起来。

  虽然男人的誓言无异于谎言,但她却坚信他会对自己守诺。

  世上的情话本就不多,“等我娶你”便是最浪漫的告白。

  吃完饭,两人牵着手出了狮子楼。

  顾青檀先是把女朋友送回了公司,然后又载着打包好的保温盒,去了姐姐那边。

  顾幽篁最近在忙公司的项目。

  不久前,因为政府推行城中村改造的缘故,顾氏集团以相对低廉的价格拿到了一块地,大约有五百亩,按计划是要在老城区新建一座大型商业广场。

  顾兰芝她想要建造一个地标性的建筑,让人一提到购物中心,就想到顾氏的时代广场。

  目前,整个项目主要就是顾幽篁在带队负责。

  去找分公司的路上,他车开得很快,生怕饿着姐姐。

  一路上还顺道经过了好几个购物广场,有的人满为患,有的却似乎没一开始那么热闹了。

  市区里的综合性的高端商场越开越多,竞争愈演愈烈,相对的,同质化也越来越严重。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经营套路,之所以营业额会有明显差别,更多是客流量不同所带来的影响。

  好地段往往就意味着滚滚而来的财富。

  到了楼下之后,顾青檀先是给姐姐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就看到身姿高挑的姐姐从写字楼里面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着黑色西服上衣,搭配着典雅的红色连衣裙,饱满的胸口将裙子高高的顶起,好似无声地炫耀着她那无双的魅力资本。

  一头慵懒的大波浪在阳光下的热浪中微微拂动,让她多了几分成熟妩媚。

  灰丝玉足踩着一双尖头的细跟高跟鞋,随着她轻快的脚步,蜜桃臀摇曳出纤细动人的姿态。

  顾青檀下了车,等姐姐走近了他才发现,她今天竟然画了淡妆。

  正所谓淡扫蛾眉,轻施粉黛,对美人而言,化妆只是锦上添花,好肤质才是根本。姐姐那张天使般的面孔犹如浑然天成的美玉精雕细琢而成,没有一丝瑕疵。

  天生丽质难自弃,平时用昂贵的口红点染绛唇,再涂上防晒霜,她就敢出门见人。

  见到弟弟,顾幽篁忍不住嘴角微翘,快步走过来拥抱了一下他,然后心满意足的圈住了他的手臂。

  顾青檀笑道,“姐,怎么见到我这么激动?饿坏了吧?”

  顾幽篁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呆毛,轻声道,“最近一直都在工作,‘弟弟能量’都不足了。”

  顾青檀笑着吐槽道,“你是什么新型机器人吗,怎么没看到电线?”

  姐姐朱唇微张,笑着指了指自己的樱桃小嘴,“在这里面,你当然看不到。”

  这他马上想起来姐姐还没吃午饭。

  “姐,快点吃饭吧。”

  她笑吟吟的拉着他,像是撒娇一般,“青檀,陪姐姐上去,我们一起吃。”

  “我吃过了。”

  他有经验,这里一旦选择上去了,姐姐可不会轻易放自己走,非要让自己看着她工作才行。

  而且这还不算完,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自己替她完成工作,她在旁边削苹果投喂自己……

  顾幽篁还不死心,不依不饶道,“再陪姐姐吃一点!”

  他笑着摇摇头,马上编好了新的理由,“会长胖的。”

  “哼,女孩子都没你这么斤斤计较。”

  既然他这么不“上道”,顾幽篁表面上也就不再坚持。

  因为她知道,弟弟对自己的话向来就是“选择性盲从”,如果现在自己支使他去肯德基帮忙买个甜筒,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去了,但是如果说自己想跟他吃同一个甜筒,像这种要求,他会避开她的眼神,笑着拒绝,说我才不要吃姐姐你的口水。

  她静静地凝视着弟弟,那种眼神溺爱至极,甚至有些不正常。

  他催促道,“快点回去吧姐姐,外面热死人了。”

  “唉,我看你啊……就是不想跟姐姐多呆一会,算了,没意思,我回去了……”

  顾幽篁说话的声音轻轻的,睫毛轻轻颤抖。

  说完之后,她扭头就走。

  弟弟不上当,真的好没意思啊。

  明知道姐姐是装的,顾青檀还是觉得心疼了,伸手拉住了她的皓腕,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那就在车上吃吧。”

  顾幽篁回过头,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睛,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她可是庄家哎,平局也算赢!

  既然是胜利者,那她就有话要说了。

  顾幽篁收敛了笑意,淡淡道,“还是这么容易心软,将来一定被坏女人欺负到死。”

  他叹了口气,“姐姐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好啊你,竟敢说姐姐我是坏女人。”她漫不经心地道,“世上比我更坏的女人,多了去了。”

  顾青檀当然听得出姐姐话里有话。

  “坏女人说谁呢?”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俩,他随手就给姐姐在语言上挖了一个陷阱。

  顾幽篁冷哼一声,“当然是说你那个绿茶婊女友!”  那个臭女人在她跟弟弟打电话的时候,还故意发出娇喘声,生怕她不知道是吧!

  顾幽篁真是好气又好笑,伸出珠圆玉润的手指头,轻轻戳了戳弟弟的脸颊,“你呀,怎么又让那个女人给黏上了!”

  “先上车再说吧!”顾青檀含含混混的糊弄过去,“姐你先吃饭。”

  顾幽篁轻哼一声,本来她也想高高兴兴地吃饭的,可是一闻到弟弟身上的狐骚味,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拉着姐姐上了车,坐在前排,把放在后座的保温盒递给她。

  顾幽篁脱掉外套,露出一双光滑细腻的玉臂。

  随后她打开饭盒,扬州狮子头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顾青檀十分贴心的拆开一双一次性筷子,双手递到姐姐面前。

  顾幽篁看了看弟弟可爱的殷勤模样,心里的郁气总算是消散了点,不过那双漂亮的似水双眸却依旧是带着淡淡的冷意。

  不是针对弟弟,而是他的女朋友。

  她用筷子轻戳着狮子头,尝了一小口,“说说吧,怎么回事。”

  于是他就简单讲了讲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顾青檀轻声反问道,“姐,望舒她算什么绿茶呢?你也知道,刚上大学的那会儿,我们俩就认识了,她从小到大只交过我一个男朋友,而且当时还是我主动追的她……”

  那段日子虽然已经远去,但却依旧值得怀念。

  顾幽篁放下筷子,挑了挑眉,“就凭她不打遮阳伞,站在晌午的太阳底下,等了你四十分钟。这女人就绝非善类。你当时心疼死了吧?”

  顾青檀沉默了一会,当时他并非看不出来,只是不愿多说。

  “那她这顶多算是有点小心机,有点心机怎么了?傻白甜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顾幽篁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还没说完呢,她选的这个时机未免也太完美了吧,恰好你处于低谷的时候,她就来‘雪中送炭’,来倒贴你了。我才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巧合,肯定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话又说回来,如果她真的这么喜欢你,为了你甘愿日晒风吹,那她之前那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姐姐是以一个掺杂了个人情绪的旁观者的视角在描述这件事的经过,她的话不能尽信。

  顾青檀理所当然道,“因为之前我们在冷战啊,谁先服软不就意味着自己错了。”

  说到这里,顾青檀忍不住叹了口气,望舒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是跟男朋友想尽快结婚罢了。

  冷战的背后所隐藏的实际上是长久以来矛盾的压抑以及沟通不良。

  这样看来,还是自己的问题更大一下。

  他无奈地笑了笑,“而且刚分手那段时间,我不是陪姐姐你逛街、旅游,就是陪咱妈出差,无缝衔接,一直疲于奔命,哪有时间和心情去哄她?僵持下来,不就成那个样子了?”

  话里话外的,他暗示姐姐当时是故意的这么做的。

  至于母亲拉着他出差,肯定是凑巧了吧。

  顾幽篁暗暗咬了咬银牙,弟弟这小没良心的今天真是一点都不乖了,为了个女人跟姐姐辩得有来有回的!

  于是她拿出了杀手锏,“那你们为什么要冷战?还不是因为她逼着你结婚,才刚毕业就恨不得跟你领证办婚礼!”

  姐姐的话不禁让他回忆起了往事。

  那天,望舒她咬了咬牙,又攥了攥拳,最后也没骂他,只是轻轻摇头,“既然你不想跟我结婚,只是想玩玩,那我们就分手吧。”

  当时他愣了好几秒,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就“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童话,就此在现实面前破灭,以灰姑娘单方面逃离的方式。

  他的脸上涌现出一种迷惘的神色,低声道,“姐,难道想要跟我结婚也是一种错吗?”

  顾幽篁见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温柔道,“当然不是了,可是她太急了,典型的欲速则不达,老是想用婚姻绑住你,用身体笼络你。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爱情了,这样的女人,我和妈妈又怎么能放心的让你娶她呢?”

  她继续说道,“这就是妈妈她为什么一直反复强调门当户对的原因,你找个同样阶层的妻子,你们俩同样都不用为了柴米油盐发愁,没有了物质的掺杂,爱情也会相对的更纯粹一些……”

  “姐,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望舒她并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

  “那你送给她礼物,她有说以后下次不用买这么贵的了吗?有没有故意跟别人炫耀过?”

  顾青檀一时语塞,嘴硬道,“姐,你不能拿自己的标准要求来你弟弟的女朋友啊,我又不在意这些……”

  顾幽篁忍不住嘴角上扬,她知道,虽然弟弟仍旧在帮那个女人说话,但却已经不是从逻辑出发,而是出于感情。

  她在弟弟心里面的根基其实已经动摇了。

  一方面是因为冷战和动不动拿分手威胁其实是很伤感情的事情,另一方面是因为,感情这种事情,你很难说在发现对方使用过一些心机和手段之后,究竟还算不算得上纯粹?

  顾幽篁乘胜追击,“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在山巅,她在悬崖下,只能抬头仰望你,身边只有一根脆弱的救命稻草能来到你的身边,那根稻草的名字就叫做婚姻大事。”

  顾幽篁清冽的声音掷地有声,“可是她不想一想,我会让她用一根稻草就绑住我可爱的弟弟?她配吗?”

  ……

  公司里面。

  夏望舒正在用电脑填着表格,没由来的一阵心悸。

  旁边工位上的朋友关心道,“望舒,你没事吧?”

  她勉强笑道,“我没事,可能是累了。”

  “哎呀,你要注意一点啊,别这么拼了,现在网上多少年轻人猝死的新闻啊……”

  夏望舒轻轻呼了一口气,其实她时常会被动的有这种预感,以至于怀疑过,自己是否有特殊功能。

  心脏,是跟青檀有关,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自己的心里面。

  等下了班见到了再问他吧。

  她甜甜的想着,总算是把青檀给追回来了。在此过程中,她并不否认自己使了一点小心机,但是这又如何呢?

  她之前便是所谓的“小镇做题家”,没见过太多世面,到了大城市之后,依旧如此。

  在认识了青檀,跟他在一起之后,见识了什么叫做纸醉金迷,她越发觉得自己卑微,在他面前越来越渺小,那种再也不用拼单和砍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生活,让她觉得很不真实,甚至有想过逃离。

  所幸自从高中身子长开了之后,她就一直很受男孩子欢迎,充分理解了什么叫做颜值红利,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美丽是女人天生的资本和武器。

  她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姑且也算是个美人儿,既然青檀要了自己的身子,那他为什么不能娶自己呢?  “姐,你吃饱了吗?”

  顾青檀笑着递给姐姐一张纸巾,她接过来往樱唇上轻轻按了一按,吃干抹净的动作看起来相当优雅。

  弟弟专程来给她送好吃的,顾幽篁心里自然是开心极了,但是她却不是那种吃人嘴短的性格,嘴上依旧十分无情地说道,“被你气饱了。”

  顾青檀侧着头看了姐姐一眼,目光清澈,冲她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姐姐忍不住抬起手指头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你呀你,整天这样云淡风轻的,一点都没有朝气,倒像是个成熟的老男人似的。”

  顾青檀随手握住了姐姐伸过来的手指,捏在手里把玩,觉得有些好笑,“有什么问题吗?”

  “哼哼哼。”姐姐轻哼了几声,反应略微有些微妙。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来,交叠着放在自己穿着灰丝的大腿上,生怕弟弟发现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脸红和心跳加速。

  哼,最大的问题就是,你这样会很受欢迎啊喂,简直就是老少通吃!

  二十年的相处,让姐弟俩之间的默契极深。

  顾青檀识趣的不去深究姐姐怎么突然脸红了,就当她是突然精神焕发好了。

  攻比天高,防比纸薄,姐姐你这加点有问题啊。

  他体贴的岔开了话题,“姐,你下午要做什么?”

  一提到这个,她忍不住咬牙切齿,“算账!”

  这个算账,是字面意义上的算账。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姐姐除了是总裁助理之外,还是时代购物广场项目的总会计师,比如资金管理,成本核算,预算审批和财务报表什么的事务,都要经过她的评估和签字才行。

  这份重担,普通的会计根本难以胜任,好在姐姐她天生对数字敏感,五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都能迅速给出正确的答案,堪称“人形计算姬”。

  顾青檀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样子乍一看,竟然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让顾幽篁看了实在是有些窝火。

  她顿时不乐意了,气鼓鼓道,“你还笑!姐姐都这么惨了,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还是人吗!”

  “不笑啦不笑啦。”

  他勉强止住笑意,尽量装出很认真的样子,“抱歉,姐,我刚才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

  今天这狗弟弟要是不给她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自己就要让他回忆一下什么叫姐姐的粉拳了。

  他一脸沉痛,“我被公司给开除了。”

  姐姐大怒道,“顾青檀,你还有脸说,你这个逃兵!”

  说完,她朝着弟弟猛然的扑了过去,双手用擒住他的双手,使劲钳制着他,一脸笑意的把弟弟按在座椅上面,那样子一点也不淑女。

  “姐,姐!”

  他很没出息的求饶。

  “哼,叫姐姐也没用!”

  姐弟俩笑闹了一阵,关系十分融洽,最后抱在一起,搂成一团喘息着。准确的说,是顾幽篁挤进了弟弟的怀里,然后抬起头仰着小脸,笑嘻嘻的看着他。

  顾青檀有些感慨,“姐,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打架了?”

  姐姐若无其事道,“是的,你也好久没有这样抱着我了。”

  “这样是哪样?”他明知故问,用双手托着她纤柔的腰肢,轻轻的挠着她的痒痒肉。

  顾幽篁的身子显而易见的轻颤了一下,身子软了下来。

  她掩饰道,“不许挠姐姐痒痒!说了多少次了,不可以这样对姐姐使坏!”

  他停下来,低头将自己的头埋在姐姐的锁骨之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苹果般的香气传入鼻腔。

  姐姐身上的香水味还是那么好闻。

  “姐,你身上好香啊。”

  顾幽篁内心欢喜异常,嘴上却说,“你就尽管讨好我吧,夸我也没有用的,等我缓过来,你就死定了!”

  “那这样有没有用?”

  只见他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捏了两下,随后又轻轻的揉捏她的颈椎,“这种力道还可以吗?”

  她轻声“嗯”了一声,双眼已经微微阖上,极致妖娆的身子靠在弟弟怀里,享受着他温柔的拿捏,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随着按摩的逐渐深入,她脸色渐渐变得微红,口中哼哼唧唧的发出舒服呻吟声,那里不由得有些润了。

  姐姐发出的诱人的呻吟有些刺激到了顾青檀的欲念,属于她的专属按摩服务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说罢便轻轻放开了她。

  姐姐眼波流转,眉目传情,里面是藏不住的柔情蜜意。

  “嘻嘻,臭弟弟,你心里果然是有我的。”

  顾青檀感到一阵窘迫,“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自己是个正常男人,拥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也会受困于姐姐完美的身子带来的销魂触感,嗯,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他也爱姐姐。

  但是那爱是干净纯洁的,他只想好好的守护她,一生一世。

  “姐姐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的女人?”

  顾青檀想了想,认真道,“值得我甘愿为你承受一切痛苦。”

  顾幽篁刻意刁难,“哼,你是说,我在一起很痛苦?”

  只要他敢回答“是”,那他就惨了;要是回答“不是”,那他今天下午就别想逃了!

  谁知顾青檀根本不上当,他一本正经道,“姐,你老是让我帮你干活,难道不痛苦吗?所谓劳动,应该是发自内心的自主行为,来实现自我价值和自我满足……”

  “停停停!知道你记性好,别背马克思的那一套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顾青檀轻叹一声,“忠言逆耳利于行,我倒是觉得他老人家说的挺对的。”

  “所以呢?”姐姐像是忽然明白什么,“原来你从总公司离职就是因为这个?你想去实现自我价值?”

  想法被姐姐猜透,他一点也不意外,点点头,“差不多,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一次吗,我在母亲身边做秘书,一点也不开心。”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不能一直依靠母亲和姐姐生活,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姐姐捂着小腹掩嘴而笑,“你呀,真是幼稚的可爱。”

  接着,她呼了一口气,侧眸看向弟弟,故意调侃他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想攒点钱然后跟那个绿茶婊远走高飞呢。”

  他无奈道,“姐,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良心吗?”

  顾幽篁呵呵一笑,“谁知道呢?爱情会让人变得盲目,失去判断力。”

  像是为了测试弟弟的判断力,她有意无意地说道,“青檀,你说,我和那个女人,你选谁!”

  “当然是选你了。”

  他不假思索,没有丝毫迟疑就给出了姐姐她想要的答案,而且他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并没有见人说人话,口是而心非。

  说句诛心之言,母亲和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唯二会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人,而望舒她不一样……家人和女朋友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顾青檀忽然想起了一个段子。

  有个女人问老公,如果我和你妈掉水里了,你会先救谁?

  她老公说,我妈会游泳让她救你。

  那要你干什么!

  可我不会游泳啊!

  不行,不会游泳也要下水!

  哈哈,那你死定了,我妈一定会先救我!

  如果他掉进了水里,不管会不会游泳,母亲和姐姐都会选择奋不顾身的来捞他。

  望舒她自身难保。

  听到弟弟的回答,姐姐顿时眉眼弯弯,娇笑不止,随后,心态就有些膨胀失衡了。

  她好似玩上了瘾一般,笑吟吟道,“如果我说那个女人其实指的是咱妈呢?”

  真以为她会在意那个绿茶婊吗?她要与太阳并肩。

  顾青檀顿时愣住了,下意识说道,“那你死定了。”  说实话,母亲和姐姐在他心里面,都是不能放在心之天平两端比较的女人。

  他无法将她们分出高下,说谁比谁更重要一点。

  不过,单纯论美貌而言,现在是母亲更胜一筹,等到将来姐姐一定比母亲漂亮多了、

  虽然像母亲那样的奇女子,世间罕有,别的女人跟她并排走在一起都会显得黯然失色,但是姐姐是她的女儿,跟她像是一个模子里来的一样完美无瑕,同时,姐姐比母亲更年轻,这就是她的优势所在。

  武皇后垂暮老矣之后,太平公主就能上位,说白了就是这个道理。

  听完弟弟的回答,顾幽篁倒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只是轻笑一声,“你现在也不用着急回答,还为时过早。”

  “去玩吧,姐姐要回去工作了。”

  说罢,她补了一下口红,平静的整理了一下衣裙,拿上自己的西服外套,先下了车。

  顾青檀怔了怔,他还有事没说完呢。

  “姐,你别生气啊。”

  于是便追了上去,甫一触碰到她如凝霜雪的皓腕,结果就被姐姐反手抓住,帅气地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

  “我可没生气,倒是你……”她笑吟吟道,“怎么,要陪姐姐一起工作吗?真乖!”

  可恶,竟然又欲擒故纵这一招,又被姐姐给骗到了!

  不管顾青檀如何抗拒,顾幽篁连拖带拽的挽着他的胳膊,硬是将他强拉进了写字楼。

  走廊上,迎面走来两个员工,正在说笑谈天。

  顾幽篁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两人顿时安静下来,让开道路,战战兢兢地跟姐姐打了一声招呼,“顾总好”。

  公司里有两个顾总,私下里大家用“大顾总”和“小顾总”来区分她们,但是见面了都统一称呼她们为“顾总”。

  姐姐现在的神情,跟之前在车里与弟弟独处的时候的样子差了太多太多,简直就像是戴上了一张世上最精致的冷面具,无喜亦无悲。

  顾青檀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经常也会客户面前装模作样,见鬼说鬼话。

  他们都是只有在和关系很亲密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卸下自己的某些伪装。

  顾幽篁面无表情,威严满满道,“嗯,你们忙吧。”

  说罢,看也不看她们一眼,挽着弟弟,头也不回地走了。

  黑色高跟鞋踩踏在白瓷砖上,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准计算,不多也不少。

  等两人上了专属电梯之后,她才略微放松了一些,靠在了弟弟身上。

  顾青檀扭头望着她笑,“姐,难道你吃人吗?”

  言外之意就是你的员工为什么这么害怕你啊?

  “你这是讨打!”她气恼道。

  姐姐的玉手落到他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说不清楚到底是惩罚,还是占便宜。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小顾总的冷傲和挑剔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就像一枚长有棱角的绝世粉钻,尊贵优雅,却让普通人难以接近,只好敬而远之。

  到了顶层,顾幽篁拉着弟弟出了电梯,两人来到了她的办公室里。

  屋里的空调,自从她出去之后一直没关,里面的温度非常的凉爽。

  姐姐贴心的走到弟弟身后,帮他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她先是把手里那薄薄的西服外套和自己那件一齐挂好,然后优雅的翘着腿坐在了沙发上,拿着手机刷起了股票,完全没有一点儿要工作的自觉。

  反观顾青檀,倒是很有求人办事的觉悟。

  他熟练地坐在了姐姐的办公椅上,操作起电脑上的记账软件。

  姐姐的工作,审核财务表表,他也能干,只是效率要比她慢上不少,因为他要按计算器。

  顾幽篁偷瞄了他一眼,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潜藏着狡黠的笑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顾青檀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除了不时抬头问姐姐几个工作上问题,便不再说话。

  顾幽篁选好了几支优绩股,然后放下手机,“哒哒哒”的来到了弟弟的后面,定睛一看,发现弟弟真的帮自己分担了不少工作,一点也没有偷懒。

  顾幽篁忍不住把头埋进了弟弟的颈间,低声偷笑了起来。

  “要不要喝点水啊?”她蹭着他的脸颊讨好道,“姐姐去给你泡茶。”

  顾青檀有些好笑,故意冷淡道,“不渴。”

  “那姐姐给你削个苹果吧?皮不会断的那种哦。”

  这女人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服软的时候服软,该骄傲的时候骄傲,该温柔的时候温柔,活脱脱的一个绝世尤物。

  他点点头,“可以。”

  于是顾幽篁便坐在他的大腿上慢慢削着苹果,很认真的把全部果皮都剔掉。

  从小到大,她像这样曾为他削过无数的苹果。

  她很喜欢苹果的芳香,却又没有咬它的决心和勇气,因为苹果所象征着的意义在她的眼中已经不单单是苹果。

  那粒种子,在她读圣经故事的时候已经在她种下了。

  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因此被逐出了伊甸园,只能在人世间漂流,相依为命。

  她如果铸成了那样的大错,母亲会怎么样的暴跳如雷,自己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姐,这里扣完税之后应该是多少?”

  现成的计算姬在怀,为什么不用?

  她只瞥了一眼,“一亿一千四百五十一点四万。”

  “好了,休息一下,吃个苹果吧。”

  顾幽篁一脸笑意地将弟弟的脑袋按进了自己柔情似水的胸怀里。

  然后她又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几瓣,用手捏着喂给他吃,诱使弟弟轻吮她的手指。

  顾青檀轻轻阖上眼睛,脸颊枕着姐姐柔软的酥胸,被她喂着吃水果,顿觉心里一阵舒爽,疲惫全无。

  顾幽篁摩挲着他的柔软的嘴唇和下巴,轻声问道,“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跟姐姐说啊?”

  顾青檀眼睛不想睁开,“姐,那个裴旖你认识吗?咱妈打算让我去跟她相亲……我虽然加了她的微信,但是还没有跟她聊过。”

  “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惆怅。

  光听名字就让人觉得旖旎无限,秀美无比。

  “认识。”

  顾幽篁娓娓道来。

  原来裴旖家里是开茶园的,裴氏茶行占据了扬州市场上半数以上的茶叶供应,还有,全市三分之一的茶楼都是她们家开的。

  顾青檀恍然大悟,“原来美人尖商标上那个女子的背影就是裴旖啊,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

  美人尖即是眉尖茶。

  顾幽篁摇摇头,“那你就错了,那画的是她的妈妈裴清茗。”

  裴旖自幼丧父,全靠裴清茗一人将裴氏茶行的生意经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在姐姐的讲述下,顾青檀重新认识了这位奇女子,听完之后,心中唏嘘不已。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人有悲欢离合,正如月有阴晴圆缺。

  生老病死,谁能逃脱?  姐姐话里话外都对裴家母女很是推崇,顾青檀忍不住说道,“姐,你这是支持我跟裴旖她去相亲?”

  可是相亲之后,只要两位母亲都同意了,裴旖又是特别不讨厌的他的话,那婚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裴旖听起来是很好很好的女子,可是他不喜欢。

  他暂时不想结婚,但又不能刻意的暴露出自己的缺点,那样做太过明显,而且会让母亲在好友面前蒙羞。

  顾幽篁轻轻一叹,“单纯就事论事的话,裴旖确实配得上你,跟她结婚也不错。”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无比的复杂,自己虽然现在是近水楼台,却只能是水中捞月。

  他反问道,“姐,那你呢?难道你的想法就不重要了吗?你总是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姐姐,你肯定也不希望我这么早就结婚吧?”

  弟弟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顾幽篁索性承认道,“在裴旖这件事上,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既然你不想跟她相亲,姐姐会帮你推掉的。”

  倘若是出于私心,顾幽篁只想弟弟永远待在自己身边,可惜这根本不现实。

  顾青檀高兴极了,毫不犹豫地就伸出手臂把姐姐抱在自己怀里,“我就知道,姐,你最心疼我了。”

  顾幽篁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无论如何,她只知道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一个治愈的拥抱。

  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下午五点三十分,顾青檀提出来要去接女朋友下班,原本想要加班的顾幽篁立即表示她也要去,不过要先换身衣服。

  这就导致下午六点准时下班的夏望舒,一脸欢欣雀跃的来到男朋友那辆黑色的车子面前,拉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却惊愕的见到了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正坐在上面。

  只见她斜斜地靠在座椅上面,手里握着自己的男朋友的手,黑色的西服上衣,一粒粒的红色宝石纽扣紧密地排列着,包裹住了她饱满挺翘的胸部,下身的短裙优雅华贵,露出的半截小腿被肉色的丝袜包裹着,交叠在一起。

  这位风姿绰约的小顾总,正是自家男朋友的姐姐。

  光是坐在那里,就可以让夏望舒觉得局促不安,自惭形秽。

  顾幽篁冷冷扫了她一眼,仿佛漠不关心。

  口出恶言未免太过愚蠢,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视若无睹。

  夏望舒勉强笑道,“你好,姐姐。”

  之所以这么称呼,因为男朋友说过,他的姐姐将来也是她的姐姐。

  顾幽篁淡淡道,“你去后面坐。”

  言外之意就是,副驾驶的位置不是你能坐的。

  她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夏望舒听了却觉得无比扎心。

  见女朋友依旧站在原地,顾青檀马上出言安慰道,“望舒,工作辛苦了,快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男朋友都这么说了,再僵持下去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可是好想坐得离他更近一些……

  夏望舒先将手包放进车里,然后迈了进去,坐好之后,轻轻吐了口郁气。

  她一方面欣喜于男朋友刚才没有对她“见死不救”,另一方面却出于自卑,觉得男朋友刚才的语气,有点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这一次,他都没有下车来抱抱自己,因为被他的姐姐握住了手,牵绊住了。

  想到这里,夏望舒心里稍微有些不舒服,不由得对抢了她位置小顾总有了一丝怨气。

  我跟青檀明明是真心相爱的,你们为什么老是要来打搅我们的好事?

  顾幽篁漫不经心道,“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那个地下步行街的预算,7.2个亿还是有点多了………”

  “其实一点也不多。”

  听着男朋友和别的女人侃侃而谈,谈的金钱都是一些天文数字。

  太有钱了……

  可怜她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他离开公司之后会短暂的陷入人生低谷,这时候自己一定要充分发挥女朋友的责任,好好地安慰他,帮助他走出困境。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夏望舒的自哀自怨。

  这时顾青檀已经发动车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后,递给姐姐,“咱妈打来的。”

  不知为什么,后排的夏望舒更不舒服了,因为这声“咱妈”有点刺耳?

  又或者是姐弟俩之间默契配合的模样让她觉得十分扎眼?

  顾幽篁点头接过,“喂,妈,是我,什么事?”

  电话那端立即传来母亲大人冷清的声音,“你跟青檀在一起?”

  她“嗯”了一声,“他要开车。”

  “那正好,一会过来接我。”

  顾幽篁挂断电话,差点就笑出声。

  某人的运气,未免也太差了。

  另一边,顾青檀也听到了,他觉得这个时间点,着实是有些微妙。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要带望舒去见母亲,摊牌了吗?

  无谋之举!

  母亲她根本不会同意吧……

  这种时候,跟女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如果自己说不带望舒去见家长,那一定会伤害到她的自尊。

  想了又想,顾青檀最终还是决定把选择权交还给了女朋友。

  他温和道,“望舒,你想跟我去见我母亲吗?就是一起吃个便饭……”

  听到男朋友的邀请,夏望舒心脏突然一阵狂跳,像是被猛兽盯上般,心生恐惧。

  不能答应!

  千万不能答应!

  她是个预感很强的人,预感现在告诉她,再往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如果自己现在回头了,不去挑衅的话。

  那位应该不会跟自己一般计较。

  夏望舒强笑道,“还是算了吧,今天状态太不好,不想这样去见阿姨,人家还想给她留个好印象呢……”她下意识捏紧了拳头,指甲刺进肉里,留下深深的白痕。

  放弃之后,竟然觉得松了口气。

  “你去接阿姨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说罢,夏望舒直接下了车,沿着马路自顾自的往前走。

  顾青檀有些心疼,本想停下车子追上去再想跟她说几句话,却被顾幽篁一把按住。

  “你给我坐下!”

  顾青檀叹了口气,“姐,见了面之后,你还是不喜欢她吗?”

  顾幽篁狠狠剜了他一眼,“我不喜欢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你对我说,要和她交往那一天开始,我就不喜欢她!现在,已经有开始点讨厌她了……”

  “不过,她还知道暂避锋芒,这一点倒是值得夸奖。”这是姐姐对她的最后评价。

  不管姐姐怎么评价,顾青檀在来的路上其实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他喜欢望舒,就算是她有那一丁点儿小私心,那也并不能就此就否认她这个人,否认她对自己的爱是假的。自私是本性,人如何会没有私心呢?

  一个女人是否真心爱你,和她同床共枕的时候就能看清楚,根本骗不了人的。

  她把什么都给自己了,如果这样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她,那未免也太悲哀了。

  ……

  夏望舒低头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辆黑色迈巴赫从她身边驶过,没有丝毫的停留。

  望着远去的车影,她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在公司接到了母亲之后,顾青檀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开车往回家的方向行驶。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如流水,时不时就要等一个红绿灯。

  他双手按在方向盘上,随手打开了车载音响,纯净的旋律盘旋在车内,萦绕不去。

  一首简单的纯音乐,名字叫做烟雨青黛。

  车座前排只剩他一个人,姐姐已经不在副驾驶,她被母亲要求去后面跟她一起坐。

  后排的挡板已经放下了,隔绝了一切声音和视线。

  顾青檀只当她们要聊一些母女之间的体己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并不知道一场暴风雨已经猝然而至。

  深沉如海,顾幽篁觉得这就是现在的妈妈,带给自己的感觉,让人感到敬畏。

  海是波澜壮阔的,但也有阳光照射不进的、季风吹拂不到的深海。

  海底之下,究竟潜藏着什么样的终极恐惧,或许只有溺水的人才能深切体会到。

  “你跟他上床了?”

  顾兰芝朱唇轻启,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像是山火一般炽烈。

  很难想象这样的话语会从她这样一位女神的口中说出来。

  顾幽篁的反应也很不对劲,她既不惊讶,也不羞怒,美眸一转,盯着一边靠在座椅上风华绝代的妈妈。

  “我其实很想回答‘是’,可惜我并没有,我没跟弟弟上床,也没有犯规。”

  她不无嘲讽的说道,“妈,你是根据什么做出了这种错误判断?”

  母女关系可以说是人类最复杂的关系之一,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母亲的反应没有如女儿设想的那般失态,她只是默默递过自己的手机来,女儿接过,上面是一段监控录像,内容就是她上了儿子的车。

  过了一会,车身就轻轻摇晃了起来。

  当时的情况是,姐弟俩正在车里嬉笑打闹,不过有一说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车震呢。

  顾幽篁眉头紧锁,这件事刚刚发生不久,母亲就拿到了这段视频,这说明分公司里还有她的“内鬼”。

  “不是就你想让我这么认为的吗。”

  顾兰芝面色平静如水,“疑兵之计用的不错。”

  被妈妈拆穿了,顾幽篁索性承认道,“是妈妈你先动的手,谁让你派人监视我的。”

  顾兰芝像是在教她做事一般,冷哼一声,“那你不会把所有的高管都换一遍?全部换成你的人?”

  顾幽篁冷冷地笑了,反驳道,“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他们联合闹起来,那被换的人就是我了!”

  顾兰芝不屑一顾,“我难道会听一群失败者的牢骚?”

  她眼神睥睨,居高临下,“如果我的公司不能如臂使指,无论我做什么都要被各种监视,就连安插自己人在重要的岗位上都做不到的,那我宁可不要它!”

  顾幽篁气恼道,这到底怪谁?还不是怪妈妈你!

  最后,顾兰芝下了定论,“单论壮士断腕这一点,他要比你强的多!”

  既然妈妈先提到了青檀,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顾幽篁质问道,“妈,你究竟是把弟弟他当儿子在养还是当男人在养?还有,我究竟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儿媳妇?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一方面允许我亲近他,一方面却又不让我跟他真正的亲热,还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她甚至怀疑,母亲这是在刻意戏耍她。

  顾幽篁其实一直都知道,虽然弟弟他总是认为是小时候自己想要找个玩伴,所以母亲才会收养了他,可是事实恰好相反,其实他才是备受宠爱的那一个。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才是他的“童养媳”。

  自她懂事那天起,母亲就经常拿着弟弟的相片,对她灌输“要好好陪这个男孩子长大,他是你的弟弟,将来也有可能会成为你的老公”,所以她才会对弟弟百般宠爱。

  这些年来,弟弟他一直都以养子的身份谨小慎微的活着,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喜欢上那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

  顾兰芝淡然道,“一切都看你自己的本事,如果你不用狐媚手段,就争不过裴旖的话,那你就做小,就这么简单……当初她妈妈裴清茗就输给了我,你若是我的女儿,就不可能输给她的女儿!”

  “你们老一辈的恩恩怨怨还真复杂!还要牵扯到我们下一代。”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摊上你这样的妈妈,我还真是倒霉。”

  顾兰芝挑眉道,“你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幸运多了,没资格抱怨自己不幸。”

  这时,车子进别墅区,驶过了大门,穿过了花园,在车库缓缓停下。

  顾青檀已经绅士的走过来帮母女俩开车门。

  母女俩都知道该暂时休战了。

  下了车,顾兰芝婀娜多姿的走在前,顾青檀挽着姐姐走在后面,默默凝望着母亲的背影。

  黄昏的晚风徐来,草木的香气夹杂着的一种幽香一阵阵飘来,那是母亲身上掩盖不住的香气,忍不住轻嗅了一下。

  姐姐似嗔非嗔的瞪了他一眼,他轻咳了一声,停止了自己的胡思幻想。

  来到了家门口,发现家里的保姆静姨已经打开了房门,站在那里迎接着他们。

  大家走了进去,静姨已经像往常一样,帮他们摆好了拖鞋。

  顾兰芝换好了鞋,以平静的口吻问道,“饭做好了吗?”

  静姨微笑着回答道,“都做好了。”

  顾兰芝淡淡笑了一下,“那就吃饭。”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餐厅坐下,静姨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为她奉上了一杯泡好的热茶。

  一股浓郁的茶香飘荡在空气中。

  姐弟俩也随之跟了过来,依次落座,青檀在母亲的右手边,幽篁在她的左手边。

  静姨在不远处的厨房忙碌着准备端菜。

  一时之间,岁月静好。

  趁着上菜的功夫,顾兰芝言把自己的茶杯递给儿子,言简意赅,“尝一尝,这盒茶叶是你未来的丈母娘下午刚派人送过来的。”

  顾青檀尝了一小口,虽然味道有些清苦,但绝对是好茶。

  他有些不确定道,“眉尖茶?”

  顾兰芝微微颔首,“是最上好的美人尖,估计还是她亲手摘的,看来她真的很中意你这个未来女婿。”

  美人尖之所以被叫做美人尖,是因为采茶的少女每天都要伴着清晨的雾气下茶田,按照既定的标准进行采摘。

  而她们采摘回来的鲜叶还需要经过她们的亲手摊晒,挑拣,去芜存菁,经过道道工序,最后再进行评级,最后才能成茶,故名美人尖。

  裴清茗亲手采的茶,可以说是十分的珍贵了。  顾青檀确实有点受宠若惊,既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安。

  看来,裴阿姨她本人是很想跟母亲结成亲家的,才会极力撮合这门亲事。

  可是自己毕竟是不能娶她女儿的,收下了这份珍贵的见面礼,不免有些心虚。

  顾青檀不由得轻叹一声,等明天见了面,再跟她当面道歉吧。

  他跟姐姐商量出来推脱的办法,其实还蛮简单的,就是“事业未竟,何以为家”那一套,创业不成功暂时不考虑结婚,也不好耽误人家。

  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相信对方也能体谅。

  在此期间,静姨把菜一道道都端了上来。每一道菜,都是她精心烹制,很合大家口味。

  她刚想转身回厨房,就被顾青檀叫住了。

  “静姨,菜上齐了,不用忙了,坐下来一起吃吧。”

  她在顾家做了十几年的佣人,一直保持着单身,从小就照顾他和姐姐,对姐弟俩来说,她就像是亲人一样。

  静姨扭头看了顾兰芝一样,发现她没说什么,随即笑了笑,拉开椅子在青檀身边坐下,心里有一丝丝幸福的感觉。

  顾兰芝那边已经开始为儿子简单介绍裴家的情况,虽然大多数内容他下午已经在姐姐口中听过了一遍,但是经过母亲的讲解,他的对裴家的生意了解的更深入了一些,她们家有的茶只要几十块钱一斤,有的好茶却要几万块一斤,低端茶具一套几百,高档茶具就能卖几十万,甚至连一场茶艺表演都要上万元的门派,不得不说是溢价严重的暴利行业。

  不仅如此,这行里面还有许多门道,就比如茶评,裴清茗本人还是扬州茶社的社长,每年负责邀请专家评定十大名茶品牌,这些都是无形资产。

  有钱人喝茶,已经不单单是为了喝茶,还有人情世故。

  静姨往顾青檀的碗里夹了一块东坡肉,然后感慨道,“我也是下午才听说,原来青檀就要结婚了啊。”

  顾青檀一愣,“您说什么?”

  “下午来送茶叶的那个女孩子,可是叫你姑爷呢。”

  顾青檀有些惊讶,怎么好像身边所有人都默认自己要娶裴旖了?

  除了姐姐。

  她不屑一顾,“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顾幽篁心道,裴清茗那个女人还真是会造势啊,在无形之中就形成了一股压力。

  听完解释之后,静姨一脸奇怪,“是这样吗?原来只是相亲呢,我还以为有娃娃亲呢。”

  顾幽篁的心收紧了起来,情况倒也差不多。

  “谁知道那边怎么想的!”她气恼道。

  顾兰芝停下筷子,打断道,“吃你的饭。”

  于是姐姐不说话了,低下头认真吃饭。

  为了缓解尴尬,顾青檀笑道,“姐,尝尝这个,很好吃。”

  看到弟弟的笑容,顾幽篁忽然就消气了。

  想想也是,她已经霸占了弟弟人生的前二十年,现在对手如果不使一点手段,怎么跟她来抢弟弟往后的时光?

  哼,自己难道还怕她吗?

  吃过晚饭,收拾好餐桌,母亲跟静姨耳语几句,她便转身去了厨房,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姐姐说了声“我去洗澡”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顾兰芝把儿子单独留下来,托着腮静静看着他。

  “妈,您还有什么事吗?”

  顾兰芝微微一笑,“今晚给你补补课。”

  顾青檀怔了怔,等了一会,静姨托着茶盘走了出来,还有几块茶点。

  原来是这个补课啊……

  他微微有些出神,好像看到了娘家人摆茶,自己答不上来就不让入洞房的未来。

  静姨拿起其中一盏,递到顾青檀面前,“尝尝。”

  他端起茶杯,一股熟悉的香味沁入心脾,抿了一口,肯定道,“西湖龙井。”

  “对了。”

  静姨又给他换了一杯。

  “普洱。”

  他的记性很好,喝过的就不会忘。

  一共十盏茶,他说出了一大半,说错的都是之前没喝过的,比如武夷岩茶。

  静姨笑道,“我就说不用试,他肯定都记得。”

  顾兰芝赞许道,“不错。”说罢,她也起身离开了。

  顾青檀望着母亲的背影,一袭黑色将她的身影衬得有些冷艳,但他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柔情。

  谢谢您,母亲。

  他正要起身离开,却被静姨按住肩膀,餐厅里只有两个人,她看他的眼神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喝了那么多茶水,晚上该要睡不着了。吃点水果和点心。”

  顾青檀回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之间,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年年少,静姨蹲下身子帮他洗澡的时候,他看着身下女子青丝绾起装在发套里面,颀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他觉得满脸发烫,不可避免的升起了欲望,好像漂在热水中,暖暖和和的……

  自此她对他更加用心。

  据史料记载,很多皇帝的第一次对象都是他们的奶娘。

  青春期的少年多数都喜欢开大车,而且欲望很强,一开就是一整夜,这一点不论古今皆然。

  作为皇帝的第一个女人,她们多数都会被遗忘。

  不知道皇帝坐在龙椅上翻着牌子的时候,是否还会想起当初的那份紧张和青涩?

  虽然自此上了大学之后,也就自然而然地和静姨断了那种关系,但顾青檀依旧会不时梦到她。

  想着想着,下腹竟然绷紧起来。

  静姨心中有些好笑,和他同床共枕这么久,自然也不是白混的。

  她轻声道,“要姨帮你吗?”

  顾青檀沉默了一下,“我怕我以后忍不住。”

  静姨理解的点点头,温柔道,“一切都依你,无论你想要什么,跟姨说,姨都会给你的……”

  顾青檀直接抱住了她,头埋在她颈窝里,呼吸带着一股灼热的风。

  “谢谢。”

  室内一片温馨。

  是夜,顾青檀失眠了,不知道是因为茶水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勉强入睡之后,他的梦里都是各种各样的女子,然后各种的甜蜜与恩爱。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黑眼圈醒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躺在他的身边,夏天穿的少,她睡觉又不老实,睡裙都翻到了腰间,露出半截白皙的大腿,内裤也看的清清楚楚。

  他随手帮她整理好睡裙,下了床,踮着脚轻轻地走出屋子,轻轻关上了门。

  下了楼,母亲正坐在沙发上,静姨就坐在她的身边。

  她抬起头,发现了他,笑容意味深长。  “昨晚没睡好,紧张了?”顾兰芝笑道。

  看来是真的心乱了,他可不像是个会失眠的人……

  “不是妈。”顾青檀连忙摆手解释道。

  顾兰芝也不追问,“洗手吃饭吧”。

  旁边的静姨冲着他温婉一笑,莫名有些牵动他的心神。

  顾青檀心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是什么?

  他的心确实乱了。

  昨晚少年时代的香艳记忆如同放电影似的一帧帧重映……那晚,他把灯关上,直接钻进静姨的被窝里,她一点反抗都没有,微笑着默许,到最后发现她竟然还是处女。

  因为代入感实在过太强烈,简直历历在目,即便是春梦,都如此尽兴,以至于成年人的克制内敛竟然有些抵不过少年人的血气方刚。

  他很感谢静姨为他做的一切,他无以为报,永远也偿还不清,可他不承认这是爱情。

  这段感情又能为静姨带来什么呢?只是他单方面索取好处罢了。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爱情,只满足了他自己下半身的需要。

  静姨要的幸福,终究不是他能够给的。

  顾青檀陪着母亲在餐桌坐下,早餐是经典的中式汤羹。

  不多时,姐姐也下了楼。

  她的步伐轻快无声,黑色的裙摆荡漾,如精灵一般。

  顾兰芝柳眉微蹙,“去换身衣服。”

  顾幽篁脚步一顿,不由得撇撇嘴,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那是一件布料轻薄的奶白色居家服,下半身也不再空荡荡的露出来白皙的大腿根。

  健全的服装让她整个人都多了一丝少女俏皮可爱的软萌味道,少了一丝坏女人的性感妩媚感觉。

  昨晚姐姐不在,今早才来。

  她本想喊弟弟起床,但是一靠近他的床边,看着那英俊清秀的五官,睡相平稳,就忍不住想陪他再躺一会。

  后来,弟弟睡醒之后温柔的为她收敛裾裙的时候,她其实是醒着的。

  弟弟从没把她也当成可以上的女人看待,说实话,这点多少她身为女性的自尊心有些受挫。

  虽然妈妈不准她作弊,或者打擦边球进行边缘性行为,但是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反抗妈妈,又怎么会一直老老实实的呢?

  源自内心深处的渴望让她想要一场放纵的情爱。

  因为大家各怀心思,餐桌上陷入了沉默。

  以前每当这时,青檀都会努力找些可以聊的话题,可是他今天没有这个心情。

  早上那段时间,母亲对静姨说了什么呢?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吃过早饭之后,母亲和姐姐换身衣服都去了公司上班。

  现在家里就只有他和静姨两个人。

  顾青檀坐在沙发上,静姨给他端来两盘水果,然后依旧做着原本自己应该做的家务——拖地,先用湿的海绵拖把拖一遍,再用干抹布擦一遍。

  三百平米的别墅,需要八个家政阿姨打扫足足两个小时。

  不过,也不是每天都需要彻底打扫,基本上是一周一次。

  顾青檀总觉得她正在假装很认真、其实心不在焉的做着一些事,比如故意在面前背对着他,压低着身子,展露着浑圆饱满的曼妙身姿和吊钟似的浑圆柔媚。

  有一句话很适合形容她,身上虽是荆钗布裙,但却难掩姝色。

  夏天是情感勃发的季节,适当裸露的肌肤,因为出汗而脸色绯红也显得更加妩媚,还有鼻翼间隐隐传来的熟悉香味,在顾青檀眼里,这些显得格外性感。

  “静姨,母亲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顾青檀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直起腰,如实回答,“有些事,姨不能说。但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姨跟太太,都不会害你的。”

  顾青檀若有所思,心中的疑虑却更重了。

  差不多快到了约定的时间,他裹了件最常穿的七分袖的西装外套,提前出了门。

  说起来,姐姐她总是喜欢把西装披起来穿,有种“大佬”气质,他学不来。

  他驱车来到了裴家的茶楼,门面是古香古色的仿明建筑,挂着一块四四方方的匾额,上书“茶仙居”三个大字。

  所谓茶仙子,其实是茶界享有美誉的青年女茶艺师,是业内人士送的雅号,是变着法子夸她们像是清雅到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顾青檀走进茶楼,里面的装修倒是很现代,放眼望去,檀木的屏风将大厅隔成了几个区域,都摆放着实木的茶几还有沙发,上面摆着茶台,甚至还有茶宠。

  有的茶楼不光卖茶,也卖吃食,诸如蟹黄汤包之类的,但是这家“茶仙居”只卖茶兼营各种精致的茶点,属于清茶馆。

  来喝茶的人寥寥无几,大厅看上去空荡荡的。

  顾青檀知道,这里只是休憩的地方而已。

  真正的包厢在二楼,那里的装修更加讲究。

  他来到前台,一位女子穿着十分合体的黑色旗袍装,胸前的衣领开得恰到好处,露出一道幽深白皙的乳壑。

  “先生,你找谁?”

  顾青檀表明了身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来相亲的……”

  “原来是顾先生,请您跟我来。”

  旗袍女子在前面领路,顾青檀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满头的青丝用一支木簪子盘起来,心下有些感慨,果然细节是魔鬼。

  ……

  “扬州慢”包厢里。

  堪称历代最美茶仙子的裴清茗已经静候多时了。

  身穿着素白汉服的她依靠在一把藤椅上面,上身是纱质的上衣,美妙的身子完全包裹在里面,抹胸隐约可见,下身则是一条襦裙,翠绿色的腰带却系的很是往上,几乎到了椒乳之下。

  一双素手拿着长嘴壶,轻轻倾斜,金丝黄玉般的茶汤潺潺倾泄而出,丝毫不撒的全部倒在茶盏里面。

  穿上汉服,绾髻簪花,蛾眉淡扫的她,在氤氢的雾气中,飘飘欲仙,疑是广寒落九,半点没有已经为人母的模样。

  今天,本不该是她坐在这里的。

  凭她的身份,已经没人能让她表演高山流水或是凤凰三点头的绝技了。

  可是女儿今早竟然给她发条信息说“去朋友家避难了,后天回来”,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明摆着是不想相亲。

  倒不是说她对男方有什么意见,只是暂时还不想谈恋爱,不想找男人。

  “死丫头。”裴清茗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下次见到了,一定要好好揍她一顿屁股才解气。  几乎所有的记忆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淡慢慢消失,但是那些铭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永不磨灭。

  即使你已经刻意不去想起某个人,某一天他/她又会从脑海里冒出来,好像一直就在那里一样。

  包厢里面,顾青檀和裴清茗终于见了面。

  两人的手简单搭在一起握了握,然后快速分开。

  她侧过头来打量着他,倒是个英俊潇洒,仪表堂堂的美少年。

  与此同时,他也在打量着她。

  身穿齐胸襦裙的她,宛若画中飞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和白嫩的肌肤,长裙下的那双长腿并拢,站得笔直一丝不苟,尤其是那正在审视自己的眼神,严肃又透着这个年纪少有的一种韵味,很难想象她竟然是自己的同龄人。

  顾青檀率先开口,“你好,裴旖小姐,我是你的相亲对象。”

  裴清茗觉得有些好笑,眼眸深处不由得闪过一丝羞意。

  自己都多大年纪了,这孩子居然还会把她认错成自家女儿?

  说起来,母女俩是有些神似,走在街上经常会被错认为一对姐妹花。

  青檀的话,让裴清茗的少女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此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出言纠正。

  等她反应过来,最合适的时机已经错过了,索性将错就错。

  有一件事,她其实一直很在意。

  裴清茗仔仔细细的看着他,好像在努力翻找着往昔昨日的甜蜜记忆,将跟眼前的他,和记忆中男子重叠在一起,而她本人仿佛也陷入了某一种回忆之中一样,久久无话。

  眉眼是有些像,得其神韵,但终究不是他。

  “请坐。”裴清茗怅然若失道。

  顾青檀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那一丝不满和幽怨,这似乎是对自己很失望?

  他不以为意,这样一来,大家正好好聚好散。

  顾青檀半开玩笑道,“裴旖小姐,我一直觉得一见钟情是一件很扯的事情……”

  裴清茗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这孩子的搭讪方式未免也太过蹩脚,而且略显轻浮。

  下一句话是不是“见到你之后我便相信了”。

  她静静地把玩着茶盏,纤细的手指与其如出一辙的珠圆玉润。

  裴清茗自认为已经过了想要听花言巧语的年纪,无论这孩子说出什么傻里傻气的肉麻情话,她都能一笑置之。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她预料的方向发展。

  顾青檀温言如玉,“我是个现实的人,只相信日久生情。因此我也并不相信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能够长长久久。”

  裴清茗神色微变,这孩子说日久生情才是真爱,这一点她倒是深有感触。

  年轻时,她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对她极尽温柔体贴,结果却被顾兰芝那个女人横刀夺爱,最后哥哥成为了她的丈夫。

  顾青檀笑着提议道,“我相信裴旖小姐应该没有也想要跟我培养感情的意思吧,不如这样,我们回去各自告诉自家母亲,说我们性格不合,相亲也到此为止,你意下如何?”

  裴清茗眼睛里涌现出着一丝恼怒,这孩子竟然跟自家女儿是一个想法?亏自己还给他送茶叶喝!

  还好没让他们串供成功。

  “你是看不上我女……我吗?”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冒充女儿的身份问这样的,难免有些羞赧。

  攻守之势异也。

  “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坦言道,“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呢?”

  你倒是很诚实,裴清茗又忍不住开始猜度这孩子接下来又要说什么歪理,君子好色,娶之有道?

  但是他的理由更加现实一点,“相亲就是为了结婚,可我现在不想结婚。”

  “为什么?”裴清茗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下去。

  他笑道,“不想结婚就是不想结婚啊,无非就是还没有准备好这种无趣的理由。”多说无益。

  裴清茗十分敏锐的发现了一件事,于是她媚眼如丝地嗔怪道,“你有喜欢的人了?难道她比我漂亮吗?”

  女人天生就是出色的演员,裴清茗似乎已经渐入佳境。

  顾青檀沉默不语。

  真要说的话,他现在的心理其实非常矛盾,一方面不断地期待爱情,渴望跟漂亮女孩子邂逅,一起体味爱情的甘美;另一方面又怕自己背叛一段感情之后会愈演愈烈,最终不再相信爱情。

  见他不肯说话,裴清茗默认他爱上的是顾兰芝的亲生女儿,他那位的义姐。

  换句话说,她要输了。

  裴清茗脸上的轻笑渐渐暗淡,变得面无表情,“这样啊,我知道了……”

  顾青檀微微发怔,这么抽象你都能明白?我很好奇你明白了什么……

  她望着前方,目光有些失望和迷茫,心道,原来青梅竹马是能赢的吗?那岂不是说明,当年青梅敌不过天降,单纯就是因为自己手段和心智不如顾兰芝吗?

  裴清茗暗咬银牙,本想顺从两个孩子的愿望,放弃那个荒谬的赌约,内心却又极为不甘,柔肠百结。

  终于,她似乎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用种一种娴静温婉的语气介绍自己,“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裴旖的妈妈,裴清茗。”

  顾青檀愕然,感觉莫名其妙,这是唱的哪一出?

  “裴旖呢?”

  裴清茗说谎的时候眼也不眨,“她生病了。”

  话说到这里,顾青檀已经信了大半,毕竟对面那个女子身上雍容的气质是根本无法作伪的。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说道,“那裴姐姐您能不能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听到?我们重新开始……”

  听到他竟然叫自己姐姐,还要跟自己重新开始,这话充满了歧义,裴清茗掩嘴一笑,随后反问道,“你说呢?”

  顾青檀想了想,肯定道,“当然可以。”

  裴清茗轻叹一声,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的男孩子。

  她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慢慢靠过来,仿佛要看透他一般,语气带点调侃和无奈,“你这孩子,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

  “那倒是,借您吉言了。”

  说着,他隐晦地提醒对方,这个姿势很容易不小心走光了,用一种十分委婉的方式。

  要知道,女孩子的第六感很强,只要你把目光聚焦到不该看的地方盯着看一会,用不了多久她就发现了。

  裴清茗脸颊微红,抬起手轻轻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微怒道,“坏东西,你平时就在这么对女孩子的吗?”

  很难想象那位传说中的裴清茗,竟然会在顾青檀面前毫无顾忌地展露出这种亲昵的小女儿姿态。

  这一点其实是双向 。

  顾青檀其实也很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裴姐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到底忘记了什么我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我怎么可能忘记!

  我过目不忘……  裴清茗马上收回向前探出的身子,双手捂住高耸的酥胸,美目含嗔瞪着他。

  顾青檀略感尴尬,随即坦然致歉,“抱歉,我一般不会这样无礼。”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是接触的多了,让自己的心里积攒起来一些未曾释放的欲望?

  “哼,只占我的便宜是吧?”

  她脱口而出,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无心之言,说完之后她却觉得脸颊滚烫。

  这句话有些暧昧不清的调情意味藏在里面。

  语言像一粒种子,一旦说出口,原本在思维里转瞬即逝的词汇,立刻落地生根发芽,造成的后果无可挽回。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这就好比男孩子们长大之后,每次回想起自己那些的年少轻狂的中二吹嘘,总有一种回到过去掐死自己的冲动。

  裴清茗现在大概就是这种心情。

  她后悔自己真的不应该跟他这么随意调笑,口无遮拦。

  可他身上好像有一种近乎魔力的吸引力,让她情不自禁地有些亲近着对方,自然而然的对他产生好感。

  似是故人来。

  看着裴姐姐脸颊上残留的那一抹红晕,顾青檀只能装出恍若未闻的样子。

  她一时没有从伪装的身份中走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两人的身份不同,裴姐姐她可以大胆的调戏自己,自己却不能主动去招惹她,这是礼貌。

  为了掩饰尴尬,顾青檀随手从桌上拿起一盏茶,刚要放到嘴边。

  “给我放下!”

  只听得裴清茗娇嗔一声,顾青檀当场愣住,慢慢放下。

  紧接着,她又瞪了他一眼,“那茶都冷了,你还喝。等着,我重新给你续一杯。”

  那茶本来是她随手斟着玩的,既然他叫自己一声裴姐姐,那她绝可能不给他喝这样的茶,这不是待客之道。

  原来是这样,顾青檀恍然。其实他不怎么讲究这些细节,热茶虽好,凉茶尤佳。

  裴清茗心中其实另有图谋,她打算要给这孩子表演一下自己的绝技,让他总不至于在心里轻贱了自己。

  裴家世代种茶,裴清茗本人也是最一流的茶艺师,当年一场公开表演出场费就要几万块钱,足以称得上是“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而且一切还要看她的心情,要她亲手奉茶更是想都别想。

  现在风头更胜的是她的女儿裴旖,至于她本人则是已经十几年没有公开表演过了,因此被大家所遗忘也是正常的。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端茶倒水也是如此,没有了那个人,她又奉茶给谁喝呢?

  裴清茗从红泥小火炉上拿起一壶热水,先烫了一遍茶杯,然后双手握着向顾青檀展示一下杯底,随后便准备开始正式冲泡茶叶。

  所有冲茶手法中,最具观赏性的还是“凤凰三点头”。

  只见裴清茗右手拿起装清水的长嘴壶对准大茶杯,滚烫的开水一条白练飞流直下,她手腕微抖,三起三落,竟然恰好注满,一滴不洒,手法十分纯熟。

  茶叶迅速的舒展开来,在杯中浮沉。

  随后裴清茗用茶盖刮去浮沫然后盖上,再以沸水淋于其上,过了一会,她又将茶水分别入小茶杯中,斟满七分,置于顾青檀面前,淡笑道,“请用茶。”

  顾青檀受宠若惊,双手拿起来,先是闻了闻,茶香随着热气进入鼻子,那股与众不同香味触发记忆,于是他便知道这杯茶与昨晚母亲推给他的那杯无异,都是她亲手采的茶。

  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即便是他这样半懂不懂茶道的人,也能尝得出来,咂嘴品味着泉水的甘甜和茶叶的芬芳,即使已经咽下,微微的回苦也依旧充着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唇齿留香”。

  裴清茗嘴角微微勾起,自谦道,“怎么样,这点微末技艺,是否还入得了你的眼?”

  顾青檀不由感慨道,“物有所值。”

  裴清茗脸上顿时有些难看,一脸嫌弃道,“哼,俗不可耐!”

  她甚至些气恼,没想到他就是这样评价自己的,物有所值?明明是物超所值,话说这孩子真的不是故意惹她生气的吗?

  顾青檀轻声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世俗的人啊。”

  “我并非生而高贵,即便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依旧不能理解身边很多事情……”

  他却神情自若,平静地诉说着往事,仿佛那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别人的经历,“裴姐姐,你知道嘛,一块钱,就能让一个三岁大的男孩子度过难关,不至于饿死。”

  裴清茗捂着嘴惊讶的望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正在酝酿,半天说不出话。

  她能理解他并非刻意煽情卖惨,博取同情,只是言至于此,有感而发而已,其实她以前也在圈子里多少耳闻过他的慈善事迹,现在一切都串联起来。

  原来正因为曾经从暴雨之中走出,所以如今才会想着给别人撑伞。

  顾青檀才发现裴姐姐有些发愣的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也失言了,于是喝了口茶,不再言语。

  与人相处,切忌交浅言深,这是成年人应有的自觉。

  可是他们今天却犯了同一个错误。

  “不说这些了。”他望着她笑,为了转移话题,故意卖弄道,“裴姐姐,附庸风雅我也会的,我给你倒着背《茶经》吧,焉备终始之《经茶》是于……”

  书声琅琅,一字不差。

  裴清茗默默又给他斟了一杯茶。,

  其他追求者,即使背上一千遍《茶经》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她的一次侧目。

  两人开始喝茶,聊天,谈天说地,茶有千万状,就从茶圣陆羽所著的《茶经》开始,像是接龙一般,列举历朝历代茶叶的种类及各地代表茶叶名称。

  正因为拥有庞大的阅读量,顾青檀在杂学上的造诣简直称得上离谱,无论裴清茗说什么,他都能聊上几句,裴清茗的身子微微前倾,手掌托着香腮,美眸流转着异彩,认真倾听,时不时地点点头,或者说上两句符合时宜的话。

  在她心里,他越来越无可挑剔,高挑挺拔的身材,温文尔雅的性格,始终如一的言行,起于微末的经历,富贵不淫的心智……他说自己并非生而高贵,可是即便没有贵人相助,她相信他也决不会形如牛马一世匍匐,不见天日。  两人喝茶的目的已经不再是为了相亲,只是为了聊天。

  裴清茗放下长壶,面带笑意,时而低头看着手中茶杯,时而凝望着他。

  听着裴姐姐充满江南风情的吴侬软语,语气软糯婉转,只觉得让人感觉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被人抽了筋骨,软绵绵的,纵使铁石心肠,此刻也化做绕指柔情。

  顾青檀也眼神很温柔地看着她,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感觉很熟悉,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

  他把原因归结为是裴姐姐太美了,饶是他这种见过不少失眠的人,也忍不住的被眼前的美所打动,她那美少女的脱俗容貌与美熟女的优雅气质格外吸引男人的目光,以至于是个男人可能都觉得她似曾相识。

  气氛渐渐不对劲起来。

  顾青檀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念头,倘若早生十年,那时裴姐姐她风华正茂,自己会不会不顾一切地追求她呢?

  裴清茗被他一直盯着看,难免有些娇羞,轻咬红唇,嗔了一句,“想什么呢?”

  顾青檀忽然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脸红。

  裴清茗微微有些气恼,不是因为觉得被冒犯了,而是因为自己的脸颊对她不忠,竟然出卖了主人。

  她向他举起两根玉葱般的手指,在半空中轻轻摇了一摇,“两次了,我可都在心里给你记着呢!”

  她的话根本没有丝毫威胁力,举起手的样子反而显得十分可爱。

  顾青檀勉强解释了一句,“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容易胡思乱想……”说着,他自嘲道,“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吧。”

  “年纪轻轻的……”裴清茗忽然有些好奇,“你平时都在忙些什么呢?”

  “平时都在忙工作,上班或者出差。”忙着替母亲分忧,忙着为公司赚钱。

  “你今后想做什么?”

  裴清茗觉得自己这并不算是过分关心。

  顾青檀轻声道,“应该会选择创业吧,具体要做什么还没想好。”

  裴清茗听完之后,有心想要帮他一把,于是若无其事的问道,“那你对国内茶行业的前景有所了解吗?”

  顾青檀笑了笑,谦逊道,“略知一二。”

  裴清茗对此很感兴趣,拄着下巴凝望着他,衣袖垂落,露出了一截纤细的皓腕,“那就说说,就把我当成你的投资人好了。”

  闻言,顾青檀神色一凛,既然她提到了投资和生意,那他就要当成商业会谈来认真对待。

  “据我所知,传统茶叶行业可获得的利润其实是十分可观的,而且裴姐姐你本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关于营销、品控这些,我也就不班门弄斧了……”说句题外话,光是国企和事业单位采购的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就单纯从一个年轻人角度,来谈谈好了。”

  顾青檀反客为主,“我想知道,年轻人喝茶吗?或者换个问法,新生代消费群体来这里消费的多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即使他们来买茶叶,很少也是用来自己喝的,几乎都是送礼用的。

  裴清茗微微摇头,“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你也许是想把茶叶像咖啡一样,做成高端茶包卖给年轻的消费群体,其实我们也尝试过,但是现在效果已经不是很好了。”

  前些年,流行过一阵子的小罐茶,背后推手其实就是她,现在虽然还在盈利,但没有当初那般能收获暴利了。

  顾青檀胸有成竹地笑道,“裴姐姐,如果我说,我要卖给年轻人的其实是奶茶呢?”

  裴清茗理解能力与接受能力是非常强的,几乎一点就透,“你要做茶饮!”

  她迅速在脑海中权衡着利弊,思索着各种可能性,“难不成还想要借我们的品牌?”

  “没错。”

  她又追问道,“面向低端市场还是高端市场?”

  “为什么不能创立两个品牌,全都做,全都要。”

  左手跟右手竞争,左手和右手都是自己的手。

  “可以。”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基本不用说的太清楚,或者话说一半,对方就已经差不多理解你的意思了,但是出于礼貌,还是会耐心地听你讲完。

  顾青檀几乎可以断言,“我个人认为,至少这个大方向是正确的。”

  他并不能预知未来,却无意中预言了“奶茶经济”的崛起。

  经济学上有个名词叫做“咖啡成本”,就是说你每天喝一杯星巴克的开支,久而久之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裴清茗略一思考,便认同地点了点头。

  近年来,伴随着新式茶饮的崛起,以预制茶、水果茶、奶茶等产品为代表的新式茶饮深受年轻消费者的喜爱,并且销量增速迅猛,但是迄今为止茶饮市场上只有“品类”而无“品牌”,如果自己下场运作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横扫市场。

  裴清茗进一步询问道,“你是想做线下门店?背靠你们家的那个大型商场,步行街,还有影城?” 她越说越觉得思路清晰,如今看来是完全可以的,市场广阔,大有可为。

  顾青檀轻轻“嗯”了一声,他内心并不排斥借母亲的“势”。

  现在白手起家哪那么容易,不过是一个个二代或多或少的借助先富起来的父母的资源支持自己,走一条平坦的通途罢了。

  他现在触手可及的东西,对于很多被生活的重压牢牢按在地上的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比如光是开店的第一桶金就很难拿得出来,此外,还要自己承担许多未知风险也不能忽视。

  顾青檀又补充了一句,“不光如此,线上渠道和线下门店都要有,电商也绝对是未来餐饮行业的趋势之一。”

  裴清茗满意道,“看来你是真的研究过。”

  “都是纸上谈兵罢了,我又不是财神爷,我说能赚钱,就一定能赚钱吗?”顾青檀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把话说得太满。

  裴清茗抬眸,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哼,亏你刚才还言之凿凿,说什么大势所趋,原来你就是这样骗投资的!”

  顾青檀嘀咕了一声,“创业融资的事情,哪能叫骗呢?”之后便是“种子轮”,“天使轮”,“ABCDEF”,“三年纳兹达克上市”之类难懂的话,惹得裴清茗也忍不住娇笑了起来。

  玩笑归玩笑,对于青檀说的这些东西,裴清茗在心里其实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断,毕竟只要有了资本运作,“小罐茶”这种货色都能炒作起来,更不用说,在她看来,他提出来的这个点子完全是可行的。  初步敲定合作意向之后,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比如奶茶店的品牌名就叫做“茶者(chazhe)”好了,取自《茶经》中的开篇语,“茶者,南方之嘉木也。”

  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二点,茶叶都换了好几泡。

  顾青檀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起身告辞,裴清茗本想留他吃完午饭再走,结果被他婉拒。

  裴清茗也不勉强,亲自送客下楼。

  娇媚的身姿,引来大厅里寥寥无几的茶客侧目。

  另外,她还让前台旗袍女子去取来了一盒颜值颇高的中式茶点礼盒,里面是四种点心,分别是桃酥,桂花糕,绿豆糕以及黑芝麻饼干,随后递给了顾青檀,望着他的双眸,柔柔一笑,“看你刚才吃的挺欢,拿回家去吃吧。”

  那语气倒像是哄小孩子。

  顾青檀笑着伸手接过来,“好,我一定全都吃完。”

  “路上小心。”

  “我会的。”

  在裴姐姐柔情似水的目送之中,顾青檀驱车离开了茶仙居。

  路上,他戴上耳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女朋友。

  “喂,你下班了吗,在哪儿……一起吃饭……”

  没过多久,顾青檀就到达了约好的地方。

  刚打开车门,早已等候多时的夏望舒就迫不及待扑进了男朋友怀里,跟他撞了个温香满怀。

  他微笑着搂住她温热的胴体,手放在她纤柔的腰肢再稍微往下一点的地方,也就是她的翘臀上。

  “你摸人家哪呢!”

  夏望舒抬起头,俏脸微红。

  他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答道,“屁股。”

  她大羞道,“我可没让你告诉我这个!”

  顾青檀却觉得十分有趣,低头吻住了她的樱唇。

  夏望舒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不住地扭动着,调整着姿势,胸前那两团致命的柔软胸前那两团致命的柔软在文胸的包裹下有意无意地轻轻顶着他,搞得他搞得想要直接伸进手去,把那碍事的钢圈脱掉……

  吻罢之后,夏望舒发现自己胸口鼓鼓胀胀的,很难受。

  她有些情动。

  另一边,顾青檀当然也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可是停车场不是合适的地点,车里面也不行。

  于是他牵住了她的玉手,温柔道,“饿了吧,先去吃饭。”

  “哼,我吃饭,吃完饭你吃我是吧……”夏望舒亲昵地抱着他的胳膊,跟他并肩而行。

  两人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中等价位的商务西餐厅,点了两份牛排,还有番茄意面。

  “这些就够了,人家不是很饿。”

  菜上齐后,顾青檀把自己切好的牛排换到她面前,然后又把她那份没切的换过来。

  夏望舒没吃几口就饱了,看着男朋友吃完他那份之后,又把自己的剩饭不动声色地推了过去。

  顾青檀也不嫌弃,一扫而空,丝毫没有浪费。

  结完账,两人牵着手在附近走着,中午的太阳很毒,他们就专门挑选高楼商厦的阴影里走着。

  夏望舒搂着他的脖子,红着脸在他耳边小声提议道,“回家吗?下午我可以请假……”

  顾青檀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笑,“晚上吧,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甜甜地说道,“好啊,那现在我们干什么?”

  “要不要去吃甜品?”

  “要吃!”

  据说女孩子有两个胃,一个用来吃饭,另一个用来吃甜点,所以即使已经吃饱了,但如果看到美味的蛋糕,还是会眼前一亮。

  两人又挑了一家甜品店坐了进去,点了一份草莓蛋糕,一份红糖冰粉。

  夏望舒吃了一口蛋糕,抿着勺子上的鲜奶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她撒娇道,“今天为什么对人家这么好呀。”

  顾青檀露出了一个有些愧疚的笑容,因为昨天傍晚没能送她回家的事情。

  可是夏望舒会错了意,神色一黯,“你相亲很顺利?”

  他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们今天都没见上面……”随后他把事情的简单解释了一下,说自己跟相亲的妈妈喝了一上午的茶水。

  夏望舒的眉头舒展开来,莫名有些生气,“她竟然放你鸽子!”

  本来,对她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她现在心里忽然有种自家男人被别的女人看轻了的感觉,出奇地有些愠怒。

  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脸啊,凭什么看不上我们家青檀?

  女孩子就是这样矛盾,无论裴旖看得上,或者看不上她都会感到不悦,最合理的发展莫过于裴旖死缠烂打,然后男朋友却对她不假辞色,这样才能最大程度满足她内心的观影感。

  夏望舒小心翼翼道,“那个,你应该没有不开心吧?”

  “当然不会。”

  顾青檀哑然失笑,他的自尊心还没有那么脆弱,“你想笑就笑吧。”

  夏望舒这才放心的嘻嘻笑起来,笑完之后,又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顾青檀挑了挑眉,问道,“笑完了。”

  夏望舒一脸乖巧,“嗯”了一声。

  他轻声念诵,“那时她还太年轻,不知道什么叫做乐极生悲……”

  “对不起嘛。”

  她现在才觉得有点后悔,也不知道男朋友会怎么惩罚她,反正一定会欺负死她,还要让她叫爸爸。

  顾青檀有些好笑,“既然做了,那就别怕。”

  “人家喜欢你才会这么得意忘形嘛。”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顾青檀也就放过她了。

  他轻叹一声,“说真的,我觉得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你家男人迟早还要跟她见上一面的,这个逃不掉。”

  夏望舒被眼前的甜蜜冲昏了头脑,已经之前没那么在意了,只是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

  她撇撇嘴,“见就见呗,我就不相信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难道你还能喜欢上她?”

  顾青檀无奈道,“你的心也是够大的。”

  “人家实话实话都不行吗?”

  女孩子天生就会无理取闹,她反过来逼问他,“你自己说,你会不会喜欢上她。”

  他苦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听到他这么说,夏望舒立刻放下勺子,扑过来抱住了他,一脸不满,气鼓鼓道,“连句好听的都不愿意敷衍我,就算是为了故意刺激我的危机感,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附近的人都为之侧目,都看向这边,对面的两个小姐姐甚至笑吟吟地拿出了手机,拍照留念。

  顾青檀无奈地把她抱正,然后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

  “你的矜持呢?刚才就着蛋糕一起吃掉了?”

  话虽如此,其实他早就习惯了女朋友在别人面前是一副成熟OL面孔,在他面前就是另外一副爱撒娇的小女儿姿态了。

  “是啊真的很好吃。”

  其实呢,在喜欢的人面前不要脸,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但顾青檀说不定更喜欢那种进退自如,游刃有余的女孩子。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但是商业中心附近的人流量却不输于周末。

  明明已经过了饭点,身边却挤满了吃饭、逛街的人群,粗略看上去,以女性白领为主。

  这不禁让顾青檀想起了自己读大学时,曾经看过的一篇经济学论文,里面的论述就是关于“午休经济”。

  所谓午休经济,是指都市白领们利用中午休息时间进行消费,从而带动周边经济发展的现象。

  因为夏季的午休时间,普遍延长了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不等,所以在附近写字楼里面工作的OL们,才有比较充足的时间拉着同事一起出来吃个饭,逛个街,吃个甜品,或者喝杯星冰乐,然后再美美地回公司上班。相应的,经常有女人出没的地方往往就会有消费,衣服,女鞋,化妆品,首饰……这就是所谓的商机。

  顾青檀忽然记起来,他还在公司的时候,下午就经常看到许多同事手里捧着咖啡或者奶茶等电梯。

  这一发现,让他内心对自己上午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忽然有种想找人好好聊一聊的冲动。

  女朋友本来是一个很好的交谈对象,不过,约会的时候不谈风月,而是讨论这些,真的太煞风景了。

  如果换做是母亲,或者姐姐,甚至是裴姐姐,他都可以毫无顾忌的跟她们讨论经济问题。

  因为她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理性大于感性的女人,她们不容易动情,活得通透,并且爱得清醒。

  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人流明显减少,夏望舒也没有丝毫想要去上班的念头。

  笑话,男朋友都在自己身边了,还上什么班!

  中午出来的时候,她提前已经跟方主管请好假了。

  他和她在曲江商业中心一直逛到了下午三点钟。

  “老公,我有点累了怎么办呀

  “那我们回车上吧。”

  于是两个人回到了迈巴赫上,这次她可以坐在前排。

  顾青檀顺手把那盒点心递给了女朋友。

  “怎么还给我准备了礼物啊。”她十分惊喜,拆开来一看,“怎么是点心?哇,这包装看起来好高级。”

  点心外面是礼盒,里面是更小的分装,包装精致而华丽,大约一口的分量。

  顾青檀并没有对她说,这盒点心其实是相亲对象的妈妈送的,只是笑道,“尝尝看好不好吃。”反正他尝着味道挺不错的,物有所值。

  夏望舒像是一只见到了食物的可爱花栗鼠,“看起来就超好吃。”

  顾青檀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

  今天女朋友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因为天气闷热,上了车之后,衬衫领口的扣子默默多解开了几颗,倘若从上往下看,精致的锁骨和胸前耸立的两座雪峰就会暴露无遗。

  很显然,这件衣服已经遮不住她的曼妙身材。

  于是他把她搂了过来,体贴地用手帮她把乍泄的春光遮住,绝无私心。

  “热~”她难捱地动了动的身子,脸色红红的,小声吐槽道,“你以为带人家吃了好吃的,就可以随便摸了吗?”

  顾青檀无奈道,“别这么说,感觉哪里怪怪的……”她又不是他攒养的小狗狗。

  夏望舒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最后笑得花枝乱颤,往男朋友的肩膀上倒去。

  发丝如春风拂面,轻轻掠过他的脸颊。

  他无奈道,“吃东西的时候就别笑了,别噎着。”跟她谈恋爱,有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个女儿。

  她轻声呢喃,“我不笑了,你吻我吧……”

  顾青檀用手指扶住她的脑袋,捧起她的脸吻了吻,里面是甜甜的糕点味道,比糕点本身还要美味。

  她的手臂揽住他的脖子,拥吻良久方才分开。

  顾青檀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三点半了。

  他语气自然地问道,“去开房还是回家?”

  夏望舒想都没想果断选择了“回家!”

  这两个字,好像有种魔力一般,永不让人牵挂,放心不下。

  ……

  说起来,顾青檀在扬大附近有一套不到100平的房子。

  那是顾兰芝为了方便他上大学,专门买来给他住的,后来他交到女朋友之后,那里就成了他和夏望舒的爱巢,或者说,主战场。

  他们两个人几乎在每一个房间做过,包括厨房和阳台……

  再往后,两人和平分手,夏望舒在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就默默搬了出去。

  她在距离公司大约四五公里的地方,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旧公寓,房东太太当时跟她说可以直接领包入住,但实际上,客厅里空荡荡的,茶几、沙发、电视机之类的家具家电一件也没有,只有一台老旧的洗衣机和冰箱,还有卧室里时灵时不灵的挂式空调。

  那台充满霉味的洗衣机她也不敢用,生怕得了皮肤病。

  住在这样的出租屋里的体验,自然是比住在当初两个人一起精心设装修计的爱巢里要差了十几倍还不止。

  “进来吧,没事,不用换鞋。”夏望舒招呼道。

  家里只有女式的拖鞋,他也穿不上。

  他环顾四周,最后摇了摇头,“你这个傻丫头,当初是怎么选中的这个房子?”

  她捂脸道,“呜呜呜,快别骂了,人家又没租房子的经验……”

  “收拾收拾东西,拿点换洗的内衣,回我们真正的家吧。”

  夏望舒却有不同的意见,“要不,就在这里吧……“

  她轻轻地抱住了他,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人家想你了,已经,已经等不及了~”

  听到心上人都说道这份上了,顾青檀哪里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欲望?

  “也是,我们有多久没做了?”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双手开始自下而上地隔着布料在她的身子上摩擦,最后仍觉得不过瘾,直接将手探进她的衬衫里,用手掌捧着把玩,仔细摩挲着。

  “呜,有好几个月了……你可真狠心……”

  在此期间,她可是一直为他守着身子。

  肉体的忠诚是最基本的忠诚,肉体的关系才是最亲密的关系。

  夏望舒的呼吸声顿时越来越急促,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情欲,以及男友被开发的记忆都渐渐苏醒。

  “青檀,我,我想要你……”

  随后她拉着他来到卧室,扑在他的身上,压住了他的躯体,骑在了他的腰上,她不由主地开始兴奋地战栗,敏感的娇躯已经做出了最激烈的反应。

花唇已经湿漉漉一片,有点黏腻,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夏望舒用手指分开那美丽的阴唇,跨坐在他的身上,将他的阳具一点点纳入体内,发出似痛苦似快乐的呻吟,美眸紧闭,螓首轻摇,将乌黑的长发尽数揭开,凌乱地披散在光滑的玉背之上,身体因为持续不断的发热变得滚烫。

“老婆,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他轻声在她耳边问道。

回答他的只有美妙动听的娇喘声,“啊啊~”

顾青檀解开她的衬衫纽扣,把她的文胸慢慢推了上前,那对雪乳就跳动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顾青檀将其用力地在手中揉捏,不断地爱抚,然后,轻轻地用嘴唇含住那粉嫩的乳尖,她的呻吟愈演愈烈。

“老婆。”他呼唤着她,以妻之名。

她动情扭动着身子,轻轻抬起腰肢配合着他的抽插。

他的双手沿着修长如玉的大腿游走,一直抚摩到大腿根部,蜜臀之上,然后用手扶住,配合着她的节奏挺动。

大脑里已经一片空白,只知道用下体在温柔紧致的地方死命顶撞,

濡湿,暖和,挤压,包裹,弹性,蠕动……这些词汇来回在他的脑海中涌现,但每一个都觉得词不达意。

也许是长达数个月的禁欲,让这场破戒仪式般的性爱显得愈发快活无边。

他开始在那片温柔乡里抽插,刚开始很紧,接着淫水越流越多,抽插也越来越顺了,夏望舒的喘息不知道何时开始转为放肆的大声呻吟,白日宣淫,丝毫不顾及邻居的感受。

这似乎是一种对这几个月低质生活告别。

她的手也没有闲着,不停地在男朋友的背上摩挲着,将上面的汗滴抹匀、抹开。

他们并没有去变换什么体味,只是这样保持着女上男下的姿势,她喜欢通过自己动让他更加省力和舒服,过去的经验告诉她,这样激烈的性爱会相应地延长一些时间,如果一直让他像是水泥工人,将强劲的冲击钻不停打入坚实的土地,那样会很累,她会心疼。

“爸爸,爸爸……肏死我~”

一开始交往时,夏望舒并非“欲女”,在床上也没有这么骚浪,只是在大学四年的时间里,她已经被调教开发的很好,身心已经全部属于他了。

他用手从抱住她的后背,拼命地把阴茎塞入她的身体深处,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拼命把头向后仰着,好似要背气过去,蜜处也一阵阵地收缩,不断压迫着他的阴茎,两人不知道缠绵了多久,顾青檀终于把一股股滚烫的浓精射入了她的阴道深处。

她趴在他的身上喘息着,久久不动。

顾青檀沉默着,用手掌轻轻地抚摩她的玉背,在她耳边轻声说,“这一次,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夏望舒忽然红了眼圈,拼命地点头。

多年以后,即使她已经身为人母,仍然会也回想起那个闷热潮湿的夏日,在出租屋里的肆意交合。

至少那一刻,她的时代还没有没落,老公还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第二十二章

  事后,两人紧紧相拥着。顾青檀的下巴贴着夏望舒光洁的额头,手里揽着她的纤腰,她丰腴的身子整个伏在他的身上。

  在老旧的空调的吹拂下,顾青檀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把女朋友抱起来慢慢放到一边,套上内裤,便离开了温柔乡,去客厅找水喝。

  过了一会,他从冰箱里摸了一罐冰镇啤酒走了过来,面无表情。

  家里竟然连开水都没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生活的!

  夏望舒见势不妙,连忙把俏脸埋在被子里,撅着翘臀,活像是一只掩耳盗铃的鸵鸟。

  他坐到了床边,抬手轻轻地打了她的蜜桃臀一下,顿时臀波荡漾。

  顾青檀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敢喝酒。”

  冰箱里根本没有什么正经食物,厨房里的纸箱里面积攒了好多易拉罐,显然这种颓废的生活,她已经过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啊~”

  捂在被子里的她娇吟一声,声音闷闷的解释道,“没有你在身边,人家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老是在想你,做梦都想……”

  顾青檀有些心疼,“那也不能借酒消愁啊。”

  夏望舒捂着被子,翻身坐起来,轻哼几声,“人家又没出去酒吧,就自己在家里面喝一点也不行嘛……”

  她是在强调自己遵守了两人之间的约定——无非必要,不许去酒吧那些地方。

  “还在嘴硬,我是在说这个吗?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委屈,“可是,可是,人家真的好难过嘛,心里很难受,也不知道能跟谁倾诉……”

  顾青檀沉默了,拉开易拉罐,猛灌了一口。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在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心酸和强颜欢笑,这些他都忽略到了。

  “你的那些闺蜜哪去了。”

  说起这个,夏望舒就气不打一处来,“还说呢!当时她们知道我们分手,可高兴了!”

  女孩子的闺蜜大多数都是劝分不劝和的,尤其是对方的男朋友还比自己的优秀许多的时候。

  所以,对她们说的任何话,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

  这一点,夏望舒也是最近才想明白。

  顾青檀轻叹一声,“下不为例。”

  他根本不舍得骂她,既然训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知道啦~”她甜甜的笑了起来,光着身子慢慢爬过来,将俏脸凑到他面前,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满是依恋,她喜欢他的巴掌和管教。

  夏望舒贴在他的耳边有些难为情地叫了一声,“爸爸。”

  说完之后,她的脸越来越红。

  顾青檀被她闹的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是他让她这样称呼自己的。

  男人总是热衷于让自己的女朋友称呼自己为“爸爸”,并非是因为对她的妈妈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单纯只是情侣之间在床上的小情趣。

  这与道德无关,毕竟每个人的价值观都各不相同,只要女方心甘情愿,无论两个人关起门来叫什么都无伤大雅。

  最开始的使坏,夏望舒其实也有点不情愿,甚至有点抗拒,到后来,就慢慢喜欢上了这个称呼,因为男朋友真的就像是爸爸一样宠着她爱着她,还有,这样子在床上玩起来的时候,也格外的刺激。

  她撒娇道,“爸爸抱~”

  “乖~”他温柔地环住她纤柔的腰身,把她搂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这个距离近到她甚至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现在是属于他和她的二人世界,在她这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只是怀里抱着这样的赤裸美人,是个男人就会把持不住。

  夏望舒自然是感受到了,她有些害羞地看了男朋友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低下头,青丝散乱地伏在他的大腿上面……他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起来,过了一会才慢慢松开,而她咳嗽着抬起头一脸幽怨的望着他,“就会作践人家!”

  顾青檀轻吻了一口她的脸颊以示嘉奖,然后向她道歉。

  “抱歉,我忍不住……”

  她马上又变得开心起来,虽然刚才男朋友那么做确实让她挺难过的——之前他极少这么强硬,因此感觉多少有点不尊重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区区玩物。

  可是听到他说忍不住之后,她马上就原谅了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欣喜。

  她就是这般的温顺,还会主动替男友找借口——他是因为太喜欢自己了,情不自禁才会这样粗暴。

  不过就是比平时更深了些,她还受得住。

  “其实用不着道歉啦,人家又没怪你。”

  顾青檀不说话,用大拇指轻轻的帮她擦去唇角残存白色痕迹,这样的小恩小惠,却让夏望舒觉得心里好像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这样想着,她在他耳边柔声告白道,“以后只要你舒服就好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激情过后,两人互相帮忙穿好衣服,那模样像极了老夫老妻。

  因为不方便洗澡,夏望舒虽然换上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却依旧觉得黏腻。

  顾青檀则是帮她打包收拾着行李,足足装了一个行李箱,随后,他躺倒在床上醒酒,心里略微有些后悔,说起来,真的不该喝那罐啤酒的。

  虽不至于喝醉,但是也暂时开不了车了。

  至于望舒,就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滑溜溜的大腿上面枕着,用素手为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

  顾青檀忽然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过来。

  这张卡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两人分手的时候,她默默放在了电脑桌上。

  每个月青檀都会往里面打入不菲的零花钱,让她自己支配,买自己想买的东西。

  从大一开始就是这样,四年从未间断。

  除了补贴家用,她花的钱其实并不多,大概只有八分之一。

  攒着攒着,现在卡里面也有七十多万了,这就是她的压箱钱。

  以前,她有想过留着这笔钱,等到两人结婚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用,没想到残酷的现实给了她一直痛击。

  他不仅不缺这一笔钱,就连结婚也变得希望渺茫了起来。

  现在,她已经卑微到不敢再主动提结婚的事情了,之前,听到青檀说会娶她,心里高兴得像吃了蜜糖一样甜美,足以把这几个月吃的所有苦冲淡。

  夏望舒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央求道,“青檀,人家想拍张照片发朋友圈。”

  “嗯,你拍吧。”他十分配合,“需要我摆什么pose吗?”

  “不用啦,你光是这样躺着就很帅了。”

  她按下快门,连拍了好几张,选了一张最完美的精修了一下,发到了朋友圈里面,配文是【我的连任男友】,然后就开始抱着男朋友,刷着手机傻笑。

  发出去不到三十钟,就收到了不少回复,大多来自闺蜜和朋友们的恭喜,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姑且能分辨出来。

  不过,其中有一条回复让她格外在意。

  【方师太:你请病假就是为了这个?真有意思!】  方师太,自然是指人力主管方艳青了,“师太”是夏望舒私下给她取的昵称。

  她轻叹一声,随手把手机扔在床上,摸着男朋友的脸,有些心虚。

  “被师太给发现了……真倒霉,上班时间她为什么会翻我的朋友圈啊!”

  “因为你请假了。”顾青檀沉思片刻给出了答案,接着又道,“你们部门之前离职的那个陈姐你还记得吗?就是特别喜欢画欧美妆那个。”

  夏望舒一脸奇怪,“记得呀,突然提她干嘛?”

  “她就是因为请病假出去旅游,还在朋友圈发了照片,被方总发现之后,就给她的考评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夏望舒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男友,啊这,还能这么玩的?

  过了好一会儿,夏望舒才张了张嘴,“真不愧是师太……”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那你说怎么办嘛~现在人家的考评也要完蛋了!”

  她抱住他的胳膊摇来摇去,撒娇道,“老公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两人一上一下,脸对着脸,她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额前的一缕发丝垂落下来,搔得顾青檀脸上痒痒的。

  他抬手帮她把碎发整理到耳后,轻声道,“不用怕,保持平常心就行了,就算不不上班了,你老公我也会赚钱养你。”

  夏望舒咯咯笑了起来,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从他眼神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对自己的溺爱,但同时,她的内心也很清醒,“可是人家也不能真的让你养呀。”

  她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单方面的包养。

  如果真的接受了,那她在精神上和物质上就成为真正的“灰姑娘”,相当于放弃了跟他结婚的自主权,也放弃了女人的骄傲和自尊,仅有的,就是那逐渐凋零的精致容颜,又怎么能够长久地留住他的心呢?

  夏望舒其实早就已经想清楚了,人世间大多数的痛苦都与钱有关。

  所以她要挣钱,挣很多钱,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

  等到彻底酒醒之后,顾青檀帮她把行李搬下了楼,放进了后备箱里面,发动车子,带着她回到了两人曾经的爱巢。

  大学城,青年公寓。

  夏望舒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将右手食指放在指纹锁上。

  “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

  分手以后,他也没有删除门锁里录入的她的指纹。因为这里始终是她的家,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

  她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嘴唇,慢慢走了进去,看着屋里熟悉的景物,心里不免有几分多愁善感。

  屋里面收拾的非常干净,与她的颓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句题外话,现在其实有很多女孩子像她这样外面光鲜亮丽,住处却十分凌乱,让人唏嘘。

  客厅里,之前买的那些毛绒玩偶和挂饰依旧放在原处,地上放着一盆君子兰,花叶在空气中微微摆动着。就连旁边的花盆里她心血来潮种下的芒果核都发芽了。

  站在原地,夏望舒的心里百感交集,心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往事历历在目,一齐涌上心头,只是为什么大多都是被他欺负的画面,夏望舒的身子有些发软……热恋期的他们当时是那么的如胶似漆,就连不到一周的生理期都觉得十分漫长。

  她回过头来,牵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满是期待。

  “你工作那么忙,平时还抽空来打扫吗?”

  顾青檀实话实话,“呃,现在请保洁阿姨真的很划算。”

  夏望舒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哼,我就知道!”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小声道,“人家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

  顾青檀将她轻轻拢入怀中。

  这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夏望舒不满道,“谁呀?”

  “我妈。”他顺手接起了电话,“喂,妈。”

  ……

  让时间向后倒退。

  顾氏集团。

  一个戴墨镜和鸭舌帽的不起眼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摄像机走进了顾兰芝的办公室。

  “夫人,这是今天拍到的录像,您要看看吗?”

  “嗯,放吧。”顾兰芝放下笔,点了点头。

  女人将摄像机连接上投影仪,然后把窗帘拉了上,白幕上清晰地浮现出青檀和望舒两人逛街的情景。

  顾兰芝看了一阵,命令道,“快进。”

  女人依言快进,很快就到两人进了出租屋那一段。

  “停!”顾兰芝觉得后面的内容已经不用看了,直接问女人道,“他们做了吗?”

  女人肯定道,“绝对做了。”

  顾兰芝淡淡笑了笑,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清,“看来心里还是放不下,罢了,随他去吧。”

  “继续跟着他。”

  “是,夫人,我知道了。”

  女人走了出去,顾兰芝拿起电话打给方艳青,吩咐道,“市场营销部那个夏望舒,给她升职成组长,多加点工作。”

  “好。”方艳青也不问为什么,原因她多少也能猜到。

  顾兰芝挂断电话,想了想,又打给了儿子,让他提前来接自己回家。

  她倒是不反感想要抓住未来的女孩子,毕竟她当年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她真的很不喜欢夏望舒这个名字。

  其实这都是借口罢了。

  女人吃起醋来的时候,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

  ……

  “你要走了吗?”

  顾青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叹道,“是啊。”

  夏望舒愣了片刻,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温顺道,“那你去忙吧。”

  顾青檀低头看着她,“过些日子,我会自己开家公司,那样就更没什么时间陪你了,可能要先委屈你一阵子。”这算是先给女朋友打个预防针。

  说完顾青檀亲了亲她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怅然若失。

  路上,顾青檀开着车,眼看就要到了公司,没想到前面堵了一排车,刚想掉头,一个身穿交警制服的女子就小跑了过来。

  顾青檀按下车窗,冲她笑了笑,“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女交警点点头,手里拿着一支测酒驾的仪器,胸口挂着执法记录仪,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检查酒驾,请你吹一下。”

  顾青檀主动承认道,“数值可能会有点偏高,不过应该不算酒驾。”

  他的车上也是有酒精测试仪的,之前也是测试过,才会放心开车上路。

  女交警把仪器拿到眼前仔细一看,11mg/100ml,果然没有达到处罚的标准。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两次见到他都在违法的边缘游走,还真是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女交警冷冰冰地告诫道,“驾车前应避免饮用任何含有酒精成分的饮料,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允许这样了。”她顿了顿,“有钱开这么好的车,应该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

  “您教训的是。”顾青檀笑着应了一声。  告别了女交警,顾青檀开车来到了公司,发现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母亲正拿着提包,抱着手臂站在公司门口。

  见他来了,她慢慢踱步走了过来,短短几步路都被她走得摇曳生姿,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绝美的身材曲线顿时勾勒的更加妖娆。

  见母亲投来询问的目光,顾青檀便轻声解释了一句,“来的时候遇到交警查车,所以晚了一点。”

  顾兰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先不回家,陪我去见个朋友。”

  “好。”顾青檀乖巧点头,然后驱车前往了母亲所说的目的地。

  顾兰芝盯着儿子,唇角勾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青檀,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啊?”他倒不是装傻,只是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认真想了一会才说道。

  “上午的相亲,还算顺利……”

  顾兰芝双手抱胸,美目含嗔瞪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裴清茗的电话,按下了免提键。

  “喂?顾兰芝,你直接过来就是了,我等着你,喂……听得见吗?”

  随后她一声不吭的挂断了电话,收起手机。

  裴清茗再拨回来也直接挂断。

  裴清茗:???

  她根本不用多说什么,就让儿子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今晚要去见的朋友正是裴清茗,看来两位妈妈已经事先通过气了。

  顾青檀干笑道,“妈,原来你都知道了呀。”

  她朱唇轻启,“还有不知道的,等着你告诉我。”

  他开始出汗了,喂,母亲是怎么知道的啊!

  “说吧,下午干什么去了?”

  干女朋友去了……顾青檀知道如果自己真这么回答的话,那纯属是讨打,说不定会挨上一巴掌。

  因此他只能旁敲侧击,“您还记得我刚上大学那会儿交的那个女朋友吗?”

  顾兰芝摇摇头,“不记得了。”

  此举直接把顾青檀的下一句话噎在了嘴里,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在胸中酝酿了一下情绪,顾兰芝忽然道,“好了,不逗你了。”

  顾青檀顿时哭笑不得,妈,您能不能别老是打断我施法啊?

  “我知道你刚才想说,这些年你一直跟她没分手是吧。” 她挑了挑眉,接着问道,“那我之前问你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学会骗人了是吧?”

  “这个……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

  话说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啊,她们两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母亲前脚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望舒后脚就追过来找他复合了。

  他只得勉强解释了几句。

  顾兰芝听完后更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神情变得有些冷淡,“你自己说说,她对你这么死缠烂打,是为了什么?”

  顾青檀沉默不语,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干脆就不回答。

  他知道母亲这是想要拆散他们,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好。

  顾青檀并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可是理解是一回事,具体该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解释……”总不能直接跟母亲说“您放心,我已经调教了她四年,她的人品绝对信得过”这种混账话吧。

  他轻声道,“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死的。”

  顾兰芝沉默地看着儿子,过了一会儿才道,“懒得跟你生气。”

  顾青檀张嘴,轻轻出了口气,这就算是放过他了。

  “之前你跟我说,公司的氛围让你不舒服,你想出去走走。”她微微抿着嘴唇,“当时我就有想过,是不是应该多给你一点自主权,可是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我理解您的苦心,而且您是该管着我点……看看圈子那些二代,分化成什么样子了,有的人已经准备接班了,还有的人只会吃喝玩乐,整天不是飙车就是泡吧,您是不想让我跟后者一样。”

  顾兰芝微微颔首,“没错。”

  接着,她话锋一转,“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接班?”

  顾青檀暗道一声不妙,为什么要提这个话题,这下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他只能笑道,“不是还有姐姐嘛。”

  顾兰芝心里略微有些愠怒,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所以你是铁了心要自己创业了?”

  去跟裴清茗那个女人一起卖茶叶?!

  “嗯。”他点点头,“也不完全是创业吧,借助您的资金和裴阿姨的资源来开拓自己的事业罢了。”

  “20亿。”

  顾兰芝闭上了美眸,给儿子定下了一个目标。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说市值?”

  那倒不算是很难,融资上几轮就能达到,母亲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顾兰芝抬手揉了揉眉头,“想什么呢,是纯利。”

  顾青檀顿时怔住了,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如果是一家公司的纯利润要达到20亿,那它的市值大概要400亿左右,横向对比的话,400亿足够建10个鸟巢体育场了。

  这……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恰好这时,汽车安全抵达目的地,景江大酒店。

  虽是夏日昼长,但此刻已是漫天星河,绚烂无比。

  下车之前,顾兰芝看出了儿子的迟疑,认真道,“不用怀疑,你是我顾兰芝的儿子。”她顿了顿,“比起这个,今晚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顾青檀扭头看了看母亲。

  她轻描淡写道,“上午裴旖耍了你,你姐姐知道之后生气极了,已经亲自去朋友家抓她了,你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上流的圈子就是这么小。

  顾青檀微一怔,第一反应是吐槽这是什么“萧何月下追韩信”。

  玩笑归玩笑,他心中十分感动,姐姐都为了他做到这个份上了……他欠她的该怎么还呢,大概永远也还不清了。

  母子俩挽着手进了酒店,来到了约好的地点。

  顾兰芝走到包厢门口,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房门,带着一股子冷气走了进去。

  一进去顾青檀便在里面看到了脸上笑嘻嘻的姐姐,换了一身白衣的裴姐姐,她右手边还有一个俏脸发白的女孩子,简直像是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清丽脱俗。

  “姐,裴阿姨,还有这位,应该就是裴旖小姐吧。”顾青檀挨个打着招呼。

  裴旖沉默不语,顾幽篁笑颜如花。

  裴清茗点点头,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他把自己叫老了,但也不好当着宿敌的面发作,让她儿子叫自己姐姐,要不然岂不是平白无故矮上了一辈?

  于是她只能借题发挥,“顾兰芝,你凭什么挂我电话!”

  顾兰芝冷笑一声,“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看不起我们顾家?”她步步紧逼,“今天上午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裴清茗神色一僵,恨恨地瞪了女儿一眼,都怪这个死丫头,怎么不藏好一点。

  她也是会护短的。  裴家世代种茶园,和清静寂的品格似乎已经融入了裴家人的血脉里面。

  要知道,裴清茗开蒙的书便是陆羽的《茶经》。

  她从小就懂得何为谦让,素来不爱与人争吵,说起来,她儿时的梦想,不过是想要一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能跟哥哥一起住。

  她喜欢她的哥哥,裴家的养子。

  记忆中的他,总是那么雅致,从容不迫,温良恭俭。

  她永远记得跟哥哥相爱的那段日子里,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花园里接吻、做.爱,地埋式喷头的水雾不时洒下,淋在身上,清清凉凉,这是她生命中难以忘怀的欲望之光。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堪称童话。

  要是如果能一直那样下去就好了……

  可惜,后来顾兰芝出现了。

  “我怀了他的女儿,把他让给我吧,将来我会补偿你的,你也可以给他生个女儿,我不介意。”

  裴清茗其实一直很佩服她,总是能那么厚脸皮的去抢别人的东西,尤其是自己的东西……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顾兰芝使下三滥的手段从自己这里抢走了哥哥,但是却根本没有把他照顾好!

  她极少生气,当年哥哥失踪的时候,她真的要气疯了,差点就想要拉着顾兰芝一起跳楼,跟她同归于尽。

  无论如何,顾兰芝这辈子都别想让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原谅她。

  ……

  裴清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

  是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才对。

  顾兰芝微眯一下眼睛,冷笑着说道,“上午你女儿不来,你坐在那里跟他相亲,是什么意思?”

  重点其实是后者才对。

  顾青檀见母亲真的生气了,他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掌光滑细腻,与少女无二,从上面根本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顾兰芝轻轻挣脱开他的手,声音平淡,“大人说话,回去坐下。”

  坏了,母亲她真生气了,自己也哄不好那种……

  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裴姐姐。

  裴清茗看了他一眼,无喜亦无悲,淡然道,“这是我跟她之间的恩怨。”

  “青檀,过来姐姐这里。”顾幽篁伸手招呼道。

  而在姐姐身边坐着的一个娇俏的背影,正是这次事件的暴风眼,裴旖。

  她偷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快速收回了目光。

  顾青檀这时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她一番,只见那一头长长的青丝如瀑,一直垂落到肩背,略显清瘦的身体白衣胜雪,对比之下,她的肤色白皙竟然毫不逊色,整个人真是端庄又有气质,不仅惊艳,而且翩若惊鸿。

  她天生一张美人脸,十分耐看,眉目之间略显柔媚,美中不足的是俏脸略微有些惨白,缺少血色。

  此外,裴旖身上有一股书香门第的气质,格外吸引着他。

  如果母亲和姐姐身上的气质是那种财阀千金的高贵冷艳,那裴姐姐和裴旖的气质就属于大家闺秀的雍容华贵。

  顾青檀忽然记起来,那天下午,姐姐口中的裴旖的形象——她才华横溢,精通琴棋书画,谈吐文雅,很有书卷气。

  这样惊才艳艳的温柔女子,却依旧会反抗包办婚姻,简直就像是古代的才女一样敢爱敢恨。

  如果要用一句诗来形容她的话,那一定是,裴旖肌肤莹冰雪,体素含香艳清绝。

  现在她正低着头拿着勺子轻轻搅动杯里的水,轻咬红唇,好像是她做错了事一般,心有戚戚。

  那般模样在顾青檀眼里,显得极为楚楚可怜。

  他心中忽然有些后悔,倘若自己早一点明确拒绝的话,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做错事的人是自己才对。

  他扭头望了一眼,另一边,母亲跟裴姐姐还在相互阴阳怪气,真弄不明白她们之间到底是关系好还是关系不好。

  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有做些什么的必要了。

  “裴旖小姐。”

  听到有人叫自己,裴旖慢慢抬起脸来,默默看着他,没有出声。

  “你也不想让她们吵架吧?”

  她怔了怔,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顾青檀稍微松了口气,“我有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心里竟然有点紧张。

  旁边的顾幽篁见状,轻笑了一下,在桌底下用高跟鞋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弟弟,仿佛是在帮他加油一般。

  顾青檀无奈地瞪了姐姐一眼,而她美目流转,笑靥如花。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转向裴旖,认真道,“只要我们俩和好了,我们不介意,她们就没有吵架的理由了。”

  裴旖抿了抿嘴唇,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

  过了一会,她默默把纤纤玉手递了过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要跟自己握手言和?

  她真的好可爱啊……

  顾青檀与她轻轻握了握,恰到好处,然后马上分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她的脸色变红润了一点。

  与她的短暂接触,仿佛给了他无穷的勇气,为可爱的女孩子而战。

  他温声道,“接下来一切交给我,相信我。”

  这人竟然还笑得出来……裴旖心里有些异样,她现在忽然觉得来相亲的人也不一定都是“马文才”了。

  顾青檀拉着裴旖柔若无骨的手腕,站了起来,沉声道,“暂停一下,先听我说。”

  于是两位妈妈转过脸来看着他,神情竟然出乎一致的意外。

  从前,也有一个人喜欢在她们吵架的时候站出来,居中调停。

  他神色不变,瞥了瞥身旁似乎想要逃跑的裴旖,心里虽然有些好笑,但脸上还是十分认真道,“今天我跟她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将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至于要不要更进一步,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就让我们两个自己来决定,这样可以吗?”

  裴旖转过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唰一下子就红了。

  都是这个人自说自话,什么好朋友,她可还没答应……

  那边裴清茗见顾青檀这么维护自己的女儿,心里很是欣慰,于是笑眯眯地对自家女儿说道,“他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你回心转意了,愿意跟他处朋友,妈妈没意见。”

  啊,什么回心转意,什么处朋友,妈妈你在说什么,我,我不干净了……裴旖感觉自己的芳心如小鹿乱撞,“砰砰砰”,心脏像是要比她还有迫不及待地逃离地球一般。

  她有些头晕,脚下一软,然后就被顾青檀扶着手臂坐回了座位上。

  两个人说着悄悄话。

  “喂,你低血糖吗?还是说贫血?”

  这些都是美人病。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子特别容易患。

  裴旖没有回答,只是腹诽道,喂,我难道看起来很病弱嘛?人家很健康好不好……

  另一边,顾兰芝抱着手臂,冷哼一声,虽然没说话,但是也坐了下来。

  坐上了谈判桌,就表示一切都可以谈了。

  一场风波表面上暂时平息,两位妈妈继续无声地交换着眼神。

  【旖旖是我唯一的女儿。】

  【青檀也是我唯一的儿子】

  裴清茗轻声道,“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儿子到底配不配得上我的女儿。”

  虽然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但也不能在宿敌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

  裴旖听到了,默默翻了个白眼,苦着小脸,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似乎在替妈妈说这种话而感到羞耻。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顾青檀自然也是发现了她的小表情,就像是小动物一样,真的很可爱。

  顾兰芝也没有继续追究责任的意思了,转而开始跟裴清茗谈合作的事情。

  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他控股51%,你不准干涉他的决策。”

  这一点,裴清茗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同意,但她就是要讨价还价,“利润率必须达到我定的标准。”

  “具体多少?”

  裴清茗略一沉吟,“至少30%吧……”

  顾兰芝随口讽刺道,“可以,你也就这点格局了。”

  “嗯?你说什么?!”  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所以说话用词上都比较随意,互相冷嘲热讽,说上几句怪话,也用不着太在意。

  说起来,她们之间最好的状态就是王不见王,但是还一直保持着联系,不然一见面就会忍不住互掐起来。

  很快,两位妈妈洽谈也进行到了尾声。

  顾青檀拿起醒酒器里面的红酒,一瓶05年的拉图,然后替母亲和裴姐姐两个人都浅浅的斟上。

  猩红色的酒液在高脚杯中微微荡漾,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裴清茗拿起酒杯,轻声对他说一句“谢谢”,随后举杯与顾兰芝示意,抿了一小口杯中的红酒。

  酒液涩中带苦,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啧,果然还是喝不惯。”

  顾兰芝挑摇晃着红酒杯,品了一口,酒液入口先苦后甜,香气绵长。

  她语气淡漠,“我倒是挺喜欢的。”

  两个女人,一个如茶,一个如酒,因为一个男人,互相看不顺眼了好多年。

  妖娆如美酒的女人素来不喜清茗的端庄,娴静如清茗的女人一直看不惯美酒的妩媚。

  可是男人平淡的生活里怎能缺少美酒相伴,细水长流的日子里也不能离了那一盏清茗。

  她们一个是白月光,一个是朱砂痣,无论按男人最后娶了谁或者放弃谁,都会有心有遗憾。

  另一边,裴旖正坐在座位上,沉默着吃着一盘炒菜心。

  她从不主动转桌子,也不挑食,只默默吃着面前的那一盘菜肴,那虔诚享受食物的小模样惹人怜爱。

  顾幽篁放下筷子,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啧啧称奇。

  出乎意料的,姐姐心里对裴旖并没有抱有很大的敌意。

  今天下午姐姐在朋友家找到裴旖的时候,她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发呆,不为所动。

  见到她这样魂不守舍,顾幽篁忽然就消了气。

  朋友拉着她的手,求情道,“幽篁姐,你也别怪旖儿,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看不上你弟,单纯只是不想结婚而已,换谁来都是一样……”

  顾幽篁默默道,我又怎么会真的生她气呢。

  她可是我同父异母的好妹妹。

  说起来,姐妹俩同样各自继承了母亲容貌和某些特质,但是又和她们有着本质不同。

  一切还需要某人去仔细品味。

  顾青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先是看了看姐姐,又瞥了一眼裴旖,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但具体是哪里奇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仔细想了想,顿时发觉了到底是不对——又不是吃法餐日料,为什么只吃那一盘菜呢?

  于是他伸出筷子夹了个清炒虾仁,自然而然的放进裴旖的碗里。

  “尝一尝这个,很好吃的。”

  裴旖怔了下,看着他又替自己往餐盘里夹进许多菜肴,顿时有些凌乱,不知所措。

  喂,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啊……

  她依旧保持着沉默,一句话都没说,接受了他的投喂。

  真香(っ)……

  顾幽篁看着妹妹原本雪白得过分的俏脸慢慢有些涨红,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顾青檀瞬间反应过来,一碗水要端平,也马上给姐姐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

  顾幽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在大事上,顾幽篁一向很拎得清。

  比如刚才的僵局之下,再让妈妈和裴阿姨一直吵下去也没有意义,因为吵架谈判的手段,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为了发泄情绪,所以即使弟弟拉着裴旖的手去说情劝她们不要吵了,她也会控制住自己,不会因为这个而吃醋。

  但是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顾幽篁很会充分地利用自己的“小性子”,适当的撒娇或者吃醋,尽显对弟弟的依赖。

  真以为那些工作只靠她一个人就完不成了吗?

  这只是她和弟弟之间的情趣罢了。

  与此同时,两位妈妈也在默默关注着孩子们,交谈之余,不时用眼角余光往这边扫一下,自然也看到刚才那一幕。

  裴清茗深深地看了夹在两个女孩子中间顾青檀一眼,一个有些疯狂的猜想浮现在了她的心头——青檀他会不会也是哥哥的孩子!

  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顾兰芝这样的女人,会对一个毫无干系的孤儿宠爱有加?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心中会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天然好感?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裴清茗决定有机会一定要拿到他的DNA,然后去跟女儿做亲子鉴定!

  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她是不会允许这两个孩子更进一步的。

  裴清茗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怀着复杂的心情,低声问顾兰芝,“你那边真的还是没有我哥的消息吗……”

  顾兰芝手指紧紧捏着玻璃杯,冷冷的盯着她。

  见顾兰芝还是这个反应,裴清茗顿时泄了气,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一时悲从中来,差点落泪。

  不过她很快又振作起来了,她才不相信哥哥已经死了!

  倘若哥哥已经去世了,即便是托梦,他也会来见自己一面。

  哥哥他一定还活着,他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宝贝女儿……这就是裴清茗的生命支柱,是她一直以来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顾兰芝看着陷入回忆中裴清茗,有一瞬间,似乎无声地笑了。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而她更狠,连自己都骗过了。

  ……

  吃完饭后,裴清茗带着女儿回家。她的座驾是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

  一上车,裴旖就身子一歪,靠在了座椅上,有些无精打采。

  裴清茗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累了吧。”

  裴旖“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以前她都会顺势抱一抱妈妈,今天却没有这样做。

  裴清茗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宝贝女儿,女儿从小到大都很乖,一直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很少看到她露出这样困惑的表情。

  “今晚你见到他了,感觉怎么样,妈妈之前没骗你吧?”

  裴旖想了想,认真道,“他很好,给我夹菜吃了。”

  听到女儿的回答,裴清茗心中有些感慨,从小到大,女儿她好像还没说过哪个男人“很好”。

  这算是极高的评价了。

  但“很好”的原因,仅仅是给她夹菜吃了,这让裴清茗不禁有些好笑,仔细想想又觉得两个孩子真的很亲近,女儿她也不是谁给她夹菜都吃的。

  于是她笑眯眯地问道,“那你将来想跟他在一起吗?”

  知女莫若母,这样毫无余地的问题,即使女儿心里有点想,也只会回答不想。

  “……不想。”

  裴旖脸色微红,低下头,偷偷瞄了一眼妈妈的反应。

  裴清茗微笑着说道,“那就暂时跟他先做朋友吧,妈妈会替你好好把关的。”  顾家那边,回去还是青檀开车,一路无话。

  等到三人回到家中,已经是差不多晚上十一点。

  仲夏之夜,明月高悬。夜空闪烁,繁星点缀。

  静姨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母亲简单跟静姨交谈了几句,眼眸中闪过几丝困倦之意,然后就回到了楼上卧室休息。

  姐姐打了个哈欠,抱了抱弟弟,同样也上楼洗澡睡觉去了。

  顾青檀因为开车感觉有些疲惫,看起来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他脱去外套,径直走进了一楼走廊对面洗手间,在洗手台前用凉水洗漱一番,这才觉得清爽了许多。

  等青檀走出来时,昏暗的客厅里一片寂静。

  他本想在沙发上简单眯一下就回房睡觉,没想到竟然不小心睡着了。

  顾青檀做个了梦,梦里他回到了过去,很久很久之前待过的那家孤儿院,身体也回到了孩童时期。

  小时候那段时期的记忆其实非常混乱,他一直都理顺不清楚,自己当初是怎么进孤儿院的,好像上一秒还在街上乞讨,下一秒就坐在孤儿院的教室里上课了。

  现在通过梦境,他全都想起来了——一个正在发烧的三岁稚童,拖着疲惫的步伐,艰难地向着孤儿院的大门走了过去。

  虽然会失去自由,但是可以保住性命,不会因为高烧不退而变成白痴。

  “小朋友,你醒一醒,啊,你发烧了,好烫……”

  “青檀,醒一醒,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回房间去睡……”

  画面开始支离破碎,记忆中的老师的身影和现实中的静姨的身影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静姨……”

  当意识回到身体之后,他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静姨。

  她身上穿着纯白色的丝质睡衣,半蹲在沙发边,更显得身体曲线玲珑有致,臀线浑圆;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发丝乌黑柔顺;秀眉微蹙,柔美的脸庞上充满了担忧之色。

  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蹭了满手的汗,不由得焦急道,“怎么发了这么多汗,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摇摇头,“我没事静姨,就是热的。”

  顾青檀现在大脑清醒了,回想起那个梦,还是觉得内心迷茫,越往深处想,越回味越不对劲——自己当时才多大啊,心智就已经成熟了吗?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握住了静姨的玉手,求助似的望向她,“静姨,我没记错的话,我来顾家之前,您就已经在了对吧?”

  如果能向静姨询问一下当年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的表现,应该就可以解决自己内心的疑惑了吧。

  听完他的叙述,静姨的俏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表情。

  “青檀,你睡迷糊了吧?我记得你是三岁那年还有几个月快过生日的时候,被夫人收养的,但姨是你过完四岁生日的时候才来的,那时候你都已经上中班了……”

  顾青檀皱着眉头,他相信静姨不会骗自己,随即瞬间明白过来,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他轻声道,“我最引以为豪记忆骗了我。”

  明明是印象中非常深刻的事,但问静姨她却说不是的,而且她说的那些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时间跨度大约在三岁半到四岁之间的事情,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仔细去想的话,头还会隐隐作疼。

  顾青檀心里觉得很奇怪,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静姨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

  他小声问道,“怎么了?”

  静姨又好气又好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还怎么了,都几点了,快去睡觉吧。”

  顾青檀轻叹一声,“睡不着,脑子里胡思乱想,根本控制不住。”

  静姨俏脸一红,想当然的以为他是在想那种事情。

  “……需要姨帮你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脸颊,上面悄然升起一抹红霞,在夜色的掩护下避人耳目,才没有被他第一时间发现。

  顾青檀一愣,下意识问道,“您怎么帮我?”

  要知道,两个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静姨只当他是在故意使坏,不生气也不恼,只是默默解着自己睡衣的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口。

  顾青檀微微睁大了眼睛,眸子里甚至出现了亮光,一方面他在奇怪静姨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开始脱衣服了,另一方面男人的本能却让他根本挪不开眼睛,也舍不得出言阻止她。

  喂,静姨她才是发烧了吧!

  第二颗,第三颗……最后一颗,她的睡衣已经开襟,露出洁白细腻的肌肤,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对柔软大玉兔和粉红色的兔子眼睛。

  只是看着,顾青檀就觉得手指都沉甸甸的,那种熟悉的美妙触感,似乎依稀仍旧在他的手指尖缠绕……视线再往下,就是那略微有些肉感的小腹,让人有一种想要搂着她的纤腰用脸颊在上面蹭一蹭的冲动。

  我该怎么办?感觉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正当顾青檀左右为难之际,她慢慢将睡裤褪了下来,露出白皙的大腿根。

  两个人什么都还没做,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

  静姨勾住他的脖子,气吐如兰,“你想要怎么欺负姨,就怎么欺负吧。”

  他觉得自己头脑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已经弦绷断了。

  ……

  静姨背对着他,默默地穿好衣服,一粒粒地系着扣子。

  “青檀,姨,问你个事情……”她脸色绯红,朱唇微张,“你是不是自己用手弄过了?”

  因为她发现他射出来的那些东西不如以往多。

  顾青檀顿时脸上有些发臊,下午刚跟望舒做过,当天晚上就出轨了。不过细究起来,明明是静姨先来的,接吻也好,拥抱也好,还是深爱着他也好。

  现在,他也只好承认道,“是。”

  “姨又不会说你什么,不用不好意思。” 静姨转过身来,将他搂在了怀里。

  顾青檀没有说什么,而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好了,快去睡觉吧。”

  两团丰腻的酥胸挤抵着他的胸膛,呼吸间全是扑鼻而来的香气,她安慰了他几句几句,随后拿着毛巾去了厕所。  静姨进了浴室之后,反锁了房门,手抚摸着隆起的耻丘,仔细清洗着被坏孩子弄脏了的身子。

  过了一会,她对着镜子轻轻的摸了一下右边那团颤颤巍巍的柔软,粉樱与白雪相映成趣,上面还残留着指痕红印。

  她忍不住啐了一口,小坏蛋,怎么舍得使这么大劲捏的。

  洗完澡后,她穿着浴衣,头发湿淋淋的就开始打扫两人在地板上、沙发上欢好时留下来的痕迹。

  弄完之后,她拿起手机,看了一条信息,是夫人发来的。

  【做的不错,下次不许在沙发上做了】

  静姨心中一凛,下意识地东张西望,然后就发现了黑暗中天花板上的那一个不起眼的红点,那是针孔摄像头。

  刚才两人欢好的过程已经被全部记录记录,高清无.码。

  静姨微微一叹,倒不是为了自己叹气,而是为了青檀。

  夫人出于某种病态的控制欲,一直在监视着青檀,这一点,她是早就知道的。

  以前她贴身照顾他的起居,第一次跟他发生了关系,马上就被夫人发现了。

  她有害怕有内疚却唯独没有后悔,再选一次,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他,本来心里都做好坐牢的准备了,夫人却没有选择报警抓她,也没有过分责怪,只是让她以后注意点儿分寸,他还在长身体……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家里有个人能陪他做那种事也挺好的,总比外面那些女人来的干净。

  当时,她有些不能理解夫人的心态,毕竟自己是勾引她儿子的下贱女人,后来她参与的事情多了,方才回味过来。

  事情可能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天晚上,静姨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身穿着校服的青檀,她穿着青花旗袍去给他开家长会,作为家长代表发言,对她来说这是一种难得的荣耀,由他带来的,她非常感激。

  会后,他搂着她的手臂,亲昵叫她“姨姨”。

  试问这样聪明帅气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青檀这孩子对家里人的好,都是发自真心的,他会亲她抱她,会给她买小玩意儿小礼物,有时候还会亲手做簪子,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许多小女生都喜欢他,他却非要去招惹人家班主任,老师告状都告到自己这里来了……早上醒来之后,她依旧无法释怀,躺在床上,怅然若失。

  下身有些不舒服,她伸手探了一下,那里一片黏腻,顿时面红耳赤,暗骂了自己一声果然是年纪越大越不要脸,都快奔四的人了,心里还念念不忘地爱着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男人。

  另一边,顾青檀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等他睡醒已经是清晨,迷迷糊糊,头痛欲裂,昨晚跟静姨做完之后,根本没睡好,一直在做光怪陆离的梦,巨型的欧氏几何体如同高山滚石出现在他的梦里,白色的光芒如同宇宙大爆炸或者开天辟地,伴随着一股难以难言说的恐怖压迫感,让人根本喘不上气。

  自从他长大以后,很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

  他觉得这是一种征兆,预示着自己的生活即将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下了楼,静姨已经在厨房做早饭了,母亲在看晨间新闻,姐姐似乎还没起床。

  今天周末,她照例要晚起一会。

  顾青檀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玻璃瓶装的依云矿泉水,喝了几口,感觉舒服多了。

  静姨嗔怪道,“早起第一杯水要喝热水,别喝凉水。”

  他笑着说“不碍事”。

  说来也是有趣,他总是这样管束着姐姐,还有女朋友,而母亲和静姨则是一种这样管束着他,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继续说教道,“哼,不碍事?年轻的时候不注意,等你老了你就知道厉害了。”

  顾青檀笑着点头,放下矿泉水,朝她走去,突然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静姨一时呆住,“你这孩子,想干嘛……”

  以前也不见他这么大胆。

  他笑了笑,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太多的顾忌,他靠近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姨你一定也喜欢我这样抱你。”

  顾青檀想明白了,静姨她也是自己的女人,不能光让她心疼自己,她也需要男人疼。

  他昨晚发生的事情的态度就是,要么当时就凭借自制力忍住坐怀不乱,既然没忍住,那以后就要对静姨好一点,两人好好地享受。

  犹犹豫豫的男人,终究成不了大事。

  “那也要分场合!”静姨红着脸催促道,“快松开,别让让人看见了……”

  顾青檀笑笑,不再逗她,松开了手。

  静姨气呼呼的抬手打了他肩膀一下,犹自还不解气,真想咬他一口!

  她嫌顾青檀太过碍事,双手并用把他推了出去,“去叫你姐姐吃饭了。”

  于是他去叫姐姐吃饭。

  事先“咚咚咚”敲了敲门,叫了声“姐”,听到她说“进来”,才推门进去。

  结果打开门那一刻,姐姐还是恰巧正在换衣服,衣衫不整的,大胆地露出整个光洁的美背和纤腰。

  顾青檀心中哀叹一声,姐姐这个坏女人,她绝对是故意的。

  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以前自己不小心看了她的身子,她就威胁自己帮她写作业要不然就让她看回来。

  好在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处男了。

  他之间走过去帮姐姐套好衣服,先发制人道,“姐,我要长针眼了,你要怎么赔我?”

  她水润的眸子依旧妩媚动人,语气有些随意,“那就把我赔给你吧。”

  顾青檀不为所动,故意歪曲了她的意思,“我可不要你的眼角膜。”

  听到他这么说,姐姐的美眸轻轻眯了起来,“还装糊涂,姐姐我呀,要生气了。”

  被拆穿之后,他索性连装都懒得装了,轻叹一声,“说吧,姐,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要求合理的话,我答应了。”

  顾幽篁的唇角微微勾起,心里十分满意。

  她扶着弟弟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丝毫不遮掩,“你要创业,我也要入股。”

  “可以。”他点点头,毫不在意。

  在他看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家人比奇迹更重要。

  “我就知道!”她亲昵的搂着弟弟,捧着弟弟的脸颊蹭啊蹭,进一步解释道,“最近我也要开一家投资公司,你做什么,姐姐就跟着投什么,对了,你帮姐姐的公司想个一个好听的名字吧……”

  他想了想,“干脆就叫苹果资本好了。”  顾幽篁沉吟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弟弟取的名字,她自无不可。

  此刻,她一脸慵懒的依偎在弟弟怀里,纤细的手指玩弄着他的脸颊。

  顾青檀看着姐姐的双眸,幽幽道,“姐,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她轻轻一笑,“怎么了,你有事?”

  顾幽篁上午本来约了闺蜜逛街买东西,如果弟弟有约,随时都可以推掉。

  “今天上午陪我出去走走吧。”顺便做个市场调研。

  顾幽篁欣然应约,“当然可以。”

  等到吃早餐的时候,顾青檀还在想着具体该去怎样开公司创业。

  说实话,到了凭他现在拥有的资源,要开店的话,根本不需要亲自去操心门店的选址这种事情,可以在家里的商场或者影院旁边。

  至于注册公司的那些流程,完全也可以让职业代办去跑,省时又省力。

  只要有了资本推手,很多困难都迎刃而解。

  顾青檀觉得自己现在唯一需要就是操心的就是——如何做好产品?而且还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产品。

  他吃着包子,开始抽丝剥茧,做餐饮这一行业,而且还想要做出一个横扫市场的品牌,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必须保证产品的品质和口味始终如一。

  这一点就要依靠货源稳定的原料供应链,茶叶既然由裴姐姐那边提供,自然是完全可以放心,但是奶源的问题还没有着落。

  顾青檀在心里默默记下。

  有了原材料,之后还需要把产品做到标准化生产,这就需要事先定好配方,规范培训流程……此外,还有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

  这时,餐桌底下,顾青檀的小腿被人轻轻踢了一下。

  他回过神来,然后就看到静姨似嗔非嗔的瞪着他,仿佛是在责怪他吃饭的时候还想着别的事情,糟蹋了她辛辛苦苦一大早起床做的早餐。

  顾青檀歉意一笑,开始专心享受美食,顺便用脚蹭了蹭静姨的大腿,惹得静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却乐在其中。

  这一切,顾兰芝都看在眼里。

  早上九点多,姐弟俩携手出了门,来到了自家生意最好的宝通购物中心。

  周末,商业街上不少有顾客,人头攒动。

  顾青檀忽然记起,上大学的时候导师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作为投资策略而言,多到实地去逛逛,远远胜过相信证券公司的花言巧语。

  如果你喜欢一家上市公司的商品,你很有可能也会喜欢上这家公司的股票。

  姐弟俩在逛街的同时也在观察餐饮行业的发展情况。

  像是星巴克、肯德基以及麦当劳这些国际大牌的快消品,不说人满为患,上座率也是相当可观,它们在各大商场中也一直都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存在。

  顾青檀跟顾幽篁简单视察了一圈,然后就直接去找商场经理拿到了商户名单。

  粗略看下来,上千家商铺,卖果茶或者奶茶的饮品店至少有80家,而且同质化竞争比较严重——有很多都是一个品牌,开了四五家店,比如避风塘。

  “这么看的话,竞争压力也不小呀。”顾青檀有些感慨。

  果然凡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结论下的太早了。”顾幽篁提醒他,“青檀,你再仔细看看。”

  他这才发现了不对,虽然门店的数量多,但其实有不少是商场经理拿来凑数的。

  比如冰雪皇后、哈根达斯这种冰淇淋店,以及奥芙莉这种蛋糕店也会也会兼营卖饮品,但实际上,它们的主业并不是这个,大家并不在一个赛道上。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杂牌奶茶,听都没听说过,真要竞争起来,基本上都不堪一击。

  顾青檀心中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他想要把这些“杂牌军”的店主收编起来。

  原因其实很简单,商业竞争优胜劣汰,经营不善者会相继被淘汰出局。

  如果一家奶茶店孤军奋战,却能够在一个接近饱和的市场上占据一定的份额,那么它一定有过人之处。

  接下来,顾青檀就请人就把全部的奶茶店,具有代表性商品全部都买来出来,原味奶茶、珍珠奶茶,茉莉蜜茶,蜜桃乌龙茶,甚至的冰激凌店的奶茶……各种各样,全部都买过来,放到了商场的休息室里,大概有一百多杯。

  看着这些形态各异、价格参差不齐的奶茶,没花多少时间,他就想明白了自己产品的雏形,甚至是包装。

  思维飞速运转,他想,低端产品就是要做成像这些柠檬水、原味奶茶一样,物美价廉,相应的高端产品就是要越花里胡哨越好,可以学习冰激凌店,往上面加雪顶或者是学咖啡店加奶盖,卖贵些也并无不妥。

  顾青檀拿起一杯,插好吸管,浅尝了一小口,就是普通的奶茶而已,毫无亮点,很快又换了一杯。

  就这样,他一共挑出来了十几杯奶茶和水果茶,舌头都有些麻木了。

  他瞥了一眼剩下的那些没开封的,那些光听名字就被他剔除了,不缺钱也不能浪费,于是跟经理简单说了一下,全都分给了刚才帮忙跑腿的员工。

  “算是我请大家喝的。”

  顾青檀跟姐姐,来到了其中一家店,名字叫做“阿姨の茶”走进去便看见了店主,只见她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搭配着黑色的连袜裤和平底鞋,在他看来,身材和样貌都是中人之姿。

  李小琴本人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挺满意的。

  “你好,两位喝点什么?”

  顾青檀笑了笑,是很有亲和力的那种笑容,“一杯蜜桃乌龙茶,一杯蜂蜜红茶。”

  味道他刚才已经尝过,现在他想看她亲手做一遍。

  “要等一下哦。”

  “不着急。”

  顾青檀借此机会打量了一下店铺,整体不算多大,桌子也没有。

  他笑着对她说道,“老板娘,今天生意怎么样?”

  李小琴正拿起一个水蜜桃,用刀背刮一刮桃皮,将皮剥掉,把桃子切成小丁。

  在认真干活的她,显露出了一种格外不同的沉着气质。

  她的话带着点乡音,“周末嘛,是比平常好一点噻。”

  “你是哪里人啊?”

  “四川滴。”

  两人聊了会天,李小琴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刨根问底的,感觉他不像是来的买东西的。  两杯饮品做好之后,李小琴将其倒过来用力摇了摇,然后装好递给了顾青檀。

  “两杯十六哈。”

  顾青檀付了钱,却也不着急离开,笑着问道,“老板娘,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顾氏集团工作。”

  “顾氏?”李小琴当即一愣。

  顾氏可是本地的知名企业啊。

  改革开放几十年,扬州崛起了一批龙头企业,其中扬州人最耳熟能详的可能就是顾氏了。无论是商业地产,酒店宾馆,娱乐影视,连锁百货,已经完全融入了人们日常的衣食住行之中,难以分割。

  “没错。”

  顾青檀微笑着递过一张精美的名片,这还是他做总秘的时候剩下来的。

  李小琴接过来一看,当即信了大半,主要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气质令人信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为啥子嘛?”她有些呆呆的问道,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我们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职位的话,你可以当总店的店长……至于工资和待遇,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比你现在赚的钱要多得多。”

  李小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开店也是给自己打工,并不比给别人打工来得轻松。

  说实话,她有些心动了。

  顾青檀之所以看中她,就是因为刚才的一个细节——这位老板娘她用的水果都是现切的新鲜水果,而不是跟很多店里一样是事先准备好的小料,开放性的操作台,能让顾客对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就凭这一点,顾青檀足以判断老板娘的人品还可以,而且具有一定的商业头脑。

  “你让我考虑一下子哈……”她现在心里有些乱。

  “当然可以,决定好了就打电话给我。”

  顾青檀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放心,只要跟着我干,将来一定可以将你的果茶卖遍全国。

  金钱不一定能吸引人,但是再加上梦想和自我实现就恰到好处。

  旁边的姐姐听了之后,觉得有些好笑,这画大饼的功力倒是堪称一绝,话又说回来,不会画饼的人的人也不适合做领导者。

  不过弟弟的方法用错了,对普通老百姓不能用对付企业高管的那一套。

  其实,费劲说了这么多,都远远不如一句话打动人心。

  临走之前,顾幽篁回过头,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叫顾青檀,是顾兰芝的儿子。”

  李小琴顿时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她当然知道顾兰芝,人家可是首富,上过央视,拍过个人记录片,放眼全国都是名字都响当当的传奇人物。

  当时电视机上有一个画面让她印象特别深刻,就是一群企业家聚会,顾兰芝一进门,那群男人就纷纷起身,叫了她一声“顾总”。

  “我愿意!”

  她急忙追了出去。

  “行,留个电话等我消息。”

  顾青檀对她说道。

  “顾……小顾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她情绪有些激动,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告别了李小琴,顾幽篁挽着弟弟的胳膊,径直向着下一家走了过去。

  “感觉怎么样?”

  她笑吟吟地问道。

  “还可以。”

  顾幽篁很清楚弟弟只是因为没有尝试过招揽过别人,单纯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而已。

  下一位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顾青檀忽然失笑,摇了摇头,“同样都是三个字,虽然我的名字笔画更多,终究还是不如咱妈有分量。”

  他倒是不会因此而妄自菲薄,或者觉得伤了自尊心之类的。

  作为母亲的儿子,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她的辐射和影响,甚至是被当成她的附属品,而他现在正在做的,就是要把自己从“顾兰芝的儿子”变成“顾青檀”。

  顾幽篁小声吐槽道,“你现在只是起步阶段而已,就像一棵小树,可是妈妈她已经是千年树妖了……”

  顾青檀挑了挑眉,随口道,“姐,你又说她老人家坏话,我要告发你拿赏金。”

  “好啊,你敢!”

  姐姐轻轻拧了他的耳朵一下,佯怒道,“臭弟弟,那你刚才也说她老了……”

  “我那是尊称好不好。”

  她的美眸中满是笑意,“哼,你看她信不信!”

  顾兰芝平日里积威甚重,尤其是不笑时给人一种极大的压力。

  除了姐弟俩,公司里几乎没人敢编排她,拿她来玩笑。

  正因为是家人,所以他们才可以表现出毫无保留的爱意和亲昵,没什么不能说的。

  ……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青檀拉着姐姐逛了剩下的那几家,又招揽到了几位有能力又有合作意向的店长。

  既然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也不能空手而归,他和姐姐随意的买了点东西,就准备回去了。

  临走之前,顾青檀顺便跟商场经理打声招呼,毕竟今天的事确实麻烦人家了。

  “还满意吗?”

  经理笑眯眯地问道,显然他已经知道商场里发生的事情。

  顾青檀点点头,“多谢了。”

  经理赔笑道,“哪里的话,您言重了。”

  “对了,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

  见弟弟出来了,姐姐收起手机,一脸好奇道,“你跟他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没什么,就是简单问了问本地奶企的事情。”

  据经理所说,近几年有一家长安奶业很不错,他给自家孩子喝的就是这个。

  两人正打算离开,忽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檀,你看,那是不是方姨?”

  顾青檀看到方艳青的那一刻,也稍微诧异了一下,“应该是吧,她在跟谁逛街呢?”

  在方姨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身高跟她差不多,两人并肩而行,远远地看不真切。

  “可能是男朋友吧。”

  姐姐牵住了他的手,轻笑了一下,“走,我们过去看看。

  顾青檀一脸无奈,拗不过姐姐,最后只得点了点头。

  走进了才发现,那是一个穿着衬衫的老男人,略微有些啤酒肚。

  “那是她爸吧。” 顾幽篁恍然大悟。

  方姨家的情况,她多多少少也听母亲说过——方姨的父母和哥哥都不工作,全家是依靠着她的工资过活。

  只听得方爸爸自责道,“……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用。“他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可你哥他也不能一辈子不娶媳妇儿啊闺女……”

  顾幽篁最不齿他们这种人了,重男轻女不说,还要吸女儿的血。

  方姨似乎不为所动,“别说这个了,说好了今天是带你来买衣服的。”

  方爸爸叹息道,“以前你哥他多疼你啊。”

  “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提这个干嘛。”方姨淡淡的回了一句,“他一天戒不了赌,他就不是我哥。”

  两人渐渐远去,顾幽篁靠在弟弟怀里,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方姨她拼了命往前走的时候,有人却一直把她往回拽,而且最要命的是,他们还是你的家人。

  也不是说他们的本性有多坏,只是自身的局限性就摆在那里……

  唉,方姨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本来她现在还想上前打声招呼,现在也没有心情了。

  她忽然脱口而出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显然是深有感触,说完之后,心情忽然有些惆怅。

  “我们家没有和尚,也不念经。”顾青檀搂着姐姐的纤腰,语气温柔的安慰道。

  顾幽篁忍不住冲弟弟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不就是和尚嘛!竟然对姐姐一点性趣都没有。  为什么对自家花容月貌姐姐的没有性冲动,对其他女生却会有感觉?

  这个问题其实比较好回答。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顾青檀跟姐姐从小生活在一起的缘故。

  比如今天早上,他无意中看到姐姐的裸.体,第一反应会是帮她穿好衣服而不是趁机扑到她,这种下意识地“避嫌”的行为,正是来自于心理上的道德机制,而不是生理上的无动于衷。

  有的时候,问题不在于能力,而在于勇气和决心。

  他并非有心无力,实则有力无心。

  倘若换一个女孩子,比如裴旖,因为顾青檀没有跟她共同生活过经历,所以他们之间会互相吸引,天然觉得对方亲近。

  心理学上把这个叫做“来自血源的性吸引”。

  言归正传。

  俗话说闲事休管,无事早归,正适合姐弟俩现在的状况,中午无事,自然是要回家吃饭的。

  顾幽篁挽着弟弟,有些沉默。

  两人慢慢走出了商场。

  本来顾青檀也无意掺和方姨的家事,以她的性格,自己贸然去主动帮她,只会让她觉得面上无光,更不会接受他的好意。

  于是顾青檀只能默默地摇了摇头,心里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其实,男人对女人的怜惜是种非常可怕的东西,一旦在心里埋下了种子,有了合适的温度它就会生根发芽,野蛮生长。

  上了车,顾青檀拿出手机,拨通了静姨的号码,按下了免提。

  他一边发动车子,“喂,静姨。”

  电话那端传来了静姨满含宠溺的问话声,“中午你们俩回来吃饭吗?”

  “嗯,回去。”

  “中午想吃什么?”

  静姨的老家是湖南长沙,最擅长的还是湘菜,他随便点了姐姐爱吃的菜,静姨说了声“好”,又简单聊了几句别的,便挂断了电话。

  他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姐姐正在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扭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十分入神。

  顾青檀自然是非常了解她的,轻声道,“还在想方姨的事情?”

  顾幽篁转过头看了看弟弟,“青檀,你说,人为什么会喜欢赌博呢?”

  他叹了口气,“我有没有赌过,怎么会知道。”

  ……

  其实,顾青檀也曾经间接接触过:

  他有一个同一届的同学,中产家庭,每个月大概有三千块钱的生活费,为人也慷慨大方,经常会请客吃饭,人缘很好。

  后来那位同学不知道怎么接触到了网赌,一开始大赚,一千块赢到了七、八千。

  本来就此收手,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可惜这只是妄想而已。

  每个刚开始赌的人都是很自信,自信的认为可以控制自己。

  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到后来有输有赢,再到最后之前赢得再多,一夜之间也输了个精光,周围同学借了个遍不说,还欠下了十几万网贷,无奈之下休学打工去了。

  后来,系主任每年都把他的遭遇拿出来给新生宣讲,以免大家重蹈覆辙。

  顾青檀每每跟导师谈及此事,依然唏嘘不已。

  所以他深有感触,“赌博”这个东西,真的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

  顾幽篁忽然幽幽道,“我又何尝不是也在赌博呢?”

  顾青檀心知肚明,近期证券市场持续低迷,姐姐估计又赔了不少钱,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像姐姐这样优秀的人也会心生迷茫。

  他劝解道,“姐,照你这么说的话,农民伯伯种地,一场暴雨数月干旱,今年菜贵明年菜贱,也是一种赌博喽?”

  顾幽篁原本微微蹙着的秀眉,不知不觉中舒展开了。

  顾青檀松了一口气,虽然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不可同日而语,但他知道姐姐需要的是只是一句安慰,而不是长篇大论的经济分析。

  女孩子永远都是感性的,像姐姐这样的女强人,迷茫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振作起来。

  “姐,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顾青檀十分认真的对她说道。

  顾幽篁轻声“嗯”了一声,目光有些游移,不敢直视弟弟,心里觉得有些难为情,更多的却是一种甜蜜的感觉。

  真狡猾,这样姐姐不就只能选择喜欢你,或者更喜欢你了嘛。

  驶过花园大门,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静姨。

  她是来帮忙拎东西的。

  顾青檀走到后面,打开后备箱,静姨帮他理好大包小包,

  他对她笑道,“东西不多,我一个人拿就好。”

  静姨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俏脸上满是温柔笑意。

  另一边,姐姐打声招呼,已经先走一步回到了家里,回上楼换衣服去了。

  他把东西放好,然后挨着静姨在沙发上坐下,顺势躺下,把头枕在了静姨的大腿之上。

  “累死了。”

  静姨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哄道,“快点起来,一会让你姐姐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顾青檀“嗯”了一声,在她的拉扯下,勉强从那柔软的大腿上起身。

  “静姨,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邀功似的说道,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白色小盒子来。

  静姨下意识接过来,一看却发现是一盒避孕套,惊呼一声,简直羞愤欲死。

  那盒子好像烫手一般,掉在青檀的腿上。

  静姨微红着脸嗔怒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坏孩子!”

  “您不要吗?”

  顾青檀故意逗她。

  她气鼓鼓道,“不要!”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狭促,“真的不要吗?那就准备给我生孩子吧……”

  静姨顿时又羞又气地瞪着他,一把将那个盒子抢了过去,难为情的捏在手里。

  顾青檀收敛了笑意,夸奖道,“您真可爱。”

  他这么一说,静姨的脸更红了,“不准欺负姨……”

  顾青檀轻声道,“我怎么舍得欺负您呢,这是把选择权交到您手里,从现在开始,我不会主动对您做什么,但是只要您想了我了,就拿着这个来找我……”

  她羞愤道,“你把姨当成什么人了!”

  “爱人。”他极为诚恳,“我尊重您,也怕自己忍不住,每晚都去找您……那样的话,跟给我做性奴有什么区别?”

  他顿了顿,故意使坏道,“还是说,这正是您所期望的?”

  听到他说“性奴”二字,静姨顿时满脸羞红,使劲摇了摇头。

  那样的日子,光是设想一下,她就觉得身子都酥了,腿也软了,站都站不起来。

  她自认为已经一把年纪了,哪里又受得了这样的旦旦而伐呢?  其实,有的女人即便已经接近四十岁,但是因为天生丽质或者注重保养,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到岁月留下的痕迹,妖娆的娇躯依旧像是年轻时,充满着能够让男人为她“热血沸腾”的魅力。而且随着阅历的增加,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成熟且充满韵味,更加迷人。

  所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就是这个道理。

  静姨轻咬着嘴唇挣脱出他的怀抱,不痛不痒地骂了一句,“小坏蛋!”

  这算什么骂人的藏话?倒不如说是调情。

  两人正坐在沙发上,搂搂抱抱,他的手掀起她的围裙,正要隔着裙摆抚摩她柔软的大腿。

  这时,忽然听到了楼上门响,随之而来的是下楼梯时的拖鞋声。

  静姨瞬间慌了神,一把将他推开,下意识说道,“快穿好衣服!”

  顾青檀反应比她更快,低声安抚道,“还没脱呢……”

  闻言,静姨那泛红的脸庞上不禁流出一丝赧然,刚才是她急糊涂了,现在才清醒过来。

  她努力强迫自己保持着镇定,粉红色却从耳根处弥漫开来。

  虽然她跟青檀之间,已经保持了好久的亲密关系,而且还有着夫人的默许,但是她总觉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偷情一样,而且也只能是偷情,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摆在台面上。

  刚才,他不过是搂着她的腰,还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即使被人看到了也能解释,可是她就是不想让幽篁发现,毕竟幽篁也是她从小带大的孩子,如果被她发现了两人的奸.情,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静姨慢慢转过头,望着青檀,眼神已经失去了高光,“怎么办啊,姨现在脸上是不是很红……”

  顾青檀温和道,“没有的事。”

  “都怪你!”她忍不住埋怨道,“非要挑这个时候给我这东西!”

  虽然这么说,静姨还是好好的把那盒避孕套收了围裙的口袋里。

  他忍着笑,“情不自禁。”

  听到他跟没事人似的回答,静姨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厚脸皮程度又有了崭新的认识。

  就在她患得患失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了姐姐慵懒的声音。

  “你们坐在那干什么呢?怎么不去吃饭呀。”

  静姨顿觉紧张异常,心脏怦怦直跳。

  “那个……我去趟洗手间。”她的声音都有些不大利索。

  平时静姨是不会这么羞涩的,实在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对她的心灵造成的冲击力太大了,她不可避免地联想到跟他一起看过的电影情节——想到以后自己也要用嘴唇叼着套套去找他,无声地求欢……她就愈发情难自制。

  顾青檀帮静姨打着掩护,侧过头,笑着夸奖姐姐了一句,“姐,你穿这身真好看。”

  那不过是一件修身款的T恤衫而已,好看多半是因为姐姐好看。

  顾幽篁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捏着衣角转了个圈,笑吟吟道,“是吧,姐姐我也这么觉得!”

  那边静姨刚从沙发上起身,就觉得两腿乏力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整个人就要向前扑倒。

  顾青檀眼角余光看到静姨要跌跤,马上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瞬间拉住了她,帮助她坐回了沙发上。

  等静姨回过神来,才意识自己坐在了青檀的腿上,还被他搂着腰。

  说起来,静姨她是敏感易湿的极品体质,看到稍微带有性暗示的画面,或者每当跟青檀有一点点亲密接触,很快就会来感觉。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而且还是在幽篁面前,她突然有种想一头撞死在他身上的冲动。

  顾青檀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她脑袋低垂,沉默不语。

  顾幽篁没来得及多想,急忙走过来,弯下腰,一脸关切地问道,“静姨,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可能有点中暑了……”

  她已经为自己的面红耳赤找好了借口。

  顾幽篁摸了摸静姨的额头,有些心疼,随后忍不住抱怨道,“天这么热,别非要我们回来打开空调啊,您一个人在家里也该开的啊,用不着给我们家省那点电费。”

  静姨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但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

  她只能托词道,“姨吹不惯空调……吹久了腰背都有点疼。”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瞪了顾青檀一眼,之所以是会腰酸背痛,还不是都是他干的好事!

  顾青檀回望她的眼神,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坦然。

  静姨又好气又好笑,闭上了眼眸,靠在沙发上,叹道,“菜在桌子上,你们去吃饭吧,姨休息一会就好。”

  顾青檀好不容易把姐姐劝走,两人见状都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做戏要做全套,他转身又去倒了一杯温水,端过来喂静姨慢慢喝下。

  静姨闭上美眸,一副完全听任他摆弄的样子,但其实她在微眯着眼睛,偷偷看他。

  可是那边姐姐坐下刚吃了几口辣子鸡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放下筷子走了过来。

  “您刚才不是说要上厕所吗,我扶您去好了。”

  静姨睁开眼睛,一脸错愕。

  这下子该怎么办啊!

  她下面已经湿了,全是淌出来的水儿,羞死人了,千万不能让幽篁看见!

  静姨抿了抿嘴唇,“呃……姨自己去就行。”

  “哎呀,您害羞什么,青檀,过来帮姐姐扶着静姨。”

  顾青檀闻言点了点头,跟姐姐一起一左一右搀扶着静姨。

  由于他并不知道内情,无意之中把静姨往社死的道路上狠狠推了一把。

  而静姨被姐弟俩架着,六神无主地往走廊那边的洗手间走过去,步伐僵硬,几乎是一步步挪动过去。

  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来到门口,静姨先一步进去,扶着墙,身后顾幽篁已经关上了门。

  顾幽篁走过来,再次搀扶住她,手臂几乎要触碰到了那盒避孕套。

  静姨的心几乎要漏跳了一拍。

  “您怎么了?”

  静姨听见了自己心虚的声音,“没,没什么……”

  顾幽篁像是明白了什么,但是明显理解错了意思,以为她是憋坏了。

  见她站着不动,于是便催促她“赶快方便吧”,甚至还想要动手帮她褪裙……

  静姨的俏脸上带着淡淡的红霞,额头上有晶莹的香汗沁出,最后在顾幽篁的热心帮助下,终于捂着脸坐在了马桶上,不久便传来了哗哗水声。

  见静姨久久不愿起身,顾幽篁又扶她起来,贴心的拿起纸巾轻轻擦拭她的花户。

  连同花露一起拭去的,还有她的尊严。  卫生间里,静姨简直欲哭无泪。

  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知道孝顺自己了,这本来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可是幽篁直接伸手帮她擦尿,未免太羞人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但事情都到这份上了,静姨也只能强忍着羞耻,继续假装出中暑后虚弱的样子。

  大约又过了两分钟,两人洗完手,先后从厕所里出来。

  顾青檀还在门外静候,见她们出来了,冲静姨眨了眨眼睛。

  “您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静姨回想起刚刚在厕所的尴尬,神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她幽幽一叹,心道,也许这就是上天对她勾引青檀的惩罚,让她提前了一回体验颜面尽失的感觉。

  而另一边,顾幽篁刚才其实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种种蛛丝马迹,还有静姨那略显拙劣的演技,根本瞒不过她。

  只不过看在静姨是“家人”的份上,她才没有戳穿。

  方才,帮静姨擦拭下身,也是她刻意为之的捉弄。

  “青檀,吃完饭来姐姐房间一下。”

  他不问缘由,“好。”

  顾幽篁忽然笑了笑,只是那迷人的笑容中比起平时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

  ……

  三十分钟后,姐姐的闺房里。

  姐姐她坐在床边,优雅地翘起雪白修长的美腿,一只拖鞋被她挂在足尖上,露出了一只白生生的玲珑玉足,每一根脚趾头,都如珍珠般细小粉嫩,堪称极品。

  顾青檀垂手站在她面前,两人对视着。

  顾幽篁刻意板起脸,神情严肃,“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青檀觉得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了,可惜姐姐她还缺一套女警制服。

  他明知故问,“姐,你想要我交代什么。”

  她抱着双臂,冷哼一声,“哼,是不是最近背着姐姐做的坏事太多了,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顾青檀向来是装糊涂的高手,目光有些促狭的说道,“姐,背着你已经是寸步难行,还怎么做坏事呢?”

  顾幽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弟弟在暗戳戳的嫌弃她胖。

  她当场就急了,向他扑了过去,举起小粉拳就要揍他。

  顾青檀望着她笑,连躲也不躲,找准时机一把就把姐姐箍在了怀里,从背后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姐姐挣扎着,在半空中瞪着两条白皙的大长腿,嘴里不停嘟嚷着,“快放开我~”

  顾青檀把脸慢慢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害得她耳根子发烫,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挣扎的力道也逐渐减弱,在他怀里难捱地扭动着腰肢。

  她微红着脸,怎么这么会撩啊,姐姐会把持不住的。

  对此,顾青檀表示很满意,忍不住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像是胜利者的调戏。

  顾幽篁只能小声抗议道,“你这个臭弟弟,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这才对嘛,姐,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呢,非要动手?”

  顾幽篁简直被他气笑了,难道不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她忽然将左手伸到了身后,然后,迅速地一把握住了弟弟的小弟弟。

  这是女子防身术里的一招“反手击裆”,她当然舍不得真的打他那里,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办?她还以后还要用呢……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顾青檀根本没有防备姐姐这一招回手掏,空门大漏,所以被她很轻易就挟持了二弟作为人质。

  顾青檀顿时又好气又好笑,“顾幽篁,你给我松手!”

  “才不要,刚才我让你松手,你松手了吗?”

  顾幽篁的唇角微微上扬,这样欺负弟弟,让她感受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愉悦。

  她手握鸡儿,忍不住有些得意地对他说道,“现在你知道啦,欺负姐姐,就是这个下场!”

  他无奈道,“知道了。”

  “还有,没跟你算账呢,刚才你叫姐姐什么?”

  说着,她白嫩的小手微微用力,轻轻捏了捏,既不至于弄疼弟弟,又能让他感受到姐姐的威严。

  她挑了挑眉,“顾幽篁也是你叫哒?叫姐姐!”

  被姐姐抓住了把柄,顾青檀只得服软,“姐!错了!错了!”

  顾幽篁愉悦地眯起了眼睛,忍不住低笑一声,“哼,这还差不多。”

  “姐,你也差不多得了。”他轻声道,“再玩下去,后果自负。”

  被姐姐这样亲密无间把玩着,他也情不自禁的生出了某些生理反应。

  顾幽篁这时也发现自己手里的东西有变硬的趋势,神色难免有些不自然。

  她轻咳一声,松开了小手,若无其事道,“真没意思。”

  他一脸无语,忍不住吐槽道,“你也知道没意思啊!”

  顾幽篁没有接话,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被他这么一闹,正事都忘了。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顾青檀情不自禁地低头望向姐姐,正好对上了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她的眼神里,满是细细的柔情蜜意。

  “姐姐。”他情不自禁道。

  她靠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抬头看着他的眼眸,轻声道,“青檀,姐姐有话要问你。”

  “你问吧。”

  “你实话告诉姐姐,还有多少女人碰过你这里?”

  顾青檀霍然一惊,姐姐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发现姐姐的情绪不太对劲,明明都是她爱吃的菜,吃的却不多。

  姐姐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他也不愿在此情此景下,对深爱着他的姐姐说谎,低声道,“三个。”

  除了姐姐之外,还有三个。

  顾幽篁踮起脚,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子。

  她自言自语道,“不算多,也不算少。”

  顾青檀咬咬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我……”

  她用右手食指封住他的嘴唇,温柔道,“不想说,就不用说,姐姐已经知道了,会替你们保密的。”

  今天静姨内裤上的那些黏腻,究竟是她自己所说的白带,还是被爱抚后分泌出的爱.液,顾幽篁还分辨得出来。

  当时家里只有弟弟一个男人,连猜都不需要去猜。

  听到姐姐说她知道了,顾青檀心里又是一惊,随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这件事时,明明是自己不对,但姐姐对自己未免也太过宽容了,甚至宽容到了放纵的程度。

  他忍不住问道,“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在想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吧。

  顾幽篁又想起了妈妈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你就是我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不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擅自把“礼物”这个词曲解成了“肉便器”之类的含义,固执的认为弟弟才是亲生的,只是年幼时不幸失散,她才是被捡来的那个,只有这样,很多事情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但实际上当时顾兰芝的本意并非如此。

  有些人,有些事,被误解了很多年。

  过好了一会儿,她才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有时候我感觉妈妈真的很过分,但有时候又觉得她真的很可怜,还有,青檀,我也真的很庆幸那个人是你,你说,有困难的话,我们一起解决,那往后的日子,我们一定要一起走下去。”

  顾青檀微微怔了怔,不是很明白姐姐话里的意思。

  但是她的悲伤,就是他的悲伤;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这就足够了。  顾幽篁心里一直以为,妈妈警告自己不许跟弟弟发生关系,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还有那个跟自己“同病相怜”妹妹裴旖,她应该同样是被裴阿姨要求不允许跟他上床了。

  想到这里,顾幽篁忍不住轻叹一声,所谓历史,就是不断的重蹈覆辙。

  在她的自我编织出的“真相”里面,她跟裴旖,她们姐妹俩不过是提线木偶,出生后就被各自的妈妈写好了剧本——必须重复着她们的过去,活成她们的“影子”,方方面面都要和她们一模一样,仿佛就是被刻意培养出来的一样,而弟弟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男主角”。

  而这场演出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当年的事情她们谁对谁错,爱情是如何产生,是细水长流的陪伴,还是夜夜笙歌的激情,又究竟因何而失去。

  他们三个人的故事,每一步都是被大人们提前安排好了的,就这样莫名其妙被绑定在一起的人生,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

  一直以来,顾幽篁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妈妈的步伐,努力读书,留学,接管公司,把自己活成了母亲年轻时的样子……两个人真的越来越相似。

  现在,姐姐甚至已经开始沦为妈妈的帮凶,当妹妹企图逃离赌桌的时候,选择的的无情地把她抓回来。

  舞台既然已经开幕,在这场闹剧没有谢幕之前,谁也别想跑!

  她打了哈欠,已然是有些困了。

  ……

  “还好跑出来了。”

  上午逛街难免劳累,趁着姐姐午休的闲暇,顾青檀偷偷溜了出来。

  他第一时间去找静姨,发现她正站在阳台的花圃边,弯下腰修剪着盆景里面多余花枝。

  顾青檀就站在她的背后静静看着她,这个姿势让她不可避免撅起了丰腴的臀部,充满了劳动之美。

  他默默向前走了一步。

  过了一会,静姨站了起来,站了起来,却没发觉青檀就站在她的身后,因此被吓了一跳。

  “啊!”

  她惊叫一声,顾青檀笑了笑,将手轻轻扶在她略显丰满的腰肢上,以免她失去平衡摔倒。

  入手的触感就像是棉花一样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静姨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带着些许怒气,嗔恼道,“你这孩子真是的,站在这里想干什么。”

  顾青檀下意识想耍流氓,张了张嘴,然后又忍住了。

  他看到静姨的额头上汗漉漉的,发丝沾在额头和脸颊上,不由得想到了那天中午烈日炎炎之下的望舒。

  外面的阳光在眼前刺眼晃过。

  顾青檀伸手帮静姨擦了擦汗,侧头凝视着她,轻声道,“大热天的,您也不怕真的中暑了。”

  静姨的俏脸一下子就红了,打掉了他的手,羞恼道,“中暑!还不是都赖你!要不是你使坏,姨哪儿会这么丢脸!”

  他心道,静姨还在纠结这个,她还不知道版本已经更新了——姐姐猜出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这件事,或许就不应该让静姨知道。

  顾青檀忽然一本正经道,“姨,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了……”

  静姨听后,突然挣脱开他的手,逃跑似的离开了阳台。

  顾青檀笑了笑,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女朋友。

  第一次无人接听,他没有在意,又打了过去,结果这次她直接挂了电话。

  顾青檀略一沉吟,看来她应该是有事,肯定不是故意的。

  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夏望舒就给他打了回来。

  “喂,老婆,在忙什么?”

  那边传来夏望舒略显无奈的声音,“老公~我在公司见客户呢,还是跟客户说上厕所,才出来给你打电话……”

  他随口问了一句,“男的女的。”

  “女哒,一个快四十多岁了的东北大姨,大客户哦。”

  顾青檀忽然反应过来,“今天不是周末吗?”

  “呜呜呜,人家要加班,好惨的,快点安慰安慰我!”

  当时,部门主管先打的电话她说恭喜升职,然后又顺水推舟说要周末加班,她也只好答应了。

  跟男朋友撒完娇,让他哄着,被迫自愿加班的郁闷,也减少了很多。

  接着,夏望舒又有些开心的说道,“对了,老公,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公司给我升职加薪了,涨了两千块呢,不过当了组长事情真的好多啊,连周末都要上班了……”

  其实这是顾兰芝刻意促成的结果,一来是减少他们的相处时间,二来也可以顺便榨取剩余价值。

  顾青檀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有些不简单,但嘴上还是说道,“嗯,加油!那你先忙吧,我挂了。”

  “还有还有,以后我可能会晚点下班……”

  顾青檀干净利落道,“那我晚点去接你就是了,还有事吗?”

  电话那边传来夏望舒笑嘻嘻的声音,“还有一件事,人家为了你买了好多性感的内衣,不过好像寄到出租屋那边去了,你能去帮人家把快递拿回来嘛……今天晚上就穿给你看,好不好?”

  顾青檀乐了,心想还有这种好事?女朋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了?

  其实,心理学上有个名词叫做“弃猫效应”,含义也很简单:一只猫被主人抛弃之后,再次捡回来时,它通常都会变得比以前温驯乖巧,也就是所谓的“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如果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

  顾青檀先回青年公寓拿了钥匙,然后又去了出租屋。

  这个小区里的房子好像都是安置房,回迁的人却自己不住,基本都被有钱的房东们买下了,拿来租给打工人。

  他想了想,先去找住在同一栋楼房东太太聊了聊,跟她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恰巧房东太太正在上大学的女儿放假回来了,在家里面穿着短裤加短袖,最简单最干净的搭配,看起来青春又靓丽。

  她坐在妈妈身边,不断偷瞄着他。

  细问起来,顾青檀才知道望舒那个傻丫头竟然签了一年多的合同,租金差不多要一万五千块钱了。

  这才过去了几个月而已,还剩下小一万块钱。

  “先说好的啦,押金不退的呀,你还要付我违约金的。”

  顾青檀转念一想,自己也不缺这一点钱,反倒是女朋友拿回了租金,说不定一高兴还会陪他多摆几个姿势,于是欣然同意了。  这时,房东太太的女儿忽然发话了,小姑娘眨着眼睛看着他,清澈干净的美眸瞪得又大又圆,仿佛要认清他一般。

  “那个,刚才我就想说了,请问你是顾学长嘛?”

  顾青檀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他了。

  既然能认出他来,还叫他学长,那肯定就是扬大的学妹了,这事真是太巧了。

  于是他轻轻一笑,点头道,“是我,你也是扬大的吗,什么专业?”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说话,房东太太就先开口了,语气颇为自豪。

  “我家诗诗是学商务英语的,将来要去赚美国人的美元。”

  “哎呀,妈!”她有些不好意思。

  顾青檀看着母女俩,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父母为孩子的成就而感到自豪,是人之常情。

  “今年大几了?”

  诗诗小声道,“再开学就大二了……”

  房东太太又忍不住插嘴道,“她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的啦,去年考了366分,你瞧这数字多吉利呀。”

  “妈,你是不是碰到一个人就要说一遍呀,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诗诗脸上有些害臊,她分数再高也不如面前的学长高呀,心里有些埋怨妈妈总是在别人拿她炫耀,上一次还让她在亲戚面前,表演什么英文诗朗诵,那是什么奇怪的公开处刑啊喂!

  诗诗悄悄看了看顾青檀一眼,不自觉地观察着学长的反应,只见他认同的点了点头,忽然有种想死的冲动。

  她心道,江苏高考满分数是480,366这个成绩的确已经算是高分了,但是也要分人才行,顾学长他当年可是考了396啊,跟状元也就差了十几分,自己何德何能跟他比呀……

  听到女儿的抱怨,房东太太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好事嘛,又不是坏事。”

  “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

  房东太太看了看女儿,又打量了一下顾青檀,“既然你们俩认识,又是校友,那违约金就少给点吧……”

  诗诗听了又是一脸无奈,她很想说,妈,学长人家根本不缺钱的。

  顾青檀半开玩笑道,“倒也不用,遇到了也是缘分,要不留给学妹当零花钱吧。”

  诗诗十分惊喜,学长不愧是学长,继而跟他攀谈起来。

  “学长,你还记得书颜学姐吗?”

  顾青檀十分讶异的看着诗诗,摸了摸下巴,脑海里却在想着她口中所说的“书颜学姐”。

  “当然记得。”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么一种感觉,当你意识到一个东西的存在之后,比如学到了一个新词,它就会经常出现在你的视线中。

  同样的,被偶然提及的人,随着你忽然记起了她,她也会再次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她姓陈,陈书颜。

  中午的时候,姐姐刚问过他这个问题——陈书颜就是第三个摸过他下面的女人。

  她是小他一届的学妹,他们是在学生会的迎新酒局上认识的。

  当时,大家推杯换盏,漂亮的女孩子难免会被劝多喝几杯——不一定非要喝酒,饮料也可以。

  当时顾青檀低头玩着手机,坐在他旁边的陈书颜拉了拉他的衣角,微微有些脸红,“学长,我上厕所,卫生间在哪里?”

  他收起手机,笑道,“出门左拐,走到头再右拐。”

  “好麻烦,我要憋不住啦,你直接带我去吧,好不好?”

  事后,她一直在庆幸自己当时的明智之举,不然说不定真的会尿裤子,而且也不会而跟他相识相知,然后发现两人的爱好,有许多重叠的地方,比如两个人都喜欢摄影,都喜欢EVA……她喜欢穿lolita和出自己喜欢的角色的cosplay,比如绫波丽CC,还有犬夜叉的桔梗,而他是个制服控,所以很合得来。

  后来熟悉了,他们也会经常在微信上聊天,互相推荐觉得好听的歌,在音乐这方面品味,竟然出奇的一致。

  ……

  记忆回到了那一天。

  她穿一身洁白的低胸礼服,一头银白色的假发披在身后,完美的气质好似山间的白雪,粉妆玉砌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向他缓缓张开了纤纤玉臂。

  他站在不远处的帮她拍照留念,透过白色半透明的长裙,可以看到那精致的蕾丝裙摆下穿了一双白丝吊带袜,而礼服的上半身最显眼是一对呼之欲出的白皙巨乳——不过很可惜是垫出来的,正常人很少有这么大的。

  顾青檀记得,那天她出的好像是一款人气手游里面的角色,里面好像全是爆乳肥臀的漂亮妹子。

  “学长,从今往后,我只为你一人出花嫁。”

  “只为你出嫁”,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心中悸动。

  ……

  他压抑住心底逐渐翻涌上来的情感,强制自己保持平静,看向一脸好奇的诗诗,“她最近还好吗?”

  “学姐她进了主席团,当上了学生会副会长,每天为了学生会和社团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我看着都累。” 诗诗一脸崇拜,随即叹了口气,“而我只是个小小的副部长,令人感慨。”

  顾青檀闻言皱了皱眉头,学生会那边应该好说,毕竟有部长帮忙做事,还有许多干事跑腿打杂,这样看来的话,主要应该就是校COS社团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来了,原本校动漫社和COS社是一起的,后来因为经费的事情闹矛盾就索性分家了,大家各玩各的。

  新创立的COS社,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再出问题,这与当时顾青檀的慷慨资助不无关系。

  陈书颜在大二的时候,就直接当上了COS社的社长,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是他的朋友的原因。

  现在看来,矛盾并没有被解决,只是被掩盖下来了,所以在他毕业之后,依靠他的钞能力维系的社团也就名存实亡了。

  顾青檀也曾经看过社团的账单流水,粗略一算,做一件COS服,料子好一点的一般要200到300之间,如果是豪华礼服的话,那就更贵了;道具就算买材料DIY,也要一两百才够用;还有背景,要知道,很多景区也是要收门票费的,每次大家出去拍外景,以及吃饭的开销,合计下来,大概要500到1000左右,或者会更多。

  顾青檀忍不住摇了摇头,书颜她一个普通中产家庭的女大学生,哪里能负担起这样巨大的开销呢?

  毕业之后,两人虽然不近不远地保持着联系,聊天记录很多很多页逐渐变少,到后来的早安午安晚安,好像双方都默认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她也不肯再开口跟他要赞助,用为他单独出COS来作为报偿。

  顾青檀叹了口气,终归还是疏远了。

  诗诗托着香腮,一脸八卦,“学长,你跟书颜学姐究竟是不是情侣啊?”

  他沉默了一下,吐出了一句,“不是。”

  无论什么时代,他的身边总是有两个女人,就像是最偏执的画家笔下的对称画作,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怀中拥着一个,心中想着另一个。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旁,对于女儿刚才问那个问题,房东太太感到有点意外,应该是替她那个学姐问的吧。

  她的目光继续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在发现女儿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人家的男朋友之后,心里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顾青檀笑了一下,缓缓道,“我的女朋友一直都是夏望舒,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今天过来这边,也是为了帮她来处理一点事情。”

  诗诗眨了眨眼,直勾勾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顾青檀又跟她聊了一会儿母校的事儿,从学生会到各位老师的近况。

  最后,他又跟房东太太确认了一下合同的事情,然后起身告辞。

  出了门,他打电话叫来了几个家政阿姨,拜托她们将公寓里的卫生打扫干净。

  昨天帮女朋友收拾行李的时候,私人物品都收拾好了,该留的留,该扔的扔。

  很多物品,都可以等用到了再买,不必大费周章,搬来搬去。

  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他一脸坦然从楼下的快递柜取走了装着情趣内衣的快递,随后驱车离开。

  ……

  另一边,等学长走了,黎诗诗跟妈妈说了一声,马上一脸兴冲冲跑进自己的卧室,打给了书颜学姐。

  视频很快就接通了。

  画面里,陈书颜精致的五官上面画着淡妆,左眼下生着一粒美人痣,今天她身上穿着一套淡粉色的居家常服,圆圆的领口露出大块雪白的皮肤,以及那白皙的“天鹅颈,十分优雅动人,头上梳着半扎半放的马尾发型,看起来简约又时尚。

  她的身材很瘦,但是却有着非常匀称线条,纤细的腰身和曼妙的身材呈现出一种近乎完美黄金比例,换句话说,人瘦了,胸也跟着大不起来,是那种顶级的骨感美人。

  如果非要说她有哪里不好的话,那就是她天生一副多情的狐媚相,像这样的女子,可能为异性所钟爱,但是往往都不讨同性喜欢。

  别看她外表纤细柔弱,实则心机深沉,很有城府。

  在女生圈子里,她向来是口碑毁誉参半的冷美人,喜欢她的人觉得她心地善良,讨厌的人却嫌弃她茶里茶气,骂她是个臭婊子妓.女。

  但其实,她比大多数骂她的人都干净,只有过顾青檀一个男人而已。

  她帮他口过,手过,蹭过,但还没交身子。

  因为他老觉得她的身子还没长开,硬插进去会撕裂。

  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感觉又羞耻又甜蜜,隐隐还有点气恼,她都二十一岁了,还怎么长开?

  ……

  黎诗诗定睛一看,学姐她看起来现在是在家里的卧室里。

  只见陈书颜的闺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朝阳房间,整体是暖色的装潢,靠墙摆放着一张白色单人床以及一个粉色的衣橱,房内陈设非常洁净雅致,不由得让人心生好感。

  黎诗诗笑嘻嘻的叫了她一声,学姐,说要给她讲一个好消息,然后又不说话了,只是故意笑着盯着她看,弄得陈书颜莫名其妙的。

  陈书颜微眯着柔情似水的媚眼,“诗诗,怎么今天这么高兴?遇到什么好事了?”

  黎诗诗神秘兮兮道,“嘿嘿,学姐,你绝对猜不到我今天见到谁了!”

  “嗯,我确实猜不到。”

  陈书颜似乎有些兴致缺缺。

  “我今天见到你朝思暮想整天念叨的那位顾学长了……”

  黎诗诗还没说完,就看见学姐刷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瞪着她。

  “你说什么?”

  黎诗诗顿时一阵胆颤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陈书颜沉着的声音再次响起,话音里带着几分不悦,“黎诗诗,你不会跟他说了我最近的事情吧?”

  黎诗诗十分心虚,“那学长问我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你的嘴怎么这么碎呢?”

  “学姐,我真的不明白……”她有些不知所措,咬着下唇,“学长他一直记得你,而且还关心着你的近况,这应该好事吧?”她又重复了一遍,“应该是好事,吧?”

  “呵呵!”

  陈书颜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躺倒在床上,搂过一个等身的动漫少女抱枕,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刚才生气主要是因为——属于她陈书颜的爱情,区区一只黎诗诗有什么资格来掺和?

  而且,有些事情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效果要打上三分折扣,如果是学长他自己发现的,那才堪称完美。

  她吃了这么久的苦头,就是为了等学长回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我不争也不抢,你玩够了就回来吧,我依然在原地等你”的深情舔狗人设。

  其实舔狗是不分性别的。

  想要跟学长这样优秀的男人谈恋爱,就要步步为营,甚至做好当小三长期蛰伏的准备。

  有时候,名正言顺没那么重要,第一个出头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陈书颜给她自己定下的规矩就是,当学长不主动找自己的时候,不准粘着他,适当问几声好,让他记得有自己这么个人就行了。

  她自认为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学长的性格:他不理人的时候,要么在专心做事情,要么在打游戏,要么在睡觉,括号,排名分先后。

  他忙起来的时候,不会分心,也不会想自己,当然也不会想其他女人。

  这时候,不能发了疯似的过去找他、也不能耍脾气使性子,学长骨子里其实挺冷的,他特别讨厌这个,要做的仅仅是站在原地等他,一直等到他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感到内疚,然后会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做出补偿。

  自从陈书颜认清了这个规律之后,她就开始有意识的利用这一点刷他的好感。

  她发现,两人适当分开一段时间之后,感情不但不会冷却,他反而会格外怜惜自己,那之后跟他在一起的一段甜蜜期,足以让她再次忍受许久的寂寞,就这样周而复始,特别是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过得不好的话,他会很难过,然后变得更加宠溺。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夏望舒那种通过折磨自己来博取同情的苦肉计。

  陈书颜知道,依靠同情挽回来的感情,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只要你是他认同的女人,哭着跪下去求他的话,依照学长的性格,他毫不犹豫的接纳你,对你好,但同时你在他心里的评价也会相应地降低。

  这种隐藏的【好感度】,在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一旦你跟其他女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作用就会悄然显露出来。

  陈书颜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像言情小说里那样拥有系统,但是她依然能够隐约感觉到男人对她的【好感度】,以及他们到底是真心真意,或者是逢场作戏、

  至于学长,他对她,简直是比亲爹对女儿还要宠。

  这辈子都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路上,顾青檀略一思索,先打电话找到了熟悉的社团指导老师,跟对方说明了一下情况,直接帮陈书颜申请下来一笔经费,由他来垫付,也算是不动声色地帮她解决了问题。

  其实,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黎诗诗她只是一个局外人,也只能看到表面,根本不了解COS社内的详细情况。

  实际上,COS社的资金紧张,也是只是一时的——陈书颜做主把经费都拿去印成社团成员们的COS写.真了,只要等八月份的漫展一开,把那些写.真集贩售出去,只需要卖上几十册,投入的资金就能回笼了,卖的多了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这也是陈书颜刚才对黎诗诗没有好脸色的原因——她不希望学长误以为她只是个花瓶,在没了他的赞助之后,连社团经费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此时此刻,陈书颜趴在自己的床上,两条玉腿夹着抱枕把身子压在上面蹂躏,恨不得这个抱枕就是学长。

  她心里想着,必须要跟学长解释一下才行,斟酌再三,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才给他过去发了一条微信。

  【陈:学长,最近工作还很忙吗?今天是周末,有没有出去玩呀?】

  发完之后,她一直捧着手机,目不转睛,因为不想错过秒回的时机,心里面忽然有些体会到了那些追求者等自己回消息时候的那种忐忑。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学长就回复了她。

  【顾:刚从公司离职了,换了一份工作】

  【顾:没有,今天去办了点事】

  【顾:我在开车,绿灯了,晚点聊】

  陈书颜暗暗懊恼自己的运气不好,竟然挑中了这么一个尴尬的时机。

  她发过了去一个可爱的表情包,识趣地结束了聊天,接着又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开始往上划着聊天记录。

  手机里的每一条信息和语音她都舍不得删。在想他的那些日子里,她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翻一翻,慢慢的回味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因为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一段美好的回忆。

  翻看的次数太多了,很多话,她不用看也已经能背下来了。

  【顾:你的申请书写好了马上送到团委办公室,我让书记给你盖章】

  【顾:不用哭,属于你的东西没有人能拿得走】

  这是她的入党积极分子名额被人抢了的时候,当时有多委屈,后面他替自己出头,就有多解气。

  【顾:出来吃饭】

  那段时间,她由于过度节食,患上了轻微的厌食症的,幸好有他带着她去吃各种美食,好多是她之前从没吃过的,所以多少会吃上一点点,这才渐渐好转。

  【顾:还有零花钱吗?】

  这可能是他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明明不是情话,她却觉得胜似情话。

  学长他爱一个人,总是喜欢默默地放在心里,然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打钱也只是一种最直接的形式,他以为她缺钱买裙子,仅此而已。

  有时候,陈书颜真的觉得顾青檀就像是自己的爸爸。仔细想想,她还在上学,而他已经工作了,平时难得见上几次面,但是每逢节假日他都会发红包给她,而且她开口要什么就给什么,单方面的付出,并刻意不要求回报。

  这不就是父女之间的相处模式嘛。

  陈书颜其实不太希望他把自己当女儿养,因为女儿和爸爸是没有办法那个的。

  她要为他做那些事情,心甘情愿。

  ……

  回到家里,顾青檀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三点半了,先去浴室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然后回到了姐姐的房间。

  姐姐已经睡醒了,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着呆,见他回来了,轻轻拍了拍她身边的地方。

  于是顾青檀来到床边坐下,跟她躺在一起。

  姐姐翻了个身,亲昵地抱住他,修长的大腿搭在他的身上,轻轻磨蹭着,双手大大方方的搂着他的胳膊,将其夹在胸前那对柔软的酥胸中间。

  他深嗅了一口,姐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那种清新怡人的水果味,像是卡拉布里亚香柠檬与红太妃苹果。

  顾幽篁打了哈欠,眼角还带着晶莹的湿润,轻声问道,“干什么去了……还换了衣服洗了澡?”

  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她狐疑道,“找静姨去了?”

  顾青檀实话实说,“还没来得及去,刚才有事出去了一趟,出了点汗。”他其实没那么讲究,条件方便就每天洗一下,不允许就算了。

  姐姐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就是随口一说,这就把你给诈出来了,你还真想去找她呀!现在可是白天!”

  顾青檀笑了笑,侧过脸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十分诚恳,“即使我去找静姨,也不是为了做姐姐你想的那种事,因为我已经跟静姨保证过了,只要她不想,我就不会强迫她……”

  顾幽篁听完有些酸溜溜的说道,“你这么心疼她呀,干脆跟她结婚好了。”

  “姐,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想跟她结婚的。”他笑了笑,假装无奈道,“可惜我连咱家户口本放哪里都不知道。”

  “你还真的想过啊!”

  姐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然后翻身骑坐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双手压制住。

  顾青檀看着身上的姐姐,笑道,“别闹了,我投降了。”

  顾幽篁轻哼一声,“二战时候的法国投降都没你快。”脑海中从投降联想到了举旗,再到勃起,想象一层层跃进,但是现实却不遂人意。

  顾幽篁美眸流转,眼神羞涩中带着几分气恼和不甘,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可他现在都没反应,就那么喜欢老女人?

  出于跟静姨较劲的心理,姐姐那张精致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轻轻咬着红唇,饱满圆润的臀儿也抬了起来,在他腰间慢慢来回摩擦着。

  顾青檀愣了一下,随即伸出一只手来,在姐姐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以此让她停下。

  一股惊人的回弹反馈的手感从指尖上传来,手感奇佳。

  “啊~”

  顾幽篁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捂住被打的地方,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着尴尬,“快起来,姐,你重死了。”

  姐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兴奋,随后她娇嗔道,“臭弟弟,你怎么敢打我屁股的!”

  “姐,你那天在电梯里打了我屁股一下,现在我趁机打回来罢了。“

  顾幽篁脸颊羞红,佯怒道,“你完了现在我告诉你。”

  她低下了头,咬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只是能留下一个小巧的牙印。

  比起咬,更像是舔和含弄,仔细品尝。

  顾青檀当然感觉的出来,于是把姐姐搂进了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姐,我们以前说好的,谁再咬人就是小狗,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幽篁抬起头来,小声道,“那我要当一只萨摩耶。”

  “你倒是反驳一下啊喂!”  顾幽篁认真想了想,小狗就小狗吧。

  倘若是真心喜欢,还在乎这点面子干嘛?

