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原创 / 男男 / 现代 / 中H / 正剧 / 温情 / H有

　　为了给老唐家传递香火，唐母前前后后生了五个闺女，招娣盼娣引娣来娣耀娣，终于在四十出头这一年盼来了唐锦鸿。

　　戚铮和唐锦鸿初次相遇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冬天，十三岁的戚铮，得管十四岁的唐锦鸿喊舅舅，戚铮叫不出口，踢了一脚舅舅刚堆好的雪人，道：“小九。”

　　被大姐领养回家的小九，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外甥，用身体来做勾引，终于爬上了亲外甥的床。

　　性格很野的美攻/自卑痴汉双杏受

　　舅甥文学、双初恋、年下、生子、破镜重圆

　　（唐母生的小儿子和大女儿生的儿子在一起，差一岁。）

1、雪人

　　【作家想说的话：】

　　嗯，舅甥文学，差一岁，就是大女儿的儿子和老太太生的小儿子。懂了吗～是个双性文，可怕

　　—–正文—–

　　1993年的腊月寒冬，北方小县城的乡下一片冰天雪地，皑皑大雪快下了一天一夜。唐锦鸿家的院子里，挂满了白色灯笼，给这些银装素裹的景象，又添加了几分凄凉。

　　院子拢共就那么大，唱戏的哭丧的围了一堆人，中间还搭了个灵棚，二姐三姐趴在唐父的灵位前，哭天抢地的喊爹。唐锦鸿被纸钱的香灰迷了眼，跪在灵位前也不出声，胖胖的身材经这么一跪，腿酸麻的很，他却不在意似的，只在那愣神的想，爹死了，他们娘俩以后该怎么活。

　　二姐名叫唐盼娣，快四十岁的人了，身上披着麻戴着孝，说道伤心处还挺像那回事，“我的爹你怎么这么早就去了啊！你让我们姐妹几个怎么活，你还有个儿子呢！就这么舍得走了？”

　　这时候从里屋走过来另一个女人，同样披麻戴孝的打扮，比二姐盼娣长得清秀些，听到二姐这装模作样的哭声，嗤的一下笑出声，“行了，装装样子得了，心里指不定怎么笑呢。”

　　女人揶揄完，转脸见小弟傻不愣登的还在父亲灵位前跪着，也不知道吃饭歇歇脚，就过去拍了把他的肩膀，“这没你什么事，你还不如出去找点饭吃，回头让妈知道，指不定怎么说我们。”

　　唐母生病住院了，当然不知道家里的顶梁柱已经去了。事赶上巧了，昨个夜里唐父开拖拉机帮邻家送货，看不清路灯一下就给栽沟里了，抢救都没来得及，在路上就走了。

　　她们这三姐妹以为唐母会先走，谁知道却变成了唐父。唐母为了生儿子，四十三岁的高龄产子本就有危险，她还死认理偏要生，现在好了，儿子是生下来了，人也拖累垮了，只能拿药吊着。

　　唐母为了生儿子，弄成这样，唐家姐妹怎么能不气，可再怎么气再怎么闹，葬礼还是要来的，装装样子嘛。

　　“四姐我没事儿。”唐锦鸿闻言醒了神，大大的眼眸眨啊眨，抬起肥厚的脸颊看向四姐。

　　四姐名叫唐念娣，是除五姐以外，性格最外露的，三十岁出头还没结婚，常年换男朋友，平时对唐锦虹不温不火，两姐弟也不太亲近。

　　“我说了让你去，就让你去，怎么那么多话。”唐念娣不由分说直接把唐锦鸿从地上拽了起来，拿出裤子口袋里的单个儿钥匙，就往他的小胖手里塞，“你四姐夫他们家的钥匙，他现在没准还睡着，你去他家待会吧，咱家地方小，人太多。”

　　唐盼娣胡乱的擦了把脸上那不存在的眼泪，报复性的向唐念娣揶揄回来：“不是还没结婚吗？四姐夫叫的这么亲热，不打算换了？”

　　念娣呛声回击：“管你什么事儿，接着装去吧二姐，爸还等着你烧纸钱呢。”

　　“……”唐锦鸿跪的整个腿都麻了，起来的动作又太猛，现在下半身飘忽忽没有一点知觉，得缓一会儿才能走路。

　　旁边二姐和三姐又换了个话题聊起来：“你给那家伙消息了吗？她唐招娣跟亲爹这么亲，亲爹死了不回家看看？”

　　“哈哈哈～谁知道那，二十年没想起回来过，现在亲爹死了就能回来？”

　　“……”唐锦鸿缓的差不多，敲了敲腿就往灵棚外走。

　　此时外面天还黑蒙蒙的，寒风打着旋吹在人身上，冻的唐锦鸿瑟瑟发抖，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吹出来，对着双手哈了哈气，直裹着层厚棉袄顶风往前走。

　　清晨五点，街道上连个人气儿都没有，大家都嫌外面太冷，还不如躲在家里烤火，只有唐锦鸿打着出溜走在外面，四处寻摸着他那个四姐夫的住处，怎么刚才忘了问是哪一家啊。

　　天上的雪花越下越大，唐锦鸿吸溜着鼻子想，自己下一步该去哪，是回去问问四姐，四姐夫家的具体位置，还是在外面找个地方吃早饭。

　　心里想着事，唐锦鸿走的累了，索性就蹲了下来，光着小胖手去揉地上的雪，不怕冷似的把雪揉成团后，又去揉个大的。

　　忽然从寂静无声的街道上，驶来一辆轿车，挂着风雪停在了路边。随即一前一后，从车里下来三个人，看着像是一家三口。

　　男人从后备箱拿出个东西，递给女人，女人接过来，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就挥挥手走了出去，跟在她后面的是个少年，臭着张脸，双手插兜，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

　　“你们要来，为什么非要带上我？”戚铮打着瞌睡抗议道，这地方难过的要死，路不好走癫屁股也就算了，还大雪封路，七拐八拐开两个小时才找到地方，能不脸臭。

　　唐文静往回走了几步，宽慰性的拍了拍儿子后背，解释道：“你姥爷去世了，咱们来守灵，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切，我奶奶去世，怎么没见你回去？”

　　母子俩说着话越走越近，唐锦鸿蹲着身子，闻声抬眸，正巧与少年居高临下的来了个对视，等看清人脸后，连手边的雪人都忘了堆，整个人就这么傻住了。

　　天呀，这长得人好漂亮！

　　虽然说不出年龄，但看着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他脸上的表情很冷，眼眸间写满了不耐烦，眉眼鼻子却长的恰到好处，跟漫画里走出来似的，薄唇微微抿起，是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

　　戚铮上身穿了件跟雪一样白的羽绒服外套，下身穿了件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篮球鞋，身高腿长的站在那里，满脸嫌弃也在打量着唐锦鸿。

　　哟，这小胖子谁呀？天还没亮呢，就闲情逸致的蹲在路边堆雪人，穿得跟个球一样，被雪这么一盖，身上又套了个白布，这人要是不抬头，他刚才能一脚踏过去。

　　旁边的唐文静自然也看到了唐锦鸿，垂眸细瞧了几眼那孩子，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但看着又很面善，见小孩儿身上披了件白布，还以为是他们家某个亲戚的孩子，关心的问：“这样不冷吗？去世的是你爷爷还是姥爷，没吃早饭吧？”

　　“是我爸爸……”唐锦鸿见那女人在向自己问话，茫茫然又愣了几秒，才回道，然后低头继续去堆他未完成的雪人。

　　“你是……”唐文静闻言怔住了。

　　离家二十年回来头一遭，得知唐母得偿所愿终于生了个儿子出来，能不愣吗？那孩子居然还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

　　“唐家……”唐锦鸿启嘴想回答女人的问题，不料话才说了半截，却被眼前的大男孩给打断了，只见他直接抬起腿，照着唐锦鸿刚堆好的雪人就踢了一脚。

　　“管他是谁呐。”戚铮才没那心情跟他们搁这浪费时间，这厢说完，迈开脚步走了出去，随便去哪都比跟唐文静呆一块好。

　　“你这孩子什么态度？谁教你的这样跟人说话的。”唐文静声音很柔，平时连吵架都是细声细气的，今天却有些急了，沉静的声线传来，带着几份苛责。

　　戚铮脚步没停，连头都没回，吊儿郎当的摆摆手，无所谓的道：“我爷爷奶奶教的怎么了？把我才接回来一年，就想着我能按你们的样子活？疯了？”

　　“……”唐文静这个气，想追来儿子好好教育教育，但看着眼前唐锦鸿已经站起身，正拍着裤腿上的雪，用一副很受伤的表情，凝望戚铮背影的样子，叹口气：“我是你大姐，我跟你一道回去吧，很久没回来了，我看这里有好多路都变了，有些转向。”

　　她是家里的老大，以前名字叫唐招娣，上了大学才改的唐文静。

　　那个年代，穷苦老百姓能上考大学是很不容易的，考上了也没钱去的数不胜数，幸好那年他们家还算富裕。家里有姐妹五个，她是姐妹里面最争气的那一个，录取通知书来的第二天，唐父就拿出家里差不多的积蓄，尽数塞给了她，告诉她考出去好呀，去大城市闯一闯，挣了大钱再回来。

　　结果这一闯，就闯了二十年，二十年间没回过一次家，因为她恨啊，恨这个家的短浅世俗，恨他妈为了生儿子亏待女儿，恨他爸的老实木纳。

　　恨到自己结婚生子，除了每月寄点钱回来，都不想踏进家门一步。昨天听到二妹的打的电话，才惆然若失的想到，时间竟然过的如此之快，一转眼老父亲就没了。可不管再怎么恨，为了高考时那点路费，自己也得来看一眼，还了那份恩情。