  毕竟,实在是馋他身子了,刚洗完澡的弟弟身体好香,想咬他,亲他,抱他……想跟弟弟亲热的想法充斥在她的脑海之中

  真奇怪,明明是她在骚扰他,身体却越来越难受。

  一开始的时候,顾青檀还能强忍住欲望,可是温热的鼻息在脖子边上萦绕,时间长了圣人也把持不住了。

  他尽量心平气和的跟她商量,“你快点给我下来,好不好,听见没有姐姐。”

  “听不见听不见!这么小声还想让人家下来。”

  于是顾青檀伸手在在她的腰间挠了挠,害得她花枝乱颤。

  顾幽篁不满的“呜”了一声,“就会欺负人!”

  动作慢吞吞地磨蹭了一阵子,才不情不愿的从他身上慢慢爬了起来。

  两人重新躺好之后,顾青檀用双腿夹着那里,转过身去。

  狗狗的尾巴长在后面,男人的尾巴却长在前面。

  面对着只留给她给一个后背的弟弟,顾幽篁有些不悦,但依旧伸手抱住了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用没有穿内衣的坚挺饱满顶着他,不禁让人心猿意马,绮念暴走。

  “姐,你再这样,我就要忍不住了……不要怨我事先没有跟你说过,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见弟弟竟然被自己挑逗急了,顾幽篁不由大为得意,仿佛恶作剧似的挺了挺胸,接下来,又在他耳朵边上亲吻了几口,红唇微张,舔弄着他的耳垂,一脸娇媚之色,“那你求姐姐啊……”

  不需要说很多好话,只需要他亲口说一句话,“姐姐,我难受,求你帮帮我”就可以了。

  那样一来,她就会强忍着心中的羞意,然后用手帮他发泄出来。

  顾青檀耳边传来姐姐轻声的呢喃,“……用手可以吗。”做什么不言而喻。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就像触电了一样,表面上风轻云淡,心中却是不由得一荡。

  顾青檀轻咳了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自然。

  “女将十分狡猾!我方主将已经失手被擒一次了,不会再中同样的计策了!”

  他刻意的把话题,往不那么暧昧的方向去引,再细说下去就危险了。

  顾幽篁当然也感觉到了弟弟在转移话题,心中一阵气恼,但又转念一想,他这是把我当成亲姐姐尊重我,把我当成了女神不愿意亵渎。

  一直以来,不管弟弟待别的女人如何,单说在他面前,确确实实是个好弟弟。

  他懂得究竟为何为家,何为家人,何为亲情。

  可是,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这种尊重。

  弟弟他就应该狠狠亵渎自己,毫不留情面,把自己的身子一破了之,然后把妹妹裴旖也弄上手。

  只要当她和裴旖都把身子赔上了的时候,那么游戏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到时候她做大,裴旖做小,兄弟姐妹就住该在一起。

  她才不要大人们的重蹈覆辙呢!

  顾幽篁闭上美眸,细语呢喃,“还在嘴硬,掩耳盗铃说的就是你。”

  嘴硬?他心中腹诽的同时隐隐又有些无奈,要是光是嘴硬就好了,下面也涨得难受……

  顾青檀没动,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顾幽篁冷哼一声,“不愿意求姐姐是吧,那你就难受着吧!”

  “姐,要不我们聊聊天吧,我问你一个问题。”

  第一句就在她的雷区上反复横跳,“姐你现在多重?”

  “告诉你,这招没用!”顾幽篁顿时为之气结,“你姐姐我胖也是胖在胸上,不信你摸!”

  不用摸其实也知道,如果将来娶了姐姐的话,孩子肯定是饿不着了。

  顾青檀继续跟她聊着一些有的没的,“姐,你想不想养一条狗啊,就萨摩耶好了。”

  现在说“想养一条狗”都有歧义了,什么小奶狗小狼狗,还有与之对应的小母狗,这些流行词汇的背后反映出的是正在互相物化的男女关系。

  “不要,姐姐养你就够了!”

  弟弟才是真的狗啊,竟然试图把她激怒。

  算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真没意思。”

  姐姐松开手,轻轻推了推他,赌气似的说道,“去吧,小没良心的,找你的静姨去吧,让她帮你弄出来,不用管我。”

  她可以坦然地对他说这种把他推开的话,一脸任性说“不用管我”,“以后别来找我了烦死啦”,因为她是姐姐,她有欲擒故纵的资格。

  换做是别的女人,可有这样的特殊待遇?

  顾青檀知道,姐姐说“没意思”的时候又在骗人了,可他偏偏就是就吃这一套,无论多少次都会上当,乐此不疲。

  他转过身来,让她如愿以偿。目光很是认真地看看她,轻声道,“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样顶着你就会特别的开心?你好好想一想,真的喜欢这样吗?”

  姐姐的白皙如玉般光滑的俏脸一下子就涨红了,难耐地扭了几下软绵无力的身子,方才调戏弟弟时的大胆魅惑一下子不见了踪影,甚至有些想要丢脸的逃跑到床脚。

  她咬着嘴唇强撑道,“我当然喜欢……”

  话虽如此,她感到自己未经人事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化为泡沫,在他的炙热的触及之下,“啵”的一声一碰就破碎,一股湿意情不自禁地从那娇嫩的腿心沁出来,如同春潮带雨后那娇嫩欲滴的海棠花一般红肥绿瘦,周围那一团近来越发繁茂的绿蔓里边,也被雨露打湿了一片,感觉黏糊糊的。

  她体质特殊,本来就特别的敏感,但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不堪,顿时觉得羞惭无比地低下头,双手捂住了脸。

  因为羞愤,顾幽篁甚至有些毫无根据地怀疑妈妈对她和静姨都进行了潜移默化的改造,比如在饭菜中下催情药,不然没道理她一碰就好多水。

  她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姐,你还说我掩耳盗铃,可是你自己这不也是叶公好龙嘛。”

  他有些得寸进尺,“以后还闹吗?”

  顾幽篁脸颊红扑扑的锤了他一拳,只恨自己的力气很小,就像是给他挠痒痒一样。

  “你走开,我要睡觉了!”说着,她扯过一条盖着薄被子蒙着头来盖上,修长光洁的双腿,就裸露在外面,睡觉当然只是逃避现实的借口。

  真是个越菜越爱玩的姐姐。

  他笑着摇了摇头,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走了出去,任由她一个人平复心中的悸动和赧然。  别墅的客厅里,顾青檀靠在沙发上,缓了好一阵子,下面还是没消肿。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随手打开微信,点进去看陈书颜的朋友圈。

  她的动态还是停留三天前的时候,内容是【今日份的小幸运,吃牛排遇到了双黄蛋~】,四方桌上面摆放着一盘七分熟的牛排,透过明净落地窗,能看见外面川流不息的车海人潮。外面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美不胜收。

  顾青檀笑了笑,看来她生活得很精致,即使一个人,也会去吃好吃的,那他也就放心了。

  他想了一下,发送一条信息出去。

  【顾:找我什么事】

  陈书颜她这边正在用平板刷着豆瓣,听到手机响了,第一时间拿起手机回复了他的信息,

  【陈:学长,方不方便语音呀】

  顾青檀看到之后直接给她打了过去,那边陈书颜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内心保持平静,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学长~” 她的声音就像夜莺一样清脆悦耳,甚至比真正的夜莺要华丽。

  “嗯,我在。”

  顾青檀应了一声,眼中满是笑意,可惜她看不到。

  “学长人家有件事想问你的意见……”

  她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把自己卖写.真集的赚钱的计划,简单说了一下,也算跟学长解释清楚了。

  而且她还特意强调,她虽然是组织者,但是她的写.真集是不卖的。

  顾青檀一直在默默倾听着,女大学生找影楼拍那种写.真集,他之前也看过,一般来说尺度都不大,最多露个大腿什么的,属于很清口的类型。

  这个计划乍一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实际,自己印刷出版物并且因此盈利是违法的,而漫展也属于市场监管的灰色地带,很多画师在搞所谓的“本子”,这种东西一举报一个准儿。

  顾青檀又给陈书颜简单解释了一下相关的法条,同时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到时候你们不要直接卖,卖点不值钱的小玩意,赠一份写.真集。记住,绝对不可以在上面标价,标价就要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陈书颜一下子愣住了,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有很多事情也是她想当然了。

  本来她是想让学长夸奖她的,但是现在却在庆幸还好有他为她查缺补漏,真不愧是她的学长!

  “真的帮大忙啦,学长!”她顿了顿,笑着继续道,“人家该怎么报答你呢?“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有些含春的微笑,除了以身相许,还能怎么报答你呢?

  顾青檀并没有接这个话题,因为他闻到一阵体香,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熟透了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媚肉生香。

  蓦然回首,果然是静姨从背后走了过来。

  “青檀,你在跟谁说话呢?家里来客人了吗?”

  他冲静姨挥了挥手机,以此告诉她自己正在打电话,然后用眼神示意她过来一下。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陈书颜的声音,“我给你唱支歌吧。”

  他自无不可,温声道,“好啊。”

  与此同时,静姨也来到了他身边坐下,口吻轻柔,“叫姨有什么事?”

  顾青檀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的纤手,摸了摸自己的下腹,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静姨眼眸流转,嗔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这孩子又去做什么坏事了?”却怎么也不舍得拒绝。

  陈书颜已经唱起了那首熟悉的《One Last Kiss》,顾青檀按下了免提键,那歌声便开始回荡在客厅内。

  “初めてのルーブルは”

  第一次去卢浮宫时,

  “なんてことはなかったわ”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私だけのモナリザ”

  因为独属于我的蒙娜丽莎,

  “もうとっくに出会ってたから”

  我早已遇见。

  静姨蹲在他身前,已经伸手褪下了他的短裤,连带内裤一起。

  那种扑鼻而来的充满着男性气息的味道似乎一下子让她体内的春情得到了激发,静姨慢慢凑了上前,低下头去又闻了闻,顾青檀扶着她的头,轻拨她的发丝,微微用力按了下去,而她闭上了眼睛,顺从地轻轻将那物纳入了红唇之中,香腮被撑得圆鼓鼓的。

  ……

  “もういっぱいあるけど”

  虽说已经有很多次了,

  “もう一つ増やしましょう”

  让我们再来一个吻吧。

  Can you give me one last kiss?

  ……

  明明嘴巴都已经被塞得满满的,不自觉地留着涎水,但是灵活的舌尖依旧能在口腔中辗转腾挪,人体很奇妙吧。

  传说李师师能用香舌给樱桃梗打结,想必静姨稍加练习也能做的到。

  ……

  “燃えるようなキスをしよう”

  来一个火热的吻吧,

  “忘れたくても”

  火热到即使想忘,

  “忘れられないほど”

  也难以忘怀。

  ……

  很快,陈书颜歌都已经唱完了,他却还没有发泄出来。

  “好听嘛,有没有进步?”

  她期待着他的夸奖。

  “嗯,进步了很多。”顾青檀一脸温柔地摸了摸静姨的秀发,“平时有在练习吗?”

  “那是当然,人家可是练习了好久,专门想着唱给学长听的。”

  “不用这么努力也可以……太深了。”

  “嗯?什么太深了?”

  陈书颜感觉有些奇怪,形容音调的话,不应该是用高吗?

  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顾青檀正在享受着那种温暖柔软,被包含着,同时有种酥麻的感觉,随口解释了一句,“没事,不用在意。”

  陈书颜低声“嗯”了一下,然后问道,“学长,你是不是有事在忙啊。”

  她想和学长聊聊天,哪怕只是自己说话也可以,但又怕打扰他做事,害怕他嫌自己烦了。

  “差不多要忙完了。”顾青檀温声道,“你继续说吧,我一直在听的。”

  听到这话,伏在他膝盖上静姨慢慢摆动螓首,心里却有些怀疑,真的吗?

  她嘴巴都酸了。

  两人又继续聊了一会儿,几乎都是陈书颜在说,顾青檀只是简单地“嗯嗯啊啊”说上两句。

  陈书颜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有些依依不舍道,“学长,我挂了哦。”

  她根本不想挂电话,还想多聊一会儿,可是再聊下去就不礼貌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顾青檀更加肆无忌惮了,他开始主动挺着腰 ,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在顾青檀期待的眼神下,静姨默默将嘴里的东西咽下,一股难言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静姨跪坐在地上,微红着脸,抬起头,小声道,“就喜欢作践人。”

  顾青檀看她嘴角还有一点残留,没多想就伸出大拇指帮她擦掉了,他把她抱了起来,哄道,“这怎么能叫作践呢?只要你想,我也可以吃你的 ……”

  静姨轻啐了他一口,呸,那还不是你占便宜!  就在静姨准备从他腿上起身离开时,顾青檀一把拉住了他,脱口而出,“别走。”

  静姨有些惊讶,不由得心中一跳,“你这么快就想要了。”

  顾青檀解释道,“不是,姨,你让我抱一会。”

  一时半会的,他指定是不行了,几乎每个男人都有不应期,或长或短因体力而异,一般要休息上几分钟,才能继续运动。

  正好抱着她说说话。

  “那说好了,只准抱着哈,不准乱摸,姨可不想再中暑了……”

  看来她还没从今天中午羞人的事情里走出来呢。

  顾青檀心道,不摸?笑话,绝不可能!

  温香软玉在怀,心非金石铁木,岂能不动?

  他略一沉思,随后计上心来,“姨,你脖子肯定酸了吧,这次换我来给你按一按吧,我可是专业的。”

  听到他要给自己按摩,静姨的俏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红霞,明知道他是为了使坏,心里却一阵甜蜜。

  她轻哼一声,“你来吧。”

  静姨在他腿上坐正,背对着他,将乌黑的秀发盘好,露出颀长的雪颈,随后缓缓脱掉了一点家常服,露出了白色的肩带。

  顾青檀央求着她,“这东西好碍事,脱了吧。”

  她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然后就任由他解开了背后的扣子,把文胸脱了下来。

  “哼哼,那我就要开动……开始按摩了。”

  顾青檀曾经读过一些医学科普读物,因此也知道人的脖子周围肌肉叫做斜方肌,这就是颈部产生疲劳的关键,按摩的时候可以沿着斜方肌来进行推按。

  他的双手认真地在静姨发酸的脖颈和肩胛各处搓揉,火热的手掌上传来从炙热触感,让强烈的舒爽像火一样烧遍全身,身体难免有些燥热。但同时,她顿时感觉疲惫渐消,心道自己果然没白疼他。

  “好了,停下吧。”

  虽然舒服,按多了也不行的,怕他累着。

  “这才几分钟啊。”

  顾青檀目的还没达到,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手继续顾朝在静姨的身子上揉捏着,享受着香肩入手那丝滑的触感。

  静姨哪里还不明白,直接点破了他那点小心思,低声道,“想摸就摸吧,人都是你的了,用不着装模作样的,什么事都要问一句……虽然你说是尊重姨的想法,可现在倒像是姨求着你摸一样。”

  他愣了一下,轻声解释道,“这是爱人之间的情趣。”

  “哼,你所谓的情趣,就是喜欢看着姨在你面前丢脸嘛。”她轻轻叹了气,有些自暴自弃道,“反正姨在你面前也没有脸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顾青檀慢慢凑了上前,像是姐姐刚才在床上那样,咬着静姨的耳垂,味道是苦的。

  她在耳后擦了香水。

  这是只有坏孩子才会中的陷阱。

  他的双手开始她的胸前作怪,惹她娇喘不断。

  “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那可不行,我要证明给您看,我是爱上了您,而不是爱上您,从小到大,您也知道我拒绝了多少漂亮女孩子,我怎么不去缠着人家呢。”

  听他这么说,静姨心里感动之余,却也涌现出了一丝哀怨,“是啊,那么多女孩子争着抢着要你,想嫁入豪门当阔太太,不说别的,你看来每周来打扫卫生的那些女仆,个个都跟想把你吃了似的。等再过上两年,姨也老了,你也该结婚了,现在不陪你做,以后也什么没机会了……”

  说着,她的秀眉微微蹙起,“只盼着到时候,你可别嫌姨看着眼烦就好了。”

  “姨,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我是您看着长大的,可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他没说什么山盟海誓,也没有发誓赌咒说爱她,只是在她胸前狠狠揉了一把。

  她有些吃痛,“啪”的一下打掉了他的手,然后叹道,“你可能不爱听,可姨说的都是实话,等到七老八十了,难道你还想弄姨嘛?所以说,女人老了还真不如死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顾青檀很现实地说道,“既然怕老,那您更应该好好保养,等到老了也要做个精致的老太太。”

  他握着她的玉手,轻声诉说着,“每天睡醒之后,就开始梳妆打扮,即使满头白发,也盘着整齐的发髻,戴上珠光宝气的耳环的首饰,口红也要用得恰到好处,雅而不媚。”

  “等到那时候,我再来告诉您,您好美,如果我还能硬起来,我一定还会想跟您做.爱。”

  他所设想的未来,正如脍炙人口的杜拉斯的《情人》开头。

  多少人爱你年轻时的美貌,可我更爱你现在备受风霜的容颜。

  静姨媚眼如丝,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脖子,柔柔笑道,“就你会说好话,不过这种情话用在姨身上,是不是浪费了一点,应该拿去骗那些小姑娘才是。”

  她不需要情话。

  即使他一言不发的就离开,即使以后把她一脚踢开,也无所谓。

  她依旧会爱着他。

  以前的时候就是这样,他经常因为愧对,白天躲着她,又因为食髓知味,忍不住夜夜摸上床求欢,等到他上了大学之后,交了女朋友,终于下定决心了不来找她,跟她说了好一通大道理,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如果好感度可以显示的话,那静姨的头上大概会有这样的标识,

  【养母林静,好感度MAX+++】

  达成时间是十年前。

  不管怎样,青檀是她从小含在嘴里一般养大的孩子。

  她没有女儿,在她眼里,青檀和幽篁就是亲生的儿女,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请求,她都有求必应。

  静姨握着他的手腕,慢慢引导他,最后放在自己那高耸的酥胸上,眼里满是爱意,“姨没有文化,姨也不会说好话,但是,姨爱你,你是姨的儿子,也是姨的男人。”

  随着他的大力把玩,变幻着各种迷人的形状,身子也越来越烫,眼神也不禁有些迷离了。

  顾青檀的另一只手无师自通地在静姨两腿之间的秘处探索着,手指尖在丰腴的大腿根处打着转,很快内裤便被一些液体所沾湿、浸润,那正是女人之时情动流出的花露。

  顾青檀心道,姐姐也就算了,她一直高攻低仿,可静姨最近是怎么回事,这也太敏感了。

  而他心心念念的静姨,此时正红唇轻启,从中渐渐吐露出娇媚几分娇媚的气息,娇喘连连,像这样纵情的呻吟在她身上还真不多见。

  在顾青檀的记忆里,她最常摆出的表情就是慈母般的溺爱,海纳百川包容着他的江河肆虐。

  他能感受的道,她的双腿紧紧夹着,内里早已经湿漉漉的一片,来回拨动的指尖所带来的刺激,显然让静姨有些吃不消了,很快就达到了绝顶。

  随后,顾青檀抽出了手来,在她裸露的香肩上抹匀开来。

  静姨感觉到了,有些气恼,美眸微睁,语气绵软,嗔怒道,“你干什么拿姨擦手!你这孩子,坏死吧你就!”

  他忍住笑意,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说好了要给您按摩的,我是职业的,竟然把这个忘了……”

  “既然是按摩,怎么能没有精油呢?”  至于他口中所说的精油,自然就是指的刚才抹在静姨香肩上的那些东西。

  说干就干,顾青檀再次用指尖拨开内衣,在外部蘸取了一点,然后伸到静姨的面前,只见指尖上沾满了晶莹的透明液体,甚至还能拉丝。

  静姨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随后,她慢慢吐出香舌,在他的手指上舔了一下,将自己的爱.液舔干净。

  顾青檀顺势把手指伸她的口中,然后在里面轻轻搅动起来。

  对于男人而言,这也算一种隐晦的边缘性行为。

  她想说不要这样,但是她的嘴巴被堵住了,说话不出来,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姨,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多水?”

  静姨被他臊得满脸通红,银牙紧咬,顾青檀吃痛本能地抽出手来。

  “你……混蛋!”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身子变得比以前更敏感,不光是被爱抚把玩,就连被他抱在腿上都会泛滥成灾,不然中午也不会出丑了。

  她有些气恼他就爱作践人,又羞又急,接着反手就给了他胸口一锤,根本没使劲。

  顾青檀却眉头紧锁,煞有其事的痛呼起来,“嘶……”

  静姨愣了一下,寻思自己刚才也没怎么用力啊。

  “青檀,你怎么了啊?身上有旧伤吗?快让姨看看……”

  她连忙解开了他的衬衣,双手胡乱抚摸着,焦急道,“姨又不知道,真的不是故意的……喂,你这不是没事吗!”

  顾青檀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经道,“内伤。”

  听到他这么说,静姨马上明白了他是装的,顿时又气得不轻。

  只见她柳眉倒竖,“你这孩子,碰瓷是不是?那你说吧,要怎么治!”

  他图穷匕见,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说道,“姨,你帮我揉上一揉,亲上一亲……”

  对于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静姨感到毫不意外。他果然是逗自己玩的,不过心里同时又有些庆幸,还好他没有受伤。

  看着他那眼巴巴的样子,实在是不忍拒绝,于是她微红着脸,言语之中有些不满,“哼,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刚才姨都被你吓出汗来了。”

  他老老实实认错,“知道了。”

  静姨点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纤细的手指轻轻在他的胸膛滑过,不得不说,他的肤质也很好,刚洗过澡摸起来滑滑的,带着说不出来的舒服。

  当她把嘴唇凑上去的时候,脸也红到了耳根子。

  以前的时候,都是他钻到被窝里,趴在她的身上把衣服撩起来搂着她吃奶,只要他不下嘴咬,她就不会管他,偶尔也会提醒他别老吸一边。

  现在位置一换,体验着相反的角色,顿时心里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当舌头从胸膛顺着小腹,再次下滑到敏感位置的时候,顾青檀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

  他已经忍不住了,满脑子都是想要她,手指在她腰间摸索,从她围裙的口袋里把那盒避孕套拿了出来,火急火燎的拆开戴上,然后一把撩开静姨的裙摆。

  甫一触碰到的那瞬间,两人皆是身体一震。

  静姨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了一拍,恍惚间,熟练的配合着扭动了起来,动情地呢喃着,一会喊着他乖儿子,一会喊着好老公……完事之后,静姨急忙站起身整理好衣服,低着头,有些不敢和青檀对视。

  她小声道,“下次,回房间再做……”

  说罢,就掩面而逃,背影有些仓皇。

  顾青檀坐在原地,脸上扬起一抹有些陌生的笑容,竟然隐隐有一种功成名就的大佬端坐钓鱼台,淡淡一笑的感觉。

  ……

  到底是庄生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生呢。

  不一定非要是庄生梦蝶,也或许他就是一只蝴蝶精。

  庄生即是蝴蝶,蝴蝶即是庄生,二者也是不相同的,也是相同的,

  他们都只是不同阶段的两种形态。

  就好比中二时期那个的少年,虽然已经被社会杀死,但你能说那不是你吗?

  晚上,顾青檀照例去公司接母亲回家。

  现在想想,其实望舒加班也不是没有好处,时间错开,至少他可以每天都送两个人回家了。

  顾兰芝素今天淡地穿了一套裁剪合体的黑西服,绝美的俏脸冷若冰霜,上了车,一双冰冷的凤眸射出两道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眼底隐含着怒意和一闪而过的……嫉妒?

  “你最近是不是活的太自在了?”

  顾青檀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低眉顺目地看着母亲,“妈,我才刚放了三天假而已。”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您可真是我亲妈啊,在家里呆上几天,就被嫌弃了。

  顾兰芝挑了挑眉,“说要创业,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样可不行,我让周素去辅佐你。”

  顾青檀愣了一下,“秘书长?”

  母亲口中的周素,便是他之前的顶头上司,加上他秘书室一共有五个人,四女一男,实行007工作制,基本上要随时待命,能坚持下来的,除了他之外个个都是狠人。

  周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是哈佛出身的才女,既是母亲的学妹,也是母亲的心腹爱将。

  “妈,我就是卖个奶茶,您把秘书长这尊大神给我,我也付不起她工资啊,”

  “用不着你出钱。”顾兰芝眯了眯眼睛,“公司的投资不是让你白拿的,派人监督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就算解决了高额年薪的问题,

  顾青檀微微一叹,“就算是驻派,换一人成不成,我看财务部的副总监人就挺好的。”

  他不想忤逆母亲的意思,可也实在不想跟周素那个女人共事,她不光是个冰山,还是个工贼,加起班来六亲不认,而且到时候一定会拉着他一起。

  她可不会管他是老板什么的。

  顾兰芝蹙了蹙眉,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平和,“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告诉你。”

  母亲话都到这份上了,顾青檀只得点头,“好。”

  “还有一件事,过几天,陪你裴姨出一趟差,去她家的茶园看一看,写一份考察报告上交给我,记得带上周素一起。”

  顾青檀也没有细想,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他怎么会想到,母亲这是故意把他支出去呢?

  顾兰芝看着窗外渐晚的夜色,心里想着,某些人,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月色渐浓,母子俩快到家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夜雨。

  顾青檀打开雨刷器,眉宇微皱,似乎有一丝担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妈,一会儿我要去接女朋友。”

  顾兰芝置若罔闻,仿佛漠不关心一般。

  接下来,顾青檀专心开车,很识趣地没有再重复一遍,他知道母亲已经听到了。

  等回到家,他下车开门去给母亲撑伞的时候,她才淡淡的嘱咐了一句,“早点回来。”

  花了十几分钟,顾青檀开车回到了公司。

  他抽出车门上的雨伞,往大门方向走去。

  ……

  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是打工人的常态,连周末也不例外。

  在加班工资的诱惑下,八小时工作制基本上形同虚设。

  公司并没有强制要求加班,所有人都可以选择每天只干八小时,但代价是只能拿到比别人少一点的工资,即使是加班也根本不够买房结婚,更何况是不加班呢?

  为了赚钱,所以到头来还是得“自愿”加班。

  其实坦率来讲,加班的时候肯定也不是一直在工作,勇于摸鱼,反抗剥削的员工当然也有,而且不在少数,但他们也只是工资的囚徒罢了,也英雄也。

  在资本面前,所有个体的反抗都将归于无用。

  除非,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言归正传。

  夏望舒刚刚被领导通知可以下班了,一出门就发现外面在下大雨,于是她只得返回公司前台拿伞。

  正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公司准备了许多把雨伞,员工和客户都可以免费借用。

  今天值班的人是林柔,因为她资历尚浅,也没有结婚生孩子,一些晚班都被排给了她。

  “怎么,你男朋友没来接你吗?”林柔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位女同事一直穿着奢侈品牌的高跟鞋,却一直不见她提起自己的男朋友,她本人的家庭条件也不见得又多好,因此有人就在背后说嘴,她晚上肯定是在外面“兼职”了。

  林柔也就是这么认为的。

  听她提到男朋友,想到青檀,夏望舒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笑而不语。

  见此,林柔还以为她是无话可说,于是忍不住有些想要对她炫耀,“我男朋友说,今天下雨了,等我下班了,他就开车来接我。”

  她口中的男朋友,其实也只是众多备胎中最优秀的哪一个罢了,白白履行着男朋友的义务,却无法行使男朋友的权利。

  女人和女人之间本来就喜欢攀比,职场之上更是如此,说到底,就是虚荣心在作怪,一件很平常的小事,都值得在同事面前展示,仿佛这样就能突显出自己的优越,证明自己过得比对方好。

  夏望舒点点头,轻轻巧巧的说道,“嗯,我老公也是这么说。”

  林柔十分惊讶,“你结婚了啊。”

  她一脸矜持地回答道,“未婚夫。”

  “真好,哎,你未婚夫他开什么车呀?”林柔假装不经意间问道。

  夏望舒想了想,开什么车,那可是真的多了。

  上学的时候,他开着代步的是一辆蓝色的斯巴鲁BRZ,后来又换了一台白色SUV,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跑车,问他只说是朋友改的,借来开几天。

  等毕了业进了公司,他就一直开着那台黑色的迈巴赫了。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林柔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呢,正要再炫耀点什么,耳边便传来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婆,回家了。”

  循声望去,便看到了一身简洁干净的黑西装的顾秘书,手里撑着一把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黑色雨伞。

  他那俊美的脸庞一如既往的帅气,让人移不开眼,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被公司开除后的失意和憔悴,反而看上去比以前更自信了。

  夏望舒转身,望向身后,望着自家老公,嫣然一笑。

  林柔这才一脸震惊地跟她确认,“顾秘书是你男朋友?”

  夏望舒轻描淡写的说,“是。”然后又把手里的雨伞递还回去,礼貌道,“谢谢你,看来我不需要这个了。”

  她挽着他,他撑着伞,两个人走进了雨幕之中。

  “老公,如果有人问咱家开什么车,应该怎么回答?”

  “小蓝车,小白车,小黑.车,漂亮的小红车,有点丑帅的小绿车,你不一直都是这样叫的吗……”

  林柔看着他们的背影,呆呆怔在了原地。

  ……

  与此同时,家中别墅。

  顾兰芝的卧室里。

  外面雨声大作,夏雷滚滚。

  顾兰芝神色如常,平静似海,让人读不出丝毫情绪来,盯着身边的静姨,“小静,你倒是是说说,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还是说我说话不管用了,你在挑衅我,故意做给我看的?”

  她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反而是静姨感觉很羞愧。

  静姨慌忙在她面前跪下来,请求她的原谅,低声下气道,“不是的,夫人,我一时忘了……”

  她能有今日的幸福,全是拜夫人所赐。

  做人不能不知道感恩。

  夫人十分大度地默许她和青檀的事情,当时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让她和幽篁撞破。

  况且,夫人之前也提醒过她说,不要再在客厅里面做那种事。可是,她情动之时,全然忘记了,也是事后才想起来,一阵后怕。

  这一切,都是她的不是。

  顾兰芝打断了她,“起来,你是他的女人,不用跪我。”

  她心道,让他知道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静姨顿时愣住了,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她好像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似乎多了一点人情味?

  虽然不明所以,静姨还是听话地从地上站了身,垂手恭谨地站在顾兰芝面前。

  顾兰芝抱着双手,多打量了她一眼,因为她下跪的反应,让她稍微有点意外,这是真的一点也不想争啊。

  随后她朱唇轻启,“你倒是说说,在客厅里做很刺激吗?”

  她也以前试过,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想听听她是怎么想的。

  静姨却回错了意,她轻咬着嘴唇,然后低下头,小声解释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他想在哪里就在那里,就算是跟电影演里一样,把我拉到荒郊野外,甚至拉倒大街上……”

  顾兰芝毫不惊讶,“你也依他?”

  静姨感到特别的难为情,脸、耳朵、脖颈都慢慢变红了,却也强忍着羞意,点了点头,几乎羞得要哭出来了。

  美人含羞带泪,此情此景,简直美不胜收,可惜青檀无缘一见。

  静姨现在的心中想法就是,只要没人看见,无论怎么羞人,他愿意怎么折腾她都行……这份独属于静姨的溺爱,已经近乎病态的盲从了,想必是从她那无处安放的过剩母爱异化过来的,爱情和母爱叠加,交织在一起。

  这正是她现在的样子。

  顾兰芝沉默了两秒,轻声道,“很好。”

  静姨抬起头,一脸茫然,她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要夸奖她。

顾兰芝是一个性冷淡,但在她年轻的时候,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病,甚至还拒绝治疗。

  她觉得,女人的心灵和肉体是一样的,都会爱上男人。

  这份爱是独一无二的,并不是完全靠激素的分泌或者说超大号的男性生殖器就能使女人满足的。

  姐弟乱伦的血统刻在他们家的血脉里,只有跟她同出一源的肉体,才能吸引她的肉体。

  女作家萨冈说过,做爱除了使我获得肉体上快感之外,还让我体验到某种智力上的快感。

  她说,”做爱”这两个字本身就具有一种诱惑力。

  只要从字面上把它们的意思分开,就会产生一种文字上的力量。

  具体、如此积极的”做”字,和富有诗意的抽象的”爱”字。

  啊,难怪弟弟会对自己说,“姐,我想跟你做爱。”

  顾兰芝不禁回忆起了他们的第一次。

  也许是造化弄人,姐弟俩在性欲方面彻底相反。

  弟弟几乎称得上是一个性瘾患者,性经验丰富,仿佛她的性欲,在幼年分别之时,也被他全部带走了。

  “我们来做爱吧,我想肏你,进入你的身体里……”

  第一次听到这种赤裸裸情话的时候,顾兰芝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些不一样反应,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原罪般的欲望诱惑。

  早在伊甸园里的时候,女人就无法拒绝蛇的低语。

  到了现代,更是这样,潜藏在男人胯下的长蛇形物体那棱角分明的头,让她们又爱又怕,不知何时就会喷射出毒液,顺着天生的缺口进入她们体内,从而使她们陷入漫长的中毒虚弱期。

  很粗,很长,但却不是很丑。

  哈佛温德姆贝蒙特酒店的套房里,顾兰芝几乎挪不开眼睛,这也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刚洗过澡后的她,抿着唇,坐在床上,分开双腿,准备承受着弟弟的侵犯。

  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紧身吊带,如同妓女的装扮是,她在网上搜索了一个小时的成功。

  由此可见,顾兰芝并非不懂得取悦男人,或者说对男人没有性趣。

  她的性冷淡,就好比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只是没有找到对的人。

  在他的手指操弄下,黑色的蕾丝内裤被拨开到一边,他的阴茎抵在她光洁无毛的阴户上。

  肌肤相亲,如果能就此结束,倒也不失为一场完美的初夜。

  可惜,做爱是要性交的,也就是性器相交——弟弟的阴茎要插到姐姐的阴道里面去,接合,在其中摩擦上几十分钟。

  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姐姐的白虎蜜穴又小又紧,粉色的阴唇几乎完全闭合。

  而弟弟扶着自己那根硬胀的阴茎,对着她那细小的阴道口插入之后,瞬间便感受到一种极致的紧,紧致到让他有了一种龟头被夹扁的感觉。

  该怎么去具体形容呢?就仿佛被强行戴上了小两号的避孕套,整根鸡巴都在抗议。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即使是他不断的吻她、舔她、抱她、抚摸她、揉她的乳房想要激发她的性欲,挑起她的生物欲望,都无济于事。

  她也并没有因此感觉到很强烈的快感,就像是撂荒的土地没有办法立刻回报于农民辛苦的劳作,要先开垦。

  但是,当他退而求其次,扒开花瓣,认真的舔弄起那干涩的蜜穴和花蒂的时候。

  那柔软而灵活的舌尖,终于让顾兰芝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性爱的快乐。

  竟然让弟弟来伺候自己,她不禁有些内疚的说道,“别管我了,直接插进去吧。”

  随后,她张了张嘴,特意在网上学的淫声浪语,终究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她想说,我是你专属的妓女姐姐,我就是你一个人的母狗姐姐,生来就是应该被你乱插爆插,何必在意我舒服与否呢,人生苦短,而你这么长,快一点来干我吧!

  她那时太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

  因此,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几乎都是在疼痛中度过。

  床上,顾兰芝抱住他的脖子,咬着银牙,强忍住身体被刺穿的痛苦。

  即便如此,她的胯部向前迎着他,方便他继续贯穿自己。

  长矛从下往上贯穿有罪之人,这是她应得的刑罚。

  他将姐姐的白屁股抱在怀里,用力的插弄,用着在其他女人身子上练成的技巧,欺负姐姐。

  太疼了,弟弟的大鸡鸡,就像裹着一层砂纸一样,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留下片片擦伤和出血点,让她领教什么叫做破处的疼痛。

  还好,他不是处男了,要不然她会更受罪。

  在此期间,顾兰芝从被肏中感受到的快感极少,而且大都与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由得怀疑这是否疼痛才是真正的快乐?下身被塞得紧紧的,阴道被插得火辣辣的,渐渐的,疼痛中却还中有一丝快意袭来。

  弟弟的腰身是那么结实而又有肌肉感,在充满韵律的起伏中,他的脸上,额头上,挂满了细细的汗珠。

  顾兰芝心顿生怜爱,帮他拭去脸上的汗水。

  多好的孩子啊,如此这般,向姐姐炫耀着自己的健朗。

  她看着在自己这个伏在自己雪白的身子上流着汗水的男人,喘息着,用力的插弄自己的样子,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能把弟弟找回来,就已经很满足了,吃再多苦,受再多罪,都不及抱着他让人畅慰。

  忽然,弟弟停了下来,试探着问道,“姐姐,你舒服吗?”

  他带着疑问的语气,简直就像孩子在问妈妈,您感觉我按摩的手劲怎么样,如果疼得受不了,那我接下来就要轻一点按。

  听着弟弟体贴入微的话语,幸福的暖流,迅速浸润她的全身。

  用力按,妈妈不怕疼。

  “插得更深一些,姐姐好喜欢~”

  弟弟挺着大鸡巴插进来,插得她身上又疼了两分,心上又多快活了几分。

  他依言搂着她的屁股狂操,肉棒挤开处女的肉壁,不知过了多久,她死死咬着的嘴唇终于破了皮出了血,被他插得死去活来,甚至哭了出来。

  弟弟还以为姐姐是被自己肏哭的,也终于满足的射了出来。

  但当他拔出阴茎后,发现混合的粘液上带着无数血丝,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悔不该当初。

  流了这么多血,姐姐她根本不是喜极而泣,而是疼哭的。

  “谁说的?”她眼角带泪,喘息着反驳道,“你可知我心里有多快乐?”

  从那以后,他无视姐姐对肛交开发的提议,开始系统的学习起了医学。

  以前只是对精神分析方向的理论略有涉猎,现在则要往治好姐姐的方向医生全面努力。

  在他成长的那段时间,第一个治疗方案,是由美国的一位妇科女医生,戴安所提出的,由此顾兰芝长达半年的激素疗法。

  在那半年的摸索与养成中,顾兰芝唯一的收获就是乳房涨大了一圈,完成了由C到D的华丽转变。

  后来姐弟俩一起商量过后,决定停止激素疗法。

  因为他了解到,用这种疗法抑制欲望和性唤起,这就好比给糖尿病患者给打胰岛素一样,能不要就不要。

  第二个治疗方案,由实习医生裴清风给出,他曾经在《性医学评论》的一篇论文中读到,世界上约有70%以上的患有性冷淡的人显著受益于包括阴道扩张器在内的物理疗法。

  于是,他网购了一套医用扩张器,包括K-Y果冻润滑液,灌肠器在内的一系列设施。

  患者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对此表示十分的抵触,拒绝配合治疗,并且直言,我是你的女人,你舍得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插我吗?

  于是这位天才医生改变了想法,他把冷冰冰的医疗器械换成了自己的手指和大鸡巴……咳,阳具。

  为此,他还去专门学习了理疗,成为了一名取得了阴道痉挛治疗证书的理疗师,通过将手指伸入姐姐体内,来放松她的盆底肌,因此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生理上的问题。

  这次的治疗是卓有成效的,他第一次让姐姐感受到了什么是正常成年人之间的性爱。

  其实,物理疗法的本意就在,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她习惯如何放松肌肉,而不是通过蛮力物理扩大通道。

  可惜好景不长。

  在停止阴道按摩的一周后,顾兰芝的阴道发生了一次严重的痉挛,因此产生的痛苦,仿佛又将她的身体拖回了初夜那晚,让本来在极乐世界尽情享受的她瞬间坠入无间地狱,想着靠意志力挺一挺就过去,好歹让弟弟先射出来,可是她无论如何怎么也做不到。

  我本来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这时候已经妇科小成的弟弟,已经敏感的发现了不对,当即再一次开始帮她治疗,于是第三个治疗方案由此诞生。

  事实上,单一疗法的效果总是逊色于联合治疗,他意识到了就是意识到了这样的,现在应该双管齐下,把前两个疗法结合起来,而且必须从心理上解决姐姐的问题才行,要多关心她,多爱抚她,不要让她以为自己是个“病人”,只要是病人就会有对旧病复发的担忧。

  此外,他还专门投资实验室,研究出了一种激素药膏。

  每天一次涂抹在阴道里,能促使黏液分泌润滑阴道,尽量避免撕裂伤和出血,副作用是会使得阴道瘙痒,好像有麻衣在爬。

  这次不到一周的时间,顾兰芝便产生了显著的变化,她暂时从名为性冷淡的恶魔手中解放了,姐弟俩也能够像是正常情侣一样共度春宵,发一整夜的癫。

  事后,顾兰芝趴在他肩头啜泣,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谢谢……”

  谢谢你如此爱我。

  “对不起……”他不断亲着姐姐樱色的双唇,以示安慰。

  对不起我第一次的时候没有发现。

  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最辉煌的时候称之为黄金时代,用《瑞克和莫蒂》的一句话来形容——你还有大好人生,肛门也还紧致有弹性。

  在床上,弟弟像是往常一样,扶着自己的阴茎插了进去,而姐姐顾兰芝迎合着他,像是母狗一样趴着高高撅起屁股,陪他玩后入。

  鸡巴缓慢而用力的全部插入全部拔出,每一下她都记得。

  1、1、2、3、5、8、13、21、34……

  这是斐波那契数列。

  “小逼婊子姐姐,你舒服么?”

  “舒服……快一点……大鸡巴弟弟。”

  她脸颊绯红双眼迷离,说着两人在床上的淫荡爱称,最后竟然不堪伐跶,爽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把不管不顾的她肏晕,然后再肏醒。

  此时此刻,她的身心已经被完全征服,只知道尽情的迎合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顾兰芝只觉得快感从尾椎顺着脊髓一阵阵传入大脑,流着口水仿佛要被玩坏掉了的性偶似的,陷入了罕见的持续不停的高潮。

  他看着,她张着檀口剧烈喘息的样子,知道这是高潮了丢身子了,觉得这样的姐姐格外迷人,甚至忘记了抽插。

  顾兰芝不禁摇晃着屁股娇声催促道,“别停嘛……”

  “这么想要啊?”他稍微拔出来了一点,准备等会一插到底给她一个惊喜,

  “肏死我。”她承认道,忽然失声惊叫起来,“啊!!好深!!”

  不过,痛有痛的好,舒服有舒服的好,只要是他就好。

  他肏了一会儿,又给了她的大屁股一巴掌,“姐姐,自己把逼掰开。”

  她翻了个身,咬着嘴唇,把双手伸到下面,红艳艳的阴户淌满了亮晶晶的淫水,鬼使神差般的,她有些羞耻的开始学着狗儿叫,“呜呜汪!”

  她想沉沦堕落,想服从于弟弟,以最谦卑的性奴姿态,母狗身份。

  “姐姐,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的样子,不成体统。”他边肏边羞辱着她,“看我都把你操成什么样子!爸妈看到要气死了。”

  他们看到只会觉得后继有人。

  “呜呜呜……好舒服……用力肏我……”

  ’她在邀宠,她在谄媚,荡漾无比。

  “说,以后,只有我能操你,快说。”

  顾兰芝边娇喘边说,“是,以后……只有你一个人……能肏我。”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那,我就去死……”

  他内心深受触动,俯身吻了吻姐姐的朱唇,“不要死……活下去……”

  她一边迎合着他的亲吻,一边呢喃着,“不死……我不死……”

  既然你说“不要死”,今后,我不会自杀,唯一被允许的死法,就是死在你的身下,被你活活肏死。

  “可是没有你,我生不如死……”

  姐弟二人的交合处发出啪啪啪的撞击声以及噗嗤噗嗤的水声,十恶不赦的乱伦的罪名,终究敌不过生死相许的真挚爱情。

  没一会儿,顾兰芝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带着哭腔喊道,“去了,要去了,尿了,我要尿床了……”

  她的小穴口淫水四溅,潮吹出来的淫液尿了他一身,而他也精关一松,一股接着一股地射在了姐姐火热的阴道里面。

顾青檀开车把女朋友送回了两人的爱巢。

到了楼下,外面还在下着大雨,四处无人,一片寂静,唯有小区的路灯在雨里昏黄的亮着,雨滴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晶莹透亮。

  夏望舒心里很感激这场夜雨,觉得雨是老天爷专门为她下的,目的就是要把青檀送来她的身边。

  顾青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夜空中,月星隐耀,除了风雨,便是电闪雷鸣。

  他十分自然的牵住她的手,颇有些怜香惜玉的说道,“外面雨挺大,我送你上去吧。”

  夏望舒期待的看着他,“老公,你一会儿还要回去吗?”

  “坐一会儿,然后我就走。”

  他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已经跟家里人说好了。”

  夏望舒沉吟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忽然提议道,“那,要不你别下车了吧,我们就在车里坐一会好了,这样一会我自己上去,你直接开车回家就好了……”

  关心是互相的,她也会担心他淋湿了衣服。

  闻言,顾青檀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现在能明显感觉得出来,女朋友她无论是行动上,还是心态上,都变得越来越体贴了。

  “嗯?老婆,你是说坐一会儿,还是做一回呢?”

  他拖着长音,顺手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拔掉了行车记录仪,侧身过来吻她。

  还没等夏望舒反应过来,顾青檀已经吻住了她的嘴唇,舌尖熟练地伸了进来,温柔地撬开她的贝齿,把她那滑嫩湿润的小香舌灵巧的含在嘴里,轻轻吮吸着。

  很快,夏望舒也配合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与他忘我的拥吻起来。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想要揉胸,她马上一脸配合地挺起了雪白玉脂般的酥胸奉上,入手的触感,是一种惊人的柔软,让人欲罢不能。跟静姨的比起来,更是带着年轻女子特有的那种挺拔和惊人的弹性。

  女人年纪越大,胸越软,虽不复少女时代的挺翘,但慢慢吸品下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她喘息着,“你让我先把文胸脱了,那样你摸着舒服。”

  “我自己来就好。”

  他解开了她衬衣的两个扣子,接着把手伸到她的背后,一根手指穿过背扣,然后轻轻往回一拉,就单手解开了,这个小技巧,每个男人都应该勤加练习。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肆意玩弄着她胸前那一对柔软的椒乳。

  她感觉到身子里有什么液体正往外面,用手一摸,滑腻腻的,指尖都是湿的。

  眼神交汇,双眸对视,夏望舒顿时羞红满脸,那对水润的双眸也随之紧紧闭上,不敢与他对视。

  他双手从腋下穿过,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穿过一阵子那种前扣式的,后来为什么不穿了。”

  她的表情舒服又难受,美目紧闭,口中发出诱人的娇吟,“啊~你还说呢,前扣那种根本就扣不上,即使扣上了也老是崩开,烦死人了……”

  “那是你买小了,不对,应该说是我家老婆被我给揉大了……”

  以女朋友这样的傲人尺寸,属于刚好买不到标准号的内衣那种,相当年,书颜她COS那些大奶奶舰娘的时候,也曾经为此苦恼过许久,后来还是专门从网上买的定制款。

  “讨厌~”

  她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但脸上却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是,顾青檀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对了,你那个快递,还在我车上呢,一会记得拿上楼去。”

  夏望舒微微睁开眼,笑吟吟看着他,“那你有没有拆开来看看?”

  “嗯哼?难道我在你心里是那么不懂情趣的男人吗?你既然说是情趣内衣,那自然是要给我一个惊喜。”说着,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香肩,坦率道,“老婆,我很期待,你打算什么时候穿给我看。”

  夏望舒呢喃道,“只要你留下来过夜,我今晚就穿给你看。”

  ……

  与此同时,另一边,顾兰芝和静姨还在继续着谈话。

  两位母亲面对面站着,一个高贵冷艳,一个温柔怜人,气质截然不同的,但在对待某人的溺爱上,她们却是无比地相似。

  静姨鼓起勇气,弱弱道,“夫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顾兰芝面无表情,“但说无妨。”

  “您不惩罚我,是因为等一会要去惩罚青檀吗?”她哀求道,“求求您了,那还是惩罚我好了,他,他只是有点贪玩罢了。”

  顾兰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绝美的俏脸之上还是那副淡定自若的表情。

  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有了一丝笑意,一丝旁人根本觉察不出来的笑意。

  她微微颔首,“嗯,那我就好好惩罚惩罚你。”说罢,转过身,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小药瓶,神情冷淡地发号施令,“小静,你过来,把这个药吃了。”

  静姨自然不认为那是什么毒药,最有可能的就是紧急避孕药。

  这种东西,她自己也有准备。

  可是夫人接来下的行为,却让她惊掉了下巴——她看到夫人直接拿起瓶子,倾斜瓶口,倒出来一粒药片,然后优雅地吞服了下去。

  很明显,这也根本不可能是什么避孕药了。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夫人,这是治什么的药?”

  “吃了你就知道。”

  静姨接过小瓶,拿在手中看了很久,但她没看懂那密密麻麻的英文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既然夫人都已经吃了,说明不是什么坏东西。

  她索性咬咬牙,把药片倒在手上,也吃了一粒。

  很快,静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燥热自小腹而起,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药效开始发作,激烈的情欲油然而生。

  静姨瘫坐在地上,面红耳赤,死咬着嘴唇才抑制住那种想要在夫人掀裙自.慰的冲动。

  她内心疑惑不解,为什么,明明夫人刚才也吃了,可她脸上却没有丝毫情欲失控的表情,那带着一丝惊奇的眼神,还有隐隐有些像是某种恶趣味得到了满足后的那种愉悦。

  这时,顾兰芝才开口跟她解释道,“那是我让周礼专门给我配的,治疗性冷淡的药物。它可以改善患者的身体,使全身的敏感度慢慢提高,普通女人如果吃了,效果也是一样的,说不定,效果还会更好一点,相当于刺激性欲的媚药。”

  可是静姨已经根本听不进去,她在说些什么了,只是如发情的雌兽一般,发出淫.乱的呻吟声。

  顾兰芝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小静,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你就保持这样,回到自己的房间,等着他回来宠幸你吧。”

  此时此刻,她们两个人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青檀,你会回家的,对吗?  静姨的双手已经在胡乱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好似欲火焚身,但幸好最后关头,还是压抑住了那种本能的冲动,把手指抽了出来。

  她难耐地喘息着,长吐了一口气,脸颊上浮现出迷人的红晕,“夫人,您到底为什么要吃这种药?”

  顾兰芝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女人,爱他胜过爱这世上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生命和尊严吧?”

  在那场催眠中设下的暗示,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慢慢自己解除,尘封的记忆也开始复苏。

  她最亲、最爱的弟弟,很快就要回来了。

  所以她要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敏感的最佳状态,静静等待着弟弟的归来。

  这样一来,到时候他就能直接用了。

  ……

  许多年前,有一对姐弟,姐姐叫做顾兰芝,而弟弟叫做裴清风,或者应该叫他原本的名字,顾玉树。

  他既是裴家的养子,大少爷,又是顾家当年走丢了的那个小少爷。

  后来,姐姐远赴美国留学,弟弟经常乘飞机去探望她。

  每逢他来,姐姐便会带着弟弟在哈佛大学的校园里漫步。

  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片红色,教学楼的建筑风格是比较古典主义的那一种,红色为基色调,再套上白色、蓝色、金色为陪衬,硬朗深沉的线条线条勾勒出大理石建筑的高贵典雅,又显得古朴庄重。

  对于像她这样年轻的天之骄子们来说,这里是世界一流的学府,知识的最高殿堂。

  她,还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周礼和周素,三个来自中国的女孩子,都在这里如鱼得水。

  那天,同样是个下雨天。

  细雨如丝,绵绵不绝,落在查尔斯河上,泛起阵阵涟漪。

  河西岸一座商学院的公寓楼下,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足蹬锃亮皮鞋的年轻男子,为一位气质清冷出尘的女子着撑伞,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回到宿舍,他随意将手中还在滴水的长柄雨伞,放在了墙角。

  入秋以来,波士顿地区就进入了雨季,雨下个不停,每个月来四次,能碰到两次左右。

  想来大约是位于临海地区,气候湿润的缘故,热带风暴或飓风偶尔也会袭击这里,特别是在如今这个季节。

  那名女子身穿着黑色学院派制服和百褶裙,脑后随意的扎着一个扎马尾辫,她是商学院的如冰雪一般冷艳的禁欲系女王,平时美眸总是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冷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如今她却站在年轻男人的身后,主动帮他脱下了身上的那件潮湿的外套。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更让她为心甘情愿服侍他更衣?

  答案是她的弟弟。

  一股专属于弟弟的味道扑鼻而来,烟草味的男士香水中夹杂着薰衣草的香气,沉稳中的柔情更让人难以抗拒。

  女子凝视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这次来打算待多久?两天,还是三天?”

  “两天,过完周末就回去。”

  他回过头,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所以呢,这次你想出了什么办法,来治疗姐姐的性冷淡?”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我亲爱的私人治疗师我的好弟弟

  “你是打算继续鞭打我?还是想试试别的治疗方案?比如再跟我做一次……”

  “即使你想要鞭打我,性.虐我,我也不会有所怨言,一定……一定保证让你满足。”

  “你大可以,把姐姐当成玩具那样对待。”

  全家人上上下下,都想加倍地弥补这些年来对弟弟的亏欠,就连她这个始作俑者的姐姐也不列外,如果不是她的话,弟弟也不会走丢了这么多年……如果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会让她心里好过一点。

  “我觉得,倒也不必。”他没有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只是温声道,“姐姐,我早就原谅你了,而且你现在是我的病人,病人不需要对医生感到亏欠。”

  她根本不相信,质疑道,“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病人?”

  可你分明在做一些,只有“主人”才能对我做的事情。

  年轻男子抬起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马尾辫,“我的患者姐姐,让我们开始治疗吧。”

  “今天的疗法,要从古代的春.药开始讲起。”

  他娓娓道来,人们为了满足私欲,会创造出各种条件来满足和愉悦自身。古时候的春.药,又称媚.药,是主要是一种服务于男权社会的产物,当时的观念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经常会鼓励男人行房时用一点助兴,根据书中记载,在服用春.药之后,男子便能够做到“鏖战十妇”、“夜御十女”。

  但是现代医学体系证明,只有激素才能提高性欲,所以,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春.药,有的只是建立在现代医学上的一系列药物,比如雄激素、雌孕激素等性激素类药物,还有一些其他的一些药物,也能促进多巴胺的分泌,提升身体敏感度。

  听完这些之后,她似乎有了一点感觉,如同隔靴搔痒一般,不够刺激。

  不过,她的关注点更多的在于一个奇怪的地方——“夜御十女”。

  “所以,你将来也想找十个老婆?”

  “这并不是重点。”他笑了笑,“重点是,我要把佳康生物新开发的药物用在你身上,看看有没有显著效果。来,姐姐,张嘴,把这粒药给吃了。你放心,这药已经通过临床三期测试了……”

  在服下药物后,她先是用白皙的小手,将上半身制服慢慢脱掉,身上那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就从小腹开始,渐渐地显露在他的面前,很快,胸罩也很快被她给脱了下来,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随后,只见她赤裸着上身,手捏在裙摆的边沿,慢慢向上提起,向对面的弟弟展示着自己的白色蕾丝内裤,轻咬着嘴唇,眼睛渐渐地微眯了起来,脸上流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的神情。

  ……

  顾兰芝忍不住双手捂着自己平坦小腹,然后对静姨缓缓说道,“我那时的模样,比你现在的表现,要好得多。”

  在她的脚边不远处的地上,静姨的那白皙如玉的手指已经情不自禁地伸进了内裤里面,来回揉动,晶莹的液体也随之一点点流淌了出来。

  她趴在地上,撅着雪臀,心里忽然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他们母子俩的,所以今生今世才要当牛做马来报答,甚至被他们母子俩这样轮番玩弄。

  更可耻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觉得被羞辱了,反而有些逆来顺受的乐在其中。

  女子自愿掀起了裙角,便如同新婚之夜掀起了红盖头。

  “弟弟,你想看吗?看姐姐为了你轻解罗裳,为你情上眉头……”

  现代女子的罗裳,已经演变成了套裙和丝袜,却依旧让男人心旌摇荡,心驰神往。

  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娇媚的笑意,声音越发轻柔起来,“那,就褪到到膝盖这里,好不好?”

  若是全脱光也不美,半遮半掩的女子最为迷人。

  他喉结微动,默默点了点头。

  姐姐可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在得到了他的答复之后,一脸从容地将百褶裙下的黑丝裤袜,连带着小内裤一起缓缓褪下,暴露出那一抹淡雅的粉红色,让人挪不开眼。

  那一瞬间,就连弟弟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仿佛他才是那个吃了媚药不能自制的人。

  她慢慢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交叠着双腿,然后又慢慢,分开,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同时充满诱惑道,

  “想不想看,姐姐因为药效发作,在你面前发浪自渎的淫.乱样子?”

  “想看……”

  姐姐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其实,自从弟弟失而复得之后,她的心理就开始变得有些扭曲了——理智告诉她应该把让他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由于这十几年的思念、哀怨与自责,让她的心灵陷入了深深的泥沼之中,她已经完全舍不得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了。

  思来想去,既然如此不如就嫁给他好了,让他以裴家大少的身份娶了自己,把身子、尊严、乃至生命一切都赔给他。

  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完完全全的拥有他,再也不用担心那天会再次失去他,失去自己的宝贝弟弟。

  尽管,她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实却未必能够让她如愿以偿。

  她知道弟弟已经心有所属——那位裴家小姐,裴清茗,他的义妹。然而他心里始终放不下的还有自己。

  出于源自血脉的相互吸引,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严格来说,她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性冷淡,自.慰的时候也是可以顺利达到高潮的,她只是不想和除了弟弟以外的其他的男人做,如果做.爱对象是弟弟的话,至少,不会令人感到恶心。

  也只有弟弟来调教她,撩拨她,她才会有那么一点微妙的反应,不然,她就会一直保持着那副冷若冰霜的姿态。

  她选择在治疗自己的同时,不知廉耻地尽可能的满足他的欲望,

  他们已经逐渐沉沦在这场关于性,关于爱的游戏之中。

  每次看到弟弟炽热的眼神,她就会开始变得异常兴奋,甚至隐隐也有了一股想要的冲动。

  她像是一只张开网的美人蛛,“姐姐的身体好热,好想要,怎么办……”

  ……

  “夫人,我好热,好难受……青檀,青檀,快来救救你的静姨……”

  静姨难耐在地上扭动着身子,虽然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但仍然记得要为他守身,樱唇中不停念着他的名字,然后自.慰。

  顾兰芝从逝去的甜蜜回忆中抽离出来,淡笑道,“小静,你不妨猜猜,他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啊啊~”

  回答她的是一阵高亢的呻吟。

  ……

  与此同时,车里面。

  顾青檀抱着女朋友,让她分开腿胯坐在自己身上。

  “青檀,留下来陪我吧,求你了,人家好想你……明天周一又要上班了,又要见不到你了……”

  她赤裸着上身,酥胸半露,磨蹭着他的胸膛,不停跟他撒娇。

  真是好郎怕女缠,顾青檀的心都要化了。

  他忍不住吻了吻她,哄道,“老婆,如果我先答应了你,便不会再答应母亲,但是如果我先答应了母亲,便不能答应你……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都是我的错,就因为人家说晚了,今晚就不能抱着你睡了……呜呜呜。”

  “老公,你真的太绝情了!”

  她假哭起来,不依不饶地搂着他的脖子,两瓣圆润白皙的翘臀微微的抬起,在他的腿间腰上不停摩擦着,感受着他的蠢蠢欲动。

  刚刚揉胸的时候,他就有点起反应了。

  她脸上有些羞红,诱惑道,“要不,你就在这里要了人家吧,反正下雨天外面也没人……”

  顾青檀毫不客气抽了她的小屁股一巴掌,“别闹了,也就是今天特殊,不然你早在床上翻白眼了。”

  如果换做是平时,他绝对让她知道厉害,再也不敢轻易发骚。

  她倒抽一口冷气,扁着嘴,“痛死啦!你就不能轻一点打吗?”

  “打轻了你不长记性。”

  她的话音里透着一股委屈劲,“可是,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在车上嘛,只要你想,我也不是不能配合,这样好像更刺激……”她越说越小声。

  他一如既往地亲吻她的脸颊,手掌在她的背后来回地摩挲,像是在爱抚一只粘人的猫咪。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怕做完之后你腿都软了,一会儿自己上不了楼。雨这么大,你让我怎么抱你出去呢?到时候,怕不是我们两个人都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听到他处处为自己着想,夏望舒顿时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挺了挺胸,然后靠在他的怀里,忍不住一脸甜蜜地说道,“就你有理~”

  “不用你了,人家自己用手指解决!”

  ……

  视线回到别墅。

  空气中,是挥散不去的女性荷尔蒙味道。

  顾兰芝忽然出言提醒道,“小静,你的手法不对,用中指和无名指不要用食指,对,两根手指一起进去。”

  静姨带着哭腔,哀求道,“唔……啊,夫人,求您了,不要看我……羞死人了。”

  她一只手隔着衣服握着自己胸前的沉甸甸,另一只手正在下面进进出出。

  顾兰芝心中有不同的意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见到小静这幅动情的模样,很难不让她再次回忆起往事。

  ……

  那年,哈佛的学生公寓里。

  姐姐坐在椅子上,一双修长的玉腿缓缓的分开,玉指顺着平坦光滑的小腹向着下腹伸去,用两根手指一起进进出出,像是翘起了变形兰花指。

  见到,此情此景,弟弟再也维持不住绅士的姿态,向她扑了过来。

  她轻轻一笑,就像是电影《华尔街之狼》里那样,优雅的抬起裹着着黑丝的玉足,用刚换上的崭新的高跟鞋轻轻抵在他的脸上,风情万种的说了一声“no touch”。

  她会diy.

  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姐姐的玉足抓住,放在了自己的胯下夹着,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朱唇轻启,“原来你喜欢别人踩你。”语气中带有了一丝捉弄。

  他愣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姐姐,你非要这么说的,我也不会反驳,但是我也只会让你踩。”

  他必须要纠正一点,并不是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即使她做他的女王,而不是女奴,他依然很乐意。

  “因为你是我的姐姐。”  

弟弟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极其认真,一动也不动地握着她的玉足,眼神非常专注地凝视着她。

  作为一个弟控而言,光是听到他喊姐姐,她就会觉得弟弟好乖好可爱,眼眸之中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来,更不用说这样的深情告白了,简直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乖,再多叫几声,姐姐爱听。”

  “姐姐,姐姐,姐姐……”他接连叫了好几声,每一声都比之前清脆响亮,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每一声“姐姐”都补回来,最后他说,“姐姐,答应我,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就是这句话,让她敛去笑意,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为什么会不在。”姐姐的脸色很难看,她颤抖着伸出手,死死地抱住了他,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前,“你还恨姐姐吗?是姐姐把你给弄丢了。”

  他轻拍着她光滑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轻轻摇头,“小时候的事情太久远了,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

  “骗人,你从小记忆力就很好……”

  “记住只不是稀松平常之事,忘掉才是最难得的。”

  他的目光十分真挚,温言如玉,“姐姐,既然我都已经放下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呢。”

  姐姐美目含泪,“哪有你那么轻巧,每个人犯下的错永远无法弥补……你是因为幸运才被裴家捡到了,但如果不幸流落到坏人手里呢,你让我怎么能原谅我自己!”

  “你不能拿没有发生的事情来苛责自己。”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儿时那件事情已经成为姐姐的心结,只要一日放不下,她就会不停地自己折磨自己,以期求得他的原谅。

  可是,她不知道,他从没有怪过她,又何谈原谅呢?

  他所希望也的不过是姐姐这一辈子能够平安喜乐,一生遂顺。

  “姐姐,根本不必自责,倘若时光可以倒流,让我们重回孩提时代,我依然会选择爱着你,保护你,到时候,我整天只会围着你转,陪着你,以此弥补我们阴差阳错失去的二十年。”

  她顿时破涕为笑,“尽说些傻话……我们只是生活在三维空间的生物,又怎么可能干涉时间的坐标,而且相对论已经证明了,时间是永远不可能倒流的。”

  “姐姐,那你知道端粒逆转理论吗,简单来说,就是说人类的端粒可以逆转的,β-烟酰胺单核苷酸,通过这种药物可以人为地干预寿命,逆转衰老……我的脑科学实验室其实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不知道!我也不关心什么你投资脑科学实验室研究的什么‘长生不老’药!”

  她有点气恼,“我只知道姐姐在你面前赤裸上身,光着屁股,你竟然想跟我聊遗传生物学,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他笑了笑,伸手探了过去,温柔地摸了一下她的下面,手指滑滑的,很润,“姐姐,如果我因此而称呼你为荡.妇,这才叫做侮辱。”

  所谓荡.妇羞辱也不过是贬低女性的性需求的一种污名化行为,归根结底是受制于内心深处的偏见,他一贯的看法就是,女人只要不滥交,在自己的爱人前面,怎么骚.浪都无所谓,并不会因此而看轻了她。

  感受着下身渐渐传来酥麻的感觉,姐姐的脸颊上浮现出了迷人的红晕,呢喃道,“哪怕是我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刻意造成了性冷淡,却依旧会为你湿润……”

  刚才弟弟对她说的那些唯心的情话,甚至远胜过来自佳康生物的药物。

  她感到自己的小腹处像是升起了一团火焰似的,放肆的燃烧着她的冷淡,伴随着药效将一股暖意在身体里蔓延开来,那肤如凝脂的娇躯之上,也开始浮现出暧昧的绯红色。

  他扶着姐姐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指尖在浑圆的翘臀上和两腿之间游走。

  那两条白皙匀称的玉腿,正毫不顾忌形象地为他而尽力分开着,因为裤袜和内裤褪到膝盖的缘故,分开的幅度亦是十分有限。

  他轻声问道,“姐姐,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无论多么僭越礼制,多么不合礼法,这终究还是一场治疗,需要她浪出来。

  做.爱要在正事之后。

  她咬着嘴唇,“我自己来,你只管好好看着就是了。”

  ……

  车上,夏望舒瞥了一眼男朋友,有些羞涩的道,“人家只在你面前做一次哦,以后都要你的坏东西进来才行……”

  说着,裹着黑丝的修长玉腿缓缓的分开,让撩上去的窄裙内的一切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他眼前,只见她的小手缓缓伸到两腿之间,正将那秘处完完全全遮掩起来,随后慢慢揉弄了起来。

  顾青檀心里略微有些不满,于是调戏道,“老婆,你都挡着了,那你老公我看什么?”

  “呜,人家害羞嘛。”

  顾青檀忍着笑,“害羞的话,你把脸捂起来,就不会害羞了。”

  她嗔恼地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掩耳盗铃的破办法。

  随后她就真的用另一手捂住了俏脸。

  竟然有用哎,没刚才那么害羞了。

  她似乎放得开了,手上的活计也渐渐熟练起来。

  光线昏暗的驾驶室,顾青檀能清楚的看到她的湿润与扭动,还有透过指缝含情脉脉的眼神。

  ……

  “啊~”

  只听得姐姐的血红艳唇之中,吐露出一声销魂之极的呻吟声,像是开场白、定场诗一样。

  她手上的动作说不上熟练也说不上青涩,不过种种迹象一看她就是极少做那种事情,两根留着美甲的玉葱般的手指进入那狭窄无比的幽径,多少有些艰难。

  与其说她是为了取悦自己,倒不如说她在取悦弟弟。

  她时刻关注的他的神情,如果发现他变得更兴奋了,那么她也会刻意的表现得更加淫.荡。

  这幅场景,如果让认识她的人看到了,绝对会大跌眼镜。

  很快,姐姐的身体便开始一阵抖动,仿佛触电一般,神情销魂无比。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股清澈的液体竟然从秘密花园喷涌而出,在地上积累了一滩。

  达到一次高潮的任务,竟然这么轻易就完成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说,姐姐的病已经好了?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继而发现了不对劲,于是看着她,有些无奈,“姐姐,不可以用尿尿来假装潮.吹,你现在的表现让我想到了那些演技拙劣的女演员,哭不出来的时候,就眼里滴上几滴眼药水,你们又有什么区别……哼哼哼,偷懒最后只会害了你自己!”

  姐姐忍不住掩嘴一笑,“喂,你要不要说的这么夸张啊。”

雨仍在不停地下着。

  等顾青檀把自家女朋友送上楼,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家里没有开灯,黑漆漆静悄悄的,好似没有人在家一样。静姨也没有像往常出来迎接他,蹲下身一脸温柔地为他摆好拖鞋。

  他想,可能是她白天操劳过度了,早休息了吧,心里关心着她,但并不很在意怎么没见到她。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床上,正有着一份“惊喜”苦苦在等着他,作为给一个自觉按时回家的好孩子的奖励。

  “青檀~”

  路过客厅的忽然听到母亲唤了他一声。。

  他循声望去,隐隐约约似乎看到,黑暗里,母亲正端庄贤淑地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似在饮酒,细细地品尝一杯红酒,有种说不出的优雅。

  顾青檀下意识地埋怨道,“妈,你怎么不开灯呢?”

  他倒是没有被突然吓到,只是怕她会一不小心磕着碰着。

  有一个小细节,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下意识的称呼已经从“您”变成“你”。

  顾兰芝却已经发现了。

  她语气淡淡的,轻声道,“一个人没必要开灯。”

  顾青檀笑了笑,“可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嘛。”

  “……是啊,你回来了。”顾兰芝点点头,忽然展颜一笑,拿起手机打开了客厅的灯。

  在温暖的灯光下, 顾青檀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衣着,那是一身端庄雍容的白色长裙,优雅大气,巧妙的运用了云纹瑞兽设计元素,很有中国古典美的气息。

  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露肤让看惯了妖娆风景的顾青檀感觉设计师有些保守,不过一想到是母亲穿这条裙子,他也就很快释然了。

  话又说回来,并不露得越多越性感就越好,比如母亲这套裹身型的云纹长裙,就能将她的好身材和完美的腰臀比完全勾勒了出来,妩媚感十足,凸显出她那无与伦比的女性魅力。

  “青檀,你过来坐下,我们说会话。”

  顾青檀看着母亲微红的脸上轻轻浅浅的笑意愣神了片刻,原来母亲也会因为小酌而脸红。

  她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事实上,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挨着她坐下,不远不近。

  随后他便发现了一个尴尬的地方,母亲正坐的地方,好像是他下午战斗的位置……

  顾青檀脱口而出,“妈,你怎么坐在那里。”

  顾兰芝笑着反驳道,“怎么?家里有哪里是我不能坐?还是说,你想让我坐的离你近一点,那你自己为什么不靠过来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你没发现嘛,那里的沙发套有点脏了,下午的时候,我不小心把酸奶撒在上面了,还没来及拆洗……”

  顾兰芝也不拆穿他,那种石楠花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甚至还有些怀恋。

  “那也无妨,我又没有洁癖。”

  他讪讪地笑着说道,“我是怕弄脏了您的裙子……”

  她毫不在意地说道,“弄脏了你就再给我买一条新的。”

  说着说着,顾青檀忽然想起来,母亲好像极少穿这种华丽的裙子,更多的是那种职场裙装,很多人的观念里,职场女性的应该就是西装上装加上一条包臀裙,搭配着黑丝连裤袜和高跟鞋,甚至有些公司甚至就是这样规定的,但其实顾氏集团里面那些小姑娘穿连衣裙,穿牛仔裤,长裤都有,就连姐姐也会有意地每天换不同颜色的同款式名牌西装外套。

  很少有像母亲这样的,在他的记忆里,在公司里不管怎么穿,穿得多奢侈名贵,好像翻来覆去就是黑白两个颜色。

  母亲有一双极为修长漂亮的腿,不穿裙子真的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她的衣橱里也挂着许多漂亮的长短不一的裙子,鹅黄,大红,湛蓝,绛紫,无论什么颜色绝美的她都能够驾驭,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穿衣习惯选择非黑即白,包括私底下生活穿的衣服都是偏淡素的,颜色基本上是以白黑为主。

  顾青檀真心希望她可以在家里重新穿上那些裙子,然后给展示自己她骨子里的风华绝代。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萌生出来的勇气,“妈,你为什么很少穿裙子了?”

  顾兰芝抿了一小口红酒,淡淡一笑,“女为悦己者容,无悦己者素容。”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就像没有了弟弟,她长期没有性生活,就重新变回了性冷淡一样,一开始是没心情穿,后来也不想穿了。

  顾青檀多少明白了一点他的想法,有个词语叫做“衣着素缟”,母亲她这是在为谁悼念?

  还能是谁?

  当然是在这“巴山夜雨”的时节,想起了“问君归期未有期”,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何当共剪西窗烛”的惆怅。

  他开始有些嫉妒羡慕那素未谋面的养父。

  “妈,我也是可以称赞您美丽的男人吧?”他轻声问道。

  “当然,你是我的宝贝儿子。”

  顾兰芝又在心里不为人知的补充了一句,暂时是。

  “也就是说,我也是算是您的‘悦己者’对吧?”

  妈妈,如果可以的话,我要你为我梳妆。

  顾兰芝停了一下,慢慢放下酒杯,然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樱唇里喷吐着怡人的酒气。

  “想要我把你当成男人,你就不要总和你那个女朋友厮混在一起,趁现在多做点有意义的事,多感受一下青春,以后就没机会了。”

  她的语气好像调侃,不要再跟女孩子一起玩过家家了,你马上就要小学毕业了。

  顾青檀心里略微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很享受这种被母亲摸头杀的感觉,他反客为主,回握住她微凉的手,不禁愣了一下。

  “您的手怎么这么凉。”

  顾兰芝不露声色,“上完厕所刚了洗手。”

  洗手是真的,但是究竟是不是因为尿尿完洗手,那可就不一定了。

  “是吗,难怪。”

  他尴尬一笑,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帮她暖着手,这就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他不敢拍着胸口说,对母亲从未有过冒犯的想法,但那也仅限于青春期的少年慕艾。

  一人品酒,一人静默,可以生活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的安逸,那就好了。

  此时此刻,母子俩竟然有些像是一对情侣——40岁妈妈身材窈窕,娇艳欲滴,仿佛正值跟儿子一样的美好年华。

  倘若她换上华丽的床裙,他穿上略微成熟显老一点的衣服,走在街上任谁都会觉得这哪像是娘俩啊,不是一对情侣就是一对姐弟。

  顾兰芝饮尽了最后一口红酒,自然的抽出手来,然后起身对他说道,“洗澡睡觉去吧,我也要睡觉了。”  

晚上九点半。

  静姨身上穿着一条裹身款式古典的白色长裙,里面没穿内裤和胸罩,躺在青檀的床上,一边难耐地扭动娇躯,一边口中发出“嗯嗯”的娇吟声,手里则隔着衣物抓着自己的一对椒乳不停地把弄着揉搓着。媚眼如丝,呻吟不绝

  她非常喜欢用手指揉捏自己乳尖的那种快感,但如果是那个小坏蛋亲自动手的话,她觉得自己会更加喜悦。

  与此同时,顾青檀洗好澡从浴室走出来,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

  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瞬间就发现了不对。

  房间内,床上的淫.靡景象让他微微有些惊愕——原本应该早早上床休息的静姨,竟然出现在他的床上,动情地抚弄自己,花好月正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随即上前,坐在床边顺势搂住了静姨,笑着问道,“您这是玩的那一出啊,红拂夜奔?”

  “既然您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就直接开始上手了,而她很自然的曲起双腿,露出风流眼,期待着他的侵入。

  不过在此之前,“呜,把灯关上再弄……”

  “开着吧,让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您的表情。”

  他故意这么说,目的无非是要让静姨感到更加羞耻与湿润。

  “好孩子……快别捉弄姨了……啊,要丢了……”

  体内残余的药效让她在被他触碰到那一刻,瞬间涌上难以抑制的欢愉,几乎是在瞬间就丢盔弃甲,放弃了所有抵抗。

  远比法国投降更快。

  她闭上美眸,任凭她摆布,感受着青檀的手指的抠挖,绝顶的快感,让她忍不住连珠圆玉润的脚趾都绷直了起来。

  她的黄河口,在他手中泛滥成灾,继而又被驯服的服服帖帖,而他是治水的英雄,有一根宝物叫做定海神针。

  三过家门而不入,他忽然停住。

  “在办正事之前,您能先告诉我,您身上这身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起这个静姨来投怀送抱,更让他在意的是她身上这件长裙,几乎跟刚才母亲穿得那条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胸前和胯下有着圆圆的洞,像是同一款式的情趣式翻版。

  “青檀,不要问,求了你,放过姨吧,真是羞死人了……”

  一想到夫人交给她的任务,她就一阵脸红心跳,害羞的不要不要的,简直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女般的羞涩难耐,不敢抬头。

  “可我就喜欢您这幅羞怯的样子!“

  他忍不住去顶着静姨的下面,却迟迟不肯进入。

  接着,又话锋一转,”今晚,我就要问清楚,如果您什么都不说的话,也行,那我可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搂着您睡觉了。”

  “不要!”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然后又变得细若蚊蚋,“青檀,别问了,姨不能说,总之你今晚就把姨……当成夫人,不,当成你的妈妈吧……”

  “您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简直不敢相信静姨这般温柔贤惠的女人,竟然会对他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一种矛盾复杂的心情霎时间如钱塘江潮般袭来,而他就是那个望海潮来不及躲闪的人,被浇了个通透。

  吃惊,兴奋,期待,羞愧,后怕,先后涌上了心头,混杂在一起。

  恋母,这是他内心深处最阴暗、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连他自己都有些耻于提及,耻于面对。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有些男人对于所爱的女性,没有欲望;而对于有欲望的女性,他没法去爱。

  他爱母亲,但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她产生欲望。

  性和爱的矛盾就在于此。

  “真的可以吗?您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他开始怀疑自我,惊疑不定。

  静姨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柔声道,“不用怕,乖,快进来吧。”

  “姨……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妈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你喜欢就好……”

  她强忍着羞意改口,自称妈。

  他情不自禁与她亲吻起来,静姨也很自然的檀口微张,他们吸吮着彼此的唇舌,交换着甘美的唾液。

  迈过心里那道坎之后,剩下的只有欢愉,无尽的喜悦。

  顾青檀开始扔掉道德的枷锁,放下感情的包袱,真正的解除自己身上的封印。

  只有对生命有意义的才是道德,如果道德剥夺了人进行选择的权利,限制了人能得到了美好事物,这样的道德就没有意义。

  “妈,妈妈,妈妈……” 他边干边动情地叫着妈妈,如颂圣名。

  男人的心灵很坚强,但其实也很脆弱,当他感到很害怕或者很孤独的时候,就会想缩进女人的怀抱里,把脸埋在对方的胸口,闻着味道,磨蹭着,有点撒娇的意味,也有点像是在找一个温暖的避风港,能够让他逃避残酷的现实。

  尤其是对于那些小时候缺少母爱的男孩子,往往会出现这种情况。

  童年的影响是难以磨灭的,他们长达后会偏爱熟女,交年上系的女朋友,也会在自己的年上女友身上寻找类似母爱的感觉,以此来来填补内心的伤痕。

  在男人眼中,母亲并不单单是现实中的那个伟大女性,而是意味着一种理想的爱,很多男人会觉得母亲是很圣洁的个体,发自心底里敬爱她。

  此时此刻,静姨在他心里,毫无无疑和母亲一样,但实际上这与情欲无关。

  有些人喜欢拿“孝子挺身入故乡”来调侃,但是他却觉得这是一场神圣的回溯,被造之人重演着造人的过程,生命的奇迹就在于这神圣的来回往复里。

  静姨双手摸着他的臀部,她自然而然的挺着腰将自己的一切都放上。

  顾青檀剧烈从喘息着,“妈妈,我真的好喜欢您啊,您给我生个弟弟,好吗……”

  明明她并不是他的妈妈,这只是一场角色扮演,她却忍不住因为这句话而泪流满面。

  为了不让正在埋头苦干的好儿子发现,只能紧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哭声,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以手掩面,“好……”  第二天清晨,顾青檀从睡梦中苏醒。低头一看,便跟静姨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准确的说,他是被口醒的。

  这也是门技术活,即不能动作幅度太大,也不能太过轻柔,最好就是迷离之间温柔缱绻,让对方有种半梦半醒做春梦的感觉,而静姨练习已久,深谙此道。

  要知道,顾青檀处于青春期的时候,是一个非常躁动不安的孩子。

  那时候,无论他取得了什么荣誉,或者犯了什么错误,都不会得到母亲惩罚和奖励。

  以至于他一度以为这是因为他只是“养子”的缘故,十分羡慕姐姐和母亲之间可以吵架,可以大声说话的相处方式,觉得那才是真正的母女。

  熟不知,姐姐亦是羡慕他的百无禁忌,觉得妈妈心里真正疼爱的是他,相比之下,她就像是捡来的。

  如果说一开始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直到后来相处久了她也喜欢上了他,才变得浑然不在意,甚至开始吃起妈妈的醋来。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很长一段时间里,顾青檀一直活得谨小慎微,总是小心翼翼的,就感觉如果自己忤逆母亲特别不懂事,心里只想将着来好好孝敬母亲,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这也是大多数养子的普遍心态——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正因为如此,一直处于压抑状态下的青檀,突然找到了静姨这个可供“发泄”的对象,自然是十分亢奋,那时候年少不知节制为何物,几乎每晚都要跟她做.爱,但是每做一次,事后内心的罪恶感就深重一点,乃至于最后承受不住想要逃避。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把静姨当成了某种廉价易得的“平替”,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其实就是把静姨当成了母亲的替身,才会表现得有些矛盾:一边在享受着性.爱所带来的美好的体验,一边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静姨她每天挨肏真的幸福吗?

  恐怕不见得吧……

  他有恋母情节,这是毫无疑问的。

  年上的成熟女性,从她们身上能够让他获得安全感和幸福感,并且充分激发他的性欲,而他高贵的养母又是个女人味十足的绝世美妇,迄今为止依旧是最符合他性癖的端庄冷艳女子,虽然她一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高不可攀的印象,可是在少年夜深人静肆无忌惮的梦里,又怎么阻止妄念自由发散,罪孽随风潜入梦呢?

  在那些了无痕迹的春梦里,他变成了一个禽兽,醒来之后,越发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由于记忆过人,想忘也忘掉,细节甚至都历历在目,纤毫毕现。

  也不知道从未涉足过的花园,为何会那么栩栩如生?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人有恩于我不可忘,母亲只能是母亲,这辈子都是他的贵人,不能坏了规矩忘了身份,也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她的好意,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便是如此扭曲又病态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其实,他根本不必如此痛苦。

  世界上大多数的痛苦,本质上都源对自身无能的愤怒。那为什么他明明有着比绝大多数人的优渥的条件,却还是会优柔寡断呢?

  这是因为人的认知就是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进,都有一个从不成熟到成熟的过程。

  从男孩子到男人,亟需一个启蒙的成人仪式。

  就像现在某些非洲部落,非酋的儿子需要继任成为非酋,依旧要外出独自狩猎一只鹤驼。

  这更像是一种“自我了断”,欲成大事者,先破心中贼,只有杀了那个软弱的“男孩”,顶天立地的“男人”才会从尸体里生长出来。

  顾兰芝要静姨昨天晚上那么做的目的,也就在于此。

  ……

  顾青檀把静姨一把拉过来,搂在怀里。

  只见她的娇躯上满是梅花烙般的吻痕,不止脖颈锁骨肩胛胸前甚至连下腹也有,椒乳之上也满是他的指印。

  他轻声道,“不用做到这种程度也可以,昨天做完没洗澡就睡觉了……”

  她柔柔一笑,“姨不嫌弃。”

  顾青檀调戏道,“怎么不自称我妈了。”

  “……只此一次,再也不陪你们疯了。”

  静姨不禁感到一阵羞恼,套上裙子,捂着脸跑回自己房间了。

  顾青檀倒是没有光着屁股追上去,枕着双手,有些在意静姨刚才说的“你们”,不用多说,单从那件裙子来看就知道,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有母亲的授意。

  只不过,她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警告自己不要逾越,还是说暗示自己可以冒犯她呢?

  顾青檀不相信母亲是那种会对养子产生欲望的女人,这背后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他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不如直接去问她好了。

  在此之前,先洗个澡,缓解一下心情。

  ……

  “妈,我有话想跟你说。”

  对于他会来找自己,顾兰芝毫不意外,望向他那双美眸里依然充满了慈爱和期待。

  她轻声道,“送我去公司,路上说。”

  于是母子俩像往常一样坐进了车里,心情却截然不同。

  明明是在平坦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着,却觉得这一路走来颠簸不堪。

  “妈,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顾兰芝用手托住下巴,望着车窗外,眼睛里少有的流露出一丝恍惚,如果要她说的话,她的记忆也是不完整的,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完全恢复,又该从何说起呢?

  “我知道,现在的你,心里有很多想法,迷茫和困惑也很多,七月十五,跟着裴清茗回一趟裴家老宅吧,去看看她家的茶园。”

  顾青檀沉默了一会,“嗯。”

  其实这些天,她在心里早就想好了,该如何跟他坦白。

  嘻嘻,像以前一样,麻烦的事情,就全部交给裴清茗那个女人好了,反正弟弟已经如约陪伴了自己二十年,也该好好补偿一下裴清茗了。

  重逢之后的第一次,就让给她好了。

  想到这里,顾兰芝的脸颊上难以察觉地浮现出一点红晕,即便只有一点点,也如施了最好的胭脂一般。

  她已经让周素把青檀的精.液送给了裴清茗,真期待她得知真相之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顾兰芝的解释,虽然不能让顾青檀完全满意,但是却足以让他缄口不言,不再发问。

  俗语说“七月半,鬼门开”,七月十五那天是中元节,这一切背后究竟有什么鬼,到时候一切都会明白的。

  到了公司,他一眼便看穿着黑色职业装、妆容精致的秘书长周素。

  只见她手里拿香奈儿的提包,站在停车场里静静等候着。

  与此同时,周素也看到了顾兰芝的车子,于是便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顾兰芝下了车,关上了车门,冲她微微点头示意。

  “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

  “都办妥了。”

  “昨晚我有事,没来得及细问,她是怎么说的?”

  她指的自然就是裴清茗。

  周素眼角的余光瞥到还在车里面的顾青檀,脑海中瞬间闪过一系列想法,随后她转述道,“她说会送去专业机构做鉴定,还说要看看您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顾兰芝挑了挑眉,讥讽道,“还用鉴定,她难道用自己的鼻子闻不出来?”

  周素没有回答,眼中露出一丝无奈。

  她觉得兰芝学姐她仿佛又回到以前上学时候的那个小魔女时代,离经叛道,追求刺激,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

  “好了,暂时不管她了。”接着,顾兰芝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吩咐道,“你以后跟着他。”

  周素一脸恭敬,低头道,“是。”

  “先这样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上他的车,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周素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随即又补充道,“如果有事我会随时向您汇报。”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了,抬眸看着驾驶座的顾青檀,看得他一阵心虚。

  他强笑着打了声招呼,“秘书长,好久不见啊。”

  周素默默道,确实好久不见了。

  以前她、姐姐、学姐,还有小方,四朵金花都在同一个男人的手底下做事。

  那时候,学姐是公司的老板娘,姐姐是他的地下情妇。

  小方大学毕业不久,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员,却敢顶撞领导。

  而她是他的生活秘书,陪吃陪喝陪睡不说,更过分的是,还要陪他着一起加班!

  而今物是人非,学姐当上了总裁,姐姐接手了他的实验室,小方也顺利当上了人事部主管。

  她依旧还是做着秘书的工作,而那个死鬼男人却非常不负责任地讴歌青春去了。

  周素突然很想揪着他的领带,问他一句,老板,你这些年欠我的用什么还?

  这世上,女秘书爱上的帅总裁的故事并不少见。

  有的女人是因为虚荣爱财,有的女人是出于慕强心理,而周素她当年则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眼光,才选择了跟着自己的老板。

  后来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果然没错。

  他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让顾氏成功转型,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她也算是传奇的见证者之一。

  ……

  顾氏集团的前身是一家国企。

  当年,顾兰芝的外公通过当时的国有企业的混合所有制改革,将其合法私有化,之后又通过承包政府的旧城改造项目,赶上了中国房地产行业飞速发展的时代,一路青云直上。

  由此可见,正如一位长者所说,一个人的奋斗固然重要,但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

  顾兰芝的外公,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女儿。

  在女儿出嫁以后,公司的事务就交由女儿和女婿打理。

  等顾兰芝也结婚之后,公司又交到了外孙女婿裴清风的手上。

  顺带一提,裴清风的另一个身份,是顾家的长房长孙,顾家年轻一代中唯一合法的男性继承人。

  以弟娶姐,说起来,都是一笔清官难断的糊涂账,没有谁能够分得清对错。

  当时家里面是想着能让他认祖归宗就好,结成亲家,这样一来,也不算是抢了裴家的儿子,不至于闹到两家翻脸。

  后来姐弟俩假戏真做,却是众人始料未及的。

  ……

  周素一直都是他的贴身秘书,照顾着他的起居出行,订飞机票开房买早餐无所不包。

  两人配合地默契,除非是她撂挑子的时候。

  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他出去玩女人了之后。

  一响贪欢露水夫妻的对象可能是当红的影后,也可能是歌星,区别只在于叫.床的声音不同。

  不得不说,歌星的确实悦耳一点。

  等他从卧室里出来之后,周素会轻“呸”上他一口,然后威胁说,老板,我要把视频寄你老婆。

  他则会笑着问,大老婆还是小老婆?

  接下来,她通常会当场炸毛,而他也会嬉皮笑脸的,勾肩搭背来哄她,直到哄好为止。

  有的时候,周素也会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那些视频真要寄出去的话,当然是寄给小老婆。

  因为学姐即使知道了,她也只会一脸兴奋地拿着DV帮他拍,事后还要拿回家去仔细回味,说没想到xxx这么骚,银幕上可一点看不出来。

  问她为什么不介意,她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刺激。”

  有钱的男人,女人基本上都喜欢,那些明星也不列外。

  长得有钱又帅气的男人,更是凤毛麟角,更是很少有女人能够抗拒。

  周素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看着他的炮.友换来换去,心里却清楚知道,这些女人都是玩物,跟他手里把玩的古董茶杯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他真正爱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女人,学姐应该也是深刻的了解到了这一点,才会说出“反正我们家出的是男人”这种话的吧。

  周素心想,真要算起来的话,自己应该也算一个。

  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是他取走了自己的处子落红,把自己从纯洁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大多数女孩子,都忘不掉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忘不掉那一夜的缠绵和温存。

  ……

  那天,他像是往常一样拉着她加班到深夜,她像是往常给他泡好了茶叶。

  认真做事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她看着他埋头工作的模样,忽然有些心疼,“老板,你又在加班哦,休息一下好不好?”

  “你很烦耶。”他头也不抬。

  她瞬间有些气恼,觉得自己的好意被浪费了,“我才讲两句你就说我烦,我只是希望你能劳逸结合,而不是每天除了坐在这里工作,就是玩女人。”说着,还轻轻用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写错字了,都是你害的啦。”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眼神宠溺地望着她笑。

  “挺大的一个项目,打算怎么赔我?”

  他的语气有些轻佻,似乎根本没想要什么赔偿。

  她知道这种时候,只要自己鼓起腮帮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就会一脸没趣地说“这就生气了,真不经逗。”

  但他笑着问出的问题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鬼迷心窍似的,她咬着嘴唇,褪下了裤袜,撅好屁股,扶在了办公桌上,心甘情愿把自己清白的身子赔给了他。

  一切都发生那么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都说小姨子的屁股有一半是姐夫的,不疼白不疼,不摸白不摸。就连她的亲生姐姐周礼也曾经说过像是“你迟早会迷上你姐夫”这样的话,

  而她则很不赞同,觉得凭借自己这超高的颜值,浑然天成的D罩杯酥胸,高挑的身材和纤细笔直的大长腿,怎么说也是老板他先迷上她,才算说得过去。

  现在仔细想想,姐姐说的果然没错。

  有一次,有位女星事后光着身子给自己点了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他顺手抢了过来,说女人吸什么事后烟,是不是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发?

  吓得对方连忙贴了上来,生怕惹他不高兴。

  令人感慨。

  周素觉得,如果一个女人空有美貌,却没有保护这份美貌的背景和能力,那美丽对她来说就是一份诅咒。

  美丽的女孩子在校园或者职场上就比普通女孩子遇到的诱惑和危机更多,因为姣好的容颜被男人觊觎,更是生活中非常常见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娱乐圈了。

  周素看着他若有所思的吸了一口,吞云吐雾的样子,并不算熟练,因为他平时极少抽烟。

  但那一瞬间,周素突然就感觉心如鹿撞。

  平时他跟她相处都比较随意,对她经常嬉皮笑脸的调戏捉弄,略显轻浮,所以偶尔在她面前抱着别的女人,安安静静地抽一次烟的时候,给她的感觉就十分陌生,不认识般的成熟稳重。

  那烟雾缭绕的样子,突然就有一种沧桑颓废的男人味道了,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连那个女星都夸他说,你抽烟的时候很帅气,像张国荣。

  可周素看其他男人吸烟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会有些厌恶。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如此。

  自己怎么会忘记他呢?

  都怪姐姐!

  周素按捺住心里懊恼的情绪,假装平静道,“别叫我秘书长了,我现在已经不是秘书长了。”

  顾青檀试探问道,“那就叫你周姨吧,怎么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去,“随你的便吧。你打算安排我做什么?”周素语气中带着些许的骄傲,“我什么都能做好。”

  说实话,一个创业者,如果只是自己单纯拥有一个好的创意,就直接开始创业的话,会比较困难。

  一般来说,至少要有一个有初步成型的产品和开荒团队。

  所谓能者多劳,周素便是这样的人才,不光是秘书的工作,会计、出纳这些财务,还有企业法务方面的工作,她都能够胜任。

  如果用卡牌游戏打个比方,周素就是能打能奶的UR角色。

  顾青檀认真想了想,“说起来,我确实还缺个工作秘书,要不周姨你还是干回你的老本行,当给我秘书好了……你不用对其他任何人负责,只需要对我负责就好。”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可以。”

  “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呢?”

  顾青檀略一沉吟,然后答道,“我准备把那些店长们叫来开个会,你就先做我的会议助理吧。今天先给他们安排一下门店,等装修好了挑个日子就正式开业。在此期间呢,就让他们互通一下有无,交流一下经验。”

  说着,顾青檀又从副驾驶储物箱拿出一份商业计划书递给她,“我的一些想法都在上面了,你可以先看一下。”

  这些东西,他并没有考虑了多长时间就想出来。

  周素接过来粗略翻看了一下,发现内容还挺详细的,从市场调研,产品选择,原料采购,再到商标设计,还有装修风格都有涉及到。

  周素心中复杂,果然,哪怕以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性格也完全逆反了过来,但是属于他商业本能和眼光都还在。

  “不错。”这并不是夸奖,而是事实。

  顾青檀又道,“对了,周姨,我再拜托你一个事情。”

  周素望着他,继续认真倾听,“你说。”

  “你去帮我联系一些懂市场营销的专家,我现在急需这类人的协助。”

  美食只需要抓住人的味蕾,做生意可要抓住人心,洞悉人性。

  你真要说奶茶是一种健康饮料,那也未必吧?但你换个说法,要是说热乎乎的奶茶是一种文艺、浪漫的饮料,能给爱人带来微小而确定的幸福,就有很多人会买账。

  周素当即点头道,“没问题。”

  这时,顾青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对她说道,“周姨,虽然你是母亲派来负责监督我的,但是还是要说,欢迎你加入我的团队。”

  她望着他,酝酿许久,最终还是觉得无话可说,只能轻声说了一句,“希望我们日后,共事愉快。”

  ……

  正当顾青檀那边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的时候,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裴清茗坐在茶楼里,素手捏着茶杯,等待着鉴定的结果,她的心情像翻江倒海的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顾兰芝告诉他,哥哥就是青檀,作为证据,她还送来了一份新鲜的DNA样本,果然如她所料,鉴定报告显示他和旖儿就是亲生父女。

  然而,面对白纸黑字的证据,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低声喃喃一句,哥哥,顿时便感觉心痛万分,痛苦的扶住了胸口,眉头紧锁。

  正当纠结万分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哥哥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毛主席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过了一会,她找来了她的心腹爱将,同时也是她的助理,乔雨荷。

  乔雨荷小了她差不多十岁,是她身边除了旖儿容姿最出众的女子。

  “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裴清茗拧起柳眉,柔软白皙的指节轻轻扣在桌上,发出轻微的两下敲击声,漫不经心道,“雨荷,还是没交男朋友?”

  乔雨荷不禁有些羞赧,小声应道,“嗯。”

  “那正好,帮我一个忙,可以吗?”裴清茗顿了顿,“我要你去替我去‘勾引’一个男人,必须尽快拿到他的DNA,资料已经发给你了。”

  闻言,乔雨荷顿时怔住了,回过神来,拿出手机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这?姑爷!?”

  裴清茗蹙了蹙眉,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纠正她。

  乔雨荷忍不住说道,“姐,恕我直言,他是有什么那方面疾病吗?”

  “你有问题吗?没关系的,我可以换别人。”

  在乔雨荷听来,她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于是她低头道,“不……没问题,能为您分忧是我的荣幸。”

  “那就好,尽快办妥。”她挥了挥素手,“去吧。”

  乔雨荷退了出去,心里面已经完全误解裴清茗的意思。

  本来裴清茗心里想的是,不用做精.子DNA,做毛发DNA也可以。

  在她脑海里的设想中,只需要雨荷她去跟青檀搭讪,聊聊天,再开玩笑似的拔他一根白头发就好,但她现在心情很乱,情绪几近崩溃,根本不想多说话。

  她以为雨荷这么聪慧,肯定能领会她的意思。

  但是因为裴清茗下意识的用了“勾引”二字,这就导致乔雨荷的思维就不可避免的往另一个方面滑落了。

  什么DNA,那种祖传的DNA吗?

  这可真是,裴姐也太看得起我啦!

  这是要我去当蒙面痴女啊喂。  两人来到了曲江商业中心。

  顾青檀附近在租下了一幢写字楼,作为“茶者”公司的注册地址,租金一个月是80万,算是相当低廉了。

  而且本身这栋楼也是顾氏集团的子公司的财产,相当于是左手倒右手。

  说起来,注册公司的流程,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7个工作日之能就拿到营业执照,商标通过了初步审定,已经获准注册,但是证书下达还要有差不多三个月,总体流程要麻烦一些。

  奶茶店的商标其实主要分为两种,传统的奶茶,以奶为主,属于是二十九类商标中的奶和奶制品;如果像是水果茶,则是第三十二类商标。

  这些商标,就是将来和“山寨奶茶店”战斗的本钱。

  根据顾青檀那天的现场观察,山寨店无论是商标配色,还是品牌形象的人物,都是通过抄袭某一品牌得来的,说白了就是碰瓷,想借着大品牌的名气来招揽顾客,这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因为山寨奶茶的品质良莠不齐,根本不能得到保证,如果数量多了,肯定会造成品牌形象受损。

  他带着周素在总部大楼转了转,装修整体的设计风格是以冷色调为主,几乎全是银白色,他个人都对这种充满科技感的设计比较满意,周素却觉得有点过于单一了,于是交代了一下采购部的员工,去花鸟市场买些绿植回来。

  上午十点,便是店长会议时间。

  顾青檀他并没有准备什么演讲稿,却依旧能站在台上侃侃而谈。

  周素亲自为他做着会议记录,坐在会议桌上,望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股特有的温柔和欣赏之色,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倒是有几分往昔的风范了。

  会后,顾青檀邀请店长们一起吃个便饭,大家自然欣然应邀,纷纷表示愿意赴宴。

  其实一开始顾青檀找到他们的时候,这些年纪不一的店长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与其说是不信任他,倒不如说是怀着一种对前途的迷茫,后来,到公司来签了白纸黑字的合同,上了战车,总算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当天中午的饭局上,气氛十分轻松。

  大家边吃边聊天,说的都是一些家常话,不开车的小酌两杯,彼此之间关系也熟络了不少。

  李小琴就坐在他的右手边,左手边是周素,不时自然而然的给青檀夹菜。

  就在这时,他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出了包厢,接起来一问是裴姐姐那边的人打过来的,说要修改一下合同,约好了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顾青檀觉得有一些奇怪,但是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场会议,再加上一顿便饭,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事业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开展起来的。

  下午,顾青檀邀请周素一起去喝一杯下午茶,却被她义正严词的拒绝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谢谢,中午吃饱了,现在不饿。”

  他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好笑,随后如实相告,“裴氏茶业那边约了我,说要改合同。”

  周素一听是这样,当即跟着他一起去了。

  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对方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了。

  在顾青檀看来,坐在对面的是一位标准的职场女性,黑色套裙,黑色的丝袜和黑色的尖头高跟鞋,不论是颜值、身材还是穿着、气质,都是无可挑剔。

  尤其是她胸前的事业线,看起来非常漂亮,顾青檀都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您好,我是乔雨荷。既然您到了,那我们就开始说正事吧……”

  这时候,服务员端来了两杯咖啡,看来是乔雨荷提前点好的。

  乔雨荷朱唇轻启,“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美式可以吗?”

  顾青檀虽然对咖啡无感,但是也不是不能喝。

  出于礼貌,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觉得口感有些苦涩醇厚,刚想往里面加两颗方糖,就被乔雨荷出声拦住了。

  “不如试试我这个?我个人觉得,味道很不错。”

  顾青檀瞥了一眼,只见她伸手递过来的一包金色包装的散糖。

  他欣然道,“当然可以。”

  一旁的周素皱了皱眉头,本能地想阻止,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好像是自己神经太过敏感了。

  加了糖之后,他细品一口,觉得确实要比刚才好喝多了。

  会谈进行了没多久,顾青檀不知怎地,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尿意袭来。

  “那个……不好意思,我上个厕所。”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乔雨荷轻轻一笑,“正好我也想去,一起吧。”

  说罢,她就率先起身,拿着提包,往厕所的方向走过去。

  顾青檀默默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

  至于周素,她待在原地,沉思了大概有几分钟,忽然也起身跟了上去。

  她刚注意到,店里有些安静,周围竟然没有其他顾客。

  ……

  男厕所里。

  正当顾青檀正在解开腰带的时候,一个带着口罩露出半张脸的女人忽然冲拉进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她拉进了一个单间里面,然后从里面反锁上。

  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顾青檀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也没有大喊“救命啊有女流氓”,只是轻声问道,“乔小姐,你到底想干嘛?”

  她一把将他按在马桶上,“拜托了,我不是什么乔小姐,还有,求你尽量什么也不要问。”

  说着,乔雨荷就将手伸向了他敞开着的裤裆。

  顾青檀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她的小手握住了那里,边撸边问道,“这种力道可以嘛?”

  顾青檀反应了过来,心里似乎有了点眉目——她该不会是个痴女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

  “喂,别那么看着我,我也是第一次给男人做这种事情!”

  他忍不住吐槽道,“摸两下差不多得了!你现在退出去,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蒙面女子着急道,“什么叫差不多得了,你要射出来才行啊,算姐姐求你了,你快点射出来好不好?”

  顾青檀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先不提你刚才的话是在质疑我的男性尊严,也不提你擅自就自称我姐姐,我就想问你,你到底想拿我的精.液做什么!”

  顾青檀迅速脑补出了他自以为的事实真相,因为之前身边有朋友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哥们在酒店办完事之后,结果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保洁大妈发现了用过的避孕套,然后利用了起来……想想也真够膈应人的。

  他十分冷静地说道,“我没有继承权的,即使你用这种方式跟我生了孩子,也拿不到一分钱的,不如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为裴姐姐工作……”  “乔小姐,你即使再缺钱,也不应该做这种事……”

  乔雨荷听了之后有些恼羞成怒,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狠狠瞪着他,心想,你难道是白痴吗?作为一个男人,有美女心甘情愿帮你做这种事情,闭上嘴,好好享受不就行了,怎么会胡思乱想到那么离谱的地方去!

  但是因为时间紧迫,完成任务要紧,乔雨荷根本没有跟他争辩的念头。

  右手被他擒住了,她还有左手。

  正当顾青檀还想继续对她说教的时候,她用另一只微凉的小手握住了他膨胀起来的下面,几乎是没有任何技巧的去上下撸动。

  顾青檀一个激灵,随即握住了她的另一手,忍不住道,“喂,你别闹了。”

  她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他的那里,低声哀求道,“我保证,不会拿姑爷您的那个东西去做坏事的,最多是拿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您有没有男性方面的病,这样子对大家都好……快点嘛,求您了姑爷!”

  乔雨荷误会了裴清茗对她说的那些话,从她视角来看,这是便最最合理的解释了。

  “原来是这样。” 顾青檀恍然大悟,心想她就相当于古时候来帮公主来检查驸马有没有生理缺陷的婢女一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种老传统。

  他无奈道,“真要结婚的话,那时候直接跟我说,去医院做婚检不就好了。”

  “……这不是怕拂了您的面子。”

  他失笑着摇了摇头,“喂,要不要这么夸张。”接着,他又提议道,“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子了,那我现在松开你,之后我们两个一起去医院,这样可以了吧?”

  说着,他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喃喃自语,“姑爷,您可真是个好人……”

  “不过……去医院那也太麻烦了。”

  乔雨荷弯腰从放在地下的包包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试管,递给顾青檀,脸色羞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能不能麻烦您,就在这里弄出来,行嘛?”

  此话一出,顾青檀顿时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这,我就是再变态,也不可能对着刚认识的合作伙伴打手枪啊,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乔雨荷忍不住叹了口气,“那还是我来帮您好了。”

  这一次,她摘下口罩,蹲下身,用双手环住了他的那活儿,无论是从神态还是动作,比之前的两次都要温柔细致了许多。

  顾青檀觉得,人家都这样纡尊降贵了,也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倘若自己再拒绝的话,实在是有点过于矫情了。

  因为空间狭窄的缘故,乔雨荷的小脸凑的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吸时温热的吐息喷撒在自己的枪尖上。

  他双手有些拘谨地背在身后,以示尊重。

  说实话,刚才没怎么注意,但现在近距离仔细一看,乔小姐的脸,竟然也挺耐看的,属于那种看久了之后,确实有一种独有的魅力,很吸引人。

  她见他这么配合,顿时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温柔哄道,“姑爷,您也该舒服够了吧,别忍着了,射嘛射嘛。”

  “可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还是射不出来吗?”她也有点无奈,双手都有些发酸了,“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他咳嗽了一声,突然扭过脸去,“你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

  乔雨荷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很快回过神来,俏脸一红,低声答道,“……酒红色,有一点点发紫。”

  她忽然感觉有点羞耻,就像是被人掀了裙子一样,看到那款式大胆的情趣内裤一样。

  “为什么?”他下意识追问道,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摆摆手,“不用说也可以。”

  乔雨荷强忍着羞意,一边撸动,一边摇了摇头,“不,我可以说。您不就是聊一点刺激的话题嘛,又不过分,完全可以的……”

  她开始轻声诉说自己的故事。

  “那天,我跟闺蜜去逛内衣店,一眼就相中了那条造型高雅,暗沉色的内裤,可是碍于面子,我没好意思买。”

  “后来单独一个人再去的时候,我换了个发型戴上口罩,生怕店员认出我来,在更衣室里,迫不及待地直接换上了那条内裤,那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后来我就那样付了账,走在街上,感觉好像每一个男人都在看我。之后,我急匆匆回到家里,脱掉了所有的衣服,只穿着那条内裤,站在镜子面前,看着极度美丽的自己,就忍不住开始用手……”

  顾青檀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自制的兴奋表情,忽然想起了一个小说中奇女子,石观音,她患有自恋症,也喜欢对镜自抚。

  她抬起头来,仰望着他,手上动作不停,“您听完了这个故事,知道了我的秘密,会不会觉得,我其实是一个内心变态的女人,我也知道,自己这是患上了恋物癖,是那件内衣的出现,把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内裤奴隶。”

  可以说,一个女人的内衣,就是她的内心世界。

  顾青檀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聆听并走进一个女人的内心世界。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即便如此,你也是一个举止优雅的奴隶。”

  乔雨荷怔了怔,很快。俏脸上便露出了一种非常温顺的表情。

  随后,顾青檀开始利用着自己过人的学识开导她,他谈起了古希腊的长裙里面是不穿内衣的,谈欧洲贵妇们古典主义的束胸内衣和鲸骨裙撑,谈她们是如何为了美丽而把自己的身体用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束缚起来,为的只是取悦自己的丈夫或者情夫,谈伴随着人文主义思潮的兴起,解放思想的同时解放身体,她们才渐渐从这种酷刑中解放出来。

  有人说,内衣发展史,就是一部女性解放史, 和女性一样,曾经被物化,被赋予性意义,又通过努力,解除了性意义。

  所以,喜欢情趣内裤没什么大不了的,爱美本就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她们自己争取来的自由和权利,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

  乔雨荷认真倾听着,却也不忘记自己手上的工作,开导着他。

  他说,女权运动风起云涌,杰出的女性为了自己的健康和幸福而奋斗;他说,好莱坞引导了时尚潮流,使漂亮又性感的现代内衣推广开来……他说,自己快要.射了。

  乔雨荷急忙去拿试管,却没成想被他射了个正着,满脸都是。

  出奇的,她并没有感觉自己心里有多么生气,或者多么屈辱,只是默默地把那些东西用手指收集了起来。

  顾青檀萌生出了一股深深地歉意,先不谈尊严问题,至少头发上的那些,会很难洗。

  面对他郑重的道歉,乔雨荷忽然展颜一笑,“没关系,也不需要道歉,我很喜欢听您讲故事。”  

乔雨荷摸了摸自己柔媚的脸庞,看到手指上沾染着的白浊,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红晕,入手的触感跟精华或者乳液有点类似,只是味道十分特别,并不好吃。

  随后,乔雨荷又拿起试管放在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收集的这些足够她完成任务了。

  她把试管收好,放进包里,顺手从里面拿出一包消毒湿巾来,擦了擦手,然后又开始转型对付衣领和前胸上的一片狼藉,同时不忘递给了顾青檀一张湿巾。

  “喏,姑爷,你也擦一擦吧。”

  顾青檀没有多想就接了过来,甫一接触,马上发现了不对劲。

  凎,这是酒精湿巾!

  他顿时露出了一种既酸爽又痛苦的表情,乔雨荷见状也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问道,“姑爷,你没事吧!“

  顾青檀瞪了她一眼,也不回答。

  她喃喃自语,”原来男人那里这么敏感的嘛……”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笑,但又不敢笑,肩膀一抽一抽的,忍得很辛苦。

  “想笑就笑吧。”他一脸无奈,“我现在怀疑你是故意的。”为了报复他弄了她一脸。

  “对不起嘛~”

  乔雨荷笑着向他道歉,赶紧弥补过错,先是上手动作轻柔地握住哪里,帮他仔细揉了揉,然后又张开檀口轻轻吹了吹,哄道,“喔,不疼了,不疼了~”

  顾青檀咳嗽了一声,被她弄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脸都红了。

  他握住她的胳膊,手上微微用力,将她从地上一把拉起来。乔雨荷那穿着高跟鞋的大长腿站直了之后,只比他矮上那么一点点。

  这样的男女身高差刚刚好,挽着手走在大街上,肯定会羡煞旁人。

  顾青檀一言不发背过身去,穿好了裤子。

  乔雨荷此时也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明显就是知道对方不会非礼她之后,有些玩上头了。

  她其实知道自己有点闷骚,但没有想到自己彻底放开之后,在他面前,竟然这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

  长久以来的秘书生涯,让隔间门外的周素学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老板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尽量不要去打扰他。

  不仅如此,她还贴心地找来了一块“正在清洁”的牌子放在了厕所门口,防止别人误闯进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就抱着手臂站在门外沉默地等着,听着里面两人的谈话,眼神飘忽目光游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心想,老板现在玩女人都不喜欢直接用钱砸晕她了,而是喜欢用聊天走心那一套了。

  趣味似乎比以前变高级了,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已经玩腻了的原因。

  等里面的两人完事出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周素。

  空气一时凝滞。

  周素的视线落到乔雨荷的脸上的时候,目光不由得一顿。

  只见她的发丝上沾染了一点白色的液体,脸上也有,衣领上也有一点。

  周素若有所思,看起来,这个女人的内心已经被攻陷了,能够坦然接受男人的这种“颜面侮辱”,本身就是一种臣服的表情。

  乔雨荷见周素直直地盯着自己,心头一沉,却依旧强自镇定,装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去一旁的洗手池边上洗了把脸,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化妆盒开始补妆。

  她可不想在周素的面前落了下风。

  女人之间的隐形竞争一直存在,从宫斗到职场斗,像是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有看不见的暗流汹涌。

  顾青檀率先打破了沉默,“周姨,你来了多久了。”

  周素看着他的脸,如实回答,“我一直都在。”

  这不就尴尬了……

  这时,乔雨荷忽然转过脸来,语气认真,“周秘书,能不能请你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

  周素眼中满是不屑,冷冷地说道,“还轮不到你来对我发号施令!”

  她自认是他的小秘书,而像乔雨荷她这种不要脸自己贴上来的女人,之前见得多了,闻着那做作的香水味都嫌恶心。她早就学会了这么赶走这种骚狐狸。

  乔雨荷一时被她的气势所震慑,讷讷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顾青檀也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会是这种单方面的压制。

  他低头略一沉思,随后就想明白,终究还是因为乔小姐她自知理亏的问题,于是叹了口气,“这里是男厕所,出去再说。”

  在他发话之后,周素身上那种冰冷的气势也消失了,又恢复到顾青檀熟悉的那个不苟言笑的美飒秘书,默默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优雅而美丽。

  乔雨荷走在最后面,屁股在裙子里面一扭扭的,姿势有些别扭。

  双方再次回到谈判桌上的时候,心态已经不同。

  顾青檀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下午三点半,也就是说,他们在厕所里面玩了接近二十分钟。

  他交叉着双手,先是看向了周素,轻声道,“周姨,这个事出有因,不能完全怪乔小姐。”

  周素见他先帮着乔雨荷说话,不知怎的,心里一下子就委屈起来。

  她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把这种多余的情绪驱逐了出去,心里不禁有些懊恼,自己之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这可不像是一个合格的秘书。

  其实,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已经快四十岁了,即使朱颜未改,也会自认为已经韶华不再,对自己的身体都不再那么自信了,面对心爱的男人,多少都会有些焦虑。

  更不要说,现在面前就有一个已经得手了的小骚孤狸精。

  周素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保持着平常心,唯独不能在他面前心如止水。

  顾青檀见她一直不说话,于是便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先不要生气,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气的,行了,摆脸色给谁看。”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

  顾青檀脸上晦暗不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用这种口吻说话。

  乔雨荷脸上的表情是惊愕,没想到在她看来内心温柔的他竟然会用这种强硬语气说话,似乎感觉也不错。

  刚才那句话,简直就像是在训老婆一样,她真没想到两个人竟然会是那种关系,可是他叫她姨哎……

  周素脸上是一种惊喜又意外的表情,随后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她的反应,不禁让顾青檀疑云丛生,有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心头,第一反应就是跟母亲有关。

  同时,他也想到了静姨,现在两位姨的对他的态度,在某些地方,竟然出奇的相似。  裴清茗穿着一袭牡丹旗袍,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她已经差不多从之前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中走了出来,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

  事关阔别已久的哥哥,一不小心钻入牛角尖当中,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

  在这样的心态之下,有些操之过急,乃至于失了分寸,竟然找助理去薅他的头发。

  其实,要想弄清他到底是不是哥哥,明明就有更好的办法。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已经知道了,难道凭自己的眼光还认不出来吗?

  此时,裴清茗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哥哥裴清风的面容,然后开始跟青檀的帅脸仔细对比。

  很快,她的心里面就已经答案。

  即使通过整容,可以让属于哥哥的那些特征变得模糊,但那双眼睛却瞒不了人。

  难怪第一次见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熟悉,非常亲近,觉得他就像是家人一样。

  因为他就是自己最爱的哥哥啊,只是被困在了名为“青春”的囚笼里面,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她轻轻一笑,扶着楼梯下了楼,一步一摇,婀娜生姿。

  然后来到外面,上了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换上了一双平底鞋,缓缓行驶了出去。

  她要去找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嫂子,实际上的情敌顾兰芝算账!

  路上,她一直在回忆着往事,思念之情,不可抑制。

  从前有一个妹妹,最喜欢和哥哥一起玩游戏,输了的人要受惩罚,答应赢了的人一件事,每次快要输了的时候,妹妹总是会偷偷作弊,哥哥永远会假装视而不见,让着妹妹,而妹妹的要求也很简单,永远都是“哥哥你要一直喜欢人家哦,对人家好一辈子,还要经常做好吃的。”

  妹妹嘴馋,除了哥哥以外,心里第二喜欢的就是零食和糖果了,而哥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随身携带糖的习惯。

  妹妹已经习惯哥哥往她嘴里塞一块奶糖的日子,没有了就会很不习惯。

  每次哥哥离开家,妹妹总是会揪着他衣襟不放,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在家里乖乖的,好吗?”

  “那,人家会想你的。”

  ……

  “哥哥是骗子!”

  曾经最引以为豪的幸福,突然有一天,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清茗微红了烟圈,咬着银牙,踩了一脚油门。

  情绪正在胸中酝酿,倘若这一切都是顾兰芝那个臭女人造成的,她觉得自己必须要给她一巴掌才行。

  ……

  记忆来到了那段时间。

  如果非要说哥哥他有多么多么好,那也未必,因为有时候他也会表现得很坏很坏。

  哥哥在别人面前是一个浪荡公子,在她面前却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长大成人后,她其实有好几次透过门缝,看到哥哥在和陌生的女孩子做.爱,有时候就不禁会想,如果有一天,他在床上对自己做这种事,是不是会像平时一样温柔体贴呢?还是说会一样的粗暴?

  后来,她知道了这个问题答案。

  床帏之间的这种事情一旦做起来,是根本不需要温柔的。

  哥哥喜欢抱着她,在他的腿上做……到最后,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都震颤,爽到不行。

  像她这种乖乖女一旦沉沦于情爱,品尝过欲望,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一开始的时候,还玩的很克制,到后面玩得越来越花,最疯的一次就是在斥退众人的花园里面打野战,虽然知道不会被任何人看到,但当时依旧觉得他坏透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现在想想,还挺刺激的。

  再到后面,顾兰芝就掺合了进来,三个人的爱情里,最后一个加入的,看着十分惹人生厌。

  ……

  裴清茗也来到了顾兰芝的办公室。

  她推门而入,没有预约。

  顾兰芝从办公桌后面抬起头来,静静看着闯入的她,一言不发。

  她们的眼神触碰到了一起,都没有避开对方的眼神,而是不断地对视。

  裴清茗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胸中的情绪已经酝酿到了极点,携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威势,径直走过去给了顾兰芝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替我哥打的!”

  顾兰芝不闪不避,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然后反手就一巴掌扇了回去。

  裴清茗也挨了一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两个身份高贵,地位尊崇的女人,青梅竹马的妹妹和失而复得的姐姐,因为那个男人,就像是市井泼妇一样扭打了起来,没有任何礼仪可言,不必再考虑风度,也不用再惺惺作态,更无须一忍再忍。

  她们终于将这些年心中积攒了的怨怼,嫉妒与愤恨股脑地发泄出来。

  “贱人!”

  “蠢货!”

  两人滚成一团,一会是东风压倒西风,一会是西风压倒东风。

  最后,是顾兰芝占了上风。

  只见她骑在裴清茗的身上,按着她的手腕,居高临下,美眸之中并没有什么属于胜利者的喜悦,更多是一种嘲弄与怜悯之意。

  “妹妹,你还是这样的没头脑,有考虑过打了姐姐我之后的事情吗?”

  “自然是考虑过了。”裴清茗呼了一口气,“既然你是做姐姐的,就该让着点妹妹,不是吗?”

  “你变聪明了,知道争这些名头根本没用了,做正宫的反而要格外大度,挺讽刺的。”

  顾兰芝轻轻放开裴清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忽然笑了起来,“妹妹,你说,如果他看到我们为了他打架,弄得自己这般狼狈,是不是会很开心啊?”

  裴清茗从地上坐起来,摇摇头,“哥哥他只会过来打我们一顿屁股,然后趁机把我们一起摆到床上去,亲自教会我们什么叫做相亲相爱。”

  顾兰芝点头表示认可,“确实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你介意吗?”

  “当然介意。”

  裴清茗不甘示弱,“我也是。”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互相搀扶着,慢慢站起来,在沙发上坐好。

  顾兰芝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身穿着白色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的周礼,出现在了门口,看着两人。

  她轻轻推了推眼镜,“你们俩这是在干嘛呢?不要告诉我,刚才你们打架了。”  其实顾兰芝刚才打电话,让周礼送药过来,她就多少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裴清茗打量着周礼,发现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那张清新雅致的瓜子脸,肤质依旧光滑细腻,神情略带一丝慵懒,跟她的双胞胎妹妹周素的严肃干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作为佳康生物的大老板,她的着装好像永远都是这样,这些年几乎没怎么变,西装,衬衫,长裤,长发高高地扎成马尾,以前见到她的时候,就是这般潇洒美帅,现在好像比以前更英姿飒爽了。

  哥哥曾经说过,跟周礼相处起来很舒服,可以直接把她当成好兄弟。

  只是兄弟做久了,难免会忍不住跟她上床,最后就发展成为长期的床伴关系。

  她既不要名分,也不逼他负责,更不在乎他有没有其他女人,她只要他的人。

  “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周礼缓步走过来,检查着她们俩的伤势,发现只是有略微点红印而已,问题不大。

  看起来两人都还有分寸,用的扇巴掌,撕裙子这种伤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的方式。

  她摇摇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递给两人。

  “擦上吧,这点小伤,应该很快就好了。”

  这两个人以前就特别爱争宠,从为了抢男人打架,到后来为了打架而打架,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打打闹闹。

  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妹妹,两个都是他最爱的女人,真要说她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那也是不存在的。

  顾兰芝接过来,涂完之后递给了裴清茗。

  挤出来的药膏是绿色的,质感有些像是芦荟胶,涂上之后,果然如周礼所说,瞬间就不疼了。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裴清茗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药膏,药效这么好?”

  周礼笑了笑,解释道,“这是S&M专用的事后药,就算是屁屁被小皮鞭打开花了,也能当天消肿,用来治疗你们这点小伤,有点大材小用了。”

  裴清茗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说到S&M,当然就是皮鞭,蜡烛之类的玩法。

  她脸颊微红,神情有点古怪,“难道你平时就拿哥哥的实验室研究这种东西?”

  “需要说明一点,你口中的‘这种东西’,全部都是以前你哥哥留下来的课题,我只是在帮他完成愿望。”

  周礼微微一笑,望向裴清茗,“锵锵,提问时间,清茗,那么在你来看,清风他为什么要让我研究这种东西呢?”

  裴清茗心知肚明,还不是因为心疼她们。

  一想到哥哥,她就有些心旌摇曳。

  周礼在对面的沙发上坐定,优雅地翘起二郎腿,看着顾兰芝的眼睛,“兰芝,你今天找我来,也不单单是为了送药吧。”

  顾兰芝微微点头,下巴微抬,往裴清茗的方向示意,“我的记忆还没彻底恢复,你给这个蠢女人,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

  裴清茗瞪了她一眼,心想暂时先不跟她一般计较。

  她收敛了笑意,语气也冷了下来,“哥哥他为什么不认得我们了,怎么才能让他想起来?”

  ……

  另一边,咖啡厅里。

  乔雨荷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原来你们之间是那种关系啊,顾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周素瞪了她一眼,真是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威胁她,刚想发作,却又忍住了。

  他还握着她的手呢……不能生气。

  乔雨荷还以为她是因为理亏才沉默,微微一笑道,“周秘书,这下我们都有双方的把柄了,不如……”

  顾青檀皱了皱眉头,“够了。”

  乔雨荷顿时噎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拔X无情。

  明明两人刚才还是那么恩爱,男人真是喜怒无常。

  周素偷偷一笑,看向他眼神好似有千言万语。

  她就知道,他可以欺负自己,但是不代表别人也能欺负自己。

  “我还有事,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顾青檀撂下一句话,拉起周素,领着她出了门去。

  周素的纤手被他握着,跟着他越走越快。

  “上车,我有事情要问你。”

  ……

  “清风他之所以会失忆,性格也变得与以前截然不同,是因为二十年前我对他实施了一场催眠。”

  周礼顿了顿,“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当时,在ISRIB-006的药效下,他的身体开始逆生长,不到一个星期,他的大脑已经恢复到幼年的脑容量,根本承载不了所有的记忆,甚至开始出现高烧不退的症状。”

  “于是我对他说,必须忘掉一切,如果没办法忘掉,很可能会变成白痴。”

  “他却一本正经地跟我讨论,变成白痴之后有多大的几率治好。那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让人为之叹服的乐观。”

  裴清茗边听边用手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想哭就哭吧。”

  周礼轻轻一叹,“当时你不在扬州,只有我和兰芝在场,她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我可没让你说这个!”顾兰芝咬着牙怒道,“你记错了!”

  ……

  两个人坐在车上。

  顾青檀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相信有前世吗?”

  周素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他一句一顿,更像是扪心自问,“为什么相信,马克思曾经说过,世界是物质的,为什么受过唯物主义教育的我们,还会相信神佛鬼怪,前世来世?”

  周素默然,无言以对。

  他声音低沉,“回答我。”

  “因为,因为我们都是人吧……”

  她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老板他生气了,这时候应该解开衣服,只要把自己的身子献出去。他很快就会消气,然后反过来安慰她,给她认错,说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对自己的女人发脾气。

  周素的玉手下意识放在领口,咬牙解开了最上面的一粒扣子,但是又很快松开。

  不对,他已经变得和不一样了,不再视寻常女子如衣……而这正是他所期望的改变。

  自己不能再帮倒忙了。

  周素低声道,“因为是人,所以有七情六欲,所以会悲伤,会喜悦,会胆怯,会无惧,会离别,会重逢。”

  顾青檀喃喃自语,“是这样的吗,正因为是人,所以才能理解人的生命和情感的重要,才需要神佛慰藉心灵。”  “看来,我上辈子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呢。”

  此时此刻,顾青檀的心情十分复杂,觉得自己是机缘巧合之下,回忆起一点前世的记忆,所以才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言行举止短暂地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在用这种神鬼之说来安慰自己,自欺欺人。

  周素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来想摸摸他却又放下,过了一会,才轻声道,“你是的。”

  她想告诉他,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会被那么多女子爱得刻骨铭心,久久难忘,恋恋不舍。

  他怔了怔,干笑了一声,“说得就好像上辈子你认识我一样。”

  这是感慨,也是试探。

  周素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能回答他的问题,让他自己想起来才是最好的。

  她只是近乎执拗地说道,“你就是!”

  顾青檀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好好好,我是。”

  我是谁呢?

  ……

  周礼娓娓道来,清楚地向裴清茗交代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裴清茗抬手半掩着脸,身子颤抖,情绪爆发,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泪水滴在端庄的旗袍上面,绽开一朵花来。

  她边哭边哀声道,“既然那么危险,哥哥,他,他为什么还要选择重头开始呢,是我们哪里没有伺候好他,让他不满意了吗?他还要变小了之后去找小姑娘……太过分了,呜~”

  “我要去找二十岁的年轻小姑娘”这是哥哥之前开玩笑时,说过的戏言,可她一直铭记在心。

  她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茫然,不知所措。

  周礼轻叹一声,替自家兄弟向他妹妹解释道,“当然不是因为那么肤浅的原因。”

  “退一万步讲,找什么小姑娘啊,他喜欢的是心理和生理上都已经成熟的女性,这一点你们还不知道吗?”

  “真正的原因,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知不知道——那些年清风他其实活得一直很痛苦。”

  这话旁人听来,可能会觉得十分矫情。

  裴家大少自幼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身边有众多美女环绕,这样的生活,还会痛苦吗?

  但是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现象。

  顾兰芝和裴清茗却都知道其中内情,默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心疼。

  裴清茗吸着鼻子,抹了一把脸,哽咽道,“嗯。”

  顾兰芝几乎是咬着银牙一字一句吐出来,“超忆症。”

  周礼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人本来是一种会遗忘的动物,无论多么痛苦会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冲淡,但是清风他病了,失去了遗忘的能力。”

  “这既是天赋,也是一种诅咒。”

  “一旦他静下心来,就很容易开始回忆往事,据我所知,他每天要浪费很多时间,来重温那些生命中无聊的琐事,而且这一过程是完全不可控的”

  “所有的记忆,无论是美好的亦或是痛苦的,都会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回放、再回放……”

  听到这里,顾兰芝已经双眼紧闭,捂住了胸口。

  果然犯下的错永远无法弥补,造成的伤口只会不断加深。

  周礼瞥了她一眼,缓了一缓,过了一会才断言道,“那种痛苦,我们永远也体会不到。”

  超忆症的影响,其实她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到后面那几年的时候,她们都发现他会经常习惯性地走神,发呆,本来聊天聊得好好的,忽然就不说话了,这时候需要去抱着他的胳膊摇一摇,撒撒娇,他才会反应过来,然后说抱歉,刚才想别的事情去了。

  她们也知道,他并不是觉得不耐烦了,不想聊天,而是真的控制不住。

  “那么,锵锵,提问时间,我很早就建议过他通过催眠治疗,你们猜,他为什么拒绝了?”

  周礼这次望向了已经再睁开眼睛的顾兰芝,故意插科打诨,能转移某人的注意力,让她不那么难受。

  她有些轻佻地说道,“兰芝同学,请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顾兰芝伸手掠了一下耳边柔美的齐肩短发,美眸圆睁,瞪了周礼一眼,作为回敬。

  她可不会陪周礼玩这种幼稚的一问一答游戏,也就只有弟弟会那么无聊。

  “Question time”本来就是属于他们俩之间的游戏。

  周礼甩了一下马尾,毫不在意,随即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我们几个已经贯穿他过去的人生。如果想要治疗,就会不可避免地忘掉一些跟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所以他宁愿选择保持现状。”

  “可我跟清风是可以过命的兄弟,哪能看着他独自受罪呢,所以我给他开了一剂良药。”说到这里,她颇有些自得。

  只听得顾兰芝轻哼一声,“良药?女人是吧。”

  “呵呵。”周礼娇笑起来,白皙的俏脸上渐渐浮现出来了一丝酡红,“没错,女人就是他的药。”

  “当时我得到有一个有趣的发现,只要他的鸡.巴在动,思维就会随之而慢下来,所以我给他开的药方就是,多玩女人少动情。”

  顾兰芝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裴清茗也早就不哭了,她微红着眼睛,轻啐了周礼一口。

  “我一直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呢。”

  周礼“噗哧”一笑,媚态横生,“我是你哥的情人,情人哪有什么正经不正经的?”

  记得那年,他向她表白。

  她说,虽然我也喜欢你,但我们还是做朋友兄弟吧,情侣可能会分手,而兄弟是可以一辈子的。

  我想跟你一辈子。

  他说,好说好说,那以后我便就喊你周兄,周兄,我们什么时候再敦伦一下伟大友谊?

  她便亲吻着他的脸颊,把他按在身子底下超他。

  明明她才是被进入侵犯的那一方,却好像是在强.暴良家妇男一样。

  真正的兄弟,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做他的女人。

  在伟大友谊下隐藏的,其实是无尽的深情,这份感情却比爱情更加坚贞。

  “不要脸!”裴清茗顿时嗔道。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明显能看得出来,她跟周礼的关系,确实要比跟顾兰芝的融洽上许多。

  周礼收敛了心神,脸上露出了一种温和的微笑,“还是说正事吧,即使我们不加干涉,他的记忆也在逐渐恢复。”

  只是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让裴清茗一下子重新振作起来。

  她略一沉吟,望向了顾兰芝,直截了当道,“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

  顾兰芝朱唇轻启,“只需要你带他回老家看一看就好了。”

  恢复记忆,只需要一个契机罢了,见到自幼见惯了的百里茶园,老宅风物,石雕木门,青砖黛瓦,青檀他自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顾青檀开着车,前方的车辆已排成长龙,聚集着很多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多名交警正在维护秩序,之前那位查他车的漂亮女交警也在其中。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便看到一名女子倒在地下,头破血流,一动不动,可能已经陷入昏迷。而肇事的黑色轿车横在路中间,完全封死了道路,车头轻微变形,也凹陷进去一块,显然是撞得不轻。

  “前面出车祸了。”

  顾青檀深深叹了口气,任谁看到这种悲剧都会觉得惋惜。

  副驾驶座上的周素,观察着他的神情,语气严肃,“我现在给我姐打电话,让她找医生帮忙救人……她的公司离这里很近,肯定比医院的救护车来得快。”

  顾青檀当即点了点头,“能帮就帮吧,人命关天。”

  周素翻包掏出了手机,顾青檀也下了车,走上前跟女交警打了声招呼,询问道,“你们应该已经叫救护车了吧?”

  “嗯。”

  她下意识回答,转过头就看到了他,两人目光刹那间对上,她微微一愣,“是你啊。”

  “现在情况怎么样?”

  “挺严重的。”接着,女交警又补充了一句,“120说,千万不要随意搬动伤者。”

  “还需要多长时间?”

  她叹了口气,“半个小时左右吧,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

  这时,周素也跑过来,十分简洁道,“医生马上过来,十分钟。”

  私人医生?

  女交警不禁打量了顾青檀一眼,有些刮目相看,当今社会有钱还很热心的确实不多了。

  很快,周礼就驱车到达了现场,她几乎是一接到妹妹的电话,就直接就直接从公司赶过来了。

  顺带一提,她的座驾是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

  一到现场,她立刻从后备箱里拿出了急救药箱,朝着躺在地上的女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是医生。”

  纤瘦的白色身影大大方方的穿过人群,众人纷纷为她避让。

  来到伤者身边,周礼当即半跪在地上,第一时间打开了白色急救箱,从中拿出一副无菌手套戴上,先是低下头去检查女子的眼睛、心跳和呼吸,发现瞳孔没有扩散,呼吸、心跳都有些微弱。

  随后又查看了一下伤情,女人头部和腰部受创严重,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多处擦伤。

  周礼立刻取出纱布按住了她的额头,为她止血,忽然扭头望向顾青檀,“快点过来帮忙。”

  他迅速反应过来,走过去蹲下,替她按住了伤口。

  腾出手来的周礼转身从医药箱内找出碘酒、镊子,还有药物,开始帮女子着应急处理。

  这时,周素和女交警也走了过来。

  “姐,你怎么亲自来了?”

  周礼往针管里推着药,头也不抬,“我碰巧在附近。”

  “这位医生同志,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

  “不要围着,散开一点,让患者呼吸新鲜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血总算是止住了。

  “结束了。”

  顾青檀扶着周礼的胳膊,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身体,她身上那件原本纯白无暇的白色西装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许血迹,有种凄美之感。

  周围的人群也被这感人场景所感染,都纷纷鼓掌,向这位美女医生致敬。

  顾青檀伸手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动作细致而认真。

  “怎么样?”

  周礼也从刚才那种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渐渐脱离下来,微微喘息着,“她这必须要缝针了,一会去医院,让医生给她缝吧。”

  “我是问你怎么样。”

  周礼靠着他,闭上了双眸,轻声道,“我没事,只是脚有点蹲麻了。”

  许久不练,终究是生疏了。换做是以前,穿着高跟鞋蹲在地上帮他口上半个小时都不会不觉得累,现在才蹲了十几分钟,就有点蹲不下去了。

  顾青檀不以为意,只是道,“辛苦了,我扶你去休息。”

  闻言,周礼怔了一下,虽然知道他说的是救人辛苦了,但是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为他做事,她要的不多,就是要他抱着她说一句“你辛苦了”。

  和兰芝清茗她们不一样,她更多的是喜欢跟他在一起工作时那种志同道合的感觉,享受着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言语说明的默契。

  她可以独自背负着过去记忆,忍受着“众人皆醉”,忠诚地履行当初许下的承诺,静静地等着他长大。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当年他曾经夸她有“侠气”,“可以托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者,周兄也。”

  在他的眼里,她是穿裙子的“士”,今日身居高位,同样可以为了人命而跪地救人,所谓君子也不过如此。

  “我的车在那边。”周礼指了指一个方向。

  顾青檀扶着她过去,周素默默帮忙提着急救箱跟在两人后面。

  周礼一个人回到车里,她默默脱下了那件染血的外套,随手装在无菌袋里,露出里面剪裁合体的白衬衫,下面包裹着的是那对大小恰到好处的微翘的酥胸。

  她把手伸进领口,调整了一下肩带,顺便用力搓揉了一把,好让坚挺的乳尖不那么难受。

  车玻璃的贴膜是单向的,因此不需要担心被等在外面的他发现。

  周礼从后视镜中看着自己,金丝眼镜后那双眼眸,里面满是春意。

  她微微咬紧红润的下唇,真是的,自己这副下贱的身子,一见到它侍奉的主君,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献上忠诚了。

  可是既见兄弟,胡云不喜?

  其实早在跟顾兰芝、裴清茗她们聊天的时候,说着那样露骨的话题,下面多少会情不自禁地有些黏腻。

  周礼对着镜子,用梳子将马尾重新疏理了一遍,这就像是一种仪式。

  这些年,她从不用手或者器具自渎,只在洗澡时偶尔用沐浴喷头冲洗私处,更多的时候,就靠这样梳头发压制性欲,为他保持忠贞。

  一下又一下,疏好之后,她的内心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她换好了衣服,于是便从车里走出。

  没过多久,救护车也到达了现场。

  只见几个担架员小心翼翼地将伤者转移到了车上,并将其送至医院进行下一步治疗。

  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

  女交警一脸认真,“你们这次真的帮大忙了,我替那个女孩子谢谢你们。能不留个名字和单位,等她醒来我好好告诉她,是谁救了她。”

  经过这次事情,她对顾青檀的看法已经大为改观。

  这边,三人并排站在,顾青檀站在中间,左边是“大周后”,右边是“小周后”。

  他望向周礼,只见她淡淡一笑,似乎毫不在意,“我是他请来的,到时候找他就好了。”

  然后,她冲青檀回眨了一下眼睛。

  顾青檀没有多想,不过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容姿出众的女交警算是挺有缘分了。

  “警官,我们之前也算认识了,现在再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顾青檀,还未请教,你的名字?”

  “林秋鸾。”  林秋鸾,听着就像是一位女侠的名字,非常适合她。

  她还要工作,顾青檀笑着跟她说了声“再见”。

  临走之前,林秋鸾也难得跟他开了一个玩笑,“约好了,下次见别是违章就好。”

  与此同时,周素、周礼两个姐妹也在说着悄悄话。

  周礼带着英气的美帅脸庞上,表情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好妹妹,低声笑道,“跟他睡过了没有?”

  “还没呢。”周素嗔怪着轻轻拍了一下姐姐的肩膀,语气多想有些惆怅,“他都不认识我了,有什么好睡的……”

  周礼笑了笑,默默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枚制作不算精良的银戒指,冲她晃了晃,然后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是之前她过生日的时候,裴清风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他亲手学着自己做的。方才救人的时候,摘了下来。

  说起来,他一直喜欢自己做首饰送给自己的女人,木头簪子送出去的多,戒指送出去的就很少。

  这些年也一直靠这个,无声地拒绝了许多追求者。

  周素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臭姐姐,跟她炫耀是吧!

  她的双手自然的搂住姐姐的腰,上下挠动了起来。

  周礼轻轻推了推她,求饶道,“别闹了,小素,在大街上呢,许多人都看着呢,给姐姐留点面子。”

  顾青檀转过身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第一反应竟然是拿出手机来拍照。

  周总这样的狼狈样子,实在是很少见啊。

  快门声一响,周素和周礼都齐刷刷看向了他。

  “呃,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周礼毫不客气,用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手机一把夺了过去,就像是朋友之间的玩闹亲昵举动。

  顾青檀也没觉得生气,尺度最大的,好像就是书颜的光腿照片了。

  她随手翻了翻,竟然没有意料之中的艳照,这实在是值得表扬的一件事,随后她便将手机还了回去。

  周素知道姐姐在想些什么,她附在姐姐耳边低声道,“他真的已经变了不少,以前坏毛病都改了不少。”

  周礼笑了笑,“这个我当然知道了。”

  不就是,从大变态退化成了有点纯情的小变态嘛,大巫变小巫。

  她望向顾青檀,温声道,“过来,青檀。”

  顾青檀不明所以,慢慢走了过去。

  周礼一把抱住了他,拥他入怀,立起来的乳尖不可避免地隔着胸罩抵着了他的身体,顿时让她感觉到无比满足,泛红的俏脸瞬间出卖了主人的情动异常。

  她低头看着他小脸上吃惊带着一点疑惑的表情,心里觉得非常有趣,这让她有点想要索吻,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以免吓坏了他,现在还太早了点,抱抱就好。

  她的手指放在顾青檀的头上轻轻摸了摸。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心存很多疑虑,为什么自己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了,为什么我跟你,我们之间明明没见过几次,却这么默契而亲近,一见如故……等你想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之后,就来我家找我吧,我有礼物给你,约好咯。”

  说完,周礼便一脸不舍地松开了他,背过身去,挥了挥手,十分潇洒,“我走了,再见啦。”

  她的话,非但没有解答顾青檀心中的疑惑,反而让他感觉更加迷惘了,好像置身在一个迷雾重重的梦里,迟迟醒不过来。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管主线任务的NPC只会跟他复读,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然后在等待主线开放的这段时间里,又接到一堆乱七八糟的支线任务。

  他胡思乱想着,忽然想起来,说到支线任务,女朋友那里是不是还有奖励没有领呢?

  今晚有一个人,不会回家睡觉,猜猜是谁呢?

  他望向周素,轻轻一笑,“走了,我们回公司,处理一下文件,就准备下班了。”

  周素整理了一下头发,习惯性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点头道,“好。”

  不过老板想按时下班的愿望,也许、估计、可能、应该是没指望了。

  ……

  “为什么会这么多啊!”

  顾青檀坐在办公桌后面,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周素站在他身边,冷哼一声,多少带点阴阳怪气,“谁让老板你不好好工作,下午跟甲方在厕所里玩那种不要脸的游戏,回来的路上还顺便见义勇为,今天下午还真是充实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无声地好像前进了一大步的样子。

  周素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不过通过她刚才说出来的话,很难不让顾青檀怀疑秘书长的性格里是不是多少沾点腹黑。

  顾青檀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做不完的工作就留到第二天好了。

  这一点周素其实也多少能理解,以前他是个工作狂,因为不工作一静下来就容易胡思幻想非常痛苦,现在病治好了之后,好逸恶劳本性就逐渐暴露出了。

  也不能简单说好或者不好,世人皆好逸而恶劳,须知人恒劳而知逸,若安于逸则不惟不知逸,而遇劳即不能堪矣,换句话说,就是要劳逸结合。

  如果他那根弦如果老是绷着的话,周素看了都忍不住一阵心疼,情不自禁地想要帮他放松一下。

  有时候,她会让他站着,从后面进来。

  而有的时候,她的裙子撩起来到腰上,平躺在办公桌上,在一堆文件里面,任由长发披散成烟花。

  周素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是她的小秘书,最亲近最可爱的小秘书,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跟他重温旧梦呢?

  “你也叹气了吧。”顾青檀像是抓住了什么破绽,“果然没人喜欢加班的,对吧?”

  周素对他今天出奇的温柔,“如果不想做,那就不做了。”

  即便是已经习惯,今天她也没兴趣加班了。

  “明天早点来吧,约好了哦。”

  ……

  顾青檀提前跟家里人说好,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母亲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好,听不出来情绪,而静姨即使心里再失望,也不会跟他表现出来。

  至于姐姐?

  顾青檀不可避免地被姐姐数落了一顿,她打视频过来,一脸嗔怪地问,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姐姐了。

  顾青檀只得好声好气,哄了她一阵子,却也不觉得她无理取闹。

  到了下班时间,顺利从公司接到了女朋友,两人回到了家里。

  过几天要跟裴姐姐一起出差,无论如何,总该提前跟女朋友打一声招呼才是,这是情侣之间最基本的尊重。

  一进门,顾青檀就把夏望舒壁咚在了墙上,手指探入她的下面摸了摸,那里已经湿的不成样子,因为之前已经在车上接吻了一阵子。

  他浅浅抽动了两下手指,嘴上说着流氓般的情话,“过两天,我可能去外地出差了,必须先把老婆你喂饱再说。”

  “呜,就会欺负人。”  听到男朋友要出差,夏望舒没有多想。

  此情此景,也容不得她多想什么。

  这边,顾青檀刚想要更进一步,却被她娇声阻止。

  “等一下嘛~老公,放人家去换身衣服,好不好……”

  他哑然失笑,两根手指从她的蜜处缓缓抽了出来,心想既然女朋友如此知情识趣,他也不是不能等。

  “嗯,快去快回吧。”

  夏望舒眉梢轻挑,媚眼如丝,充满勾人心魄的魅力,“知道啦,你先闭上眼睛,人家说可以睁开了,才可以睁开眼睛哦。”

  顾青檀听话地阖上眼睛。

  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度秒如年。

  “好了,已经可以睁开了。”

  当柔和的灯光重新映入眼帘的那一刻,他不禁呆住了,重温了一下初见时心动的感觉。

  那是一条非常性感,甚至可以说是暴露的浅蓝色的吊带裙,从胸口一直开叉到肚脐眼,只有两片布条似的薄薄的布料,掩耳盗铃一般,遮挡着胸前关键的部位。

  而且,这条裙子用的料子是那种轻柔的薄纱制成的,也就是说,遮住跟没遮住几乎也没什么区别。

  这一次,换她含羞闭目,两手捂着胸口,感受着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地问着,“怎么样啊~老公,好不好看,美嘛美嘛?”

  他不回答,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黑色领带,默默走到她的身后,把她两只手放在一起,然后用领带将她的手腕绑起来。

  她睁大双眼,回头娇嗔道,“啊,老公,你干嘛~”

  “干~你。”他声音低哑,像是压抑着什么。

  由于双手被缚在身后,她的姿势略显扭捏,那对原本就呼之欲出的巨.乳因为不停乱动发出乳摇,显得更加迷人。

  顾青檀用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闻着她清新怡人的发香,然后一口吻在她的香颈之上,这让她由不自主地弓起了身子,提臀迎奉。

  他的双手一路往上,摸上了她身上的情趣内衣,勾起两边的薄纱,将其扯到乳.沟里面,从侧面看着,愈看愈愈发显得淫.靡异常。

  接着,他就把她抱起来,让她平躺在了餐桌上,像是一道世上最美味的可口佳肴。

  随后,他也伏在了她雪白的身子上,如同一位急不可耐的老饕,开始咀嚼品尝着水果蛋糕中顶端点缀的两颗新鲜樱桃。

 顾青檀双手捧着她的一对大胸,低下头去含住。

  她的乳头已经被他把玩的硬了起来,身子上已经开始泛着诱人粉红色。

  然后他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玉骨冰肌慢慢往下,从小腹一直慢慢下滑到穴口,两根手指开始在她的蜜穴里面不停地进进出出,并且还捉弄似的,用大拇指的指甲盖对准了她的阴蒂来回拨弄,惹得她娇喘连连。  “嗯嗯啊~”被他灵活的手指所玩弄着,夏望舒顿时感觉刺激得不行,淫液黏连不断地从穴口往外流淌,有些甚至已经股沟滴落到了他的鞋子和裤子上,最后都被他均匀涂抹开来,看上去亮晶晶水淋淋的一片。

  倘若换做是一个变态的男人,此时此刻,应该命令她跪下好好舔干净才是。

  顾青檀的想法更纯粹一些,裤子湿了,脱掉不就好了。

  正好他胯下的那根肉棒,也已经硬到快要捅破内裤一般。

  随后,他把她的双腿分开,肉棒对准了轻纱裙摆之下的柔软小穴,独断摩擦起来。

  终于要来了吗!

  夏望舒有些期待,她情不自禁地呻吟道,“呜,老公肏我。”  顾青檀刚刚插进去了一点,便浅尝辄止。

  “叫爸爸。”他轻声道。

  “爸爸,爸爸,你肏死我算了!”

  她受不了的似的来回扭动腰,像是风骚的水蛇一般。

  顾青檀觉得有些好笑,望舒在被他调教好之后,也变成了一个小色女,

  他忽然猛的一下就往里面一冲,充分满足了她的欲求。

  “啊痛痛痛。”

  她虽然嘴上喊着痛,但是蜜穴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裹紧了他的鸡巴,吮吸的实在太紧太紧,简直就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吸了去。

  “嘶。”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一下简直爽到头皮发麻,差一点就不小心就射了出来。

  于是他缓了一缓,方才重新有节奏的地律动了起来,开始九深一浅的抽插。

  很快,两人的身子上已经涌出了薄薄的细汗,

  他抱着她,边走边做,去拿空调的遥控器,打开空调,然后温柔的将她摆在沙发的靠背上,一条腿着地,改为疯狂后入她的骚穴。

  “啊,好深,好爽。”

  后入式的性交姿势,能让肉棒插的更深。

  没一会儿,夏望舒突然一阵抽搐,胡乱呻吟着,“不行了呜呜要坏掉了。”

  “别动。”他双手握着她的柳腰,不让她的小屁股乱晃,有这样抽插了许久,方才在她体内大量射了出来

  射精之后,他却没有动,任凭女朋友的小穴因为高潮的余韵而不定颤抖,还未变软的肉棒光着这样放着就已经爽到飞起。

  随着他缓缓退出她的骚穴,白色的精液顺着一张一合的穴口流了出来。

  平缓之后,又忍不住肏了她一回,夏望舒虽然被肏的很爽但是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所以提出了可以用其他地方帮他解决。

  顾青檀轻轻摇了摇头,做爱本来是为了寻开心,又不是为了做爱而做爱。

  他把她抱到浴室给她清理,放好水后把她放进去,给她洗头洗澡,互相帮忙洗澡,这样的事,在过去的四年里,已经做了无数次。

  洗澡的时候,他习惯把硬起来的鸡巴放在她的身子里,美其名曰帮她洗洗里面,多么温柔体贴。

  夏望舒心满意足的抱着他,每当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需要乖乖挨肏就是最幸福的。

  给她洗好之后把她擦干净换上睡衣抱到床上去,她亲昵地抱着他,小脑袋在他身上磨蹭,像是在用他的睡衣擦头发。

  顾青檀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然后温柔的帮她吹着头发。

  而夏望舒则是将他的阴茎抵在嘴边,趁机帮他吃了一会鸡巴,边吃边故意说着淫声浪语,“嗯,好好吃哦,洗完澡之后,香香软软的。”

  软软的?顾青檀笑骂道让她别发骚了,舔硬了自己负责。她嬉皮笑脸的说自己错了。  

就这样,他抱着她,比翼连枝,很快沉沉睡去。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当真是称得上是一句神清气爽。

  据说人体睡着后,脑脊液会开始清除大脑之中的代谢废物,而把积攒的弹夹排空,跟这个的效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起床吃饭了。”

  她双眸紧闭,呢喃道,“唔,让人家再睡一会。”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轻拍了下她的屁股,“你是懒惰虫,快八点了,还睡什么?”

  她睁开双眼,第一眼便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男朋友,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撒娇似的朝他伸出手,将他的脖子圈住,歪着头一脸可爱道,“人家走不动了,腰痛腿酸的,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

  这可不是夸张的说法,她昨晚真的是有些被折腾坏了。

  顾青檀二话不说,直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一起去卫生间洗漱,然后放在了沙发上。

  她还是有些犯困,懒洋洋的躺倒在沙发上,然后等着男朋友把厚蛋三明治送到嘴边,吃上一口。

  “好吃哎,是你亲手做的爱心早餐嘛?”

  他理直气壮,“傻瓜,当然是叫的外卖啊。”

  她有些傻乎乎地笑着,然后抬起手抱着他,“你是不是嫌弃我傻了吧唧的,可那也是被你操傻的,你不许嫌弃我。”

  顾青檀伸手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让她那一头就有些炸毛的秀发显得更加乱七八糟。

  “我考一考你,还记得昨天办事之前,我跟你说了什么事情?”

  夏望舒认真回想了一下,胸有成竹,“你说过两天要出差。”

  于是顾青檀又借着这个话题,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这次自己是要跟裴总和周秘书长一起出差,还说了原来的秘书长现正在给他当秘书的事情。

  夏望舒听完之后,本能地蹙了蹙眉头,心中突然隐隐作痛。

  她的预感告诉她,绝对有事情要发生,她必须做点什么来未雨绸缪,可是根据现在已知的信息又想不到阻止他,不让他出差的理由,总不能无理取闹吧。

  怎么说呢,她甚至连吃醋都有些吃不起来,毕竟一个是他相亲对象的妈妈,一个是她之前的顶头上司,他们之间差了差不多二十岁,整整一辈,根本看不出那样的苗头。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即使有人跟她说,她的宝贝男朋友会这些风韵犹存的老阿姨被抢走,那她也是全然不信的,真要是这样,她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夏望舒心想,也就是说,肯定是有别的事情会发生。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能不能不要去啊,人家心里好难受,总觉得会出事……”

  顾青檀抱住了她,一脸认真道,“老婆,你知道吗,这次机会,对我很重要。”

  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前世”到底是谁?

  不然寝食难安。

  因为各怀心思,两人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他以为她只是舍不得他,而她以为他是为了公司和两人的未来奔走,两人都或多或少误解了对方的意思,但是又因为这十分甜蜜的误会,又很快理解了对方,他们几乎是同时说道。

  “我保证会尽快回来的。”

  “那你千万千万要注意安全。”

  两人相视一笑。

  ……

  绕道送女朋友上班后,再前往自己的公司。

  虽然跟周素之间约好了要早到一点,他不过也只是提前了十分钟而已。

  而周素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了。

  “早上好,达瓦里氏,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周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老板,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其实不用说,她多少也能猜得出来,人生四大喜事嘛,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看样子老板昨晚又去当新郎了呗。

  她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顾青檀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今天开车来公司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光是在国内卖奶茶,根本就没有新意。”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男人做事的动机不外乎两种,性冲动以及渴望伟大,他满足了性欲之后,就开始思考如何满足自身更高级的欲望了。

  “我要把奶茶卖到欧洲去,卖到美国去,狠狠赚他们的钱,拿下整个国外市场~这简直就是一片蓝海!”

  他越说越起兴,思路也越来越流畅,来回踱步,“奶茶高糖高热量,正好是外国人喜欢的口味。”

  “现在又是夏天,冰镇奶茶,绝对不愁销量。”

  ……

  “当年我妈留学的时候,她就喝不惯咖啡,如果有一家奶茶店的话,她就不用受那份罪了……”

  周素本来有些好笑,听到这里忽然愣住了,不禁回想起了那段跟姐姐,还有学姐一起在国外求学的那段岁月。

  还有那个每周都会坐私人飞机来看她们,顺便带上一点家乡土特产,为她们缓解乡愁的温柔男人。

  她轻声道,“你不知道吗,她呀,虽然吃不惯那些美式快餐,但是上学的时候,还真没怎么受过罪。”

  有爱不觉天涯远,哪怕是天各一方,远隔重洋。

  周素忽然温柔的笑了笑,也许早在那个时候,自己和姐姐就已经爱上他了吧。  现在想法已经有了,具体怎么去实现就是最关键的了。

  顾青檀和周素的看法几乎一致,国际市场如果做好了,肯定是能赚到钱的,但是不得不考虑到如何压缩成本问题。

  首先,原材料的运输和保存方面的成本。

  “老板,原料如果从按照合同继续从裴氏茶业采购,运费可不便宜呢。”

  顾青檀略一沉吟,很快便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自古以来,来自中国的茶叶,便深受欧洲人的喜爱,其中,英国贵族对红茶尤为喜爱,裴氏茶业那边每年都有大量红茶远销海外,至于牛奶乳制品,欧洲畜牧业发达,可以直接在当地采购……这样一来,原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其次,是高昂用工成本。

  关于这个他大致上也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那就是招募中国留学生来兼职,毕竟勤工俭学这种事情,在星巴克打工也是打工,在国内品牌的奶茶店打工也是打工。

  跟着他干,他也决计不会亏待了自家的员工。

  最后是选址的问题。

  顾青檀提议道,“第一家店,我看就选在伦敦好了,这将会是我们公司在北欧市场迈出的第一步。”

  更具体的合作细节,还需要跟裴氏茶业那边商量一下。

  想到这里,顾青檀忍不住回想起了昨天下午乔雨荷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一场说不上艳遇的艳遇,更像是主人的任务。

  他或多或少有些羞于见到裴姐姐。

  越是喜欢的人,就越在意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顾青檀现在差不多就是这种心态。

  不过正事还是要做的。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裴姐姐的电话。

  ……

  让时间倒回昨天下午,办公室里。

  裴清茗答应了顾兰芝帮助青檀恢复记忆的要求。

  顾兰芝知道她的性子,说道就一定会做到,她也多少放下心来。

  随后,周礼便接到妹妹打了的电话,那时候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她也就跟顾兰芝说了一声离开了。

  裴清茗一个人也坐不下去,补了个妆就起身告辞了。

  路上,她接到了乔雨荷打来的电话,两人约好了回茶楼见面。

  乔雨荷满心欢喜,本以为裴姐看到她的战果,一定会十分满意。

  可当裴清茗从乔雨荷手中收到了那根试管的时候,她整个人明显都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语气十分复杂地说道,“呵呵,雨荷,你可真能干啊。”

  乔雨荷愣住,她并非那种不懂察言观色的职场新人,被裴姐用这种语气夸赞“你真能干”,她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一种表扬。

  恰恰相反,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谢谢您的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用试探的语气说着客套话,静候着裴姐的接下来的发落。

  可大概过了三四分钟,裴清茗默默攥着那根试管,一直都没说话。

  “算了。”最后裴清茗轻叹了一声,并没有打算迁怒她,面色平静地说道,“只怪我当时跟你没说清楚,你出去吧。”

  “好……好的。”

  说完,乔雨荷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裴清茗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试管,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盖子,放到琼鼻之下闻了闻,那种熟悉的味道,很快让她陷入了一段过去回忆里面无法自拔。

  ……

  那是在高一的时候,为了住的舒服,她和哥哥在校外租房子住。

  某天放学后,班上的同学都走光了,闺蜜神秘兮兮地说有好东西要给她。

  她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张光碟。

  “这是什么电影呀。”

  “很有名的禁片,拿回家去看吧,记得别让你哥发现了。”

  她俏脸一红,正因为是禁片,所以才让人有冒着风险偷看的欲望。

  回到家里,她把窗帘拉上,又把门反锁了,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把光碟放进来影碟机里面。

  “洛丽塔……”

  她跟着屏幕里的主角呢喃道,细细品味着电影里面的触动人心台词,甚至开始代入自己是女主角,哥哥是男主角,然后两个人一起做那种道德沦丧的事情。

  忽然有人敲门。

  她慌忙关掉了电视机,整理好裙摆,透过猫眼,定睛一看。

  顿时眼前一亮,是哥哥回来了!

  “哥哥!”

  她赤着小脚,打开门,冲到他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他将她青春稚嫩身体用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锁着门,又做什么坏事了?”

  她多少有些害羞,“人家看电影来着……”

  他笑了笑,“果然做坏事了。”

  其实他多少也能猜到,妹妹看的是那种爱情片,这很正常,小女孩家家,这个年纪多少会对爱情有些憧憬。

  “嗯。”她咬咬唇,媚眼如丝,“哥哥~你打我的屁股吧。”

  他摇了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这是正常的,不需要受到惩罚,去洗个澡吧。”

  “可是人家屁股痒。”

  她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拉着他来到沙发上坐下,轻轻撩起校服裙子,脱下白色的蕾丝内裤,上面已经是一片水渍。

  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哥哥打我。”

  预料之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茗儿,爸爸妈妈给了我管教你的权力,正因为如此,才必须更谨慎地使用这份权力。”

  她嘟着嘴巴,一脸倔强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笑了笑,“那这样,今天你主动承认错误,说了实话,应该给你一点奖励。”

  “来这里。”

  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让妹妹坐好,自己却慢慢蹲了下去,开始轻舔吮吸起来。

  她的玉腿用力地夹着他的头,难耐地扭动着身子。

  “啊啊,哥哥,不行的,那里是尿尿的地方,哥哥欺负人~”

  少女的嗓音如泣如诉,好像真的要哭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里,眼神温润如常,言笑晏晏,“这样小屁股就不痒了。”

  妹妹两眼无神,喘息着,消停了一会,又开始缠磨着他。

  “这不公平~不公平,哥哥,我也要吃你的。”

  他拗不过她,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妹妹跪在地上,主动去埋首他的两腿间,小舌轻轻地仔仔细细舔着,神情虔诚,像在吃着世间最美味的棒冰,外面是草莓味巧克力和坚果,里面是香甜的奶油,吃下去非常的美味。

  现实与记忆开始交叉重叠,形成了一种梦和真实的幻境。

  裴清茗眼神迷离,狠狠地深吸了几口,如同精.液中毒一般,红唇微微张开,一时控制不住,把乔雨荷辛苦收集来的那些东西,全部都倒进了自己的樱唇里面。

  她用舌尖细细地品味着,发出梦呓般的感叹。

  “哥哥,终于又尝到你的味道了。”

  说罢,她把满嘴的相思尽数吞了下去。  所以当裴清茗接到了顾青檀的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见上一面的时候,心里难免会有一些情绪波动,不由自己想起了昨天自己做的淫事。

  听着他年轻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她的心忽然开始突突的跳个不停,脸颊滚烫,勉强保持着镇定,约他来家里做客,详细谈谈。

  挂了电话,裴清茗欢喜之余,又开始发愁,怎么才能让女儿认了哥哥这个现在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爸爸呢?

  她轻叹一声,如果直接坦白的话,依女儿的性子一定会接受不了吧。

  在确定父女关系之前,还是要先培养一段时间的感情。

  她心道,等哥哥恢复记忆之后,一定要跟他说好,平时有空的时候,要多陪陪旖儿,补偿一下她这些年来父爱的空缺,要经常和她聊聊天,做做游戏,增进一下父女的感情。

  日久生情,相处的时间多了,关系才会更加的亲密无间。

  裴清茗先入为主,完全没想到这样女儿将来会有“孝心变质”的可能性。

  相较而言,顾兰芝在这方面看得就透彻许多。

  顾兰芝并未阻拦父俩女过分亲近,反而有意无意地促成他们。

  陪自己的女儿一起长大,保护着她,没有比这更深沉的父爱了。

  不过,她也划下了一道红线,不准女儿越过半步。

  她的想法不外乎是这样的:只有当女儿真正理解了她爱上的人是谁,心中有了突破世俗的禁忌的觉悟,确定自己能承受这一切压力之后,才有资格成为选手,和上一届的胜利者们同床竞技。

  裴清茗把裴旖叫到身边,轻笑着跟她说了青檀要来家里做客的事情。

  “妈妈,我应该穿什么衣服呢?”

  裴清茗一愣,没有料到女儿会问这个问题,因为女儿绝大多数时候,都处于一种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的状态,化妆也清清淡淡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是作为女人,终究不可能完全不在意男人的看法。尤其是自己心里略微有些在意的那个男人。

  裴清茗笑了笑,打趣道,“你是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又不是外人,平时怎么穿,今天就怎么穿,这样就好。”

  不是外人……她俏脸一红。

  “青檀……顾青檀。”

  裴旖嘴里小声念叨着。

  这时候,她才恍然发现,母亲一直在用前者称呼他,而自己呢,即使在心里提到他,也是连名带姓的三个字,顾青檀。

  他呢,好像也跟母亲十分亲近,从没听见他叫她过“裴清茗阿姨”,反而称呼自己的时候,倒是“裴旖小姐”一声接着一声,叫的很欢。

  青檀……顾青檀,这两者之间区别大吗?

  裴旖有些犯迷糊了,知道自己想不明白,所以索性不再去想。这便是她的人生哲学。

  母女俩又拉着手,说了一会体己话,女儿便回到了自己房间,换衣服。

  很快,顾青檀也到了。

  在女佣的引导下,他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里去,停在了一众豪车之间。

  他随意扫视了一眼,只见一辆圆头圆脑的粉色甲壳虫,停在玛莎拉蒂和英菲尼迪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跟其他造型炫酷,价格昂贵跑车比起来,这辆甲壳虫怎么看怎么像一辆小朋友的玩具车。

  上面还有着迪士尼公主的贴纸,少女感爆棚。

  一想到成熟美丽的裴姐姐开这种车子的画面,这种反差,实在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正此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那是女儿的车子。”

  顾青檀循声望去,视线定格在一抹端庄大气的黑裙之上。

  裴清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她对女儿说不必刻意打扮,自己却会房间好好梳妆了一番,涂上唇彩,轻描蛾眉。女人的这点小心思,格外可爱。

  只见她挽着温柔的妇人发髻,额前留着亮两缕俏皮的碎发,身上的青黛色长裙含而不露,却十分突显身材,荷叶袖盖着圆润的肩头,露出了白皙的锁骨,上面带了一串泛着金色光泽的珍珠项链。

  袖筒则是把玉藕般的手臂完全遮住了,酥胸挺翘,在裙下呼之欲出,腰身收紧,显得身材更加苗条,下摆开叉,更突出美腿的细长,若隐若现。

  更多的时候,根本看丝毫不到曼妙的腿部线条,跟穿着旗袍的效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顾青檀的眼神满是惊艳,心中感叹,裴姐姐的这贵妇人的居家扮相,简直美艳不可方物。

  别的不说,单说她雪颈上那串金珍珠项链就十分罕见。

  因为南洋金珍珠产量极少,一珠难求,导致现在市面上的金珍珠首饰常见的是单珠形式,而要选取品相大小一致的金珍珠,串成项链根本不是光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情,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搜集。

  他已经忘记了往事前尘,忘记自己以前是多么淫荒无道,极尽豪奢——那串昂贵的珍珠项链,也不过是兄妹之间的情趣道具,经常在她湿淋淋的丘阜上滚动着,白嫩多汁的身子里摩擦着。

  裴清茗选择在今天兄妹重逢的日子里,故意重新戴上这条哥哥亲手做的项链,未尝不是一种特殊的表白。

  就算哥哥重活了一次,她也依旧是他最亲最爱可以肏的妹妹,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她莲步轻移,裙摆摇曳,缓缓走了过来,跟他的眼神对上时,眼底闪过了一丝羞赧,声音微颤,“你看她多可爱。”

  顾青檀点头,笑而不语。

  现在还是裴姐姐你更“可爱”一点。

  “走,我们上去吧。”

  她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一如许多年以前那样。

  顾青檀眼中闪过一抹讶色,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任由她牵着自己。

  再次见到裴旖的时候,她抱着双腿,膝盖并拢顶着胸口,坐在沙发上发呆,身上穿着一套宽大的白色的运动服,拉链完全拉了上去,根本看不出身材。

  纯白色的外衣,给人一种洁净的感觉,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束发的黑头绳被她缠在了手腕上,有一种特别学生气的美好单纯。

  女人如果心思太重,在气质上也就无法单纯,有很多外表清纯可人的绿茶,在气质上就会明显暴露出来。

  哪怕穿上蓝白色的JK制服,也怎么看都是一股子风尘味。

  像是裴旖这种女孩子,她们做人不功利,也不太在乎输赢,沉默寡言,从来不和别人争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淡然面对。

  能教养出这样优秀的女孩子的家庭,通常家境很好,所以她们看上去就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

  顾青檀仅仅是惊鸿一瞥,出于尊重,便迅速移开了目光。

  之前没有人告诉过她吗?这样抱着腿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的姿势,会让小屁股紧绷起来,从侧面看的话,就会呈现出了一个充满诱惑的形状。

  有一种性与爱的姿势,叫做双手抱腿式,便是这个原理。

  “旖儿,坐好了,把腿伸直。”

  裴清茗走了过去,伸出玉指轻轻点了女儿的额头一下。

  她却顺势倒了下去,手肘撑在沙发上侧卧着,有种弱柳扶风的感觉。

  裴清茗有些好笑,在女儿身边坐下来,招呼道,“过来。”

  裴旖很快便像是小猫一样凑了上来,静静靠着妈妈。

  母女二人坐在一起,如出一辙地轻声细语地交谈着。

  裴清茗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然后故意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

  其实,裴旖骨子像极了裴清风当年,有种上位者的居高临下的傲慢。

  裴清茗又望向青檀,柔声细语,“坐啊,不用跟我们客气,就当是回到了自己家里。”  顾青檀以为她只是客套,笑了笑,在她们的对面的柔软沙发上坐在下来,

  这时,他才有机会仔细对比一下母女俩的相貌。

  只见她们都是如出一辙的美丽,妈妈端庄典雅,打扮起来更是优雅动人,女儿温柔娴静,不施粉黛亦如朝霞映雪。身材、容貌样样都的一等一的无可挑剔。

  这令顾青檀不免有些感慨基因的伟大,果然妈妈是位绝色美人的话,女儿自然也难看不到哪里去。

  忽然,他发现裴旖正轻咬红唇,在用一种微嗔的目光瞪着他,会说话的美眸似乎在问,你一直看着我干嘛呀?

  他冲她眨了眨眼,做了个手势。

  裴旖顺着他指的方向低头看去,霎时间,面色有些羞红。

  也不能完全怪他,实在是风景迷人:

  方才,少女裸着玉足,双腿并拢,倚在妈妈身上,歪着头靠着她的香肩,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神色慵懒而惬意。

  因为侧卧的姿势,卷进去的运动服衣摆下难免露出了一截纤细的腰肢,可以明显看白到眩目的小腹处肌肤,美到不真实。

  裴旖见状,急忙把衣摆放下来,遮住了自己的小肚子。

  这副娇憨媚态,在顾青檀眼里又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说起来,他对裴旖这样的小女孩,其实并没有那种很强烈的性欲,必须要把她追到手,弄上床才肯罢休,只是他心中好像一直以来就对她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想要好好宠溺着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仿佛上辈子他们曾是一家人,所以今生又有缘聚在一起。

  推己及人,将心比心。

  顾青檀不禁想到,会不会裴姐姐看自己的时候,心里也是这种感觉呢?

  顾青檀和裴清茗寒暄了几句,说了一下近况,便开始就生意上的事情洽谈着。

  不一会儿,他就发现,这一次裴姐姐似乎出人意料地好说话,她对前景、利润这些东西只字不提,只是托着香腮凝望着他,专心致志地聆听着他的说辞,眼神中满是似水柔情。

  顾青檀简直受宠若惊。

  这种反常的情况,让他甚至开始无端怀疑裴姐姐是不是有个早夭的儿子,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如果这是真的,那未免也太过狗血了。

  他并非读不懂那眼神里的潜藏着的火热,只是出于尊重,刻意不让自己往那方面去想。

  另一边,裴旖也并非听不懂两人之间的商业会谈,但她还是觉得十分无聊,忍不住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

  她心想,真辛苦呀。

  那种清丽的脸庞,微微有些失神,乍一看好像在思考人生一眼。

  顾青檀于无意之中瞥了她一眼,忽然有些一些新的发现。

  一个人身体放松时,沙发上的坐姿也是一种肢体语言,透过这种语言,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个人的性格。

  他发现,裴旖喜欢都是一些“防御性姿态”的坐姿,这是一种极度嫉妒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大部分的女孩子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会选择将双腿交叠起来,压着裙子做,这样既显得优雅大方,还以免走光,而裴旖则是喜欢抱着膝盖坐,或者侧着身子坐,就有点像是被人欺负之后,躲在角落或者摔倒在地上的那种可怜劲。

  如此种种,又让他不禁联想到了之前她对相亲的抗拒心理,以及这间豪华别墅里,那位英年早逝的男主人。

  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童年不幸将会影响人的一生。

  裴旖很可能是童年时因为父爱缺失,对父亲感情方面的需求没有得到充分的满足,导致对男性缺乏信任感,再加上和妈妈的关系又过分紧密,因此很难再和别人建立起一段亲密关系。

  至于他为什么会懂这些。

  正所谓久病成良医,因为自己的恋母情节,顾青檀时常会阅读一些心理学方面书籍来对自己进行精神分析,以期解决自己的问题。

  他觉得,现在裴旖跟自己同病相怜,多少都有点往恋母癖发展的倾向。

  既然裴姐姐对他这么好,投桃报李,顾青檀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裴旖的心理健康。

  “裴姐姐,有件事,我想跟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也许,可以跟裴姐姐商量一下,适当地帮她女儿调整一下心理状态。

  裴清茗先是愣了一下,心说难道有什么事是需要避讳女儿的吗?

  随即她微微点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当然可以呀,跟我来我们去书房吧。”

  她给他指路,“客厅的一侧,从这里出去,往前走一段第一个房间,就是书房。”

  很快,两人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顾青檀总感觉这一扇门有些熟悉。

  说起来,冥冥之中,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记忆里藏着“一扇门”。

  这些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在寻找那扇门,并且打开它。

  细说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觉得大脑里面仿佛有一层膈膜,不是那种生理上的不适,而是到了回忆某个环节,意识就停滞在那里,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发呆,却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

  这种感觉,究竟因何而来?

  “进来吧。”裴清茗推门而入。

  顾青檀点点头,跟在她身后,环顾四周之后发现这里真是当之无愧的书房——满是书卷气,几排顶着天花板的半开放式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有藏有露,收纳得宜。

  粗略扫了一眼,从文学名著,史海沉钩,马哲毛选,金融股票,珠宝首饰器型鉴定无所不包……而书房主人的一生也被这些书籍清晰勾勒出来。

  顾青檀心里也对裴姐姐丈夫的形象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然后又放下。

  裴清茗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望着他柔柔一笑,“不用拘谨,你想看什么书都可以。”

  闻言,顾青檀便随手从书架上一本硬壳书,翻开之后,看着上面铁钩银画的行楷字迹,第一反应就是这字好惊艳。

  见字如面,他忽然心有所感,眼前好像浮现出了一个成熟男人的身影,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

  但是他却远远没有男人那么盛气凌人,眼神充满侵略性和征服欲。

  顾青檀合上书,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翻涌着情绪,于不经意间,用玩笑似的语气询问道。

  “裴姐姐,我,我该不会是你老公的私生子吧?”

  裴清茗没有回答。

  多年以后,当她回忆起当时哥哥问那个问题时的神情,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还是觉得十分好笑。  顾青檀轻声念诵出了刚才从那本书的扉页上看到的字迹,“绿衣奉茶晨习字,红袖添香夜读书。”

  下面的落款是,裴清风一九九三年购于新华书店。

  一副令人羡慕所有男人嫉妒羡慕的画面,在顾青檀眼前无声无息铺陈开来。绿衣女子沏上一壶好茶,红袖佳人点燃炉中熏香,倚红偎翠,这才是理想中生活。

  看来裴姐姐就是绿衣了,不知道红袖又是谁。

  她会是自己的生母吗?

  那边,裴清茗忍着笑意说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很没道理。”

  哥哥,很快你就会知道,自己今天的判断,错得离谱。

  “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他忽然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应该只是错觉。

  她话锋一转,说起了刚才的事情,“单独把我叫出,是有什么事吗?让我猜猜,是关于旖儿的?”

  “没错。”顾青檀不禁有些赞叹她反应机敏,又进一步解释道,“裴姐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女儿,裴旖她现在对你有些过度依赖了。

  裴清茗轻叹一声,“我当然知道,可是这也没什么办法,谁叫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呢……那个死鬼,连说都不说一声,就一走了之。”

  她的语气有些责怪,这是独属于妻子的娇嗔。

  听她这么说,顾青檀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据他所知,那个死鬼并没有故意抛弃她们母女俩,而是……真的死掉了。

  这像是一个不好笑的地狱笑话。

  “那个,恕我直言,造成她现在这种情况,其实你也有不可推卸责任。”顾青檀想了想,没有刻意去用什么委婉的说法。

  裴清茗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轻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问题!”

  两人此刻就好像是一对在女儿的教育问题上开始出现分歧的夫妻般。

  顾青檀看着她的美眸,认真道,“自己见到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之后,我感觉你一直在把对丈夫的思念,全部移情到了女儿的身上,从而使自己成为了一个没有自我的妈妈角色。”

  闻言,裴清茗顿时愣住了,好像是这样的,自从女儿出生之后,她的每一天都在围着她转。

  顾青檀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看法,娓娓道来,“裴姐姐,你的溺爱带给了裴旖幸福感的同时,也带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在我看来,她害怕离开你的身边,很大程度上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换句话说,她为了保持和你的现在这种亲密关系,所以面对自身的欲望时,经常下意识会选择放弃或者逃避。”

  听到这里,她忽然有些茫然无措,“这,我有搞点不明白……难道我无条件地对旖儿好,这也是错的吗?”

  “没有错,可是裴姐姐你应该注意分寸。”

  他顿了顿,然后接着补充道,“我举个例子,你可能会看得更明白一点,就拿我们相亲的那件事情来说,逃避相亲,代表着她对男女交往存在一种抵触,究其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她认为这样一来,会让自己从你的身边离开,从而让你陷入一种孤身一人的窘境。”

  裴清茗这次听懂了哥哥的意思,因为女儿内心十分感动的同时,心里更在意的却是他对她的看法,有些患得患失。

  她呢喃道,“你……你觉得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吗?唉,竟然还需要旖儿来担心我……”

  顾青檀觉得有些无奈,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跟女人讲道理。

  “裴姐姐,你误会了,这样,说得简单一点,倘若把你们之间母女关系比作一种主奴关系,如果一个人放弃自己的欲望以满足他人的欲望,那这个人就成为了奴隶,被满足的人就成为了主人,现在她是奴隶,你是主人,后者满足的前提是牺牲了前者作为人的自主性,或者换句话说,你想要裴旖成为‘妈妈奴’,这辈子只为了你而活,成为你的附庸,或者反过来,你甘愿这辈子只为女儿而活,成为她的附庸吗?”

  这样的扭曲爱已经变成了一种枷锁,锁在两个人的脖颈上,牢牢锁住彼此。

  裴清茗对他运用的这种“主奴关系”的比喻深有体会。

  以前,她是家里的小公主,可是在哥哥面前,就不自觉地变成了他的奴隶,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愿意为他做,并且自己还乐此不疲。

  裴清茗既然想起来,哥哥他现在说的这些,好像跟以前经常给她强调的一个问题如出一辙。

  哥哥说,两个人在床上说什么怎么玩,甚至变态一点,都完全可以,但是如果因此觉得自己很贱很淫.荡那可不行。

  因为性是关系亲密的反映,身体是最诚实地表达,这些与淫.荡无关……所以,如果两个人相爱的人在疯狂的性.爱失去了自我,沦为对方的奴隶,出发点源于性欲而不是源于爱,那就是本末倒置。

  此时此刻,裴清茗恍然惊觉,过去的岁月里,她们母女之间是这般相依为命,简直可以用“主奴关系”来形容。

  既然哥哥他指出来,自己的溺爱已经给女儿造成了不良的影响,那他一定有解决的办法才对。

  裴清茗的语气有些激动,“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只希望旖儿可以幸福,要是她选择一辈子都不嫁人,守着我这个没用的妈妈,那我一定会心疼死的!”

  她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对他的依赖,毕竟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摆在那里,怎么刻意去掩盖都不可能丝毫不露馅。

  顾青檀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像是要骗走人家女儿的混小子般那样说道,“一切就全部交给我吧,有机会我会跟裴旖谈一谈,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裴清茗毫不意外,并没有仔细思考,就无条件地选择了相信哥哥,接受了他的提议,这也正中她的下怀,她也想要父女俩好好亲近一下。

  她不禁提议道,“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有机会多跟旖儿多相处一下,你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去做。”

  顾青檀很少在这方面纠结,一般在选择吃饭方面困难的人,面对重大抉择的时候,判断力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种毫不重要的小事上反复纠结的人,有这么能指望他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有肉即可,无肉不欢。”青檀在她面前十分自然地说道。

  裴清茗轻笑着说道,“我猜也是。”  裴清茗犹豫了一下,有些后知后觉地说道,“还有一件事,青檀,刚才你说服我的语气,太过官方,也太郑重其事……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跟我讲话。”

  如果只是跟客户和投资人说话,当然可以用那种语气。

  可她是他的女人,听了之后心中难免会觉得不舒服,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种难受的感觉。

  顾青檀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轻声道,“我以后会注意。”

  她笑容自然,“那就好,我出去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厨师,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顾青檀“嗯”了一声,点点头。

  待到裴清茗走出门后,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网上关于裴清风资料。

  不出所料,百科上就有他的生平:

  裴清风,男,1969年7月出生,籍贯扬州,1991年北京大学金融系专业本科毕业,后参加工作,回到扬州创办了未来私募基金,吸金百亿,1993年2月结婚,次年8月离婚,之后很快又再婚……

  看到这里,顾青檀眼神微缩,最后一行小字格外扎眼,由于患严重的精神疾病,于1997年在家中自杀身亡。

  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震惊之余又掺杂着些许沮丧。

  真是个如流星般崛起却又昙花一现的天才人物。

  再次从别的地方,确认了那男人的死讯之后,他心中竟然有些沉重,毕竟他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顾青檀思索片刻,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似乎也没必要这么难过。说实话,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父子之情可言,甚至还宛若仇眦。

  他想,倘若裴清风还活着,又真的是自己的便宜父亲的话,那自己见到他之后,第一件事就该在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狠狠来一拳,让他品尝一下什么叫做“父慈子孝拳”。

  接着,当确认了裴清风曾经在顾氏就职之后,顾青檀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

  如此看来,养母和生父应该是认识的。

  这一发现更加坚定了他之前的猜测——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母亲收养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顾青檀再次把视线转移到了手机屏幕上,端详着上面裴清风的照片。

  他曾经见过养父顾玉树的照片,养父的长相跟裴清风有些像,但是也能看出一些明显的不同来。

  这么说的话,他们很有可能是一对亲生兄弟,但是裴清风看着似乎要年长一些,应该是哥哥,顾玉树则是弟弟。

  顾青檀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如果在加上他自己作比对的话,他们三个人的眉眼,都有些神似。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很有可能存在血缘关系。

  顾青檀略一沉吟,之前的一些想法被推翻,一切好像都串联了起来。

  真相就在眼前!

  把这些线索,理顺起来的话就是:

  曾经有一对兄弟,其中,弟弟顾玉树娶了他现在的母亲顾兰芝,生下了姐姐顾幽篁,而哥哥裴清风娶了裴清茗,裴姐姐,生下了裴旖。

  他们兄弟的姓氏原本是一样的,或许是因为当了豪奢之家的上门女婿的原因,所以姓氏改成了都跟自己的妻子一样,如此一来倒也解释得通。

  裴清风在外面还有一个红颜,姑且用红袖来称呼她。

  这件事裴姐姐很可能也知道,并且默许了。

  后来,他先是跟裴姐姐离婚,然后又跟红袖结婚,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他,顾青檀。

  这也是方才裴姐姐为什么说他错的离谱的原因,因为他不是私生子,是名正言顺出生的孩子。

  再后来,生父可能是因为抑郁症之类的疾病自杀身亡,生母也因为某种原因或自愿或无奈抛弃了他,导致他沦落街头,被迫乞讨为生,后来又栖身于孤儿院里。

  最后,母亲发现了他是她的侄子,就把他接回家,亲自抚养成人。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看起来有点老套的故事。

  如今,裴姐姐早已原谅了自己逝去的丈夫,又从母亲口中,得知了自己当年的不幸遭遇,对自己深表同情,所以才会表现地这般亲近。

  论起来的话,她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妈妈了。

  随即,顾青檀很快意识到,极有可能是有人在故意用这种方式引导着他前进,一点一点向他揭露开真相,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

  她其实早就已经给出了暗示,农历七月十五这天是中元节,她想让自己去祭拜自己的生父裴清风!

  顾青檀用错误的前提加上正确的推理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

  大约五六分钟的光景,裴清茗去而复返,她并不知道在自己和厨师沟通的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自家哥哥已经聪明反被聪明误,绕来绕去还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正如《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任何事物的表象,都是极不真实的,转瞬即逝的存在,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他以表征求真我,自然不能得见如来。

  顾青檀忍不住盯着她看,看着看着,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默默地想,裴姐姐这种骄傲的女人,也是会愿意丈夫原谅出轨的吗?

  那她一定很爱很爱那个男人吧。

  就好比当初望舒发现了他和学妹开房的事情,虽然两人只是为了拍照片,没有上床,但基本上该做的也都做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他。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有些过分,通过爱情,让这个骄傲的姑娘慢慢沦为了自己的附庸。

  这边,裴清茗觉得他看自己,眼神似乎不大一样了,比之前更亲近些,嘴角微微扬起,微笑着望着他,“怎么,我脸上有花吗?”

  顾青檀愣住,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女人四十一枝花,裴姐姐你本来就像是一朵清新脱俗的白芍药花。”

  白璧无瑕,正如芍药。

  “没有人告诉你,夸女人的时候,不带年龄她会更开心嘛?”

  她掩着嘴娇笑了起来,随后又追问道,“那你母亲呢,她是什么花?”

  “牡丹。”顾青檀想了想,认真回答道。

  倾国倾城,唯有牡丹。  裴清茗神情一变,颇有些气恼,气哼哼道,“算了,我不跟她比。”

  顾青檀不禁无奈一笑,明明就是裴姐姐你自己先提起这个话题的呀。

  “话说,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他有些好奇。

  裴清茗嗔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顾青檀认真想了想,还以为她说的是自己的抚养权的问题,于是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裴清茗风情万种的白了哥哥一眼,你明白了?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裴姐姐,如果不介意的话,能给我讲点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裴清茗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干嘛?”

  顾青檀朝她微微一笑,“我很好奇,你们两个和睦相处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光景?”

  她的眼神不自然地挪了挪,支支吾吾地含糊道,“有是有啦……但是,不能告诉你!”

  如果要她亲口说出来,未免也太羞人了。

  ……

  白芍药和红牡丹确实同时绽放过几次。

  当时,三个人一起去那个海边别墅度假,只记得是一个夏天,忘记了是那年那月。

  具体的日期,有时候对于某一快乐的日子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就好比数着日子,看着自己的暑假一天天的消耗殆尽,笑容也会随之从脸上渐渐消失。

  她们到达那个私人小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换上了泳装,去了海滩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傍晚的日落余晖伴随着潮起潮落送来了一股海的气息,让来自都市的三人都渐渐放松了下来。

  往后的一个月里,便是没有什么负担,什么也不用想的假期,他们只需要好好度假,享受生活。

  他牵着她们两个人手,在沙滩上漫步,转身朝着大海走去,任由还海水打湿脚踝,没过膝盖。

  之后便是自然而然的在海水中拥抱,接吻。

  悄然挺立的某样事物,在暴露出来那一瞬间被海水裹住,冰冰凉,完全不能忍受的那种,很快便进入了另一个火热的狭隙取暖,在一热一冷之间进退,像是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考验。

  她们一前一后,像是海蛇一样缠绕在他的身上索取温暖,一下又一下进行着肉体上的交媾。

  除了定期会开着快艇来送物资的周素,没有人能打扰他们幕天席地的狂欢时刻。

  直到彻底尽兴之后,三人才回到了别墅里面。

  在浴室里洗了澡,换上了睡衣,便在一张大床上躺着。

  沐浴之后的女子,浑身散发着清香,光是抱着她们的细腰就觉得十分美好,更不用提肌肤相亲亲吻、拥抱与抚摩的此乐何极了。

  “哥哥,你还玩够啊。”

  妹妹被他按在在怀里亲吻,檀口中发出不堪的娇吟。

  “不是说好了吗?你要一次,我也要一次。”姐姐轻笑着,略微有些讥讽,“妹妹,你这就不行了。”

  妹妹没有姐姐那么旺盛的精灵,只能软绵绵的求饶。姐姐见状便翻身骑到了他的身上,吻着他,动情地呻吟着。

  “啊

  “你叫的小点声,别吵到我的耳朵,我要睡觉了。”

  妹妹生气地用毛巾被捂住了脑袋。

  出乎意料,姐姐这次得了便宜,居然没有跟她针锋相对,反而体贴地咬住了被角,刻意忍耐的呻吟声,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舒畅和慵懒,愈发勾人。

  妹妹辗转反侧,最后心里气不过,翻身坐起来,一把将姐姐推下来,然后让哥哥换了个姿势。

  她自己则是贴在自家哥哥的背后,推着他的屁股,撞的姐姐咿咿呀呀的叫。

  “老公,啊,不哥哥哥哥,慢点!”

  妹妹更生气了,“哼,骚货,你不准叫他哥哥,只有我才能这么叫他。”

  姐姐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媚笑道,“哥哥,你这样欺负我,你老婆不会生气吧?”

  他不禁莞尔一笑,“不会的,因为她很快就没有时间生气了。”

  闻言,姐姐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妹妹脸颊微红,她心知肚明,自己也要被拖入战场了。

  其实刚开始度假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有些抗拒的,因为她觉得这样的关系,实在是过荒唐,羞耻到令人难以承受,可是当哥哥真的在情敌面前,毫不留情地进入她的身体,撕碎了她的矜持之后,她却敏感地不行,渐渐的,生理上的快感压倒了心理上的矛盾。在他们的配合下,很快就丢了身子……

  由此,她们达成了一个密约,每年都会有这么一段心照不宣的和平时间,让他尽享齐人之福,余下的时间里继续打打闹闹,做着冤家对头。

  床上,妹妹娇吟一声,却是已经被自家哥哥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姐姐的白皙的身子上,两个身材修长高挑的绝色姐妹在心爱的人面前叠起了罗汉。

  她们一个喊着哥哥,一个喊着弟弟,最后都叫起了爸爸。

  ……

  裴清茗回忆起这段往事,她忍不住有些湿润了起来,身子微微颤抖,双腿也有些发软。

  如果哥哥想要让她们两个继续履行约定,甚至再让她叫爸爸该怎么办,关键是,她真的想不到办法去拒绝……

  顾青檀连忙伸出扶住了她,关切道,“怎么了,裴姐姐,你身体不舒服?”

  她俏脸通红地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还不是都怪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让我想起了一些和你母亲之间,很那个……反正不是好事!”

  在顾青檀眼中,穿着黑色长裙风韵十足的裴姐姐,此时此时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女人,可以在他面前撒娇卖萌,却丝毫不令人觉得违和。

  这让顾青檀又产生了一丝怀疑,如果她把自己当半个儿子的话,妈妈会对自己的儿子撒娇吗?

  倒是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只不过这种情况一般会发生在单亲家庭……

  顾青檀略一沉吟,心想,该不会是自己今天在裴姐姐面前侃侃而谈,导致她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母对子般的近乎盲目的信任?

  细想一下,她原本是把对老公的思念,移情到了女儿身上,而现在自己提出这一点不妥之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对,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恰巧这时,一个可以信任的“儿子”出现在她面前,她随即把过剩的情感寄托到了“儿子”,也就是自己的身上。

  顾青檀哑然失笑,看来她们母女俩都需要心理辅导呢。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羞耻?

  他笑了笑,“让我猜一猜,你跟我母亲,你们以前是不是打过架?”

  裴清茗瞬间睁大了美眸,一脸愕然,“你怎么知道的……不对,才没有呢!”

  她的心脏差点跳出来,还好听清楚了,他说的是以前。

  他理所到然的解释起来,“能让一位淑女感到害羞的事情,无非是过去自己做过的那些不淑女的事情,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就猜中了。”

  裴清茗回过神来,气得轻锤了他的一下,“马上给我忘掉!”  顾青檀摸了摸刚才被裴姐姐小粉拳锤过的胸口,有些好笑。

  “什么事情,我已经忘掉了,不过话说回来。”

  他试探着问道,“裴姐姐,你应该没事了吧?”

  当然有事!

  饱受内心的情欲撩拨的裴清茗早已身体一片火热,下面流水不止。

  她本来不是这样的,随便被哥哥一碰就有了感觉。

  但这些年忍得实在太过辛苦,以至于每每想到他,那些早深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反应就开始蠢蠢欲动,都快成了条件反射。如今见到了他本人更是情难自禁,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这具身体好像是认识主人一样,自发地开始向他谄媚,想要和他多亲热。

  关于这一点,周礼和顾兰芝其实都深有同感。

  裴清茗跟她们的欲望还不太一样,她本人作为一个轻微的抖m,平时跟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想要给他跪舔的冲动。

  当她抬起头看他舒服的样子,那一刻,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同时,她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做“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征服男人”。

  即使是哥哥这样优秀的男人,也会沉迷于她的口舌侍奉不能自拔。

  ……

  思维回到现实,裴清茗抬头去看顾青檀,偷瞄了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仍然是那眉目带着淡淡笑意的模样。

  她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解释道,“那个我呢,刚才……”

  顾青檀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接过话题来,“低血糖对吧?我知道的……说起来,裴旖她看起来好像也有点低血糖,裴姐姐,你们母女俩这样的情况,一定记得要随身带点零食啊。”

  说着,顾青檀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奶糖递了过去。

  他从小就有随身带糖习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

  或许,就是专门为了某只小馋猫准备的。

  裴清茗怔了一下,琼鼻一酸,忽然有了一种想趴在他胸口大哭一场的冲动。

  不光是哥哥给她造成了许多影响,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难以抹去的肌肉记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她同样也影响着哥哥的很多生活习惯,

  她低低道,“你喂我吃。”

  明明不是撒娇的语气,听起来却甜甜的。

  “好。”

  顾青檀用修长而干净的手指剥开糖纸,里面是包着糯米纸的一颗方正的奶白色糖果。

  他像是以前那样,捏起来递到她的嘴边,而她吃下糖果的同时,也不忘装作不经意间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手指,作为那个的代替。

  感受到那湿润的触感,他瞬间有些脸红,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她浅浅一笑,“很甜。”

  果然很多下意识的习惯是不会改变的。

  以前也哥哥会这样喂她吃东西,用指尖挑逗着她的舌尖,沾上一点果酱,或者是蜂蜜,过分一点的话就是那个东西,口感很怪。

  她也是这样开始慢慢喜欢上了帮他口的感觉,非常奇妙。

  顾青檀即使再迟钝,再自欺欺人,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明白这样单独跟裴姐姐待下去,绝对不行!

  于是轻咳了一声,“事情也说完了,我们回去吧。”

  她微红着脸点点头,“好。”

  ……

  从裴旖的视角看来,妈妈只是跟顾青檀出去了一阵子,就变得红光满面的,像是久旷之身得到了满足的样子。

  她忽然出声询问道,“妈妈,你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事。”

  裴清茗轻轻摆了摆手,温柔地收敛裙裾,在女儿身边坐下来。

  女儿不依不饶地摇着她的胳膊,追问道,“你没事,脸怎么会这么红。”

  裴清茗很没面子,心里有些后悔怎么没在书房里多呆一会,等情绪平复了再出来也不迟。

  “我,我这是热的。”

  裴旖不相信,家里常年开着空调,只会觉得冷,怎么会觉得热。

  见到这种情况,她不禁有些狐疑,他们两个刚才到底去干什么呀?其实,很多时候她只是懒得去想,并非是真的天然呆。

  正所谓有女怀春,吉士诱之……她忍不住抬起好看的眸子,想看一看顾青檀现在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竟然是如出一辙的心虚。

  这发展果然不对吧,夭寿啦,我的相亲对象,是不是要变成我的继父了!

  那种事情不要哇!

  裴旖一阵眩晕,小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她悲伤的地想到,要是自己是只漂亮的小乌龟就好了,这样的话,现在就可以缩回自己的墨绿色壳里面,不用面对这些烂事。

  说起来,她最近看了一本俄罗斯的小说,里面就有一个40多岁的女人,疯狂迷恋上了一个年轻男人的情节:

  那个女人失去了自己挚爱的丈夫,一直生活在悲痛里面,直到一个二十岁的青年闯入她的生活。

  这个青年长相非常英俊,两人很快便一见如故,如同干柴烈火般燃烧起来。

  但是事情不止怎么简单,在两人爱情的最后,青年卷走了女人的全部钱财,让她变得一贫如洗,只能处处打工……看到这里之后,她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想到妈妈也在投资顾青檀的公司,小说里发生离谱的事情,好像就是确确实实发生在了她的面前。

  她忽然觉得,小说里的情节也没那么不可思议了。

  这可真是,裴旖轻轻呼出口气,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跟妈妈好好谈谈了。

  ……

  今天裴家的午饭是顶级的日本和牛。

  三巨头中,说起会享受,还是要数裴清茗,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顾兰芝本人物欲极少,静姨做的家常饭菜足以满足她的口味,周礼亦是如此,三餐也不规律,经常随便对付上一顿。

  厚切牛排端上来的时候还是粉红色的肉色,在石板的余温灼烧下,油脂滋滋作响,很快就变了颜色。

  顾青檀切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着,入口嫩滑,鲜美无比。

  “好吃。”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站在一旁主厨是个金发雪肤的外国女人,听到这句话,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裴清茗抿了一口香茶,然后对她轻声说了一句,“辛苦你了,下去吧。”

  主厨点了点头,转身离来。

  而这一切,都被切着牛排的裴旖默默看在眼里,记在小本本上,被她当成了妈妈吃醋的证据。

  事实上,裴清茗就是有点吃醋了。

  即使她跟哥哥结了婚,依旧不会做菜。  裴清茗坐在主位上,顾青檀和裴旖坐在四方形餐桌的同一侧。

  当他伸手去拿调味品的时候,不料却碰到了少女柔嫩的小手。

  顾青檀很快发现自己不小心唐突了佳人,玉指纤纤,上面还涂着豆蔻色的指甲油,不用想,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裴旖早已满面通红,羞不可抑。

  他摸自己的手,这是什么意思呀。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要拿那个胡椒瓶。”

  他大大方方的道歉。

  “…没事。”

  她俏脸微红,然后拿起黑胡椒瓶递给了他,小声道,“给你。”

  他接了过来,“谢谢。”

  裴清茗用一种欣慰的眼神打量着她们父女俩,发现他们之间的互动似乎有些拘谨,于是语气轻柔的开了口。

  “虽说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但也不用着这般客气。”

  “嗯。”

  裴旖听着妈妈的话,忽然感觉心里有点堵得慌,

  她是不怎么讨厌顾青檀每次,可她同样一点也不想要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后爸。

  所以可以退货嘛!

  顾青檀一边跟裴姐姐聊着天,一边大快朵颐。

  撒上现磨的黑胡椒粉治好,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交谈之余,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裴旖一眼,发现少女好像在一个人生闷气,心不在焉的切着牛排,只切不吃。

  顾青檀有些好笑,于是出言提醒她,“好了,再切就切成臊子了。”

  裴旖回过神,放下餐刀,忍住朝他翻个白眼的冲动。

  这人还真是喜欢夸张,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就是切得小了一点嘛。

  裴旖没了胃口,随意吃上几口,便从座位上起身,轻声说了句“我吃好了”,一溜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躲清静去了。

  女儿离开餐厅后,裴清茗微微蹙眉,俄而她轻叹一声,对青檀解释道,“你别太在意,旖儿她平时性子一直软乎乎的,兴许是因为刚才听到我说让你们好好相处,她以为我这个当妈妈的出尔反尔,又想撮合你们俩……这才不高兴了。”

  说着,她顿了顿,微微低下头去,把额前的一缕碎发拂到耳后,声音比刚才小了一点,“青檀,有件事,我就跟你直说吧——你跟旖儿的婚事,估计是成不了的……至于具体的原因,暂时还不能透露,不过等过上几天你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顾青檀脸上的表情也略微有些尴尬。

  不用裴姐姐说,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跟裴旖结婚的。

  如果他的推断没错的话,他和裴旖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才对。

  说起来,他以前确实曾经幻想过姐妹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多了一个妹妹。

  人生还真是奇妙啊!

  他若有所思,试探着问道,“裴姐姐,我们不能结婚,这其中的难言之隐,你有没有跟她暗示过一点。”

  她明显一愣,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没有……旖儿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怕她接受不了。”

  顾青檀清了清嗓子,主动请缨,“要不吃完饭之后,我就去找她好好谈谈,把事情都说清楚吧。”

  裴清茗还以为哥哥要跟女儿说之前在书房里说的过度“恋母”问题,同时,她也觉得父女俩是时候该坐下来好好谈谈心了。

  “当然可以。”

  ……

  顾青檀站在他自以为是“妹妹”的裴旖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裴旖很快就趿拉着拖鞋来开门了。

  当她发现是自己面前站着的顾青檀之后,与他对视一眼,又很快因为害羞地移开了视线。

  她藏在门后,露出一个小脑袋,“什么事。”

  顾青檀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好像在躲着自己一样。

  顾青檀温和道,“我可以进去吗?有些话想跟你说,关于我们以后的关系……”

  完啦,他来摊牌了……

  裴旖脸上的小表情有些纠结,还有些犹豫,想了想,最后小心翼翼地让开了身子,“你进来吧。”

  顾青檀刚想走进她的闺房,看着地上铺设的漂亮的木地板,有些不忍心踩上去,于是脱下皮鞋,只穿着袜子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整体是以白色为主色调的装修设计,十分干净整洁。空气中有一丝丝的清香,让人闻着很舒服。

  床上的粉红色的被褥叠放地整齐,半人高的玩具熊紧挨着被子放着。

  床头边的梳妆台上,除了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化妆品,还有一本线装书,顾青檀随意瞄了一眼,是《红楼梦》,脂砚斋版本的。

  裴旖在床边静静地坐下,低着头,似乎在等候着他先发言。

  可是顾青檀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随手拿起了那本《红楼梦》,裴旖的脸刹那间腾地红了起来,她觉得十分难堪,就好像他碰到的不是一本书,而是自己的内衣一样。

  裴旖的心像是快要从胸口蹦跳出来了,没有多想,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去抢他手里那本书,“不准看,还给我!”

  可是顾青檀把书高举过头顶,她便够不着了。

  裴旖有点生气了,长得高就可以欺负人了是吧!

  顾青檀曲起手指轻轻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惹得她捂着额头,嘟起了小嘴。

  “这么紧张,把书签放在哪里了?让我猜猜,是贾宝玉初试云雨情,还是秦鲸卿得趣馒头庵……”

  曹老先生笔下也有风月。

  她的芳心砰砰地乱跳,但仍旧一脸倔强的看着他,漂亮的眸子似乎在说“哼,你是谁呀,你现在还不是我后爸呢”。

  他把书还给了她,柔声说了一声,“我是你哥哥,自然管得着。”

  裴旖直接愣在了那里,呆呆的望着他,小脑瓜用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你你你……”

  她急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青檀伸出手,心疼地帮她擦去了眼泪,安慰道,“我们的爸爸是同一个人,但是妈妈不是,所以我们都没有错,你妈妈也没有错,非要说的话,错的是我们的爸爸。”

  “我爸爸没错,我不准你说他!”裴旖含着眼泪说道。

  他哄着她,“好,没错,谁都没错。”

  她抽噎着,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呢喃道, “你说的这是一切是真的吗?”

  “实在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你妈妈。”

  他叹了口气,“反正她迟早会告诉你的。”  顾青檀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着急跟她说这些,都把她给惹哭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一边安慰她,一边用手轻轻地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乖,不哭了。”

  裴旖看到他一脸心疼的帮自己拭泪的样子,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突然发现,虽然两人没见过几次面,但他好像一直对自己很好,很亲近。

  原来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难怪自己一点也不讨厌他……

  裴旖定定的看着他,仿佛要记住他的五官,然后在脑袋里寻找与自己的关联,竟然还真的被她找到了几处相似。

  至此,她心里面其实已经信了一大半。

  像是为了最后确认一次,裴旖小声问道,“你真的是我哥哥?”

  “是的。”

  顾青檀温柔道,并煞有介事地郑重点点头。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咬着嘴唇,声音微不可闻,“青檀……哥哥。”

  听到裴旖开口叫哥哥的那一瞬间,顾青檀心里胀胀的,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说不出有多高兴。

  “妹妹”抬起头,梨花带雨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看,这小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极了。

  “哎,我在。再叫我一声哥哥,好不好~”

  他的语气就好像一位老父亲央求自己刚会说话的女儿叫爸爸似的。

  她看了看他,见他这么欣喜若狂根本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于是又低低地唤了他一声哥哥。

  顾青檀突然笑着一把抱起她,随后在原地转了一圈。

  “啊!”

  她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也非常兴奋。

  经他这么一闹,两人的关系瞬间就亲近了不少。

  “好玩吗?”他乐呵呵地问道,“想不想再飞一次?”

  裴旖俏脸一红,坏哥哥!

  见她不回答,他很自然的把她揽入怀中,将她再次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瞬间有点慌了,赶紧伸出手去推开他,害羞道,“呜,放开我。”

  见他嬉皮笑脸不为所动,又拿出了杀手锏,她气呼呼地说道,“你是个坏哥哥!”

  “好妹妹。”他毫不在意,反而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她委屈地撅着嘴,“不许欺负我!”

  看着她那又羞又气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子算欺负吗?”说着,他顿了顿,笑眯眯道,“那这样,你再我叫一声哥哥,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她莫名其妙就红了脸,心里面其实已经一点也不抗拒叫他哥哥了。

  “哥哥……”

  这个称呼好像有魔力似的,裴旖觉得自己每叫一声,心里就对他多了几分依赖感。

  “哎。”顾青檀顿觉十分满足,轻轻把她放到了地上。

  接着,裴旖用一种弱弱的声音,与他约法三章,“哥哥,如果你真的想做一个称职的哥哥,那你以后不许再这样欺负我了,也不许笑话我,还有,还有不许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等我以后想到再跟你说。”

  刚才,哥哥虽然欺负了她,可是她却并不讨厌,只是把她当成小孩子,这也未免太羞人了。

  闻言,顾青檀抬起手,轻抚她的小脑瓜,温声道,“哥哥以后会好好对你的,不会欺负你,也不会笑话你,而是把你当成小公主,嗯,还有,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是兄妹,是不能结婚的……所以,我的好妹妹,请你不要不开心了。”

  裴旖享受着来自“哥哥”的摸头,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丝毫没有阻止“哥哥”亲昵的抚摸的意图,反而自投罗网,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下意识地把小脸埋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非常享受“妹妹”钻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嗅着她清新的发香和体香,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恨不得抱着闻个够。

  “才没有因为这个不开心。”

  顾青檀贴在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那你跟哥哥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没胃口,午饭你好像也没吃多少?”

  她有些羞于启齿,沉默了一会儿,把小脑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抬着头看着他的眼睛,“那个……哥哥,我说了,你别怪我,之前我不知道你的真是身份,我,我还以为我妈妈她是喜欢上你了呢。”

  顾青檀一时愣住了,她的话就像是《皇帝的新装》故事里那个天真的小孩子,直接捅破了那层虚伪的窗户纸。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裴姐姐会对他动情吗?这岂不是说明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根本就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

  现在“妹妹”把事情戳破了,顾青檀顿时感觉方寸大乱。

  但现在也不能在“妹妹”面前表现出来,他只能若无其事地笑笑,“傻丫头,现在你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了吧。”

  “嗯~”裴旖她俏脸一红,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哭过后就有点想睡觉。

  顾青檀见状,十分体贴道,“那你休息一会吧,我先走了。”

  正当他刚要走出房门的时候。

  “哥哥……”她忽然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还以为她是看出来了什么,慢慢的转身凝望着她,等待着下文。

  裴旖沉默了几秒钟,有些纠结道,“那个,哥哥,你今天可不可以多陪我一会儿,等我,等我,睡着了再走就好……不许觉得我幼稚!”

  顾青檀轻叹了一声,他知道她的心里缺乏安全感,却也没想到会到这个程度。

  “你不喜欢一个人入睡吗?那之前都是一个人睡的吗?”

  裴旖歪着头,小声反驳道,“才不是一个人呢,有裴旎陪着我!”说着,她看向了床上那只玩具熊。

  顾青檀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裴旎”是那大熊的名字,

  她轻声呢喃,“妈妈说,这是爸爸送给我的礼物,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买好了很多礼物……还写了好多封信,每年寄一封给我。”

  听到“妹妹”这么说,顾青檀忽然一阵发冷,觉得那个男人这是在交代后事。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提起“爸爸”,两个人都各怀心事,一时相顾无言。

  顾青檀发现妹妹似乎又有点心情低落,于是便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以示安慰。

  裴旖白嫩的俏脸登时变得通红。

  妈妈也好,闺蜜也好,还有哥哥,总是喜欢摸她的头,要是摸秃了可怎么办啊。

  这种温柔的爱抚,让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是正接受妈妈爸爸的摸头一样,不仅带来了一种身体上的舒适感,还带来一种心里上的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她十分享受,便闭目任他搂着,随便让他摸自己小脑袋。

  哥哥站着,妹妹坐着,她双臂抱紧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心里思考着自己与“哥哥”之间的关系。

  她不得不承认,血缘关系真的是太奇妙了,能让两个人就瞬间亲近起来,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投缘”。

  即使只见过寥寥数面,也会觉得他和其他的陌生人不一样,从而产生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即使是同父异母,心里的别扭感也会被满满的温暖挤出心外,让兄妹之间愈是相处便愈发亲密。

  顾青檀摸了一会儿,便自觉停手,这种事情要讲究适可而止。

  他慢慢松开了她,低声说,“你不是困了吗,乖,睡一会儿吧。”

  哥哥催她睡觉了,不过她并不讨厌。

  裴旖听话地点点头,心里有些不舍,刚才被他摸头时,一度感觉到心里很温暖、很舒服,甚至想要永远这样下去。

  既然要睡觉了,她便脱下了身上那件白色运动外套,毫不见外地朝着哥哥递过去,顾青檀接过来帮她在衣架上挂好,接着,她很快缩进粉色印花的被子里面,在被子里脱去了运动裤,躺在床上,乖乖合上了眼睛。

  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她索性央求道,“哥哥,你念书给我听,好不好?”

  “想听什么?”

  “都可以。”

  听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让你念给我听。

  “好。”

  他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拿起那本《红楼梦》翻开,从她放着书签的地方,轻声念了起来,心照不宣地跳过了一些他认为太越界的描写。

  裴旖安安静静地平躺着,思绪在清醒和迷糊之间摇摆飘移。

  顾青檀忽然觉得这种哄小女孩睡觉的事,自己好像之前曾经做过似的,而且不止一次。

  裴旖轻柔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她本来就已经有些困了,听着听着,不一会儿就甜甜地睡了过去。

  顾青檀合上书,刚要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妹妹微张的小嘴中发出一阵梦呓,“哥哥……”

  “……爸爸。”

  他怔了怔,不由得想到,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而爸爸和哥哥都是能保护她的人,只要喊出他们的名字就能获得勇气。

  “哥哥在”,顾青檀犹豫了两秒钟,鬼使神差一般,“爸爸也在,安心睡吧。”

  他轻轻地说着,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

  回到客厅,便看到裴清茗一个人在闻香品茗,从后面看去,紧致的后背让身姿更加挺拔,丰臀细腰,足见曲线妙曼玲珑。

  像她这般的成熟女子根本不需要暴露的装束,只用柔和的身体曲线,也充分表达出自己的性感,光是从骨子散发自己的柔情和妩媚,在顾青檀眼里,就显得格外诱人。

  “裴姐姐。”

  他轻轻唤了一声,以免自己突然出现吓到她。

  裴清茗转过头来,满脸温柔,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你跟旖儿聊的怎么样了?”

  顾青檀想了想,“我们一见如故。”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她困了,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裴清茗芳心一跳,有些蠢蠢欲动,在她听来,以前哥哥轻声对她说“女儿睡着了”这种话,无异于求欢的讯号。

  即便是他们已经习惯了不分场合的亲热,也同样会心照不宣地避开女儿做,以免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此时此刻,她真的有些想要了。

  裴清茗扪心自问,这些年来,自己对哥哥的爱难道有什么变化吗?

  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无论贫穷富贵健康或者疾苦,她对他的爱都不会改变。

  其实,哥哥变小之后,她反而有了一种身份互换的新鲜感。

  现在她是姐姐,而他是弟弟,做起来说不定会更加的刺激。

  但是裴清茗又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时间点并不合适。

  她暗暗告诫自己,如果因为偷跑,害得哥哥的记忆产生了偏差,那也是违背了他本人的意愿。

  哥哥对这些记忆无比看重,当年,甚至宁愿自己发高烧也不愿意忘记她们。

  那么,为了日后的幸福,她心甘情愿在多忍耐一会儿。

  裴清茗这样想着,努力在他面前保持端庄优雅,都快把嘴唇咬破了。

  自从知道哥哥就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一日见不到他,便觉得牵肠挂肚,如今见到了,自然是喜不自胜,却只能看着不能吃,她都快疯了。

  生意场上的奇女子,在心爱的人面前,也不过就是他的小妻子而已。

  “坐下来喝杯茶吧。”裴清茗幽怨道。

  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两人相谈甚欢,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

  直到静姨打电话来,顾青檀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起身向她告辞。

  无论何时,都不缺等他回家吃饭的女人。

  裴清茗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哥哥不要走,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他想,甚至可以吃她……

  最后,理智战胜了欲望了,她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待他走后,她怅然若失,闭目静坐,眼前全都是他。

  良久,裴清茗轻叹一声,先是起身上楼去看了一眼女儿,发现她还在熟睡,便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站在镜子面前,脑子里仍是全都是他。

  下午喝了很多茶水,也根本不管用。

  茶经云,茶之为用,味至寒,最宜精行俭德之人,饮之可使人清心寡欲。

  长期以来,她喜欢用喝茶来禁欲。

  但实际上,茶本身对于本身的激素分泌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干预或者说影响,也不会影响女性基本的生理结构和生理功能,这完完全全是心理作用,是她自己赋予了这个行为意义。

  相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茶能兴奋中枢神经系统 , 一定程度上提高对性刺激的敏感性,甚至可以助兴。

  越是想他,便越觉得燥热。

  她便脱光了自己衣服,无限美好身子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全身上下,只留下雪白的颈项间那串珍珠项链。

  接着,她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玉体。

  本来就高达一米六八的身材,即使不穿高跟鞋,也足以称得上是身材高挑。

  她仔细寻找着自己身上不完美的地方,可是竟然找不到一处。

  说她是二十几岁的新婚少妇都不足为过。

  于是她不禁有些得意,开始对镜自怜,着自己坚挺高耸的椒乳和滚圆的翘臀,嫣红的腿心,不时在镜子面前走来走去,展示着妖娆婀娜的体态,将自己的风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很快,她颤抖着取下颈上的那串项链,闭上了眼睛。

  经过了几分钟的摩擦前戏之后,她把珍珠一颗一颗的塞进了那里面,淌出的晶莹剔透水顺着修长的美腿滴到了地板上。

  她品尝到了快乐,口中不停娇吟,动作也逐渐快了起来,等到从痛苦的煎熬和折磨中彻底解放出来的时候。

  她整个人都是慵懒地斜躺着,非常舒服。

  可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心中不由一阵剧烈的跳动──自己刚才忘了锁门。

  她赶紧从地上捡起了散落衣裙内衣,然后用双手抵住了门把手。

  “妈妈,你在里面吗?”

  “在!旖儿,你等一下,妈妈在换衣服!”  其实在妈妈亲她额头的时候,裴旖就已经醒来了。

  不过她又懒洋洋地赖了一会儿床,才起来洗漱。

  等她收拾完毕下楼,找了一圈没发现妈妈和哥哥的踪影,于是找来女仆,问道,“我妈妈出去了吗?”

  她没好意思问,哥哥去哪儿了。

  “女仆垂手而立,夫人没出去,应该还在房间里。”

  “哦。”裴旖轻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便往楼上走,顺着走廊来到妈妈的卧室。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如有若无的呻吟声,反应过来之后,脸色瞬间涨红了起来。

  裴旖读过许多书,自然不是一张白纸,当然知道这种声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妈妈在……在自己玩自己吗?

  她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

  还是说,她在和哥哥一起做那种事情?

  当这个想法从心底冒出了来的时候,连裴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理智告诉她,可能性并不大,但还是忍不住去想象那副场景。

  在她的心目中,妈妈是最美最美的女神,从小悉心照顾着她长大,她不可避免地对妈妈存在一种深深的依恋,永远不想跟她分开,而哥哥则是今天才相认的血亲,却隐隐约约有点熟悉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味道,让她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妈妈如果跟哥哥……她顿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在替爸爸感到不值的同时,还有一种好像自己被心爱的人背叛了两次的感觉。

  他们两个真的有那种关系吗?

  裴旖的心脏怦怦直跳,抿住嘴唇,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靠近那扇门。

  与此同时,卧室里裴清茗的耳朵动了动,很快也发现了异样,慌慌张张地开始收拾。

  裴旖伸手去推门,却被门里面的裴清茗抢先一步握住把手。

  “妈妈,你在里面吗?”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在!旖儿,你等一下,妈妈在换衣服!”

  换衣服怎么了?大家都是女人,还需要避讳嘛?

  裴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个高贵优雅的贵妇妈妈,会发出这样慌乱的声音。

  心里好像有什么破灭了,终究,妈妈她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门把手,使劲一推,而裴清茗在那一侧死死的顶住。

  母女俩就像是角力一般,一场奇特的战争就此拉开了帷幕。

  裴清茗急道,“旖儿,听话,不要胡闹!”

  “他是不是在里面?” 情急之下,裴旖口不择言。

  “谁……”

  “顾青檀!”

  这个名字好像魔咒一般,光是听到这个名字,裴清茗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然后身子一软,向后重重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卧室门随之缓缓打开。

  裴旖站在门口,发现只有母亲一个人之后,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见妈妈光着身子坐在地上,羞愤欲绝地盯着自己,她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要挨打了,转身就想跑。

  “你这死孩子……把门关上,给我进来!”

  裴清茗又羞又气,那张绝美的俏脸上布满了不正常潮红,大颗的香汗顺着香腮蜿蜒而下。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神,向来冷静自持,此时却突然变成了个衣不蔽体的裸身女人,这种不堪入目的反差,让母女俩都觉得尴尬无比。

  正因为让女儿看到了自己这副不成体统的模样,她感觉真是丢死人了。

  裴清茗神色恼怒,拧着柳眉,犹自喘息着。

  “死丫头,你……等我穿好衣服,一会我怎么收拾你。”

  裴旖心里咯噔一下,既然妈妈你不肯放过我,那干脆咱们俩同归于尽吧,

  “妈妈,为什么我刚才喊他的名字,你反应这么大,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脱口而出,越说越却觉得理直气壮。

  裴清茗冷笑一声,事已至此,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要不然女儿还以为她红杏出墙了呢,于是干脆就说出了真相,“他是你爸爸!”

  说完之后,她感觉自己如释重负,心里好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裴旖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软软地跪倒在了地上。

  她忽然抬起头,恼羞成怒地瞪了妈妈一眼。

  裴清茗显然被气得不轻,刚才女儿的眼神在她看来,似乎在说,妈妈,你还要不要脸啊。

  她顾不上穿衣服就直接从走到一旁的床头柜边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甩在了女儿的面前。

  “死丫头,你自己看。”

  裴旖捡起来,一遍一遍翻看着,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竟然是真的……”

  理智告诉她,母亲根本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人,因为她可以随时拉着他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她张大了嘴巴,说不出来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因为之前有了兄妹相认的铺垫,她竟然没有抵触,反而有丝异样的感觉,很快就接纳了这个事实。

  妈妈从小就告诉她,爸爸没有死,开始的时候,她愿意相信,认为爸爸迟早会回来的,后来长大了懂事了,逐渐对这种说辞有些麻木了,而当她得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爸爸真的还没有死,心里除了震惊,紧张,害怕,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我有爸爸了。

  裴旖在一天之内接连品尝到了“我有哥哥了”,和“我有爸爸了”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裴旖忽然扑到了妈妈怀里,把脑袋埋在她的胸口,紧紧的搂着她。裴清茗轻叹一声,抱住了女儿,轻拍着她的后背。

  裴清茗轻声道,“他就是你的亲生爸爸,只不过他的身体变小了,也忘记了我们母女,准确来说,不是忘记了,只不过是把记忆隐藏在了大脑深处,等过一段时间,记忆自己就会回来了。”

  “旖儿,跟妈妈约好,我们娘俩不能主动告诉他,要等他自己想起来了,可以吗?”

  “可爸爸说,他是我的哥哥。”裴旖面色有些纠结。

  裴清茗一愣,马上又重复了一遍,“他是你爸爸。”

  裴旖抬起头,认认真真说道,“妈妈,爸爸也是你的哥哥吗?。”

  她一脸吃惊地看着被女儿,“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爸爸告诉她的。

  不过裴旖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这么说,我们都是他的妹妹,妈妈,你是我妈妈,也是我的姐姐?”

  裴旖顿时哭笑不得,很快又感觉有些头疼,真不知道女儿的小脑瓜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这称呼和关系都乱成麻线了,她又该怎么跟女儿解释呢?

  裴清茗搂着女儿在大床边坐下,轻声道,“旖儿,你听妈妈说,妈妈和爸爸很久之前就认识了,那时候他是妈妈的哥哥,我是他的妹妹,我们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和奶奶工作都很忙,一直都是他既当爸爸又当妈妈,照顾着我……我也曾经有叫过他爸爸,他也喜欢我这么叫他,但他终究不是我的爸爸,你懂吗?所以,旖儿,你现在可以叫他哥哥甚至叫他叔叔,都可以,因为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无论你怎么称呼他,都改变不了他是你的爸爸、我的丈夫的事实。”

  裴旖沉默一会,忽然扬起小脸来,“那我还是叫他哥哥,可以吗?”  回家之后,熄火后顾青檀并未第一时间下车,而是静坐了一会儿。

  这一刻,是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他出神地看着窗外,物我两忘。

  不知不觉间,不到半个月,自己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姹紫嫣红的女子了,贤惠,冷艳,端庄,可爱,优雅……每一位女子都是一朵独一无二的花儿。

  ……

  厨房里,一抹丰腴的身影正在忙碌着。

  静姨像往常一样系上了围裙,一想到青檀说今天要回来吃饭,她便满心欢喜,口中轻轻哼着歌,打算做一些合他口味的菜肴。

  刚把米放进了锅里,手机便响了起来,于是擦了擦手,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顾幽篁说,很快就到家了,晚上想吃麻辣兔肉。

  她浓妆艳抹,开着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停在了妈妈的面前。

  顾兰芝拉开车门坐了上来,裁剪合体的西装更显身姿窈窕,系好安全带,淡淡对女儿说了声“走吧。”

  母女俩穿行过城市的车海人潮,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变绿。

  可是坏掉了的红绿灯,如同坚贞不渝的爱情,永远不会变绿。

  车辆越来越多,这里逐渐热闹了起来。

  被一起堵在主干道上的,还有方艳青的那辆白色雪佛兰,家里的琐碎令人心烦意乱,她已经好多天没睡好觉了,正好接着这个机会闭目养神。

  从小的时候,她就幻想将来有一天,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买一个很大的房子,把一家人都从农村接出来。

  后来那个愿望实现了,也破碎了。

  与此同时,任劳任怨的林秋鸾接到了队长的通知,火速赶到了堵车现场,吹着口哨,在十字路口用手势指挥着交通,秩序开始恢复,车辆有条不紊的的行驶着,纷纷离去。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吃晚饭。

  ……

  周素和周礼这对双胞胎姐妹回到家里,便开始准备晚饭。

  她们刚从生鲜超市买菜回来,买了许多鲜活的海鲜,水淋淋的,带着一股大海特有的咸腥潮湿味。

  周礼煞有介事的戴上了橡胶手套,拿出了一把精致的手术刀,神情严肃地准备给甜虾开背去虾线,却被周素一脸嫌弃地赶出了厨房。

  周礼一笑置之,不用做饭,多好,她也正好乐得清闲。

  现在,给自己冲一杯热茶,等着开饭才是她应该做的。

  跟裴清风待久了,周礼也戒掉了喝咖啡的习惯,改为喝茶。

  她还记得,当时他说,他从小喝的茶叶都是他妈妈亲手炒出来的。

  如今物是人非,炒茶女也早已经换成了机器。

  除了客户特定要求手工制茶的以外,正常从杀青到炒制坐扁,再到滚筒辉干,全部都是由炒茶机来完成,已经实现了规模化、规范化生产。

  做出这个违背祖宗的决定的人,正是裴清茗。

  她还说了一句名言,抱残守缺者死,与时俱进者生。

  令人赞叹。

  ……

  裴家别墅。

  裴清茗面前摆放着一杯热乎乎的茶,绿色的嫩芽,一根一根的在水里,泡出来茶水清亮剔透。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闭上了眼睛,默默思考着生意上的事情。

  新式炒茶机让茶叶的品质和产量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不过机器采茶还是不够成熟,眼下还是要依靠人工精细采摘。

  她到底是哥哥一手调教出来的,掌控这一家全国百强上市公司的命脉的女强人,可不单单只会对着他发骚而已。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哥哥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若论能力,人并不机器厉害多少,但人永远比机器更高贵。

  小屁股至今还隐隐作痛的裴旖,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妈妈的对面,低着头,心里想着明天要不要去找哥哥玩。

  他呀,还是当自己的哥哥好,如果让自己喊他爸爸的话,总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同样的称呼,有人觉得难以启齿,有人却觉得甘之如饴。

  陈书颜给顾青檀的备注就是“金主爸爸”,这是网络上流行的叫法。

  ……

  陈书颜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微微有些出神。

  刚才,她的傻白甜妈妈打电话给她,说想起她的爸爸是谁来了。

  陈书颜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话剧演员,也曾经进过娱乐圈一段时间,只是出道以来一直走玉女路线,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不愿意跟异性演员拍吻戏或床戏,不拥抱,甚至连牵手都不行,说要把这一切留给了丈夫,着了魔似的想要只靠演技出头,因此一直不温不火的,越混越差,后来还被娱乐公司开除了。

  她的经纪人,同时也是表姐,送到一位贵人的床上。

  那位表姐当时是这么说服妈妈的,人家长得又高又帅,你又不吃亏,干完这一票,我们就攒够钱退休,可以回老家了!

  没想到,一次就怀上了。

  妈妈舍不得把她打掉,于是就一个人把她生了下来,然后靠着贵人留给她的那笔卖身钱,把她养大成人,美滋滋地在家躺着追剧,对戏里的女演员评头论足,当了许多年足不出户的宅女。

  本来那笔钱她们娘俩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可是妈妈后来把钱拿去做理财了……

  “我现在知道错了,真的,颜颜,妈妈当初就不应该好面子,遇到你爸爸那样的男人,就应该死皮赖脸的贴上去的,你以后可不要犯妈妈这样的错误了。”妈妈诚恳地说道。

  这个道理,陈书颜很早就想明白了,自己的矜持啊脸面啊这些,跟学长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她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面带嘲讽的想着,现在不过是区区夏望舒而已。

  将来无论对手是谁,她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

  顾式集团,市场营销部,会议室。

  下班之前开会是职场传统,不爽不要玩。

  站在台上,夏望舒有点紧张。

  这还是第一次她作为负责人开组会,面对着台下的二十张面孔,其中还有她的顶头上司,她只觉自己手心冒汗。

  鼠标好滑。

  她好怕说错话,然后被下属耻笑。

  颤抖的小手握住鼠标点击着PPT,移动的光标都在颤抖,她一页一页娓娓道来,直到最后一页。

  说完之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上司满意地点了点头,带头鼓起掌来,“很好。”

  她没在困难中放弃,却渐渐有些迷失在这种赞誉里面。

  老公,我会一步一个脚印,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人。

  我会去努力地去做一个好妻子,希望你也可以是做一个好丈夫。

  ……

  耳边忽然传来渺远的车声。

  顾青檀睁开眼睛,发现是姐姐和母亲回来了。

  他从车上下来,向着她们,走入了红尘之中。  农历,七月十五。

  顾青檀相约裴清茗相约一起前往裴家老宅,一起同行的还有身穿职业装周素和乔雨荷。

  裴清茗今天穿的是一身朴素的便服,长及大腿的荷叶边黑色连衣裙,里面还特意穿了打底裤,脚上踩的是一双矮跟鞋,黑发盘起,有种特别的韵味。

  四个人乘坐一辆车,大约几十分钟的车程,便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车,眼前所见的是一片绿意盎然。

  万亩茶园,基本上全都是裴家的产业,可以说,村民们都在给裴氏茶业打工。

  裴氏是大姓,最早可能要追溯到唐代,裴氏出将入相,家族里至少出过四位宰相,这里便是裴氏的一族分支。

  得知裴清茗要回家探亲的消息后,村支书一早就在在村口等着了。

  按辈分论起来,裴清茗还要叫他一声远方表叔。

  村支书迎了上去,“回来了就好。”说着,看向她身边的顾青檀,“这位是?”倒是没有因为顾青檀年纪小就看轻了他。

  裴清茗微笑着说了一句,“来茶园考察的顾总,这可是位大客户,要好吃好喝招待着才是。”

  “那感情好,接风宴家里准备好了。”村支书点点头,听说是大客户之后态度发生明显的变化。

  他忽然有些惋惜地说道,“你来晚了点,现在不是采茶的好时候。”

  不同茶叶按的采摘时间不一样,大事上可以分为春夏秋冬四类。

  春茶是一年中最好的茶,细分的话春茶又分为明前茶,雨前茶和春尾茶,明前茶又是最好喝的,也是最贵的,裴清茗平时拿来送人的都是这种茶。

  而六月初到七月初这段时间夏茶,因为夏季天气炎热,茶树新的梢芽叶生长迅速,也能大量产出茶叶,但香气不如春茶那般强烈。

  七月中旬往后采制的茶叶,就算是秋茶了,与春茶的浓厚的口感相比起来,秋茶显得清淡了许多,不过有很多人都是比较偏爱秋茶的。

  冬天是大部分茶树休养生息的季节,南方地区气候温暖,也有冬茶,不过一般来说产量很少。

  村支书边走边为顾青檀介绍着,裴家的茶园,基本上每年只采摘春茶这一季制作绿茶,一亩茶园能产三十斤茶……他认真听着,默默记在心里,对茶农的收入也大致上有了一个了解。

  裴清茗跟他并肩走着,周素和乔雨荷对视了一眼,回去把车子发动,慢慢跟在后面。

  “这次回来,多住几天吧,老人家也想你了。”

  裴清茗苦笑着摇摇头。

  村支书微微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裴清茗这一次应该是专门回来祭祖的,看看爷爷,父母,还有她哥哥,也待不时间长,毕竟外面还有一大摊子生意要忙。

  倒不是说赚钱比亲人更重要,只是做企业做到裴氏这个份上,有许多家庭都仰赖着依附着以此谋生。

  就拿村里的村民举例子,以前便是家庭为单位炒茶,参与生产的人有男人、女人、老人和儿童,全家齐上阵,生产完了还要发愁怎么卖出去,现在则是只需要大人坐在生产车间里赚着工资,便能养活一家老小,还能享受着免费的食堂……什么是社会责任?致富后不忘乡亲,这就是一种社会责任。

  村支书就欣赏她这一点。

  办接风宴的地方是村里最好的饭店,裴家是大家族,今天算是家宴,大家聚在一起简单吃个便饭。

  男人和女人是分开坐的,一边一个包厢,裴清茗那边是村支书的妻子在招待,顾青檀则被村支书推着坐到了主位上。

  他推辞道,“这,怎么敢当。”

  村支书笑眯眯道,“你也是大老板,这么谦虚干什么,坐吧。”

  刚要开席,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有女孩子喊,“太奶奶,有楼梯,您慢点。”

  村支书放下筷子,急道,“她老人家怎么出来了,这不是胡闹嘛。”这位太奶奶,如今已百岁高龄,腿脚也不利索,儿孙们难免担心她磕着碰着。

  听到身边的人说孙女裴清茗回来了,她等不及了,坚持要来看看她。

  顾青檀整理了一下领带,跟着村支书一起去了女眷那边。

  一进门,就看到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满脸慈祥,裴清茗半蹲在地上,握着奶奶的满是皱褶的手,在老人家膝下承欢。

  旁边还站着不少女人,比较引人注目的便是村支书的妻子,眼角虽然已经有了皱纹,却依旧保留着几分年轻时的风采,还有一个是年轻的女孩子,初中生模样,看起来元气满满。

  “这是谁来了?”老太太老眼昏花,看不真切。

  “是福山来了。” 村支书的妻子连忙回答道。

  裴福山是村支书的名字。

  他上前一步,把背后的顾青檀露了出来。

  “啊福山啊。”她笑着问道,“福山,结婚了没有啊?”

  村支书一脸无奈,“结了,结了。”

  老太太其实已经有些阿兹海默症的征兆,有时候根本记不清谁是谁,媳妇们就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的跟她说明白。

  “结了,结了,我呀就是他媳妇。”她又把女儿拉过来,“您看,孩子都这么大了。”

  “哦。”老太太不住地点点头,“那个,又是谁家的孩子呀?是福海吗?”

  村支书的妻子笑了笑,“那位呀,不是咱家的孩子,是客人,人家姓顾,叫顾青檀呢。”

  不知怎地,老太太忽然有些不高兴了,“不要胡说,孩子,你过来,让老奶奶仔细看看……”

  顾青檀见老太太喊自己了,心想按照辈分,自己也应该叫她一声太奶奶,于是走上前,蹲下身去,喊了一声,“太奶奶。”

  老太太眉开眼笑,拉过他的手来,笑眯眯地说道,“小风,你回来看奶奶了啊。”

  这话一出,很多人脸色都变了。

  顾青檀也是悚然一惊。

  村支书的妻子笑得有些勉强,“您老人家认错了……”还有半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是您的大孙子……

  老太太不理会她,又转头拉住了清茗的手,把他们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问道,“你们俩是一对,奶奶知道,有孩子了吗?”

  裴清茗已经是泪流满面,“有的。”  老太太的神情很温和,像是低眉的菩萨,“在哪呢?怎么不带来让奶奶看看?”

  裴清茗红着眼圈,欲语泪先流。

  周素掩住了嘴,看到这一幕,她感同身受,也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乔雨荷站在周素身边,默默看着她,神情有些奇怪。

  老太太突然提到了“小风”,这让在场曾经受过他的恩惠的长辈都有些伤感。

  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村支书反应很快,立马强颜欢笑着打圆场道,“她老人家这是想重孙女了,小旖儿这次怎么没回来啊……”

  裴清茗也怕别人看出异样来,低下头,克制着内心的情绪,“她生病了。”

  其实就是被打了屁股,行动不便而已。

  “哎什么病啊,不严重吧……”

  “我家丫头也老是感冒发烧。”

  大家巧妙地把话题岔开。

  村支书也不着痕迹的把半蹲着的顾青檀从地上拉起来,“走,吃饭去。”

  顾青檀转过头,看见村支书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临走之前,听到还隐约老太太喊他的声音。

  “小风,小风,他怎么走了……”

  裴清茗哄道,“奶奶,他去吃饭了,吃完饭再来看您。”

  “哦,吃饭啊,让他多吃点,都饿瘦了。”

  顾青檀楞在门口,忽然有点想哭。

  ……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大家的兴致也不是很高,一顿饭吃得马马虎虎。

  接风宴结束后,村支书拉着顾青檀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茶室,说有事要跟他单独谈谈。

  “抽烟吗?”村支书递过来一包红双喜。

  顾青檀不抽烟,出于尊重,还是接过一根,捏在手里。

  “来,点上。”

  “还是我自己来吧。”

  顾青檀象征性的抽了一口,便不抽了,准备等烟自己烧完。

  村支书吞云吐雾,打量了他一眼,忽然开口说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这既是试探,也是询问。

  “裴清风?”顾青檀也不避讳,轻声解释道,“他很有可能是我爸。”

  村支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我就知道!”

  他的语气有些感慨,“早该想到的,你姓顾,清茗这次是带你认祖归宗来了。”

  “裴姐……姨,她还不知道我知道了。”

  这话有些绕,但村支书还是听明白了。

  他一脸无奈,“她是你半个妈,也是你的姑姑,你却喊她姐姐,这辈分够乱的。”

  顾青檀呆住了,反应过来然后问道,“他们是兄妹吗?”

  难怪两人都姓裴,他还以为是入赘之后改的。

  村支书灭掉了手里的烟头,然后道出了事情的关键——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你爸是捡来的,跟青梅从小一块长大,两个孩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哥我嫂他俩也乐得自家儿子娶自家闺女,双喜临门。”

  “可惜后来你爸的家人找来了……”

  往事像一副巨大的画卷,向他揭开了一角。

  顾青檀惊觉,事情好像不是他之前想的那样。

  这时,他忽然侧过头看了村支书一眼,又提了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我的爷爷奶奶,他们是怎么去世的?跟裴清风……自杀有关吗?”

  父母失去了儿子,感觉就是失去了全世界,会痛苦很久,久久不能走出。

  顾青檀害怕是由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击垮了他们的身体。

  “不是。”村支书沉默了一会儿,“是因为一场车祸。”

  他点起了烟,说起了那些平时不愿提及的往事,“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他们夫妻俩开着轿车去跟人谈生意,回来的时候,在高速路上跟一辆大货车撞了。”

  村支书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语气淡淡的,但身边的顾青檀明显能感受这个老男人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那种哀伤。

  顾青檀默默捂住了心口,其实,从刚才太奶奶叫他“小风”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隐隐作痛,愈演愈烈,现在听到两位的死讯,只觉得心绞痛得厉害,痛彻心扉。

  他沉默良久,“我想去看看他们。”

  村支书看了他一眼,叹道,“是该去看看了。”

  ……

  等两人再次见到裴清茗的时候,从她精致的俏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刚才哭过的痕迹。

  老太太也已经回去休息了。

  村支书短短两句,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裴清茗低垂着眼帘,“要去祠堂,我带他去就行,你去忙吧。”

  接下来,她安排乔雨荷带着周素,两个人先去家里住下,然后自家牵着哥哥的手,跟他在路上慢慢地走着,心里忍不住回想起方才的事情。

  奶奶最疼哥哥了,刚才她拉着他的手叫“小风”,说明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后来,奶奶还把他们的手放一起,是什么意思,自然不用多说。

  奶奶是想让他们俩以后好好过日子。

  顾青檀看着路边的风景,这里虽说是乡下,但是建设得非常的好,水泥铺地,道路通畅。

  放眼望去,青砖黑瓦老宅子和新起的楼房分成了两个区域,风格意外还融合的不错。

  顾青檀总觉得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有的老宅子门前冷落,门上的楹联和福字也已经褪色,显然是长期无人居住,至于里面的住户有可能是搬进新房里去了,也可能是住到图方便住到厂房的宿舍里,又或者进城务工去了。

  顾青檀想起自己的导师曾经说过,城乡一体化,其实有点像是一个文明转化过程,城镇化会不断蚕食、侵蚀甚至是破坏乡村。

  毕业之后,他对这个问题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在这一过程中,不乏会有大资本的参与,它们不断地将以前的农田屋舍转化成为新的楼盘或者是各种工厂。

  真要说起来,顾家当初不就是靠着城乡改造工程的东风先富起来的吗。

  这是一种市场经济现象。

  因为经济基础和立场不同,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其实都不一样

  举个例子,比如村支书,他看到的是所谓的招商引资,是就业问题还有扶贫问题;茶农们看重的是能拿到的现钱,集体卖地建,他们可以获得分红,种茶赚钱,即使需要买粮食吃也很划算。

  顾青檀已经吃饱了,所以经常会思考一些无聊的问题,关于资本,关于人性。

  比如,他觉得温柔的裴姐姐,算是一个有“善良”的资本家了,她会给茶农让利,会带领着乡亲们致富。

  但她同样也会选择用更高效率机器击碎手工生产,然后把人们招进工厂,亦或者放任子公司靠“小罐茶”这样的营销手段在市场上收割智商税,不支持也不反对。

  这世界上或许有像她这样还算“良心”的资本家,也有黑心的资本家,但阶级是阶级,个人是个人, 从来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

  裴清茗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对他轻声道,“前面就是咱家祖祠了。”

  说起来,裴家以前就是地主阶级,也算是家学渊源咯。  顾青檀顺着裴清茗指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见到宗祠的大致轮廓。

  南方多丘陵,裴氏宗祠建在一个小陡坡上。

  在文革时那个混乱的年代,“破四旧”开始后曾经被拆毁,后来又得以重建。

  裴清茗拉着顾青檀来到了祠堂前,上面一块黑色牌匾,镌刻上去的黄色楷书,写着“裴氏宗祠”四个大字。

  她声音清脆的叫了一声,“五爷爷。”

  五爷爷名叫裴德宽,是宗祠的守祠人,他家就住在祠堂附近,祠堂里面也有一间小屋子,里面摆放着他的一张床。

  然而还没等五爷爷,一只警觉的大黄狗就窜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盯着两人。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这狗子看起来有点吓人。

  顾青檀当即上前一步,下意识地把裴姐姐护在身后。

  裴清茗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抹微笑,心中欢喜,“没事,它不咬人裴家人。”

  他不置可否,狗子终究是狗子,又不是什么明辨是非的獬豸。

  “大黄,你主人呢?”

  这时,一位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挥了挥手,示意大黄狗一边去。

  于是它便听话地回到院子里,露出肚皮晒太阳去了。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两人一眼,温和道,“进来吧。”

  顾青檀观察周围的环境,里面类似于一个四合院的结构,磨砖刻石,雕梁画栋,院子中间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裴氏后世子孙须知三不可,书不可不读,善不可不行,义不可不知。

  还有后来刻上去的,斗争不可争斗。

  最后一句有些不伦不类,顾青檀觉得奇怪,细问之后,才知道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

  五爷爷娓娓道来,在那个年代,裴家人其实并没被怎么暴力对待,因为之前地租收得本来就很低,遇到了天灾人祸之时,还会免租,称得上一句仁义。

  后来,裴家太爷似乎预料到天下将起波折,于是便提前将把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成了金条,埋到了地下。

  待到拨乱反正,第一件事就是取出这笔钱,重修了族里的祠堂,又拿出一部分钱用于兴办学校,剩下的就是裴家重新发家的资本……

  顾青檀觉得,自己似乎曾经听过这个故事。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当时面对来抄家的中学生,太爷爷淡淡的说了一句,拿吧,回去问问家里人,我裴某人可有对不起你们家的地方。

  当天晚上就有父母上门来赔礼道歉。

  太爷爷就跟人家说,这世道不可能一直都这样下去的,高考迟早会重开的,孩子不读书可不行。

  可是又有几个人听得进去?

  ……

  过去如同电影片段,不断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些都是我的记忆吗?

  顾青檀摸着心脏,那里还是在疼,就好像被医生缝好的伤口慢慢的被崩开,流出来鲜血。

  觉醒或者说重生,就像是一个破茧重生脱胎换骨的过程,怎么会不疼呢?

  顾青檀一步步的往里面走去,仿佛踏入了一条幽暗的时光隧道。

  五爷爷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对裴清茗说道,“你陪他去就好了,我还有点事。”然后便带着大黄狗转身离去。

  裴清茗总觉得五爷爷他也是认出来了。

  他这人有些神秘,以前村里孩子丢了魂,不停地哭闹,都是找他给叫魂的。

  她咬着嘴唇,望了一眼哥哥的背影,急忙追了上去。

  在祠堂尽头是一间摆放着诸多灵位的屋子,受氛围感染,顾青檀的脚步不自觉地放得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先人。

  以前他问过一个问题,世界是物质的,人死后何来魂魄?所以在那个年代,列祖列宗的牌位才会被劈成木柴,填入炉灶,成为了万家烟火。

  可是人终究是人,总要有点精神寄托才活的下去。

  如果否认灵魂,那么控制我们身体的到底是什么!

  以前,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顾青檀是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仙佛的。

  但此刻他想明白了,“神”是存在的,不在天堂,不在地狱。

  就在思想中。

  人们把自己的信念和想象命名为神,正因为有思想,人才是无所不能的,傲视地球上的其它物种,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科学也是“思想之神(人类)”创造出来的“神器(工具)”,是用来改造世界的知识和方法。

  如果以这个作为标准,只要于人心有益的,那么就是有意义的。

  祠堂的意义也就在于此。

  他抬起头看着那些受人供奉的祖宗牌位,从裴兴业,裴德旺,裴福生……目光最后落在那个空白牌位上。

  没有姓名,没有辈分,没有悼词,空空如也。

  此人虽死犹生,不写名字,算是留个念想。

  顾青檀如遭雷殛,失魂落魄,脑子混乱成一团。

  这时,裴清茗突然后抱住了自家哥哥的腰,温热的娇躯已经完全贴了上去。

  她像是为他叫魂一般,在他耳边说出了他真正的名字。

  “求你了,回来吧。”

  恍惚中,顾青檀看见了原本的自己。

  在长久迷失中找寻自我虽然是一个十分漫长而又艰难的过程,但其实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走进那扇窄门。

  他的眼神逐渐开始清明,显然是心理暗示的效果消失了。

  她听见哥哥轻声说了一句偈语,呵,涅槃重生得道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裴清茗身形一顿,声音颤动,“哥……哥?”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销魂触感,他没有回头,轻声叫了她一句,“茗儿。”

  裴清茗不仅不松手,变本加厉的抱住了他,哭得梨花带雨,哀而不怨,“哥哥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嘛,你知不知道啊……哥哥,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顾青檀转过身,一把将妹妹揽入怀里,紧紧搂住她纤柔的腰肢,然后用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茗儿不哭,乖。”

  接着,他开始吻她,从光洁的额头开始,吻去了她俏脸上的泪珠,堵上了她泣不成声的温软红唇。

  她闭上了美眸,双臂环上哥哥的脖子,迎合着他,终于找回了久违的快感,心跳得无比迅速,双腿发软,身子软得像水做的一样,瘫倒在他怀里。

  当裴清茗情难自禁,下意识地想主动宽衣解带,撩起裙摆的时候,顾青檀却按住她的手,无奈道,“不要闹,列祖列宗们都看着呢。”

  她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还是在祠堂里面,俏脸红得发烫。

  顾青檀拉着妹妹一起在蒲团上跪下,对着父母的灵位磕了一个头,于心里默默道。

  “爸爸,妈妈,不孝子裴清风给您二老磕头了,请您二老放心,我的病已经治好了。今后,我跟茗儿,会互相扶持,照顾好彼此的。”  

来到门口,顾青檀推了下门,没推开,低头看了看黄铜材质的老式门锁,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五爷爷随手把门锁了,茗儿,打电话叫他来开门吧。”

  他笑骂一声,“这老头子坏的很。”

  裴清茗抿了抿嘴唇,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霞,低声道,“哥哥,你还不懂是五爷爷什么意思吗,他明显是认出你来了,这是想让我们俩多呆一会,没有人会来打扰……”

  说着,裴清茗抬起头好好打量哥哥,他的气质好像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稚嫩,变得更加成熟。

  “哥哥,好久不见了,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顾青檀抬起手,抚摸着她盘起来的头发,“我家茗儿还是这么爱哭,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这么多年了,好像都没怎么变过似的,还是那个傻丫头。”

  “哼,我还是当年那个傻丫头,哪你呢,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吗?”她银牙紧咬,有些恼怒地问道,“哥哥,你为什么选择让顾兰芝那个女人来照顾失忆的你,而不是选择我呢?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过她?”

  裴清茗心里一直不服气,明明是她先来的,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更多,为何顾兰芝是后来的,却能占尽宠爱呢?

  “你没有哪里比不过她,只是凡俗岂能尽人意,好事占尽,坏事做绝,都不好。”他轻轻一笑,“茗儿,我们三个不是约好了,她有的你也要有,你有的她也不能少。我陪你长大,终究是亏欠了姐姐,所以要补给她,换做是你也是一样,你能明白吗?”

  “那你现在就补给我,我现在就要!”说着,她就要伸手来解他的腰带,“哼,你这些年跟她没少做吧,我要收我的公粮!”

  顾青檀的玩心也上来了,妹妹这么可爱,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欲擒故纵道,“五爷爷让我们俩独处,可没让我们做这种事情吧?这里是宗祠,祖宗们可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呢。”

  说起来,祠堂重建之后,已经完全失去了以前的那种的感觉,按理说女性是不能入祠堂,也不能来祭拜的,现在是新社会,也没人计较这些了。

  裴清茗马上反驳道,“暂且不说祖宗们到底还在不在,就是他们看到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给裴家开枝散叶,他们也只会高兴才对~”

  顾青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是在外面,你不准脱衣服,给哥哥口一会儿就好了。”

  “知道啦。”她媚眼如丝地嗔了他一眼,然后将他的西装裤子褪了下来。

  顾青檀配合着分开腿让她把内裤也脱掉了,露出了软趴趴的肉棒,看得她眼睛都亮了,喃喃道,“小哥哥倒是没什么变化。”

  他的身体变成了年轻的模样,肉棒也自然也是原来的样子。

  很快,裴清茗回过神来,用白皙如玉的小手握住了哥哥的肉棒,放到了自己粉润的唇瓣边上,剥开包皮舔弄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生疏,后来就逐渐找回了感觉,变得十分熟练起来,直接把龟头整个含进了檀口里面。

  就这样,裴清茗一边跪在地上,帮哥哥口交,一边握着肉棒一上一下地飞速套弄起来。

  哥哥的肉棒,很快便在妹妹口中硬了起来。

  说起来,她已经二十年没吃过哥哥的大鸡巴了,好在之前被调教的极好,基本功够深,几乎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裴清茗开始收缩着腮帮子,一边用小香舌舔着冠状沟,一边吮吸着马眼。

  顾青檀顿时露出了舒爽的表情,显然是十分享受这种极致的包裹感。

  他摸了摸她发烫的耳垂,问道,“茗儿,深喉还会做吗?”

  裴清茗一怔,将嘴里的肉棒缓缓吐出来。

  她想了想,“哥哥,我也不知道,真的好久没做了,先让我试试吧。”

  他叹道,“真乖。”

  要知道,并非所有的女人都愿意深喉的,或许只有爱一人爱到了极致,才会心甘情愿的强忍不适将他的生殖器吞入喉咙,不断吞咽,只为了让他获得无上的快感吧。

  现在,裴清茗正是出于这种心理,樱桃小嘴微张,再次吻住了哥哥的龟头。

  这时,有一股在她尝来非常美味的前列腺液,从马眼中慢慢分泌出来。

  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喜欢,喜欢,喜欢哥哥了,真想把哥哥的大肉棒,全部都吞到肚子里,这样子,他就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了。

  想着想着,她就香舌真的要把“小哥哥”吞咽到肚里一样,慢慢的让坚挺的龟头抵在了自己的喉咙深处,通过反复持续地蠕动着喉头做吞咽动作,来对性感带进行刺激,还是像刚才那样,很快就熟练起来了。

  顾青檀忍不住呻吟起来,爽得无法形容,手指伸下去轻抚着已经变成了美熟妇的妹妹的下巴,像是逗猫那样。

  她忽然有些开心,心想果然是天道酬勤呢,这都是以前跟哥哥一起训练出来的技巧,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吐过多少次,后来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就算是哥哥把整根鸡巴都插进喉咙里,用阴毛抵着她的琼鼻,她也不会把到嘴的肉棒吐出来了。

  她闭上美眸,露出陶醉的神情,俏脸上涌现出一抹醉人的红晕。

  一开始还好,等时间长了,异物入喉便感觉十分不适,但还没有到那种忍受不了的程度。

  裴清茗握着粉拳,努力不让哥哥看出来自己其实是在强撑着帮他深喉。

  其实相比起来,裴清茗算是天赋异禀了,顾兰芝就无论怎么练习都比不过她。

  顾青檀也不舍得让妹妹含时间长了,怕她嗓子会疼

  “可以了,已经做得很好。”

  “做到这种程度就够了,乖,听话,吐出来吧。”

  正好她自知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了,于是便温顺地将肉棒从喉咙里慢慢拔了出来。

  顾青檀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伸出手的帮她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抱了抱她丰腴的身子。

  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大腿根被哥哥抵住了,“可是哥哥你还没射呢。”

  顾青檀干脆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两腿之间,“那你就用手帮我弄出来吧,注意别弄在自己身上,容易被别人看出来。”

  裴清茗听话的用小手握住他的肉棒,套弄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熟练。

  看着变小之后的哥哥,在自己手里发出诱人是声音,她不禁有些痴迷于这样的游戏。

  要知道,手淫和做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尤其对男性而言,手淫对阴茎刺激比较大,从而很容易达到射精阈。

  快感如潮水般涌来,顾青檀感觉自己的血管都在随着心脏的节奏跳动。

  “茗儿,我要射……射了。”

  话音刚落,一股粘稠的精液喷射而出,弄得她满手都是。

  “啊……好烫。” 裴清茗抬起手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哥哥的精液还是熟悉的味道,接着,她像是一只可爱又贪吃的小猫,把手放在唇边舔了起来,最后把手心里那些精液全部吃了进去。

  光是这样还不算完,她又蹲下扶起哥哥半软的肉棒,体贴帮他把亮晶晶的龟头清理干净。

两人告别了五爷爷,从宗祠出来,准备回家。

  心情与来时已经截然不同。

  路上,裴清茗频频扭过头望着顾青檀,脸颊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微羞的笑容。

  刚才玩得很疯,她的喉咙到现在还一直隐隐作痛,不过跟哥哥一起做坏事,那种感觉真的很刺激,会让人上瘾。

  在他的身上,仿佛有种天生的磁场,让人看不懂、猜不透,忍不住一再靠近。

  兄妹俩沿着道路牵手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幢二层小洋楼门前。

  顾青檀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周素和乔雨荷正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剧,是《乔家大院》。

  他笑了笑,这么快就能见到自家可爱的小秘书,真不错。

  跟他对视一眼,周素怔了怔,很快沙发上站了起来。

  尽管老板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她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不同,神情变得十分复杂,默默走过来一声不吭地抱住了他,有些想哭的冲动。

  眼泪之前已经流过不知道多少次,重逢之时依然让人心酸。

  裴清茗神情温和地站在哥哥背后,一言不发,还体贴地用眼神阻止了想要说话的乔雨荷,示意她跟自己过来。

  阔别已久两人不知道抱了多久,电视机都插播起了广告。

  顾青檀拍拍小秘书的香肩,动作很轻柔,开口笑道,“素素,出来玩也不知道打扮得漂亮一点,还穿着这身衣服……这么多年,你也没怎么变啊。”

  说起来,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子,他以前见过了太多太多,绝大多数都会有些庸俗,很少有像素素这样修长高挑的身材,能把职业装穿得优雅脱俗,穿出冷艳的气质来的。

  “老板~”周素娇嗔一声,嗓音婉转动听,把一声“老板”叫得千娇百媚。

  苦等多年,只为再喊他一声老板。

  他似笑非笑,“叫得像是老公一样,再叫一声来听听。”

  “哪有!”周素俏脸微红。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两位老板娘都心知肚明,可那毕竟是偷情,不能摆在台面上。

  而且,周素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做老婆的话,必须要遵守“后宫值班表”,可是如果给他当秘书的话,哼哼,那可就不一样了,工作日每天白天都能跟合理合法的他待在一起。

  顾青檀吻了吻她娇艳欲滴的嘴唇,柔情似水,佳人如梦,他的手指顺着大腿丈量着滑腻黑丝美腿,她靠在他身上,娇喘着,身体也渐渐有了反应。

  他放肆地抚摸了一会,便松开了,温声道,“现在不方便,我一会还要去看看奶奶,素素,晚上来找我好吗。”

  她眼神含羞,充满期待,想了想,询问道,“你跟清茗做过了没有?”

  他毫不避讳,“还没有,不过她给我口了。”

  周素轻哼了一声,“那你叫我去给你们守门吗?”

  她知道,先来后到其实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大家默认,按重逢的次序来跟他重温旧梦。

  方才,裴清茗帮她支走了碍事的乔雨荷,给他们两个人留出了的空间,那么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才是。

  暗地里,周素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帮裴清茗牵制住可能会打扰她的人。

  顾青檀挑了挑眉,笑道,“一起玩也未尝不可。”

  周素羞愤道,“谁要跟你们一起玩,想都别想。”

  “斗地主也不行吗?”

  听到老板这么说,周素便知道他又在逗弄自己这个纯情的俏秘书了。

  “斗地主……可以……”她低声道。

  虽然明知道事情会往羞人的方向发展,但她也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

  随后,顾青檀静悄悄地来到奶奶的房间,惊讶地发现妹妹,“夏”雨荷,还有一个照顾奶奶起居的保姆,竟然都在这里。

  裴清茗抬起头来温柔地扫他一眼,目光中藏着不易察觉地依恋。

  她柔声细语, “奶奶还在睡觉。”

  闻言,他皱了皱眉头,小声道,“老人本来就觉少,白天睡了,晚上睡得么?”其中并无指责之意。

  裴清茗一愣,望向身边负责照顾奶奶的那个中年保姆。

  保姆轻轻叹了口气,“老人家想睡,我们也不好拦着,就一直都是这样,晚上睡不着,就轮流陪她熬着……”

  顾青檀看着她,轻声说道,“晚一点上床睡觉,早一点起床,白天时适当推着奶奶出去散散步……”

  保姆瞪大了眼睛,怔了一怔,这个年轻人训话的方式,让她想起了以前这个家里的一位男主人来,她下意识说了一句,“是。”

  裴清茗痴痴地看着哥哥,他从来不会跟“下位者”生气或者大声说话,遇到问题的时候,会先说错误再说解决的办法……这并不单单是有教养、或者好说话这么简单。

  哥哥他是骄傲的,骄傲到居高临下的包容着万事万物。

  探望完奶奶,顾青檀转身离去,裴清茗立刻跟了上去。

  房间里,乔雨荷待在原地,有些尴尬,她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感觉大家好像有事情瞒着她,让她抓耳挠心的。

  就好比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件事情,她却不知道一样,那种感觉非常别扭。

  于是她也悄悄跟了上去,看到两人进了房间。

  很快,乔雨荷就透过门缝,见到了让她惊掉下巴的一幕。

  原定是要跟“大小姐”结婚的“姑爷”,竟然抱住了他的“丈母娘”。

  他的手伸进了夫人的裙摆里面,慢慢撩起来,从裙摆下面裸露出来的大腿晶莹无暇洁白如玉,可是为什么夫人的膝盖有些红肿?

  “茗儿,晚上奶奶不睡觉的,要不我们现在做吧。”

  “哥哥,让我先去洗个澡~”

  “不着急,现在我想吻你……”

  乔雨荷的大脑有些宕机,捂着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因为惊叫出声。

  房间里,那对兄妹已经拥吻起来,偷窥者脸颊红扑扑的看着这一幕。

  因为年龄差距的缘故,即便是裴清茗软软地靠着他的肩膀,好像浑身无力似的,也很难令人产生“小鸟依人”的感觉。

  就在这时,乔雨荷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矮跟鞋的声音,她转头便看到了抱着手臂的周素冷笑着向她款款走来,好似要将她灭口一般,此刻她已经无暇去顾忌卧室里的那对男女,落荒而逃。

  周素并没有去追她,轻手轻脚地接替了她的位置之后,悄悄往门缝里看了一眼。

  看到里面的淫.靡景象,她红着脸啐了一口,之后便自觉守在了门口,像是很多年之前那样。  外面,周素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关好,不可避免地弄出了一些响动。

  听到动静的裴清茗在顾青檀怀里喘息着,有点像是喘不上气起来,呼吸急促的感觉。

  “哥哥,有人在外面。”

  “不怕,素素知道该怎么办,她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顾青檀搂着她,手指在她分开的两腿之间摸到了湿淋淋的一片。

  他细细的感受着那份潮湿温润,有些爱不释手。

  裴清茗咬着红唇,便收紧了腿心,夹住了他的手指,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嘛。”

  她觉得,周素一直以来,就好像是古代宫里的女官,担任宫中职务的同时,也像嫔妃一样,随时要承担皇帝的侍寝的职责。

  既然这样,那她作为西宫皇后娘娘,总是要给她留点面子的。

  还有一点就是,她心里面觉得这样让她帮忙守门,确实有些不太好——世上还有什么比让一个女人目睹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造爱,更过分的事情吗?

  哥哥真的是太坏了!

  “茗儿,你不了解素素,这对她来说是工作,不会掺杂情绪的。这样说吧,如果我是她的丈夫,以她的骄傲,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出轨的。可我现在是她的老板,所以她才能勉强接受我在外面花天酒地……”

  其实,很多时候,女人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说服自己,自欺欺人而已。

  “我跟素素两个人也相处了也快十来年了,想想这一路走来,不论是作为伙伴,还是作为恋人,都能做到毫无保留地信任彼此,其实跟夫妻也无异了……只是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上下级的相处方式,也默契的不愿意做出改变。”

  此时此刻,门外的周素并没有听到他的这些言论,倘若她听到了的话,一定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她很满意跟他的那种相处模式,

  他的一天,十个小时工作,六个小时休息,还有八个小时用来谈情说爱,作为秘书,她在其中占据了最长的那段时间,享受到了其他女人所没有的恋爱方式。

  至于经常被坏老板胁迫“你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这件事,她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因为这样,可以让她消除道德上的罪恶感,同时说服自己,看,当初根本就不是自己主动勾引了他,老板他本来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一直觊觎着自己的美貌与智慧,所以才忍不住“职场潜规则”了自己,强迫着自己在办公室里陪他做那种羞人的事。

  全部,全部,都怪他!

  她只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秘书,根本反抗不了强大英俊又体贴的黑心老板。

  ……

  房间里,裴清茗艳若桃李的俏脸上浮现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么说来,把高低位之间的服从关系一起带到了感情上,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的情趣吧。

  这种因为爱意而产生病态扭曲的心理,倒是跟自己,还有那个女人以前的心态半斤八两。

  裴清茗清楚地记得,“姐姐”,顾兰芝,曾经对她说过,她喜欢的并不是被调教或者S&M,只是单纯喜欢他对她进行玩弄,羞辱,作践,蹂躏,泄欲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因行称义的过程,通过在神的面前苦修,清洗干净自己的罪孽,从而得到了灵魂上的救赎。

  裴清茗其实多少能理解她的想法。

  其实,在哥哥被抢走之后,她也曾经数次想要直接把哥哥抢回来,甚至有想过把他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这辈子都只能做她最亲,最爱的哥哥。

  她有些感慨,这只能说明,当初聚在他身边、深爱着他的大家,因为太年轻爱得太用力,又把他看得太重太重,或多或少都有点变态了。

  周素,顾兰芝,还有裴清茗,她们三个人,分别代表了极度温驯的女官,渴望赎罪的修女,以及隐藏占有的恋人,三个角色,以及三种截然不同的欲望。

  “对不起,哥哥。”裴清茗咬着唇,在他耳边呢喃,像他道歉,“我曾经想过要找绳子把你绑起来,永永远远拴在我的身上,我错了。”

  她吐了一口馥雅的香气,坦白之后,心里轻松了不少。

  “我知道。”顾青檀似乎丝毫不觉得意外,笑道,“有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吃下去。”他语气温和,“我其实从来没有担心过,因为茗儿是一个好女孩,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呵呵,现在确实已经不会了,哥哥,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说着,她将推到腰间的裙摆,继续往上撩。

  他饶有兴趣,“需要我帮你脱吗?”

  “不用,我自己来……算了,就这样来吧~”

  他将衣衫半褪的她压在了身,缓缓进入了她的体内。

  重新开垦一块撂荒多年的水田,终究还是一个有些辛苦的过程,无论是对劳动者,亦或者是对土地本身而言。

  他忘我地耕耘着,直到看到淤泥之中因辛勤播种而长出青翠茂密稻禾而变得肥美丰腴,等到丰收时,收获了无数白粘的珍珠稻米。

  他觉得自己付出的劳动是值得而光荣的。

  ……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裴清茗正在里面放水泡澡。

  顾青檀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大脑有些放空,还在回忆着刚才两人欢好时的画面。

  听到开门声音,他慵懒地抬眼看了一眼门口,原来是周素帮他拿了一身干净衣服过来。

  体贴的小秘书毫不避讳自家老板现在浑身赤裸,缓步走到他身边来坐下,拿起一条被子将他盖起来。

  房间里,还有一些还未消散的气味。

  周素咬了咬唇,“玩得尽兴吗?”

  闻言,顾青檀笑了笑,说了一句,“此乐何极?”

  周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里面自有风情万种。

  接着,她开始默默收拾起地上和床上他脱下来的衣服,捡起了下意识地放到了自己的琼鼻之下闻了闻,不光闻他的衬衣,还闻他的内裤……这是她当生活秘书多年以来的习惯,可以根据老板衣服的味道,来判断这件衣服是不是需要洗。

  上面散发出来的气味很好闻,几乎都是沐浴露和男士香水的味道,唯一令她不满的地方是,经常会闻到其他女人的杂味。

  顾青檀心头微暖,这年头,愿意给你洗衣的女子已经不多,有了就该好好珍惜她。

  她把衣服叠放整齐,然后放在床边,低声说了一句,“那我走了。”

  他坐起来,拉住了她,轻声说道,“不许走,再陪我多待一会儿”。  裴清茗舒舒服服地泡完澡,滑溜溜的身子上只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便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头湿漉漉乌黑秀发披散在身后,出水芙蓉般的白嫩肌肤泛着潮热的粉色,看上去吹弹可破,走过的地方留下一股香风,是很好闻的女子体香混杂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忽然,她看到床上的景象,微微一怔。

  家被偷了。

  只见周素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一根棉签,轻轻捻动着,而哥哥闭着眼睛,微微偏着脑袋,安安静静地枕在她的大腿上。

  怕他不舒服,她还特意将窄裙从开叉的地方,卷上去了一段,方便他隔着一层黑丝裤袜枕着那香香软软的大腿。

  看到他们两人如此暧昧,裴清茗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于是走过去,盯着顾青檀,幽幽道,“哥哥,你也太会享受了吧。”

  他没有回答,似乎是睡着了。

  周素听出她话里有话,默而不语,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温柔地帮老板用棉签擦着耳廓。

  裴清茗走过去,温和道,“小周,你去休息,我来吧。”

  周素稍稍停顿了一瞬,轻声婉拒道,“夫人还是先穿件衣服吧,别着凉了。”

  两个人都是知性又优雅的女人,交情也一般,基本便是吃醋了争起宠来,也不会把话说得难听。

  如果膝枕的人顾兰芝的话,裴清茗可能就选择直接上去抢人了。

  其实,周素之所以拒绝她,想法很简单,倘若换一种情况,老板醒着,让了也就让了,她觉得没什么,可现在他在她腿上睡着了,她不舍得吵醒他。

  裴清茗却不这么想,

  她微微眯了眯眼,想到自己刚才还以一种充满优越的心态帮她说话,让哥哥对她好一点,就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他面前,谁又比谁高贵呢?

  裴清茗又细想了一层,若是把哥哥的后宫再细分一下阵营的话,周素和周礼,其实都跟“东宫娘娘”顾兰芝更加亲近一些,这是因为她们是同甘共苦的校友,曾经一起赴美留学,结下了深厚的情意。

  反观“西宫”这边,跟自己关系比较亲近的,基本上好像没有……周礼对她十分友好,几乎有求必应,也只是出于一种,怎么说呢,对弟妹的尊重?

  这也难怪,裴清茗本来就是有些傲气的性子,又怎么会去刻意结交跟她抢哥哥的女人们。

  此时此刻,裴清茗忽然有了一种类似“我的心腹都在哪里”或者说“本宫身边竟然无可用之人”的感觉。

  裴清茗默默想到,有些事情必须改变了,自己现在占尽先机,那么就要想办法把优势扩大到极致。

  于是她咬了咬嘴唇,暗中下定了决心。

  周素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竟然促成了某人的好事。

  顾青檀睡得很浅,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悠悠转醒,而周素满带笑意,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从自己腿上醒来,不由自主地伸手出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唤道,“老板。”

  这时,裴清茗已经转过身去,拉开了衣柜的门,左挑右跳,拿了一件墨绿色的裙子,又有些脸红的在柜子的抽屉拿出了一套纯白色的内衣和丝袜。

  这些衣服都是干净的,上一次她从家里带过来的。

  她解开了浴巾,准备把衣服换上,并不避讳周素,隐隐还有一种示威的意思——虽然妹妹你比我年轻几岁,但是你的身材却,不见得会比我好呢。

  从抽屉里拿小内裤的时候,她不可避免的微微弯下腰去。

  顾青檀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心差点跳出来,当即清醒了大半,撑着手臂,坐起身来。

  他望着周素,低笑道,“素素,你身上的香气真好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淡淡的女子体香并没有香水那么强烈,反而会催生出情愫。

  周素含羞一笑,低下头,放下裙摆抚平褶皱,笑而不语。

  另一边,裴清茗无意间发现发现他们两个正在说悄悄话,浑身上下就穿着内衣和内裤,光着双腿裸着玉足就走了过来,幽怨地叫了一声,“哥哥~” 还丢了个意味深长的白眼给自家的少年哥哥。

  接着,她双腿并拢侧身坐在了他的身上,雪白丰满的臀肉紧紧贴着贴着他的大腿,那种极致柔软弹性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顾青檀怜爱地摸了摸了她的湿发,叹道,“茗儿长大了,成熟了。”

  这番感慨,从过分年轻的他嘴里说出来,让人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裴清茗脸上已经染了一层红霞,她也知道自己的本钱确实不小,低声回了他一句,“都熟透了。”

  闻言,顾青檀笑着回了一句,“有谁堪摘?”

  他的言下之意是,硕果累累,软嫩水润,清甜如蜜,有谁堪摘?

  周素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忽然说了一句,“老板,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站起身就要出去。

  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看活春宫!

  在感情里,根本没有真正大度的女人,如果一个女人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只能证明她不够爱那个男人。

  “你回来,我们三个人说说话。”顾青檀拉住了她,神情自若,“谈谈未来,聊聊人生。”

  周素的耳根子有点发热,她知道留下来一定“凶多吉少”。

  老板浪迹商海多年,所思所说所做,完全是三条平行线,比如他经常说着,我就蹭蹭不进去之后就干了个爽。

  “茗儿你去穿好衣服,顺便去卫生间,把吹风机拿过来,我帮你吹吹头发。”

  裴清茗连忙换上一件奶白色的舒适真丝连衣裙,小跑着去把吹风机拿了回来,递给了哥哥,周素则是细心地找来插排。

  “这就行了……来,过来坐下。”

  说着,他拿起吹风机,帮坐在身前背对着自己的妹妹吹着头发,用指尖梳理着,手法十分娴熟。

  周素也在他身边坐下,静静看着,心里并不很羡慕,因为这是后宫里的每个女人都享受到的待遇,假如现在自己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他同样会笑意温柔的为自己吹干。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他,将脑袋埋进他的颈间,偷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房间中安静下来,只余下吹风机的声音。

  一时之间,岁月静好。

  等到头发吹干之后,顾青檀将妹妹的秀发编成了好看的侧麻花,看上前非常有人妻气质,这时,周素也悄悄松开了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裴清茗转过身来,将自己软软的朱唇印在哥哥的嘴唇上,献上一吻,作为回礼。

  倒也算公平。  “哥哥,你想要跟我们说什么呢?”

  “随便聊聊天。”

  顾青檀坐在她们中间,握着她们的手,轻笑着用手细细摩挲。

  接着,他转头望向左手边的周素,“素素,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人活于世,为什么会相信鬼神之说?记得你是这样回答我的……因为我们是人,无法剥离感情的需要。”

  周素小声补充道,“这还是当初你告诉我的,我只是转述你的原话而已。”

  “没错。”他点点头,“鬼和神,其实是代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需求,一方面,人们渴望灵魂存在,另一方面,人们又希望灵魂能够得救。”

  也许是因为处于贤者时间的缘故,他说出的话意味深长的像个贤者,开始思考宇宙人生的究极意义。

  她们都面带忧色地看着他,以前他的痛苦无非就来源于想得太多又无法忘掉,因此时时刻刻都在自我折磨,把自己逼入一个可悲的境地。

  说起来大多数心理问题的痛苦与绝望,正是来自于我们内心深处的天人交战,

  记忆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东西,同时也是最坚固的牢笼。

  好不容易把病治好了,千万别在复发了……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于是一人搂住他的一只胳膊贴在自己柔软的胸前,异口同声道,“不许胡思乱想了,我们也不想听。”

  顾青檀哑然失笑。

  裴清茗轻声说,“哥哥,我从不去想灵魂如何得救,也不觉得天堂和地狱有什么好或者不好,对我而言,有你的世界就是天堂,没有你的世界就是地狱。”

  周素没有说“我也一样”,探过身子来,虔诚地献上了一吻,见状裴清茗轻哼一声,也不甘示弱地凑了上去。

  很快,三个人吻在一起,都有些意乱情迷。

  大概女子为心爱的男人放下自尊和矜持之后,便是这样子难以自持吧。

  吻罢,顾青檀轻轻环住她们纤柔的腰间,轻声说,“你们是我的吗.啡,能让我的症状与病痛减轻,如同天降甘霖终结五内俱焚之苦,却根治不了我的病,或者说,没人能治得好我,除了我自己。”

  要知道,通过性,来降低内心中的痛苦与无价值感,也只是一时的,这就好比以色相见如来,以色孽求基督。

  “我的病就在于不能得道,源自我内心深处的冲突,这不仅涉及到了所思所学与所见所闻的冲突,也是不同价值观的冲突,更是不同世界观的冲突,中国民主与西方民主,马克思主义与自由主义……我也只能得救,而不能得道。”

  当年,他的“未来”私募基金配合着着外国资本做空股市,收割无数,赚了钱大家都很兴奋,唯独他却感觉麻木而毫无意义。

  倘若这就是未来,那未来还有什么意思?

  被名为资本的魔鬼附体,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魔鬼在耳边的指使,虚无麻木地活在对金钱执着之中,他还是原来的自觉吗?

  后来,他选择解散了私募基金,有时间静下心来反省下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开始求助于马列毛,探索另一条道路可能性。

  一开始的计划是,要深入社会底层,与普通人感同身受,可惜后来出了一点纰漏。

  ……

  周素和裴清茗作为他的红颜知己,多少能也理解他的想法。

  “得道……和得救有什么区别吗?”周素不解道。

  “强者得道,弱者得救。”他进一步解释道,“比如觉悟的人就成为了佛,而未觉悟的人叫做众生。”

  佛是觉悟了的众生,众生是未觉悟的佛。所谓佛和众生、获得基督和世人也只是称谓,所谓的道不过是不同民族对同一事物的描述,或者说对形而上的一种认识。

  道其实就是规律,天行有常,得道的本质就是顺应规律的变化而变化,懂得商品规律的人可以赚钱,懂得人性规律的人可以看穿人心,通俗一点,就像开了挂一样。

  裴清茗缠上他的腰,抱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哥哥,你这是要出家嘛。”

  他摇了摇头,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轻声说道,“有你们在,叫我怎么舍得?”

  即便是他已经脱离了对物质财富的执念,大谈精神自由,唯独自己无法超脱。

  如果他离得开红尘,他就不会说自己只能得救而不能得道了。

  听哥哥说不会离开自己,裴清茗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想到以后的事情,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哥哥,回去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虽然她说不清不楚,但顾青檀还是听明白了。

  “一切照常就好了。”他的笑容带了些狭促的意味,“我还是可以叫你裴姐姐,刚才你不是很喜欢吗?”

  “哥哥!”裴清茗恼羞成怒,轻轻捶打着他,“你讨厌死了!”

  周素不禁想象了一下他叫自己“姐姐”的样子,整个身子都酥了。

  下一个,应该就轮到自己了吧……

  同样作为女人,裴清茗自然看得出来周素在发骚,心里有些不满,但又不能直接发作,于是心生一计,凑过去跟小声她耳语了几句。

  周素有些惊讶,俏脸一红,害羞道,“我,这……”

  “哼哼,反正这个家里不会有其他男人,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她低低的说了一声“好”。

  顾青檀不禁有些好奇,笑着询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裴清茗挽着他从床边站起来,边走边说,“哥哥,我们先出去,一会儿再告诉你……”

  周素坐在床边,目送着两个人离开。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始脱裙子,裤袜连内裤一起褪到膝盖,却没有脱下来,然后像只狗儿一样光着屁股趴在床上,静静的等着。

  这便刚才两人说好的“玩法”。

  裴清茗为了捉弄她,主动提出来要带哥哥去散散步,归期未定,可能十几分钟,也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直接不回来了。  只见周素跪在床上,闭上了美眸,红润的俏脸和挺拔的酥胸都紧紧贴着床,雪臀高高翘起。

  熟透的又何止裴清茗一人,此时的周素的翘臀也如同水蜜桃般散发着香气。

  房间里一片安静,除了她自己那轻轻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再无其他声音。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在漫长的等待中,时间流动得慢极了,仿佛凝滞了一般,连思维似乎都变得迟钝了许多。

  周素的内心忽然升起了一股躁动不安的情绪来,难以抑制。

  那是来自身体的本能和欲望,她想,这么多年都都忍过来了,也不乎眼前的一会儿的工夫。

  周素咬着嘴唇,开始回忆起了跟老板相处的美好时光。

  那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以前,跟在老板身边帮他打打下手,听惯了他命令式的语气,也养成了无条件服从他的习惯。从早上开始,一直忙到深夜下班,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就觉得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怜爱。

  虽然每天都身心俱惫,却过得异常充实,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各种意义上的充实。

  晚上开车回家,会欣喜于自己明天还能见到他,一如早晨八点钟的太阳般。

  幸运的是,如果工作提前完成,他会抱着她走进休息室,一起休息,甚至有时候性欲来了,他们就毫不顾忌的锁起门来在办公桌上做,把桌子上文件全部拂到地上,弄得一片狼藉。

  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对于如何该发骚发浪伺候男人,更是全然不知,不知道从哪里一招“弯腰撅臀”,经常被他打趣“怎么像小狗一样——”一般狗狗撅起屁股来的时候,就说明她想交朋友了。

  周素觉得,其实只要选对了主人,做狗又有什么不好呢?

  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主人,自从跟了他之后,原本青涩的身体,在经年累月的调教下逐渐变得敏感,她开始懂得如何回应他的期待。

  所谓的“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大概就是像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这样没羞没躁。

  时间悄然流逝,也许只有十几分钟,或者十几个小时也有可能,又或者是十几年。

  她把放置PLAY玩成了一场回忆录,几乎靠着想象力达到了绝顶。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开门声。

  那人一言不发,就这么慢慢走过来,一点点靠近。

  周素心跳加速,她深吸一口气,嗅到了不久前才刚闻过的味道,顿时感到一阵心安。

  她忍不住摇了摇屁股,像是摇尾乞怜一般。

  周素的内心渴望着有一场从容不迫的欢爱,而不再不是偷偷摸摸、匆匆忙忙的了。

  他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顺着臀缝滑入,在那处隐秘的温柔乡附近打转。

  隔靴搔痒的刺激,让周素的娇躯不断颤抖着。

  耳边忽然传来了他温柔的声音。

  “奶奶睡醒了,我们陪她晒了会儿太阳……素素,都这么湿了,一定等着急了吧。”

  她嗓音颤抖,“别说话……爱我……”

  通常来说,沉默的性往往意味着列行公事,没有爱抚和情话,女性是很难达到最高的境界的,细究起来,这是因为女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她们习惯于通过身体的感知去认识世界。

  在她们的意识世界里,爱通常是要大于性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女人可以通过帮爱人“口”获得心理上的快感的原因。

  但周素不是这样认为的。

  即便是办公室的隔音再好,他们之间的性也经常伴随着刻意压抑的呻吟,身上的衣服也不能完全脱掉,疯狂交合只求速战速决,她也因此喜欢上了狂暴的后入式。

  明明造爱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取乐,在他们之间,却更多的贴近和回归了只求繁衍的本质。

  周素的人格也在这一过程中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半推半就道享受起服从的快感。

  她希望自己是一个称职的好秘书,做个工具人也无妨,所以自家老板可以想用就用,不用就丢一边……只有她这样天生就具备良好的服从性的女子,才会觉得乐在其中。

  就在这时,周素感受到了久违的火热。

  被进入的那一瞬间,她不自觉低吟浅尝起来。

  拨开重峦叠嶂,重新开辟道路的那种胀痛,不由得让周素想起了那个在办公室里的主动献身的夜晚。那天晚上发生的情事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因为忍耐了很久,所以去的很快,顶多不过五分钟,周素就可以说是被打的溃不成军,落花流水,她有些失神的翻着白眼,好似陷入了一片沼泽,每一次的挣扎,只会令自己越陷越深,索性身子一软,半趴在床上,再也不动弹了。

  接着,他在完全没发泄出来的情况下缓缓退出了她的身体,穿好衣服,又简单替她清理一下,

  就在这时,裴清茗也推开门,缓步走了进来。

  “哥哥,你们做完了吗?”

  本来她多多少少还有一些吃醋,但是见到周素这么不堪的样子,竟然隐隐地有些想笑,“呵呵,这么没用。”

  顾青檀帮周素拉上裤袜和内裤,用手从腰部开始把裙摆的褶皱抚平,然后把裴清茗拉过来,轻轻的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作为惩戒。这一下并没有打的很重,倒是有些像是击股为号的调情。

  “不许幸灾乐祸,还是说你想替她?”

  裴清茗连忙摇摇头,自己好多年都没做这种事情了,下面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她微红着脸问道,“怎么你们办事都不脱衣服的。”

  顾青檀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习惯了。”

  裴清茗轻啐了他一口,这个哥哥坏透了,真过分啊,到底是偷情了多少次,才会养成这种习惯啊。

  现在仔细想想,小时候自己是不是撞破过好几次了?!

  记得有一次,印象很深刻,当时高中英语老师兼班主任就解开裙子坐在了他的腿上,自己问起来,老师低着头面色潮红地说,不小心摔倒了,正好坐在他的身上。

  她眯了眯眼睛,忍不住问道,“哥哥,你是不是以前把夏老师给睡了?”

  他微微一怔,随即若无其事道,“是的。”  1984年,一个名叫夏浅眉的女大学生刚刚毕业,来到市里的中学教英语。

  穿着白裙子的学生,第一次以教师的身份站在讲台上,面对着台下的同学,夏浅眉的内心既紧张,又兴奋,不断畅想着未来,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将来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最引以为傲的那个学生给睡了。

  班上学习委员叫做裴清风,是个又高又帅的男孩子,一双深邃的眼眸特别漂亮,学习成绩也极好,女同学们都喜欢得不得了。

  平时领试卷、收发作业什么的,夏浅眉都是拜托他来完成,时间一长,师生之间也逐渐熟络了起来,知道了他父母是做茶叶生意的,常年出差在外,家里还有一个低他一级的妹妹,叫做裴清茗。

  等到放假了她回老家,不能见面,他就经常写信寄过来,第一次在信里亲昵的叫她“眉姐姐”。

  他说,“Teacher太遥远,Madam 太正式,Miss暗示终将要嫁人,我想用中文叫你姐姐,眉姐姐。”

  夏浅眉有些好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也许是,怦然心动,她家里只有两个还在上学的妹妹,还从来没有过弟弟这样称呼过她。

  也许从一开始,她的心态没有摆正,内心依旧当自己还是学生,所以后来才会爱上自己的学生。

  再后来,在她的纵容之下,两人的关系不断朝着暧昧关系的方向发展,信件的尺度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露骨,“思君不见君”诸如此类诉说思念的话,也经常出现在信里。

  开学之后,他们的关系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她可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抱着他的腰去江边吹吹晚风,以姐弟的名义一起牵手散步。

  有一天中午,她在教师宿舍,不小心崴了脚,碰巧他来送作业,知道之后立刻去借来了红花油,非要帮她揉一揉。

  她拗不过,也只好同意。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生这样把玩那只白嫩的小脚。

  为了缓解紧张,夏浅眉半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老师我了吧,那可不行哦,会害老师丢掉工作的……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不妥,这是直接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他没有说话,手里握着她纤细的脚踝,继续专心的轻轻揉动。

  而她任由他握着,只要是他抚过的地方,立刻生出一股暖意来。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两个人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舍得移开视线。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反正最后他们接吻了……她也从Miss,变成了Mrs.

  下午,两人带着一身的红花油味道回到了教室里。

  她强忍着不适,屁股痛,脚腕也痛,一碰就疼,只能双腿跪在凳子上,坚持上课。

  后来,每当他问起“老师什么时候交作业”的时候,她就总觉得非常尴尬,想着他说的到底是那种作业呢?

  说起来,交作业和交公粮之间的区别,无非就是学生交作业,只有大人才交公粮。

  在以后恋爱的日子里,夏浅眉因为怕耽误了他的学习,更多的是把自己的身子当成一种奖励,她想,只有他是特别的,是唯一的,是她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得意弟子,以后也绝对不会这样,用这种方式培养第二个学生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十分争气,考上了北大,为此学校还一次性奖励了她200块钱,要知道,那时候教师的平均工资每月也只有50块钱左右。

  每逢节假日,他会去看望夏老师,在她家吃饭,她一直没有找对象,两人偶尔还是会一起做作业。

  父母因病去世后,姐妹之间也很少来往,她像是数着日子生活,一天又一天,终于看到他结婚之后,就不辞而别,从南方来到了北方支教。

  当他历经千辛万苦再次找到她的时候,觉得她似乎比以前快乐了许多,卸去了心头沉重的包袱。

  那时候是冬天,两人身上都裹着厚厚羽绒服,她特意领着他去了看村里的那所“清风希望中学”。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这是他思想上偏“马”之后,为社会所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

  明明她在看银装素裹的操场,风掣烈烈的国旗,他却总觉得她欣慰的眼神是在看自己。

  ……

  往事如过眼云烟,再次谈起难免有些唏嘘。

  裴清茗觉得,夏老师确实是一位真正的老师,值得尊重,可她失败的原因也就在于此——在爱情里,她放不下自己为人师表的骄傲和坚持, 待在后宫里面也只会逐渐凋零。

  这时,周素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神情有些恍惚,眼神带着一股茫然无措,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顾青檀转过来望着她,有些惊讶,上一次在自己小秘书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似乎还是她知道自己和以前的姐姐,现在的母亲,顾兰芝乱.伦的时候。

  他忍不住问道,“素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周素深呼吸了一下,酝酿了一下措辞,“老板,这件事情,或许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等到回去之后,我们再详细说吧……”

  她要跟顾学姐商量一下,问问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有句话说,或许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本身的意思不具有任何贬义,只是用“情人”来解释父亲为什么会把女儿的男朋友看成敌人,以表达父爱的深沉。

  可如果有一天,这种调侃变成了现实,做女儿真的“下克上”,跟妈妈抢起爸爸,甚至有人已经得手了……那又该怎么办呢?打屁股也不管用吧!

  周素顿时感觉十分头疼,她跟了他这么多年,非常了解老板的性格,知道他虽然好色,甚至有时候略显轻浮,但本质上并非那种滥淫并且毫无底线的男人。

  他不会只要对方是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就会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看,一旦有机会,就会走上前,卖弄些自以为是幽默的黄段子,其实就是在进行性骚扰……像这种有才无德,喜欢私下里骚扰女职员的高管,这些年小方(方艳青)那边也抓了不少典型,公司每次发现都是直接辞退,并加入行业黑名单。

  而老板身边即使不断地有女人投怀送抱,也不会像发情的公狗一样,见个女的就上。

  一个女人若是想要真正住进他的心里面,占据一席之地,必须要跟他相处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者一起经历过什么才可以,天然就防住了小婊子。

  还有一点,周素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无论是顾幽篁,还是裴旖,都绝对不会抱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在他心里面,亲子之爱掺杂不得任何欲望和色情。

  他只会把女儿当小公主宠爱,培养她们骨子里的气质和修养,在她们心智成熟、思想独立之前,容不得任何男人染指和亵渎,这个“任何男人”之中当然也包括了他自己。

  其实事情的关键不在与他,而在于他的小公主们,要是大家都得不到,那也算是一种公平,可是一旦有人得手,那就不可避免的引起连锁反应。

  这下可难办了。

  周素见微知著,仿佛已经预见到已经未来的荒唐场景了。  时间来到了晚上,夜色朦胧,一家人围在餐桌上吃饭。

  今天的晚饭是六菜一汤,分别是清蒸鲈鱼,炒白玉菇,竹笋炒肉,爆炒蒜苗、红烧排骨和小鸡炖蘑菇,有荤有素,主食是东南亚那边的香米。

  裴家兄妹一左一右陪在奶奶身边,面对面坐着。周素和乔雨荷依次自家老板的身边。

  除了过年的时候,家里面难得这么热闹,奶奶自然是很高兴,不过她左思右想,却认不出周素和乔雨荷那个是那个来,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

  顾青檀用公筷夹起了一筷蘑菇递到奶奶的饭碗里,她老人家一直都很喜欢吃蘑菇菌子。

  “想什么呢?奶奶,别想啦,吃菜。”

  老人家努了努嘴,小声道,“小风,那是谁啊?”

  他顺着奶奶示意的方向看去,有些随意的笑笑,“那是您孙媳妇。”

  听到老板这么介绍自己,小周秘书白皙娇俏的小脸上顿时闪过一抹绯红,乖巧叫了句,“奶奶”。

  奶奶笑着答应了,丝毫不在意自己到底有几个孙媳妇这件事。

  要知道,老人家出生的时候还是民国,那时候政府虽然要求一夫一妻,但执行起来并不严格,有钱人家纳妾相当容易。受这种封建观念的影响,奶奶以前就经常念叨着孙子,将来一定要多娶几房漂亮的孙媳妇,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当年之所以能那么坦然的开后宫,也与这个有一定的关系。

  “那个呢?”

  乔雨荷正在安安静静的吃饭,姿态优雅地一小口一小口把米饭送进送进自己的嘴巴里。

  听到老人提及自己,她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抚了抚高耸的胸口,咽下了嘴里的饭。

  “奶奶,我叫乔雨荷。”

  “嗳。”奶奶笑逐颜开,“乖孙媳妇。”

  乔雨荷顿时愣住了,心脏砰砰直跳,刚想开口解释清楚,就被用她家老板用眼神阻止了。

  只见裴清茗手上捏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青花茶杯,慢条斯理的啜饮了一口,随后放下茶杯,轻声跟自家小助理解释道,“不用担心,奶奶她很快就会忘记了,别扫了她老人家的兴。”

  乔雨荷一时竟然无法反驳,仔细想想好像真是这样子的。

  以前又不是没来过,奶奶现在也不记得她是谁了。

  她转而偷偷瞄了一眼顾青檀的反应,发现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此时此刻,乔雨荷的内心忽然泛起了一点异样的情绪,有些赌气地想,不管怎么说,好歹她也是帮他做过那种事情的,大家也算是“手足之交”,他怎么连一点反应都欠奉!

  难道就这么看不上她吗?

  乔雨荷越想越气,忍不住腹诽道,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长的帅一点,就是懂得东西多一点罢了,却能有幸得到神仙女子般的裴姐和顾氏的周秘书两位大美女的垂青,当然看不上她这个小女子了……

  想到这里,乔雨荷咬着银牙,默默跟面前的饭菜较劲。

  熟不知,她的反应已经被周素尽收眼底。

  吃过晚饭后,顾青檀推着奶奶出门去外面散步消食,乔雨荷跟自己老板说了一声,便回匆匆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澡。

  “夫人。”周素出言叫住了裴清茗,用语气委婉的提醒道,“你那个助理似乎有点问题。”

  她本来是想着,大家都是聪明人,彼此之间根本不用多说什么,裴清茗就能懂她的意思,回去自然会好好敲打乔雨荷一番。

  没想到她却神情淡淡地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见她是这个态度,周素好看的眉头蹙了蹙,直接说出了下午看见乔雨荷扒门缝的事情,提醒道,“她对老板也有着好感。”

  裴清茗点点头,似乎毫不意外,环着玉臂站着。

  “那就让她一起加入吧,这样你也不用担心她出去乱说了。”

  这其实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本来雨荷就是准备送给哥哥的一个礼物,正好他也快过生日了。

  之前因为她的失误,雨荷已经碰过哥哥的那里了,如果以后再让她嫁给其他的男人,哥哥即使根本不喜欢她,知道了之后,心里多少也会有些膈应。

  作为他最爱的妹妹,这点小事,她自然会帮他妥善处理。

  周素她也清楚这一点,不过她觉得老板根本不可能爱上乔雨荷的,所以忍不住摇了摇头,叹道,“她太普通了。”

  倒不是说乔雨荷生的不好看,只是没什么特点,身份也不高贵,相处的时间也不够。

  裴清茗却不认同她的看法,似乎话里有话,“我倒是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多说无益,周素也没有继续争论什么,转身就走。

  裴清茗站在原地,想了想,给乔雨荷发了一条微信。

  【雨荷,一会儿来陪我们玩游戏】

  【换上你最喜欢的那件内衣】

  ……

  收到信息的乔雨荷不禁呆住了。

  这,这是打麻将三缺一是吧,她去了就可以4P了……

  过了一会,她红着脸,按照裴姐的命令,从行李箱里找出了那件她最喜欢的,几乎不能称作“内衣”而应该被叫做“开档内裤”的东西。

  紫色蕾丝布料和四条细带组成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形状,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穿上之后,她立刻感到一股来自心里作用酸麻的感觉传来,每次穿上情趣内衣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是个骚货。

  作为一个快三十岁的单身女人,她有着自己的小癖好,恋物癖。

  为此,她专门收集半个衣柜款式各异的情趣内衣。

  她喜欢这些漂亮的内衣,却只在家里穿穿,从来没有像是日本电影里那些不要脸的女人,里面穿着情趣内衣,外面穿正常的风衣,出门享受暴露的快感。

  乔雨荷只喜欢站在在镜子前,摆出各种妩媚妖娆的姿势,孤芳自赏。

  这实际上是一种自恋症的行为。

  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她大着胆子换上了一件款式惹火的情趣内裤,作为带给自己打气的仪式,她还想着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把内裤从身上脱下了来包在那个上面,帮他撸出来。

  这是最后的手段,相信是个男人,就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但是没想到姑爷这人还挺通情达理的,既没有做小人,趁机伸出伸出咸猪手在她身上乱摸,也没有做君子,骂她是个淫.娃荡.妇小婊子,反而还很温柔的开解她,陪她聊天,也没有拒绝她的侍奉。

  由此看来,他是一个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喜欢在合理的尺度下享受乐趣,她觉得像很多有钱人把女人当狗当便器摧毁人格这种事情,换做他是根本做不出来的。

  所以乔雨荷心里其实也是对他很有好感的,也不是很担心会被他强迫,如果对方是他的话,反而会有一种独特的安全感。  晚上七点左右,当乔雨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裴姐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她正坐在大床上,低着头将一双丝滑的肉色丝光袜缓缓往自己那双白皙的美腿上面套着。

  在乔雨荷看来,裴姐的大腿是那种圆润丰腴的感觉,但是从小腿再到脚踝那一段,就顺其自然地逐渐收窄,腿型极好,堪称完美,实在是令人艳慕。

  相较而言,她觉得自己的腿就太纤细了,除了屁股那一块儿多少有点肉,怎么也穿不出裴姐那种感觉。

  环顾四周,房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乔雨荷悄悄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

  “姐,你想要我陪你玩什么‘游戏’?”

  “你稍等一会儿。”

  在裴清茗穿丝袜的功夫,周素推门进来了,乔雨荷连忙给她让开一条路。

  周素对她点点头,然后轻声问裴清茗道,“夫人,好了吗?”

  “好了。”她穿好鞋子,站起来提了提丝袜,“走吧。”

  三个女人一起来到客厅,顾青檀和奶奶都在,桌上已经摆好了牌局。

  乔雨荷有些惊讶,竟然是正经游戏啊,她还以为是脱衣麻将呢。

  他看见她们来了,微微一笑。

  奶奶也亲热地招呼孙媳们坐下,说要跟孙媳们一起打扬州麻将。

  乔雨荷有些不好意思,“我就会一点。”

  奶奶一脸慈祥,“不怕,到时候奶奶给你喂牌。”

  她这才在桌子上坐了下来,没想到才玩了一个小时,裴姐送给她的本钱,就已经输了小半。

  奶奶倒是没有骗人,一直在给她喂牌,但那都是战术,就为了让她点炮!

  一共打了两圈,其中有六把都是奶奶赢了,除了乔雨荷是真的菜之外,裴清茗和周素都可以收敛着。

  很快,奶奶打了个哈欠,毕竟这么大年纪了,打了一圈麻将,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小风,你来替奶奶打吧,唉,她们都不敢赢,没意思。”

  于是顾青檀就上场,接替了奶奶的位置,又是新的一圈开始,大家轮换了位置,顾青檀,裴清茗,周素,乔雨荷,顺时针坐成一圈,他坐庄。

  奶奶没有着急离开,而做在孙子身后看着他抓了一把不成型的杂牌,随即忍不住摇了摇头,“什么运气。”然后就跟保姆一起回房间休息去了。

  顾青檀不禁哑然失笑。

  裴清茗随口问了一句,“哥哥……咳咳,你的牌很不好么?”

  “好牌都在我这里。”周素出言帮忙解围,乔雨荷听到那声“哥哥”也只当做充耳不闻。

  不过周素这次确实抓了一手好牌,开局有十张万子,可以直接做清一色了。

  裴清茗轻哼一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就开始吧。”顾青檀十分随意地打出了一张牌,“一饼”。

  “九万。”

  周素碰了裴清茗的九万,“碰,二条。”

  乔雨荷看了看裴姐,又看了看周秘书,小心翼翼道,“八万你应该不要吧。”

  “碰,九条。”周素倒是毫不留情面。

  此时,她的手上还剩下一一二三六七万和单牌,转了一圈,她又摸到了一张五万,距离自摸也只差一步之遥。

  很快牌局又走了一圈,再次轮到了裴清茗出牌,她微蹙着眉头,面无表情地打出了一张“三筒”。

  只见周素伸出玉指,轻轻抵在麻将堆上,忽然有种莫名的自信,默念了一声,一万。

  轻轻翻过来,果然是一万。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说不出的愉快。

  “自摸,清一色。”

  这把几乎无技术可言,全靠运气碾压。

  裴清茗忍不住“啧”了一声,只能说运气真好啊。

  “继续吧。”接下来的几把,顾青檀刻意平衡着两人之间的优劣势,看谁要输了就帮谁,自己也不胡,甚至把好牌都拆了。

  有人玩游戏是为了输赢,有人纯粹是为了秀恩爱。

  今晚周素依旧手气正旺,裴清茗也胡了几把,四人又打了几圈,没人放水的乔雨荷居然输光光了。

  她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虽说不是自己的钱,但裴姐说了,赢了都算她的,还是有点肉疼的。

  举个例子,这就好比中了彩票之后,花钱的时候可能一点也不心疼,等挥霍完了难免感到怅然若失。

  “还玩吗?” 周素露出愉悦的笑容,提议道,“要不今晚就到这里吧。”

  截至到现在为止,她赢得最多,如果按照以前的约定,今晚“侍寝”的就是她了!

  裴清茗有些不甘心,输点小钱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但是就这么把陪哥哥拱手让人可不行。

  于是她从自己的钱箱里,拿了一半分给了小助理。

  乔雨荷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惶恐,这回要是再输光了,岂不是说明她就是一个小笨蛋,能力方面有问题。

  她一脸为难,但此刻已经容不得她拒绝。

  另一边,顾青檀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真的不是很喜欢赌钱。

  以前跟一个客户谈生意,对方说,裴公子,来上桌玩一把德州扑克吧,赢了我就跟你签合同,输了就请打道回府吧,后来即使他赢了,也觉得那人赌性太大,迟早要败,以后不打算跟他合作了。

  后来也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赌博的过程,本身也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无非神经系统高度紧张状态带来了强烈的刺激,过后,不过是说无尽的空虚和疲惫。

  本来家里人“小赌怡情”,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输不起可就不行了。

  他板着脸道,“不许分钱给别人,这样下去,永远都玩不完了,输光了就散局,去乖乖睡觉。”

  见妹妹用幽怨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自己,他不由得一阵好笑, “愿赌服输,不许耍赖。”

  裴清茗恹恹地叹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开。

  这个臭哥哥,他根本都不知道别人到底有多想他,多想抱着他睡觉!

  乔雨荷看到这幅场景,有些内疚,觉得都怪自己,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她咬了咬银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还没输光呢!”

  顾青檀还以为她是输红了眼,脸色有些冷了下来,“你还想赌什么?”

  乔雨荷身上没有现金,“我……拿手机和项链当钱……”她病急乱投医,“还有衣服,衣服也可以,我们两个单独玩一把,如果我赢了,你以后就不准欺负裴姐……”

  闻言,周素和裴清茗都怔住了。

  周素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又绕回来了。

  本来她们俩一开始的设想就是要陪他在卧室里玩“脱衣麻将”,让他享受一把“昏君”的乐趣,连内衣都换好了,只是顾青檀觉得这样不妥,毕竟乔雨荷也不是他的女人,没道理参加这种淫.乱的游戏,所以并没有依着她们的意思。

  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也没想到的。

  另一边,裴清茗非常感动,柔声劝着乔雨荷,要她放弃,因为赢不了的。

  乔雨荷瞬间有了一种被抛弃甚至是被背叛的感觉,她不怪并裴姐,只是她觉得,对面那个男人,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顾青檀冷笑一声,“想赌是吧,那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十赌九输。”

  说着,他大手一挥,将桌子上的麻将牌全部反扣过来,随意地洗了洗,打乱了顺序,然后凭借自己超凡的记忆力从中挑出了十四张牌,整整齐齐摆在一起。

  分别是三三四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九九万。

  乔雨荷愕然,喃喃道,“天胡,清一色小七对……”

  “你们都输光了,睡觉吧。”

  他站起来,转身离去,留下她一个人呆愣在那儿。

  裴清茗从背后搂住了乔雨荷,有些感慨,“傻丫头,如果你刚才真的上了牌桌的话,现在已经把自己都输给他了。”  漆黑的房间里一片寂静,有细微地脚步声传来。

  正当顾青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到身上盖着的薄被子被人慢慢掀开,接着,两具温热的女子娇躯便不知羞的贴了上来,一前一后抱住了他,让他整个人都像是包裹在肉做的蒲团里。

  一个贴着他的后背,饱满的酥胸触感坚挺之中带着软绵;一个将小脑袋埋在他胸口,像小狗似的蹭了蹭,然后就趴在他身上不动弹了。

  “我们今晚想抱着你睡~”

  她们觉得,既然都输了,那就相当于谁都没输!

  顾青檀语气带笑,“你们俩这是把我当成三明治中间那片肉了?”

  “才没有,我们又不是面包。”周素娇嗔一声,把自己红润的双唇奉上。

  这边,顾青檀也配合地把舌头伸进她的小嘴里,轻轻地搅动着。

  背后的裴清茗默默抱紧哥哥,她知道两人正在耳鬓厮磨着,心里有些醋意,却又不能出声打扰,因为即使是凭运气而不是实力,刚才周素也是赢家。

  “茗儿,你搂的这么紧,一会该出汗了。”

  被她们热烘烘的女子娇躯,他几乎都不用盖被子了,只需要帮她们盖下小肚子就好。

  “开着空调呢,一点都不热。”

  不说还好,一说裴清茗搂得更紧了。

  他换了个姿势平躺着,伸出手抱着小秘书纤细的柳腰,另一只手则搂住了妹妹,悄无声息地在她丰腴的雪臀上捏了一把。

  裴清茗顿时感觉到一道酥.痒感觉从雪臀开蔓延,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变成一块羊脂玉,塞到哥哥的手心里,任由他把玩。

  顾青檀深嗅了一口,鼻腔里充斥着从娇躯上散发出的脂粉气,她们的芬芳像是在乐园之中盛开的美艳娇柔至极的欲望之花。

  “睡吧。”他温声道。

  “晚安~”

  她们依偎在他情怀里,小手不由自主的往下摸,却不小心触碰到了一起,像触电一样,立刻收了回去。

  黑暗中,周素和裴清茗悄悄对视了一眼,无声的妥协了,一个握住上半截,一个握住下半段,是摸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抚摸着,很快,宝贝就在她们手里膨胀起来。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现在肯定是已经温柔地将其纳入体内了,可惜现在有两个人互相制肘,导致谁都吃不到嘴里。

  裴清茗很快反应过来,上半截和下半段是不一样的,于是不满的轻轻戳了戳对方的手腕,要求公平。周素撇了撇嘴,换了个姿势改为跟她合力握住那物,准备就这样入睡。

  顾青檀闭着眼睛装睡,心里有些好笑。

  重逢后度过的第一夜,就这样要度过了。

  有一个人好像被遗忘了。

  ……

  曾经有一位夏雨荷,被乾隆皇帝遗忘在了大明湖畔,由此可见,或许雨荷本就是个容易被人遗忘的名字。

  卧室的门悄然被推开,乔雨荷慢慢走了进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睡衣,将她窈窕的身姿勾勒出来,在这睡衣之下,又该是怎样一副美丽光景。

  借着手机屏幕微凉的光,她看清楚了大床上的淫.靡景象:

  只见顾青檀光着上身,肆无忌惮直接将手穿过周秘书的腋下,握住了她的一只酥胸,而他的另一只手被裴姐紧紧夹在了两腿之间,甚至已经伸进了那条黑色蕾丝的三角裤里……他们的身体靠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仿佛灵魂也无比契合。

  “你到底是谁呢?”乔雨荷忍不住呢喃了一声。

  究竟是裴姐口中的“哥哥”,一个传奇,还是顾总的“儿子”,一个赤子。

  亦或者本就是二位一体,他们是同一个人。

  裴姐说,她们都是输掉了自己的人,可是床上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乔雨荷把身上的睡衣脱去,双手伸到背后,解开妖艳的文胸的搭扣,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开档的镂花蕾丝内裤。

  她握着手机,默默来到床边,来到三人的脚下,在地面上有一双黑色连裤袜,以及一双肉色丝袜,她曾经看着裴姐亲手穿上,如今为了讨好他,又亲手脱下。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自己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到了她爱的那个男人面前,也会陷入爱情的痴狂,甚至比任何女子都一往情深,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乔雨荷觉得很惊讶,却又觉得都在意料之中。

  裴姐,她不就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嘛,很多人看到裴姐的第一反应会觉得她是一位清冷的女神,高不可攀,包括她也是,但实际上,她内心非常温柔细腻,对身边年纪比她小的“妹妹”都非常爱护。

  有一次,乔雨荷无意中听到裴姐跟别人谈起自己,感叹道,雨荷那孩子,刚进公司的时候专业不对口,什么都不懂,我就让她当了小助理,每天都跟在屁股后面端茶倒水,现在不知不觉她也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唉,人要富,扒层皮,私底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也从来不跟我说……

  对面的女高管笑道,是啊,这些年,您资助了那么多的贫困大学生,最知恩图报的就数乔助理了。

  乔雨荷在门外默默听着,感觉非常心里温暖。

  日子久了,她对裴清茗的崇拜,竟到了一种什么地步呢?就是如果裴清茗说自己喜欢女人,她就会把自己的身子交给她的这种程度。

  事实上,乔雨荷本人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她是恋物癖,只喜欢款式各异的漂亮内裤,还有穿着内裤的那个模特,也就是她自己……

  这时,乔雨荷蹲下身,然后跪在地上,低头轻嗅着裴清茗的玉足,以及跟她的美腿纠缠在一起的,一只男人的脚。

  该怎么形容呢,她平时第一次觉得男人的脚好看。

  乔雨荷轻声诉说,“裴姐,我不知道他以前是有多疼爱你,可以让你现在把他奉若神明,视若生命,但如果你觉得跟他对我而言是一件好事,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为了你,我愿意让他成为我的主人,甘受奴役。”

  裴姐是她的姐姐,也是她的半个妈妈,是不会害她的。

  说完,她俯下身子,虔诚的吻了吻裴清茗光滑的脚背,接着又吻了吻顾青檀的脚背,毫不犹豫的他和她的脚趾轮流含入了口中,伸出舌头慢慢舔弄着,像是《圣经》里说的那样,她谦卑地屈膝,跪在地上,舔列王和王后脚上的尘土。

  这是作为臣服的最高姿势,表达出自己内心的喜欢、谦卑、顺从、尊敬。  第二天一早,顾青檀一觉醒来,发现乔雨荷竟然蜷缩着身体,睡在他的脚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她浑身赤裸,近乎一丝不挂,唯一用来遮羞的布片,也根本遮掩不住什么,粉嫩被他看得一清二处。

  大早上的,就这么刺激。

  口干舌燥之余,顾青檀不免感觉下腹有些发涨,转过脸来发现周素和裴清茗她们都还在熟睡,轻叹一声,也不打算吵醒她们,而是先解决掉眼前这个问题。

  他当即从她们温柔的怀抱里抽出身来,默默穿好衣服,拿起一边的薄被子把乔雨荷肆意裸露着的身子裹了起来,然后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出了门,准备先将她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再回来干正事。

  等他走后,躺在床上装睡的两女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美眸。

  “啧,你强迫她的?”

  “没有,她好像挺开心的。”

  暂不提她们两个之间说了些什么,当乔雨荷被顾青檀横抱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她不出声,任由他把自己抱回房间,轻轻放到了大床上。

  顾青檀做完这一切之后,转身就要走,乔雨荷这才睁开了眼睛,红着脸说道,“用我吧我很好用的。”

  他愣了一下,目光停留在裹着被子的她身上打量了一下,没说话,走过去,抬起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

  “我没发烧,我是认真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应该是昨天自己的表现吓到她了,语气也放柔软了些。

  “放心吧,没人打算让你兑现赌注。”

  乔雨荷已经想好了,既然裴姐说自己会喜欢上他的,那自己也应该喜欢上他,要想办法让他接受自己。

  作为一个女人,最能表达感激和钦慕的方式,无非就是以身相许。

  “你可以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也不需要你对我多好,以后,以后,把我当成一条内裤,只需要用我就好了,我,我还是一条崭新的内裤,穿上之后,会让你舒服的……”

  顾青檀发现她脑子似乎已经坏掉了,于是果断的放弃说服她,不再争辩,语气平和道,“随便你吧。”

  听着他敷衍的语气,乔雨荷抿了抿嘴唇,慢慢掀开了身上的被子,露出了里面窈窕婀娜的曼妙娇躯,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在清醒的他面前如此暴露,心中涌动的强烈羞耻感,让她惊觉自己并非如同想象中的那么坦然,明明昨晚已经像个婊子一样,给他舔了脚指头,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人格,成为主的所有物了,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用?

  “你为何如此冷淡,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够漂亮吗?”乔雨荷自言自语道,“不过,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话,你也就不会这般了。”

  她不知道的是,男性早上出现晨勃,其实一种比较常见的现象,也是性功能良好的一种健康表现。

  她犹豫了一下,素手伸进内裤,然后握住,开始慢慢把弄起来。

  顾青檀瞬间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还来,你上次没玩够?”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有爱意,只是我在一厢情愿,可你也不排斥我做这些事,不是吗?”

  乔雨荷颇有些卑微讨好道,“只要你不讨厌我碰你,这就足够了。”

  说着,她伸手撩了撩颈边的发丝,小脸凑了上来,往那上面喷吐着温热的气息,唇瓣也很不熟练的贴了上来,,像是在吃棒棒糖一样,姿势很稚嫩,一看就不会抽肉烟。

  良久,他长长出了口气,而她低着头,一点点帮他清洁干净,舔完之后,又吸了吸鼻子,仿佛要记住那种味道似的,上一次被他射在了脸上,她就觉得自己身上已经被打上了气味的印记,成年老虎会用尿液圈定领地,来告诉其他老虎,这里是我的地盘,一山不容二虎。

  下次要不要试试让他在自己身上撒尿呢?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很恶心,但是他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她吞吞吐吐说说出自己的想法时,顾青檀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嗯,怎么这么贱?”

  乔雨荷听了并不觉得他的话是一种侮辱,只是语气中多少带了一点奚落的意味。

  “呜,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犯贱,你就会喜欢我……”

  他叹了一声,“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教你一些东西,改一改你这自轻自贱的性子。”

  “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世上无我主’,等你悟透了之后就来找我吧。”

  她柔顺而乖巧,“嗯。”

  ……

  吃过早饭,告别奶奶,一行人回到了市里。

  后车座上,顾青檀视线投向窗外,正在以一种截然不同的眼光,审视着整座城市。

  裴清茗亲昵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被他用一只手环抱着细腰,旁边,周素拿着手机静静地查看着股票账户。

  其中,有一只股票从上周就开始下跌,到现在为止已经跌了接近三分之一,不过她只放了一成不到的仓位在上面,所以还可以接受。

  周素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抬脸看着他。

  顾青檀回过神来,瞥了一眼,随口说了一句,先放着吧,你买这个干什么,要买就买XX科技。

  前面开车的乔雨荷也听到了,默默记在了心里。

  裴清茗伸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满含期待的看着他,低声问道,“哥哥,一会儿你是跟我回家呢,还是跟我回家呢?”

  他微笑着点点头,附在她的耳边说道,“嗯,我跟你一起回家,顺便看看旖儿,然后再去一趟公司看看。”

  所谓的公司,自然指是顾氏集团。

  接着,他望向自己的小秘书,“你也累了吧,放你一天的假,回去休息吧。”

  她轻轻摇摇头,说自己不累,待会儿可以陪他一起去公司。

  他说,嗯。

  顺路经过自家的茶楼,裴清茗又让乔雨荷下车到店里拿了一份早茶,带回去给女儿当早餐。

  这个时间,估计那个懒丫头还没起床呢。  知女莫若母,裴旖这只小懒猫确实还没有起床。

  她随手关掉闹钟,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自己似乎还能再睡一会,心里顿时感觉特别幸福。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有人轻轻地敲响了她的房门。

  会是谁呢?

  裴旖静静地躺着,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那人直接推门而入。

  裴旖闭着眼睛,仔细听着脚步声,可以感觉得到那个人站在她的床前停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凝望着她。

  她如同一只小狐狸般嗅了嗅,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香,跟妈妈和女仆身上的香味都截然不同。

  该怎么形容呢?那木质香调让人想起厚重的檀木家具混合着果香,闻着感到异常的安心舒适。

  裴旖反应过来,这是“哥哥”身上的味道,

  不用多说,来人确实是顾青檀。

  “你去叫女儿起床~”被妻子这样说相信无论哪个男人都无法拒绝。

  床上,裴旖一动不动,不禁有些好奇,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呢,是像妈妈一样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还是说,会把温柔地自己抱起来?就像小时候那样。

  她莫名有些期待。

  爸爸是爱着她的,这点毋庸置疑。

  虽然作为爸爸,他从来没有抚养过自己,但是在自己的人生中,从来没缺少过他的陪伴。

  他提前写好了二十封长信,每年按时寄来一封。

  小时候信多是指点她,准备好的玩具都藏在哪里或者零花钱在藏哪里;等她大了一点,就开始给她列书单,叮嘱她有时间就看一看;再后来,就开始给她讲故事,讲自己的故事,对手的故事,细数人生的成与败,目的是为了让她懂得一些经验和道理……父女俩做着单方面的笔友,即使没有见面,她也能体会到爸爸的信中字里行间的深情。

  自从去年开始,就没有再收到过他寄来的信,为此她还大哭了一场。

  现在,她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

  顾青檀挨着床边坐下,眉目轻垂。

  多年未见,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甚至比她妈妈年轻时更漂亮更美丽。

  只见女儿侧着身体躺在床上,夹着被子睡觉,露出两条光洁纤细的双腿,白皙的仿佛上乘的瓷器。

  顾青檀看着少女修长美好的身姿,目光虽然停留在了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和娇小挺翘的臀部一瞬,内心却毫无欲念。

  只是在他心里,女儿现在清丽脱俗的样子,和那个有些婴儿肥的可爱小姑娘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他忍不住轻叹一声,旖儿一岁左右,还在牙牙学语甜甜叫着爸爸的时候,自己就狠心离开了她,

  病治好了,却缺席了女儿的成长,终究是一件很令人遗憾的事情。

  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深深愧疚感,但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弥补回来的,需要长时间的陪伴的相处。

  这时,裴旖正想睁开眼睛,吓他一跳,却忽然感觉到他似乎俯下了身子,一点一点点地慢慢靠近。

  他,这是想要亲自己吗?

  裴旖心里并不抗拒,也没有打算躲开,只是难免有些羞涩。

  很快,她感觉到一只不算宽厚的手掌,落在耳朵边,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的手跟她想象中的爸爸的手略有不同,她不禁自问,一个人若是能在商海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的手会是这般细腻干净吗?

  “旖儿,该起床了。”他温声细语地轻轻呼唤。

  裴旖缓缓睁开眼睛,顾青檀清秀的脸庞就近在咫尺。

  “你,你要做什么呢,想亲我吗?”她小声红着脸,小声问道。

  顾青檀马上垂首,轻轻吻了一口女儿的额头,作为回答。

  是的,我想吻你的额头,吻你的手背,吻你的头发丝,因为你是我亲爱的女儿,我的小公主。

  她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他,接着回吻了他,从脸颊吻到唇边,带着一股湿意。

  父女俩的嘴唇几乎触碰到了一起,

  她抬起手,想要搂住他的脖颈,渴望更激烈的亲吻,她不想再像小时候那样毫无顾忌地撒娇,而是换了一种成人的方式,打算要以此对告诉爸爸自己已经长大了。

  顾青檀微微睁大了眼睛,这已经超出了父女之间的吻,于是他腾出一只手捏住女儿的后颈,轻轻将她拉开。

  他有些惊讶,不知道女儿到底是出于什么一种目的和想法,才会想要亲他的嘴唇,有可能能是出于心底深处的喜欢和爱慕,也有可能是想开个玩笑,但他是不能允许女孩子家家的没点矜持。

  她下意识地呻吟了一声,随即微嗔道,“坏死了!”

  怎么抓她就像是抓只猫一样!

  “旖儿……”他抬起摸了她的小脑袋,轻声道,“别忘了你是个女孩子,不可以随便让人亲你的嘴唇,即使是我也不行。”

  裴旖小嘴巴不由自主撅了起来,“一回来就开始对我说教,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说着,说着眼泪都快要流下了,“你,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

  “(在信里)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捧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帮她拭泪。

  尽管天道常变易,但有一点是恒常不变的。

  “爸爸永远爱你。”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年纪看上去跟她差不多的少年,小声道,“你是我爸爸。”

  这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的语气。

  顾青檀张了张嘴,柔声道,“……是,我是你爸爸……”

  裴旖毫不怀疑,在她的心目中,爸爸是近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天神,即使改头换面返老还童也只能说明他神通广大。

  “爸爸抱我。”她毫不犹豫地向他伸出了双手。

  顾青檀也依言一把将女儿把揽入了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柔软的娇躯,坚硬的胸膛压着她柔软的胸部,心中不可抑止升起一种怜爱之情。

  在他怀抱里,感受着体态匀称,肌肉饱满,裴旖的耳边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的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充满了幸福和喜悦。

  “爸爸,我以后还是想要叫你哥哥,可以嘛?”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无非就是爸爸是属于妈妈的哥哥,而哥哥是属于裴旖的爸爸。

  他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哥哥这个称呼,在他这里是属于其他人的,还有着其他的含义。

  他想,妹妹应该也不会同意。

  “妈妈她已经同意了啊。”裴旖观察着他的脸上,当即若无其事的补上一句。

  事实上,妈妈怎么可能同意?不过等爸爸同意之后,妈妈也就只能同意了。

  顾青檀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不过他也不可能怀疑女儿会说谎。

  他斟酌了一下,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到时候带女儿出去玩,让她叫在人前自己爸爸确实也不妥,所以也只能当她的哥哥了。

  顾青檀跟女儿商量,“那这样,在旁边有人的时候,你就叫哥哥,没人的时候,就叫爸爸,好不好,旖儿?”

  “好哒……”  裴旖说,爸爸,你出去一下嘛,人家要换衣服了,还是说你想看着你女儿换衣服呢?

  顾青檀哑然失笑,走出门去,逐渐回过味来,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头脑中瞬间就闪过这样一个心理学上的名词——厄勒克特拉情结,也就是所谓的女性“恋父情结”。

  方才女儿的种种举动,扑进自己的怀里,撒娇,搂脖子,甚至亲吻……如果这些发生在几岁大的女儿身上,都还算是比较正常的行为。因为孩子小的时候没有形成性别的概念,所以也不知道避嫌,但是如果发生在二十几岁的女儿身上,就让他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和怪异。

  顾青檀不禁倚着墙思索起来,女性恋父情结形成的关键因素,就在于童年时家庭中“爸爸”这一角色的缺位。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而人的感情需求一旦缺失就会想方设法的找补,于是通常又会发展成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女儿会过度的依赖妈妈,也就是他之前分析的那样;另一种情况会导致她比较容易爱上能照顾自己的成熟男性,

  以上不论是那种情况,其本质上都是寄希望于从其他人身上获得那份不曾得到过的爱。

  倘若这时,她真正的爸爸回来了呢?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必也不用多说。

  莫向外求,根本不需要再求助于别人了。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一句话,人们心中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和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有朝一日会以更丑恶的方式爆发出来。

  欲望就好比是大洪水,倘若只堵不疏,终有一日会决堤,溃泱成灾。

  顾青檀不由得轻声一叹,有些头疼。

  细究起来,女儿对他的依恋,其中应该掺杂了很大一部分崇拜和好奇的成分。

  或许在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里,她已经在自己的潜意识中构建了一个爸爸的形象,而这个形象的根源就是自己早年的一些事迹,以及身边人的讲述。

  打个比方,女儿她就像是通过一部英雄的史诗,认识了一位充满光辉、受人敬仰英雄,只看到了表面的光,没看到光背后的阴影。

  人的一生很复杂,不应该美化或者神化,如果要认识一个人,必须要做到辩证的看待。

  而旖儿她的眼里已经满是崇拜与爱慕,再也看不进别的东西。

  顾青檀心想,自己作为她的爸爸,与生俱来就有着给与女儿正确引导的责任,同时,他是也过来人,心里十分清楚一件事,那就“断禁之恋”稍有一点纵容,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下一步,他打算给她圈出一个柏拉图式的界限来。

  裴旖花了些时间收拾打扮,顾青檀就站在门外等着她,顺便想些事情。

  当她换好衣服,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上身穿了一套白色的水手服半袖,胸口系着纯色领结,下身是一条过膝的黑红格子百褶裙,小腿上套着白色半截袜,脚上踩着一双黑白相间的帆布鞋,秀发也扎成了高马尾,少女纯洁干净的气质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顾青檀微微怔了一下,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因为自己现在外表看上去跟她年纪差不大多,她刻意就打扮得嫩一点,走青春少女风路线。

  可是她本来就年纪不大,梳起头发,穿上JK制服,换上白丝,这下子直接重回学生时代了。

  裴旖提着裙角,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笑吟吟道,“好看吗,爸爸?”

  “当然好看。”顾青檀微微点头,心生感慨,“爸爸错过了很多你成长中太多美好的瞬间,仿佛一瞬之间你就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大姑娘。而你现在愿意把这些重新展示给爸爸看,真的让爸爸很感动。”

  裴旖很自然地挽住爸爸的胳膊,轻哼了一声,“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想说了吗?爸爸,看人家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就不能多夸一夸嘛……”

  “旖儿,对于你来说,这些并不构成美的标准。”

  顾青檀尽量避免自己用说教的语气,简单跟女儿解释了一下资本是如何定义了流行文化和时尚的概念,而大众则潜移默化接受了他们所定义“美的标准”,比如“肤白貌美大长腿,胸大腰细屁股翘”。

  而他的女儿并非是这些标准能够约束的女孩子,根本不需要过分在意。

  其实顾青檀心里面还有一些感触,并没有对女儿宣之于口。

  过去,在他身边永远不缺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人,玩……见得多了就会发现,空有颜值和身段,根本就称不上美人,充其量就是一个好看的花瓶而已。

  须知美人在骨不在皮,更不在批。

  在不断重复的同类审美之下,就会不可不免地产生审美疲劳,乃至于有些腻味。

  有时候,他甚至感觉被推起来的女明星都是照着一个模子整的,像是一条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硅胶娃娃,他买回来,往往只用过一两次就闲置了起来,扔也不是,不扔还占地方。

  当初,裴公子看似处处留情,其实分外无情。

  真正能让他特别有感觉的,是那种身子干净,长相漂亮,性格又好的,连上床的时候都会多怜惜一些。

  犹记得,有个叫陈灵筠的三线过气小明星,骨子里就是个笨笨的傻白甜,即使跪在地上吹箫,也敢抬起头来睁大眸子看他,活脱脱像是从言情小说里走出来女主角。

  ……

  裴旖轻轻摇晃着爸爸的胳膊,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了。

  顾青檀才回过神来,说句,没什么。

  她扭过小脸去,气呼呼地说道,“哼,爸爸,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不肯直接夸人家生得好看!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呢!”

  顾青檀笑了笑,自家女儿自然就是全世界最可爱最青春靓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他却不能直接说出来,不然她会骄傲,到时候就该问,爸爸,我和妈妈谁更好看了?

  女儿的这点小小心思,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好了,下楼吃早饭去吧。”

  一听有饭吃,裴旖连忙拉着他,“登登登”从楼上跑了下来。  一进客厅,裴旖就看到除了妈妈以外,还有另外两位长得非常漂亮的阿姨也在。

  其中一位站着的是小乔阿姨,她见过许多了次,十分熟悉;另一位坐在妈妈对面的阿姨让她感觉自己之前可能在哪里见过这位阿姨,但是又有点不敢认,她身材很好,妆容得体,黑色套裙精致利落,又包含着一种沉稳干练的气质在里面,一看就是位职场精英。

  裴旖心想,像这种女强人往往最不好惹了,比如那一位顾兰芝阿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妈妈~早上好。”

  裴清茗打量了父女俩一番,面带笑意问道,“旖儿,怎么突然穿起了这身衣服?”

  女儿穿这身校服也未免太显嫩了吧,像是刚上高三一样。

  “因为想穿嘛。”裴旖先是回答了妈妈的问题,接着又低声跟小乔阿姨问了声好,然后被迫无视掉了那个她叫不出名字的阿姨,躲回了爸爸身边,低着小脑袋不说话了。

  并非是裴旖不讲礼貌,只是她的性格如此。

  在面对家人和熟悉的朋友的时候或许没什么,一旦身边出现陌生人,或者老家的那些一年到头都不怎么见面的亲戚出现在了她面前,尤其是当对方向她示好的时候,她就会感觉浑身不自在,特别尴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交流,就像是猫猫怕生人一样,只能保持着一副近乎高冷的防御姿态。

  女儿这个有点“社恐”的性子,顾青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顾青檀看得透彻,明白女儿只会在自己认定的安全领域很放得开,这个安全区域,也包括他的胳膊边上三寸距离。

  由是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冲动——想要一直陪在女儿身边,并且给与她很多很多关爱,还要经常带她出去玩,去看电影,去水族馆,去游乐园,循序渐进地去人多一点的地方,因为这些地方,她肯定从小就没有去过几次……这才是他感到心疼的主要原因。

  至于“社恐”本身,他觉得并非是多么不好的事情。

  她那孤癖清冷的性格所带来的后果无非就是无法和光同尘,无论合群或者不合群与否,都改变不了她生而高贵的事实。

  这一点某种程度上其实跟他后来的心态很像,孤独且骄傲,真不愧是他的女儿。

  有云,离群索居者,不容于城邦,不是野兽,便是神灵。

  享受孤独,独来独往者是如同一匹孤狼,是野兽;如果完全意识不到孤独的存在,则是神灵。

  所谓的神灵指的其实就类似于佛陀出家,淡出社会生活,与世无争,致力于追求更高远的人生境界。

  佛会孤独吗?

  顾青檀坚定握住了女儿的手,默默给与她支持和力量,殊不知他这一举动,真的让裴旖开心到了骨子里,更加坚定了内心的信念。

  无论我将来做什么,爸爸都会像现在这样出现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支持我的。

  裴清茗也知道女儿的性子,十分善解人意为她介绍,轻声说了一句,旖儿,叫周姨。

  “周姨好。”她的声音软绵绵,一点也没有了刚才在楼上粘着爸爸撒娇,让他夸自己美那时候的娇气。

  这种反差,让顾青檀觉得十分有趣。

  周素交叠双腿,坐姿优美,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原本面无表情的俏脸上似乎也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答应道,“嗯呢。”

  其实,周素本人非常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老板的女儿,真的打心眼里喜欢,一个个仿佛都继承了他的优秀基因,长大后出落得很美,钟灵毓秀。

  想着想着,她也渐渐有些情动,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却不知道是第几次疯狂地浮现出了想要为他生个女儿的念头,但转念一想,生孩子这件事还要考虑各方面的客观因素。

  昨天他没射在里面,而是拔出来,射在了她的屁股上,这种行为,是不是代表着他怜惜自己,暂时不想要孩子呢?

  周素觉得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却又忍不住去揣摩他的心思,凭借对他的了解,多少也猜出了个大概。

  医学上定义,超过三十五岁以上孕妇为“高龄产妇”,年近四十岁的她,子宫状态已经大不如前,如果怀孕在分娩过程当中,会相当大的危险性。

  想想就知道,他压根舍不得自己在手术台上受那份罪,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他爱的女人亦是如此。

  周素沉浸在自己萌动的思绪里,旁边,乔雨荷垂手而立,神态恭谨。

  裴清茗看着女儿,柔声道,“早饭在桌子上,乖,去吃饭吧。”

  裴旖鼓足勇气,“我想让……哥哥陪我一起吃。”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她口中哥哥指的是谁。

  “我不要和他分开……”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

  一想到女儿从懂事以后就没见过爸爸,全凭哥哥在她出生的时候,写下的那些信件勾勒出了一个爸爸的形象,裴清茗就心头莫名一软,接着她看向了自己的哥哥以及老公,见他也点头了,沉默片刻,才默然道,“好,去吧,去吧。”

  裴旖当即一脸欢喜地拉着爸爸的手去了餐厅。

  这边,乔雨荷对于现在的局势看不清楚,甚至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根本理不清这其中复杂的关系。

  周素则是目送着父女俩的背影,一时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是遗憾?是羡慕?是可惜?

  要是当年自己也给他生个女儿就好了。

  周素沉默良久,轻声说了一句话。

  “夫人,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她深觉羞耻,却又不得不问,

  “你问吧。”

  于是周素走到裴清茗身边,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夫人,昨天他射在你里面了吗。”

  裴清茗顿时被这个问题羞的满脸通红,瞪大了美眸,低声嗔道,“你问这个干嘛!别以为昨晚我们俩一起陪他睡了,就真成姐妹了!至少,至少要一起先陪我逛个街才成……”

  周素第一次觉得她是如此可爱,率先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强忍着羞意,在她耳边诉说着姐妹间闺中密语,“嗯,裴姐……他那天下午肏我的时候,最后刻意拔出来了……你知道的,他以前一直不喜欢带套,所以,我觉得他变了,变得比以前更知道疼人了……”

  裴清茗的神情有些古怪,女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她对于周素说的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共鸣感。

  而且哥哥哪有像她说的那样不负责任?

  上学的时候怕她怀孕,除了第一次以外,几乎每次都带,直到后来备孕,她才享受到了无套中出的感觉……仔细想想,周素之所以会这么觉得,只是因为她没接触过哥哥待人谦和、温文尔雅的学生时代。

  那时候,与他接触交往过的人,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几乎没有说是不喜欢他的。

  随后,裴清茗渐渐明悟过来,原因就在于此,后来周素跟了哥哥的时候,都已经是创业时期了……

  那时候哥哥已经渐渐开始像是狼一样,享受着女人那一身甜美可口的雪白嫩肉,用她们来疗伤。

  但即便是这样,也从来没有把那些女人放在心上,或者带回家里来过夜。

  同床共枕的妻子和一夕之欢的玩物,他一向分得很清楚。

  裴清茗忍不住低声道,“小周,你这是当局者迷了,哥哥以前他出去玩女人,你几乎次次都跟着,难道不清楚他事前要体检,事后都会让对方吃药?可他让你吃过药吗?”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周素自然不会不懂,她用手捂住了嘴巴,低下了头,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他是有想过让自己也给他生个女儿的……  

裴旖抱着爸爸的胳膊,把爸爸带到餐厅里,然后拉着爸爸坐下,整理了一下裙子,就直接坐在爸爸的腿上,背靠着爸爸。

  现在她满脑子里装的都是爸爸爸爸。

  顾青檀愣了一愣,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却还是轻轻抬手臂将女儿坦坦荡荡的搂在了怀中。

  本来抱抱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刻意回避反而显得自己心虚。

  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宠溺与亲近,掰开一双筷子递给她,“来,吃饭吧。”

  精致的保温盒里是一笼蟹黄汤包,余温尚在。

  “谢谢爸爸。”

  裴旖轻轻地点点头,接过筷子,夹破了那薄如白纸的包子皮,然后用小吸管慢慢吸了起来。

  蟹黄汤包里大部分都是汤汁,要先喝汤,然后再吃包子,细嚼慢咽,口感非常鲜嫩。

  扬州流传一句老话,叫做“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

  皮包水指的是一早起来去喝早茶,肚子里灌满了茶水,顺便再来上一笼美味的“蟹黄汤包”。

  “爸爸,你吃不吃?”

  他笑着摇摇头,“我不饿。”

  裴旖装模作样的说道,“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全吃咯。”

  吃饱之后,裴旖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一脸期待地问他,“爸爸,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干什么好呢?要不然去小花园里散步,好不好?”

  别墅后面有一个小而精致的花园,里面有各种花木,草坪,还有一个喷泉池,池子里面有座大理石雕塑,爱神维纳斯的复制品。

  这一切,顾青檀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小花园里承载了他和妹妹的许多欢乐的记忆,以及夫妻情趣。

  他伸出手指,绕着把玩着女儿柔软的马尾发梢,声音低沉,“抱歉,旖儿,爸爸上午还有事要做,等下午再陪你玩好不好?”

  裴旖一怔,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

  她转过身来师姐环抱住他的腰,轻轻地将下巴搁在他肩膀,在他耳边央求道,“爸爸,你就不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不打扰你,你工作的时候,我就坐旁边安安静静看着你。”她是怕他再一次不见了。

  他十分无奈,“傻丫头,你这叫我怎么舍得。”顿了顿,他轻轻地抚摸女儿线条柔和漂亮的脊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不用害怕,也不需要害怕,相信爸爸,爸爸既然回来了,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裴旖扬起小脸,看着他,忽然展颜一笑,在他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轻声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思念,“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从我还没出生开始,你就张罗着给我准备玩具准备衣服准备礼物,你不在,基金会的人每年都按照你的要求送最新、最好的给我。”

  “从我初中升高中选什么特长大学读什么专业,你都在信里给我留了建议,让我自己去选,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爸爸,你是料事如神的预言家,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你讲的每个故事我都当真……”

  她凝望着他明亮眼眸,轻声浅笑,表白的声音很小很小,“我从小就很崇拜你,喜欢你,想见你,爸爸。”

  她呢喃着,又一个香吻奉上,浅尝辄止于唇瓣之间。

  顾青檀怜惜地将她搂得更紧,隐隐带着叹息,“旖儿,旖儿,我的女儿,我们只可到这里,不可越过,你听懂了吗?”

  他态度明确的为女儿划定了界限,又安上门和闩。

  裴旖将脑袋深深地埋入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嗯,懂了。”

  爸爸他不知道,早在青春期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不可抑止的越过了所有底线。

  ……

  十三岁那年,裴旖曾经从一本书里夹着的照片上,见识过爸爸的裸身——那时他背对大海,面朝着她,神情自然,摆出抱臂的姿势,身上的肌肉线条并不算明显,而是很顺滑自然的那种,下面棱角分明,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裴旖因为从没有亲眼见过男性的那个地方,呆愣愣的微红着脸看了照片很久很久。

  是夜,她像是如约进入了离恨天之上的太虚幻境,依稀记得的梦的开头,就是像今天吃饭时那样子,她坐在爸爸的腿上,背对着他,两个人激烈的初试云雨,跟书中描绘的情景一模一样,极尽旖旎梦幻。

  期间,她的下身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外流,暖暖的。

  她一度以为自己尿床了,因此感到异常羞耻,迟迟不愿睁眼。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下面在莫名其妙地流血,却没有丝毫痛感。

  明知道那是少女的第一次月经,初潮,她却依旧固执的认为世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定是无所不能的爸爸在她身体成熟的第一夜,便取走了她的处女。

  是落红,不是初潮。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细细解析,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太过于渴望得到父爱,于是爸爸便出现在了她的梦境里来疼爱她,白天受到了那张照片的刺激,加之临睡之前又读了一段《红楼》,机缘巧合之下,便做了这么一个香艳无比的春梦。

  在梦里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让她高潮的人,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爸爸。她选择了背对他的姿势,说明她自己潜意识里自己也不认为这种关系是正确的,因此羞于面对。

  还好只是一场梦,可惜只是一场梦。

  ……

  亲人之间的拥抱持续了很久,直到裴清茗来到了餐厅。

  在她的视角看来,依偎在一起的父女俩简直就是一对兄妹俩,除此之外,她并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裴清茗静静站在原地,用狭长漂亮的美眸看着他们,看女儿时充满了母性的宽容,看哥哥看老公时又换成了一种属于妹妹属于妻子的温柔,一想到日后他们一家三口愉快的亲子生活,她就感觉幸福到了每一根头发丝上。

  很快,顾青檀也发现了妹妹的存在,于是轻轻拍了拍女儿,“你妈来了。”

  裴旖恍然惊醒,如同被火烫到般迅速从爸爸怀里跳了起来。

  正因为曾经拥有过,所以发现再也得不到的时候就愈发感到难以释怀。

  对不起,妈妈。

  裴清茗蹙了蹙眉头,刚才哥哥抱着女儿的时候,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只觉得这幅场面十分温馨,而现在看清楚之后,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忧惧之情。

  她怕乖女儿因此备受打击,因不能嫁给爸爸而痛苦。

  “怎么了,干嘛这幅表情?”

  裴清茗迅速收拾好心情,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

  “刚才我们聊了起以前的事情,小周情绪不太好,你去看看她吧。”

  顾青檀也没多想,走到妻子面前,伸手抱了抱她。

  “那我去了。”

  “嗯。”裴清茗也是轻声应着,然后勾了下他的脖子,吻了他一口。

  等他走后,裴清茗缓步来到低着小脑袋的女儿身边,拉着她一起坐下,低声问道,“旖儿,你喜欢爸爸吗?”

  裴旖抬头看她,轻咬着嘴唇,终于鼓足勇气,挤出一句“喜欢死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裴清茗毫不意外,无奈的笑了笑,“妈妈也喜欢他呢。”眼眸之中满是情意。

  “过来旖儿,到妈妈这里来。”她温柔的朝着女儿招了招手。

  裴旖听话地靠了过来,母女俩同坐在一张椅子上。

  裴清茗伸手搂着女儿的小蛮腰,轻轻地拍着她的腰侧,温柔的像风拂过水面。

  “以前,妈妈还怀疑他是你的哥哥,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曾经这样认为过……不论你叫他爸爸,还是哥哥,你都不能嫁给他,不能跟他结婚,生孩子。”

  裴旖一下子脸红起来,谁要跟自己的爸爸生孩子啊。

  裴清茗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光是你,妈妈也是一样的,妈妈现在年纪跟他差了太多太多,所以我们母女俩,都不能嫁给他了。”

  将来能够嫁给他的,跟着他出席各种高端场合的,只能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年轻女孩,不能是她们这些昔日的娇妻美眷,不也会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

  “旖儿,答应妈妈,不要悲伤,不要难过,可以吗?”

  裴旖撅着小嘴,低声道,“不嫁就不嫁嘛,有什么了不起……。”

  他的爱又不会因此而减损一丝一毫。

  “只要在爸爸身边,看着他就好了……”

  裴清茗柔柔一笑,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们母女同心,都是一样的想法呢。”

  ……

  另一边,顾青檀来到客厅,看到周素正在抹着眼泪,乔雨荷在她身边坐着不断地递纸巾。

  于是他坐在自家小秘书身边,揽住了她细细的腰肢,“嗯?哭什么?”

  周素连忙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跟他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可就是忍不住……你让我自己哭一会,就好了。”

  顾青檀微微蹙眉,也不继续追问,扭头瞥了乔雨荷一眼,轻声“你来说,怎么一回事?”

  她点点头,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俯下身子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她们刚才就像这样说的悄悄话。”

  他哑然失笑,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你还弄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来干嘛?

  作为惩罚,抬手打了她挺翘的屁股一巴掌,不轻不重。

  乔雨荷今天身上穿着是黑色的制服套裙,黑色的丝袜,两条长腿又直又细,小屁股柔软圆润,手感很好。

  乔雨荷俏脸微红,丝毫不觉得生气,只是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她莫名有些的心跳加速,臀部被打的地方隐隐约约有种异样的感觉,又觉得自己真的是下贱,被打屁股还打出了快感来了。

  随后,她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因为被打屁股而高兴,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亲近态度而感到兴奋。

  顾青檀转头继续哄着自家的小秘书。

  “是不是给我当秘书,委屈你了?”他故意这么说。

  “才不委屈。”

  周素柔媚的声音带着哭腔,反驳他刚才的话。

  别说是贴身秘书了,给他当情人都心甘情愿

  “那你到底气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耳边坦白道,“我看到裴姐她有裴旖这么漂亮的闺女,忽然好羡慕……”

  这是人之常情,周素越想越后悔当年没要上个女儿,只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如果有个女儿的话,这些年自己就可以跟她相依为命,也不用这般寂寞。

  “就因为这个?”他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跟我过来。”接着,又嘱咐了乔雨荷几句,说一会儿如果夫人想来书房找他的话,拦一下,让她别把女儿也一起过带来。

  说完之后,顾青檀淡笑着,领着自己小秘书来到他的书房里。

  周素没来过几次,对这里并不熟悉,这一排排的书,老板一定是都读过的,她心中升起一种佩服的感觉,足见其学识。

  顾青檀当即发号施令,让她站在书桌前,背对着自己,然后从后面一枚一枚解开了她的西装上衣的和衬衣的扣子。

  周素似乎反应过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低眉垂眼,赧然一笑,他每次都喜欢后入。

  “手肘撑在桌子上。”

  “是……老板。”

  “身体前倾,膝盖稍微蹲下去一点。”

  周素依言照做,十分配合,弯腰撅起,浑圆丰满的翘臀立马呈现在他面前。

  听到裤子拉链拉开的声音,她也没有回头,因为他没让她回头。

  他从后面抱住她,双手不停的揉捏着她饱满的胸部,然后轻轻伏在了她的背上,舔着她小巧的耳垂, 想要孩子我们就生。”

  她感觉自己的裤袜和内裤再一次被褪到了腿弯处。

  顾青檀开始享受那种被重重包围后,又杀出重围七进七出的冲杀快感。

  ……

  裴清茗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一阵靡靡之音。

  读书学习的地方,她都没在这里发浪过几次,真是有辱斯文。

  她屈起手指敲了敲门,“啊——”里面立即传来了周素惊慌的叫声,过了一会儿,听到哥哥说一声“进来”后,然后才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里面,两人已经整理好了衣物。

  裴清茗打量着周素,发现她脸色通红,面若桃花,一副刚被滋润过的样子。

  接着,她又看了看哥哥,发现他的西装裤竟然都被打湿了一片。

  她似笑非笑,挑眉斜视,讥讽道,“哥哥,你怎么把这小骚蹄子给玩尿了?”

  周素顿时羞得以手掩面,呼吸愈发急促,靠在顾青檀身上,她只觉得双腿都在发颤,身体有点儿撑不住了。

  “求你了,裴姐,别说了。”不由自主地双腿并拢了一些。

  呜呜呜,别骂啦,别骂啦。

  裴清茗一脸戏谑,“自己不要脸,做了还不让人说,罢了……”她看向顾青檀,“哥哥,你跟我来,换身衣服吧。”

顾青檀扶着周素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贴心的把放在桌子上的外套盖到她的大腿上,帮她遮掩住两股战战的狼狈。

  想起她方才高潮无力时的妩媚模样,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周素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并拢双腿,脸颊一片绯红。

  “素素,你先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裴清茗径直走了过来,白了哥哥一眼,挽住他的手就离开了书房,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

  走廊里,有些吃醋的妹妹微微轻哼,嗔道,“哥哥,我让你去安慰她,你就是这样安慰的?”

  说着,有些撒娇,又有些恼怒的在他腰间拧了他一把。

  顾青檀看了看她,笑而不语,这事就算是翻篇了。

  他知道自己的两位结发妻子,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其实都不是不能接受他在外面风流快活,她们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有事瞒着她们,受不了因为其他女人的一点谎言和欺骗。

  走着走着,到了衣帽间门前。

  两人推门进去,里面空间宽阔,装修以白色调为主,素雅干净,并且分成了好几个区域,不光是衣帽,还有各种包包,高跟鞋,以及珠宝和首饰。

  满当当的衣橱,一边用来摆放母女俩的衣服,另一边的区域挂着的都是各种品牌男装。

  他左右看了看,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这是给他买了多少衣服。

  想想就觉得心疼,这幅场景就好像古时妻子手持针线年年为远游的丈夫缝衣,却迟迟等不到归人。

  他凝望着妻子的眸子,幽幽一叹,“茗儿。”

  她抬头看着他,语气有些出乎意料的温柔平静,“哥哥,一年四季为你添衣,是我身为你的妻子应该做的,不要觉得因此亏欠了我。”

  “一切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你回来了,第一个见到的是我,那我这些年所有等待就全都是值得的。”

  经历过近乎生死的离别,她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应该把握现在,珍惜眼前人。

  有些事情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换做是以前,哥哥在书房搞周素,她也许会不依不饶,而现在除了顾兰芝那个铁了心要跟他抢哥哥的女人以外,她愿意表现出大妇的气度,对其他“姐妹”宽容一点。

  想到这里,她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弧度,哥哥回来之后的第一次拥抱、亲吻、口.交以及上床的对象全部都是她,顾兰芝即使再快,都要排在周素后面了。

  随后,她从衣橱拿了一套黑色的高定西服,去掉了防尘罩,交给他,有些忧愁,“这是按照你以前的尺寸定制的,也不知道穿上合不合身。”

  顾青檀不以为意,“先试试。”

  他踢掉鞋子,扯了扯领带了,一下子就把领带从扯开了,随手就扔在地板上。

  裴清茗低下头,服侍着他,双手一粒一粒解他衬衣的扣子,美甲轻轻地划过胸口,然后是皮腰带。

  接着,她蹲下去身,让他抬起脚,把裤子和内裤脱了下来。

  轻嗅一口,似乎有种淡淡的骚味,这是偷情的味道。

  “稍等一下,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

  她去一旁去拿了毛巾过来,一点一点擦拭着,姿势不好发力,她就跪了下去。

  顾青檀伸出手轻轻的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接过毛巾。

  “我自己来就好了。”

  可是味道是很难擦掉的。

  她犹豫了一下,“我给你舔干净?”

  说出了这么不要脸的话,裴清茗自己都有些脸红发烫,一颗芳心骤然狂跳起来。

  顾青檀确实有被她的话取悦到了,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傻丫头,还是算了吧。”

  他拒绝自然是因为心疼她。

  如果是平时的话,倒也无所谓,可是现在那上面沾着素素的东西,他总觉得的这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倘若胯下之人换做是乔雨荷,他便不会有这种顾虑了。乔雨荷那个女人喜欢把自己物化,被作践还挺乐在其中的。

  见他这么心疼自己,裴清茗更想给他口了,世上的女子都无法拒绝偏爱。

  “哥哥,你矫情什么?我既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妹妹,而且。这不是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游戏……”

  小时候,她曾经哭着问哥哥说,为什么我没有这个,只有一个洞洞,是不是被偷走了?

  他说,没有也没关系,哥哥的可以借给你玩,随时都可以。

  “这是我的,从小就是!”

  说着,她毫不介意直接一口低头含住了低头含住了哪处柔软,细细吮吻,让其在檀口里变大变硬。

  以前多少女人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都不会有跪舔的机会。

  尽管她们的目的并不单纯,或为了获得金钱,或为了得到晋升,或为了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当凤凰,可她们一个个都是姿色非凡实打实的美女……尤其是今天跟女儿在餐厅的谈话,更让裴清茗确认了一个必须去面对的事实——她现在和哥哥相差了接近二十岁,莫名其妙就陷入了君生我已老的境地。

  即便是裴清茗这样的奇女子,也会屈服于时间的伟力,早晨醒来之后也会为自己眼角的一道细纹而担忧,害怕自己将来会不如那些轻靓丽的小姑娘。

  说句不好听的,二十岁的姑娘就像割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只要比她年轻上个一、二十岁,到时候熬都能把她熬死。

  想到这里,她愈发卖力。

  顾青檀抽着气,妹妹的口腔似乎烫的不堪忍受,她含情脉脉的神情,在他眼中别有一番清韵和妩媚,如仙子,亦如魔女,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荡,险些沉迷在了怡人的体温中。

  最后的那一刻,裴清茗的像是被填满了,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所充斥魂灵。

  她咽下了口中的东西,靠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只是做了一个妻子力所能及、该做的事情,既非圣女也非奴隶,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评价,只是一只手抱住她的娇躯,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有的时候,亲昵的肢体语言胜过了甜言蜜语。

  “嘻嘻,哥哥,你还光着屁股呢。”

  她开始为他一点点穿好衣服,亦如方才一点点脱掉,为他打上领带,别好胸针,按上袖扣,戴上手表,一个男人的高贵并不因这些外物而彰显,但是如果把破布穿在身上也不免总被狗眼看低。

  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浮雕,不由得笑道,“茗儿,你这是让我把一套房子戴在了手上。”

  “本来就是你的钱~有什么关系。”

  临走之前,裴清茗又把内裤和丝袜各拿了一件,递给顾青檀,十分大度道,“你拿去让小周换上吧,下面湿哒哒的总归是不舒服。”

  顾青檀不接,提醒她道,“你拿错了吧,这是女儿的内裤。” 一眼就能看出少女感的款式,上面还有着迪士尼的图案。

  这其实是裴清茗刻意为之的捉弄。

  她轻哼了一声,“总得给她一点教训才是,今天就让她穿着这个上班!”

  顾青檀有些好笑,这个又无伤大雅,于是点了点头。  顾青檀淡淡笑着,出了门,回到书房,把干净的内裤和丝袜递给了自家小秘书。

  她也很快反应过来,强忍着羞意,匆匆换上了那条带着荷叶边的小熊维尼联名款少女款内裤。

  这么大的人了,穿卡通内裤不会觉得可爱,只会觉得羞耻和变态。

  顾青檀也同样有些兴致缺缺。

  拜托,那是他女儿的内裤,鬼才会兴奋吧。

  而裴清茗的目的也正在于此。

  之后,顾青檀带着周素离开,从车库里开走了一辆玛莎拉蒂。

  直到车影彻底的消失不见,裴清茗的目光才恋恋不舍的收了回来,上楼去了。

  车上,顾青檀正在开车,准备去顾氏集团见姐姐。

  当年的事情,他已经完全记起来了。

  周兄是他的托孤之臣,他把自己变小之后的人身安危都托付给她了,而她却选择找来了姐姐,让姐姐把他领回了家,即使被催眠后的记忆是虚假的伪饰,但这二十年来相处的母子感情却不是假的。

  亦姐亦母,两重身份叠加在一起,他心中对她的爱意,已经攀到了巅峰。

  他为与姐姐的重逢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没过多久,玛莎拉蒂停在了公司门口,再次见到这幢第一高楼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与当初来辞职时截然不同。

  顾青檀进门第一眼,便见到了神情复杂的林柔,还有站在她身边的陈芸。

  “顾总在不在办公室?”

  林柔看着他现在俨然是一幅成功人士的打扮,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最近她刚和男朋友分手了,因为彩礼的事情,两人经常吵架,情分也慢慢耗尽了。

  陈芸面带微笑,“在的,您不需要预约,可以直接上去。”

  他无声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周素原本是跟在他身后的像个小跟班似的,此刻却快步走在了他的前面去按电梯,狗腿得很。

  顾青檀离开了,林柔却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甚至屈辱,感到烦闷不已。

  凭什么啊?凭什么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林柔心中想起了陈姐曾经劝她的那些话,忽然有些明悟。

  她转头看着身边的陈芸,“陈姐”也不叫了,冷冷道,“你当初是不是故意跟我那么说的?”

  陈芸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似乎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想,顾秘书在她结婚的时候,可是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能出人头地,怎么能让你这种小绿茶去缠着他呢?自然是能帮就帮。

  ……

  顾兰芝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椅子上,交叉着双手,从来公司开始就一只保持着这个姿势,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她听到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以及沉稳的声音。

  “是我,顾青檀。”

  她霍然站起身,迫不及待的小跑过去,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穿着一身高定西服、西装革履的“儿子”。

  她扶着门框,怔怔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一脸奇怪的说,“妈,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似乎一切如常。

  顾兰芝扫了周素一眼,从她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悲戚或者失望之色,只是这样才更加令人怀疑。

  于是她让开身子,让“儿子”走了进来。

  周素并没有跟着一起进来,而是贴心帮两人关上了门。

  房间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青檀走了一圈,又来到窗边,看了看他之前养的花,轻叹一声,“妈,你只怕是太爱它们了。兰花其实很容易养活的,但是有一点,根必须透气。”

  顾兰芝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背影,神情复杂,“你在怪我这些年没有把你教好?”

  “不要过度解读,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顾青檀转过身看着她,姐姐这张精致的脸庞似乎一直都没有变过,细腻的肌肤,诱人的红唇,跟以前一模一样,一身长及小腿净洁优雅的黑裙配合包臀设计,勾画出十分曼妙的身体曲线,唯一改变的似乎就是及腰长发变成了齐肩短发,显更加成熟,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她的那双冷艳的美眸仿佛能洞察一切,此时正不断审视着他,企图戳穿他天衣无缝的伪装。

  可是顾青檀,裴清风,顾玉树,本就是三位一体,何须伪装?

  “臭弟弟。”她轻咬银牙,威胁道,“你最好是还没有彻底恢复记忆,如果让姐姐发现你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耍着人玩,那你就死定了!”

  “妈,你在说什么呀?”

  顾兰芝瞪了他一眼,马上打电话给裴清茗,不过对方直接挂断了,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叫来了周礼。

  没过多久,周礼驱车赶到了总裁办公室。

  她打扮得和平时不太一样,尽管还是那一身笔挺的白西服,白手套,但是今天她却在胸口别上了一朵红玫瑰。

  提到玫瑰,许多人第一反应或许是玫瑰赠佳人,顾青檀的第一反应却是一句诗,“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

  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多年不见,他的“周兄”活得依旧优雅,像是个老绅士。

  周礼看向顾兰芝,语气简洁有力,“怎么回事?”

  “你的计划出问题了。” 顾兰芝的神情严肃到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裴清茗也叫不醒他。”

  周礼看他一眼,有些好笑,妹妹已经提前跟她通过气了,所以她这次可是有备而来。

  她对顾兰芝说,“兰芝,借你的休息室一用。”

  这点要求,顾兰芝自无不可,微微颔首。

  接下来,周礼走到顾青檀的身边,微笑道,“清风,好久不见。”

  顾青檀表现的十分茫然,“周总,你为什么叫我清风?”

  她淡淡一笑,默默夸奖一句演技不错。

  “跟我过来。”说着她便拉顾青檀的胳膊,走进了他以前的专用休息室,然后转过身来,十分冷静地对跟上来的顾兰芝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看,如果一会情绪失控,将会对我的治疗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顾兰芝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随后周礼便轻轻关上了门,隔绝了内外。  休息室的地面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如果赤着脚踩上去,非常舒服。

  东南角里还有一个卫生间,事后可以洗澡。

  既然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顾青檀也就不再伪装,笑着拱手道,“周兄,甚是想念。”

  他嘴上称呼她为周兄,心里也真的把她当成了兄弟。只是这和普通的兄弟之情不太一样,两人之间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交流在里面。

  说来也奇怪,周家姐妹明明是一母同胞,都生得一样俏丽脱俗,但性格气质却截然不同。

  妹妹十分感性,姐姐就过于理性,双修医学和生物化学并且获得了双学位,为人处世干脆利落,像个英姿飒爽的女侠,一袭白服穿在她的身上,总能穿出不一样的风情。

  周礼朝他挑了下眉,“你这般整蛊,也不怕她一会儿冲进来咬你。”

  “不如你先咬吧我。

  顾青檀牵住她的手,两人走过低矮的茶几和真皮沙发,一起躺倒在大床上,脸对脸看着彼此,周礼的眼神很平静。

  “姐姐她不会介意的,与其说不建议,倒不如说她知道了会很高兴。”

  “你啊你。”周礼哑然失笑。

  她心里明白,好友说的都是事实,即使兰芝一会儿在他的身上看到自己亲口咬出来的吻痕,也不会向寻常女人一样气到发癫,而是会变得十分兴奋,兴奋到不能自制自己。

  要她说的话,性冷淡的女人,多少沾点儿变态。

  兰芝她喜欢通过一些非常规的玩法,来获得心理上的代偿快感,最喜欢的玩法应该是S&M,其次喜欢“被绿”。

  她看到老公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睡觉,非但不会因此生气,反而会觉得异常刺激。

  周礼在来这里之前,其实就已经明白了自己要扮演的角色。打个比方,如果清风是睡美人的话,那她就是前来截胡的邻国王子。

  没错,这正是一幕双人舞台剧,专门表演给顾兰芝看的。

  演员各就各位,聚光灯正对着他们,表演即将开始。

  周礼从胸口上摘下了那朵红玫瑰,轻轻将其放到好友的鼻翼之下。

  顿时一阵幽香扑鼻而来,摄人心魂。

  嗅着嗅着,顾青檀开始逐渐沉醉于这不同寻常的香味儿之中,并且感到一阵阵晕眩,整个人浩浩乎如冯虚御风,飘飘乎如遗世独立,享受着羽化登仙般的快感。

  他喃喃道,“周兄,这……是什么香?”

  “能让你从始作俑者变成受害者的迷香。”周礼细声柔和地跟他解释着。

  简单来说,她给他闻的是一种无害的化学麻醉剂,带有轻微的致幻效果,却甚至比酒精更无害,没有任何成瘾性。

  说起来,从古到今,人类一直有使用麻醉剂的习惯。

  生活是充满痛苦的,只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去逃避一会儿,哪怕收效甚微,哪怕幻梦终醒,各种镇定剂、催眠剂、欣快剂,甚至是致幻药,源源不断的应运而生。

  可逃避终归不是办法,无限月读也未曾成功,梦醒之后,人们只好去面对,去接受现实。

  罗曼罗兰把这个叫做真正的英雄主义,或者说向死而生。

  “……那你为什么没事?”

  她笑得坦然,笑得明媚,“因为我是加害者呀,理所当然不受其害。既然好处让我得到了,罪名也由我来承担吧。”

  “不……行……”顾青檀摇头,这并不是他原本的计划。

  故事的高潮,应该是姐姐进来抓奸才对。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周兄她总是喜欢按照她认为有利于他的方式去擅作主张。

  很快,他便说不出话来了,也渐渐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权,但是感官和知觉还在,并且还能进行性唤起。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顾青檀的耳边回荡着周礼那犹如梵唱般悦耳的歌声。

  她衣衫尽褪,娇躯洁白如玉,好像真的化身为锁骨菩萨来度化他成佛,脱离苦海了。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周礼她跨坐在他的腰上耸动,后仰起头,露出弧度优美的雪颈,白腻的酥胸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口中发出梵唱声也愈发悠扬。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两人就好比是天秤的两端,配合着对方上下下下的节拍,互相规律地摆动。

  顾青檀渐渐有了一种魂魄出窍的感觉,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外面的光景。

  他最亲最爱的,高贵冷艳的姐姐,顾兰芝,此刻正在门外偷窥着这一切,脸胀的通红,不停的用玉葱般的手指伸到下面悄悄自渎,背部依靠在门上,双腿不停地抖动,另一只手则死死捂住口鼻,试图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呻吟声,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养尊处优。

  妻目前犯,终极侮辱?