　　“大姐？”唐锦鸿闻言，带着几丝探究与疑惑打量起唐文静，脚下却动了起来，领着唐文静往家的方向走。

　　“是啊。”唐文静点点头，跟上唐锦鸿一起往前走。

　　路上的积雪，踩在脚下嘎吱嘎吱作响，两人一路无言。

　　其实唐锦鸿刚才走出来也没多远，往回走了两个胡同就到了，临到家门口时，还能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来些唱戏拉二胡的声音，凄凄惨惨的。唐锦鸿忽然想起什么，打破沉默的问：“他去了哪里，不会走丢吧？”

　　“不知道去哪了，就让他先散散心吧。”唐文静一提到自家儿子就叹气，“大姐替他向你道歉，那孩子就是叛逆点，不是有意的。”

　　“哦哦，那我去找找他在哪，你先进去吧，大姐。”

2、舅舅

　　唐锦鸿又折返回去，趁着路灯的光亮，走街串巷在外面找了一圈，终于在一条结冰的护城河旁边，找到了戚铮。

　　那男生此时正蹲在河边发呆，手指尖夹着个烟，抽一口咳嗽好几声。

　　唐锦鸿一步一停的走过去几步。

　　“你怎么跟着我？小胖子。”好端端走过来一个人，戚铮又不是聋子当然能听见，他没有抬头趁着淡淡月光，看着地上那一坨胖影子，咳嗽一声问。

　　“怕你走丢了，来找找你。”唐锦鸿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那个人按辈分来讲还是自己的外甥，二姐家也有个女娃娃喊自己小舅舅，但在同龄人面前还是第一回，人又长这么好看，不由想跟他亲近一点。见他咳嗽的样子，皱眉问：“你才多大，不能抽烟的。”

　　“你算老几？烦不烦。”戚铮瞬间感觉这个小胖子碍眼，你说大家都差不多的年纪，凭什么用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来跟自己说话。随即烟也不抽了，站起身，侧头瞥了一眼，身旁那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小胖子。

　　戚铮被家里接回来一年，因为父母工作忙，以前都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去世后，唐文静想管孩子，但戚铮是那种服管的人？一个没看住就窜的没影了，唐文静当然不会任由他一个人在家胡作非为，所以就把他也带来了乡下参加葬礼。

　　烦躁的戚铮哪也不想去，晃悠的转了两圈，索性就来到河边抽颗烟，这烟还是发小儿塞给他的，没学两天当然不会抽，可是他抽不抽烟管这小胖子什么事。

　　“我…我一开始以为自己算老五，但今天才发现好像是老六。”唐锦鸿伸手尴尬的搔搔头，不等戚铮说什么，接着又笑嘻嘻的打招呼：“你好啊我叫唐锦鸿，今年十四岁，是你的小舅舅，你叫什么？”

　　天上的雪渐渐停了下来，最后几颗零零洒洒的小雪花，飘落在唐锦鸿乱糟糟的脑袋上。

　　“？？？”小胖子的嘴带着层白雾叭叭的，聒噪的很，戚铮闻言，眼眸一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唐锦鸿，小舅舅？比自己大一岁的小舅舅？

　　“怎么了？”唐锦鸿让瞪的受挫，颤颤的问。

　　戚铮没那闲工夫理唐锦鸿，长腿一迈，踏出结冰的河面，就往他爸的轿车方向走。

　　谁曾想戚铮还没走出去多远，小胖子就追了过来，胖成球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了眼前。自己刚想问他，你是不是有病。那人却眼拙，还没喘口气的功夫直接一脚踩空了，以狗吃屎的惨样，滑倒在自己的篮球鞋边。

　　“……”唐锦鸿。

　　“……”戚铮要笑不笑的表情，在嘴角抽搐着，这人什么奇葩啊，还没过年呢就来给他拜年了。又觉得这小胖子这样趴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就想做回好人把人拉起来。

　　一大老远的，却忽然从一个院子里跑出来几个神色各异披麻戴孝的女人，一下子打断了戚铮的动作。

　　后面跟出来的唐文静适时出现，见到戚铮和唐锦鸿此时两人以一站一趴的诡异姿势挡在路边，不分青红皂白，就过来拧儿子的耳朵，“怎么欺负人能欺负到这程度，快把你小舅舅拉起来，跟妈妈去趟医院，你姥姥病危。”

　　“不是大姐，是我自己摔的。”唐锦鸿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把脸颊上的雪擦干净，才反应过来这位大姐说的后半句，是指自己妈妈病危，不禁担心的抬起头问，“怎么回事，不是昨天才好好的吗？”

　　唐文静帮唐锦鸿拍了拍他身上的雪，“我不太清楚，走吧，跟大姐开车过去。”

　　戚铮双手插兜的跟在他们后面，他之前又没见过姥姥，自然没什么感情，只想去完医院赶紧回家。

　　唐文静领着唐锦鸿走到自家的小轿车前，跟丈夫说了几句，就坐进了副驾驶，剩下两只小的上了车后座。因为一家三口突然多了个外人，气氛一时有些寂静，一路无言开到了县医院。

　　远端的天空，破晓渐渐划破长夜，冬日暖阳穿透云层，天蒙蒙亮了起来。唐盼娣和唐念娣来的快又认路，早一步守在医院底下等着唐文静过来。

　　两姐妹见一辆轿车从远处驶来，一下停在了自己跟前儿，嘲道：“哟，大姐还没走啊。”

　　“妈，怎么样？”唐文静从车上下来，后面还有她的丈夫戚建国。

　　戚铮没有跟下去，见唐锦鸿拉车门的手，嘴角上扬，跟人道别：“再也不见，小胖子。”

　　唐锦鸿止住拉车门的动作，嘴角紧紧抿着，再次重申：“我是你小舅舅，不是小胖子。”

　　“狗屁小舅舅，你丫……”戚铮闻言眉头一蹙，抬嘴就爆了声粗口，可后面的脏字才刚说一半，就被车外面的说话声吸引住了注意，一时止住了话头，仔细听起来，还不忘对唐锦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唐盼娣没给唐文静好脸色，“急性肾衰竭加心脏病能好到哪里去？我看呀咱们这边医院水平不好，就拉你们首都治病得了，你们不是大医院当班的医生吗？找找专家啥的。”

　　唐文静欲言又止，“二妹子，这……”今天她是来参加父亲葬礼，尽最后一份孝心的。不是她不孝顺，是唐母为了生儿子这些年，已经伤透了她们这些做女儿的心，给点钱得了，接北京给她治病？不可能。

　　唐盼娣指着唐文静的鼻子骂：“你看看你唐招娣，你考上大学，咱爸二话不说砸锅卖铁供你学费，你呢你怎么报答的，二十年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你就这么没有良心？连带咱妈看个病都不行？”

　　三妹唐引娣过来打圆场，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大姐你别怪二姐说话难听，你带咱妈去了，我们也会跟着去的，又不是推给你自己一个人管，大家都出份孝心嘛。”

　　“这事儿还是后面再说吧，现在重点是伯母的身体，先上去看看她老人家吧。”戚建国站在一边儿看不下去了，出面帮妻子解围。

　　“行啊，咱妈身体最重要。”唐盼娣见眼前男人穿着考究，身高腿长一脸深沉的模样，知道这是个不好惹得主，一边嫉妒大姐真会找老公，一边点头领着几人上了楼。

　　唐锦鸿跟戚铮躲在车里，听全了几个女人在车外面的争论声，现在什么都没有他妈妈的身体重要，也没再跟戚铮说句话，就忧心忡忡的直接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唐母住的是个三人一间的小病房，外面天还没彻底亮，屋里的灯光又不好，弄的整间病房昏昏暗暗的。临床来陪床的家属，此时还没起床，躺在行军床上，呼噜打的震天响。

　　“妈，现在好些了？”唐盼娣和三妹穿着件孝服，连掩饰都不带掩饰就正步走了进来，生怕唐母不知道昨天夜里去世的是谁。

　　“你们这……”唐母见女儿们以这一身披麻戴孝的着装，大摇大摆走进病房，惊得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又加重了几分惨白。

　　老太太还差两年才满六十岁，说实在的这个年纪还不算老，但因为早年那些为老唐家传宗接代的念想，整整拖垮了身子。白发夹杂着黑发，银白色的头发没几缕的铺在枕边，脸上的皱纹糙的犹如树皮，虚弱的病态，看起来就像是一脚踏进棺材板的老年人。

　　“爸没了，妈。”唐盼娣眨眨眼应了，说着就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冲唐母抬抬下巴，“你知道谁回来了吗，妈。”

　　唐母喘了口粗气，没听清二闺女的后半句话，就闭上眸子不言语了。自己死没什么，丈夫死没什么，可他们老两口都没了，唐锦鸿怎么办，她怎么能放心的下。

　　她有个隐藏了十四年的秘密。

　　当年为了生下这个儿子，她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是自己属于高龄产妇本就凶险，二是八零年代初期，独生子女政策一出，严打生二胎，更别提生了五胎的唐家了。

　　为了儿子能平安降生，唐母趁肚子没显性时，就偷偷躲了起来，丈夫还会隔三差五偷偷跑过来看看她，送点吃食换洗衣服啥的，搞的两个人像地下党接头，有一次觉得真没必要，问：“现在改革都开放了，独生子女政策也出了，生男生女都一样，五个闺女那不挺好吗？”

　　唐母一巴掌呼过去，“我不生个儿子出来，你娘得吐沫星子淹死我，生招娣盼娣的时候你忘了？”