  不,这可真是对她来说最至高无上的礼物了。

  ……。

  过后,周礼去了浴室洗澡,顾青檀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那一幕,药效还没有过,依旧动弹不得。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顾兰芝走了进来,步履飘浮,衣裙凌乱。

  她美目含春,眼神迷离,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弟弟——因为她的引狼入室,他刚刚经历过一场“迷.奸”,被玷污了清白。

  虽然是临时的剧本,大家一起逢场作戏取乐,但她心里受的屈辱都是实打实的,在旁边看着别的女人和自己的丈夫造爱,连呼吸都忘了。

  “弟弟……”

  顾兰芝抱着他,失控的呢喃着,随后低下头去,用自己的袖口,委屈巴巴的把他小腹间的水渍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顾青檀无法拒绝,说不出话。

  情欲过后,酣畅淋漓,被麻醉的人终将归复清醒。

  清醒之后,想起自己丢人的丑态,会感到羞愧甚至无地自容。

  很多时候,人的情欲不完全是由爱而生,有时是由于欲而起的贪念,有时是被色所迷惑的我执。

  众生都会被色迷惑,从此颠倒妄想。

  佛经的色与空,并不是指的男色或者女色,而是指物质与意识的关系,是现象与规律,具象与抽象。

  色是物质为有,空是无常为无。

  以上便是顾青檀倒在姐姐的温软怀里,处于贤者时间期间的胡思乱想。

  卫生间,周礼擦干身体,白皙的身子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多年好友一时鬼迷心窍一起多人运动了一样。  “对不起,兰芝。”

  周礼苦笑一声,向她道歉。

  顾兰芝没有理会她,默默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摸了摸弟弟脖子上的那枚口红唇印。

  指尖微微发红,是那种是那种冷艳的正红色的正红色。

  她怔怔看着自己手指,头脑里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方才的场景,性感的红唇究竟是如何落在她心爱的弟弟身上,一次又一次。

  顾兰芝看了一会儿,有些入神,接着又低下了头去,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直到舔舐干净为止,然后又轻轻亲了上去,试图用自己浅浅的唇印覆盖原来的吻痕。

  在旁边的周礼看来,这是一个很变态,但却充满爱意的场景:

  妻子伏在被睡奸过后的丈夫身上,痴迷于清理着别的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仿佛只要在他彻底苏醒之前,把这些痕迹悄悄抹除掉,丈夫便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婚姻生活就能回到正轨。

  可惜,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丈夫在外面已经有了很多女人,有的女人还有了他的孩子。

  周礼就像看一部情节异常离谱的爱情片,而这部电影里,其实她也在参演,而且入戏很深。

  譬如方才完事之后,她并没有像一般的犯罪分子那样,马上抽身离开,而是心满意足的闭着眼睛趴在他的身上温存,享受着通过生理上的结合产生并流经的全心身的强烈快感。

  这种心理上的快感,或者应该说“精神高潮”,比单纯的性快感高级了不知多少倍。

  须知,人的大脑才是最重要的性器官。

  周礼默默穿好了衣服,心想既然兰芝不接受她的道歉,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想让清风亲自给她谢罪。

  不管过程是如何荒唐,反正这份礼物,已经成功帮他送出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靠他自己了。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去找守在办公室外面的妹妹去了。

  顾兰芝心里其实一点也不怪周礼。

  虽然周礼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但是她从来都不争也不抢,不嫉妒,不黏人,用“君子之交淡如水”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合适不过了。

  她也没有办法对周礼发火。

  因为对方毫不犹豫地将属于她的那一次机会拿出来跟自己一起分享,以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在对待她的态度上可以称得上是仁至义尽。

  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分析,顾兰芝的变态心理其实都与她过往的经历有关,特别是在童年时遭遇的创伤——把弟弟弄丢了这件事,导致她的思维和认知与常人不同,甚至出现了许多与社会道德伦理想违背的地方。

  另一方面,她的性冷淡,也是由心理问题反应在生理上,引起身体感觉减退或者说异常,即使有药物的辅助,一时半会也很难改变。

  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不能满足丈夫的需求,她感觉很是愧疚,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让他获得满足,变得希望丈夫出轨、喜欢看别的女人猥亵自己丈夫,被绿的同时,利用这个去激发性欲,痛并快乐着,甚至有些上瘾。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顾青檀意识其实一直是清醒的,但他所能控制的,就只有自己的大脑和眼皮而已。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无能为力。

  这种短时间的行为剥夺,对他来说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体验过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玩法,比手铐和捆绑带来的行为限制要强上数十倍不止。

  随着时间的流逝,顾青檀也在逐渐恢复过来,手指开始能动,但身上的大部分肌肉仍旧遗留着麻醉过后的松弛感觉,有种使不上劲的无力感。

  他勉强伸出双臂,搂住了伏在自己身上的姐姐,眼睛里慢慢弥漫出一股极致的似水柔情,将人淹没。

  “妈。”接着又叫了一声,“姐姐。”

  他的妈妈就是姐姐。

  顾兰芝闻声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看着那双眼睛里面的情意,俏脸上流露出幸福温柔的神色。

  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灵魂仿佛连接在一起,可以说夫妻同心,也可以说姐弟情深,母子连心,所谓灵魂伴侣大抵上就是如此。

  他的那一声“姐姐”,就像是解开心理暗示的钥匙,那些不完整的回忆此刻都变得完整起来,一瞬间涌上心头,

  两次失而复得,是她此生最幸运的事,即便此刻生命立即走到尽头,也死而无憾。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就在快要接触到的时候,她情不自禁把他的手指含到嘴唇里吮吸着,用舌头轻轻的挑逗,然后再用力吸吮一下,微微闭上眼睛。

  她咬着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嘶……”顾青檀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抽回手来,上面已经有了一圈牙印。

  顾兰芝挑了挑眉,嘴角微微翘起。

  “你就不能不能多坚持几秒?想让我原谅你,都不给我机会。”

  看来她是真的很想找个借口原谅他。

  顾青檀不说话,静静看着他,只有再次拥她入怀时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当年优雅的姐姐,如今已经蜕变成了他的熟女妈妈,在扮演她儿子的这些年里,夜深人静他未尝不曾梦到过她,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终于如愿以偿。

  即便顾兰芝是性冷淡,在观摩了一场无比刺激的前戏之后,也隐隐有些情动,隐隐有些情动。她无意识地轻轻地磨蹭着双腿,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润滑油拿出来用。

  这时,忽然门被敲响了,本来不想理会,周礼却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神情肃穆。

  “小方出事了,她想不开要跳楼!”

  顾青檀悚然一惊,抱着顾兰芝瞬间从床上坐起身,她也被吓了一大跳,背后冒冷汗。

  “她现在在哪!”他从床上跳下来,边提裤子边问。

  现在也顾不上风花雪月了,救人要紧,都是旧时相识,顾青檀不可能坐视不理。

  “在她们家小区。”

  “走!”  顾青檀带着顾兰芝,还有周家姐妹,四个人一起赶往了事发地。

  路上,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也没有放在心上。

  脑海里,不断闪过和以前跟方艳青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叹息一声。

  小方没有被他潜规则过,真的是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她的性子很倔,以前跟在他身边打杂的时候,就敢触他的眉头,直言不讳的骂他“狗男人”,像她这样要强的女子,喜欢把所有事情都让自己独自承受,遇到问题爱钻牛角尖,一旦想不开的话就会作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

  月明小区,顶楼。

  方艳青身上穿着衬衫和长裤,站在天台边缘,低头看着楼底下的消防员正在铺设安全气垫,旁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热闹的的群众。

  楼底下围观的街坊邻居对着她指指点点。

  “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

  “听说她哥赌钱,把他们家房子都输了……”

  “真是畜生东西!”

  天台上,方父站在楼梯口,冲着女儿大声喊道,

  “燕燕,你下来!下来,有什么事咱好好商量不行吗?”

  旁边,尽职尽责的消防员也在配合着方父方母一起劝阻着,“有什么不能商量呢?”

  方艳青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有的情绪突然爆发,都是积怨已久。

  此事说来话长,方艳青出生在一个宝应县的贫困家庭,家里还有一个比她年长六岁的亲生哥哥方大红。

  小时候,父母如何重男轻女不必多说,方大红不争气读完高中就辍学了,而方艳青努力读书学习,考上了大学,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后来参加工作,遇到了一位贵人,跟在他身边做事学到了很多东西,眼界也变得开阔起来。

  这时候她才二十多岁,配得上一句“前程似锦”。

  可惜原生家庭给她太多负面影响,她的烦恼大多来源于他们。

  比如,她辛辛苦苦赚钱在市里买了一套房,把父母都从乡下接了过来,结果母亲却要她在房子加上方大红的名字。

  当时她的原话是,“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买这么大的房子干嘛?租房子住就好了,依妈看不如卖了,给你哥哥在老家盖个两层小楼,也好让他给你娶个漂亮嫂子。”

  对此,方艳青唯有冷笑。

  这些年,她寄回家的钱也不少,足够给方大红盖房子娶媳妇了。但是房子也没盖起来,嫂子也没见到,钱都被他拿去到温州做生意了。

  一开始,方大红还是真的在努力做生意,可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每次都上当受骗,钱花光了,就灰溜溜的回去。

  生意没做成不说,还因此变得眼高手低起来,挖空心思想要当大老板,再也不肯老老实实进厂打工了。

  后来,方大红跟着父母一起来了城里,因为是方艳青的亲哥哥,有些人看在“方总”的面子上,都愿意跟他交个朋友,私下里会带着他出入一些像是酒吧、KTV这样的娱乐场所,久而久之就跟着学坏了。

  其实,钱的问题,在方艳青眼里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自己手头上还有一些定期存款和理财,实在不行大不了豁出面子去,找兰芝去借,过几年紧巴日子也能还上。

  可她真正寒心的是,父母竟然逼着她去跟人相亲,想把她赶快嫁出去,用彩礼钱来给方大红填窟窿!

  方艳青因为怕伤到方大红的自尊,也从来没在家里说过自己的年薪,来自观念的差异,导致他们对女儿的价值产生了误判。

  他们以为她一年最多就只能赚十几万,而且把大部分都打给了家里,这要还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子又要在外面躲多少年?

  小农心态,身上担着事,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不如“卖女儿”,早点还一清,早一点清静,反正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她年轻都这么大了,有大老板愿意娶她就该烧高香了。

  方艳青简直气笑了,心说,这种行为跟把那只会下金蛋的鸡杀了吃肉有什么区别?

  原来在父母的心里,自己始终是个傻子,嫁不出去的赔钱货,她还以为在他们心里自己和哥哥一样重要……

  这个家,已经让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顿时感觉到一阵了无生趣,愈想愈发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世上最可笑的小丑,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之后,兴许还能见到他……

  母亲的话,把方艳青拉回了现实,

  “燕燕,有话好好说,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还没决定呢!”

  “呵。”方艳青冷笑一声,定金都已经收了人家的了,她都快“死”了,还在把她当成傻瓜糊弄。

  她低头望向楼底,准备挑一个没人的地方,突然看到有一辆十分眼熟的迈巴赫出现在了楼下面。

  ……

  顾青檀让她们在下面等着,一个人爬上了楼顶,微微有些喘息,“你给我下来!”

  “你是她的朋友?”

  消防员善意的提醒道,“注意千万不要刺激到她的情绪。”

  方艳青微微皱了皱眉头,心说,青檀这孩子怎么来了,是兰芝让他来的吗?

  在她的眼里,顾青檀就是虎父犬子的典型代表,甚至是故意反着他爸爸长的,不喜欢加班,吃不了一点苦,不过他也不乱搞女人,姑且还算是个好孩子。

  顾青檀冲消防员笑了笑,“相信我,我有办法,交给我吧。”说着,一步一步往方艳青那边靠近。

  消防员还没反应过来,方母就先一步跑到他面前,拦住他,质问道,“你是谁,害死了我女儿你负责吗?告诉你,你根本负不起这个责任!”

  顾青檀向来不会与俗人吵架,也不屑跟她这种人讲道理,只是淡淡嘲讽了一句,“凤凰落在你家里,你却留不住。”

  方母闻言怔了怔,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你仔细看一看,对面确实光鲜亮丽,一表人才,像是赔得起………她支支吾吾的,愣住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然后被走过来的方父了回去。

  他到底还有几分见识。

  方艳青看看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顾青檀来到她的脚下。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他仰头看着她,张开怀抱,“你先下来,下来我再跟你说。”

  方艳青哑然失笑,摇摇头。

  就凭你还不够,想抱我下来,换你爸爸来了还差不多……

  她神色平静,目光柔和,很难想象严厉的“师太”也能做出这副表情来。

  “我活得很失败,我想他了,该去见他了。”

  她没说“他”是谁,但是他知道。

  方艳青想,与其让自己在世俗的蝇营狗苟中把所剩无几的美貌消磨殆尽,还不如给自己一点勇气和魄力,从这里跳下去,去黄泉见他。

  既是喜欢他,念着他,那就应该让他知道,让他知道有那么一个小女人,一直在等他,为他守着贞洁。

  哪怕是表现得热烈和主动一些又何妨呢?

  反正到时候她都是死人了,还要什么面子?

  她相信他还没有投胎,在下面等着兰芝,等着跟大家团聚。

  这一次,她应该是领先所有人一步了。

  顾青檀单手撑着围栏,翻了过去。

  “你别过来!”她急道。

  “跳吧,跳啊,我跟你一起跳!”  方艳青是真的没有想到他敢上来,还说打算跟自己一起跳。

  顾青檀把着栏杆,一把拽住了她,沉声道,“傻妞,你胆子大了,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你有什么资格……”

  她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你……”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看清楚我到底是谁,我就在这,你要去哪!”

  方艳青瞬间反应过来,死死咬着牙关,泪如雨下,在天台的边沿,生死的狭间,紧紧地抱住了他。

  靠在他的怀里,她无声地啜泣着,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见到了,真的见到了!

  顾青檀直接单手抱住她,将她托了起来,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也跟着翻了过去。

  危机解除后,他第一时间抬起手来,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声音极其清脆。

  当真是怕了她了!教不会,死脑筋,遇上点事就想寻死,就应该打烂她的屁股,狠狠打醒她!

  远处的消防员和方爸方妈都看呆了。

  方艳青也明显懵了一下,非得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兴奋,觉得自己这巴掌挨得一点不冤枉。

  这一巴掌虽然是教训,但更多的是怜惜和疼爱。

  她跑上前去抱住他,摸了摸他的胳膊,一副受气包小媳妇模样,低声下气道,“你的手不疼吧。”

  见她这么乖,顾青檀心中的气顿时消了不少,但还是板着脸说,“跟我下去。”

  看他终于不生气了,方艳青挽着他的手,一脸温顺。

  “嗯,都听你的,你别生气了~”

  心理学上有个名词叫做“吊桥效应”,是指当一个人过吊桥(遭遇危险)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恰好对面又一位异性,那么就可能会把心跳的加速的原因归结到对方身上,以为自己是心动了。

  他们之前就是单相思的关系,有着感情基础,在拯救与惩罚的过程之中,近乎表明了心迹,迅速开始向恋爱的转变。

  这时,消防员和方爸方妈也围了上来,各说各话,说教声,哭声,关心声混杂在一起。

  方艳青向消防员道了声谢,然后一把推开了抱着她哭哭啼啼的母亲,冷笑一声,“今后我最多保证你们饿不死,多的就也别再想了。”说完,挽着顾青檀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终究还是不够狠心,没能像方母之前那样,为了在房产证上加方大红名字,能说出断绝母女关系这样的狠话来。

  等她走后,方母气得发抖,用脚踢着方父发泄情绪。

  “看看你养得好闺女!养这么大去倒贴人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父母都不要了,等人家玩够了一脚把她踢了……”

  语言之恶毒,让消防员听了都暗自皱皱眉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父觉得很丢脸,跟她在楼顶上打了起来。

  ……

  楼底下,同样吵吵嚷嚷的,令人心烦意乱。

  警察和记者,在顾青檀救人的这段时间里也赶到了现在。

  看着他们递来的话筒,顾青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附在赶过来的周素耳边,让她去打点一下那些记者,让他们不要胡乱报道。

  他明天可不想在报纸上看到“顾氏高管为情所困跳楼未遂”的头条新闻,让他们把报道的侧重点放在“见义勇为”上面。

  公司一旦发生丑闻,不排除有的大庄家就会利用股民的盲目心理炒上一波,他可不会给这些豺狼从自己手里套利的机会。

  至于警察那边,周礼已经在打电话解决了,省里市里的大领导她也认识不少。

  虽然她经常自谦只是个“卖药的”,但谁家还没有个病人呢,即使没有,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吗?

  要知道,佳康生物掌握了四种在国内具有唯一性的自主创新药物,其中甚至还有一种是全球畅销药,各项专利更是不计其数,同时,佳康生物也是少数几家国内少数年研发投入超过10亿元的药企之一,更是这一批本地唯一的国家集采中标药企。

  所以真要比起来,周礼的社会地位其实并不比要首富顾兰芝低多少,甚至风评还要比她好上一些。

  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医改之后,最大的变化就是药价下降了很多,作为患者来说,药品的降价带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对于在电视上的药品谈判中爽快让利的企业,大家自然而然也就有了好感。

  ……

  迈巴赫上,顾兰芝坐在副驾驶,双臂环抱在胸前。

  方艳青坐在后排,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点,毕竟这次是她错得离谱。

  “顾氏四朵金花”里就她最没用啦。

  顾青檀坐在离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把头靠在头枕上,闭目养神。

  顾兰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问道,“弟,你罚过她了吗?”

  刚才弟弟出现在楼顶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真的要恨死方艳青了。

  说句诛心之言,几个方艳青能换来她的弟弟?

  方艳青下意识伸手去拉他的手,可是被顾兰芝瞪了一眼,马上就收回了手,沮丧的垂下脑袋。

  “我已经狠狠打过她的屁股了。”

  “太轻了!”

  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在顾兰芝眼里简直就是奖励。

  她恨恨道,“你现在去咱家酒店开个房间,当着我的面,直接往死里干她,让她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方艳青睁大了一双美眸,简直羞愤欲死。

  听到姐姐这么说活,顾青檀顿时哑然失笑,姐姐绝对掺杂了很多的个人喜好在里面!

  “好了姐姐,那种事情,就顺其自然吧。”他笑着打圆场道,“等素素她们俩回来,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顾兰芝不答,转头直勾勾盯着方艳青,“小方,你刚才都听见了,你有意见吗?”

  既然弟弟想做好人,那坏人让她来做就好了。

  方艳青抿了抿唇,红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才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没。”

  顾兰芝轻哼一声,满意的点点头,“那等她们俩回来,叫上她们一起!”

  方艳青平时除了上班,就是训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的往角落里缩了缩。

  说起来,以前,她们都不带她一起玩的。

  顾青檀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手背,示意不用紧张,更不用害怕。没有他的同意,淫趴是开不起的。

  他闭着眼睛说,“唱个歌儿听听。”

  本来对于上司的这种无理要求,方艳青以前都是拒绝的。

  可一想到刚才他把她从天台抱下来时的神情,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哪里还舍得拒绝他?

  傲娇没有了傲,就就只剩下娇了。

  于是方艳青低声唱起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

  ……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

  直到周素和周礼都回到了车上,直到车驶出了小区,方艳青仍然在唱歌。

  ……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们一行人最终没有去酒店开房,而是在周家姐妹的提议下,开车来到了她们的别墅聚一聚。

  别墅的装修整体并不算太奢华,反而有些极简的禅意。

  忘记说了,周礼是学佛的,但她没有把佛当成一件多么神秘的事情,本质上还是为了锻炼思辨。

  顾青檀对这里的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说起来,这幢房子当初还是他给她们姐妹买的。

  走过玄关,换了鞋,进了客厅,顾兰芝就拉着弟弟倚在沙发上,慵懒而随意,就好像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

  周素走在最后,第一时间去把门关了,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把窗帘落下来,把灯打开,然后又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弄些吃的过来。

  室内的窗帘是两层的,遮光效果极佳,昏黄的灯光颇有几分暧昧的感觉。

  另一边,周礼脱掉外套,去打开酒柜,仔细挑选了一番后,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拉菲红酒起开软木塞,倒在醒酒器里,拿过来放在茶几上,又回去拿了几个高脚杯。

  方艳青则在沙发上端正坐下,怔怔的瞧着他的侧颜,久久不动。

  至此,四朵金花时隔多年终于重聚在那位爱花的男人的身边。

  顾兰芝贵妃似的侧躺着,将穿着薄薄的黑丝玉足搭在弟弟的大腿边上,他将姐姐的美脚搂过来,伸手轻轻捏了捏滑腻的玉足,探了探温度,感觉一片微凉。

  “怎么,喜欢摸姐姐的脚啊?”她唇角轻轻上扬,动了动玉足,在弟弟的手心里轻轻的蹭了蹭。

  他理直气壮道,“别动,我帮你暖一暖。”有其他人在场,那声“妈”是叫不出口了。

  其余两女见到姐弟俩打情骂俏的这一幕,都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周礼目不转睛盯着玻璃容器里的葡萄酒,还没开始喝酒,就感觉有些上脸了。

  方艳青了拿出手机,刷新着关于刚才事件的新闻,现在消息传播很快,网上已经零零星星有了报道。

  她的心中一片甜蜜。

  气氛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大家没有着急叙旧,似乎都在等着周素回来。

  彻底放松下来之后,顾青檀才想起来去查看手机。

  打开微信,置顶的是一条来自夏望舒的未读信息。

  【老公,是你吗?】

  除此之外,再无他言。

  她看到了被众美簇拥着的男朋友,那一瞬间,心脏仿佛瞬间凝结成冰,既是冥冥之中预知了结果,却改变不了。

  顾青檀想了想,给女友发了一条微信过去【晚上见面再说,好吗?】

  【嗯】

  收到消息的夏望舒,心头微酸,隐隐约约知道,老公现在可能已经被别的女人团团围住了。

  而那些女人,都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赶不上的。毕竟她又没有可以继承的遗产。

  顾兰芝马上用圆润的脚趾头轻轻勾了他一下他的胳膊。

  “又在撩小姑娘?”

  “嗯。”顾青檀没有掩饰。

  她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一只脚脚轻轻踩着他的两腿之间的地方,顺时针方向慢慢的画着圈。

  隔着衣物,似乎都能感到一股暖意。

  这时,周素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盘北极甜虾,一盒打开了的吉娜朵生蚝,环视四周,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抿着嘴轻轻一笑,放弃再回厨房多拿一点吃的打算。

  “让我来吧。”

  周素从姐姐手里拿过醒酒的容器,开始依次给大家倒酒。

  在做完这一切后,她一脸乖巧的坐到了他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拿了一个生蚝喂给他。

  顾兰芝从沙发上坐正,抿了一口红酒,然后说道,“今天我们聚在一起,是因为小方,那就先谈谈她的事……”

  闻言,方艳青顿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谢谢大家,我能自己解决的,我敬大家一杯。”

  说完端起面前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顾兰芝也并不强求,微微颔首,“那就来聊聊我们的男人。”说完,睨了他一眼,又看看他身边的周素,“你先说。”

  周素愣了下,抬头望向顾青檀,迎上一道鼓励的眼神。

  她酝酿了一下措辞,微红着脸说道,“我觉得,老板变了,对我比之前好了很多,特别的体贴。”

  完全是小女儿家的心态,执着于情爱和繁衍。

  “更负责任了,更喜欢你了。”顾兰芝淡笑了一声,总结道,她望向周礼,“你呢?”

  “他呀,一点也没变。”周礼顿了顿,“去时干净,回时干净。”

  信佛的人说一个人干净,并不是指一个人身上或者衣服干净,而是灵魂干净。

  她认为清风选择返老还童,暗合《涅槃经》中记载的婴儿行的修行之法,至盛年就回头,不经历老年,这样才能重返至纯至净的心灵境界,也只有他一个人修成功了。

  顾兰芝剥了只虾喂给弟弟,摇摇头,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她一向不喜释家那一套,要她说的话,轮回三界,以爱为本,往返六道,以淫为基。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方艳青一直在喝闷酒,现在酒气上涌,俏脸微微涨红,晕出了淡淡一片胭脂色。

  终于借着酒意向上司表白,“我,我喜欢了你很多很多年,你可不可以喜欢我一点?”

  周素连忙起身扶住她,“你喝醉了。”

  “素素,交给我吧,我抱她去卧室休息。”

  周礼望向了顾兰芝,发现她非常兴奋,以至于手都有些发颤。

  顾青檀从她的手里接过方艳青来,抱着她来到了卧室,轻轻放在大床上,然后给她脱鞋子。

  她眯着眼睛,嘴里还是不依不饶的念叨着,“别走好吗,你还没有惩罚我。”伸手过来抓他的手,放在她的一手掌握不住的丰盈之上。

  放上去之后,便叫人再也舍不得拿开。

  顾青檀轻轻一捏,方艳青已经熟透的娇躯顿时酥软,檀口里出大口的喘息,喷吐着酒气。

  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她便将柔软丰腴的娇躯的靠在他的怀中,手臂缠着他的颈项,在他耳边软语。

  “我要在上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艳青缓缓从睡梦中醒来,她只感觉有些酒后的头疼,仿佛经历了一场宿醉。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精致房间里,至于为啥自己会出现在这儿,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忆着,自己好像是跟总裁表白了,还说自己要在上面……

  想到这里,方艳青马上检查了一下衣服,发现自己身上的内衣竟然是完好穿着的,身体也没察觉出任何异样。

  “咦?”

  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明明记得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过女人的呻吟声,难道不是她吗?

  突然感觉胸前传来一阵被人揉捏的感觉,低头一看,发现一双少年的手正握着自己柔软丰硕的酥胸。

  “你的酒量也太差了,怎么趴在我身上就睡着了?”顾青檀调情似的,咬着她的耳垂轻轻说道。

  这对柔软一只手都握不住了,白腻从他的指缝中挤出来,波涛汹涌,令人惊叹。

  她的脸上带着痛苦而享受的表情,紧咬着红唇,结合着他的话,终于回想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太没用了,说完“我要在上面”就不胜酒力晕了过去,他当然不会又兴致对睡着了的自己做那种事,肯定是叫来了别人……

  方艳青有些懊悔,但此时酒劲已过,让她再在他面前不要脸的浪一把,那是说什么做不到的。

  她害羞地想,还好他现在正在把玩自己身体,一会应该会顺势要了她的身子吧。

  本来便是为他保留着的女儿红,交给他也就无憾了。

  说起来,方艳青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用手这样肆无忌惮的玩弄自己的乳房,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也忍不住轻轻呻吟起来。

  “轻一点~”

  熟不知女人说轻一点,男人只会下手更重。

  “好难受~”

  方艳青只感觉全身都在发涨,被他玩弄了几分钟,便已经全身酸软,没有了一点反抗的力气,内裤也已经湿了一小片。

  她不禁有些气恼的想到,有那么好玩吗?真有那么好玩的话,他为什么不放到嘴边亲一亲,舔一舔……她感觉他是在恶意地逗弄着自己,给她希望又让她陷入绝望。

  方艳青觉得自己应该反抗,不能让他把自己当成玩具了,但是一想到他是怎么把自己抱下来的,她一点都傲不起来,这世上还有别的人能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吗?

  活该自己给他当玩具,被随意玩弄,毫无尊严的俯首称臣。

  玩具的两大属性是就是被需要以及被使用。

  被需要是源于孤独,并且无人认同;被使用则是因为性欲,以及希望获得陪伴。

  顾青檀似笑非笑道,“我都不知道你这小妞这么喜欢我,以前怎么不跟我说呢?真是蠢到家了……”

  都是他以前留下的孽债和遗憾。

  方艳青十分委屈,“你以前身边女人那么多,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小妞。”

  即使是玩具也不想被随意丢弃,也希望被认真对待。

  “那你以前骂我,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那可真有够老土的。”

  她狠狠噎了一下,炽烈似火的情欲都消退了一些,气鼓鼓道,“也不完全是,我当时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就是狗男人,一点都不挑食!”

  顾青檀哑然失笑,如果他还算不挑食的话,那世上就真的没有讲究人了,随后捏住她的下巴,慢慢靠近,吻住了她的樱唇,亲了一个。

  方艳青一旦都不抗拒,任由他的舌尖在她的檀口中留下痕迹。

  吻罢,他轻声说,“以后跟着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女人的一辈子。

  “嗯呢。”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她已经明确感受到抵在雪臀后面的坚硬之物,他却开始跟她聊一些有的没的,“禅宗的大和尚,接待初学之人常常会用当头一棒或大喝一声,来促使她清醒。”

  这是当头棒喝的典故。

  方艳青有些发懵,她愣愣看着顾青檀,直到他不断向前顶弄,她忽然反应过来,羞得满脸通红。

  这是要给自己一棒子,破除一切阻碍。

  “啊~”

  她顿时皱着眉,发出一声呻吟,比起吃痛,更像是欲拒还迎。

  因为是非常敏感的地方,有东西进去肯定会很难受的,但又不是一般的那种难受。

  “疼吗?第一次会有些疼,等一会就好受了。”

  他十分耐心的哄着她,一边轻吻着她,一边柔声说些情话。

  “不……不要。”她断断续续道。

  “不要动?”

  “不要……怜惜……”

  快点来蹂躏我吧!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顾青檀笑骂一声,“小骚妞!”然后他就扶住柳腰,慢慢开始动起来。很快,她便难耐地呻吟起来。

  熟女处子情动之时清纯媚态兼而有之,格外迷人,极大的满足了他的XP,取悦了男人的虚荣心。

  他低头亲了亲她,“你不是要在上面吗?来,坐上来,自己动。”

  有些事情,他用脚指头都能想清楚。

  “嗯啊……”

  呜呜呜,别说了,求你了,别说了,人家以后不看那种书了!

  她闭着眼睛,身子也开始胡乱扭动,撅着翘臀,真的是快要羞死个人啦。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

  外面的客厅里,只剩下周礼一个人,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了。

  周素洗了个澡就去睡了,而顾兰芝在门外接连看了两场,已经快有些站不稳了。

  听着卧室里一阵阵抑制不住的喘息声,眼睁睁看着弟弟跟别的女人做,似乎更能激发起她的情欲,越发的情动,如同久旱逢甘露。

  高贵冷艳的她,此时正羞怒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脸色潮红,目光迷离。

  这些年来,因为缺乏疏通,她的那里几乎已经完全合拢起来,洁白无瑕,形如处子。

  心里很酸,却又不可遏制地兴奋,甚至还有一种超越嫉妒、近乎于无私的母爱的喜悦,因为自己无法满足他,所以希望有人能代替自己满足她,然后她再将自己带入进去。

  同时,看到“儿子”被满足,顾兰芝自己也会觉得异常满足。

  这样一来,她便能享受快感的双重奏,真正的两倍快乐!  两人在床上纵情狂欢,激烈地纠缠,来自身体的强烈刺激,让她方艳青却了烦恼,忘记了忧愁,甚至已经被肏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顾青檀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浴室。

  经过痉挛和绝顶之后,方艳青浑身酥软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布。

  他帮她清洗了一下身上的香汗,还有下面那初开的蓬门,整个过程中,她像是柔若无骨一样倚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事后的温存。

  过了一会,她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也开始帮他清洗起来。

  方艳青的酒差不多已经完全醒了,但是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她可以自然的放下廉耻,做一些不要脸的事情。

  只见她目光迷离的看着他,慢慢地蹲下,用双手撑着地,然后把某物含进了嘴里,顾青檀专心致志的帮她洗着头发,忍受着牙齿的刮蹭,不时皱一下眉头。

  温热的水流下,她闭上了眼睛,俏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感。

  技巧或许还有些青涩,但有此心足矣。

  不一会儿,淋浴间便弥漫着蒸腾的水汽。

  在“哗哗”的流水声之的掩盖下,卧室门被悄然推开。

  顾兰芝透过满是雾气的模式玻璃推拉门,可以模模糊糊看见里面的景象,前后摇动着。

  浴室门忽然被拉开,顾青檀抬头一看,“妈,你怎么来了。” 听的方艳青蓦然停住,一脸生无可恋。

  姐姐和妈这两个称呼,他下意识更偏向叫妈一点,不光是多年的积习难改,而是出于男人的恋母情节。

  有的女人希望他做哥哥,做爸爸,但她跟她们不同,她希望他可以做弟弟,做儿子,而她来当姐姐,当妈妈。

  “你太用力,都弄疼他了。”顾兰芝微微蹙眉,“以后我们还要用的。”

  方艳青这才后知后觉,尴尬的抬手梳理了一下头发,神情哀怨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他摇摇头,“不用道歉。”

  顾兰芝迈开长腿,朝他们这个方向慢慢的走过来,亲自给她示范,“要这样子。”

  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方艳青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麻了,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另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

  兰芝姐,她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这么会玩,她究竟是玩过多少遍啊啊啊,而且似乎还非常的享受?

  方艳青内心疯狂吐槽,为什么自己跟她比起来,就像是未成年的小孩子一样?

  “虽然口这种事情,他更多是心里舒服,但你做不好的话,就不要去做了。”她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即使你不做,也没有人会强迫你,这都很正常……但是你做不好还不自知,就是你的错了!”

  “看懂了吗?”

  方艳青使劲点头,暗暗下定了决心。

  “换你来试试。”

  其实恩爱的夫妻之间,无论谁给谁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帮两位妻子口过,其他的后宫都没有过这个待遇。

  顾青檀低头看着她们,不由得回忆起了从前。

  那是一个上午,昨晚他没回家,姐姐就找来了公司,靠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面。

  “姐姐,你下来呗。”他随口道,“我这张办公桌好像有点太低了。”

  谁都想坐上去这一点先不说,他家小秘书穿着高跟鞋藏在里面必须要曲着腿跪着才行,改天有时间换了它。

  姐姐看着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天天加班,你都好几天没在家陪我了?”

  “素素,下楼去帮我买杯咖啡。”

  小秘书心下了然,出去的时候,随便把门给带上了。

  等她走后,姐姐有些迫不及待的坐进了他的怀里。

  “你就没有想我吗?”

  “想啊,很想啊,想死在你身上。”

  姐姐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他的亲吻和抚摸。

  她撩起长裙,修长白皙且美腿一览无余,褪下内裤,含苞待放的花瓣紧紧闭合。

  “姐姐,你包里带润滑油了吗?”

  她偏过头去,如果带了的话,自己岂不是要一辈子就这样依赖?

  “没带,直接进来吧。”

  不过就是痛一点,她甘之如饴。

  可某人又怎么舍得对待妻子的时候不做前戏,她又不是那种风骚的女人。

  他笑了笑,埋首她的平滑洁白腿间舔舐。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还有小秘书的阻拦声,“裴夫人,您现在不能进去。”

  “我们还没离婚呢,凭什么不能进去!”

  “姐姐,你先藏一下。”

  姐姐轻轻点头,她虽然不怕妹妹,但毕竟现在人家才是正妻,她是情人,吵起来都不占理,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环视了一下四周,姐姐钻到了办公桌下面。

  妹妹也不是第一次来哥哥的办公室了,进来之后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开始抱怨,“哥哥,你的秘书都敢拦我了。”

  小秘书跟着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杯咖啡,欲言又止。

  看到老板的眼色,瞬间想到桌子底下还藏在另一位,因为那位置她之前也呆过。

  小秘书马上很识趣的道歉,“对不起。”

  妹妹点了点头,表示原谅她了。

  “还有,老板,这是您要的咖啡。”

  “辛苦你了,素素,去忙吧。”

  自以为没有了外人,妹妹开始摇着他胳膊撒娇,“哥,我们真的要离婚吗?”

  他轻叹一声,“不是都说好了吗?”

  “可我们家又不缺钱,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么?”

  假离婚也是离婚,假结婚也是结婚,她不想看到自己跟哥哥的离婚证。

  “茗儿,顾家与裴家单纯任何一家,都不能达到我的要求,但等我把资源整合之后,两家的资本都可以拿来使用,只有这样才能把整个局面盘活。”

  听着他诉说自己的计划,无论是办公桌上的妹妹,桌子底下的姐姐,此刻都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姐姐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脚趾,他顿时反应过来,把办公椅向前滑动了一点,然后把双腿也伸入了桌子底下,用自己把姐姐遮挡起来。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样子也方便了姐姐对他恶作剧。

  现在姐姐可以说藏在了他的两腿之间,只需要一低头就能吃到。

  “哥哥,你怎么了吗?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

  妹妹觉得不对劲,却也没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

  她突然低头一看,差点没被气死。

  “顾兰芝!你给我吐出来!”  浴室里,顾兰芝递过一条浴巾来,柔声道,“擦擦吧!别着凉了。”

  顾青檀却不接,似乎有些走神。

  她轻啐一口,“在想什么呢?”

  他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在想你。”然后接过浴巾来围上。

  浴巾不算大,只能裹着下半身,上半身的身体就那么大大方方的显露在顾兰芝眼前,刚才没来得及细看,她不禁多看了几眼。

  顾青檀忽然轻声道,“素素说我变了,但是我觉得你们才是真的变了,以前或多或少都会‘争’,现在都聪明了,学会了‘不争’,联合起来对付我。”

  道德经曰,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学会这个,精神内耗都治好了。

  他捧着她的侧颜,轻吻了一下,“谢谢。”

  顾兰芝美眸含羞,低声道,“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高兴都来不及,还顾忌什么矜持廉耻?现在不陪你疯,难道等一转眼我们都老了,都一把年纪了再疯……”

  他恍然想起了,静姨似乎说过类似的话。

  “争来争去,你却不在了,到头来都是大梦一场空,想必,大家都想明白这个道理,也跟我一样的想法。”

  他抚摸着她的俏脸,双手环上了她的细腰,笑吟吟道,“世界上没有人是不会老的,这曾经是一道铁律,但是,妈,你看着我,你还会这样认为吗?”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明明比小方大了两岁,但是看上去却要比都她年轻上许多……”

  要知道,天然的冻龄女神屈指可数,光是他身边就聚集了不少,这可不是单纯巧合,是他刻意而为之的。

  “不许说我老!”她捏起粉拳轻锤了他一下。

  年龄这种东西,对于每一位女人来说都是最在意的。

  女人可以装作不在意的自嘲,故意说自己老了,但男人却不能顺着她话去附和她,更不能透露她的年龄。

  饶是顾兰芝这种女子也不能免俗。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并不是在寻求安慰,而更像是在寻求爱人的赞美,想让他夸她年轻漂亮,风采依旧,又不太好意思直说。

  “吾妻不迟暮,常有好容颜。”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顾青檀转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请进!”

  话音刚落,周礼便推门而入,怀里抱着干净换洗衣物,不光有男装,还有女装,看起来为他们三个分别准备了一套。

  她看向他的眼神,温柔而恬静,看见床上掩着被子擦头发的方艳青,还有床下拥抱着的两人,只是一笑而过,神色如常毫无波动。

  顾青檀一怔,依他对好友的了解,绝对不是那种会“一起玩”的性子。

  “周兄,怎么是你,素素呢?”

  她弯腰轻轻放下衣服,无奈道,“你还有脸问呢,今天折腾了我妹妹几次?她洗完澡说睡一会儿,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倒是我的不是了。”他边换衣服,便失笑着摇摇头,“让她睡吧,等要走的时候,再去跟她说一声。”

  系好衬衫扣子,他望向了床上的方艳青,“你也休息会吧。”

  “嗯呢。”

  方艳青红着脸微微点头,乖乖躺下,闭上了眼睛,现在她感觉浑身乏力,真的有些累了。

  ……

  他拉着周礼和顾兰芝一起回到客厅坐下,一左一右抱着两位美女总裁,跟她们聊聊天,顺便说些生意上的事情。

  “清风,你都回来了,公司和实验室是不是都应该交还给你了呢?”

  周礼还是习惯叫着他以前的名字,一直没有改口。

  “不是被你管理的挺好的嘛,怎么,你累了?”

  她摇头,“不累。”

  每天的工作无非就是看看合同,签签字,然后做做实验。

  因为公司的规章制度已经定好了,高管也是陈力就列,无论是谁上台当总裁都一样,反倒是实验室那边,经常需要她主持大局,所以她想重点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顾兰芝也不甘示弱,“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顾氏?”问完,她一边打量着弟弟的脸色,一边补充道,“谁也不敢说什么闲话的。”因为公司的绝对控股权被她牢牢握在了手里。

  股权结构这一块,说起来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首先,【扬州玉兰投资公司】持有【扬州顾氏集团有限公司】近乎100%的股份,而这家玉兰投资公司完全是由顾兰芝控股的,她持有其中90%的股份,剩下的10%,顾幽篁和顾青檀分别各持有5%。

  可以说,在私有化完成后,顾氏集团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代代相传的家族企业。

  在此基础之上,顾氏集团旗下又有【顾氏商业地产】、【顾氏文化娱乐】、【顾氏金融投资】三大下属公司,其中,又分为若干个小系统,真要细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而这三家下属企业,顾氏集团并不是完全控股的,拿顾氏商业地产举个例子,其中,顾氏集团是第一大股东,持股大概有40%,然后顾兰芝个人持股比例为6%左右,其他股东则持有剩下的54%。

  一般来说,持股67%称为完全控股,持股51%是绝对控股,持股34%称之为相对控股。这个数字是怎么得来的呢?其实就是超过三分之一的比例即可。

  这一切,在裴清风,裴总执掌大权的时候,都是不曾出现过的。那时候【顾氏商业地产】甚至还没有在香港上市,都是在他涅槃重生的这二十年里,才发生的巨变——如果拿秦朝来比喻,他属于“六世之余烈”之中的一员,有了他先期奠定的基础,才有了顾兰芝现在的首富地位。

  而他本人也是足够资格做“秦始皇”的,只是当时没有那么多时间罢了。

  要知道,裴清风年仅24岁的时候,就被金融评论文章誉为“清风徐来,未来当兴”,“玩弄资本魔方的数学天才”。

  顾兰芝、裴清茗和周礼她们三个手头上的生意,就是莫名其妙成了“寡妇”之后,按照“死鬼老公”的遗嘱拆分出来的三分主要遗产。

  既然他现在已经回来了,顾兰芝和周礼都觉得理应交还给他。

  女人都喜欢看自家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

  对于这个提议,顾青檀几乎没怎么多想就摇了摇头拒绝,随后轻声跟她们俩解释原因。

  “既然都拆开了,就别老想着再拼回去了,体量太大了,容易树大招风。”

  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的,当年整合之后,还没来得及上市,因为存在恶性竞争、市场垄断等问题被主管部门约谈了,前前后后加起来该有十多次了。

  要不是他当时有后台,说不定还真就栽了,自此被迫退休也说不定呢。  1987年9月,一位名叫裴清风的高中生来到了北京读大学。

  大学生活最难忘的一段经历,首先便是军训了。

  当时军训的时间,大约持续一个月左右,通常由真正的部队派出教官组训,或组织学生到军事基地参加军训,同时,军事理论课则是主要由各军区派遣军官授课,一般都是男军官,偶尔有也会有女军官。

  在基地军训的日子很简单,其他人除了训练吃饭便是休息,他却意外收获了一段艳遇。

  此事说来话长。

  在那个纯真的年代没有网络,流行以笔为友,鸿雁传书。很多杂志的底部都有交友信息发布,只需要一行20-30字内简短的自我介绍,姓名,兴趣爱好足以收获一个朋友。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去北京读书,7月9日高考结束后,他便开始留意北京方面的交友信息,由是注意到了一位女笔友的信息——一般来说男生都是会找异性做笔友的。

  她自称是部队文工团的现役军人,团级干部,今年二十八岁,偶像是彭X媛和宋X英,名字叫做林白雁,“白雁暮冲雪,青林寒带霜”的白雁。

  许多人看到那个“团级干部”就产生了其他的想法,可他压根没把这当回事,毕竟只是笔友而已。

  他在信里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询问了一下北京可以吃喝玩乐的场所。

  两周后,他收到了她的回信。

  信里,林白雁详细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夸奖他钢笔字写得不错,得知他要北上读书,便叮嘱他来北京要好好学习,不要只想着吃喝玩乐。

  他当即回了一封信表达感谢。

  一来二去,很快两人成了朋友,她也从一开始的高冷女军官变成了邻家大姐姐。

  在报考志愿时,他很自然地依次填上北京大学、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

  他当时的对象兼班主任,夏浅眉不免有些担心,因为如果没有被北大录取,档案会被提走,导致被后边两所学校录取的机会也会一起丧失掉。

  他说,没关系,我会考上的。

  到后来暑假结束时,他和林白雁已经发展到互寄照片的程度——照片里,她身穿军服,英姿飒爽,眼神坚定,非常惊艳,不能单纯用漂亮去形容她的美貌,她的身上似乎弥漫着脱俗的文化气息和冷峻的职业军人气质。

  后来,写到最后一封信的时候,林白雁对他说,“不用怕行李多,到时候姐开车去火车站接你到学校。”

  他委婉拒绝了,在回信中写到,“承蒙厚爱,不过姐你事务繁忙,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我自行叫三轮车即可。”

  每一个被他叫过姐姐的女人,似乎都会沦陷。

  他只身一人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在车站却见到了林白雁,她如约开着一辆北京吉普212来接他。

  她冷冷道,“以后少跟我来那套,上车。”

  是日也,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汽车,马路两旁的景物飞快向后倒退,清凉的风轻轻拂过,林白雁送他去学校报道,长达四年的燕园求学岁月,就此开始。

  在忙完一切后,她邀请他一起去“老莫”吃饭,尽一下地主之谊,他欣然应邀,并没想有太多。

  莫斯科餐厅是北京城的第一家俄餐,提到莫斯科,难免联想到苏联老大哥。

  在典雅宏伟的屋顶下,桌上摆放的是洁白的桌布,细腻的瓷盘,明晃晃的,锃亮的酒杯,耳边响起了《喀秋莎》,两人吃着牛排,喝着啤酒和格瓦斯,难免有了几分醉意,情不自禁畅谈起来。

  她叮嘱他千万要好好读书,不要学那些闹事的学生。

  言语之中透露着深深的爱护和喜欢。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姐,你请我吃饭,我不跟你谈这个,一句话,历史会记住一切。

  林雪雁一怔,反问道,历史?谁又能标榜自己是绝对正确的呢?你说,中国和苏联,哪个是真正的正宗社会主义?说的出来吗?

  不管黑猫白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

  他答,世界上没有哪一种制度是正宗的社会主义,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种主义,多少种思想,多少种信仰,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事实上,心中的块垒高墙、门户之别就是自己建立起来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姐,你说笑了,我只是个学生,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是众生,要度化世人,必须应如世尊降伏其心,涅槃而灭度……”

  他开始说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对此她表示,“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姐,我呢,可能只是喝醉了在说胡话,不要在意。”

  林白雁冷声道,“解释清楚!哪有说话说一半的!”

  他只好解释道,“涅槃和灭度是同义反复,都是指觉者的境界,也就是救人必先救己,自己都没悟道,怎么当老师去教别人呢?而且得道这样还是不够的。”

  接着他又进一步解释,“《金刚经》有云,佛说:我度化六界众生达到了彼岸,但实际上众生并没有解脱,因为修行要个人在空性中去行六度万行,这样做才能得证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也就是无上正等正觉佛果。”

  “六度是指六种修行方法,万行是指对六度的各种实践。”

  “换句话说,有理论,有实践才是成佛的关键,成佛之后还要先修带动后修,启迪民智。这样的佛,我个人称之为唯物主义活佛。”

  不说的抽象一点,他怕自己被抓起来。

  林白雁听懂了,忍不住笑了笑,评价道,你嘴上说着佛法高深,说白了还是马克思那一套东西。

  “是啊,万法归一嘛。”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姐,我可能真的醉了,我一般不喜欢和人讨论这些问题的,我更喜欢自顾自地自说自话。”

  除非是能为别人实践层面上的指导,能够更好地解决现实中的问题,只有这样的清谈才是有意义的。

  林白雁淡淡总结道,“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兴邦倒是谈不上,我的志向没那么远大,坦率地说我对从政一点不感兴趣,归根结底是要赚钱的,现在时代变了,允许经商了,不管怎么说,美国怎么批评,有一点我觉得是不可否认的,中国会一天天变好的,不是吗?”

  她欣然举起杯子,“敬祖国。”

  “敬人民。”  三天后,军营里。

  “哪个是裴清风?长官找你。”

  “报告教官,我是。”

  “出列!跟上我,跑步走。”

  教官领着他来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进去吧。”

  他轻推房门,缓缓走到里面,走到一张方形办公桌前,立正,敬礼。

  “长官好!”

  林白雁闻声转过身来,微笑着打趣道,“怎么不叫姐了,坐吧。”

  这是他们分开之后的第一次重逢,为了他,她特意找来了这个差事。

  林白雁现在身穿迷彩色军装,虽然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却遮不住那丰胸美臀的美感。

  因为刚才那一句“坐吧”,他顿时放松了不少,正步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正襟危坐。

  穿着军装的他,身上似乎有种别样的帅气。

  “你们军训强度大吗,累不累?”

  “不累……那都是骗人的,是有点辛苦,不过也没什么,还能忍。”

  林白雁眼中有着一股淡淡的笑意,“你的好日子到啦,以后就跟着我,做我的军事理论课助教,白天帮我写教案,晚上配合我一起给你的同学们上课,愿不愿意?”

  他下意识半开玩笑道,“姐,我这算是吃上你的软饭了?”

  说完,很快地就意识到不妥,对面这位姐姐可是少校,哪能跟人家这样开玩笑?

  出奇的,林白雁用美眸轻轻横了一眼,并没有真的生他的气。

  “没大没小的。”她佯怒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还是给我回去站军姿吧!”

  他委屈的喊了声“姐~”,隐隐带着撒娇的意味。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应当能屈能伸,该服软时就要服软,不过要把握住分寸,不能让审时度势变成了谄媚。

  林白雁轻哼一声,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直接原谅了他。

  接下来的几周里,他都是和自己的美女军官姐姐一起腻在办公室,透过窗外看着同窗受苦,快活似神仙。

  每天花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还有时间读读《资本论》,帮她整理一下档案文件什么的。

  至于林白雁也对自己手底下有这么一个美少年弟弟文职颇为满意,甚至产生了想要将他拉入军伍,随时带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他有些为难,“姐,这事别想了,我爷爷的成分是地主,光是政审那关就过不去。”

  林白雁也想起了这件事,于是只得作罢。

  充实而欢乐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

  很快,就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他接着该上大学了。

  “也快结课了,就差一场考试,等考完试陪我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他答应了,但是有一个条件,“咱不喝酒成吗?”

  林白雁不禁嗔恼的瞪了他一眼,神情有些不自然,不可避免的回忆起来——上次两人在莫斯科餐厅吃饭,因为喝了点酒,所以就去附近招待所开了两个房间休息。

  本来想着聊一会儿就各自睡觉,没成想聊着聊着就睡在了一起。

  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

  虽然,没有做到那种地步,但也是确确实实搂着睡觉了。

  他的手脚也不太老实。

  那时候,有种罪名叫“流氓罪”,放浪形骸、不守道德的行为在被人举报之后,经过审判,情节严重的最高甚至可以判处死刑。

  林白雁本人心里其实并不在意,因为举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也不怪他,反而觉得有些内疚,认为是自己害他了“犯罪”。

  而他目光清澈明亮,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劝解他,“姐,我们是英雄儿女,革命友谊,何须在意?时代在变迁,社会也在前进,有些东西今天是错的,可能明天就是对的,清者自清,你我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国家机器的规章制度在逐渐完善过程中,肯定会有一个过程,在他看来,“流氓罪”这种明显不合理的东西,迟早会被废除的。

  他说问心无愧,其实是有些脸红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跟美女军官姐姐在床上天天犯罪!

  无巧不成书,林白雁竟然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默默在心里咀嚼着“问心无愧”这四个字。

  “晚上来我家吃饭好吗?”

  “当然好。”

  ……

  林白雁的家是部队分配的福利房,家具、家电什么的也是按照职位级别配给的,装修得十分整洁干净。

  父母住在大院,她一个人住这里。

  进了门,她语气自然的问道, “会做饭吗?”

  “会一点。”他矜持的点点头,没有把话说得太满。

  事实上他的厨艺很不错。

  男人应不应该做饭是一回事,会不会做饭,又是另一回事。

  “冰箱里有鱼有肉,你看看随便做点什么,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之后,林白雁就径自洗澡去了。

  他敏锐的意识到,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具体也说不上来。

  大概二十分钟,鱼汤还在锅里煮着,林白雁身子上穿着一件奶白色的真丝睡袍,披着湿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背后。

  她默默看着他在厨房看火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家的感觉,在那一瞬间觉得这么好的弟弟,如果自己以后和他结婚真的是赚到了。

  林白雁缓步走到他的背后,抱住了他的腰,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猝不及防之下被偷袭,他竟然有些害羞,耳根子都红了,还有些手足无措。

  “好香,在煮什么?”

  他佯装镇定,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回答道,“鱼汤面。”

  林白雁美眸流转,带着浓浓的骄傲语气,埋首在他的肩膀上,发自真心的夸奖道,“真棒,真乖。”

  被两团绵硕雪峰顶着,那种触感和温暖让人陶醉无比。

  一个拥抱撕破两人之间本就所剩无几的疏离感,他开始享受被抱在怀里的感觉。

  “姐,你是不是没穿内衣呀。”

  “嗯?”林白雁的语气有些撩人的上扬,似乎在说,哪有人在家里穿内衣的?

  她媚眼如丝地娇嗔道,“你自己看吧。”

  他慢慢转过身来,她像是蓄谋已久似的,轻轻一拉系着的腰带,那睡袍便从身子上滑落到地上,露出细腻丰润的赤身裸.体,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和震撼人心的质感犹如浑然天成的一块羊脂美玉。

  他惊呆了,一下子便揭竿而起。

  林白雁故作平静地说,“今晚就别走了,留在这儿陪我,好吗?”

  她在心里补充道,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他久久凝视着她的娇躯,根本不舍得移开目光,连那锅鱼汤都抛置于脑后了,现在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身体燥热难耐。

  最难消受美人恩,林姐对自己可不只是一般的好,既然之前受了她的恩,现在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以身相许,就在今日!

  他终于忍不住低头吻了她,她闭上美眸,轻吐香舌,热烈的回应。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那么水到渠成。

  他们开始在厨房里情难自禁的纠缠,翻云覆雨,水乳.交融。

  “你,你真的是处男吗?”

  林白雁喘息着问道,她还是处女不假,但他一点都不像是个处男。

  她听闺蜜说,小男生的第一次时间都很短,哪里有像他这样天赋异禀的? 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轻笑道,“姐,你自己试。”

  林白雁根本试不出来,被他从后面抱着雪臀,弄得欲死欲仙,死去活来。

  灶台边,火舌舔舐空气,情人炽热欲燃。

  从不断涌出的汹涌澎湃的热浪,仿佛要将他和她融化,合而为一,再也不分彼此。  曾经的画面,一幅幅清晰出现在顾青檀的脑海。

  可是那一切已经成了永远回不去的过去。

  有个词叫做前尘如梦,说的就是想起以前的事,就像做一个梦一般,梦醒了,就消失不见了,如同东方既白,冰霰尽散。

  顺带一提,佛法称“声、色、香、味、触、法”为六尘,现实世界由六尘构成,都是虚幻的,所以把以前的事叫做前尘。

  不知不觉,顾青檀惆怅起来,难以抑制内心的失落。

  他扭头看着自己的亲生姐姐,轻声问道,“妈,你还记得林白雁林姐吗?”

  白雁暮冲雪,青林寒带霜的白雁。

  “自然记得。”

  顾兰芝微微颔首,准确的说,不应当只记得,甚至应该说难忘,“她可是咱们的红娘呢。”

  当年,就是林白雁动用关系帮弟弟找到她,假如没有她的话,姐弟俩也许要再过上许多年才能相认。

  顾青檀记得很清楚,一次欢好过后,两人汗淋淋的并躺在床上,她的纤纤玉指在他胸口上来回画圈,问道,你为什么总是执着于给自己找个姐姐?

  他答,因为心里难受的厉害,所以想找个寄托。我总感觉自己应该一个姐姐,也许,我曾经拥有过一个姐姐,只是不小心把她弄丢了,所以才会发了疯似的想把她找回来。

  “那你是拿我当她的替代品吗?”

  林白雁感到非常难过。

  “在爱情里,没有谁是谁的替身,也不会有谁能变成另外一个人,也没有谁非谁不可,就像空出来的位置,总会再有人来坐。”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特别深邃,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百感交集,“唯有亲情,才是无可替代的。”

  “姐,你做我的亲人好吗?”

  林白雁胸中顿时涌起一股浓烈的母性怜爱,“好!”

  她表示,既然“她”对你来说那么重要,我会帮你找到“她”的。

  想到这里,顾青檀心情复杂,开口追问道,“妈,那后来你还见过她吗?”

  “见过,在你刚失踪的那几个月,她找你找得快要发疯了,还亲自来扬州见过我一面,知道你还活着,这才放下心来。”

  顾兰芝为他缓慢而详细的讲述当时的情景。

  1997年,林白雁携带着他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独自前往到生他养他的故乡,去寻找这方土地上最后留存的渺茫希望,得知结果之后,她平静无比地跟他的亲姐姐告别,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内心充满遗憾的离开了。

  她最心爱的男人,已经慢慢地消失迷雾中。

  新的时代伴随着轰鸣的车轮滚滚而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拜金主义的泛滥带来了的贪婪欲望和腐败滋生,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另一个路口,但是他已经看不到了。

  林白雁蓦然回忆起了1991年两人离别时,见的那最后一面,未曾想一别竟是永诀。

  “如果有一天……你放弃了,然后准备离开这个国家了,你会来看一看我吧?”

  他在车站前的月台停下来,“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呀?”她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他,低声说,“……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会放弃。”

  “……那,我也不会放弃,我留在北京,让家里人帮你。”

  “谢谢你,姐。”

  随后,他登上列车离去。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谢什么啊,臭小子。”林白雁的脸上明明笑着,地上却忽地多了几滴晶莹的泪花。

  那个被她宠溺着又被她“放生”的男孩子,最后选择了死磕到底。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沿着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一人孤独的前行,周围一片白茫茫,没有一点希望的曙光。

  他却说,生命的本质却是就是一场孤独的自省,在无边漫长的的宿命感和孤独感踽踽独行,找到最终归宿。

  林白雁依旧伫立在原地,所期盼的也不过是,此生此世,他的再次回眸。

  ……

  三个人聊了一会天,因为下午答应了要陪旖儿出去玩,顾青檀准备离开了,不过要先回家一趟。

  他特意来到周素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吻醒了床上的娇憨的小秘书

  “你睡觉吧,别起来了,我走了。”他就是跟她说一声,怕她醒来找不到自己会难过。

  “嗯。”周素迷迷糊糊的亲了他一口,沾床躺下之后,很快又安心的睡了过去,他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走了出来。

  接下来,顾青檀和顾兰芝坐车离开了,回到了家里的别墅。

  好久没有见到静姨了,明明只是出差了一趟,却像是恍如隔世一样。她

  见静姨的第一感觉便是她欲求不满了,静姨原本充满温柔笑意的美眸一脸惊喜地的看着他,目光让人觉得有些火热。

  看来出来,这阵子静姨晚上一个人睡有多难熬。

  “静姨。”他笑着打声招呼,“我想你了。”

  “嗳~”她心下一片柔软,喜滋滋的答应着,,眼中渐起慈爱之意,“总算回来了,出差累坏了吧。”

  “倒也不是很累。”

  静姨像个小媳妇一样半蹲下来,一脸温柔地替他换上一双室内用的拖鞋。

  顾青檀趁她为他换鞋的时候,轻轻挺腰顶了她一下。

  静姨顿时一脸羞红,低声道,“青檀,夫人还在呢……”

  言外之意就是,夫人不在的时候就可以欺辱她了。

  旁边不远处,顾兰芝像是故意站在那里的一样,一边换鞋一边看手机,背对着他们,像是在跟下属交代什么任务。

  这时,静姨忽然发现,在她视线的正前方,他裤子的拉链竟然没有拉上,露着里面鼓鼓囊囊的男士内裤。

  上完厕所忘记了吗?可是那条内裤也没见他以前穿过……

  她忍着羞意小声提醒道,“拉链……”

  顾青檀轻声说,“姨,你帮我拉上。”

  静姨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纤纤玉手伸到他的裆下,强烈的羞意使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中满是“想吃”,摸了摸他的内裤,然后掏出里面的东西,低头亲吻了一下,含了含,发现并没有她预料之中刚上完厕所后的尿骚味,反而非常清爽和干净,很明显是洗过的。

  他往下看去,静姨一脸陶醉地轻含吞吐着,似乎享受着,红晕从雪颈往上爬满了她那张雪白的脸蛋上。

  他心下了然,俯下身贴在她的耳旁,轻声问,“姨,你最近吃什么药了吗?”

  这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她顿时清醒过来,呆呆的跪在那里,这才意识到自己鬼迷心窍了,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她羞愤欲死,成熟的脸孔泛起诱人的酡红,“啊……我,青檀……”

  顾青檀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继续吃吧~”

  他说的是那药没问题,可以继续吃,但静姨显然是会了错意。  顾青檀心情十分畅快,尽管今天已经有四个女人帮他咬过,但每次有着不一样的体验。

  咬是两个人的事情,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女方愿意甚至喜欢跪舔,并不意味着她比男方低上一等,也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接受这种肉体享乐的形式,都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呢,一个女子在真正爱上一个男人之前,她永远无法知道自己到那时在他面前能有多积极主动,多不要脸。

  在静姨的认知里面,既然青檀他喜欢这样,那就应该适当的满足他的愿望,尽可能让他舒服,这样一来,他也会更加喜欢她,宠爱她。

  她吞吐动作渐渐越来越快,没有一丝一毫的艰难,脸颊被撑得甚至都有些变形了。

  顾兰芝回头瞥了一眼,目露赞许地微笑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避免她被自己发现之后产生极度羞愧的心理,觉得无地自容,小静在她的背后,默默帮弟弟咬,就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静姨自然而然地吞咽口里的东西之后,下意识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情,跟以前比起来,稀薄到可以说是淡而无味的。

  静姨她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也并不是傻瓜,再怎么说,她毕竟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女人,而且,自家青檀的魅力如何,她心理再清楚不过了,瞬间抓住了重点,迟疑了一下,还是强颜欢笑着问道,“……在外面交女朋友了?”

  顾青檀缓缓地点头,霎时间,静姨由些茫然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按照她以前的经验,这是否意味着自己这个性能老旧的“处理器”已经不被需要了,高耸的胸口急剧的起伏了几次,然后渐渐平静下来。

  “姨知道了,以后尽量不来烦你了。”她嗫喏着说道,那样子仿佛在说,不用你赶我,我这就走……

  顾青檀伸手将她搂紧怀中,抱紧了她忽然间有些僵硬的娇艳身躯,“姨,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说好了要给我生孩子的。”

  他的语气温和,边说边亲吻着她的脸颊和雪颈,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静姨她也是“妈妈”,两位养母,都是他的挚爱,并不需要那么卑微把自己排到性.奴隶的地位上。

  静姨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肩膀有轻微的颤动,带着细微的哭腔,“青檀~”

  她不由得埋怨着自己,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已经不是多愁善感的小女孩了,哪来那么多矫情的眼里

  “姨。”他对自己的女人深情地说,“我想叫你一声妈。”

  静姨略微有些羞涩的答应着。

  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

  叫一声妈,有人答应,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同时,也是他作为男主人感谢静姨这么多年的对他的照顾和包容,为顾家不辞辛劳的付出。

  从静姨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可以看得出来她非常受用,眼眸中满是甜蜜和幸福,情不自禁和他靠的更近。

  来不及回到卧室,他便将她拦腰抱起,摆成了后入的姿势。

  玄关之地仿佛成了柔软宽大的床铺,可以恣意妄为的纠缠,

  静姨美眸微闭,不断的扭动,想要到桃源更深处,进入一个更高的境界,宛若大海用它有力的海浪,“啪啪啪”地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在岸边,此起彼伏,吐露出无数白色的泡沫。

  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她感觉自己像是溺水的人,忍不住挣扎,睁大美眸,却连一点呼救的声音都无法发出,只是“嗯嗯”的叫着。

  ……

  【你弟弟回家了】

  顾幽篁在公司收到了妈妈的信息,就立刻干脆利落的请假,然后着急忙慌的往回赶,一路上把车子开的飞快。

  没成想,一进门就看到如淫.靡狂乱的画面。

  静姨被撩高的窄裙露出洁白宽圆的玉臀,她心爱的弟弟站在门前,双手捧着那泛着潮红的臀儿,而静姨就任由他伏在她的背上,媚眼迷乱,心甘情愿的一下下地挨着,胸前的双乳不停晃动,嘴里倾吐着无力的呻吟,散落的青丝也很有节奏飘扬着,耳畔不停传来她那“嗯嗯”的呻吟声,似乎已经全然不顾女人的羞耻心,而且还她嗅到不断从交合处滴落在地上的色情味道。

  顾幽篁不禁感到一阵羞愤,脸也通红了起来,踩着高跟鞋的灰丝美腿突然感觉到一阵软弱无力,倒退两步,十分不争气的当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骂弟弟也不是骂静姨,竟然是骂把她叫回来的坏妈妈,瞬间明白自己被当枪使。

  顾幽篁真的怒了,顾兰芝!哪有你这样的妈妈!天天坑女儿!

  倘若顾兰芝知道女儿的想法,一定会淡笑着反问,“什么叫应该有个妈妈的样子?”

  是妈妈,就应该无私、牺牲、默默付出、坚强、忍耐?

  她的样子,就是妈妈的样子!

  为了以后大家相见的时候不那么尴尬,顾兰芝干脆闭上眼睛装作自己气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正在欢好的两人也发现了她,事实上,从她开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发现了,只是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现在才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阵狂射之后,迅速分开。

  “幽篁!”

  静姨匆匆提上小内裤,连裙摆都来不及整理就连忙拖着疲惫的身子跑过来抱住了她,“你没事吧,醒一醒,都怪我!”她十分自责,有些六神无主,“青檀,你快来你姐姐!”

  顾幽篁既生气又感动,同时在心里腹诽道,姨,别掐我人中啦,你看我现在醒过来合适吗?

  这样大起大落的心情,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经历一回了!

  顾青檀也走了过来,微眯着眼睛,看着地上斜躺着的大女儿,马上发现了她是在装晕,心里有些好笑,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同时安慰着静姨,“没事的,姨,你去洗澡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他的话在静姨心里一向都很有分量。

  随后,顾青檀抱着女儿上了楼,抬脚走向她的卧室里,进了门把她轻轻放到床上。  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顾幽篁这才放下心来,精致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装作刚苏醒过来的样子,小嘴里嘟囔着,

  “我这是在哪?刚才难道是在做梦?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弟弟的帅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醒啦,赛文奥特曼已经输给了泽迪。”

  她很疑惑,咬着嘴唇,“大哥哥,你在说什么,你是谁呀?”

  顾幽篁本来就高攻低仿,刚才的景象实在是太令人羞耻了,光是想想就要让她流水了,现在更是连吃醋都顾不上了,只想着快点把这件事翻篇,最好谁都别提了!

  为此,甚至连装疯卖傻也在所不惜。

  “嗯?搞什么名堂?”顾青檀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来,醒悟女儿是在装傻,并且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跟她坦言道,“篁儿,我是你爸爸。”

  世上有多少真心话,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了出去,又有多少真心话,被当做开玩笑,一笑而过?

  顾幽篁眼皮一跳,“呀,原来咱家有皇位要继承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父皇?”

  她把“篁儿”听成了“皇儿”。

  说起来,顾幽篁的小名其实叫竹儿,幽篁就是幽深又茂密的竹林的意思,但是因为竹儿谐音“猪儿”,所以她小时候在懂事之后,就不允许别人这样叫她了。

  “父皇,倒也不是不行。”

  顾青檀略一沉吟,终究是想听她叫爸爸的心理占据了上风,也就不在乎“父皇”这种羞耻的C言C语了。

  顾幽篁顿时觉得有些害羞,在暗地里撇了撇嘴,心想,臭弟弟,一会有你好受的!

  接着,她捏着嗓子,软软糯糯的叫了一声,“父皇~”

  “好好好。”顾青檀顿时龙颜大悦,怜爱的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女儿精致的脸,此刻就真的如同一位慈爱的父亲,眼里满满都是宠溺。

  父女之间,一派和睦的景象。

  她扁了扁嘴,故作不满地撒娇,“不准捏小幽的脸,会坏掉的!”

  顾青檀嘴角一抽,有些无奈。

  要知道,大女儿跟二女儿可不一样,她是他从小陪着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心里清楚的很。

  都说三岁看老,即便是萝莉时代,女儿也是个冷面萝莉,在幼儿园里从来不喜欢跟别的小朋友交往,对老师也很冷淡,唯独喜欢黏着他,甚至都不想让他跟别的小姑娘说话。

  可能这就是血缘上的性吸引吧。

  她最喜欢的游戏是把他当马儿骑,反着骑完正着骑,后来年纪渐长,有了性别意识,也就自然不做这些游戏了。

  想到这里,顾青檀忽然反应过来,瞬间明白了女儿乱.伦倾向的根源是因为小时候跟自己接触过于密切了。

  自己扮演的身份可是她的亲属,她的弟弟。

  其实,童年性游戏,本来是儿童生长发育过程中都会发生的一个自然的正常的现象。尤其是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懵懵懂懂,还没有关于性别,道德,伦理的概念,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探索小伙伴间彼此身体的不同,跟性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硬要说的话,最多就是会奇怪为什么这个东西你有我没有呀?

  但是在上了小学初中以后,两性知识的普及,以及道德和伦理概念的形成,就使人会不可避免的想起小时候之前做过的糗事,并以现在的标准去评判。

  比如顾幽篁就曾经闻过弟弟那里的味道,而且还是贴着脸闻的,不香也不臭,但是当时也竟然体会到了一种莫名奇妙的快感,反正就是说不出来的刺激。

  随着年龄的增大,她明白了那叫背德感,违背道德后产生的心理快感,于是就理所当然开始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引诱者,因此让弟弟和她两人一起陷入了背伦的重罪之中,从而自说自话、自哀自怨的陷入了一种绝望之中,甚至因此产生了强迫性重复,这种心理创伤简单来说,就是不断的在脑海中重复、强化一段痛苦的经历,相当于一种无法不能控制的心理暗示,从某种角度上说,自我洗脑也不过如此。

  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能拿对成年人的道德伦理标准,去要求小孩子。

  当年,并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告诉顾幽篁说,那时候你还不懂事,所以你并没有错,只需要下次不要再做了,就好了。

  没有一个人。

  顾青檀觉得十分内疚,认为自己对大女儿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同时,姐姐她因为潜意识里把他这个“养子”看得比女儿甚至比她自己都重要,凡事对他太过骄纵,乃至于把女儿当成了他的附属品,也没有完全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一定要好好的惩罚惩罚她,他想了想,那就罚她憋尿好了。

  “那个,那个,你说句话呀?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顾幽篁不喜欢弟弟现在脸上的表情。

  说起来,她在叫了第一声父皇之后,就不肯再叫了。

  毕竟面前的可是她心爱的弟弟,即使是玩过家家角色扮演,为啥平白无故要比他矮上一辈啊?

  他神情温和,“爸爸永远爱你”。

  闻言,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显然是心情不错。

  弟弟很少跟她表白,要他说“姐,我爱你”这种情话更是可遇不可求,那么退而求其之,听到一句“爸爸永远爱你”似乎也十分不错,毕竟“爸爸”这个词也可以用于小情侣之间的调情。

  父女俩在称呼这一方面是如出一辙的降格以求,一看就是知道亲生的。

  “小幽也爱你!mua~”

  顾青檀自己说的时候觉得没什么,毕竟那是真情流露,但是听女儿夹着嗓子说什么“小幽爱你”,这撒娇撒的,说真的,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略一沉吟,严肃道,“爸爸决定了,你现在明显精神有问题,要不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要去医院!不要去医院!不要打针!”顾幽篁假哭起来,“小幽不是神精病!”结果把他都给整笑场了,“抱歉抱歉,让我先笑一会……”

  顾幽篁眼睛微眯,渐渐变得有些不善,“不许笑!”

  “我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笑,除非……”他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除非什么?”

  “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顾!青!檀!”顾幽篁顿时演不下去了,咬着银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直呼弟弟的名字,“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一直都在偷偷笑,根本没有停过!”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她恼羞成怒的扑过去跟他扭打在一起。

  “你是谁爸爸,没大没小的,难不成……”顾幽篁大惊失色,“你对咱妈有想法!”

  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被女儿这么一打趣,顾青檀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句奇怪的脏话。

  说草你妈就草你妈。  顾幽篁把他压在身下欺负,双手压着他的手腕,引以为豪的蜜桃臀狠狠地坐在了他的腰上,一双玉腿左右分开骑跨着,材质很软的,黑色酒红底窄裙都被卷了上去,露出平滑的薄薄灰丝包裹着的神秘大腿根,绝对领域更是若隐若现,如同想像中的美好伊甸。

  这种体位,咳,姿势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两人正说着话,顾兰芝突然推门走了进来,朱唇轻启,“小静叫我来看看,女儿怎么了?”

  这话更多的是在询问自家老公。

  随后她微微怔了一下,继而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自己同样也平白无故体会了一把捉奸的滋味,顺手把门关上了,双手抱在胸前,绕着他们走了两步,似笑非笑道,“你们在玩什么呢?”

  因为并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女儿摊牌

  顾幽篁如同惊弓之鸟连忙从弟弟身跳下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恶人才喜欢先告状。

  顾青檀见状,失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这俩孩子都一个样。

  他从地板上坐起来,出言解围,“我们在玩游戏。”

  “什么游戏?”顾兰芝微微蹙起眉头问道。

  “过家家呗,我演皇帝,她演长公主。”

  闻言,顾幽篁瞬间睁大了美眸,好家伙,这可是当着咱妈的面,你是真敢说嗷!

  她心说,我可不怕妈妈,我只是尊敬老人。

  顾兰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明摆着是在试探女儿嘛,轻声道,“那我就是太后了……” 她也在变着法子的告诉弟弟——长姐如母,我并不介意代替妈妈爱着你。

  她身上自带的成熟.母性气息,可以代替亲生母亲给予弟弟精神上的满足。

  ……

  其实,对顾青檀而言,无论是“妈妈”,还是“姐姐”,在实指的那个对象之外,还存在着一种虚无缥缈的情感寄托。

  在他还是裴清风,还在上中学的时候,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寻根文学"的热潮,比如汪曾祺,阿城,而他也不可避免的受其影响,内心渴望着某种温暖而安稳的东西。

  什么是“根”?其实就是“家”。

  并非具体的家宅,而是一个抽象的精神家园。

  正如作家们必须证明自己存在于文坛的意义,而他也必须为自己找到一个精神归宿,或者说心灵锚点,可以带他“回家”的人,那个人,名为“姐姐”。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道如影随形的痕迹,这道痕迹就叫做时代的烙印。

  他生长于那个处于历史转折点年代,家庭背景,现实生活,理想境界,几乎分属于三个不同的阵营,当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他开始思考未来的方向,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迷茫。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我要去哪儿?

  这时,他回头望去,“姐姐”站在原地没有动,微笑着看着他。

  像极了观世音。

  她说,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娑婆诃。

  去吧,去吧,到彼岸去吧,所有追求觉悟的人都到彼岸去吧,彼岸是光明美好的世界!

  那里没有压迫,没有剥削,大家每天都在幸福地生活着,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一样美好!

  ……

  顾幽篁顿时替弟弟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奇怪,母上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富有童趣了?

  熟不知,人家两口子是在玩伦理梗为生活增添情趣。

  “青檀,你跟我出来一趟,有事跟你说。”顾兰芝把他叫到了房间外面。

  顾幽篁好奇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耳朵贴在门上,很想听听他们之间会说些什么。

  “你打算怎么跟她们说清楚呢?”

  听到亲姐姐说起这件事情,顾青檀想了想,忽然又笑了起来。

  “顺其自然吧,就像今天,遇到合适的机会就说了。”

  交谈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房间里,顾幽篁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弟弟明显变了,之前他的一些行为,是比较幼稚或者说是不负责任的,而她一方面深爱着这样不成熟的弟弟,另一方面也愿意在弟弟成长的这个过程中,成为站在他背后的女儿,享受着看着他逐渐成长起来的快感,换句话说就是养成的快感,这也是姐弟恋的精髓所在。

  而现在呢?

  弟弟身上发生什么事了,我弟弟呢?我那么可爱一个弟弟呢?

  怎么出去一趟感觉就长大了!

  顾幽篁咬着嘴唇,让一个男人真正成熟的无非就是两个原因,女人和现实!

  她觉得应该是前者,弟弟遇见能让他一夜成熟的女人,感觉自己头上莫名其妙,又多了一顶绿帽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幽篁歪打正着猜对了。

  另一边,顾兰芝将老公带回了自己的卧室,从衣柜中取出了一件黑色裙子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换上,手臂和锁骨处都是半透明的蕾丝,这种半露不露才是最风情最诱惑的。

  顾兰芝伸手去挽住他的胳膊,两人依偎着坐在大床边。

  “好看吗?”

  他笑了笑,不假思索的夸奖道,“跟你冷艳的气质很相衬。”

  “躺下吧。”她柔声道,“这样会舒服些。”

  顾青檀依言躺倒在了她柔软的大腿上,顾兰芝将他揽过来,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略长的黑发,在头皮上轻轻地揉着,然后慢慢来到太阳穴,再揉回去,每一下的力道都恰到好处。

  在以前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因为超忆症饱受折磨,内心痛苦不堪的时候,她便是这样为他舒缓病痛的。

  “今天你玩的开心吗?”

  正宫姐姐忍不住低头凑上去吻了吻弟弟的嘴唇。

  不过是浅尝辄止,心里就止不住的欢喜。

  他闭着眼睛,“很开心,但是刚才女儿的事情提醒我,是时候该收敛一点了,不要把家里搞成了一个淫窝才是。”

  她轻笑道,“古今中外,皇帝陛下的后宫,不都是这样的荒淫无度吗?”

  顾青檀哑然失笑,“关于这个,我倒是不否认那些大人物的性欲比起常人要更强烈一些,当然了,他们遇到女性投怀送抱,邂逅艳遇的机会也更多……但是呢,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皇帝。”

  “因为人是不需要给自己认个主子的,主是什么?基督,如来?”

  “都不是。”他摇摇头,说出自己的答案,“不是满天神佛,而是众生牛马。”  有云,佛第一次来到人间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这里的“我”不是指佛,而是众生,众生就是“我”。

  换句话说,每一个人都是自己命运的主宰,而不是受什么劳子的神仙皇帝控制。

  之前,他想教给乔雨荷的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今天,你陪女儿玩游戏了,打算什么时候陪我玩呢?”顾兰芝捧着他的脸问道。

  “妈,你想玩什么游戏?”他十分自然的问道,没有丝毫羞耻。

  要知道,夫妻之间光是恩爱是不够的,如果失去了激情,久而久之爱情也会变质、异化,玩些无伤大雅的调情游戏,是促进夫妻感情交流的良好手段。

  她低声反问道,“哪有让M来决定的?”

  说起来,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S,只会做一些他自己觉得能让两人都舒服的调教。

  而且细究起来,有的时候,感情的事不是贴个标签就能说清楚的,标签只是为了方便人们偷懒,不用独立思考。

  之前说过,顾兰芝并不是单纯的喜欢S&M,她喜欢羞辱、疼痛和,身体上的刺激,这对她来说,其实仅仅是一种发泄内心不良情绪的行为,类似于修女受苦刑之难,主要是通过报复性的自虐来赎罪,以此来让自己与弟弟的关系来达到一种心理的平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习惯。

  这一点顾青檀也是清楚的,他过去一直在致力于消除她的负罪感和愧疚情绪,后来,在夜里聊天的时候,她伏在他的身上,说,他不应该也没有必要把她看得那么重要,这让她有时候会感觉很有压力,甚至会焦虑,最好狠狠地处罚她,践踏她,处罚得越狠,就能越多消除她的负罪感,让两人在感情上趋于平等。

  选择一个人成为精神寄托,不管是对于做出选择的人,还是对于被选中的人来说,其实都不算是一件好事,因为爱太过沉重,往往会让旁人产生窒息的感觉,在严重一点就会一种负担,压死人心。

  由是他明白,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以为对她好,并不是真的好,举个例子,这就好比湿婆大神以躺平在地上任由老婆踩来踩去,

  “在世人眼中,你践踏在我身上。但对我而言,却是你以足触碰我心。”

  他之前的行为就好比自己口味清淡,就不想让妻子吃盐,也不管她是不是重口味,这到底是真的关心她呢,还是只是自己价值判断使然呢?

  做人,不能到最后自己做了圣人。

  “家里还有药吗?”

  顾青檀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顾兰芝娇羞一笑,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自从我的记忆开始恢复之后,就去找周礼开了一点……”

  “吃了多久了?”

  他其实也算半个医生,姐姐那种治疗性冷淡的特效药,需要长期服用才会对体质有所改善,至少要一个月的疗程吧。

  “快一个月了。”

  他翻身坐起,伸出手指,去探索那幽深的排水口,穿过小小的圆孔,感受着管道内壁传来温柔的触感,不断把指尖顶得更深,发现里面并没有水渍残留,反而越来狭窄,仿佛想把他紧绷的手指给挤出来,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水管工程师,他当即下了医嘱,“还是不行,继续吃,药不能停。”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你是不是喂静姨也吃药了?”

  这时,顾兰芝正努力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听到他的问话,立刻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光是被他用手稍稍疏通,快感并没有那么强烈,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发出“嗯嗯”的呻吟声。

  顾青檀当即伸出手,将她的身体翻过来,让她趴在床上,自己一只手压住了她双手,然后在她的雪臀上抽了两巴掌。

  “不要……饶了姐姐,以后姐姐再也不敢了!”

  她在床上扭动,忍不住媚笑了起来,脸颊微红,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他。

  这是他的坏女人姐姐,现在是个坏妈妈。

  打完之后,他又伸手进去帮她揉了揉,然后认真说道,“这两巴掌打你,不是因为给她喂了药,是因为你故意帮她打开了心里的那扇欲望之门。”

  正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静姨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屈服于药效的威力什么的,其实只是借口罢了。

  她本人并不需要什么“贞节牌坊”,“堕落”也只需要一个理由用来说服自己的内心,同时还可以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这是女人的本能。

  顾兰芝的眸子水光盈盈,“你惩罚我吧。”

  他轻笑一声,开始宣读判决,“罚你今天不准去厕所尿尿。”

  顾兰芝抿了抿嘴,“那我忍不住了,应该尿在哪里?”

  “床上。”

  她瞬间脸红了,尿床对于一个成年女子来说,非常羞辱。

  “还没完呢,今天是你把女儿叫回来的吧?”他准备数罪并罚。

  顾兰芝低声承认道,“是……”

  顾青檀瞬间换上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不说惩罚,转而问起了药在哪里。

  “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他走过去拉开抽屉,没有找到她所说的药瓶,反而找到了盛放在黑色天鹅绒盒子的里的一双对戒,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这对结婚戒指是当年他亲手做的,名字叫“芝兰玉树”,镶嵌的是稀有的同胚钻石,寓意着两人佳偶天成。

  顾兰芝在用这种细腻的方式向他表白,但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他放过她,女子的心思便是如此。

  举个例子也许会更好理解,女子打开双腿,等爱人接近的瞬间再把腿合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拒绝吗?

  很显然并不是,她是为了一会自己被肏的更狠。

  顾青檀默默把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回过神来,刻意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来,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骗人是吧,药呢?”

  顾兰芝眼眸深处似乎更兴奋了,委屈巴巴的说道,“在下面那个抽屉里。”

  他转身去拿了药瓶,戒指又去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温水。

  “妈,该吃药了。”  顾兰芝躺在床上,药效开始发作,她浑身发烫,修长的双腿情不自禁的夹在一起互相摩擦,中长发随意披散在枕头上,像一朵盛开的黑色玫瑰。

  顾青檀的眼睛盯着床上的不断扭动的姐姐,在他眼里,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欲望禁锢的雌兽。

  “我可怜的姐姐。”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有些缥缈,“永远也逃离不出我的魔爪。”

  他充满爱恋的摸着她的秀发,轻轻的撩起她的长裙,指尖光洁如玉的肌肤上轻轻游走着。

  她对此甘之如饴,她对此欢喜无比。

  “这是我的宿命,我生来就是该嫁给你的!”

  “我很想你,天天都想你呢!想和你永远一起!”她口中呢喃着动听的情话,拼命的哀求着,“弟弟,把我捆起来,你把我捆起来,吻我……”

  不管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她的身体是属于他的珍宝,连自渎这种事情都是不被允许的。

  在她的心目中,守贞的概念同时也意味着性方面的自我控制。

  顾青檀依言解开皮带,把她的双手捆在了床头,然后欺压在她的身上,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已经多少年,已经多少年没和他靠得这么近了。

  他们终于跨越了世界上最远遥的距离。

  房间里,当两人身体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全世界已经不存在什么了,只有他们彼此才是最重要的,那种温馨、快乐的缠绵根本不能用语言形容。

  象征着恋人的火焰树正在热情地燃烧,花如星星之火燎于翠叶,而火焰树的花语是用我的热情抚平你受伤的心灵。

  ……

  中午吃饭的时候,跟往常相比少了两个人,静姨和顾兰芝都不在餐桌上。

  静姨做好菜端上桌就躲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咱妈呢,明明在家,怎么不下来吃饭?”顾幽篁随口问道。

  “她说她不饿,直接午睡了。”

  顾青檀避重就轻的帮她解释了一下,事实上是顾兰芝还没玩够,打算要把自己捆到晚上。

  顾幽篁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最讨厌了!

  她气鼓鼓扒了几口米饭。

  “下午去迪士尼玩吗?我约了裴旖。”

  顾幽篁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咽下口中食物,轻哼一声,“去,怎么不去?”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

  顾青檀如约去接了二女儿裴旖,三人驱车前往了迪士尼乐园。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园区的游客并不算太多,所以游玩的时候,也没有浪费很多的时间在排队等候上。

  裴旖显然很喜欢这里,尤其是旋转木马,玩的不亦乐乎。

  顾青檀没有一起坐上去,而是在下面给自家的小公主拍照,顾幽篁交叠着双腿坐在长椅上轻轻咬着吸管,喝着饮料,漫不经心看着她们。

  她曾经也很喜欢玩旋转木马,不过那是都小时候的事情了,妹妹真是有够幼稚的。

  出门的时候,在弟弟的建议下,她也穿了一件JK制服。

  是纯白色的长袖衬衫搭配着深蓝色格子及膝百褶裙,露出了半截小腿,再穿上一双白色马丁靴——说实话她有些后悔了,不应该穿靴子出来的,太闷热了,回去之后恐怕脚丫都要臭臭的了。

  这时候裴旖也从旋转木马上跳了下来,顾青檀走过去,蹲下来亲自给女儿整理着裙子的下摆,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跟她手牵着手。

  顾幽篁把饮料杯扔进垃圾桶,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

  顾青檀自我感觉他们三个根本不像是明面上的兄妹三个出来玩,反倒像是爸爸带着女儿,还有一个后妈。

  在旁人看来大抵也是如此——牵着手是那个妹妹,挽着胳膊的女朋友。“

  没有人会想到真相其实是他们之间是父女关系。

  顾青檀顺着女儿的目光望去,前面不远处有个买冰激凌的小店,队伍排得老长。

  “想吃冰淇淋吗?”

  “要吃!”裴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什么口味的。”

  “香草哒。”

  顾青檀把女儿交给了“后妈”,轻声道,“我去买冰淇淋。”

  “嗯”。顾幽篁轻轻点头,心里隐隐有些得意。

  以他们多年养成的默契,根本不用问“吃不吃或者吃什么口味的,”

  一个人如果想买什么好吃的,一定会给另一个人也带上一份,或者默默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了直接带对方来吃,总之无论如何也让对方也尝一尝。

  他走向冰淇淋店,打算发动钞能力跟人换个位置,姐妹俩坐在长椅上,等着他回来。

  顾幽篁忽然开口了,“你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裴旖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谁呀?”

  她实在弄不清楚,这个“我们”到底是指代的是谁们。

  “我和你。”

  裴旖认真地看着她,“你是我姐姐。”

  顾幽篁秀眉微蹙,她竟然知道?!

  “是你妈妈告诉你的?”

  裴旖不说话了,矜持地抿嘴笑了笑,那笑容既有得意,又有些……怜悯?

  她想,姐姐真可怜,她的爱,跟我的爱比起来,不知道要少下多少决心,所以我的爱要比她多得多的多的多。

  顾幽篁心里有些恼火,用一种“臭妹妹你竟然在可怜我,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的冷漠表情看着妹妹。

  说真的,要不是这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而是换是做其他的女人,比如夏望舒之流,压根就别想在她这里讨到一点好脸色!

  另一边,顾青檀在想,正好奶茶店业务布局正在全面铺开,到时候在游乐园里开家分店算了,下次女儿来玩的时候就不需要排队了。

  “来了,您要的冰淇淋,请拿好。”女店员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惊讶道,“顾学长。”

  顾青檀凭借记忆力,瞬间就认出来的她是跟他同一学院的一个学妹,在学校里也说过话,于是对她微笑道,“下午好,勤工俭学吗?”

  “是啊。”

  两人简单聊了两句,顾青檀就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女店员当即拿出手机,拍了他的背影,然后发给了闺蜜陈书颜。

  照片里,落日黄昏,他手里拿着冰淇淋,向着两个绝美的JK走去。  顾青檀把右手那个香草味的冰淇淋递给裴旖,随后把草莓味的递给了顾幽篁。

  裴旖接过冰凉的缤纷甜筒冰淇淋,说实话颜值还挺高的,她咬了一小口,甜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好吃是好吃不过有些冰牙,于是改为用舌尖轻轻的舔着吃了起来。

  接着,她主动把自己冰淇淋送到了爸爸的嘴边,邀请他也尝一尝。

  顾青檀倒是不介意吃女儿的口水,于是低头浅尝了一口。

  “哥哥,好吃吗?”

  她笑眯眯的问道。

  “好吃,很甜。”

  “我想尝尝你的!”她终于图穷匕见。

  他笑着把自己的那份冰淇淋递给女儿。

  顾幽篁看不惯他们这么腻歪,随口问了一句,“花了多少钱?”

  “跟哈根达斯差不多价格吧。”

  这是还没算上他跟人换位置用的钱。

  不过花钱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哄女儿开心,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无论花多少钱都是理所应当的。

  话又说回来,虽然不在乎钱,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在顾青檀看来,营销无处不在,迪士尼和哈根达斯这两个外国品牌在国内市场的成功,都是市场营销的产物,商品溢价十分严重,更好笑的是,这两个品牌甚至还合作过,一起收割智商税。

  还有,之前他市场调研的时候发现,冰淇淋行业的同行之间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这些年来,中国本土的冰淇淋品牌也纷纷崛起,

  可以遇见,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的品牌慢慢的代替哈根达斯,来占据国内的高端市场,将来国产雪糕也能卖出天价。

  这些跟他的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息息相关,因为冰淇淋和奶茶其实是互为替代商品的关系,按照需求理论,一方卖的多,另一方就卖得少,甚至二者的区分界限并没有那么明显,已经出现了融合的趋势。

  以前,也许有人会去哈根达斯买冰淇淋吃,但是相信日后越来越多的人都选择从他这里购买一杯奶茶,原因是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奶茶携带方便,干净卫生,不会像旖儿现在这样被融化冰淇淋液滴到手背上;

  另一方面,奶茶的价格也是比较实惠的,这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大多数人的钱都是通过辛辛苦苦劳动所得,被骗一次可以,但是绝不会次次被骗,倘若不懂得尊重消费者,最终难免会被市场淘汰。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说出来有些自负,那就是他在主持推进这个事情,他过去的一生像教科书一样,从出道到现在还没在商战上输过,即便是去卖猪肉也有自信能身家过亿。

  “哥哥,有纸吗?”

  顾青檀蓦然握住旖儿的手腕,递到嘴边,舌尖绕走她手背上的冰淇淋。

  ’“没有。”

  她顿时羞得俏脸通红,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爸爸,哎呀,你干嘛!

  顾幽篁十分震惊的来回打量着他们,随即露出疑惑的神色来,心说,你们什么时候相认的,关系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虽说她一直对弟弟撩裴旖这件事乐见其成,因为这样一来可以报复长期以来支配着她的妈妈,彻底打乱她和裴阿姨这些年的谋划!

  可有一个前提是,他们俩人好的时候,不能偷偷瞒着她,要不然她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顾幽篁一直盯着弟弟看,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来,依旧是那般温润如玉。

  “走吧,我们继续玩下一个项目。”他笑着说道,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三个人继续逛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青檀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学长!”

  他转身一看,陈书颜穿着一身英伦风制服,胳膊拉着一个稍微有点姿色学妹出现了。

  顾幽篁眯了眯眼睛,从来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淡淡高级绿茶的气息,出来玩还特意带着一个不如自己的闺蜜当电灯泡,无非就是为了衬托自己。

  果然人心经不起推敲。

  她朝裴旖使了个眼色,裴旖一脸疑惑,眨了眨眼睛,天然黑的表示自己现在不可以理解她的眼色。

  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学妹,顾青檀马上笑着打招迎了上去。

  “没想到你们来这里玩啊,现在时间是不是有点晚了?”

  陈书颜撩了撩头发,恬静一笑,“学长,今晚会有烟花秀呢。”

  一是表达了自己来意,这次真的只是“偶遇”;二是不露声色的邀请他留下一起看烟火。

  只要天气合适,迪士尼乐园的烟花秀每天都会有的,梦幻城堡的灯光秀也是每天都有,具体的表演时间要看当天的时刻表,一般来说,晚上9点闭园,烟花秀通常安排在8点半,持续大约三十分钟。

  顾青檀略一沉吟,转身看了一眼女儿们,幽篁神情冷淡,眼神还有些危险,她对游乐园的设施其实没什么兴趣,主要是陪他,如果他说回家,那现在扭头就走也无所谓;但是旖儿她显然一副还没玩够的神情,毕竟是第一次陪他出来玩,他也想要给她留下一个无比美好的回忆。

  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了一种分身乏术的感觉,不光是面前这三位佳人,姐姐还被用皮带铐在家里的大床上,而且晚上他还约了望舒解释今天上午的事情……念及于此,他也想起了上午聚会的事情,心里也就有了主意——与其忙着顾此失彼,还不如把她们都集结起来,然后聚上一聚。

  反正如果大家要一起生活,见面都是迟早的事情,早一点认识一下彼此也好。

  令他有些无奈的是,明明他的旧爱们都老实了消停了,也不打架了,这会儿新欢们的争风吃醋又要开始了。

  这该死的因果报应,命运轮回!

  顾青檀十分干脆道,“那这样,一会儿我们先去一起吃个饭,然后就去看烟火好了,我再叫上一个朋友,人多热闹一些。”

  “好的呢。”

  “我没意见。”

  “嗯呢。”

  她们纷纷表态,如同暮春三月,群莺乱啼。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顾青檀就给女朋友发了消息。

  【顾:晚上带你看烟花?】

  【夏:好(笑脸)】

  【顾:没办法去接你了,自己打车过来吧,可以吗?】

  同时发送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夏:嗯嗯】

  【夏:我现在就过去】

  当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公司的时候,又收到了另一条消息

  【顾:对了,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人也在】

  【顾:如果不愿意来,那就算了吧,晚上我去家里找你】

  她看完后,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默默捏紧了拳头,仿佛自言自语道,“那我就更应该去了!”

  不久后,顾青檀一个人在游乐园门口接到了女友,两人站在人海中,相顾无言,就那般对望着,一动不动。

  他率先走过去牵住她的手腕,温声道,“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夏望舒低低“嗯”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餐厅的包厢,他问她们说,“点菜了吗?”

  她们异口同声道,“没有,打算等学长/哥哥/弟弟你回来再点。”

  顾青檀他“哦”了一声,拉着夏望舒坐下来,拿过菜单点了几个她们喜欢吃的菜,只要跟他一起吃过饭的人,喜欢的吃什么喝酒还是喝饮料,他基本上都记得清清楚楚。

  大家围着圆桌而坐,他左边是裴旖,对面则是陈书颜。

  顾幽篁在了妹妹身边,对面是陈书颜带来的那个闺蜜。

  俗话说,四个女人一台戏,就是说一群女性在一起,很大概率会相互之间暗暗较劲,像唱大戏一样。

  单论美貌,她们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女子,如同春花秋月,夏雨冬雪。现在因为同一个男人齐聚一桌,自然是醋味十足。

  顾幽篁冷冷的瞅了一眼在场的除了妹妹之外其他三个女子,尽力表现出自己的正宫气势来,仿佛在说,他是我弟弟,你们几个绿茶婊能不能要点脸的?还是说,非要跟我们姐妹抢人?”

  她性格大部分随妈,在外面是个典型的女强人,作风十分强势,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裴旖低垂下眼睫,在桌子底下勾着爸爸的手指玩,在他的掌心里挠着,看着姐姐一对二,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她抿了抿嘴唇那天爸爸妈妈已经给她划了线——两人的关系只能到亲亲脸颊这一步,不可逾越,所以不管将来爸爸娶谁,她都只能是女儿。

  躺平咯!

  陈书颜看着裴旖,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同时,腹诽顾幽篁道,哼,知道的以为你是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学长的正牌女朋友呢,人家夏学姐都还没说什么呢!你用得着这样横眉冷对的吗?

  姐姐,你知不知道呀,在场的这些女人里,就属你离终点最远了!

  之前提到过,陈书颜她是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爱意”这种东西的,打个比方,就类似佛经里的他心通,不过是恋爱专供版的。

  陈书颜心想,如果用【好感度】来做数据量化的话,那她对学长的好感度应该是97,跟那边那位裴小姐是一模一样,都是二垒的区间,而学长的姐姐是96,属于是一垒边缘那种,

  纵观全场就数夏学姐最高了,她是99,全垒打!

  所以陈书颜转头满怀期待地看着夏望舒,有些希望她跟顾幽篁打起来。

  局势越乱,对她就就越有利,最好大家都没有名分,都重新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夏望舒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跟你们这群人在一起,怎么能守住江山”。现在外敌当前,还依旧各自为战,真等那些高贵优雅的轻熟女们把青檀抢走了,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痛了!

  她莫名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像是镇守边关的女将,外面全是敌军,内部姑且算是盟友的人还在勾心斗角,前后皆敌!

  “等结婚以后每天晚上要把青檀榨干才行,一滴都不给她们剩!”夏望舒如是想到。

  “你们看看还想吃点什么?”

  酸甜苦辣,每一个女孩子的口味,都是不一样的,所以顾青檀习惯最后再这么问上一句。

  他环顾四周,最后把菜单递给了陈书颜的那个小透明闺蜜,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以致于大家都把她忽视掉了。

  这时大家又都纷纷看向了她,吓得人家差点要哭出来。

  她幽怨的瞪了始作俑者一眼,顾学长~我只是来蹭饭的,你为什么要cue我。

  顾幽篁冷哼了一声,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三个女人在她心目中被判了死刑,谁都别想成为她弟弟的妻子。

  在她们点完菜以后,顾青檀就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很快热气腾腾精致的西式菜肴就端了上来,诸如烤猪肋排配蔬菜,炸鸡块,鳕鱼蟹饼,芝士虾虾,看着就热量满满。

  顾青檀双手拿着刀叉,剔着猪肋排,忽然感觉到餐桌下一只小脚伸了过来然后不动声色的拿鞋尖蹭了蹭他的小腿。

  餐桌对面,陈书颜朝他妩媚一笑,承认对此事负责到底。

  他不禁有些感慨现在女孩子的大胆,轻咳了一声,提醒吃饭的时候她不要胡闹,转头看着裴旖,发现她正在嗷呜嗷呜咬着的吃着龙虾肉。

  这时候,望舒的手伸了过来,如同老夫老妻般递给他一杯果汁,轻声说道,“喝水。”

  顾幽篁看着她的动作也不甘示弱,夹了一筷子炸鱼给弟弟,“吃鱼。”

  这时候,陈书颜手腕一抖,叉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此时餐桌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心说,玩阴的是吧!

  顾幽篁直接连装都不装,随手把自己手里的叉子丢到地上,一会儿如果那个小婊子敢爬到桌子底下去捡,到时候她就直接给她一拳。

  顾青檀顿时有些好笑,立即道,“都别捡了,去拿新的!”

  姑且算是终结了这场闹剧。

  刚好裴旖推了一只碟子过来,里面是一只剥好的大虾,然后托着香腮直勾勾的盯着他,满眼都是“爸爸你肯定饿了吧吃啊你快吃呀你为什么不吃啊”。

  在她的带领下,修罗场以某种奇怪的形式开了起来。  裴旖像是投喂上瘾了一般,一顿饭吃下来,他都有些吃撑了。

  还好,其他人都很体贴,看他吃不下就不给他夹菜了。

  大家分成了两队三人一组去排队,打算先去游玩一些项目消消食,顺便等待着烟花秀的开场。

  梦幻城堡底下的小露台,是最好的观赏位置位置,还可以看到光影表演,不过价格比较昂贵。单纯就看烟火而眼,不少人都会选择站着看,毕竟放烟火是在天上,无论在哪里都可以看到,甚至在园区外面也能白嫖,倒也没差。

  同一片天空,同一个银月下,有人坐着,有人站着,有人出生,有人死亡,世界就是这样运作的。

  顾青檀坐双手伏在栏杆上,看着烟火在天上开花炸开,闪烁着的花蕊和花瓣变成火星子隐入烟尘。

  对于看过天安门前的国庆烟火晚会的他来说,迪士尼的烟花有点寒酸,更像是信号弹。

  不过她们仰着头看的都很认真,甚至就连顾幽篁也不例外。

  顾青檀看着她们会心一笑,这其实很好理解,因为和喜欢的人一起,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烟火,就算是一个只有火星的呲花,也会令人感到心情愉悦。

  她们在看烟火,他在看她们。

  烟火装饰了天空,谁又将装饰谁的梦?

  很快,越来越多的流星划过天边,拖着尾巴落下来。绚烂中,令人眼花缭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裴旖忽然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美丽少女的天真举动感染了在场的其他人,人们想着,我要不要也许一个愿?很快“祝福”的人连成一片,大多数都是女性,她们多愁善感,容易被打动。

  她们对着猛烈燃烧又迅速归于寂静的烟花,诉说着对未来生活美好的愿景,游园所带来的疲惫仿佛被一扫而空。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你许了什么愿望。”顾幽篁戳了戳妹妹柔软的腰际,轻声询问。

  裴旖一脸警惕的看着姐姐,小声道,“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了吧唧的,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顾幽篁瞬间愣住了,扶额满脸无奈,忍不住冲她抱怨道,“……你这个笨丫头,真的是我妹妹吗,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要不然你教教我怎么装糊涂吧!”

  “这是天生的,教不了姐姐哦。”裴旖微笑着说道,看上去特别乖巧可爱。

  ……

  陈书颜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夏望舒的俏脸上扫过,她们两个之前就认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一起玩,关系又变得更熟悉了一些。

  她低声说道,“学姐,看起来你的情敌不少啊。”

  夏望舒默然,目光定定的看着远方的黑暗,敌人?敌人可不止眼前这些……

  敌在本能寺!

  “不如,我们两个先结盟吧。”

  夏望舒沉默了一会,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随后缓缓开口轻声说到,“ 陈师妹,你有这个时间想这些,不如抽时间去多提升自己。”

  这确实是夏望舒的真实想法,这些天,她在公寓里独守空房的时候,就会从男友的书房里找些书来读。

  有一本叫做《中国历代后妃传》的书,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当皇后要走王道,头脑清醒一点,做事堂堂正正,不犯错误,不出现失误,只要做到这些,又怎么会斗不过又漂亮又有背景的那些“小三”们呢?

  她的念头通达起来,虽然自己以后可能会受委屈,带点绿帽,但只要不分手,依照她对男友的了解,最后他娶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当然,这个道理只适用于后宫的小打小闹,不能适用于别的国家的“女帝”,那些“大三”。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因为对手的改变,夏望舒的心态、格局、思想境界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这其实是顾幽篁很早之前跟母亲对弈的时候,就经历过的。

  陈书颜却不这么认为,她轻哼一声,似乎有些不屑,心道,学姐这个奋斗逼,竟然在跟她说什么恋爱成功学,我信你的鬼哦!

  诚然,女人的个人魅力和才华十分重要,但从没听说过听说光靠提升自我就能收获爱情的,哼哼哼,等以后学姐她结了婚,一定会是那种每天努力工作美其名曰为了家庭结果钱也没挣到家庭关系也冷淡了那种笨蛋女人!

  她在心里忍不住忍不住疯狂吐槽,之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陈书颜和夏望舒,一个想做陈阿娇,一个想做马皇后,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说起来,陈书颜看上去待人接物方面很大方,其实骨子里是有些小心眼的,也很计较,凡是在学校里骂过她和学长的人,她都会一一记在小本本上,以后如果他们有事情求到自己这边了,一概不帮!

  这一点顾青檀是十分赞赏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就应该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

  晚上九点整,烟火散尽。

  人们行走在出园的道路上,脸上挂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从经济学角度上来说,烟火晚会可以聚集分散的人流,等到了闭园时间也方便大家有序离开,这样一来就大大减少清场的成本。

  然后又到了顾青檀头疼的时候,女朋友和两个女儿,都想让他跟着自己回家,可是他又不会分身,该回哪个家呢?

  她们之间又没有公认的那种轮值表……

  陈书颜忽然提议道,“既然大家都没玩够,要不然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喝一杯吧。”

  反正学长不可能又跟着她回家,那还不如在外面多玩一会,到时候如果她们同意了,还可以趁机装一波醉,正好让学长送他回家。

  计划通!

  “我明天还要上班。”顾幽篁语气十分平淡。

  现在明显是她优势最大,而且名正言顺,为什么接受新的竞争规则?

  “我也要上班。”夏望舒接着她的话说道。

  “我不会喝酒……”裴旖弱弱地说道,顺便来了一记神补刀,“喝酒不好。”

  现在的局势,表面上,看似是陈书颜被群起而攻之了,但她丝毫不慌张,只是微笑,也不辩解。

  这时,顾青檀伸手揉了揉陈书颜的小脑袋,轻笑道,“很晚了,下次吧。”

  学妹在学生会给他做了三年的小跟班,基本情况他还是十分了解的,她每次部门聚会都喝果汁,根本就不会喝酒,跟他出去玩,来上几杯酒精风味饮料似的鸡尾酒就醉了。

  陈书颜的小透明闺蜜,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呃呃,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个个都身怀绝技!  顾青檀开车,把她们几个一个个都送回家,角逐到最后,车上就剩下了夏望舒和顾幽篁两个人。

  姐姐坐在副驾,女友坐在后座。

  他温和道,“望舒,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家吗?”

  以前不是时候,现在正是时候,不早不晚。

  听到男友的话,夏望舒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直跳。

  明明这个问题,不久之前他才问自己过一遍,同样是这个场景,但她这一次心中产生预感却截然不同。

  如果说,之前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已经被一头猛兽盯上,再往前僭越一步就会被吃掉,而现在那头猛兽则是静静匍匐在他的身前,颇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就像猫一样被驯服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夏望舒的预感十分正确,因为顾兰芝现在正在被捆在床上,十分享受……宿命通,据说觉者依靠此神通能知过去、未来、现在,而她却只能通过心跳的幅度,预感到自身命运的吉与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青檀,还是算了吧。”

  她笑着摇摇头,脸上微微泛出红晕,“我们都还没订婚呢,不太适合去你家过夜。”

  同样是拒绝,心态已经与上一次落荒而逃时大不一样。

  人都是会成长的,经过这半个月的磨炼,她也有了一丝上位者的自信,不再像过去的那般自卑。

  以前,青檀不愿意跟她结婚,对此她确实有些惴惴不安,觉得他只是把她当包养的情人,看到他被众多的女人簇拥着,她感到心里很压抑,心理防线几乎快要不攻自破,甚至想要再次逃离他。

  她是如何这么快走出阴影来的呢?

  是因为她想起了男友批注在《中国历代后妃传》中“娶妻当娶阴丽华”旁边的一行字,“善妖善老,善始善终,吾犹效之。”

  这句话用在这里的意思是,在人家年轻时要好好对待,在老年时也要好好对待;感情开始的时候要好好对待,要结束的时候也要好好对待,我愿意效法这样。

  第一次读到这句话的时候,那一瞬间,巨大的快乐冲击着她的全身,如同醍醐灌顶,就好像窥见了宇宙真理,她突然间顿悟了阴丽华-郭圣通第一定律——在夫妻之间利益统一永远敌不过恩爱默契,因利而聚,利尽则散。

  自己只需要爱他就好了。

  那颗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对不确定性的焦虑和恐惧也全都变成了极度的亢奋感,灵魂被撞开的颤栗,内心涌出的欢喜一浪又一浪,仿佛找到了可以寄托的去处……人活着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心理支撑,无论是这个主义,还是那个主义,只要找到了就能一路走下去。

  车上,夏望舒眉目舒展,笑吟吟道,“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呢。”

  女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倒是真有几分大妇的风范了。

  顾幽篁忽然回过头来凝视着她,眼底略微有些惊异,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

  游玩了一下午,父女俩终于回到了家里,两人都有些累了,顾幽篁和往常一样抱了抱弟弟,然后回自己房间洗澡。

  等她走后,静姨才悄悄走了出来,她的俏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忧色,看到青檀之后,才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回来了。”

  顾青檀笑道,把她抱过来,“姨,你老是躲着她也不是个事啊。” 静姨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母性的女人,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他一亲芳泽。

  静姨瞪着他,一脸幽怨道,“别说了,还不是都赖你!姨在幽篁面前算是彻底没脸了……”

  顾青檀贴近她的耳边,突然爆了一个猛料,“其实她早就知道咱俩好上了。”

  “啊!”静姨十分惊讶,红唇微张,“青檀,你说什么?”

  他进一步做出解释,语气带着一股子调笑的意味,“姨,你不会以为你那跟白纸似的演技能骗得了人吧?”

  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越想越羞,在他怀里伸手捂着自己绯红的脸颊,“唉,你不知道,幽篁那天还……”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帮我擦屁股”几乎听不见了。

  “故意羞你的呗。”

  他也是故意的,这一阵子羞涩难当,克服过去就好了,往后总不能不相见了吧。

  见静姨已经像个小女生似的满脸通红羞不自胜,他觉得已经够了,也就不打算在逗弄她,转移了话题。

  “我妈起床了没有?”他明知故问,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说到这个,静姨露出了略微的担忧,“没呢,晚饭都没下来吃,我去叫她的时候门锁着……”

  顾青檀不动声色,吩咐道,“这样,姨你去把饭菜热一热,我先上前看看。”

  “可是夫人晚上从来不吃东西的……”

  顾青檀托词道,“她不吃我吃,我就爱吃你做的。”

  静姨她心里忍不住一阵喜滋滋的,转身去了去厨房给他热饭菜,他上了楼,来到妻子的房间门前,用钥匙开了门,随后立刻将门反锁。

  大床上,顾兰芝的双手被牢牢的绑过头顶,一双美眸半睁半闭,修长双腿微曲着,紧紧的并拢在一起,紧紧夹住。

  听到他回来的动静之后,她蓦然睁开了眼睛,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庞上露出甜蜜而幸福的笑容。

  寻常男子若是娶到她这尊白玉观音,即使上香供奉,一日三拜,也难得一次垂眸,而他亵渎羞辱,捆绑鞭挞,却能令她含羞而笑。

  顾青檀走到床边,轻轻吸了吸鼻子,“妈,尿了几次?”

  之前,他喂她吃药的时候刻意让她多喝了几杯水,所以排出来的尿液很清澈,接近于无色透明。

  她低低的“呜”了一声,回答时,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种隐隐的兴奋,“……两次。”第三次现在还在身体里忍着,打算等他回来尿给他看。

  尿裤子是什么感觉,就连小时候她都没有体会到过几次。

  他走了之后,她感觉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括约肌也是,根本憋不住,就只好漏出来,让尿液浸湿内裤和裙摆,顺着腿流到床单上,又湿又暖很畅快,可尿完之后内裤湿漉漉贴着皮肤好痒好难受,她的手又被老公用皮带捆着,那种感觉既羞耻又刺激。

  他接了一杯水,坐在床边,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吻住了她有些干涩的的嘴唇,将水慢慢渡过去,她下意识的吮吸着,迎合着。

  “应该玩够了吧,我给你解开了?”

  她绝美的俏脸上露出了一抹薄薄的娇羞,随后轻轻摇头,“没有,说好了要玩一整天,现在还没到十二点。”

  他轻叹一声,捏了捏娇妻的脸颊,“手腕该留下红印子了。”

  “你捆的又不紧。”顾兰芝继续嘴硬道。

  说实话,她其实更想老公用皮带狠狠抽她屁股,可惜他最多打个一两下意思意思,再多就舍不得了。

  他打她,她心里高兴;他不舍得打她,她心里也高兴。

  眼看说不通,顾青檀转念就想出来一个办法,“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吧?”  夫妻间的打赌是一种情趣,显然跟赌博有明显区别,既不涉及到金钱的赌注,又能使双方在输赢之中找到快感。

  既然要玩游戏了,顾青檀立即动手将她解了下来,

  顾兰芝慢慢活动了活动被捆得发麻的手腕,问道,“赌什么?”

  对于赌赢赌输,她显然也不在意的,只不过是想让两个人玩得开心而已,权当是睡前消遣。

  顾青檀微微一笑,轻轻地搂着她苗条的腰肢,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就赌你现在身上穿的内裤,到底是干的,还是湿的?”

  听着他在自己耳朵边发出的气音,顾兰芝的脸蛋顿时浮现出了似嗔非嗔的神情,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这分明是在赌她的心!

  她怎么舍得会让他输嘛?

  此时此刻,她穿着的那条薄薄的黑色蕾丝内裤,实际上已经被体温烘干了。

  这个赌局其实可以转化为一个量子物理学上的经典问题——薛定谔的猫

  细究起来,在没有撩起裙摆进行观测的情况下,内裤的干与湿就如同薛定谔装在盒子里的那只猫一样,处于量子叠加状态!

  内裤可以同时既是干的,又是湿的,无法直接判断,在掀开裙子的一瞬间,才会坍塌成干内裤或者湿内裤其中的一种状态,

  想到这里,顾兰芝不由自主来了快感,黑色丝绸裙摆下修长的双腿不着痕迹地摩擦着。

  “还是老样子,赢了的人,要答应输了的人一个条件!”

  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顾兰芝满含期待的看着他,他并没有着急,而是先轻声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想尿尿嘛?”

  “想~”从刚才开始,她的俏脸一直是红的,听到这个问题,更是兴奋无比

  “那我猜,是干的!”

  他怎么舍得让她在自己面前尿裤子。

  顾兰芝嘴角微微勾起,然后便伸手从裙摆下面拽出那条还带着体温的黑色蕾丝内裤,接着朝着两边张开大腿,膝盖弯曲,就这样在他面前将自己光洁的花园完全暴露出来。

  然后,如同“春潮带雨晚来急”一般,尿了他一身。

  “是干的。”她的冷艳的俏脸上露出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微笑上,其余更多的是羞意,“你赢咯。”

  “给我过来!”顾青檀走过去,拉她站起来抱在怀里,然后“啪啪”两巴掌打她屁股上,抱着她进了卫生间,抱到了浴缸边,开始放水。顾兰芝赤裸着玉足踩着防滑垫,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跟他接吻,用玉臂搂住他的颈脖,主动将舌尖奉上,情动之时,身上的裙子也已经褪掉,裸露出生育过后的格外丰腴圆润的娇躯。

  吻过,顾青檀轻轻将她放开,抱进浴缸里,“你先自己洗着,我去拿你的晚饭。”

  顾兰芝双手伸到脑后,将中长发扎起,站在浴缸里,然后缓缓蹲下,慢慢的躺了下去,让雪白的身子完全没入水中。

  “快去快回。”

  他洗了洗手,轻轻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

  下了楼,走进了厨房,瞬间就闻到一股香味。

  “好香,姨,你做了什么,麻辣小龙虾?”

  “夫人怎么样了?”

  “醒了,跟我说了一会儿话,过一会就睡了”

  他语焉不详的说了几句,也不算骗人。

  静姨正在剥着龙虾壳,已经剥了一盆,浅笑着侧头看了他一眼,却惊讶发现的他身上的衬衣和裤子都被打湿了。

  “哎呀,青檀,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随手在她的围裙上抹干净双手,编了一个借口,“洗了把脸,不小心把水盆打翻了。”

  “湿了还不赶快换下来,明天姨给你洗洗。”

  洗衣服这种事情既有洗衣机,也有女仆。

  女仆平时是不住在家里的,只有每周大扫除的时候会过来,把这一星期内积在地板和家具上的灰尘擦去,顺便清洗一下床单被罩之类的,他的四角内裤什么的,一般都是静姨手搓的。

  顾青檀伸手解开第一颗衣扣,第二颗,然后第三颗……他把衣服都脱了,只剩一条内裤,下面甚至还是扯旗状态。

  静姨看着看着有些移不开目光。

  接着,顾青檀耍流氓把内裤往下脱了一点,静姨马上别过头去,偷偷的笑,“内裤也换一条吧。”

  然后他就变得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了。

  静姨将一缕发丝从她眼前撩开,抱着他的衣服,低着头理顺好,声若蚊呐,“青檀,今晚你过来么……”

  “我今晚就过不去了。”他轻声道,“今天凌晨有比赛。”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骗人,是男女混合格斗大赛。

  尽管有些遗憾,但静姨并不感到失落,毕竟今天两人上午的时候已经做过一次了,足够她回味许久。

  “难怪呢,那正好,拿过去吃吧。”她把剥好的小龙虾推到他面前,顺便还打开了一罐啤酒,“看完比赛就早点睡。”

  他微微一笑,“姨,有你真好。”

  静姨被他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他走后,静姨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起了他的内裤,贴在脸上闻了闻,有股尿骚味。

  ……

  浴室的门没有关,娇妻正在里面沐浴。

  顾青檀端着啤酒龙虾走了进去,放到她身边的浴台上。

  “你中午和晚上都没吃饭,随便吃点吧。”

  顾兰芝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翘,还知道先把衣服脱了,不错。

  熟不知,他是拿那一身衣服换了一盆小龙虾,一罐啤酒。

  “哼,你难道不知道,辛辣和油腻都是女人美貌的大敌嘛?”

  “事实上,辣椒中含有的辣椒素,可以促进体内激素分泌,你看川妹子的脸上少有暗疮痘痘,皮肤也很细腻。”

  顾青檀忽然很想学好兄弟周礼那样,抬手推一推眼镜,可惜他不戴眼镜。

  顾兰芝舒展着娇躯,从水中站起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走过去抱住他,贴着他的胸膛,“现在没有川妹子给你,拿我将就一下吧。”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不将就。”

  这话说得顾兰芝都有些情动,脸都红了,她把一只木瓜奶捏住递到他的嘴边,“你尝尝我的,我的皮肤也很细腻。”

  顾青檀挑了挑眉,“怎么,真要做妈妈呀。”

  “你尝尝!”

  他低下头去,含住了那犹如覆雪之上的一点梅花尖儿,她昂起颀长的颈子,发出了一声醉人的呻吟。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顾兰芝向来是冷艳而优雅的,即便是在熟睡的时候亦是如此。

  她的身体馨香如兰似麝,她的娇躯美艳爱不释手,抱着她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种温柔到极致的感觉,她的身材并不娇小,却也可以依人,被她抱着那是一种被温香软玉包裹的感觉,抱着她玩弄则感觉柔情似水,诱惑至极,只会激发起男人内心深处最强烈的征服欲望,所以才会沉醉其中。

  但是姐姐并非是完美无暇,她的为所欲为的缠绵温存。这个女子总是竭尽全力配合他,让他享受到了最极致的温柔缱绻,这也正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

  “姐姐,该起来了,姐姐,妈。”顾青檀在她耳边柔声说。

  他早就醒了,光着身子出去穿了一身衣服,然后又回来,隔着被子抱着她。

  顾兰芝睁开眼睛,第一时间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轻轻的吻了他一口,而他忘情的吻着怀中的妻子,细细品尝着那甘甜的津液,她的口腔里似乎有淡淡的香气,就像是昨天吃的香草味冰激凌的味道。

  吻罢,她慵懒地伏在他的胸口,用手轻轻地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吻痕,都是昨晚自己留下来的战绩,心里涌起一股很久未有过的满足感。

  女人对男人也会有征服欲。

  “该穿件高领的衬衣遮起来才是。”

  顾青檀心里一怔,觉得这话有点不大对劲,怎么好像自己成了总裁蹂躏过的小白羊似的,当他随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之后,顾兰芝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难道不是吗?现在我的年纪都可以扮妈妈了,明明我们俩才是正经夫妻,看上去却像是你被包养了一样,反倒是你跟幽篁站在一起,才像是一对情侣。”

  顾青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别这么说吧。”

  他实在是不喜欢妻子的这种说法,一个男人究竟是有多缺女人才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那是一种自私到极致的表现,生个女儿都要自己用。

  顾兰芝依旧云淡风轻, “那女儿要是嫁给了别人,你高兴吗?难道你愿意见到她和别的男人上床?”

  她对男人的这些心思,再清楚不过了。

  顾青檀沉神情一滞,沉默了一会,关于这个问题,答案当然是不愿意的,无论是他之前站在弟弟的立场,还是现在作为爸爸的身份,都是绝对不愿意见到这种事情发生的,这是男人的劣根性,雄性的交配权占有欲作祟。

  他坦言道,“我觉得这世上,没有哪个父亲嫁女儿时会是高兴的。”

  “可是保护的爱并不是占有的爱,我爱她,并能成为侵犯她的理由。”

  人可以卑微如蝼蚁,但不能扭曲如蛆虫。

  “所以呢,就可以侵犯我了?”她眉目间仍旧有些羞意,自然而然地抱紧他的腰,“昨晚,你不是还让我叫爸爸了吗。”

  他哭笑不得,“这能一样吗?”

  “哼哼哼,以前你的女人那么多,说不定哪一天在外面撩小姑娘的时候,就碰上你的私生女了。”

  顾兰芝跟老公说这话是意有所指,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尽量避免他到时候出现深度自责心理。

  不必也太过担心,他本就是心志坚定之人,以她对丈夫的了解,又怎么会被这点儿女情长的小事打垮,无心作恶,虽恶不罚,到时候内疚上一段时间,很快就能走出来了。

  做得多了,也就彻底脱敏了。

  顾兰芝笑容温婉,心里却在想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而顾青檀若有所思,听姐姐这么一说,怎么听起来自己就像是《天龙八部》里段正淳和段誉的结合体一样,段誉淳是吧?

  他与她夫妻多年,这种近乎露骨的暗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喂,我该不会真跟段誉那个衰鬼一样吧?

  ……

  女人起床洗漱化妆,颇费时间。

  顾兰芝坐在梳妆台前,身上散发着慵懒而柔媚的气息

  “弟,过来帮我涂一下润肤露。”顺手把化妆台上的乳液递到他的手上。

  女人到了三十岁之后,各种皮肤问题就会逐渐出现。

  本来她天生丽质,是不太在意这些的,三天才涂一次,但是现在老公回家了,她就不得不在意了。

  顾青檀站在她背后,接过来,倒了一点在手心里搓匀,用温热的手掌帮她把圆润的肩头和玉臂涂抹均匀,入手的感觉细腻温润,过来一会儿,他凑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前面呢?”

  她扭头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让他帮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顾青檀笑了笑,伸出双手在妻子胸前那对充满弹性的椒乳上揉了一把,掂在掌心有一种强烈的坠手感,顿时感觉心情一阵舒畅。

  根据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未公开的研究数据表明,揉一把大胸能缓解男人大部分的心理压力。

  顾兰芝喉咙情不自禁的里发出阵阵腻人呻吟声,“啊,你不要掂它呀。”

  “别捏别捏……”

  同时,曼妙的娇躯也随着老公揉胸的节奏而不断轻颤。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香气怡人的中长发。

  她面色潮红,“你,你给我手上也倒一点。”

  顾青檀依言照做。

  顾兰芝眼波流转,轻笑一声,“我也要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随后,她解开他的拉链,伸出纤手轻轻握住,玉指来回摩擦,开始活动起来……他们花了二十多分钟,彼此的身体把玩了一遍,百玩不厌。

  ……

  人不总是靠性活着,家庭,事业,社交,性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咳,或者说一大部分。

  早晨九点左右,顾青檀来到“茶者”文化有限公司。

  周素已经等候在办公室了,看到老板走了进来,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微笑,真想坐在他怀里抱抱他。

  “小方怎么样了?”他随口问了一句。

  “她情绪挺稳定的,互联网上也没有出现舆情,一起都好。”周素顿了顿,补充道,“她暂时没地方住,我就让她先住我那里了。”

  顾青檀点了点头,又问道,“公司业务方面呢,最近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吗?”

  大企业和小微企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经营方式。

  以前在顾氏的时候,高管人才济济,无论什么样的客户,总有业务员能顺利谈的下来,他要做的更多是掌舵,把握前进大方向,比如说,今年我们要投资互联网,投资部马上就会有这方面的专家来开会具体讨论要投资谁投资什么;而“茶者”这边就不一样了,首先业务员的差距就摆在这里,就好比昨天他突发奇想,想要跟各大游乐园合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谈下来,谈下来是一回事,价格十分合适又是另一回事。

  周素翻阅了一下文件,很快给出了回答,“欧洲业务那边推进的一直很慢,总有莫名其妙的人阻挠我们,甚至还向政府部门举报说我们的奶茶里苯乙烯、苯乙酮等致癌物超标。”

  “来,拿过来我让我看看。”他淡定地说道。

  两人凑在一起翻看着收集来的资料,直到顾青檀看到了一篇《泰晤士报》上关于“毒奶茶”报道,不过他的注意力却在放在并列同一版的另一条新闻上,那是一则讣告,上面有一个熟悉的人名。

  于是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相关的讨论,大体意思是说,黑寡妇又吃人了,加上倒霉蛋这个一共死了第六任丈夫了。

  还有一张照片。

  厚厚的深蓝色地毯上的一张贵妃椅,上面斜身倚着一位金发女人。

  四十来岁的样子,身穿华丽的皇室长裙,手上戴着亮闪闪的珠宝首饰,一看就知道是位贵妇人。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呦呦呦,这不是娜塔莎嘛,二十年不见,怎么跑到英国当黑寡妇去了。  1991年,莫斯科。

  一间公寓里。

  克格勃特工娜塔莎静静地抽着一支女士香烟,看着电视机里略显窘迫、疲惫不堪戈尔巴乔夫他念着叶利钦给他准备的稿子,“我宣布辞去我作为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领导人的职务……”

  香烟燃尽,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射杀了电视机里聒噪的戈尔巴乔夫,然后裹上风衣,拎着一个装满美元的小皮箱离开了。

  她想,能选出来戈地图这样的人来当苏共总书记,证明这个国家确实是要走到尽头了。

  除此之外,娜塔莎还带走了一位中国朋友送给她的礼物——一个18K金珐琅登喜路打火机。

  传说,普罗米修斯用茴香枝盗来火种点亮世界,带来光明,如今火种将熄。

  临走之前,她想去见见那位盗火者。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坦克已经开走,店铺也都关门大吉,四处一片萧条的景象。

  红场西侧,列宁墓。

  那个用红色花岗岩和黑色石头建成的墓室,列宁同志的遗体就安放其中,供后人瞻仰。

  嗨,列宁同志,我要离开这个国家了。

  下次回来的时候,可能就找不到列宁格勒在哪里了。

  她掏出打火机,拿出三根烟点燃,两根放在墓前,一支放在自己嘴里。

  至于为什么是三根,这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她用纤细苍白的手指夹着香烟,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让烟雾在肺部停留,然后吐出。

  逐渐上升的烟圈,宛如时空隧道之门,穿越了时间。

  许多年后。

  在英国的一所庄园里,贵妇人娜塔莎依旧用着同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

  女仆向她介绍着客人的来意,这位中国绅士希望从她的手里租下一家店铺,用来经营咖啡店,哦,是奶茶。

  娜塔莎一声不吭,由头到脚不断地上下打量着来自东方的客人,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感受。

  对方难免令人有些忐忑。

  毕竟面前这位夫人,让连续六任丈夫都死于非命的黑寡妇,其中,最短的命一个,跟她结婚以后才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从楼梯上失足摔死了,并且她膝下连一个孩子都没有,这就不由得让人怀疑她是蓄意谋杀,谋夺财产……可惜没有证据。

  女仆用中文解释道,不用担心,我家夫人对中国人很有好感,她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娜塔莎忽然说了句,“可以。”

  “您会说中文?”

  她谦虚道,“一点点儿。”

  “嚯,还是京片子!您懂得可真多,谁教您的?”

  娜塔莎笑了笑,似乎想起那段岁月,“大学老师,还有同学。”

  然后,她就让女仆带着对方去签合同去了。

  娜塔莎一个人走过丈夫摔死的那座弧形楼梯,来到了楼上的房间。

  房间里装潢是英王室的风格,正中央放了一张大床。

  她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女仆回来了,还牵了一位穿着很性感的英国女士过来。

  为什么要说牵呢?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那位女士脖子上带了一个皮项圈,还拴着一条银色的狗链子。

  她一进到房间里,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裙,只留下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整个身子跪在地上。

  对此,女仆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低下头,倒退了出去。

  女士将自己拴床边,默默跪着,就一只大型犬一般。

  期间,娜塔莎只是躺在床上歪头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其他表示。

  毕竟只是个视财如命的女资本家而已,为了自己的工厂不倒闭,宁愿放弃尊严。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上面显示是一封电子邮件发过来了。

  娜塔莎打了个哈欠,以为是垃圾邮件,随手点开一看,却倏然坐了起来。

  旁边跪着的女士吓了一大跳,连忙五体投地。

  那是一封俄文邮件,大意是娜塔莎,如果你还记得我的话,那就来中国找我吧。

  ……

  “老板,你跟这位查特莱夫人很熟悉吗?”

  周素忍不住问道。

  他的回答简单明快,“是朋友,上过床。”

  周素又问道,“那她会过来吗?”

  顾青檀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一定会的,因为她可是我的“执剑人”啊。

  他不禁回忆起了往事。

  1989年,时值东欧剧变,戈尔巴乔夫访华。

  在他来访的第二天,两个国家的最高领导宣布,中苏关系实现了正常化,中共与苏共可以以“同志”相称,因为中国认为苏联仍然是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也从未主张将改革开放后的中国踢出社会主义国家的行列。

  当时北大马学会,有一场思辨会,讨论的就是这一问题。

  经济学院的裴清风,和大四的苏联留学生娜塔莎都在台下。

  “东欧解体了之后,那些倒戈的国家就能不算是社会主义阵营了!”

  “一个国家整体,应该由这个国家所有人民说了算!”

  一个说往左,一个说往右,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裴清风听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坐在他旁边的娜塔莎连忙追了上去,“你听不下去了?”

  裴清风笑了笑说,“是我太愚笨了。”

  其实他觉得,在国际冷战中,东欧小国都是身不由己的,从来都是随波逐流。

  娜塔莎摇摇头,“你的成绩比我好太多了,我才不信你,对了,你怎么看?”

  他避而不谈,我不愿意跟人讨论这个问题,“我发了稿费,请你吃饭吧。”

  “可以一边吃,一边听你说。”

  于是两人回教室拿了饭盒,相约去了学校食堂的二楼餐厅,凭票打菜,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坐下,

  “你说,马克思主义已经失败了吗?”娜塔莎有些难过问道,“你知道的,我的父辈都是苏联红军,牺牲在了战场上……”

  她想知道,他们的鲜血有没有白流。

  “吃肉吧,别提这么沉重的事情了,只有中国人才喜欢吃饭的时候谈事情,而你是喀秋莎。”

  在她不断追问下,他亦是不堪其扰,轻轻地叹息一口气,才开口道,无论是波兰没了,还是谁谁没了,甚至是苏联都没了,也并不意味着社会主义失败了,更不意味着马克思主义失败了。

  你以为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救世书吗?

  他就是讲述基本规律的东西,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

  “救世书?”娜塔莎倒是觉得这个称呼很新奇,而且出奇的挺合适的,“你觉得怎么才能找到真正的救世书?”

  他瞬间想到了《毛选》,于是便直接说了,“用自己的知识,去实事求是分析人民自发进行的社会运动,所积累下来的经验,就是救世书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将来人民失败了,白匪和资本家都回来了……”

  他翻了个白眼,小声道,“我就是地主的孙子,商户的儿子,不照样还是在读大学?他们走过吗?哦,他们可能确实走过,但也可能是蛰伏起来了,迟早会卷土重来。”

  娜塔莎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般,审视着他,“喂,你家这么有钱,你又这么聪明,那将来如果你成为了大资本家,该怎么吧?”

  人民一定会受苦的吧。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冠冕堂皇的高调,“如果我成为了资本家,我会堂堂正正地做生意,合理合法地赚钱,关心无产阶级的命运,争取做资本家里的带路党……”话虽如此,但一旦当人成为资本的人格化,会做出什么来是谁都不知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觉得太矫情,如果在我死之前,真能见到共产主义的来临,那你让我立刻去死都行。

  娜塔莎记住了你的回答。

  “如果有一天你做叛徒了,那你就给我等着吧!”  伦敦希思罗机场。

  克鲁工业的女总裁艾玛,陪着查莱特夫人娜塔莎上了一家私人飞机,飞行目的地是中国上海。

  娜塔莎是一副典型的斯拉夫美人长相,身材高挑,金发蓝眸,说起来艾玛同样也是金发,只是比起娜塔莎,容姿气质方面则要略逊一筹,另外顺带一提,这头跟自己如出一辙的金发也是娜塔莎格外讨厌她的原因之一。

  娜塔莎坐在座椅上,用手指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正在跟某个男人互发着电子邮件。

  见机舱里私下无人,艾玛也不再遮掩自己其实是查莱特夫人的奴隶的身份,习惯性的跪倒在她面前。

  娜塔莎瞥了她一眼,并不打算理会她,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把艾玛带在身边的目的,仅仅是只为了惩罚她而已。

  可查莱特夫人越是这样,艾玛就越发惶恐不安。

  强大的资本就意味着无上权力。

  在内心恐惧的驱使下,艾玛竟然低下头,舔了起了主人的靴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明明她之前也是叱咤实业界的风云人物,曾经也是风光无限,现在却落到这种下场,不免让人叹息,

  长达数年的持续不断的折辱,让她早已失去了做人尊严。

  然而在这一过程中,娜塔莎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隐隐甚至有些厌恶,因为她发觉这个面前女人越来越恶心了,竟然能从惩罚中获得快感,

  艾玛在舔完脚之后,又主动将娜塔莎的脚轻轻放到了自己的头上,给她冲当人肉脚垫。

  显而易见的是,艾玛她已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症候,假如娜塔莎肯对她好一点话,那艾玛几乎都要把她当成亲妈顶礼膜拜了。

  不,也许亲生母亲都不会受到这般礼遇。

  斯德哥尔摩症候从侧面佐证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是可以被驯服的。

  一人犹如此,万人则何如?

  举个例子,比如皇权专制的封建社会,讲究“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帝惩罚你那是看得起你,如此这般,特权阶级无视法律,漠视生命,垄断资源,阻断上升……有的人因为投胎好可以住在宽敞的大宅院里面,而有的人却只能则像奴隶一样在夹缝中求生存,甚至头被踩在脚下也不敢反抗。

  这又何尝不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症候?

  ……

  公司办公室里

  顾青檀打开娜塔莎发来的邮件之后,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很久没联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你也确实死了,但是你又复活了!

  这大概是代表了她这些年的简短的心路历程吧。

  他不禁哑然失笑,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话,我们让死人复活,只是为了赞扬新的斗争,而不是为了拙劣的模仿旧的斗争。

  这句话是说“不能陷到旧人提出来的理论堆里面去”。

  顾青檀的视线继续往下,读着下面的邮件内容:

  如你所知,我在英国做了一个大资本家。

  我继承的六份遗产,几乎能买下了三分之一个英国。

  以前我选择了英国,是因为英国经济发达,现在中国的经济发展好了。

  你邀请我去中国,当然可以。

  但是,遗憾的是,我还在主持着资助一些大学推进关于西马的研究,力求总结苏联的教训……

  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就是理论与实践不能结合,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它自己就会陷入停滞了。

  ……

  在离开祖国后,我喜欢上了苏联笑话,因为在我看来它们确实就只是笑话……

  美国在摧毁苏联之后反倒自己成为了唯一的苏联,我觉得这才是最可笑的……

  喀秋莎在邮件里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了好多事情,最后以“我在来见你的路上,下次希望是你来英国见我,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招待你看我的小冬宫”收尾。

  顾青檀看完她写的邮件之后,染布在嘴角微翘,既然喀秋莎还把他当做朋友,也愿意把一些稀碎的小事分享给他,那么他很愿意当充当她的听众。

  他邀请娜塔莎来中国,其实不光是为了老朋友见上一面这么简单,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让她自己亲眼看一看这片星星之火照耀着的土地。

  想必娜塔莎也理解了他的苦心。

  ……

  很快,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

  “素素,你肚子饿不饿,走,吃饭去!”

  顾青檀拉着小秘书来到了楼下的一家快餐店用餐。

  这个时间,算是店里最热闹的时候之一。

  这家店是中间一张长桌,然后左右沙发卡座的那种构造,跟靠窗那边比起来,靠墙这边的餐桌吃饭的人少一点,他拉着她找了个角落坐下。

  角落里好方便做坏事。

  吃饭期间,周素一直低着头,沉吟不语,仿佛有心事。

  “在想什么呢?”

  顾青檀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啊。”周素如梦初醒,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他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周素轻声说道,“没什么,就是在回忆老板你在美国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相好的、老情人……”

  顾青檀顿时明白过来,吃醋了,她这绝对是吃娜塔莎的醋了,但是也不好直接表现出来自己在吃醋。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过来,素素坐我身边来。”

  周素乖乖听话,挪到了他这边来,两人同坐一个卡座,她在外面,他在里面。

  他用左手环住了她的腰肢,不着痕迹的捏了一把她柔软挺翘的酥胸,跟她一起从记忆力寻找了起来,

  “在美国认识的老相好是吧,你,还有周素,还有小周,还有小素……这就是四个人了,哦,对了,还有我最心爱的素素。”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讨厌。”声音细而软糯,语调温温柔柔的,总之,让人听了非常舒服,像是吃了棉花糖一样。

  “素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次为什么反应这么大,难道你不喜欢毛妹嘛?”

  他猜得其实八九不离十了已经

  于是周素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诉说着。

  知道了原因之后,顾青檀顿时有些好笑——她竟然也会相信克夫命这种东西。

  只能说是关心则乱,一涉及到他的事情就乱了方才。

  共产主义战士不怕一切牛鬼蛇神。

  “娜塔莎她大概是明天上午到上海,然后转飞机过来,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接她吧,虽然呢,她看上去有那么一点不好接近,但是跟她熟悉之后,你就会明白,她其实挺好相处的。”

  周素点点头。

  “先不说她的事情了,你上午工作累吗,要不要去开个钟点房休息一下?”

  她忍不住腹诽道,开房只会更累吧。

  “我们回办公室吧,我给你……”

  最后一个字隐隐约约能听到是口。

  顾青檀当即跟周素耳语了几番。

  她顿时俏脸一红,下意识瞥了一眼他的跨间,发现确实如他所说,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周素先用清水漱了漱口,然后就像是他要求的那样,跟他换了座位,她坐在里面侧躺下,用他的外套盖着上半身,螓首向着那里靠近,职业套裙包裹着的黑丝屁股对着白墙。

  这样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女朋友困了,在男朋友腿上躺上一会儿一样,一片美好的恩爱景象。

  恰巧,外面有个骑着自行车的小摊贩经过,“卖冰糖葫芦喽,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快来买,好吃的冰糖葫芦。”

  熟不知,周素已经在下面偷吃起了又大又甜冰糖葫芦,柔软的双唇吻上了第一颗粉红色的山楂,舌尖舔弄着上面挂着的糖浆。

  当她用檀口完整吞下一颗的时候,当她无声的吮吸着,每一次都如他婴儿吃奶般吸吮的时候,都让他止不住想要发出欢欣畅快的呻吟。

  她的鼻息也有些急促,除了害怕被人发的紧张之外,还一股类似于偷情的刺激快感,从心中向着四肢百骸不断蔓延。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周素含得更深了一些,大概有四颗山楂的长度,她的脸颊因为吸气而不断向内收缩,以至于好看的俏脸都有些变形。

  同时,舌尖不断拨弄着山楂的果蒂,似乎试图以最快的速度,速战速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抬起头来,伸手在桌面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卫生纸,擦了擦嘴角溢出的糖霜和涎水。  从伦敦到上海,需要十二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当顾青檀带着周素来到了上海金融中心的一家私人女子会所会馆里见到娜塔莎的时候,她正斜斜地靠在按摩床上,媚态万千地吞云吐雾。

  大佬们喜欢在桑拿房里谈事情,是因为见不到武器,他们单纯是为了办事方便。

  他不声不吭,一把将娜塔莎手里的女士香烟拿过来,捏在自己手里。

  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位金发美女,坐在娜塔莎左后方不远处,似是有些惊讶的盯着她。

  顾青檀似乎对这位女人有点印象,应该在世界财富五百强企业名录里面见过,艾玛·沃特森,应该是这个名字吧。

  娜塔莎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了他的身份,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你变年轻了!”

  “因为东方人本来就不容易显老。”

  顾青檀微笑着点点头,在她对面的按摩床上坐了下来。

  她还是不依不饶,“返老还童的东方妖法!”

  他纠正道,“你应该说是伟大的科学力量。”

  娜塔莎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抬起腿轻轻踢了他一脚,将他踢到,然后欺身压在了他的身体上,用手肘压着他的脖子。

  顾青檀毫不畏惧,轻笑道,“克格勃的女特工,都是这么审讯犯人的嘛?我可不怕严刑拷打。”他一定会扛到美人计的那一关的,

  “你还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

  1989年,娜塔莎在交换结束后,由于出色的毕业成绩引起了苏联的特工部门的注意,恰巧当时的克格勃头子是她父亲的战友,非常看重这个侄女,便想着把她放在身边保护起来,就安排归国的她前往特工学校接受了为期两年谍报训练,主要目标国家就是英国等欧洲国家,很快,娜塔莎就凭借着聪明坚韧,就成为了学校中的佼佼者,1991年的优秀毕业生。

  但是1991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那时苏联内部已经摇摇欲坠,社会动荡不安。

  对此,克格勃头子叔叔也已经无能为力,政变之后的大清洗已经开始,为了避免娜塔莎成为斗争的牺牲品,于是安排她以一名苏联记者的身份前往了英国避祸,之后,娜塔莎嫁给了一位因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负伤而下半身瘫痪英国爵士,克利佛·查泰莱,并在她死后继承了他的全部遗产,又数度与他人结婚,成为了如今的伦敦“黑寡妇”。

  ……

  娜塔莎的浴袍之下,未着寸缕,白皙如凝脂般的大腿肉泛着炫目的光泽。

  她轻轻咬唇,跨坐在他腰上,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和记忆中沉醉的感觉的对比,品味着不同,经历了十几年的分别,她早就忘记了过去和他拥抱和亲热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能在记忆中无限拔高那一份快美,就好像人生中吃的第一颗糖,永远是最甜美的。

  就在这时,一双女人的手大逆不道的伸过来,使劲将两个人分开,随后,他就听见艾玛用英文大声哭喊着,“NO!Fuck me,please,No,dont fuck my queen!”

  不要超我主人,要超就超我吧!

  娜塔莎勉强站稳了身体,怒气冲冲地看向艾玛,当即找来了小皮鞭,在她身上狠狠抽了起来。

  艾玛惨叫不断,在娜塔莎的惩罚下,软趴趴的瘫软在地上。

  顾青檀伸出手来,从背后轻轻地搂住了娜塔莎细细的腰肢,按住她的手。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他,气呼呼说,“你来帮我接着惩罚她!”

  他反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在我面前,强.暴她羞辱她。”

  顾青檀失笑着摇摇头,轻声道,“记得我们年轻的时候,在地下放映室里看过一套七十年代的北美纪录片,其中一段难忘的,是一个疯狂了的美国人捉了一个活的印第安人土著,把他的下阴切掉,跟着塞进其口里……当时,我很惊怕,更感觉到这一种就是夺取男人尊严之最的侮辱……终极侮辱……”

  “你突然提这个干嘛?”

  娜塔莎瞬间感觉有些恶心,气鼓鼓把他推开了一点,因为那部片子她也看了,很多同学都吐了,作为资本主义是万恶的证明,美国人种族灭绝的证据……

  他伸手按着她的圆润的肩头,“我是说,你想到刚才的办法,只是顺了她的意,真正的惩罚,终极侮辱,应该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我凌辱。”

  娜塔莎明亮的蓝色眼眸瞬间闪过一抹精光。

  地上的艾玛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体,盯着他的眼睛里似乎有恨意火焰燃烧。

  “她是我的喀秋莎,很久之前就是了。”顾青檀走过来,俯下身对艾玛用英文轻声说道,“而你不过是她脚下的尘土,明白吗?”

  被羞辱之后艾玛愣了一下,胸口起伏着,呆呆的看着他。

  “很不错的眼神,好好看着吧。”

  顾青檀转身回去抱住她,娜塔莎也顺从的搂住了他的脖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意识到了旁边有人正在看着他们的缘故,她感觉自己现在格外情动。

  闻着这个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娜塔莎想到了以前大学里的交谊舞会,因为美苏交恶的缘故,很少有人愿意邀请苏联交换生跳舞,无论男女。

  唯独他来到她的面前,伸出了手,“请问,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她有些脸热,“我跳的不好……”

  尽管如此,她还是站了起来,跟着他来到了舞池中央。

  在悠扬的圆舞曲中,她跟着他的舞步亦趋亦步,两个人的身体贴的很近很近,他低头看她,眼神温和,握住她的左手,“放松点,你跳的很好,之前跳过吗?”

  她的右手,搭在他的肩上,转着圈圈,“没有,跟你是,第一次……”

  他不吝夸奖道,“那你就是天才。”

  她心里清楚自己是一个糟糕的舞伴,只是被他手把手好好引导着,才不至于踩到他。

  一曲终末,他搂住她纤瘦的身体,扶着让她下腰,同学们和教师们纷纷鼓掌。

  哪怕明知道这喝彩不单单是为了他们,她也平时第一次体验到了与人共舞带来的成就感。

  到后面,再见到他搂着别的女子跳舞,心里竟有些许的不舒服。  并非每个人都有超忆症,人终其一生,能够留在记忆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宏大如寻找金羊毛般的历史使命固然重要,但爱情里的琐碎也同样珍贵,譬如the first hug,one last kiss……那年那月那夜,他抱着她在灯光下跳交谊舞的时候,手臂也是这样强而有力,将她搂在怀里。

  女人一旦接触了双人舞,就会陶醉其中,因为被男人带舞的感觉是非常舒服,最后那一瞬间的致命安全感,很难不爱上他。

  久舞出情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抱我。”

  顾青檀依言揽住了娜塔莎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横抱了起来。

  时隔多年,当他再次环住她的细腰时,她的心也重新被遥远的爱人所占据。

  娜塔莎在他怀里慢慢解开自己浴袍的腰带,修长的脖颈和光洁的玉肌适宜地从半开的衣襟里裸露出来,在灯光下泛起近乎于象牙白的光泽。

  区别与东方的美人,斯拉夫的女子褪去了衣裙之后,像是一尾藏匿于维京深海里的肤白美人鱼。

  在娜塔莎的娇躯上,虽然没有太多的凝脂丰腴之美,却有着胸、腰、臀共同构成的最美、最流畅的身体曲线,如同米洛斯的维纳斯,大小恰到好处的酥胸与浑圆上翘的美臀交相呼应,经由纤细的柳腰流畅的连接在一起,目光顺着平坦滑腻的小腹延伸到并拢的两腿之间的女性隐秘部位,微微隆起的丘阜上,生着和其他身体部位的毛发一样颜色的金毛,像是黄金宝藏一样充满诱惑。

  他每次看到,都觉得格外可爱。

  据说,真正的金发就是这样微微有些发白的金色,闪着丝绸般的光泽。

  顾青檀吻着她洁白如雪的脸颊,就如同吻着雪这个概念本身,没有人不喜欢落在唇间悄然化去的雪花。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他意外的发现,雪的味道是咸的,满口的苦涩。

  那是她的眼泪。

  娜塔莎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回忆、思念和重逢这三个词在心中的分量,刚才还似乎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跟他玩着富有情趣的小套路,可是没有谁可以永远伪装,一旦接受了他柔情缱绻的亲吻,也就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一点点卸开防御。

  在破防之后,流下了纯净而又复杂的眼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人天生是感性的,比起性,甚至更在意亲吻。

  因为亲吻对她们来说,是一种纯粹的东西,是浪漫爱情的象征。是夫妻、恋人之间独有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婊子在接客时永远不会欣然同意客人吻她,这样子她会觉得自己只出卖身体,而不出卖灵魂。

  在那一瞬间仿佛连呼吸都溶入了彼此的气息里。

  娜塔莎美眸微红,湛蓝的眼睛里噙着泪水,“我……是高兴的,你继续吧……”

  他觉得,在这一刻,安慰似乎是多余的,于是沉默无声轻柔而缓慢地抱着她进入了她,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给破开了一个洞,封闭多年的门户就这样彻底洞开了,那柔软里烫人的温度,让他陷入了如痴如醉境界。

  俏脸潮红,她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肩颈,双腿高高盘起双脚紧紧勾住他的腰,她不让他停歇,不让他停歇,永无休止的冲锋冲锋,她要他更深入,更深入,也许那已不是深入,而是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套在上面,她觉得自己好淫.荡,好淫.荡,抱着他就好有感觉,自然的挺起臀部,迎合着他的动作。

  她娇喘着道,“我……已经……要不行了……”

  “给我生个女儿……。”

  这时艾玛忽然挣扎着爬了过来,死死的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悲愤的啜泣道,“如果之前冒犯了你,那我对此很抱歉”,“请放过她吧,不要射在里面,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用我……”

  顾青檀回头去看她,表情有点古怪。

  娜塔莎瞪着艾玛,气恼与她多管闲事,今天已经两次让她丢脸,她板着脸试图保持自己的威严,但很快放弃了,正在做这种事情,或者说正在被男人站在抱在怀里肏得婉转呻吟低吟浅唱的女人,不可能还让人觉得威严满满。

  又是几下深入浅出,她也终于忍不住在这样的刺激下到达了巅峰,身体不自觉的颤动,双腿无力地滑下去,两眼无神。

  喘息过后,娜塔莎越看她越不顺眼,嗔怒道,“你赶快把她一脚踢开,让她滚得越远越好,真是烦死人了!”

  顾青檀其实有些厌恶彻底把人当狗调教摧毁人格,每次在欢好过后,他都会把在身前跪着的她们,从地上拉起来。

  “既然这个讨厌她,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在身边?还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娜塔莎回答道,“要想让跪下去的人站立起来,就要让他们这些站着的人先跪下去。”

  这便是她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完成的解放事业。

  顾青檀不禁微微愣了一下,马克思主义者S&M资本家的目的是为了全人类解放事业,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这是什么三流作家才会写出来的情节。

  细究起来,何为全人类的解放?

  他个人觉得是人的内在解放,换句话说,是心灵的自由,无所挂碍才是真正的解放。

  这种自由如果要形容的话,就类似于“壁立万仞,无欲则刚”的状态。

  心旌不为所动,任尔八面来风。

  这种解放,没法由他人代劳和教导,所有一切必须每个人自己去身体力行,去观察自己的所有内在外在,不断克服和超越自身的局限性,以正确的角度看待人生和宇宙。

  他觉得自己的得道的方法是“放下”,按照逻辑,想证得放下,就必须要先拿起。

  于是他花十几年时间在红尘中历练,不断给自己的信念加码,亲身体会资本在人类关系网里的流动。

  与最美丽的女子行最淫.乱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未尝不是为了检验自己的向道之心是否坚定。

  他和她主张的解放路线是略有不同的的,一个主张通过暴力打到资本家、改造资本家来实现解放,另一个则主张在思想解放之后在诉诸于暴力,各自走在各自选择道路上探索着。

  英文中有两个被译为解放的词,一种是希腊奴隶为城邦做出了非凡贡献,接受表彰,摆脱奴隶身份,成为自由民的解放,这个词是liberate;另一种是美国历史上废除黑奴运动的解放,是指一家之主,主动或被动放弃了对某个私有财物的所有权,这个词是Emancipate。

  哪一种解放更高贵,自然不必多说。  “以后,她就送给你了,随便你怎么玩。”

  听到娜塔莎这么说,顾青檀回头随意瞥了一眼艾玛,观察着她被送人之后的反应。

  看她捏紧拳头的样子,应该是会反抗?准备冲上前来找他拼命?

  然而,艾玛最后却只是低着头说好。

  或许是因为女神被男人肆意亵渎,她已经麻木了绝望了。

  这次轮到顾青檀无奈了,“喀秋莎,你把我这里当什么了,二手车回收站吗?”

  “她还是处女,基督徒。” 娜塔莎轻声对他解释道,“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礼物。”

  “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让我送你的东西陪着你。”说完,轻咬红唇,略微有些期待看着他。

  顾青檀思索片刻,答应了下来。

  “睡一会吧,你有多久没自渎了,这么敏感,嗯,小骚货?”

  娜塔莎情不自禁吻了吻他的脸颊,心理知道他并非是为了羞辱她,只是在调侃她刚才像是树懒挂在他身上的不堪表现,只是被狠狠蹂躏了一回,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坐在床上,送着他出门,见他驻足回望,唇角勾出妩媚的弧度,摆了摆手。等他走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美眸,心下感慨,他终究还是变了的,若是从前,他哪里会想起回头看上这一眼。

  不过看不看似乎都没有关系,她会记得他的背影。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与她静静的相爱,但是这一切似乎又与爱情无关。

  ……

  身穿白色浴袍的顾青檀带着艾玛穿行过走廊,路上见到的侍者都是姿容姣好的女人,身上穿着统一定制的白旗袍,一颦一笑端庄得体,像是经过专门的礼仪。

  这家私人会所其实是顾兰芝的一位好朋友由所创立的,她本人也持有股份,也算是半个老板。

  提供的服务和平时常见的那些女性会所服务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就是水疗美容按摩养生SPA这一些,并没有隐藏服务,面向的群体也主要是她们浙江沪小圈子里的女人。

  来到另一间包厢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很快应声而开。

  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他帮自家俏秘书也开了一个房间,让她先去享受按摩,好好放松一下,但她似乎并没有乖乖听话,制服套裙是穿好的,那个招牌女技师也不在里面。

  与此同时,周素注意到了跟在他身后跟着的金发女人,长袖女士衬衫,扣子扣得十分保守,下半身黑色的裙子,露出纤细的小腿,丝袜破破烂烂,白皙的皮肤还留有粉红色的鞭痕。

  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快艾玛率先移开了目光,微微低头,手指不自觉的伸到脖颈前拉了拉领口,似乎想要遮掩住自己戴着的那个项圈。

  周素转头怀疑地看着自家老板,心想他平时最过分也不过是让她扮一扮小狗,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顾青檀轻轻摇了摇头,“先进去再说。”

  包厢的格局,跟刚才娜塔莎那个是完全一样的。

  他顾青檀坐在宽大的沙发中央,周素为他倒茶,一杯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另一杯准备端给客人,“请喝茶”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艾玛就习惯性的跪了下来。

  周素把茶杯放下,有些惊讶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艾玛一声不吭,只是静静跪着。

  他也不着急,抿了一口茶水,茶叶是自己家茶园的绿茶。

  “过来。”

  艾玛知道他是在叫自己,连象征性的微弱挣扎都没有,慢慢膝行过去。

  顾青檀眯着眼睛,“你是怎么回事,说说,正好我现在有些无聊。”

  艾玛愣了愣,在他的坚持下,用英语说起了自己的从前。

  ……

  艾玛家的克鲁工业,曾经是英国第二大钢铁企业,父亲艾伦死后,公司就交到了她的手里,近年来受国际订单减少、英镑贬值、原材料价格上涨等各种不利因素,经营陷入了困境,举步维艰。

  在申请国家贷款被拒绝后,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娜塔莎的资本投资公司。

  当时,娜塔莎给了艾玛一次选择的机会。

  她说,我可以借给你钱,但你要想清楚,是选择接受苛刻的条件,去博一个扭亏为盈的希望?还是选择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来接受,要知道你们家即使破产,也照样可以比大多数人生活的更优越。

  艾玛咬咬牙选择了前者。

  可惜奇迹并没有发生,那之后,克鲁工业被娜塔莎全面收购,艾玛也成为了她的女奴之一,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每周都要去女主人的庄园,向她跪拜,被关进笼子,被踩在靴子下……

  ……

  顾青檀默默看着手机上,“克鲁工业钢铁工人因为工资待遇罢工”的新闻,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咎由自取。”

  “你之所以被娜塔莎踩在脚底下,是因为你有罪,不然的话,没有人可以把你踩在脚底下。”

  也许是因为回忆起了过往的原因,跪在地上艾玛听到这句话,情绪忽然的有些波动,最起码不再是刚才那般的麻木不仁。

  她一脸沮丧道,“我知道,女王大人看不起我,是因为她觉得我是坏人,可那又根本不是我的错……从我父亲那时候一直就是这样的,具体情况的我也不是很了解,还有安德鲁也一直对我说,工人们又懒又蠢,千万不能增加穷人工资,如果都听他们的,那将来工厂倒闭,全厂4000多名工人都没有面包吃……”

  最后,她情绪濒临崩溃,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呜,我又没有指使他们不发工资,也没有刻意去做过坏事,难道身为我父亲(资本家)的女儿也有原罪嘛?”

  出身富贵家庭有罪吗?人难道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出身吗?

  倘若一个资本家的儿子一直行善积德,也就是是所谓的善良的资本家,那他有罪吗?

  这其实是一个很具有迷惑性的问题!

  要知道,阶级的烙印并不是必然的,资本家的儿子可以参与书写共产党宣言,地主的儿子也可以领导民主革命,伟人难道单纯是为了成分赎罪?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判定的标准从来只有一个。

  顾青檀朗声道,“我们马克思主义者不是基督徒,不讲原罪,基督教的原罪,是主说你有罪你便有罪,人生来就带着原罪,可是刚出生的婴儿又怎么会有罪?”

  “我们说,资本才生来就带着原罪,资本主义的原罪,就是生产资料私有制,占有生产资料的资产阶级通过从工人手里购买劳动力商品来对他们不断进行剥削。”

  “而你,理所当然的从你父亲手里继承了大量生产资料,并且使用这些生产资料,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为你个人赚取了大量财富,获得超额利润,对于不合理的地方,却不思改变,因为这有害你的利益,我现在告知你,这就是你从前做错的地方,被惩罚的因由。”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其实并不慷慨激昂

  知恶而为恶,是坏,不知恶而为恶,是蠢。

  艾玛几乎已经被他说服了,她沉默了许久,忽然扬起脸来盯着他,反驳道,“哼,别说那么多大道理,那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你在中国也是‘有钱人(人民资本家)’,你品德高尚,你清高,那为什么不把你的所有钱全部捐出去分给那些穷人,自己去成为一个无产者,你愿意吗?”

  顾青檀竟然点了点头,大大方方道,“这一点你倒是说的没错,我跟你一样有罪,而且我愿意照你说的做,并且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把钱全部都捐出去。”

  听他这么说,艾玛瞬间愣住了,第一反应竟然是你小子也要建基金会合理避税?

  “我愿意在光明到来的时候,成为一个无产者,所以才要不断的自省,觉悟,以免到时候会不舍得。”

  顾青檀笑了笑,笑得很没心没肺,周素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种“崽卖爷田不心疼”的感觉。

  艾玛同样也在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发现他好像说的是认真的。

  那一瞬间,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她都有些替他感到心疼了。

  “喂喂喂,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上帝,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他平静的纠正道,“不是我傻是你傻,有一点你搞清楚,不是将我全部的钱捐给社会,而是将所占有的超额的生产资料和得利全部还给社会。”

  “当共产主义在这片土地上到来的那一天,你会看到我欣然被清算,一无所有的那一天的,而我和你的区别也正在于此。”

  至于现在,他冷笑一声,难道去捐给慈善总会或者红十字?  艾玛此刻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她知道,那跟感动没有半点关系,也并不是佩服。

  她只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国男人是如此的阴险、狡猾,谎话连篇……一本正经说着漂亮话,简直虚伪的不得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顺着脸颊淌下来,她也不去擦,任凭它们流淌下来。

  她宁愿他像是只狼一样扑过来,扯烂她的衣服,拽掉裙子,以蛮横的姿态征服她的身体,粗暴、强硬的夺取她的处女,这样起码能让她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而不是像这样用降维打击般理论碾压她的思想,给她讲道理,把她的思路都搅和乱了,让她想反驳都无从驳起。

  她开始感觉有点后悔,甚至开始羡慕起他。

  不像我,活得像是行尸走肉。

  自己挖坑跳坑进去,自己躺好,自己掩埋自己。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挖的坟墓,把自己变成了最下贱的样子!

  想着想着,艾玛感觉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她觉得自己会被“杀死”。

  并不是物理上的那种死亡,而是精神上的,新的自我替代旧的自我。

  他就像是个温柔的魔鬼,想要取走她的灵魂。

  此时,顾青檀正享受如同修剪花枝一般的过程,期间,必然是要剪掉花身上一些瑕疵和枯枝等不好的东西,这样才看着赏心悦目。

  换句话说,他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形状。

  “再不喝,茶就要凉了。”顾青檀轻声提醒道。

  艾玛一怔,瞬间有些受宠若惊,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安,连忙听话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感觉嘴里苦苦的,但心里却很感动。

  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人就是这样,只要对她释放一点善意,稍微对她好一点,她登时就会感恩戴德,乃至于产生爱意。

  艾玛一直觉得中国绿茶淡而苦涩,她更喜欢加了适量的奶和糖之后味道变得香甜醇厚的红茶。

  其实,不光是她一个人这样,很多英国人也是如此,即使是喝绿茶,只喝日本的,不认可中国绿茶……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吧。”

  顾青檀想了想,这其中当然有多方面的原因,但主要还是一个经济问题。

  他轻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1851年的世博会上,一个名叫罗伯特·福琼的英国人指认中国茶叶是有毒的,说中国人用普鲁士蓝给茶叶染色,然后你们欧洲人就信以为真了。”

  “那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吧?”

  艾玛下意识选择站在自己的国家那边,为同胞说话。

  “不完全是。”

  顾青檀轻轻摇头,为她进一步解释道,“具体说起来,可能有点复杂,当时因为你们洋人人傻钱多,所以我不排除可能确实存在少数把染色茶叶以次充好卖给你们的茶商,毕竟坑洋人也算是传统艺能……但是我敢肯定,绝大部分茶叶都是没有任何添加剂的,是地地道道好茶。”

  “所以说到底,‘中国茶叶是有毒的’也只是一句随意扩大化之后的污蔑罢了,究其目的还是为了赚钱,争夺世界市场,假如没有这一点作为借口,也会有其他的借口。”

  “原来是这样……” 她低下了头。

  顾青檀又似笑非笑的补充了一句,“以前污蔑我们的茶叶有毒,现在又污蔑我们的奶茶有毒,你们的套路都怎么没变过啊。”

  艾玛瞬间稍微感到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羞愧,不多,只有一点点,同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仰起头来,“最近在伦敦开业的那些中国奶茶店,那个TEAMAKER,原来是你的产业嘛。”

  第一家TEAMAKER就开在大英博物馆的对面。

  有一次,艾玛开车路过的时候,曾经见到外面排成长队的顾客,但报纸新闻上,批评的声音也很大,因此她不禁有些好奇,轻声询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呢?”

  唯有资本才能对抗资本。

  顾青檀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打算出钱收买攻击我的那些报纸媒体。”

  “这可真是……”

  确实,诚如他所言,英国的新闻业,早已堕落成为任资本玩弄的“妓.女”、“婊子”,尊严丧尽,什么新闻理想、社会责任在大部分高级记者眼里似乎都已经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唯有那些初出茅庐的毕业生反而还保留着一腔热血。

  拿钱让他们闭嘴,甚至反咬一口指使他们的人,才是最恰当的行为。

  艾玛女士瞬间就对自己的现任主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虽然他本人从未明确说过要做她的主人,但是她在心里已经认定他为强者,愿意接纳他成为自己的主人,并且已经做好再次被他遗弃的准备。

  谁才有资格成为她的主人,那种感觉真的很难说清楚,是很多因素的综合体,身材,样貌,动作,声音,气质等等,都是构成要素。

  尽管艾玛身材高挑不逊色于维密超模,但她在思想上仍然还是一个矮子,执着于给自己找一个“主人”。

  过去五年时间不间断的囚禁与虐待,除了温顺,并没有让她学到任何东西。因为单纯的压迫不会让人觉醒,所带来的结果无非是两种,屈服或者反抗,这种反抗也是为了让自己成为压迫者。

  但是在他面前停留的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她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也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最需要的情感方面的需求。

  对比之下,娜塔莎对艾玛进行的是前期的身体上的调教,摧毁她的自尊和人格;

  而他对艾玛进行的则是类似于一种精神上的控制,用锋利的语言瓦解艾玛自我认知,具体来说,就是通过向艾玛灌输大量的信息,在她还没来得及理解他说的单词是什么含义时,马上就丢出去了更复杂高级的单词。

  到最后,即使听得半懂不懂,此时艾玛也基本上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觉得他说的应该都是对的,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从而使她彻底颠覆对自身过去经历的看法,意识到自己是错的,他才是正确的,然后他再趁机向她灌输新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让她重建自我。

  因此,说他在给她洗脑也丝毫不过分。

  这一切,周素刚才在旁边看得真切,默不作声,心说,老板,别念了别念了,求求你啦。

周素并不喜欢老板坚持的那一套理论,年轻时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觉得他这个心愿过于“宏伟”。

  因为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接受过完整的西式教育,她认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价值,但是并不相信共产主义,甚至觉得那是一条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断头路——“物质极大丰富”是一个实际上暧昧又模糊的目标。

  而周素也不禁开始思考:未来的社会究竟应该是怎么样的?

  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瞬间就想到了马太效应——穷者越穷,富者越富,很快便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老板的任何想法,她自然是无条件顺从的,但唯独在这方面,打心底的希望他可以玩玩女人,赚赚钱,然后就这么愉快的度过这一生就好了,而不是总是想着什么自省,成为一个真正的觉者。

  不要焦虑未来了,珍惜现在不也挺好的?

  女人的心很小,装不下整个世界,只能装下自己的心上人。

  所以,周素此时此刻想法就是,是不是该让老板上了这位艾玛小姐,转移一下注意力?

  在她看来,对方绝对是位出众的美女,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是非常惊艳的,而且她身上还有一股符合东方人审美的气质,尤其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低着头,脸色绯红,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周素上下打量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嗯哼,她该不是想上厕所吧?

  周素猜得没错。

  不过“上厕所”这三个单词,对于艾玛来说,实在是有些羞于启齿,而且之前接受的“教育”告诉她,现在应该让女仆牵着她的链子,爬去卫生间,然后尿在地砖上……难道要拜托那位一直不说话的女士牵着她去?

  艾玛无奈的一阵脸红。

  顾青檀似乎看出她的窘境,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问道,“你是不是要去尿尿?”

  艾玛愣了愣,她的表情一言难尽,瞬间想起了刚才那个包厢里,主人抱着女王大人的那个把尿式的体位,脱口而出道,“NO!”

  “那就喝茶吧。”

  跟他说话的同时,她又感觉到一阵尿意袭来,想改口,但无论如何就是开不了口,于是又变成了一种另类自我憋尿折磨。

  在尿意恶魔面前,只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感觉到两腿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喷薄而出,温热的,暖暖的感觉,一旦开了头,就怎么也把持不住了,体内温热的液体瞬间犹如洪水决堤一般泛滥,怎么止都止不住,很快两腿之间就湿透了。

  毫无疑问,艾玛失禁了,这位英伦淑女像是之前的中世纪欧洲贵妇一样在裙子里如厕,随地大小便了。

  尿崩,这绝对算得上是尿崩。

  过了一会,她体内积攒的尿液终于倾洒完毕。

  这并非她第一次在人前失禁,她自认为已经之前已经被调教习惯了,可以没有廉耻的毫不在乎的在新主人展露出这丢人的一面,可事实上,当她在新主人面前第一次公开表演这个的时候,还是体会到了那种难以言表的不堪,那种深入骨髓的羞耻。

  “尿裤子了呢。”顾青檀微笑道。

  “尿裤子了呀。”周素也笑着跟着老板重复了一遍。

  艾玛的俏脸有些开始发烫,不知怎么的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俏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带着一丝羞涩,带着一丝兴奋,带着一丝淫.荡。

  她低声说,“主人开心就好了。”

  顾青檀十分受用,温柔道,“你现在能自己站起来吗?”

  艾玛尝试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她已经坚持跪坐了整整快一个小时,都没有更换过姿势,很显然,她的腿已经跪麻了。

  “那就让我来抱你去洗澡吧。”

  下一秒,顾青檀毫不嫌弃的打横抱起艾玛朝卫生间走去。

  路上,他悄悄问她,“你觉得这样子快乐吗?”

  她怔了怔,随后认真道,“快乐。”

  而且主人事后温暖的拥抱,让我感觉更开心了。

  “你喜欢痛苦吗?”

  “喜欢。”

  越是受虐越是屈辱,我就越有快感。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言外之意就是请快点开始虐待我吧。

  顾青檀把她放在浴缸里,轻叹道,“人活着本身就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很多人生下来就要遭受痛苦,而身体上的疼痛是诸多痛苦中最轻的一类,除此之外,还有心灵上的痛苦,像是刚才尿裤子的屈辱,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我想告诉你的是,还有反省,觉悟,变成与过去不一样的自己,完成一种灵魂上的蜕变……那种感觉,我青年时曾经体会过一次,没有比自我觉醒更痛快和痛苦了。”

  他在她的耳边低语,“艾玛,你要走过那扇窄门,成为义人。”

  主说,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艾玛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听完刚才那一句话,她似乎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此前,她一路走来都是没有目标和方向,与其说是她自己想赚钱,倒不是说是那些美元自己想要“生baby”……她漂洋过海,茫茫然走到了这里,也许正是为了在后半段的人生里,来到了“主”的身边,聆听刚才那句福音。

  从此她的人生也就有了一个终究的目标。

  “是的,是的。”她呢喃道,“我主。”

  顾青檀则打开了花洒,然后伸出手来,开始脱她皱巴巴湿漉漉的裙子。

  她的脸上露出平和而虔诚的神情,丝毫不因为在他面前裸露下身而感到脸色羞红或者神情慌乱。

  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安安静静帮她冲洗白皙的身子。在他的把玩下,她的身子又是一紧,两腿之间居然再次流出了温暖的液体,透过他的指尖溶入水中。

  等到帮艾玛洗完澡,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顾青檀把软弱无力犹如一滩春水般的艾玛抱到了床上。

 “素素,你去帮我那边看一下,娜塔莎睡醒了吗?”

  “是,老板。”周素推门而去,也不打扰老板的雅兴。

  艾玛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腻在顾青檀怀里,想要凑上去亲亲他的脸和脖颈,又不敢,觉得自己不配,没有资格去吻他,因为这张嘴以前曾经帮女王大人舔过靴子……

  顾青檀看着她脸上纠结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于是伸出手轻轻逗弄她胸前敏感的两点嫣红。

  刚才帮这只小狗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皮肤真的是又白又滑,跟那些寻常的欧美女人有很大的不同。

  通常来说,欧美女人之所以老的快,皮肤粗糙,除了基因的影响外,很大程度上,跟她们莫名其妙的美黑审美有关,从不避讳晒太阳,喜欢晒日光浴,甚至是不惜使用人工紫外线来美黑,这样折腾皮肤又能好到哪里去?

  而国内的妹子们恰好相反,到了夏天,很少看到有不抹防晒不带遮阳就出门的。

  “看,翘起来了……” 他顿了顿,笑道,“很可爱。”

  此时此刻,艾玛美丽的面容上也有了一丝慌乱,俏脸更是红得可爱,而且渐渐蔓延到雪白的颈间。

  甚至连头抬都不敢抬,直接闭上了美眸。

  在内心深处,艾玛无法得知刚才自己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之下,才会表现出这么一副清纯的姿态。

  害羞?是有一点脸热,但其实并不是很害羞,因为她那可笑的自尊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皮鞭和狗链完全摧毁了,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感到害羞呢?

  她只不过是潜意识里觉得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这样娇媚一点就能收获主人更多的宠爱,因为主人作为一个中国人,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一个已经被女仆调教好了的熟练的娼妇,而是会喜欢纯洁无瑕的女孩子。

  顾青檀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轻声说了一句,“做你自己就可以。”

  刚才帮小狗洗澡的时候,她的表现也还算坦然,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里性格变了这么多。

  艾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啊,是!”

  她绽颜一笑,想想也是可笑,怎么自己在主人面前变得如此笨拙,宠爱应该是争取来的,连如何讨好他都忘了?

  当狗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着舔他。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帮主人药。”她突然小声的说道,霎时间脸也红了起来,嗫嚅着补充道,“或者舔.脚指头也可以。” 她自信吃过无数根热狗和酸黄瓜的舌头,一定能让他满意。

  况且,奴隶不就应该享受这种待遇嘛?

  怀抱太过温暖,也太过奢侈。

  在长年累月的奴役下,她的内心也变成向往奴隶制的了,觉得自己天生便是奴隶,天生就该受虐,跪在主人的脚下瑟瑟发抖。

  顾青檀不置可否,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艾玛心中一喜,补充道,“还有,如果主人喜欢的话,可以随便玩我的胸部,可以试试用力拧它、揪它,或者直接打我也可以,脸也好,肚子也好,无论那里,怎么打我都可以……”

  顾青檀饶有兴趣看着她,“你在教我做事?”

  “我不敢……我只是想……取悦你……”

  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微弱。

  “乖。”他轻轻低下头,亲吻到她如珍珠一般秀美的耳垂。

  艾玛顿时觉得被打死也值了。

  他抬起头来,话锋一转,“那你知道吗,通常来说,我只会打女人的一个地方。”

  说着,他慢慢把她按到自己大腿上,一手收了收她那一头半湿不干金色的长发,用手指梳弄着,如水流般都归拢到了掌心里,另一手开始轻柔抚摸她的屁股,在花园的边缘轻轻抚摸着,然后手起掌落。

  啪——啪啪——

  “呀!”她惊呼一声,语气中陡现出一点小女生般的感觉。

  出奇的,很快她的身体就安静下来,舒展着身子,全身心放松。

  在此期间,她感觉仿佛有一根羽毛在她的肌肤上划过,又痒又舒服,然后羽毛就开始爆烈燃烧,火焰深深灼痛了她。

  被打过的细嫩皮肉已经开始红肿起来,红惨惨的,看上去有几分淫.靡的凄美。

  “玩够了吗?过瘾了吗?”

  她歪着头,怔怔的盯着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像是发现了不得了什么东西似的,“主人,刚才你都没怎么用力,是不是不舍得打我。”

  主人真的好温柔。

  顾青檀点点头,直言道,“我向来无意摧残女人,也不喜欢使用暴力去伤害别人,那是弱者之行。”

  她痴痴地望着他说道,“那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呀。”

  “真要说有多喜欢你怜惜你,那都是骗女人的甜言蜜语,现在我只不过是想上你罢了。”

  他很难做到对女人一见钟情,对她的感情也并不是爱,只是泄欲和新鲜感,仅此而已。

  她的眼神瞬间黯了下去,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回味心头那种难受失落的感觉。

  有些理解了他方才说的心灵上的折磨。

  好难过,主人真是个无情的男人啊,他对我温柔是属于所有女人的,他对女王的那种独有的温柔,我永远享受不到。

  顾青檀把一只手放在她挺翘的乳儿上,“嗯,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人为什么会失望。”

  他答道,“因为现实和希望往往背道而驰。”

  听到这个回答,她难免沉默了一会,“那,我应该是不是学会放弃希望?”

  “你会因为吃饭噎到了一次,就放弃吃饭吗?”

  艾玛听懂了他的意思,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并且嘻嘻一笑表示自己“撅着屁股在地上趴着吃饭,很少会被噎到。”

  以后,她会按照他的期待继续保持希望。

  “主人,我希望你能彻底占有我。”

  “小母狗。”顾青檀亲昵在她臀儿上轻轻咬了一口,真的说不清楚谁才是真的狗,随后他修长的手指扣进她的身子里,长驱直入。

  艾玛忍不住发出了一句悠长的呻吟声,闭上双眸,任由他在她的娇躯上肆虐,甚至主动翘高屁股去迎合他。

  “这就是你想要我做的吗?”他轻笑着问道,“占有你。”

  “是的,主人,这感觉美妙极了。”从下面的刺激感觉和怪异快感,让她痛并快乐着,不过她此刻有一个疑惑,轻声问道,“为什么……是后面……”

  “因为我尊重你的信仰。”

  她反应过来,娇声道,“你,你是早有预谋!”

  这边,他们在正在玩着淫.靡的游戏;那边,周素和娜塔莎已经并肩走了过来。

  娜塔莎身上穿着一条纯白的长裙,露出线条优美的雪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将气质衬托的愈发高贵纯洁,白金色的长发放了下来,是他最喜欢的样子,脸上略施粉黛,就显得精致无瑕,她们两个几乎同时走进了包厢,看到了床上的景象。

  周素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女人,但依旧有些惊讶,那洞洞那么小……

  娜塔莎红润的双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走上前,柔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而且你一定从未想到我会给你这样的礼物。”

  顾青檀停了动作,转过头来,吻住她的樱唇,由衷道,“谢谢你的礼物。”

  娜塔莎轻笑道,“可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只要你的爱。”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第二天的下午,娜塔莎带着保镖和女仆在踏上了回国的私人飞机,比起来的时候,身边少了一个人,手上多了个戒指,是白金镶钻的雏菊款式,用镂空的戒托雕刻模拟出了花瓣的效果,顾青檀花了一个晚上亲手制做的。

  名字叫做【Fresh as a daisy】,意思是“好,很有精神!”

  娜塔莎柔柔一笑,看着自己的情人,美眸深处闪过一丝难言的喜悦。

  “亲爱的,为什么送我戒指,是在向我求婚吗?”

  顾青檀对着她微笑道,“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如果我再年轻一些,貌美一些,我会抢走你……”

  她走到他跟前,慢慢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两人甜蜜吻别。

  这是离别之前的最后一个吻,因此显得格外珍贵,格外深情

  唇分之后,彼此对视一眼,都有种心有灵犀的温暖感受,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完成的任务,异地恋是在所难免的。

  最后,顾青檀目送着伊人远去无踪影,然后转身出了机场,回到了车里,周素和艾玛都在车上等着他。

  不过,按照娜塔莎的意思,既然送给了他一个可以远程控制的艾玛牌飞机杯,那么以后两人打电话的时候就可以用起来了。

  周素在前面开车,顾青檀坐在后座上,望向旁边的艾玛,笑着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她立刻脱掉高跟鞋改坐为跪,靠了过来,用自己挺翘的酥胸在他的胳膊上蹭来蹭去,仿佛是在撒娇一般,随后轻声问道,“女王大人已经走了吗?”

  顾青檀点点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关系的,以后我们会生活在一起的。”

  艾玛的神情有些怅然,这次之所以没有去送别,是因为她觉得女王大人应该不想见到自己。

  当初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她只知道,如今自己即将在陌生的国度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并且因此而感到十分快乐。这跟之前接受调教时的那种快乐有些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与受虐倾向的区别也就在于此。

  ……

  长期以来,艾玛的大脑认知其实一直都是失调的,出于自我防御机能,她以为自己是喜欢被这样对待的,但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是大脑为了保护自己,让伤害减到最低而撒的一样弥天大谎,她在反复心理暗示下,成功骗过了自己。

  而顾青檀对她所做的,就是变假为真,更多的是心灵方面,精神方面的调教,诱导她逐渐形成新的价值观。

  在这个标准里,做错了事,就一定要受到惩罚,从而也就高屋建瓴的解释了快乐产生的因由——苦刑赎罪,成为义人。

  艾玛认可了这个框架的合理性,并且臣服于他,肉体上的奉献,不过是心灵上被征服的一种表达形式。

  归根到底,艾玛的心灵是空虚而干瘪的,是需要一个信仰的,觉得自己应该信仰一个除自己之外的“主”。

  在“主”的面前,可以依赖,谦恭和卑贱,在主的要求下,不断忏悔,反省和赎罪。

  神爱世人,神爱她。

  她觉得主人的鞭挞是一种享受,每一次的玩虐都是为了教导她向善……她爬到主人的大腿上,趴在他怀中,仰着脸看他,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如果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她变得比以前更疯癫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虚饰的幸福呢?

  ……

  顾青檀一手抱着她腰,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套裙里面,手指握住那条狗尾巴的末端——这是娜塔莎今天早上塞进去的,只听得轻轻的“啵”的一声拔了出来,拿出来的那一瞬间艾玛感觉特别舒服,很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燥热起来,开始难耐地扭着屁股。

  艾玛一脸羞意的望着主人,还以为他是想使用自己那里了,她下意识想主动掰开自己的臀瓣让主人享用,顾青檀见状马上按住她的不安分的小手,命令她不要乱动,然后晃了晃手里的尾巴,轻声说道,“以后不需要戴这个,对屁股不好。”

  他进一步解释道,这种东西原本是给肛肠科的患者使用的,长时间佩戴会损伤肛门括约肌,是一种很不健康的调教方式。

  她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随后缓缓地说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都要哭了。”

  他笑着说了一句英国俗语,“每一种恩惠都有一枚鱼钩,它将钩住吞食那份恩惠的嘴巴,到时候施恩者想把他拖到哪里就能拖到哪里,你未免也太容易被收买了。”

  正所谓小恩小惠养贵人,此刻的她正如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孩,会因为陌生摊主请一碗馄饨而落泪。

  艾玛愣了片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想了想,忽然小心翼翼问道,“主人你好像不打算我当杏奴用……”

  他微微点头,“你猜得没错,我确是不准备把你带回家圈养起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紧紧握住了粉拳,神情也变得越来越紧张,不安像是湍急的水流瞬间把她几乎要淹没了, “那,主人以后打算让我做什么?”

  顾青檀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金发,“在我的名下有一个爱心基金会,主要是做乡村扶贫和希望工程方面的工作,我希望你能到基金会里去任职,去学习如何帮助别人,从而找到一个真正的自己。”

  像之前娜塔莎那种动辄就揍狗狗、虐待狗狗的做法是不可取的,否则也就失去了养狗的意义。

  直至此时此刻,艾玛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主人。

  她低下头,强忍着心中的酸涩,真的是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突然握着他的手,勉强笑道,“如果我听话,去重新做人,以后……还可以做主人的狗吗?主人不会不要我了吧……”

  “当然可以。”他温声道,“在我眼里,单纯的美女犬只是猎奇的玩具而已,能随意的这两种状态自由切换的女孩子才最可爱。”

  她们对待外人的时候又可以独立自信,对待自己的爱人的时候也能从容的放下身段和面子,更好地维系夫妻之间的感情,让生活变得富有情趣起来。

  “我……会回应主人的期待,努力成为好狗狗的。” 

  “主人,你想肏我吗?”

  艾玛轻轻地蹭着身子,往他的怀里挤。

  刚才那个尾巴肛塞上涂了润滑剂,感觉拔出来之后有点痒,很想主人的东西插进来止痒。

  他笑着伸手捏住小狗的后颈,她下意识一缩脖子“嗯~”了一声

  “我帮你把尾巴拔出来,可不是为了把我的尾巴插进去。”

  男人的尾巴都是长在前面的。

  “可是,可是,路上这么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干啊……不如就干我吧。”

  一直在前面开车的周素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

  只见那位爱好有些独特的艾玛女士正趴跪在后座上,脑袋伏在老板的胯下,用光滑的小手握着他的阴茎套弄,然后低下头,张开嘴把龟头着阴茎的前三分之部分一口含住,上下吞吐了起来,在她的吸吮舔弄之下,不一会儿,龟头上就沾满了亮晶晶的口水,老板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悄悄话,她点点头,然后就开始往阴茎上继续涂着口水。

  周素看了一会儿就迅速移开目光,但是活春宫仍旧在继续。

  顾青檀提醒她,“前面的扶手箱有避孕套,帮我戴上。”

  她抬起头望着他,略微有些羞涩,“我每天都洗澡的,里面也很干净。”

  他顿时感觉有些无奈,作为半个医生,对于某些东西,他一直是十分看不惯的。

  灌肠属于一种医疗手段,偶尔来上一次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天天灌肠往往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不过话说又回来,据说宋美龄每天晚上都要温水灌肠,几十年如一日,一直活到了106岁,只能说这种方法,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的,对于健康的人来说,肯定是弊大于利的。

  艾玛站起来撩起窄裙,坐在主人怀里背对着他,让自己粉红色的嫩肛对准那根挺立湿滑的阴茎,然后她身体向后仰,让自己屁穴在重力的作用下被缓缓贯穿,鲜红色的肉棒直挺挺的戳进了屁眼里面,这本来不该用来性交的地方,缓缓的流出了一些血丝,在白腻的肌肤的衬托下显得特别的明显。

  她轻咬着嘴唇,露出了既痛苦又享受的神情,享受更多是心理上的,痛苦却是身体上实打实的,还好她经历过一些肛交方面的训练,已经变大了不少,而且比起亚洲人,欧洲人在肛交方面已经算是天赋异禀的了……

  顾青檀没有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意思,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久久不动。

  他轻声问道,“上次流血了吗?”

  “没有。”她小声呢喃了一句,接着反应过来,动情的说道,“你动吧,怎么动都行,我喜欢主人这样虐我!”

  于是他的阴茎开始在她的屁穴缓缓抽送,她的口中开始发出了呻吟声,“啊……插进来了……”满脸都是淫乱欢喜的表情。

  “快一点……也没关系。” 她的手向后摸着他的脸颊,“你,舒服就好了。

  他挺动腰身抽插的愈来愈快,她身体在上下起伏,每一次抽插,都对直肠和肛门造成了极大的刺激,几乎快要让她爽上天了。

  像这样受虐产生快感的前提是有安全感,只要这样,SM才可以愉快的进行下去,通过刺激身体,然后形成一种让M心灵亢奋的物质。

  虽然屁股很痛,但是她丝毫没有因为疼痛而感到畏惧,反而觉得其中蕴含着一种猎奇的快感,很放松,很痛快,不用思考,只需要乖乖挨肏就好。

  后面的呻吟声越来越悠扬高亢,如泣如诉,艾玛发出的这种浪叫声让周素听了不禁产生了一种“被肏屁股一件幸福的事”的奇怪想法。

  尽管,她被玩的是后面,但是前面未经人事的花瓣依旧在分泌淫液,在疼痛的对比之下,更容易凸显出性快感的愉悦。她也忍不住拉着主人的手放到自己的穴口,求他帮自己手淫,掐自己的阴蒂,前后夹击,用手指为她带更多的快乐,而她则把双手伸进了衣领里面,握住两团白嫩的乳房,狠狠的捏着自己花骨朵般鲜嫩的乳尖,三重叠加的受虐快感,让她感受到了一种与世绝伦的深层次的满足,觉得自己通过肛交与主人建立起一种极度亲密的关系,打个比方,就好像是她作为奉献者在朝圣,把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全部奉献给信仰,全部奉献给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射在了她的小屁眼儿里,而她失神的靠在他的怀里,露出一个极度迷恋的笑容,感觉自己得到了净化,心灵都升华了。

 从上海回来后,顾青檀的生活逐渐步入了正轨,不断周旋于妻子与爱人之间,新的轮值表虽然没有公开,但大家都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不会随意去破坏这种暂时的和谐,也尽量不去打扰别人的时间。

  人的一生到底应该怎样过呢?

  顾青檀的回答是,普通人的一生,没有应该怎样过,只有可以怎样过,就拿他现在正在陪小女儿玩的这一款《宝可梦XY》来举例子,冠军和天王可以占据稀有的神兽,而普通人只能随便抓条虫子成为捕虫少年,开局能拿到御三家已经是万幸,算是中产训练家,而像是玩家扮演的这种主角试图捕捉神兽当冠军的改变阶级的人,应该会被叫做小镇训练家。

  所有人都跳不出这个框架,想要谋求改变的人还会被嘲讽。

  游戏画面里,原始回归后盖欧卡秒掉了雪拉比。

  “咦咦咦?怎么就被秒了,爸爸,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嘛~”

  裴旖坐在爸爸的怀里,转脸看着他,噘着嘴冲他撒了个娇。

  “打宝可梦对战还要人让?”顾青檀带着几分好笑,欺负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哼,我跟陈书颜联机玩的时候,她一直都是让着我的。”

  上次他带女儿出去玩之后,大家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姑且算是成为了朋友。

  裴旖跟爸爸说,虽然交到了朋友也玩得很开心,但还是不喜欢外面(主要是不喜欢有人跟她抢爸爸),于是顾青檀就把家里的一个房间改成了游戏房,有时间陪女儿玩玩一些全年龄向的游戏,父女俩一起享受二人世界。

  “要输了哦。”

  “爸爸,你坏!”

  裴旖有些着急,忽然心生一计,语气带着浓浓的撒娇味道,“我背后痒痒,我够不着,爸爸你快帮我挠挠。”

  顾青檀一笑,当即明白她在想什么,放下了游戏机,然后问道,“哪里痒?这里?”

  “哎,对,再往下一点,爸爸你把手指伸进去呀。”

  “舒服了吗?”

  “舒服,特别舒服~”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你们父女俩在干什么呢,嗯?哥哥……”

  见妈妈来突袭了,裴旖一惊,连忙缩回了爸爸怀里中。

  然后裴清茗就看到哥哥把一只手从女儿宽大的T恤下摆处伸了进去,正在帮她挠着痒痒,瞬间哭笑不得,走过去把手里的果盘放下,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女儿的脑袋,“死丫头,出什么怪声!”

  裴旖唯唯诺诺的,也不敢跟爸爸告状说妈妈欺负人。

  接下来,裴清茗坐在旁边的电竞椅上认真的看了一会,想起了来自己也是跟哥哥玩过游戏机,如今也没有想玩游戏的欲望了,于是起身走了出去。

  裴旖悄悄松了一口气,扯了扯紧绷得有点难受的内衣,感觉有点透不过气来,然后扭头看着爸爸,嘻嘻笑了起来。

  “笑什么?”

  她凑过去在跟他耳语道,“爸爸,我感觉自己的胸好像又变大了,刚才痒痒是因为内衣的带子勒着我了……”

  顾青檀怔了怔,心想,这是能跟爸爸说的话题吗?

  问心无愧就好了。

  他轻轻声道,“是不是该换内衣了,有时间跟你姐姐约着一起去逛街买吧。”

  “爸爸你不去吗?”她满眼期待地望着他,眼睛亮亮。

  可顾青檀只是拍拍她的头,转移话题道,“有时间再说,吃水果吧。”

  “不嘛,你也去,去嘛。” 她晃着他的胳膊撒娇。

  女儿的撒娇,在他眼里,一种信任和放松的一种状态,因此他并不想让男女之防的说教破坏这种氛围,只是避而不谈,用湿巾擦了擦手,然后亲手喂女儿吃着翠绿色的青提,比起葡萄的好处就是不用吐皮。

  裴旖不依不饶的闹了一阵,也就偃旗息鼓了。

  倘若这时换做是顾幽篁来操作,肯定是先把弟弟约出去逛街,然后再说这次是去买衣服顺便买几件内衣,然后在问他自己穿上好不好看,哪一件更好看,并且她以前就是这么干的,真是个小机灵鬼。

  “你自己拿着吃。” 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丝无奈,这丫头,有意无意舔他手指尖是几个意思?

  她轻哼一声,接过果盘来,背靠在他的身上,枕着他的肩膀,自己吃一个然后喂爸爸吃一个,过了一会儿,忽然直起身子,“爸爸你帮我把背后的排扣解开好不好,真的勒着我了……”她碎碎念着,“一定有印子了……”

  顾青檀半晌无言,默念了一句“问心无愧”,再次将右手探入女儿的上衣里,单手将她文胸背后的搭扣解开。

  那一瞬间,裴旖都有些发懵,您这是有多熟练啊?她穿了那么多年内衣都不会单手解扣……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她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唉,我的爸爸,是个花花公子,裴旖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双腮鼓鼓的,气呼呼的小仓鼠一般。

  “谢谢爸爸~”

  她回过头,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用道谢的借口,迅速地在他嘴唇上盖了个章,满口的提子香气。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是顾青檀却清晰的感知到了她的爱意,他挑了挑眉,顿时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女儿的下巴,“偷袭是吧,爸爸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不准亲嘴儿,不听话了是吧?”

  她咬着樱唇,“亲了就亲了嘛……”

  顾青檀的脸越靠越近,本以为女儿会躲,谁知道她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那摆烂的小模样,也像极了他之前的样子。

  他不禁哑然失笑,真不愧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是啊,亲就亲了呗,他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打女儿的屁股。

  况且慈父多败女,他对她一直都很溺爱,狠不下心来去纠正这过度的依恋。

  裴旖见爸爸没有生气,就忍不住想得意的笑。

  “傻笑什么。”他捧过她的脸来,与她额头抵着额头,然后抬起来轻轻一碰。

  裴旖哎呀痛呼一声,伸手捂着额头,有些嗔怪的瞪着爸爸。

“长记性了嘛,不许有下次了。”

  顾青檀伸手摸了摸小女儿的额头,发现连红都没红,并没有什么大碍。

  裴旖靠在他身上,轻轻巧巧地答应道,“好的呢~”

  接下来,她又继续问他道,“爸爸,我能邀请陈书颜来家里一起玩吗?”

  “嗯,不过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哼哼,不告诉你。”裴旖放下果盘,伸手去拿手机,然后和陈书颜发着微信。

  其实呢,她只是觉得陈书颜一定能够在游戏里帮她报仇而已。

  过了一会儿,顾青檀走出了游戏房,在女佣的指引下,找到坐在花园里,喝茶聊天的裴清茗和乔雨荷。

  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和和刚摘下来的的花。

  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坐在一起,见到他来了,急忙放下杯子站起来。

  他笑吟吟走过去,握住了妹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今天裴清茗穿得是一件淡黄色的长裙,轻纱的质感,点缀着一朵玫瑰,雪颈上佩戴一条色泽圆润的珍珠项链,胸前的一抹雪白与珍珠比起来毫不逊色。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视线落哥哥的身上,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身穿白色套装的乔雨荷向他微微弯腰行礼,他望着她,开口道,“小乔,帮我个忙,替我开车去接个女孩子来家里。”

  “好的。”

  乔雨荷当即点了点头,不问缘由,听着他对自己发号施令,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已经知道了他曾经在社会层面上“死”过一次,也知道他现在的名字叫顾青檀,是她的男主人。

  在问清楚时间地点后,她就径自去了车库。

  顾青檀拉着妹妹一起坐下,自己吃了一口点心,然后剩下的全喂她吃了,

  裴清茗美眸含嗔,瞪了他一眼,问道,“你这次又约了哪个小姑娘?”

  他不禁莞尔一笑,“旖儿刚交的朋友,我在大学里认识的小学妹,喊她来家里陪旖儿玩游戏,那我就可以陪你了。”

  裴清茗歪头靠着他的肩膀,心想,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哼,她应该也是你的女人之一吧?”

  “不是。”他倒是回答很快,而且理直气壮,“当时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一直是把她当女儿养的。”

  裴清茗自持身份,不愿意去跟小女生争风吃醋,譬如上次去迪士尼,她也想去但没跟着一起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跟她们在一起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他伸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肢,用手指轻轻捏了捏她柔软平滑的小腹,换来她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随后手掌开始有节奏的按摩着她的腹部,时轻时重,时快时慢,肌肤渐渐温热起来。

  最近,裴清茗一直跟哥哥抱怨说自己有小肚子了。

  他也愿意帮她摸一摸,燃烧一下脂肪。

  其实,女人说自己胖了,目的很明显,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爱人的反应,让他多关心自己、赞美自己而已。

  他凑在她的耳边呼着气,“女儿今天也跟我说,她胖了,内衣都不合身了,(你)有时间带她去买一身……”

  裴旖那可不是单纯的“胖了”那么简单,或许是因为最近自抚次数增加和雌性激素的分泌,她的胸部最近确实变大了一点。

  闻言,裴清茗略微有些吃味,哥哥都没有想过给自己买内衣。

  自从他这个当爸爸回来了之后,每天对女儿都很好很好,俩人的感情就迅速升温,倒显得她这个妈妈有些多余了,可她又不可能真的吃自己亲生女儿的醋,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偏偏这时候顾青檀又那里在拱火,“茗儿,你说,你的衣服她能穿得上吗?”

  裴清茗一脸认真盯着他,“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她胡思乱想了很多,产生了很多奇怪的想法,包括但不限于“老公竟然认为老婆的胸跟女儿差不多大”,“哥哥在外面鬼混到已经忘了妹妹的罩杯是多少了”,“女儿穿着妈妈的衣服这像话吗”……

  但他只是随口逗逗她而已。

  “来,你自己摸!”

  她气得发抖,挺起酥胸,把他的手按在上面。

  顾青檀轻轻捏了捏,感受着那美妙绝伦的触感,然后凑过去在妹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声哄道,“不生气了,是我错了。”

  大就是好,胸大即正义。

  裴清茗得意的轻哼一声,然后自己也伸手捏了一把,确认一下。

  随后,她气鼓鼓的盯着哥哥看,气恼的想,他怎么会产生那种想法的?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哼,你呀,就是太宠她了,看她什么都是好的!该打就打,你以前打我的时候可从不手软。”

  就应该给她屁股一巴掌看她还发不发骚!

  顾青檀认同的点点头,“嗯,为人父母,以后确实要多管管她,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虽然哥哥说的十分含糊,但裴清茗马上就听懂了,他指的应该是在男女之事方面。

  对此,她毫不意外,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谁不喜欢他呢?

  裴清茗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她非常了解哥哥的性格,也相信他的人品——想到怀里抱着的自己的亲生女儿,他都不一定能硬起来……所以,只要哥哥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两人之间就永远不会真的发生什么,根本不用担心。

  而且之前,她也已经跟女儿谈过一次,明确告诉她,“他是你爸爸,你不能嫁给他。”

  这就是裴清茗旗帜鲜明的态度了。

  至于裴旖那边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努力开动小脑瓜,仔细揣摩着妈妈那句话的深意,或者说漏洞——是不是只要不嫁,别的干什么都行了?妈妈又没说亲亲抱抱也不许啊……甚至能隐隐从妈妈的语气中读出一丝默许的意味来。

  ……

  “你打算什么时候收了雨荷那孩子?”

  裴清茗的声音柔柔的,就好像古时候的大妇在说,官人,你看我年龄也不小了,你也该娶个小的了,要不左右邻舍肯定说我善妒,要不我帮你相一个娘家的妹妹,你看中的话就点个头,剩下的由我去操办,行不?

  顾青檀随口回答道,“等她觉得自己能在我心里值几两银子的时候,会主动来找我的。”

  你那哪是挑的小妾啊?分明是买来的丫鬟!

  闻言,裴清茗哑然失笑,“你们两个在玩什么哑谜呢?”

  于是顾青檀跟妹妹进一步解释道,“她的心态就不对,就跟把自己当成了古时候卖了身的丫鬟似的。”

  主仆关系,这根本就不是爱情本来的模样。

  他顿了顿,然后说道,“可能跟她的原生家庭有关吧。”

  “我猜,她家应该属于孩子多的那种,她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幺,而是中间的那个,平时在父母嘴里。除了听话,没有别的优点……”

  裴清茗微微点头,表示全说中了,又补充了一句,“雨荷她家庭条件确实不好,当初差一点就因为学费问题上不了大学。”

  顾青檀继续分析,“其实呢,每个人在心里都会对自己和他人进行一个价值估值,而小乔的问题就在于,她对自己的估值特别低,甚至不如还她身上穿着那条内裤值钱,简直就是低到了泥泞里。”

  “而这种自卑心理反应到了行为上,就变成了卑躬屈膝,总认为自己比别人下贱。”

  裴清茗不禁回想起了乔雨荷刚进公司实习的时候:整天跑前跑后像是小跟班一样,端茶倒水,抢着干力所能及的事,就好像胸前挂着一个牌子:尽情使用我吧,每个看到的人都能随意指使她,实在是看不过眼,后来才让她做了自己的小助理。

  “连她自己都不拿自己当回事,别人谁还会拿她当回事呢。”

  顾青檀轻叹一声,换做是他,自然也不会爱上这样的女孩子。

  可是乔雨荷是妹妹送给他的婢女,出于爱屋及乌的因素考虑,也应该把她教好。

  所以他那时才会对她说,“我将来一定要改改你的性子。”  裴清茗醒悟过来,哥哥又在玩他那一套养成游戏了!

  自己不就是被他从小娇惯养大的嘛,很多事也是他手把手教的,在高中毕业后就跪地立誓,私订终身,最后她也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哥哥,从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妹妹,变成为了他的妻。

  念及往事,她的心中不禁一阵甜蜜。

  这时候,乔雨荷也把陈书颜顺利接回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向着这边走来。

  裴清茗凝神望去,来的那位少女甚至比女儿还漂亮几分,穿着淡雅的白裙子脚踩一双小白鞋,双腿像是舞蹈生一样又细又直,

  身上还萦绕着一种轻灵柔媚的气质,比花园里开着的茉莉花都还要馥郁,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身材太瘦削了,下巴也太尖,一副小狐媚子相。

  虽然觉得这孩子的面相不太好,天生是当小三的那种料,但既然是哥哥的学妹,女儿的朋友,裴清茗自然会好好招待。

  “学长好~”

  “裴姐姐好。” 陈书颜乖巧礼貌地问好。

  说实话,她心里很喜欢这个阿姨,感觉跟自己的妈妈很像,成熟的身体里还留有着一股少女般的娇俏,叫她姐姐一点也不面前。

  这孩子嘴真甜,不过叫她姐姐……裴清茗微微惊讶,下意识转头看着自家哥哥,想到了夫妻闺房之乐时出于情趣,爸爸姐姐互相乱喊,一时间竟然有些羞涩。

  顾青檀笑意盈盈地回望着她,一语双关道,“是应该叫姐姐。”

  闻言,陈书颜也悄悄地往他那边瞟了一眼,敏锐的发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坐得也没有距离感。

  裴清茗见状,不着痕迹地站起来,亲昵地握住了陈书颜的小手,眼神很温柔,“不用紧张,既然叫我姐姐,那就把我当成姐姐吧,走,进屋说话。”说着,就拉着她往前走。

  顾青檀和乔雨荷走在后面,随意的交谈了几句。

  “谢谢。”

  乔雨荷颇有些受宠若惊,她本人对他是十分崇拜的,以致于认为像自己这样的人能得到刚才那一句“谢谢”简直就是恩宠。

  “最近在干什么?”

  乔雨荷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在学做菜。”

  他不禁哑然失笑,这算什么,新娘修行吗?

  “有没有什么别的想做的事情?”顾青檀意有所指地问道。

  “嗯……”她下意识就想说“没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们之后,才红着脸说,“其实我特别想买内裤,一看到好看的内裤就忍不住想买,昨天刚去店里买了二十多条,花了我两千多块钱呢,反应过来之后心疼死了……”乔雨荷跟他聊起来这些私密话题来,倒是觉得十分自然。

  顺带一提,乔雨荷做24小时助理的工资并不低,在裴清茗的刻意照拂下,差不多每个月能拿20k左右,而且是14薪,像是上次跟着一起回老家出差什么,还会有额外的奖金和津贴什么的,同样是24小时待命,顾青檀以前给“养母”做总秘的时候,年薪税后是60w,比乔雨荷高了将近一倍有余,而且权限很大,总裁妈妈不在的时候,能够全权代表她做决定,而且像是商务出差,出席活动,顾兰芝都会额外再给他一份零花钱。

  裴清茗和顾兰芝,这两位做养母的时候的对儿女的所作所为都称得上是宠爱有加了。

  言归正传。

  听到乔雨荷的吐槽,顾青檀忍不住笑了起来,望向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轻视或者不屑,只有尊重和喜爱。

  他觉得,选贴身穿内衣这件事情,能准确的反映一个女人的生活品质和生活态度,甚至是作为评价女人是否活得精致的一个参考标准,说时候,也不需要特别追求贵的,但是如果是只会买那种十几块钱一件,质地一般,款式老土的,那么可以说这个女人在心里已经把追求美丽这件事放下了。

  而且退一步讲,很多人都有收藏东西的癖好,比如他的姐姐顾兰芝就特别喜欢收藏艺术品,因为当初他就是在艺术展上被人群挤丢的,说到底还是弗洛伊德的“童年创伤理论”,所以日后才会演变成一种“补偿心理”。

  “你小时候是不是根本没有内衣穿?”

  在他的印象里农村里,有些家庭条件差一些的孩子都不穿内裤的,甚至夸张一些,据说一些山区里穷极了苦极了,全家就只有一条裤子,谁要出门谁穿上。

  “……有是有的,不过是我奶奶的裤衩……”乔雨荷语气十分复杂地缓缓开口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军绿色的,打着补丁,还有一个缝上去的用来放钱的兜子……”说完,竟然觉得嘴里有些苦涩。

  顾青檀听了之后,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说什么安慰人的话,而是直截了当的轻声说道,“你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

  这句话出现在别的场合可能是性骚扰,而出现在此时此刻,却不像是出于任何情爱挑逗的目的。

  他只是告诉她,过去衣褴褛,而今穿锦衣,已经今非昔比了,是时候该醒一醒了,你的自卑,除了苦涩,换不来任何东西。

  贝齿轻轻咬住红唇,她脸颊微红,把米白色的制服包臀裙往下拽了拽,向他展示自己轻盈的腰肢,顺滑的黑丝连裤袜,圆润的大腿根,还有包裹在两腿之间的,她的骄傲。

  在随时都可能“社死”的案发现场,她的娇躯紧张的轻颤了一下,双腿并拢,竟然有些湿润了。

  乔雨荷檀口微张,轻声念道,“酒红色,牛奶丝面料,镂空蕾丝,贴身穿着很舒服,容易陷进去……”简直像是教人性感的魔咒。

  顾青檀当时就被惊艳到了。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里产生了一些欲望……被她勾起来的。

  于是快步走过去,轻轻搂住了她的腰肢,用自己身体遮挡住她,然后帮她提上了裙摆,笑道,“很美,如果刚才你的眼神应该嫌弃一点,那就完美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我做不到。”眼里仿佛若有光。  前方,裴清茗拉着陈书颜已经走远,走过了一个拐角,对此自然无从察觉。

  甚至裴清茗她还有隐隐约约有点刻意促成两人独处一会儿的意思。

  “嫌弃您,或者对您不敬,我做不到。”

  “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严肃。”

  这边,顾青檀的手绕到了乔雨荷的背后,抚上了那浑圆挺翘的臀线,然后熟练的帮她拉好后面包臀裙的拉链。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在他看来,小乔她是那种含羞草类型女子,说白了就是闷骚,而不是明骚。

  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宽衣解带,给他看内裤的颜色,肯定是有理由的。

  她俏脸微红,“……我只是发现,得到您的怜爱的女人,都能获得幸福。”

  随后,乔雨荷又进一步,解释了一下具体的原因。

  “出差的那一天,我在前面开车,也听到了你指点周秘书要买哪只股票……于是我就狠下心把房子、存款、信用卡,杂七杂八凑了一共270w,全部买成了股票,然后这只股票涨了4倍……”

  具体来说,乔雨荷买入的这支科技股,算是个典型的妖股。

  最初的时候,这只股票已经从上市之初的高位30元下跌到4元,市值缩水了90%。

  在她低位抄底之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股价就开始触底反弹拉升,在此期间,乔雨荷心情一直跌宕起伏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甚至一有空就要拿出手机盯着K线,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忍不住在16元时全部出货。

  随后,股价继续一路飙升到了27元,她虽然十分懊恼,但也只能安慰自己“已经赚得够多了,或许一辈子也花不完,做人不能太贪心”。

  谁知道,惊天大逆转来了!

  这家公司很快就公布了一位大股东申请清仓抛售的消息,瞬间就引起股价大跌,一夜之间跌回了10元附近,24元到27元的高位进来那一大批人全部套牢在了里面。

  此时此刻,乔雨荷心中唯有庆幸,只知道自己如果再贪心一点,就会倾家荡产。

  以她的见识和智力,根本理解不了为什么发生这样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事情。

  他怎么知道哪支股票会涨?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什么是做世上无我主?从字面上理解该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根本没有基督耶稣”,是想说不要依靠别人吗?

  她若有所悟,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乔雨荷在心里已经有点把顾青檀神化了,因为是他让她直接实现了“内裤自由”。

  在她朴素的观念里,相信善恶终有报,并且认为做人就应该知恩图报,一顿饭的恩情也一定要报答,之前对裴姐时是这样,现在对他更是如此。

  “您是故意的吧。”

  乔雨荷由衷道,“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觉得谢谢这两个字是这么苍白无力,但我还是要对您说是谢谢。” 说罢,主动向他献上了热烈的一吻。

  顾青檀听罢,也回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道,“还不算笨,听得出来我是在提点你,并且能做的无条件的信任我,也知道见好就收,这一点难能可贵,尤为值得奖励。”

  击鼓传花,所有人都不觉得自己会是最后接盘的冤大头,但现实是就是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大部分散户根本逃不出去。

  其实,不需要最后逃,也没必要最后逃。

  见好就收,落袋为安;见佛不拜,如来见我。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在车里跟外人谈论这种内幕消息,这姑且算是一场考验,就像是禅宗五祖弘忍白天用杖子敲击了三下石碓,六祖慧能遂心领神会,于半夜三更来到了五祖的住所,继承了衣钵。

  西游记中的情节,也是对这一典故的解构。

  如今机会给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乔雨荷仰头看着他,她的美眸亮极了,看着他时,都似乎是一闪一闪的有小星星,充满了爱意。

  顾青檀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部分。

  在此之前,她的心中没有对某一个体的纯粹的爱,或者说,她无法一心一意爱上别人。

  她的心已经被别的东西占据。

  ……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幼年时不幸,长大后便不容易顺利的爱上别人,由此产生许多种后果。

  一方面,可能会寄托于物,就会有所谓的“恋物癖”,比如过分迷恋女子的衣物和鞋袜。

  顾青檀恢复记忆之前就有点这方面的倾向,因为他的感情无法投射到“母亲”这一角色身上,只能投射到“母亲”经常穿着的制服,西装套裙上面。

  因此,单纯从这一点上来说,顾青檀作为一个“制服控”,跟乔雨荷是同病相怜的,只不过他的症状要更轻一些。

  这也是他会对她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费力去扶她的原因所在。

  另一方面,如果没法把感情全部投射在物品上,就只能反求诸己,投射到自己身上,从而产生“自恋癖”,有名水仙花综合症。乔雨荷恰恰是两者兼而有之的,心里期待被人爱着,却长时间得不到爱,时间久了,她便不再对爱抱有期望,长期强迫性的反复收集女士内裤,在镜子前顾影自怜伴以自渎,以此获得快感满足。

  之所以选择内裤,是因为内裤既实用又舒服,穿上之后还可以彰显女性魅力,增加自信,一条轻薄的蕾丝内裤,完全能让女人在昏暗的床头灯下变身女神。

  乔雨荷恰恰就是这么认为的,打个比方,就好比有人说绳子的价格多少取决于被绑的东西,绑在大闸蟹上就是大闸蟹的价格,而在她天真的价值判断中,如果自己穿了一条价格昂贵的顶级奢侈内衣品牌La Perla的内裤,她的身价也就与之相对应的增加了多少附加价值,类似于拜金主义的想法,很傻很蠢,但却是她包裹在极度自卑的柔软内心外面那层用于保护自己的外壳。

  这个保护壳确实陪她走过了那段弱小无助、孤独无助、无能为力的日子。  上台阶的时候,裴清茗默默松开了陈书颜的手,等待女佣过来给她开,陈书颜一脸乖巧的跟在裴清茗身后进了别墅里。

  说句题外话,这一点,跟顾兰芝有很大的不同,顾兰芝不喜欢有任何外人住在自己家里,打扰到自己的私生活。

  一进客厅,陈书颜首先望见的是现代轻奢风格装潢的大厅。

  她不由得暗暗惊讶,虽然早就知道刚认识不久的好姐姐裴旖是一个小富婆,可没想到她家竟然这么有钱!

  跟学长家的别墅比起来也不差多少,而且装修风格什么的都很像,应该都是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这一套全部装修下来估计要花费好几百万了……陈书颜承认自己狠狠地羡慕了。

  这时,裴清茗忽然回过头来问她,“书颜,你是想来陪我坐一会呢,还是直接上楼找旖儿玩?”

  “嗯,那个……学长他呢?”陈书颜有些不好意思地试探着问道,“他和乔姐姐为什么没跟过来呀……”

  裴清茗淡淡一笑,“可能有点生意上的事情,需要跟我的助理交代几句,应该一会就来了。”随即又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对了,他今天也是来找旖儿的。”

  陈书颜下定了决心,“那,我还是先上楼跟裴裴打声招呼好了。”

  “嗯,去吧。”

  ……

  花园那边,顾青檀还在跟乔雨荷总结着经验和教训。

  这一次确实是他在幕后坐庄操盘,大女儿顾幽篁做聚光灯下代言人,同时,这也两人名下的投资公司“苹果资本”的出道之战,经此一役,彻底打响了名声,给圈内人士留下一个极其深刻的印象。

  甚至有知情人不禁联想到了顾幽篁这位资本新贵的亲生父亲,那个在如日中天时解散了私募基金,只留下了一句没意思的男人。

  ……

  曾经有一段时间,裴清风曾经被一些为了吸引眼球的小报称为“中国的巴菲特”,“少年股神”,还说他有特异功能,说得天花乱坠,被不着边际的大吹特吹。

  实际上,他是少数几个通过数学建模彻底掌握了财富密码的人,在他的眼中,股市本质上就是一台取款机,只要有账户有密码就可以取走别人的钞票。同时,他也深刻的认识到了,金融行业并不创造和生产价值,它只是流通环节,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把别人的钱装到自己的口袋里,。是一种零和博弈模型,理论上不存在双赢解,应该见好就收,免得一直赢赢赢,日后输光光。

  可是,有的人就是宁愿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道消息,比如,裴清风是跟五台山上的大和尚们学会了能预测未来的神通,所以才能赚钱。

  这直接导致人家寺里刚修好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可是,他们也不去仔细想一想,大和尚们如果有这个本事,为什么还要问裴施主借钱修缮庙宇呢?

  因此裴清风严重怀疑,这个消息,最开始就是从他的和尚朋友哪里放出来的。

  其实在无论那个时代,比起干巴巴食之无味的真相,人们都更喜欢这个激动人心神话和传奇。

  并且,很多人都向往自己能成为资本神话里的主角,希望自己的故事能成为一段传奇,为人所津津乐道。

  可现实呢?

  现实只会狠狠的给你一巴掌看你还发不发癫!

  ……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主角。

  因为大家手里的牌和筹码都是不对等的,说得更加具体一点,就比如,股市是一个存在信息不对称的市场,今天谁掌握了内幕信息,谁就能赚大钱。

  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能一夜暴富,有人却一朝返贫的原因之一。

  在亲自经历过这残酷的一切之后,乔雨荷好像坐在井底的青蛙公主,观天时发现一朵不一样的云彩,然后就很他聊了起来。

  因此开始自主思考和觉悟,她心中恍然惊觉:股市其实是大资本在搏杀,像她这样小散户倾家荡产也不过是被殃及池鱼的牺牲品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她就不觉得自己这次赚了钱就有多厉害了,还不是靠着他的怜惜和爱护。

  此时此刻,乔雨荷的心中百感交集,因此语气中也带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先生,您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没有救世主,可在您转身就成为了我的神,我一个人的救世主。”她凝望着他,在她眼里他的轮廓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边,天神一般。

  他说要有钱,便有了钱。

  顾青檀哑然失笑,“我可不是什么‘少年股神’,是你们自己想当然的造神,然后又自顾自的拜神。”

  人们往往只看得见这神迹般的结果,却看不见背后蕴藏的东西,有句话叫做“不学数理化,生活处处是魔法”跟这一点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请您告诉我,能决定谁上天堂或者谁下地狱的人不是神又是什么!” 她不依不饶。

  顾青檀毫不犹豫的说道,“是规律。”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那么神就是规律。”

  这位神明不会出错,但是他的信众却会犯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错误,甚至还有些主教神父想假托神的名义去“我注六经”,犯了修正主义的错误,首先是善良,都会被温柔以待

  “另外,我还要纠正你一点,上天堂和下地狱的因果都是由人自己来决定的。”

  每个人都可以凭借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这并不是一句空话。

  往好的方向改变是改变,而往坏的方向改变亦是改变。

  佛经有云,命由己造,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听君一席话,她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怅然若失。

  顾青檀则像是洞察了一切似的,宽慰她道,“你可以同情别人,可以内疚,觉得自己不配一下子收这么多财富,这是好事,因为你已经触及到了财富的本质。”

  财富是如何产生的?

  三十年前,顾氏集团发家之初,顾兰芝的外公投资房地产赚了大钱,那是因为当时买房子的人,用光父母多年的积蓄,甚至背负了几十年的房贷,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人付出了代价(劳动)。

  风水轮流转,当年那一批咬咬牙狠下心在一线城市买了房子的人,通过把空闲的房子卖出去、租出去,从过上了枯燥的收租生活,这是因为租房子的人把自己的工资(劳动所得)的一部分交给了这些房东。

  而现在,乔雨荷通过炒股赚了钱,实现了财务自由,是因为急着赶来接盘的那批人,把属于自己的那份财富转移给了她,同样也是因为有人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所以,他说,“财富是由劳动和资本创造的,但归根结底,资本也由劳动创造的,而现在呢,通过出售劳动换取财富,和通过资本参与财富分配,这两者之间却存在着天壤之别,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乔雨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隐约知道,但是好像隔着一层东西,说不出来。

  “我是不是很笨……”

  说起来,她的大学专业是汉语言文学,这些东西也只是在公共课上听过,今年快三十岁了,毕业到今天都快五年了,早就忘干净了。

  毕竟不考研可能永远用不到,不是吗?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温声安慰道,“知道什么是不对的,就足够了。”

  自卑又善良的女孩子,才格外能得到他的垂青,夏望舒是这样的,乔雨荷也是这样的。

  乔雨荷脸色倏然涨红,虽然已经知道先生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他现在的面相比她要还年轻上许多,还有身高差……总之,他摸她的头,甚至比喂她吃那根东西还要令人感到害羞。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从上衣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给了他。

  “这里面有五百万,密码是……”

  出奇的,她竟然没觉得有多心疼,就好是中了彩票之后的挥霍一样,花多少的钱都觉得不是自己的。

  而顾青檀随手接了过来,“想让我帮你捐了?”

  乔雨荷愣了一下,自己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解决办法,马上低低地“嗯”了一声,顿时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再多的钱,也比不上他。  别墅二楼,陈书颜轻轻推门走进了游戏房。

  偌大的房间里,错落摆放着数张休闲懒人沙发,沙发两侧还放着小边几,在往左边是一个玻璃储物架,上面摆放着各种手柄,限量快键盘,实体游戏盒子,对面则是一台超大的索尼电视机。

  陈书颜心想,如果用来看动漫的话一定超级爽。

  正对着门的方向是明净的落地窗,搭配着黑金相间的窗帘,显得极其奢华,靠窗的位置则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电脑桌,上面有两台游戏机,两个电脑,两把电竞椅……为什么都是两个啊!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陈书颜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爱恋比赛被人抢跑的憋屈感——她和学长设想中的甜蜜婚后生活,裴旖竟然已经先跟他一起体验过了。

  事实上,裴旖一点也不喜欢打游戏,不过只要和爸爸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书颜亦是如此,她喜欢网络游戏,但最重要的不是玩游戏,而是在游戏里能见到那个重要的人。

  裴旖正站在落地窗边,回过头,见是陈书颜来了,似乎毫不感到意外,轻声招呼道,“你过来看呀。”

  陈书颜轻轻点了点头,快步走过去,从这个角度,透过落地窗,恰好可以看到庭院的花园。

  原来顾青檀和乔雨荷正手挽着手经过花丛。

  见到那一幕,她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惊愕,愣了几秒后,下意识地去观察旁边裴旖的反应。

  只见裴旖蹙眉鼓腮,抿着樱唇,随后轻声抱怨道,“怎么小乔阿姨也喜欢爸爸啊。”

  这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陈书颜耳中。

  听完之后,她立刻面色一僵,瞪大了美眸,扯了扯嘴角,内心开始忍不住疯狂吐槽。

  喂,裴裴,你把话说清楚啊,什么叫“也”,为什么叫他爸爸啊,这,这里面蕴含的信息量,未免也太大吧!

  “你刚才叫学长什么,爸爸?”她狐疑道。

  裴旖反应过来,扭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温柔得体的微笑,好似若无其事般搪塞道,“哎呀,你在说什么呀?”

  “等一等,裴裴,你先别急着装傻!刚才的事,你看到难道就没感觉吗?”

  “能有什么感觉,喜欢上我……哥哥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而且小乔阿姨成熟又漂亮,还有韵味……”

  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裴旖反倒是有些吃醋了,“哼,他们愿意交往就交往吧,不关我的事儿!”

  反正我只是女儿而已。

  裴旖生闷气了,不想多说话,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仰头靠着椅背,抬头望天花板。

  陈书颜嘴唇翁动几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你叫他爸爸,到底是你自己乱叫的,还因为你妈妈的缘故才叫的?”

  其实陈书颜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要知道,她可是能隐约猜到别的女人对顾青檀的好感度的。

  裴旖被问得一愣,“什么意思。”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刚才虽然是说漏嘴了,但是叫爸爸是因为他就是我爸爸啊,还有其他理由么?

  “就是,就是……”陈书颜把心一横,想着要不干脆直接就跟她摊牌算了。

  “裴裴,你喜欢是不是喜欢他。”

  虽然被点破了少女心事,裴旖却莫名觉得很高兴,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她轻声道,“是呀,我是喜欢他,你不也是一样吗?”

  “没错,我也喜欢他。”陈书颜小声地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也喜欢他!”绕来绕去,简直像是绕口令一样。

  陈书颜的话让裴旖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因为妈妈“行为不检点”,“出轨干儿子”的事情被朋友给猜到了。

  她颇有些意外地看了陈书颜一眼,似乎是压根没想到她竟然能看透这一点,觉得自己小觑她了。

  直觉还挺敏锐的嘛。

  接着,她仔细想了想,又觉得陈书颜应该不了解其中具体的是非曲折。

  于是,裴旖强忍着羞意,绷着小脸,一脸淡然地说道,“……所以呢,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不明白。”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还是来一起玩游戏吧。”

  陈书颜下意识捏紧了粉拳,有些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摆明了是想转移话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反倒是她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裴旖这么能忍,连这种奇耻大辱都忍了,倘若学长真的对她的妈妈有想法,想要母女双收的话,那她一定会……一定会跪下来求他不要这样。

  陈书颜是妈妈抚养长大的,她很爱自己的傻白甜妈妈。

  上中学的时候她就读于一所女校,因为长得倾国倾城,非常漂亮,所以有很多女生讨厌她,经常受人欺负。初一在体操队里得了奖,就有初二的学姐嫉妒她抢了自己的风头,为了教训她,带人把她堵在厕所里,扇了一耳光。

  而陈灵筠得知这件事之后,特别生气,立刻就花钱请了一群律师,去了欺负自己女儿的那个女孩的家里面,跟她的父母喝茶、聊天。

  她一脸认真地跟人家说,我都没舍得打过我家闺闺一巴掌,坏女人就等着坐牢吧!

  对方父母气急败坏,大骂她是神经病,哪有打人一巴掌就坐牢的?

  最后,那个学姐被拘留了十天,留下了案底,全校都知道了陈书颜家有钱,而且有个极度护短的妈妈,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见到了都绕着她走。

  ……

  “所谓你打算帮他点一个肯德基全家桶的套餐?”

  陈书颜她说话还是有所顾忌的,比较委婉。

  裴旖没有听懂什么叫全家桶,但也知道不是外面卖的那在,她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凝视着她,冷清的气质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没有资格管他的事,你懂了吗?他想玩就玩,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愿意把我当成什么人就当成什么,而我能做的只有爱他。”

  因为他是我爸爸,没有他就没有我。

  而你,又怎么能可能理解我们之间的这种源于血脉的感情呢,你又不是他的女儿?

  不知内情的陈书颜微微有些错愕,忍不住腹诽道,这哪里是喜欢啊,明明是无原则无底线的包容,这是当舔狗……

  不过,她很快就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也是学长的舔狗啊,恨不得就整天买个狗耳朵发箍戴着,再穿上白丝女仆装,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摇尾巴,不停喊着他“主人爸爸”,又有什么资格不满,发泄情绪,甚至是指责别人给他当舔狗?

  吃醋……说白了就是嫉妒了。

  陈书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为什么会嫉妒?

  不过就是看到了裴裴得到了我目前想要,但没有的东西。

  终究是无能狂怒,为自己是个废物找借口罢了。

  千万不要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楼上,裴旖和陈书颜正在因为爸爸的事情争风吃醋,而楼下,顾青檀他们三个已经见了面。

  一见到裴清茗,乔雨荷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下意识就松开了挽着“别人家的老公”胳膊,弱弱的站到一边,垂手而立。

  顾青檀顿时有些好笑。

  像她这样谨守本分、忠诚如一的丫鬟,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雨荷,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松手了?”裴清茗看着她,挑了挑眉,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会说你。”

  她是过来人,能看得出来雨荷雨荷对哥哥产生一种死心塌地崇拜、盲目的信任,这是源于对他的钦佩、崇拜、仰慕,以及发自内心认可,不可能伪装的出来。

  乔雨荷低着眉头,美眸流露出感激的神情,一声不吭。

  看到这一幕,裴清茗觉得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她简直太懂事了,担忧的是她自己选中的“代理人”,将来怎么去跟别人争呢?

  在裴清茗眼里,乔雨荷某些方面像极了自己,但在某些方面,却一点也不像。

  ……

  裴清茗年轻的时候,其实是个护兄狂魔,恨不得要得到哥哥所有的爱,一点都不分给别人。

  尤其是在兄妹俩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往后几乎就成为了一对连体婴儿,白天晚上甜甜蜜蜜腻在一起,即使是在外面,妹妹也会主动寻觅着一切机会,用尽办法想要讨好哥哥,想要跟他变得更亲密无间,简直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一样,一触即燃……

  好像她不多榨一点,就会被别人的女人抢走了那种感觉。

  毕竟那个时候,裴清风身上的桃花债太多了,换做是谁爱上他,都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当时上高中时名义上的正宫,夏浅眉也是因为如此,看着他身边的柳莺花燕,内心备受煎熬,所以在后来他向她求婚的时候,觉得自己只是庸脂俗粉,配不上他,才会想要不顾一切逃离这座城市,从南方的艳阳逃往北方的寒夜里。

  时光荏苒,兜兜转转。

  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切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命运的丝线仍然将所有人牢牢缚在一起。

  ……

  不知道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顾青檀把充满成熟的风韵的妹妹,轻轻搂进了怀里,轻嗅着她发丝间的气息。

  裴清茗侧着身子,环着他的腰,把头靠在哥哥肩膀上,媚眼如丝。

  恍惚间,仿佛她觉得自己也变回了青春靓丽的样子,挽着哥哥的手,跟他第一个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抱着他,回忆起往事,裴清茗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羞涩甜蜜。

  然而,甜蜜过后却是辛酸。

  哥哥在他们情浓炽热的时候,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再后来,是曲终人不见。

  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这些年,她为他流下的眼泪,委屈到能让长城再倒一次。

  好在最后的大结局是幸福的,他现在回来了。

  裴清茗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但发现根本对他生不起一点气来,心里只有感恩,谢天谢地。

  长达二十年的冷静期,并没有削减裴清茗心中的爱慕,反倒是让她想通了许多事情。

  吃醋有什么?分出个胜负又如何?

  人都没了!

  狐狸精又算什么?和陌生的女人上床又算什么?

  哥哥最重要,别的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至于顾兰芝她们的想法,跟裴清茗几乎也是如出一辙。

  轰轰烈烈的爱情,明争暗抢的爱情,那些东西,裴清茗都曾经拥有过了,也经历过了。

  他们之间的爱早就超越了伦理和生死。

  现在她渴望的更多是那种温馨浪漫、细水长流的平淡日子。

  对裴清茗来说,最大的幸福其实不是坐享荣华富贵,而是能和最亲最爱的人在一起。

  就像是是今天,哥哥抱着女儿在屋里玩游戏,她洗了水果给他们送过去,一家三口在一起这种天伦之乐对她来说,才是最美好的享受。

  ……

  乔雨荷默默站在那里看着,什么都不敢做。

  顾青檀忽然向着伸出了另一只手,她难以拒绝,慢慢走过去,抱住了他。

  “谢谢。”

  你来的正是时候.jpg

  “雨荷,你把手伸出来。”裴清茗柔声道,“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她下意识点点头,听话地伸出手来,然后就被裴清茗握着,一起伸进了他的裤腰带里,伸进了他的男士四角内裤里。

  感受着手上传来温暖甚至有些烫手的感觉,乔雨荷眼神迷离,身子一软,似乎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倚靠在他的身上。

  “你明白了吗?”

  她的俏脸上露出一抹迷茫,很快,似乎明白了什么。

  裴清茗开始批评着她,“他的欲望很强,做他的女人,不能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

  而乔雨荷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说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我……会第一时间帮先生解决。”乔雨荷脸颊绯红一片的,低声说道,“不管他想用哪里,都可以……”

  夫人在教训大丫鬟,顾青檀就默默听着,被两人合力握住夹在细腻的手心里,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其实,他对欲望的态度一直都是顺其自然的。

  倘若不理解欲望,人就永远不能从桎梏和恐惧中解脱出来,如果一个人只是去扭曲欲望,压制欲望,甚至是消灭欲望,那随之摧毁的可能是他的生活。

  最后,他打圆场说道,“刚才是我有事情要教她。”

  裴清茗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上学的时候,也没见你哪一次教我功课,不欺负人。”

  热恋的时候,跟她说这道题的解法,都要把手放在腰上搂着抱着说悄悄话。

  妻子翻起旧账来,顾青檀微微一笑,就不说话了。

  因为他又不能跟女人一样翻旧账,他更喜欢用行动说话。

  “嗯?茗儿,我以前怎么欺负你了?”

  说着,他从抹胸连衣裙的领口伸进手去,握住了她娇柔丰硕的酥胸,“是这样子欺负你了?还是这样子欺负你了?”

  入手的感觉细腻绵软又充满弹性,从指尖到手指仿佛深深陷入一大块香软的蛋糕里,拔不出手来。

  五分钟过后,在心上人不断的把玩之下,裴清茗也有些难耐的轻哼起来,圆润的美臀也跟着跟着扭动起来,一脸享受。

  “雨荷……你还在玩……快来帮我呀。”

  乔雨荷马上反应过来,从下面抽出手来,微红着脸,站在旁边脱下了那件米白色的套装,一点点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了里面跟下身的内裤是成套的酒红色蕾丝文胸。

  红色代表了诱惑,她脱下外套后,白衬衣下的红胸罩,就如同她外表干练下火热的内心,闷骚,更是有种别样的性感。

  感受到他火热的目光,感觉到他用另一只手把自己的文胸慢慢推了上去,把玩着她的凝乳,乔雨荷的俏脸瞬间变得更红了。

  其实,她的内心一直住着一个小女孩,渴望被呵护,被重视。

  突然间觉得,这样被欺负其实也不错。  “这,这是咱们俩能看的吗。”

  陈书颜咽了一下口水,俏脸微红,只觉得双腿发软。

  有一次,她跟妈妈去日本旅游,温泉酒店的电视机过了晚上12点以后就会有深夜频道,播放着像这样不堪入目的黄色节目。

  裴旖同样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捂住了滚烫的小脸,然后逃回到房间里,陈书颜紧随其后

  “你去把门关上。”裴旖在沙发上瘫了下来,脸颊红红看了一眼门外,拿起一个白色的抱枕挡住小腹,双腿并拢在一起,“是你最后进来的!”就像是最后一个睡觉的人一样要关灯。

  陈书颜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表现的镇定一些,去把门轻轻关上。

  “也没必要这样吧,学长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会把你一口吃掉……”

  说到“吃”,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圣母哺乳的景象。

  裴旖有些不高兴,咬住了下唇,“小乔阿姨这么能那样呢。”

  陈书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想到上次过六一还收到了学长的红包,有些喜悦,又有些悲哀,于是跟着心有戚戚焉点点头,“是啊,胸大了不起啊……”

  “我觉得吧……”裴旖轻轻叹了一口气,“咱俩说的好像不是同一回事。”

  “裴裴,我们是朋友吧?”陈书颜忽然问道。

  “当然啦。”裴旖真正的好朋友很少,屈指可数,陈书颜姑且算是半个。

  “那朋友之间是可以分享的吧。”

  经她这么一说,裴旖马上就明白了,轻轻摇了摇头

  “爸爸不是能分给你的。”

  有一些东西本来就是不能跟别人分享的。

  “谁说要分你的爸爸!”陈书颜狡辩道。

  虽然她总是“爸爸”、“爸爸”的叫着,但她在心里一直很明确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他的。

  由此可见,她们两个人对自己的定位是完全不同的。

  陈书颜反客为主,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想要和你分享我的男朋友,可以吗!”

  她的专业是国际贸易,卖期货还是会的。

  期货是跟现货相对而言的,简单来说就是约定好日后交货。

  “啊这。”裴旖不禁瞠目结舌,原来,话还可以这么说?

  陈书颜乘胜追击,继续提议道,“我们干脆结盟吧,将来一起陪他!你一三五,我二四六!”

  女人间的结盟,这就好比刘邦对韩信说,我要与你共享天下;又好比p社玩家跑过来跟NPC说,我愿封你做格拉摩根公爵。

  上一次,陈书颜向夏望舒这般提议,不料被她很轻描淡写的拒绝了。

  因为夏望舒读《中国历代后妃传》领悟到,皇后是不需要跟嫔妃结盟的,更不需要与这些妃子争风吃醋,只要没有做下罪大恶极的事情,也就不会被随意废除……她贴在书桌上勉励自己的人生箴言已经换成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而陈书颜这边,拿油盐不进的正宫女友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同样的话术,她拿来跟裴旖再说一遍,看得出来,裴旖竟然有些心动了。

  见状,陈书颜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得意之情,暗自欣喜。

  对不起了,裴裴,这一次,我要赢下所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到时候,我们各论各的。

  另一边,裴旖也不是没有那种心机小傻瓜,正相反,她天生冰雪聪明。

  两姐妹各怀心思,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算计谁。

  ……

  说起来。裴旖并非是看不到那些勾心斗角,只是不愿意理会罢了。

  在这一点上,她完美继承了来自父亲的高高在上的骄傲和居高临下的包容。其实,这本质上是一个关于“格局”的问题。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舍友因为裴旖家里有钱,讨好她不成,于是就组织其他室友排挤她,在背后辱骂她。

  大学中,少数人际关系复杂的女生宿舍就是这样,四个人能有五个群。

  面对这种庸俗之辈,裴旖反而能轻描淡写的一笑而过,根本不放在心上。

  因为爸爸曾经在信里,教导过她识人、用人的方法,他的原话是:

  当一个人不再相信知识和勤奋能改变命运,而是完全寄希望于通过溜须拍马、抱团取暖的人际关系这种手段去攫取权力和利益,这种人就是钻研小人,是喂不熟的中山之狼,不足为用……在人际交往中要提防他们的暗算,做到亲贤臣,远小人……

  于是裴旖第一时间找到辅导员,直接给个那个舍友调换了宿舍,而辅导员也趁机警告了对方一番。

  ……

  在裴旖看来,陈书颜也是一个“小人”。

  当自己对她还有用的时候,她可以好话说尽,甚至各种阿谀奉承地去讨好自己,想方设法地耐心哄着。

  其实,裴旖心知肚明,她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自己,想要跟自己成为好朋友,无非就是把自己当成接近爸爸的工具人。

  一旦自己对她来说没有用了,或者成为了她前进道路的障碍,她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

  所以,只听到陈书颜亲昵的称呼她为“裴裴”,却从来没有听到她叫过陈书颜一声“颜颜”。

  陈书颜只当是关系没到那一步,也没有放在心上,熟不知,别人实际上已经把她看透了。

  裴旖心想,不过呢,陈书颜坏得跟别人不太一样,她是那种可以为追求所爱之人不计代价的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的女人,那个恋爱脑瓜里,整天都在想着怎么讨好爸爸,变着法从她这里打听关于爸爸的信息,摆明了是挖空了心思想要当自己的小妈,傻得可爱。

  按照裴旖的看法,从头到尾梳理一下目前的局势。

  现在,就好比是正在举行一场女子马拉松比赛,参赛的选手有很多,坚持跑完全程的人都可以获得一份奖品。

  像是妈妈她们那些老一辈选手,由于资历的缘故已经跑过一次了,所以可以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非常赖皮。

  而她自己呢,赢在起跑线上,距离终点很近,但同时却又是最远的,而且到最后冲刺的阶段,应该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

  因为会被裁判判定为技术性犯规。

  但是,陈书颜她却没有发现这一点,两人掌握信息是不对等的,她不知道自己会被罚下场,所以误判了自己的实力。

  这让裴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明明陈书颜比自己要强上很多的。

  她跟自己比起来,起跑线虽然距离终点远了很多,但是她却是有冲线的资格的……而现在,她想拉上自己当破风手,陪她一起跑完全程,从结果上来看,是自己赚了的。

  因为,到时候她可以和陈书颜跑接棒赛了。

  想到“接棒”这个词的那一瞬间,裴旖的小心脏瞬间开始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在心里暗骂自己不要脸,完全是个逆女!

  过了一会,她轻声道,“还是算了吧,爸爸不是奖品。”

  有些人,根本就不是可以拿来权衡取舍,算计来算计去的。

  爸爸是,还有妈妈也是。  沙发上,乔雨荷闭着美眸,红唇之中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呻吟,素手正捧着顾青檀的脑袋,不断往自己高耸的胸前按压。

  柔软的酥胸贴在他的脸上,身上淡淡的馨香钻进他的呼吸里,很好闻。

  大多数男人都喜欢拥雪成峰,顾青檀也不例外。

  他手心里握着两个浑圆坚挺大小几乎相同的香瓜,光是坠手的触感,就足以让人心悦。

  靠近时,就能闻到很浓的脂香气,放进嘴里,即便是没有清甜的瓜汁可吸,也称得上是人间美味。

  而与之相对的,大多数女人也愿意放纵心爱的男人,俯身任其把玩,这是她们刻在基因里的母性使然。

  乔雨荷心中虽然羞不可抑,却也从这种游戏中获得了一种难言的强烈快感,瓜蒂顿时敏感的凸立了起来。

  这时,裴清茗顺势从一侧环上他的脖颈,用吻着他,用灵巧的香舌慢慢地在他的皮肤画着圈轻舔,偶尔用牙齿轻咬,品尝着属于哥哥的味道,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销魂至极。

  他在吃她,而她在吃他。

  “哥哥,你喜欢吗?”

  她在他的耳边气吐如兰,小手慢慢往下移,把玩着他的坚硬处,“我知道你会喜欢的,你一直都很喜欢齐人之福,齐人有一妻一妾……”

  闻言,顾青檀从那雪峰间抬起头来,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分妻和妾。”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我乃十二翼大天使.jpg

  裴清茗痴痴地望着他,意乱情迷中,她好像又看到了少年时代的哥哥——他身穿一身中山装,目光炯炯,英姿勃发,清秀的脸庞上展露出的笑容,是那般地温和,那般地坚定……思绪不禁有点恍惚起来了,仿佛看到两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裴清茗忽然想起了那个林白雁评价哥哥的一句话:如果清风他不搞女人的话,就该去搞风搞雨了。

  哥哥他必须要找个方式发泄,因此开后宫几乎是必然的。

  在想通之后这一点之后,心中也就没有了任何嫉妒之情,于是欣然翻身骑在他的腰上。

  “哥哥,我要~”

  她的身体柔若柳絮,朱唇轻启,软软糯糯的求欢之语,尾音微微上扬,刻意带着几分撒娇几分讨好,绝美的俏脸上有一种小女人的娇媚情态,非常可爱。

  乔雨荷在一边低着头,咬着唇,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给你,都给你。”

  他的回答似乎从来没有变过,妹妹,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

  如果说,之前同周素一起服侍哥哥,裴清茗心里多少还有点不舒服的感觉,现在辅助换成了乔雨荷,她已经可以做到毫不在意了。

  这是因为,裴清茗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的一部分投射到了乔雨荷的身上,换句话说,乔雨荷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她,变成了一个可以任由她随心所欲操纵的性偶。

  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因为爱情”就能够概括了的,而是已经变质了,或者说有点畸形了。

  具体来说,顾青檀对乔雨荷掺杂了一种名为“父爱”的成份。

  他觉得她可怜、弱小又无助,所以愿意用心去爱她、呵护她,点化她,帮助她快速成长起来,同时,也享受着养成一个能干的女强人的快感。

  而裴清茗和乔雨荷这边,则出于崇拜和爱意,对他萌生出了一种“圣母情结”,简单来说,就是通过无条件的奉献,对他好,然后达到自我精神的满足。

  用张爱玲的话说就是,卑微到了尘埃里,然后开出一朵花。

  这其实跟顾兰芝的“淫夫癖”一样,都是一种对现实的无奈妥协,女人和资产阶级一样向来都是善于妥协的。

  单纯就这一点,两者相较而言,裴不如顾。

  裴清茗自己领悟到的“不求独占的爱情才是爱情真正的模样”,只是一种出于圣母情结,或者说自我奉献的意淫罢了,并不是真理。

  至于顾兰芝,她确确实实做到了让自己“被戴绿帽子”这件事中获得了一定的快感——看着弟弟和别的女人欢好,她的内心既痛苦又兴奋,很容易就把自己代入进那个女人

  这同样也是一种另类的意淫方法,获得的是精神快感,自我满足。

  说白了,就是妥协之后的“精神胜利法”。

  试图回避现实中的斗争与矛盾,本身就是右倾主义!

  之前说过,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必然会情不自禁的去要求占有他,表达占有欲最基本手段就是渴望独占,“一世一双人”,如果不吃醋只能说明爱的还不够深。

  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倘若无论如何都不能达成“一世一双人”这个目标,想要的完美爱情再也得不到,却又不舍得离开那个男人,远走高飞,那么,最初的愿望就会随之修正,产生扭曲,就如同生长在玻璃容器里的植物,被迫改变了自己的模样。

  夏望舒便是如此,她在感情方面屡屡碰壁,因此被迫学会了“无欲则刚”。

  分手之后那段时间的痛苦,其实都是占有欲在作祟,最近这段时间,她让自己忙起来之后,也就没时间为男朋友出轨其他女人而痛苦了。

  然而一有空,小夏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他,甚至想要手撕了那些小三。

  她的心理也因此开始逐渐扭曲,逐渐黑化。

  而像是陈书颜这样隐忍,蛰伏,谋算,时刻伺机上位的女孩子,在爱情里才算是一个没有被扭曲的正常人。

  小陈的目的始终如一,那就是要嫁给自己心爱的学长,即便因此成为了坏女人,也在所不惜,只要不被学长讨厌就好了。

  一直以来,她兢兢业业的扮演着自己“小三”的角色,纵使牌运欠佳,筹码不足,也能尽力打好手中的每一张牌,她希望的不过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在后宫中占有一席之地,乃至幻想一下,将所有的情敌全部击败,让她们雌伏,让学长只需要好好的爱着她一个人就够了!

  不忘初心,当属小陈。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顾兰芝裴清茗她们因为已经打过了,所以愿意和平共处,而夏望舒陈书颜她们则更倾向于干上一架争个高低。

  事实上,战争于和平从来是交替出现的,没有任何一方是永存的。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因此,有后宫的地方就会有修罗场,修罗场过后,也会有真正和平和睦,美好安宁的后宫。

  ……

  裴清茗红着脸拉了拉自己的裙子,遮住了泛着潮红的娇艳肌肤,身子好似化成了一摊水,没有半点力气,直接瘫软在哥哥的怀抱里,喘息着,就像一条溺水的鱼儿,一副要快死了的样子。

  另一边,乔雨荷的表现要稍好一点,毕竟只是被摸出水来了,没有被直接按在沙发上狠狠欺负……

  顾青檀将妹妹拦腰抱起,送回了她的房间,又去换了条裤子,然后转身去了游戏房。

  二十多分钟不算短,女儿该等急了吧。  顾青檀一进门就看到两人对峙似的场面,见她们都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于是随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学长!”陈书颜十分惊喜,“没什么!”

  也不问他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才来。

  另一边,裴旖的反应更直接,一言不发,直接站起身来就扑到了爸爸的怀里,乳燕投林一般,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顾青檀一把接住她,将她搂在怀里,看向自家宝贝女儿的眼神,要多宠溺就有多宠溺。

  女儿的身子软软的,此刻紧紧地黏在他身上,该感受到的和不该感受到的,他全都感受到了。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要不然的话,男人的某些条件反射可不是凭借意志力说克服能就克服的。

  “怎么了?”他柔声问道。

  她仰起脸颊望着他,小声撒娇,“不许问,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

  这是自己应得的奖励,成功抵御住诱惑的奖励。

  顾青檀默许了,任由女儿的少女酥胸挤压在他的胸膛,挤得变了形状,从玉团变成了玉盘。

  她却完全不觉得害羞,只余下满心的欢喜。

  而默默站在一旁的陈书颜可不觉得欢喜,她只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心里快要嫉妒死了,面上却必须保持笑盈盈的模样,然后装出略微有些惊讶的样子来。

  “哼,看来学长无论到哪里很受欢迎呢。”她装模作样感慨了一句。

  陈书颜默默想道,既然裴旖能做到不把学长当成筹码,那我也能做到。无论看到什么,我都会当成跟学长之间的小秘密的,不会告诉别人的。

  顾青檀莞尔一笑,瞧这话说的,小女儿家的那股子醋味快要溢出来了。

  其实在他眼里,陈书颜已经是最不需要他照顾的那朵玫瑰了,她除了一开始的那段时间需要精心的照顾,等后面自己成长起来之后,就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在她身上了,因为她是属于那种独立自主自强类型的女子,男人照顾的越少她成长得就越好的。

  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终于有时间坐下来跟她面对面的聊一聊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坐。”

  陈书颜马上听话的坐在了沙发上,从听到学长下达命令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他的小狗腿子。

  学长,如果可以,我还想再当一次你的小干事……

  顾青檀怀里抱着裴旖,没有过多的寒暄,没有问陈书颜最近过得好不好,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打算什么时候来我这里实习?”

  等暑假结束,陈书颜开学就要上大四了,按照他们扬大的惯例,大四上学期一般就没有必修的课程了,每个人按照自己的学分情况查缺补漏,因此也不需要按时返校,可以去各奔前程了,该考研的考研,该考公的考公,该实习找工作的实习找工作。

  而陈书颜恰恰是不打算考研的,甚至连保研的机会都婉拒了。

  顾青檀对此很清楚,她是铁了心打算等一毕了业就来投奔他这个学长。

  这也是两人之前就说好了的事情。

  陈书颜一脸认真说道,“随时都可以。”

  顾青檀笑着摇了摇头,半开玩笑道,“以后给我打工的时间还很多,所以没必要太着急被我剥削。”

  陈书颜娇嗔瞪了他一眼,什么剥削,剥衣还差不多!

  心有绮念,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显得愈发妩媚撩人了。

  她也半开玩笑道,“那,学长。人家要是不想打工呢?”

  学长,人家不想努力了~

  “不想打工那就创业。”顾青檀顿了顿,继续说道,“写份计划书给我,或者直接口述也行,觉得合适的话,我就投资。”

  陈书颜不由得怔了怔,压根就没想到他会支持自己创业,而不是说要包养她。

  关于这个,她心里确实有想法,组织了一下语言,当即兴致勃勃跟讨论他起来。

  “学长,我想开个花店,我妈妈也支持,说可以给我提供启动资金,但是我们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两人就开花店的事情交流起来。

  此时,裴旖正将精致的下巴抵在他的肩颈间抱着他,根本没心情听他们俩在聊什么,心里莫名其妙有些惆怅——因为明确的感觉到爸爸抱着她的时候,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岂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内心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再次意识到这一事实之后,难免让她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有些受挫。

  于是她气鼓鼓用小虎牙在爸爸脖颈的皮肤上轻轻咬了一口。

  脖颈另一侧,是裴清茗留下来的一枚清晰的吻痕。

  母女俩都是属小狗的。

  裴旖不知道的是,之所以他会没有反应,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女儿喜欢跟自己腻歪,所以在很多情况下,都是像刚才那样,发泄欲望过之后,才来敢抱她的。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同理,没有烧火棍的话,一样不能把生米煮成熟饭。

  此刻,顾青檀同样有些心不在焉,心想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注意过,旖儿的身材这么好……等等,这死丫头竟然没穿内衣,该打屁股了!

  他不禁有些有些动摇,心猿意马起来了,马上就开始转移自己注意力,开始“吾日三省吾身”。

  回忆着今天的所作所为,妹妹跟他抱怨,说自己有小肚子了想要减肥,他的第一反应竟然赞同,建议她有时间练练瑜伽,还能顺便多解锁几个体位……现在有时间了,回过头来仔细一想,女性的小腹就是该有点脂肪去保护子宫和卵巢,体脂率过低也会产生很多健康问题,并且“白幼瘦”这种主流审美只是资本审美,而不是美学,在这一切的背后所反映出来的问题,其实是他也在不可以避免的,逐渐朝着“恶龙”的方向靠拢。

  所以自省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一个人连自省都做不到,又何谈自我革命呢?

  陈书颜见他久久无话,而且瞧着裴旖还像是在勾引他,亲他脖子,分散他的注意力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嗔道,“学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呀?”

  “嗯。”顾青檀微微点头,像一心二用这种事情,他姑且还是做得到的,刚才在想事情的时候也听了个大概,于是随口指点道,“那就做饮品+鲜花综合体吧,这俩是互补品,愿意卖奶茶送女朋友的也不会介意再顺便买束花,或者换成半卖半送也行,对顾客而言,就相当于买一杯茶,还得到了一小束花。”

  这是他瞬间想出来的一个做爆款的创新玩法,打算采用的模式是花店和奶茶店结合,卖鲜花,做插花培训,也买饮品,但主要还是以鲜花店为主。

  “货源的话,需要你自己去找,毕竟这是一个长久的事情,我的建议是云南那边的花卉基地,现在云南的花卉在全国市场的份额能占到一半以上,以前我送你的那些花,十有八九产地都是云南的……”

  听到这里,陈书颜顿时芳心大乱,怎么能有人若无其事的说着撩人的情话!

  她的脸颊绯红如一树鲜艳的桃花,悄然流露出媚意。

  顾青檀看着学妹,手上隔着衣物轻轻摩挲着女儿的后背,略一沉吟,又继续补充道,“……地址我可以帮你选,logo和名字需要你自己想,至于客户前期的话我leukemia帮你解决,后续合作就需要你自己去跟他们沟通了,另外,去系统的学一学花艺吧……”

  陈书颜的商业嗅觉其实不算特别敏锐,但是她对自家学长,有着无条件的信任,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愿意听并且坚信,而且在她看来,鲜花对于女人具有天然的吸引力,奶茶也是如此,唯一的不好处就是怕发胖,而奶茶加上鲜花的组合,更是双重戳中了她的少女心,将心比心的话,大家也应该会喜欢的。

  “我会努力的!”陈书颜展颜一笑,笑靥如花,“谢谢学长~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下午,三人坐在一起,玩了会游戏。

  陈书颜和裴旖一左一右坐在两边,顾青檀则是被夹在中间,三人一起玩着3DS游戏机。

  原本是那种一人坐正好的沙发,两个人也勉强能坐,三个人就稍微有点挤了

  她们不约而同的把小脑袋靠在顾青檀的肩膀上,十分亲昵地一左一右搂住了他的两条胳膊,然后再双手握着掌机玩游戏。

  一般来说,女生大概只会认识皮卡丘或者蒜头王八等一些比较出圈的宝可梦,像是裴旖,她就有很多任天堂的周边玩偶和抱枕,其中也包括了一套伊布的全进化型,非常可爱。

  很少有能够做到对721种宝可梦如数家珍的,或者换句话说,很少有能够像她这样为了舔男神,跟他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从第一世代到第六世代,还有一些改版都去买来玩上一遍的女孩子。

  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宝可梦训练师了,热衷于去孵蛋刷闪,培育出6V的好性格强大的宝可梦,她做这些,不是为了愉悦自己,而是为了取悦别人,游戏只是达到其他目的的手段而已。

  与之相反,裴旖就不会特别关注宝可梦的个体值和能力这方面的,也不喜欢跟真人打对战,堪称佛系训练家。

  她虽然不太喜欢现实生活中的各种交际,喜欢宅在家,不喜欢出门,却也不会把游戏当做逃离现实的另一个次元。

  对她来说,游戏就只是游戏而已。

  两个女孩子对待游戏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了她们的性格截然不同,除了跟顾青檀的关系之外,她们两个的性格以及为人处事方式的不同,也注定了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好姐妹。

  顾青檀并不会评判谁的玩法更好,更合他的心意,因为这就违背了他挑选这个游戏的初衷,不同于马里奥,塞尔达这些游戏,终究目标是去救公主、斗恶龙,玩宝可梦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训练家,仅此而已。

  就跟他信仰马克思主义是一个道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一个右派,一个可耻的调和分子呢。

  如果是,顾兰芝和裴清茗因为他而妥协,他又何尝不是妥协于现实了呢?

  或许他是出于进步思想,是真的想要捐资助学、扶贫济困,但这些都是无用功,他这样的行为非但不能解决矛盾,只会暂时掩盖矛盾。

  这就好比,土壤都已经病了,还在撒金坷垃?

  即使施再多化肥都是徒劳的!花钱买肥料,救了这一茬,难道还能救下一茬吗?

  幻想用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就能扭转乾坤,改变历史的进程,怎么可能呢?

  大错特错!

  这些道理,其实顾青檀都懂,他两世为人,其实一直都在致力于解决这内心的矛盾与冲突。

  但他毕竟也只是众生,不是觉者也不是圣人,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无法忽视也不忍心熟视无睹,所以还是无奈的选择了调和。

  话说又回来,勿以善小而不为。

  发现改变不了,就不去做,静静等待着矛盾彻底激化,难道就是对的吗?

  不还是一样的大错特错。

  倘若以阶级矛盾不可调和、改善工人生活条件的只会挫折工人革命意志为借口,选择不去改善底层劳动者生活状况,,那他跟真正的资本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呢,你真的参与到了历史的进程中了吗?

  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这种人才是最令人不齿的。

  所以他不但要继续做慈善,而且还要一直做下去,即便是小恩小惠,即便是杯水车薪。

  这是基于他自己的内心的考量,是“离经叛道”的,但同时也是马克思主义的灵魂。

  ……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顾青檀留下陈书颜一起吃了个便饭,之后才安排乔雨荷把她送了家。

  饭后裴旖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心想终于可以在睡觉之前继续独占爸爸了。

  她先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小吊带就出来了。

  拿着毛巾走到顾青檀面前,对着他撒娇道,“爸爸帮我擦头发。”

  说完,故意伸了个懒腰,导致提上去的裙摆,只能遮住一点点大腿根,却没遮住那一抹娇嫩的粉红。

  顾青檀接过毛巾来,别过头去,“嗯,给我吧。”

  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场景,带给顾青檀的却只有尴尬。

  也不知道她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话,真该好好打一顿了!

  尴尬的原因无非是他有正确的认知,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却又无法狠下心来骂女儿一顿,直接断了她的念头。

  因为他的心里很清楚,之所以会屡次出现这种悖逆行为,归根结底还是他缺席了女儿的成长,导致她心里并没有形成一个正确的父亲形象,当初如果能陪她一起长大,现在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裴旖若无其事的甜甜一笑,转过身子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背靠着他的胸膛,还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裴旖那张精致的俏脸已经微微涨红了起来。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大胆勾引的事,以前只敢在心里想想,现在却真的做了出来。

  哼,不怪我,谁让爸爸下午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我一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然后承认我其实也很有魅力。

  裴旖在心中为自己行为不断开脱,寻找着借口,她微微侧身,方便去看他的眼睛,按照她现在的姿势,只需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她雪白的胸前,和含而不露的圆润饱满的酥胸。

  但顾青檀的只停留在她的胸前两秒就挪开了,继续帮她擦着头发想着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渐渐的把心里起的那股欲念压了下去。

  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在一开始的时候纵容了她胡闹,导致现在一度竟敢来试探自己的底线。

  裴旖似乎意识到了这点,微微勾起了唇角,“爸爸……”

  好看不好看?

  顾青檀轻咳了一声,温声道,“怎么了?”

  怎么了,还问她怎么了,她已经都这样了,爸爸怎么还不为所动,难道是还不够刺激?

  她也不要求别的,只要求爸爸能对着她硬起来,这个应该不过分吧?

  裴旖背对着顾青檀,忽然问道,“爸爸,难道我不好看吗?”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你真的从来对我没有一点感觉,没有一点点喜欢吗?

  她心里想着如果爸爸夸她好看,那她就随手准备打蛇随棍上。

  没承想,顾青檀根本就不上她的当。

  他温声道,“的确还不够好看,至于咱家谁长得最好看……”拖着长音,话锋一转,“那当然你老爸我了。”

  事实上,在他心里,女儿当然是一位绝佳的美人,虽然不如她妈妈那般成熟丰腴,明丽动人,但也跟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他心里想的,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漂亮女人那么多,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呢,所以故意把话题往偏的方向带,这也是他之前应付顾幽篁挑逗的惯用手法。

  裴旖顿时哭笑不得,心想,哪有你这样的爸爸!不过也还好,他没有回答说是妈妈……

  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那,我跟陈书颜比起来呢?”

  “半斤八两吧,反正都不如我。”

  裴旖闻言,不禁心中微嗔,知道爸爸是在故意跟她插科打诨,去开一些略显轻浮的玩笑,为了搅乱两人之间那无比暧昧的气氛。

  她转过头,看着爸爸眼神中自然流露出来的感情是亲情而不是爱情,心里感觉更加不舒服了,故意板着小脸说道,“她就是个狐狸精,整天就想着傍上你,你还要出钱给她开店,是不是真的想讨她做小老婆啊!”越说越委屈。

  裴旖倒不是嫌自家老爸花心,毕竟“裴清风”以前的风流事迹要比这过分的多,她只是觉得陈书颜配不上他,要找也起码要找一个比她强很多的,比如姐姐那种。

  如果陈书颜这样心术不正的女人也行的话,只会让她觉得自己也有机会……

  顾青檀微笑着看了女儿一眼,头发也差不多擦干了,于是随手扔下毛巾,然后伸出手捏了捏她雪白的脸蛋,“她是狐狸精,你能又比她好到哪里去呢,洗完澡内裤也不穿,一点也不害臊。”

  被爸爸点破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之后,裴旖顿时羞不可抑。

  不过她却在心里坚持认为自己没错,这简直太正常了。

  现在是夏天,又是晚上,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并且没有外人,怎么可能穿内衣!

  拜托,不穿超爽的好吗。

  而且,而且,自己身子有哪部分是爸爸没看过的,小时候给她洗澡的时候,早就被看光了。

  别太在意,不需要在意……

  顾青檀继续说着打趣的话,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琼鼻,羞她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伤风败俗’的女儿……”

  都怪这段时间自己对她太纵容,把她都骄纵坏了。

  虽然这话有些伤人,但是,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也很重要,裴旖听完之后,并不觉得爸爸是在对自己做荡妇的行为羞辱,但还是恼羞成怒了。

  因此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些事情,比如干脆亲上去,堵住爸爸的嘴,不让他说话!

  两人离得很近,几乎贴在了一起。

  她伸出玉臂勾着她的脖子,跃跃欲试想做点啥。

  就在她越靠越近的瞬间,他曲起手指,迅速地弹了女儿一个脑瓜崩。

  “哎哟!”

  男女之间那种准备接吻的气氛瞬间瓦解,被搅得一干二净。

  “爸爸!”裴旖瞬间就破防了,“你也太过分了!”

  竟然亲都不让亲了。

  顾青檀不禁哑然失笑,“你还急了,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只可到此,不可越过’,是不是都忘了?我看你就是屁股痒痒了。”

  “哼!”裴旖很快就觉得脸上一阵发烫,犹自嘴硬道,“那你打吧,就算是打烂我的屁股,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

  顾青檀挑挑眉,“好,那你自己过去趴好。”

  听他这样说,裴旖脸上更热了,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今晚终于是赢了一筹。

  随即趴在床上,湿发披肩,雪臀高高撅起,再无半点遮掩。

  只见屋舍俨然,门户紧闭,连一丝缝都没有。

  顾青檀忽然开口道,“旖儿,你还记得我们前几天一起玩过的那个游戏吗?我现在就觉得,是我把你的好感度刷得太高了,让你都被控制住了,变得根本不像是你自己了。”

  恋爱中的少女总是盲目的。

  裴旖故作冷静的轻声道,“爸爸,想让我讨厌你,打一顿也没有用吧,换个厉害点的呀,比如……”

  她还在拱火,话音未落,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啪”的一声脆响,顿时白皙的肌肤上,红了老大一块。

  她痛得浑身都在抖,却又觉得舒爽异常。

  平时爸爸总是都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还以为他永远不会生气的呢。

  因为爸爸曾经说过,对子女使用暴力是父母想建立自己的权威性,这是最后的手段,同时,也是最无能的手段。

  这说明,爸爸他已经拿自己没有办法了。

  因为被偏爱的那一方,永远都有恃无恐。

  他摇头叹道,“旖儿,你赢了。”

  裴旖轻轻“嗯”了一声,等着他的巴掌继续落下来。

  但是她一直没有等到。

  “你成功证明了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闻言,她瞬间愣住了,在她心里,爸爸从来与失败这两个词无缘。

  “时至今日,无论我怎么做,也无法弥补对你童年的陪伴与沟通的缺失,而在你心里留下的阴影,成为了我们之间永远的隔阂。”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裴旖想要反驳,她是如何成长,又是如何做到如此的优秀,这与她的爸爸、妈妈都是分不开的。

  “而我竟然想不到一种能在和你保持亲密的前提下,还能去纠正你的办法,这真的让我很难过。”

  这就好比不破坏一个玻璃瓶,却要拿出里面那个不知道怎么装进去的东西。

  裴旖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爸爸,谁说你没有办法的?你现在不正在做这件事吗!

  你一边满足了我对理想爱人的所有期待,一边告诉我,将来会遇到比你更好的人,然后不让我喜欢你,这不就像是把亲手我推入深渊,然后再告诉,以后我会有人拉我出来的。

  裴旖外表高傲,内心渴望却被人征服,她对那些对自己卑躬屈膝、拼命讨好的男生根本无感,甚至有一点点厌恶。

  可惜她家世太高,以至于身边几乎都是这种男生……

  她忽然嗤笑了一声,然后异常坚定道,“爸爸,我也忘了,我可是你的女儿,你一字一句,亲手教出来的。”

  说着,回眸展颜一笑,笑中含泪。

  “你未免太小看我的决心了,也太小看你自己的魅力了。”

  “如果喜欢一个人有错的话,我继续喜欢你,你继续打我屁股吧。”

  顾青檀沉默无言,女儿软硬不吃,柔中带刚,该怎么管教?

  他高高地举起手,对着那细腻丰满的雪臀狠狠的抽打下去。

  她低喘着,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女人在舒服的时候会呻吟,在吃痛时也会呻吟。

  爸爸刚才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打得非常重,火烧火撩的感觉正在迅速蔓延。

  这种“爱之深责之切”的感觉令人着迷,宁愿经常挨打也好过他对自己无动于衷。

  那一刻她感到浑身无力,整个人就像风筝,控制在爸爸手里,深深地爱上了他且无法自拔。

 说实话,有爸爸管教着的感觉真不错。

  喜欢爸爸打她,像小孩子一样被打屁股,然后抱着她哄哄揉揉……

  起初,她也十分惊讶,自己竟然会有这种“犯贱”的想法,心想难道自己是个M不成?

  后来才发现,自己只是太渴望自己有个爸爸,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疼爱。

  疼和爱,其实是两个不同概念。

  爱的范围是很大的,包括男女之爱和亲子之爱等等,但是疼就是疼,切肤之痛,简单明快。

  在爸爸的面前,可以被当成小朋友宠着,也可以故意调皮故意不听话,然后被讲道理被打屁屁,被说教“以后不许这样了”,被摸摸头被揉揉挨打的地方……这些想法,像是爬山虎的细丝一样在她的心里蔓延着,逐渐瓦解她的心理防线。

  说起来,裴旖虽然表面看上去比较清冷,但她在家里却十分乖巧,乃至于见到那些亲戚长辈时,表现得有些社恐,不愿意说话,很纠结,就像个害羞的小孩子一样。

  如果一个女孩在五岁以前失去父亲,那么就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也说明,其实她的内心非常柔软、敏感的,需要关爱,而渴望被打屁股这一点,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是因为她渴望被自己所喜欢的那个人抚摸、接触和亲密对待;从女性生理上的角度来说,是因为这能确实收获一定程度上的快感,首先是花瓣充血后的发红滚烫,其次是体内受刺激后分泌的内啡肽……说到底,不过是人体内的生理反应导致的错觉。

  可即便错觉又如何,如果非要冷冰冰的去解构一切,那么爱情也只不过是一场各种激素因缘际会的化学反应。

  那时候裴旖还很年轻,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爱情。

  她红唇微张,在愉悦与痛苦间的边界游走,从痛感中催生出快感来,顿时脸羞得通红,下意识高高地撅起屁股,臀瓣向后高抬,不自觉地前后摇晃,秘处已经春潮涌动,湿了一片。

  以前被妈妈打屁股的时候会哭,现在被爸爸打屁股的时候会湿,可能这就是长大了吧。

  顾青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那曼妙的身材,看到那浑圆挺翘的屁股,心情颇为复杂沉重,一方面因女儿的爱慕而骄傲,一方面又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无能为力”的感觉,

  没有当过爸爸的人,永远感觉不到那种“女大不由爹”感觉。

  对他而言,女人很多,而女儿很少,女儿喊着爸爸,然后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那个姿态,那是女人永远做不到的,那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愉悦和满足,他不愿让这种爱变质。

  进一步是自私,退一步其实也是出于自私。

  现在仔细想想,他似乎不够尊重女儿的想法。

  女儿在两人准备见面相亲的时候就敢逃跑,现在更是死犟,被严刑拷打也宁死不屈,反倒像是他成了朱熹那样的坏人。

  宋朝有个叫严蕊的,是个歌伎,色艺双绝,因朱熹弹劾唐仲友,牵连到了她,被下狱每天遭受鞭打酷刑折磨,她却始终不肯诬陷朋友,风骨贞烈这世上怕无多少女子可与之比拟。

  以前顾青檀就觉得,女儿就是这种至情至性,柔中带刚的才女性子,最典型的当属蔡文姬、李清照和谢道韫三人,就算是遍体鳞伤,内心也不会简单屈服。

  像这种奇女子往往有一个共性,她们大多情路坎坷,婚姻不幸,归根结底,无非是因为所嫁之人配不上她们的才情,而她们所追求的东西,在很大层面上其实也是与现实脱轨的。

  “才女多伤情”这或许只是幸存者偏差。

  但女儿现在这个样子,他又怎么能放心把她交给别人?所以刚才才会对她说出“你赢了”这样的话。

  比起承认失败,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此时此刻,裴旖正在期待着爸爸的下一步体罚,刚才那三巴掌虽说是重了些,但打得一点也不冤枉。

  这与单纯的家暴不同,其实更像是一种两人之间的博弈,类似你来我往的高手过招。

  现在轮到了顾青檀的回合。

  他此时就如同把玩棋子的棋手,也像盘弄文玩的老饕,手指轻轻划过女儿挨打后泛着嫣红的细腻肌肤,抚摸着她屁股上的巴掌印。裴旖打了一个激灵,心跳几乎漏了一拍,回过头来,妩媚地看了他一眼。

  整个安慰的过程是十分缓慢的,也是十分享受的。

  她轻微喘息着眯着眼睛,像是一只猫儿舒展着身体,根本无法拒绝被打以后再被摸摸,咬着嘴唇心想,自己真是贱,不配做爸爸的女儿。

  “疼么?”

  “疼,但是我活该。”

  她慢慢把双腿分开一点,方便他查看伤情,里面最娇嫩的地方也只是微红而已。

  顾青檀慢慢将她翻过来,轻轻抱起来,就像是抱着一只猫咪那样,一只手搂住她的背,用另一只手托住腿弯,让她正面跪坐在了自己腿上,这样靠得比较舒适,

  “以后还敢不敢了? ”

  她小声道,“下次还敢~” 用最怂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

  他轻叹一声,忍不住去抚摸她的脸颊,“一点都不听话。”

  “可是,会闹的孩子有糖吃。”

  “墨索里尼,总是有理。”

  “唔……”裴旖怔了怔,不解地微微蹙了蹙眉头。

  这其实是当年一部老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是讽刺墨索里尼总是能为法西斯侵略找出各种借口。

  裴旖并没有看过,但是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那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见微知著,她瞬间就想明白了,爸爸是想通过“装老”来跟他营造距离感。

  在不同的历史进程中,作为两代人如果没有共同的语言的话就会产生代沟,从而影响到感情。

  “爸爸,不许躲进过去里。”她一本正经道,“我可不想陪你玩红白机。”

  “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凑近一些,呼出的热气拂过他的耳边,感觉痒痒的。

  “我做过的梦都会成真,曾经有一次,你在梦里要了我,这个梦,以后在现实中也会发生。”

  “我们,逃不掉的。”

  这就是所谓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顾青檀闻言微微有些吃惊,缓过来后,开始仔细思考女儿方才的话。

  她说自己有“预知梦”的能力,这个他倒是可以尝试着解释一下。

  在荣格心理学上,这属于集体无意识的一种表现,可以简单理解为“人类共同的梦”。

  女儿在做梦的时候无意中沟通到了这种先验性的东西,从古至今,这样的例子也并不在少数,就比如神话中普遍存在名为大洪水的意象,还有对神明的意象,和对母亲的原始意象。

  “还有呢?”他觉得既然自己这么问了,女儿一定会说出她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裴旖轻轻摇了摇头,感觉心里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不知道怎么描述,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一时之间竟然什么也说不上来。

  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她晚上做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全部忘记了,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这对她也没有什么很大帮助,只是让她在看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会有一种“既视感”,觉得这件事自己好像已经经历过一遍了。

  闻言,顾青檀微微叹了口气,但看上去并不是很失望。

  因为他相信命由己造,未来是运动变化着的,由每个人自己创造的,或者说,是由人民群众创造的。

  如果把某些缥缈希望寄托到小女儿家家的“预知梦”上,那跟“不问苍生问鬼神”有什么区别?犯了严重的唯心主义错误。

  “不知道怎么说,那就不说,就当只是一个梦,忘了就好。”

  一般来说,梦境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天马行空、光怪陆离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根本记不住全貌。

  最容易被记住的唯有那些令人印象格外深刻的部分,女儿记住的是跟他那个了,真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叹息。

  “不行,怎么能忘!”裴旖不依不饶的说道,“我说会发生,就真的会发生。”

  恰巧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父女俩一齐循声朝着那边望去。

  只见裴清茗穿着一件淡粉色的丝滑真丝睡裙走了进来,樱花粉的少女颜色在她身上非但没有丝毫扮嫩的嫌疑,反倒自带一股优雅、慵懒的气质。

  进门之后,她第一眼就看见女儿双手勾在老公的脖子上,看上去正打算索吻,而自己站在一旁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你们父女俩的感情还真是好呢。”

  裴清茗美眸流转,望着女儿那种与自己九成相似的面容,似笑非笑道,“都霸占了一天了,可以把我的老公还给我了吧。”

  这种无奈,只有生了女儿的妈妈才能懂。

  听到妈妈的话,裴旖的脸色变得略微有些尴尬,默默低下头去。

  顾青檀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和一笑,出言替女儿解围。

  “你妈妈等急了。”

  裴清茗听了顿时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谁急了谁急了,那你今晚跟她睡吧!”

  这当然是气话。

  裴旖差点就脱口而出“好耶!”

  “那倒不用。”他笑了笑,搂着女儿的婀娜细腰,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柔声道,“乖,睡觉吧,晚安。”

  她心里既失望又欣喜地,点了点头,“晚安,爸爸妈妈。”

  最终,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夫妻俩手挽着手,走出了房间。

  裴旖趴在床上,把被子蒙到身上,缩成一团,只留下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眸从缝隙看在外面,后来觉得热了,才把小脑袋也伸出来,轻声嘟囔了一句。

  “这样让我怎么晚安啊。”

  ……

  另一边,顾青檀和裴清茗携手走在去主卧路上。

  两人四目相对,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的影子,也仅有彼此。

  世人都说,爱情的尽头是亲情,结婚在一起相处久了,激情随之消磨殆尽,夫妻之间变得就像是亲人一样。

  而他们则是由亲情到爱情的过程,是“逆”着行走,比起一般的爱情要更加牢固。

  裴清茗率先问道,“女儿又任性了?”

  这边,顾青檀伸出一只手臂揽住了妹妹的腰身。

  裴清茗被他轻轻一揽,便直接全部收入怀中,温顺地贴在了他的胸前,身子如水般一样柔软,虽然年近不惑,但心里似乎还是那个二十岁年轻小姑娘,依恋着哥哥。

  他如实答道,“何止是调皮任性啊,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撩拨我了,这丫头,吃准了我舍不得疏远她……”

  裴清茗默默听着,说实话,她心里感觉很平淡,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有感觉女儿,有哪里做得特别不对的地方。

  她对这件事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不鼓励也不反对。

  “所以,你的想法呢,现在改变了吗?”

  “说实话,我刚才已经动摇。”

  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动了妄念,对女儿起了一些不好的心思。

  一些想占有她的美好的心思。

  不过,若论心迹,人无完人,跟妻子坦诚说开了之后,他觉得自己不会去做了。

  ……

  世上只有两种人能做的心无妄念,一是死人,二是圣人。

  而他只是一个俗人。

  正因为是俗人,所以才要通过修行,放下妄念。

  从本质上说,这个过程一点都不复杂,说白了就是实事求是地去修正过去的错误行为,故名修行。

  反过来说,已经明知道是错的,还要继续去做,就叫逆行,违背常理,容易走火入魔。

  裴清风年轻的时候书读得太少想得太多,他那时候的思想其实跟一个人很相似,形左实右。

  但他比许多人进步的地方就在于,肯听人劝,意识到“与其苦想,不如研究马恩”后,做到了知错能改。

  想要判断对错,首先自己心中要有一把标尺。为此,他前前后后花费了大约半年的时间,将大部头的马恩不求甚解的通读了一遍,整个过程虽说是走马观花,但耐下性子看完之后,也自觉获益良多。

  那种经人引导点拨后思考,立地顿悟,自我认知觉醒的痛快和痛苦,也成为了他思想彻底转变的契机,同时,使他拥有了面对整个世界的自信,或者说傲慢。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在凭自己的感情和情绪,意气用事,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所以头脑清醒的人才会有傲慢的资本。

  回归到女儿这件事来,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在顾青檀看在,既然是亲子之爱,就应该摆放在亲情之下,然而总有人做不到,甚至明知故犯。

  这种人就枉为人父。

  他对裴清茗说道,“归根结底,不过是旖儿她在感情用事罢了,因为我们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份认知是不同的。”

  “我把她当女儿,是因为我见过她出生时那娇小可爱的模样,从那么一点的小团子到现在长这么大,就像是一场华丽的蝶变……我怎么舍得去把她抓起来,做成标本。”

  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去摸妻子的脸颊,昔日的红颜们似乎个个都失去了活力,变得任他予取予求,即便是开着豪车过着高贵奢华女人的日子,也像是变成了宛如失去灵魂的木偶娃娃,在爱他的过程中弄丢了自己。

  “旖儿叫着我爸爸,但她在潜意识里却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父亲,这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他叹了一声,“别的女孩子都是把男朋友当成是父亲,而她却是把我当成男朋友,因为我的存在,导致她产生了困惑,产生倒错。”

  “如果我再老一点的话,不像她的同龄人,可能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精神分析中的荣格心理学里有个名词叫做阿尼姆斯,是女人心中的男性意象,也就是梦中情人。

  在这个形象身上,有着女性认为男性所有的好的特点,而爸爸由于是女儿而最早接触到的男性,他的形象往往就成为了女儿最初的那位阿尼姆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两个人穿行过走廊,继续向着主卧室的方向走去。

  顾青檀忽然就不说话了。

  “哥哥,你最近又开始走神了……”裴清茗面露担忧之色。

  她担心他的病又复发了。

  “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别担心。”

  “在想什么?”

  “在想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如果重来一遍该怎么做,想怎么该培养小乔接班,想以前图书馆的一些事情,想自己怎么是一步步成了走资派,信仰是否还纯洁,想怎么帮小陈开一家花店,想新游戏就要发售了……在想女儿,在想你。”

  他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许多。

  “你的心思太重了。”裴清茗眉头微蹙,轻叹一声,“答应我,不要想太多了,好吗?”忽然想起了周礼教给她的法子。

  哥哥就是太闲了,所以才会喜欢思考一些形而上的问题。

  让他动起来,也就没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雨荷已经回来了,我让她先去洗澡了,现在也应该洗完了。”

  顾青檀搂着他的脖子,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红唇轻吐,“今晚,你就要了她吧。”

  “不着急,这事要慢慢来。”

  他解释道,“小乔她跟普通的女孩不太一样,该这么说呢,她的那些小癖好,在我看来还挺可爱的,并且也很懂事,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喜欢上她。”

  所谓的养成游戏的乐趣,就是看着对方慢慢的成长起来,从无到有,从R卡提升到SSR,将来无论成长为多么光鲜亮丽的样子,都有他的一份功劳。

  顾青檀很少玩手游,或许因为他已经在现实中玩过了。

  不过,用手游来比喻,似乎不太恰当,因为他追求的并不是犹如造物主一般对游戏角色的绝对掌控,符合XP自己的就练,想拆解就拆解,而是类似于爱花、养花、插花,并且享受着修剪花枝的感觉。

  被剪掉的只是多余的枯枝烂叶,日后萌生出的却是新枝嫩芽。

  两人到卧室时,乔雨荷已经洗完澡换上了情趣内衣,长发披肩,跪坐在床上等他们了。

  她被一条黑色蕾丝带蒙蔽双眼,隐约看见他们回来了,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裴清茗之前已经跟乔雨荷通过气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像女奴一样,天天穿着色情暴露的情趣内裤和裴姐被她的先生摆在一起玩弄,心头就泛起了一丝甜蜜,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是内裤一样,找到了最合适的主人,一切都完美极了。

  顾青檀目光平静地顺着她的俏脸往下看去,划过丰满的上围和纤细的腰肢,发现她身上穿的那套蕾丝镂空内衣,已经不是白天展示给自己看的酒红色,而是换成了一套黑紫色的。

  只见胸罩的左上方,点缀着玫瑰花纹的装饰,下半身配套的黑色蝴蝶结的吊袜带,以及一双又薄又滑的黑色丝袜。

  因为坐姿的缘故,关键部位被严丝合缝并拢的美腿挡住了一部分,不过从正面看来,包裹着丘阜的黑色蕾丝上,同样有一朵彷若雕刻出来花纹,繁复且精致,秘处在半遮半掩下变得更加神秘,有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乔雨荷一动不动,仿佛正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裴清茗轻声命令她道,“扮小狗。”

  她马上照做,躺下四脚朝天,屈起双手,露出肚皮,最后分开双腿,两只玉足抬得很高。

  在乔雨荷心里,无论只要是他或者裴姐说的,多么下流无耻的事情她都会服从。

  顾青檀的喉结明显上下动了一下。

  “吠。”

  此时的裴清茗似乎已经调整好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反而透露出一股女王风范。

  平日里,她在公司里就是一言九鼎的女王大人。

  乔雨荷听到命令,乖乖地“汪”了一声,像是打招呼一样。

  “吐舌头。”

  依旧是瞬间反应过来,立即伸出粉嫩小香舌,仿佛正期待着什么。

  顾青檀哑然失笑,摇着头问道,“你们怎么也玩起这个来了……”

  这让他想起了娜塔莎和艾玛的主奴关系,或许有时间可以带小乔去见见艾玛,说不定两人回忆共同语言。

  两人之间有着很大的不同,艾玛接受过数年专业的调教和训练,乔雨荷现在的这种嬉戏调情,跟专业的比起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不对,小狗见大狗。

  裴清茗也看得出来,哥哥他并没有很兴奋,这是为什么?

  “难道你不喜欢吗?”

  难不成,非要她亲自上阵才行?那未免也太羞人了吧……她的俏脸都带上了一抹羞红,心道,倒也不是不行。

  只要他开心舒服就好。

  顾青檀轻叹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很喜欢,做得很好,但是以后不要做了。”

  裴清茗闻言,笑容一滞,这不就是变相的说不好嘛。

  床上,乔雨荷原本有些情动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她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因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扮的还不够像,没有插尾巴的缘故?

  “为什么?”裴清茗替她开口问道,“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

  他摇摇头,“你们没有不好,是我不好,是这种方式不好。”

  接着,他给她们讲了一个《子不语》上的故事:

  ……

  相传,清朝乾隆年间时,长沙闹市上出现了一个外地来的兽人,非常稀奇。

  为什么说是兽人呢?

  因为那个人,看起来像一条狗,被主人用铁链子牵着,在集市上表演各种节目,就跟耍猴一样。

  兽人虽身上长满了狗毛,但五官却像极了人类,很聪明,懂人话,还会唱歌念诗。

  这就让围观的群众相当怀疑这狗的真假,而狗主人却一口咬定这就是一条狗,还让人不信上前来摸,大家使劲拽了拽,发现皮套确实是脱不下来。

  有人则认为肯定是用胶漆黏上去的,觉得自己上了当,于是就报了官。

  大伙到了县衙,那兽人连忙跪地求饶。

  县令便问那兽人,你既口能吐人言,那到底是人还是狗呢?

  那兽人想了想,说不知道。

  原来,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是人还是狗了。

  后来继续追查下去发现他其实是人,只不过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了,被当成狗关在狗舍中喂养,为了他将来能像狗一样表演才艺赚钱,久而久之,连他都不认为自己是个人了。

  虽然坏人用药水将狗皮粘在他的身上,打扮成了一条狗,但当他失去了人的心,皮毛也就彻底脱不下来了。

  县令有感而发,评价道,富人家拿牛腱子喂狗,把狗当儿子养,穷人家的孩子被偷走后,被当成狗养,唉,人心不如狗肺。

  随后当场判了人贩子死刑。

  ……

  旧社会把人变成狗,新社会把狗变成人。

  如果还是不把人当人看,还当成狗来看,那大清不就白亡了吗?  顾青檀引用了《病梅馆记》里的句子,做了一个总结。

  “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音七)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由是江浙之梅皆病也。”

  这就好比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猎奇的背后不过是某些手握资源的人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病态欲求而已。

  所以《病梅馆记》的作者说,穷予生之光阴以疗梅也哉,愿意竭尽我毕生的时间去治疗病梅!言外之意是他愿意去治疗社会的痼疾,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顾青檀跟他是同一类人。

  听完故事,裴清茗和乔雨荷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把床帏之事上升到了人生的高度,把简单的事情搞得十分复杂。

  在爱的游戏中愿意做角色扮演,本来是两情相悦的一件事,结果弄得像谁欺负谁一样,然而实际上谁都没有错。

  其实,多闻数穷,不如守中,懂得太多往往心里的杂念也多,听到的太多,反而徒增了烦恼。

  裴清茗忽然明白过来,分裂成两个人自己跟自己玩思辨游戏是哥哥以前经常喜欢做的一件事,每一次思维碰撞都会触发一个更复杂的理论。

  他一般不会把这些讲给别人听,唯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透露一些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说明,哥哥他在心里已经把雨荷当成自己人了。

  作为当事人,乔雨荷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轻声道。

  “我是自愿的。”

  她自愿为奴、为狗,匍匐在主人的脚下、身下,做出卑贱的行为,说些自轻自贱的话,即便被主人羞辱、殴打,依旧会摇尾乞怜,讨好地在他的脚面上舔来舔去。

  “自愿的也不行。”他摇摇头,断言道,“这是错的。”

  “而且你根本分不清。”

  按照某些人的观点卖淫与嫖娼还是“自愿”的呢!

  妓.女难道没有权利按自己的意愿使用、处置自己身体吗,嫖客难道不是按照按自己的意愿使用、处置自己财富吗?

  呸,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

  很多男人都嫖妓,并且不认为嫖妓有什么不对,但当精.液可怜巴巴的流出那一刻,也会痛恨自己TM批瘾又犯了。

  这些在他以前那个年代,其实都经历过。

  十月革命之后,在苏联有一种“妇女国有化”的观点。

  有人认为,既然共产主义社会,满足性欲的需要就像喝一杯水那样简单,这是就是所谓的“杯水主义”

  但实际上呢,这是资本主义的大妓院。

  性生活不仅应考虑到生理上的要求,还应考虑到两性关系引起的社会关系变化。

  换句话说,男人在跟处女上床之前都应该先想想责任,同理,女人也不能随意的就主动献身,甚至纵容自己滥交。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行为负责任,凡事自己想清楚就好。

  对此顾青檀的观点一直都是:如果仅仅是情侣、夫妻之间为了追求极致的刺激和享受,在不违反公序良俗或者妨碍到其他人前提下,无论多么淫.乱在两人之间都是可以被允许的。

  但如果是因为心理上的创伤而自轻自贱、自暴自弃,甚至是受到了精神上或者物质上的威胁和控制,比如遭遇了PUA、裸贷这种套路,都是坚决不被允许的。

  是心理问题的话越早干预越好,是违法犯罪的话就应该严惩不贷。

  在他看来,乔雨荷明显是属于前者——她有严重的心理问题,现在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帮她治疗,而不是趁机把她当狗一样来施虐和调教。

  这样只会使她的病情越来越重。

  其实,退一步讲,如果换做是别人,顾青檀觉得自己不需要太过担心。但小乔她不一样,她很乐意去抹杀自己的独立人格,去成为一个附庸,或者说工具。

  这种物化倾向是内生的,具体地说,她把自己看成了是能提供性满足的物品,,并且从中获得快感。

  倘若不加以纠正,继续陪她玩这种犬系女友的游戏,长此以往,她在潜意识中,就会慢慢觉得自己是一条小母狗。

  她将不再独立思考,丧失判断能力,变得对主人言听计从,每天带狗链、睡狗笼,心甘情愿去成为一条狗。

  所以,顾青檀才会说,她根本分不清,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心理问题才会这样。

  乔雨荷沉默了,为了反驳,她那拿出了“子非鱼”那套理论。

  子非狗,安知狗之乐?

  她说,一只狗狗过得幸福与否该怎么去怎么定义呢?

  有地方住,不愁吃不愁穿,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是的有一位真心爱她的主人,得到主人的喜爱,听到主人的夸奖,享受主人的爱抚,这就是最幸福的。

  如果手法好的话,狗狗会表现得很舒服……

  在乔雨荷看来,做好小母狗也并不是简单的一件事,首先,小狗也是要有尊严的,不是随便一条公狗都能骑上来的;其次,小狗也必须是忠诚的,一段时间里只能认一个主人。

  从来只见过变心的人,没见过变心的狗。

  有些不忠诚的女人,做出的那些苟且之事,甚至还不如母狗呢……

  最后,小狗是要是幸福的,她也希望自己的主人也是真心爱自己,并且不会随意抛弃自己的,如果主人不爱她,那她也是会很难过的。

  裴清茗在一旁听着乔雨荷的“小狗幸福理论”,羞得连脖子根都红了,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这说得都是什么呀!

  她就属于把调情和现实分得很清楚的那种,扮小狗这种事对她就像是女演员出演了一个角色,跟演护士、演空姐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而乔雨荷属于入戏太深的戏痴。

  “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并且愿意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幸福?很难说。”

  “幸福就是人的欲望被满足那一个刹那,往后就只剩下了无聊,人生就像一个钟摆,在痛苦和无聊之间中摆荡,得不到便痛苦,满足之后又觉得无聊……”

  乔雨荷闻言,微微眯了眯美眸,她可是一条特别聪明、善解人意的小狗,很快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爱情又不是辩论比赛,为什么要跟着他的节奏辩论,尝试说服他,

  这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一件事,因为学识渊博的他总能找到别的理论来反驳,道理总在他那边。

  随后,她意识到就应该把他拖到床上,然后用不要脸的精神打败他!

  这才是同一个水平线上战斗。

  她伸出纤手,指了指他的下面,轻声道,“可是,先生,您硬了。不难受吗?”

  顾青檀突然语塞,裴清茗也忍不住娇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愉悦。

  这才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方法!

  在她看来,哥哥他下面一直挺着,表情却淡淡的样子,最迷人了,兼具着浓浓的兽性与理性,配合上他那种英俊的面孔,很容易给人一种斯文野兽感觉,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裴清茗偶尔也会幻想让哥哥他面无表情上自己,发泄完后转身就走,然后留下她自己在床上嘤嘤哭,心里想着我是他的女人,我为他生儿育女,结果就被当成泄欲工具……想到自己这么受罪还这么伟大,真的会控制不住要喷出来了。

  圣母是这样的,善于精神高潮。  顾青檀仔细想了想,也许是自己那过于敏感苛求的性格在作怪,于是轻叹道,“是我的错,本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就因为我的情绪突然起了变化,想一些有的没的,连带着影响了你们。”

  他还沉浸在如何阻止女儿乱来的那股情绪里,迟迟没有走出来,

  而且似乎把乔雨荷也当成女儿来说教了……

  “您别这么说,我也有责任。”乔雨荷急忙道

  “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裴清茗从背后轻轻推了他一下,什么意思,他当然懂。

  这一次,顾青檀没再拒绝,走过去坐在了乔雨荷的身边,把她揽住,整个人抱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们用正常情侣方式的亲热起来。

  乔雨荷缓缓的将双腿慢慢向两侧分开,然后跨坐在顾青檀的大腿上,攀着他的脖子,两人对上了视线。

  她也紧张,紧张到身子轻微地颤抖,想去亲他的嘴唇,却又不太敢,只能一直老老实实的,但比起紧张,更多的似乎是兴奋。

  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以这种平等的姿态,进行亲密肉体接触。

  乔雨荷觉得,虽然给他咬自己也很舒服,但是这样被他抱着,注视着,更加令她快慰,死心塌地。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好像当飞蛾看见了火烛,船舶靠近了港湾,渴望爱情的千金小姐的遇见模样书生的状元郎。

  她脸颊泛起红晕,眼神迷蒙,将自己傲人的酥胸贴向他的胸膛。

  “您今晚要进来吗?我已经准备好了……”

  而顾青檀静静看着她清丽脱俗的俏丽脸孔,跟她咬耳朵。

  “本来是想等你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公司,意气风发当上女总裁之后,然后再要了你……”

  不去过早地采撷爱情果实,而是等到成熟,也许这就是养成游戏的意义吧。

  闻言,她既惊讶又觉得十分感动,心里还有一股浓浓的羞怯,像她这样的人,能成为大老板吗?

  想到这里,乔雨荷不禁颔首低眉。

  其实呢,在她心里,当不当总裁都是次要的,当一只温顺的宠物也挺好的,主要是想被他玩。

  那副场景,光是想想就令人觉得心痒难耐。

  “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裴清茗轻轻一笑,替自家哥哥回答道,“因为他喜欢你。”

  因为爱情,这是最使人满意的回答,于是乔雨荷也就不在追问。

  实际上,是因为顾青檀觉得在男女感情中不应该存在由经济地位决定的性剥削,至少还是资本主义妓院,压迫那就倒退回封建主义社会了。

  他在尽力构建一段相对平等的关系。

  “让我摸摸。”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有没有在骗人。

  说着,顾青檀伸出手往下摸到了她的情趣内裤,手指缓缓的在上面打转,乔雨荷情不自禁往后倒,却又被裴清茗抱在怀里,不让她倒下去,酥手抚上看她胸前的两团柔软。

  “啊,裴姐……不要捏,呜呜呜。”

  被他们夫妻俩上下夹攻,一阵阵强烈的快感顿时涌上她的脑海。

  乔雨荷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口中呻吟娇喘着,扭动着娇躯,骚.浪异常。

  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了,连蕾丝内裤都湿了一大片。

  好安心,被他们一起爱着的感觉……

  绝顶之后的娇艳身子还在一抽一抽的,乔雨荷喘息着,把脑袋放在了裴姐胸前高耸挺拔的雪峰之间。

  萦绕于鼻腔的是她身上的体香,还有从他的身上传来的清爽的味道。

  “嘤嘤嘤……”

  乔雨荷檀口中低低地发出几声娇媚的嘤咛,觉得身体里有种空虚的感觉。

  她很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渴望着一场粗暴猛烈的性.爱。

  但是顾青檀却只是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乖,今晚和你不做。”

  为什么?她下意识想问,但始终是没问出口。

  不可以恃宠而骄。

  很快,乔雨荷被放到了洁白的床单上,裴清茗就取代了她原本的位置,两人亲密拥吻的场景,尽数展现在乔雨荷的美眸之中,她却生不起一点嫉妒之情。

  裴姐,好美啊……

  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优雅贵妇人一般,而他也不比她逊色多少。

  接着,裴清茗双手撑在身后,一条美腿屈膝,脚尖点地,另一条高高抬起,足跟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开始摇动。

  这个体位就像是她最近练习的瑜伽姿势一样。

  乔雨荷呆呆跪坐在一旁,情不自禁的给裴姐磕了一个。

  “雨荷,你胡闹什么呀……啊

  裴清茗眼角含媚,风情万种的白了她一眼,“快过来……”

  “裴姐,我该怎么做……”

  “白天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乔雨荷两颊飞红,解开胸罩,再次将自己两对浑圆奉上,像是一位温情的母亲,还是处女的妈妈。

  处女妈妈,这称呼,实在是太令人羞耻了。

  三个人的肉体纠缠在一起,乔雨荷的十指穿过顾青檀的黑发,温柔地托着他的后脑勺,与此同时,裴清茗正在致力于用自己的吻痕覆盖女儿的吻痕。

  这样一来,两边脖颈上痕迹,就全部都是她留下的了。

  ……

  云雨收歇,裴清茗因为操劳过度,已经睡下了。

  顾青檀身上从身后双手环抱住乔雨荷的娇躯,柔声道,“睡吧。”

  她“嗯”了一声,就沉默了下来。

  要睡觉了,娇躯之上的情趣蕾丝内衣自然也就脱掉了,不过腰间的吊袜带,和那双黑丝袜没脱。

  顾青檀将她的那双黑丝美腿夹在自己两腿之间,在被窝里一起反复摩擦,那销魂的丝滑触感,紧紧贴着大腿根部肌肤磨蹭,让他感觉极为舒服惬意,美妙至极。

  此时此刻,香香软软的乔少妇,也慵懒地如同吃饱了的小狗一般,准备闭上眼睛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可是,忽然感觉翘臀像是被一根滚烫的烧火棍从后面抵住了。

  乔雨荷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是什么!

  “呜,怎么又硬了呀。”她不由得语气微嗔,“真是怕了您啦。”

  这都已经是第三次了,如果再加上白天那次就是第四次了。

  她正准备俯下身去,再次帮他口出来,却被他伸手制止了。

  顾青檀轻声说,“被你的丝袜给刺激到了,我自己蹭蹭就好了,睡吧。”

  见他坚持,乔雨荷自无不可。

  随后,顾青檀就挺着下身在乔雨荷的美臀后方摩擦,在她细腻的臀沟里进进出出,闯来闯去。

  乔雨荷也微红着脸,配合地微微分开双腿,迎合着那火热无比的物件。

  两条丝袜腿之间摩擦,还有他的手掌抚摸丝袜的留下的顺滑感,还有那不可描述的地方的美妙感觉,真的太爽了。

  没过多久,她的娇躯也跟着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顾青檀毫不意外的没有晨勃,他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感受到了一种微微的钝痛。

  他心想,最近是有点纵欲过度,有时间去找周礼一趟好了。  正当顾青檀在这边享受这齐人之福,顾兰芝却要去杭州出席一场经济峰会,与会者大部分是一些企业家。

  除了秘书和女儿顾幽篁之外,她还点名了要求夏望舒一起陪同。

  后宫派系之所以形成,就是基于人际关系网络。

  至于原因,夏望舒也很清楚,内心虽然诚惶诚恐,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当她把这件事告诉男朋友之后,他却说,没什么事,不用担心,就是带你去见见世面。

  这让她心里多少获得了一些安慰。

  到达了目的地之后,下榻的地方是一家坐落于西湖边上的五星级高档酒店,随后,她们四个人,两人一组,分别住进了豪华套房。

  让夏望舒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要和男朋友姐姐一起住,最初还以为她们母女俩住在一起,然后会跟那位秘书一起住呢。

  不过也还好,豪华套房有两个房间,而且每个房间是大床房,都有独立的卫浴间,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会议明天上午九点才正式开始,准备开会要用资料的事情自然也轮不到夏望舒来做,所以第一天基本上没她什么事,可以自由活动。

  顾幽篁也不在房间里,她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百无聊赖。

  房间里有个室内游泳池,可是她没有带泳衣,光着屁股去游泳,简直羞死人了,而且也不卫生,于是只能作罢。

  她正在跟男朋友吐槽这件事,每当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想他。

  【夏:我如果去买一件的话,会不会很败家啊?】

  结果得到了男朋友无情的嘲笑。

  【顾:傻丫头】

  【夏:因为家里有啊】

  【顾:房间里都会提供的】

  一般都是那种一次性泳衣,男式女式都有。

  【顾:你找找看看吧,实在找不到的话,可以打电话问前台】

  夏望舒微微一愣,原来是这样的吗,随即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挫败,她经常会在这样细节的地方,发现两人之间在眼界上的差距。

  可是为了配得上他,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夏望舒以前会看一些综艺节目,看得津津有味,现在则不会了,除了没时间要提升自己这个原因之外,还有综艺节目一季不如一季,越来越不好看了的缘故。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部综艺节目,第一季的时候很火爆,到后来就逐渐无人问津了。

  上一次跟他做.爱,还是上个周末,要知道,以前初尝禁果时,他总是一要再要,害得她整晚都睡不了觉。

  现在想想,那些日子似乎已经隔了很久,明明也没有过去多少年。

  一见钟情这件事,就像是一粒口香糖,被反复咀嚼,然后淡而无味……

  夏望舒正在emo的时候,顾青檀的消息发过来了。

  【顾:记得拍给我看】

  她瞬间又开心了起来。

  ……

  办公室里,周素推门进来,一身职业套裙,化着简单的淡妆。

  顾青檀放下了手机,冲她微微一笑。

  “什么事,素素。”示意她过来说。

  她轻轻点头,随手关上门,迈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过去,十分自然的坐在他的腿上,跟他汇报着工作。

  原来是欧洲市场那边事情彻底解决了。

  这当然离不开娜塔莎的帮助,娜塔莎名下的一家名叫格雷格斯的国际食品公司,已经成为了他的战略合作伙伴,有点类似于肯德基卖百事可乐,或者是麦当劳卖可口可乐的关系。

  顾青檀最近几个月,正准备联合娜塔莎的皇后资本做空英镑。

  到时候,在英国投资市场上,想必会是一片哀鸿遍野,而娜塔莎则能大赚上一笔。

  即便是现在,娜塔莎的资产也已经隐隐有了超过他的势头。

  在那之后,就该计划撤出英国了。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虽然欧洲是用欧元没错,但英国一直没有加入欧元区,从这一点其实也从侧面反应了他们对于欧洲大陆国家一直以来坚持的的态度。

  在顾青檀看来,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英国会退出欧盟也说不定。

  公司创业初期是很不容易的,但是在他这里却是那么的顺顺利利,就像一场开了简单模式的游戏。

  因为他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后宫集团,即使什么都不做,财富和资源也会向这边集中。

  圣经当中说,“凡是有的,还要给他,使他富足;但凡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去。”这就是著名的马太效应。

  有钱人,只会越来越有钱,穷人几乎不可能通过努力劳动来追赶上有钱人。

  ……

  酒店里,夏望舒脱下了西服装,换好了泳衣,毕竟是标准号的泳衣,她穿上去有点小,感觉挤着很不舒服。

  可是已经没有再大一号的了,心想算了,将就一下吧,然后就准备下到泳池去游泳了。

  在此之前,她先拍了一张自拍,给男朋友发了过去。

  照片里,她穿着一套白色保守系的比基尼,眉眼含羞,娇俏可人,清纯的同时,还有一丝丝妩媚。

  不一会儿收就到了回复。

  【顾:好看】

  【夏:再多夸夸我也没关系,我不会骄傲的】

  【顾: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这两句出自于《红楼梦》,用于形容王熙凤的。

  看到这里,夏望舒扬起下巴,一脸的骄傲。

  他们继续聊着关于泳衣的话题。

  【夏:我还是不喜欢白色的,一点都不衬肤色,还有点显黑】

  【顾:酒店里提供的东西一般都是白色的,这样显得干净,款式保守一点,也不容易出错】

  【顾:不过,再保守的泳衣穿在你身上也变得不保守了,你胸太大了】

  夏望舒听了感觉心里美滋滋,矜持地点头,也就36D,一般般吧。

  ……

  酒店的另一个套间里,顾幽篁简单地看了下手里的资料,觉得都是一些已知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

  顾兰芝坐在女儿的身边,母女俩今天穿得非常优雅,女儿穿着深蓝色的连衣裙,而母亲穿着同款的白色连衣裙,外搭黑色小西装,美得各具千秋,就宛如姐妹一般。

  “你炒股终于赚到钱了?”顾兰芝的语气淡淡的。

  顾幽篁哼了一声,“妈!之前两个月,我基本上每天都亏钱,终于赚了点,你还要嘲讽嘲讽我。”

  母女关系是人类最复杂的关系之一,

  因为,她们母女俩对于“女主人”这个身份都抱有野心。

  这种心态反应在生活中,就是无穷无尽的雌竟,比谁比谁的投资眼光更好,比谁身材皮肤保持得好等等。

  而且,由于身份的复杂性,很难说清楚,她们到底是把彼此当成了什么,母女?还是婆媳?  顾兰芝其实是一个典型的不会养孩子的反面案例。

  她一直都是富养儿子穷养女儿,这种穷和富不光体现物质上,也是精神上的,包括注意力的分配,关爱分配都会偏向儿子那方,

  富养儿很容易把儿子给养废。

  顾青檀能守住本分,没有恃宠而骄,变成骄奢淫逸的纨绔子弟,已经算是难得。

  他在顾氏上班的之前那段时间,也非常苦恼,毕竟一个二十多的男人,还这样被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或者说,控制着,每天跟她待在一起,就连私人空间也没有多少。

  而穷养女,则会让女儿陷入焦虑中。

  顾幽篁小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受宠,简直就跟旧社会的童养媳一样,反倒是一个“外人”获得了母亲的爱

  那个时候,全家人都不知道他们其实是有血缘关系的,是真正的亲人。顾幽篁也一直以为母亲她只是“重男轻女”,所以才会偏爱弟弟,对她更严格一些。

  这一切都是有先例的。

  顾兰芝小时候也从未从她的母亲那里得到过具有共情,或者同理心的爱。

  她自己也是家庭的受害者。

  一切都是因为弄丢了弟弟,顾父顾母虽然没有因此过分苛责小顾兰芝,但对女儿的态度也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几乎从亲人变成了陌生人。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不回家住,倒并不是因为工作忙,只是害怕回家,不想见到女儿……

  童年受到的创伤也是会在代际之间传递的,这就是所谓的家族创伤,宿命的安排。

  渐渐地顾兰芝也活成了母亲的样子,用母亲的对待她的方式来对待女儿,用她对待弟弟的方式来对待儿子,这似乎又是一种重演,一个轮回。

  但是像是重男轻女,偏心,不公平,乃至于限制子女的婚姻自由……这些其实都是属于封建家长的做派。

  事情本不必如此,痛苦和折磨并不是需要一份继承的遗产。

  ……

  对于母亲的打压,顾幽篁其实已经习惯了,她很早之前就学会了自我排解,学会了如何弟弟身上把缺失的那部分感情需要找补回来。

  说真的,如果不是弟弟一直对她无条件的好,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她觉得自己说不准会留下童年阴影。

  现在她的想法就是,一定要好好做出一番成绩来,不说狠狠地打妈妈的脸,也要堵住她的嘴!

  顾幽篁朝墙上瞥了一眼,那里悬挂的时钟指向十一点二十分。

  “妈,是不是该吃饭了?”

  顾兰芝闻言放下手里的鼠标,揉了揉眉心,“嗯,下去吃吧。”随后把秘书招了过来,吩咐了几句,让她先去准备,接着又望向女儿,“你去叫小夏一起吃饭。”

  顾幽篁有点惊讶的看了妈妈一眼,抿着嘴,有些不高兴。

  “妈,我都不知道你带那个夏望舒来干什么。”接着,又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看到她就不舒服……”

  “那是因为你觉得她抢了你弟弟,”顾兰芝顿了顿,“换成其他女人,你也会不舒服。”

  顾幽篁也觉得妈妈说得很对,凭什么她心爱的弟弟要娶别的女人?

  反正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娶她做老婆不就好了。

  于是反驳道,“谁说的,我就觉得夏望舒并非良配而已。”

  大学一毕业就逼婚,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分明就是冲着弟弟的钱才来的,而且吃相太难看了!

  顾兰芝转头看着自己女儿,表面不动声色,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有些事情,女儿还被蒙在鼓里。

  那天,周素从老家回来之后,跟她提了一件事情,她这才想起来,弟弟的后宫里还有夏浅眉这么一号人。

  毕竟,当时弟弟身边女人很多,也许她已经看穿了嫁给他之后的命运,所以才会选择以进为退。

  枕边人比不上天边人,活人比不过死人,这世间的感情大抵都是如此。

  倘若真的不爱了,后来也就不会被他再次找到了。

  女人的手段真是没得新意。

  “女儿,你应该感谢小夏才是。”顾兰芝用的是一副说教的口吻,以至于显得有些冷漠。

  顾幽篁气极反笑,“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臭女人抢我老公,还要我谢谢她?

  顾兰芝淡淡一笑,慢条斯理的回答道,“有人跑在前面替你破风,难道不应该感谢她吗?”

  顾幽篁闻言,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沉默了下来。她听得出来,妈妈这话意有所指,但还需要仔细想一想。

  “破风”是竞速比赛中的专业术语,指的是跑在队伍最前面的人需要承受了最大的风阻,紧随其后的人便没有了一开始那么大的压力。

  顾兰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如果没有夏望舒这个楔子,那么女儿极有可能只有趁着夜色跟她交换位置才有机会如愿以偿了。

  跟裴清茗在女儿这件事上的态度比起来,顾兰芝似乎更疯狂一点,她对女儿大逆不道的想法是欣然支持的,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来跟她说明事情的真相。

  仔细想想顾兰芝一直都是这样百无禁忌的,也确实不负她的大学同学给她起的“Faerie(小魔女)”这个外号。

  ……

  另一个套间,夏望舒冲凉结束,用浴巾擦干了身体,本来她还想跟男朋友视频的,让他欣赏一下自己的样子,但是既然他说在外面不方便,她也只能作罢了。

  哼,没有看到是他的损失,是他没有眼福。

  【夏:你在干什么?】

  【顾:和周秘书一起吃午饭】

  周秘书长啊……

  夏望舒心中一跳,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而

  且上一次,围在男朋友身边的那三个“老女人”里面就有她,现在每天两个人都一起上下班,种种细节,说明两个人的关系根本就不是工作关系那么简单。

  可是,即便是被她猜到了,发现了又能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夏望舒不禁有些气馁,我能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顾幽篁用房卡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夏望舒听到门响,下意识就用浴巾掩盖住自己的娇躯。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下身没有穿裤子,裸着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

  随后反应过来,来人是男朋友的姐姐,也只有她有房卡。

  两人四目相对,夏望舒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您有什么事情吗?”

  顾幽篁的目光在她高耸的胸前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她朱唇轻启,声音清冷而干脆,“穿好衣服去吃饭。”惜字如金。

  说真的,她对夏望舒真的是一点喜欢不起来,就好像两人天生犯冲一样。

  或许是因为姐姐只能有一个缘故?

  “哦哦。”

  夏望舒连忙答应着,又忍不住抬眸看了顾幽篁一眼。

  她已经认出来,对方身上穿的那件高定品牌的深蓝色连衣裙,大概要两万多一件……她也有,但是一直不舍拿出来得穿。

  在认识了男朋友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的奢华。

  平时他送她的一些衣服、裙子都没有标签,也没有任何logo标记,导致她上网查都查价格都不出来,简直是低调到极致。

  显得她像是个土妹子一样。

  “我在外面等你。”

  顾幽篁摇了摇头,根本不想看她换衣服的样子,扭头就走。

  “我马上就好!”

  她很快换上了一套黑白职业装,拿起手机,看见男朋友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顾:我吃饱了,你记得吃饭】

  她马上回复道,【这就去了】

  ……

  “公司里暂时没什么事需要你签字了,你也不用坐在这儿一下午。”

  顾青檀点点头,“那我就走了,你也早点下班。”

  “打算去干什么?”周素随口问了一句。

  他略一沉吟,自己的选择其实还蛮多的,于是随手拿过一张A4纸,就在上面写写画画。

  【选项一:去找周兄聊聊】

  【选项二:陪书颜去看商铺】

  【选项三:回家找静姨】

  【选项四:坐飞机去杭州】

  【选项五:带小乔去找小狗玩】

  ……

  周素一脸好奇地凑过去,看到内容之后,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哼,翻牌子呢?”

  顾青檀望向她,闻着她身上散发着一阵阵清香,玩笑道,“那爱妃,你说说看,朕应该翻翻谁的牌子?”

  闻言,周素眼波流转,伸出了她的纤纤玉指,点了亲姐姐的名字。

  “德妃啊,那好吧,就依爱妃。”他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伸手一把拉住她的皓腕,让她跌坐在自己的怀中,感受着两瓣翘臀那柔软的绝佳触感。

  “姐姐是德妃,那我是什么?”她贴着他的胸膛撒娇道。

  “你是贤妃。”

  周素轻啐道,“我呸,一天到晚忙死人了。”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娇笑了起来。

  “玩谐音梗小心扣你工资啊。”

  两人笑闹了一阵,然后继续抱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

  “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周素轻轻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算了吧,姐姐脸皮薄,你这是打算要了她的命……”

  “好吧,我真的走了。”

  虽然只是两人开玩笑,他真的有些在自家温柔知性的小秘书身上,体会到当昏君的乐趣了。

  中午在饺子馆吃午饭的时候,她还特意去找老板给他要了一碗陈醋,可以说是对他体贴入微了。

  ……

  “这是原产自意大利的黑醋,请您淋在烤榛蘑上面食用。”

  听着服务员的介绍,想到这是第一次跟男朋友的妈妈一起吃饭,夏望舒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或者做错了事,给未来婆婆留下不好的印象,尤其这顿吃得还是看上去就很高级宛如米其林餐厅的西餐。

  其实中餐也好,西餐也好,在顾兰芝眼里都一样只是食物罢了。

  不过在外国人心中的中餐往往意味路边价格实惠的中式快餐店,但实际上,他们吃进腹中的,只能算是一些改良过口味之后的小吃而已。

  在国外,真正的那种正宗的中餐馆,很少很少。

  从美国留学归来之后,顾兰芝她变得更加青睐正宗的原汁原味的高级中餐。

  上次跟裴清茗一起吃饭,两人也是摆得中餐的筵席。

  只不过可惜的是,在她看来,这家酒店的中餐做的只能说中规中矩,西餐还有值得称道的地方,他们家的行政主厨就是做牛排出身的,更擅长西餐。

  实际上,对于吃惯米其林的顾兰芝,也不觉得这家酒店大厨的手艺有多么、多么出色,因此主厨从后厨过来敬酒的时候,她也只是随口勉励了几句,显得有些冷淡。

  但是对于夏望舒来说,这家酒店的大厨手艺已经很不错了,真的挺好吃的,看着他点头哈腰的的样子,心中不禁微微一叹,厨艺好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要摧眉折腰事权贵。

  厨师也是伺候人的行业,都是顾客至上,跟像她这样的销售经理,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

  夏望舒忽然意识到,即便自己当上了销售总监,也不过是相当于这位主厨持平而已,顾总她真的会因此而高看自己一眼吗?恐怕不见得吧……

  她的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萌生出了想要自立的念头。

  现在她的手里掌握着一些公司的业务资源,如果出来单干,究竟有几成把握呢?

  内心的悸动告诉她,这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不对,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自己的思想还是没有走出这个已经设定好框架,即便是再有钱或者再有能力,在本地首富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后的权利是来自于皇帝,而不是太后。

  在想清楚再这一点之后,她发现自己对顾总的态度完全变了,不再心怀忐忑,更淡定、更从容。

  要成为强者,首先得拥有强者心态。

  什么是强者的心态,夏望舒暂时还说不上来,但肯定不是她这样的小家子气!

  她于心中默默道,这些东西再贵又能怎么样,我又不是吃不起买不起。

  事实上,我在不断提升自我,遇到事我没有像以前那样走向死胡同。

  以后,我会变得更好,越来越好。

  相由心生,心境的变化,带来了一种气质上的提升,气场强大,高贵的气质是需要女人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光靠昂贵化妆品和衣饰还不远远不够,而是要本人撑得起来,立得住。

  在层层重压之下,夏望舒正迅速成长起来,这是连顾兰芝都未曾意想到的事情。  时间已经是下午,顾青檀驱车来到了佳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总部大楼,然后打电话告诉了周礼。

  她在电话那端表现得格外惊喜,“你现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随即又有些嗔怪,怪他为什么不一点说,要是来了公司找不到她人怎么办?

  顾青檀笑着说,“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我已经看到你了。”

  挂断了电话,周礼下楼的步伐明显快了很多,从中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内心的欢快和喜悦。

  她今天还是穿着惯常那套又飒又美的白西服,穿出了干练又知性的感觉。

  一般来说,纯白的穿着相比较纯黑的打扮来说,更有女人味。说的通俗一点,要想俏一身孝。

  女人如果想俊俏美丽、清纯动人,应该穿素白色的衣服。

  同时,白色衣服对妆容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像是夏望舒因为自卑,穿上白色衣服就会担心显得自己的肤色太暗沉,实际上根本不会。

  换成天生丽质的周家姐妹,就没有这种无谓的忧虑了。

  她们俩天生冰肌玉骨,尤其是姐姐周礼,那细腻白嫩皮肤,配合着礼貌中带着几分疏离的气质,简直将那种冷肤美人的感觉发挥到了极致。

  顾青檀想着走过去,凝视着着好友久违的面孔,用力抱了抱她,“下午好,周兄。”嗅着那熟悉的体香,顿时感到一阵满足

  她很自然的贴在他的胸前,俏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端庄女性所特有的矜持又害羞的微笑。

  这里不行的呀,回办公室再抱。

  “走,清风,我们先上去。”

  两人手牵着手,不理会路上遇到的员工那八卦的眼光,径直来到了周礼在公司这边的办公室。

  与其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资料室,一张U型的实验室桌上到处都是文件和书籍,以及散落的仪器,乱中有序,这简直可以和夏望舒之前的出租物媲美了。

  周礼递给他一把带着靠背的红木椅子,然后自己也拉开一把椅子,跟他面对面坐着。

  他感叹道,“你还是老样子。”知道她很讨厌别人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会让她找不到。

  随手从面前拿了一份论文看了一下,只是随便翻翻,也不指望自己能够看懂,毕竟药物化学这块将近二十年没碰了。

  这些年出现的新药物他基本上是只知道个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过,话说回来,在医药开发领域有一句名言,“The best way to discover a new drug is to start with an old one”,说白了意思就是换汤不换药,着力发现老药的新用途。

  举个例子,比如伟哥最早是用来治疗心脏病,但是外国人在使用的时候发现它的副作用也很赞,所以干脆用它来治疗勃起功能障碍了。

  周礼正在写的这篇论文就是关于这个的——《论阿司匹林在心血管疾病预防和治疗中的作用》

  阿司匹林可是名副其实的老药了,在那个年代就已经广泛应用了。

  “清风,帮我改改?”

  周礼笑意盈盈,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顾青檀失笑着摇摇头,“你别变着法子恭维我了,我是经济学学士,你是医学女博士,哪里用得着我给你改论文?”

  医药姑且算是他的能力范围之内,虽然这个能力也是半吊子,他更多是偏向心理治疗师的方向,而非药物治疗。

  这时候,顾青檀隐隐已经发现有些不对了。

  “最近怎么研究起阿司匹林了……”

  她静静地望着他,笑而不语。

  其实原因他多少也能猜到,她在怀念两人一起做研究的那些岁月,志同道合的日子,甚至还有着想要再次拉着他一起研究的想法。

  很可惜,时光一去不复回,往事只能回味。

  ……

  当年的情况是这样的。

  为了解决自己越来越严重的超忆症,裴清风投资美国一家的脑科学实验室做关于ISRIB的研究,由诺奖获得者主持,周礼就是其中的一个研究员,单纯就结果,研究应该是失败了的,ISRIB这种药物的效果仅限于恢复脑损伤,改善大脑功能,对他的病情并没有根本性的帮助。

  至于药效强化过后,是否真的可以逆转衰老,当时主持者认为,“这是一个疯狂的念头,不过我愿意一试。”

  后来药是做出来了,但是一直没有通过动物试验,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两个人回国之后,干脆又在国内组建了一个生物实验室,名义上是研究新型抗阿兹海默症的药物,实际上还是在研究ISRIB。

  单以结果论而言,他们成功了,但又没完全成功。

  裴清风也只是一个幸运的孤例,在他返老还童之后,周礼也曾尝试着服用过ISRIB-006,但是根本没有效果。

  整个ISRIB研究计划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那之后,周礼闲暇之余,开始研究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比如祛疤的药膏,还有永久脱毛膏之类的,这些无聊的课题有很多都是裴清风当年留下来的。

  这些年来,她都一一解决地差不多了。

  ……

  “周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微微仰视着对方,“可是,我们两个正常恋爱不就好了?”

  闻言,周礼俏脸微红地摇摇头,“我怎么能和你谈恋爱……你是顾学姐的老公,我妹的爱人,还是我的,我的……挚友。”

  “你过来。”

  她站起身,顺从的走过来,没想到屁股上挨了他一巴掌。

  他玩笑道,“周兄,你今天怎么娘娘们们的。”她一直都是潇洒而干脆的,极少患得患失。

  随后向下伸去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她站着,他坐着,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周礼的芳心急速跳动着,轻轻往外推他,“你干嘛打我。”

  “你的屁股我摸不得吗?”

  她压低下了声音,小声道,“……你想摸就摸吧。”

  既然得到了许可,他的手开始在好友的臀上腰上来回的轻轻抚摸,而她一言不发,任由我的手游动着,静静的享受着他的爱抚。

  她伏在他的怀里,“以前你也这样,在实验室里,性欲来了就要脱我的衣服,那时候我总是怀疑,你是真的为了交流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吗?”

  最后他们真的以伟大的友谊的名义做了爱。

  说起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怪。

  他们能互相携手,信任对方,甚至可以托孤寄命,但是却不是彼此的爱人。

  在那个年代,这种关系叫同志,为了实现一个同一个目标,志同道合的人。

  他十分坦然,“我年轻的时候是个渣男,你被我给骗了。”

  闻言,她的娇躯猛地一颤,却也没说话。

  顾青檀无情嘲笑她道,“拜托,男人和女人之间哪有纯粹的友谊,周兄,我爱你。”友情的结束,也是爱情的开始。

  周礼可以自欺欺人说两人之间只是兄弟之情,心怀坦荡,那他为什么不能顺着自己的女人,其实两人都心照不宣,今天只是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而已。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听到看她心跳砰砰的在加速,在她高挑匀称曲线诱人的动人娇躯的刺激下。

  他的分身缓慢的挺起,抵住了她的大腿。

  你那是爱吗?只是馋我的身子罢了。

  她心里有些好笑,微嗔道,“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还说口口声声爱我。”

  “我死了啊。”他理直气壮道。“而且这不是来了吗。”

  她轻哼一声,“清风,你肯定是有事情求我,事情解决完了,还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那你嫁给我。”

  “我才不要!”她认为自己现在这种自由的状态很好,爱着他,但不是他的金丝雀。

  他把好友抱得更紧了,紧到喘不过气来。

  周礼似乎不太适应这种浓烈的窒息式拥抱,轻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轻点~”

  顾青檀这才缓缓松开了她的身子。

  “有事情就直说吧。”

  他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不开玩笑,我下边好像出问题了,你帮我看一看。”  周礼稍稍愣了一下,随后望向顾青檀,神情显得略微有些不安。

  拉着他到一旁的休息室的小床上躺着,自己则脱掉了外套去洗了手,戴上白手套,然后准备给好友做检查。

  她主攻的是医药化学,在这男科方面,根本没有什么经验,但一些基础性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你把裤子先脱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慰道,“别太担心,应该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就是这两天有点使用过度,休息一天就好了。

  周礼关心则乱,这种劝解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亲自动手,把他的腰带解开,连裤子和内裤一起扒到了膝盖之下,然后将其握在了手心里,开始观察起来。

  勃起没有问题,硬度也对,也没有发现外伤,破皮或者牙印什么的……她检查的很认真,反复检查了几遍才停下来,略微松了一口气。

  她不动声色,什么都没有说,默默转身从她的医药箱里,拿出来一支吸入式气雾剂,“吸一口。”

  出于对她的绝对信任,顾青檀乖乖照做,然后就体验到了上一次那种四肢软软无力,动是可以动的,但是握东西握不紧的那种感觉。

  他露出诧异的表情, 一时没忍住吐槽道,“又来,你上瘾了是不是?”总觉得好友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爱好。

  周礼轻哼一声,“清风,是你自己要跟我玩医生游戏的。”

  “耍我很好玩是吧?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着急。”

  “真的生怕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顾青檀一开始确是存着逗一逗她的意思,可是看着她忍着羞意给自己做男科检查,圆润的耳垂渐渐染上一次娇艳的粉色,变得美丽极了,他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

  周礼半蹲在床边伸手抱着他,用脸颊亲昵蹭他的额头,红唇在他的脸上忘情地吻着,留下唇印,一路向下,舔着,吸吮着,最后停在了那根还被抓在手里的东西上。

  她抬起头来,双颊微红,“清风,我要惩罚你才行。”

  随后,她取来酒精棉花在那个地方仔细的擦拭了两遍,拿出一把刮刀,开始给认认真真他剃毛。

  因为以前经常给自己和妹妹剃的缘故,手法很熟练。

  顾青檀顿时哭笑不得,“喂,你干什么。”

  “不要乱动哦。”她叮嘱道,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生怕不小心划伤了他。

  “早该给你刮一刮了,这样干净又卫生。”

  很快,就剃得光溜溜的了,刮下来的毛发都被她收集起来。

  周礼这才满意一笑,轻轻抚摸着他的躯体,流连在那平坦结实的小腹上,接着用酒精湿巾抹去唇上残留的口红,低下头开始吃了起来,酒精残留的刺激性味道很浓,她却甘之如饴,喉咙里还是不停地发出吞咽的声音,身体也开始缓慢而妖娆地扭动起来。

  顾青檀感觉到仿佛一股暖流将他完全覆盖,包裹,他不禁有些贪恋着这种母亲般的宠爱。

  那款麻醉剂的名字叫做,uterus,意思是子宫,顾名思义能让人感受到回到子宫一般的放松,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火灶旁烧火,被火光映的脸颊发烫,又就像是泡温泉一样,整个人漂浮在水上,那是一种最自然不过的姿势,所有的肢体自然地下垂着。

  所谓自由、安全、温暖、满足的感觉便是如此。

  从未有过的感觉袭上心头,他的内心深处一阵的悸动,深感放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青檀的身体剧烈抖动了几下。

  周礼伸手捂住嘴,把口中的东西吐在掌心,然后仔细观察。如果黄色的话就很有可能就是感染了炎症,如果是红色的话一般可能是精囊炎,而他显然是十分健康的,没有任何问题,随后去接了杯水漱了漱口,回来后忍着笑意给他下了医嘱,“平时多喝点枸杞泡水吧。”

  “嗯。”顾青檀闭着眼睛似乎仍在回味那种触感。

  身体多少恢复了力气,他却不愿动弹,平时享受惯了主动,偶尔试一试被动,也不失为一场美好体验。

  这时,周礼也躺倒了床上,本来是一张单人床,现在躺了两个显得有些拥挤。

  顾青檀默默侧过身,伸手抱住了周礼的娇躯,她也配合往他怀里靠了靠,那脑袋枕在他的左胳膊上,而他则选择将右腿搭在她的美腿上,手指触碰着她胸前两对挺拔的椒乳……

  他们就这样以一种亲密的姿势缠绵在一起。

  ……

  吃完了最后的黑松露冰淇淋,夏望舒把刀叉放在一边,拿起一张餐巾纸印了印嘴唇,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道,“真好吃,我吃饱了。”

  喜欢你的人,根本不需要去讨好,而不喜欢你的人,费尽心思去讨好也没用,心里想通了这一点也就释然了,她已经开始渐渐回归最初的心境,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

  刚才吃饭时,她们之间极少交谈,但是却经常对上视线。

  夏望舒的变化,顾兰芝和顾幽篁都是有目共睹的,并没有因此格外高看她一眼,一个人不够强大的时候,还只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的时候,身上所发生一切的变化,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顾兰芝虽然教训自家女儿,说她应该感激夏望舒,因为夏望舒将成为最好突破口,但这并不意味她自己也要去对示好小夏或者赞赏。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点了点头,顾兰芝起身离开,秘书小姐也紧随其后,只留下顾幽篁和夏望舒两个人在包厢里面。

  “你已经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区别了吗?”顾幽篁忽然开口问道。

  夏望舒默然无语,这个问题很早很早之前,早在上高中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平时大家在一起学习吃饭玩闹,个个都穿着校服,拿不到手机,看似没什么区别。

  可是一到放假,这个同学去了云南大理,那个同学去了法国巴黎,而有的人只能待在家里,甚至只能帮父母做各种家务,而她只能回到村子里,看着闺蜜们发的朋友圈。

  那一瞬间,贫富和阶级的差距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

  “所以呢,你是想借此羞辱我,然后要我离开青檀吗?”

  她平静道,“抱歉,我做不到。”

  失去他的那些日子,时刻在提醒她,自己是多么爱他,她知道自己永远也离不开他。

  顾幽篁蹙了蹙眉头,“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没有那么低劣!”

  真想要羞辱她,只需要无视就好了,这才是最大的羞辱。

  “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你的表现还不错,没有丑人多作怪,往后少一点功利心,就这样。”

  夏望舒愕然,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啊,很难说她没有掺杂个人恩怨……

  “你虽然是青檀他的女朋友,但是,你是功利的,是世俗的,你永远不会也不想像我一样,别无所求地与他单纯地相处,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也是我看不惯你的原因。”  周礼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她示意顾青檀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平复了一下呼吸,接通了手机。

  “喂,小吴,什么事。”

  电话那边传来她下属小吴的声音,“喂,周总,林警官来了。”

  周礼瞪了顾青檀一眼,拨开了他使坏的手努力平缓着情绪,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你像往常一样,安排人把检验结果给她送过去不就好了。”

  顺带一提,佳康生物这边跟省公安厅签署了公安刑事科学技术战略合作框架协议,主要就是合理利用公司现有的经验和先进设备,为刑警队提供常态化的办案协助和支持,比如一些已经白骨化的遗骸DNA鉴定,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是很大的,往往就会交给这边的编外法医来配合完成。

  “问题就出在这儿,周总,林警官想要见您……”

  周礼一边不自然的喘粗气,一边打着电话声音,有些急促。

  “我,我在做实验……你让她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出来见她。”不等小吴那边回话,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方才,顾青檀很体贴的没有在她打电话的使坏恶作剧,现在突然狠狠的一插到底!

  “嘶……”周礼近乎呻吟道,“快点,再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时间不多了,我们上吧。

  不知怎地,顾青檀脑子里冒出上次见过那个漂亮又透出一股英气的女交警,林秋鸾。

  她神情冷峻,鼻梁高挺,柳叶弯眉下面,是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目光如同一道闪电。

  压在好朋友的身上,心里想着另一个女人,这种异样的刺激,开始让他几乎不能自己。

  结果比原计划的时间还超出了五分钟。

  周礼咬着嘴唇,媚眼如丝,两人迅速开始帮对方穿上衣服,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似乎周家姐妹都有这方面的天赋。

  一看时间,既然已经超了,索性去卫生间重新洗了把脸,然后深呼吸好几下,平息了情绪,涂了口红,这才走了出去。

  顾青檀则老老实实待在休息室里,出于一种“我思故我在”的状态。

  ……

  会客室。

  林秋鸾已经等候多时了,她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警服上衣,搭配着着同款的过膝制服警裙,把秀发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起来清清爽爽,显得既英气又美艳。

  前一段时间,她因为犯了错,从特警降职成了交警,后来经过家里人的活动,很快又官复原职了,不过条件是要她必须做文职。

  所以她现在是市公安局刑侦所DNA实验室的副主任。

  她母亲的原话是,“你想查就让你查个够。”

  看到周礼进来,她主动站起来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自从那一次车祸之后,两人又碰巧在医院遇见了一次,之后就算是认识了,成为了普通朋友。

  “周总,你好。”

  “林主任,你好。”

  两人落座,林秋鸾开门见山道,“我们之间应该也算是朋友了,这次来,主要是有点私事想拜托你。”

  周礼微微一怔,“请讲,不管公事还是私事,只要能帮上的,我一定尽力帮。”表达出自己对美女警官的支持态度。

  于是林秋鸾娓娓道来,说起了一桩旧事。

  ……

  林秋鸾她从小就立志做警察,惩恶扬善,把坏人全部抓起来。

  高考后,她考上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经济犯罪侦查专业,在《金融犯罪刑法学原理》的课本上,她见到了一个案例。

  那是一个关于“私募基金”伪装下非法集资的典型案例,主角是她的爸爸。

  就事论事,单纯就许诺18%的年息看,他确实像个诈骗犯,从情理来讲,只有骗子聚敛钱财行骗时,才会允诺这么高的利息。

  但是身为知情人,林秋鸾远比其他人知道更多的内情。

  事实的真相根本不是这样的。

  说白了,无非是她的爸爸不愿意当那些人的“白手套”,因此被记恨上了。

  在他死后,还要放进教材里编排。

  母亲从小就告诉她,她的爸爸是一个非常棒的男人,还有,他是自杀的。

  但她始终不相信,一直固执地认为被人设计陷害的,开始尝试着去收集父亲的生平,了解他是到底怎样一个人。

  后来发现爸爸是一个伟大的天才,他预言的事情发生了,他许诺的事情也兑现了,有平常人所没有的高瞻远瞩才叫伟大!

  甚至自己那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很有可能是遗传于他的基因。

  这份天赋,从小到大不知道帮了她多少忙,让她蒙对了无数选择题,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呢?

  一个选择题有四个选项,那二十道题总共的排列就是4的20次方,也就是2的40次方,这种概率已经近乎不可能了,简直就像是爸爸在冥冥之中为她指明方向一样。

  自己作为他的女儿,身为一个未来的警察,却对这件事无能无力,又怎么对得起一直惦念着保护这自己的爸爸?

  该怎么为他翻案?

  这个其实不光是高教司的问题,而是一个官场潜规则的问题——有人在拍马屁,即使不是出于领导的本意,如果现在她去向上级部门投诉去纠正,就相当于打了对方的脸。

  让林家因为一个死人,跟一个手握大权的活人对立?

  她虽然天真纯粹,但又不是傻,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那该怎么办,难道爸爸就要一辈子背着“金融诈骗犯”的名声?

  林秋鸾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爸爸,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你不是一直在为我指明方向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却保持沉默了。

  她往空中抛一枚硬币,不等落地,就已经有答案。

  爸爸,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

  ……

  “周总……我还是叫您周姨吧,据我所知,您当年跟我的父亲是好朋友……所以能跟我他的事情聊聊吗?”

  周礼神情恍惚,搜集已经听不进去林秋鸾说的话了,等对方叫了好几声。

  她这才反应过来,口吻中带了几分无奈,几分宠溺,“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能解决你的所有问题。”  “那个人,比你跟我爸爸还熟?”

  林秋鸾的表情有些意外。

  “这……”周礼微微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吧,他们俩之间根本就没见过面。”

  听到这话,林秋鸾一阵愕然,心中更好奇看。

  这位周姨,究竟是要带自己去见谁啊。

  周礼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待会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她出去打了一个电话知会一声,然后又折回来,牵住林秋鸾的手,“我们走吧。”

  林秋鸾也没拒绝,随着周礼离开了房间,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来到了电梯的门前。

  走着走着,周礼忽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想了想,让开身子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毕竟,这是一场时隔二十多年的重逢,他们之间肯定有很多话要是。

  林秋鸾不知道这扇门后面会有什么人在等着她,她猜来猜去,心想难不成会是那位顾兰芝,顾总?

  她没有敲门,直接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向下缓缓一压,然后轻轻推开。

  抬头往前一看,顿时就呆住了。

  阳光穿过云层,从大块的玻璃窗透过来,照射进屋里,显得整个房间非常明亮,而窗边伫立着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保持着讲电话的姿势。

  爸……

  林秋鸾的心脏差点跳出来,这个背影未免也太像了。

  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可能和爸爸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而理智告诉她这个人不可能是她的爸爸,因为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心中柔肠百结,视线也不知不觉的就朝他的背影望去,来回仔细打量着,仿佛要认清他。

  良好的职业素养告诉她,这人修长挺拔的身姿不会低于178,跟她爸一样……

  上半身是干净平整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衣,袖口挽到了手肘处,举着电话的左手,露出了一块精致的腕表。

  林秋鸾对腕表没什么深入的研究,只知道价格不菲。

  手指上好像还戴着钻戒,难道他已经结婚了吗?

  就在她思绪翻涌的这几十秒里,男人很快转过脸来了。

  林秋鸾瞬间有些失望,这人她认识,不是别人,正是顾家那位有钱的公子哥——顾青檀。

  顾青檀转过身,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秋鸾,两人视线迎面对上,他的眼神复杂,意味不明,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我们聊一聊。”

  林秋鸾点点头,把椅子拉到他对面,两人隔着实验桌,面对面坐下。

  “你想听裴清风的故事?”

  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神情冷淡,没有说话,似乎隐隐对他直呼爸爸的名字这件事有些反感。

  顾青檀看到她的小脸冷了下来,不禁有些好笑,但是又发现她有些难过的样子,心情也跟着有些低沉。

  两人之间气氛十分微妙,过了一会儿,林秋鸾率先开口道,“请问,你从你的母亲口中听说了什么?”

  他挑了挑眉,“哦,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呢?”

  林秋鸾轻哼一声,“哼,你知道的可能还没我多呢。”

  顾青檀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那据你了解,裴清风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从不在意别人的评价,但是却很在意自己的在某些人眼中的形象,比如裴旖,比如顾幽篁,比如她。

  “你既然是学经济的,应该知道T-P模型吧?”

  “略知一二。”

  顾青檀微微点头,笑意更甚。

  当然知道了,那是他以前的毕业论文。

  TP模型,T是他的导师陶然亭,而P就是他本人。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基于时变概率的金融预测系统。

  时变概率顾名思义,指会随时间而改变的概率,也就是《随机过程》。

  这个预测系统,在不同时间下给相同的输入,会有不同的结果,非常玄学。

  T-P模型现在已经被一些金融圈的大佬驳斥成为“真空模型”,说的一无是处,关于这一点就见仁见智了。

  但是裴清风作为金融行业的成功者光是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说服力。

  无论如何,实践者永远比夸夸其谈者更值得让人尊敬。

  顾青檀简单谈了谈,就让林秋鸾的神色稍加缓和,“没想到还能找到对TP模型感兴趣并且有深入了解的人。”

  顾青檀摇了摇头,“这一点你就说错了,对这个模型感兴趣的人不少,但是会用的不多。”

  “因为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每个环节都充满变数,很多时候要靠个人的决断力,或者说商业直觉。成功率是主观的,来自于每个人头脑中的信息。”

  事实上,规律是有条件的,具体到证券市场的价格规律也只在短期内,有条件的成立,在长期内就不适用了,比如金融危机一旦爆发,价格规律就暂时失效了,同时,市场的交易毕竟不是可以完全用数学来描绘的,就比如乔雨荷之前炒股的那段经历,追涨杀跌,其中还掺杂着人们的情绪和欲望,像这种东西很难去进行数学量化。

  “这就导致很多学他的人都亏惨了,认为他藏私,这不应该骂,自然要骂,而且要大骂特骂。”

  听他谈论起直觉,林秋鸾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不过她话锋一转。

  “最后一句话,恕我不能苟同,在这上面,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呃呃……可是,你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当年其实真的错了。”

  “而且他也根本没有你想到这么神,这个东西是他在前人理论基础上脑补出来的,我觉得与其说他多么多么高明,还不如说他的运气真好,竟然整出了这么一个勉强能用晦涩的玩意。”

  其实,一个理论的建立与想象乃至直觉密不可分,对一般人来说,想象是意淫、白日做梦,但如果换成爱因斯坦这样的伟人,想象就变成了一种思想实验——在那个年代速度最快的东西就是火车,他却要思考光的速度,同样的道理,在国内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冲基金,在面对一些复杂的系统问题时候,只能靠直觉这种形而上的能力。

  林秋鸾微怒道,“你就这么看轻他吗!”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林秋鸾不屑一笑,“差不多得了吧,别以为经济学得好就可以挑战前辈了……他上大学时候的日记本现在就在我的手里,我可是读了无数遍,有什么比他本人的想法更真实的,到底是你懂他还是我更懂他?”

  顾青檀愣住了,憋了半天才强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懂,还是你懂。”

  真是个傻丫头啊。

  正经人谁写日记,写出来的那能叫心里话吗?

  往自己脸上贴金,下贱!  “每当你指责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夏望舒不卑不亢地说道,“如果我真的是喜欢青檀的钱,而不是他的人,那他根本就不会喜欢我。”

  倘若爱情掺杂了金钱、物欲,就可以说它不再纯粹,但是如果掺杂了如果掺杂了别的东西呢,比如亲情,或者掺杂了性欲,它不还是不纯粹吗?

  无论纯与不纯,是应该由当事人来决定的,而不是被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

  况且,退一步讲,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最终也只能贫贱夫妻百事哀。

  顾幽篁闭上了美眸,再缓缓睁开,看着夏望舒。

  “我现在有了情绪,不想再跟你说话。你确实在变,但是我依旧对你喜欢不起来。”

  情绪会左右一个人的思想,顾幽篁意识到,因为自己讨厌夏望舒,无形中就给她贴上了负面标签。

  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她有一个朋友,长得很漂亮,家世也不错,笑起来很好看,但成绩却一种不太好,最重要的是,同样也喜欢她弟弟。

  顾幽篁那时就在心里,给朋友贴上了“上课睡觉脑袋笨”的标签,所以每当朋友找帮忙她“助攻”或者打探弟弟的喜好,她都会非常厌烦,然后就会阴阳怪气地说她是个笨蛋。

  那时,顾幽篁没有意识到,是因为自己内心渴望独占弟弟,所以看见喜欢弟弟的女孩子,自然而然就会就讨厌,并不是因为对方笨才讨厌她。

  她其实一直都在以自己为标准,去要求喜欢弟弟的女孩子,一旦发现对方在哪一方面不如她,内心就会不由自主产生极强的优越感与鄙视感,实际上,连她自己都能意识不到这种情绪,完全是被潜意识所控制。

  举个例子也许更容易理解,有人插队,但被.插队的那个人在有生之年从未插过别人的队,自然会感到愤怒。

  可是后来,当顾幽篁去真正了解那个朋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是看到了某些方面,而没有注意到她的闪光点——对方日语很好,有N1水平,并且打算将来出国留学,所以高中成绩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身上的标签也就随之被撕下来了。

  这个时候,顾幽篁才隐约意识什么了,

  只有弱者才喜欢贴标签,而且每个标签都是一个简单化的认知,其中含藏了主观的情绪。

  她一贯接受的教育是寻找规律,规律是客观的,逻辑化的认知。

  情绪标签会让人的行为失去理智和逻辑。

  于是顾幽篁主动跟朋友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朋友笑着对她说,“幽篁姐,我还以为你骂我笨蛋是因为喜欢我呢,原来是你真的讨厌我啊,伤心了。”

  两人最终也达成了和解。

  其实恼羞成怒还算好的,起码知道自己错了。

  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

  她剖析着自己的内心:夏望舒做出了不符合被贴上去的标签的行为,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恼怒,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在重蹈覆辙。

  对他人的指责,往往意味着自己的挫败,即他人的行为不符合自己的预期。换句话说,本质上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的愤怒。

  对于已经被别人插队的无能为力,对于自己没能提前发现并制止被别人插队的无能为力。

  顾幽篁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觉得既然自己现在说出来也是气话,那就应该什么不要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说完,她起身离开。

  夏望舒则多坐了一会儿,随后一个人回到了房间里,躺在床上给男朋友发消息,他也没有及时回复,可能是在外面鬼混吧……感觉莫名的心累,说不出来的压抑。

  过了那段时间,也就没有了想要倾诉的愿望,她看起来了手机里的搜书吧,是看了许多遍的《简·爱》。

  这她那位在中学当老师的妈妈,知道她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之后特意推荐给她的,旨在让她学习独立自主,坚强自爱的爱情观。

  可是,夏望舒翻来覆去才从字缝里地看出一个“钱”来,这里面的矛盾的核心就是钱,简·爱润了是因为没钱,又回去,是因为有钱了。

  只要有了钱,她也可以包养青檀……

  ……

  另一边,顾青檀与林秋鸾的谈话还在继续。

  她和他相谈,越谈越觉得心惊,这位顾公子对于爸爸想法的理解之深,还有一些隐秘也是侃侃而谈,简直就像是也读过那几本日记,而且他的容姿、气质……可是自己二十年来,却从未听闻过爸爸在外面个儿子。

  “你刚才一口气给我提了很多问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顾青檀忽然道。

  “当然可以,你问吧。”

  “你母亲还好吗?”他半带寒暄式地问道。

  其实这话有些多余,去年春节联欢晚会,他记得林姐上台跟别人一起唱了一首红歌,她快到“知天命”的年纪,身材还那么苗条,看上去根本没什么变化。

  闻言,林秋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吟许久,她才叹了口气,提醒道,“你想问的应该是我‘姐姐’吧。”

  顾青檀微微一怔,他心思是何等的聪慧,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林姐未婚先孕,只能把孩子上到了丈母娘和老丈人的名下。

  怪不得是白雁和秋鸾……

  于是顾青檀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那你姐姐还好吗?”

  林秋鸾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总感觉他没安好心,

  “她很好,不用你关心!她现在是全总文工团的常务副团长,国家一级演员,一般人见不到她,你如果想见她,那就在电视上见吧!”

  顾青檀不禁哑然失笑,并不打算跟小孩子一般计较,虽然这个孩子现在已经都比他大好几岁了。

  林秋鸾总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该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非常宠溺的眼神,让她感觉到十分肉麻。

  这一次见他,总感觉他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有种特别奇怪的强烈感觉,就好像他和她有一种内在的连接似的,但是之前并没有很深的交情彼此也不了解,貌似一见钟情也不是这样的,但是慢慢跟他相处下来,确实是越来越亲近了

  不能再待下去了。

  林秋鸾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局里了。”

  顾青檀也不挽留,“我送送你吧。”

  他一直把她送到楼下,目送着她拿着一个证物袋上了警车,驱车离去。  “别看了,人都走了。”

  周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若无其事道。

  顾青檀收回自己的目光,冲着好友轻轻一笑,伸出手搂着她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一副亲密的战友模样。

  之后,他们又一起返回到了办公室里落座。

  说实话,周礼不是很喜欢被他搂着,抱在大腿上顶着,她更喜欢两个人牵着手十指相扣坐着,两个人的额头靠在一起,看着对方的眼睛,聆听对方的轻声耳语,这样她会更有感觉。

  周礼轻声问道,“清风,你没跟她直说吗?”

  “说什么,说我是她爸爸,亲生的那种?”顾青檀面露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好说,幽篁那边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跟她说。很多事情的改变需要有一个契机,我也觉得我跟她们之间也需要一个契机。”

  周礼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按年纪的话,秋鸾应该比幽篁大吧。”

  “是啊,打了两岁,她才是老大。”

  林秋鸾是92年的,顾幽篁是94年

  “那幽篁该不高兴了,她从小一直相当大姐姐……”

  两人闲聊着,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恩爱时光。

  两人之间究竟是不是爱情,已经不需要深究,反正她这辈子除了他,已经不会再有其他的男人。

  这像极了爱情。

  顾青檀忽然不说话了,静静凝视着身边的好友,好兄弟,属于他的好女人。

  也许是没时间打理的缘故,她的长发只简单地扎了个高马尾在脑后,淡淡的柳叶眉,睿智的眼眸,精致的琼鼻,再往下,是妩媚的红唇,真奇怪,明明是跟素素一模一样的俏丽脸庞,但是却带给了他截然不同的享受。

  不知不觉间,两人又来到那张小床上。

  上一次未免太过仓促,被小辈打断更是令人遗憾。

  顾青檀开始动手解她的扣子,周礼低着头,也没有阻拦他,非常顺从,两个人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

  他温柔的吻住了她朱唇,再一次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挺身而入,深深闯入她心灵之门。

  进入的时候,里面还残留着上一次的温存,非常顺滑。

  周礼环着他的脖颈,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咬着嘴唇,久久不愿松口,直到快喘不过气来了,才檀口微张,喘着气。

  足足折腾了十几分钟,周礼才有气无力地求饶说,“……不行了……清风,我不行了。”

  看着友人娇媚的哀求样子,他的表情显得愈发兴奋。

  马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乱,披在枕头上,如同盛开的黑花一样到最后,那里已经不堪挞伐,变得有些红肿,闭不拢腿,迈不开步,害得她吃了一颗阿莫西林。

  ……

  华灯初上,顾青檀先开车把周礼送回家,路上还顺便帮姐妹俩买了晚饭,到达之后,进去陪她们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在周素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回到了似乎阔别已久自己家中。

  已经两天没见静姨了,甚是想念。

  无论他在外面鬼混成什么样子,回家都能见到静姨,这也不失为一座精神家园。

  之前说过,“母亲”和“姐姐”都是他的精神家园,心灵锚点,找到她们之后,心灵便不再空虚,他在精神上便不再是一个背井离乡的游子,而是有了“根”基和支撑的男人

  故乡,其实它不是特指任何一个地方,它更像是一种依靠和信仰, 此心安处是故乡,就是说,当一个人在孤独、困惑、迷惘和痛苦的时候能获得精神安慰的地方就是故乡。

  “姨,我回来了。”

  这次他没有提前打电话,就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静姨听到声音,急忙从厨房迎了出来,微嗔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呀,姨以为你不回来吃了,什么都没准备。”

  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准备好迎接你的心情了。

  顾青檀忽然想起下午周礼也是这样嗔他的——为什么不提前打电话给我。

  原来,在意他爱他的人,都生怕“招待不周”吗?

  “晚上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呗。”

  静姨显得有些为难,“姨平时一个人吃不多,就下碗鸡蛋面条吃……”潜台词是怕你吃不惯。

  他当然不会,在那个年代窝头、地瓜干都吃过,“面条就很好了,晚上吃点清淡的。”

  “姨给你做。”

  静姨听了之后明显瞬间就变得很开心,比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听到“你的外卖已送达”还要更开心。

  她口中所说的面条,也不是超市里卖的那种挂面,而是农村老家经常吃的那种手擀面,以前很多人家里没有压面条的机器,想吃面条又不舍得买,就只能自己动手做。

  静姨在厨房里忙碌着,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戏曲,喜滋滋地继续揉着面团,这时,顾青檀轻轻来到了静姨的身后,突然从背后拥抱她,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安静地抱着她。

  她愣了愣,神情有些腼腆,想要拍拍他环在腰间的手,又想起自己一手的面粉,于是只能任由他抱着。

  两人都在享受着这一刻。

  “在外面受委屈了?谁能给你委屈啊……”静姨柔声问道。

  “没,我就是觉得自己以后当了爸爸,估计挺失败的,不是说教就是动手……”

  他凑到静姨耳边,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

  静姨嗔怪道,被他这句感慨勾起了心中回忆,忽然说起了往事,“从小你女孩缘就好,以前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三个小丫头同时来家里抢你……要是生了女孩,一定逮着你亲。”

  “要是生了男孩,就不一定了,你都还是个孩子,你们爷俩一定打起来。”

  最后安慰他道,“不要怕,你要是结婚早的话,到时候姨还能给你带孩子。”

  “只怕你到时候没时间啊。”他轻笑道,“自己生的都带不过来。”

  听到这话,静姨俏脸不禁微微一红,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她没有言语,下意识地轻轻闭上了眼睛,那副天伦之乐的画面,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一个孩子总觉得不太对劲,结果越加越多,她就好像成为了幼儿园的班主人……反应过来之后,美眸含羞,回头瞪了他一眼,而后用手肘轻轻推开他。

  “姨要做饭了,你出去!你再捣乱,咱俩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啊。”

  “我给你烧大灶……”他玩笑道,“哦,现在是新社会了,不用烧大灶了。”

  其实也不算玩笑,他以前虽然在裴家当大少爷,但是在奶奶家也是拉过风箱烧过灶的。

  在没有煤气灶问世之前,农村家家户户都会有一个大灶,灶台架着一个大铁锅,平时做饭烧水用。

  “甭管新社会旧社会。”静姨小声道,“男人在厨房里像个什么事啊。”

  她是很传统的那种女人,传统到家里来了客人,都不上桌吃饭的那种。

  顾青檀一直觉得静姨这样有些过犹不及了,但她是长辈又不能对她说教,只能从其他的地方对她更好,来弥补她的付出。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咱娘俩各忙各的。”  抱着静姨柔软的娇躯,抵着饱满的肥臀,顾青檀很难不心动。

  而她正在试图用手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面粉,

  口中小声地说道,“青檀,你这孩子,晚上真不想吃饭了啊。”

  他继续附在静姨耳边低声说道,“姨,我想吃你。”

  静姨顿时娇羞难耐,嘴唇微抿,双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静姨像小孩子一般,无奈又宠溺地笑了,“哎,你呀,有时候就真是个孩子啊。”

  她小声道,“那你弄吧,别问姨的意见了,反正说了你也不听……”

  顾青檀握着她的丰乳肥臀,突然从她后面一把扯掀开她穿着的连衣裙,扯下内裤,猝不及防之下,静姨惊叫出声来,随后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面粉弄得满下巴都是。

  接着,他引导着她双手撑在黑色大理石的台面上,翘起屁股趴好。

  静姨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很配合的地屁股轻轻的抬起来一点。

  顾青檀有些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一时间忘了动作,而静姨就那样撅着屁股,等待着。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这样姨会很难为情的。

  “姨,等急了吧。”

  “别说了,不许说。”

  顾青檀脱掉裤子,双手扶住静姨的屁股,贴在她的臀沟间对准。

  她似乎察觉到了那种触感有些不对,忍不住小声问道,“青檀,你的毛毛呢?”

  他顿时哭笑不得,还毛毛……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用力向前一顶,那之后,两个人就像之前那样陷入了狂风骤雨般的激情,厨房里,只听到他和静姨急促的呼吸声和娇喘声。

  他咬着静姨的耳垂,手掌也开始在她胸前的来回摩挲把玩,静姨也在正闭着眼,似乎在尽情享受着养子带给她的幸福与快乐,素手压在面团上留下五指的形状,肥臀配合地前后摇动,臀浪翻滚,仿佛春水皱起,风吹麦浪,十分悦心赏目。

  这一次欢好并没有持续多久,静姨就双腿颤抖着丢了身子,似乎在自己工作的领域——厨房里被玩弄会更有感觉。

  顾青檀也不愿意过多“为难”她,也刻意地自己在外面弄了出来。

  因为白天弹夹已经几乎全部打空的缘故,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发射了。

  事罢,他从后面搂着静姨,跟她温存着。

  “姨,我好想你。”他轻声道。

  “哼。”静姨出奇的没有接话,柔媚的脸颊红扑扑的,非常可爱,她似乎对刚才的发现有些耿耿于怀,因为她心爱的孩子,毛都被刮没了,那东西也没有了多少了,只剩下一些水一样的。

  “都是在外面吃完了才回家,怪不得不饿呢。”这话一语双关。

  随后,她又用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啐了一口,“呸……就这样还想让人家给你生孩子呢。”

  顾青檀笑而不语,拿过厨房纸来,按在静姨腿间给她擦拭。

  这种纸的吸水吸油效果都很好,不过生产厂家绝对不会想到,有人会拿他们家的产品来做这种事情。

  “你松手,姨自己擦。”

  闻言,顾青檀便听话地松了手,呆在原地,并不急着提上裤子,因为他知道等会儿静姨清理完了,会用温柔的方式帮他清理干净。

  这就好比是北方的农村冬天夜里冷,条件差,人们也睡得都早,晚上起夜就多。孩童起夜小解,慈爱的母亲总是会跟着从被窝里起来,擒着夜壶给自家孩子接尿。

  世上的母亲大都是一样的溺爱。

  ……

  静姨嫌弃他碍手碍脚的,还帮倒忙,弄了她一身面粉,她干活的时候何曾这么狼狈过,便将他赶到餐厅里坐着等吃饭”

  在没有了顾青檀拖后腿帮倒忙的情况下,静姨很快就准备好了晚餐所需要的一切

  炉灶上的架着的锅里水开了,擀好的面饼也切成了细细的面条。

  在煮面条的期间,静姨洗了几颗翠绿的菜心,等着一会丢进了锅子里,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盒伊比利亚火腿切成一盘。

  不一会儿,静姨就端着一碗面条走进了餐厅。

  “趁热吃吧,别跟过来啊,姨自己能拿得了。”

  她把碗放在青檀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之后又去了几趟厨房,然后自己也在他的旁边坐下,吃了起来。

  顾青檀指着那盘昂贵火腿笑道,“姨,这下子一下就不家常了。”

  “吃吧,管他家常不家常的,就是给你吃的,不吃肉怎么能行呢。”

  看着他夹起一一片火腿放进在嘴里,她这才算满意,坐在一边看他吃,就那样微笑看着,眼眸里慢慢都是爱意。

  “姨,你也吃啊。”

  “嗯。”

  在顾青檀的催促下,静姨也低下头开始一口一口的嗦着面。

  这一次轮到他来看她吃播了。

  静姨虽然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家庭主妇,但在他眼里,她比不知道多少大家闺秀还要温婉动人。

  “姨,你真好看。”

  静姨顿了一下,继续低头吃,但是微微泛红的脸颊却将她彻底出卖了。

  ……

  杭州。

  中午吃了一顿昂贵的西餐,晚上当然要换换口味。

  于是顾兰芝一行人来到了西湖之上一家渔船上准备吃全鱼宴。

  渔船其实只是饭店的一个噱头,并不会真的去打鱼,就相当于平时的包厢。

  菜很快就上齐了,其中最有名的一道招牌菜就是“西湖醋鱼”,又名宋嫂鱼。这里面据说有一个美丽的故事,是关于嫂子和小叔子的。

  其实就是很常规的剧情:哥哥死后,嫂子含辛茹苦把小叔子养大,等小叔子长大考取了功名当上了大官又回来报答嫂子,可以简单概括为《官路:年轻嫂子的诱惑》。

  夏望舒默默观察着那盘糖醋色的大鱼,发现跟自己平时吃的鱼有很大的不同——这条鱼是劈开的,两面都朝上。

  忽然想起了男朋友带自己去海边玩的时候,讲给她的一件事,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

  就是说,靠海靠湖的人们一般都有一个共同的忌讳,那就是吃鱼的时候吃完一面,不会说把鱼“翻”过来,因为“翻”是不吉利的。

  这其实宋嫂的故事一样,都寄托着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

  这尘世,只要是善良的人,都有资格追求并获得自己的幸福。  顾青檀从碗底翻出一个荷包蛋来,不禁有些好笑,这不知道是哪里的习俗,叫做”海底捞月“。

  细想起来,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这样的习俗却保留了下来,应该也不是出于偏心的原因,而是出于防止孩子剩饭的目的。

  从心理学上来说,当一个人肯把一碗面端到手里吃起来的时候,他心理预期其实已经满足于这碗平平常常、能果腹就好的面条,可是吃着吃着,突然发现底下还有一颗的荷包蛋,简直是喜出望外,连带着剩下那半碗面都变得美味起来,

  在经济学上,这也是提高商品边际效用常用的手段……

  静姨看着他的发呆的模样,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思绪回到了下午,夫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如果见到青檀发呆想事情的话,记得及时叫他,尽量还有不要让他下面闲着,不然的话他老是容易克制不住地去想一些有的没的,最后把自己给逼疯……

  顾兰芝把后果说的十分严重,静姨也吓了一跳。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裴清茗告诉她的,两人甚至还为此商量了一番,要不要再给他找几个小的,最后还是作罢了。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顾青檀就是属于灵觉太高容易见到鬼的那种情况,他的记性太好,思维活跃反而成了一种负担,如果拿跑团来举例子,他的人物卡就属于属性很高,但是放着都会自己掉SAN的那种……

  这也就是所谓的精神内耗。

  “青檀,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吃了?”