　　“她已经没了，何必跟我妈较真。”

　　“我就是要生，我得生出来让她看看，我可是跟村里老刘头买过药的，这一胎保准是个带把儿的。”这个老刘头是他们村里的大仙儿，平时讲话传呼其神，好多人都信他，卖假药给人报平安的主嘛。

　　“你吃了？你还真敢信？”

　　“我当然吃了，肯定能是个大胖小子。”

　　后来呢，大胖小子是有了，但也不知道是高龄产妇的原因，还是村里大仙儿给的药有问题，这大胖小子把儿底下没有蛋反而多了条缝。半辈子没见过啥大场面，如今这一遭愣是把两口子吓半死，这可如何是好，赶紧撵走稳婆想对策。得亏老唐明眼界，在村里认识的人多怕小人告密，找来的是隔壁几个村的稳婆。

　　老唐忙安慰妻子：“咱们就养着呗，再怎么奇怪，总归是个儿子。”

　　唐母想通了：“对，能骗过你娘就行了，总的来说也是个带把儿的，等将来有钱，咱给他做个手术，找哪家闺女不行？”

　　……

　　唐盼娣见唐母不应声，提高了嗓音道：“妈，回神儿啊，唐招娣来看你了呢。”

　　“招娣？”唐母闻声，睁开惺忪的眼皮，问。

　　“……”唐文静好些年没听见这个称呼了，今天一听就听了两回，不适的心情溢于言表，眉头微微蹙起，道：“我叫唐文静，不叫唐招娣。”

　　“你说说你这个孩子……”唐母有二十年没看见大女儿了，想支起身子训导几句唐文静，却有些力不从心，刚抬起的手又虚弱的放回去。

　　唐盼娣假惺惺的过来扶她：“诶呀，妈别激动，大姐现在有钱了，发大发了。”

　　“……”

　　病房里众人还想说什么，走廊间忽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这边跑了过来。

　　随即是“砰”的一声破门音。

　　唐锦鸿穿着件厚棉服，气喘吁吁手撑着膝盖出现在病房门口。

　　三楼啊，唐锦鸿一路跑。临到门口，还不忘把自己身上那件显眼的孝服脱下来扔门口，心道他妈身体不好，不能让她受刺激。

　　但等唐锦鸿喘匀气抬眸，看到病房里二姐跟三姐身上披着的孝服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妈妈……”

　　“大宝过来。”唐母终于等来了她牵挂的人，露出个慈祥笑，招招手把唐锦鸿叫过来，抬脸冲几个女儿道：“你们都出去，我想跟大宝说单独说几句话。”

3、嘱托

　　“妈，您想说什么？”唐锦鸿见三个姐姐走出去带上门的身影，坐到唐盼娣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守在唐母的病床前旁为她揉肩

　　“妈觉得自己错了，当年不应该冒险将你生下来，如今这把老骨头快要入土的人了，怎么能放心的下你。”唐母仰躺在病床上，抬起一只酸软的手，爱怜的碰了碰小儿子的脸颊，想到什么，接着重重叹口气，“还有你那身体，大宝以后可怎么办呢。”

　　唐锦鸿闻言抿紧嘴角垂下了头，放在母亲肩膀上揉肩的手也停了动静，脸上的表情却故作轻松：“我没事儿的，大姐他们商量要带您去首都看病呢，我看大姐人挺好的，首都那地方虽然离咱们这儿不远，但我还没机会去过，到时候您养好了病，咱们能好好转转。”

　　唐锦鸿当然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小时候还以为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可自从母亲生病到卧床不起，夜里守在父母床边伺候的唐锦鸿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了，他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混乱了，就他是个怪物。

　　所以那次之后，唐锦鸿也不敢跟同学接触了，把自己藏的像鹌鹑一样，一放学哪也不去就憋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下子窜了二十斤。

　　夜里洗澡的时候更是煎熬，他无比嫌弃自己下身那道多长出来的缝，连摸都不想摸，拿水胡乱一冲就完事儿。

　　“妈这病妈自己知道。”唐母听了是不信的，她知道唐招娣的为人，却还是启嘴多问了一句：“你大姐说的？”

　　“对，二姐说她有钱了，肯定能带您看好的，他们还开着一辆小轿车，我从来没在村里见过的那种车。”唐锦鸿对着母亲点头啊点头，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时间有说不完的话，不忘伸手比划一下那辆车的大小，又想起戚铮那张脸，不由羞赧起脸颊：“对对，大姐还有个儿子，今天也来了，长得好漂亮，跟我差不多大，我让他叫我小舅舅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他挺不高兴的。”

　　“大宝妈妈知道了，来，这是这几年咱们家存下来的钱。”唐母歇了一会儿，现在仿佛有点力气了，哆哆嗦嗦支起半个身子，从枕头底下捣鼓半天，弄出来张存折塞给唐锦鸿。“妈妈这病没救了，这钱花了也白花，还不如留给你以后做手术用，到时候好了咱也能结婚生子了。”

　　“妈妈？去了才知道有没有救，爸爸才刚走，你就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吗？”唐锦鸿没有接过那张存折，只是看着唐母，满脸的伤心欲绝。

　　唐母栽回床上，抬抬眼眸，用着最后一口力气念叨：“这存折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不稀罕就扔了吧。”

　　“妈妈！”唐锦鸿见他妈妈不对劲儿，忙站起身过去叫人，又是拍脸颊又是掐人中，他妈妈却已经眼睑泛白，嘴角发紫一点回应都不给他了。

　　唐锦鸿慌了，连掉在地上的存折都忘了捡，跳脚就跑出病房去叫医生。半路上有个椅子被他带倒，好大一声响，连陪床打呼噜那人都吵醒了，男人爬起来对着小胖子的背影骂的口不遮拦：“真特么难揍，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一早晨注定兵荒马乱，唐锦鸿不止叫来了医生，还喊来了三个姐姐，他也是从这会儿才得知，大姐和大姐夫真的是医生，经验比县里赤脚大夫还丰富的那种医生，说出来的话一句没听懂，对着唐母的心肺就是一阵输出，终于把人从死神线中拉了回来。

　　这一时半会儿，县里没什么好医疗器械，用药也不全，抢救回来只是暂时的。唐文静没有办法，更做不到狠心那一步，跟丈夫戚建国商量几句，抱着救人心切的想法，接走昏睡的老太太就上了救护车，往北京赶。

　　因为救护车只能一名家属陪同，唐锦鸿坐上去也帮不上忙，戚建国走过去，招呼已经没了生气儿的唐锦鸿上了自己那辆车：“你跟我坐这一辆，咱们一会就能到。”

　　唐父的葬礼不能没人，两个姐姐跟唐锦鸿道了声别，就转道回村守灵了。

　　等唐锦鸿又来到这辆车，坐进车后座时，后排座椅上，正心无旁骛戴着耳机听音乐磁带的戚铮，见到小胖子再次出现，表情瞬间都凝固了，眉头紧皱，满脸嫌弃：“你怎么又回来了？”

　　“……”唐锦鸿心情低落的好似当场就能哭出声，抿抿嘴角不做言语。

　　“你姥姥生病，转院去了北京，咱们一道过去。”戚建国系上安全带，难得跟儿子解释一句，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操，为什么要带他。”戚铮无语直接骂了一声。

　　戚建国拧眉，“戚铮你什么态度，我和你妈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

　　“……”戚铮最惹不起的就是他爸，索性往旁边挪了挪，靠在车窗旁当哑巴。

　　戚建国不放过儿子：“跟你舅舅道歉。”

　　戚铮以为当哑巴就好了，谁知道还有这一出，知道他爸说一不二的脾气，又不想让这小胖子看了笑话，只好张张嘴，小小声的嘟囔一句：“对不起。”

　　“连个称呼都没有吗？你在跟谁道歉。”

　　戚铮瘪瘪嘴。头一回觉得他爸这么事多，可这声舅舅自己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叫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小胖子舅舅，还不如杀了他。

　　“你这孩子。”戚建国不是事多的人，但这孩子不管不行，已经被惯的没边了。当年唐文静生戚铮难产，没精力奶孩子，更别提医院本来就忙呢，加班加点常有的事，所以把戚铮送爷爷奶奶那里一送就送了十二年。

　　爷爷戚正江是个退伍老司令，常年住在军区大院，平时很严肃的一个人，隔辈亲在那摆着，照样联合老太太一起宠孙子。偌大的军区大院，戚铮满院子跑早野惯了，不服管教是必然的。

　　“大姐夫不用了吧……”唐锦鸿悄声开口，那声音跟蚊子一样，戚铮忙着听音乐根本没听见，见他爸真生气了，眼一闭心一横，下一秒就叫了出来：“小九，对不起！”完事儿还觉得自己机智。

　　“？？？”唐锦鸿闻言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侧了侧头，看向戚铮。

　　戚建国点着颗烟，向后视镜的唐锦鸿道：“这孩子叫戚铮，都十三了还不懂事，跟你一对比，害。”

　　唐锦鸿：“……”十三了？qizheng？哪个戚哪个铮。

　　戚铮：“！！！”他爸为什么要跟一个小胖子说这么多话，无语死了。

　　剩下的时间三人一路无言，约莫过了三个小时，戚建国领着两只小的，来到朝阳区一家三甲医院楼前。

　　“我就不去了吧？”戚铮眼见都快到家门口了，抬脚就想开溜，却被他爸滴溜着脖领子拉了回去，“你也去！”