  “哦,没事。”他轻描淡写掩饰过去。

  其实,顾青檀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随着记忆的恢复,有些老毛病也跟了过来,不过他自己感觉这比之前的症状要轻很多了。

  以前脑子里就会突然蹦出一些不切实际而且没有来由的画面,比如巨大的几何体,他们光滑又完美。

  就跟他没有恢复记忆之前,躺在沙发上做的那个梦一样。

  世界是白色的几何体,到处都是核爆般耀眼的光,创世纪般皎洁……

  现在,他也能用勉强解析自己的梦:

  几何即人类的普遍秩序。

  白色的大圆球,高山滚石,是西西弗斯。

  白色的十字架,基督耶稣,意味着重生。

  重生是徒劳的,如同西西弗斯绑架了死神,被惩罚将一块巨石推上山顶,石头从未到达,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如此不断循环往复。

  宇宙中有无数的星球,从诞生到毁灭、消失,人类不断诞生,不断行动,不断终结,在熵增定律下,每一次新的世界秩序建立,都带来新的更多混乱,因为事物结构的必然结果是衰退,就像宇宙的尽头是热寂。

  而如今,两套体制下社会的内爆,将最终导致其崩溃。

  静姨一下子心凉到到脚底,在她的印象里,老年痴呆症就是这种表情,她连忙站起,走过去摸他的脸。

  “青檀,你别吓姨啊。”

  “我真没事。”顾青檀顺势把静姨抱着进了怀里。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静姨才是辈分最高的那个人。顾兰芝和裴清茗不能对他进行说教,静姨却能凭借着实质上的养母身份来说服他。

  她把俏脸凑到顾青檀脸边,少见地主动索吻。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口腔中一样的面条香气

  同时,一丝香气在他的鼻腔开始蔓延,顾青檀十分享受,脑中又觉得古怪,静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

  或许她今天就是特别想亲他,也说不定呢。

  良久,唇分。

  静姨把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青檀,姨问你件事。”

  “问呗,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必须说实话。”

  他微微一笑,“好,我说实话。”

  对他来说,无不可言之事,如果任何一个女人主动问他,你是不是“出轨”了,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他总会坦然地回答,不会有丝毫的隐瞒。

  静姨的想法跟这种还不太一样,不管他在外边有几个女人,她都接受,唯一担心的是他的身体,害怕他这么纵欲,身体会垮。

  “你整天在外面胡来,回家还要捣乱,这里就会不难受吗……”纤长白嫩的手指点在那东西的上面。

  不过真别说,剃了毛还挺好看的,就是怕往后长出毛茬来有点扎人,摸上去像是青茬一样。

  “不会。”他未经任何思考,脱口而出,“很爽。”

  甚至有些贪恋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的那种贤者时间。

  “哼,小色鬼。”静姨微红着脸,用手指撩了撩鬓角的头发,归拢到耳朵后面去了,“只怕是难受,也自己强撑着,姨还不知道你,男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静姨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在她小的时候,经常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泡药酒,喝了之后红光满面的,第二天又抱怨自己腰疼……

  “没有,姨,我真的没骗你。”他有些无奈,“那嫪毐可以用下面那个转车轮,可见男人跟男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静姨啐了他一口,“说什么呢。”

  那岂不是跟驴一样了。

  那东西太大了也不好,静姨下意识抬起头瞟他一眼,她现在就有点受不了。

  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就在饭桌上肆无忌惮的说一些少儿不宜的事,肉麻的话,这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爱人之间,这是最简单最便捷获得刺激和激情的方式。

  被她这么一打扰,顾青檀也就不在信马由缰的想一些事情。

  吃完饭,静姨留在厨房里收拾着碗筷,顾青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跟枸杞泡菊花茶,低头回着消息,喝完茶水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静姨忙完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而是先回自己房间冲了个澡又换了一身白色碎花的旗袍,雅致秀气,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她旗袍里面什么也没穿,怀着兴奋而又略带羞涩的心情,朝顾青檀的房间走去。

  今晚家有没有其他人,都不用说,肯定是要一起睡的。

  静姨轻轻地打开门,悄悄地走了进去,发现他正在坐在书桌前面,背对着她。

  她没出声,斜着身子自己乖巧的躺到了床上,而顾青檀写完手里的句子,然后放下了笔。

  两人之间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默契,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

  这一切其实早有先例,顾青檀高考的那段时间,每逢周末回家住,也是先写完作业才能玩,而静姨也一直都是这样陪在他的身边。

  上了大学在外面在租房子住了,才渐渐断了……

  顾青檀来到了床上,静姨立刻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他的手渐渐地顺着旗袍的那专为男人剪开的一道开叉处探进去,朝深处伸了进去。

  灯光下,她的长腿修长而诱人,还会反光。

  静姨咬着嘴唇,刹那间,就感觉除了心以外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都是他的了。

  二十岁那年,来到城里打工,想要赚钱结婚,没想到钱赚到了,却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这辈子都不需要结婚了。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在心里一直把青檀当成自己的亲儿子。

  如果身为养母,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儿子的爱,儿子也愿意接受这样的方式,那就并无不可。

  顾青檀得意一笑,手微微偏转一个角度,如蜂儿极轻极柔地刺进鲜嫩的雌蕊。

  很快,她在他的手上绽出花香,洒在他的手上。  杭州,鱼轩。

  夏望舒在卫生间里洗了洗手。

  这家饭店提供的洗手液味道很好闻,是那种隐隐约约的留香,淡淡茉莉香味,跟男朋友用的香水的木质香调有一点像,但又不太一样,闻了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她对着镜子,简单补了个妆,并不着急回到渔船上。

  说起来,这家饭店的名字也很有意思。“鱼轩”指用鱼皮装饰的华丽高大的车子,据说是春秋时诸侯夫人所乘之车,因此后世多以“鱼轩”代指贵族夫人出行。

  夏望舒轻叹了一口气,经过今天白天的事情,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而且对于所谓的变优秀的理解也太肤浅了,就好像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谎言,假装自己很努力的样子。

  就好比在磨坊里拉磨的小驴子,自以为自己努力奋进每天踏实前进,其实只是每天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圈罢了。

  首先,提升自我的大方向是没问题。

  但是,她觉得自己现在被一些东西蒙蔽了双眼,在完全没有意识到情况下,被未来婆婆玩弄于股掌之中,变成了升职加薪的奴隶,就连跟男朋友相处的时间都变少了,如果拿后宫来举个例子,太后对皇后说,小夏,你好好替我干活,干好了赏你珠宝首饰,结果皇后就真的去干活了,结果冷落了皇帝。

  夏望舒暗骂道,将来你不进冷宫谁进冷宫啊。

  她是如何打破一叶障目,看清真相的呢?

  很简单,只要思考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想要实现什么,真正想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一些什么,就足够了。

  其实,答案一直在她的心中。

  本来努力工作赚钱力并不是为了得到奖赏,是为了获得认可,而获得认可,是为了将来有朝一日能跟跟男朋友结婚的时候,得到他家人的支持和祝福。

  照这么说的话,明明跟男朋友在一起才享受生活是最重要的事情啊,可是现在下班回家之后,骑在他腰上,都有点累得不想自己动了……

  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

  顾家别墅。

  静姨两条腿都酸软得没力气了,但还是强撑着下床,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水。

  “青檀,你把袜子脱了,姨给你洗脚。”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抽了抽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不应该啊,我基本上每天都洗澡啊。”

  “姨又没说你脚臭。”她莞尔一笑,解释道,“姨是想给你按按脚心。”

  主要是她听说足底按摩可以强腰固肾,弥补精气,于是去正规的足疗店找技师给自己按了一次,发现按完真的舒服很多了,双脚走起路来也轻松了,没有那么酸痛了,那位大姐还告诉她,有空要多拉伸放松一下。

  可是她又不想让青檀去外面的足疗店,据说有些给男人按的都不太正经,有很多都是小姐,想想就觉得不舒服,还不如学会了之后直接在家里给他按。

  在家里,她却能肆无忌惮,把她的满腔温柔全部展现出来。

  只见她非常优雅的蹲跪下去,把他的双脚浸到盆里,然后把手放水里,仔细的揉搓,把每一根脚趾和每一道脚缝都洗干净,温热的水流把他一整天的疲劳也一起冲走了。

  顾青檀不由伸手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姨,你说你怎么这么憨呢。”他擅自决定,自己以后更是要孝顺她了。

  静姨抬起头,佯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数落上姨了,姨对你好还有错了,真是白疼你了。”本来她没生气的,结果越想越气,轻轻打了他的脚背一下,“坏孩子,一点都不知道疼人,使劲往里弄,怼死人了。”

  顾青檀轻笑道,“那姨你不舒服吗?只要你说不舒服,我以后不就干了……”

  闻言,她白皙的面颊“噌”一下涨红,眼眸中带有一丝的错愕,但更多的则是羞耻,无奈之下,只能承认道,“舒服……舒服……”

  “那就是想让我继续干了?”

  静姨从小把顾青檀带大,特别了解他的心思,知道他爱捉弄人,尤其是在这种地方捉弄人,眼眸带着几分躲闪。“嗯……”

  顾青檀则将她的错愕以及羞耻都尽收眼底,他嘴角上扬,“姨,说清楚啊,干什么。”

  “……想……想让你干姨。” 她犹豫了一下,索性破罐子破摔道。

  顾青檀则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可我说的是干事情的干啊。”

  顿时气得静姨俏脸涨红,饱满柔软的酥胸剧烈起伏不定,伸出玉手在大腿上拧了一把。

  “你就知道欺负人。”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如果他真想要欺负人的话,就该让静姨一边帮他洗脚,一边帮他咬出来了。

  两人闹了这一阵子,洗脚水都有些凉了。

  静姨拿着毛巾把他的脚擦干,就去水给倒掉了,之后又去取来了一瓶精油,均匀的抹在已经被热水浸泡地的有些发皱的脚掌上,然后抱在自己怀里,慢慢的按摩了起来。

  她属于典型的自学成才的那种,从没正经学过中医或者按摩,穴位认的不太准,手法也不怎么精确,比他不久前在上海会所里体验的按摩差远了,

  但是顾青檀依旧很享受,因为有此心足以。

  静姨抱着熟睡的顾青檀,感受着他的体温,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那时候他还在上初中,正处青春期对性比较好奇的年纪,而她也是需求最旺盛的三十年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的结合是定数,是必然的。

  故事开始于一个很暧昧的地点——浴室。

  美艳的熟妇与青涩的少年坦诚相见,不管是养母勾引了义子,又或者是儿子淫辱了干妈,总之这段混乱而又温馨的关系,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顾青檀曾经产生过一个疑惑,静姨她每天挨肏真的幸福吗?且不论这个问题的答案,之所以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性生活的频率着实太高了一些。

  到了什么程度呢,静姨去卫生间掀起裙子露出大白屁股尿尿,年轻的顾青檀听到声音,都会把持不住,然后闯进去推到静姨。

  那段时间静姨甚至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次他在后面掀裙子把内裤褪到腿弯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弯下腰翘起屁股主动往后送,足见两人感情深厚。

  这种感情来自亲情,却又高于亲情,是爱情,却又将爱情结晶。

  说的不好听一点,他整天就像一只公狮子一样趴在静姨身上。

  狮子在某些方面确实让人羡慕,比如一天交配四十次。

  这其实挺微妙的。

  但毕竟是在家里,即使是在夜里,都不敢太过张扬,生怕发出来的声音传出去被别的家庭成员听到。

  所以有的时候,顾青檀就根本不敢动,就单纯搂住静姨的腰,把东西放进去,静静地闭着眼趴在静姨身上,享受着发烫的包裹感,非常舒服,叫人有些想发射。

  静姨因此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收缩甬道,就好比触动了风水宝穴中的防御机关,两边的墙壁竟然开始合拢,把中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夹扁。

  所谓的二向箔也不过是如此。

  而此时的静姨,也像一只很温驯的母狮子,他们又像是以前那样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融为一体

  静姨一句话也不说,身上穿着的旗袍也早已被丢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她小声道,“你不动吗……”

  就像是母狮子静静的等待着公狮子的支配。

  他开始缓缓的开始抽送,缓慢抽出,又缓慢进入,快感也缓慢的袭遍全身。

  静姨这才意识到,今晚恐怕不能善了,这种磨豆腐的水磨工夫,她之前也体验过结果就是快感无限趋近于顶峰,最后好好大泄一场。

  她咬着嘴唇,似乎不喜欢这样,但又不愿意违逆他的意愿,慢慢的越来越湿滑,那副景象,像是钻入泥泞的泥鳅一样。

  静姨始终保持着侧卧弯腰的姿势,枕在顾青檀的胳膊上,而他的另一手放到了她的两腿之间大腿根处,那里已经湿漉漉、黏糊糊的。

  顾青檀依旧不紧不慢,静姨的娇喘和呻吟却变得越来越急促,阻止持续了一个小时,他才一泄如注,抱着静姨,喘着粗气

  静姨早已支撑不住,喷水都断断续续的来了一次,就好像老式的压井,水量供不上,时而喷一会,时而喷水成一条线,时而不喷。

  这时,他轻声叫了一声“妈”,简简单单的一句,带给这位“母亲”的喜悦和感动丝毫不亚于当年被“儿子”开苞时的程度,她觉得自己的内心瞬间变得幸福起来

  现在想想,两人之间的交媾,似乎已经褪去了激情变成了生活的习惯。

  顾青檀觉得自己会永远爱静姨,毕竟是她在他最躁动不安的那个年代,不顾伦理道德,世俗礼法,像一位真正的母亲那样,用自己的温柔包容了他所有的任性,并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

  夏望舒早早地回到了酒店,洗了个澡,敷上了面膜,今天晚上准备早点睡,为了明天的会议而养精蓄锐。

  隔壁套间里,秘书也早早回房间休息了,顾幽篁跟妈妈一起小酌了几杯红酒,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一些,她借着酒劲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对妈妈诉说着自己的不甘。

  “妈,弟弟他都好久没有叫我姐姐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的不尊重我,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姐姐。”

  顾兰芝也有些微醺了,与往日的冷艳比起来,平添一种别样的美感。

  “女儿,你能不能懂事一点,成熟一点,嘻嘻,像我一样,他不叫姐姐,你不会让他叫老婆……”

  “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

  在这种微妙的状态下,母女俩不再对抗,摒弃前嫌,十分少见地谈起了知心话,亲密勾肩靠在一起。

  顾兰芝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安慰着女儿,“当年,我刚见你爸爸的时候,他已经都跟别的女人谈婚论嫁了,结果最后还不是跟我回家结婚了,这才有了你。”

  听到这话,顾幽篁不由依在妈妈怀里,喃喃道,“妈,当年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爸爸?你明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顾兰芝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红酒杯一饮而尽,“有未婚妻又怎么样,有妻子又怎么样?他是我的弟弟,是属于我的。”

  想起以前的事情,她难免咬牙切齿,“既然别人的女人可以用身体,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他勾引走了,那我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手段把他抢回来……”

  顾幽篁似乎明白了什么,醉眼朦胧地问道,“所以,爱是独占的,是抢来抢去,对不对?”

  “话也不能这么说。”顾兰芝摇了摇头,轻声一叹,“当你彻底离不开一个男人的时候就知道了,只要能嫁给他,天天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当平妻,甚至做小也无所谓了……”

  原来妈妈在爱情里也一样卑微过啊。

  爱情,真的会让人盲目,变得不像自己。

  “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你父亲,我们也算是渡过了一段时间的美好时光,也有了你这个宝贝女儿,但是,他生病了,他太过于敏感了,因此活得很痛苦,他连死都不怕……”  “那,妈,你现在恨爸爸吗?恨他抛下了你一个人。”

  倘若换位思考一下的话,顾幽篁觉得如果是弟弟抛下了她一个人,那她哭不出来了,因为眼泪都已哭干了。

  顾兰芝摇了摇头,轻声说,“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很他,幽儿,难道你恨你爸爸吗?”

  “要说一点都不恨,那是骗人的……我恨他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她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哀伤,“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也未享受过父爱,在这一段时间之前,我一直觉得没有爸爸没有什么,甚至在别人问起我的时候,我也能面不改色说出口。”

  “但是最近忽然就很崩溃,因为一想到我没有爸爸,弟弟也被人抢走了就很想哭……”

  泪水在她脸上流淌,边哭边擦。

  这是因为有一份爱,填补了她内心的空洞。

  随着这个洞越来越大,用来填充的爱情越来越少,就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这说明无论如何,有些东西终究是无法替代的,没有了就是没有了,空洞就是空洞,想尽办法弥补也无济于事。

  顾兰芝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随后放下被子,

  见到女儿哭当妈的难免有些心疼,想要伸手帮女儿擦眼泪,却又默然顿住,改为用手轻拍女儿后背。

  这两者之间,无非就是“别哭了”和“想哭就哭吧”之间的区别。

  “说到底,还是因为青檀他最近冷落你了?”她轻叹道,“他不是在帮你炒股了吗……”

  “谁稀罕他帮啊,咱家的钱都花不完了!我之前说投资他,也不过是因为想离他更近一些……”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难道是想靠他赚钱吗?”

  “那你就要跟说清楚啊,傻丫头,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他知道,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他就是在装傻。”

  顾青檀的每一次抗拒,对她来说其实都是一种伤害,女人的自尊心在一寸寸瓦解。

  逃避,往往是在伤害两个人。

  顾兰芝则很能理解老公的想法,真要他对亲生女做什么,他做不出来的。

  “你跟妈说实话,你到底把青檀当成什么了?弟弟,还是爸爸?”她在试探

  顾幽篁气急道,“爸爸,他是谁爸爸吧啊,他是就弟弟,臭弟弟。”

  “爸爸和弟弟又不冲突啊,一个男人既可以是女儿的爸爸,也可以是姐姐的弟弟,还可以是妈妈的儿子……”

  “如果你想让他当你的爸爸,那就跟他说呀,说我没有爸爸好寂寞,好孤独,去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她教给女儿的可以说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了。

  顾幽篁也起了小性子,“哼,妈,你以为我不敢说啊,我明天就去说,我、我回去就跟他说!”

  顾兰芝觉得女儿总算是迈出了一步,她一直不愿女儿再走她的老路,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女儿可以跟爱人永不分离。

  “傻丫头,你已经长大了,总有一天要结婚的,可是妈妈不希望你离开这个家,也不希望家里出现别的男人,却又有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对你好的男人,一个真正爱你的丈夫……”

  “青檀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

  夏望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忽然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然后扑通一声,好像是人摔倒了的声音,顺带着弄到了什么。

  她赶紧下了床,穿着一件白色的小吊带,来到了案发现场。

  打开了灯,就看到顾幽篁跌坐在地上,眉头紧锁,少有的狼狈姿态。

  刚才她高跟鞋根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个站立不稳,踉跄了两步,整个人便狠狠地朝前摔倒在地。

  几乎是在跟夏望舒对视的那一瞬间,顾幽篁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她可不能让这个女人看了她的笑话。

  不光是她觉得有些难堪,夏望舒也觉得非常尴尬,因为对方踩到的那个东西好像是她的鞋子。

  回来之后,她就随意踢掉了,觉得顾幽篁可能不回来睡,也就没有特意放进鞋柜里面……

  犹豫了一下,夏望舒还是走上前,准备把她扶起来。

  顾幽篁也清楚,现在不是该逞强的时候,更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应该先回房间,看看有没有受伤,如果受伤了的话,明天的会议就有些麻烦了。

  在夏望舒的帮助下慢慢站起来,顾幽篁试探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伤得很严重。

  现在,她的半边身子靠在对方的怀里,手肘一不小心碰到那对大胸,嘴巴里的那句“谢谢”又憋了回去。

  顾幽篁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一个念头,难怪弟弟那么喜欢她,真是淫.乱的身体啊。

  平时看着也没那么大,感觉,感觉不如……

  顺带一提,她本人的上围是34D,属于正常偏大一点,比起夏望舒的36D略逊风骚。

  由于对方行走不便,夏望舒只好就这么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扶着她,一步一步挪回了她的房间里,来到大床边上坐下。

  随后,顾幽篁查看着自己的伤势,膝盖磕青了一块,差点破皮,脚踝有点痛,似乎是扭到了一下,好在伤势并不严重,还能忍受。

  与此同时,夏望舒呆呆地站在原地,内心陷入了纠结之中,继续帮她吧,两个人好像没熟到那种程度;不管她吧,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是自己是直接导致她受伤的元凶。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顾幽篁忽然开口道,“谢谢你了,我没什么事了,回去睡觉吧。”

  夏望舒愣了愣,忽然笑了一下,觉得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以前那么强势了,乍一听还有点不习惯。因为顾总一直是冷艳而优雅,让人感觉疏离淡漠,难以接近。

  她其实也想要跟男朋友的姐姐搞好关系的,于是小声问道,“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

  “不喝。”顾幽篁马上回绝道,顿了顿,觉得似乎有些不给情面,旋即又补充一句,“我现在行动不方便,不好上厕所。”

  “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看着她微红的脸蛋,迷蒙的眼神,嗅着她满身的酒气,夏望舒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你喝酒了?

  闻言,顾幽篁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她小声吐槽道,“那应该也不差这一点水了……”

  顾幽篁瞪了她一眼,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被气得不轻,这女人怎么回事啊喂!

  随后夏望舒转身去外面的饮水机,给她接了杯水温水,扶着她喝了下去,忽然幽幽道,“其实我之前也喝醉过,知道喝醉的人会特别口渴,那时候我想喝水都没人给我倒。”

  她刚才说的是跟顾青檀分手的那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顾幽篁差点被水呛到,沉默了许久,才挤出一句,“……我弟弟不喜欢喝酒的女孩子。”

  “我知道的……”夏望舒瞬间耷拉下了小脸,忽然像是盲生发现了华点反应过来,“你也喝了!”

  顾幽篁一脸无语,对她简直无话可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是是是,我喝了!你能不能回自己房间睡觉啊?”

  夏望舒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是该睡觉了。

  就在这时,顾幽篁已经把上身的衬衫脱了,一对饱满圆润的酥胸包裹在黑色的蕾丝胸衣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看得夏望舒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因为内衣的价格十分美丽。

  她咬着嘴唇,暗暗想到,万恶的有钱人,不洗澡就直接睡觉,明天早上起来一定臭死了!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被世人期待的早晨如约而至。

  顾幽篁起床后,虽然纤巧的脚踝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但一点都不影响行走,依旧能向所有人展示她的风采……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点逞强了。

  早晨九点,中国资本市场投资峰会如期举行,本届主题为“国际资本市场预测与展望”,非常宏大的一个题目。

  当所有人都带着属于自己的计划来到了会场,顾兰芝已经坐在了评委席上面,而在她身边的,能跟她平起平坐的同样是一众精英……其中包括顾兰芝在内,就只有唯二的两位女性。

  另一位是市委书记,夏语蓉,就坐在顾兰芝的右手边,她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她看上去活力满满的,精神头十足,气质绝佳,保养的也好,确实不像这个年纪的女人。

  大会开幕,书记致辞,代表讲话……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议程是四天,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推进,届时将有将近100场主题演讲,顾氏母女都在其列,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美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总跟夏书记你一言我一语,轻声交谈了起来。

  夏望舒坐在台下,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很是兴奋,她意外地发现经济学领域的许多教授也来了。

  除此之外,也不乏一些想要拉投资的人,这些人鱼龙混杂,既有即将上台的演讲者,也有利用投资为理由骗取钱财的骗子,把投资项目说的天花乱坠,这种手段其实屡见不鲜。

  话说回来,现在想开公司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有一些刚毕业年轻的大学生也加入了创业大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是好事,但是想要拉投资,还需要写好创业计划书或者做好PPT,这短短的几页、十几页的内容想要换来真金白银,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夏望舒深吸了一口气,自认为做不到这种程度,但是她也在心里思索着这个问题,如果自己将来真的要选择自主创业这条路,那么应该做什么产品呢?适合女人的创业项目又有哪些?

  服装、首饰、化妆品、美容美发,乃至整容……她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在其中。

    ······

第二天,顾家别墅。

  顾青檀陪静姨一起吃了早饭就出了门,已经跟陈书颜约好了一起去选商铺。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色卫衣,以及黑色牛仔裤,白色休闲鞋,俨然一副年轻大学生的模样,却又在有意无意中透露出一种成年男人的魅力。

  到了小学妹家的小区楼下之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等到接通后,他温和笑了笑,仿佛对面能看到似。

  “书颜,好了没,准备走了。”

  对面说话是一个声音很温柔的女人,“我家闺闺还在化妆,你稍等一下可以吗?。”

  “妈——你又接我电话!”隐约能听到陈书颜的声音。

  女人马上道,“她马上就下来了,拜拜。”随后就挂断了。

  顾青檀哑然失笑,把双手压在方向盘上,盯着腕表,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就看到陈书颜从单元门口出来了。

  说起来,她家的小区也算是富人区了,这里的房子都是电梯入户的,户型也非常不错,南北通透。

  说起来,学妹家里以前也是小富之家,后来因为投资暴雷了,手里的现金流都没有了,不然的话,也轮不到他来包养她。

  只见陈书颜径直走了过来,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冲着他甜甜一笑,“学长。”

  她的五官本就精致甜美,非常好看,素颜已经是一个惊艳的存在,更要说特意化了妆,简直就像是小狐狸精一样要把男人的魂都勾走了,身材和气质都是一顶一的好。

  陈书颜穿了一件浅色的及膝连衣长裙,腰间一抹白色腰带作为点缀,显得格外灵动。雪白的脖颈上佩戴了一条银质的桃花项链,在阳光的照耀下,耀眼极了,脚上没有穿高跟鞋,而是一双红色的矮跟鞋。

  顾青檀看着她小到,“今天打扮的真漂亮。”陈书颜嘴角微微上扬,“怎么样,带出去不给你丢人吧。”

  她此时心里有些窃喜,今天他们俩的穿着那么相似,都是浅色衣服,也算是心有灵犀无意穿到一起的情侣装了。

  顾青檀宠溺一笑,“当然不丢人。”

  开车之前,他从身旁的手套箱中拿起一盒精致的进口巧克力。“这个给你。”

  陈书颜一愣,反应过来伸手接过,刚想开口,便听见顾青檀的声音,“送给你的礼物。”

  “我很喜欢,谢谢。”

  陈书颜眼神放光,冲着他甜甜一笑,“我已经坐稳了学长,走吧。”然后两个人驱车一起离开了。

  “好吃哎学长,你也尝尝。”

  陈书颜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手指头放进学长的嘴唇里,也给他喂了一口。

  且不说真的很好吃,即使的最廉价的金币巧克力,只要是他送给她的,她也会感到由衷的喜悦。

  她半开玩笑说道,“学长,你对我那么好,要是惯坏我,我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对于问题这个,顾青檀只是笑了笑,“既然你是说,是被我宠坏的,哪有那么简单啊,那我可得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闻言,陈书颜嘴角不经意扬起了一点弧度,跟着车载音响的旋律哼着调子,爱情就是如此简单,甜言蜜语能让人忘了所有的不愉快。

  听到她口中的旋律,顾青檀也微微笑了笑。

  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个好学长,也是一个好“金主爸爸“,并没有可以索要过自己的报酬。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需身体去维持,久别重逢,仍如当初。

  顾青檀开过了一个红绿灯路口,又想了想,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真的嫁不出去了,我养你一辈子。”

  听到这里,陈书颜瞬间露出明媚的笑容,她就喜欢学长在这种时候的情话。

  时隔四年,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他屁股后头就满足的小跟班了,她也要和他手挽着手并肩在阳光下行走。

  陈书颜没有想到,自己的愿望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两人来到了核心商圈里的一家购物广场,这里也是顾氏集团的产业。

  顾青檀挽着她的胳膊,温声说着一些关于挑选商铺的知识。

  近年来,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对投资商铺产生了兴趣。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买下或者租下的商铺财源不断,事实上,并不是繁华地段的商铺就一定是好商铺,万一店面在一个拐角里面,同样也会眼中影响生意。

  “首先,眼见为实,一定要自己到现场去看。”

  陈书颜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其次是看人流量了,也就是客源。”顾青檀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是一家奶茶店,“真正支撑一家商铺的是固定人流,就比如写字楼里面每天固定上下班的白领,再者是流动人流……”

  “你比如京华城那边,虽地处闹市,但是由于与步行街相邻,人都往那边去了,所以实际人流量要远远小于这里。”

  “而这里的周边固定人流较多,因此反而很热闹。”

  陈书颜默默倾听着,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的侧颜,那张帅脸在陈书颜看来即使以及看了这么多年也是很帅气的。

  “再次呢,你要看周边的小区。新的高档商品房区域内,高级白领人口比例高,消费力也高,你像是一些老小区职工大院,其购买力相对较低。”

  “这个最直观的,就是看一个地方的房价。”

  顾青檀又给她举个例子,就是扬州人民医院那边的房子,溢价很严重,因为住在那些小区里面的,都是一些有钱的医生,为了图自己上班方便,即使多花一些钱也在所不惜。

  他笑着打趣说道,“事少钱多离家近,这三样无论沾上哪一样,都很不错。”

  陈书颜会心一笑。

  “最后呢,就像是我刚才说的,职业或者说行业,以及周边的基础设施了……好了,要说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来让我看看你的眼光吧。”

  他握着她的手走进了自家的售楼部里面。

  ……

  陈书颜坐在沙发上,跟经理讨论着价格的事情,顾青檀坐在一边,偶尔也说上几句。

  甚至不用他开口,光是坐在那里,本身就表明了一种态度。

  这位经理在工作上也小有成绩,姑且算是一位成功人士,谈吐得体。

  陈书颜自认为是有些恋父的,但是对于像是他这种大叔却没有丝毫的感觉,甚至有点讨厌……

  说到底,她的恋父情节也有点叶公好龙的味道,说到底还是喜欢有爹味的帅男人,而不是老男人。

  她觉得学长就对自己超级细心,凡事管得事无巨细,但又很包容,随便怎么惹他生气,他也从不发脾气,就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事,他都把她当成看小孩子一样地看待,觉得小孩子胡闹很可爱,今天还给她带了巧克力,而且在这种事一点也不小气,经常给她零花钱或者买好多礼物,但又绝口不提要她付出什么。

  感觉丝毫没把她当女朋友,反而是当女儿了。

  这单生意达成得很愉快,装修上一两个月,就可以准备开店了。

  顾青檀先帮她垫付了全款,说以后等她赚了钱再还,或者分期十几年还给他也行,实际上就是不了了之了。

  陈书颜笑笑不说话,而是把这一笔账默默记在心里,她已经在想三胎生男生女,叫什么名字了……她想肉偿,只是不知道学长肯不肯收。  

陈书颜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她喜欢裸睡。

  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只是不穿衣服睡觉而已。

  很多人有这种习惯。

  每天都要面对忙碌的生活,生活的压力,内衣裤的束缚,子啊晚上睡觉的时候,何不让自己轻松一下?

  其实真的挺舒服的,特别是抹着香香的身体乳,摸着自己滑滑的皮肤,刷着番剧,幸福极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神清气爽,简直像是穿着新胖次迎接新年的清晨一般。

  但问题就在于她像是追星族一样,找人定制了一个学长的等身抱枕,不久前刚到货。

  时间来到前一天晚上。

  “嗯……啊,抱着学长好舒服哦,以前怎么都没想到呢?”

  她一起虽然经常裸睡,但却不会自我安慰。

  这次情欲之门打开后,才意外发现疼爱自己的秘诀。

  “嘶,这不就是自渎了嘛,不行,我的身体是学长的。”

  她娇喘着,手搂紧了雪白的大抱枕,把上面画像的面部在自己胸前不大不小的双乳上面磨蹭,只是这么一来,那两粒粉嫩的小蓓蕾被她的主人给吵醒了,微微翘起,似乎在宣告着她们的抱怨

  陈书颜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双腿下意识夹紧,雪臀轻快地抖动,

  虽然满脸春意,但眼神里都对心上人的爱慕,让人挑不出半点淫.荡的骂名来。

  “嗯,啊,讨厌。” 花瓣间泌出了蜜汁,抱枕都被弄湿了一块。

  一阵畅美的感觉过去,陈书颜为眯着眼睛,享受着绝顶后的余韵,低头看了看自己,心想,都管自己不争气,那里太窄了,不然那里用到着现在这样子丢人现眼,不过换个角度想,说明学长也是真的心疼她。

  到这里,她不禁满足地偷笑了一下,心中爱意更甚。

  趁着脸上潮红未褪,她翻身伏骑在学长的等身的抱枕上面,尽情驰骋,有些贪恋着那舒爽的滋味。

  这也是一种新娘修行呢……陈书颜自欺欺人般安慰着自己。

  很快,由于摩擦产生的热感带来一种类似于灼烧的感觉,私处传来的一阵阵的快感开始麻痹她的思绪,让她无法思考,现在的她只想要摩多、摩多、摩多,哈压库……番剧看多了有些东西会刻进DNA里面。

  怀中的抱枕舒服的桃皮绒面料,磨挤着敏感的肌肤,快感累积得愈来愈多,越来越渴望到达那个地方,摩擦的速度愈来愈快,以至于把整个床单都弄乱弄皱了。

  “啊……”最后,她闷闷得呻吟了一声,脸红了起来,感觉自己下面一片温热,好似失禁了一般,下面香汗淋漓,湿黏成了一片,显然是达到了高.潮。

  她在迷乱中昏睡过去。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不由得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想起昨晚不要脸的疯狂,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欠肏了,发春了,把学长的衣服都弄脏了……又转念想到,今天要跟他一起出去玩,心中不禁一阵甜蜜。

  她光着身子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了。

  热水从头顶洒下,清洗着一切罪孽,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尤其是下面。

  浑身湿透的她,意外没有那股子妖里妖气的狐媚感觉,是那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新,是那种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的纯净。

  洗香香,对陈书颜来说,是新的一天的开始。

  ……

  本来买商铺和买房子一样,都是一件人生大事,陈书颜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甚至都不如想今天中午到底吃什么来的更纠结一点。

  顾青檀带着她来到了一家私房菜馆,

  “你看看想吃什么?”说着,将菜单推到她面前,神情很自然,语气也很正常,可陈书颜就是觉得他好温柔。

  这其实是一个悖论,夏竹不爱钱,但王多鱼感动夏竹的每一个瞬间都需要钱。

  陈书颜低头看着菜单,菜式挺多,价格……啧,不想吃啦!

  一盘菜吃掉了一管小羊皮……

  她对服务员说来份“今日推荐”的招牌菜,然后把菜单递还给了学长。

  其实吃什么不关键,能跟学长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说说话,哪怕是吃学校食堂她也愿意。

  刚才陈书颜点菜的时候,顾青檀一直注视着她的小脸,他们位置靠窗,在光线的映衬下,似乎看得见她皮肤白皙的俏脸上细小的绒毛,很多未出阁的女孩脸上都会有一层很细小的绒毛,并且非常的不明显,一般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出来。

  看着她忽然秀眉微蹙,一副纠结的的小模样,就在那一瞬间,有一种非常美好的感觉,西子捧心也不过如此。

  他轻笑出声,“没什么想吃的我就点几个特色菜了。”

  “哦……好啊,”陈书颜松了口气,“别点太多了。”

  顾青檀随口跟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

  不一会儿,菜就端了上来。

  清蒸武昌鱼,放了青红辣椒丝,有点微辣,突然出鱼的鲜甜。

  沔阳三蒸,这是个用小笼包那种大小的蒸笼,清蒸的南瓜、豆角和土豆,这么说呢,造型很特别,连带着味道似乎都变好吃了。

  清炒莲藕,味道一般,算是中规中矩吧。

  陈书颜默默把以上三道菜总结为三清。

  随后,她点的那道菜也上来了,没想到这家店的今日推荐,竟然是清炖老母鸡汤,整锅带鸡一起端上来了,这可真是。

  顾青檀拿起勺子,从砂锅里给她盛了半碗鸡汤,慢慢放在她的面前,“小心烫。”

  她点点头,低声道了声谢,慢悠悠的用汤匙喝了口热汤,口感美味绝伦,顿时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嘴角上扬。

  那小表情就像是偷到了鸡的小狐狸一样。

  说起来,对于小狐狸这个称呼,陈书颜接受与否也是谁叫的。

  如果学长戏称她为“小狐狸”,那她一定会欣然答应,然后还要称呼他“小王子”,跟她聊一聊关于驯服的故事。

  一大锅鸡汤喝了大半,陈书颜忽然脸上红了红,小声道,“学长,我想尿尿……”

  顾青檀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天。

  坐在自己旁边的陈书颜拉了拉他的衣角,微微有些脸红,“学长,我上厕所。”

  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出门左拐,走到头再右拐。”

  顾青檀笑道,“我带你去。”

  回忆杀最是动人,因为它就像一面镜子,告诉当事人,有些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他像她伸出了手,她把手放在他手心上,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

  ……

  男厕所隔间里,传来刻意压低地喘息声。

  高级餐馆的卫生间很干净,没有异味,甚至有些豪华。

  对于这件事,两人其实都记忆犹新。

  在顾青檀还在上大三那一年,学校里就出了这么一件事。

  一个传媒学院的学长为了追求刺激,领着自己的女朋友就跑到了女厕所里,来了那么一场盘肠大战。

  结果不出意外,被当成变态给抓起来了……

  当时两人在学生会里,还认真讨论过这件事,最后一致认为,他们应该进男厕所而不是女厕所。

  现在想来也觉得很有意思。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们也成了故事里的人。

  不过顾青檀也没有兴趣跟她在厕所中真刀真枪的做一次的念头。

  对女孩子总该要珍视一些。

  光是亲亲摸摸抱抱就足够刺激了。

  陈书颜还没有从见到小便池的那种兴奋中退出来,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出意外应该是来上厕所的客人。

  他们就在这种情况下旁若无人地热吻起来,完全把外面的人当成了情趣道具。  

本来想去开房的,但是陈书颜觉得,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于是带着学长直接回到了自己家里。

  她打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心想妈妈绝对想不到,她竟然会杀个回马枪。

  陈书颜的妈妈有下午睡觉的习惯,虽然有时睡的质量不太好,但都有睡一下。

  这是因为她晚上还要去工作——在YY频道直播,只唱歌,不露脸,因为怕打扰到女儿,直播间在郊区的另一间房子里。

  其实,陈妈妈每个月赚得钱并不是很多,做网络歌手,与其说是她为了赚钱,倒不如说是为了满足自我,用这种方式来怀念自己年轻时的影视歌三栖的明星梦。

  玄关处,陈书颜给学长去了一双自己的拖鞋,然后把他换下来的鞋子拎在手里,蹑手蹑脚地领着他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忽然有种好像在偷情的感觉。

  其实,男女在偷情时,最真实的心态就是紧张。

  因为害怕被抓而感到紧张,即便是爱情小偷,也有一种做贼心虚的心态。

  而这种紧张的心情会一直伴随着从开始偷情到偷情结束,让人一直提心吊胆。

  很多人就是为了享受这种感觉才会去偷情,

  现在游戏开始了!

  陈书颜感谢既紧张又兴奋且刺激,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逆反快感,让她有些着迷,就好是小时候背着妈妈搞得的恶作剧。

  但是,比起那总是会被害怕发现的恶作剧,又有种毅然决然的九死不悔的坚决,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她已经不再是屈服于说教的年纪,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爱情。

  陈书颜心想,反正自己就是贱,这辈子就准备给学长当小三然后上位了,在达成跟他结婚这个目标,即使被任何人捉奸在床,也死不悔改!

  亚托克斯说过,人生本就没有撤退可言。

  ……

  顾青檀不是第一次来到她的闺房做客了,他打量着四周,发现和上次来时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整体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朝阳房间,配以暖色的装修风格,靠墙摆放着床、柜子和衣柜,靠窗的地方是书桌,还有懒人沙发,似乎没有额外添置什么新的家具。

  “来,学长,你坐呀。”

  她拍了拍自己的床,邀请他坐到自己身边。

  他摇摇头,没有直接坐上去,而是坐在了椅子上。

  这是一种尊重,像她这种喜欢裸睡的女孩子的床是不能随便坐的,除非是脱了裤子……

  陈书颜美眸之中泛着异彩,他这体贴的举动确实让她心里十分高兴,随即娇嗔道,“有什么关系嘛,换条床单不就好了。”

  每个人都愿意迁就彼此,处处为对方着想,这才是甜甜的爱情。

  在脱裤子和换床单之间二者择其一,顾青檀选择了脱裤子。

  陈书颜见状,马上害羞地蒙住双眼,掩耳盗铃地将手指分开,悄悄从手指缝里偷看,一副羞赧的小女儿家家的样子。

  学长他的腿很白很长,而且匀称,腿毛稀稀疏疏的,不算是很多。

  “傻丫头,你从手指缝里看我,跟直接放下手看有什区别。”

  顾青檀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心想怎么会这世上有这么会“装”可爱的女孩子。

  即便她那掩耳盗铃的行为是装出来的,但脸红却是毫不作伪的,可爱捏。

  陈书颜嘤咛一声,“别骂了别骂了。”说完,继续嘤嘤地叫着。

  “学长,你裤子都脱了,要不然还是来继续来玩我吧。”

  原本十分羞耻的话,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说出口了。

  她翻过身,趴好在床上,取来抱枕垫在身下,撩起裙摆,双腿慢慢打开,准备迎接着学长的疼爱。

  当然不是真刀真枪的那种疼爱,因为根本进不去。

  顾青檀知道,她这属于天生的体质问题,除了那里又窄又浅,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说实话,这种体质的女人其实是极品,因为很容易触底,也很容易让男人从她的嘤嘤乱叫中获得非凡的成就感。

  但是,发生顾青檀身上,就造成了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界。

  苹果的手机就根本不能用华为的充电器,两人的型号不匹配,即使勉强对接在一起,双方也会非常难受。

  或许,等她年纪再大一点,说不定这种情况可能会得到改善。

  顾青檀对此其实不抱太大的希望。

  之前,他们之间深层次的亲密交流就是通过素股这种方式,次数屈指可数。

  “我要进来了。”

  他提枪上马,一本正经道。

  陈书颜掩着嘴吃吃地笑着,学长这演技也太不走心了,她连内裤都没有脱好不好?

  真正的诱惑从来不是裸露肌肤,而是从内而外的气质。举个例子,就好比她衣柜里那些买来为了报答他的情趣装,兔女郎,围裙随便哪一件穿上不比裸体更色气?

  ……

  可以说,陈书颜应该是最能与时俱进地把握他XP的女孩子了。

  还记得之前顾青檀过生日的时候,陈书颜专门定了一间海景套房,买了一大堆玫瑰花瓣扔的满屋子都是,然后点燃了许多熏香,她把自己打扮成兔女郎就站在中间,捧着一个空盒子。

  当他问这盒子里为什么是空的时候,她回答说,“盒子里本来装的是我身上这套衣服,已经穿上了,我想把自己送给你。”

  他说,这可真是一件让我终身难忘的礼物……

这件事情,夏望舒也知道,不过她听到的就是另外一个版本了,单纯就结果——两人没有上床这一点而言,他确实没有骗她。

  夏望舒也只能安慰自己,没进去就不算绿。

  ……

  言归正传。

  陈书颜强忍住笑意,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顾青檀伏在她的美背上,开始在她的腿间顶磨,陈书颜用手拨开小内裤,配合着夹紧,檀口里叫着“啊……好大……”,翘臀不断随之扭动。

  因为她的演技太浮夸,顾青檀忍住不轻轻抽了她的小屁股一巴掌。

  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有些好笑。

  陈书颜俏丽的脸颊红红的,双唇泛着诱人的水泽,顾青檀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随即摆动腰部,开始猛烈冲刺,顺着那道温暖的溪谷来回滑动,

  “啊,学长,学长,好棒………”

  接着,顾青檀把她的长发解开,分出两股轻轻抓握,像是抓住方向盘那样,疯狂输出。

  “呀,你坏,你讨厌啦,又把人家当摩托车开……”她喘息着撒娇道。

  女孩子在床上说讨厌,如果是轻声说的,那其实是喜欢,如果是大声说,那可能是傲娇。

  因为肯在床上跟你一起打闹本身就是很暧昧的一件事。

  这种隔靴搔痒的玩法,弄得陈书颜身子里那股难受劲儿不知道如何发泄才好。

  “要不把内裤……脱了吧……” 陈书颜迟疑了一下说道。

  她渴望着跟他更进一步的亲密。

  “还是穿着吧,穿着好。”

  感受着伏在自己身子下任由自己索求的美艳少女,顾青檀也有点把持不住,她生怕自己兽性大发,把她给弄成撕裂伤。

  脆弱如纸的防线也比毫不设防要强,穿与脱的区别,无非就在于提醒两人要把握住最后界限。

  她悦耳的嗓音带着一股媚劲,“可是我难受……学长,我痒~”

  “真骚!”

  顾青檀笑骂了一句,右手伸到她小腹下面,摸到了她的敏感蒂带,轻轻揉了起来。

  “哎?哎哎哎……欺负人,又欺负人家……”

  陈书颜俏脸上春意盎然,口中胡乱的叫着学长,哥哥,老公,最后全部变成了,“爸爸,爸爸,爸爸……”

  顾青檀听到学妹她又叫自己爸爸了,差点当成缴械,每次听到女孩子口中说出这两个字,就硬得不得了。

  他平时最快慰的事,大概就是听不是自家宝贝女儿的女孩子们在床上叫他“爸爸”了。

  好在学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乖女儿……”

  心中欢喜的陈书颜将并拢的美腿和圆润挺翘的屁股夹得更紧,而顾青檀跪在床单上的膝盖分的更开,两人一开一合,配合默契,

  伴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的不断加快,前方传来的快感成倍提升。

  他声音沙哑,说,我想听那个。

  她喘息着,有些不确定地道,我爱你?

  还有呢?

  于是她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地向他告白。

  爸爸我爱你,

  爸爸我爱你!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了顶峰,生理心理的双重快感,冲击得理智支离破碎,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动弹

隐约听到门外有动静。

  顾青檀心中一惊,该不会是玩大了,把丈母娘给吵醒了吧,这下完了,逼着人家的宝贝女儿叫爸爸,丈母娘该不会误会,自己对她有想法吧。

  唉,管他呢,既然她老人家没有冲进来劈头盖脸的把他打一顿,那应该就是默认什么都没发生。

  “爸爸~”

  乖女儿脸颊上红潮还没褪去,就又开始缠着他了。

  美人在怀,容不得他胡思乱想。

  顾青檀捏着她的脸颊,“你这个小狐狸精呀,爸爸迟早被你吸干了。”

  她的体力相对较少,反倒是他一直按着冲刺,精力条肉眼可见的减少。

  “才没有呢!”

  被他称呼为小狐狸精,陈书颜一脸娇羞小的女人作态,吸干什么的,她的道行还不够呢……

  都是因为爸爸太花心了,不关颜颜的事哦。

  两个人调整了一下姿势,顾青檀从后面侧抱着她,手上握着她柔软的酥胸,在她耳边说,“今天玩得太疯了,以后不能这样了。” 语气中颇有怜惜之意。

  她轻哼一声,“你情我愿的,有什么不好的。”

  顾青檀觉得自己的心态不太对,不能送了她一件礼物,就对她做这种事,这不是爱护,而是交换……

  陈书颜听了他的想法之后,嗤之以鼻,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双眸,“学长,你别想了,不许想这些了,你已经进入贤者模式了。”

  “而且,你给我的那间商铺,对你来说,大概就是稍微贵重一点的一件礼物罢了,你真的有那么在意吗?”

  “你只不过是像找个由头反思自己罢了。”陈书颜捧着他的脸颊深情道,“我难道还不清楚你是不是真正的爱我吗?”

  陈书颜之所以能察觉到别人的情感变化,本质上其实是她的副嗅球和犁鼻器比一般人发达,能嗅出与情绪相对应的化学信息素水平的变化。

  “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你总是喜欢拿自己的错来折磨自己。”

  越是高自尊、高道德、高敏感的人,越是备受愧疚折磨。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三次太多了,再,斯可矣,两次就够了。”

  她叹息道,“你心中到底是有多么难过的事情啊,需要不停的折磨自己来减轻愧疚。”

  弗洛伊德也说过,被压抑的愧疚会导致“道德自虐”行为。

  研究表面,当一个人意识到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无力回天的时候,人们会主动寻找痛苦来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我不管,反正你在我这里就只能快快乐乐的,听到没有哇。”

  顾青檀这段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教。

  他叹服道,“我自诩能窥见人心,其实远不如你啊,你比我年轻,活得却比我通透。”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所处的位置所面对的事物都是各不相同的,陈书颜知道自己只需要牢牢跟在他身后就能获得幸福,那他又能跟在谁的身后呢。

  甚至有人可以让他亦步亦趋,他也不能亦步亦趋。

  这就是他经常对自己强调的那件事,见佛不拜,如果见到一座庙,就进去烧香磕头,又怎么能辨别这是大雷音思还是小雷音寺,莲花宝座上端坐的是黄眉怪还是释迦摩尼呢?

  说来说去就是他,觉得根本无人可学,无路可走,看谁都像妖。总想着批判的武器,结果自己都魔怔了,又倒退回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了。

  “还是要谢谢你,乖女儿。”他由衷道。

  陈书颜一脸茫然,那样子非常可爱。

  学长你究竟懂什么了?

  他懂了什么叫做无问东西。

  举个例子,就好像是,佛经里面讲西天,以色列人讲天堂,这两者都是求解脱,但其中却是不同的概念。

  对净土的向往,便是净土崇拜(理论崇拜)。

  细究起来最初对净土的崇拜,只是未得觉悟的众生希望来生可以更好的修行(理论指导实践),

  但后来的净土崇拜慢慢变成了对净土本身的向往,将净土视为类似于基督教天堂的地方(脱离实践、因信称义)。

  佛经有云,净土乃觉者的福慧与悲心生出,因此有佛的地方就有净土。

  佛会有很多,所以净土并非只有一处。

  除了西方极乐净土外,还有兜率净土、净琉璃世界,妙喜世界等等净土,简直让人挑花了眼!

  “嗯哼?”陈书颜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是几?”

  顾青檀知道她的心思,是嫌弃自己冷落了她,于是亲昵捏了一下她的胸部,觉得这样还不够,低下头伸出舌来舔弄着两颗小樱桃,这是她的性感带之一,只要一碰这里,就会兴奋而肿胀难耐。

  “学长学长用力咬也没关系的,再多吃一点也没所谓……”陈书颜动情的呢喃着,伸出手臂要抱他的脑袋,“受不了你,爱死你了,真的受不了你……下次我来做妈妈也可以哦……”

  他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佯怒道,“果然是小狐狸精,终于露出尾巴了。”

  “让贫僧康康尾巴。”说着,顾青檀就要扒了她的小内裤。

  陈书颜嬉皮笑脸的跟他闹起来,最后被他箍在怀里,躲避无门,只能娇笑着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大师,哈哈哈,你别挠我痒痒……”

  “真的不敢了?” 顾青檀手上的降妖法印丝毫不松懈。

  “不敢了,不敢了。”

  “嗯,爸爸,爸爸。”陈书颜为了脱离苦海,使出狐媚手段。

  顾青檀听了当场就停手了,结果反被她骑在了身上,一人一妖热吻之后,终于恢复了和平。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平稳的呼吸。

  陈书颜窝在顾青檀怀里,枕着他的胳膊,渐渐迷糊过去,顾青檀搂着她的那只手则是慢慢地梳理着她的头发,随后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半晌不动。

  顾青檀继续思索着刚才的问题,他的毛病不是在于想得太少,而是想得太多,以至于流于言语和表达形式上的争辩。

  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他一定要想清楚。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知马克思,不是马克思主义者;等于马克思,也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超过马克思,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

  他一直以马克思主义者自居,到底是以什么为基础为凭据的呢?

  仅仅是因为读了几本专著,因为认同了他的某些观点,因为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因为对未来失去了希望?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最后一条,对未来失去了希望,或者说,看不到未来。

  一个人如果每天都按照同样的节奏生活,必然要产生出来我是谁我为什么要这样生活,我能不能换个活法的念头。

  可是有的人偏偏就是选择不了自己的活法,这就是人生的悲哀之处。  房间里,陈书颜窝在顾青檀怀中,因为那怀抱太过温暖舒适,很快就阖上双眼睡着了。

  顾青檀则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贤者时间里,他很爱这种无欲无求的心理状态,但是这一切又很快过去。

  事前事后,从欲望到放空、理性,乃至厌倦的过程,颇有些自我征服的老僧入定般的禅意,这是极其难得的好状态。

  睡梦中的陈书颜的嘴角则轻轻扬起,跟眉头轻蹙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忽然一阵尿意袭来,顾青檀想要上厕所,可是次卧里面是没有卫生间的,试探性的碰了碰小学妹的肩头,发现她完全没有反应,看起来睡的非常熟。于是轻轻抽出胳膊,起身穿好裤子,准备出去尿尿。

  可是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瞬间就愣住了,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位正在自渎的女子,她跪在地上,美臀正着房门方面的方向,小手在下身不断的动作着,手指探进自己两腿间的内裤里忘我的揉动,身子随着呼吸轻轻的起伏,另一只手则撑在地上,似乎完全沉浸在自渎的快感之中。

  她身上穿了一套纯白色居家裙,丸子头也扎得很高,整个人打扮的富有少女气息。

  顾青檀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学妹的妈妈,微微眯了眯眼睛,深呼吸了几口,准备不动声色地把门关上。

  没成想,她却这时回过头来,美眸里的一丝迷离神色瞬间就变成了惊恐,下意识就想要尖叫。

  顾青檀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她的樱唇,低声命令道,“别叫。”

  她下意识的点点头,面色潮红,神情慌乱地把手抽出来,藏在背后。

  他松开了手,两人四目相对,久久说不出来话。

  “你认出我来了?”他略微有些惊讶。

  她娇躯轻颤了一下,然后咬着下唇说道,“嗯……你……是大佬,大佬……”

  既然他都这么问了,本来只有七分确定,也变成了十分。

  至于为什么变年轻了,看惯了言情小说的她,很快就理解了现状,也许是“重生”了吧……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怎么认出来的?”

  “因为,眼睛……”她嗫嚅着说。

  有的男人,女人看了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而有的男人,女人看了再多眼也不会放在心上。

  顾青檀轻声道,“我现在要去上厕所,回你自己房间等我,我们聊一聊。”说完,就径自离开了。

  闻言,她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了些,俏丽的脸庞浮现出羞红的同时,双腿不自觉的夹紧,更显得清纯诱人。

  她跌坐在地上,凝望着他的背影,用力地吞了一口唾沫,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

  ……

  厕所里,顾青檀感觉自己热血下涌,虽然不久前才和学妹亲热过一次,但刚才见到了那么刺激的场面。现在又无法抑制地顶得老高,尿都尿不出来。

  陈艺彤……是叫这个名字吧,这是她的艺名,身份证上名字是陈灵筠。

  当年,她还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演的都是什么《大辽太后》里的宫女,到后来出演《杨贵妃后传》进步了一些,演的是大宫女,可以说是戏路狭窄,根本就无戏可拍。

  顾青檀回忆起以前的画面,以前她化淡妆的时候还是很清纯的,而且有一种灵动的气质。

  现在变化挺大的大,都悄悄跑到门口自我安慰来了。

  这说明什么?

  顾青檀脑海里闪过了一个阴暗的猜想,眼神冷了冷,心里那点重逢的喜悦也被冲淡了。

  擦了擦手,然后走出了厕所,向着主卧室的方间走去。

  他有事情要问她。

  顾青檀转身进了主卧,第一件事就是把门锁上。

  只见陈灵筠坐在床上,把头深深埋进膝盖,听到他锁门的声音,娇躯明显的一僵。

  她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变得冷洌了许多,就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还不认识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阵委屈。

  她一个单亲妈妈,费尽心思帮他把女儿养大,换来居然是他的冷眼……陈灵筠忽然有点心虚,好吧,其实是她未经允许就把他的孩子生下来了。

  大佬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理亏的是她才对。

  陈灵筠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其实并不后悔当成为了钱,把初献夜给了大佬,并且一直为他守寡至今未婚,因为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一辈子都用不完。

  在她看来,他要自己守贞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相比之下,自己只是往床上一趟,来钱比拍戏多还快,这让她有种不劳而获的羞愧感

  手握巨款,非但没有让她感受到有钱人的快乐,反而让她感到不安,感到不真实,甚至是害怕,或者应该说担心,担心自己以后守不住手上的这些财富……所以第一时间,就回老家买了房子,后来为了女儿上学,又在城里多买了几套房。

  这些年,她担心的事情,也在慢慢地变成现实——尝试着去投资结果一直都在亏损。

  在女儿上高中的那段时间,达到了顶峰,在仅仅十三天的时间里,手里的股票和基金就缩水了近30%,一下子就亏掉了上百万……

  所以,当她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不仅有当年自己“带球跑”的心虚,还有自己浪费了他很多钱的懊悔。

  一想到这件事,陈灵筠就想穿越回去,把曾经信心勃勃的自己给掐死,所以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顾青檀来到床边坐下,伸手解开她的头绳,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像是理顺着猫儿的毛发。

  他温声道,“这些年,一个人既当妈妈又当爸爸,很难过吧。”

  “陈妈妈”闻言,差点哭出声来。

  虽然自己很笨很差劲,但是大佬一点都不嫌弃,他真的,我哭死。

  “嗯!”她眼睛红红的,使劲点了点头。

  “有没有给我戴绿帽子?”他轻描淡写地问道,淡淡的语气似乎不会因为听到任何答案而改变。

  谁知道呢?

  他可是很小气且双标的,自己的女人,绝不能背叛他,不能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陈灵筠已经心里连委屈都顾不上了,眼泪也不敢流出来,感觉呼吸不畅,有些缺氧,闷得头晕目眩。

  刚才还伸手可及距离,现在如此遥远。

  她想解释,可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些年来,如此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没用,就连就连自证清白都不知道如何自证。

  “我,我,你自己检查……”带着哭腔,她飞快脱下了已经有些濡湿的内裤,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两腿之间。

  他的手指慢慢进入,那里非常的紧凑,漂亮,粉嫩饱满的一线天……

  自己的女人到底说没说谎,顾青檀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刚才那个问题,其实也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

  现在,压力来到了他这边。

  他以一种近乎叹息的声音说道,“所以,书颜是我的女儿……”  “不是……她,不是你的女儿。”

  陈灵筠说谎了。

  顾青檀来回抽动的手指,令她的呼吸略微有些紊乱,恰好掩盖了说谎的味道。

  这其实是她很早以前从女儿的手机里见到他的照片的那一天开始,就逐渐想清楚了的一件事情——与其让乖女儿把自己心仪的男孩子认成父亲,同时也让他背负上看悖伦的罪名,倒不如让她一个人来背负这一切,隐瞒一切。

  “闺闺,是我养大的,但不是我亲生的,她是我姐姐的孩子……”

  她的声音隐隐有些轻颤,“所以没问题的……”

  与其像是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顾青檀神色复杂,抽出手指来在她裙上揩了揩,轻声道,“傻瓜,你难道以为我会相信吗?”

  陈灵筠立马有些慌了,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求他不要在深究下去。

  就这样继续下去,难道不好吗?

  “……闺闺的命不好,因为我……姐姐的错,她那里一生下来就有先天性的缺陷,”她颇为自责地说,“我一开始竟然都没有发现,一直到了青春期闺闺开始发育了,有一次帮她洗屁股的时候才发现,可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对于大多数的家庭来说,石女,都是无法作为妻子,或者作为儿媳妇的,更不要说作为母亲……

  这也是陈灵筠愿意隐瞒真相,纵容他们的重要原因。

  只要两人不做到最后一步,反正女儿也注定无法跟他做到最后一步。

  陈灵筠心中默默想到道,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随后,她苦涩一笑,“事到如今,只有你会真正疼她爱她了。”

  ……

  这一切其实都是命中注定。

  还要从陈灵筠天生内媚,身怀名器说起。

  她的玉门狭窄,花心很浅,由于这种特殊的身体构造,精.液很轻易就能集中在精.液池里,从而不断浸泡着宫颈。

  因此她属于那种特别容易受孕体质,是极品中的极品。

  要是在古时候,落入宫廷中,虽然是宫女的命,但如果被皇帝看中,也不是没有成为红颜祸水的可能。

  换成现代,虽然不能“卖与帝王家”,也能卖给她们家乡的首富裴公子。

  只可惜,当年裴清风被病痛折磨,已经没有余力去爱上“新人”了。

  只是觉得在上陈艺彤的时候,确实比上别人爽很多,因此多给了她一大笔钱,称得上是大手笔。

  第二天,她虽然吃了避孕药,可后来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其实这一点也不难解释,归根结底,避孕药主要是通过抑制女性的排卵时间,等待精.子在体内自然死亡从而达到避孕的目的,倘若在这之前已经精卵结合,那避孕药自然也就没有用了。

  不,应该说,其实还是有用的。

  当时医生告诉她,药物的副作用对胚胎的发育确实会有一定的影响,有很小的概率可能会导致胎儿畸形,从优生的角度来说是不利的,但是也不是绝对的,需要她自己做决定。

  陈灵筠不舍得打掉这个孩子,她觉得这个孩子是自己和那位大佬之间唯一的联系,她从他的谈吐中,已经知道他是一个对生活有了独特理解的人,有种出世超然的感觉,身上似乎带着几分禅意。

  那一夜,当她跪下十分不熟练给他咬,他却亲手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起来时候,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医院门口,年轻的陈灵筠紧紧地抿唇,做出了一个即将影响着她一生的决定,她决定要生下他的孩子。

  在后来,陈书颜出生之后,似乎完美继承了母亲的体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此,陈灵筠一直耿耿于怀,认为女儿的身体缺席,是由于药物的致畸作用,觉得是自己害了女儿,如果女儿她生在别的人家,而不是有一个她这样不要脸的妈妈,一定会身体健健康康的,因此内心非常自责。

  所以后来女儿拿钱给她买衣服,并且跟她稍微吐露了一点“我被一个很喜欢的学长给包养了,并且他一点都不介意我不能陪他做那种事”的时候,陈灵筠竟然出奇的有些平静她已经多少有些看透了——男人的本性其实都差不多,即使是像大佬那样卓尔不群的男人也会需要女人作为安慰剂,在这样天生的性本主义下,无性之爱就显得弥足珍贵。

  陈灵筠觉得自己也不是保守的人,正相反,她嫁给大佬的那一夜才二十岁,即使是生了女儿,她也还很年轻,也乐于去接受像是网络、电子音乐这种新鲜事物。

  所以,倘若女儿遇到一个真正喜欢她的人,真的能够获得幸福的话,她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像是一个小说里的反派女配一样横加阻拦,即使女儿要走上了自己的老路,被有钱人包养……

  即使那个人是她的男人,女儿的爸爸。

  幸福,就是幸福,道德也无法阻挡,他人无权干涉。

  男人的想法跟女人往往大相径庭,而从顾青檀的视角看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首先要说明一点,石女也分“真石女”和“假石女”,陈书颜就属于后者。

  事实上,早在上大学的时候,顾青檀就带女儿专门去妇幼医院看过医生了。

  对方是一位问诊三十多年的妇科专家,杏林泰斗,连她都说“不碍事,不用吃药”,可见就是真的没事了。

  两人不禁都放下心来,继续享受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那位医生奶奶安慰陈书颜,说她“大器晚成”的话,也在一定程度上解开了她的心结。

  一直以来,陈书颜心中所抱有的那一份“做小三”的执念,未尝也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体方面有缺陷,认为自己配不上她,从而产生了不安全感和自卑感的后果。

  这一家三口,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各执一词,做着认为对彼此都好的事情,最终愈演愈乱,交织在一起,变成了这种罗生门式的局面。

  ……

  “你知道了之后,一点都不嫌弃她,反而对她说,我们一起解决这件事情,即使解决不了,也完全养得起她。”

  陈灵筠轻声倾诉道,“你是没见到,那段时间她有多开心……”

  “我真的很感谢你能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顾青檀微微蹙了蹙眉头,他能明白也能理解她的想法,无非是想要保持现状,让他不要再去深究,这一点他不能苟同。

  “灵灵,你这根本不构成理由,如果她是我的女儿,我只会对她比现在更好!”

  陈灵筠轻咬着樱唇,心想是不是该用自己的身体,让大佬他的脑袋停止思考了,不然根本说不过他嘛。

  就算是被玩的那里很痛像是要涨坏了,也没关系……

  本来是正常的夫妻重逢,她居然有了一种背着女儿抢她男朋友的感觉,这让她心中百感交集。

  明明是我先来的……  

陈灵筠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于闺闺来说,你现在就是她的天,能不能答应我, 以后要好好对她……千万别抛弃她,求求你了……”

  闻言,顾青檀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心疼,他知道她这是在说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想再女儿身上重演一遍。

  “不会的……”他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她用柔软的唇瓣将嘴唇封上了。

  所有的质疑就此被严丝合缝的堵住,再也说不出口。

  他伸手抱住她,抚摸着她的美背,很快就把她推倒在床上,双手撑在双侧,把她圈在怀里双臂之间,尽情索吻。

  此时,陈灵筠的内裤已经被褪到膝盖那里,裙子掀了上去,脑袋平躺在软绵绵的床单上,平日里清纯的此时已是桃色浮面,俏脸上的表情像是紧张又像是期待。

  顾青檀沿着她的樱唇一路向下,停留在柔软的胸前,留下一个粉红的吻痕,而陈灵筠也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声呻吟,为此感到十分高兴,因为他还爱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属于他的,是私人的,所以应该像这样被打上一个独一无二的标记,就像所有明码标价的商品一样,有自己的标签。

  顾青檀双手缓缓的捉住了那一双修长的美腿,随后将其慢慢的举高。

  陈灵筠的舞蹈天赋同样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五岁那年,陈母亲自教女儿学舞蹈,当时主要考虑的女孩子要学一门才艺,她老人家的本义绝对不是让女儿借此进入娱乐圈,或者是讨好男人的意思。

  顾青檀俯下了身子,仔细观察着那彷若的未经人事的处女地,一缩一放。

  方才他已经试过了,一根手指进去刚刚好,再多就进不去了。

  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完全暴露在他灼热的目光下,陈灵筠脸颊臊得厉害,心中羞涩不已,身体也不自觉地绷紧了起来。

  倒不单单是因为被私处看光了而羞耻,还有觉得自己已经好多少年没有练习过压腿劈叉的原因。

  那种心情,像极了偷懒不写作业以为没时,结果遇到老师抽查被发现时的感觉。

  原本八年的舞蹈功底已经荒废大半,多年前就已经下不了腰,做不出一字马来了。

  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已经身为人母,身子本应该更加柔韧,现在怎么连开胯都这般酸痛了?

  光是被他这样握着后脚跟慢慢抬起,两条腿就抖得厉害,有些要抽筋的感觉,她不想扫兴,于是便一直忍着拉筋的那种酸爽感觉。

  好在顾青檀下手极有分寸,很快就停手了

  他凝视着大腿根处,挺翘的臀瓣之间宛如少女一般洁白娇嫩,喉结微动,轻声感叹道,“这里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她轻轻咬着下唇,声音显得有些委屈。

  “因为,你总共都没用过几次就把我扔掉了。”

  她的性经验,扳着手指头就能数过来,这些年自渎的次数一般一个月不超过两次,属于正常水平。

  顾青檀不禁哑然失笑,叹道,“是我不对。”

  倒不是因为他爱惜身体,而是生怕情多累美人,

  这种事情次数做多了,难免弄假成真,当时的他,已经没有心力去负责。

  陈灵筠美眸瞪大,红唇微张,愣愣出神,表情煞是可爱,看上去似乎根本预料没到他竟然会跟她认错,连做梦的时候都不敢想。

  她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悦,进而产生了一种“被重视的感觉真好”的美妙感受。

  “乖,把腿张开。”

  闻言,陈灵筠听话的缓缓的把大腿张开了,她心中庆幸不已,还好还没有把这些东西完全忘记,同时,又恼恨自己这几年荒废了基本功,不能做到尽善尽美。

  她微红着脸,小声道,“已经,已经很湿了,直接进来吧。” 说这几句话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简直快要羞死了。

  “说什么傻话,你难道对自己身体就没有一点认知吗?”顾青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什么认知呀……”她下意识问道,大佬在说什么?

  顾青檀轻轻一笑,流露出有些怀念的表情。

  “我还记得以前做的那次,你的小肚子都被玩得一顶一顶的……”

  陈灵筠听到他的回答,顿时羞不可抑,差点晕过去。

  正常情况下来说,男女在进行性行为时,肚子一般是很难顶出形状的,除非是像陈家母女这样身材偏纤细的女子。

  不过在后入的时候,女孩子经常会产生一种小腹好像被顶着的感觉,这是正常的,因为从后面进比直接进更深一些,这也是顾青檀格外偏爱后入式的原因之一。

  顾青檀一点一点慢慢地向前推进,甫一触碰,陈灵筠就发出了满足的喘息。

  就像是桃花源,从口入,初极狭,甚至有些抗拒外来者的入侵,想要把人赶走。

  他闭着眼睛,仔细体会着那像是特小号避孕套似的包裹感,差不多推进了三分之一,也没有体会到豁然开朗的感觉。

  “好大……好胀……”她几乎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纤细柔美的柳腰像是一道拱桥似的,洁白平坦小腹高高顶起,但那里却又紧紧箍住舍不得松口,给他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他轻声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孩子生下来的,明明你自己也还是个少女。”

  说到这个陈灵筠就不禁有些得意,要不都说母亲的潜力都是无穷,她生女儿的时候遭了很大的罪,痛得不行,还好没有难产,顺利把她的孩子生了下来……想到这里,她忽然反应过来,“我,不是……啊……不……”

  她轻咬银牙,为掩盖真相把一个女人所能及的事都做了,包括廉耻和可能被他所认为的淫.荡,扭着腰下身主动渴求着迎合着他的入侵,她感觉自己甬道里的褶皱已经完全被抚平了,不用去看也能感受到那里已经被扩张成了什么样子。

  两人激烈的交合着,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青檀忽然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停了下来,陈灵筠也在绝顶前一刻,被生生拉了下来。

  她泛着水色的眸子里面满是薄雾,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呜呜”乱叫着,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他轻笑着,像是魔鬼一样在她耳边低语,“灵灵,你以为这种小招数真的对我有用吗?”

  “你觉得,现在是谁更难受呢?”

  “快说实话,不然我就要拔出来了。”

  陈灵筠哭得更大声了。  

“啊……给我,给我……”

  陈灵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确实委屈,可能是因为氛围刚好……如果让他以为是把自己肏哭了,这样应该可以让他更爽。

  顾青檀抱着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轻声道,“书颜是我的女儿……”并不是疑问句的语气。

  即便不是,他也不会去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他的底线就是妻女,谁也不能欺负他的女儿,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行。

  他心中自认为不是一个女儿控,但实际上他的表现,可以说是一个极致的女儿控了。

  “不是,不是,你坏!”

  陈灵筠螓首轻摇,表情时羞时愤,过了一会儿,哭泣逐渐平息,只余下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微弱的呜咽声。

  在对快感的渴望驱动下,她尝试着自己动,不由自主地向后翘起屁股,继续扭了起来,却被他笑着伸手按住了她的纤腰,再也动弹不得。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她咬紧牙关,鼻子里发出难耐地闷哼声,单纯靠着甬道的肌肉收缩夹紧来释放自我,睡起来,这还是当年生女儿的时候,医生教给她的产后恢复法……没过多久,陈灵筠竟然白眼一翻,眼神涣散,积累的快感在一瞬间爆发,直接喷了出来,整个人就像一只装满水的气球被突然扎破,水洒了他一身,也打湿了床单。

  这是顾青檀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心中不由得感叹,真是天生的尤物。

  只见她美眸紧闭,双颊酡红,酥胸微微起伏,喘息着,似乎正在享受着胜利后的余韵。

  他心里想着来日方长,也不急着逼她,于是缓缓拔了出来,退出流水潺潺的裂缝幽谷,层峦叠嶂。

  “啊——”陈灵筠娇吟出声,挤到他怀里,凑在他耳边轻声撒娇道,“别……别着急拔出来……你都还没舒服……”语尾带着娇媚的颤音,让人听了不由得心中一荡。

  他笑了笑,不说话,伸手在她的雪臀上扇了一巴掌。

  陈灵筠嘤咛了一声,温香软玉般的身子贴上来小声说着软话,“你别恼,是我错了,是我贱……光是放在里面都能自己潮.吹……”即使知道他喜欢听自己说这些下贱的话,可是心中的那份羞耻感是抹不去的。

  但她只能强忍着羞耻心,默默安慰自己,反正以前更下贱的事都已经做过了,此时再多说一些淫词浪调也无妨。

  “主人,你好大……”

  他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颌,挑眉道,“别转移话题,我在意的难道是这个吗!”

  真以为男人小头硬了,大头就不能思考了?

  陈灵筠见状,支支吾吾道,“别问了,别问了嘛……“

  见遮掩不过去,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以后我们母女俩一起陪你,到底有什么不好的……”能把这种话说出口,这不禁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贱了,跟婊子一样。

  随后,继续安慰着自己,没关系,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能让她自甘下贱。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年轻,也不算缺钱,把手里的任何一栋房子一卖下半生都能衣食无忧,跟他再次发生关系,就单纯是为了重温旧梦,要知道,他可是她的男神。

  顾青檀无奈道,“我倒是想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说起来,母女双收,对女人来说应该是最大的一种羞辱了,无论先来后到,都会使母女俩一生都在对方面前抬不起头来,并且时间越长就越难以面对彼此。

  母女同床为娼,更是在旧社会才发生的悲剧。那个时代,女人真的沒有活路。

  陈灵筠凝望着他,两人眼神相触。

  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怜惜,顿时觉得人间光风霁月,尽在心窝之处。

  事实上,男人在这种时候表现的越是重视,女子反而更能肆无忌惮散发魅力,因为她确认了这并不会降低他内心对自己的评价,所以也就更放得开了

  她低头柔柔一笑,将所有的负罪感和纠结都藏在心底,不愿让他有所察觉。

  任谁也不是天生下贱,可是女人就是这样的感性的生物,无论多么高贵冷艳的女人,只要觉得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子,都会爱的如痴如醉,难以自拔,甘愿为真爱而折腰。

  总结一下,她认为的真爱应该是甘愿成为娼妓融入他生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至少我不后悔,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未来也是这样。”

  顾青檀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笑了笑,“过来,让我亲一口。”

  陈灵筠慢慢凑了上去,仰起了秀美的脸庞,主动将水润的朱唇奉上,香舌微微伸了过来,这一吻颇为绵长,似乎道尽这些年分开后的无尽相思。

  似乎有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吻,由欲到情,亦即由欲望升华到爱情,重建了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

  ……

  如果拿《圣经》举个例子,他们两个人之前,一个像是至高无上喜怒无常的“上帝”,一个则像是逆来顺受“玛利亚”。

  圣母的价值,仅仅在于提供让圣子来到人世的肉胎,也仅仅作为生育工具存在,一直以来,被神宠爱的只有神的孩子。

  神话其实一定程度上反应了现实,反映了由男性掌管着世界,对女性的主宰,即便是上床做.爱,他们之间也是不平等的。就好比当她跪在他身前,低头吞吐着他的东西时,那种姿态,简直就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正在为此赎罪一样。

  没有人需要赎罪。

  无论是作为裴清风,还是作为顾青檀,他都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女人的美丽并不一种罪过,强大的男人通过自己拥有的资源去占有这份美丽,是交换,是属于资本主义的逻辑,也不是罪。

  因此,他无法真正爱上玩物,即使玩物再美丽动人,最多也不过就是“喜爱”或者说“爱不释手”的程度而已,丢掉了也不会念念不忘,

  爱情本来的样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认为,真正的爱情应该是自己和两位妻子那样,建立在平等、相互尊重基础上的灵肉和谐。

  所有的爱情都应该是光明和温柔的,就像是理想,不掺杂任何利益。

  真爱的含义在他这里就是真空中的爱情。

  顺带一提,之前说过,他在床上喜欢后入,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这样更深一些,另一方面,进入女性身体时的跪姿也意味着他良心未泯的忏悔。

  ……

  待唇分后,两人仍然在心中回味、留恋那种美妙的感觉。

  陈灵筠觉得是有些对不起自家女儿,可是,可是闺闺有她做不到的事,而她可以代劳。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闺闺全身赤裸着伏在她的胸前,像是小婴儿一样。她躺在床上,而他趴在最上面,明明怀里抱着女儿,却在进入妈妈的身体,一家人就这样在一起,幸福地渡过一个激情难忘的夜晚……

  她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陈书颜做了个梦,梦到学长跟自己求婚了。

  在梦里,学长穿着军服单膝跪地,手里托着钻戒,温柔细语,“学妹,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老婆好不好。

  她身穿婚纱,眼含热泪,“指挥官,我愿意。”

  好景不长,结婚当晚镇守府就遇到了敌袭,她作为婚舰带队出击,经过一场激烈战斗之后,终于回到了港区,快步朝着学长的卧室走去。

  站在门口,正要敲门,里面传来一阵女人妩媚的呻吟声。

  “啊啊……老公……”

  学长他又在跟某个女人上床吧。

  此刻,她心情居然出奇的平静,不吵也不闹,就抱着膝盖坐门外静静等着。

  “女婿……今晚我女儿不能陪你,那就让我来好好补偿你……”

  她猛地抬头,一脸愕然。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

  陈书颜悠悠醒来,尚有些迷迷糊糊,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床边,发现学长已经不在,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撑着手臂从坐起来,探头看了一眼床下,发现学长的鞋子还在,随即又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梦太过真实,以至于睡醒了之后,她还沉浸在那股复杂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缓了缓神后,趿拉上拖鞋,来到了客厅,然后就看到了令人揪心的一幕——学长和妈妈坐在沙发上聊天,而且聊得非常开心。

  她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一股凉意从心底出发,很快蔓延到全身。

  陈书颜默默走过去,在妈妈面前,抱住看他的腰,安静依靠到他的怀里,也不说话。

  陈灵筠和顾青檀两人无声地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怎么了,做噩梦了?”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小学妹有些炸毛的发丝。

  陈书颜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不是噩梦。”

  “哦?那是什么梦。” 他柔声哄着她,手指上绕着她的发丝,轻轻用指肚摩挲着。

  她慢慢抬起头,默默看向旁边——映入眼帘的是妈妈略显担忧的目光,忍不住鼻子一酸,缓缓开口道,“应该,是好梦吧……”

  要知道,陈书颜是能隐约察觉到别人的【好感度】这种东西,甚至可以很准确地量化出来到底有多喜欢,自然也能觉察出两人之间暗潮涌动的暧昧。

  在她眼里,如果说,之前妈妈的【好感度】是灰色的上了锁的,代表着心灰意冷,现在则重新变成了粉红了解开的,意味着芳心萌动。

  而造成这一切的 “罪魁祸首”,就是她心爱的学长,本该成为老公的人,现在却变成了爸爸。

  陈书颜感到一阵茫然无措,无法用言语形容此时的心情。

  即便她已经看清了事实,也没有责怪妈妈,或者说,无法去责怪她。

  她自幼在单亲家庭里长大,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亲生父亲,这些年跟随妈妈生活,更是让她体会到了其中的艰辛和不易,即使有钱也不能阻止流言蜚语的中伤,而妈妈的户口本上婚姻情况那一栏至今还写着“未婚”,这一点让她感到既心疼又失落。

  在学校里,她始终刻意隐瞒着自己的身世,甚至伪装得比健全家庭的孩子还要正常,但实际上,她的内心缺乏安全感且自卑,这种心态,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家庭上的、身体上的“不完美”。

  正因为这种不完美,才会导致她才会爱上顾青檀,成为他的追求者。

  他们之间的家庭状况很相似,兴趣爱好也有很多重叠的地方,随随便便去餐馆吃个饭都能偶遇……

  说的夸张一点,简直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可以说,她是将顾青檀作为一个心理寄托,一个跟自己同样处境却比自己更加完美的男性分身,或者说,共同体。

  她爱着他光芒万丈的样子,那样也会让她觉得与有荣焉。

  彼时,顾青檀在学校里是被很多女生倒追的男神,在他的身上并无有钱人特有的那种侵略性,反倒更像是一个超凡脱俗的高人,有时候,他会泡在图书馆里看一天的书,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陈书颜觉得,学长他在某些地方,简直就像是另一个时代的人呢。

  记得2013年2月19日,扬州下了一场几十年没有见过的大雪,他在完美打电话给她,说,出来看雪了,九一年冬天的那场雪都没这么大……

  她在脑海里回忆着很多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叫学长“爸爸”呢?

  她以前没有思考过这种行为背后的心理和逻辑,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因为他身上的那种气质,不管从言行,还是举止,都是让人感受到一种父爱如山的成熟感,她也确确实实从他身上获得了到了那分缺失的父爱。

  实际上,陈书颜的内心一直以来渴望的就是一个像他这样,既具备父亲的姿态,又具备男朋友的身份的伴侣。

  举个例子,在他们之前的相处中,陈书颜存在一些刻意的高消费行为,诸如花几千块买lo裙,买汉服,这可以简单理解为她在从他身上获取一种类似于父爱般无条件的宠爱。

  既然从学长那里她可以理所当无条件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自然也就在心里认可了他作为“父亲”的主导者身份。

  而收到礼物后愿意主动提出开房,然后以各种刺激又疯狂的玩法报答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从小缺爱的女孩子寻求父爱的另一种方式。

  总的来说,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种畸形的恋爱关系。

  顾青檀也一直是又当爹又当哥的。

  所以,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陈书颜恍然惊觉,自己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排队打针,前后都是此起彼伏的哭声,快轮到自己,心里怕得要死,感觉被扎一下就会疼死,但是真要撸起袖子打针的时候,感觉就那样,疼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她展颜一笑,笑靥如花。

  “学长,妈妈,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顾爸爸神色如常,“在聊家庭教育的话题。”

  陈妈妈随声附和,“他对我说,以后要多关心关心你。”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陈书颜似乎有些惊讶。

  顾青檀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道,“因为我们都很关心你,所以有很多共同话题。”

  闻言,陈书颜当场脸就红起来,微微点点头,以示认可。

  一旁,陈灵筠见女儿终于不纠结这个问题,以为糊弄过去了,暗自松了口气。

  陈书颜从他怀里出来,笑着说道,“既然学长跟我妈妈一见如故,那不如晚上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顾青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陈灵筠一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可是,冰箱里没有菜了……”

  “冰箱里什么时候有过菜呀。”陈书颜幽幽道,“只有零食。”

  陈灵筠瞪了女儿一眼,转头跟她爸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嗯,因为我们俩平时吃饭时间不一样,所以一直都是各自点外卖吃……”

  以前家里面是有请阿姨的,负责做饭、收拾屋子,后来女儿上高中住校了,家里也没有现金流,于是就把阿姨辞退了。

  原来母女俩没一个能进厨房的,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顾青檀不禁哑然失笑,忽然想起来以前去海边玩,学妹给他亲手准备便当,也是十分取巧的那种三明治。

  对于大佬他为何发笑,陈灵筠自认为是知道的,可是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谁叫她不会做饭,最多只会煮粥煮汤之类的。

  他笑道,“那就点外卖吧。”

  “我没意见!”陈书颜举了一下手,表示赞同。

  “吃什么?”

  陈灵筠已经拿出手机来了,蹭到顾青檀身边,献宝似的,“嗯,这些我都吃过,这个,这个味道都不错,”白皙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了手机屏幕,“这家是我经常吃的。”

  他决定道,“吃海鲜吧。”然后点了自己家的生鲜店。

  “我都行。”

  “好,那我下单了。”

  于是,晚餐就这样愉快地决定吃海鲜了。

  被母女俩一边一个依靠着,顾青檀心中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来,世上有一种女人,像菟丝子花一样柔弱,需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

  其实,像她们这样天生公主命的女子,就该被富养起来,被男人宠着、惯着,这样被钱和爱养出来的娇憨模样,才是本来的样子。

  如果缺少了物质上的优越,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可能最后就也慢慢枯萎凋零了。

  ……

  举个例子可能更好理解,在扬州至今还在流传着一句俗语,“娶马马”,其实就是娶老婆的意思。

  这里面是有历史传统的。

  以前大户人家买小妾,都是派遣下人来扬州买“扬州瘦马”。

  古时候,女子以瘦为美,可有句俗话说,十个瘦子九个贫,瘦往往也意味着贫穷。

  扬州城里那些食不果腹的贫苦人家,为了能让家人活下去,不得不选择卖掉女儿。

  除了换一笔卖身钱度日之外,父母考虑还有把女孩子送到外面去,不至于跟着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一直过穷苦日子。

  进了大户人家,去了扬州以外的广阔天地,无论是当丫鬟、当小妾都比在地里刨食强。

  而被商贾细心挑选出来的“瘦马”,自幼就接受如何讨好男人的“教育”,学得满身技艺,像是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刺绣女红,识字记账,乃至油炸蒸酥,做炉食、摆果品,可以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由于身份原因,也很少争风吃醋,可以说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玩物”了。

  甚至有的人尝到了甜头,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回购……

  说得难听一点,陈灵筠本质上又何尝不是一匹“瘦马”。

  在顾青檀看来,即使“有幸”攀上了高枝,也并不见得从此就过上了真正的好日子。

  因为女人的生死荣辱若是都掌握在男人的手里,都源于男人的一念之差,那就说明她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而已。

  双方在人格层面上,是不对等的。

  这其实顾青檀在极力避免的一件事,他是想用余生去好好爱她的,而且退一步讲,有了女儿,妈妈怎么还能沦为玩物呢,会对女儿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造成严重的很不好的影响

  他对她说,以后要多关心女儿,何尝不是在提醒自己要多关心她,多爱她。

  ……

  没过多久,陈灵筠点的那些海鲜外卖就送到了。

  由于这里算是比较高档的住宅区,为了保护住户的安全,按照规定,外卖电动车是不能进小区的,只能把外卖送到大门口,交由物业转送到楼下,然后再放到每一户对应的那座电梯里。

  顾青檀从电梯里去了外卖,然后走进了厨房。

  厨房是开放式的那种,根本就不是像是拿来正经做饭的。

  他打开了外卖的保温袋,顿时香味四溢,让客厅里的母女俩都有些坐不住了,对视一眼,妈妈先站了起来,女儿也赶紧的跟着站了起来,两人一起溜进了厨房,看到爸爸正在一个个拆着包装盒。

  除了龙虾、螃蟹,还有生蚝,以及各种鱼肉、北极贝组成的刺身拼盘。

  “还有多久才能开饭啊?”

  陈灵筠眼巴巴的问道。

  比起不成器的妈妈,陈书颜的表现则更矜持一些。

  “饿了?”顾青檀淡淡一笑,“先去洗手。”

  陈灵筠听话地去洗过手后,毫不客气的用指尖捏起一块金枪鱼大腹,蘸了一下料汁,自己咬了一口,轻轻咀嚼着,品尝着原始的海洋滋味,顿时惬意地眯起了美眸。

  “好吃,你也尝尝。”说着,她把剩下的递给了顾青檀,而后者也没有多想,直接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陈书颜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惆怅。

  自己可以跟任何女人抢,也一点都不害怕跟她们抢,但是怎么能和妈妈抢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或多或少,或小或大,比如顾青檀的软肋就是妻女,而陈书颜的弱点跟他如出一辙,同样也是家人。

  这时,陈灵筠也反应过来,俏脸一红,转身拿了一块色泽橙黄剔透三文鱼腩,挤上柠檬汁,投喂给女儿,“闺闺,你也吃。”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偷腥猫一样,有些对不起女儿。

  陈书颜微微一笑,就着妈妈的手,将鱼肉一口吞下。

  吃进嘴里,味道是酸的,但回味是淡淡的甘甜,像极了生活。  吃过晚饭,陈灵筠返回卧室,换了条美美的裙子,画了一个淡妆,准备去上班了。

  她直播的时间是周二到周六,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的黄金档,直播的内容就是上麦唱一会儿自己喜欢的歌,唱完简单跟粉丝聊聊天,然后就在他们依依不舍的刷屏中下播,准备上床睡觉了。

  父女俩坐在沙发上,陈书颜玩起了游戏机,而顾青檀抱着手臂,看着女儿。

  有一瞬间,他看得竟有些入迷。

  女儿遗传了妈妈的美貌,还有他的聪慧,而且更奇妙的是,之前明明互不相知身份,她还是会抱着自己的大腿撒娇着喊爸爸。

  缘分当真是奇妙,顾青檀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待她们母女,而且像是之前那类解衣亵玩的事情,不能再对女儿做了。

  这个从他身体里的小小生命演变成的粘人小妖精,理应成为当一个受尽宠爱的小公主。

  “你们玩,我先走了。”

  陈灵筠背上一个黑色的手提包,抬起向后抬起玉足,提上一双银色的细高跟凉鞋,然后出了门。

  “学长,你不去吗?”陈书颜停下手里的动作,忽然抬头道,“别让妈妈等着急了。”

  种种迹象表明她的猜测没有错,比如,妈妈平时出门都是穿平底鞋或者运动鞋的,因为要开车,今天特意穿了高跟鞋,是因为学长一会儿要送她……

  对于女儿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这件事,顾青檀并不意外,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瞒着她,他轻声道,“对不起。”眉宇之间是说不出来的温柔。

  陈书颜听了这话,低着头,忽然有点想哭。

  本来都已经没事了的,都怪学长……

  “没关系……”

  说是这么说,她难免有些黯然,“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他们都已经做了,而且是很久之前做的。

  如果是今天才第一次做,好感度会上涨的。

  她已经学会了如何活用自己的天赋,甚至可据此判断进展,分辨出究竟是一垒二垒三垒,还是全垒打。

  这边,顾青檀伸出手臂轻轻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用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间,深嗅着跟她妈同一款沐浴露的芳香,轻声道,“在爸爸面前不需要逞强,爸爸永远是你的骑士。”

  以前两人玩联机网游,都是她选法师,他选骑士,因为法师和骑士是官配。

  现在又多了一重含义,每一位父亲都愿做女儿的骑士,这是独属于男人的浪漫。

  他的温柔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书颜靠着那熟悉的胸膛,心头一颤,压抑已久的情绪忍不住爆发了,终于绷不住了,哭出声来。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我说没关系,就真的没关系了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往往是在宣泄已经积攒很久了的委屈。

  她紧咬着下唇,“学长,你真的是我爸爸吗?凭什么你是我爸爸,你是我爸爸你就拿出证据来!”

  “嗯,是真的,我是你爸爸。”顾青檀用手背替她擦了擦眼泪,“这种事情不需要证据,或者说,我心里怎么想的,远比事实更重要。”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的恨。

  比她更娇更媚的小学妹大有人在,他为什么对她们无动于衷?

  无非就是因为在她的身上,除了美丽的容貌和娇媚的身材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在吸引着他。

  男人其实更看重感觉,感觉对了,一切就都对了。

  已经有无数的研究表明,人类并不是完全理性的动物,而是受到情绪、感受所驱使的动物。

  而爱情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特别的想要跟对方亲近,这种亲近不是简简单单的“我想和你做.爱”,而是像是两块磁铁一样在冥冥之中相互吸引。

  ……

  在心理学上,有一种现象名叫“血缘上的性吸引”,指的是素未蒙面的血亲之间存在的性吸引。

  举个例子,一对孪生兄妹,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见过彼此,等他们长大后,相同的血脉可能促使兄妹俩相遇,乃至一见钟情,比如裴清风和顾兰芝就是很好的案列。

  他们之间的爱情比起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的一见钟情更为强烈,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需要说明的是,这种现象,不仅有可能发生在兄妹或者姐弟之间,而且也有可能发生在父母与子女之间,并且血缘关系越近,效果就越明显。

  在现实中也存在这样的例子,比如失散多年的兄妹结为了夫妇的事情在国外屡见不鲜……

  另外,值得一提的,与之相对的还有一个“韦斯特马克效应”,指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血亲姐弟之间一般来说不会存在互相吸引这种现象。

  没错,这就是顾幽篁成为了“败犬女王”的主要原因。

  ……

  言归正传。

  客厅里,陈书颜仰着小脸胡乱地擦了擦脸颊,咬着银牙,一字一句道,“学长,你要做我的爸爸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但是我真的很不甘心,像是一场游戏因为掉线这样的原因莫名其妙的输掉了,这种感觉真的超级讨厌……”

  将来能跟他结婚,希望渺茫是一回事,完全没有希望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陈书颜觉得,现在的局势简直就像是狼人杀,假如谁隐瞒不住自己的真实身份,就会直接出局。

  推己及人,她心中突然悚然一惊,想起了那天一起聚会的五个女人,除去了她,还有透明人闺蜜(黎诗诗),余下的三个人分别是:顾家姐姐,裴裴,还有夏学姐。

  现在看来,裴裴可能已经出局,因为她的妈妈也被学长……

  至于顾家姐姐,她连一垒都没上,纯情的不行,而且名义上是姐弟,跟她和裴裴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就是说,夏学姐可能要凭实力躺赢了!

  念及于此,陈书颜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用力捏紧粉拳。

  她觉得,学姐十有八九也有问题。

  接下来,陈书颜在心中飞快权衡着利弊,倘若夏学姐跟她,还有裴裴是同一种情况的话,那么摆在她面前的可能只有一条路——真的要主动出手帮她了。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夏学姐就是她手里的一把钥匙,用来打开爸爸心门的钥匙。

  到时候,她就可以拉着裴裴一起去找爸爸哭诉,“大家都是女儿,凭什么她可以?为什么我们就不行……爸爸偏心……”

  这倒是跟顾兰芝的想法不谋而合。

  陈书颜在某些地方简直像极了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才是顾兰芝的女儿,精神续作。

  “心术不正。”顾青檀看着女儿的眼睛笑道,“想做什么坏事?”

  “爸爸~”

  陈书颜才不会蠢到认罪伏法,这可是关系到她终生幸福的大事,低着头,依偎在他怀里撒娇,准备敷衍过去。

  方才那一声“爸爸”喊得千娇百媚,没有丝毫别扭,因为她早就喊习惯了。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不到,顾青檀一个人下了楼,来到了停车场,陈灵筠已经做在副驾驶上等了好有一会儿了。

  顺带一提,她的座驾是一辆红色的奔驰SLK。

  等待总是漫长的,也是最磨人的,此时,见到顾青檀走过来,难免有些欣喜和紧张。

  从他的表情中,可以判断出,女儿应该也没闹他。

  其实她也知道,不管女儿怎么闹,他在女儿面前都是没有任何脾气的,因为他太溺爱女孩子了。

  顾青檀走到车边,车门早已从里面为他打开。

  上了车后,两人先抱着亲吻了一会儿才分开。

  陈灵筠微红着脸,喘息着,长出了一口气。

  他拧钥匙点火,一边开车一边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咱俩去哪?”

  陈灵筠拿出手机地图,给他指了指在郊区的房子所在。

  他撇了一眼,了然于心,于是点了点头

  路上经过一个成人用品无人售货店,她说停一下。

  顾青檀就放慢了车速,停靠在路边,然后她自己一个人下了车,进去买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脸颊都红透了。

  “买了什么?”他轻笑道。

  陈灵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没有说话,脖子根都变成了美丽的粉色。

  顾青檀也没有继续逗她,心想,可能是买了避孕套之类的东西吧。

  驾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这个地方顾青檀还是第一次来,四下看了看,觉得这个小区很是偏僻,周围的各种配套还没跟上。

  顾青檀随口问道,“怎么买了这里的房子。”

  陈灵筠轻声解释道,“专门工作用的,这里其实住着挺多网络主播的,唱歌、跳舞什么的也不扰民……”

  “原来如此。”

  说起来,伴随着4G网络的普及和智能手机的发展,互联网直播正在成为新的风口,他其实也有在考虑要不要下场分一杯羹。

  他想了想说道,“要不要给你开一家娱乐传媒公司,不用担心经营的问题,我可以找职业经理人帮你管着。”

  陈灵筠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是随便唱着玩的又,不发唱片什么的。”

  她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的女人,自从退出娱乐圈以后,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小日子,就已经很满足了。

  而且换位想想,男人都是自私的,他应该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在网络上抛头露面的。

  顾青檀“嗯”了一声,挽着她的手臂,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到了家门口,陈灵筠从包里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恰巧对面邻居家的门也开着,一只橘猫突然就跑了出来,躲在了顾青檀的身后。

  与此同时,对面住的年轻女孩子也追了出来,“陈姐,帮我拦一下。”

  顾青檀弯腰,一手拎起来猫猫的后颈皮,另一手托着它的肥屁股,交到了主人手里。

  “谢谢!”

  这时他才有时间认真打量她一眼,脸蛋长得倒是不错,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头染成棕色的长发随意扎起,身上穿着T恤和牛仔热裤,显得两条美腿修长白嫩,脚上还穿着一双淡粉色的拖鞋。珠圆玉润的脚趾头。

  她抱着胖橘,眼神里充满好奇和探究,“陈姐,这位帅哥是?”

  “我女婿。”

  陈灵筠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竟然很自然,一点都不害臊。

  闻言,顾青檀不禁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哦!”年轻女孩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方琳。”

  他神情微动,笑了笑,跟她握了握手,“顾青檀。”

  陈灵筠站在边上,静静看着这一幕。

  随后,大家简单聊了几句,就各自回家了。

  关上门,陈灵筠才轻声解释道,“对面的房子也是咱家的,小方租了一年……”

  顾青檀微微点头,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情,看上去漠不关心。

  毕竟方琳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方才情绪略有波动是因为联想到了方艳青,最近一个星期,除了打电话和微信聊天之外,两人就再没有见面、上床了。

  有时间,应该去看看她的,再怎么说也是把处子之身给了他。

  这边,陈灵筠明显是误会了他的想法。

  她犹豫了一下,“你想要小方吗?”

  “嗯。”他随口应道,很快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哪个小方,刚才那个吗?”

  “你想要她,我可以帮你的。”

  顾青檀哑然失笑,拧了一下她的漂亮脸蛋儿,“傻瓜,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色魔,人家过的好好的,没必要打扰别人的生活,而且你也不必这样委曲求全讨好我……”

  “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妈妈。”

  她有些发愣,仰头看着他,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心想,如果忍不住哭出来的话,就太煞风景了。

  再次睁开眼时,里面满是痴迷,她一直以来都幻想大佬能对她温柔一点,不需要当成心尖宠,只要稍微对她好一些,那她就可以心甘情愿地奋不顾身了。

  “我们,来做吧。”她喃喃道。

  顾青檀抬眼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时间不早了,已经快七点四十了,轻笑道,“放心,今晚你跑不掉的,去唱歌吧,我喜欢听你唱歌。”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俏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绯红,抿了抿嘴,小声道,“你可以抱着我,我唱歌给你听。”说完,有些难以启齿似的张了张嘴,“或者我给他们唱歌的时候,你,你可以把那个东西插进来……”

  听到她这么直白的撩人情话话,顾青檀不由得心中一荡,下面微微有些发硬。

  他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吻着她的耳垂和脖颈,“嗯?你怎么这么会啊。”

  她羞得耳根都泛红了,低声解释道,“因为女主播,好多都是这样的,比起娱乐圈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房东和租客之前有个小群,她们经常在里面说一些荤话,聊得很露骨,还往群里发一些‘暴露’的照片。”

  “你明明就不喜欢,为什么还允许我对你做这种事呢?”他摸着她的头发,十分怜爱。

  她理所当然的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好了呀。”而我的尊严毫不重要。  

陈灵筠正在慢慢地放纵自己的身心,迎合着他所有无礼的要求,甚至自发的帮他物色新人供他取乐。

  多少有点自暴自弃了。

  绝大部分女人身上一般都兼有妻性和母性,两者的比重不同,便会造成不一样的结果。

  母性重的女子,就类似于“圣母”,比如裴清茗;妻性重的女子,就好似是“妓女”,像是陈灵筠。

  其中的区别就在于,究竟是把老公当成孩子,宠溺到无以复加,还是把他当成“天”,对他言听计从。

  陈灵筠就是位妻性极重的女子,她心心念念,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家男人。

  这一点,其实也不难理解。

  女人的确永远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特别是那个占有了她处子之身,多次将她送上性爱巅峰的男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所以,她才会对现实中,亦或是网络上的那些追求者不屑一顾,这是一位被冷落的妻子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忠贞纯洁。

  但等到当他有生理需要的时候,又可以进行着长期合法的“卖淫”。

  她好看的皮囊,谨小慎微的灵魂,本来就全都是属于他的,许多年前,他早就为这份礼物付清了所有的价码。

  陈灵筠想起了两人洞房花烛之夜。

  他将她剥得精光,如一只白羊般,放到在床榻之上,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很深很深;他慢慢将她修长的双腿分开,让她缠在他腰上;他将她按倒在浴缸里……直到酒店里,到处都有他们欢好的痕迹,才算是圆满完成了“交易”。

  忽然想起这些销魂往事,陈灵筠眉眼含春,无限娇羞不自持,拉着他走进了自己平时直播的房间里。

  ……

  现在市面上的主流直播平台是9158和六间房,都是娱乐走秀路线直播的路线。

  而在YY直播,主要是游戏方面的直播。

  这是因为YY本身就是做游戏语音起家的,天然聚集了大量的玩家,后来在这份人气基础上,才逐渐形成了直播的生态。

  站在是食物链顶端的是游戏主播,或者应该说是游戏解说;往下是像陈灵筠这样的才艺主播,直播唱歌,跳舞,乐器等等五花八门;再往下就是像方琳这样颜值区的主播了,啥也不会,只负责貌美如花,直播的内容就是连麦打PK然后惩罚,甚至打一些黄色擦边球是家常便饭。

  现在也算是YY的巅峰期了。

  ……

  两个人一个用电脑,一个用手机,打开了同一个直播间。

  说是直播间,其实叫音乐电台应该更恰当一点。

  顾青檀之前倒是用过游戏语音,但是没怎么看过直播。

  看着手机屏幕上,混乱的UI界面,不同功能的按钮正以一种诡异的顺序排列,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在心里给YY直播平台的前途打了个问号。

  在经过大约一分钟的摸索,基本上将整个系统的功能全部给弄清楚了,礼物、PK、排行榜,这就是直播模式赚钱的所在关键,说到底就是粉丝经济。

  另外,除了官方,还有直播公会的存在,就像是经纪公司……

  顾青檀这边分心思考直播商业模式问题的时候,坐在他怀里陈灵筠已经上麦了,简单说了声“晚上好”,接着就打开了歌单。

  “那就先唱一会儿吧。”

  陈灵筠唱了一首《青花瓷》,犹如天籁的声音仿佛是最好的催化剂,让整个直播间的气氛都变得热闹了起来。

  【晚上好】

  【好听好听好听】

  【今天的声音听起来好开心啊】

  ……

  聊天记录般的弹幕一片片刷过,每当这时候,陈灵筠总能由衷的感到一阵自豪与骄傲。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粉丝们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去倒杯水。”然后就闭麦了。

  转头又对顾青檀说“我去拿个东西”,接着轻轻挣脱开了他的怀抱,打开房门,去到了外面。

  顾青檀觉得很正常,也没有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陈灵筠微红着脸回来了,默默把一个粉色的小型遥控器交到了他的手。

  上面除了on和off,还有个滑动开关,分别是强、中。

  顾青檀喉结微动,附在她耳边,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的遥控器?”

  “我身体的。”她轻声道,双颊绯红,看上去艳丽至极,“等一会儿我唱歌的时候,你可以玩玩试试。”

  他随手按下了开关,陈灵筠浅浅地“嘤”了一声,立刻捂住了嘴巴,以免自己失声呻吟出来。

  很显然,陈灵筠交到他手里的是她自己塞在下面那颗跳蛋的遥控器。

  所谓的跳蛋,是一种通过震动来刺激女性器官的情趣用品,如果之前没用过的是第一次用的话,那种感觉会格外强烈,表现就像是她刚才那样不堪。

  “原来刚才在路上是去买这个了。” 顾青檀把遥控器关上,嘲笑道,“骚货。”

  陈灵筠听了不禁有些害臊,她承认自己是一个外表清纯内里闷骚的女人,但是只在会他面前淫荡。

  “你偷袭……”她忍不住娇嗔道。“坏死了……”

  顾青檀轻轻一笑,“你给我遥控器的目的,不就是要我随时随时偷袭你吗?难道我还要提前跟你说好,我要按了?”

  “当然要说!要不然人家没有防备忍不住……忍不住露馅了这么办………”

  如果女主播在直播中被跳蛋玩弄到高潮被粉丝发现了的话,那么直播生涯也就结束了吧。

  他笑道,“过来坐好。”

  陈灵筠乖乖坐回了他的怀里,任由他搂着。

  顾青檀低下头去,两人唇瓣相接。

  良久,才分开,她缓缓拭去嘴角拉出的银丝,瞥了一眼直播间弹幕,轻啐道,“都怪你,他们都等急了,问我是不是掉进了水里。”

  闻言,他伸出手指,往她裙摆下面下面小内裤一探,入手是一片黏腻的湿润,“是掉进了水了,都湿透了。”

  她脸上娇媚无比,“反正都是你害得,人家一见到你,下面就湿了……”

  会撒娇的女人更招人疼爱,他不由得将她搂的更紧了。

 他的双手从下面伸进她裙子里面,从下往上卷起,直到握住那一对去除了胸罩的的饱满酥胸。

  陈灵筠娇羞地轻喘着,作为回应,同时,不断地前后扭动着腰肢,感受着他的硬挺抵在自己腿间,传来一阵阵灼热,她的娇躯也变得滚烫起来,爱液顺着大腿根不断流下。

  她一面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一边缓缓夹紧了美腿,用柔软的大腿根处的肌肤贴着,来回摩擦。

  因为陈灵筠的身材比较纤瘦,大腿上没有多余的肉,双腿并在一起摩擦帮他素股时,肌肤相亲生出的快感,让他回想起了下午和女儿亲热时的那种感觉。

  抱着妈妈却想着女儿,不由得产生了罪恶感。

  另一边,陈灵筠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从小就接受舞蹈和形体方面的训练,其中有个动作,是平躺在瑜伽垫上,双腿夹紧,然后臀部不停地左右扭动。

  小时候跟妈妈一起在家里训练的时候,她渐渐发现,腿夹得越紧,就越容易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那种快感就像是全身通电似的,舒爽无比,而且还经常伴有尿意,过后,她经常浑然发热,尤其是脸颊,红润得就像是发烧一样。

  后来她逐渐懂得了,原来夹腿也属于自慰的一种——当女孩子夹紧双腿的时候,对那个地方是有压迫作用的,从而刺激到敏感地带,产生性快感。

  陈灵筠牵起他的右手,跟他十指相扣,低声道,“嗯,当你忍不住的时候,随时可以插进来要我,不用顾忌我在做什么,因为我的身体从上到下每一个地方都是属于你的……”

  “或者,你不着急的话,也可以用那个遥控器,总之,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拿我取乐就可以了。”

  听着从她口中说出的淫词浪调,顾青檀顿时硬得生疼,恨不得立刻将她就地正法,顺便打开麦克风,让直播间里的粉丝都听听她的“丑态”。

  陈灵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便重新打开了麦克风,“我回来了,继续唱歌吧。”

  【主播,你终于回来了】

  【唱歌唱歌来唱歌】

  “想听什么歌?”她看着他问道,眼里只有他的存在。

  顾青檀微微一笑,想起上一次女儿专门给他唱了《One Last Kiss》

  放下左手里遥控器,然后拿起了手机,发送了一条弹幕。

  【顾:想听《晓之车》】

  “好的,晓之车……”

  伴奏响起,陈灵筠安静了下来,手握着麦克风,闭上眼睛吟唱了起来。

  ……

  風さそう木陰に俯せて泣いてる

  俯卧在随风摇曳的树阴下呜咽

  見も知らぬ私を私が見ていた

  我凝望着那素不相识的自己

  逝く人の調べを奏でるギターラ

  吉他弹奏出已逝之人的章节

  来ぬ人の嘆きに星は落ちて

  流星为不归之人而划落

  ……

  说起来,高达系列可以是他最喜欢的动漫之一了,其实《高达SEED》可以说是最经典的一部了,当《晓之车》响起,自由奋力拉住正义的手,身后是一片火海,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浪漫。

  ……

  やわらかな額を失くしても

  即使脸庞不再稚嫩

  赤く染めた砂遥か越えて行く

  也无法跨越那遥远的染红的沙滩

  さよならのリズム

  离别的旋律啊

  ……

  还有在《逆袭的夏亚》结尾,陨石来了,原本处在交战的双方杂兵,在牛高达的带领下,一起参与到了推石头的行动中,这一幕,到现在他记得还很清楚,拯救世界不仅仅是阿姆罗,还有诸多无名之辈。

  不就是块石头嘛,看我们用高达推回去!

  ……

  いつか観た安らかな夜明けを

  在已迎接过无数次的黎明

  もう一度手にするまで

  再度回到手中之前

  消さないで灯火

  请不要熄灭这灯火

  車輪は廻るよ

  车轮啊,旋转吧

  ……

  一曲唱完,作为奖励顾青檀打开了跳蛋。

  “呜……”陈灵筠用手捂住了麦克风,忍不住低声呻吟,心跳一阵阵加速,紧接着脸上出现一片绯红,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喷吐在他的脸颊上。

  【怎么又不说话了,说话呀】

  幸好直播间的BGM声,遮蔽了跳蛋微弱的嗡嗡声,弹幕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顾青檀可以清楚看见她的双腿在不停颤抖,用手稍微一碰阜,暖乎乎的爱液便很快流淌了出来。

  “啊哈……”陈灵筠强撑着身子把麦关上,终于可以放肆的呻吟了起来,“啊啊啊……”

  “灵灵,你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呢?”他笑道,伸手抚摸着她湿透的腿心,简直爱不释手。

  “嗯啊……”她的娇躯已经完全软了下来,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咬着樱唇,享受着他赐予自己的奖励。

  在她几乎要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顾青檀迅速把跳蛋关掉了。

  “呜呜……”陈灵筠秀眉微蹙,只能继续通过夹紧双腿的方式来获得快感,口中不时发出小狗似“哼哼唧唧”的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流露出了异常哀羞的神情,迷人的美眸透着一股水润。

  “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把遥控器给我了?”他轻笑道。

  “才没有……嗯……”她小声反驳道,语调有些颤抖。

  顾青檀其实还蛮在意一件事的——今天下午的时候,她光是夹着他的那根东西,只是放在单纯里面,依靠肌肉收缩绞紧,就能把自己弄高.潮了。

  这次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他可要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做“凯格尔训练”了。

  在敏感地带附近,由小腹的耻骨部位向后到达肛门上方的尾骨一组肌肉,被称为耻骨尾骨肌,又名PC肌,在女性分娩和性时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有节奏地收缩和舒张PC肌,也是女性自慰的一种手段。

  听他说完了这些之后,陈灵筠绯红的俏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玩法,什么样的调教,她愿意接受。

  陈灵筠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打开了麦克风。

  “没有没有,我没有身体不舒服,就是刚才唱完歌有点气短。”

  【刚才那个老哥呢,怕你不知道,点歌要刷礼物的】

  顾青檀笑了笑,拿起手机,选中礼物栏口红香水钻戒项链,调成最大的数量66个。

  【顾清风送给陈艺彤口红66个】

  【顾清风送给陈艺彤香水66个】

  【顾清风送给陈艺彤项链66个】

  ……

  整整一分钟都没停过。

直播给人刷礼物的时候,土豪会有快感吗?

  答案是有的,希望得到女主播的关注,被一声声酥麻入骨的娇嗔叫到名字或者被以各种吉祥话由衷感谢,还有被弹幕吹捧击败众人登上打赏榜第一的那种感觉真的很爽,总之,快感是一种美妙的即时反馈。

  【我擦,土豪真送啊666666】

  【有钱真好啊】

  【主播都不说话了,看傻了估计】

  “好啦好啦,别送了,你还不如直接转账呢。”陈灵筠按住了他的手腕,轻轻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嗔道,“都是咱家的钱,全被直播公司赚走了……”

  “而且你的号上哪里来到这么多钱!”

  “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我冲了一万。”他笑道,“而且送礼物和转账是不一样的感觉。”

  陈灵筠认同的点了点头,刚才在网络上收到他送的【钻戒】的时候,确实芳心一跳,即便不是真正的钻戒,也足以让她觉得骄傲,有面子,而且收到他送的礼物,不管是什么,价值几何,本身是一件让她真正感到开心的事情。

  有情饮水饱,有钱的话就可以喝两千块钱一瓶的Fillico神户矿泉水了。

  这其实不单单是智商税,在很大程度上,消费是和面子、品位乃至经济实力挂钩的。

  在直播上,同样也是这个道理,很多地方都在花里胡哨的赤裸裸明示着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少顷,陈灵筠重新打开了麦克风,对着“顾清风”一阵感谢,“谢谢,真的非常感谢你的支持。”她忍不住轻叹道,“想想我以前出去走穴,唱一首歌都拿不到多少钱的。”

  【老哥,怕你不知道,提醒一下,主播已经快四十岁了,单身离异带一个娃】

  【主播是九三年出道的】

  顾青檀毫不在意,轻声道,“一开始跟我的时候,你才是十九还是二十,现在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现在想想,感觉你都没有发生变化。”

  说实话,听到这句话陈灵筠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也许在他看来,这是一句赞扬的话,代表着:你还是那么年轻,貌美,岁月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自己很清楚,再贵再好的化妆品也挽救不了衰老的皱纹,瘦的人特别容易长皱纹,三十岁那年的时候,她已经看自己的眼角上的一条细纹,朱颜不改只不过是女人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罢了。

  陈灵筠柔柔一笑,心想,这只能说明自己可能在大佬心里,确实没有留下什么比较深刻的印象,导致他觉得自己一点也没变。

  说实话,这种心态,多少有些妄自菲薄了。

  他的记性一直很好,也一直记得有个叫做“陈艺彤”的姑娘,下面比她的同行更会吸,是一种温暖、柔软、被包含着,又同时有种酥麻的感觉。

  这种印象难道还不够深刻么?

  接下来,陈灵筠瞥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发现从现在开始,两人还有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可以享受在在直播间里为所欲为的乐趣。

  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种玩法,其他人做得到吗?

  随后从他怀里站起来,面对着他,背靠着屏幕,坐在电脑桌上,双手贴着身子,往下滑去,直到捏住裙摆,然后将其缓缓卷上去,接着拿着麦克风,又献唱了一首《至少还有你》。

  在此期间,一只素手在股间缓缓翻开花唇,为自己制造出廉价而易得的极乐。

  稍微一碰,暖暖的爱.液便不知道第几次流淌了出来。

  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为了你,我愿意……如果,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顾青檀动了动喉结,向后坐在保持着一定距离,用灼热的眼神,注视着那神秘的三角区和隆起的丘阜,欣赏着这副淫猥的表演,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那枚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的粉红色无线跳蛋。

  看得时间长了,眼睛瞪得都有些发酸了。

  陈灵筠伸出舌头,轻轻在嘴唇上舔过,显得有些欲求不满,湿润的双眸是那么妩媚动人,欲拒还迎。

  顾青檀按下手中遥控器的开关,趁着歌曲的间奏,直接调到最大,然后等三秒又打开,如此不断循环往复。

  只见她死死咬住朱唇,正在自渎的手指轻轻抵住了蛤口想要逃跑的跳蛋,强烈的震动似乎顺着指节传导到了心田里,回荡在充满音乐的直播房里。

  【怎么好像有电流的嗡嗡声】

  【我也听到了】

  有弹幕提出质疑,却淹没在打call里。

  无人知晓,无人发觉,他们所喜爱的歌手,正在享受着一场淫.靡的盛宴——而她是整场宴会中最为可口的那一道美味佳肴。

  待到一曲唱完,她直接强撑着拔掉了麦克风,然后几乎是跪倒在地上,扑进了他怀里。

  顾青檀用自己的脚面垫住了她的膝盖,陈灵筠口中轻喘,此刻在她面前就是滚烫的散发着强烈男性气息的物件。

  光洁,无毛,看上去十分诱人可口。

  陈家母女俩都是一样的性格,发现他那里光秃秃,只会默默看在眼里,藏在心里,不会宣之于口。

  相较而言,静姨见到了,则会红着脸多问上一句,自己需不需要也刮掉……

  陈灵筠张开嘴,将头给一口含住了,在他面前,一副好嗓子,温柔的歌喉似乎也变得廉价了许多。

  “嘶。”他的反应很激烈,瞬间就倒抽了一口气。

  她一边轻舔着那个,一边说道,“你喜欢吗?可以全部插进来的,多深都行。”

  顾青檀失笑着摇了摇头,“咬这种事情的要循序渐进,你可以慢慢学。”

  “那就用下面……”

  “哦,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闻言,她满脸潮红,过了一会儿,忽然颤声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你面前为什么会这么贱……”

  他神情温和,“也许是因为怕失去我吧,所以只能用你对我最熟悉的方式来讨好我,试图笼络住我的心。”

  “可是,我已经是说过,我是不会消失,离你而去的。”

  “抱我。” 

  顾青檀明知故问,“仅仅是抱?”

  伏在他身上,陈灵筠只能娇羞无奈的轻声道,“肏我,强奸我……”说着,像个听话的娼妓一样分开双腿。

  “真乖,骚货。”说着,他的手绕过她的腋下,将她圈进怀里,两人贴得更紧了。

  她面红耳赤,如兰似麝的气息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又哼又喘,“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进来嘛……”语气中有隐隐的期待。

  顾青檀用手扶着自己的阳具抵住她的蜜穴口,耐心温柔道,“你里面还有颗跳蛋呢,还不快点自己扒开,拿出来……”

  她眸子渐渐浮起一层迷离,柳腰款摆,“就这样做!把跳蛋顶进来,顶进我的子宫里!”

  闻言,顾青檀抬手扇了她雪臀一巴掌,虽然打得她轻声娇吟,,但是她心里并不觉得他粗暴,俏脸上流露出似痛苦又快乐的神情,咬着嘴唇,“我以为你会喜欢……”

  “拿出来。”

  陈灵筠涨红着脸,用玉指向两边扒开紧闭合粉红色穴口,然后用力一挤,那枚沾满液体的跳蛋就轻松的滑了出来,掉在了他的裤走上。

  顾青檀伸出手,慢慢抚摸着生长着稀疏阴毛的阴阜,轻轻揉捏,那里已经是湿滑不堪。

  待小穴渐渐放松下来,像是有玉蚌般微微张开呼吸一下,便缓缓戳入了一个龟头。

  “啊……好大。”

  他轻轻抽插了一会儿,直到整根肉棒都能齐根插进,感觉她开始适应了,内里的软肉也开始绞紧了,便用强大的意志力止住了动作。

  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抬起头,一瞬间神情有些慌张,不晓得自己到底哪里让他不满。

  “怎么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不继续动了。”

  他将手指塞进她朱唇里,让她含着自己的手指,随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就保持这样直播吧,我很喜欢。”

  “嗯。”陈灵筠脸颊绯红地轻声答应着。

  这时的她,早已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完全被情欲冲昏头脑。

  不知把粉丝们置于何地。

  “啊,我回来了……嗯,我没事的,真没事。”她其实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顾青檀将肉棒推进她的体内更深更温暖的地方。

  而陈灵筠这边,只能推脱麦克风接触不太好,时灵时不灵的,还好刚才唱歌的时候没什么问题,总之,请大家多多谅解。

  趁着闭麦的功夫,顾青檀挺着自己的肉棒一鼓作气直接深插到了底,两人深深嵌套在一起。

  “啊,好深!”

  他继续大力抽插,每次抽出到只剩下一个龟头在里面,然后趁着那穴口还没有完全闭合,再一次深深进入。

  房间里,响起越来越快速的击肉声。

  “啊啊啊……要泄了,爸爸,灵儿要到了……”她仰着头乱叫着他爸爸、亲爹爹。

  “呼,爸爸也要射了,说,要爸爸射到哪里……”

  “射到灵儿的骚穴里,射到灵儿的子宫里,灵儿的子宫要吃爸爸的精液,要再给爸爸生一个女儿……”

  他双手紧紧抓着她的乳房,羊脂玉肉从他的指缝中挤出,同时,下体深深插了进去,在她的阴道内一跳一跳的喷洒出宝贵的精华,陈灵筠也身子一僵,随之一起泄了出来。

  此时她感觉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媚眼如丝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爸爸,好累啊,我们能不能回床上去?”

  顾青檀怜爱的摸摸她的小脸,“当然可以。”

  于是陈灵筠强撑起精神,说因为麦克风的缘故,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

  即使这一次才直播了一个多小时,也暂时地登上了一小会儿才艺分区的直播第一了,这一切都多亏了顾青檀。

  说起来,男人似乎都有一种“养成欲”,具体表现为,找个漂亮妹子,给她很多钱,或者把她带到很高的地位,从而让她崇拜自己,死心塌地,也好进一步满足自己,获得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快感。

  顾青檀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陈灵筠来到了卧室,把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摆好姿势,翘臀却是对着自己高高的翘起,使得那粉嫩的处子肛门还有美穴,都暴露无遗。

  “来,灵灵,像狗狗一样趴,好,对腿分开……小母狗撒尿见过吗?”

  陈灵筠红着俏脸,低吟一声,高高的将一条修长的玉腿抬了起来,看上去隐秘无比。

  他将那条修长的玉腿抗在肩上,以背入式的姿势,对着她已经充血泛红的穴口,狠狠的插了进去。

  “啊——”她带着无限满足的神情,长长呻吟一声,之后开始放浪地“汪汪”叫了起来。

  小母狗就该有小母狗的样子。

  陈灵筠从小生活在一个宠命优渥的环境,家庭教养极好,可越是这样越容易产生反差,儿时思想教育上的保守过犹不及就会产生报复性的行为浪荡。

  后来她进了娱乐圈,一方面是因为家道中落的缘故,另一方面这何尝又不是她对自己的命运做出的反抗。

  幸运的是,陈灵筠没有选择同流合污,与世沉浮,卖给一个男人一辈子,和卖给一群男人许多次,她哪个都不愿意选。

  如果非要她做出选择的话,在男人的胯下生活,她宁愿选择前者,做大佬的禁脔,总好过做导演投资人们的公共妓女。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保留住了自己最为珍贵的筹码,换得了自己和女儿的下半生的衣食无忧。

  “啊……”

  达到高潮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陈灵筠这才缓过神来,娇嗔道,“……你快把人家肏死了。”

  他只是轻轻一笑,“那你喜欢么?”

  “喜欢,喜欢到不到了,恨不得每天被你肏死,然后再被你肏活,死去活来,一遍又一遍……”

  顾青檀总算知道女儿身上的狐媚子气质是从何而来的了。

  第二天上午,杭州。

  今天会议继续进行,中午还提供了自助午餐,美味食物摆满了十二张长桌,可以自由取食。

  每张餐桌上的情况都不同,大家按照圈子自发的攀谈起来,互通有无,交流着对当前的经济形势的看法,以及各自所在行业的发展状况,还有行业前沿的动向。

  如果不清楚,可以不说话,但绝对不能骗人,一旦被拆穿,在圈子里名声也就臭了。

  有些人趁机当起了掮客,为大家提供投融资的牵线搭桥服务。

  夏望舒选的座位并不是很显眼。

  她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自拍,敲下了“今天继续~”四个字,准备发送朋友圈时,犹豫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删掉了。

  装逼给闺蜜和同事们看,除了满足自己虚荣心之外,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她准备把手机塞回包包里时,突然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下意识抬头一看,顿时有些惊讶。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幽篁走了过来。

  她的脚伤还没有好,暂时不能穿高跟鞋,只能选择高定白色西服搭配女士皮鞋,所以就看上去似乎比穿着高跟鞋的夏望舒矮了一头,整个人少了一份盛气凌人,多了一份平易近人。

  其实呢,单论舒适性的话,比起华伦天奴,夏望舒本人还是更喜欢帆布鞋一点,因为帆布鞋穿起来更休闲一点,穿高跟鞋上班的话,就超级累脚!

  但是没办法,穿高跟鞋确实是更好看,而且男朋友也喜欢她穿高跟鞋,这一点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顾幽篁皱了皱眉头,“你一个人躲到角落里来干什么。”

  “我饿了,就想吃点东西,可是他们都在谈生意、拉投资,也没有人跟我一起吃……”

  一个人吃的话,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

  闻言,顾幽篁眉毛微微一挑,随即嗤笑一声,讥讽道,“瞧你那点出息,怎么就好像没有吃过饭一样……”

  夏望舒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在见识过她昨天摔倒狼狈的样子后,还有对自己说“谢谢”不自然的神情,心中就有些怀疑了——顾总是不是个傲娇啊,根本就不知道该和别人怎么相处。

  这样想着,她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姐姐,你吃不吃?”

  顾幽篁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随后瞥了一眼她盘子里的德国香肠,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什么眼光,吃也不知道吃点好的。

  “起来,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顾幽篁把她带到了里面的自己那一桌,夏望舒好奇地瞅了过去,发现桌上的菜品是又有些不同,似乎要比外面高档一些,另外还有一位专门的厨师站在中间。

  正好厨师做好了一道芝士焗龙虾,顾幽篁就要过来,放到了夏望舒的盘子里,轻描淡写道,“吃吧,算是谢谢你昨晚帮我的忙。”

  夏望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坐在那里吃着龙虾,不免有些心虚。

  要是她知道,是自己乱摆鞋子,害她摔倒了,会不会让她把龙虾吐出来呢?

  她胡思乱想着,一想到昨天自己还壮志满满的想要创业开公司,今天真正遇到好多大佬,反而驻足不前,不敢轻易开口,便有些难过,开始化悲愤为食欲。

  顾兰芝此时也在现场,她身边围绕着一圈人,有男有女,左手边的那一位更是重量级,杭州市委书记,夏语蓉。

  一切还要从北大的民间校友会开始说起。

  在中国投资界的历史里,如果没有北大出身的裴清风的一席之地,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无论是骂名还是美名,这位流星般的天才,终究在这个世界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而围绕在他身边的,也有很多校友,无论是基金经理、金融高管,还是PE合伙人,都有不少,

  裴清风作为经管学院金融系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典型的传奇投资人,凭借自己独特的个人魅力,吸引了许多才华横溢的拥趸,这一点都不奇怪。

  说起来,他们之间结帮拉派的意味其实并没有多少。

  校友之间的关系,说密切,其实也不是特别紧密的那种,但是却是一种每个人自发尽量不牵涉到利益从而保持纯粹的关系。

  虽然平时总是不显山露水,各自发展,但有事也是真上啊。

  以前的时候,裴清风甚至会为了打麻将和吃宵夜这点小事,把大家给叫出来。

  但是有意思的是,正是这样仿若闲人一般,表面上的吃喝玩乐,却能在放松的环境中,交流一些看法和观点。

  裴清风往往会更关注一些制度性问题,把国内经济的发展前景与体制和制度,乃至政党联系在一起。

  在他死后,小范围的同学聚会这个惯例也没有取消,如期开筵,涛声依旧。

  这就好比是,虽然有一个好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但是聚会依然会照常进行。

  大家都觉得,清风肯定也不会介意喝酒不叫他这种小事。

  顾兰芝作为裴清风的妻子,在很大程度上是继承了他的人脉关系,同样也大家被视为重要的成员。

  而夏雨蓉则是跟顾兰芝同病相怜的女人——她的丈夫同样也是北大校友,在前不久因为肝癌晚期去世了,膝下并无子女。

  借着这次经济峰会的机会,正好小聚一下。

  在此之前,顾兰芝跟夏雨蓉其实并不熟悉。

  昨天交流结束后,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和对方交谈是一件很舒服很合拍的事情,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再加上都是“遗孀”的这一层关系,也就渐渐地也熟络了起来。

  两人交谈着,也看到了刚才顾幽篁给夏望舒夹龙虾的那一幕。

  “兰芝,那是你女儿吧?长得真好,真漂亮……”

  顾兰芝淡淡一笑,“女儿随爸爸。”

  听到她这么说,夏雨蓉美眸中流露出一抹笑意,她是见过裴清风的,他皮肤白皙、高鼻梁、双眼皮,还有大眼睛……接着,很快收敛了神色。

  “旁边坐着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不知怎地,夏雨蓉看她吃东西的样子有几分亲切,全场就没有几个人是老老实实坐着吃饭的。

  顾兰芝凝视着夏望舒,朱唇轻启,“我儿子的女朋友。”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另一边,陈书颜的房间。

  “闺闺,起床吃早饭咯~”陈灵筠柔声道。

  陈书颜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想起昨晚的梦境,不由得俏脸一红,“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她看到女儿嘴角流着涎水,便伸出手指,帮她轻揩了一下,“出来吃早饭了。”

  “嗯,我换身衣服就来,妈你先出去嘛……”那低头时一抹娇软含羞的神情,妩媚又美丽。

  陈灵筠失笑着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陈书颜一个人坐在柔软的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儿,身体的燥热已经消失了,翻开被子,看着自己的两条光腿,以及睡梦中被褪到小腿的内裤,下意识夹紧了双腿,中间的鲜嫩若隐若现,绝美的脸蛋更是嫣红,感觉内心非常羞耻。

  其实,这种事情最近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

  她知道,这说明自己最近可能情绪上比较焦虑,内心有一些不能得到满足的诉求,比如说对性.爱的渴望。

  因为脱掉小内裤这种行为,实际上是进行性行为之前的前奏,所以,可以说是完全由于自己的性焦虑所导致的。

  重新套上内裤,下了床,这时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腿软。

  不禁回想起昨天夜里做的那个春梦:

  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躺在床上,正在睡觉,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在扒自己的内裤,睁开眼一看,果然是“学长”。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他”笑了笑,伸出手戳了戳自己的后庭,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重重的压了上来,插入的那一瞬间的疼痛感无比真实,令她浑身不由自主的微颤,但是身体里那满满的充实感,又令她如痴如醉……只是做梦而已,怎么会这么真实呢?

  仔细想想,会做这样的梦,说到底,自己心里还是隐隐期盼着学长会那样做吧。

  有时间是不是应该开发一下后面呢?

  先从一根手指,到一支钢笔,再到两根手指……

  邪恶的念头,如雨后春笋似的忽然就冒出来了,她的心跳又加快了,并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羞耻无比。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真是有够变态的……

  陈书颜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裙,轻叹了一口气,并不打算让这份幻想转化为现实。

  只是暗中下定了决心,要多练习一下咬的技巧。

  爸爸的东西有点太大了,总是吞不进去。

  ……

  接下来,她就像之前那样,趿拉着拖鞋,穿着淡粉色的睡裙,走出了房间。

  看见餐厅里那张熟悉的面孔,心情陡然像是坐过山车一样,攀爬到了最高点。

  她飞身扑了过去,白皙的玉臂环住顾青檀的腰,紧紧地把自己贴在他的胸膛上,顿时感到心满意足的一阵惬意,忍不住笑出了声。

  “学长,原来你也在啊。”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走掉呢……

  顾青檀的昨晚开的是陈灵筠的车,他的迈巴赫还停放在小区,既然都去茶楼给女儿买早点了,为什么不顺便上来看一看呢?

  “傻笑什么呢?”他捏了捏她的琼鼻。

  “嘻嘻,没什么,见到你高兴呗。”她仰着看着他,美眸里亮晶晶的。

  他反握着女儿的手,然后轻轻亲了一口她的额头,“去洗手吃饭。”

  “好哒。”陈书颜蹦蹦跳跳地去了洗手间,嘴里还不自觉地哼哼着小曲。

  就在这时,在厨房里的陈灵筠也走了过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感慨,果然是亲生的,感情就是好。

  一大清早就这么腻腻歪歪的。

  然后又想到她自己似乎比女儿更不堪——今天趁他晨勃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就凑上去,帮他口了一会儿,还被他笑话“你想要西天取经啊”。

  陈灵筠心头一阵一阵酥酥的感觉,觉得经过昨天的事情,自己已经彻底被他教育成一个淫.娃了,整天就老想着吃他的那个东西。

  恰巧今天的早餐是鸡蛋灌饼,酥软适中的面皮,配上煎成焦黄色的蛋液,里面火腿肠和生菜叶。

  等陈书颜洗漱完毕,来到客厅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坐在一起,轻声交谈着。

  都聊了一个晚上了,还在聊……

  她略微有些吃味,但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不见,随后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到了他的身边。

  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珠转了转,忽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学长,人家屁股疼……人家想坐你腿上嘛。”

  言外之意是,他是导致她一觉睡醒之后小屁股疼的元凶,所以应该负起责任来。

  他略一沉吟,看了一眼孩子她妈,便将女儿抱到了腿上。

  见自己目的达到了,陈书颜眉眼弯弯,笑逐颜开,身体有些不安地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做父母的对视了一眼,彼此之间心照不宣,一家人开始享用美味的早餐。

  陈书颜拿起一份鸡蛋灌饼,轻轻地咬了一口,将里面的香肠叼了出来,然后,慢慢地吞了下去,一直顶到喉咙深处。

  顾青檀看得真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同时,陈灵筠也发现了不对,瞪了女儿一眼,“好好吃饭,不准玩食物。”

  闻言,陈书颜很快就将香肠咬断,嚼碎,吞了下去,然后撒娇服软道,“别生气嘛,妈妈……”

  看着女儿的眼神,总感觉里面有种戏谑的意味,这让她不禁有些心虚。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餐桌上很快安静下来,甚至气氛中还带着一丝尴尬。

  这一顿饭,很快就吃好了,顾青檀跟母女俩道了别,然后准备离开了,今天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陈灵筠立即起身,把他送到了楼下。

  “闺闺她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其实,她也根本没有刻意去把偷情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在她心里,是希望一家人能一起手挽着手走在街上的。

  顾青檀点了点头,“我跟她已经说过了,你抽空也好好地去跟她说一说的,倒是不用急,顺其自然就好。”

  “嗯,我知道的。”

  目送爱人驱车离开之后,她站在楼下,心想,确实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女儿解释,自己不是突然焕发了第二春,还抢了她的男朋友……

  可是这种事情,这么羞人,又怎么能说出口呢?

  又转念一想,还是发微信吧。

  于是,她在手机上写道:

  闺闺,妈妈一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你的爸爸。

  妈妈从来没有背叛过他,甚至连这种想法都未曾有过。

  之所以跟你说这个,是因为妈妈想让你知道,妈妈年轻时虽然出卖过自己的身体,但并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是有着做人的原则和底线的,知道什么叫做从一而终,什么叫做言而有信。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发现妈妈突然毫无征兆地爱上了一个男人。

  不需要怀疑,那个人就是你爸爸。

  可能这么说,你根本无法理解,但是妈妈也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法准确的解答你的疑惑。

  闺闺,你不理解妈妈也没关系,妈妈依旧会爱着你,爱你爸爸,还有这个家。

  将来有一天,你会理解妈妈的。

  ……

  敲下这些肺腑之言,然后按下了发送的按钮。

  陈灵筠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来到了车库里,安静地在车上坐了一会。她想,总要给女儿一点接受的时间。

  她并不知道的是,女儿甚至比她知道的更多。

  与此同时,楼上,陈书颜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之后一脸沉默地看完,忽然莞尔一笑,笑靥如花,就像人间四月芳菲尽,全部又重现在了她的俏脸之上。

  【妈妈,将来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倘若顾青檀知道,陈灵筠是用这种方式跟女儿“好好说清楚”的话,一定会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狠狠打屁股。

  因为女儿跟自家妈妈抢爸爸,即恋父情结,是一种较为普通的心理现象,正确的做饭应该是加之以合适的引导;反之,自降身段和自家女儿抢男人,并且会吃女儿的醋的妈妈是屑。

  不过,话说回来,有些妈妈的确会嫉妒亲生女儿跟和老公之间的感情,比夫妻之间的感情更好。

  这会刺激到她们的女性自尊心,一看到女儿和爸爸开心地搂在一起亲热,就会阴阳怪气地说一些酸话。

  之前说过,陈灵筠是一个妻性很重的女人,在她眼里夫妻之间的感情最重,其次才是亲子关系,作为女人,首先得是一个妻子,然后才是宝贝闺女的妈妈。

  如果继续把对老公的爱转移到女儿身上,或者说,在他回归了家庭之后,因为女儿的原因冷落了他,抑或是不敢回应他的求爱,对她来说,这才是大错特错的。

  顾青檀并不知道她们母女俩之间的弯弯绕绕,你摊牌,我妥协,他今天还要带着乔雨荷出席清风基金会的受赠仪式——上次小乔可是捐了五百万,顺便看一看被他放养的小狗艾玛在外面过得还开心吗?

  ……

  顾青檀来到了自己的慈善基金会之后,前台微笑着跟他打着招呼,不需要预约,直接上了楼,去找了理事长陶韫。

  陶韫是他过去的导师——陶然亭的亲生女儿,他名义上的大师姐。

  她是学经济管理专业的,在博士毕业之后,因为在校优秀的表现而被北大邀请留校任教,不久便又被聘为副教授,自此顺利开启开挂般晋升之路,最后担任了北大的副校长,在学校里度过了二十八年的教学研究时间。

  后来,她选择提前退休,卸任了副校长,因为昔日的那段因果,欣然应顾兰芝之邀,成为了清风基金会的理事长,替师弟打理着基金会的资产,所有盈利都用来做慈善事业。

  虽然陶韫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依旧保持着七、八分年轻时的淑丽容颜,堪称是人美心善了。

  宽敞的办公室内,师姐师弟再次重逢,两人的反应却有些令人奇怪。

  说实话,两人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

  以前在陶老师家中,两人挤在小小的房间里,她睡床上,他在地上打地铺,然后彻夜长谈,讲经说道,能一直聊到天亮,是很纯洁的那种革命友谊,姐弟之情,不涉及任何情.欲。

  因为他知道,陶师姐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也就是所谓的无性恋,这是一种“正常”的性取向,区别于别于性冷淡、禁欲者,以及独身主义者,她就像是天生不需要“性”这种东西,用佛家的说法就是“色根断绝”。

  举个例子,如果有一天顾青檀硬不起来,那肯定是他七老八十了身体不行了,并不是所谓“断绝欲念”,而换做是陶韫则是连任何欲念、意淫、乃至淫.秽的想法都根本不会有。

  即便如此清醒,她还是会爱上别人,因为她缺乏的是性欲,而不是缺乏爱人的能力,也就是所谓的“红尘未了。”

  说起来,以前裴清风生病的时候,就跟她的症状恰恰相反,他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但是在性方面格外饥渴。

  圣经上记载着一句话,“攻克己身,叫身服我”,意思是使自己的身体成为心灵的奴仆,这是正确的解救之道,而错误的做法就是“心为形役”,使自己的心灵被有形的东西所奴役。

  在顾青檀看来,师姐已经证得了大自由、大自在,身处红尘之地,心游逍遥之间。

  具体来说,就是保持着精神独立,顺应规律,顺乎自然,心态平和地看待万事万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无论水清水浊都不受环境左右,宠辱不惊,并且最难得的是,她从不自命清高,也不排斥流俗,能与俗人融洽相处。

  另一边,陶韫凝视着顾青檀,一语不发。

  或许是因为“相由心生”的缘故,在恢复记忆后的这段时间内,他的面容似乎发生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这些变化,在不熟悉他的人看来根本无足轻重,但是在熟悉他的人眼里,无异于摘下了“口罩”,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陶韫神色微动,“清风……青檀……青檀本无树。”

  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发现呢!

  她默默道,或许是因为打心底里觉得,那“贾宝玉”似的富贵公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他。

  顾青檀微笑着点了点头,打着机锋,“无我者非我,非我所,非我之我。”

  具体来说,“无我”是“无我执”,也就是抛开一切执念,比如喜欢把玩女明星,放下了之后,就是“非我”,就是字面意思,不是我,言外之意就是一个崭新的自我;而“非我所”,指的是就是观念上也随之发生了转变;“非我之我”则是指,那个失去所有“名”之后的,“实”质的自我。

  举个例子,因为放下了“我执”,所以即使现在顾青檀还去继续玩女明星,集邮,也不复当年那种心态了,陈灵筠便是最为鲜活的一个例子。

  而不同之处就在于,困扰着他的病症已经好了,已经不会犯“批瘾”这种东西了,因此回归了本我、本质。

  于是陶韫感慨道,“抟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这是道家的说法,抟气致柔简单来说,就是”练气的意思,而婴儿是代指一种无垢的自然属性,言外之意就是,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返老还童这种事情,简直太神奇了。

  “丹道。”

  他口中所说的丹道,其实指的是建立在现代科学基础上的药物的意思。

  陶韫微微点头,结束了这场“不说人话”的交流,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抱了抱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面对一位游子。

  “有时间来家里坐一坐吧,我有东西给你……老陶临走之前,一直在念叨你……”

  顾青檀黯然道,“抱歉……”

  子欲养而亲不待,其实一直都是他内心里永远的伤痕。

  “没有人怪你。”她望着他,轻声道,“生老病死,谁能逃脱?”  陶韫站在顾青檀面前,看着他,语气中潜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打算来干什么?”

  闻言,顾青檀顿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师姐,我以后会经常过来看你。”

  陶韫也不在意,这句话就好比游子说“妈,我以后一定常回家看看”一模一样。

  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轻咳了一声,然后把乔雨荷捐赠巨款,还有他们夫妻和她之间的混乱关系,都同师姐简单地叙述了一下。

  陶韫默默听完了他们之间情爱纠葛,那一双清澈如许的美眸里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轻轻地蹙起眉头,不经意间流露出思考的神情。

  乔雨荷,这个名字她有印象,确实是几年前弟妹裴清茗那边慷慨解囊,资助的贫困大学生。

  因为数额巨大,当时具体的对接工作,还是她亲自负责的。

  而且直到现在,她还记得乔雨荷的模样。

  紧接着,陶韫又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她也懒得说他什么。

  陶韫摆了摆手,“那你快去吧。”直接就对他下了逐客令。

  而顾青檀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站在原地不动,开玩笑道,“师姐,你是嫌弃我在这里碍眼了?”

  她语气平和,“要不你就过来帮我干活。”

  对自家小弟,根本没必要客气,想怎么使唤都行。反过来,对她来说,亦然是这样。

  陶韫拉开抽屉,抽出一份文件,顾青檀走上前,随手拿接过来,大致翻看了一下,内容是关于那五百万,该去如何使用。

  参考了乔雨荷的个人经历,有人建议,基金会应该把这笔钱用于扩大“农村女大学生助学、奖学基金”、“单亲母亲失业补助基金”等专项基金,用于帮助像她那样的女子,让善意在传递中形成闭环。

  对于这份提案,他大致上是赞同的,只是有一点,应该那个“女”给去掉。

  《金刚经》有云,是法平等,无有高下。

  做事最忌讳的便是事先带着分别心去做。

  清风基金会设立之初的宗旨是“扶贫助教”,致力于帮助那些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人,以及那些因家境贫寒,上不起学的孩子。

  无论男女,都一视同仁。

  另外,顾青檀十分在意的一点是提案人里面竟然也有艾玛的名字,旋即随口问对面的师姐一句,“前些日子,我安排进基金会的工作那个女孩子,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他说放养,那就真的是放养了,给她留了很多自由空间,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想做什么都可以。

  倘若长期把她圈养在窄小的笼子里,没有自由的话,很容易导致失去个性,除了听话之外没有其他的优点,算是养费了。

  “你的女人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陶韫无奈,她每天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关心这点小事,随后抬手指了指门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她问问?”

  ……

  与此同时,楼下,会议室。

  今天的主角乔雨荷以及各大媒体的记者都已经陆续赶到了现场。

  “乔小姐,你好!今天的受赠仪式很隆重啊,看来清风基金会这边也是非常重视……”《扬州日报》的女记者闲聊似的跟乔雨荷说着客套话,“在仪式正式开始之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乔雨荷穿着红白相间的复古格子裙,简单化了一个淑女妆,俏脸上挂着一抹十分灿烂笑容,看上去心情极好,也不知道是因为帮助到了别人,还是因为即将能见到先生,自己的男主人。

  她半开玩笑道,“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哈哈,乔小姐你真是幽默风趣啊。”

  女记者莞尔一笑,以为她是接着开玩笑机会,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换位思考一下,要自己一下子捐出这么多钱,肯定会非常肉痛,留着买房子收租子难道不香吗?

  乔雨荷抿了抿嘴唇,轻轻一笑道,“谢谢。”

  实际上,她此刻心里没有半点心疼的感觉,在去除借款之后,她这一次净赚了大概接近300w,这么多钱存银行,一年的利息都有10w左右,足够她下半辈子买好看的内裤穿了。

  如果女记者能知道她此时此刻心中所想,一定会惊掉下巴。

  乔雨荷现在正在意淫这样一幅画面:

  她站在领奖台上,准备等着男主人亲自给她颁发捐赠证书,直到他向着她走来。

  在此生最荣耀的时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缓缓跪下去,跪舔他,用嘴巴不断吞吐着,当众表演怎么帮他咬出来……

  想到这里,她的娇躯轻颤了一下,不过立刻又平静下来,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佛经有云,人心每一瞬间,都有八万四千个念头,难以自控。

  有的时候越是在脑海之中告诉自己不要去想某件事,就会越去想这件事,它会一直萦绕在你脑海中。

  换个角度想想,刻意不去想一个事物等于被动地去强化它,于是帮他咬的画面,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她甚至能从上帝视角看到从自己嘴角流出的涎水,听到一阵阵“啧啧”的吮吸声。

  然后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往下按压,直插到底,直到她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只见她的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起来,眼前也一阵一阵的晕眩。

  “乔小姐,你没事吧?怎么突然间脸变得这么红?”

  “我没事……”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微微喘息着,这才逐渐调息过来

  “难不成是因为紧张,所以害羞了?好可爱~”女记者忍不住夸奖道。

  “才不是呢。”乔雨荷螓首轻摇,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还能告诉别人,她光是想一想自己心仪的那个男人当成是一件物品使用,就要兴奋到喘不过气来了。

  通过这种方式,占有了像他那种非同一般的男人,此中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需要详细说明的一点是,基金会里有很多不同的岗位。

  比如最高领导是理事长陶韫,下面还有由各位理事所组成的委员会,另外监事负责监督,至于日常事务则由秘书处负责,由秘书长领导,然后秘书处又按职能细分为财务、慈善、投资等等办公室。

  其中,慈善部门就具体负责善款收集,慈善捐赠,慈善救助仿佛的工作。

  办公室里。

  “安姐,你觉得这次的方案能通过吗?”

  部长安以娴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低头着在手机上发送着文件,听到对面的女下属提出的疑问,放下手机,轻描淡写道,“我个人觉得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再说了,你不是还让那个女老外也一起署名了,你不是说,她很被上面看重……”

  正如安部长所言,艾玛在这边,主要的工作就是充当一个“吉祥物”。

  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是没有经过考试,靠关系进来的,可以说什么也不会,而且汉语水平也一般,只是勉强能交流的程度,所以一般不会要求她帮忙做事,敬而远之。

  顺带一提,艾玛熟悉的那几个汉语词汇,无非就是类似于“跪下”,“可以舔了”还有“屁股翘高一点”之类的主奴调教用语……

  这时,忽然有人小跑进来,提前通知大家,“准备一下小顾总要过来了。”

  闻言,原本闹喳喳的办公室马上安静下来,安以娴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瞬间站起来,迎了出去。

  这位小顾总也算是她们的老熟人了,不怎么管事的时候,就是她们的“大客户”,捐过不少钱;现如今都已经是她们的顶头上司,基金会的常任理事了。

  安部长转头盯着门口,没过多久,便瞧见了一道人影。

  来人西装笔挺,气质矜贵,不是顾青檀又是谁呢?

  甫一见到他,安以娴便回想起那天下班的时候:

  电梯里有些拥挤,碰巧正前方用后背对着她的那个人是他,随着电梯缓缓降落,他身上的味道逐渐飘散开来,淡淡的香香的很好闻,并没有十分刻意的感觉,若有若无,是恰到好处的檀香或类似麝香的香味。

  实际上,除了个别有狐臭或者不讲究个人卫生的人,大多数男人的体味,是淡而无味的,在正常情况下别人是闻不到的,往往只有异性才能很快察觉到。

  那本质上其实是人体分泌一种性激素,也就是常说的“荷尔蒙”,说白了,就是“动物”散发魅力宣示求偶的一种手段。

  当时,安以娴便有些惊奇,男人竟然也有“体香”吗,还是说是擦了男士香水或者是衣服用了熏香?

  她打心底爱上这种味道。

  那一天,下班之后,她专门去了商场,在男士香水专柜,一个一个闻过去,结果失望而归,没有跟那种味道一模一样的香水,也许那股淡淡的檀香只是错觉,心里怅然若失。

  说来也是巧合,那段时间顾青檀每个月来这边次可以说是数屈指可数,本来安以娴基本上是没有机会,像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到顾青檀,进而一下子喜欢上他的味道的。

  而电梯这种场所,则恰巧打破了这种常规的人与人之间保持的安全距离。

  当安全距离被侵犯,大家都会觉得不自在,于是便低着头玩手机,或者抬头看天花板,而在这种心不在焉的情况下,所形成的气味记忆,反而会异常深刻。

  女人开始爱上一个男人,便是从他跟自己留下了一个深刻印象开始。

  而在彻底喜欢上一个人之后,一个特征便是,对他的味道会很敏感,乃至迷恋,甚至盲目,似乎只要是他身上的味道,无论是香水味烟草味都觉得很好闻,都特别喜欢,鼻腔中一闻到相似的味道,就会下意识地在四周寻找他的身影,像是小狗找主人一样。

  据说,日本那边有公司专门收集男性气味,精心包装,然后出售给富有的女性,根据他们的介绍,这种产品能治疗月经不调等妇科疾病,还能改善女性经期的情绪不稳定。

  顾兰芝和裴清茗当时就是这样子,她们特别喜欢弟弟/哥哥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气味,亲热时,抱着他怎么亲热都亲不够;心烦意乱时,只要把他搂进怀里,闻着他的熟悉味道就可以安下心来。

  由此可见,男性的气味确实对女性有着一定治愈身心的重要作用。

  至于像是静姨那样外表端庄的“长辈”,其实也有个不可告人的小癖好:那就是每次帮顾青檀洗衣服的时候,要从脏衣篓拿起他穿过的衣物、内裤深嗅,蒙在脸上闻上好几遍,才依依不舍地丢进洗衣机里。

  所以说,女性喜欢闻男性的阳刚气味,尤其是成熟的女性,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再比如小琼鼻格外另外好使的陈书颜,也会抱着学长,一边使劲地闻着爸爸的味道,一边对她撒娇。

  ……

  言归正传。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顾青檀随口问道。

  安以娴神情严肃而认真,一本正经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再过十来分钟就可以正是开始了。”

  原来不是错觉……

  “很好。”他夸奖了一句,随即又补充道,“乔小姐是我的朋友,要认真感谢她的好心付出。”

  她略微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应该的。”

  顾青檀环顾四周,但没有见到他想要找的人。

  “Emma小姐在哪,安部长你知道吗?”

  安以娴明显一愣,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随后指了指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的房门,“在那里。”

  门紧紧闭着,看不到里面发生的情况。

  他很有礼貌的说道,“谢谢。”接着转身离去。

  另一边,安以娴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顾青檀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门,四处望了望,房间空无一人。

  他有些奇怪,接着抽了抽鼻子,便不动声色地蓦然回首。

  艾玛果然出现在他的背后,笑意盈盈的看向他,顺手把门重新关上。

  紧接着,顾青檀伸手把艾玛抱了个满怀,将她香软的身子轻轻拥在了怀里,笑道,“什么时候藏在门后面的。”

  她的美眸里满是藏不住的欣喜,有些得意道,“她们在外面喊‘顾’,我就知道主人你来看我了。”那小模样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很聪明吧快奖励我。”

  他哑然失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要你来这边做什么》”

  她的反应非常干脆,直接跪在办公桌下面,像一个情妇一样,用小香舌隔着他的西装裤去舔,去吻那个位置,直到那个位置被弄口水濡湿一点,然后便解开他的皮带,拉开拉链。

  此时此刻,乔雨荷正在梦寐以求的事情,即将被艾玛捷足先登。 

 只见艾玛一脸兴奋地用双手按住他的臀部,把自己的脑袋用力向下压,重复做着运动,不顾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将其塞进喉腔深处。

  过了一会儿,她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仍然不可避免的有一些从她的嘴角间滑落。

  艾玛没说话,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任凭那一滴若隐若现的什么东西挂在她的嘴角,然后用那双美丽的湛蓝色眼睛望着他,似乎在等待着来自主人的夸奖和奖励。

  顾青檀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用大拇指帮她擦了擦嘴角的那些液体,“真乖,很舒服。”

  她微微一笑,白嫩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显得愈发可爱,接着迫不及待似的一口含住他的手指,慢慢地吮吸起来。

  湿润的感觉顿时从手上传来。

  待到仔细舔舐干净后,然后她才仰着小脑袋,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

  “Let’s call it a day,shall we?”

  今天就到这里吧,怎么样?

  艾玛略微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顾青檀看到小狗那满不情愿的表情,也是微微笑着道,“时间不够了,等一会儿再玩。”

  之后,他牵着她走了出去。

  见到他们成双入对,安以娴的俏脸上的神情突然变了,咬着下唇,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明的色彩。

  ……

  “受赠”仪式在一个大会议室里面举行,演讲台的后方,用大屏幕循环播放着今天的主角——乔雨荷是一些事迹。

  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剧情,凡人逆袭。

  讲述她如何从一个需要资助的贫困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为了上市公司的高管。

  不过倘若大家知道,最后的惊天大逆转竟然是靠“炒股”达成的,心情大概多少会有些微妙。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台上的乔雨荷将象征着“五百万”的红色卡纸板,递到了基金方面的人的手里,而基金方面的人则由衷的向她表示了感谢,并保证一定会将这笔钱用到实处。

  “下面,我们有请顾总……”

  会议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免有人小声议论,“这位就是上次顾氏的高管跳楼,那个见义勇为的……”

  这件事曾经短暂的上过热搜,但因为顾青檀是顾氏的“太子”,而顾氏集团也是微博的股东之一,因此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撤热搜、限制流量,乃至禁言删号,资本钳制舆论,不外乎如是。

  西装革履的顾青檀从左边上了台,眼神礼貌而柔和,乔雨荷则目不斜视,装得好像两个人根本不认识一样,也许是生怕自己哪一点做的不够好,给他丢人。

  接下来,他从穿旗袍的礼仪小姐手里接过来证书和纪念品,然后缓缓交到乔雨荷手里。

  “谢谢!”

  她如获至宝,心满意足。

  随后顾青檀来到了她的身边,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肩膀——本来他想搂腰来着,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地秀恩爱,总有种把别人当傻子的感觉,随即作罢。

  乔雨荷不由得芳心一紧,他这是想干什么,被这么多人看见可不好,自己倒是无所谓,住要是他……

  她现在多多少有些“叶公好龙”的心态,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不免患得患失,有些畏惧,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快感。

  顾青檀轻声道,“别紧张,笑一笑,拍照了。”

  闻言,乔雨荷心下恍然,颁奖人和受奖人进行拍照留念。

  于是两个人留下了第一张合影。

  后来洗出来的照片中的画面,也是说不出来的甜蜜和谐,以至于负责的那位工作人员都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挂出来……

  言归正传。

  “下面,我们有请乔小姐发言……”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似乎在寻求什么。

  顾青檀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女孩,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乔雨荷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感谢大家今天能能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

  她有条不紊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当时,裴氏的励志奖学金,给予了我极大的帮助,在我看来,这笔奖学金不在于金钱的多少,而是在我最困难最黑暗的时候,唯一主动找到了我,并且向我伸出援手的人……”

  “说来惭愧,那时候的我见识还很浅薄,在农村,根本不知道还有国家助学贷款这种东西……”

  一个人周围的所有事物决定了这个人的眼界有多远,所接触过的所有东西限制了他的见识有多高,就比如乔雨荷考上大学之后,别人说起的时候,她的父母虽然很骄傲,但却也舍不得拿出几千块钱来送她去上学,想让她去打工赚钱,或者嫁给别人……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深知村里的穷苦人家太多了,这点钱对于整个社会来说虽然杯水车薪不算什么,对不幸的家庭来说,却足以改变一个向我这样的人一生。”

  会议室里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说实话,这些道理,都是她后来才想明白的,一开始赚到了钱,最初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想要帮助别人的念头,只想着自己买东西享受快乐,之所以会想着分给“男主人”一半,是因为那是他应得的。

  而他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开玩笑似地问她,“是想让我帮你捐掉么?”其实也是在变着法子提醒她——如果此心难安的话,那么便求个心安。

  仪式圆满结束,乔雨荷一个人留下来回答一些记者的问题。

  顾青檀临走之前,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等会忙完来理事长办公室。”

  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而坐在台下的艾玛,早就已经等急了,她坐在极其靠后的一个位置,看着台上的主人,以极其隐蔽的一种方式摩擦着双腿。

  表面上像是一汪安静的池水,但是内心深处却已经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她想要去尝试去冒险,去继续向主人寻求那未知的刺激感,为此甚至每天都有在清洗后庭。  顾青檀领着艾玛来到了自家师姐的办公室,用手指轻轻扣了扣门。

  “进来。”

  陶韫见到他们两个人,尤其是师弟身边金发碧眼,穿着职业装,下半身是黑色的包臀裙,以及被黑丝包裹的修长双腿的洋女人,不禁微微挑眉,“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情?”

  因为有外人在,艾玛突然间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变得矜贵高冷了起来。

  这很正常,狗狗的温顺只是针对自己的主人,对待大多数的陌生人都会存在敌意。

  鲁迅先生真的说过一句话,奴隶看起来温顺,但不代表着善良。

  而且奴性极重的人,对同类一定极其凶残。因为他们从主人那里失去的尊严,需要在同类中找补回来。

  艾玛她便是如此。

  她本人谈不上善良,甚至还有种资本家的狡黠,在成为了他的奴隶之后,更是一视同仁地敌视他身边除了娜塔莎之外的所有女人。

  不过,这种难以言喻的敌视并不会让对方感觉很明显,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是纯血贵族对麻瓜的那种天生的优越感。

  凭着女人的直觉,陶韫可以感觉到艾玛的眼神有些不对,微微蹙了蹙眉头,随意地指了指她,然后转头对他说道,“你的女人吃醋了。”

  顾青檀回头瞥了艾玛一眼,而她立刻就把头低了下去。

  接着,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说明师姐你依旧美丽,风韵犹存。”玩笑之间,轻松化解了尴尬。

  闻言,陶韫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接开口道,“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调教她一下。”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艾玛听到“调教”二字,娇躯不由得轻颤了一下,紧紧夹着双腿,目光有些幽怨,隐隐之中又带着一股兴奋。

  这话虽然有些歧义,但是陶韫自然不会多想,知道他说的是工作方面的事情,“你打算以后让她来接班?”

  “是有这个想法。”顾青檀对师姐毫不避讳。

  陶韫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而是话锋一转。

  “她并不需要我来教她该怎么做。”

  再怎么说,艾玛也是在名列财富世界500强的企业“克鲁工业”高层担任过CEO的职位的杰出女性,基本的商业素质她还是有的,或者换句话说,她并不缺乏能力,只是不愿意努力工作。

  或许,在她看来,上流社会女性沦为奴隶都是上帝的安排。而她,只需要遵从命令就可以了。

  在这一前提下,作为狗狗而言,有主人陪伴的人生,才是幸福的人生,而没有了他,世上的一切也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这一切,其实陶韫都看在眼里。

  她望向艾玛,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女人对于男人的价值并不单单在于床笫之私,就算床上配合的再亲密无间,男人也不会真的把女人放在心上。

  他真正需要的是在能事业上可以帮助自己的女人,就比如,远在英国的那位,“全球最富有的寡妇”,娜塔莎。

  其实,关于这位“老朋友”这些年在英国的所作所为,陶韫也略有耳闻。

  据说,娜塔莎先后几次通过短暂的婚姻,迅速完成了财富积累。

  每一任丈夫都毫无例外地遭遇了“意外”,不是留下遗嘱后自杀,就是失足滚落楼梯以及落水,甚至有人被家里的女仆所谋杀,下毒一次,还有纵火一次……

  然而,无论哪一次,她都能全身而退,因此被外界称为“丈夫克星黑寡妇”。

  她本人住在全英国第二贵的豪宅里(第一贵是白金汉宫),是当之无愧的富豪,却一直热衷慈善事业。

  早在2000年,那时候,陶韫还在学校里教书,娜塔莎就已经出任了慈善基金会主席(CAF),主理基金会的日常事务。

  这家基金会创办于1974年,在世界捐赠指数综合排行榜上名列第一。

  而且,陶韫知道,娜塔莎跟自家师弟的关系并不一般。

  1997年,她说为了纪念自己的“丈夫”,将手中的财产一分为二,成立了一家以他的俄文名字所命名的私人慈善基金会。

  除了捐款之外,她还慷慨地资助了世界各地的多所大学,用于支持经济理论研究。

  因此近年来,也存在一些评价她其实并不是“黑寡妇”,而是“白天使”的论调。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一条小道消息、花边新闻,说娜塔莎其实某一个“邪教”的教主,像是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的女儿、帕皮范温克尔家族的继承人、上议院的女性议员、身家超过10亿美元的女企业家……上述这些女人,其实都是她的奴隶。

  因为太过骇人听闻,所以并没有人觉得这是真的。

  可是陶韫在见到艾玛本人的状态之后,窥一斑而知全豹,内心已经隐约有些相信了这一点,因此不由得有些感慨,娜塔莎她竟然处心积虑地在英国帮他建了一个后宫,作为对抗,未免也太过了。

  自家师弟都快要被她宠溺成酒池肉林的夏桀之流了。

  倘若艾玛可以现身说法的话,也许会告诉她,这一切确实都是真的,而且其中还包括了英国王室的一位公主……

  在来中国之前,娜塔莎还认真考虑过,到底把她们之中的谁送给他当做见面礼,让他一直带在身边,造成的影响会相对小一点。

  她们这些人,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庄园拜访,其实就是接受调教。

  娜塔莎会把克格勃审讯犯人的那一套,比如罚坐和罚站,都用在了她们的身上。

  罚站就是让她们赤身裸.体或者只穿着内衣,对着金色的墙壁站上几个小时,而罚坐就是,光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脚抬起不能落地,一直坐上个几小时,时间长了,还不如跪在地毯上来得舒服。

  而反观在中国这段时间,和之前的经历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艾玛享受到了久违的自由,在这里没人认识她,可以住在主人为她准备公寓里,还能拿薪水,每天下班回家泡个热水澡顺便灌肠然后再睡觉,简直舒服得不能再舒服了。

  所以她对于顾青檀的感情,一直都是带着崇敬去喜欢的,不知何时起,爱情的种子悄悄在她内心生根发芽。

  她很爱现在的主人,很喜欢他带给自己的新生活,仿佛找到了归宿。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有原因,并不是因为不再需要接受调教了,少受了很多罪——实际上没有人要求,她也一直在坚持做一些事情,就是怕自己的技艺生疏了,或者主人哪一天想使用自己的话,后面如果是脏脏的那就不好了。

  她爱上他的真正原因,就在于能从他的身上获得一种反馈。

  因为娜塔莎并不喜欢女人,对她们的崇敬之情,压根就感受不到,更不会去回应。

  而在他这边,只要一心一意对他好,就会得到他的宠爱——虽然也只是针对“玩物”而言的宠爱,但这种新奇的体验,是艾玛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因此她整个人呢由里到外,都透着一种从没有过的欢快和兴奋。

  在他身边,即使明知道要插屁股,也是心甘情愿的。  乔雨荷那边采访终于结束了,突然想起来方才顾青檀叮嘱她的事情,于是很快也来到了理事长办公室,敲了敲门走进去。

  今天她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苏格兰复古格子裙,头发盘成简单好看的样式,无论是白皙的肌肤,还是精致的五官,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美好。

  看到办公室又来了这么一位“美人”,陶韫抬眸瞥了自家师弟一眼,然后淡淡道,“你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一个接一个地领着她们来见我……”

  “是该见一见的。”顾青檀轻声道,“师姐是我的家人,师姐在的地方就是我家。”

  闻言,她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虽然知道他是在故意卖乖,但内心却仍是十分受用,因为他自然而然地把她摆在了长辈的位置上。

  他说,“师姐,帮帮我嘛。”

  要知道,她这个人性子外刚内柔,在那看似风轻云淡的外表之下,却潜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以前但凡他有什么事求到了她这边,基本上都不会拒绝。

  陶韫微眯起的美眸里无意间流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帮你好好调教调教她们。”

  至于她口中所说的调教,其实是顺着顾青檀的话来的,是商业方面的“指导”的意思。

  而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初来乍到的乔雨荷听来,却又是另外一番意味了。

  她的俏脸立即红了起来,侧向一边,不敢看他,就连小巧的耳垂都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细腻的粉红色。

  其实,也不能怪小乔同学想歪了。

  毕竟顾青檀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便是,在情事方面懂的非常多,花样百出,她本人也甘愿任由他摆布,虽然羞耻,但心中却是异常欢喜的。

  在喜欢上他之后,她开始接触一些S&M的视频,并且自己也确实想要被调教,甚至幻想过这样一副场景:

  在自己家里戴着狗项圈,拴着链子,还被命令下面什么都许不穿,里面塞着跳蛋,或者其他各种东西,然后被绑起来狠狠地调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乔雨荷跟艾玛或许会很合得来。

  难道这一切就要变成真的了吗?

  她以为自己已经从梦中醒来了,没想到现实比梦境更离谱。

  正当她控制不住脑海里的淫欲,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

  这时,陶韫又下了逐客令,语气淡淡道,“今天如果没别的事的话,你们就都走吧,别在我这里聚着了。”

  顾青檀点点头,对师姐这种乍听之下有些嫌弃的口气早已习以为常。不过他也并不着急走,反而凑过去问道,“师姐,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她轻轻摇摇头,“我最近在吃斋,下次吧。”

  顾青檀微微一怔,恍然惊觉,今天好像的确是师姐斋戒的日子。

  因为他的生日就快到了……

  陶韫曾经发下一个愿——愿意在“小弟”生日前的一周内吃素,以此祈求他身体健康、诸事顺遂。

  佛经里讲的“发愿”,一般是为别人而发起的誓愿,其中没有掺杂任何为自己的目的,就像她的母亲静慈居士为她父亲陶然亭教授所做的那样。

  陶韫本人的思想和性情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母亲的影响。

  爱一个男人,不一定意味着一定要对他做些什么,爱也可以只是相谈甚欢那样简单,而不仅仅是通过性的表达。

  ……

  三个人被陶师姐“扫地出门”,一起出了公司。

  时值盛夏,烈日炎炎,晒得地面蒸起腾腾热浪。

  顾青檀被她们一左一右拥在了中间,内心却依旧沉浸在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

  毋庸置疑,师姐是爱着他的,但这份“爱”更多的是属于亲情的层面。

  但两人之间其实也有膝枕、相拥而眠那样亲密时刻。

  说来惭愧,其实他当年也对师姐有过觊觎之心,只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去做的话,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与其烦恼这个,倒不如顺其自然。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况现在呢?

  顾青檀不再纠结,转而看向了身边中西合璧的两美,随口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干什么呢?”

  她们一个穿着苏格兰裙,一个却穿着职业装,倒像是穿错了衣服,他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把她们的衣服换回来的冲动。

  艾玛笑吟吟说了一句,You’re the boss.

  你是老大,都听你的。

  “要不然去我家吧。”乔雨荷提议道,同时颇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她无非是想给他看一看自己的那些收藏品。

  顾青檀点点头,于是接下来的行程就这么决定了。

  乔雨荷今天自己开车来的,艾玛理所当然地上了他的座驾,刚一落座就有些迫不及待扑到他怀里,咯咯地笑着,跟个小女孩一样。

  他不禁有些好笑,搂着她柔软的身子,问道,“你要干嘛?”

  而她笑而不语,低下头去用牙齿去咬住他的裤子拉链,慢慢的往下拖,在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终于将裤子拉链完全拉开。

  随后探出一只玉手直接伸进了内裤里面,来回摩挲,低下头就准备要含进去。

  这时,顾青檀伸手解开了她扎起的头发,那一头大波浪金发便如瀑布般垂下,握在手里,轻轻往后扯,迫使她仰起头看着自己。

  艾玛则一脸委屈的看着他,让人觉得不给她吃似乎是一种罪过。

  “别闹了,我还要开车呢。”

  说着,他的手指伸进小狗嘴里慢慢搅了搅,而她特别乖巧地舔了舔他的指尖。

  看着眼前如此乖巧的女孩儿,他的心也不由得一阵柔软,发动了车子,然后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吃醋了吗?”

  艾玛撅着嘴,说她才是主人的小狗,全世界最棒的狗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他哑然失笑,“放着好好的人不做,而非要去做一条小狗呢?”

  艾玛固执的说道,说她能够闻到那个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对方是她的同类,都是天生发浪的小母狗,应该很好调教吧!  对她刚才的话,顾青檀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眼里,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天生的奴才胚子,要说原因,无非就是积威约之渐也——长期调教束缚而逐渐达到的效果。

  举个例子,艾玛曾经是货真价实的伦敦贵族圈名媛,她的祖父曾经参加过抗击过德国法西斯的战斗,父亲是知名企业家,曾经是英国上议会议员,她自小娇生惯养,毕业于牛津大学,结交的也是同阶层的人,有着极为光鲜靓丽的人生……像她这样的女人,如果没有娜塔莎女王作为外部力量干涉的话,不可能成为这副下贱的样子。

  此刻,艾玛正媚眼如丝地仰头望着他,快速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声音轻轻地撒娇示好,“你想在开车时候看见人家的屁股在你旁边晃来晃去吗?”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们出车祸。”

  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小骚.货在车里就开始发浪,害得他硬得难受,接着又伸手摸了摸她她的下面,然后又摸了她的胸,“安静一会,等到了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一出,艾玛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小狗是不会畏惧和主人的嬉闹的,在她极为信任的主人面前,可以放开一切。

  她最害怕的不过是失去主人,然后回到过去的那种生活里,每天训练技艺也不知道是为了谁而训练——简直就好像不断地重复挖个坑,然后再把土填回去的过程,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艾玛现在已经知道之前吃的苦头、受的调教究竟是因为谁了。

  是她主人的主人,真正的主人。

  她并没有对他倾诉衷肠,说自己真的好想主人,每天都想着主人来找她,而自己作为奴隶,又不敢贸然地去找主人,只能苦苦等候着。

  今天他终于来找她了,很高兴、很开心。

  路上她一直在自我慰安,把穿着丝袜的双腿并拢夹着不断摩擦,体验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呜……”

  她双乳之间色情地夹着安全带,侧躺在副驾驶真皮座椅上,撩起了下身穿着的黑色包臀裙,将裙下风光整个暴露在他视野之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美腿内侧的湿痕。

  到达目的地,在地下停车场熄火拉起手刹之后,坐在驾驶位上的顾青檀缓缓扭过头看着艾玛,呼吸渐渐加重,而她哪能不知住人心中所想,直接毫不客气的扑了过去坐在他了身上,分开两条被丝袜包裹的美腿,紧接着用指甲撕开丝袜,拨开细细的内裤,准备让主人长驱直入。

  此时此刻,先到一步的乔雨荷已经下了车,见两人久久不愿下车,便觉得有些奇怪,待到走近了一些才发现,透过单向膜,根本看不清楚车内的情况。

  乔雨荷仔细一想,瞬间明白了许多,不由得俏脸一红,啐了一口,暗暗道,喂,怎么连这点时间也忍不了呀,也亏在这停车场角落里没什么人路过。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帮他们把风,还是该不知羞耻地加入进去。

  然而,就在乔雨荷犹豫不定的时候,车门竟然打开了,随后两人衣衫不整的下了车。

  让时间回到刚才。

  ……

  艾玛低声问了他一句,自己应该用前面还是后面?

  顾青檀微微一愣,望着她泛着潮红俏脸,恍然记起她前面还是处女。

  女孩子的第一次,是该怜惜一些,不应该随便在车里这种地方仓促而就。

  想起之前跟小方(方艳青)那次,他其实就已经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了。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并不爱小方,跟她上床也只是因为气氛合适而已,事后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是为了上床而去上床的,而没有考虑过小方内心的感受——小方是很期待跟他发生关系的,而且那是她的第一次,但却是跟别的女人一起开淫趴,实在是有些不应该的。

  后来有了前车之鉴,在面对妹妹和小乔一起的时候,也就没有顺势取走小乔的处女。

  其实这些事情,换做是他作为裴清风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这些,就是操个逼而已,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

  只能说他变得比以前温柔宠溺了许多,不再把不爱的女人当泄压工具,当成奴隶随意使用,而这也许就是他所期待的改变。

  “手套箱里有避孕套。”他示意她去拿。

  “不要。”艾玛抗拒地摇摇头,”我很干净。”接着,又像只小狗一样蹭了蹭他,轻声道,“你都塞进来,其实上次也不是很痛……”

  在这一点上,艾玛其实跟夏望舒一样,感觉戴套不舒服,因为跟男朋友上床就是为了体验那种快感,如果戴上避孕套,就好像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层膜,不光是他不尽兴,自己也会不舒服。

  “那就不要做了,下车。”

  哪怕是之前的他,也不会在没有润滑剂的情况下玩月工交——他可没有什么重度施虐倾向。

  艾玛听到他淡淡的语气,还以为他生气了,刚才有些恃宠而骄的态度一瞬间就软了下来,乖乖听话。

  所以这就导致乔雨荷看到艾玛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一条并紧双腿夹着尾巴的小狗一样,她也不问缘由,默默在前面带路。

  进了电梯,一路无话,也并没有遇见什么邻居。

  进了公寓,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正对门口的是一个不大不小客厅,摆着张单人沙发和电视机,收拾的很干净,装修的也是很平常,偏向简单实用的那种风格。

  唯一让人在意的就是,光线有些暗,似乎主人平时不会拉开窗帘采光。

  顾青檀仔细一想,念及她的小癖好,瞬间明白了许多——经常只穿着内衣内裤就在家走来走去,当然会养成这样的习惯。

  这时,乔雨荷打开了客厅的灯,顺带着打开了挂式空调。

  这还是先生第一次来她的家里做客,不免得有些紧张。

  因为并没有能招待他的,硬要说的话,也就只有自己了。

  于是她强忍着羞意拉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艾玛紧随其后。

  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幽香,是女子馥郁的体香,和好闻的香水沐浴露混合的味道,透出一股撩人的闺房气息。

  相较而言,主卧室很大,中间是一张双人大床,上面散乱着一套粉色的薄纱内衣,应该是她昨晚穿在身上早上脱下了没来得及收好的。

  床正对面是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不少名牌的化妆品,有些连包装都没有拆开,似乎是刚买来不久的样子。

  靠窗户那边有一面很高的穿衣镜,深色的窗帘不出意外也是拉上的,靠门的那边是个带着抽屉的嵌入式白色大衣柜,这是便是她的藏宝库所在。  乔雨荷拉开衣柜,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各种女装。

  不过这并不是关键。

  下面的抽屉里,全是叠好的内裤。

  抽屉里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都有,白色粉红色黑色,蕾丝豹纹,甚至于可以称的上是情趣大胆的性感丁字裤,跟一根细绳也没有区别。

  艾玛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感觉很震撼,没想到对方这么闷骚,随即又有些兴奋,好奇地拿起一件放在琼鼻下之闻了闻。

  乔雨荷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害臊,但是逐渐也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她觉得内裤就是要拿来用的,就跟自己一样。

  即便是盖在脸上,也比放在衣柜里等发霉要好。

  艾玛手里的那是一条十分性感开裆黑色蕾丝内裤。

  在顾青檀看来,偷工减料的布片却能卖出比平常更高的价格,不得不说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

  “艾玛。”

  她乖巧的等待着他的下一道命令。

  “把那条内裤穿上。”

  艾玛乖巧地坐在床上,把下身穿的包臀裙,还有撕坏的丝袜连带着内裤一起褪下,然后换上手里的那一条,接着俯身爬在床上,努力地高高抬起翘臀,然后一边分开腿,给主人展示自己的成果。

  本来顾青檀就有些硬的很难受,被她这样一撩拨,更加忍不住了,他忽然上前一步,双手握住了她的纤腰,然后在她双腿之间摩擦了起来。

  乔雨荷见状有些脸红,但也脱掉了身上的裙子,只穿着内衣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

  “有润滑剂吗?”他轻声问道。

  乔雨荷轻轻摇摇头,她不喜欢用器具自我安慰,家里自然没有准备这个,甚至连避孕套都没有。

  “橄榄油,或者凡士林什么的也可以。”

  她仔细想了想,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瓶神仙水递给他,说实话这个还蛮贵的,过既然是给他用的话也就无所谓了。

  随后乔雨荷默默在床边坐下,观摩着他们两个人交合的场景。

  在她眼里,艾玛就如同一个双通道的飞机杯一般,被他肆意使用。

  他就那样把她抱了起来,给用小孩子把尿的姿势,面对着那面大大的穿衣镜,让她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脸颊上潮红迷醉的神情。

  乔雨荷发誓,自己卖这面镜子的时候,单纯是为了更好地孤芳自赏,真的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令人羞耻的功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玛在他的怀抱里达到了绝顶,点滴雨露喷洒而出,在地面上绽放开来。

  顾青檀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让她一人人喘息,然后躺在了乔雨荷的身边。

  她大着胆子把他的脑袋搬到了自己光洁的大腿上,让他仰躺着,微微喘着粗气。

  “先生,我……女人的那个地方好玩吗?”她有些扭扭捏捏的问道。

  “单纯就是猎奇而已,不如前面。” 他轻声道,“你就不要想着去试了。”

  “我知道了,都听您的。”乔雨荷乖巧地点点头。

  实际上她还是处女,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做.爱是什么感觉,但她能明显的感觉得到自己是被疼爱着的。

  她抱着他的脑袋,低下头,一缕发丝散落在他脸上,感觉痒痒的。

  “先生,上一次的时候,您为什么不要了我呢?”她轻声细语的对他撒娇,虽然时候裴姐并没有说她什么,但是她总感觉自己挺没用的,只能在旁门观摩学习。

  顾青檀闭着眼睛,轻叹道,“上一次的时候,旖儿在房间里跟我调皮捣蛋,我惩罚了她,打了她的小屁股。然后见到你的时候,似乎把你当成了她。”

  “你比她看上去也大不了多少,我总觉得你也像是我女儿。”

  乔雨荷忍不住吃吃的笑着,“我比小姐整整大了五岁呢……”接着她略微有些惆怅的说道,“而且虽然我的爸爸妈妈偏心弟弟,对我不好,但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啊,这是我无力改变的事情……”

  这次赚了钱,她其实也寄回了家里一部分,也不多,一万块钱,她打算把钱分几次寄回家,这样不会让父母产生怀疑。

  “先生,您比我爸爸对我要好多了。”她捧着他的脸颊,献上了一吻。

  “其实我很欣赏那些家庭条件不太好的,但却能为了改变自己生活奋斗努力努力的女孩子。”

  他忽然想起了小方以前跟他的时候,每天都穿的很朴素也不化妆。但是工作很认真的那种。

  即使赚的不多,但是也没有因此踏入歧途,脚踏实地一步步的走着,走到了今天。

  而且还敢直言犯谏,他曾经跟她开玩笑说,“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那个傻丫头就当真了。

  说到底,他比起以前的小方,更宠爱现在的小乔,也不过是因为后者更会打扮,容姿更胜一些吧。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像是小方那样的女人,适合娶回家里当老婆,好好过日子,不适合拿来当情人。

  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都到了这个年轻,还保持着以前的习惯,看言情小说,说明她在感情方面比较纯情,之前一门心思都放在事业上,真的不适合像对小乔和艾玛这样狠狠玩完了之后,就能冷在一边。

  在短暂的贤者时间过后,他终于又起了性欲。

  而此刻的小乔就像是充气娃娃一般,被他整个抱在怀中,她穿得是一条白色蕾丝带有点缀带装饰丝带的内裤。

  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的艾玛也撑着手肘趴在床上,胸前紧抱住一个枕头,俏脸埋在上面,看着他们两人。

  虽然听得半懂不懂的,但是从两人说话的表情上也能察觉到许多。

  他柔声道。“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吗?”

  她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摇摇头,“不知道……”

  “就是你跟着我和茗儿回老家那一次,那天早上,我把我的东西塞进了你的嘴里,让你帮我含着,虽然这样被我欺负的女人挺多,但只有你,好像没什么反应,甚至还隐隐吃得挺开心的。”

  “我问你说,为什么你这么贱?”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当时的表情非常困惑,说自己不知道。”

  “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你天生就是这样的,为男人而准备的尤物,因此对你产生了兴趣。”

  乔雨荷微微泛红的脸蛋,和略微有些急促的喘息声,暴露了她此时内心正在享受的快感。

  其实,正如艾玛所言,乔雨荷是她的同类,也是小狗。  “换个姿势。”顾青檀说道。

  乔雨荷温顺地低着头,用手扶着他坐起来,然后把抱在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酥胸。

  而顾青檀就这么半倚在她身上,手掌还在一上一下的抚摸着她光洁而富有弹性的大腿。

  她的肌肤摸感觉起来很好,又滑又暖。

  另一边,艾玛默默地趴在枕头上看着他们,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一句济慈的诗,Pillowed upon my fair love’s breast.

  意思是枕着我的爱人的酥胸上。

  很快,他便再无法压抑,翻身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另一手转而抚上了她还穿着情趣内裤的雪臀。

  乔雨荷嘤咛了一声,条件反射般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用自己胸前的那对浑圆隔着内衣摩擦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抵在两腿之间发烫的凶器,顿时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就蹭蹭不进去。”

  “为什么?”