　　“……”戚铮无语，跟上。

　　首都的医疗水平是河北小县城没法比的，不论环境还是医生团队都是顶尖儿的，这一眼都望不到顶的医院高楼，都把唐锦鸿看懵了，迷迷糊糊一路跟人上了电梯，都醒不过神。

　　他妈妈算是得救了吗？会好起来的吧。

　　此时医院病房里，经过四个小时的用药抢救，唐母终于醒了过来，刚抬起眼皮就要找人。

　　唐文静穿着白大褂走过来，一边检查她的生命体征，一边问：“妈，你是在找，我那个弟弟吗？”见唐母东张西望的样子，还以为她在找唐锦鸿，暂时还不知道那孩子呢名字，只能叫弟弟。

　　“妈想找你。”唐母插着氧气管，声音有些模糊。

　　“啊。”唐文静闻言愣了几秒，看了看围在病床边的几个小护士，先把他们弄了出去。才道：“你想说什么？”

　　“妈对不起你，招娣。但你弟弟是无辜的，你能不能趁我去世，把他接过来照顾照顾。”唐母说的声泪俱下，其实之前就该去了，但心里一直有个念想，怎么能安心，一清醒过来赶紧找人，回光返照似的安排后事。

　　见唐文静不发一语的表情，唐母抬手就要扒氧气管：“算妈求你了，养到十八岁就行了，我给他留了钱，不花你一分的。他才十四岁，以后让他能怎么活？”

　　“你先安心养病吧，他不只有我一个姐姐。”唐文静又不是圣母，把她拉过来治病是职业操守，让她养弟弟？不可能，都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唐母继续求：“你那四个妹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肯定不理大宝的，妈知道你虽然不回家，但钱还是寄的，是个孝顺孩子……”

　　“这事儿不要找我。”唐文静说着就走了出去，不再理会病床上苦苦哀求的唐母。

　　还没赶上来年的春节，唐母就去了。那段日子，唐锦鸿连学都不上了，整天在医院陪母亲，把之前唐父的活儿全都揽了过来，日日夜夜任劳任怨的伺候着。可惜还是天不遂人愿，连最后的念想也没了，小胖子在1993的寒冬腊月，接连失去了两位亲人。

　　跟五个姐姐一起，参加完母亲的葬礼，唐锦鸿一蹶不振，想着要不也跟着去了得了，反正自己无家可归又是个小怪物。

　　谁知道唐文静却满脸哀愁的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觉得你那个外甥怎么样？大姐和你姐夫平时工作忙，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跟我回家吧，以后你们还能彼此做个伴儿。”

4、新年

　　唐锦鸿一开始并不知道，唐文静那句‘给彼此做个伴儿’究竟是什意思，但听到能和戚铮生活在一起，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期待的，那人长得那么好看，对吧！想到此处不由点头啊点头，应了下来。

　　在1994年春节来临的前一天，唐锦鸿背上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家当，奔去北京，敲响了戚家的大门。

　　“笃笃笃”的几声敲门音下去，里面却不见人应声。唐锦鸿把装满尿素袋的行李，从肩上卸下来，胡乱的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不厌其烦的又去敲门。

　　现在是中午左右，怕屋里人听不听见，这次唐锦鸿敲门是上了手劲儿的，谁知这回里面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却把对门给吵醒了。

　　开门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戴着个老花眼镜，穿着件棉质旗袍，面容很和蔼：“小朋友你找谁？这家人出去上班了，诶呀起早贪黑不容易的。”

　　唐锦鸿鞠躬连连道歉，问：“戚铮也不在家吗？”

　　老太太看来对戚铮印象深刻，眉头轻蹙，回：“你说小铮啊，昨儿夜里就野没影了，不知道。”

　　“好吧。”唐锦鸿又到了句歉，见老太太关上房门，才把行李暂时搁置到戚铮家门口，走下楼梯跑了出去，来到小区门口的电话亭打电话。

　　其实唐锦鸿早一个星期前就应该来了，但那会儿他忙着给唐母过头七，大姐那边工作又挺忙，赶在出殡当天就回去了。还好，大姐临走前给他留下了电话号码还有家庭住址。

　　他给了电话亭大爷一角钱，就打起了电话。大姐那边过了一会才接，问他怎么了。

　　唐锦鸿刚才提行李出了一身汗，忽然被寒风这么一吹，瞬间打了个喷嚏，“家里没人啊。”

　　“我知道了，我给小铮打个电话，你先回去等着。”知子莫若母，唐文静一听就知道戚铮这小子又跑哪玩去了，撂下电话就给他发小打过去，紧督促让他赶紧回家给小舅舅开门。

　　戚铮发小儿名叫梁子尧，两小孩儿是在军区大院光着屁股长大的铁瓷儿，接到唐文静电话时，两人刚熬了个通宵才把游戏通关。

　　现在困到不行，就想睡觉。见梁子尧挂了电话，戚铮才问：“谁来的电话？”

　　梁子尧也困，打了个瞌睡，道：“你妈，说你小舅舅来了，让你赶紧回家开门。”

　　“操，不去。”说着，戚铮就躺在梁子尧家的沙发睡了过去。

　　唐锦鸿打完电话回去，左等右等也瞧不见人回来，迷迷糊糊就坐在楼梯口抱着尿素袋行李睡着了，等到傍晚时分，戚铮才回来。

　　那时候唐锦鸿已经睡懵了，肩膀忽然被人来了一拐子，吓得他不清，蹭的一下抬起头，一见是戚铮，茫茫然的问：“你回来了？”

　　楼梯间的灯光，映在唐锦鸿的脸上，戚铮垂眸见了，不由直皱眉，这小胖子在这儿真能睡得着，只见他脸颊红彤彤一片，嘴角边还有那被压出来的口水印子，都不知道擦擦吗？傻乎乎的。

　　“……”告诉他就邪了门了，戚铮不发一语，打开钥匙进门，想先去洗手间洗把脸，这一个通宵熬的他浑身难受，睡四五个小时怎么能缓过劲儿。

　　唐锦鸿见门开了，赶紧站起身子，谁知这一睡睡的他头疼，扶着那个尿素袋子好半天才缓过神，幸好大门没被关上，一步一步拖着行李就跟着戚铮进了家门。

　　戚铮洗脸洗的神速，额角上还滴着水珠，从卫生间出来，转眼就见到了小胖子旁边那满满一麻袋的东西，鼓鼓囊囊的，好奇问：“诶，这什么玩意儿？”

　　因为北方家家户户都烧着暖气，屋里暖融融的，根本不怕冷，戚铮这边儿问着，身上开始脱羽绒服外套，然后随手扔在沙发上，又弯腰换鞋，想着这人送完东西应该要走了吧。

　　谁曾想，这人紧接着就来了句：“这是我的行李。”

　　“啊？”戚铮下一秒，要解篮球鞋带的手直接僵住了。

　　“大姐让我住进来……”唐锦鸿头昏昏深深的，强忍着抬眸先打量了眼这间客厅，回答的有些局促不安。

　　他们家客厅好大啊，少说得有四十平米，田园风精致的装潢，阳台有个很大的落地窗，置物架上摆满了花花草草，白纱一样的窗帘。

　　白色的皮沙发下面的木质地板铺着一层毛绒绒的棕色地毯，餐厅旁边居然还摆放着一架很大的黑色立式钢琴。

　　这真的是他该来的地方吗？

　　“我不同意！”戚铮鞋也不换了，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机，就给唐文静拨了过去。

　　唐文静那边刚结束完一场手术，回到会诊室就听到一阵电话响，闻言发现是儿子：“怎么了，小铮。”

　　戚铮咬牙切齿：“我不同意那个小胖子住进来，你什么意思，问过我意见了吗？”

　　“他是你小舅舅，不是小胖子，我让他住进去管你的，对长辈尊重点。”唐文静说完这一句，直接挂了儿子电话。

　　“……”戚铮生气的摔下电话，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生闷气。

　　“那个我住哪个屋呀，我先把行李放一放。”唐锦鸿知道戚铮心情不好，但他现在头疼的快晕了，只好站在一旁小小声的问。

　　戚铮闻言更气了，眼眸一眯，冲唐锦鸿抬抬下巴：“你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唐锦鸿莫名其妙：“什么？我怎么了吗？”

　　戚铮虽然讨厌唐文静，但也不能让一个外人欺负到他妈头上啊，“你以为我聋子？咱们那天在车里，我妈跟那几个女的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唐招娣’这名字不就是为你取的吗？祸害我妈名字还不够，还想住进我家来？！你的脸呢？”

　　“可是……”唐锦鸿听了这一整句话，瞬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下来脑袋，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欲言又止的想解释解释，但事实好似就是如此，也无从说起。

　　“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戚铮想让唐锦鸿卷铺盖走人，可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等他说完，下一秒直接就晕倒了，脑袋还磕在了桌角上。

　　“……”戚铮无语，走过去拍拍唐锦鸿的小胖脸，却摸到一手滚烫，骂了声操，拖着唐锦鸿这小胖子，就往家里的客用卧室走。

　　这事儿闹得，等人好起来再说吧，戚铮没啥耐心，把这人鞋一脱，就扔上了床，拿出来个家用小药箱，给他脑袋门贴了个退烧贴，然后拍拍手走出去，往自己那屋睡大觉去了。

　　希望那人明天早晨起来，能知错能改趁早回家。

　　隔天一早，大年初一的日子，唐锦鸿睡过了头，电话铃声在客厅响的跟催命一样，他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迷迷瞪瞪的床上爬起来。

　　醒了会儿神，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站起身就去客厅接听电话。

　　是唐文静：“锦鸿？住在那边还好吗？我们过年这两天，不回去了，帮我照顾好小铮啊。”