  其实,还是同样的理由,女孩子的第一次,初夜理应是永远值得记忆与珍藏的回忆,不应该有其他的女人在一边观摩。

  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处女情结,因为重视,所以在乎,而又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关心对方的感受。

  听完了他的解释,乔雨荷笑了声出来,捧着他的脸,热情的亲吻他。

  “我不在乎……”

  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主人的一件私人物品,无论是床上,还是餐桌上,浴室里,都可以不分场合的随意使用,即使他身边有其他女人也没关系,能给他带来快乐就已经足够了。

  她一直想成为一件物品。

  无论变成奶糖被他用牙齿嚼碎,还是变成一张白纸被他肆意涂抹都可以,最好是能作为一条好穿的贴身内裤,陪伴上他一段时间,然后被丢掉。

  “可是我在乎你。”顾青檀轻声道,“所以我希望你也在乎自己。”

  乔雨荷闻言,顿时愣住了。

  ……

  从古至今,许多女性就是被作为男人的附庸,被当成随意买卖的商品,这是物化。

  而自我物化就是女性自己把自己当成物品,剥离了情感需要。

  由于家庭和成长环境的影响,使得这种心态在乔雨荷这里格外突出,举个例子,就好比“招娣”、“来娣”这样的名字,会让女孩觉得自己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给家里带来一个弟弟,而她的家庭对她所做的也是类似这种事。

  之前曾经说过,她对自身的价值感与外物挂钩,极其不稳定或者说特别低,就像是扬州运河边那些曾经缠绕着昂贵丝绸的树,里面是低廉的本质,外面包裹着各种各样的附加价值。

  一有了钱,就开始追逐奢侈品,其实也是将自我价值维系于财富之上的一种表现。

  乔雨荷太过自卑,以至于认为自己的生命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表明自己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仅仅是一个多余的累赘。

  所以长大之后,只能用钱、用奢侈品来标明自己的存在。

  但是她心里真的在乎这些吗?

  不必说顾青檀或者裴清茗,甚至连艾玛都可以从她这里取走一条收藏的内裤,直接穿在自己身上。

  说明乔雨荷比起“心爱的物品”,内心甚至其实向往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就好比今天的捐赠仪式,她所获得的满足感和幸福感要比购物强上百倍。

  顾青檀一开始也没有期望用财富就能直接提升她的自尊心,事实上,越想用财富彰显自我价值,自我价值反而越会消弭。

  他想要让她获得别人足够的尊重。

  这才是属于她的救赎之道。

  ……

  乔雨荷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在他身上,美腿紧紧的夹着他,毫不放松。

  顾青檀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命令道,“艾玛,你去洗个澡。”

  艾玛闻言,略微不情愿的撇了撇嘴,然后强撑着酸软的身子听话的去了浴室,给两个人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乔雨荷依旧在他身上磨蹭,心里有些期待,终于要来了吗?

  他被她弄得几乎失去了理智,手伸到她的白色蕾丝内裤里,抚摸她敏感的花蒂,那里娇嫩的不可思议,却像是会咬人一般,含住他的指节不放松。

  而小乔微微娇喘着,感受到一股自下而上,从内而外的酥麻,弓起了身子,全身上下都在渴望着他的侵犯。

  这种感觉,她从未体会过,上一次裴姐在身边,感觉就像是老师考校功课,而她需要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一样,充满了令人焦虑的患得患失。

  考得不好,有种愧对父母的感觉。

  但是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这是奖赏,对好孩子,好狗狗的奖赏,她做了正确的事情,所以应该得到他的爱抚和奖励。

  她想和他在一起,融为一体。

  已经无法等到将来她成为“乔总裁”的那一刻,就想要把自己给全部献出去。

  实际上,有没有自己的公司,成不成为女总裁,对她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她想做母.狗,在一个偏爱着她,拿她当宝贝的男人面前。

  那种被重视的感觉真好,太好了。

  好到她想要在脖子上面戴一个皮项圈,就是那种给宠物狗戴的,然后再把狗链子交到他手里,让他牵着自己走完接下来的路,永远做正确的事情,听着他的夸赞。

  如果自己以后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就会让他拿那种赶羊的皮鞭抽她。

  无论是爱与罚她都非常喜欢。

  有句话叫做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当女孩子发现自己其实是被偏爱着的,是绝对安全的,反而能放下矜持,放得更开。

  乔雨荷撩了撩头发,平躺在床上,将那火热的坚挺含进嘴里,小心的避开牙齿,用香舌快速的舔弄。

  他说过,喜欢她含着。

  紧接着,她吸了口气,将他含得更深。

  也许是因为爱情的缘故,她的技巧进步的极快,如潮水般紧紧包裹着他,毫不掩饰的自己对他的爱意、渴望、乃至占有欲。

  她变得更像是个正常女人一些。  乔雨荷脸颊艳若红霞,微微蹙着眉头,轻咬着朱唇,难耐的在他身下蜷缩着,呼吸艰难而急促。

  她觉得自己被穿透了,而且他有些重,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从嗓子里发出娇吟,顾青檀弓起背,低头吻在着她的额头上,下面却越发用力的,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

  来自他的亲吻和爱抚,让乔雨荷觉得似乎也没一开始那么疼了。

  现在,他是她的男人了,他们肌肤相亲,融进对方的身体里,彼此慰藉,相互填补着对方的空虚。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像是风卷起了云,下过了雨,云歇雨收后,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像是一对真正的伴侣。

  空气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很难去准确形容,微微的汗酸味味,夹杂着檀香麝香、精.液和淫.水,潮湿,甜腻中又带一点腥臊……很难想象有人会喜欢上这种味道。

  乔雨荷喜欢。

  她伏在主人的身上,眼神迷离而放空,过了一会儿,瞳孔逐渐聚焦,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顾青檀伸手握着她胸前那对细腻的椒乳,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感觉怎么样,好吗?”

  乔雨荷轻轻“嗯”了一声,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娇躯上使坏,当那细皮嫩肉的手指捏住粉色红润乳尖,他似乎更爱他了。

  她说,“我现在什么都得到了,就是死也值得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着,低低地在耳边说着情话,没过几分钟,艾玛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床上拥抱在一起的两人,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嫉妒。

  自己和主人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刻!

  她是个小气的女人,不喜欢现在这样,于是默默抬腿走了过去,占据了他的另一半怀抱,用贝齿轻咬着他的肩膀,用舌尖品尝着汗水的味道。

  现在,三个人都脱光了躺在的宽大的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

  顾青檀闭着眼睛,闻着她们两个人身子上传来的那股一模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觉得自己好像占据了一对双胞胎的新鲜肉体,fresh flesh.

  就这样要了小乔,并不是他的今天来这里的本意,可是他刚才就像是完全失去了控制,屈服于原始的欲望,然后完全释放自己。

  以前在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只有新鲜的女人才能舒缓他的情绪,让他放空大脑,暂时忘记如何思考,这便是属于他的“奶头乐”。

  顾青檀继续躺着,另一只手抚上了她艾玛柔软的细腰,很香很滑。

  艾玛发出不满的声音,控诉着他的不公平,应该也把她干的像是那条母.狗一样。

  乔雨荷闻言将头侧过来,想不到从这位“姐妹”的嘴里竟说出这么淫秽过分的话来,虽然感到不习惯,但也觉得很新奇,有种难以言说的刺激。

  艾玛则直言乔雨荷的天生就跟她一样下贱。

  而乔雨荷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偷偷地舔过他的脚趾,便羞红着脸低下了头,表现的极为楚楚可怜,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姑娘。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已当时是怎么想的,总之先生和夫人身上,都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贵气,臣服在他们脚下心里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难道真的像对方说的,自己跟她一样下贱?

  乔雨荷的头更低了。

  而她的反应让艾玛很兴奋,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得意洋洋地向主人邀功。

  顾青檀抽出手狠狠扇了她大屁股一巴掌,带起一波臀浪翻涌。

  “为什么打我嘛?”

  那一双原本极其妩媚的眸子里略带一丝不满。

  虽然挨打也很开心,但是必须要装出不情愿的样子来。

  “小乔这么可爱,你以后不要欺负她。”

  “哼哼,那她欺负我怎么办?”

  他伸手捏着她精致的下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腹黑,又懒,恃宠而骄,还喜欢窝里横,一点都不乖。”

  艾玛嘻嘻地笑着,仰起头看着他,这样情况下两个人都赤身裸.体的情况下,她觉得并没有刚才在车上那么害怕了,而且主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也是很温柔的,即便是跟其他小狗打架的坏狗狗,这样不要脸的坏婊子,他也还是喜欢的。

  呜,对她太好了,简直快要把她惯坏了。

  艾玛凑到他的耳边说,既然她这么不乖,是不是应该狠狠教训一顿。

  狗狗的服从性是需要训练的,如果对狗狗太好了只会助长她的坏习惯,所以她想要惩罚,要皮鞭,要虐待,最好还要一两句脏话,要到侮辱人格的地步。

  顾青檀向来不是一个合格的S,他无意摧残女性,也不想强迫女性。

  诸如以前的那些事情,是双方都认可签订过合同的交易,他可以做到淡然,做到漠视,而现在他的性情变了一些,情绪开始慢慢地稳定下来,性已不是唯一的解药,还有真爱和感情。

  他把S&M视为一场情趣游戏,作为生活的调剂,而艾玛却把这个视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贵如生命,这便是两人的分歧所在。

  艾玛无法通过反抗他或者攻击他来获得自己想要的惩罚,乔雨荷,乃至之前出现的陶韫,恰好充当了极好标靶。

  对客人或者其他狗,呲牙咧嘴的狗狗,值得一顿鞭子以及辱骂,当然其中也掺杂了她实打实的嫉妒。

  顾青檀此刻也多少理解了一点她的想法,他摸着她的满头金发,“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做我的情妇呢,真是一条小贱狗……”

  做情妇竞争太激烈了,一旦年老色衰或者是主人又有新欢,就会被冷落。

  做狗多好,有多少人愿意心甘情愿的做一条狗呢?

  艾玛任由他抬起她的一只腿,在她臀间疯狂冲刺。

  最终,惩罚还是落实到了这上面来。

  艾玛被肏得浑身颤抖,因为痛苦,痛苦带来了快感,快感比快乐来的更刺激,因为快感而陷入了疯狂,随后很快迎来了第二次高潮。  “还要再做吗?”

  艾玛那个小骚.女已经精疲力竭,有些昏昏沉沉了,说话的正是前来替换她的双腿分开,骑跨在顾青檀身上的乔雨荷。

  而她低下头往下面看了一眼,红着脸把那根东西纳入自己的两腿之间,

  “好喜欢……”她轻声的呢喃。

  “不了,我们就这样聊聊天吧。”

  他又把身体开始发热的她轻拥入怀,让她小鸟依人般伏在自己的胸口上喘气。两人紧密的结合着,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太想说话,口中不自觉的轻声哼哼着。

  “您说,我听着。”

  顾青檀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

  “你将来打算怎么什么呢?”他轻声道,“旖儿跟我说过,将来会尝试着接手公司的事情,那你呢?是想留在裴氏集团帮她,还是单独出来帮我做事。”

  无论如何,将来公司肯定是留给女儿们的,这是他和妻子们一致的看法。

  “都听您的。”

  乔雨荷依旧十分乖巧地说道,对他俯首帖耳,百依百顺,丝毫没有自己的主见。

  “总要有自己的好恶才是。”顾青檀的语气又柔和了几分。

  这时,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那个……真的可以说吗?”

  “但说无妨。”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您的情人,每天在家里等着您回来……”言外之意就是想要直接开摆了,想试着做一做奴隶。

  “那可不行。”

  顾青檀失笑着摇了摇头,作为惩罚,在她的胸前轻轻拧了一把,随后又在她翘臀上轻轻摩擦,惹得她一阵娇羞,发出一声嗔怪的娇喘,好看的眉目里有些幽怨的神情,似乎在说,明明是你让人家说的。

  其实,倘若换做是其他女子对他说“不想上班嘛不要努力了,要在家里待着”的话,他也许不会在太意。

  但是唯独小乔她不行,因为她的性格注定了不适合被圈养起来,不然的话,整个人可能会垮掉。

  人与人之间亦有不同。

  “如果觉得累了,可以随时跟我说,但是不允许你直接推掉工作,还是要跟去跟人社交。”

  “嗯呢。”乔雨荷柔柔地应声道。

  “先生,为什么您对我期许和对艾玛小姐的不同呢?”她轻声开口问道,“明明是她更漂亮,更聪明能干一些,为什么您好像喜欢我更多一些?”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偏爱并不需要理由。

  他故意挺了挺腰,一语双关道,“而且是你更加能干一些。”

  “不行了,我已经……已经……”

  ……

  接下来的一整天三个人都没有穿上衣服,睡醒了之后,饿了就随便去冰箱吃的,渴了就随便去喝点啤酒或者红酒,最多起身去上个厕所,然后其余的时间就一直腻在床上,处于一种很自然很放松的状态。

  男人其实很奇怪的,如果只是单纯上床的话,其实很快就会玩腻的,但如果多少对方存有一些爱意,就会明显延缓这个过程,基本上不会很快就腻。

  这说明,对他们而言,获得精神上的满足和放松往往大于上床发泄的身体关系。

  这种感觉有些令人怀念,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没有课的周末如果不去图书馆的话,真的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颓废地躺到中午起来洗个澡,然后跟女朋友商量一会儿去哪里吃午饭,晚上去哪里开房。

  有的时候,人就需要这种放空的状态。

  二十多年前的大学生活,他似乎也是这么度过的。

  大一的时候周末跟林姐睡,两人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亲密愉快的恋爱关系。

  至于剩余的闲暇时间,基本都消耗师姐的身上了,跟她聊一些中国传统文化,以及佛法方面的东西。

  佛门修行讲究一个无欲无求,这对他太容易了,对她们来说却太过残忍,世上安得双全法?

  正是因为没有这样的办法,所以他才要拒绝。

  在那之后不久,他又跟娜塔莎陷入了爱河,直到她毕业回国之前,两人相处得都十分甜蜜和谐。

  后来,在林姐的倾力相助下,终于找到了亲生姐姐顾兰芝。

  那时候,姐姐在国外读书,他就独自一人乘坐着私人飞机,去美国找她。

  她们在他的生命中来了又走,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顾青檀恍惚了半晌,又想起了更久远的事情。

  小时候,他和妹妹喜欢一起玩算盘。

  他很记得清楚,有一次自己拨好了一个很大数字,然后对妹妹说,“茗儿,咱家将来会有钱的,哥哥会赚到比这更多的钱。”

  年少立志,可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然而,当时小裴清茗却感到很害怕,因为他们家里就是因为有钱成分不好才会受到迫害。

  爷爷的出身问题不仅累及自身,连父母的参军、上大学、分配工作都受到了影响,然而裴父裴母从来没有因此抱怨过半句,总是默默挑着担子出去卖茶叶。

  到后来政策放宽,裴家在城里开起一间茶叶铺子,买了房子,再到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最初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攒下一笔家业,让儿子和女儿不上班,守着铺子也能有钱花,一辈子衣食无忧。

  转眼间,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此时此刻他也多少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

  这里面似乎藏着一种宿命,就像是寓言故事里的那一位渔人对劝他多赚些钱的富豪说,“我现在不是已经像你一样面朝大海,在晒太阳了吗?”

  同样是面朝大海,境界终归是不同的。

  一个靠天吃饭的穷人是没资格说自己淡泊名利的,谁知道到底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物质?还是说,那不过是弱者吃不到葡萄后的精神胜利,自我安慰?

  就好比是曾经拨弄着算盘的稚童,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将来会成为亿万富翁一样。

  乾坤未定之前,没有人会把这当回事。

  想证明自己淡泊名利,就必须要先坐拥名利。

  所以裴清风在事业有成,变成为了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强者,拥有了话语权之后,才可以大呼市场经济“没意思”——通过金融工具和金融衍生品赚钱在太容易了,就像是抢钱一样。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就是这个道理。

  他想了很多,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  下午玩得实在尽兴,到了晚上,他并没有很强烈的欲望。

  乔雨荷提议不如一起看电影,为了照顾中文不好的艾玛,顾青檀让她选片子。

  而艾玛选的是一部外国情色片,电影名字叫做《The Nymphomaniac》,中文译名是《女性瘾者》。

  他问她,为什么选了这个?

  她说,她爱这部电影,用了love这个词。

  两女一脸慵懒地躺在他臂弯里,乔雨荷腾出一只玉手,扶着手机,将放在了他们中间。

  影片并不能吸引顾青檀的目光,他宁愿低头去看薄被之下两人未着寸缕的胸口,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还有浑圆柔软的酥胸,就像是两颗饱满诱人的果实。

  艾玛在这之前已经看过许多遍了,所以注意力并不集中,她明显的感受到了主人的视线,不但没有害羞,反而挺了挺胸,让他看的更明显,随后亲昵地用胸蹭了蹭他的胳膊,媚眼如丝,小手也伸到下面,摆弄起了他的那个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用手握着那里,夏望舒也有类似这样的习惯,睡着了会不自觉握住。

  乔雨荷是第一次跟别人一起看这种片子,为了缓解尴尬,她看得很入迷,因此并没有发觉被子下面的勾当。随着剧情的深入,她的俏脸上也开始有些泛红发烫。

  “好淫.荡……”她低声道,显然对在火车上随机找男人去厕所做.爱的女主角,有些不齿。

  该怎么形容呢,乔雨荷其实是有些“双标”的,虽然失去了处子之身,但她依旧认为自己是纯洁的,因为迄今为止她的身体只被他一个人享用过,没有经历过也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男人,所以跟影片里这种人尽可夫的婊子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两个人,发现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电影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腻在了一起——艾玛正在舔他的的胸口。

  乔雨荷轻啐了一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下午的时候,他怜惜她刚破身,并没有对她很过分,只是放在里面。

  但是那个坏东西放在里面谁会舒服?

  她有一种自己被撑大了的感觉。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不动声色的将他的左手塞进腿间夹住,她下面穿了一条黑丝吊带袜。

  顾青檀微微一愣,他可以清晰的通过手背上的皮肤,感受到那诱人的形状,以及微湿的花瓣触感。

  而另一边艾玛也很卖力,丝毫不忌讳会被乔雨荷看见。

  剧情也在一步步推进,滥交,在父亲的葬礼上无法控制的有了生理反应,结婚有了孩子却依旧旺盛的性需求折磨……直到她意识道了,自己的性欲不是一种病,而是她源自内心的渴望。

  “I am a nymphomaniac,and I love myself for being one. ”

  “But above all,I love my cunt and my filthy,dirty lust.”

  艾玛轻声跟她一起念着台词,另一只手则下意识抓着主人的手臂。

  在过去,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光着身子躺在一个中国男人,一个花花公子的身边,跟他一起看自己喜欢的电影。

  而她为他做的那些恬不知耻的事,下贱吗?

  对,连她自己也觉得下贱,可这并没什么不好的,她已经欣然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她也渐渐想明白了,她要的是不是那种能陪伴自己一生的爱人,而是可以彻底支配她的主人。

  另一边,乔雨荷显然也有些触动,在经历了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也多少想明白了自己“不自爱”的根结所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是渴望被爱着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所以得不到才会自暴自弃,但这也只是一时的,在遇到他之后,一切不是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吗?

  她们两人在本质上的截然不同的,乔雨荷本质上并不坏,甚至很单纯,是“妾当作蒲苇”的那种心态,而艾玛性格上就有点腹黑,和善良二字毫无干系,并且欺软怕硬。

  乔雨荷很温柔,也很容易崇拜真心对她好的人。但是艾玛要做到这一点就很困难,即便是在家里伺候了她十几年女佣,也是说开除就开除。

  因为她自身的实力就很强,所以只崇拜比她更强的人,也只会屈服于强者。

  仅仅是看了一部电影,就让他的小乔得到了心性上的一种提升,这是顾青檀他始料未及,也并不知晓的一件事。

  不过,在他看来,这部电影除了大胆到近乎变态的色情方面,还是有一定的可取之处的,比如那一句“如果你是个男人,关于性的一切罪孽将不再是罪孽。”

  而他本人便是最真实的写照。

  不论社会怎么进步,事实就是,社会对于男人和女人的期待和要求是不一样的。

  举个例子,古代社会对于男性的期待是封妻荫子,对于女性的期待是相夫教子,到了现代似乎也没有很大的变化。

  男人的身份似乎更加便利一些,相应的,女人可能比男人更容易生存些——没钱大不了嫁个有钱人,从小到大一路走来,无数外表光鲜亮丽事物都在诱使她走容易走的捷径,而不是自己去奋发向上,只要稍微自甘堕落一点,就可以轻易到达通往极乐的天堂。

  在看电影的期间,顾青檀的左手一直放在乔雨荷的腿间,因此她的伴随着电影情节的起伏,每一次湿润和悸动都被他清晰的感知到了。

  此时此刻,他正用食指和拇指肆意的用力揉捏着那粒小巧的花蒂。

  而乔雨荷浑身如触电般轻轻颤抖着,虽然有些不堪捉弄,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的姿态来。

  正相反,她十分配合,瞄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主动发骚的艾玛,她伸出玉臂抱着他的肩膀,决定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被艾玛听见。

  对于下午他们三个人的盘肠大战,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床单上到处都是三个人在欢好过程中留下的痕迹,已经到了不换一张干净的,就无法继续躺在上面的地步。

  真的是怕了他们。  艾玛忽然把头钻进被窝里,张开自己的樱唇,伸出舌头,轻轻的将前端吸进口中,或是旋转着舌尖去舔。

  有些情动的小狗不仅舔得津津有味,还主动托起两团又大又软的双乳去磨蹭。

  不知道过了多久,“要出来了。”顾青檀喃喃道。

  说完,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对着被子下那张白皙的俏脸发射,随即长出了口气。

  艾玛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在关键时刻抬起脸来让主人尽情颜.射她。

  很快,便感觉到了一股热腾腾的东西,直冲面门。随后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微微仰着头,可以看到她俏脸中央的区域几乎是被涂满了,脏兮兮的,但是还是非常开心的看着他。

  接下来,艾玛用纤细的玉指将脸上的面霜,一点一点抹匀。

  顾青檀忍不住说道,“别玩了,去洗洗吧。”真是骚到没边了。

  艾玛嘻嘻一笑,点点头,懒散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光着屁股下了床遛进卫生间里。

  他这时才感觉到那里有些使用过度的微痛,有些疲倦地倚在乔雨荷身边,阖上眼睛,一动不动。

  “您的身体受得了吗……”她有些担心,同时用素手的中指轻轻点揉他的太阳穴。

  将心比心,那她自己来说,第一次的时候感觉怪爽的,再往后就有点吃不消了。

  男人跟女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有句话说,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就是这个道理。

  “嗯。”他轻声说道,“睡一觉就好了。”

  乔雨荷想起了刚才的电影情节,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可以告诉我吗?有些事情,可能说出来会好受一点……”

  听到这里,他明显停顿了一下,“有这么明显吗?”

  “我也是刚刚想明白,做.爱是为了舒服,但是不舒服了还要做的话, 就好像是强迫症一样。”

  顾青檀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正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心中一暖,把她揽过来吻了一口,然后又解释道,“一方面,我感觉自己的记忆里在恢复,陆陆续续想起很多。”他顿了顿,“有一种醍醐灌顶,一朝顿悟的感觉。”

  乔雨荷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不应该是好事嘛,我感觉……”越说声音越小。

  而他并没有打算跟她解释自己的病情,因为那样做除了会让小乔为自己担心之外,并没有其他用处,转而说起来另一件事,似乎有些难以其实,“另一方面,我最近接连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些非常优秀、美丽,特别吸引我的女孩子,其实,很多都是我女儿……她们对我的感情,也有些畸形。”

  顾青檀简单跟她提了提最近发生的事情。

  乔雨荷这才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之前会对她发出“你不是我女儿真是太好了”这种感慨。

  我的女孩,其实都是我的女儿,遇到这种事情,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遇到都会自己感觉人麻了,即便是顾青檀这样的人,都难免有些束手束脚,所以在潜意识中,不愿意去随便破掉任何一个妙龄少女的处女,生怕她是自己的血亲……

  闻言,乔雨荷惊讶地瞪大了美眸,一脸不可置信。

  气氛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时,恰好艾玛洗完脸回来了。

  只见她披散着一头金发,笑嘻嘻的走过来,然后钻到了被子里,用自己水洗过后冰冰凉的小手圈着他的手臂,随即有些迟钝地发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石化的乔雨荷顿时反应了过来,柔声劝慰道,“我觉得,您其实不必为此烦恼。”她顿了一下,“我并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只能拿我自己来举例子。

  “我想告诉您的就是,身为一个女人,我打心底愿意和您亲近,并且做那种事情,能和您发生肌肤之亲,是我的荣幸,而且这一切完全都是因为仰慕您,才会情不自禁地这样。”

  她语气中所透露出来感激和爱意,是个人就能感觉得到的。

  “无论您是通过什么手段征服了一个女人的心,但既然她愿意为您主动献身,那就证明,她在心里一定是有您的。”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那个,我绝对不是在对您说教,教您如何去做事,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不要拒绝这份爱,因为被心上人拒绝的滋味,真的很令人难受……”

  顾青檀听到她的话,又看到她真诚的表情,心情也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一向柔顺的乔雨荷,之所以会鼓起勇气对他说这么多,完全是因为共情了卑微的自己,所以才会旗帜鲜明地站在了女儿她们的立场上。

  艾玛皱起眉头,听得有些半懂不懂的,就知道什么爱呀什么心呀,不过也识趣地没说话,因为她敏锐的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有些不对。

  要知道,狗狗对主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可不是盖的。

  而顾青檀听完了她这一番真心话之后,轻轻一笑,旋即问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小乔,假如我们将来有了一个女儿,你也打算把她送到我的床上来?”他语气有些严肃。

  这涉及到了他做人的原则问题,对乔雨荷而已,就是曾经之前说过的,一个女人的“妻性”和“母性”的问题。

  乔雨荷紧咬着嘴唇,扪心自问,内心饱受煎熬,差点就想说要不然,她以后就不生孩子了……

  这时艾玛忽然笑眯眯道,“我好像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了,奴隶生下的孩子当然还是奴隶,难道不对吗……”

  顾青檀的注意力登时被她吸引过去,把她拉过来趴在自己怀里,扬起手用巴掌狠狠殴打着她肥美饱满的臀部,打得她一时有些承受不住,发出了一声吃痛的低吟,娇躯瘫软,装出一副委屈求饶的样子来,心里却是喜欢的,不禁有些湿润了。

  他冷笑道,“你自己做母.狗,难道让我们的女儿也学你做母.狗?”

  艾玛趴在他身上,屁股是痛的,心里的甜的,偏过头,悄悄对旁边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使了一个眼色。

  乔雨荷顿时福灵心至,壮着胆子反驳道,“您根本就不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顾青檀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轻叹一声。

  观察到这一点后,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一方面是惊讶于他在这方面的底线和坚持,一方面则感受到他的纠结,颇为心疼。

  乔雨荷想起了今天下午自己刻骨铭心的亲生经历。

  她觉得,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让他们睡到一起,因为只有先斩后奏,把生米煮成熟饭,他们才有可能打破重重障碍,得到真正的幸福。

  从这一刻起,最忠心耿耿,性子柔顺无比的小乔,为了不让他再一次露出刚才那样的表情。似乎也成为一个“反骨仔”。

  具体要做些什么,还要跟裴姐一起讨论。  第二天上午,顾青檀让周素帮忙订了一张去杭州的飞机票。

  虽然有些仓促,这一次突袭杭州的计划,并不是他在陪乔雨荷和艾玛她们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吃饱了一时心血来潮想出来的。

  女儿今天下午要作为青年企业家发表个人演讲,他当然希望能现场观摩并记录下她的高光时刻,而且他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女朋友了。

  至于姐姐,他们两个即使十几年不见,也丝毫不会感到生分。

  这份情感,旁人也许很难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亲情,超越了血缘,也超越了普通的爱情。

  在萧山机场下了飞机之后,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说起来,他已经许多年没有来杭州了,机场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很快,他就看到了前来接机的人,对方是一位打扮成熟的职业女性,年纪大约在三四十岁左右,长相中等偏上,气质很好,身材算得上性感。

  这位是周素的好朋友,名字叫做李思,在杭州金融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正好最近正好最近离职了,闲赋在家,于是就被支使了起来。

  自家老板出差身边没有个助理跟着,周素那边也是不太放心的,倒不是怀疑他的生活自理能力,只是一些跑腿的活计,不该让他亲力亲为。

  另外,这件事对于好友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堪称双赢。

  “你好,李思小姐是吧,这次要麻烦你了。”

  顾青檀很客气的跟对方握了握手,简单客套了两句,然后便抽出来手来。

  李思知道他的身份,说起话来也面带微笑,客客气气的。

  “顾总哪里的话,上车吧。”她的座驾是一辆红色的奥迪TT,之前贷款买下了来的。

  另外,李思的性格很干脆利落,在开车之前,直接为两人定下了主次,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素姐那边给我发了一个大红包,所以您在杭州玩的这几天,我就是您的临时助理了。”

  顾青檀这边系好了安全带,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我们去哪?”

  他想了想,“去西湖边。”

  李思点点头,不再言语,发动了车子。

  顾青檀目视着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看了一会儿,然后将眼睛慢慢闭上,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李思识趣地抬起手,把车载音乐关上。

  虽说是有心讨好,想要谋一份好差事,但像是她这样不着痕迹的关心实在高明。

  因为顾青檀对她的第一印象其实是很好的,而且这是素素给他推荐的人选,比如上一次拜托她找的那位市场营销大师,就收获得不错的效果,托他的福,现在奶茶店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了。

  这几天如果李思没有犯下什么大错的话,顾青檀也不介意给她一个机会,在对方恰好遇到困难的时期,提携一把。

  两人来到了顾兰芝下榻的那家高级酒店,这个时间,恰巧她们刚结束今天上午的议程,准备回酒店。

  今天就不像是昨天那样,主办方有提供方便大家交流自助餐会了,都是自行方便。

  顾青檀有些心不在焉地对她说道,“你去开个房间,然后等着我(的命令)。”

  李思闻言一愣,喂喂喂,助理的工作可不包括这个啊,这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向职场潜规则妥协的,即便对方是一个年少多金的小帅哥,那也不行!

  很快,顾青檀也意识到了不妥,不过他没有改口,而是解释了一句,“我一会儿要去我妈的房间。”

  在外人面前,当然是要叫“妈”的。

  听到他这么说,李思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略微有些不自然地走到前台,询问小姐姐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对方表示现在虽然是经济峰会期间,但是房间很充足的。

  于是她开了一间双床房,然后如他所说的那样“回房间等着他了”。

  顾青檀在之前的聊天中,知道了女朋友的房间号,而他“妈妈”的房间,就在隔壁。

  一时之间,到底要先去那边,给对方一个惊喜,似乎成了难以决定的问题。

  他想了想,决定先去找“妈妈”,因为她是跟秘书一起住的,这样子会更方便一些。

  顺带一提,他跟公司秘书室那几位一起共事过的女同事,大姐姐,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联系,之前工作群也没有刻意退出。

  另外,之前说过,秘书室包括他在内一共有五个人,余下四个女人,个个都是狠人。

  她们中至少有一半的人,知道他的“顾氏太子爷”身份,其中既包括前秘书长周素,也包括了这次跟随顾兰芝一起出差的郑惠。

  所以当顾青檀抢先一步截住了郑秘书,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

  对方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欣然答应了他的请求,随后十分配合地从香奈儿的钱包里拿出了属于她的那一张门卡,交给了他。

  在郑秘书看来,人家母子之间的事情,无论是惊喜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也罢,都是她不需要也不应该去掺合的事情,不然很容易里外不是人。

  当好一个秘书,需要准确的把握住分寸感。

  没过多久,顾兰芝回到了自己的套间,一进门,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顿时心头一颤,深吸了一口气,扶住墙向后抬起玉足,脱下了脚上穿着的那双高跟鞋,足上裹着一层丝袜,踮着脚尖,一言不发的来到自己的卧室。

  里面并没有人。

  可顾兰芝依旧不依不饶,挑了挑眉道,“你快点给我出来!”

  顾青檀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有些感慨,好久没闻到姐姐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幽冷馨香了。

  那种香味非常特别,他没从在别处没闻到过。

  硬要去用苍白的语言形容的话,有一种草本淡淡的清凉,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香气,比兰麝之香还要好闻。

  顾兰芝早就发现弟弟来了,但此时还是轻轻挣扎着,因为她想要从正面注视着他的脸庞。

  “别动,妈,让儿子抱一会。”他轻声道。

  她登时安静了下来,玉臂软软地垂在了身侧,美眸上的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平时里冷若冰霜的俏脸上略微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害臊。

  假扮母子的游戏,无论玩上多少遍,还是会心跳加速。  

“哼,你最近玩得很疯,胆子都变大了。”

  顾兰芝微微轻哼这边也很快便进入了母亲的角色,轻轻的抿了抿嘴唇,冷声道,“敢用这种轻佻的语气跟我说话,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顾青檀听完了这一番话后,似乎也变得有些生气,发怒道,“那您呢?不仅派人跟踪我,还在我的房间和车里安装了摄像头,有这样当妈的吗?”

  其实,以前他也是这样的待遇,派人跟着他是生怕他出事,录像则是她的个人爱好。

  现在家里的保险箱里面,还收藏着他和将近二十位当红女星一起拍的录像带。

  这些都是顾兰芝心爱的收藏品。

  这时,她冷笑一声,心高气傲的说着,“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不仅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敢不听话。

  “顾青檀,我简直是白疼你了。”

  几句话将一个脸谱化的女强人的形象,独断专横的母上大人表演得淋漓尽致。

  只是回过头来盯着他时,那张冷艳无双的俏脸已经不可抑止地被情动时的潮红所浸染,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出戏。

  顾青檀一把抓住姐姐的皓腕,搂住纤细的腰肢,将嘴唇印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不管她怎么挣扎,捶打,都不松口。

  他们经常会在激烈的吵着架的时候,突然狂吻起来,也就是俗话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

  这种行为在两性心理学上通常被称作“Angry Sex”,愤怒性爱,或者说“Make-up Sex”,和解性爱,哄人的方式就是把对方抱上床狠狠的操上一顿。

  在这种情况下做爱,睡服对方,实际上是为双方提供了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顾兰芝平时就特别喜欢被他作贱的感觉,加上有一些受虐倾向,这样另类的交合中会体会到比之前更强的愉悦感。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吻罢,她尽量用一种冷漠的语气,发出了最后通牒,“我现在命令你,放开我!”

  “妈,我想操你!”

  这话一说出口,顾青檀自己瞬间都有些绷不住了。

  于是他改为在爱人的耳边,轻声呢喃。

  “妈,接下来,我会扯烂您穿着的这双妖娆的黑丝,抚摸您光滑丰满的大腿,用舌头舔那里分泌出的淫水,然后再用肉棒使劲捅您那又润又滑的蜜穴,让您变成一个只会发出‘啊啊啊’的浪叫声的骚货,最后用我的肉棒把精液都射到您的子宫里,强迫您必须给我生一个妹妹……”

  顾兰芝听完这些淫猥又肉麻的情话之后,顿时楞住了,娇躯感觉有些酥软无力,黑丝美腿开始发抖,如果不是被他稳稳抱着,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这样原始又直白,热烈而有力的欲望,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感受到了,除了他之外,还没有人敢对她这么放肆。

  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了,要不是现在两人还正在玩情趣游戏,真想就这样在床上老老实实趴着,然后乖乖翘起臀部,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着弟弟对她发起或温柔或猛烈地"进攻"就可以了。

  顾兰芝紧咬牙关,“畜生,我可是你的母亲,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

  “我们这是在乱伦,你知道不知道!”

  此言一出,就像是火上浇油一般,两人都有些失控了,较之以往更加情难自制,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发狠地接吻了起来,将对方按在墙上,简直激烈得无以复加。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逐渐平静下来,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缓缓分开。

  “没关系的。”他反倒安慰起她来,“姐姐,我们天生就该在一起,你是属于我的,而我是属于你的。”

  闻言,她心中充满了幸福感,仿佛无边无际,随即朱唇轻启,“暂时别叫我姐姐,继续吧。”

  顾兰芝转过身去,弯下腰,把美臀微微后翘,她的身体匀称,曲线玲珑有致,烟视媚行的动作,极具感官诱惑,让人恨不得立刻跃马扬鞭,在她体内纵横驰骋。

  并且随着年纪渐长,慢慢透露出了一股成熟的独特韵味,而这一点恰巧是他最难以抗拒的。

  顾兰芝今天穿着一身深色的套裙,顾青檀伸手缓缓将套裙卷了上去,露出职业女性的黑色裤袜和大半个的翘臀,在黑丝与女式内裤包裹下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

  他开始按照自己的“犯罪预言”一一照做,修长的手指抚上了价格不菲的丝袜根部,丝线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呲啦”声,原本规整贴合的裆部被完全扯开,露出了藏匿其中的一抹雪臀,皮肤滑得像是月光下的静水。

  她呢喃道,“青檀,你把我的丝袜扯烂了,变态儿子。”

  他闻言忍不住笑了笑,低头埋首下去,当即闻到一阵清香和女人私处特有的味道,他蹲了下去,双手把着姐姐的美妙的大腿,上来来回轻轻抚摸,感受手心中传来那美妙的触感,嘴巴也没有闲着,用舌头拨开纯黑色的丝绸内裤,随后伸入其中细细探索,曾经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只有他的两位妻子,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闺房之乐,更有甚于画眉者”。

  “别舔,不许舔……”顾兰芝强忍着自下而上的快感,阻止着他。

  就她个人而言,喜欢给弟弟舔,却不太习惯让弟弟也这样伺候她,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在他的西装下雌伏着,将这么多年以来的思念融合,化为缠绵悱恻的情与爱。

  随后,顾青檀抬起头,慢慢把一只手伸到姐姐的臀下,伸手扯住内裤的下摆,用力往下一拉,便褪下了一半,半边满月似的光屁股和光洁的丘阜显露出来,整个人也显得更加色气了。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她的阴部居然如同处子一般纯洁。

  他用手心轻轻揉弄着,“妈,你很湿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你不是性冷淡吗?”

  这说明她的身体已经差不多调理好了,性欲渐渐苏醒过来,激素水平也趋于恢复正常。

  “都是你……坏儿子、狗儿子留下的口水……”她赌气道。

  “你是不是应该更冷艳一些?”他轻声道。

  顾兰芝轻咬着嘴唇,有些气恼,这让她怎么冷艳?

  但既然是心爱的弟弟的要求,她当然要尽量满足。

  于是顾兰芝故意冷着脸道,“小混蛋,今天是妈危险期,快拔出去……”

  可是这种斥责的话,就简直像是漂亮妹子在歹徒面前打了一套军体拳一样,只会让对方升起更加淫秽邪恶念头。

  听到这里,顾青檀身体里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冲动,挺着腰往前插进去,“母亲”顿时感受到了一股从小腹涌上来的令人浑身颤栗的快感,压抑不住地喘息了一声,他闭上双眸,感受着姐姐刻意收缩,用力搅紧的湿润蜜道,火烧火燎的,肉棒似乎被烫到了,温暖快感从下体传遍全身。

  咬着牙,将身体慢慢的往后挪,拔出三分之一来,然后再缓缓插回去,做着活塞运动,用阳具肏着蜜洞肉壁的敏感地带。

  “嗯……”顾兰芝低吟着,配合地向后耸动着美臀。

  两人配合本来就十分默契,现在更像是一场母子合奸的淫戏一样,平日里高贵冷艳的总裁大人,完全变过分溺爱孩子的艳母。

  他抱着她的腰,趴在她的美背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上去,使得肉棒又往里挤进去了一小截。

  “姐,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所以提前吃药了?”

  不然没办法解释,她今天为什么可以这么水润。

  “没有吃……”

  不过她确实提前知道今天他要过来。

  另外,顾兰芝之所以会这么兴奋,变得如此敏感多汁,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可惜的是,顾青檀现在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理智去思考这个问题。

  从侧面看,他的肉棒正在她大腿内侧的粉嫩腿心里进进出出,臀胯相击,啪啪作响,退出后带得阴唇甬道往外翻出,淫水四溢。

  “嗯啊……”

  很快,顾兰芝便再无力配合他旋扭顶送,向前以一种狗交的体位,翘着半遮半掩的雪臀趴在了大床上。

  接着,顾青檀一只脚踩在了床沿上,一手扶着姐姐的腰,另一只手用拇指按摩把玩着她的后穴,听着她娇媚的呻吟声,这也进一步加剧了他心中的肮脏念头,拇指往里面微微顶进去了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而已。

  淫靡至极的击臀肉声响在卧室里回荡着。

  门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顾幽篁已经站在了那里。

  准确的说,她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在,当顾青檀出现,从后面抱住“母亲”,两人开始忘我的调情的时候,她就从门口溜了进来。

  是顾兰芝把叫女儿过来的,并且让她先在门外等着的,然后自己找机会溜进来的。

  她说,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一些真相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顾幽篁站在门口,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弟弟在操妈妈,虽然她从两人之前的对话中得知,事情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但是经年形成的固有印象,让她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弟弟他,正在用力操妈妈,就像是肏一条母狗一样。

  为什么我就不行?

  接下来,她头脑之中冒出的想法,竟然是这个。

  不甘心的念头瞬间涌起,犹如中了魔咒一样,她赤着玉足,身体不由自主地前进,轻轻推开了半掩着的卧室门,听着妈妈所发出浅吟低唱。

  “弟弟……好弟弟……”

  “姐姐!”

  夫妻之间言语不堪的叫床声,顾幽篁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轻咬着嘴唇,满脸羞愤,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唯独这个不行,只有这个。

  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给你!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地搂住了弟弟的脖子,绝美的脸颊上布满了愤怒,“混蛋,你给我把那根坏东西拔出来!”

  顾青檀刚才正在专心致志的插花品穴,偏偏是在这时候,被女儿突然袭击,惊吓之下,那根大肉棒一阵痉挛抽搐起来似的,开始噗咻噗咻地在挚爱的亲生姐姐、现如今伦理上的母亲体内,疯狂的射精。

  见状,顾幽篁更加怒不可遏,她伸出玉手往下一把擒住弟弟漏在外面的阴茎根部一截,然后往外拔出来,然后就看到弟弟那根大肉棒还是在不停地射精,像是水管一样,直接喷了妈妈一屁股。

  油光水滑的黑丝和粘稠的白精,构成了一副最色情的画家也画不出来的母子乱伦杰作。

  而顾幽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黏腻触感,心中一荡的同时,也被气得浑身发抖。

  此时此刻,一家三口不约而同的都在激烈的喘息着。

  “你松开……”

  爸爸顾青檀被女儿顾幽篁紧紧地锁住喉咙,说不了话。

  而她则开口大声质问道,“老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妈妈顾兰芝顿觉羞不可遏,从刚才开始,她就有点承受不住鞭挞,被女儿这么一闹,她也是直接达到了高潮,下体一小股一小股的喷着黏腻淫水,像是漏尿一般。

  虽然通过最激烈的手段达到了目的,但是被女儿捉奸在床,这种异常刺激的变态玩法,顾兰芝觉得一生只要体验一次就好,刚才她的心脏都差点随着亲生弟弟的肉棒一起离体了。

  而这时顾青檀也知道了,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把他从姐姐的身子上给揪下来——除了他从小宠到大的醋坛子女儿,没有别人敢跟他这么没大没小了。

  顾兰芝强打着精神,撑着玉臂,支起软成一摊、浑身无力的娇躯,想要过去帮他,但是尝试了几次,却怎么也做不到。

  不过即便是没有她的帮忙,顾青檀也自己挣脱了女儿的怀抱,他反手把宝贝女儿禁锢在怀里,慢慢地尝试着跟她沟通,“我知道你很急,你先别急!”

  他顿了顿,“我是你爸爸!”

  “你……”顾幽篁被他气得一声说不出话来。

  接着,她大声道,“你是我爸,难道就可以操我妈吗?”

  顾青檀无奈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谁管你是到底谁,我就问你,刚才你凭什么叫她姐姐!”

  顾青檀简直哭笑不得,因为她真的是我的姐姐,亲生的。

  这样的问题大概只有她这个近乎极端的弟控才问得出来。

  谁知道,接下来原本咬牙切齿的顾幽篁说话竟然带上了哭腔。

  “你都多久没叫过我姐姐了。”

  顾青檀闻言,瞬间陷入了一阵难捱的沉默,这是一个他难以回答的问题。

  幽儿毕竟是特别的。

  他以弟弟的身份,毫无遗漏地出席了她成长中的每一个瞬间,并且在女儿华丽的人生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所以,在她的视角看来,就是弟弟“变心”了,不愿意认她这个姐姐了。

  可事实上,他依旧是深爱着她的,无论在什么时代,身份如何变化,日积月累相处下来的感情,依旧无比坚实可靠。

  但是,如果要让他在这种神志清醒的状态下,称呼自己的女儿为姐姐,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父亲的形象,应该是威严而慈爱的,无论女儿遇到了什么难题,都能想尽一切办法帮她解决,无所不能,。

  而要让一个父亲对自家女儿撒娇,几乎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即便是在身心俱惫的时候,放任自己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他也只能对比自己年长的女性撒娇,比如静姨,再比如姐姐。

  弟弟的犹豫,对于顾幽篁来说,毫无疑问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使劲推开他,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以进为退,这是她平时惯常使用的小伎俩,两人心知肚明。

  顾青檀匆忙提上裤子,追了上去,在客厅并且伸手抱住了她,比上一次还要用力。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随即轻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自己以后真的能够跟胜任过他“姐姐”的女儿,和正常的父女一样和睦相处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对此,连他自己都没有一点信心。

  不过,话还是说开了、说明白一些好吧。

  “幽儿,我是你爸爸。”

  弟弟肯来挽回自己,顾幽篁本来是非常开心的,精致的俏脸上下意识地流露出了微笑,但一听到这句话,顿时便有些恼羞成怒的转过头来。

  顾青檀冲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无论你怎么瞪我,这就是事实啊,无可改变的事实。”

  “事实又如何?”她马上反驳道,“即便你真的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那又怎么样,一句话,想让我认你做爸爸,没门!”

  其实,顾幽篁刚才从妈妈的反应和两人的对话中,隐约判断出了事情的真相。

  毕竟除了那个死鬼爸爸,还有谁能让妈妈这种坏透了的坏女人如此服帖呢?

  “告诉你,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弟弟。”说着,顾幽篁伸出手地捧着他的脸,语气深情而认真,微微抬起头,想要去亲吻他。

  她才不在乎什么道德伦理呢。

  猝不及防之下,顾青檀只能扭头躲避,但是又被她狠狠扭转回来,紧接着,她将自己柔软的樱唇狠狠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母女俩在这方面简直如出一辙,仿佛一吻过后就是世界末日。

  至于顾青檀则是实打实地陷入了“冲爹逆女”被强吻的困境,无计可施,首先又不能一拳把女儿打飞,其次也不能一把推开她,因为刚才主动抱住她的人是自己。

  最后,甚至要小心翼翼地教导她,让自己不要被她的牙齿咬伤了。

  吻罢,唇分,顾幽篁心里多少有些消气了。

  女人其实非常好哄,前提是男人在她心目中足够重要的话。

  只见她微红着脸,有些傲娇地说道,“虽然不知道这是你第几十次接吻了,但是刚才那可是我的初吻……”

  说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志得意满,方才借着他的愧疚,终于得偿所愿了。

  顾青檀听到之后,一脸生无可恋,甚至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夺走了女儿的初吻,你还算什么男人~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幽儿这种不肯认他的女儿,像是其他乖孩子好孩子,比如旖儿,是很欣然并且顺理成章地就接受了他,然后两人就开始了父慈女孝的戏码,好像也没有乖到哪里去。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准确的说,顾幽篁并不是在理智和感情不肯认他的父亲,而是因为想要他低服做小——继续当她的弟弟,所以才会自欺欺人,咬着牙不松口,不肯承认他的身份。

  这一点顾青檀也很清楚。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闻言,顾幽篁把脸转向一边,轻哼了一声,“不能,除非你先叫我一声姐姐!好姐姐!天下第一、最美丽、最聪明、最好的姐姐。”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他哑然失笑,笑得有些宠溺,自问自答,“已经二十三岁了,执掌一方,当上总裁了。”

  唯独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感知到自己苍老的心态。

  “不许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顾幽篁顿时有些气恼,就算美女总裁也不是他喜欢的美女总裁,有什么意思。

  随即美眸流转,似乎有了主意。

  “想让我叫你爸爸也不是不可以,等价交换,你先叫一声姐姐,我就叫一声爸爸!”

  他顿时感觉这个提议有些好笑,“你先叫爸爸。”

  “告诉你,如果你敢骗姐姐的话,你就完了。”顾幽篁微红脸警告他道。

  接着,她有些害羞地小声试探着的喊了一句,“……爸爸?”

  似乎很不习惯,但是却毫不敷衍。

  叫完之后,她感觉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嗳,乖女儿……”

  他有些激动,一把将女儿抱在半空中,原地转了一圈,沉浸在“父女相认”的自我感动之中,

  “真是的,你要不要这么兴奋啊。”

  顾幽篁被他举高高,也不挣扎,嘴上虽然轻声抱怨道,但是脸上的欢欣是藏不住的。

  顾青檀闻言轻轻放下女儿,伸出手,从后面一下接着一下轻轻抚摸着她的美背。

  “你不懂。”

  得到女儿的承认,究竟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哼,我有什么不懂的,姐姐我呀,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了。”

  她同样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无非就是性子乖巧些的女人,不会对你指手画脚,就像是那个夏望舒一样。”

  “对,也不全对。”顾青檀进一步解释道,“真要说的,男人更喜欢不好征服的女人,因为会比较有成就感。”

  “调教我的身心,彻底征服我,你能从中获得成就感吗?”她轻声问道。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他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不自然,跟女儿讨论这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顾幽篁轻哼了一声,略微有些不满道,“你还没叫我姐姐呢。”

  听到她这么说,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先欠着吧,我不会赖账的。”

  顾幽篁神色依旧,并没有不依不饶,抬起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嘲笑道,“真想知道这是用什么做的?”

  “跟人心一样,都是肉做的。”

  “我不信。”

  她放开了他,认认真真看着他,“如果人心都是肉做的,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就算是一块石头,我辛辛苦苦捂了二十年,也该焐热了。”

  “所以我喜欢你。”他柔声道,“比任何人都喜欢。”

顾幽篁没并有因为听到了弟弟的表白,就表现出很兴奋或者说兴致勃勃的样子。

  她挑了挑眉,俏脸微红道,“既然这样的话,多说无益……肘,跟我进屋!”

  “不行,绝对不可能。”顾青檀抗拒的态度很是坚决。

  “幽儿,以后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顺着你,唯独在这种原则问题上,没得商量。”

  要知道,亲子关系是人这一生中最奇妙,也是最特别的关系,父母给与了孩子生命的灵魂,并给予爱意与支持,将其抚养长大成人,自此“她”成为了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个体,并且在将来,也继续像母亲那样与人结合,把这份生命的奇迹传承下去。

  “她”希望这个人能够是父亲,可是“她”并没有考虑到,疼爱女儿、保护女儿才是一个父亲的本能反应。

  正因为顾青檀心中十分在乎这份亲子之爱,所以才会格外渴望自己和宝贝女儿们之间的关系能够趋于正常化。

  为此,必须要划清界限,守住底线。

  倘若失去了底线,那么父爱就会变质,理智的天平就停留在兽性的一端。

  “切,都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顾幽篁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将精致的小脸扭向一边。

  她才不在乎什么兽性和人性的斗争与权衡。

  她只想要弟弟,想要更多,想要到发狂,尤其是像现在这种知道他即将被抢走的时刻。

  在很久之前,心里其实早有如何推倒他的计划,只是一直都没有付诸行动。

  现在这份“逆推计划”也要准备提上日程了。

  “抱抱我总可以吧。”顾幽篁嘟着嘴,退而求其之。

  顾青檀微笑着点了点头,给了女儿一个属于家人的拥抱,不掺杂任何情与欲。

  于是她顺势把脸埋在了他怀里,一双藕臂更加用力地搂住他的腰。

  “还要亲亲。”

  接着,顾幽篁仰头凝望他,嘴上得寸进尺地要求道。

  他缓缓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而她哼唧了一声,也没工夫计较他这次吻的是自己的额头,视线已经从他的肩膀投向了卧室的方向。

  只见顾兰芝没有换衣服,依旧穿着两人欢好时的那一套凌乱的套装从里面走了出来,脸颊绯红,艳丽的红晕犹如最上好的胭脂。

  顺带一提,下身还没带得及清理,只是把卷上包臀裙放了下来,便毫不掩饰地走了出来,内里仍旧是一片狼藉,散发着浓浓的情与欲味道。

  “你刚才发什么疯。”

  她冷笑道,自然而然端起了母亲的架子。

  虽然衣裙不整,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刚被狠狠蹂躏过似的,甚至还有体液,不断地从夹紧并拢的股间不断滴落……但这些因素并不能完全抵消她之前在女儿心目中的积威甚重。

  顾幽篁虽然有些发憷,但是愤怒终究是战胜了恐惧心理,她气呼呼地说道,“妈,我还想问你呢。”

  她心中气恼无比,臭妈妈!坏女人!

  前天深夜里的她喝醉了时候,抱着妈妈像个孩子般大声哭诉,而她亦是温柔地回抱着她,温声细语地为她出谋划策,并且不断进行鼓励和安慰。

  亏她还以为妈妈终于转性了,已经变好了呢。

  “没想到你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顾幽篁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欺骗、背叛。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成器。”顾兰芝冷冷的回应道。

  顾青檀这边,见母女俩突然吵了起来,忍不住扶额轻叹,话说现在难道是吵架的时候吗?

  “都给我少说两句吧!”他开口道,“一家人非要这么说话吗?”

  既然“弟弟”发话了,两位“姐姐”都卖了他一个面子,不过她们依旧认为自己根本没有错。

  细究起来,母女俩之间矛盾的根源其实就在于,顾兰芝原本想要“捉弄”,说得严重一点就是“羞辱”女儿,宣示自己的主权,结果却是弄巧成拙,被女儿给“羞辱”了一番。

  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并非是一种羞辱,而是一家三口之间的微妙互动,应该属于“玩得挺大”的范畴。

  而且顾兰芝一直都是在暗中推波助澜,想要促成某些香艳的事情的。

  这一次,只是她没有准确预料到女儿的醋劲竟然这么大,直接欺负到了她的头上。

  “哼,妈,这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嘛?”

  顾幽篁马上就抓住了另一个可以攻击的点。

  “都一把年纪了,要点脸吧,最起码,也该为你的女儿我,做一个好榜样。”

  顾兰芝神色不可察觉地一僵,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紧接着,她不动声色,一脸平静地说道,“夫妻敦伦,天经地义。”

  堂堂正正的正宫气势,似乎瞬间压倒了一切。

  顾幽篁恨恨地咬着银牙,扭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而顾青檀在这种时候,肯定是不偏不倚地站在妻子这一边,所以她暗示的眼神,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因此,她只能自己嘴硬反驳道,“就算,就算你们是夫妻。”

  “可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们的婚姻关系都已经消灭了!”

  “现在……爸爸,他……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弟弟,你的儿子,而这一切还是你自己亲手造成的,妈,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许你抢走他!我会守住弟弟的一切。

  不同于后宫里的其他人,顾家母女俩为人很强势,而且都是弟控至极、控制欲极强的性格。

  由此,母女之间发生冲突甚至是战争几乎是必然的,

  顾兰芝微微眯着美眸,语气中隐隐透着一股恼怒。

  “死丫头,你还知道他是你爸爸,我们之间有婚姻关系啊,嗯?”她冷笑一声,“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当初办理的手续,根本就是不是收养!”

  “只不过是长期寄宿而已,而且那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家。换句话说,即使我现在去,跟青檀他领结婚证,在法律上也是行得通的。”

  即使当时收养他的使坏,顾兰芝已经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周礼自始至终就记得一切,心思敏捷的她又怎么会在身份上留下任何漏洞。

  并且,这一点顾青檀也是知情的。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是名义上的“被扶助的孤儿”,实际上的“养子”,以及别人眼里的“私生子”。

  这一回,顾幽篁彻底傻眼了,顿觉束手无措,只能伸出玉手,然后紧紧握住弟弟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我和妈妈都要吵破天了,你到底支持谁呀。”

  顾青檀不禁哑然失笑,“傻幽儿,我当然是站在你妈那边啊,况且你这本来就是无理取闹。”

  顾幽篁听了顿时哑口无言,感觉心灰意冷,这时忽然福灵心至,心生一计,摇晃着他的胳膊,凑到他的身边,冲他撒娇道。

  “爸爸爸爸人家想要男朋友,也想要弟弟,你就当是陪人家玩过家家嘛,人家保证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好不好嘛~”

  顾青檀被她撩拨得口干舌燥,喉结微微动了动,随后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顿时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死丫头,要点脸吧。”  女儿简直太可爱了!

  顾青檀的心都要化了,想把全世界都给她。

  他轻咳了一声,“你少说她两句吧。”

  顾兰芝瞪了他一眼,妩媚横生,“哼,这么快就被收买了?你想清楚,以后她闹你的话,我可不管了。”

  顾青檀听出来姐姐似乎话里有话,有些茫然,即便以他的见识,一时间也猜不到女儿顾幽篁已经准备对他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但心底却有种莫名的直觉——她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伸出刚才那句“人家保证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也只能听听而已,因为对于“出格”的事,每个人的判断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爸爸妈妈,你们运动完了吗?”顾幽篁故作天真无邪地问道,“需不需要我再给你们一点时间呀?”

  妈妈柳眉倒竖,用眼神狠狠地剐了女儿一眼,心底弥漫着一股羞意。

  如今已经有人撑腰的顾幽篁很是硬气,根本不为所动。

  爸爸则是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笑笑,柔顺细语地哄老婆道,“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爸爸说的没错!”顾幽篁随声附和道。

  她似乎发现了如何拿捏弟弟的诀窍,而且“爸爸”是越叫越顺口了。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将来有一天翻身做主人。

  可是顾兰芝又怎么会让女儿轻易就得偿所愿,总要给她一点教训才是!

  她猛地抓住了自家老公的手腕,然后使劲一扯,把他从女儿身边扯到了自己香软的怀里,“走,我们一起洗鸳鸯浴。”接着,搂着他的腰,转身飞速跑回房间里,用力地关上门,然后锁上。

  “开门啊,开门,妈,你有本事抢男人,那你有本事开门啊。”

  顾幽篁反应过来之后大怒,俏脸变得通红,马上跑过来,用力拧着门把手,可是怎么也打不开。

  而顾兰芝把自己的美背抵在了门上,忍不住嗤笑了起来,上挑的眉眼,再加上挺拔的鼻尖,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一只大狐狸一般。

  “跟女儿闹什么呀?”他既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

  “哼哼,生孩子不就是用来玩的吗?”

  说着,顾兰芝修长的丝袜没腿向两侧缓缓打开,脚跟抬起,脚趾抓地,同样也学着女儿,咬着唇对他撒了个娇,“老公,你进来~”

  顾青檀被她这句“老公,你进来”叫的,浑身的热血都往下面冲去,那里胀的发疼。

  他用膝盖抵住她的腿弯,将她托起。

  右手伸进妻子的腿间,从前面掀开深色的裙子,里面还是被撕开的裤袜,把那套包住她三角地带,质地细腻的内裤轻轻拨开了,手指按在火热肥美的膏腴之地轻轻揉动起来,做着前戏。

  “里面还没干透呢,很湿,很滑……”她娇吟着。

  这是还没有被他欺负够!

  顾青檀喘着粗气,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抓住妻子的双手压在门上,对准位置,一鼓作气地捅了进去。

  “嗯~”顾兰芝闭上了美眸,身体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似乎不堪一击。

  他见状,知道上一次刚做完不久,她的身子仍旧极为敏感,于是温柔地哄道,是我不好,我不动了。

  一般像这种情况,缓一会儿就好了。

  你动,你动嘛。

  原本清冷的眼眸里似乎蒙上了一层水润,包含无限柔情。

  于是顾青檀使劲一顶,她便如同一滩春水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身上,一双修长而大腿被他抬起来,稳稳抱在怀里,摆成了令人血脉贲张的M的形状,后背抵在门上,疯狂的向上顶弄起来。

  那雪白的臀上还遍布着他方才留下的红痕。

  “姐,我腾不出手来,帮我解开。”顾青檀盯着她的胸口,低声道,“我想看。”

  顾兰芝勾着嘴角淡淡,慵懒地用修长的玉指,一颗颗解开衬衣的扣子,然后顺着美丽的乳.沟,一直抚摸到了文胸的扣带边沿,然后解开。

  他马上低下了头,在她胸口一阵蹂躏,用嘴唇亲,用牙齿咬,把上面肌肤弄得红红的,连顾兰芝都觉得自己的乳尖渐渐膨胀起来。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一对近乎完美的酥胸似乎抵御住了无情的时光和重力,在昂贵又舒适的文胸的保护之下,形状依旧挺翘圆润,饱满自然,此时重新迎接着他的品尝抚弄,她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得意和满足。

  “好儿子,乖宝宝,再多吃一些吧。”她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

  就在这时,门外的顾幽篁也发现了异样,“你们在干什么!喂,妈妈,爸爸,你们……啊啊啊,我轰散你们,轰散你们啊!”她气得发昏,开始胡言乱语。

  顾兰芝闻言笑不可遏,媚笑得愈发肆无忌惮,狂而不损其媚。

  这才是她设想中的场景!

  他们两个人从门口做到了床上,然后又进了浴室。

  两人站在水幕里抱在一起,脱光了衣服,冲洗着对方身体。

  “姐姐,我给你擦擦背吧。”

  “嗯~”她有气无力道,随后转过身去。

  他用手掌擦洗着姐姐光滑,平坦的美背,坚实的肌肉,手指划过细腻的皮肤,又有些按捺不住,轻轻挺了进去。

  “姐姐,我给你仔细洗洗里面。”

  顾兰芝呻吟一声,伸出手,面带娇嗔地轻轻捶了他一下,知道一时半会是洗不干净了。

  良久之后,云收雨霁。

  顾兰芝被彻底征服了,身上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浑身无力地被穿着浴袍的顾青檀,抱在怀里,走出了浴室。

  他把姐姐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休息一会儿吧,别睡着了。我去看看女儿。”

  现在才十二点半,时间还很充裕。

  接着,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抱着膝盖坐在门外的顾幽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睛失去了神采,暗淡无光。

  他把她从地板上拉起,“对不起,幽儿,爸爸替妈妈给你道歉。”

  听到他道歉,她马上赌气地把头扭开,故意不去看他。

  说实话,“爸爸复活”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但是他和妈妈联合起来欺负自己就一点也不好了。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爸爸!  “欺负我,你觉得很好玩、很开心吗?”

  顾幽篁的语气十分平静,越是平静就越不对劲,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

  顾青檀静静注视着女儿,即便她神情严肃,眼神冰冷,也还是那么漂亮,一头干净利落的盘发,一身职场女性的打扮,成熟干练,极其美丽动人。

  “呃,这个问题,你要问你妈。”

  其实他也不知道像刚才那样欺负女儿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涉及到两性的侮辱,可以说是终极侮辱了。

  他略一沉吟,半开玩笑道,“别生气了,刚才已经帮你报仇了。”

  不说还好,一说,便瞬间激怒了她。

  只见顾幽篁像是一头愤怒的小狮子,使劲向着他扑了过来。

  顾青檀觉得有些好笑,连忙伸出手指,按着她的小脑袋,让她不要这么激动,可是她依旧不依不饶,于是他随后又故技重施,结结实实地把她抱了个满怀。

  “你放开我,我要咬你一口!”

  “安分一点,乖。”顾青檀温柔地哄道,说着,将女儿重新抱在怀里,用指节轻轻摩挲着她的脑袋,顺着毛撸。

  她这才多少安静下来了一些。

  偏偏这个时候,他又去忍不住引逗她,十分亲昵地捏了捏女儿气鼓鼓的小脸,靠近了一点,轻声说道。

  “哪里来的小醋坛子呀。”

  “喂,你说谁是坛子啊,太过分了。”顾幽篁大声反驳道,“再怎么说也是瓶子好吧,瓶子!”

  之所以会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如此坚持,是因为她觉得,弟弟在变着法子说她又发胖了。

  顾青檀一脸宠溺的看着她,提醒道,“瓶子也是直上直下的。”

  她气恼道,“你能不能别故意气我了!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他满口答应下来,继而柔声问道,“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了,原谅你妈。”

  顾幽篁想了想,小狮子大开口道,“你刚才在卧室里都对她做了什么,就在我身上原封不动地也做一遍!”

  她其实根本没奢望他能答应这个要求。

  不过,在心理学上,在谈判的一开始,先提出一个无法接受的要求做为敲门砖,然后再提出真正的要求,这样通常会比直接提要求更容易被对方接受。

  果不其然,顾青檀马上摇摇头,拒绝道,“我说过了,这是原则问题,不行。”

  “那你亲亲我,亲我一口,这事就这么算了……嗯,还有,必须要亲嘴唇才行!”

  都已经退而求其次了,他还是不愿意答应。

  顾幽篁见状,硬的不行准备来软的了。

  “爸爸,反正我们都已经亲过了,第一次和第二次有什么区别嘛……”

  她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初吻和第二次接吻,没有任何本质上区别,因为对象都是同一个人,滋味是一样的甜蜜美好……

  但是事实是真的是这样吗?

  底线并不是灵活的,也不能一降再降。

  而且这件事,也并非像她所说的那样无伤大雅。

  他说“不行。”

  顾幽篁见弟弟软硬不吃,有些恼羞成怒地直接把他抵到墙上,温热的樱唇已经印上他的唇,不重不轻的含咬着,气吐如兰的鼻息,喷薄在他的脸上,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热情和青涩。

  强吻,这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勇敢求爱,冲破男女界限的束缚的大胆行为,既然你不愿意向我走来,那我就向你跑去!

  当她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决定去吻他的那一刻,真正做到了心无杂念,所以才能这般一往无前。

  说真的,在女儿团之中,没有其他一人能做到顾幽篁这种不顾一切的程度。

  此时此刻,她并没有考虑到以后太多的事情,毕竟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念头通达,心情终于舒畅了起来。

  顾青檀猝不及防地再一次被她吻住,这一次,他已经有了经验,全程保持一动不动,不反抗也不迎合,像是个极度不解风情的少年。

  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她感到无聊,然后自己主动放弃。

  而顾幽篁却没有如他所愿,即便是仿佛亲吻着一具木偶,也情不自禁的圈住他的脖子,吻得愈发动情,但是毫无技巧,饥渴难耐,好像要把这一个月来缺失的弟弟能量全都填补上。

  那种感觉,仿佛有一股电流蹿过她全身,让她的心脏不由得轻颤了一下,虚假的幸福感已将她的灵魂掏空,她感到欢欣异常,快乐无比。

  只是为什么,眼角会有晶莹的泪水滑落?

  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值得庆祝的事情。

  四目相对,沉默无声。

  顾青檀低头认认真真地凝视着她,叹道,“怎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她背过身去,又抹了一把眼泪。

  “当我亲眼看到你和我妈妈在床上亲热,而且还互称姐弟的时候,我都没有哭……奇怪,为什么,为什么,爸爸,止不住了嘛……都怪你。”

  她带着哭腔,委屈地对他哭诉道。

  见状,顾青檀马上一脸心疼地将哭泣的自家姑娘紧紧地拥在怀中,略一犹豫,便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顾幽篁猛地瞪大双眼,似乎有些讶然,可是嘴唇传来的温温热热的触感却是宣告了他正在主动亲吻她的事实,还带着一股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

  弟弟主动和她接吻了?这是在做梦吗?

  她俏脸愈发嫣红如血,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嘤咛。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放开怀里的女儿,但是某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却让他不由得这么想——不是想亲吗,好,那就让你亲个够,直到呼吸困难,直到站立不稳……

  他的舌尖已经撬开了女儿的牙关,在里面肆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不失为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肺里的空气都像是被榨干了一般,整个人已经软的没有任何力气,迷迷糊糊地软倒在了他的怀里,美目含羞,艳若桃李。

  顾青檀抱着女儿,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事态似乎在往不可避免的方向发展着,可是问题似乎也解决了。

  “叫上你妈妈,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说实话,他有些饿了,方才在床上,运动量那么大,早上吃的食物早就被消化了。

  顾幽篁轻轻点了点头,十分乖巧,还有些小女儿般的羞怯,“嗯。”

  而这时,顾青檀又问了一句,“望舒她在隔壁房间吗?”

  经历过刚才的事情,顾幽篁也顾不上吃醋了,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解释道,“夏望舒,她遇到了她妈妈的远房表妹,也就是她的远房姨妈……”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奇妙。

  前天,夏雨蓉第一眼见到夏望舒的时候,就觉得倍感亲切,但是也并十分没有在意。

  后来夏雨蓉在闲聊之际发现,原来对方也姓夏,于是便随口问了几句,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两人同出一脉——都出自浙江绍兴夏氏家族,不过,她们彼此之间并无太近的血缘亲戚关系,想要攀关系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加上顾兰芝的面子,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出于某种考虑,夏雨蓉欣然认下了夏望舒这个远房外甥女,并且让她称呼自己“小姨妈”。

  在拥有了可以亲近的一个晚辈之后,她的心态也随之发生了一丝变化。

  由于她本人不能生育,所以并没有孩子。

  当年结婚的时候,她也把这件事直接告诉了丈夫,对方并不介意她,直言自己身体不好,切了半个肝,正好也并不想要孩子。

  婚后,两人保持了近十年的无性婚姻,直到在前不久,她的丈夫因为肝癌晚期去世了。

  而对方其实顾青檀也认识,是他之前在北大经济系的一个小学弟,记忆中,学弟的笑容很灿烂,即使身体状况很不如人意,仍然在认真学习、认真生活,已经胜过许多人。

  在她的丈夫去世后不久,夏雨蓉的父母双双病倒了,住进了住进了干休所。

  两位老人家不是突发疾病,而是心病——担心自己百年后女儿没人照顾。

  因为女儿现在的工作原因,实在是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再婚人选。

  按他们的想法,找个年轻并且心地善良的,不太合适;找个年纪大一点的会疼人的,又能陪伴照顾女儿多久呢?

  夏雨蓉是个孝女,父母病倒这件事导致一度十分自责,觉得是自己让二老操心了。

  父母却反过来安慰她,说,闺女,你放心工作去吧,医生护士会照顾好我们。

  其实,她的闺蜜中,也不乏很多有门路、点子多的女人,她们也想帮她撮合一二,但夏雨蓉都拒绝了。

  她认为缘分可遇不可求,无意再婚,于是一心扑在工作上。

  为了招商引资,发展本地经济,顾兰芝便是她希望能拉拢来的对象之一。

  而这时候,夏望舒的存在,成为了一个无比关键的楔子,或者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棋子。

  不过,人都是有感情的,夏雨蓉也并非冷酷无情的棋手,正相反,她应该算是夏望舒的贵人,而她的所作所为,其实也能视为人情世故的一种。

  正在悄然发生着的某种改变,确实是夏望舒所无比期待着的。

  异常准确的预感告诉她,即将有好事发生。

  昨天,夏雨蓉带着她一起乘车、吃饭,遇到熟人介绍她的时候,也说她是自己的外甥女,这些都让她确确实实感受到重视,受宠若惊。

  所以当夏雨蓉主动提出,想带着她去疗养院拜见一下自己的父母的时候,夏望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今天上午九点钟的时候,两人一起去了西湖岸边杨公堤附近的杭州疗养院。

  四疗养院周种了很多树木,环境十分清幽。

  夏望舒领着礼品走在后面,深吸一口气,吸入胸腔的都是清新的空气,感觉非常舒服。

  而走在前面的夏雨蓉,显然很熟悉这里,跟门卫打着招呼,带着她来到一处院子,推开了门。

  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正坐在椅子上。

  老爷子穿着洗的发白的中山装,戴着一副老花镜,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捏着报纸细细地读着。

  老太太一看就让人觉得,身上的书香气很浓,很有教养,手里正泡着一壶花茶。

  旁边站着的护工,是一个模样周正的中年女人,她的五官很精致,脸是瓜子脸,穿着朴素洁白的长衣,显得气质脱俗。

  夏父适才抬起头看了自家女儿一眼,“闺女,你怎么来了,不上班了,哦今天是周六……”

  “来这边开会,正好顺道来看看您。”

  夏雨蓉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老人家顿时来了精神,招呼着她们两个坐下喝水。

  都说思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夏父是军人,倒没有这样的感触,自从搬到杭州以后,与绍兴老家的亲戚就断了联系。

  他努力回忆着,“我见过你姥爷……”

  那时候,夏望舒的亲生母亲的名字还叫做夏雨辰,按照惯例,金木水火土五行轮用,她们俩都是雨字辈。

  后来考上大学填信息的时候,她自作主张把名字改成了夏浅眉,后面参加工作也就一直沿用下去了。

  更早一些的时候,夏父的双亲因为参加革命,跟着远走他乡,把年幼的他交给一个同宗的长辈照顾,而这位长辈就和夏望舒的太姥爷是远方兄弟,但是两家住的很近,一个住在村头,一个住在村尾。

  在他小的时候,经常走这头走到那头,替大人传信。

  后来革命胜利了,父母才千恩万谢地把他领回家去,然后举家搬到了上海工作。

  听着老人家的讲述,夏望舒十分惊讶,原来两家之间还有这段渊源。

  其实,她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实感,因为她从小在北方长大,连姥爷、姥姥的名字都是从母亲口中得知的。

  在经历两代人之后,双方的后代自然不会如同父辈那般亲切,亲戚的关系也就逐渐的淡薄。

  夏父继而询问起了曾经照顾过他的那家人的情况。

  而夏望舒对这些知之不详,于是提出来要打电话问一下母亲。

  犹豫了一阵,还是走到外面去,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说实话,她有些不愿面对母亲。

  “妈……”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女人轻轻地说道,“没钱了?”

  为什么这么问,我怎么会没钱呢?

  在夏望舒还没缓过神来之际,电话那头的女人,似疑惑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那个男的不要你了?”

  “不是……”她眼皮挑了挑,轻叹了口气,“您就不能想我点好。”

  “哼,被包养有什么好的!”女人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让我死了以后没脸去见你爸!挂了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妈,你在说什么呢。”夏望舒眉头皱起,“我跟青檀之间是爱情!”

  “什么爱情,你那是在金钱面前没了底线!”

  夏浅眉毫不客气批评女儿,“是爱情,那就让它纯粹,你拿人家那么多钱干什么?”

  夏望舒听完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

  妈,也想让你为我感到骄傲,可是,为什么我们母女之间的沟通就这么困难呢?

  她对此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妈,你又知道什么呢?

  我不花青檀的钱,他反而会觉得不高兴,因为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礼物送不出去。

  不收礼物,分清金钱,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划清界限,意味着保持距离,传递出来的是“我们不熟别靠太近”这样的一种感觉。

  而且这根本不是正常情侣之间的关系。

  我爱他,整个人都已经是他的了,我想跟他过一辈子,有什么不敢花的,就应该放心大胆的花!

  如果真的听你的,他才会不要我了。

  她在心中默默腹诽道,妈妈教了这么多年书,都把自己给教迂腐了,根本就接受不了新时代的观念。

  而且,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那一副清高的姿态,这些年无论自己给她买了什么东西,她都要把钱转回来,就差没直接说“我可不花你男人的臭钱了”。

  事实上呢,夏浅眉作为老师,还是善于接受一些新事物的。比如她觉得,女儿现在这种情况,说难听点,就是对方的一个pao友。

  “没事就挂了。”

  夏浅眉从嘴唇里吐出一句没有感情起伏的话语,但自己她却不愿意先挂电话。

  夏望舒连忙道,“妈,别挂,我有正事……”

  她简单说了一边事情的经过。

  “……这。”听完,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中。

  夏浅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去把电话给你表姥爷……”。

  夏望舒松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房间里,乖乖把电话交到了老爷子手里,“喂……”

  两人寒暄了一阵,交谈起来,夏浅眉的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按照辈分,她应该叫老爷子一声表叔。

  另一边,夏雨蓉正在和母亲小声交谈着,母女二人顺带着把站在一边的夏望舒也拉过去说话,三人来到里屋。

  说起来,即便是夏浅眉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她家就和这个表叔家没有走动,在农村,这样的亲戚关系也已经很淡了,红事不请,白事知会一声即可。

  可即便是老一辈去世的时候,也没有专门派人去给这位表叔家报丧,导致他现在都不知道老家的亲戚长辈们已经纷纷离世的消息。

  夏浅眉在脑海中小心翼翼地酝酿着措辞,将表叔想知道的真实情况悉数告知。

  老人家静默片刻,死了……全都死光了。

  其实多少也能猜得到,像他这种年龄都算是高寿了。

  生老病死乃世间常态,只是人老了,不免对这些有许多无奈和唏嘘。

  “雨辰,如果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老爷子和蔼地表示道。

  “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小时候还吃过你家的窝头呢……”

  不过夏浅眉在电话里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表叔,家里面都挺好的,也小辈们都有着落,吃穿不愁……

  “您老多保重身体就好……”

  夏浅眉的想法是,虽然老爷子跟她家有几分香火情,但是这么多年不走动了,亲戚之间情分也很淡了,既然如此,就好好保留着这点香火情吧,别让它散尽了。

  因为她说话条理清晰,再加上知分寸、懂礼数的性格,又是人民教师,一番交谈下来,很得老爷子的青睐。

  “那小舒呢?”他转而开口询问起夏望舒的事情,“听说,她男朋友家里很有钱?”说着,半开玩笑道,“你有这么个好女婿,是用不着老头子……”

  方才夏雨蓉介绍的时候,顺带着也提了一嘴顾兰芝的事情。

  夏浅眉闻言,略一犹豫,还是轻叹道,“唉,让您见笑了。”

  她一生要强,素来不喜欢求人,但是因为女儿的事情,也是不得不开口。

  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见自己的女儿被人包养。

  起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连几个晚上,天天在睡梦中见到清风,她的好学生。

  在梦里,他也不说话,静静看着她,目光夹杂着无奈和疲倦,这让她瞬间从床上惊醒。

  “表叔,确实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您帮忙……”

  她轻声道,“结婚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可以的话,您给仔细看一看她那个男朋友,到底是不是良配……”

  老爷子皱了皱眉,听得出来她话里有话。

  “雨辰,难道你是不满意这个女婿?”

  夏浅眉默认了,但依旧并没有说顾青檀的坏话。

  挂断了电话之后,老爷子越想越生气。

  他这个人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对妻子娘家那边的小辈都非常爱护,都安排得很妥帖,而夏望舒是这几年唯一从老家那边过来拜访她的晚辈,并且也不是刻意来攀关系,纯粹是碰巧遇上了,这就是缘分,他可不能看着自家晚辈被人欺负了去。

  然而,就在这时,老头子低头瞥到了夏望舒的手机屏保——是两个人手挽着手,并排站在一起,嘴角含笑的甜蜜合影。

  老爷子颇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张合影。

  这,这不是当年他在首都军区当兵的时候,老首长的闺女看中的那个大学生吗,有些不同,但又极为神似,怪哉,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像的两个人……真是见了鬼了。

  与此同时,鬼,或者说一个幽灵,正在前往杭州的飞机上。

  ……

  中午,一点不到。

  酒店里,顾青檀轻轻一笑,“原来她小姨妈是市委书记啊,这可真是……这下子门当户对了。”

  顾幽篁马上瞪了弟弟一眼,“怎么着,你还真想娶她啊?”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啊。”顾青檀扭头看着自家女儿,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说过,让她等我,我会娶她。”

  顾幽篁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很难受,而且越想越难受。

  于是她又开始撒娇了,“爸爸,你的那个小女朋友,我实在喜欢不来,我才不要她当我小妈……总之不准你娶她,换一个!”

  他哑然失笑,“那你觉得我该娶谁呢?”

  “裴旖不行吗。”

  顾幽篁几乎是脱口而出,接着很快反应了过来——裴旖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是说……连她自己都不行,妹妹当然更不行。

  “那要不你娶静姨吧。”她赌气道。

  顾青檀叹了一声,“我倒是没问题,可问题是她不愿意啊。”

  闻言,顾幽篁更生气了,嗔怒道,“你还真的想娶静姨啊,去死去死!”  “不是你自己先提的吗,怎么又生气了?”

  顾青檀明知故问。

  “是啊,我生气了!你以前答应过我的,在我生气的时候,你肯定会哄好我的,但你却食言了,骗子。”

  顾幽篁咬了咬嘴唇,然后气鼓鼓地说道,“你自己说,要怎么补偿我?”

  “要不,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试探着问道,正好这个点也该吃午饭了。

  她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哼,你倒是省事了,算了,就这样吧……”

  顾青檀笑了起来,“那就这样决定了,去,叫你妈一起。”

  闻言,顾幽篁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脚,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的脚崴前天到了,不方便。”

  其实,那天晚上她的脚崴得不重,扭伤早就好了,单纯就是不想面对妈妈顾兰芝而已。

  顾青檀一愣,蹲下身去,亲自确认了一遍女儿的脚没事,这才放下心来,轻声道,“刚才不是还很方便吗?能蹦能跑的。”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顾幽篁穿着高跟鞋才和弟弟差不多高,现在他整个人蹲下来了,她有了一种新奇的体验,真想就这样低下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蛋上,或者嘴唇也可以。

  弟弟的嘴唇好软啊好甜啊……

  顾幽篁她简直像个痴女一样。

  “想什么呢?”

  她微红着脸,娇嗔道,“真是的,你知不知道,拆穿女孩子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

  顾青檀笑得更愉悦了,脸上的宠溺之情也似乎加深了几分。

  女儿不想面对妻子的原因,他大致上也能理解,于是随口调侃道。

  “你还知道害怕呀,我还以为已经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肾上腺素所引发的兴奋劲已经过去了,对妈妈的畏惧和阵阵后怕,自然也就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为了避免直面恐惧,她也只好故技重施。

  “爸爸,你快去叫妈妈吃饭吧,人家肚子饿了……”

  他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卧室。

  ……

  柔软的大床上,顾兰芝并没有累得昏睡过去,见老公推门进来,她坐起身子,抬眸看着他,眼底带着浅浅笑意,神情格外温柔,就如同他刚才凝视着女儿那般柔情似水。

  他也是她的“孩子”啊。

  顾青檀来到床边坐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纤手。

  “姐姐,该起床吃饭了。”

  即便已经是老夫老妻,也知道他并不打算继续对自己做什么坏事,

  顾兰芝还是很没出息地有些心跳加速。

  “你都跟女儿谈好了?”

  刚才的脸红心跳,很快被她用别的话题掩饰了过去。

  顾青檀摇了摇头,脸上微微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随后轻叹道,“没有呢,幽儿的性子倔得要死,有事叫爸爸,无事脸朝东……。”

  这一切,倒是在顾兰芝的意料之中。

  如果女儿的爱慕,能被他三言两语就轻易打消了的话,那么也就白瞎了她这么多年的悉心调.教了。

  她是个妻性很重的女人,在生了女儿之后,很快就把重心转移回丈夫身上,他永远的是第一位的,女儿只能排第二。

  鲁迅先生曾说,妻性是逼成的,或者说是后天被驯服而成的。

  换句话说,女人是从真正意义上成为妻子的那一天开始,才渐渐学会如何当好一个妻子。

  可是,顾兰芝在很早之前就是极度深爱着他的姐姐,根本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去变得更爱他。

  她只能以一种很高的妻子标准去要求自己,有段时间,甚至有想过主动帮他找符合XP标准的“小老婆”,林静便是她之前选中的人……这种行为不可避免地带有一丝大房正妻的习气,而裴清茗在这方面的想法,竟然跟顾兰芝出奇地一致。

  时至今日,她的想法依旧没有丝毫改变,跟裴清茗不支持不反对默许的保守态度不同,她可是实打实的准备支持女儿上午。

  今天这般“羞辱”或者说刺激她,未尝没有想让她知耻而后勇的意思。

  当然,这也只是一方面,更多地还是更多地出于一种“一定很好玩”的恶趣味心理。

  ……

  顾兰芝抽回手来,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用那对高耸饱满的嫩乳挤压磨擦着他的后背,让人感到香艳异常。

  她忽然柔声道,“我打算让女儿代替我嫁给你,可以吗?”

  随着姐姐的话语,一个邪恶的念头瞬间出现在顾青檀脑海里,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十分严肃道。

  “你觉得自己是可以被替代的吗?”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同、意。

  这话让她很感动,却又觉得很理所当然。

  “……是了,你当然不会同意……”

  “姐姐,再过两年,我们就退休吧,好吗?”

  “我们一起去三亚的海岛,那里四季都有蓝天、白云、万顷碧海,还有大片大片的菠萝丛和椰子树,去海边还可以看到波升浪起的潮信……就像是以前度假时那样。”

  他其实有很认真地想过跟她们一起退休的日子,毕竟这么多年自己都不在妻子们身边,所以真的很希望晚年能跟她们在一起度过。

  “好……”她把他抱得愈发紧了。

  顾兰芝心想,弟弟他有着一颗强大的内心,不满意现实,不安于现状。让他一直坚持到今天的,就是因为他自己心中的那个理想。

  到底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是什么让他想要逃避现实,甘愿“堕落”了呢?

  一切的答案归根于她们,一切都源于爱情这种有魔力的东西!

  在顾兰芝看来,爱情的本质,无非就是女性向男性追求温暖和照顾的过程。

  然而,很多男性无法提供女性所需要这一切,这就直接导致性资源分配不公,强大的男性会占据更多的性资源。

  所以,弟弟他能开后宫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反观某些女人,就比如昨晚跟他共度春宵的那两个女人,她们这种一直幻想着自己未来老公是一位才貌双全、年少多金的优质男性,既有生活情趣又有品味,被他宠着爱着保护着,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实际上,她们充其量只不过是玩具娃娃,大号的成人用品玩具而已而已,并且是众多玩物中的一员。

  真要说他有多爱她们,恐怕未必。

  举个很浅显的例子,他只和她还有裴清茗,两位结发妻子互相口,并不会感觉对方的身体脏。

  其他女人可以给他口,但他却不会为她们口,因为潜意识里就觉得她们不够资格。

  人们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站着一个好女人。

  顾兰芝想便是让女儿代替自己的位置,成为这样的女人。

  真正的妻子,不光是温柔贤惠就足够的,而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问题,并且愿意帮助他看清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像那些个玩物一样,只会从他这里索取。  顾兰芝起床换衣,顾青檀看着姐姐细腰腿长,前凸而后翘性感模样,刚刚才压下去的邪火又涌上了心头。

  姐姐此时正哼着歌儿,赤裸着修长细腻的美腿侧身对着弟弟,抬起一只玉足踩在穿上,换上一条干净的黑丝,脚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脚趾珠圆玉润的圆润,吸引了他的目光。

  顾青檀看了一会儿,便目光往上移,只见姐姐敞开着领口,酥胸半露,弯着腰穿裙子,美臀微微翘起,他走过去,很自然地帮她把拉链提上去,顺势用胳膊搂住她纤细的腰,手慢慢往上移,盈盈一握,轻声感慨道,“姐姐,好软……”

  她娇躯颤了一下,被臊得俏脸绯红,“别摸了……不吃饭了?”檀口之中不自觉得发出了悦耳的低吟声,“嗯……”

  顾青檀很有分寸地点到为止,挽着脸颊绯红的姐姐走了出去。

  他是大概十分钟之前进去的,直到现在才出来。

  门外,顾幽篁已经等候多时了。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胆敢这样晾着她,比如说商业伙伴,那她肯定就要直接扭头就走了,但谁让对方是她的爸爸妈妈呢……

  顾兰芝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神色如常,并没有说什么,而顾幽篁却本能地感觉有些别扭。

  她也不知道自己日后要怎么面对妈妈。

  “走,去吃饭了。”顾青檀率先开口道。

  听得出来,他还是很关心女儿的。

  “好。”她走上前来,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走了几步,在意识到不妥之后,顾青檀抽回手臂来,改为轻轻地牵着女儿的手往外面走,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双玉手传来的温热,心中百感交集,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今后我们(一家人)也要一直在一起。”

  母女俩都知道,此刻除了欣然接受,不会再有其他其他的选择。

  他们一起走在路上,也许这条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牵着手是为了更加坚定的往前走下去。

  ……

  更早一些的时候,夏望舒那边。

  夏老爷子在外面打着电话,

  里屋,夏母露出温和的微笑,“坐呀。”声音轻柔又充满安抚。

  “喝茶吗?”

  夏望舒回过神来,连忙道,“姥姥,我不渴。”

  但是老太太还是用保温杯给她倒了一杯花茶,亲自把水给她端了过去。

  夏望舒见状,连忙双手接过来,“怎么敢麻烦您,我自己来。”

  交谈下来,她发现,老太太脾气超级的好,但是身体似乎不是特别好,脸色就不算红润,有些发白。

  这时,夏雨蓉将母亲扶了起来,在她老人家坐的那把椅子垫上一个厚软的抱枕,好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冒昧地问一下,姥姥您的身体……”

  “其实没什么病,就是人老啦,心啊肺啊都不行了。”老太太轻声细语地回答道,“人啊都会变老,没什么大不了的。”

  准确来说,夏母的病是很常见的老年慢性病,另外还有一些腰椎以及关节方面的疾病。

  两人说话的空档,夏雨蓉起身,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取过来,询问母亲道,“妈,换了这个新药以后,效果好吗?”

  夏母摇了摇头,“这才吃了多长时间啊,哪里看得出来……”

  “我是觉得,这所谓的特效药,如果短时间不能改善病情的话,就不应该继续吃了!”

  夏望舒闻言,抿紧嘴唇,敏锐的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话题在于药的疗效上,她是真心想要帮这位表姥姥,但是又苦于没有接触过医学,根本无从开口。

  夏望舒低着头,看向手中端着的杯子,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利用自己的“超能力”来解决。

  她相信自己的预感,因为这种预感是非常灵验的,它从来没有出过错,这是上天给予她的一种天赋。

  或许我应该开口提醒表姥姥,继续吃这种特效药,她默默想道。

  突然间,她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这是一种不祥之兆。

  在此之前,她就曾经有过一次这种经历,那是在男朋友的车上,他提议要带自己回家,见一见母亲,从她动心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人无法集中精神,像是被什么不干净地东西盯上了……这次的情况,也是如出一辙。

  于是她鼓足勇气开口道,“姥姥,我觉得,您还是别吃这种药了!”

  “嗯?”夏雨蓉闻言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虽然这位外甥女的观点跟她一样,但是她很好奇,对方到底是基于什么依据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判断。

  青檀,保佑我。

  夏望舒默念了一句,小心翼翼地开口解释道,“您知道的,我男朋友家里来的公司,也有药企……”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说服力和分量都不够,想要说服当市委书记的姨妈的话,必须要抬出令人信服的关键证据,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于是就把这个推到了男朋友顾青檀的身上。

  “这么说,你是从他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夏雨蓉几乎一点就透,与此同时,她也对外甥女的这位男朋友产生了一点兴趣。

  “嗯,没错,我听他说过,这种药就是安慰剂……”她越说越觉得这就是真相。

  虽然夏望舒语焉不详,但是夏雨蓉却相信了大半,因为这同样是她做出的判断。

  像她这种女人,只有自己愿意相信的,才会去相信。

  “妈,这药您别吃了,跟宋医生说一下,还是换回老药吧。”夏雨蓉她到底是做事的人,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你啊,折腾来,折腾去的……”夏母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心底其实还是愿意相信闺女,还有夏望舒这位远房外孙女的。

  就在这时,外面那个身穿白色长袍的漂亮女护工走了进来,“小小姐,老爷子找你。”

  夏望舒当即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小小姐”是在叫她。

  “你先去吧,我马上过去陪你。”

  夏雨蓉其实也不知道父亲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夏望舒闻言,马上站起身,应了一声,就跟着白衣护工走了出去。  客厅里,夏父眼神游移不定,嘴里不停地说着“奇了怪了”,见到表外孙女来了,立即举起手机,开口问道。

  “他……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吧?”

  夏望舒怔住,停下脚步,心中感到奇怪,但见到自己很跟男朋友的合影,唇边也不自觉地牵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是。”

  “……是叫顾青檀来着?”老爷子又追问道,“顾兰芝的儿子?”

  “嗯,是的。”

  她回答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姓顾,顾青檀……”老爷子念叨着。

  这一位顾青檀,和当年那一位裴清风,两人的眼神,还有嘴角轻扬,偶露峥嵘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了。

  他现在怀疑两个人之间一定有很深的渊源。

  当年,林老首长的千金未婚先孕,这件事在京城圈子里掀起一番好大的风波,然而查来查去,最后发现引起混乱的罪魁祸首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据说是去了美国……后来,首长也不舍得过分责怪女儿,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只是原本是母女俩,在户口本却变成了姐妹。

  作为当年的亲历者之一,夏父直到现在还对裴清风这个人记忆犹新。

  “那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望舒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就在这时,夏雨蓉也安顿好了母亲,走了过来,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于是出言问道,“爸,怎么了这是?”

  旁边夏望舒依然一副无比疑惑的样子。

  另一边,夏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女儿招了招手,“闺女,你过来,我有件事要交代给你。”

  “您说呗,什么事?”她好奇道。

  他想了想,吩咐道,“就是你有空了,帮小望舒考察一下这个男朋友,重点看一看他在经济学理论和应用方面的造诣怎么样……”

  裴清风当年可是师承在中央政治局讲过课的理论经济学大家陶然亭,并且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真要讨论起来,言谈之际,肯定会露出脚跟。

  夏雨蓉听完,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她却觉得在父亲的要求既子啊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是把这个表外孙女真的当亲人或者说晚辈看待了,所以才会这么关心她的终生大事。

  只是有一点,她还是不太明白——谈恋爱乃至结婚不应该是看人品和性格吗,考校他专业课是为了什么,念及于此,夏雨蓉隐隐有些抵触情绪。

  其实,一个更深层的原因在于,她的亡夫就是学经济的。

  准确来说,他们两个人这些年在一起,比起夫妻,更像是三观一致的多年朋友,或者说是“合作伙伴”。

  至于夏雨蓉本人,作为主政一方的书记,对一些经济问题的了解,比旁观者都深刻。

  政府财政不会骗人,没钱就是没钱,有钱就是有钱,而有了钱,就能搞好很多事情。

  因此,她并不觉得一个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大学生,在这方面能有多深的见解,反倒是他的母亲顾兰芝,在房地产方面,能提供给她很大的帮助。

  她眨了眨眼,有些好笑,“爸,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咱家有什么好掺合的。

  “当然!”老爷子十分严肃道,“如果你觉得他的言谈举止并不符合他的年龄,马上回来告诉我。”

  这已经涉及到了他的一块心病。

  “我知道了。”夏雨蓉马上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对顾青檀又多了一份重视。

  刚才夏浅眉的嘱托,最终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在此期间,夏望舒一直默默旁听者,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她,也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

  而她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母亲的头上,预感告诉她,一定是母亲跟表姥爷告状了,因此心里隐隐有些埋怨。

  人啊,总是喜欢肆无忌惮地对至亲的人发脾气,而又对关系没那么亲近的陌生人又总是客客气气的,连小夏同学也不能免俗。

  怀着对未来的焦虑和担忧,她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了刚跟男朋友确立男女朋友关系不久的画面,有些发呆。

  ……

  “为什么会你喜欢我啊?明明我没什么好的……”她瘪了瘪嘴。

  那时候,跟他在一起,出入一些上流场合,会让她觉得很自卑。

  他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傻丫头,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道理。”接着又用力抱住她说,“今晚,我们睡同一张床,搂着一起睡觉,好不好?”

  “嗯,结婚之前,不可以做那种事……”她小声道。

  “我就蹭蹭不进去……”

  她只是哼了哼,并没再说什么。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什么悬念。

  在两人第一次在公寓里共度春宵之后,顾青檀曾经主动提出,“有机会我是不是该去拜见一下岳父岳母?方便的话,就这个寒假怎么样?”

  “我从小只有妈妈……”

  遗憾的是,最终这次计划未能成行。

  夏望舒把“自己在大学里交到了男朋友,并且已经失身给他”这件事在告诉妈妈之后,很快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暴风骤雨,雷霆之怒。

  夏浅眉责怪女儿这么轻易就丢了身子,而且还找的男朋友那么有钱。

  还有一件事,她难以启齿,这不就是重走了自己当年的老路嘛……

  夏望舒则觉得妈妈教育方式有问题,根本没法沟通,而且就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使得使自己在青檀面前如此自卑。

  母女间长久以来的矛盾,因为一个年轻男人彻底激化。

  在上大学的期间,除了年底的时候回老家过年,夏望舒在双休和节假日很少回家,都是跟男朋友腻在小窝里疯狂做.爱,或者携手漫游在扬州街头的大小巷子里。

  而夏浅眉也理所当然的断了女儿的生活费,间接导致她只能从男朋友手里领零花钱。

  一开始的时候,她觉得很别扭,即便恋爱了将来要也不该只花男方的钱,所以,会想着去做家教打工赚生活费什么的。

  到后来,两人变成了“老夫老妻”,也就不会在乎这些东西了。

  甚至有的时候,她在床上都会毫不避讳的直言,自己是他的专属性.奴,好让两人玩得更加尽兴。  她确实有些想念自家的男朋友了。

  转眼间,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夏望舒坐着小姨妈夏雨蓉的宝马,离开了疗养院,回到了酒店。

  她一个人走进了电梯里,电梯清晰的映出了她的俏脸——没有由来的,她又想起了不久之前两人和好的那一天,在电梯里的那次“偶遇”,心中泛起一阵甜蜜。

  说起来,还要多谢陈芸姐通风报信才是。

  “忙完最后这两天,应该就能见到青檀了吧?”她自言自语道,“他会不会来杭州找我呢?”

  熟不知,顾青檀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与妻子顾兰芝肆意而大胆的疯狂交合。

  她的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刚才在疗养院里残留下来的感觉,并没有往自己被绿了,老公被人抢走的那一方面去想。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她知道了真相,只怕要当场气晕过去吧?

  不过,谁又说得准呢?也许,此刻她的心态已经截然不同。

  时间来到下午一点,顾青檀拥着母女俩出去吃午饭,又正好与夏望舒擦肩而过。

  当他经过客房门口的时候,原本夏望舒正在里面刷着手机,搜索着刚才表姥姥服用那瓶药物的信息——刚才虽然侥幸蒙混过去了,但是做功课总要做全一些,毕竟小姨妈一家,这是她用肉眼所观察到看到的“崛起”的契机。

  两人之间仿佛有单方面地心电感应一般,那一刹那,夏望舒的身子深处仿佛有一道微弱电流涌现出来。

  她朱唇轻启,无声地低吟了一声,只当是刚在疗养院,在亲人面前情不自禁回忆起过往、乃至意.淫自家老公的感觉尚未平息。

  不禁有些为自己的淫.荡而感到羞愧。

  “老公……”

  她不自觉用力夹紧双腿。

  食髓知味的女子,娇媚的身子就像是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又或者像是贮满水的泳池,一进入便水波荡漾。

  等到接近下午两点,距离下午会议开幕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夏望舒正坐在沙发上休息,忽然听到了酒店的门卡放在智能锁上时发出的声音。

  顾青檀在各种意义上吃饱喝足之后,如约而至。

  “老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有没有想我?”

  夏望舒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向他扑过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可怜巴巴地磨蹭着脸颊。

  “老公……”

  她心满意足地发出了呢喃声,“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可以掐我一把试试,不要掐自己。”

  “我才不舍得呢。”她嗔怪道。

  尽管,老公已经被别人提前享用过好机会,但是夏望舒对此并不知情。

  即便是看到了他脖子上那新鲜的粉红痕迹的吻痕。

  她依旧心平气和地表示,自己对此并不知情。

  很多东西,细想下去,其实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其一,那明显改变了他原来体香的女性荷尔蒙味道,还有像是示威般的香水留香,具体不知道怎么形容,后调中带着甜腻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般的名牌香水都有的金钱味,奢华的味道。

  其二,他的手指上,指甲里,残留着淫.液的腥臊,究竟是屈指成碗,扣摸过哪里呢?

  还有,来见自己之前,到底跟哪个女人,跟谁做过呢?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遮掩,留下这么多破绽,只是为了有一个契机,好跟她说明这一切……

  所以,视而不见,不要去想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她默许的态度。

  夏望舒觉得自己这两天里,在亲密接触了小姨妈,夏雨蓉,夏书记之后,已经成长了很多,心境丝毫变得截然不同。举个例子,比如对方在下意识中表露出来的仪态,还有风情,面对下属时喜怒不形于色,面对家人时丝毫没有官腔架子,这些都让她获益良多。

  她有些自傲,自己学得很快,一点就透,之前只是没有人言传身教过这一些

  因此觉得自己并非不值得他喜欢,甚至也不应该是农村孩子。

  倘若她生于富贵人家,凭借着这种与生俱来的学习能力,现在应该也是一位名媛,跟男朋友门当户对。

  这四个字,每每念及于此,都觉得有些遗憾。

  其实,现在就有一条捷径摆在她的面前——她可以拜托小姨妈,让她来做自己的“干妈”,这样不就门当户对了吗?

  但是,这种想法,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

  无论如何,妈妈依旧是她亲生母亲,夏雨蓉即使再高贵优雅,对她再亲切也会存在着一种近似膈膜的客气,永远不可能真正成为她的母亲。

  妈妈对她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很好,尤其是在吵架之后,在最初被断了生活费之后,她在忧愁困顿之余,也怀疑过自己并非是她亲生的,不然为什么她对自己的学生都要比对自己的女儿更和蔼可亲?

  “在想什么呢?”顾青檀温声道,用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头发末梢还有些好闻的香气。

  “在想你。”她轻声回答道,“不见的时候想,见到了还是想。”

  所谓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便是如此。

  夏望舒慢慢松开他,开始用修长的手指解着自己领口的一枚扣子。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妩媚的眼神就想是在不停地发问。

  要做吗?现在?在这里?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与平日无异,略显轻薄的衬衫被她饱满的双乳高高顶起,即便丝毫没有传统意义上能够称得上色情的要素,也显现出一种非常色气的感觉,不得不说,她应该是“女儿团”里最大的那一位了。

  准确来说,从上学起,她一直就是班上胸部发育得最好的女生,没有之一。

  曾经隐藏在宽大校服下的美妙胴.体,已经被他专属,占有。

  他觉得,女朋友的头发很香,女朋友的胸很软。

  “要做吗?”

  夏望舒还是问了出口。

  顾青檀正沉浸在揉胸中,听到女朋友的问题,微微一怔,随后轻声答道,“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了……”

  夏望舒好看的眉头舒展开来,轻笑着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也是,一个小时对你来说,根本不够呢……”这是一种恭维,也是对于实力的认可。

  从她的眼神中,并丝毫没有看出来任何失望的情绪。

  “我晚上陪你,你想要多长时间都可以。”他轻声道。

  她闻言不禁有些脸红,“可是你姐姐跟我住一起……”

  “酒店里面还有很多房间,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当然不换也行。”

  这可真是,非常刺激。

  “这样总觉得我们是在偷情。”夏望舒小声道

  “小傻瓜,你才是我的女朋友啊。”他轻声说道,“真要说的我跟别人上床,才是偷情。”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傻瓜。”他又重复了一遍。  下午四个人提前一会来到了会场,进入了贵宾休息室等候。

  顾幽篁则是提前去了后台,准备发表演讲。

  “一会你要跟谁一起坐?”顾兰芝笑着问他道。

  这个问题也可以说是,老婆和女朋友,你选哪一个?

  “妈,你那边是评委席吧,我又不是评委。”

  他最终选择了跟女朋友。

  顾兰芝虽然对依旧夏望舒喜欢不起来,但是之前那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也散去了。

  这时,雍容尔雅的夏雨蓉突然走了进来,见到顾青檀,突然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外甥女婿,本来两人之间不熟悉,也没什么话可说,但是,因为在之前已经之前已经铺垫过好几次,所以在看到顾青檀的第一眼起,她就带着一丝好奇。

  她审视顾青檀,很认真,也出神,连外甥女喊她“小姨妈”都没有反应。

  与此同时,顾青檀也在打量着她。

  他知道面前这位中年熟女便是女朋友的姨妈书记,只见那冷艳中透着优雅的脸蛋上挂着微笑亲切又不失威严,眼神清澈而温和,

  美中不足的不足的地方在于,红润的嘴唇轻抿着,显得有些刻薄,必须要用很浓的鲜艳口红色号才能压下去。

  可是,作为主政一方的领导,又怎么能这样浓妆艳抹呢,会给人留下一种妖冶而不庄重的形象。

  夏雨蓉在穿着打扮上也是如此,比如她上班的时候极少化妆,也很少戴珠宝首饰,更不会喷洒香水,最多涂一些防晒之类的东西,而且她平时穿的裙子,长度绝对在膝盖以下,衬衫的领口最多解开第一个扣子,高跟鞋也不会太高太过华丽,即使是出席隆重的酒会,也最多是换上一件庄重沉稳的礼服。

  这是女人从政所做出的必要牺牲,至少在明面上要保持这样。

  说起来,顾兰芝不久之前也在这般模样,只是最近找回了老公,女为悦己者容,又重新变得妖娆妩媚起来。

  这就导致原本很像的两个人,此刻有了些微的不同。

  女书记有女书记的模样,女总裁有女总裁的模样,两位美得各有秋千。

  富婆可以妆扮成书记的模样,但书记肯定不宜弄成富婆的扮相,这或许就是“为人民服务”和“人民服务我”的区别。

  “这是你儿子吧?”夏雨蓉明知故问。

  顾兰芝微微扬起嘴角,“没错,是我家的宝贝儿子。”

  夏雨蓉忍不住一笑,“真看不出来啊,兰芝,原来你这么喜欢儿子……”

  她忽然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些传闻,这孩子该不会真的是朋友老公的私生子吧?

  “是啊。”她带着几分慵懒回答道,“儿子比女儿更贴心一点。”

  顾青檀也礼貌地问候一声,不卑不亢道,“您好,夏书记。”

  夏雨蓉不禁挑了挑眉,“你怎么不跟着望舒,一起我叫姨妈呢?”

  “您说不定还没有认同我呢。”

  他笑着说道,“做人还是有点分寸的好。不然,望舒她会夹在中间很难做。”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夏雨蓉是聪明人,仅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甚至还隐隐感受到了他对自己拿外甥女作筏的反感。

  呵,这算是在敲打自己吗?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夏雨蓉轻哼一声,内心暗暗觉得不屑,对顾青檀第一印象很差。

  “等一会结束了不要着急走,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说完,便不再理他,扭头望向顾兰芝,亲切地说道,“兰芝,我们走吧。”

  “嗯。”顾兰芝淡淡一笑,跟她并肩走了出去。

  “你的这个儿子很厉害呢。”

  夏雨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所以有点像是阴阳怪气。

  顾兰芝静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雨蓉,我劝你还是理他远点。”

  “这是什么话?”夏雨蓉眼中划过一丝愕然,顿时感觉莫名其妙,又好气又好笑,“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害他不成?”

  “不,其实我是为了你好。” 顾兰芝突发感慨道,“青檀这孩子他喜欢年纪偏大点的……”说着,冲眨夏雨蓉了眨眼,神情狭促。

  夏雨蓉被顾兰芝的话说的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顿时,她脸颊涨得通红,羞愤无比,“你要死啊!兰芝……怎么跟我开这种玩笑……”

  饶是她这么好的脾气,都有点忍不住了,忍不住伸手隔着外套拧了一下朋友的柳腰。

  顾兰芝掩着嘴咯咯的笑着,娇柔妩媚的身子跟着轻轻颤抖着,美眸里满满的恶趣味。

  雨蓉,小心别成为了我的儿媳妇啊。

  ……

  顾青檀那边。

  “我们也走吧。”

  “嗯。”夏望舒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亲昵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两人来到会场,找位置坐下来,说着悄悄话。

  没过多久,整个报告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主持人登台,用标准的播音腔说道,“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下午好,近年来,无数优秀金融青年,在政策的鼓励和支持下脱颖而出,其中最为突出的当属苹果资本创始人,顾幽篁顾小姐,自今年年初以来,累计共投资了50个项目,平均收益率高达73.34% ,数据十分亮眼……下面,我们有请顾幽篁,顾小姐上台,为大家分享投资经验。”

  顾青檀在台下带头鼓掌,内心丝毫不感觉意外。

  因为这可是继承了他数学天赋的宝贝女儿,她所到之处,鲜花和荣誉自然而纷纷而来。

  这个奖项,是主办方根据“企业家投资管理能力评价榜”的一个子榜单榜——“青年女性企业家投资管理能力评价榜”评选出来的,通过将2月11日-8月11日这段时间,每个人投资累计收益率高低排名。

  他记得,第二名是上海的一个白富美,能动用的资金比女儿更多,但她的平均收益率只有65.83%,,所以女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了。

  在万雷般的掌声中,记者们的闪光灯里,万众瞩目之下,顾幽篁穿着一袭高贵典雅的职业套裙,风姿绰约地走上了台,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顾青檀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女儿,目光里充满了怜惜,神情更是一副骄傲、与有荣焉的样子。

  让夏望舒这个“当妈的”忍不住一脸嫉妒之情。  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顾幽篁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各位商界精英,与会嘉宾,大家好,承蒙厚爱,被主办方邀请来参加此次的会议,我本人也是不胜荣幸。”

  “其实,我没有像刚才主持人所举的例子那样优秀,也不过是商场中的一份子,随波逐流而已。”她十分谦虚。

  “大家也都知道,目前我们顾氏集团有很多的投资项目,像是房地产行业已经趋于饱和,所以苹果资本把目光更多的转向了新兴的科技互联网,这次参加峰会,主要也是分享一下我在这方面的投资经验……”接着,她娓娓道来。

  这里就不再赘述。

  很快演讲也来到尾声。

  “总之,我们苹果资本一向本着“平等互惠、共同发展”的原则,很愿意同各位业界人士增进友和携手合作。”

  顾幽篁沿着领口微微弯腰,鞠了一躬,“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最后,我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宣布一个消息。”

  “大家都知道,顾青檀是我的弟弟,当然,我们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未婚夫了,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顾幽篁一鸣惊人。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十分错愕,会场里顿时鸦雀无声。

  不过,还是有人鼓起了掌,祝福新人。

  “兰芝,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夏雨蓉大为恼火,这让她有一种被人打脸的感觉。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顾兰芝对于她咬牙切齿的话,好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抬眸认真看了朋友一眼,随后轻笑道,“这死丫头,性子真是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雨蓉,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

  顾青檀眼中露出极致的震惊之色。

  他从来没设想过,也没有预料到女儿竟然会这么大胆,给他来了一个自爆式袭击!

  话说姐姐她事先知道这件事吗?

  事实上,顾幽篁之前并没跟顾兰芝商量过,完全是她临时起意。

  在她看来,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商量,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想要抢走弟弟,或者说想要当她后妈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她们母女俩还没死呢,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顾青檀略一沉吟,很快冷静下来,并且意识到,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好自家女朋友的情绪。

  而坐在他身旁边夏望舒,此时已经被气得的美眸里快要喷出火光来了,紧攥着的粉拳手指甲都快要扣进肉里了。

  她的心脏已被刚才顾幽篁的举动闹得一阵乱跳,因此俏脸上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

  这时,顾青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点一点掰开她攥紧像是要抓住什么的玉指,然后,低头吻了吻女友略微有些潮湿的手心。

  她忽然感觉到那温热的触感,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是他在吻自己的手心,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更快。

  “我们和好那一天,我说过,我会娶你。”他温柔地笑了起来。

  夏望舒看着他笑,便不自觉的破涕为笑,跟着他笑了起来,“我会乖乖等着你娶我。”

  “老公,我们现在出去开房好不好?”

  她微红着脸,美眸含羞,神情迷离,现在就想要跟他躲到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去。

  夏望舒现在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你不是说我老公是你的未婚夫吗,那我现在就把他抢走,把你一个人留在台上,去面对所有人……多少有些腹黑。

  顾青檀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笑了笑,不为所动。

  虽然女儿给他出了一个让人很头疼的难题,但是他同样也被这份炽热而爱恋所震撼,当一个女孩子向他这样决绝地表达了心意的时候,他是不会悄悄溜走,留下她一个人去面对的。

  “我要留下来帮她善后。”他做出了选择,接着轻声道,“并且,我希望你也能留下来。”

  “哼,反正我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她。”

  “谁说的,你比她骚多了。”

  说着,他把她抱进怀里,伸手在她被丝袜包裹的大腿上狠狠抚摸了一把,丝滑的质感让他舒爽异常,并且通过这种行为,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心理压力。

  “先收点利息,等晚上一起。”

  ……

  顾青檀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走下了演讲台的顾幽篁的身边。

  在见到他之后,顾幽篁发现自己预料中的那样兴奋,反而有些忐忑不安,感觉就像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

  接着,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周围,已经有记者围了上来。

  本来他们只不过是想采访一下顾幽篁这位资本新秀,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还能遇到“儿子变女婿,弟弟变未婚夫”这种能够上头版的大新闻。

  “呵呵,顾先生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顾青檀面带微笑主动与这位记者握手,“我认得你,新财富的马记者。”这是他刚刚从对方胸前的记者证上看到的。

  对方明显一愣,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你们要手下留情啊。”他半开玩笑道。

  在很久以前,他就清楚的认识到了一件事——阎王好送,小鬼难缠,这些报社记者可惹不起,今儿乱写一通,明儿股价就要波动,他虽然不怕,但是总归是麻烦。

  “哪里的话。”记者马上陪笑道。

  接下来,顾青檀开始有选择地回答对方的一些问题,比如在一起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订婚……艹,他哪里知道!

  顾幽篁默默地挽着他的手臂,依偎在我身边,极为乖巧

  没过多久,原本在会场自由活动的李思,接到了他的电话也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将刚从ATM机取了两万元现金的红包,逐一发给了他们。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她拿自己的钱先垫上的。

  做助理就应该像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为老板排忧解难。

  对于李思来说,助理助理从来都不是真正能够让她的心满足的东西,她要手握大权。  说起来,去年金融行业有一段时间犹如暗夜行路,在长达半年的离职潮中,朋友见面一句话往往是,离(职)了没?

  因此也被业内称为“高管离职年”,这样的离职年其实有很多,跟葡萄酒的年份一样多。

  无论是主动离职也好,是“被辞职”也罢,总之李思在断然拒绝了领导的骚扰之后,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工作。

  今天,李思在接到了他的电话之后,直接就自掏腰包从银行里取出来钱,采访结束后,对报销的事情也绝口不提。

  她是个很清醒的人,清醒的地方就在于能认清现实中的机遇和潜在的价值,有着更长远的目标和打算,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顾青檀对此也看得很清楚,这无非就是变相献媚,行助理之职的同时,也在给自己铺路,不过他却不讨厌。

  言归正传。

  按理说,高管的跳槽、离任、调动,尤其是公司“掌舵人”的变动对公司经营影响重大,就好比说国美老总,顺丰老总,这些优秀的企业家往往是整个公司的灵魂。

  如果他们被换掉了,一些投资人肯定不会像原来那样继续支持这一家公司。

  首先,顾兰芝本身就是很优秀的一个位CEO,而她的离任会不可避免的让顾氏的股价出现一定程度上的下跌。

  同时,顾青檀作为新的继任者,又很难稳定投资者的信心。

  综合来看,是一个利空的消息。

  此时顾青檀的心态却很放松,因为他觉得事情其实并不严重,只是有些麻烦,这一次是真的被女儿坑到了,可以暂时不用考虑退休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花钱撤热搜、压热度的工作,远在公司的周素也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准备要把这个重磅消息淡化处理掉。

  各大网络媒体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很有用的。

  顾青檀忽然有感而发,想起了以一前在未来基金上的事情。

  那时候,每当他想减持手中的某只股票时,就会花钱找媒体报社,去铺天盖地宣扬这只股票如何有潜力,力求让大家都知道能赚钱,然后再让自己手下的操盘手去拉升股价,在高位出货……这种手段虽然老套至极,但是十分好用,所以他才会觉得“没意思”。

  国内A股不是一个完全由价值决定的市场,至少目前不是。

  而是一个“内幕消息”市场,但是越迷信专家和所谓的内幕消息,投资就越容易亏钱,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

  在基本收拾好现场的烂摊子之后,顾青檀这才有时间处置女儿,不过在那之前他扭头看了助理一眼。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思,也马上识趣地告辞,“你们聊。”

  他点点头,在李思走出门后,盯着女儿看了一会,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那张绝美动人的脸蛋。

  “是不是想挨揍了?”

  顾幽篁轻哼一声,打掉了他的手,一脸倔强地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你刚才没有否认,跟他们说,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以后再想否认的话的,那我就可不会答应了!”

  说着,不自觉地笑脸轻扬。

  “怎么否认,我是过来给你擦屁股的。”顾青檀有些无奈地笑一声,“又不是来拆台的。”

  “什么擦屁股,真难听!”她略微有些不满,又有点害羞。

  他叹了口气,女儿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可他真的不忍心去拒绝她,他的软肋就是家人。

  作为父亲,他会觉得任何一个不喜欢自家女儿的男孩子,都是不可理喻的,说明这个人审美水平和眼光不好,整个人的层次就卡在这里了,只能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

  然而任何胆敢觊觎她的男人,又会遭到他吃醋的攻击和批评,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喜欢我家闺女?

  臭乞丐,滚远点,别来沾边!

  只能说,人的一生本就是在自我矛盾中渡过的,女儿控的父亲恰恰又是最矛盾的生物之一,一方面希望看到女儿幸福,另一方面又不舍得女儿嫁人。

  两人坐在VIP休息室的沙发上,说了一会话,很快,顾幽篁就蹭到了他的怀里,侧身枕着他的大腿,他也没有避开女儿的亲近, 伸出手把玩着她的发丝,在她小脸上挠来挠去。

  她感觉痒痒的,于是转了个身。

  “幽儿,能不能商量个事?”

  “嗯?”她的声音闷闷地,“你说呀~”

  “你能不能不要脸朝下躺着啊。”他忍住不住拧了拧她的小耳朵,感觉她的珠圆玉润的耳垂有些发烫。

  “女孩子家家的,一点都不知羞。”他略微有些不自然。

  她也不说话,甚至还轻轻蹭了蹭,从口鼻中呼出的热气打在西装裤上,然后传导到肌肤上……

  两人似乎都有些出格,却又什么都没真正做。

  等到会议结束后,顾兰芝和夏雨蓉也过来了,而夏望舒默默跟在后者的身边。

  本来她已经在酒店预定好了房间等着他,如果不是小姨妈执意打电话让她也一起过来,她是不打算来的。

  这并非是软弱客气,示弱并非就是软弱,而是一种邀宠的方式。

  无论谁受委屈,他都舍不得,而且会心疼吃亏的那一方。

  顾青檀和顾幽篁两人早就分开了,此时正坐在一起。

  他跟两人打了声招呼,看了看时间,估计她们是一结束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大家面对面而坐,顾兰芝和夏雨蓉坐在一起,夏望舒毫不犹豫地坐到了男朋友的身边。

  夏雨蓉本来就有些恼火,见到这一幕,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太上赶着了,人家都不想要你了,还贴上去。”她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摆到了一个长辈的位置上。

  顾兰芝轻笑着说道,“你应该问问孩子们自己的想法。”说着,还冲自家老公眨了眨眼。

  夏雨蓉也没多想,看向顾青檀,板着脸严肃道,“那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都新社会了,男女都平等了,难不成你还想要娶小老婆?”

  “那倒不至于。”他神色平静道,“另外,夏书记,我不同意你刚才说的观点,现在男女真的平等了吗?不说别的,单说夏书记你在政坛上的亲身感受。”

  明明他的语气很平淡,夏雨蓉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嘲弄。

  她的面色数次变幻,终于,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反问起我来了。”心里对他的印象愈发差了,同时也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一点也不怕我呢?

  “男女差异是客观存在的嘛。”他笑了笑,“承认问题才能解决问道。”

  才能在遥远的将来实现真的的平等。

  “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她对他没有任何好脸色。

  “我会跟望舒结婚。”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神态各异。  顾兰芝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虽然对于她而言,如果看到丈夫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吃醋,甚至因为内心深处的特殊癖好而隐隐有些兴奋,但当她真的亲耳听到丈夫说要娶别的女人的时候,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此外,她的内心还充满了忐忑不安,毕竟夏望舒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既害怕又有点期待将来丈夫知道真相……

  另一边,顾幽篁则是偷偷看了看“弟弟”,然后又开始观察着妈妈的一言一行,奇怪的是,她此刻却没有“母女同心”的那种难受的感觉,俏脸上甚至还有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快意。

  作为女儿,她内心里既依恋妈妈,又有些怨恨她,既渴望得到她的认可,又一边处处和她作对,她讨厌妈妈把从小自己教育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弟控”,同时又无比庆幸能拥有一个这样贴心的弟弟,直到最近才发现自己爱了疼了十几年的弟弟,其实根本就不是弟弟……说实话,她一开始有些接受不了,如同天都支离破碎快要塌下来了一样,但是在看到卧室里大床上的情景后,很快便在像暴风雨一样来得猛、去得快的情绪中,愤而接受了这件事情。

  所以她此时此刻的心理,可以用渴望“弑母嫁父”来概括。

  向我华丽的母亲发起叛逆!

  而视线来到当事人的夏望舒的身上,她现在的心情只能说是既惊又喜,美眸蓦地亮了起来,沉静的俏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以前在那个北方的村子里,有一位神神叨叨的老婆婆问了她的八字之后对她说,你二十三岁那年会走正印。

  她有些奇怪,于是便问对方,什么是正印?

  神婆说,走正印,就是走大运的意思。

  夏望舒笑了笑,说借您吉言,没有放在心上。

  她曾经看到过一个段子,算命的对一个人说“你以后会黄袍加身”,结果他真的当上了外卖小哥。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记着那句话,后来偶然在一本小说中读到,正印即是官印的意思,又称玺。

  ……

  这其实是一种征兆。

  按八字来看的话,夏望舒命里七杀太重,会有很多烂桃花,并且不一定能遇到好男人。

  因为这些人大多只是贪图她的美色,并不会真心去爱她。

  她会逐步陷身于温柔的爱情陷阱里,逐渐失去自我,就像是现在这样——即便是顾青檀要求她做一些羞人的情事,她也会言听计从,丢掉自己的矜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个男人们都想要的尤物。

  如此一来,便需要正印来化解,使命局达到平衡,形成“杀印相生”的格局。

  从此杀不离印,印不离杀。

  其实,所谓的印,就是指女子的丈夫,一般是像顾青檀这样的尊贵之人。

  简单来说,如果不是顾青檀在冥冥之中保护了她,她的生活也许并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无忧无虑。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在婚后生活困难,或者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物质条件的时候,就会转而依附有钱有势的男人。

  但是,这对他而言,又似乎是一种残忍——为了防止自己的女儿被许多渣男玩弄感情,变成一个水性杨花的绿茶婊,他不得不亲自上阵去调教她,结果棍棒教育失败了,让她变成了自己的一个人的“婊子”。

  命运就是这样的猝不及防,甚至时不时有些恶趣味,但正是这样,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才会是一种英雄主义。

  像是夏望舒这种女人,天生是拿来奴役的,因为她天生就像是菟丝子草一样,外表坚韧如同苇草,却只能依附强者而活。

  也不知道,将来顾青檀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会不会有一种陷入绝望的快感?

  ……

  言归正传。

  夏雨蓉的反应是所有女人里面最正常的。

  她冷笑一声,“你说娶她就娶她吗?我不同意这门亲事,除非你能证明,你对她是一心一意的!”

  “无法证明。”他温和地笑笑,随口敷衍着她,像是敷衍这一位较真的晚辈。

  事实上,按实际年龄和辈分算的话,夏雨蓉应该叫他一声“哥”,而顾青檀应该亲切地称呼她为“弟妹”。

  只是他现在却为了娶“弟妹”的外甥女的事情,跟她闹得很不愉快。

  夏雨蓉虽然气恼他没有礼貌,气恼自己被他们母子女三人各执一词当成傻子耍,气恼外甥女夏望舒胳膊肘往歪拐,但是还没有被气到完全失去理智的程度,她的心里甚至还记得父亲交给她的任务——去看一看他是不是如同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此时,她觉得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哪有刚毕业不久从学校出来大学生是他这样子的,她自认为已经见识过不少青年才俊,还没有任何一个敢想他这么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男孩子?

  这不是已经能用单纯的狂傲或者不知天高地厚来解释的了,他到底有什么依仗?

  连顾兰芝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

  很显然,有某种更加强大的实力,在支撑着他的这种底气。

  夏雨蓉心里已经有了眉目,这时候原本已经差到极点的印象,忽然就开始往一个好的方向去转变,对他高看了一眼。

  换句话说,如果顾青檀一开始就好声好气甚至是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以她的性格,反而不会觉得谨守有礼,有什么值得夸奖的地方,因为那都是应该的。

  有句话说得好,不管好印象坏印象,只要是给女人深刻的印象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没有印象。

  如果顾青檀真的打算攻陷这位女书记内心的城池的话,此刻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只需要正常表现,逆转她对自己的坏印象就可以了。

  只可惜,他并没有这种念头,欣赏一朵花,未必一定要把它摘下来。

  就像是陶师姐,这一次重逢,他虽然在在见到她古井无波的美丽面孔时,在内心深处对她起了一丝邪恶的性欲,但是也并没有要付诸实践的打算,只准备跟师姐顺其自然。

  没准那一天两人在一起喝茶论道的时候,兴之所至,就上床了呢。

  做人应该要心存希望,哪怕是渺茫的 。

  他对待夏雨蓉态度也是这样,或多或少都会对位高权重的女人产生邪,因为是一个正常男人难免会产生各种幻想,但是也不一定要真的对她做什么,以免搞得两边以后不好见面。  看来今天是谈不出什么结果了。

  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夏雨蓉忽然就不想跟顾青檀谈下去了。

  本来以她的身份,早就已经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了,所以有些话她听起来特别不舒服,就不想听他聒噪,于是转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夏望舒,淡淡道,“你是留下来,还是跟我一起走?”

  她要回去告诉父亲今天的事情。

  夏望舒心想,这难道还需要选吗?

  她现在就想回酒店躺在床上跟老公爱爱,一直做到精疲力竭!

  话刚要从嘴边说出口,就感觉有人搂住自己的腰,夏望舒顿时就愣住了。

  “她是我的。”顾青檀直接说道,“不可能让你当着我的面把人带走。”

  无论这位夏书记是望舒的姨妈也好,干妈也罢,都无权干涉她的自由。

  而他是她的男朋友,只有他,才拥有“执行家法”的权利。

  “哼。”夏雨蓉冷哼一声,清丽妩媚的面孔也显得有些不满,“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起身就走了。

  顾兰芝笑了笑,准备跟上去送送她。

  等她们走后,顾幽篁盯着夏望舒,精致的眉眼间带着几分不爽,“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的?”语气似乎有些嘲弄。

  夏望舒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呵,拜托,我都没跟你计较今天的事情。

  真以为她就没有脾气,就不会生气了?

  对此,她也不甘示弱,努力挺起了高耸的胸部,反击道,“总比顾总你不择手段抢别人的男朋友好。”

  倒贴是不对,这没错,可谁是不是倒贴?

  谁又比谁比好到哪里去?

  这好像她们之间第一次正面交锋,这段时间夏望舒也成长了许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柔柔弱弱、只会哭闹的小绿茶。

  顾幽篁抱起了手臂,气势上明显比夏望舒高了一大截

  “他是我弟弟!”言外之意是你有什么资格插足别人十几年的姐弟情深!

  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那他还是我老公呢!”

  我能陪他上床,你能吗?夏望舒的眼神里突然有些怜悯,似乎在说,哪怕他对你有一丝不轨的想法,以你的变态程度和对他的纵容,我都不可能有机会成为他的女朋友……

  顾幽篁被她的眼神看的实在难受,干脆直接别过头,不去看她。“不许吵了!”他板着脸说道。

  夏望舒与顾幽篁忽然对视一眼,都默不作声了,放弃了继续吵架。

  接着,顾青檀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事情还没处理完呢,你们现在一个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另一个是我货真价实的女朋友,我们要商量一下以后相处的模式。”

  “按照我的想法,就保持现在这样不变。”

  他看着夏望舒,轻声道,“可能要暂时委屈你一下了。”

  “我不委屈。”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根本离不开他。

  虽然他出轨的事情,让她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在失去他面前,那点男女之间破事儿就变得不值一提。

  但是如果连他的人都不在了,那自己在意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生气了!”顾幽篁气恼道,“那我呢,我就不委屈了吗?我的想法就不值得在意了吗?”

  顾青檀只是看着她笑。

  “笑?你还笑?!”她变得更加生气了, “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了,你却一定要我输掉,那我也没办法。”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无力感了,明明从不服输,一直都在努力,却因为身份的缘故,始终不能真的走到一起。

  她赌气道,“你不要我,我就把头发剪了做尼姑去。”

  然而顾青檀依旧笑而不语,因为他了解女儿的性格。

  果不其然,顾幽篁上一秒还在欲擒故纵,发现效果不好,瞬间就变脸了,不演了。

  她直勾勾盯着他,突然撒娇道,“爸爸,我承认她了还不行吗……” 嘴里嘟嚷着,“两个女人又不多,最多把裴旖的位置让给她好了……”

  这就是她刚才冥思苦想出来的答案——对方身上胜过她的地方就是不要脸。

  夏望舒正握着男朋友的手,听到她这么说,血压瞬间倍增。

  “啊啊啊,不许你这么喊他!”

  “爸爸~”她挑了挑眉,叫得更欢了,语气抑扬顿挫,“爸爸,爸爸!”

  顾幽篁的性格一向就是如此,外冷内柔,该服软的时候马上就服软。

  “你怎么能喊他爸爸呢,刚才还说他是你弟弟,真不要脸!”

  顾幽篁见自己终于占了上风,似乎有些得意,轻抿一下嘴唇,歪头微笑道,“他就是我爸爸,为什么我不能喊!”接着,故作天真道,“难道你没有爸爸吗?”

  这下子,夏望舒彻底破防了,之前她都没有感觉到这么难受过。

  她当然有爸爸的,只不过她的爸爸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此时此刻,另一边,顾青檀也不禁也老脸一红。

  两个女孩子就他的“特殊癖好”争吵了起来,谁能叫谁不能叫,这种事情,这有什么好吵的……爸爸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就在这时,顾兰芝推门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听到休息室里吵闹的动静,不禁莞尔一笑。

  她觉得这幅场面很有趣,因为争父比争夫好玩多了。

  顾兰芝终究和丈夫不一样,她的道德水平地下,对于“伦理”缺乏基本的敬畏,哪怕年龄已经大了,已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孩子的妈妈,她在骨子里依旧是当年的年轻时那个肆无忌惮的“小魔女”。

  说白了就是乐子人,善于从捉弄别人中找到乐趣。

  顾青檀向妻子投去了无奈的眼神,她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美眸流转,风情万种地白了丈夫一眼,活该,谁叫你生这么多女儿的。

  眼神交汇,充满了心有灵犀的默契;无需言语,也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顾兰芝轻轻拍了拍手,把两个女孩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好了,不要怄气了,现在是家庭会议时间。”她故意用了家庭这个字眼。

  导致顾幽篁和夏望舒都安静下来,扭头看着她。

  接着两人对视一眼,即便是不愿意承认,不知不觉间,大家还是走到了一起,即将要成为一家人了。

  “你们结婚这件事情,我没有意见。” 顾兰芝作为当之无愧的正宫之一,对继任者夏望舒说出了这样的话。

  或许,老公被别的女人抢走这件事,对于“绿帽奴”来说,本就是一种奖励也说不定。

  其实,顾兰芝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直以来,她的目的都很纯粹——让他高兴,愉悦,获得至高无上的快乐。

  她们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环罢了。  接着,顾兰芝又话锋一转,“我没有意见,只有一个建议,你们这个时候就结婚恐怕不妥,是不是等过一段时间?”

  考虑到这件事男朋友之前也跟自己商量过,夏望舒当即回答道,“没问题,都听您的。”

  顾兰芝闻言微微眯起美眸,眼神中似乎有一丝玩味,“好。”

  她看了一眼自家女儿,接着微笑着对夏望舒说道,“这丫头从小被我宠坏了,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这句话看似客客气气,其实完全是偏袒。

  夏望舒也听得出来,但又不好怼回去说“我的脾气也不好”,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然后顾兰芝又轻声说道,“晚上我要和雨蓉一起吃个饭。”

  顾青檀知道妻子是在跟自己说话,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得到了丈夫的首肯之后,顾兰芝柔媚地笑了笑,“……你们先回酒店去吧。”

  那之后,一行人分道扬镳,顾青檀他们从会场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此时,时间已经在下午六点左右了。

  正好他也饿了,于是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用完晚餐之后,顾幽篁轻咬红唇,想要拉着“弟弟”一起回自己的房间,然后今晚一个人霸占他。

  语意中暗示着只要他去,就能得到来自姐姐的甜蜜侍奉~

  “已经决定好了,没有办法改了,明天吧。”

  他笑了笑,不为所动,即使被女儿双手紧搂着脖子,依靠在肩膀上撒娇,最终也没有屈服。

  夏望舒就在一边默默看着,神情有些不悦,好几次想要出言讽刺,却又卡在嘴边,强忍着没说出口。

  她知道,青檀他会信守 “今晚陪她”的诺言,她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过了一会,顾幽篁或许是真的生气了,有些嗔恼地冷哼一声,紧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顾青檀笑了笑,没有在意,因为他十分了解她,从小为了一些琐碎事,跟他吃醋闹别扭,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股劲一过去也就和好了,不生气了。

  可能许多姐弟之间的日常相处模式都是这样。

  夏望舒另外开了一间房,之前两人在台下的时候,她便说想回来亲热,那么现在回到了酒店之后,现在包厢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外人,她自然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中,嘤嘤乱叫了起来。

  她双手搂着男朋友的腰,娇声道,“老公,抱我。”

  这是她给他的奖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底线越来越低,只要他不抛下她,就能从她这里得到奖励。

  既然是奖励,当然不是单纯的拥抱那么简单,抱我在日语里的意思就是快来上我,

  顾青檀微微一笑,按照女朋友的要求,将她抱在腿上,拥在怀里。

  闻着自己特意为她挑选的最适合的香水那馥郁迷人气息,有些惬意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心情放松了许多。

  夏望舒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于是在他耳边轻声道,“老公,我要……”

  “你要什么?”他有些好笑,“服务员一会就过来收盘子了。”

  她半眯着美眸,娇嗔道,“你骗人,客人不全部出去,他们是不会进来的。”

  前天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这边发了会儿呆,也没见人有人贸然闯进来。

  顾青檀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有些发骚,这是真想玩餐桌play?

  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在公共场合这样,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看见了,最多能接受女孩子给自己咬的程度

  “不准乱动了,这样,我抱着你回房间,你开的那间房房号是多少……”

  夏望舒见色诱失败,有些不甘心,难道是自己没有魅力了吗?

  “人家要爸爸的那个嘛……”

  她的唇瓣胡乱亲吻在了他嘴角的位置,俏脸因为害羞而变得绯红。

  顾青檀的喘息声变得又粗重,他很快明白了女朋友这么做的用意,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只有这样子以身相许,才可以笼络我了?”

  闻言,她的动作马上顿住了,美眸里的情与欲的消退了几分,意识地轻咬嘴唇,“是。”

  男朋友说自己骚,那在私下的时候,就应该骚给他一个人看,要多骚就有多骚。

  毕竟自己也没有其他的优点了,还穷,而且还这么唧唧歪歪的矫情……

  “傻丫头。”

  顾青檀一只手摸着她的秀发,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之,从胸部一直往下摩挲,接着伸进她的两腿之间,轻轻揉动着,感受着她的柔软与温柔。

  夏望舒下意识夹紧了一下腿,不过又很快松开了,瘫软的靠在他身上喘息着。

  接下来,顾青檀扭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口,“真的是傻丫头,我喜欢你这样,却又不单单喜欢你这样。”

  “这样总是让我有种负罪感,每次你对我宽衣解带,主动讨好我,我就觉得我在抹杀你内心的骄傲……究竟是爱你,还是毁了你。”让她对他的要求逐渐无力反抗。

  “可是我曾经的骄傲和荣誉,在你面前一文不值。”

  夏望舒一边吻着他,一边回答着他。

  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一等奖学金……这算什么嘉奖啊!

  跟他的比起来,都像是哄小孩子的把戏。

  记得有一次周末的清晨,她比他醒得更早,看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鬼使神差的就悄悄钻进了被子里,开始帮他口,上面还残留着两人昨晚欢好过的味道……当他醒来之后,一把掀开被子,而她抬起头看着他嘻嘻一笑,说早安。

  然后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问她想要什么奖励,包包,还是口红,或者一起去旅游,一开始是不习惯的,但是后来她就渐渐喜欢上了这种交换的方式。

  它的美好之处在于,可以在享受到肉体上的那种美妙和欢愉的同时又可以获得自己想要东西。

  只要踏出了第一步,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向往上流社会生活的拜金心理,加上自轻自贱的自我认知,单是这两点足以让她变得不幸。

  幸运的是,她遇到了唯一对的那个人。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不做对女朋友些什么,似乎有点对不起这种暧昧的氛围,也对不起她这样在自己面前放下矜持,放下了自尊,放下了一切,自己还能怎么做呢?

  于是他起身去把门锁上,然后回来继续和女朋友深情对视。

  思索间,夏望舒却已经伸手解他的腰带了,至于那里,也很快就在她手心里硬邦邦地挺立起来……

  紧接着,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脱,将自己的丝袜撕开,找好了角度,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呜,好深……”

  难以言喻的快感一波波地涌上来,几乎要把人捅穿了。

  “老公你动吧。”她撒娇道。

  平时一起玩的时候,她喜欢在上面,怕他太累了,但是总是动不了几下就没劲了,可以说真的是很弱鸡了

  夏望舒伸手要抱抱要亲亲,顾青檀马上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又摸了摸她丰腴的玉臀,下面动作不停,十分温柔地顶弄着。

  很快,夏望舒就忍不住呻吟起来,尽管已经咬住了嘴唇还是接连破音了好几声,幸而没有服务员不识趣地过来打扰他们。

  夏望舒闭着眼睛乖乖巧巧地,这就是她现在的愿望——想和属于自己的幸福一起play。

  无论是阳台play,还是厨房play,又或者餐桌play,再者茶几play,和沙发play,最后是衣柜play……偏偏她就是喜欢这样子的自家,喜欢在他怀里暴露本性,反正又不是别人。

  这一次,顾青檀很小心地没射进去,而是拔出来之后射在了她的档上。然后他抱着酥软无力的女朋友回到了另一个房间,今天经历了好多事情,她似乎很累了,如果此刻要她热情如火的自己动。似乎也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呻吟的力气似乎还是有的。

  “啊,呼……”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夏望舒曲着双腿趴跪在那儿,屁股微微向上翘起,好让他更方便地玩弄她。

  无论将来有一天,身份如何变化,你永远是我的最疼爱的人。

  ……

  与此同时,另一边。

  顾兰芝和夏雨蓉也再一次在空军疗养院见到了夏老爷子。

  当他看到顾兰芝的第一眼,不禁怔了一下,很快就已经认出她究竟是是谁了——当年寻亲时间的当事人之一。

  再次之前,大家都是打过照面的,只有当时夏雨蓉不在北京,所以并没有认出顾兰芝来。

  夏老爷子心想,本来只是叫闺女去问一问,没想到她直接把正主给带回家里来了,这下省事了。

  作为老一辈革命家,他相信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对方的现在来找他,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而且。当年那位裴清风死得很蹊跷,说他因为抑郁症发作,服药自杀,夏老爷子是心里一点也不相信的。

  那小子多阴险啊,还敢在老首长眼皮子底下玩灯下黑,搞大了人家女儿的肚子,避免被抓起来,见势不妙立刻就逃跑到国外避风头去了。

  倘若说他还隐姓埋名的活着,也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大伙心里都清楚,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夏老爷子叫女儿回避一下,然后转而看向了顾兰芝。

  “顾家丫头,既然你今天肯跟着雨蓉来见老头子,那就是说,事情有转机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论结果如何,老头子我都会把这件事告诉林丫头。”

  经历了整整二十多年的时间,林白雁已经当上了文职二级干部,对应的是少将军衔。

  顾兰芝默认无话,忽然承认道,“我弟弟他的确是还活着……不过林姐她是不回来的,她当年亲口说过的,再也不来南方了。”

  夏老爷子摇了摇头,“如果林丫头知道他还活着,又怎么会不回来呢?”

  傍晚,夏雨蓉和顾兰芝一起吃了一顿便饭,两人经过一番商量,初步敲定好了接下来的合作方式,期间,夏雨蓉看她的眼神,一直怪怪的。

  顾兰芝发现之后,淡淡一笑,“雨蓉,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认识我父亲?”她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们有什么事情还需要背着她说?

  “认识。”顾兰芝随口编出了一个理由,“林家的小女儿,林秋鸾不是一直在扬州吗,你父亲找我打听,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夏雨蓉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口问道,“那她怎么样了。”

  “官复原职了已经。”

  ……

  当天晚上,顾兰芝回到了酒店,发现女儿正在房间里低着头等着她。

  她脸上似笑非笑道,“你这是输掉了?”

  顾幽篁闻言冷哼了一声,“都是因为弟弟偏心她。”

  顾兰芝忽然伸出纤手,挽住了女儿,一副优雅而端庄的姿态,

  接下来,她在女儿耳边轻声问道,“今天下午你观摩我们两个做.爱,心里有什么感觉吗?”

  一说这个她就气不打溢出来。

  “喂,不要擅自靠过来,哼,我跟你坏女人难道很熟嘛,热死了。”

  顾幽篁闻言,脸上发热,连妈妈都不叫了。

  张开细腻的小手一把推开了妈妈,“不要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知羞耻啊。”

  顾兰芝难免有些遗憾,她觉得女儿将来如果还这么吃醋,那可不行的,会给老公带来麻烦。

  “你下午的时候不是都承认了吗。”她打趣自家女儿道。

  “那是计谋,计谋都不懂啊。”顾幽篁忍住不住轻哼了一声,“别看我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但是等着瞧吧,我一定会笑到最后的!”

  顾幽篁说,大的就要来了!

  “嗯,我期待着。”顾兰芝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明天就不用参加峰会了早点休息吧。”

  顾幽篁闻言,眉头蹙了起来,忍不住小声嘟嚷着,“一想到他现在跟夏望舒上床,拜托,谁能睡得着啊。”

  “睡一觉就不生气了。”顾兰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做到的。

  第二天一早,顾幽篁果然已经不生气了,看到弟弟的时候,不由得眼前一亮,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把他从夏望舒身边抢过来。

  他说过,今天要陪自己的。  可是夏望舒不太情愿,自从这一次见到男朋友之后,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远本她在那方面确实是有些强烈,每隔日便想与自家老公亲热。

  可是这几天的情况好像不一样,显得特别疯狂,她想要自己被绑起来从后面大干一场,直到整个人都好似被捅穿了一样,只有这样,那种一直残留在身体里压抑憋屈的感觉才会消散一些,

  一个完整的女人,必然有爱有恨有性欲,这很正常,可是她的欲望越发地抑制不住,明明昨天晚上才被老公压在穿上狠狠弄过,可现在见到他的姐姐一见面就开始缠着他,她非但没有了昨天下午的勇气去怒斥她,甚至又开始想入非非,想被后入了……这就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详细来说,多巴胺是大脑对人体的一种“奖励”,也就是成功的喜悦的源泉,与之相对的,如果做某件事失败了,大脑中的多巴胺会相应减少,进而让人产生失落的情绪。

  一个人越痛苦,就越会去寻求多巴胺的分泌来缓解痛苦,性恰巧就是最廉价而易得的一种方式,而多巴胺所带来的短期快乐,实际上又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会让人在多巴胺的成瘾中难以自拔,久而久之,就会强迫性的重复去做一些快速分泌多巴胺的事情……比如打胶。

  看着顾青檀被顾兰芝硬生生拉走之后,夏望舒心里一阵煎熬,她轻咬嘴唇,想要跟上去,却又觉得欲火焚身,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折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纤手就迫不及待地探到两腿腿间,对着那桃花源,狠狠奖励起自己来。

  “嗯……嗯啊……”

  就像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一样,逃离了正面战场。

  ……

  顾幽篁跟她有些不同,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今天她准备要报仇了。

  而她的复仇计划也很简单——给自己下药。

  在过去这些天里,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敏感,甚至连被弟弟摸几下都受不了,思来想去,还是因为妈妈的缘故。

  一定是她偷偷在大家吃的饭菜里下了那种药,要不然弟弟怎么会变得花心了,就连静姨也沦陷了。

  她还不知道弟弟和静姨之间奸.情已久的事情,而是把这一切的原因都责怪到了她极其强势的妈妈头上。

  平日里,在顾兰芝的庇护下,顾幽篁根本没有当家做主的机会,凡事都被操纵着,对于母亲,她内心是充满不满但又不敢攻击的,除非是遇到像是昨天下午那种气急败坏情况。

  这一点,跟夏望舒的情况又有一点类似,她们都只敢借着火气闹一闹吵两句发泄一下,等冷静下来,也就哑火了。

  今天早上,在母亲出门后,她果然在她的包包里翻出来的一瓶药。

  现在她就准备试一试,如果自己想要的受不了了,弟弟、爸爸他就会作何反应?就试一下。

  因为考虑到了夏望舒也有门卡的缘故,她特意把地点选在了母亲的那间套房里,反正另一张门卡现在是在他手里的,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房间里,顾青檀在沙发上坐下,轻笑着随口问道,“幽儿,今天不开会了,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啊。”顾幽篁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有些走神。

  “你想去哪里玩?杭州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当然,是二十年前的杭州了。”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今天不想出去。”

  虽然设想很美,但她总归是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女子,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当即就微红了脸,一双美眸继续盯着他,眼中不自觉地有些媚意。

  “喝咖啡吗?”她忽然问道,总要找个机会吧药给下了。

  “不喝。”比起咖啡,他更喜欢喝茶。

  “哼,我给你泡的,不喝也得喝!”

  计划被打乱,顾幽篁难得有些不知所措,随即掩饰般得直起身体,语气有些娇蛮地说道

  “好好好。”他宠溺的笑了笑。

  套房里是有全自动胶囊咖啡机的,咖啡豆由是金米兰提供,他们家一直是为五星级豪华酒店提供咖啡服务的,像是卡布奇诺、拿铁这类咖啡都一键出品。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她去厨房泡咖啡的这一会儿功夫,顾兰芝竟然带着夏雨蓉回来了。

  连顾青檀都有些不爽,你一个说你一个书记,每天都不需要上班吗?天天缠着别人老婆干嘛。

  夏雨蓉跟他也是两看相厌,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如果不是因为近些年来,随着产业结构转型,杭州市经济增长从看“量”到“质”的转变,经济面临着低增长,同时就业率同比减少,失业率同比增加,她也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了。

  另一方面,现在杭州的互联网企业太多,人力和资本都过度追逐虚拟经济,恰巧正需要顾兰芝这样的实力雄厚的企业家来发展实体经济。

  其实,夏雨蓉也联系过其他的企业家,但是他们一听优惠政策和环保标准,就纷纷表示自己要再考虑考虑。

  根本不像是顾兰芝这样爽快。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还没来得及说话,恰巧这时,顾幽篁端着两杯咖啡从厨房走了过来,见到房间里有多出了两个女人,明显一愣,下意识问道,“妈,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我说,你这人开门怎么没声音啊!

  顾兰芝不答,微微皱了皱琼鼻,似乎有些嫌弃,“咖啡吗?”

  留学的那几年,满大街都是咖啡店,她早就喝厌了咖啡。

  夏雨蓉却丝毫不嫌弃,笑着说道,“咖啡就可以了。”咖啡很好,可以提神。

  而她对顾幽篁的印象,其实不好不坏,因为全部的坏印象都已经转移到顾青檀身上了,连带着对她的不喜都打消了几分。

  主人主动泡好了咖啡端上来,即便是不喜欢,出于礼貌也应该接受。

  夏雨蓉身居高位久了,连心态都不同了。

  她丝毫没有考虑到这房间里原本就有两个人,这有可能是人家泡给自己的呢?

  这种自负是夏雨蓉的自然流露,同时也是她今天所要遭遇的悲剧的根源。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喝咖啡了。  “你还端着干嘛,放下呀。”

  虽然妈妈这么说了,但是顾幽篁却迟迟不愿意松手。

  顾兰芝一眼就看出女儿有些不对劲,

  “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情急之下,顾幽篁略一思忖,觉得现在也只好“出卖”自己的妈妈了。

  于是她将加了料的那杯拿铁递给了妈妈,将另一杯轻轻地放在面前的桌上。

  很难说她做出这样的选择没有掺杂似人恩怨。

  顾兰芝似乎并没发现不对劲。举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眉头皱了皱,接着就放下了。

  另一边,顾幽篁见状也悄然送了一口气,妈妈不喜欢喝咖啡,而那一位也不会喝别人动过的咖啡,这简直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雨蓉,不好意思了,要麻烦你等一下了。”

  她扭头望向朋友,看似抱怨道,“这死丫头,不知道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将来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她。”

  夏雨蓉端起杯子,正准备抿一口咖啡,听到她这么说,又放下了。

  昨天不是刚宣布了,旁边那一位才是继承人吗?

  她并没有当场说出自己的疑问,而是一脸微笑着看她,十分大度地说道,“没关系的,这点小事。”

  对于能够给自己创造升迁机会的顾兰芝,她倒是出奇地说话。

  之后,母女俩起身来到了阳台说话,客厅里就剩下了顾青檀和夏雨蓉两个人,因此变得格外安静。

  夏雨蓉虽然不会把不喜欢一个人都摆在脸上,可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显然是还记着昨天下午两人不欢而散的仇呢。

  如果真的被像她这样的事业型女性记起仇来,那还挺可怕的。

  顾青檀看向她的眼神也一言难尽,

  光是见到他静静的看着自己,夏雨蓉心里就有些不满。

  就好像遇上一个没有礼貌的人,也许真的不应该跟他计较,如果跟他计较,显得自己还不如他。

  但如果不跟他计较,自己又好像心里受了一点的委屈,又觉得很难咽下这一口气。

  她眯着眼睛,小口小口抿着咖啡,让那醇香在口中弥漫开来。不用去仔细分辨什么现磨手冲,因为凭她那一条笨拙的舌头根本就品尝不出来。

  只是觉得今天喝的这杯咖啡比以往喝过的都要苦。

  “好苦,糖和奶都放少了。”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夏雨蓉吐槽完之后,顾青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立刻有些嫌弃地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没事,就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像个孩子。”他十分坦诚。

  听到他夸自己可爱?不知怎地,她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微微有些脸红心跳,反应过来之后,当场就想要把一整杯的咖啡都泼在了他的衬衫上掩饰尴尬,仔细想想又忍住了。

  “没大没小的,到底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总不会是兰芝吧……”她重重地放下杯子,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很轻浮?还是说,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气,能让你跟我平等对话!”

  她的芳心却开始逐渐紊乱,肌肤的温度也逐渐越升越高。

  不过,这孩子还挺帅的,可惜就是长了张嘴……

  顾青檀见自己被她这样轻视,不说全然不在意,但也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子曰,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就是说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对于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这些,也已经看得比较淡了。

  虽然不一定这么准确,但是顾青檀确实体会到了这种心境。

  曾经走过的路、吃过的苦、做过的事、受过的罪似乎都已经离他远去,即便是心中依旧记得清清楚楚,也觉得模糊一片,像是花掉了的镜子一样,照映出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人脸。

  因此人也变得很怀旧,开始懂得去珍惜昔日的爱人和挚友。

  顾青檀笑了笑,叹道,“我没什么底气。”语气很是平静,丝毫让人感觉不出装逼被戳穿后气急败坏的样子。

  说实话,除了女儿梗着脖子不听话之外,还真的没有能让他气急败坏的事情。

  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琢磨不透。

  但是,此时夏雨蓉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并且实在有些顶不住了。

  她脸颊微红,“算了……你告诉兰芝一声,我身体不舒服,先告辞了……”

  虽然这样做很不礼貌,但是她实在是不想让对方见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即便是好朋友,又何尝不是在暗暗较劲呢?

  思维本已经不怎么活跃的大脑,让她无法把目标确定在刚才那一杯咖啡上面,满腔心思只想要赶快离开这里。

  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自己的手包,却没想到脚下忽然一绊,整个人就朝旁边的茶几上摔了过去,眼看脸就要磕在上面。

  ……

  与此同时,另一边。

  顾幽篁这边,也在悄悄观察的妈妈的反应,可是顾兰芝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还在数落着她。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妈妈是不是因为已经有抗药性了……

  “老实交代,你趁我不在干什么了?”

  顾幽篁有些心不在焉道,“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闻言,顾兰芝不禁挑了挑眉,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哦,是吗,既然你这么乖,什么都没做,这次就先放过你了。我们回去吧,你夏阿姨该等急了。”

  顾幽篁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住了妈妈的手,要不然再等等?

  ……

  “你答应我别叫,我就松开你,时间紧迫……”

  顾青檀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夏雨蓉的嘴巴,有效地避免了一些喜闻乐见的听到尖叫后的捉奸的老套情节。

  此时,夏雨蓉正依偎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就像是喝醉了一般,脸上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眼神迷离,非常诱人。

  在激烈地一阵心跳过后,她蓦然间感觉自己好像恋爱了,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闻言,夏雨蓉轻轻点了点头,顾青檀也如约松开了捂着她浅薄朱唇的手。

  “别碰我!你这人真讨厌!”

  心里有些气不过的她,立即反咬了他一口。

  他笑了笑,“正确的。”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就是身居高位也是女人,有些东西是刻在本能里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无法淡定了。

  夏雨蓉伸出玉手,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后凑了上去,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一下,带着刻意收敛的暧昧与小心翼翼的亲昵,“你这个坏孩子,生得这么好看;性格很臭屁,但是怀抱却这么温暖有力……”

  在过量的雌性激素的激发下,这一刻,她好像,有些喜欢上他了。

  这个“小男友”来得太突然,也太草率,但是她却觉得比自己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婚姻还要有激情。

  或许她不久之后就会清醒,但是她至少会永远记住这种蚀骨铭心的爱是怎样一种感觉。

  在那一吻过后,顾青檀已经陷入了呆滞状态,久久无话。

  她嘻嘻笑着,肆无忌惮地向他展示着自己从来不为人知的孩子气的一面,“呆子。”说着,又亲了他的脸颊mua了一口,“刚才谢谢你。”

  顾青檀终于忍无可忍,“不是我说,喝咖啡怎么还能喝醉了呢?”  “我才没有醉呢!”

  她双手攀住他的脖子,支撑着有些腿软的自己,眼神迷离,妩媚一笑,“要和我约会吗?”

  喂,还说你没喝醉呢?!

  虽然夏雨蓉跟顾兰芝比起来,算不上惊艳,但身上却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顾青檀闻言喉咙微动,努力别过头去,不让自己再继续看她,甚至开始,尝试着打消两人之间这种暧昧的气氛。

  “那你肯定是吃错药了,或者被人下了降头……”他随口一说就猜中了真相。

  “总之呢,你被感觉控制了,现在的你,根本就不像本来的你,你清醒一点。”

  “别这么刻薄嘛……”

  她的脸颊泛起晕红,胸前那两团丰满磨蹭着他结实的胸膛,让他跟自己将心比心,“你知道吗,抱着你,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这种心动的感觉我从未有过,很美妙……”

  对刚才救了她一命的男孩子,夏雨蓉表现地有些迷恋。

  “原本是我很讨厌你的,可是现在一点也讨厌不起来,反而……异常心动,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吗?”

  在吊桥效应和雌性激素的同时作用下,由此产生的心跳和幸福感,与爱情无异。

  “不是。”他否认道,“你动脑筋想想就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正常的。”

  “我知道,可是我高兴。”

  她伸进往顾青檀怀里凑了凑,好闻的男子气息瞬间进入她的鼻腔,让她感觉有些晕眩。

  “你就说想不想跟我约会?”夏雨蓉继续固执的问道。

  怎么会不想呢?

  她可是完美符合他XP的成熟女人,那双修长美妙的长腿,还有此刻紧紧贴在他身上的火热娇躯,还有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毫无死角的美貌素颜。别的女子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脂粉味,唯独她没有,身子上是一股淡淡的,属于她自己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实在太高了,是个男人就会想要一亲芳泽。

  可是趁人之危,并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则。

  于是他温声道,“要不你去睡一觉吧,睡醒之后自然就好了。”

  “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顾青檀的预料。

  只见夏雨蓉飞快地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扭头向着阳台那边喊了一句,“兰芝,我有急事,先告辞了,你家儿子借我用一下!”

  说完,就一手提着高跟鞋拎着手包,另一只拉起顾青檀,步伐轻盈地偷偷躲进了卧室里。

  当顾兰芝和顾幽篁闻声从阳台走出来的时候,客厅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顾幽篁想当然的直接从门口追了出去,而顾兰芝则不紧不慢地脚步轻移,跟在女儿身后,轻轻抽了抽鼻子,随后又瞥了紧闭的卧室门一眼,微不可查地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唔……”

  风水轮流转,这一次轮到顾青檀被堵嘴了。

  因为怕他说话,破坏自己的好事,一进门夏雨蓉就把自己红润的薄唇印了上去,并且主动的将香舌伸了过来。

  她用力吮吸着他的津液,一开始,顾青檀还有些不习惯,因为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主动,但是很快他就回应似的地搂住她。

  人家夏书记这样的尤物都一而再,再而三投怀送抱了,再拒绝,未免真把自己当成圣人了。

  两人靠在门上激烈地热吻起来。

  良久,唇分。

  夏雨蓉细腻的脖颈和白皙的脸颊上布满的潮红,媚眼如丝,一脸满足的看着他,端庄的外套下,高耸的胸脯正微微的起伏着,

  她朱唇轻启,吐气如兰,“想不想跟我一起睡?”

  “你别后悔。”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走廊上也没个人影。

  顾幽篁马上追到了电梯门口,发现电梯已经到达了一楼,顿时有些不爽——弟弟他究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昨天两人还剑拔弩张的,怎么今天就能携手出游了?

  可是当她追下去没见到人呢,刚要追出酒店门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于是转而去询问前台。

  前台小姐姐说,并没有看到他们两个出去。

  她冰雪聪明,瞬间就想明白了两人根本就没出酒店!

  进而,又联想到了夏望舒开的那另外一间房。

  是了,也就只能是因为是夏望舒这个女人,那个老阿姨才会做出拐带她的宝贝弟弟的事情,他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她走……至此,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

  顾幽篁有些愠怒,夏望舒那个女人早上没有跟她啰嗦,很爽快地把人让了出来,她还以为对方是已经默认一人一天了呢,没想到,她却扭头请了外援!

  臭女人,拟态baby辣!

  这时,顾兰芝也跟了上来,站在一旁饶有趣味地观察着女儿。

  至于顾幽篁那边,已经在着手从前台小姐姐那里询问夏望舒的房间号了。

  前台小姐姐十分礼貌地对她说道,“很抱歉,我不能向您透露夏小姐的房号,这是我们酒店专门为保护客人隐私而制定的一项制度。如果您真的有急事的话,我可以帮您打电话给她,请问这样可以吗?”

  顾幽篁默默点了点头。

  ……

  房间里,夏望舒轻咬着下唇,还在奖励自己。

  纤细的手指在裹着黑丝裤袜的丰盈大腿之间徘徊,流连不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总是差了点什么,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女性的体质与男性之间是有很大差异的,她们更在乎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感受。

  因为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麻痹自己,光是这样在外面揉,就像在执行任务一样,根本不能做到完全的投入其中,很难达到巅峰……

  这时,床头的座机响了起来。

  她被吓了一跳,过了一会,电话依旧在不依不饶地响着,夏望舒这才直起身子慢慢爬过去,接起电话,声音慵懒道,“喂,嗯是我没错,好,你让她接电话吧。”

  “夏望舒,你房间号是多少?”对面传来顾幽篁冷冷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还需要再过两天,大家才会回扬州。

  今天晚上她还要和男朋友过二人世界呢,绝对不能让烦人的家伙来打扰!

  说话间,她的小手不自觉地从偷偷伸到胯下缝心的地方,小嘴微张,无声地轻喘着,继续刚才被打断没做完的事情。

  “我弟弟现在在你那边吧?你让他接电话!”

  夏望舒闻言秀眉微蹙,停下了手中的活,有些气恼道,“你这人,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早上明明是你把给他抢走了。

  顾幽篁冷哼一声,“你姨妈把他给带走了,你敢说这不是你要求的?”  两人拥吻着倒在床上,顾青檀替夏雨蓉脱去了那对纤纤玉足上穿着的肉色短袜。

  随后,他的手从她素雅长裙下伸了进去,轻轻撩起了一角,裙下那双修长圆润的白皙美腿理所当然的也是赤裸着的。

  相较于他身边的其他女子惯常是清一色的黑丝裤袜,显得有些格外不同。

  她的双手撑在背后,眼帘轻闭,微微仰头,继续向他索吻。

  “帮我把衣服脱了,热。”说完之后,俏脸已经情不自禁地涂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色。

  可是没办法,她身子燥热得难受

  “好。”他低头吻着她,顺手帮她脱去了外套,另一只手则拉下长裙的拉链,而她大大方方地抬手抬脚,配合着他温柔的动作,一件一件脱掉了自己用以遮羞的衣物,直到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套贴身内衣,是很平淡保守的设计风格。

  看着雪白的大腿根处展现那神秘的三角地带以及,胸口前的那一抹雪白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他情不自禁的喉结微动。

  这一切,都过分吸引了他的目光。

  “要不要摸摸看?”

  他不说话,手指则从她的纤腰划过小腹一直往上,来到乳丘附近,再慢慢的两侧推移、爱抚,从腋窝到肩膀,乃至脖颈玉背,入手的感觉特别顺滑与自然,细腻光滑,如同新剥鸡蛋般的软嫩。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在摸一块最上乘的丝绸面料,没有任何阻塞感。

  慢慢抚摸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停下了,然后转身去衣柜找了一件白色的酒店睡裙。递给她。

  夏雨蓉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

  她不想穿,因为热,好热。就像是有烈焰在胸口处燃烧着一般。

  “换上吧,睡得舒服一点。”他柔声哄道。

  “为什么不继续摸了,光是这样你就满足了?”她红着脸轻声问道。

  虽然他的下面已经坚硬了,但很显然,他并没有跟她更进一步深入交流的打算。

  “嗯,不是之前说好了的吗……”他神色从容,笑着反问,“一起睡觉?”

  睡觉,就是只是睡觉而已。

  “那我要你抱着我睡。”她有些娇气地说道。

  他想了想,说好。

  于是夏雨蓉得以美美的靠在他的胸前,上半身趴在他怀里,继续凑上去继续用红唇吻他,相比于之前几次而言,她的技术好像进步了一点。

  看起来她学得很快。

  ……

  母女俩已经再次进了电梯,电梯门正在缓缓合拢,妈妈突然对着女儿说道,“你已经失去了客观而冷静的判断。”

  “我一直很清醒。”顾幽篁冷冷地回答道,“无论现在这一刻弟弟他离我多远,他都一定会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这话倒是没错。”顾兰芝有些感同身受。

  女儿话锋一转,“不过,我也会从中吸取教训。”接着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既然他会跑掉,那么下一次就直接对他下药好了。

  与此同时,夏望舒也用手机给小姨妈打了一个电话,响了许久,一直无人接通。

  犹豫了片刻,又打了一遍,依旧是无人接听。

  她的眉头不由微微的蹙了起来,姨妈她准备把青檀带到哪里去呢?

  ……

  床上,夏雨蓉勾了勾嘴角,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她不想别人再打电话来打扰他们。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热恋中的傻女人,她天真地以为自己与顾青檀之间是真正的一见钟情,她彻底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觉得他什么都好,根本不顾他的身份。

  她恍惚想起他脱去她衣服的瞬间,心跳得很厉害,羞涩的情绪并未压倒渴望继续跟他亲昵的欲望,所以她是放任着自己一步步沉沦。

  放下手机,夏雨蓉继续像是粘在他的身上的牛皮糖,挥之不去

  这时候倒是不嫌弃热了。

  “睡吧。”顾青檀轻抚着她光洁的玉背,嘴上还是那一句话——“睡醒就好了”,他在心底甚至已经做好了要被她事后狠狠清算的准备。

  不管怎么说,能够一亲芳泽,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满意了。

  “其实我不是很困,根本就睡不着,干脆我们来聊聊天吧。”她微微偏头看向他,“要聊点什么呢?”

  “聊聊感情吧。” 他神色平静,开口道,“你有老公吗?”

  夏雨蓉明显停顿了一下,微微叹道,“曾经有过,不过他已经去世了。”她现正处于一种奇异的发情状态下,内心的背德感似乎被明显冲淡了。

  对于和顾青檀谈论起自己的老公这件事,让她由衷的感到一种精神上的异常亢奋,莫名其妙的快感在她的脑海中回荡,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甚至让她有了几分迷醉之感。

  这一刻,她吐气如兰,“我都不敢告诉父母,其实我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是处女。”

  “这是这么回事?”顾青檀显然十分惊讶。

  夏雨蓉娓娓道来,“我前夫是北大的高材生,但是命运并没有过分眷恋他……他罹患有肝癌,后来癌细胞不幸转移到了转移到肾脏……而我天生不孕不育,想找个不介意这一点的,门当户对的家庭真的挺难的,于是我跟他认识之后,一拍即合,我们俩就这样凑合着过了……”

  “他对我很好,帮助良多,但是我并不爱他。或者应该说,在不久之前,我才真正意识到爱一个人究竟该是这么一种感觉……”她的语气既深情又无情。

  喜欢一个人,可不是单单是不讨厌这么简单。

  顾青檀听完之后神色有些复杂,“你老公是不是叫薛小年……”

  “是的,你认识他吗?”夏雨蓉顿时有些惊奇。

  “认识,很熟。他是我学弟,很善良的一个人……” 他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个阳光的少年来。

  她捧着他的脸,认真端详着,总觉得他现在的眼神很沧桑,根本就像不是一个少年,“你不像是在开玩笑……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顾青檀回忆起以前的一起,眼神有些飘忽,“所以你是我的弟妹。”

  夏雨蓉一愣,随后轻声道,“我现在是单身。”

  他微微一叹,“你还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自己的师弟好像做了许多年舔狗?

  “这不是冷酷无情,在女人的世界里,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或许,她很快也会变得不爱他了。  沉默了片刻,她又转头看向他,很是认真的说了句,“你好像有很多秘密……”语气难掩情意。

  “此刻你拥我入怀,我便不想去分辨你是人是鬼,还有,我非常喜欢现在的感觉,整颗心都是你的……真的,虽然有点令人害羞,但是却很幸福。”

  这种属于女性的怦然心动的感觉,她自婚后不久就丧失了。

  夏雨蓉搂着他耳语道,“我们来做吧!趁着这个机会,在我的身上心上,留下你的痕迹,这样我睡醒之后就逃不出你的手心了。”

  哪个女子不怀春?

  那些得不到释放被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究还是留在身体里。

  这些年来,她硬撑着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解决了一件又一件棘手的事情,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她其实过得很疲劳。

  在一个女人最青葱的年华,她选择了进入政坛,从基层公务员做起,能一路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真的是家世背景和努力,缺一不可的。

  夏雨蓉渴望改变,而这一次就是一个绝佳契机。

  她想要由他来打破自己的“不败金身”,同时在自己的心灵上留下一丝破绽。

  如果自己将来改变主意了,那他就通过这个可以让自己再次爱上他,重新品尝到此时此刻爱情的甘美。

  为此,她甚至在手把手教他如何攻略自己。

  顾青檀静静的看着她,抱着她总有一种“理想已死,金钱长存”的感觉。

  现在躺在自己怀里,倾斜着半裸娇躯,情态百出、忘乎所以的女人,可以说是师弟心中的“女神”,打个比方,就像是“姐姐”和“母亲”这两个词对于他的意义所在。

  他终其一生,都在寻找那个回不去的精神家园。

  大概是从计划时代到市场时代,会让一个人的精神迷失吧。

  或许可以用这样粗鲁的句子表达那种极致的绝望:挺身一万次,再也回不到妈妈温暖的子宫去。

  我想要变小,我想要找回赤子之心,赤色是光明的颜色。

  通过自己的商业才能赚大钱,造福乡梓,乃至全国人民,这就是他在年轻时,不掺杂任何个人私利的价值观和初心所在,可是这一份惠及天下人心情此刻究竟还剩下多少呢?更多是一种习惯而已。

  据说西方小孩失去童年的标志就是不相信圣诞老人,他很难说自己到底还相不相信。

  师弟曾经是跟他志同道合的人,大家都是在神州大地上游荡的幽灵,可是他死了,好人不偿命,这多么令人忧郁,就连他的家园也开始解体,这无疑像一场葬礼,继生物学死亡之后的社会学死亡。

  但是往乐观的地方想一想,至少自己的记性很好,永远不会忘记一些人,一些事。

  ……

  她解开了他的衬衫,顺他的锁骨窝向下边咬边舔,留下的吻痕像是零零散散的红花,她拨开内裤无师自通地骑在他的腰上,白皙的双腿跪成一种虔诚的姿态。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她最隐秘的地方紧紧贴在他的那根东西上面,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为人的强硬。

  夏雨蓉微仰着头,看不见身下他的表情,但想来一点也不难猜,是跟她如出一辙的欲火焚身。

  刚才能耐着性子跟他说了那么多,已经是濒临极限了,现在只想要发泄,狠狠发泄!

  她把手指伸进他的柔软的头发里,再猛地将他的脑袋抱在胸前,坐了下去,略显生涩地在他身上扭动着,强烈的欲望之下根本已不需要再有什么前戏,破瓜的阵痛其实一点也无所谓,疼得厉害就使劲咬他的肩膀,双手亲昵地拂过他满是汗水的背脊,体内的软肉用力地搅紧缠住他,一次又一次迎向他的撞击。

  顾青檀的双手正托举着她的翘臀,用力揉捏挤压,红润的肌肤都有些泛白。

  “打我屁股。”她低声说。

  从小到大,即便是爸爸都没有打过她。

  他毫不客气,直接开始用手抽打她的屁股,啪啪啪,连打了几下。

  终于,在疼痛的作用下,体内的躁动的情.欲得到些许缓解。

  而她满意地捧着他的脸去吻他,冲他妩媚地笑。

  “你疯了,我也疯了。”他轻声道。

  “没错,这该死的快乐,让我欣喜欲狂!”

  她彻底放开来,把他推倒在床上骑着不停扭腰,一次次重重的坐了下去,像是水磨豆腐般磨碾,很主动,也带有几分狂野,跟之前端庄大方的良家闺秀简直判若两人。

  药物的作用,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答案是并不会。

  其实,很多时候,人只是需要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放纵自己罢了。

  举个例子,静姨本来就熟的要滴出水来,而不是顾兰芝强迫她吃了自己的激素药物才会这样,很早之前就想要这样的生活——一见面就被自己的亲手养大的孩子一顿爆炒……这就是女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并且有一些欲望隐藏很深,深到甚至可能女人自己也不知道。

  “好孩子,乖孩子……”夏雨蓉脸上潮红得都快滴出了水,额头上香汗淋漓,“你真棒,如果我有儿子的话,应该也跟你差不多大了……”

  他忽然在她耳边叫了一声,妈妈。

  夏雨蓉的娇躯很明显剧烈颤抖起来,修长的美腿愈发用力夹紧着他的腰,紧致肥美的敏感地带一下一下的收缩着,显然让他有些吃不消,于是便发射在了里面

  而她的快乐,在他刚才叫她妈妈时达到了最高,随后整个人伏在他身上,红唇无力地微张着,喘息着。

  “呼呼……”夏雨蓉紧闭着美眸,长出了一口气,待情.欲稍稍褪去,这才睁开眼,伸出玉手轻抚着身下少年沉睡的俊脸,接着吻了一口,“真是害人不浅。”

  过度疲累的顾青檀,已经听不清她的埋怨,埋在她体内的东西,都没退出来,就直接沉沉睡去。

  夏雨蓉撑起身子,拿起他刚才脱下了来的衬衫,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的内衣和内裤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脱掉,现在有些潮湿了,尤其是内裤。

  此时此刻,她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局,自己的情.欲不可能来得如此之快,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她想起了那一杯咖啡,于是扶着墙,慢慢走了出去。

  门外,顾兰芝已经等候多时了,女儿下药的证据也已经被她提前收了起来。

  她看着朋友,似笑非笑道,“雨蓉,你这么压榨我儿子,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夏雨蓉冷哼一声,“是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才对!”  夏雨蓉此刻上身穿着顾青檀的白色衬衣,扣子扣得整整齐齐,满头黑发如同瀑布一样披散在肩头,丰满挺拔的酥胸撑起领口,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文胸轮廓,性感而优雅的美妙身材根本就遮挡不住。

  在衣摆的掩盖下,弧线优美的臀部若隐若现,下半身除了一条小内裤之外未着寸缕,赤裸着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将“大胆”的穿衣风格展现的淋漓尽致。

  另外,她的膝盖处隐隐有些发红。顾兰芝很清楚,那是两人欢好时她跪在床上发力留下的痕迹,看来两个人玩的很尽兴。

  她看着好友笑了起来,好像两人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矛盾一样。

  夏雨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房间里这种奇怪的氛围下,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于是她交叠着双腿在沙发上坐下,双臂抱胸,转过身望向朋友,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且不论是谁的错,我们都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大家都成年人了,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要他怎么样……”她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在推卸责任的,另外,也是在提醒对方:这件事你也有责任,不要再假惺惺的装成没事人了。

  她似乎终于从令人盲目的爱情中醒来了,做回了自己。

  顾兰芝微眯着眼,笑了笑, “他跟谁上床,我向来是不管的……不过,雨蓉,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跟他做.爱爽吗?”

  语气听不出是好奇,还是嘲讽。

  夏雨蓉神色一僵,脸上有些挂不住,十分嗔恼,这种不要脸的问题还好意思问她,分明就是在故意羞辱她!

  于是她语气略带不满的对顾兰芝说道,“你怎么不自己去试一试呢?”

  “我已经试过了。”顾兰芝轻笑着把她的话推了回来,“很爽。”

  她轻咬着嘴唇,不自觉地伸出香舌舔了舔,“他的家伙什儿大得惊人,又粗又长。不过,话说回来,女人舒服的地方就只有前面那一段,使劲顶到里面反而会很酸……我还担心你会被他弄伤了,毕竟一看你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夏雨蓉瞬间目瞪口呆,大脑有些宕机,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真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在不可抑止的轻微地颤抖,“什么,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从听过有如此粗鄙之语!

  同时,这可能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碰到了价值观被严重冲击的情况,倒也不至于到价值观崩溃的那种程度,但确实令她大为震撼。

  “他,他,不是你儿子吗?就算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也不能……”她喃喃道。

  “雨蓉,你错了。” 顾兰芝马上打断了夏雨蓉的话,紧接着,跟她解释起了事情的始末,“你应该也发现了吧,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像是表面是这么简单……” 然后,一脸骄傲地将弟弟以前的一些辉煌事迹娓娓道来。

  “他是我老公,曾经的商界传奇,裴清风,二十年的时光,依然不能让他完全消失在大家视线中。你现在随便逮住一个他曾经的下属问一问,每一个人能跟你滔滔不绝聊上好一会,毫不夸张的说,所有受过他恩惠的人都在怀念他,怀念以前那段用麻袋装钱的日子……而熟悉他的女子,都会情不自禁地的喜欢上他,这一点,我作为他的亲生姐姐,简直最清楚不过了。”

  听完之后,夏雨蓉默不作声,饶是她心里早已有所准备,也被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她长时间没反应,顾兰芝伸出素手,按在对方丰腴的大白腿上,轻轻拍了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知道我会失身给他?或者说,根本就是你一手促成了这件事是不是!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夏雨蓉深吸一口气,质问道。

  此刻她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想起对方不久之前委婉地提醒过她,要离他远一点,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即便当时她郑重地跟自己提出这件事,在事情真正发生之前,估计自己也不会相信吧……而且这种事,就算告诉别人,她觉得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这未免太过荒诞了。

  “我不知道,只是隐隐有种预感,你会突然间爱上他,这像是定律——如果在第一幕里边出现一把枪的话,那么在第三幕枪一定要响。”如果在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充满魅力的年上美妇的话,三集之内很大概率上要失身给他。

  顾兰芝望着她的美眸,俏脸突然贴得很近,她呢喃道,“命运本身就是一位恶俗的小说家,他笔下的爱情故事也不过是个狗血的东西,因为无数的相似与相同机缘巧合而滥俗地相遇,爱或不爱,甜蜜,争吵,误会,谎言,欺骗,然后分离,重逢……我们女人唯一所能做的就是陪他上床,这毫无新意。”

  夏雨蓉轻轻把她推开,“你,顾兰芝,你就是一个疯女人!”她忍不住说道,“我也会虽然有时候觉得自己快要被无穷的寂寞吞没,但是还没到达你这种发疯失去理智的地步!”

  接着,她轻轻叹了口气,“什么契诃夫的枪,小说家,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如果世界上真有这样可以主宰的神,那能不能让他把我的老公还回来,我才不要和你们这些上流人士淫.乱的圈子再有任何瓜葛……”

  “跟我你还装什么。”

  顾兰芝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根本就不爱你那死鬼老公,要不然的话,你刚才也就不会这么轻易就从了他了,另外,你们夫妻俩根本就没上过床吧,脏了的女人,他也不会要……”

  “啧啧。”夏雨蓉微微低下头,真受不了好友说话这么直来直去的,搞得她好像很卑贱一样。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顾兰芝轻声开口问道。

  夏雨蓉并没有隐瞒自己想法,“顺其自然吧如果他想要我的话,他自然会来追求我的;但是如果他根本不打算要我,到此为止,也挺不错的……当激情褪去之后,我现在谈不上,也很难说有多喜欢他……”

  说白了,她方才对他的喜欢只是荷尔蒙和执念而已,其实这不叫喜欢,只是有点馋他身子而已。

  “你大可以只喜欢他那根坏东西。”顾兰芝看穿了一切,揶揄地笑了。

  闻言,夏雨蓉那光洁的脸蛋上霎时间浮现出一朵红云,逐渐蔓延至耳后,羞恼地说道,“你闭嘴吧,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戏弄人!”

  顾兰芝轻笑道,“我之前的时候也没发现你这么骚,闷骚,全身上下就只穿了这么一件衬衫,就敢出来见人。”

  夏雨蓉轻哼了一声,色厉内荏道,“我警告你啊,不准在别人面前这么跟我说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当然可以,不过……”她似乎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能不能叫你一声,好儿媳。”

  “滚啊!”  当顾青檀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夏雨蓉已经穿好了衣裙,抱着手臂,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醒了?”

  顾青檀微笑着回答,“嗯,睡得很好。”他半开玩笑道,“我还以为睡醒之后,就见不到你了呢……”说着,他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她,像个大孩子一样撒娇。

  夏雨蓉推开了他,咬着银牙,警告道,“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强迫了我,没有报警抓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老实一点,别再逼我,要不然就给我进监狱里面呆着。”

  女人惯会推卸责任,夏雨蓉也不例外,她刚才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只是稍微有些不习惯跟他变得这么亲密。

  他笑了笑,不为所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我没有强迫你,准确的说,是你强了我才对。”

  夏雨蓉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红。

  他继续说道,“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骗不到我的。要不然坐下来,谈一谈我们俩日后的关系,如何?”

  “日后”二字一语双关,让她浮想联翩。

  夏雨蓉轻哼一声,“你这种人,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谈个恋爱怎么样?”顾青檀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继续向她发起攻势,撩拨着他。

  “狗东西,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没好气道,“不怎么样!”

  夏雨蓉不否认他是自己生命当中的第一个男人,两人之间也确有发展成为恋人的可能,然而她的内心并不看好这一段感情,无论他的真实身份如何,两人明面上的年龄相差悬殊,如果真的谈恋爱的话,很难得到家人的祝福,等新鲜感一过,只会以分手而收场。

  “那我们可以先从炮……朋友做起。”他说这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征求她意见的样子。

  “喂,你绝对是故意的吧!”夏雨蓉有些羞恼。

  说到这个,她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读过的《红与黑》里面的情节——从未谈过恋爱的莱纳夫人步入了快乐殿堂,她的幸福从各种程度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

  她敷衍着自己内心道德的压力,告诉自己,他们将只会是朋友,自己未来不会给于连占什么便宜的。

  而他们两个人之间现在正是这种情况。

  她在心里暗暗说道,我才不相信男人和女人有纯洁的友谊,可以只做朋友呢。

  然后等到真正要答复他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说好。

  “好极了,那让我们现在就来交流一下这伟大的友谊吧。”顾青檀看着这样的她,轻轻将她拉进怀里,亲吻了她的脸颊一下。

  夏雨蓉整个人都呆了,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道,“你干什么,你怎么敢的……”

  “行了,别装了。”他轻声说道,“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快要90岁了,及时行乐吧。”

  夏雨蓉羞得低下了头,没有说话,而他再次将她柔软的娇躯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雪乳。

  “真大。”顾青檀轻声说道,“要了命了。”

  被他抱在怀里随意把玩,如此对待,这让她感到非常屈辱和兴奋,就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了他的女人一样。

  “你这个渣男,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尊重女性,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或者有望舒的话,你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她低声骂道,“你让我们怎么相处!”