　　“……”唐锦鸿应了声好，默默挂了电话。

　　唐锦鸿站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家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戚铮出门了？

　　唐锦鸿还没缓过神，揉了把脸蛋想让自己清醒点，这时才发现自己脑袋门上贴了个东西，啊！他昨天是不是发烧了，戚铮这人衣服没帮他脱一件，脑袋们上却多了个退烧贴。

　　其实唐锦鸿对于戚铮昨天说的些话，挺过意不去的，想确实是自己的错啊，还这么不要脸的住进来。

　　可那边说过年这两天不回来，还说让他帮忙照顾好戚铮，这两口子大过年都不回来吗？想到这儿，又有些犹豫了，怎么也得等大姐跟大姐夫回来，好好道个歉再走。

　　唐锦鸿心情也不好，亲爹亲妈刚走没多久，不想在这扎心，他坐在沙发上一呆就呆了半天，等外面都噼里啪啦放鞭炮了，才想起来今天过年，啊往年唐父会做一桌子好菜，唐母会守着夜包饺子，然后父母三人其乐融融一边吃饺子，一边围坐在电视机前家看春晚。

　　想到此处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叫，他好像一天没吃饭了。

　　唐锦鸿丧气的走进厨房，去找能做的东西，发现只有几个鸡蛋和挂面，没一会儿唐锦鸿弄了一碗炝锅面出来，端去寂静无声的客厅，吃饭。

　　话说回来，为什么戚铮还不回来？他去了哪里，他平时自己一个人在家不会也是这样的吧，一百四十平方米的家空荡荡的，是挺吓人，所以才不喜欢在家呆着吗？

　　寂静划过长夜，这个屋子里越发吓人起来，除了几下外面一闪而过的烟花，再无光亮，唐锦鸿站起身去按亮屋里所有的灯，还是觉得安静的可怕，又去打开电视机看春晚。

　　电视机里，主持人倪萍说着新春祝福：“金犬送福迎春来，在新的一年里祝愿大家新年快乐。”

　　这里的电视机是彩色的，与唐锦鸿乡下那个黑白电视机比起来，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画面清晰还不跳花。唐锦鸿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适时的想，不知道赵丽蓉老师出来没有，他妈妈最喜欢看她表演的小品了。

　　随着歌舞表演小品相声接二连三的登场，赵丽蓉老师终于上台了，《吃饺子》。

　　唐锦鸿越看越想哭，不是说他矫情，是这气氛烘托的他难受。

　　“冬天，一家人团圆，一定要吃饺子，吃饺子咯。”

　　“……”唐锦鸿都想掐了电视机，以后再也不看赵丽蓉老师演的小品了。他起身走过去，趴在地上伸手就要摁电视机的开关，谁知这时防盗门却响了起来，唐锦鸿探头去看，是戚铮。

　　是出去了一天的戚铮。

　　“你怎么还没走？”过厅挨着客厅没有房门，戚铮一眼就看见了唐锦鸿，那小胖子正以一个古怪的姿势，趴在他家电视机音响前，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见唐锦鸿不应声，戚铮手里端着个不锈钢的饭盒，长腿一迈从过厅走了进来，抬眸一看，嚯这一片灯光亮堂的，是把所有的灯都开开了吧。

　　“……”唐锦鸿这个尴尬，想从地上爬起来，但飘飘忽忽传过来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他一时忘了动作。

　　“你在干什么？”戚铮见他还不挪地方，问。

　　“韭菜馅儿的饺子。”随着戚铮越走越近，不锈钢饭盒里的韭菜味儿飘了出来，唐锦鸿揉揉鼻子，眼眸一瞬间就泛起了泪花，扁起嘴角要哭不哭。

　　“？？？”戚铮闻言愣了，这人属狗鼻子的吗，一闻就能闻出来？此时电视机里赵丽蓉老师那个小品还在演着，不等唐锦鸿说什么，戚铮终于有点明白过来了，这人是馋了？

　　亏他爷爷今天轰人早，还能让他逮着个傻子一样的馋猫，有意思。

　　他今天去军区大院陪老爷子下了一天的象棋，其实这一年也见不了几回面，自从奶奶去年去世后，爷爷越发沉默，性格古怪的很，今天过年嘛，得去陪陪他老人家。

　　唐锦鸿吸溜着鼻子，“我能吃一个吗？”

　　“……”戚铮把那个不锈钢饭盒递过去，又不啥好东西，保姆做的，随便吃。

　　唐锦鸿接过来，也不嫌手指脏，打开饭盒就填了一个进了嘴里，然后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收都收不住。

　　“你这人有病吧？”

5、开学

　　【作家想说的话：】

　　有人看嘛，我要疯了

　　—–正文—–

　　在接下来的几天，戚铮都麻木了，早出晚归出去疯玩一整天，每每回到家时，这个小胖子居然还在！

　　坏话都说过一遍了，再说就觉得很烦，而且那天唐锦鸿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弄得戚铮挺无语的，你说你一个男孩子为了吃到饺子哭成这样多跌份儿啊，生怕自己一个说错话又惹这个人哭出声。还不够麻烦的。

　　反正就这么过了半月，唯一一点不同，就是晚上戚铮回来的时候，这个一百来平米的家变得亮堂有人气儿了，说实在的他也才住进来一年，当初刚搬进来时，差点没被这气氛压抑死。

　　唐锦鸿会在餐桌上给他留下饭菜，比如面条小米粥啥的，戚铮有一回好奇心泛起尝了一筷子，呸呸全吐了，这小胖子到底会不会做饭啊，面条糊了小米粥不熟。

　　戚建国和唐文静是在元宵节回来的，夫妻俩来了个大扫除，还来旁敲侧击的问唐锦鸿，这几天戚铮在不在家，唐锦鸿不禁看了一眼戚铮的位置，发现他一点不在意，眨眨眼睛说道：“在家的。”

　　唐文静点头，从包里拿出来把单个钥匙，塞给唐锦鸿：“那你过得怎么样？还适应吧，出去多走走转转，天安门广场离这不远，有空让戚铮带你去一次。”

　　戚建国开口：“锦鸿，你那开学手续姐夫给你办妥了，就在戚铮他们学校，回头让他带你去，你们两个一个班没什么问题吧？开学先上一个学期初一年级。”

　　唐锦鸿本来学习就笨，初二上的他都跟不上，现在让他上初一还好，可以接受。只是戚铮说过的话久久响在耳畔，让他不免有些受宠若惊，自己何德何能呢。随即站起身，弯腰成九十度，向坐在沙发上的唐文静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沉重：“其实我可以回乡下的，这些天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大姐！都是因为我，才让您起了那个一个名字。”这厢说完，眼看还要跪地上，半只膝盖已经落了地。

　　戚铮：“……”这小胖子嘿，现在知道道歉了？

　　“快快快起来，大姐没事。”唐文静闻言，怔了怔神，看向下一秒就要跪地上的唐锦鸿，说着站起身，连忙阻止住了他的举动。那些事尘封已久，不提也罢。说实在的，他们也是有私心的，这么多年忙着工作，却冷落了儿子，现在看两小只同龄，可以彼此互相照应点儿也挺好，多加双碗筷的事儿嘛。

　　戚建国坐在一旁，也站起身，想安慰安慰妻子，他知道妻子当年为了这个名字，有多不开心，把妻子安抚住，转头对唐锦鸿摆摆手，：“没事，手续都办齐了，照常上学就行，有你这句话也是为难你了，你就当帮大姐大姐夫看着戚铮吧。”

　　“啊？”唐锦鸿傻愣愣的。

　　戚建国放着狠话：“你个做小舅舅的，得看住戚铮，让他在学校安分点，有啥不听你的，就给我打电话，我再回来修理他。”

　　唐锦鸿点头啊点头：“好的大姐夫。”

　　戚铮嘴角抽了抽，他爸妈这是为他专门请了个间谍啊，就离谱！

　　但戚铮怎么可能和唐锦鸿和平相处，他骨子里是有那么点叛逆的，自己被父母扔给爷爷奶奶十二年，有朝一日被接回来，父母还各种忙工作不回家。今天你告诉他，家里来了个人盯着他，他肯定不喜欢，甚至是讨厌！

　　元宵节过完没几天，转眼便到了开学的日子。

　　那天早晨，唐锦鸿起了个大早，不到六点准时就敲响了戚铮的房门。

　　戚铮有起床气，让房门口的动静吵醒，没有立刻起床，抬眸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随即眼眸一眯，冲着门外的唐锦鸿就骂了个狗血淋头，“草你傻逼吧，你看现在才几点。”

　　唐锦鸿让戚铮吼得不轻，踟蹰在门边，耸拉着脑袋：“可是我不知道学校离得远不远。”

　　“对我来说就不远，等着吧你。”戚铮这厢说完，又倒头睡了过去，等到七点半才彻底精神过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去卫生间洗漱。

　　十三岁的男生现在个头一米七四，在学校里对比与那些发育晚的男孩子算佼佼者，但也不算太高。

　　戚铮漫不经心的刷牙洗脸穿校服，等肩上挂着个书包，吊儿郎当的出门路过客厅时，都已经七点四十五了。唐锦鸿那人已经穿戴整齐，抱着个书包，等在大门口了，戚铮不由垂眸多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还没走？”

　　还不得不佩服一下唐锦鸿的审美，只见这小胖子，上半身穿了件花布做的厚棉袄，脖子上露出一截黑色高领毛衣，下半身一条洗到脱水的浅色牛仔裤，脚上一双洗到泛黄的白球鞋。鼓鼓囊囊的身材，还不到一米七的个头儿，一配上这一身，臃肿的像个球。

　　“我等你呀，我不认路。”唐锦鸿眼眸眨啊眨，喃喃的解释一句，又自卑的垂下头。他知道自己在戚铮面前，什么也不是，对方高高瘦瘦好看的要命，自己却是矮胖矮胖的小怪物。

　　戚铮眉眼一挑，好像是有这一茬儿哈，一边拉开大门走出去，一边向还戳在原地犯傻的唐锦鸿道：“那奉劝你赶紧跑吧，要迟到了，”

　　“什么？”唐锦鸿反应慢半拍，茫茫然的抬起头，转身带上门，一路追下了楼梯。

　　“小爷我有自行车，你只有两条腿，当然得迟到了。”戚铮唇角一勾，走出单元楼，先从车棚取了自己的山地车，长腿一迈跨上去，扶着车把脚一蹬，吹了声口哨在唐锦鸿身边打了个转，才骑出去老远。

　　“？？？”唐锦鸿啊的一声，背上书包就追啊，但一个一百三十斤的小胖子，怎么能跑过戚铮两条轮子的自行车。

　　临近八点的早高峰期，不是闹着玩的。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他们行色匆匆，往不同的方向奔走。为追赶潮流，男人们身穿一水儿的牛仔喇叭裤，可在这些人里，唐锦鸿还是一眼就瞧见了，十字路口对面正挎着自行车等红绿灯的戚铮。

　　这一路追的腿发飘，唐锦鸿十四年来就没跑过这么心惊动魄过，喘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抬眸见可算没跟丢，不顾面前的车流，就抬脚迎了上去。

　　变化来的太快，斜对面突然冲出来辆黑色大二八，哐当一声就朝唐锦鸿撞了过来。

　　唐锦鸿吃痛，那辆车把头很高，车坐前面还有个大横杠，一个躲闪不及，小腿就被车轱辘挨了一下。

　　小青年紧接着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对着眼前傻不愣登的唐锦鸿张嘴就吼：“走路不看路，不要命了？！赶着去投胎啊！”

　　可现在唐锦鸿满心满眼都是戚铮，顾不得身上疼痛，给那小青年道了声歉后，就朝戚铮的位置跑，此时红绿灯还差最后十秒钟。

　　“戚…戚铮！”终于给他追上了，小胖子一边抬高音量喊人，一边手撑着膝盖喘粗气，累的他能当场趴地上。

　　戚铮闻言侧过头，见是唐锦鸿，不由愣了，这小胖子挺厉害啊，这么能跑为啥还这么胖呢，随即心情不错的抬手给他示意前方，“你丫可真牛逼，行了别跟着我了，前面就是学校。”

　　唐锦鸿下意识抬头去看，过了这条马路还隔着两条胡同口的距离，一座三层高的教学楼映入眼帘，棕色的大门上写着——东城区xx中学。

　　戚铮蹬上自行车，“我要走了，咱班是124。到了班别说认识我，更别说你是我亲戚。”

　　唐锦鸿：“……”

6、差距

　　【作家想说的话：】

　　（இωஇ ）

　　—–正文—–

　　这几天京城赶上倒春寒，零下一二度的气温，对于唐锦鸿来说却没有多冷，他跑过来一路，里面的毛衣都快被汗水浸湿了，身下那处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被磨的难受。

　　眼瞅着学校就在眼前，唐锦鸿也不那么着急了，脚步逐渐慢了起来，穿过那两条胡同，走走停停将近十分钟，才进了学校大门口。

　　现在马上八点二十了，保安亭老大爷都快锁门了，抬眼一看又进来一个学生：“你是哪班的？怎么不穿校服。”

　　唐锦鸿张口解释一句，自己新转来的，才被放行。

　　教学楼里空荡荡的，已经到了早自习的时间，除了学生会巡查，只有那么几个特殊的男同学还在外面晃荡，唐锦鸿一路打听一路走，可算在二楼找到了124班教室。

　　班主任徐晓茹大学刚刚毕业，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烫着一头大波浪卷发，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往讲台上一站，讲台底下的学生连书也不看了，跟疯了一样嚷嚷。

　　“老师您长得好漂亮！这是哪家尖果儿啊。”

　　“老师，我们老班呢，怎么没来？”

　　“再好看也没有铮哥好看。”

　　“……”教室后排，此时正大摇大摆吃煎饼果子的戚铮，闻言眼珠子一眯。这是当他不存在是吧！说着就手里拿着那未吃完的煎饼果子，啪的一巴掌从座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哪都有你小子事儿？找揍是吧！”

　　徐晓茹这个气，明目张胆的欺负她脾气好吧，手里的教鞭噼里啪啦作响，想给这群学生来个下马威：“你们安静！有没有点课堂纪律。你们班主任跟我换了，以后我带你们班，我叫徐晓茹，教语文的。”说着就把矛头指向了戚铮，正愁没人给他杀鸡儆猴呢，这人自己就蹦出来。课堂上公然吃早点不说，还站起身威胁同学？把她这个老师放在哪里。

　　“这位同学，你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你，就你！穿校服手里拿着煎饼长得挺好看的男同学。”

　　戚铮眼皮都没掀一下：“我凭什么……”

　　谁知戚铮话还没说完，教室门口砰的一声就被人推开了，“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是那个小胖子还能是谁。

　　教室门忽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不穿校服的小胖子，徐晓茹眼眸蹭的印出火光，这一个不行还来两个？看见唐锦鸿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更是来气，迟到还有理了？“你也给我到教室外面站着去！”

　　唐锦鸿被吼的哑口无言，垂头丧气的转身，向教室门外走去两步站定，“……”

　　“你怎么不动弹？”徐晓茹刚点完唐锦鸿，抬眸朝戚铮看过去。

　　“操。”戚铮都他妈无语了，有毛病吧这个老师，却还是给面子似的，手里拿着个煎饼果子走出教室来到外面，先吃完了再说嘛。

　　新学期第一天，唐锦鸿和戚铮两人在同一时间，双双被逐出教室也是没谁了。两个男孩子相隔一米的距离站着，态度却各不相同。

　　戚铮吃完那个煎饼，眼眸弯弯，对着唐锦鸿露出个蛊惑人心的笑：“我先走了，您继续站着吧。”

　　“啊？你去哪？一会老师该发现了。”唐锦鸿站得还挺直溜，就是小腿的地方被那辆大二八撞的生疼，肯定青了。

　　“你管我去哪？”戚铮垂眸瞥了唐锦鸿一眼，转身就走了。

　　“……”唐锦鸿望着戚铮的背影，默默无语，这怎么让他跟大姐交代啊。

　　徐晓茹整顿好教室里这帮乌合之众，过了半个小时才转脸来到教室门口找那两位挑事的男同学算账。

　　谁曾想，等徐晓茹雷厉风行踩着小高跟走出教室时，才发现门口罚站的两人少了一个。

　　那个长得很好看吃煎饼的男同学？

　　“那位同学呢？”徐晓茹和原来那位班主任接班的时候，是听说有一个特别不服管的学生，叫啥来着？戚铮！今天就给他跑了？

　　唐锦鸿垂眸，答：“他走了。”

　　“我当然知道他走了，我是问你他去哪了。”徐晓茹看向唐锦鸿身上的衣服，蹙了蹙眉头，接着问：“你的校服呢？”

　　唐锦鸿把脑袋埋得底底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刚转过来的，今天报道，所以没有校服。”

　　“……”徐晓茹得知真相后态度放缓了些，抬手轻轻拍了下这人的肩胛骨，“你跟我进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随后唐锦鸿跟着徐晓茹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室，唐锦鸿低着头抬脚就要往后面走，身旁的徐晓茹却忽然来了一句：“大家欢迎新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上讲台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徐晓茹这一句说完，班里同学们传来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但不乏还有几位挑事儿的刺头，对着唐锦鸿的穿着一通指指点点：“他这穿的这什么衣服？大花棉袄？男孩子还穿大花棉袄？”

　　“他长得好胖啊，像个球儿。”

　　“他怎么一直低着头啊，你说他学习怎么样，这种乡下来的学习都超好，咱们一会去跟他交流交流，回头考试就成了。”

　　徐晓茹实施的按了暂停手势，“好了，大家安静，先听这位同学做自我介绍。”

　　“那个……”唐锦鸿因为身体特殊的原因，对这种充满恶意的目光挺敏感的，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可老师都说了，他还是被赶鸭子上架似的上了讲台，手指头扣着牛仔裤边线，哆哆嗦嗦小小声的道：“我叫唐锦鸿……”

　　底下有人接声问：“哪个唐哪个锦哪个鸿，来自哪里，有啥兴趣爱好，说清楚呗！”

　　“……”唐锦鸿被问的哑口无言，脸颊通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听“砰”的一声响，教室门被人踹开了，打着瞌睡走进来的是那消失半个小时的戚铮。

　　全班同学的视线，不约而同全都看向了教室门口，戚铮却像没事人一样，长腿一迈就往里面走，拉开桌椅板凳的动作一气呵成，安安稳稳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这中间绝对不超过一分钟，连徐晓茹都看愣了，怎么会有这样目中无人的同学，“你去哪了？我让你罚站没让你出去玩。”

　　戚铮课桌上空空如也连本书都懒得掏，闻言直接把腿翘在了课桌上，抬抬眼眸道：“拉屎，老师，怎么样下次应不应该给您打个报告？”

　　“……”徐晓茹娇俏的脸上，火冒三丈，但又实在没有办法拿戚铮怎么样，还能拉过来打一顿？又侧过脸看向站在讲台上当哑巴的唐锦鸿，挥挥手，“去找个空座位坐好，咱们上课。”