  顾青檀依旧抱着她,嘲笑道,“别拿望舒来说事,呵呵,在你心里未必真的看得起她,把她当成家里人,最多是把她当成一个亲戚罢了,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勉强帮一下。怎么,现在她的存在让你觉得良心不安了吗……那说明你这个人还不算太坏。”

  夏雨蓉被他说中心思,恼羞成怒道,“你给我闭嘴!真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说着小手捶打着他的胸口。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别闹了。”他干净利落,直截了当,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我们来做吧,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

  夏雨蓉陷入了沉默,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他却完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时,顾青檀搂住按倒在床上,伸出手把她的秀发往耳后撩了一下,然后再次吻了上去,温柔而缱绻。

  然后他的双手缓缓向下移动,一点一点撩起了她的裙摆。

  夏雨蓉忽然伸出素手一把抓住他的下面,微微有些愠怒道,“你到底把玩当成什么人了,夜总会里面的那些不要脸的按摩女吗?”看着他要害受制于人,呲牙咧嘴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

  “你赶紧给我回答,听见没有。哼哼,我会根据你的答案,视情况做出不同的决定……”

  两人简直就像是在玩情趣游戏一样。

  “你觉得当按摩女不好吗?”

  “当然了,这难道还有疑问吗?”

  “没有。”他笑了笑,“不过,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假如给你一个亿,客人就我一个,你干吗?”

  她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瞬间就变了脸色,“……你混蛋,谁稀罕你的臭钱。”

  本来是两厢情愿的事,他却如此羞辱人。

  亏她刚才还认真思考了一下,真是太不应该了……思考值与不值,实则已经把自己摆在了按摩女的位置上。

  这一切,本是她心甘情愿的,是她直面了自己自己灵魂深处最寂寞的一面,权当是玩了个男人,又何必患得患失的!

  正如他刚才所说的“及时行乐”,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或许,这正是他想告诉自己的道理。

  想通之后,夏雨蓉转过身去,把丰硕肥美的浑雪臀翘了起来,暴露在他面前,双腿轻轻向外分开些许,疯狂地勾引挑动着他。

  顾青檀再也忍不了了,一把从后面抱住她的纤腰,直直的捅了进去,惹得她吃痛发出了一声娇呼,“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是我不好。” 他的手指从腰间滑过光滑的小腹,伸到下面打转,部,直接揉捏起了她那粒敏感粉嫩的红豆。

  “小坏蛋……”夏雨蓉不断娇喘着,脸色酡红。

  “夏书记,我们之间这算是什么关系呢。”

  “哼,你……你是我的男宠。”

  都已经主动翘起大屁股来迎合他的插入了,她却还在嘴硬。  这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她确实体会到了跟刚才完全不同的感觉。

  顾青檀也毫不客气地压着她的娇躯,把自己的东西挺入她的身体深处,感受着每一寸纹理的触感。

  夏雨蓉也很享受这种屈辱的感觉,很难去形容,也只有在他面前,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掩饰,可以放下一切防备,展现出自己内心最深处隐藏的懦弱,或者说是奴性。

  每个人其实都有软弱与狼狈的一面,尤其是女人,无论再怎么强大厉害的女人,都有脆弱柔软的一面。

  然而作为政坛里面的一员,就不能轻易表露出自己软弱与狼狈的一面了,因为在对手和政敌,乃至下属、自己人眼里看来,这是“没用”的表现,是政治上不成熟、不坚强的表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在发泄内心一直以来背负的压力和积累的怨气。

  顾青檀明显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他用“后入式”这种充满征服感的方式玩弄这夏雨蓉,让她成为自己的玩具,缓慢而有力地进入,沉稳而又坚定的撞击着。

  他紧紧地抱住她,但是一言不发。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流,甚至彼此都不看着彼此的眼睛,却十分默契,默契地不可思议,这时她也感受到了他那根东西缓慢、强而有力地再次回到了她的体内,她浑身颤抖着,这种感觉,如此美妙,胜过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

  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紧紧抿着唇,从牙缝了挤出几声呻吟,“啊……”

  他握住着她一头手感极佳乌黑浓密的秀发,像抚摸一只猫那样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痒得她浑身上下细小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简直如同另外一种形式的高潮。

  “做应召女郎的感觉怎么样?”他轻声道。

  用身体上的愉悦和满足来发泄情绪,换取充实,填补空虚,

  她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水,“嗯,我才不是,你……不要用这种话来羞辱我。”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不是羞辱,这是情趣。”

  Dirty Talk,如果直译过来,就是脏话、粗口,在床上这种场合讲。会刺激双方的性欲,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女人来说,效果拔群。

  “……果然,还是把你送进监狱里好了。”

  他开口道,“那我的罪名呢?”

  “不够尊重我。”她轻声诉说道,“不够喜欢我。”

  “谁说的,我爱你爱到发疯,这腰,这臀,美到不忍直视,简直了……”她的身体充满了成熟女人的妩媚韵味。

  顾青檀手掌在那雪白的身子上随意拂过,跟随着她美好的身体曲线而起伏,肆意玩弄。

  夏雨蓉的脸顿时红了,身体也开始一阵阵发热,滚烫。

  “多爱我一点……”她呢喃道,“不要,让我觉得后悔认识你。”

  他低下头,从背后亲吻着她的发丝,而她埋首在枕头里中压抑的呻吟,越叫越大声,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自己的那里已经彻底变成了他的形状这一事实。

  太快乐了,原来这是一件这么舒服的事情,这么的让人满足,这么的有快感,要是早一点认识他就好了……

  两人不知道疯狂地折腾了多久,他忽然俯在她耳边说道,“我要忍不住了……”

  “嗯。”她闷闷的答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却没了下文,不肯说话了,姑且算是默认他可以弄在里面。

  其实她并没有表面是这么从容淡定,心里暗暗想道,他又要射在里面了,两次都射在里面了,会不会怀孕啊?

  但是等到事到临头的时候,她却闭上了美眸,细细品味着这难以言说的快感。

  自暴自弃的感觉挺不错的,仿佛来自于内外的压力全都被释放掉了。

  当一个严于律己的女人放下了所有外界给予她的压力、负担、义务时,也放下自己强加于自身的期待、要求、责任时,没有人能继续逼迫她了,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显然是会带来心理上的快感的。

  “今天到这里可以吗?”他抱着她轻声问道。

  夏雨蓉略微有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本来早就该结束了的!

  她都穿好了衣服,就是想等着他睡醒了,想跟他说会儿话,才没有走……没想到,又被他给拖到了床上去,按在身下整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顾青檀显然是会错了意,“你今天还没做爽吗?那你要等一会儿……”

  “你滚啊。”她咬着牙,嗔怒道。

  本来是有些困意的,结果被他这么一气,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不少。

  敢骂他的女子没有几个,以前小方(方艳青)算是半个,为什么说是半个呢?因为究其原因,还是为了讨他欢心。

  夏雨蓉这一句骂,在他听来是很新奇的,之前不熟悉的时候,她嘲讽了他几句,结果后面就被他搞到了床上……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明显升温了不少,中间又多了层暧昧的关系,肉体层面就像恋人一样亲密无间,可她依旧还是嘴上不饶人。

  这让顾青檀感觉的到,她是活生生的,比起那些对他百依百顺的女子来说,要鲜活地多得多。

  很难说他到底是不是犯贱,当一个男人同时对两个女子有好感时,他更爱谁,取决于谁更不爱他,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片刻之后,他用温柔的手心在她有些发酸发软的柔媚纤腰和小腿肚上轻轻揉捏着。

  “都怪你,害得我现在腿都是软的!”她忍不住埋怨道,一时半会的是走不了路了。

  “没事的,我帮你揉一揉,很快就好了。”他柔声安慰道。

  “哼,男人都是这样。”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用不着了就要赶人走了。”

  “喂,你故意找茬是不是?”他顿时有些好笑。

  哼,身子都给他了,也不知道,多少让着哄着她一点,夏雨蓉把头扭了过去,不想理他了。

  这就是所谓的初夜综合征发作了。  说起来,有些女孩子在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交给了男朋友之后,内心会产生一种患得患失的焦虑情绪,这就是所谓的“初夜综合征”。

  其实处女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有点麻烦的,必需要用真心去疼爱去对待。

  可以说,夏雨蓉现在就是这种心情,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她就好像是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现在已经是个“非处”的事实,又不知道该生谁的气。

  也许最应该气自己不争气。

  毕竟刚才撅着大屁股给他弄的时候,心里一点也不觉得不后悔,现在却稍微有点后悔了——自己怎么这么随便就把身子交出去了?

  尤其是第二次做完之后,身子软绵绵的,腿脚酸软无力,而且那里还有点隐隐作痛,想要揉揉缓解疼痛都不行,简直太羞人了……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患得患失的她心里感觉更加恼火了。

  事实上,跟他接连发生的这两次性体验都是很愉快的,不仅没有丝毫痛苦的感觉,反而是酣畅淋漓,飘飘欲仙,爽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事后身体发出的“抗议”,让她觉得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硬实力”。

  顾青檀这边,也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只是很正常地在帮她按摩腿部,边按边时不时问上一句,“这样可以吗?”

  他此刻正处于一种贤者时间里面,完事后对女人感觉索然无味,甚至有种想要躺下什么都不管了的冲动,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强迫着自己去跟她进行“事后的温存”,这也是长久以来的一种习惯。

  “嗯。”夏雨蓉低声回答道。

  他按摩的手法还可以,说起来,完全是因为被人按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先从大腿开始,再到腰部和背部,然后是颈椎,接下来是酥胸……

  夏雨蓉打掉了他的手,犹豫了一下,又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肚子上。

  顾青檀顺势用一个保护性的姿势将她活色生香的娇躯揽进怀里,胯部顶着她,感受着美臀那温热的触感。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她忽然问道。

  他并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说“不会啊”,而是对她说了一句,“你值得。”

  夏雨蓉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这个社会,男人们对大龄剩女总是有些恶意,觉得她们心理变态……”

  “这一点你说错了,其实只要长得好看,身材好,男人就不介意,而且年龄从来都不是问题,要是洁身自好还是处女的话就更好了,男人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当成宝。”

  “所以女人就像是一件物品?非处就是被人用过的,不干净了,贬值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关于子宫和贞操问题,由于她本人不能生育,所以对这方面格外看重。

  顾青檀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不管他做出什么回答,都必然会对他们两个人将来的关系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如果我说我完全不介意,那是假的。”

  他十分坦然道,“大概这世上所有的正常男人都或多或少的有处女情结,我们可以允许自己在外面放纵,但是内心永远希望自己的妻子是最纯洁的,其实这是双标的……对女人的看法,说是物品、玩物或许有些过分,我觉得作为一个人必然有作为‘工具’而被他人使用的一面,这一点是逃不脱的,无论男女,你我皆然,所以你完全可以把双标变成双向。”

  他的回答并不能让她完全满意,“哼,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你当成我的人形按摩.棒?”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上床又不是什么难事,两腿一张,克服羞耻心就可以了,如果你之前就想要的话,还把女儿红珍藏到今日,最后便宜我嘛?”

  放纵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能控制自身的欲望和冲动,理性地处理问题,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在这一点上,她值得尊敬。

  夏雨蓉听他这么说,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误区。”

  “什么误区?”她马上追问道。

  “其实归根到底,是你对自己认识不够清晰,对自己的需求不够明白。”他耐心解释道,“你以为自己是那种常年处在性压抑的状态下的老处女,一方面想着克己复礼以为仁,让自己的欲望少一点,或者说,自己说服自己放弃那些不必要的生理欲望,专心做事,但是,当你真正品尝到个中滋味之后,却又被这种生理上的快感控制着理智和身体。”

  “这让你很不习惯,内心感到愧疚,心态失衡,觉得自己之前那些年的忍耐像是一场无用功,甚至开始借此否定自己整个人……”

  他柔声道,“但实际上呢,你根本不需要这么苦大仇深,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你完全可以当成自己只是遇到了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有时候,改变也只是差了这么一个契机而已,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尝试一下新的生活方式,我愿意陪你一起。”

  “你是个好女人,我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有多爱你……”

  他在她的耳边说着情话,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但我此刻想要拥抱着你的心情是无法作伪的,你能听见我的心跳吗?”

  夏雨蓉最终没能抵抗住他的温柔攻势,从他的话语中,莫名的联想到了告白,不由得更加脸红了,回过身来,抱紧了他,将自己的脑袋深埋进他赤裸的胸膛,倾听着他的心跳声。

  怎么说呢?她现在心底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那种初闻情事的喜悦,任何事物都难以取代。

  夏雨蓉俏脸微红,突然有些想要接吻,却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心中恼恨他只顾着把玩自己的身体。

  胸部和臀部,对他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丰乳肥臀,这些特质从古至今都是生育力的标识,可是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旋即又想到自己刚才被他一顿猛肏干昏了头,连神志都有点不清醒了,甚至还担心自己被他内.射了万一怀孕怎么办,真的跟个智障一样笨笨的……

  她越想越气,有些恼羞成怒道,“你松手,别摸了!我要走了。”

  “亲一个再走。”

  说着,他揽过她脑袋,两人接吻起来。

  明明是来自别人家老公的吻,可偏偏她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

  顾青檀和夏雨蓉两个人在愉快地偷情的时候,顾幽篁这边仍然在坚持不懈地寻找着弟弟踪迹,可惜她在坏心眼的妈妈顾兰芝故意误导之下,距离真相越来越远,所谓的“灯下黑”就是这么来的。

  “夏望舒,你在里面吧,把门打开。”

  顾幽篁抱着手臂站在一间客房门外,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这也难怪,毕竟她花了很长时间逐一排查,询问保洁员昨天这里有没有客人入住,这才找到这里。

  而此时夏望舒也听到了敲门声,站在房间里,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打开了门。

  顾幽篁没有第一时间进来捉奸,而是站在门口,认真的观察着她。

  只见对方面色红润,有些不自然的潮红,一双眸子仿佛都快滴出水来,眉眼间带着一丝妩媚的风情,简直就像是刚做完不久的样子……顾幽篁不禁挑了挑眉,心中愈发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夏望舒抿了抿红润的嘴唇,抬眸盯着她,说道,“你到底怎么才相信啊,我都说过了,青檀他现在不在我这里!”

  “哦,他已经走了吗?”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冷淡,“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夏望舒气鼓鼓地偏过头去。

  顾幽篁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冷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推开她,然后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间里,首先来到了卧室,看了看大床上凌乱的床单,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早上床单都是换过了,现在又弄乱了,所以你是想说,只有你一个人躺在了上面?”

  夏望舒想起了刚才的那场尽兴的自渎,觉得自己的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湿润的触感,不禁俏脸一红。

  “床不就是给人躺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猪吗?”顾幽篁闻言又是一声冷笑,指了指床单中间的一块地方,那里有一滩可疑的液体。

  夏望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也发现了那一块湿痕,顿时感觉有些懊恼,有一种干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心跳都跟着加速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躁动的心冷静下来,继续嘴硬道,“哦,那是我不小心把水杯给碰翻了,水洒到了床上。”

  可惜顾幽篁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当即就要伸手去摸那块湿痕。

  这一下子就戳中了夏望舒的痛点,瞬间让她感到了极度的羞耻。

  她急了,连忙伸手去抓顾幽篁的手腕,而对方马上眼疾手快地反握住她的手。

  就这样,她们互相握住了对方的手,势均力敌。

  顾幽篁出言嘲讽道,“为什么不敢让我确认一下那到底是不是水,你急什么?”

  夏望舒被她气得不轻,“你……你有毒吧,你明明都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了……”

  顾幽篁冷着俏脸,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这么做就为了揭穿你谎话连篇的嘴脸!”

  “是,是……”夏望舒咬咬牙,气急之下,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刚才是自渎了没错,早上你把他抢走之后,我突然就很可耻的起了欲望,可是,我真的不是一个淫.荡的女人……”

  在道德层面上,她为自己的欲望而羞耻。也为自己懦弱的逃避行为,感到自责和自卑。

  在这种矛盾心理中,苦苦挣扎,想要逃离,却又找不到出路。

  顾幽篁闻言明显一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红唇微张,一时之间都呆住了。

  很快,她反应过来,但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酝酿了一下措辞,有些无可奈何道,“……你怎么跟个loser一样。”遇到困难,打个胶先!

  “我是个loser还真是对不起啊喂!”夏望舒有些自暴自弃的喊道,

  虽然她打从心里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可在现实面前却无法否认自己是个loser的这个事实——今天早上在面对对方的时候,忽然就有一种空虚、索然无味、突如其来的挫败感——争来争去,到底在争什么?

  到最后真的有用吗?

  “不对。”顾幽篁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口中喃喃道,“那也就是说……”

  弟弟他刚才确实是不在她这里,那他到底去哪里了?

  “嗯?”夏望舒有些奇怪,“你在说什么呀。”

  顾幽篁顿时有些恼火地望向她,对方今天的表现可谓是毫无用处,甚至还传递一些错误的信息,间接误导了她做出的判断。

  于是她开始迁怒夏望舒,手上微微一用力,把她推到了在了床上,压着她,两人就像是在打架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弟弟他被你的姨妈给带走了!”

  夏望舒难免有些心虚,“知道,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了,她没有接。我觉得,应该没问题的……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你这样压着我像什么样子嘛!”

  听到她的回答之后,顾幽篁气极反笑,“你知道,你知道了之后就躲在房间里自摸是吧?很爽是不是?像你这种没有危机感的蠢女人,根本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简而言之,就是四个字,德不配位。

  这也是顾幽篁一直以来都对她喜欢不起来的原因。

  夏望舒被她骂得体无完肤,眼圈有些泛红,委屈道,“那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总之,你做错了事,必须得到惩罚。”顾幽篁松开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打开了录音功能,“你给我把你刚才的丑态,都如实说一遍!”

  在威逼之下,夏望舒很快就羞耻的屈服,按她的话照做了。

  ……

  我光着下面,躺在床上,敞开腿儿,用手指分开哪里,一直在外面的用力揉着,很快,一小股一小股的水儿就慢慢淌了出来,屁股下面的床单也湿了一大片。

  那里面很热,很湿滑,只是稍微一碰,快感就传遍了全身,特别敏感。

  我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手指,润湿了然后再放回腿间,嘴里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想着他被你死不要脸的纠缠的样子,一边发出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的呻吟声,然后我就达到了瓶颈,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行,就是达不到,一直到不了……

  再后来,你打电话过来。

  座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并不知道,我再跟你讲电话的时候,手上其实一直在一刻不停的做着别的事情。

  当我不说话的时候,那一刻我感觉非常充实当,而你却在喋喋不休,其实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你在说些什么了……

  我,我只知道,我想要高潮。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好不容易到了,那里喷出了很多水,全部浇在了床上。

  感觉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特别舒服。

  ……

  默默听完这一切的顾幽篁,最后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嫉妒。  当顾幽篁带着她辛辛苦苦收集到的把柄,回到顾兰芝的套间的时候,让她苦寻而不得的宝贝弟弟,忽然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面。

  这让她十分意外,有些郁闷的同时,又特别欣喜。

  “回来了,你刚才去哪里了?”

  她走过去,自然坐在了顾青檀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问道。

  “哪里也没去。”他的神情懒懒的。

  顾幽篁好像发现什么,俏脸突然一沉,“你身上沾染的是谁的香味?”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顾青檀看到了她眼眸里的妒火在燃烧,单凭这一点蛛丝马迹,女儿她好像就确定了很多东西似的。

  “幽儿,你别这么看着我。”顾青檀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什么表情,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她别过脸去,语气有些微妙,“你欺负没欺负人家,自己心里没点数嘛?”

  别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唯独我就不行?

  从来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心中酸涩不已,樱唇紧闭,默默攥紧了拳头。

  要创造幸福,只能靠自己。

  他抱着她,轻声道,“又不乖了?”

  顾幽篁反驳道,“忘了告诉你,我从来都不乖!”

  你的手,我想一直牵着;你的怀抱,我想一直占有。

  除了家人,不会跟别人分享。

  顾青檀叹息一声,“其实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你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

  “原本我想罚你,因为你在咖啡里面乱下药……”说着,他失笑着摇了摇头,“可我又能拿什么来罚你?”

  “上一次,你妹妹犯了跟你一样错,所以我打了她的小屁屁,然后我发现她一点都不在意,因为有比怕痛,怕羞更在意的事情……”

  他看着女儿的眼睛,温柔道,“我觉得你的决心,并不会比旖儿差多少。”

  “所以我不会打你屁股了。”他轻声说道,“这样压根一点儿用都没有。”

  不知为何,她的心头没由来的一阵不快,不挨打,反而让她觉得自己比妹妹少了什么,就像网络上的那个段子,“我妈已经三天没打我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倔强的说道,“对,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不打?你打吧,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好了。”

  “我舍不得。”他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然后又放下,平静地说道,“你能告诉我,怎么解决我们父女之间的问题吗?”

  她咬着嘴唇,“不知道。”

  他低声说道,“幽儿,我不希望用任何恶劣的方式来逼你就范,因为这样比用刀割我的心,还要让人心疼。”

  “我可以跟一个认识了不到三天的女人上床,甚至她还是我曾经的师弟心中的女神,现在的女朋友她的远房姨妈……由此可见,我的道德底线根本就所剩无几了。”

  顾幽篁身子微微一颤,接着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可是,即便是这样花心好色的我。”

  他丝毫没有在意,忍着痛继续说道,“我也做不到把我的宝贝女儿摆到床上,一想到小时候抱着你时,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我便没有了欲望。”他如是说道。

  心理学家马斯洛认为,性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是人的基本需求,而且是一种匮乏性需求。

  什么是匮乏性需求呢?

  举个例子,不吃东西就会饿死,不喝水就会渴死。

  不性.交,就会“饥渴”而死。

  每个人身体的从来都属于自己,人人都可以参加开发者大会,在这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有一场关于出轨和背德的性.爱正在上演,犹如一幕幕歌剧。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从来如此,便对么?

  人可以放纵自己的欲望,顺从欲望,从而逃避痛苦,对于男人来说,金钱和女人是最好的兴奋剂,而这两者基本上可以画上等号,

  有了金钱也就可以去寻欢作乐,但事实上,这两者之间是不能画等号的。

  当这两者之间划上等号,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尊重。

  夏雨蓉方才在床上说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尊重女性,但实际上他比世界上大多数男人更在乎家里老婆和孩子的感受。

  “爸爸,我好难过。”她仰头看着他,心里堵的越来越难受。

  “对不起……”

  “我感受到了你对我的爱护,很温暖,可是这一切,却让我失去了获得幸福的资格,”她吸了吸鼻子,“因为,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我就失去拥有你的资格了……这不公平,夏望舒,只是因为运气好,运气好就可以走到最后,明明谁都不是我的对手的,我好不甘心!”

  顾幽篁想哭,却又觉得这么做太软弱了。

  “放弃吧,幽儿。”不要再想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他有些自欺欺人道,“我们可以亲亲,抱抱,你不想嫁人,就一直待在我和你妈身边,我们一家人可以永远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顾幽篁从他怀里抬起了头,然后抱住了他,埋首于他的肩窝,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好,我听你的话。”

  她捧着他的脸,有些发狠地在嘴唇亲了一口,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然后才放开他,带着哭腔说,“你要记住……我是因为爱你,才会听你的话,你给好好我记住……”

  怎么可能真的放弃啊,这让我怎么放弃!

  我还有机会。

  在此之前,她要先让他放松警惕,这其中表演的分寸很难把握,既不能让他起疑心,也不能用力过猛。

  “嗯……乖……”他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劝慰她说什么都没有改变,爸爸永远爱你。

  她从他怀里站起身,低着头,“我先走了,想一个人待一会。”

  顾青檀沉默不语,就坐在原地看着女儿纤细柔媚的背影,

  忽然心里升起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微妙。

  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基本上每次都很灵验,甚至到了能够遗传给女儿的地步。  之后两天时间里,一行人在杭州玩了个痛快,顾幽篁也出奇的没有吃醋,夏望舒对此也感到有些意外,还以为是姐姐她良心发现了呢。

  不过,这样轻松愉快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场阴谋正在酝酿。

  下了飞机,顾青檀在扬州国际机场见到了一个熟人。

  一名身材高挑,靓丽英气的女警官从一旁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林秋鸾。

  她盯着顾青檀的眼睛,修长的柳叶眉下,英气勃发的美目中闪烁闪烁着某些复杂的情感,朱唇轻启,“顾先生,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有一件陈年旧案需要你协助调查。”

  顾青檀的表现很淡定,微微笑了笑,“林警官,你这是在传唤我?”

  “是又如何?”她略微抬起眼眸,赌气道。

  他轻声道,“如果是传唤的话,那我可就要按规矩办事了;如果只是想找我聊聊天的话,我随时都欢迎。”

  林秋鸾咬着嘴唇道,“不是传唤。”

  “我要跟家人说一声。”

  听到他说“家人”,林秋鸾突然心头一颤。

  他简单跟她们说明了一下情况,说没什么事,不用担心。随后就跟着林秋鸾上了她的警车,一路无话。

  林秋鸾载着他来到了警局,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前曾经说过,她被从交警队调回市局之后,现在担任刑侦所DNA实验室的副主任,做一次亲子鉴定几个小时内就能拿到结果。

  只是,还有这个必要吗?

  “你的调查最近有什么新进展了吗?”顾青檀忽然笑着问道。

  听到这话,她偏过头来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说道,“有,就在前几天,我发现了我爸爸的秘密。”

  “是什么秘密,可以告诉我吗?”

  “我爸爸不是自杀的,他研究出了长生不老药,于是有人问他要这种药,他却反问说,你能接受放弃现在的一切,去赌一个渺茫的可能性,换取所谓的‘青春’吗?对方当然表示不愿意。”

  古代皇帝晚年的时候都想长生不老,无非就是因为贪图享受。

  皇帝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可以尽情享受着其他人享受不到的权利和快乐,长生可以把这种快乐延伸到极致,但是如果因为所谓的长生,而放弃手里掌握着巨大的权利和资源,那完全就是本末倒置了。

  “这种长生不老药,根本就没有意义。”她缓缓说道,“他是故意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说着,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拢。

  “还不错的故事,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最终治好疾病的,并不是药,而是人自己。”

  她突然上前一步,一下紧紧搂住他。

  这个举动对顾青檀来说太突如其来了,他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并不意外,此刻的心情构成了一部矛盾文学。

  一低下头,几乎可以顺着领口看到林警官她警服下面的黑色文胸,以及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的雪白的乳.沟。

  要知道,他一向对警服、护士服,女仆装这些东西没有抵抗力,黑白相间的颜色,犹如太极的阴阳两极,知其白,守其黑,构成了色彩的极致抽象……好吧,他承认自己就是单纯的好色,喜欢声色,以及华服。

  他已经完全堕落了。

  “怎么了?”

  顾青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抱住了她。

  毕竟这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啊,比幽篁还要年长几岁,或许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缘故,他并不知道该去如何面对这个女儿。

  “你是我爸爸对吗?姐姐……妈妈她全都告诉我了。”她仰头望着他,健美性感的身材紧紧靠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几乎都贴了上去。

  “是。”他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爸爸……”她呢喃道。

  顾青檀心中一荡,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丝。

  “我有一百个关于你的问题想要问你,这些年,我积攒了好多好多问题想要问你……”

  他柔声道,“只要你问,我就回答。”

  于是她开始问,你觉得你是我的爸爸吗?

  他说,为什么这么说?

  林秋鸾说,因为妈妈她一开始都没有准备告诉你,她想要生下你的孩子。

  他说,不管林姐……也就是你妈她如何自作主张,你都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上次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相认呢?或者我换个问法,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

  他摸了一下女儿的脑袋,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这件事,告诉你,你可能会接受不了;不告诉你,你会没事;但是将来被你发现我知道却不告诉你,你又肯定会生气。

  思来想去,我决定先不告诉你,就让我当一个人承受吧。

  她停顿了很久,有些失落地说,你还是不喜欢我,你只是不够爱我。

  这个爱,其实就是在乎的意思,并不牵涉男女之情。

  他柔声哄道,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女儿的呢?哪怕是之前从未见过面,但根植于血缘的联系和亲子之间的吸引,总会让我们相遇。

  那你究竟有多爱我?爸爸,在我的心中你是无所不能的,没人比你更傲慢、更纯粹。

  你让我作为一个父亲去描述到底多爱自己的女儿,就像让爱因斯坦去描述质能方程和相对论一样。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是我的第一个杰作,女儿,我爱你。

  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对我说,我爱你。

  一直以来,你对我来说就是活在日记本里的人,而我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你的思想,你的抱怨,你的想象,我发现其实你距离我并不遥远,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好像牵着我的手走了很久很久,在无形之中教会了我成长……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也爱你,爸爸。

  顾青檀将女儿抱在怀里,林秋鸾靠在他肩膀上。

  他忽然,叹了口气,我其实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

  林秋鸾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当年妈妈一直不跟你联系,你来北京见她,她也不愿意露面。

  她这样做,在你眼里等于是说,我们分手吧不要再见了。

  在她的心里,其实一直对妈妈有怨气,如果她不是那么要强,也许,自己记事的时候,也能见到爸爸了。

  他说,那你应该知道的,后来,你妈她在医院生你的时候,我可能正在和别的女人上床,这并不是一句“不知道”就能抹消的罪过,我为此感到懊悔和羞愧。

  听完这些,林秋鸾非但没有怪他,反而从心底理解爸爸,这可以说距离产生美,也可以说女孩子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

  她觉得他的一切都是好的,是这个世界不好。  其实他和林白雁之间的关系,远没有那么复杂。

  无非就是又美又飒的林姐,一声不响地给他生了个女儿,再加上她的爸爸,林标有些不喜欢他而已。

  其实林首长为人严肃,难得批评人,很少训斥人,解放前带兵打仗的时候,从无脏话,从不骂人,但唯独在得知自己女儿未婚先孕这件事的时候,忍不住破口大骂,当着老婆面前把睡了他宝贝女儿的混小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母都啧啧称奇,结婚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丈夫这么会喷人呢。

  如果不是后来没多久,裴清风就去了国外,让林父根本没机会揪着他领子问“你这头猪是怎么拱上的我家白菜”,说不定还就真“凶多吉少”了。

  当时,林父气得恨不得拿枪毙了他,耍流氓耍到我老林家头上来了?

  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躲”出国去的缘故,裴清风和这位便宜岳父的关系也一直不算好。

  林父认为,这小子提上裤子就跑,没半点担当,并非良人,难堪大任。

  另外,自己和女儿关系不好经常吵架,肯定是这臭小子在挑不离间,从中作梗,目的就是为了逼着自己捏着鼻子认了他这个女婿。

  这让他愈发生气,曾经放出话来某人这辈子都别想娶到他女儿。

  反倒是岳母叶姿,因为是慈心居士(陶师姐的母亲)的朋友,对裴清风印象还不错,后来还帮着女儿遮掩,把林秋鸾说成了是自己和老林同志的孩子,真的是很好的一个女人。

  于是林白雁就由妈妈降格成了姐姐。

  对外,林秋鸾是林家的小女儿,一出生就被无数人羡慕嫉妒着;对内,她是林父林母捧在手中的外孙女,因为疼爱她,所以任何事情都没有瞒着她,林母只要求她一件事,在外面必须称呼妈妈为姐姐,把外公外婆叫作爸爸妈妈。

  因为自幼在这种“虚伪”环境下长大,导致林秋鸾和林白雁之间的母女关系非常微妙。

  直到后来,作女儿的无意中从妈妈房间里拿到了爸爸在大学时期的日记和读书笔记,还有曾经用过的教科书,发表过的论文草稿。

  这些东西他一直留在北京,没有带回扬州去,就是为了给林姐留个念想。

  日记里面记载了许多事,有喜有悲;同时,也预言了很多事,十之七八都猜中了,这确实对林家有些帮助,让林白雁可以知晓应该提前布局哪些产业。

  读着日记,林秋鸾当时非常开心,心中不由得对这个素未蒙面的爸爸产生了一种信赖的心理,觉得他好厉害,什么都知道,因此把他视为自己的偶像和榜样。

  到后来,林秋鸾上大学的时候,当时读的是警校,经侦专业。

  不知为什么,她会不自觉地拿他和那些坐在教室里读书的男生去比较,觉得爸爸在读大学的时候,足以胜过他们百倍。

  这其实是英国哲学家约翰·洛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理想者胜过利益者百倍。”

  所以,她大学四年期间没有谈过一场恋爱,为此还经常被室友调侃。

  林秋鸾疑惑不解,“为什么一定要谈恋爱呢?难道不是因为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才想和他谈一场恋爱。”

  她反击道,“其实吧,在我看来,你们那都不叫真爱,只是因为寂寞而一时结合。”

  “哼,那些男生整天发消息说‘我喜欢你’,我都拒绝了还一直发,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而且他们泡妞的套路也大同小异,请吃饭,看电影,都没有人说约我去一起自习,更不用说探讨一些有价值的问题了。”

  室友不禁感慨,“啊这,林林你不愧是学霸……”

  “这跟学霸有什么关系吗?”

  室友吐槽道,“到底有谁会在追女孩子的时候,邀请她一起好好学习啊喂!”

  林秋鸾有些骄傲道,“我爸爸就会啊!他发了稿费会请女朋友吃饭,改善伙食,然后跟再她一起讨论自己下一篇准备写什么,下一次请她吃什么……”

  “好强,难怪能追到你妈妈。”

  她忍不住轻叹道,“不光是我妈,他的女朋友可多了。”

  “???”

  ………

  市局的刑侦支队,主任办公室。

  “所以,你妈她就打发你来了,她自己怎么不来见我呢?”

  顾青檀轻声问道。

  林秋鸾听到爸爸的问话之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她说,自己已经老了……”

  顾青檀苦笑了一声,“我们之间,明明可以更坦诚一点的。”

  一般来说,当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爱人说,自己已经老了,绝对不是字面意思这么简单,而是她想从对方嘴里确认一边,她依然还很年轻漂亮,想听到赞美的话。

  他忽然想要打个电话给她,然而却被女儿拒绝了。

  “爸爸,有件事我没告诉……”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妈妈她让我来你的身边,是要代替她陪着你,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林秋鸾小声道,“你肯定明白的读着日记,林秋鸾当时惊为天人”

  “胡闹!”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答应了她。”她低下头,继续小声倾诉道,“爸爸,我自认为对你足够了解,我知道你不会欣然同意的。但我对妈妈她也足够了解,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代替她。”

  她仰着小脑袋,美目中闪烁着动人的色彩,看着他的研究说道。

  “我们就这样做父女,不就好了……你当你的父亲,我做我的女儿,我保证不会做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说着,她的脸色略微有些赧然,“还要,这是我第一次做女儿,所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稍微体谅一下……”

  他看着怀里的模样神态勾人至极的女儿,心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她就像是一个锚点,见证着这一切,也参与着这一切。

  很难想象第一次见面时那位英姿飒爽的美丽警花,会对他流露出这副仰慕的神情。

  遇到她的那时候,他还在想怎么跟望舒过一辈子呢。

  “好乖,怎么会这么乖啊。”他真的忍不住想要低头亲亲她的额头。

  “其实我一点也不乖。”

  她呢喃道,“妈妈还让我给你生个孩子,我答应了。”

  用自己的卵子和自己的肚子,帮爸爸生个孩子,就像妈妈曾经做过的那样。

  此话一出,顾青檀顿时一愣,满脸的温柔神色也为之一僵,旋即有些震惊地看着她。

  他忽然觉得这是一种报应,不然为什么她们一个个的都这样!

  顾青檀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并没有摸到所谓的反骨,于是改为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妈妈发癫,你也跟着她疯吗?怎么能答应这种要求呢?”

  林秋鸾却轻笑了一下,“诶,别急嘛,爸爸,我其实也没想和你做那种事,你自己弄出来,我用水灌进去就好了……好吧,其实有想着要跟你试一试,因为人家也会好奇嘛,那种快感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爽。”

  他气极反笑,“还试一试,我看你是欠揍!”

  她连忙补充道,“但是,我知道,比起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来说,还是你的想法更重要。”

  顾青檀叹了口气,他曾经觉得自己这个大女儿为人正直,天真纯粹,充满理想注意,可是他现在发现,她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很尼采式的,很查拉图斯特拉式的那种,跟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

  他妈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寻找真相的人是会遭受痛苦的。

  被粉饰的太平,被颠倒的黑白,被推卸的责任。

  知道的越多,越是清醒,就越无能无力,越痛苦屈辱,越发感到一种咬牙切齿的痛恨。

  即便她是权贵家庭的女儿,想要为亲手父亲翻案,将颠倒的黑白,再亲手颠倒过来也不行。

  因为这就是规则,一张罗网。

  坚持固执己见下去,也只能被罚去交警队当底层的交警。

  这让人感到绝望,无比荒谬。

  这个世界真让人不舒服啊,所以我给爸爸生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呢?这就是林秋鸾脑子的想法。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她也已经坏掉了吧。

  如果说,顾青檀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一种清醒的堕落,林秋鸾的一言一行表明,她已经丧失了道德的敏感和准确,正处于一种清醒的疯狂,有点类似于他疯狂透批成瘾的那一个阶段。

  顾青檀心思急转,很快就想清楚了事情的关键。

  “你中了你妈的奸计……从她把你调回市局那一天起,就想着把你好好调教一番,最好让你主动放弃,这也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以前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这样……”

  “DNA鉴定这个岗位,恰巧是接触人性的黑暗最多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段时间肯定接触了很多肮脏龌龊、毁人三观的事,从而导致你有点怀疑人生,别干了,辞职吧!”

  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爸爸有钱,你想要什么,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都可以无条件满足你。”

  “爸爸真厉害。”林秋鸾笑得很开心,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猫儿似的。

  我想要你。  辞职是不可能辞职的,因为这是她想做的工作。

  两人抱在一起聊了很久的天,几乎无话不谈,关系亦随之迅速升温。

  后面,因为林秋鸾接到了一个电话,必须要开始工作的缘故,顾青檀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女儿,面露微笑。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还在一旁,林秋鸾就有些心绪不宁,工作都没有办法集中精神。于是忙完手头上的活之后,她干脆去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林主任好,您和男朋友?”路上遇到的女警察跟她打着招呼。

  林秋鸾的回答模棱两可,“暂时还不是呢,我正在追求他。”

  对方一愣,好不容易才按捺下来自己那颗八卦的心,“您慢走……”

  顾青檀等她离开后,走远了,才看向女儿,咳了一声,“你刚才说什么?”

  林秋鸾偏着头望着他,轻轻地喊了一声“爸爸,企图萌混过关。

  他顿时就对女儿生不起气来了,微微叹了口气,边走边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嗯呢,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的。”林秋鸾美眸中突然露出一丝娇俏,魅惑之态一闪而过。

  然而顾青檀敏锐地捕捉到了,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那之后,他打电话给周素,拜托她调一辆车过来。

  过了一会,发现送车来的人竟然是李思,面上也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只是简单道了声谢,勉励了对方几句,然后就自己开车带着女儿离开了。

  现在是早上十点左右,吃午饭似乎有点太早了。

  “去看电影吗?”

  他想要抽空多陪陪她,也想要多看看她。

  林秋鸾点头,很爽快的答应了,甚至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年曾经是多么鄙视那群约她看电影的男生,嫌弃他们没有新意。

  其实和谁去看电影从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去看电影那个人。

  到了自家的影院,顾青檀直接挑了一场上座率不高的烂片下映,准备包场看一次电影,接着让女儿跟着工作人员去放映室选她喜欢的片子。

  在等候女儿的这段时间里,他顺手去自动贩售机前买了一杯鲜榨的柠檬汁,看着柠檬们在透明的机器中被挤压,肉眼可见的新鲜。

  林秋鸾很快也返回了爸爸身边,陪他一起看。

  顾青檀扭过头来,发现女儿看得入迷,神情似乎有些异样。

  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选好了吗,走吧。”他把鲜榨果汁递给她。

  新鲜是新鲜了,味道尝起来也就那样。

  而她的神色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父女俩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影厅,找了个中间的好位置坐下。

  女儿一边从吸管里“咕噜咕噜”地喝果汁,一边跟爸爸小声讨论着。

  “长这么大,还没包场看过电影呢,感觉真的不一样……”

  有些事情她不是做不到,而是没有必要那么做。

  “选的什么电影?”

  “嘻嘻,你马上就知道啦。”

  他心道,该不会是什么爱情片吧?

  很快,影厅的灯熄了,放映口直直的射出一道光,在幕布上四散开。

  “嗯,电锯惊魂?”

  看到片名之后,顾青檀的神情变得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女儿会喜欢这种惊悚片。

  难怪刚才问她要不要爆米花的时候,她说不要了。

  仔细一想,又觉得挺正常的。

  其中的道理,就跟他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带着妹妹看《午夜凶铃》一样——等一会儿恐怖的画面出来,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搂搂抱抱了。

  可是很快,他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预先设想的那样。

  女儿小口小口喝着果汁,一边目不转睛看着电影屏幕,看得津津有味,似乎真的在享受难得的休假。

  顾青檀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半开玩笑道,“真看不出来啊,我家秋儿这么可爱,竟然会喜欢看这种电影。”

  她笑了笑,过了一会才说,“爸爸,你不知道,这些算什么呀,现实生活中的卷宗真的比电影要离谱多了。而且我看看惊悚片可以找到一种发泄的快感,很快就能忘记现实中的不快乐了。”

  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疼,没说话。

  父女俩就这样沉默地看着竖锯大杀特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坐到了他的腿上。

  林秋鸾下半身穿着黑色的警裙,臀部和大腿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布料透过来,他却难得没有什么欲望。

  “果汁没有了呢。”她小声道。

  “喝我的。”他那一杯没怎么动过。

  于是她笑着用他的吸管喝了起来,随口说道,“偶尔也会想念添加剂的美味呢,我以前自己做过酸奶,发现并不如超市里买的好喝,果汁也是。”

  顾青檀轻声道,“很多看起来很美好的事情,事实上和你想象中的差距很远,在经济学上,这种现象就叫做虚假繁荣,靠人为手段膨胀起来的虚假购买力所引起的市场繁荣,比如房地产,金钱流向了不需要的地方……突然想到了,或许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没有的事,我喜欢听。”

  她抱着他的脖子,轻轻蹭着他的胸膛,“爸爸,我知道你后面做的事,你最初的想法改变了吗?”

  他想了想,指着电影屏幕说道,“你看,这些机关其实都留有余地,只要愿意做出相应的牺牲,比如这个人刚才锯掉自己的一条腿,他就有可能活下去……”

  林秋鸾觉得他这是在委婉地劝自己放弃一些东西,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他写在日记里的一句话,“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于是轻声念了出来。

  《沧浪歌》是说,君子处世,遇治则仕,遇乱则隐。

  可是爸爸后来自己也没有做到吧。

  所以他死掉了,死得不明不白。

  如果爸爸当初识相一点,是不是早就跟妈妈结婚了呢?

  “爸爸,接下来,就让我来保护你。”

  林秋鸾说的很小声,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听见。  看完电影之后,经理找到了顾青檀,说影院最近搞了一个VR观影系统,如果他给点建议,那就再好不过了。

  随着科技的发展,VR技术的不断进步,国内的VR公司也迎来一阵投资热潮,因此今年也被业内称为“VR元年”。

  站在新的技术拐点前,大家几乎处于同一个起跑线,都在不断尝试和摸索之中,他们算是国内比较早抢滩登陆的那一批。

  在顾青檀看来,现在一切还言之过早,技术的成熟还需要十年时间的积淀。

  索性闲来无事,询问了女儿的意见之后,父女俩便跟随着经理来到了VR体验馆,说是体验馆,其实就是一个家庭影院,里面有着投影仪和一整面墙的超大屏幕,以及香槟色的柔软沙发,还有一些头戴式的VR设备。

  整个过程并不是很愉快。

  那个VR头盔很重,戴久了容易晕、头痛,而且真实感也没那么强,顾青檀简单体验了一会就放下了。

  他摇了摇头,“这样怎么行呢?”

  “这方面还是要继续做,公司那边也会继续投资,但是还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第一杯羹是很美好,但是现在技术和产品都不成熟,一切还为时过早……”

  对方问他要建议,他也就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其实,经理本来就没抱什么靠这个挣钱的希望,无非就是想跟“太子爷”聊一聊,拉近一下彼此之间关系。

  他笑着说道,“您的话可谓是字字珠玑……”

  顾青檀哑然失笑,这就是幽儿在杭州闹了那一场的“后遗症”了,无论是之前知道他的,还是不知道他的,都已经俨然把他当成了顾氏集团的接班人,熟不知,那本来就是从他手里分割出去的东西。

  如果说公司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那可真不一定,至少没有妻儿重要。

  不过林秋鸾似乎对VR头盔很感兴趣,在他们谈话的空档一直在摆弄着,临走之前还问,“我可以买一个带回家么?”

  经理听完想都没想就直接说,“想要的话,直接带走就行了。”

  林秋鸾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爸爸一眼,见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那就谢谢了。”

  父女俩出了影院,时间差不多已经中午了。

  “有这么高兴吗?”他望着女儿的笑颜,忍不住也笑了笑,“真要这么喜欢,我让人给你去美国搞最新款的VR眼镜,他们那边的实验室连脑接机都有。”

  2014年巴西世界杯世界杯的时候,一位高位截瘫的残疾人凭借脑机接口和机械外骨骼开出了一脚球,当时所用的设备就是他口中的实验室所提供的。

  林秋鸾拎着纸箱,抿着嘴唇,靠在爸爸身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是啦,因为是你第一次送的礼物嘛。人家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体验一些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非常开心~”

  他轻咳了一声,“好好走路,你还穿着制服呢,像什么样子。”

  上了车,顾青檀建议道,“去吃点东西吧,想吃什么?”

  “唔,头有点晕,吃不下饭,先回家吧。”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顿时觉得有些心疼,掌心贴着她的额头说道,“刚才就不应该让你玩那么久,这东西先放我车上吧,不要带回去了。”

  那可不行!

  林秋鸾这才老老实实的说道,“其实还好啦,只是稍微有一点不习惯,也不是很晕,就觉得有点困了,肚子真的一点也不饿,不想吃饭……”

  说着,她将上衣卷了起来,露出了一截白嫩诱人的小肚子,腰肢也很纤细,肌肉线条清晰可见,“爸爸不信你摸。”

  “你呀。”顾青檀失笑摇了摇头,然后忍不住轻轻挠了挠女儿腰间的软肉。

  “哼,我不怕痒的。”她笑得眉眼弯弯。

  随后他开车把她送回了住处。

  林秋鸾住在一个公寓里,顾青檀知道那边算是比较高档的小区,住的大多是上班族,以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曾经有同事曾经抱怨过房租有点小贵。

  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正好可以拿头晕当借口,趁机靠在他的怀里。

  接着,她从包包里摸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请他走了进去。

  里面是两室一厅,不算很大,但是很整洁干净,各种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

  每当这时,顾青檀就会想要“鞭尸”一下自己的女朋友,明明跟自己住的时候很爱干净像是轻微强迫症,一个人住的时候却不怎么喜欢打扫卫生。

  因为是两人的小窝,所以会格外在意,而租来的房子不是属于自己的,每天醒来房间里还是老样子,会觉得很孤独。

  林秋鸾拉着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然后趴在了他怀里,不知为什么这个姿势很舒服。

  他笑了笑,顺着着她的发丝,调侃道,“为什么这么黏我啊?”

  “嗯。”她闭着美眸,身体微微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因为爸爸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他分不清那是爸爸身上的香水味还是洗澡残留的沐浴露香味,总之,那是一股特有的,异样的,令人上瘾的味道。

  世界上还有什么味道能比他身上的味道还好闻呢?

  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感觉,一方面是确有其事,另一方面其实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对父爱的依恋,还有就是因为他在她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

  他一直都是她的择偶标准。

  沙发上的空间完全不够两个人躺的,“头晕就去床上睡吧。”他轻声道。

  林秋鸾点了点头,心道正合我意~

  于是顾青檀打横抱起女儿,来到了卧室,帮她把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穿着的深蓝色半袖制服,大小恰到好处的胸型从侧面看上去高耸并微微上翘,这让他忽然想起来上午无意中看到了的黑色文胸。

  怎么能穿黑色的内衣呢?会显现出轮廓来……

  他忽然有些生气,这种生气的本质是对自己龌龊想法的愤怒。

  “睡吧,睡醒了我们去吃饭。”

  可是林秋鸾并满足于这样,她想要跟他变得亲近,虽然并不包括做那种事,但是她想要让他抱着自己,想要就这样一直在一起。  “爸爸,给我脱衣服。”

  林秋鸾撒娇道,她这幅样子格外少见。

  这一句话让房间内的气氛暧昧了不少。

  “自己脱。”顾青檀别过头去。

  他不知道女儿究竟是有意的,还是只是因为犯懒的无心之语。

  林秋鸾是个行动派,脱起衣服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只是在这方面终究还是一个清纯的女孩子,在男人面前脱得只剩下一套内衣,难免回觉得羞涩难当,脸红心跳,她藏进了被子了,深呼吸了几下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

  顾青檀虽然没有直视她脱衣服的整个过程,但是眼角的余光不可避免地扫到了一些,她身上穿着的一套不算性感也说不上保守的的黑色蕾丝内衣,裸露出的寸寸肌肤雪白而诱人,魅力十足。

  他又难免开始胡思乱想,女孩子穿成套内衣的,一般来说,她已经做好和男方发生关系的准备,甚至是主动发生关系的准备。

  秋儿虽然很听话,但究竟有多乖,他现在真的很难说。

  “快点睡吧,不是累了吗。”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林秋鸾的确是有些累了,上午做了一些工作,然后还看了一场紧张刺激的电影,最主要的是那个VR头盔确实有些坑人了,连她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警校生都有些扛不住3D的眩晕感。

  “爸爸,你能抱着我一起睡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狠心拒绝了。

  于是林秋鸾退而求其之,“我包在被子里面,然后你抱着被子……”

  顾青檀想了想,答应了。

  然而事到临头,他却发现自己大意了,现在是夏天,轻柔的蚕丝被薄到近乎没有任何隔绝效果,抱着她,他还是能完完整整的感受到那美妙的身体轮廓。

  一瞬间,顾青檀甚至有点想要反悔。

  他何尝看不出女儿近乎毫不掩饰的小心思,他在极力压抑控制着自己的情感。

  抱着女儿,心中忽然回忆起了她的妈妈,林白雁。

  林姐她性格强势,主动,有进取心,喜欢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喜欢用命令的语气与人交谈……

  她在性这方面向来是很从容不迫的,有时还会主动要后入体位,说要体验一把被征服的感觉,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很开放,只是说像她这种不拘小节的女人,只要同她发生关系以后,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即便是原本不会的东西,也愿意去学习,很有大女人的风范。

  所谓的大女人,其实是相对于嘴上说着“好羞,羞死人了”的那些温婉的小女人而言的。

  顾青檀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更喜欢哪一种,想来是喜欢能够配合他的吧。

  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比如一个有月夜的晚上,林姐脱掉了她的丝裙,把她健美性感的身体毫不保留地裸露给自己,容纳后两人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疯狂的夜晚……下面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

  他不禁有些脸红、惭愧,特别是女儿正在怀里酣睡,他更是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即便不是因为她而产生了欲望和生理反应,可是在她的闺房里,秀床上起勃,本就是一件肮脏的事情。

  顾青檀并没有脱衣服,刚才只是简单脱掉了鞋子外套,在西装裤和内裤的束缚下,无论是左卧龙,还是右卧龙,他都感觉不到舒适,剩下的只有压迫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女儿的睡颜,发现她并没有醒来的征兆,于是颇为有些狼狈的起身,来到了卫生间了。

  这里是林秋鸾一个人住,而且平时很有人来,所以她换洗的内衣不可不免地挂在了卫生间的晾衣绳上,让他看了有些不自然。

  心中自然是没有任何想要“使用”的欲望,本来一个人跑来卫生间解决生理需求,就足够羞耻且无奈,不可能还拿女儿的内衣来助兴。

  他拉胯了裤子拉链,对着马桶,开始了一场久违的飞机战斗之旅。

  说实话,上一次自己动手解决,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应该是和望舒分手的那几个月里面吧。

  那时跟静姨也没有旧情复燃,跟学妹也没怎么联系,虽然有勾搭他的同事和前台,但是他一直不怎么瞧得上……现在体会到了这种难得的感觉,竟然有些新奇的快感,尤其还是在女儿家里,这可真是被发现,就会直接社死当场的危险程度啊。

  卧室里,林秋鸾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离开,但是并没有猜到他想要去干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去上个厕所。

  过了十来分钟,都还不见到他的人影,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立刻就起床,穿过了客厅,来到了卫生间门口。

  听着里面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她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在做什么发出的声音,心中有些不满,爸爸宁愿自己解决都不找她帮个小忙,实在是让自己的女性魅力感觉十分受挫。

  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返回取来了钥匙,打开门,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冷声道,“举起手来,不许动!”

  可是等到林秋鸾见到卫生间里的场景,不由得被那个东西造成的精神冲击到神情一滞。

  好大……

  只见顾青檀原本紧闭着双眼此时惊讶的睁大,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虽然被女儿吓到了,但是凭借他过人的心理素质和强大的随机应变能力,还不至于产生什么被吓射了的尴尬状况。

  他急忙提上了裤子,然后洗了洗手,准备去捉调皮捣蛋的女儿。

  他在卧室里抓住了美女警花,因为刚才的一阵嬉戏打闹,林秋鸾上半身警服胸口处的黑色蕾丝文胸已经戴得不是很正,似乎被推上去了一点,诱人饱满雪白的下乳暴露在空气中,但是此刻两人都无暇顾及。

  她的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曼妙婀娜的身躯被他压在身下。

  如果不知情的人此时闯进来,定会以为这是一场少儿不宜的强迫游戏。

  顾青檀对她刚才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秋儿,爸爸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捉弄爸爸?”

  林秋鸾也知道自己刚才鬼使神差之下的恶作剧有些太过分了,于是连忙求饶道,“爸爸,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打我骂我吧。”  林秋鸾是故意被他制服的,基本上没有反抗,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他可能打不过受过专业训练的她。

  她自幼喜欢爸爸的一切,一方面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显得格外珍贵,另一方面,很大程度是因为妈妈的缘故。

  林秋鸾从小就觉得妈妈配不上爸爸,对好像无所不知的爸爸十分崇拜。

  在心里想他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跟他重逢,就难免会想要借机宣泄心中积攒的情感。

  此刻被他压在身下,感受那种心跳加快的兴奋,还有难以言说的快乐。

  就好像是有种玩疯了的感觉。

  以前在经侦大队的时候,跟男同事比起来,她出外勤抓犯人的次数要少很多,一般除非是确认有女嫌疑人存在,才会要求她务必跟着一起出警,局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生特别少,一共就那么几个,都是当宝贝一样的。

  记得有一次,她就是这样子用身体把企图逃跑的女嫌疑人压倒在了地上,然后给她戴上了手铐……其实每次成功抓捕了犯罪嫌疑人,给她上铐子的时候,心里面都会有一种奇妙的快感。

  她自己也尝试戴过,除了感觉手铐冰凉,十分结实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爸爸,我的包里有一副手铐。” 她回过头,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你把我抓起来吧。”

  顾青檀余怒未消,甚至还略微有些尴尬,毕竟是被女儿抓到在做那种事,但是看起来她似乎一直乐在其中,觉得很好玩,完全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

  于是他按照她的提示,找到了那一副“银手镯”,中间连着一小段银色的链环,很显然,这是链式手铐。

  警械方面,手铐的管理相对比较宽松,由每个警员自行保管,带回家的话问题不大,但是要是万一不小心丢失了,影响了正常工作就会遭受到处分了。

  “给我戴上。”她脸红红的说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铐扣到了最松的一环。

  戴手铐也有讲究,主要是分前拷和背拷,不用多说,肯定是背拷最能限制行动。

  林秋鸾就为自己选择了后者。

  这种体验,跟之前的都不一样了,以前没有什么触动,是因为知道不是真的,但是现在戴完就感觉好像自己真的被爸爸抓起来了,除了任他摆布以外什么都做不到了。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喜欢自欺欺人,还觉得很好玩很刺激。

  顾青檀也十分配合,他伸出手指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秋儿,你本来是爸爸的骄傲,如今怎么因为调皮捣蛋,变成了一个犯人,简直快要成为爸爸的耻辱了呢。”

  “呜呜呜~”林秋鸾听完感觉特别羞耻,有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不想让他看见的冲动。

  从一个警察,变成现在只穿着内衣这副羞人的样子,她心中产生了一股巨大的落差感,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有些信以为真了。

  这也不能怪她入戏太深。

  因为以前抓捕嫌疑人的时候,一旦有路人看到了有人被警察戴上手铐,尤其是女嫌疑人,基本上都会投以好奇、探询,又兼有嘲弄,冷漠,乃至鄙夷的目光。

  虽然知道这些目光并不是针对她的,可是终究也是能看到的啊,也会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舒服。

  如果爸爸用这种眼神来看她的话,林秋鸾不敢再想了,她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顾青檀躺在旁边,温柔地用手指帮她梳理着那一头飒爽干练的及肩短发,“怎么了,不想玩了?钥匙放在哪里了?也在包里面吗……”

  “不是。”她否认道,有些不敢看他,心跳得格外厉害。

  林秋鸾翻了身,滚到了他的怀里,小脑袋亲密的埋在他的胸口,两座乳峰黑色蕾丝文胸的聚拢作用下高高耸立,紧紧靠着他的手臂。

  手铐上连着的银链子,一动就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跟栓于乳首之上的铃铛起到了同一个效果——提示对方自己现在哀羞的处境,导致她内心叠加的情绪像被剥开的洋葱一样富有层次,第一层是羞耻,第二层是情.欲,最后第三个层就是精神层面的愉悦感。

  跟别的动物比起来,人类的性可塑性要大多了,就连羞耻感也可以转换成快乐的情绪。但是呢,也不能天天被羞辱,因为时间长就麻木了,反倒会习惯被羞辱,丝毫不觉得羞耻了,也就得不到这种玩法所带来的快感了。

  顾青檀有些不自然的抽出手来,帮她拉了一下内衣,然后环着她的纤腰。

  说实话,亲子之间这样的行为已经有些过界了,但是因为有裴旖和顾幽篁,乃至陈书颜她们这些“冲爹逆女”们专美于前,导致他在这方面都有点不敏感了。

  他开始不注意,而她一直不在意,如果自己的温顺,可以成为两人之间的感情催化剂的话,她非常乐意听爸爸的话。

  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面团一样,已经经历“和面”的阶段,变成一团可塑性极高的软面,可以变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状,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有技巧地持续搓揉面团。

  从而让她兴奋,乃至高潮……

  林秋鸾呢喃道,“爸爸,我好喜欢现在这样啊。”能讲出这句话,就已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比起当一个正义使者,她似乎更喜欢在他手底下当犯人。

  在他刻意不去看的敏感部位,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裤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湿痕,显然是已经动情了。

  顾青檀忍不住轻叹一声,“为什么喜欢这样呢?”

  他并不是分析不出原因,只是不愿意接受。

  “因为跟你一起做这种事情,很刺激呀。”她红着小脸解释道。

  或者换句话说,因为她并不是单单是为了追求刺激,只是单纯喜欢和他一起做坏事而已。

  “苦中作乐?”

  “也不至于很苦吧,我又没有挨打什么的……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考试没考好,结果就被妈妈拿衣架打了,屁股都肿了。现在想想,如果换做是爸爸你来动手的话,会不会好一点呢?”

  他闻言哑然失笑,“不会,如果是我打你的话,你就会去喜欢你妈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爱你的。”  “其实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天平,父母任何一方逼得越紧管得许多,孩子就越烦越想远离,越会偏向让他感觉轻松的那一方。”

  顾青檀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诉说着,“我其实一直不赞同这种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的教育方法。因为这样会让孩子在白脸面前主动安分守己,而在比较宽松的红脸面前,容易放纵自己……”

  说起来,自从裴清风“去世”以后,林白雁一直没有再嫁,一直住在北京,和父母一起生活。

  尽管她十分疼爱女儿,但是因为性格的缘故,管教的手段不免会有些过激,每次打完女儿,事后心里都会感觉有点后悔,但是道歉是绝无可能的。

  她是绝对不会跟孩子道歉的,包括后来对女儿的压制、控制,以及提出一些十分过分的要求,她总是一个人承担着内疚的清醒。

  女人在更年期的时候,身体内的激素会开始异常,情绪也会难以自制,尤其是看着自己从每个月正常的经期,慢慢过渡到绝经期的阶段,她甚至有点绝望。

  话虽如此,林白雁仍然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她依旧身材高挑,鬓若刀裁,干练英气而不失优雅温柔,

  尽管她像大部分已经年老色弛、朱颜不再的女人一样,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不满意,觉得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恼恨自己不能和他重温时旧梦。

  如果被他看到,他可能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跟那些年轻的小姑娘比较的。

  所以林白雁即使知道了他还活着,也不愿意来见他。

  但是实际上,这些在真正爱她的男人眼里,胸部下垂,眼角有了细纹,这些所谓的“瑕疵”跟她比起来,根本就不重要。

  就好比天然的祖母绿几乎都有瑕疵,然而这也证明它才是真正天然宝石的最佳证据。

  在他心里,不能做那就不做,有什么所谓?

  夫妻间性生活的减少虽然一定程度上代表亲密关系的疏远,但其实做那种事也有很多原因,有时是因为爱,享受着彼此之间水乳.交融的快乐。

  而有时候是因为心动,就跟他在厨房看见静姨她做饭时屁股微微翘着,特别性感,很想欺负她一下一样。

  有时男人只是需要发泄,或者放松一下,只是需要拥抱一个有温度的身体,就像吃饭一样,饿了就想吃。

  这就是根植于林白雁和顾青檀之间的矛盾,林秋鸾被夹在中间,成为了妈妈双手的延伸。

  如果他们两人不见面拥抱一下彼此,很难解决问题。

  ……

  林秋鸾默默听他说着,有些躁动的心跳也慢慢平息下来。她磨蹭了一下双腿,这才发现小内裤已经湿了,不禁有些脸红,爸爸说的一点也没错,自己在他面前,都快成了坏女孩了,不就是因为知道他温柔慈爱,根本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害羞。

  过了一会儿,顾青檀取出钥匙,给她解开了手铐。

  林秋鸾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轻声说了句“谢谢爸爸”,然后双手交叠在一起,活动了一下手腕。

  其实,就保持了那个背铐的姿势一小会儿,总共还不到十分钟,根本没有什么肌肉酸痛的感觉,留下的铐子印也浅浅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了。

  他的双手爱怜地抚上她的小脸,“还睡吗?不睡我们就去吃饭……”

  “睡呀。”

  大概是因为自己在电影院了喝了两杯柠檬汁的缘故,她是真的没有觉得饿,也不想吃东西。

  其实如果大脑长时间处于一种持续兴奋的状态,就会抑制了某些神经的作用,比如胃肠系统,从而导致食欲下降,这就是打游戏的时候不会觉得饿的原因。

  林秋鸾现在也是这种情况,其实她也该吃饭了。

  “爸爸,你可以帮我那个吗?”她小声道。

  “哪个?”他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种可能性和猜想,但是还是问一下当事人比较好。

  “爸爸……我……我……嗯……”她有些羞于启齿,“就是,你刚才在卫生间里做的那种事……”

  林秋鸾很想让他帮忙摸一摸,揉一揉,似乎这样就能消除那股子难受劲。

  有时女孩子也想要发泄,或者放松一下。

  顾青檀抱着她,沉默了许久,忽然将她的双手抓在手里。

  “听我说,秋儿,对于我们两个今天走进这件卧室里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爸爸向你道歉,作为一个父亲,不应该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太出格了……所以导致现在这样,你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是,爸爸,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也许这就是林家的女儿宿命吧!”

  她抽回双手,将爸爸拥抱在怀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继续说道。

  “爸爸,我,我觉得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要你,其实妈妈说让我代替她给你生个孩子的时候,那,那时我其实很开心,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因为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找男朋友的标准……”

  她伸出手捧着他有些难过忧郁的脸颊,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以为这是对你好,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难过,似乎是我错了,因为你不会错……无论是谁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永远都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也不让你露出这种表情……”

  “爸爸,我爱你。”

  她温柔的献上了一吻,很有分寸地亲在了唇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想要放纵的欲望。”

  虽然说已经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可是身体却还是很诚实,有各种羞人的反应。

  顾青檀也回吻她的脸颊,有些感慨,“发现自己确有不妥的地方,就要马上认错,而你比她们认错的都快,所以我说你是最乖的一点也没说错。”

  “我一点都不乖哦,比如现在,就突然有点想把你的手跟我的手铐起来……”她十分坦诚道。

  “你这丫头呀,真是无药可救了。”他无奈一笑,然后轻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因为你刚才跟我保证过了。”

  林秋鸾动情的望着他,“爸爸,你知不知道,我就是爱死了你这一点!”  很难说顾青檀他到底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任由女儿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铐在一起的。

  明明是惩治罪犯的工具,此时此刻却让两个人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这种玩法让林秋鸾心里又有了一股异常兴奋的感觉,尤其是爸爸还十分体贴地握着她的手,好像在对她说:我不会把你弄丢了。

  “爸爸,我们以后还能再一起出去约会吗?”她趴在爸爸的胸口上,轻声问道。

  顾青檀一手抱着女儿,身上感觉热乎乎的,但是女儿穿成这样,又不方便开空调,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听到她的提问,当即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当然可以。”

  “那到时候,你也会这样牵着我的手吗?”

  “会的。”他旋即又补充道,“没有手铐。”

  Without handcuffs,可以引申译为“没有枷锁”。

  爱情与婚姻,都是最不需要枷锁的东西。

  “嘻嘻,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她想了想又说道,“那我们再躺一会吧,就睡一小会儿,然后就起床。”

  顾青檀点了点头,自无不可。

  很快,她就沉浸在浓烈的幸福之中,渐渐迷糊过去。

  父女俩就这么躺了一个小时,最后不得不起床,因为两个人都有些饿了。

  顾青檀掀开被子,抱着女儿坐起身起来,准备要取来钥匙打开手铐,林秋鸾却闹着不让,说,这样挺好的。

  至少此刻我们的紧密相连。

  他宠溺的笑了笑,还能怎么办呢,自家姑娘也只能宠着。

  “那你怎么穿衣服呢?”

  “现在天气热,在家里可以不穿衣服!”

  林秋鸾嘴硬完之后,突然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不过,没有穿着内衣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夏天是不完整的。

  顾青檀有些好笑,最后还是依了她。

  父女俩手挽着手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确实没什么现成的食物,只有一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总不能让浑身上下只穿着内衣的女儿下厨,因此顾青檀只好亲自动手了。

  一手伸到背后牵着女儿,单手端锅炒菜,这也是够难为他了。

  “爸爸,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林秋鸾的纤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很久的事情了。”顾青檀手握着铲子,不断翻动,说起了从前,“以前我的爸爸妈妈,也就是你爷爷奶奶,都忙着在铺子里卖茶,脚不沾地。而我呢,就跟妹妹在市里上学,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每天都是我炒菜做饭,然后她洗碗……”

  “这样子啊……”

  林秋鸾承认自己羡慕了,毕竟自己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拥抱了他。

  说起来,她倒是知道,爸爸在北京上大学的时候,经常给妈妈下厨熬鱼汤什么的。

  日记里也写着这样的句子,“鲫鱼用油煎过之后,炖出来的汤汁是奶白色的,很漂亮……”

  妈妈也曾经说过,她怀孕的时候,很想喝他亲手煮的鱼汤,可惜却不能见他,也不能联系给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

  因为不能既让父母知道孩子是他的,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偷偷怀了他的孩子……其实,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林秋鸾觉得爸爸既然那么聪明,肯定能得到祖父的认可,想到一个圆满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她听妈妈说了许多心里话,却没能告诉妈妈,其实自己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在能够坐在一起,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

  在她心目中,最幸福的场景莫过于此,现在也算是实现了一半了。

  父女俩说着话,一起做饭,然后一起吃饭,最后还一起收拾碗筷。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晚上,他柔声说了一句,午饭吃的晚,两餐并做一餐,夜里饿了的话,就自己把菜热一下……

  虽然句句不提“我要走了”,但是林秋鸾却早就知道他会离开。

  因为,手铐已经被解开了。凭借外力建立起来的羁绊,终究是不可靠的。

  此刻,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难过不舍的情绪,因为已经和爸爸约定好了,还要一起去约会,以前玩警察抓犯人的游戏,想到这里,心跳又加快了。

  “爸爸,路上慢点。”她故作乖巧地说道。

  两人突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下午睡了那么久,应该不困了,但是还是要早点休息。”

  “好,那爸爸也早些休息。”

  林秋鸾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眼神里的不舍。

  “你穿成这样子,就不要送我了。”他并不想让外人看见女儿的身子。

  “嗯,我就在客厅呆着,不出去。”

  在他走后,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让林秋鸾有些不舒服。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冷清清,现在看来,似乎自己比想象中还要不舍。

  下一次,要不要试着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说,爸爸今晚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妈妈过去的经验告诉她,如果想和他说什么话,就该在有机会的时候说出口,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

  公寓楼下,顾青檀坐进车里,开了机,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以及未读信息。

  手机早在看电影的时候就关掉了,后来也没注意。

  【青檀,今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用说,这是静姨,也只有她心心念着叫他回家吃饭。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幽儿,也只有她的语气带着一股子娇蛮。

  【学长,人家好想你……】

  书颜她总是不争不抢的,只是诉说着自己的爱意,似乎一直都在等着。傻丫头。

  【哥哥,你回杭州了,今晚回来过夜吗?】

  此刻,他拥有着爱情,不止一人份的爱情。

  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小情绪,他却丝毫不觉得厌烦,逐一安抚好之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

  事情堆积到了一起,难免会觉得有些累。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考虑过后宫越来越庞大的问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还是自己受累一点就好。

  大被同眠固然美好,而且省却了很多事。

  但那种粗暴做法也就抹杀了她们内心的骄傲,留下的只有成年人的隐忍不发,和强颜欢笑。

  本来一切就在不可避免地走向庸俗,他期望通能够过自己的努力来让这个过程延缓一些。

  说起来,后宫其实是一个复杂系统,顾青檀一直在致力于让她们拥有爱情的同时,也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比如开一家花店,或者成为女总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每个女子都是独立的个体,爱上他之后,也不必像是成为他的附属物品,每天老老实实的在被窝里等着被翻牌子。

  倘若彻底摆脱了物质上的束缚,女人根本并不需要攀附男人,这种条件下的感情也会相应的更纯粹一些。

  举个例子,就像是顾幽篁和裴旖从来也不需要缠着他让给自己买LV或者迪奥,因为她们自己就买起来毫不费力。

  最后,他决定今晚要去妹妹哪里过夜,陪着姐姐出差了这么长时间,同样都是妻子,不能厚此薄彼。  等顾青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裴清茗提前得知了哥哥要回家,于是早早地在车库里等着他,目的就是让他下了车之后,第一眼就能见到自己。

  看见哥哥开的那辆黑色宾利车之后,不禁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伸出纤手轻抚了一下裙摆,然后就迎了上去。

  足下那双镶着粉钻的奢侈品高跟鞋轻踩在地上,发出一阵悦耳的“哒哒”声。

  下了车之后,顾青檀一如既往,抱了抱妹妹,让她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一股淡雅的馨香味袭来,萦绕在鼻息间,一天的疲劳顿时不翼而飞。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裴清茗稍微偏了一下头,顾青檀就熟练地吻了上去。

  良久,唇分。

  她微微喘息着,双颊绯红,眼神一阵迷离。

  今天她穿了一身高定的露肩连衣裙,裁剪合体,长度只到膝盖,裙摆下面是包裹着薄轻滑爽的情趣黑丝的修长美腿,黑与白交相辉映,衬托得大腿根处的肌肤愈发白皙。

  打扮穿得这么妩媚,显然特意穿给哥哥看的。

  其实顾青檀倒也不是钟情于丝袜美腿,只是身边女子惯常穿着,撕得多了,也就爱上了。

  最初,喜欢制服、职业装也是因为“母亲”经常穿,至于护士服,警服,cos服,那些都是后来扩展的爱好。

  “女儿睡了吗?”

  吻过之后,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背后的潜台词不言而喻。

  裴清茗轻轻一笑,“应该还没吧。”

  “那你陪我去看看她。”

  说罢,便挽住了妹妹的手。

  “哥哥,我天天跟旖儿待在一起,哪里需要看她。”她微笑着,善解人意道,“不如我回卧室等你好了。”

  顾青檀摆了摆手,轻叹一声,然后解释道,“我决定了,以后要尽量避免在晚上跟旖儿单独相处,天气热了,她穿得清凉,又总爱黏我,弄得我们父女之间气氛暧昧,老师打她屁股也不好,该打的人是我才对,我对着她起生理反应实在是很不像话。”

  闻言,裴清茗顿时哑然,摇了摇头。

  “哥哥,也必要这样……”

  其实,在她看来,女儿亲他,抱他,甚至是骑跨坐在他身上都算正常,因为自己当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哥哥撒娇,把心里的委屈都跟他说,让他安慰自己。

  她拥有过的,也希望女儿能够拥有。

  至于更进一步,裴清茗就更不担心了,因为他自己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两人行走在别墅里,女仆们早已被她勒令回房休息,没事不准出来的。

  裴清茗走在前面一点,顾青檀即随其后。

  他的一只手放在她挺翘的臀部上,裙摆已然被轻轻撩起,雪白的翘臀就随之裸露出来,属实是一道非常秀丽的风景。

  顾青檀见此,不由得喉结微动,因为他已经发现裙摆之下,分明就是真空上阵——里面没有穿内裤,或者换句话说,除去那双包裹着玉腿的薄丝袜,下身再无半点足以遮羞的衣物。

  纤毫逼现。

  可以说,她已经把所有的自尊都交给了他,包括随时随地被进入的权利。

  这时,她有点羞耻地配合着微微分开了双腿,为了方便他把手插进腿中间去抚摸。

  霎时间,饱满圆润的美臀和修长无比的美腿完美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因为屁股是向后撅着的,所以隐约能看到娇嫩的粉红。

  他顿时感觉下身一阵胀痛,险些把持不住,把妹妹娇妻就地正法。

  “哥哥,你怎么这就等不及了呀……”她娇嗔道。

  说起来,从前就在这间别墅里,她也曾经尝试过像今晚这样撅着屁股在楼梯上被他狠狠欺负,那种感觉非常刺激,那场体验非常完美。

  楼梯就是天然的道具,尤其是爬楼梯的被他追上。

  念及于此,腿心不由得渗出了丝丝晶莹的液体,门户已经微微的敞开一条缝,为君而开。

  顾青檀从后面抱着妻子,埋首于她的颈间,“今天发生了一些事,弄得我不上不下的,很难受,一会儿到床上去再跟你细说……”

  现在,他只想摸摸她,抱抱她。

  裴清茗没再说话,咬着嘴唇,双手撑着墙,两瓣美臀翘的更高,像是谄媚的牝马。

  “如果难受的话,那就来吧。”

  他瞬间有些失控,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根东西就直接挤进了紧致的潮湿的软肉里,撑得很满。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娇躯剧烈地震颤,呻吟一声,很快地就进入了状态,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舒爽,本能的迎合着他,喘息着问道,“好硬……你不打算见你女儿了?”

  “呼,见还是要见的,不然等明天旖儿睡醒了,知道我昨晚回来了却不去看看她,肯定会难过的。”

  他不停动作着,鼻息也随之沉重了起来,“茗儿,全看你的了,腿夹紧,使劲用力……”相信自家妖精似的妹妹,百分百能帮自己速战速决。

  “啊……啊~”刻意压抑的呻吟声,最后甚至有点沙哑了,不知道有没有传进裴旖耳中。

  ……

  裴清茗这次花了大概十五分钟就把哥哥给榨了出来,优于平均成绩。

  与之相对的,对他来说,算是没发挥好,时间紧迫,也由不得他慢玩轻插。

  两人气息紊乱,相互帮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一举一动像极了老夫老妻。

  “茗儿,我们走吧。”

  她面色潮红,细腻的额头上此时沁满了晶莹的汗珠,羞恼道,“走什么走,一会儿流出来可怎么办!”

  外面虽然已经擦干净了,可是里面还需要清洗,总不能现在用手抠出来。

  要是在女儿面前出糗,光是想象一下那一副淫.靡的场景,就觉得心脏难以承受。

  他有些无奈,“傻茗儿,你穿条内裤兜一下不就好了,我又没规定你在家里不准穿内裤。”

  她闻言一愣,随后伸出柔嫩的小手,轻轻在他胸口处捶了一下,羞耻万分道,“你想得美……”

  处理好之后,兄妹俩终于来到了女儿的房间,敲了敲门,然后推来门走了进去。

  裴旖正撑着手臂,趴在床上看着一本《源氏物语》,身上穿着一条洁白的睡裙,挺翘的小屁股把裙摆紧紧的撑起,紧紧贴着肌肤,露出两腿又细又白的长腿,显得格外诱惑。

  女儿的臀,并没有生产过的妈妈那般丰满,毕竟她的身材是那么纤细又苗条,让他很难产生与之缠绵的欲望。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看到他,脸上顿时惊喜万分。

  说话间,乳燕投林一般,撞进了他的怀里。

  ,  顾青檀搂着自家闺女,不禁又想起了今天白天陪着的那个女儿。

  她们两个人虽然是姐妹,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性格也截然不同。

  举个例子,在一群人中,旖儿她往那一坐就显得特别出挑,鹤立鸡群,周身气质安静甜美,给人一种很舒服很干净的感觉,而秋儿跟她比起来就显得凌厉而干练,随便往那一站就很有气场。

  气场这种东西,并不是与生俱来,而是人长期处于一定的环境中,锻炼而成的。

  由此可见,秋儿以前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爸爸,你在想什么呢?”裴旖气鼓鼓的说道,“你又走神了!怎么抱着人家还能走神的呀!?”

  顾青檀回过神来,看着怀中可爱的小女儿,手抚着她的细腰,俯下身,忍俊不禁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哄道,“旖儿乖。”

  于是裴旖瞬间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毫不犹豫的闭上双眸,像是一个在等待被亲吻的小公主。

  他的吻只落在她腮边。

  裴清茗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父女二人像恋人一样亲热,不忍打扰。

  父女俩抱在一起温存了一阵,说了会儿话,便很有分寸的分开了。

  裴旖终究是真正的乖宝贝,还是做不到像姐姐顾幽篁那样,直接动手跟妈妈抢爸爸。

  “爸爸,妈妈,你们忙去吧,我一个人看会儿书就睡觉了。”

  她微微抿着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玉趾上的粉红指甲油格外醒目。

  今天晚上刚涂的,本来还想着要跟爸爸好好炫耀一下的……

  夫妻俩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着。

  俄而,顾青檀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安慰道,“别难过了,今晚要不要一起睡?”

  裴旖惊喜的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一下,却又听得爸爸继续说道,“不过你要让你妈睡在中间,不然的话她不同意……”

  裴清茗闻言,顿时脸上一羞。

  女儿想了想,说那好叭。

  ……

  夜里,一家人预备一起睡在同一张大床上。

  裴清茗进了浴室还没出来,只留下已经洗过澡的父女俩并排着躺在床上。

  这时,顾青檀已经用蚕丝被将女儿包裹了起来,从背后抱着她,低声念着书中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给她听。

  裴旖感觉自己身上微微发烫,于是便开始撒娇,可怜巴巴地说自己要被热死啦,要起痱子了。

  她嗓音娇软,像极了小女孩,顾青檀做为一个女儿控自然是架不住的。

  于是被子也顺理成章的被她掀开来,扔到一边去。

  接着,她分开白嫩的双腿,把其中一条搭在了爸爸的身上,抱着他的臂弯,依偎在他的身边。

  光源氏的故事讲了许久,她终于有了睡意,哈欠连天。

  “困了就睡吧。”顾青檀轻轻合上书。

  “爸爸,再讲一会嘛……”裴旖的眼神渐渐迷离,努力想把眼皮睁开,但最终还是闭上了。

  顾青檀也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双手轻抚过自己的面颊。

  一睁眼,便看到清水出芙蓉的妹妹裹着一条浴巾站在床边,目光停留在已经恬然酣睡的女儿小脸上,满脸温柔。

  如果不是哥哥提出来,她也好久没有跟女儿一起睡觉了。

  裴清茗低声问道,“睡着了?”

  他笑道,“嗯,睡了。”然后,将妻子细腻的玉手握在手心里,

  “不过她占了你的位置,别怪她跟你抢……”

  说实话,他心里有些难受,这么可爱的女儿,睡觉的时候却把喜欢把身子缩成了一小团,像只小刺猬似的,只有靠着他的时候才会舒展开一点,方便抱着他的腰。

  闻言,裴清茗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什么抢不抢的,我睡边上不就好了。”

  做母亲的总是善于妥协,给孩子无条件的宠爱。

  顾青檀轻轻一笑,“不如睡我怀里吧。” 说着,手上微微用力,妻子便跌坐到了怀中,轻轻一拉,她身上的那洁白的浴巾便瞬间散开,莹白而丰润的身子裸露在外。

  与当年相比,妹妹的身材丰满了许多,肥瘦均匀,甜腻适度,再也不复那种纤瘦苗条的少女感了。反倒是女儿出落的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双温热的手掌缓缓攀援而上,直到抚上了她的酥胸。

  “哥哥,待会再摸,你先让我穿件裙子……”

  她面色羞红,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不然的话,明天女儿醒来看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他怀里,那该有多尴尬啊。

  顾青檀笑而不语,原本躺在床上的身体坐起来,与怀中闻香软玉的妻子耳鬓厮磨,脱去了上半身的T恤,好让她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感受着那种妙不可言的触感。

  他轻声道,“不急,临睡前再穿也不迟。”说着,栓手捧着她的俏脸,“茗儿,让哥哥好好看看你。”

  裴清茗顿时羞不可抑,于是也开始向他撒娇,“呜,哥哥,什么时候看不行,非要挑现在这个时候,你快把灯关上,羞死人了……”

  “平时也不见你这般羞涩。”顾青檀调侃着,似乎有些怀恋,“这幅样子,就像是情窦初开,初恋时的那种感觉。”

  青涩而甜蜜。

  她低下了头,面若桃花,心脏狂跳不止。

  那还用说嘛,当然因为现在女儿就躺在旁边啊!

  女儿不在场的时候,她当婊子骑在他身上摇屁股都可以,可是现在终究是存了一份做母亲的尊严。

  她曾经教导女儿,女生在感情中应该矜持,不能主动表达出爱意,再喜欢一个人,也要谨守清白之身,要洁身自好。

  倘若此时丢脸的模样被女儿看到了,往后她还有什么脸面教导女儿要矜持呢?

  “放心吧,茗儿。”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当即柔声劝慰道,“我怎么会这样羞辱你,况且女儿也不是我们调情的道具。你总是一着急就芳心大乱,胸都这么大了,性子却还是没有变。”

  关上了灯,裴清茗忽然就送了口气,有几分轻松,但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她幽怨哥哥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做君子,守着底线。

  这真的能称得上的羞辱吗?分明就是疼爱!

  至于女儿,不是有句话说,父母才是真爱,女儿只是意外。顾兰芝那个女人就曾经说过,生孩子如果不是用来玩的那根本那将毫无意义。

  记得当年还是她年纪够了,两人结了婚,才被允许无套内设,当时可是兴奋了好久呢。

  在那之前,哥哥一直都是很小心很小心,生怕自己不小心怀孕了……

  黑暗中,兄妹俩又紧紧相拥在一起。

  女儿就在身边,裴清茗知道这样不好,可是腰肢酸软,无力挣扎,也根本不愿挣扎,演都不演了,任由哥哥抚摸她的脸庞,双乳,乃至身体的各个部位。

  她感觉被他碰过的地方,好像被一股电流通过,酥麻瘫软,不能自持。

  虽然心里一直想着,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女儿还在呢……但是渐渐地,她也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是跟上次乔雨荷同床共枕所不能比拟的。

  他亲吻着妹妹的朱唇,微微喘着粗气,小声道,“茗儿,我放进去,我们就这样过一晚好不好。”

  她不禁嗔怒道,“哥哥你就坏死吧,不做干嘛把那个东西放人家里面,才不要呢,万一撑大了怎么办!”  裴清茗这么说,无非就是有点想要,但是不太好意思直说罢了,毕竟女儿现在就在身边睡得正香,这么做实在是有点……

  妹妹话里的潜台词是“不做的话就不准放进来”,顾青檀自然不会听不出来,当即搂着她轻笑道。

  “茗儿,你不是早就已经我的形状了吗?”

  她美目流转,轻哼一声,嘴硬道,“你狠心消失了那么久,早已经就变回去了!”

  严格来说,哪里属于肌性器官,如果长时间没有性生活,确实会变得紧致一些。

  他不禁哑然失笑,自言自语说道,“原来这东西还能恢复出厂设置的嘛?”

  此言一出,羞得妹妹红着脸,轻锤他一下,“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青檀顺势握住她的手,而她扭动了一下腰肢,他便秒懂了,欺身压上,开始索吻。

  情浓之时,唇舌纠缠之间,夫妻二人在被女儿裴旖用身子分隔出的半床之地,无声的欢好,彼此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进行着最亲密的结合,那儿已经很湿了,所以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她的娇躯。

  顾青檀刚动了一下,就发现妹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因为这种轻柔的感觉,让裴清茗不禁回想起了怀孕第三个月后,第一次跟哥哥同床,彼时他也是这般温柔的抽送,慢慢的动,刚开始的时候动作很轻,也只进去一点点,但是却很有感觉,并且有种很强烈的献身感,毕竟连做孕妇的时候都给他玩过了,人生目标又完成了一个。

  她咬着嘴唇,侧过头,感觉得到哥哥撑在手臂紧紧绷着,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口牙,就像在做俯卧撑一样,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体会到他的强硬,清醒感觉到那个东西在体内进进出出。

  明明距离排卵期还有好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却感觉特别的想要。

  裴清茗感觉自己有点醉了,越来越觉得脸颊滚烫,明明不喝酒的,为什么会上头呢?

  实际上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却反过来把自己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和头晕目眩全部都怪罪到酒的身上。

  她还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呻吟,尽量不让女儿听到,快感一点一点的积聚,从甬道逐渐向四肢百骸扩散,毛孔在燥热之下舒张,变得奇痒无比,这让她浑身上下都变得异常敏感,碰一下都受不了。

  “茗儿,确实很紧,年轻了十几岁。”

  妹妹是他从小养大的,确定关系之后,每个时间段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在她耳边呼气,害得她再也忍不住,一股热流缓缓而出。

  然而这只是第一次而已,夜还很长。

  旁边,裴旖在缩成一团恬然睡着,她的睡颜是那么安静,唇角微勾,应该是做了一个美梦。

  ……

  其实这些年里,裴清茗其实一直有在好好保养,花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单纯就效果而言,可以说保养得相当不错,隐私部位只是略微有一点随着岁月沉淀的颜色,丝毫不影响她的优雅。

  实际上,在她们上流社会的贵妇圈子里,为了讨丈夫的欢心,击败小三,去做阴.道收紧手术也有人在。

  有的女人甚至在把自己依然粉嫩的私处作为跟闺蜜炫耀的资本,但那根本不是天然的,完全就是是外阴漂红手术的功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解释清楚了这些所谓的“贵妇”究竟贵在哪里。难道买的名牌多,而且喜欢挑贵的买,就能称之为贵族?

  实际上顾青檀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贵族,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他介于两者之间,雅俗共赏。论雅可以亲手磨一枚玉簪送给心爱的女子;论俗可以说屁股再翘高一点,跪下来给我舔。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就是生活方式罢了。

  从小受哥哥的熏陶,长大后又被调教,裴清茗跟那些暴发户朋友自然是有很大不同的,这些年独当一面的经历正在使她往资本家的方向逐渐靠拢,不过比起榨取剩余价值,她更喜欢榨取哥哥的精力。

  如果有人问如何爬上哥哥的床,裴清茗绝对称得上经验丰富。

  记得以前的时候家里很穷,父母总是忙于谋生,既羞于启齿也不会也根本有时间跟女儿聊男女之事,所以裴清茗的性启蒙实际上是由哥哥来完成的,这也导致了兄妹之间的关系一直处于畸恋状态。

  在老家上小学的时候,大概七八岁年纪,他和她同睡一个房间,兄妹感情好得很不像话,裴清茗睡觉的时候有个习惯——每次都要把小手伸进哥哥裤衩里,握着入睡。

  也没有特别的原因,一开始只是由于好奇,觉得哥哥有自己却没有,到后来已经习惯成自然,改不掉了。

  正太时期的裴清风起初也反抗过,但是根本于事无补,平时无比乖巧的妹妹唯独在这方面固执的可怕,根本不听劝。

  说出来简直笑死个人,别的女孩子跟哥哥哭诉是因为想要糖果和玩具,而她哭是因为哥哥不让她摸鸡儿。

  她说,自己会做噩梦的。

  “茗儿,你羞羞脸啊,喜欢摸哥哥的小鸡鸡,是不是将来长大了也要这样才能睡着啊?

  她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说,“嗯,最喜欢哥哥了。”

  也不知是童言无忌,还是一语成谶。

  因此,他只能给妹妹讲了一些男女之事,然后从理论上否定了她“偷摸大鸡”这一行为的合法性,但实际上当时他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讲解得不清不楚。

  “好厉害。”

  当时还是个孩子的裴清茗简直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孩子这么生出来……后来,她的变态兄控行为愈演愈烈,睡觉之前必须先亲哥哥下面一下才肯睡,因为她觉得那玩意很厉害,必须要讨好它才能生小宝宝。

  这也间接导致后来口.交成为了随时打开她性欲的一道开关,在长大之后,每次跪着给哥哥口,吞得越深,就能感受到自己两腿之间的濡湿。

  事实上她的口.交功夫也确实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的那一个。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兄妹俩分房睡才得到了彻底的解决,那时候,裴清茗已经懂事了,知道了自己以前做的都是多么羞人的事。

  ……

  “茗儿,帮哥哥舔干净好不好?”顾青檀刚把沾满了体液的那个从妹妹身体拔出来。

  裴清茗毫不犹豫,慢慢往下,一口含住,那表情,看上去似乎特别的满足。闭着眼搅动着香舌,慢慢品尝其中的味道,一切都是新鲜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说,“谢谢你了,我的好茗儿。”  

第二天早上起床,顾青檀陪母女俩吃过早饭后,便回到公司。

  今天在前台值班的恰巧是陈芸,跟她搭档的林柔,因为受不了心理上落差,前些日子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

  简单跟她聊了两句后,顾青檀便转身离开,一开始是打算直接去找姐姐,但是想了想,先按下了前往人事部的电梯楼层。

  好久没有见到小方了,只是在微信聊天,偶尔打个电话。

  方艳青也知道他最近出差了,只是没想到他回公司之后,第一个来见的女人竟然是自己,还把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了,忽然觉得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

  自从上次万念俱灰之下想要从楼顶一跃而下之后,她也发现了自己可能是就是个“恋爱脑”,对此,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只能像是往常一样,努力工作就好了,关键是要分心。

  因为昨天睡得比较晚,顾青檀困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坐在了沙发上,懒懒散散的样子宛如一个纨绔子弟,这一切被方艳青看在眼里,心里反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么?”她问道

  “何止是没睡好,简直是没睡。” 他笑了笑,然后又支使她做事

  “小方,帮我泡杯茶。”

  方艳青虽然乖乖照做,拿出了自己平时用的茶杯,泡上了顾兰芝送给她的茶叶,但是嘴上却说着,“你来我这边,就是为了使唤我的吗?”

  他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让我抱抱。”

  方艳青顿时觉得脸颊一阵发烫,神情微嗔,似是不满,“这里是公司,你能不能注意一点……”

  顾青檀有些怀念,感慨道,“这句话你和我说过多少遍了,自己记得吗……”

  人又怎么会记得自己吃过几片面包?

  她有些僵硬地的站在原地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了,红着脸,低着头,坐在他怀里,半倚着,双手无处安放。

  任由修长的手指从她的领口进入,解开衬衫的纽扣,指尖抚上她细腻的肌肤。

  因为渴望对生活做出一些改变的缘故,最近,方艳青在那一身老土的装扮之下,藏了一套酒红色的蕾丝内衣。

  虽然根本称不上色情,但是跟她之前的内衣比起来,已经算是质的突破。

  他低下头去,凝视着她暴露在外的半抹酥胸,丰润的双峰把罩杯撑的满满的,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深红色的乳晕。

  她微喘着,双腿交叠在一起不断摩擦,有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我记得以前没这么大的……” 他轻笑道,“你总算是把自己养好了。”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稍稍熄灭了她的情与欲。

  她恍然惊觉,老板他以前有碰过自己吗?

  从来没有。

  以前的时候,像自己这种普通女人,他根本都看不上。

  现在回忆起来,自己当时可能并不是讨厌他的花心好色,只是嫉妒坐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

  念及于此,她有些羞愧地从他怀里坐起来,找着借口,“你的茶好了……”

  然而当她去把茶杯端过来之后,又很自然的被他拉到了怀里,这次搂的地方是腰肢。

  只听得他很坦然的说道,“是我不好,看到大胸就有点想摸,你是不是不太习惯这样。”

  “嗯,没事,你摸吧……”

  她低声道,在意识到自己也是不要脸没骨气的女人之后,反而放开了一点,主动将自己的背扣解开。

  顾青檀手握酥胸,抿了一口茶水,忽然有感而发。

  “小方,你知道吗,我父母是做茶叶生意的,所以我从很小就开始喝茶了……以前镇上有个很大的茶市,他们就挑着担子走很远去那里摆摊卖,后来挣了钱,就开了个茶叶铺子,小时候我到店里玩,玩累了问爸妈要水喝,他们跟我说没有,哈哈,喂到嘴边的都是凉了的茶水,不喝也得喝,这大概就是亲爸妈吧。”

  小时候喝了那么多凉茶,也没有压下他心中的那股火。

  方艳青聚精会神地听着,不禁莞尔一笑,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现在有些明悟了,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让他抱着,因为能近距离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暖而深厚的爱意。

  这感觉真好。

  尽管在办公室里做那种事,让她感觉很别捏。但还是主动问出了口,“只是摸摸胸就可以了吗?”

  “我想要你。” 他坦坦荡荡地说道,“之前你故意找我麻烦的时候,就有想过在你的办公室狠狠操你一顿。”

  方艳青有些脸红,一脸尴尬,“是我不好,之前的时候,看到你那张脸就心烦。”顿了顿,小声抱怨道,“但是你还真是恶趣味,她们私底下都叫我‘方师太’的,你也跟着叫,然后心里还对我有这种想法……”

  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有威信总比没有好。

  他放下茶杯,伸手抚摸她的下巴,像摸小狗一样,“我又不是瞎子,你长得又不丑,身材也很犯规,而且还一直是单身,百分之九十九是处女……不然那些经理,为什么宁愿花钱讨好你哥那个烂人,还不是为了追你。”

  听他提起自己的哥哥,兴致又被败坏了几分。

  其实这些事情,她都知道,不过一种都是态度鲜明的表示拒绝的,没想到最后还能搞出自己被卖掉换彩礼这种事。

  同时也清楚,他肯定是想问自己家里的那些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于是便轻声道:“我给他们在老家租了一套房子,只给必要的生活费,算是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以后就这样了,要再多钱我也没有。那个男人欠下的债我也不会管,这样处理可以吗?”

  “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他抱着她,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口,“如果有人欺负你,才需要告诉我。”“明明只有你这个坏老板欺负我。”

  方艳青白了他一眼,说完,缓缓将窄裙的裙摆往上拉,突然觉得这制服裙是那么碍事,因为开衩不高的缘故,裙摆卡在大屁股上撑满了完全动不了,索性直接脱掉,露出了裤袜和酒红色的内裤。

  这副场面,她以前见过很多次,但自己亲身上阵却还是第一次,真的非常的紧张兴奋。

  她呢喃道,“老板,你还没在公司里操过我。”

  “我不要像周秘书那样被你疯狂后入,我想看着你的脸,从正面上我……” 

方艳青咬着红唇,这不单单是一个姿势的问题,以前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那些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的女人们的媚态,总觉得她们像是狗一样,或者像马匹。

  她现在一点都不像个浸淫职场多年的高管,倒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

  而他闻言默默点了点头,双手扶着她两侧的腰肢,让她用手臂勾着自己的脖颈,然后用裹着裤袜双腿叉开的姿势蹲在沙发上,整体呈M型,由是两腿之间的美景便无比清晰地显露出来。

  只听得刺啦一声,他撕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大腿根部丰腴的软肉像是满溢了出来。

  “是胖了不少。”

  他调笑着伸手捏了一把,肥美的肉腿总是能够让人联想起丰满、母性、健康这样的字眼。

  方艳青娇羞地红着脸,犹记得十几岁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身材没有任何看点的女生,而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身材也变得越来越丰满,小肚子和大腿内侧的赘肉自然也是有的。

  平时,她可以说自己不在意这些,但是现在把这些展露在情人面前,总觉得有些让人难为情。

  “我很喜欢。”顾青檀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道,“总觉得像你这般丰腴的女子就不需要小心翼翼,可以放肆地去撞击你漂亮的大臀。”

  “嗯~”听着淫.浪的情话,她顿时羞得无话可说,但心里觉得很舒服,很受用。

  接下来,他换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拨开内裤,找准了位置后,磨蹭了两下,便长驱直入地攻陷了进去。

  相较于昨日妹妹并拢双腿后那种无以复加的紧致,她的里面是软软的很润,别有一番滋味。

  与此同时,她正窝在他怀里,双颊绯红,无声地喘着气,两人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势抱着合体,虽然经验不多,这次才是第二次,但她的身体本能地回应了他,挽留般地收缩着。

  顾青檀在她耳边声音低低的说道,“抱歉,上次是你的第一次,我不够体贴;这一次又在办公室里,我不够温柔……”

  方艳青听完忍不住微红了眼圈,心里害羞夹杂着幸福,有些娇媚地说着“我不在意”,身子上下起伏摇摆,终于开始尝试着自己动了起来。

  “这些全是我的一己私欲。”

  他继续低声诉说着心迹,“她(顾兰芝)同时扮演着我威严的上司和慈爱的母亲,每每与她亲近,那些龌龊的欲望也在我心中与日俱增,我变得越来越喜欢关注周围的年上女性,越来越喜欢制服美人,你曾经就是我欲望的容器,意淫的对象。”

  方艳青默默听着,觉得奇怪又羞耻,在性上面两人的关系似乎颠倒了,他喜欢自己的身体,这样很好。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心中有些明悟了大家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因为这种只会在床上对自己女人说的内心独白,还有偶尔会允许自己表现出来的软弱,让他像一个饱经沧桑的少年,格外惹人怜爱。

  在某些时候,女人会被形容是“花瓶”,这代表着她除了美丽之外一无是处,属于一种比较严重的蔑视。

  但是此刻她却觉得,倘若自己的身体真的只是一个花瓶,一个容器,那就被他狠狠注满。

  方艳青在极致的情迷下,忽然想起了奶油泡芙。

  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附近就有一家西饼店,那家的泡芙味道非常好,以前遇到开心的事情就会排队买个半斤,犒劳一下自己。

  对她来说,尘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一边吃零食一边看言情小说。

  嘴馋了,想吃了。

  “啊……”方艳青口中呻吟着,强烈的快感让她不住的扭动着身体,足尖都忍不住绷直起来。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忽然有人敲了敲门,“方总,您在里面吗?顾总让我来给您送份文件。”

  来人是跟着一去杭州出差的郑秘书,不用多说,一定是顾兰芝在捣乱。

  方艳青很尴尬,强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高潮又不是能忍住的事情。

  她一方面很害怕,如果被郑秘书发现了,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另一方面又觉得特别刺激。

  顾青檀知道郑秘书是自己人,也就毫不避讳,直接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个短信,说有时间请她吃饭,随后郑秘书便很识趣的离开了。

  经历了这段小插曲,方艳青眼底的情.欲稍微冷却下来,有点无心恋战。

  “老板,快点弄出来。”她轻轻捶着他胸口。

  他笑了笑,“换个姿势。”于是把她压倒在了沙发上,扳开她的双腿,发起了最后的冲刺。

  其实,这种姿势才是最能体会到丰腴身段的妙处。

  方艳青顿时感到下身一阵阵酥麻传来,接着很快就达到了高潮。

  又过了一小会儿,他说,“要射了。”

  这次并没有戴套,应该说最近一直都没有戴,也没有允许她们吃药。

  “射进来吧,没关系。”方艳青还在因为刚刚的高潮不断的喘息着。

  顾青檀在她的嘴唇上亲一口,简单擦拭了一下,然后从旁边取来套裙温柔地替她穿好,两人靠在凌乱的沙发上温存了一阵子。

  他柔声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问倒了她。

  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有情饮水饱的贤惠女人,所以是不会主动开口要钱要房子之类的,难以启齿也耻于启齿。

  像她这种类型的女人最容易被男人骗,新鲜劲过后。也很容易惨遭抛弃。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好人就应该被人拿枪指着。

  “不急,慢慢想。”

  她靠着他怀里,认真想了想,“好像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以前辛辛苦苦赚钱更多的是为了哪些人,现在嘛,呵呵……我现在有工作,有钱好吃的,有可以回的家,只要这些不被人拿走,就够了。”

  顾青檀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原来在你心里没有我吗?”

  方艳青仰头望着他,笑吟吟地解释道,“因为老板你会被老板娘拿走啊,你又不是只属于我这个小员工的。正相反,我是属于你的。”这是她的表白。

  其实对于感情,她还是颇有些洁癖的,可是替换到他的身上之后,男主角“洁”与“不洁”,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她自己也不是女主角。

  顾青檀默默思索着她刚才的话,工作方面,小方现在的工作已经差不多到头了,再往上提拔她也不会更有成就感,只会把自己搞得很累。

  说起来,自己以前也尝试着教过她,只能用冥顽不灵四个字来形容,况且现在她年纪也大了,学习能力方面完全比不上小乔。

  “那你有什么想吃的?”

  他伸出手,帮她理了理发丝,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闻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成熟中带着一抹羞涩,有种惊艳的风情,小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超级想吃学校门口那家蛋糕店的奶油泡芙,要不还是算了吧……”

  因为自己并不是在本地上的大学,而是在杭州那边,这样会不会显得很任性?

  然而他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好”,然后就吩咐了下去。

  自己的女人想吃泡芙又算得了什么,她里面都被自己灌得满满的了。

 接下来,顾青檀来到了总裁办公室,推开门结果看到了姐姐站在窗户前,又在照顾自己的那两盆兰花。

  于是走到她身边,轻车熟路地从背后抱住她,然后把她手里正拿着的喷壶取了下来。

  而顾兰芝也很自然的就依靠进了弟弟的怀里,任由他搂着自己。

  闻着他身上沾染的其他女人的香气,心脏有些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一下,但毕竟是久经商场的女强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妈。”顾青檀轻声唤道。

  她身子一颤,转过身子,望着他,绝美的脸上写满了温柔妖娆。

  顾青檀注意到了她今天的穿着,依旧是如同往日般的非黑即白,一身白色职业套裙将紧紧包裹着成熟的身体,恰到好处展示出完美的身形,她的气质依旧高贵冷艳,妥妥的女总裁风范,气场十足,但是眸似秋水的美目却出卖了她不复古井无波的内心。

  他以前觉得母亲像大海,而大海是深沉的,波光粼粼,烟气浩渺,

  偶有微风掠过,激起些微波澜,但很快便会恢复平静。

  这种心境令他钦慕,于是越发敬爱她。

  然而现在却发现,性冷淡和无欲望,这一切只是她心如死灰后的表象,事实上有一个人可以很轻易的动摇她的内心,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他很难分得清楚自己爱的是她的哪一面,又或者都喜欢。

  毕竟很多人都有两幅面孔,一副应对生活,一副留给自己,上班时和私下里有着完全不同的精神面貌。

  倘若没有自己的干涉,假如两人不曾重逢,姐姐的性格应该会定格成现在这样,冷清,疏离,不为所动,而不是现在被注入了七情六欲。

  其实,“姐姐”之于他来说,就相当于皮格马利翁的象牙少女,在她洁白的肌肤之中寄托着一种美好而遥不可及的形象。现在回想起来,脑海中记起的总是姐姐穿着衣服时的形象,这一点就跟其他人很不一样。

  有些女人,即使穿着再华丽,他也只记得她的裸.体。

  他用手轻轻环抱着她的腰,靠在她的怀里。

  “姐姐,你会怪我吗?”

  其实这个问题不需要问,也不需要回答,因为顾兰芝曾经宣誓说这辈子只会做弟弟忠诚的荡.妇,两人都还清楚地记得。

  顾兰芝对弟弟简直再了解不过了,如果要评选这个世界上有谁最懂他,冠军毫无疑问是她这个亲生姐姐,用自己那双细腻的如同白玉般的双手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后脑,轻轻地耳语,“怎么会怪你呢……”

  “刚发泄完,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总是喜欢在精神上折磨自己……清茗她已经跟我说过了,说你又开始过度用脑去思考一些事情。”

  他确实多少有一些完美主义倾向。

  “她还问我,是不是因为你的身边女人不够多不过漂亮……”

  “这也正是我心里不舒服的原因。”他低声说,“我喜欢同一个美丽的女子建立关系,因为这样可以让我获得快乐,事实上我一直也是这样的做的,我有大男子主义的倾向,想获得所有同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所以我支配她们,用感情,用金钱……”

  顾青檀呢喃着,“可是我的爱是有限的,根本无法像爱你一样去爱别人。”

  他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小方,在办公室要她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欲望。

  男女之间的爱可以说是互相吸引,这种吸引力不是一夕之欢就能建立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对他说来,检验爱情的最简单标准应该前戏是否充足,包括拥抱、抚摸和吻遍全身,这些他也对小方做了,但就是像是列行公事,带着某种冷淡。

  而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这种厌倦情绪,明明是喜欢同女人发生肉体关系的,非常喜欢她们,但也时常冷淡。

  他发现正在逐渐丧失浪漫的能力,有些厌倦了这样猎艳寻芳的生活。

  或许后宫已经足够庞大,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

  就在这时,顾兰芝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拉起了窗帘,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昏暗,然后又并踩着高跟鞋去反锁上了房门。

  两人对视一眼,便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

  她拉着他在那张全黑色办公椅上坐下,熟练的帮他按摩着太阳穴。顾青檀闭着眼睛,时隔多年,渐渐找回了曾经的感觉。

  顾兰芝的双手越来越往下,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他的脸颊,似乎在仔细感受,而他虽然一动不动,但内心的情感却愈发开始抑制不住。

  姐姐的声音温柔而舒缓,像是微风贴着耳边拂过,“弟弟,你小时候就说过,要娶姐姐为妻,现在姐姐真的成为了你的妻子,被你调教成了这幅样子。”说话间,她的脸颊开始发烫,变得潮红,燥热得脱去了外套。

  她缓缓地蹲了下去,因为双方太熟悉了,根本不需要去说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理解彼此的意图。

  他顿时面露难色,少见地有些难为情,刚做完没有洗。

  而她脸颊绯红,可是我想尝尝。

  顾兰芝一直都很享受侍奉他的感觉,因为在那一刻,她可以坦然面对他,内心不再存有一丝的负罪感。

  这让他瞬间起了欲望,姐姐有时如同山泉水一般冷冽,有时又如同红酒般旖旎。

  现在她的双眼正盯着他胯下的肿胀,朱唇丹口喷吐着热气,越来越近,唇瓣上涂抹着的口红闪着无比娇艳的色泽,让人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欲望,她试探的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入口有一股很咸涩黏腻的味道,让人隐隐作呕。

  顾兰芝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真的是下贱,舔着朋友留在丈夫上面的那些东西,竟然可耻的有了感觉。

  也许是平时里的生活养尊处优,才会觉得这样做带来的反差格外刺激。

  顾青檀娴熟地伸出手搭在了姐姐头上,抚摸着她的发丝,而她马上条件反射般的低下头,张开嘴含住唇舌温柔地吸吮,一点一点地越吞越多。

  这种堪称折辱的行为,却成功地取悦了两个人,他们在相视的眼眸中都感受到彼此的爱意的。

  她像是渐入佳境般活跃了起来,螓首不住地前后摇动,让他感觉仿佛整个人都浸润在似水柔情之中。

  他并不因此觉得她下贱,知道这只是因为她的爱有点畸形,或者是这就是极致的爱,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为了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恰逢这时,顾兰芝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骤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合作伙伴打来的,随手将电话划开,“顾总你好,合同我们这边仔细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嗯,我知道了,什么时候有时间签合同。”她说了一句,像没事人一样低头继续吃着。

  对面绝对想不到冷艳到了极致顾总跟他洽谈合作的时候,还在吃着她老公的脏东西。  “你的生日就快到了。”

  顾兰芝坐在弟弟的怀里,笑着问道,“需要我帮你把以前睡过的女人请来一些么?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那个……”

  他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且不说这个提议是多么荒淫不羁,这种事情真的有必要吗?

  顾青檀并非是想炫耀自己的性经历有多么的丰富,可是他的前半生堪称是阅女无数,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数不胜数,甚至有些还是家喻户晓红遍全国的女明星。

  可以说,他以前就是个风流浪子,彻头彻尾自私的渣男,他喜欢那些正在闪闪发光的歌星影后,热爱她们的美貌和才华,也愿意作为金主为她们保驾护航,同时也享受着占有她们的精神和肉体快乐,跟她们不分昼夜地尽情欢愉,大部分的情况都是逢场作戏,分手就是永别,没什么可惜的。

  然而顾兰芝却不这么想,以前弟弟玩过了不要了的一些“玩具”,她都有帮他很好的“收纳”起来,也避免被人捡去用,因为感觉那样挺不好的。

  “我跟清茗都只是想要你开心一些,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顾兰芝看着他,轻声说道。

  顾青檀干笑一声,“那也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只要一想到自己睡过的女人在别墅里、在游艇上给他摆下酒池肉林海天盛宴的那副场面,就觉得丢脸极了。

  这简直就是妥妥的“黑历史”啊。

  他才不想让女儿们看到呢!

  “我的想法就是,做一桌饭菜家里人简单聚一聚,也不需要送给我什么礼物,有了你们,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过生日这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是涉及到邀请谁来、不邀请谁的问题,却也让他犯了难。

  而且后宫之间碰了面之后,肯定少不了尴尬。

  总不能大家论资排辈,然后以姐妹相称吧,说实话,那样感觉也挺蠢的。

  或许看在他过生日的份上,可以让大家表面上装出一团和气的样子,但是这样虚假的和平没有任何意义。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女儿们肯定的都要来的,连带着她们的妈妈以前,另外还有周家姐妹和陶师姐她们这些“家人”。

  暂时就先这样吧。

  当顾青檀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顾兰芝默默点了点头,两人抱在一起,一边处理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一边享受在一起的时光。当所有的工作都处理完毕之后,她忽然说道,“来公司一趟,不去看看你的小女朋友?”

  顺便一提,夏望舒如今在公司里已经做到了小主管的职位,一个月工资到手有1万多,对于毕业生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姐姐,你在赶我走?”他半开玩笑道。

  顾兰芝轻轻摇了摇头,嗔怪道,“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赶你走?”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尽量多操她几次,听见了没有?”

  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惊奇地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小夏其实跟我挺像的。”顾兰芝并没有为弟弟揭晓谜底,而是转而说起了另外的一件事,“你知道吗,她现在知道自己被戴绿帽之后,会去偷偷自.慰……”

  之前说过,因为性冷淡的缘故,导致顾兰芝认为自己的身体无法完全满足弟弟的需求,于是决定找其他女人替代自己来履行妻子的义务,从而渐渐有些爱上这样刺激的感觉。

  看到夏望舒,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绿帽奴”正妻感觉还挺合适的,至少不会像女儿那样乱吃飞醋。

  顾青檀喉结微动,发现的女朋友正在往奇怪的方向转化,心情着实有点复杂。

  “姐姐,是你干的?”

  这一点并不难猜到。

  再结合之前姐姐的叮嘱,简直就好像让自己去验收调教成果一样。

  “我可没有强迫她,只是跟她简单的聊了几句而言。”顾兰芝轻描淡写的说道。

  她对她说,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应该学会接受。

  如果认为凭借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击败所有人,因此心情一直处于抑郁中,那不如化被动为在主动,把他出轨当做一件寻求刺激的事情,习惯了就好。

  事实上,顾兰芝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对夏望舒施加的影响会有这么大的,也不知道那孩子的“慕强心理”是从何而来。

  这时,他的手从慢慢腰际摸到胸前,在挺拔的酥胸上轻轻捏了两下,作为惩戒。

  顾青檀轻叹一声,“其实不需要这样的,你们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我的玩偶,有情绪波动也是正常的,没必要抹杀矛盾。”

  “小夏心理有点异于常人,所以你不懂她的心思也是正常的。”顾兰芝剖析着她的内心,将一切暴露在外,她轻笑着做了个比喻,“如果公司是一个蜂巢,而我是蜂后,那她希望你成为蜂王,从而自己这只工蜂与有荣焉。”

  “那说到底,她还是希望我好。”顾青檀随口帮女朋友说了一句话。

  况且退一步讲,他从来不觉得女孩子有点人畜无害的小心机,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这跟所谓的城府相差甚远。

  “你越优秀,也越从侧面证明了选中你的她眼光独到。”说完,顾兰芝又简单做了个总结,“小夏这孩子的心态自卑且虚荣,已经有些扭曲了,你要好好调教她。”

  其实姐姐说的一点也没错。

  夏望舒在上大学之后,虽然知道家里也没什么太多钱,也懂得心疼妈妈不容易,但闲暇之余还是忍不住在各大购物平台上搜索各种东西,上到奢侈品名牌化妆品,下到稍微贵一点的运动品牌,虽然只看不买,但是看得多了,竟然也动了分期买的念头。

  她也发现了自己这种价值观念上的转变,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变得注重金钱和物质了。

  她也觉得这样的打肿脸充胖子的自己十分的虚荣,然而她更加不敢面对的是穿上地摊货之后源自内心深处的自卑。

  这一切,在跟顾青檀交往之后,才得到了十足的改变。

  夏望舒彻底体会到了不劳而获的快乐。

  或许她迟早都会堕落,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青檀又何尝不是让她堕落的直接原因呢?

  打个比方,他出于本能地想要保护她,改变未来,反过来却促成了未来的发生。  那之后世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在此期间,顾青檀按时执行着自己心中的轮值制度,每一天都过得活色生香,基本上动不动就来一发,早上几乎都是被口醒的。

  生日当天,他从大床上醒来,发现静姨正撩着耳边的长发伏在他的腿间,俏脸微红,美目含春,粉嫩的舌尖从朱唇间探出,轻柔的舔舐含弄着他晨勃的坚硬,啧啧有声。

  “早上好,静姨。”

  静姨抬起头,妩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亲昵地将俏脸贴在那上面磨蹭着,像一只雌兽贪婪的索取着他的气味。

  于是顾青檀拉着她进了浴室,把她压在洗手台上,愉快地做了一次。

  很快,静姨修长的双腿便有些微微发抖,可以清楚看到她丰满的臀瓣上满是潮红,那时被掌掴留下的痕迹。

  一日之计在于晨,静姨这么成熟丰满,娇媚,根本没理由放过她。

  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肢,喘息着说道,“姨,我要出来了。”

  静姨的神情有些慌乱,玉背不由自主的就挺直了,身体本能地僵硬了一下。

  虽然今天是危险期,却也没有阻止他射在里面。

  随后两人一起洗了个澡,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顾兰芝之前提出的“淫趴计划”被他无情的否定了,但她毫不在意,又和裴清茗一起制定了新的计划。

  其实到目前为止,很多事情都在顾兰芝推波助澜,而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弟弟彻底堕落,在纸醉金迷中夜夜笙歌,快乐的度过余生。

  这都是为了他好。

  裴清茗也是同意她的看法,发现哥哥他又开始发呆、走神之后,她的心中一直有一种忧惧,跟失去哥哥比起来,允许他玩女人反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失而复得之后,一切似乎都在重蹈覆辙。

  与此同时,顾幽篁策划已久的“阴谋”也在酝酿,她爱弟弟,所以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一切的事情,彻底占有他是她刻骨铭心的执念。

  他是我的。

  他穿着衬衫和七分裤站在二楼的露台上远远地看着后宫们陆续而至,看着她们开来的颜色各异的轿车,突然就回忆起结婚时的车队,浩浩荡荡。

  今来参加生日宴会的,都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他忽然感觉身后有一团柔柔的东西贴上来,然后就是一双玉臂环抱着他,回过头,原来是自家女儿,她里面似乎没有穿内衣,有种特有的柔软……

  顾幽篁眼神很平静,跟他一起看着她们从车上走下来,“这些女人都是你的后宫吗?”

  有的她认识,有的是第一次见到。

  他没有回答,转过身轻轻抱了抱她,发现她外面穿了一件黑色小外套,里面却搭配一件轻盈的吊带衫,显露出纤细的双臂以及白皙的肌肤,光着长腿,里面估计是真空,非常性感,于是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让她去穿件内衣。

  顾幽篁默默道,用不着,反正到时候也会脱掉。

  系上扣子,外套和露在外面裙摆刚好营造出一种时尚感。

  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亲了一下,“我是今天第一个吻你的吗?”

  “是的。”他并没有说谎,因为刚才静姨帮他口了,即使再深爱她,也会免不了嫌弃自己的那个东西。

  “生日快乐,爸爸。”她默默补充了一句,你今天会很忙,但我相信你的实力。

  女儿走后,顾青檀也出了房间,刚才他就有些在意,有一辆车他没见过,从车上下来的几个女人倒是有些眼熟,穿上衣服不太敢认了。

  郁天后?

  一身合体的深色套裙让她显得端庄优雅,俏脸上的墨镜则给人明显的距离感。

  从二楼下来,来到了装扮一新的宴会厅,第一眼便看到了长桌上摆放着的巨型香槟塔以及高层的生日蛋糕。

  顾兰芝穿着一身高定的黑色镂空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条腰带,手上戴着他亲手制作的那枚钻戒,而裴清茗站在她的身旁,一袭优雅长裙笼罩在身上,足以诠释“婉约”二字真正含义。

  大厅里传来了悠扬的乐声,有钢琴和小提琴,顾青檀看到了那是女儿们在试奏。

  她们几乎都掌握了一门或数门乐器,即使是林秋鸾也不例外,这便是她们在演奏。

  不过,夏望舒是不在此列的,在台下站着,不免有些羡慕。

  周礼第一个发现了他,笑了起了,“主角来了!”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目光或眷恋,或爱慕。

  周素,陈灵筠,夏望舒……女人们围绕着他,微笑着说着祝福的话,只有陶韫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他。

  然后女儿们登台了,她们全都穿着洁白的长裙,纤细美好,披散着纯黑或粽色的头发,充满梦幻,让人想起了罗马美轮美奂的大理石雕塑。

  这是一场大合奏。

  裴旖弹钢琴,陈书颜拉着小提琴,林秋鸾在唱歌,唱母亲曾经的歌。

  顾幽篁并没有选择跟她们一起,仍旧是那副打扮,她抱着手臂,静静地倚在柱子上,眼里有火和欲望。

  演出结束,顾青檀笑着,很优雅的鼓着掌,裴旖和陈书颜来到他面前,绕着他转圈,嬉笑,用礼花筒把细碎晶莹的亮片撒在他的身上。

  陈灵筠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

  她觉得女儿不应该这么玩,因为那东西真的很难洗,到最后可能就沾到她们身上了……

  接下来,被顾兰芝请来的女明星开始登台献唱,她们唱着自己的代表作,一曲接着一曲,非常好听。

  郁天后献唱了一曲歌剧魅影的主题曲,《The Phantom of the Opera》,带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唯独顾青檀失笑着摇了摇头,这难道是在讽刺自己以前像魅影那样“囚禁”过她吗?

  他从女仆的托盘中拿了一杯香槟,遥遥致意,然后将其一饮而尽。

  接来下,裴清茗对着顾兰芝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顾兰芝便一脸矜持的把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放在姐妹的手心里。

  两人在台上一起跳了一支舞,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是妹妹跳男舞,明明是她看上去更显柔弱。

  为了压对方一头,真的是毫不余力。  

宴会极尽奢华,食物甘美可口,然而这些他早就享受过很多次了。

  制作精美的蛋糕被分割,陆续分到每个女人手中,完全公平的不可能的,而且有人也不在乎自己手中的蛋糕是否和别人的一样大小,只浅浅尝了一口便放下了。

  “好久不见。”

  郁天后抬起头,不出意外看见了昔日的金主,于是很快低下头,又尝了一口蛋糕。

  很显然,她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刚才的花腔唱很好,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不需要拿什么和我交换,我就是想给你一些东西……”

  这算是对你的补偿,或者奖励。

  “我想要后悔药。”

  她自顾自端起一杯香槟,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像是在极力掩盖内心的想法。

  郁天后深吸了一口气,“我从顾总那里了解到了你的近况,现在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们了,难道不是吗?”

  他笑了笑,“以后有什么事依旧可以跟我讲,我尽量满足。”

  “不用了,谢谢……我要走了。”

  其实,她只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另有所图。”

  在郁天后离开之后,陶师姐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到了他面前,轻声道,“清风,生日快乐,祝你如日之升,如月之常。”

  顾青檀坦然地伸手抱了抱她,笑道,“谢谢师姐。”

  “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说着,陶韫取下手腕上的佛珠,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她觉得自己是“长辈”,是应该送他一份礼物的。

  “礼物我收下了,不过师姐你先替我保管着,可以吗?” 他轻声解释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非常淫邪……”

  陶韫闻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轻啐了一口,越想越觉得羞涩不堪,直接转身走了。

  后面,女儿们都被借故支走,夏望舒也被顾幽篁一起带了出去,不习惯参加的淫趴的周礼落荒而逃,到最后,宴会厅里就只剩下了顾兰芝,裴清茗,陈灵筠和周素四个人。除了周素是准妈妈以外,其他人都是给他生过孩子当妈的人。

  真正的宴会才刚刚开始。

  顾兰芝向他张开双臂,轻笑着问道,“喜欢我的安排吗,怎么样?”

  他把姐姐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裴清茗也走到哥哥旁边坐下,有点害羞又有些傲娇的说道,“还有我。”

  陈灵筠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站在一旁低着头,垂手而立。

  周素见状,拉起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别害羞,都是自己人。”

  那边他和她们已经在热烈的循环拥吻了。

  吻着吻着,顾兰芝自然的把纤细如玉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你干嘛。”

  裴清茗发现之后,当即不乐意了。

  顾兰芝轻笑一声,“我又没拦着你,你也可以一起摸。”

  放荡不羁的话语,带给了陈灵筠极大的震撼,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妻子吗?

  然而来不及多想,她被周素推到了他的面前。

  周素把她淡雅的长裙翻了起来,里面潜藏着性感吊带袜的诱惑,算是见老公的小tips,从外面开不出来,既能带来惊喜,又能增加情趣。

  自从和女儿一同接收到邀请之后,陈灵筠便有些欢欣雀跃,在接到顾兰芝的“淫趴通知”之后,虽然觉得尴尬又羞耻,但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而且第一个上阵的就是她。

  像她这样天性柔顺的女人,能做出这种决定,属实不易。

  只见周素用指尖把她下身的蕾丝内裤拨到了一边,从背后架着她放到了他的腿上,已经勃起肉棒被顾兰芝和裴清茗用小手一齐握住,沿着湿热的肉缝来回划动着,直接触碰到了敏感的花蒂,陈灵筠顿时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而周素从背后支撑住她,待她喘息过后,便体贴的掰开了她的臀部,两片蜜唇受力被微微拉开,邀请主人进去。

  “她真的好敏感。”裴清茗红着脸道,“水都滴出来了。”

  顾兰芝一边玩弄的弟弟阴茎,一边把龟头按进陈灵筠的小穴,笑着说道,“这可是名器,含精不漏,吃了避孕药都能怀孕。”

  “啊……”陈灵筠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呻吟,然后便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羞得要死。

  接着,顾兰芝伸手了拍她的屁股,“自己动。”然后又望向周素,轻声道,“一会她累了,你就帮着她点。”

  陈灵筠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听话的闭上眼睛,双手撑到他的肩上,有些害羞地慢慢摇起了屁股,这样真的好难为情。

  而顾兰芝和裴清茗也分别把自己的内裤褪到膝盖处,然后拉着弟弟(哥哥)的手,放到了水润粉嫩的小穴上面,允许他把手指插入进去细细把玩。

  在陈灵筠背后的周素,也悄悄地把手伸到了裙子里面,在内裤里来回滑动。

  被众美环绕的顾青檀喘着粗气,肉棒坚实而有力地插进陈灵筠温暖湿热的小穴,她花唇很娇嫩,甬道也很窄,因此显得弹性极佳,粗长的肉棒摩擦着敏感的嫩肉所产生的快感令陈灵筠呻吟不止,仿佛叫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很快她就没有了力气。

  于是周素跪在地上——这样方便发力,双手扶着陈灵筠的摇动了起来,跟之前相比起来,反而动得更加剧烈了,肉棒更是完全捅了进去,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很快就高潮了。

  “嘤嘤~我不行了……”

  顾兰芝道,“不行了那就换人。”

  说完,陈灵筠被扶着坐到了另外一张椅子上喘息,周素喉咙里发出的呻吟声随之响了起了,“嗯……啊……”

  她的业务格外熟练,每一次套弄都能让他异常舒爽,发出液体碰撞的咕叽声,而且一起一落也很有节奏,知道什么时候该快,什么时候该停,她满面潮红,是真的在享受做爱。

  也许是因为“群交”的缘故,大家都叫得存有几分克制,远没有单独欢好是那般的疯狂。

  看着老公玩女人,这种场面来对于顾兰芝而言是绝对的奖励,内心感到格外的满足,而裴清茗则抿着嘴唇,感觉非常虐心,却又无能为力。

  顾兰芝忽然笑了笑,“准备好了吗?下一个该你上了……”

  裴清茗闻言似乎有些惊讶,原本还以为要争执一番

  这种像是把宿敌压下去一头所带来的胜利感,令她非常愉悦,感觉下身似乎有一股热流往外涌,打湿了哥哥的手掌。

  另一边,顾兰芝的笑容意味深长,似乎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算了。”裴清茗脸红扑扑的,忽然对她说道,“我可不能让你这样轻易的拿捏我。”

  两人意味深长的相视一笑。

  那就一起来吧!

  此时,顾青檀就站在她们中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去了大半,左拥右抱着她们这对因肉棒而结缘的姐姐和妹妹。

  他先是低头吻住了姐姐的红唇,唇舌纠缠;再伸手去揉捏妹妹的酥胸,肌肤相亲。三个人就这样亲密的贴在一起身体互相摩擦起来,忘情忘我,似乎完全无视了旁边陈灵筠以及周素的存在,而前者在一旁看呆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们看着看着,也变得呼吸粗重起来,同时心里非常羡慕。

  陈灵筠转头看向周素,她们俩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她小声道,“我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相爱……”

  周素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感慨,“是啊。”

  这些年里,她已经见识过失去过一次丈夫顾兰芝是如何的阴沉冷漠,现在看到她轻车熟路地跟他拥吻,毫不在意地跟其他女人一起陪他乱交,竟然觉得这样子似乎也不错,荡妇总比寡妇强。

  这时,姐姐和妹妹已经一起趴上了长长的餐桌,在洁白的桌布上面弯腰撅臀,自觉地把凌乱的裙摆翻了上去,露出被香艳的“蝴蝶”情趣内裤所包裹的臀部,摆成了非常诱人的后入姿势。

  她们同时回头看着他,彼此手牵着手,十指相扣,笑意盈盈。

  顾青檀看着这一对姐妹圆润的臀部曲线,纵然是老夫老妻,也忍不住喉结微动,然后他就伸手,同时抚上了两位妻子的臀瓣,在穴口轻轻抠挖。

  “啊~”姐姐和妹妹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呻吟。

  “扇我屁股。” 顾兰芝咬着唇,提出下贱的要求。

  “她有的,我也要~”

  裴清茗紧随其后道。

  于是他抬起手掌,“啪”地一声,力道恰到好处的分别落在姐妹的翘臀和阴阜之上,既不会让她们觉得很痛,又能让生殖器充血,感受美妙的火热滋味。

  她们的屁股在晃,在摇。

  “被打了呢。”顾兰芝如愿以偿的被SM之后,美眸里似乎有流动着的妩媚。

  “好羞耻,就像小时候一样……”裴清茗喃喃自语,眼睛湿润而富有光泽。

  很快,她们的穴口便流淌出了黏腻的淫液,二者相较,顾兰芝的淫水似乎要更多一些,但是两人的美穴都是别无二致的粉嫩,准确的说,是由外而内从深红晕染渐变成极浅的粉色,只见迷人的小口微微张开着,花瓣紧护着花穴,由内向外欲拒还迎地层层叠叠,散发着好闻的香味。

  顾青檀埋下头去,舔舔这个,吸吸那个,无论是哪个都很可口多汁,肥美异尝,无论是谁都很敏感,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挑逗。

  旁边,陈灵筠和周素见状,刚刚被满足过的下面又开始骚痒了,于是情不自禁地把手指伸进两腿之间,想象着他舔的是自己。

  接下来,他伸出了两根食指分别插进了姐姐和妹妹的蜜穴,缓慢地抽插,探寻着最深处的G点,在她们两个人被他指奸到浑身颤抖的时候,另外两女已经忍不住跪下来去含他的卵蛋。

  这是一场极乐的宴会。

  美人趴在餐桌上娇吟婉转,如同香甜的瓜果亟待品尝;侍者跪在地上亲吻主人的阴茎,象征着侍奉的巨细无遗,尽职尽责。

  到处都弥漫着淫靡的气息,每个女人口中都发出淫荡而幸福的呻吟。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没用的裴清茗率先被送了高潮,或者应该说第三个。

  只见涓涓而出的淫水将地面弄湿了一小滩,如同失禁,而陈灵筠无师自通的掀起自己凌乱褶皱的裙摆去擦拭,神情竟有几分说不出的魅惑之感。

  她似乎隐隐明白了何为快乐,这同样也是在取悦自己。

  “啊……”

  跟妹妹比起来,顾兰芝坚持的更久一些,她总是这样表现的欲求不满,仿佛要把过去丢失的性欲全部都找补回来。

  她的最棒的欲女。

  说话间,周素的红唇正温柔地含着自家老板已经勃起的肉棒,上面残留的淫水是刚才自己留下来的,并且混杂着小陈的口水,她吃的津津有味。

  作为他自始至终唯一的贴身秘书必须要掌握完美的口交技巧,这时她对自己的职业要求。

  顾青檀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拍了拍俏秘书脸颊,慢慢从她的喉咙里将阴茎拔出来,硬挺着插进了姐姐或者说妈妈的身体里,肉棒顿时塞满了整个腔道,他抽插动作有些粗暴,但是她格外喜欢这种被弟弟或者说儿子当成泄欲工具感觉。

  陈灵筠跪在地上羞红了脸,捂着脸颊,有些不敢看,只能从手指缝里偷偷看着顾兰芝被那根坏东西来回肏干。

  她不禁有些出神,忽然觉得征服她们的、让她们心甘情愿这样下贱的似乎并仅仅不是那根东西,金钱,魅力,容貌……具体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上出来。

  爱情的构成本来就是一个复杂的难题。

  裴清茗微微喘息着,撑着手臂,翻身坐正,翘臀靠在餐桌边缘,压得有些变形,她试图拉着哥哥的手重新放在了自己的阴阜,渴求着爱抚。

  顾兰芝眼角的余光注意她的动作,便大方的表示两个人可以一起,裴清茗双颊红润,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欣然应邀。

  于是顾兰芝媚笑一声,趴在了裴清茗的身上,如同叠罗汉一般,她们互相别过脸去,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情欲上脸,像是荡妇一样为老公叠成屁股塔,小穴上下贴在一起,自甘下贱的任由他淫玩取乐。

  那根又粗又烫肉棒在双穴内来回抽插,上下翻飞,姐妹俩都这根大肉棒再熟悉不过了,忍不住高亢的呻吟着。

  与此同时,周素已经从后面托起他的臀部,开始体贴的帮忙推着屁股,温软的胸部在他的背上来回摩擦,把汗水抹匀。乳尖已经悄然挺立

  陈灵筠也寻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在他的腋下、胸前的肌肉上轻轻舔咬了起来。

  “嘶……”顾青檀被她们四个美人前后上下夹攻,爽得直抽冷气。

  “啊啊啊……”

  在上面的顾兰芝双手向后,紧紧握住了弟弟的手;在下面的裴清茗也伸出指尖,抚摸哥哥的腹肌。

  可以看到,她们的胸前的两对巨乳此刻紧紧贴在一起,乳晕对着乳晕,乳尖摩擦着乳尖。相比起来,似乎是姐姐酥胸的更大一些,妹妹的要略逊一筹。

  顾青檀心中忽然有种想要两位从妻子头顶上把鸡巴插进她们两对乳房共同构成的绝妙乳沟里的冲动。

  说起来,他以前的时候不怎么喜欢乳交,因为让她们将自己的阴茎夹在乳沟之间来回插动,时常会感到干涩而不顺畅,口水或者润滑剂都不能让他感到十分满意。

  完美的乳交润滑剂,这其实也是实验室的研究课题之一。

  做爱往往需要全神贯注,刚才略一走神,他就感觉自己快要射精了,于是快速拔出来抵在两位妻子紧贴在一起的小腹上,全部射了出来,弄得她们洁白的肚皮上到处都是精液,肚脐眼如同盛满精液的泉眼。

  之后他便心满意足地躺在姐姐和妹妹中间,一手揽着一个,然后亲吻她们的脸颊。

  顾兰芝和裴清茗都无力的闭着美眸,喘息着,不断起伏的胸部,夹着他的双臂摩擦,带来非凡的快感

  而周素又默默地弯下腰,安静将螓首伸到他的胯下,细致帮他清理着略显疲态肉棒。

  随后,陈灵筠也爬到了餐桌上,在他的头顶上跪坐,分开腿,让他可以枕在自己柔软的阴阜上,头发胡乱在敏感地带摩擦,带来一种酥痒的感觉。

  他仰着头,喘着粗气,觉得这是自己这些年度过的最完美的一个生日。

  美好的一天在纵情声色中转瞬即逝,时间来到了晚上。

  本来他是约定好今晚要和女朋友一起睡的,但是时间到了,却迟迟不见夏望舒的人影。

  顾青檀睡眼朦胧地躺在床上,枕着手,有些困了,偶尔纵欲过度的时候就会出现精神不振的感觉。

  眼皮越来越重,后来实在是支撑不住,他沉沉睡去。

  等到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嘴唇微张,感受着龟头上传来一阵阵温暖湿润的触感,于是便知道有人正卖力地为他口交。

  此时,确实有一道倩影埋首在他腿间,不断用小嘴吞吐着他胯下那根硬得发涨的阴茎。

  起初,他以为是女朋友嘴馋了并没有在意,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她的技巧可没有这般青涩而不熟练。

  顾青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用不上半点力气,如同鬼压床一般。

  这种状态并不陌生。

  上一次在公司的休息室,好友对自己使用那种特殊的麻醉剂的时候,便是这种感觉。

  只不过当时是为了配合姐姐的性趣上演一出迷奸人夫的戏码,这次又是谁这么大胆,给他下了药?

  闭上了眼睛,嗅着空气中的幽香,苹果和柠檬香气和谐的融合在一起。

  他微微喘息着,用低哑的嗓音道,“是你吗?幽儿……”

  伏在他腿间的顾幽篁颤了一颤,飞快地抬头瞥他一眼,又立马心虚低下头去,把龟头含得更深。

  说实话,她的技巧算不上纯熟,甚至还有些笨拙,不过胜在知道该扬长避短,并没有好高骛远的想要挑战深喉,只是温柔地含在嘴里,用小香舌来回舔弄着他的龟头。

  顾青檀闷哼一声,此情此景,他根本控制不住胡思乱想,脑海里尽是早晨女儿双眼迷离的献吻,以及不穿内衣主动分开双腿的给他欣赏私处的淫乱场面,肉棒又跟着涨大了几分。

  顾幽篁“呜呜”地叫了两声,似乎小嘴都被撑满了。

  她又勉强含了一会儿,就将大鸡巴吐了出来,趴在他小腹上喘息咳嗽。

  趁着这个空档,他连忙说道,“够了幽儿,不要闹了。”

  “还不够,我要把我的处女给你!”

  接着,一双微凉的小手按上他的胸膛,作为支撑点,她光着两条洁白的长腿跨坐到了他身上,父亲的阴茎正抵在女儿的股间,顿时感到受到一片黏腻湿滑,原来她的身体早就已经诚实的做好了准备。

  顾幽篁骑在爸爸身上扭了半天,娇嫩穴口不断摩擦着龟头,紧致狭小的处女穴又窄又浅,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再加上平时被摸摸就会高潮的敏感体质,被肉棒轻轻顶了几下便有些承受不住,甚至出师未捷就弄得自己高潮了一次,像个杂鱼一样

  她不由得焦急起来,于是喊了一声,“开灯!”

  原来房间里还有同伙。

  顾青檀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突然的光明,这才看清楚的房间里的场景。

  只见幽儿肌肤洁白,浑身不着寸缕,骑在自己的腰上。

  女朋友仍旧是白天的打扮,此时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里被塞进了自己的内裤,完全说不了话。

  而小女儿陈书颜穿着单薄的白裙子,裸着纤细的小腿,站在开关旁。

  毫无疑问刚才就是她开的灯。

  没有看到裴旖和林秋鸾的身影,他不禁松了一口气,然后佯怒道,“颜儿,你不乖了,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

  陈书颜缩了缩肩膀,马上道歉说,“对不起嘛爸爸,我错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上一阵发热,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一会儿狠狠肏我一顿,就当是惩罚好不好。”

  他不禁哑然失笑,这算是什么狗屁惩罚?

  “还不是都怪你啦。”陈书颜红着小脸幽怨道,“都怪你偏心。”

  “别说了,快过来帮我。”

  顾幽篁咬着唇,低声道,“为什么捅进不去。”

  上午自己观摩那场乱交大戏的时候,感觉每次都是很轻易的便插了进去

  “来咯姐姐。”

  陈书颜一脸乖巧的来到了她的背后,观察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嗯,你,那个,要不你自己掰开试试……”

  于是顾幽篁强忍着羞耻心用双手掰开自己的穴,在妹妹的体贴帮助下沉腰往挺立的肉棒上面一坐,烫热的龟头终于抵住了穴口。

  顾青檀此时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他双眼发红,冷声道,“你想清楚了,你敢弄进去,以后就不是我女儿!”

  顾幽篁咬着银牙,满脸委屈,伸出手,指着旁边被绑在一声的夏望舒,“那她呢?同样都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就区别对待!你肏了她四年还不够,现在还准备要娶她,那我算什么,就活该被你丢到一旁看着你们秀恩爱?凭什么她能跟你上床,我就不行!”

  在心中克制许久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她低下头,轻咬他的唇瓣,呢喃道,“你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我也不认你,我们本来就是姐弟关系,今天我们终于要结合在一起了。”

  顾青檀此刻正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脸上是茫然又无措的神色,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义正言辞。

  他知道,这种大事,自己女儿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是根据的。

  这么说来,望舒她也是自己的女儿……那自己之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被绑在椅子上可怜的蜷缩着的“女儿”,发现她空洞的眼神里也尽是悲哀和凄凉,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最后的底线土崩瓦解,他忽然就失去了抵抗的欲望。

  “我爱你,弟弟。”

  顾幽篁骑在他的腰上,心一梗,眼一闭,重重一屁股坐下去,让粗长滚烫的阴茎捅破处女膜,尽根而入。

  于是父女俩的生殖器终于是结合在一处,各自发出了一声近乎叹息的呻吟。

  她似乎是痛极了,咬着下唇表情扭曲,娇躯颤抖,仿佛小穴里那根东西就像是长满倒刺的荆棘越扎越深,似是要将她生生插死在上面,但即便如此,她也始终紧咬着唇,没有痛呼出声。

  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她没有丝毫后悔的情绪,心里面是异常欢喜的,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了,今晚自己成为了弟弟的新娘,把处子之身交给了他。

  “姐姐,你没事吧……”陈书颜在一旁看的都有些觉得疼了,这位姐姐对自己下手可真狠啊,一点一点慢慢来不行吗?

  “我没事。”

  顾幽篁十分坚强的说道,稍微适应了一会儿,就强撑着缓缓动了起来,让爸爸的东西在自己体内抽插着。

  她的处子蜜穴紧窄得很,里面滚烫暖热无比,紧紧地箍着肉棒,看上去淫靡至极。

  顾青檀此刻内心复杂无比,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是也见不得女儿这般折磨自己。

  他闭上眼睛,“你别动了,不疼吗,先缓一缓再说。”

  顾幽篁听了之后动作一僵,俯下身,紧紧抱着他的脑袋,发出低泣般地呜咽声音。

  “哭什么,明明是你自己犯蠢……”

  女儿一哭,导致他的心都乱了,想要拍拍她的背安慰一下,却发现自己连拥抱她都做不到,于是又有些生气。

  “爸爸,好痛……”她委屈巴巴的直掉眼泪,哭诉道,“你为什么这么大,顶死我了……”说话间,有些挛缩的阴道肌肉,将他绞得更紧。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他忍不住叹道,“你自己没点数,插得太深了。”

  其实,女人有感觉的就前面那一段,大约是阴道的三分之一处,如果插太深了,顶到宫颈反而可能会弄得自己很痛。

  作为一个父亲,竟然在床上给女儿科普起了这种知识。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畜生不如。

  “嗯……”得到了爸爸的指点之后,顾幽篁马上换了一个姿势,趴在他身上,奶子挤得扁扁,屁股翘得高高的,慢慢试探着开始动腰,接过弄得自己脸都羞红了。

  过了一会儿,好像开窍了一般,学会了怎么打着圈摇晃小屁股,让龟头顶着自己的阴道研磨。

  “啊啊——”终于品尝到了男欢女爱的甘美,她情动不已,喉咙中不断逸出呻吟,接着在他耳边轻声诉说着爱意。

  “谢谢爸爸,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

  顾幽篁用腿心夹着粗大的鸡巴腰身狂摆,很快就娇喘吁吁,忍不住又高潮了一次。

  “姐姐,你没事吧。”

  陈书颜见状,连忙走过来,双手扶在了姐姐的腰上,把她从爸爸身上架了下去,让她躺在一边的床上娇躯轻颤,喘息着。

  顾幽篁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只能用眼神告诉说,可以上了。

  按照两人之前说好了计划,一个一个轮着来,直到彻底受不了为止。

  不过她并不着急,反而在床边坐下来,伸手轻抚着爸爸的眉眼,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爸爸,我不是故意不听话的,我只是觉得,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就要等好久了。”她喃喃低语,“你能原谅我吗,你肯定会原谅我的,对吗?”

  顾青檀此时已无话可说。

  陈书颜起身,缓缓褪下了自己的纯棉小内裤,然后用小手温柔地握着属于爸爸的肉棒,轻轻的擦拭着上面,姐姐留下的淫液。

  其实,她并不嫌弃,甚至还觉得有润滑也不错,但这是她的第一次,总要有点仪式感。

  在彻底清理干净之后,便低头吻了上去,一如既往的带着温驯。

  吻了不知道多久,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湿了,然后便爬上了床,分开双腿胯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后放低身子,趴在他身上缓缓蠕动起来。

  性器的摩擦已经引来敏感的反应,她感觉无比快乐。

  看着这死丫头美滋滋的样子,顾青檀的心情,也说不出来的复杂,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开口道,“颜儿,你跟她们都不一样,你那里太窄了,勉强能进去一根手指,乖一点,别闹了好不好,……”

  她轻笑一声,“没事的爸爸,知道你心疼人家,不过我会慢慢来的。”

  说着,分开大腿夹住了他的肉棒在粉红色的小穴口碾磨了许久,才试探着插进去一点点,觉得痛又抽了出来,就这样慢慢的玩着,每次都只是用龟头顶进去一点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旁边的顾幽篁都已经休息好了,她还没有把给自己破处。

  姐姐忍不住向她传授经验,“其实就进去那一下疼,跟脚趾撞到桌腿差不多……”

  陈书颜回过头来,双眼迷离地看着她,“姐姐,做爱好舒服呀……”

  “你怎么这么没用。”顾幽篁一脸无奈道,只好来到妹妹的背后,伸出手把她的两瓣翘臀往外分开一点,握着肉棒往她的湿润的小穴口里面塞进去。

  只是塞进去的稍微多了一点,她就有些受不了了,口中呻吟着:“爸爸,姐姐……不要了,好胀……”

  顾幽篁咬咬牙,“你不要怪姐姐狠心,长痛不如短痛。”

  接着,她直起身,赤裸着一片狼藉的下身,跪在床上,双手按在妹妹的肩膀,乳房抵着她的后背,用体重使劲往下压,于是肉棒就在力的作用下往灼热滚烫甬道的深处插了进去。

  事实上,陈书颜的小穴,确实要比所有人的小穴都还要窄得多,才堪堪插进去一个龟头就变得寸步难行,实在是有点难办。顾幽篁只能尽力帮着她一点点往里进,用手活动着反复往里插。

  “啊,痛痛痛,太粗了……”陈书颜呻吟着,“要裂开啦。”

  “你轻点。”顾青檀喘着粗气,对自家女儿说道。

  顾幽篁“哦”了一声,当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谁料陈书颜却说,“爸爸,不关姐姐的事情,不要说她,嗯~再深一点,我可以的,呜呜,以后还要给你干屁屁呢,这样子就服输了可不行。”

  闻言,顾幽篁忍不住捏了妹妹的酥胸一把,低声骂道,“小骚货。”惹得陈书颜也咯咯直笑,“好痒啊,姐姐。”

  她受到启发,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眼前一亮,跟妹妹轻声耳语了几句。

  “既然你这么怕痒,这样,我这边挠你痒痒,转移注意力,你那边就使劲往下坐……”

  陈书颜想了想,微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姐姐便开始轻轻地用手指在她的玉足上不停的挠来挠去,看似轻描淡写的惩罚,但对于妹妹来说,可是非常大的挑战,她从小皮肤就非常敏感,十分怕痒,现在更是忍不住夹着肉棒胡乱扭动起来。

  “哈哈哈,姐姐饶命啊……”

  肉棒就这样继续往里深入,顶破了处女膜,而陈书颜感觉疼痛压倒了瘙痒,随后开始又疼又痒,还夹杂着做爱的疼痛和快意连连。

  她现在除了求饶就只会笑,大脑受不了强烈这样的刺激,很快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像是被玩坏了一样,流着口水,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声音,“嗯……啊……不要了……”

  “够了,你妹妹要被玩坏了,让她歇一歇吧……”

  顾幽篁马上听话地住手了,拍了拍妹妹圆润挺翘的雪白小臀,然后来到爸爸身边躺下,怜爱地亲吻着他的脸颊。

  “爱死你了,爸爸。”

  顾青檀双目微闭,已经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顶到了女儿的花心,紧致的包裹感带来强烈的快感的同时,也让他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说起来,一开始他以为女儿那里面是很浅的,因为以前手指带给他的反馈就是这样的。

  亲自体验过之后,具体该怎么去形容呢,女儿的穴内结构就像是一个玉漏斗,只要突破了前面那一半的紧窄甬道,完全就能进入一片非常舒爽的天地。

  准确来说,女性的阴道深处有一个后穹隆叫做储精池,在子宫口附近射进去的精子会被集中储存在里面。

  而陈书颜在这一点就这一点随母亲,储精池的空间特别大,并且这种体质非常有利于受孕。

  “爸爸你看,妹妹里面比我深好多,基本上把你的那个东西全部吃进去了。”

  顾幽篁伸纤手指着陈书颜原本光洁平坦的小腹,那里不正常的凸起了一块。

  这也难怪,因为他的那根粗长的肉棒已经齐根入了女儿紧窄的处女蜜穴中,原本就纤细娇弱的她勉强吞下了这么一大根东西,自然会在小肚子上显露出轮廓。

  听到女儿这么说,顾青檀简直无地自容。

  就在父女俩讨论非常道德沦丧的事情的时候。

  “啊,爸爸……”陈书颜突然身体一软,直接高潮了。阴道深处淫水一股股打在龟头上面,强烈的如同潮水般的快感让她止不住的呻吟,“啊……好爽,太刺激了。”

  其实她都没怎么动,夹了一会就高潮了。

  顾幽篁轻笑一声,“又轮到我了吗……”

  期间,被绑在椅子上的夏望舒目睹了全程,亲眼看着自己的两个便宜妹妹,是如何放浪形骸的奸淫了她们共同的生物学父亲,她亲爱的男朋友。

  她有些失神,心中哀叹不已,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拜托了,快来人救救他,请救救他吧。

  奇迹般的,像是有人听到了她的哀求,反锁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给钥匙打开了。

  善良又温柔可人的裴旖,带着当警察的大姐林秋鸾神兵天降,双手叉腰道,“警察姐姐,就是这两个骚女人!”

  林秋鸾看清楚房间内的场景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里面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行,继续这样下去肯定要发情了,于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你们这是强奸,知不知道?都跟我过来!”

  “才不要,你放开我!”

  林秋鸾很快就单手制服了顾幽篁,然后双手搭在陈书颜腰间,把她也从爸爸的身上抱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尴尬一笑。

  看着他身下显露出来的倔强挺立的那根东西,不由得有些脸红心跳,心想可不能在这里再多呆了。

  于是随手拿了个东西盖在上面,转头吩咐裴旖道,“小旖儿,你记得去把夏小姐的绳子解开……”说完,便抱着瘫软的陈书颜,硬拉着顾幽篁走出了房间。

  而裴旖看了夏望舒几秒之后,不着痕迹地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装模作样的弯腰检查了一番之后,然后就跑到了爸爸的身边撒娇,“爸爸,那个绳子绑的是死结,我根本解不开,怎么办嘛。”

  “小笨蛋,去找剪刀啊。”他无奈道。

  秋鸾帮他把调皮捣蛋的两个女儿都抓走了,现在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

  “对哦。”裴旖嘴上答应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的下半身。

  顾青檀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旖儿,你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

  她悄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说道,“爸爸,我很棒吧,是我救了你吧……”

  他不明所以,“嗯,怎么了吗?”

  “所以,人家想要奖励~”她笑眯眯的说道。

  小小裴旖,终于图穷匕见。

  她脱下了自己身上穿得T恤,里面没有穿内衣,妙曼的胴体上仅仅剩下一条白色的卡通内裤而已,小巧却饱满,饱满又微翘的一对玲珑乳跟妹妹陈书颜的尺寸差不不多,一只手就可以掌握,乳尖两点樱红已经因为情动挺立了起来,似樱桃般那么风情万种。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的腿间的阴户微微隆起,撞击在上面一定有强烈的美妙触感,如果托生在古代,怎么也是个洛神那种级别的祸国殃民的的尤物。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有些害羞,细腻滑嫩的肌肤上泛起了一些细小的疙瘩,用手解开了盖着爸爸下体的那件衣服,像是解开了封印,硕大粗长的肉棒重新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也许是因为受到的布料摩擦刺激的缘故,顾青檀的肉棒在女儿略带新奇和紧张的目光下一跳一跳的,

  裴旖捂着眼说道,呼吸也有些急促,“好大。”

  旁边,夏望舒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椅背,世界上没有比给人希望在让希望破灭更痛苦的事情了,她现在已经有些麻木。

  裴旖稍微有些担忧,这东西真的能进去嘛?

  毕竟她是完全没有实战经验的,只有一点言情小说的基础。

  “这东西,到底怎么能‘肏了一会儿便得趣’嘛……”她小声呢喃着,松开了一直捂住自己胸前的双手,纤细的五指轻轻的抚摸着黏腻的龟头,像是在驯服着它。

  “哼,根本难不倒我!”她像是给自己打气道。

  顾青檀有些悲哀的看着她,又一个宝贝女儿,即将在他的身上失去处子之身,或许这就是对他浪荡的惩罚。

  裴旖上了床,小心翼翼地骑在他身体上方分开腿,当即就要坐下去。

  “不行。”他忍不住说道。

  这位更是小傻瓜,连润滑都不知道。

  “啊,好痛……”

  这时裴旖口中却发出了痛呼,原来她竟然已经放进去,插破了自己的处女膜。

  好在陈书颜刚才喷出来的那些爱液还未完全干掉,不然的话,干磨对两人都是一种折磨。

  该怎么去形容她小穴的触感呢?温暖中带些滞涩……其实连做了两次,顾青檀的肉棒已经有些不敏感了,尤其是上一个可以说是咬得最紧的书颜,但是在旖儿体内,他依旧感到自己真正被包裹起来,完完全全地被少女柔软的阴道环绕住,肉壁上的褶皱配合着舒展开,调节成他的形状。

  她咬紧了银牙,腰肢乱扭,自己动了一会儿,娇躯就软软倒了下来,趴在爸爸的胸膛上,紧紧地抱住他,不再动弹。

  “怎么了吗?”顾青檀有些担忧。

  “爸爸,好久没有运动了,腿好酸呀。”她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过,里面麻麻的很舒服,要去了……”

  “你可真是……”他有些哭笑不得,板着脸道:“体能这么差,以后要跟我一起跑步,听见了没有。”

  “没听到没听到……”

  “你快下来,一会你林姐姐该回来了……”

  “不嘛,人家还没高潮呢。”

  “呵呵,你还知道高潮……”

  她依然趴着,闭着眼睛感受着被填满的那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一开始的疼痛和快感,都是他带给自己的享受,尤其是刚才那一阵乱扭,虽然没有像书中那样抽插,但是感觉被爸爸的肉棒捻动的感觉也很舒服。

  所以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一种新的欢爱方法,比第一次发现夹腿还要令人害羞,舒爽。

  裴旖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挤压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提不起半点力气,于是就着换了个姿势,慵懒地平躺在他身上,让他可以从背后进入自己的身体。

  裴旖拉着他的双手,环绕在自己平坦的腰腹之间,他现在虽然抱不住自己,但是自己可以帮忙,帮他抱着自己。

  她很累,已经完全不想自己动了,就这样一下一下用肉壁收紧夹着他,轻微的蠕动带来绵延的快感。

  “……你到底从哪里学的。”

  她握着他的手,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从书里看到的,那本书里说,经年的老妓不想接客了,就会这样……”

  他顿时气笑了,“我有空要把你的书架好好检查一遍……”

  “哼哼,都什么年代了,是搜书吧啦。”

  她轻声念诵着《花荫露》的句子,“世间奇事务,相亲先相母。母先把郎上,再荐郎肏女……”

  这首诗正是她和妈妈的写照,更巧的是她是在相亲之前不久才看到的。

  裴旖的语气变得有些虚无缥缈,“爸爸,我之前跟你说过一次的——我梦到过跟你做爱,这是我们的命运,逃不开也躲不掉。”

当林秋鸾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让她顿感心力憔悴的一幕。

  明明是言谈举止都很乖巧很正常的小妹,却就这样双腿不知羞耻向外打开,躺在爸爸的身上,被他的双手怀抱着。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交合的场景。

  “嗯……啊……”裴旖双眼迷离,完全沉迷在了跟最喜欢的爸爸亲密无间所带来的快感之中。

“爹爹,奴奴的里面舒服吗?”她腻声道。

  顾青檀喘着粗气,根本无话可说。

  林秋鸾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了了,上前把妹妹从他的身上抱了下来。

  她娇喘着,有些迷迷糊糊地说道,“是哦,姐姐,是该轮到你了……”

  林秋鸾一下愣住了,没有马上回答,低着头帮妹妹整理好了衣物,然后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了出去。

  很快,又拿着一把水果刀,折返回来。

  她走到夏望舒身边,小心翼翼地割断了绳子,把她给放了下来,准备先让爸爸他一个静一静,安慰这位受害人的工作,就放心交给警察吧。

  去客房的路上,夏望舒的情绪已经明显有些不对劲了,她望着林秋鸾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

  “怎么,你不上吗?”

  林秋鸾顿时有些尴尬,然后正色道,“我发过誓,不会去做任何违背他意愿的事情,更不会去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夏望舒冷笑一声,“难道你以为这样,就高她们一等了吗?你不照样还是偷偷喜欢着他。”

  林秋鸾倒也不否认这一点,坦诚相告,“家里面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结婚生孩子,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可以跟我他生个孩子,毕竟他是我最崇拜的那个男人啊……”

  “爸爸……”

  夏望舒轻声呢喃着,重复着。

  她有些恨自己的爸爸,但又却无比深爱着顾青檀,这种矛盾复杂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

  “……他以前究竟厉害在哪?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林秋鸾想了想,回答她说,“他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成为了我想成为但成为不了的人。”

  闻言,夏望舒又低声问道,“那你最喜欢他哪里?”

  “当然是他的内在。”

  跟人谈论起这个的时候,林秋鸾的眼睛里仿佛有光,“我们的爸爸,他是一个非常有内涵的男人,知识渊博,他的兴趣涉猎很广,比如会读天文学,读人类学的书……”说着,忽然想起了一句尼采的名言。

  “位我上者,灿烂星空,道德律令,在我心中。”

  林秋鸾停顿了一下,“刚才她们几个,当然还有你,已经彻底破坏了他心中的道德律令,其实我们几个代表的就是他的底线,你能明白吗?”

  她说出的这番话,夏望舒的眼神有些黯然,有些自责道。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明明我可以知道的,明明我应该知道的!”

  林秋鸾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不要折磨自己了,你现在状态很不好。”

  说完,她把妹妹放到了床上,问道,“夏小姐,不,小夏,你想喝水吗?”

  就在这时,夏望舒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央求道,“姐姐……你应该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姐姐。不用担心我,去找爸爸吧,帮我去陪着他,保护他,帮我看看他好不好,帮我安慰他,跟他说好多好多话。”

  “我现在真的很累,很难过,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请帮帮我,姐姐……”

  她带着哭腔说道。

  ……

  于是林秋鸾最后一次回到了房间。

  她看到了原本应该被自己带走三个妹妹,已经全都回来了。

  她们围绕在爸爸的身边,娇啼婉转地小声跟他说着道歉的话,而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熟了。

  三个和尚没水喝。

  林秋鸾无奈地笑了笑,又把她们三个一起叫了出来,目光转向了已经换了一条干净的墨绿色睡裙的顾幽篁。

  她有些好奇,“我明明绑的很结实,你是怎么偷跑出来?”

  顾幽篁冷哼了一声,“拜托,这里可是我家,我按铃叫女仆过来不就好了。”

  “倒也是。”林秋鸾点点头,“所以呢,接下来你,你们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顾幽篁轻哼了一声,“现在我已经赢家通吃了好不好,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爸爸他会逐渐习惯的,甚至兴致来了,主动来找我,也不是不可能。”

  陈书颜和裴旖并排站着,她们俩的身段倒是窈窕纤细的像是一对真正的双胞胎似的。

  姐妹俩对视了一眼,虽然没说话,但似乎已经心有灵犀的达成某种共识了。

  简单来说,她俩也是跟顾幽篁差不多的想法——有一就有二,在破了处之后,无论是跟爸爸亲热还是亲近都会容易很多。

  林秋鸾环视众女,摆出了长姐的威严姿态,“你们都在企图让他堕落,道德沦丧,不然的话自己就没有机会,这样得到的爱情,就如同建立废墟中的危房,你们用那些美艳的、淫.荡的、华丽的、乱.伦的回忆充斥他的生活,等到将来他回首年华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这一辈子从那一年之后除了狂肏女人之外都一事无成,你们就是想让他变成这样庸俗的男人,然后再从中获益吗?”

  至于林秋鸾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因为她在不久之前也是抱有过这种想法。

  但同时她也是从他有限的怀抱中,真正理解到那份挣扎与坚持的女人,最早清醒过来,坚定地站在她那一边。

  顾幽篁反问道:“那我问你,我们的爸爸,他以前已经取得了无比惊人的成就,赚到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那他为什么不能就好好享受享受?”

  林秋鸾沉默了一会,轻声道,“腐化从第二代开始,到第三代就差不多烂透了,你们作为他的女儿都这样,往后这个世界还会有理想吗?总不能让他成为自己儿子的儿子,然后再来一遍吧?”

  “会有的。”

  顾青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她的背后。

  “爸爸!”几乎所有女孩子都异口同声道。

  他目光温柔地看向了自己的大女儿,柔声道:“你不能成为我的卫兵,去强迫别人改变想法,你们是我的女儿,我只希望你们活成自己的模样,而不是理想的模样。”

  “那也只是,我的理想。”  

顾青檀环顾四周,“舒儿呢,她现在在哪里?。”

  林秋鸾马上回答道,“她累了,已经睡下了。”

  顾青檀点点头,然后对女儿们说道,“嗯,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去睡觉吧,有事情明天我们再说。”说完,便有些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林秋鸾连忙跟了上去,从身体的一侧搀扶住了他。

  另一边,顾幽篁、陈书颜,还有裴旖互相对视了几眼,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

  等待鞭子落下来的那段时间最为难熬。

  爸爸他表现的越是轻描淡写,说明他对她们几个就越失望。

  “我不后悔。”顾幽篁轻声道,“如果不去捅破这层膜,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陈书颜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哀愁,“不这样我们也没机会的……”

  “没错。”顾幽篁和裴旖异口同声道。

  在此之前,她们每个人都尝试在床上引诱过他,可惜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最后在他刻意的保持距离之下,最终一个接一个走上了极端,选择了逆推。

  说白了就是四个字,儿女冤家!

  ……

  林秋鸾扶着爸爸在床上坐下,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现在的他,有种麻醉刚过的虚弱,让她觉得格外特别。

  顾青檀苦笑一声,“我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就是不知道幽儿她是怎么搞到……真是要了命了。”

  林秋鸾搂着他的脑袋,轻叹道,“爸爸,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没有顾阿姨她们的默许,你觉得她们能成功嘛?”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得也是。”

  他能理解妻子们的心情,无非就是想让他快活。

  可是他现在心里却很难受,那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虚伪、无耻的父亲之后,强烈的卑劣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身为一个父亲,就算再怎么被动,也没办法改变自己把亲生女儿给上了的事实吧。

  他讨厌现在的自己。

  林秋鸾此刻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温柔道:“睡觉吧,爸爸。”

  她扶着他躺下,并没有说“等你睡着了我就走”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因为她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林秋鸾褪去了身上穿着白裙,将身体最本真的美丽散发出来,大大方方的搂住了他,酥胸因为过于靠近,而被他坚实的胸膛挤压的变了形,轻声哼唱着恬静平淡的歌谣。

  渐渐地,顾青檀感受到了一种舒适的宁静。

  “爸爸,以前妈妈也是这样哄你睡觉的吗?”

  不是,我们做累了,就很自然地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秋儿,能拥有你这样女儿,真是三生有幸。”

  “哼哼,差距真的是对比出来的。”

  林秋鸾笑了起来,“其实吧,我也跟她们一样存在着反差,她们使用的是极端的手段,所做的一切只不过为了得到你的爱,我也是一样的,本质上跟她们也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我却成为最大的赢家了,这算是不是不战而胜呢?”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我的大赢家,你有什么愿望吗?”

  林秋鸾闻言想都没想,呢喃道,“爸爸,等你有时间,我们去医院做试管吧,好不好?”

  顾青檀沉默良久,忽然开口讲起来医学上的事情。

  “秋儿,你知不知道生育上的自然选择?”

  “射.精之后,每个精.子都想与卵子融合,但只有一个精.子有机会战胜其他所有对手……”

  “在精.子从宫颈口通向卵子的漫长旅程中,女性那里的天然构造,会尽可能阻止质量不好的精.子到达目的地,而那些老弱病残精.子则会被驱逐回去。”

  “换句话说,生命的大门,只允许游得最快的强壮精.子通过,但光是游得最快也不行,还要面对酸性环境到免疫攻击,第一个出头的往往只会成为炮灰,死在黎明前,因此除了实力,还需要一点点的运气,才能精卵结合。”

  他感慨道,“这个过程就是一个残酷的游戏,又怎么是实验室所能模拟出来的。”

  林秋鸾听得双颊滚烫,娇嗔道,“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到最后还不是就是一句话,我不去!”

  “鬼才会去啊。”他忍住不住说道。

  “哼,你本来就是鬼父。”

  她说着话的时候,神情也柔和了很多,就像是含着媚态一般,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给我弄出来,我自己拿注射器打进去。”

  他也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板着脸道:“越说越没边了!这还不如上一个呢,万一把空气推进去怎么办?直接去医院肯定要比你自己乱弄要好得多。”

  “那就去医院!”

  “神经病才会去啊。”

  说了半天,说了个寂寞。

  两人忽然都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默默对视着,脸颊越靠越近。

  他们接吻了,严格意义上说那称不上接吻,嘴唇只是微微地碰了碰,仅此而已,她甚至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他就已经离开了。

  可是林秋鸾却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似乎已经有感觉了。

  在她看来,这一吻明确无误地表达了他情不自禁的欲望。

  于是她再次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我想要孩子……”

  是男孩是女孩不重要,只要是他和自己亲生的就好。

  顾青檀此刻,才真的觉得,秋儿她,真的是比其他女孩子成熟了好多,当她们沉浸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除去罗裘,一响贪欢的时候,秋儿心里期待的却是婚姻、夫妻、家庭、责任和生育这样的字眼。

  还真是无懈可击的高度。

  “哼,你就说给不给吧~”

  她仰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手伸到他的睡裤里握上了那个东西,感到手掌好似抓到了一团火。

  顾青檀脸上没什么反应,不说话就已经他是最后的底线。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林秋鸾轻轻扯掉了他的裤子,然后自己脱去了内衣,缓缓抬起一条软滑的大腿,按着徐徐插入自己体内,捅破了,撑开了。

  顾青檀伸手抱住她的臀,挺腰的速度很慢很慢。

  她的身下又润又紧,咬着唇不时发出的呻吟声又娇又媚,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阵激烈跳动,便射得她满满当当。

  这是一种传承,也是一种生命的延续。

  他想,以后生了男孩就叫顾寒,生了女儿就叫顾暖。

  今年的春节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顾家别墅,休息室内。

  陈书颜双手捧着游戏机趴在床上,翘着玉足。

  “旖儿姐,说起来,今晚就是除夕夜了,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今天小妮子穿了一身比较贴身的白色练功服,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完美勾勒的出来。

  穿着一条精致小白裙的裴旖正恬静地坐在妹妹身边,听到她这么少,当即放下手机,柔声问道,“什么计划?你想干嘛,颜颜?”

  两人都穿着浅色系的衣裙,同样长发飘飘,宛若一对双胞胎般秀丽美好。

  “我想干什么,难道还需要问吗?”

  陈书颜嘻嘻一笑,又把皮球踢回了姐姐那边。

  裴旖闻言微微摇了摇头,矜持的说道,“这样不好,爸爸会生气的。”

  陈书颜轻笑一声,“呵,那姐姐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乖宝宝吧,哼哼,我要去找幽儿姐商量一下。”

  说罢,一气呵成地跳下床穿上拖鞋,跑出了房间。

  不要玩游戏了,明明就有更好玩的事情……

  裴旖望着妹妹跑开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心里有些小腹黑的想着,颜颜刚才走得太急,好像忘记叮嘱自己,不准把事情说出去。

  爸爸他又会给自己什么奖励呢?

  ……

  与此同时,另一间卧室。

  顾幽篁和夏望舒正坐在一起,看着今年的贺岁片。

  前者穿着宽松的v型领深蓝长裙,露出锁骨,金线织成的花纹衬托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高贵优雅,秀发烫成一头慵懒的大波浪,配上淡妆显得妩媚动人;

  而后者穿着一条颜色很清新的抹胸长裙,将自己胸大的优势凸显得淋漓尽致,脑后梳着一头黑色的盘发,显得神清气爽,整体看上去宛如邻家大姐姐一样明艳动人。

  投影仪照射在白幕上,电影画面正好定格在顾青檀那张风轻云淡的俊脸上——他在自家公司投资的电影里简单客串了一下,扮演的角色是幕后的大BOSS,虽然只有短短几十秒的露脸镜头,惊鸿一瞥却令人非常惊艳。

  “我觉得爸爸比主角帅多了。”

  夏望舒面色微红,神情有些近似于肥皂剧里女主发花痴时的模样。

  她小声吐槽道,“如果让他来演就好了。”

  顾幽篁闻言忍不住白了姐姐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陪我们的时间都嫌不够,哪还有时间去拍电影。”

  夏望舒也不和妹妹置气,马上服软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嘛,这都不行。”

  “随口一说也不要说些弱智的话。”顾幽篁有些嘲讽的说道,“你给自己的人设不是女强人吗,怎么变成傻白甜了?”

  夏望舒闻言直接往后一倒,摆烂道,“呜,我已经不需要努力了。”

  这时,顾幽篁忽然觉得有些口渴,想要喝水,于是便支使起了姐姐,深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腰间的软肉。

  “去,帮姐姐倒杯水喝。”

  “姐姐”是顾幽篁的自称,一年之前,她们俩做了一个交易:夏望舒自愿“放弃”自己姐姐的身份,而顾幽篁则允许她住进自己家的别墅,算是变相承认了她的身份。

  夏望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起身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妹妹,带着温柔笑意的看着她喝下去,然后才轻声道,“明明我才是姐姐。”

  顾幽篁放下水杯,微微挑眉,“怎么,想反悔,可以啊。”

  “没有。”夏望舒马上摇了摇头,“这不重要。”

  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根本就没那么重要,也只有幽儿会十分孩子气地在意这些东西。

  就在这时,陈书颜敲了敲门然后跑了进来,嘴里叫了两声姐姐,随后就扑到了顾幽篁怀里。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简直是把这个幽儿姐奉若神明,凡事唯她马首是瞻。

  顾幽篁心里其实也对陈书颜很满意,妹妹就应该像小妹这般懂事、听话才对。

  不像是旁边的夏望舒,看着她的眼神里面竟然莫名奇妙的带着一些宠溺,简直蠢死了!

  陈书颜笑嘻嘻地把刚才对旖儿姐说的那些话,又跟幽儿姐说了一遍。

  与此同时,夏望舒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对正在谋划“恶作剧”姐妹,心里默默道,估计爸爸这次又要被榨干了呢。

  或许是因为被绿习惯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想来有些好笑,小妹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她其实才是五姐妹榨精力最强的那一个,活脱脱的一个小魅魔。

  这种反差,真的很难不让人感慨。

  ……

  【爸爸,小心被夜袭】

  【今晚小心一点哦】

  国际机场的贵宾通道外,顾青檀坐在车上,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手机。

  旁边,穿着一件深色休闲羽绒服搭配阔腿牛仔裤的林秋鸾正双手抱着已经一岁多大的女儿顾暖,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侧颜,忽然开口问道,“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四个人做坏事,有两个人跟我告密。”

  林秋鸾闻言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就是所谓的联盟嘛,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她平素不爱掺和四个妹妹之间的事情,因为她们玩的太大了,让人有些吃不消。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光是聊天就会不自觉的开心。

  “等回去了再收拾她们……你妈她刚才应该下飞机了。”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带着墨镜口罩,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和修身长裤中年女子,迈着几乎等长的步伐从机场走了出来,胸口处还别了一枚钻石胸针做为装饰,举手投足间散着一种干练而优雅的气质,这才是真正的高贵。

  在她的背后,还跟着一个长相还算漂亮的女保镖,以及一个戴着眼镜的文雅女子,衣着朴素,手里拎着提包,头发盘起,气质端庄,周身气质像是一位老师。

  下了车,他走过去,温柔的抱了抱她们两个人,然后分别对她们说,“姐(老师),新年快乐!”

  她们看着他年轻的样子,无论看多少次,总觉得恍如隔世。

  “先上车再说。”林白雁说话声音沉稳而有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这里虽说是贵宾通道,但附近也有机场的工作人员,并不是叙旧的好地方。

  于是顾青檀牵着她们的手往外面走去,三个女人上了车,一起坐在了后排,保镖坐在最左边,默然无声。

  这时,林白雁伸手摘下口罩和墨镜,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那种张风韵犹存的脸庞。

  虽然仔细看的话也能发现她的眼角有许多细纹,就像是昂贵的瓷器上的弦纹,但这并不影响她在他心里面的美好形象。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从而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不过已经造成的后果却无法挽回,其实也根本不需要挽回。

  “妈。”林秋鸾叫了一声,然后低头望向了怀里的女儿,“叫姥姥。”

  林白雁瞪了女儿一眼,然后说道,“孩子给我抱抱。”

  于是林秋鸾将女儿交给母亲,林白雁接过去,眯着眼睛,满脸微笑着看着小顾暖,刮了刮她的琼鼻,“比视频里圆润一点,乖,叫姨姥姥……”

  夏老师闻言也难得笑了笑,“小宝宝真可爱,看五官比较像清风。”

  “像他好啊,我就是希望像他。”

  “嗯,是这样……”

  车辆缓缓发动,载着人间团圆,向家里驶去。

  ……

  顾兰芝和裴清茗并肩而立,亲密的交谈着,很快便在门口姐到顾青檀一行人。

  “林姐……”顾兰芝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心里终究是感激她帮自己找回了弟弟,也对她这些年一个人独居北京感到心疼。

  林白雁一笑,伸手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以示安慰。

  曾经发誓余生不再踏足扬州的誓言,如今也成了一句空话,随风消散,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往后每年过年,都要见面。

  另一边,裴清茗也和夏老师交谈了起来,亲昵地喊着她“老师”,她此生最辉煌的事业尽数系于这两个字之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学生,眉眼里多了一些温柔,心里有一种非常欣喜和顿感安慰的心情。

  进了门,顾青檀和林秋鸾抱着女儿上了楼,准备让她先睡一觉。其他人顺势在沙发上坐下,原本有些空空荡荡的客厅,顿时多了一些人气。

  乔雨荷系着围裙,端着茶壶从厨房走出来,给客人端茶倒水。

  她是裴清茗亲手教出来的,在这方面无可挑剔。

  夏浅眉注意到她围裙上沾染的面粉,顿时有些亲切,笑眯眯的问道,“已经开始包饺子了吗,什么馅的?”

  说起来,现在她有一种以清风的长辈自居的心态。

  乔雨荷微微一愣,然后笑着回答道,“每个人的口味不同,所以基本上什么馅的都有。”

  对于这种大户人家的奢侈行为,夏老师多少已经见过不怪了。

  她忽然想要去厨房看看,心里跃跃欲试。

  要知道除了教室之外,食堂是她第二喜欢的地方,因为保证孩子们的营养,临放假之前还组织着学生们一起包了饺子。

  坐在这里,聊天也聊不下去,总觉得有点尴尬。

  当她提出自己的想法之后,乔雨荷有些迟疑,虽说来者是客,可毕竟人家也是女主人,不好拂了她面子,也就带着她去了。

  此刻静姨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俨然是统领一切的“厨师长”,事实上,家里面的女人论起来就她的辈分最高了,因为她是“真妈妈”,而不是像顾兰芝那样姐姐扮演的“假妈妈”。

  在结婚的时候,新人把她当做长辈,给她敬茶了。

  虽然她搞不懂别墅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享受幸福。

  旁边,方艳青正在给她打着下手,擀着面剂子,以前在农村老家,要包整整一大家人的饺子,数量到手心都痛的程度,相较而言,女人家的饭量普遍较小,吃饺子都是论个而不是论斤的,真的轻松了很多。

  另一边,周素正在调着饺子馅料,把剥好切好的龙虾肉和香料一起放进破壁机打碎,这可是姐姐周礼点名要吃的龙虾水饺,她自然会满足姐姐的愿望,

  顺带一提,她们几个都穿着厨师服,带着围裙,显得非常专业。

  夏浅眉笑了笑说,“小静,我也来帮忙吧。”

  她们俩都是贤妻良母类型的女人,所以有些惺惺相惜。

  “那敢情好,夏老师。”

  跟青檀在一起待久了,静姨偶尔也会冒出一两句北京话来,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

  ……

  顾青檀一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周兄和陶师姐正站在二楼开放式的露台上,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两人都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一黑一灰,倒也很搭。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她们在“交流病情”。

  只听得陶师姐摇头道,“我不喜欢清风。”

  “怎么可能有女人不喜欢他呢?”周礼马上反驳道,“爱上他这件事有时候真的无法控制,像是被下了蛊一样。”

  陶韫进一步解释道,“并不是因为他不值得喜欢,而是我的问题,我无法爱上任何人。也是认识他之后,我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世界上有人会有这么强的性欲。”

  周礼不禁哈哈大笑,随后恍然大悟一击掌道。

  “哦,明白了,原来陶会长你是无性恋,这样,我给你开点药吃,保证药到病除……”

  听到这里,顾青檀不禁莞尔一笑。周兄刚才说这话的语气,怎么跟江湖郎中一模一样。

  然后默默转身离开,没有上前打扰,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来到一个房间门口,然后直接推门进去,发现穿着华而不实的黑白女仆装的艾玛和陈灵筠此刻正蹲在地上,共同调试着一台光学设备。

  那台设备是娜塔莎从英国寄过来的,说是能完成3D全息投影,这种技术目前正应用于小型展品的展示中。

  她准备要在中国的农历新年,用这种方式跟他通电话。

  因为陈灵筠对这些直播相关设备都略有研究,于是就自告奋勇的来帮他插线,其实一点也不难,只要按着说明书一步步操作就好,现在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艾玛见到主人来了,马上从地上站起身,对着他张开双臂,做了个要抱抱的动作。

  看着自家性.奴隶那带着几分撒娇的甜美微笑,他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舍得拒绝她。

  陈灵筠其实也想抱他,但是总归还是有些害羞。

  她牵住他的袖扣,低声道,“那个,老公,已经弄好了……”

  顾青檀笑了一下,夸奖了她几句,她便开心得像一个孩子一样。

  拉上了房间窗帘,顿时一片漆黑,设备开始运转之后,一阵音乐声开始回荡在房间里上,听起来十分悦耳。

  只见3D立体成像显示屏许多光点汇聚,逐渐形成了一个美丽女子的裸.体。

  “亲爱的,祝你新年快乐。” 娜塔莎微笑着说道,“喜欢我给准备你的惊喜吗?”

  其实3D投影都是提前录制好的内容,会在几个动作模型组中进行随机循环,比如眨眼睛,微笑等等,但是语音通话却是实时。

  “你也是,新年快乐。”他笑了起来,“非常喜欢,可是你现在未免也太小了,就像神话里的小妖精一样,感觉有点遗憾。”

  最遗憾的地方莫过于看不清细节。

  “我也很遗憾不能陪着你。”她顿了顿,接着又说道,“艾玛,我命令你立刻把自己脱光,然后代替我抱住他。”

  艾玛听话地依言照做,很快,洁白如玉的身子便呈现在他的面前。

  顾青檀低下头,将脑袋深埋到她那对坚挺的酥胸中间,深吸一口气。

  “老公,我也想要……”

  说罢,陈灵筠也十分自觉地加入其中,跪在地板上,脱下了他的裤子,直接捧起了那个东西,红唇吻了下去,

  卖力帮他口了起来。

  就连娜塔莎也在他耳边娇喘了起来。

  “新年快乐……”

  他近乎呢喃道,预备在新的一年里既是带给她们幸福,同时也是自己享受那无限的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