　　底下有同学出声：“老师那可不得了，咱们班就一个空座位，戚铮的旁边。”

　　徐晓茹不以为意：“去吧去吧。”那人还能当着老师的面打同学？

　　唐锦鸿得救了，背着他那个书包，来到教室后排，找到戚铮的位置，碰碰那人想坐进去。

　　“……”戚铮无所谓的收回脚，给唐锦鸿让位置。

　　这个位置挨着窗户，玻璃窗外淡淡撒下来几束阳光，照映在唐锦鸿的侧脸上，打下层光晕。戚铮侧头看了一眼，烦躁的趴在课桌上想睡一觉。

　　徐晓茹站在讲台上让同学们掏出语文课本，翻到第几页。

　　“你的书呢？”唐锦鸿碰碰戚铮，他见别人都有书，应该上学期末就有发的，

　　戚铮趴在课桌上，动都懒得动，“懒得拿。”

　　“在哪，我拿行吧。”

　　“你很烦，别说话，我要睡觉。”

　　“……”

　　语文课结束，唐锦鸿追上徐晓茹问课本的事，让人带到办公室抱来一大摞书。

　　等做完这一切，唐锦鸿终于能安安稳稳的在位置上呆着了，他一般在学校都不会喝水的，就怕去厕所麻烦，怕被人看出什么。

　　戚铮在学校来无影去无踪的，有的时候一消失就是两节课。

　　傍晚最后一节课打了下课铃，教室外面大摇大摆晃进来位别的班的男同学，冲着唐锦鸿他们这边就走了过去，这人理着圆寸头，身材清瘦，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臂弯里夹着个篮球。

　　看见戚铮，梁子尧先把篮球放在唐锦鸿的颗桌上，随即咋咋呼呼直接上手搂住了戚铮的肩膀，“怎么样，听你说的新老师呢？”

　　“不知道，干嘛？”戚铮眉头一蹙，把梁子尧的手扒了下来，问。今天上午打篮球好像自己是提了一嘴。

　　梁子尧并不在意这小细节，他眼冒星星，问，“听我们班人说，你们班今天换了老师，长得倍儿好看。”这厢说完，扭头时却发现戚铮身边那原本没人坐的位置，凭空多了个人。嚯这是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小胖子，肥嘟嘟的脸颊挺白，眼睛还挺大，怎么傻乎乎的。抬手向他打了声招呼，“你好呀，”

　　“哦。”戚铮淡淡应道。见梁子尧去跟唐锦鸿说话，也不做言语。

　　唐锦鸿想回家了，可他得等班里人走完了才能走，就怕路上撞到某位同学，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被这么一声“你好”打断思绪，听闻戚铮身边这位同学在和自己说话，不禁侧头看了过去：“你…你好啊。”

　　梁子尧又不理唐锦鸿了，比较关心女老师，见戚铮这个态度，又只好悻悻作罢，启嘴换了个话题“怎么样，打球去不。”

　　戚铮点点头，先梁子尧一步，抬脚就往学校的篮球场走。

　　“诶你等等我呀！”梁子尧抱起篮球追过去。

　　唐锦鸿终于等到班里人都走完了，才从教室里出来，刚走出教学楼，忽然从不远处跑出来几个女同学，争先恐后的就往学校篮球场跑。

　　“快去啊，今天戚铮和苏轩单挑一对一诶，有精彩看了。”

　　“我支持戚铮！他长得帅！打篮球也帅！超喜欢他！”

　　“全学校谁不喜欢戚铮呢，我还想追求他来着，情书都写好了。”

　　“那你加油，对了，你那情书给我看看呗。”

　　“……”唐锦鸿目送那几个女生远去的背影，心道打篮球？他也想像普通男孩子那样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干什么，可惜自己这身材是没救了，身上还藏着个秘密，怎么可能嘛。

　　如此想着，抬脚往校门口走的步伐，鬼使神差也奔向了学校篮球场，想要一探究竟。

7、恶意

　　三月的天空澄澈晴朗，篮球场上，徐徐春风拂过，戚铮精致的脸颊上淌下几滴汗珠，转身一个利落的三步上篮，就把那位名叫苏轩的男生赢得心服口服，围观的同学也好似都成了他的背景板，女生们热血沸腾。

　　唐锦鸿在后面某个角落看的惊羡不已，但在场的女生实在太多了，连连走上前把戚铮围得水泄不通。他又在原地傻乎乎呆了一会儿，才打道回府，还好回家的路他还记得。

　　开学没几天，唐锦鸿有了新去处，就是趁学校操场没有多少人时，去篮球场后面的某个角落偷偷看戚铮打篮球，然后在女生越来越多的时候逃走，从来不让戚铮和他的好兄弟以及女生们发现。

　　他还有个不怎么起眼的小爱好，平时在乡下的家里，闷的时间长了，就喜欢拿素描本照葫芦画瓢临摹下漫画人物。现在看到如此好看的戚铮，回到家之后，想也不想就把戚铮打篮球的身影，拿素描本慢慢描绘了下来。唐锦鸿也没受到过专业训练，凭着一腔热情，当然没有别人画的好看，但画本里的戚铮，却一天比一天更活灵活现起来。

　　可那只是仅此而已，戚铮好像真的不喜欢他，把唐锦鸿当成了合租室友，简单两句打个招呼就回了屋，从不给他多说一句话，在学校也是。

　　因为戚铮有自行车，唐锦鸿什么都没有。没坐过地铁的他，只能选择早晨早点起床，徒步去上学，两个人连出门时间都不一样，更别提日常交流了，就这样相顾无言的过完了整个初一下学期。

　　唐文静和戚建国在这半年里回家的次数，用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事到如今谅是唐锦鸿再傻，也能细细反应过来，唐文静一开始说的那句“给彼此就个伴儿”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春日渐渐入了秋，九月新的学年开始了。

　　戚铮整整失踪了一个暑假，唐锦鸿自己被留在一百来平米的家里，孤独又彷徨。今天开学回了学校，唐锦鸿见到来人很开心，不禁好奇问：“你暑假去哪了？”

　　“你管我去哪儿？”

　　“……”唐锦鸿被堵的哑口无言，他确实管不着，还记得上个学期，自己说让戚铮别逃课认真学习的话，对方怎么说得来：“你算老几，真以为自己是我亲戚能耐了？我爸妈说点什么你都听？尽管告我等着。”

　　在接下来的日子，唐锦鸿脑子笨这个问题渐渐显露了出来，更没精力去找戚铮说话了。

　　初一因为降级的原因，唐锦鸿在班里的成绩还不算太吃力，每每保持在中下游，不算好也算差，努力去当他的小透明。但等到了初二，唐锦鸿学的就有点不尽人意了，惨不忍睹的吊车尾排名，让徐晓茹看了都不忍直视。

　　因为上课回答不出问题，唐锦鸿站起来支支吾吾的样子，惹的徐晓茹甚是气愤：“你说你这学生怎么学的，初二语文多么简单的科目，你愣是写错八个汉字，文言文是一首都背不出来吗？”

　　底下有同学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道：“徐老师不止哦，唐锦鸿同学在数学课英语课也这样，连最简单的方程式都不会背，气的老李头让他去默写一百遍。”

　　其实一开始也是有同学去找唐锦鸿搭话的，交个朋友嘛，可是那人却完全不给他们这些人面子，跟他说十句话都不带理一句的，见天儿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呆着。

　　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对他们这些幼稚且叛逆的初中生来说，可是驳了面子的头等大事，唐锦鸿渐渐在班里脱离了人群，没人来找他交朋友了。

　　还有一些古惑仔看多了的小混混，喜欢拉帮结派，看唐锦鸿孤立无援没个朋友，学习又不好的样子，就有事没事过来找他说说话，威胁他去帮忙买东西，抄写作业等等这些事。

　　戚铮当然不知道，他每个课间都跑出去，消失个无影无踪，等到回家房门一关，认识你是谁。唐锦鸿猜想，戚铮如果知道也不懒得管吧。

　　“老师我真不会。”唐锦鸿惭愧的低下头。

　　“那你下节体育课别上了，来老师办公室抄写一百遍文言文。”徐晓茹管不了戚铮，还管不了你唐锦鸿？

　　底下的同学止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老师那可太好了，他去体育课也跑不了多少步，他这个胖子快被体育老师嫌弃死了。”

　　语文课下课，唐锦鸿捧着笔记本和语文书，去老师办公室抄写文言文。

　　却不料中途被那几个小混混拦住了去路。

　　十一月的深秋，唐锦鸿穿着件秋季校服，里面配的是唐母临去世之前，最后给他织的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男孩子爱这件衣服爱的紧，恨不得每天都穿身上。

　　那几个小混混却不管那么多，一个长的又高又壮的男生，上手直接提溜起唐锦鸿的毛衣脖领子，“你怎么又穿这件，每天连个衣服都不换吗？说是个小胖子，还是个脏兮兮的小胖子。”

　　唐锦鸿避了避身子，没有从那人手掌中挣脱开，“你们找我什么事儿？我得去老师办公室。”

　　小混混头子终于松开了他的衣领子，拍拍他的后背，道：“帮我们去买几瓶北冰洋汽水，送到操场你再去！”

　　“好吧。”唐锦鸿惹不起这些人，点点头还是答应了。

　　一路小跑着去小卖铺买了几瓶北冰洋，送去学校后操场，抬眸时发现不远处还有戚铮的身影，忍不住驻足了几分钟。

　　明明才认识不到一年，戚铮却在不经意间，长高了这么多，从一米七四的个头直接窜到了一米八往上。正跟梁子尧等人如火如荼的打篮球，身手矫健没几分钟就投进一个三分球。

　　在家里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在学校戚铮更是躲得他远远的，唐锦鸿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过来偷看两眼，再无交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锦鸿都快忘了徐晓茹让他去办公室抄写文言文的事。等他想起来时，已经过了小半节课，他赶紧往办公室跑。

　　到了初三，唐锦鸿发现那些小混混变本加厉了。

　　不止让他抄写作业买东西那么简单，还会一言不合的动手打人，有一日唐锦鸿因为被徐晓茹拉去办公室改错题。回来时，不巧忘了给那些小混混买东西，他被堵在放学的路上。

　　“就因为你，老子等了你半个小时，我们的东西呢，被狗吃了？”

　　“忘了……”

　　“操，学习不好，脑子也笨啊。” 那些小混混很生气，上手就打了唐锦鸿一巴掌。

　　唐锦鸿敢怒不敢言的哈腰认错：“我现在就去买！对不起！”

　　“还不赶紧去！”

8、暴力

　　等唐锦鸿到家时，都已经晚上七八点钟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疲惫不堪，拿出来个小药箱给自己擦药。

　　唐文静为照顾不到这两个小的，还特此为他们请来一个保姆，负责做饭打扫打扫卫生，到点就下班。餐桌上有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唐锦鸿拿来双筷子食髓知味的吃了起来。

　　家里静悄悄的，今天晚上戚铮又没回来。

　　认识两年了，现在唐锦鸿已经深深感觉到了戚铮对自己的厌恶，不止对方躲着他，他也没脸去烦戚铮，还想着等初中毕业就回乡下，不要给人家添堵了。

　　接下来的时间，唐锦鸿趴在自己这间小卧室里，挑灯夜读到了深夜，却连一道数学题都解不出来。

　　隔天一早去上学，是每个月发成绩的日子，到了展示墙，唐锦鸿脸上羞红一片，掉头就想跑。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议论纷纷的话题还是钻进了唐锦鸿的耳朵里，

　　“哇，这个唐锦鸿怎么考出来的成绩，每天见他挺认真努力的听讲，居然考了全年级倒数第二。”

　　“每次都全年级倒数第几好吧？有啥可惊讶的，你应该看看铮哥的成绩，那才叫吓人！”

　　唐锦鸿听到这句话，止住了脚底抹油的脚步，在一群人堆里，悄咪咪往前探了探身子，去找大红榜上戚铮的排名。

　　只见，前段时间还跟唐锦鸿不分伯仲的排名，一瞬间往上窜了几十名！

　　中上游的名次，但对于一个上课不听讲不写作业的戚铮来说，变化是太快了点。

　　其中一个男生也不相信，“他不会买作业作弊吧？听说他家很有钱。”

　　另一个女生分享听来的小报消息：“不只你一个人这么想，连学校领导都这么想，你猜怎么周，听说他又写了新的考卷以满分的标准答案，直接摔在了老王的脸上，那老王的脸气的，还得跟他道歉。”

　　那个男生疑惑不解：“他学习这么好？怎么以前没听说过，为啥还故意考这么差。”

　　女生摆摆手，话题到此结束：“这我就不知道了。”

　　唐锦鸿立即像霜打了茄子蔫了吧唧，脚步匆匆离开了这里。唐锦鸿在想啊，以前以为只有学习可以和戚铮较较劲儿，现在好了连学习都比不上人家。戚铮要颜值有颜值，要身高有身高，打球打的巨帅，学习还这么好，对比自己什么都不是，只会寄人篱下在他们家给戚铮添堵。

　　谁知唐锦鸿刚进教室，就不由分说的被徐晓茹拉了出去，将唐锦鸿带到教室外面的走廊，眼眸低垂，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也是我教的第一届学生，怎么会考不好呢？我也知道了你的家庭情况，有啥学不上来的老师可以帮帮你。”

　　唐锦鸿脸颊羞赧，垂下头道：“我是真学不会，我太笨了。”

　　徐晓茹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姑娘，嘴上说着狠话，心里却想着班里每个同学：“现在眼看还有半年就中考了，连戚铮都能学好，为什么你不能呢，天底下没有笨的学生，今天来我办公室，我教你。”

　　“谢谢老师。”唐锦鸿答应下来，跟徐老师道别，走进了教室。

　　1995年的冬天唐锦鸿很忙，忙着学习新知识，忙着跟徐老师开小灶，忙着给那些混混头子买东西抄作业，忙着去篮球场偷偷看两眼戚铮打球，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小半年。

　　1996年的初夏来临，唐锦鸿的学习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和徐晓茹的悉心教导下有了明显的起色。再次路过展示墙时，他的排名已经从吊车尾的倒数第几，升上了中上游。而戚铮的成绩保持在了年级前二十。

　　像徐晓茹的原话就是，好好学习上什么高中不行？而且你那个排名进步这么大，留在北京多好，还有提升空间的。

　　唐锦鸿挠挠头，不敢相信：“真的吗？可是我想回乡下，这个地方住的好不开心。”

　　徐晓茹不太清楚戚铮和唐锦鸿的关系，她还以为收养唐锦鸿的亲戚对唐锦鸿不好，“那你就搬出来住嘛，高中都有学生宿舍的，再怎么放弃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前途，等将来有出息了，你在给他们看看。”

　　住学生宿舍？那不太好吧，他这身体，唐锦鸿还在犹犹豫豫发着愁，却不料被一阵冷嘲热讽的嘘声打断了思绪，他不由抬眸去看。

　　“哇你们看哇，这次连唐锦鸿都冲上中上游了！全学校第三十名。”

　　“卧槽！真的假的，进步这么快？他同桌可是戚铮啊。”

　　“戚铮连理他都不理他吧，肯定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偷的答案。”

　　“……”唐锦鸿闻言脸色不好，想启嘴争辩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眸一闭，最终还是吼了出来：“那都是我自己考的怎么样！！！”

　　其他人一见到这儿，有点被唐锦鸿的反应惊到，而且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小胖子是怎么从人群中冲出来的，吼的那叫个惊天地泣鬼神。

　　经过两年的洗礼，小胖子现在校服一套，已经完全看不出乡下人的影子了。肉嘟嘟的脸颊白里透着红，眼珠子瞪的老大，气势汹汹。小胖子的身材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身高却好像长了些，之前一米六八现在一米七二。但对于北方这些青春期大男孩来说着实矮了点，连有些发育较好的女孩子都比他高。

　　那男生被吼的缓过神来，瞧不起人似的，抬抬下巴道：“那又怎么样？我们不信你有办法吗？恼羞成怒了，反应那么大。”

　　“……”唐锦鸿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并不再理会那人，转脚走了出去。

　　徐晓茹得知以后，当面去找校领导给唐锦鸿作证，那件事就算不了了之。可唐锦鸿以为这事算过去的时候，没想到那些拉帮结派的小混混又找上了他。

　　五月初夏，傍晚时分，唐锦鸿刚看完戚铮打篮球从篮球场出来，背着书包往外走，不料却被那些小混混堵在了学校后门口。

　　染着黄毛的小混混，语气恶略的说：“你还真有出息，知道巴结老师了。”

　　唐锦鸿额前的短发随风扬了扬，不知道下了什么勇气道：“以后别来找我了，我要认真学习。”

　　那黄毛怎么能轻易放过唐锦鸿，眼眸一眯，抬手就是一拳头，朝唐锦鸿的侧脸砸了过去：“卧槽你大爷，现在傍上老师这条大腿，就牛逼了？”

　　另一个混混学起了唐锦鸿说话的腔调，上手过去推搡他，“我要认真学习了～你怎么想的，就你这笨脑子还想着考高中啊？”

　　随即后果很惨烈，四五个小混混把唐锦鸿连拖带拽就拉进了后面小树林，开始了一场校园霸凌。

　　学校后门距离操场挺近的，今天戚铮和梁子尧打球打晚了，从学校后门口出来时，天都已经擦黑了。梁子尧递给戚铮嘴边根烟，想给他点上。

　　忽然从旁边小树林那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拳头声，夹杂着几声男孩的惨叫。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戚铮蹙眉，那惨叫声怎么越听越耳熟，烟也不点了，不禁偏过头仔细听了听。

　　梁子尧闻言不以为意，“校园暴力嘛，常有的事儿。”他以为戚铮会听了淡淡点点头，然后两人各回各家，谁知道那人却直接寻声朝小树林走了过去。

　　说实在的，那惨叫声越听越像唐锦鸿的。戚铮自己虽然不待见他吧，认识三年了，两人也没说过几句话。可总的来说，唐锦鸿也算他戚铮半个亲戚，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所以他想走过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唐锦鸿。

　　等到跟前儿一看，四五个小混混对着一个小胖子正一顿拳打脚踢呢，这里没有路灯，戚铮趁着月色昏黄的光亮，去看那已经哭的没有生息的人，不是唐锦鸿还能有谁。

　　“嘛呢？”戚铮的脚步静悄悄的，黄毛他们又忙着打小胖子，自然不知道背后什么时候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语气低沉，处在变声期的阶段声音有些沙哑，怕他没听见，还抬手点了点他的后背。

　　黄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坏了，匆忙扭过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戚铮拧眉立目的俊脸。

　　男生一米八往上的身高，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黄毛一时间慌了神。旁边的小混混见老大停手，自然也停了手，不由看向戚铮，暗自想道：他们怎么没听说过，铮哥认识小胖子呢。

　　“这人我带走了，以后离他远点儿。”戚铮嘴边叼着根没点着的香烟，阴沉着脸，道。

　　“啊，早说啊铮哥！”黄毛还能说啥，怕铮哥怕到死，立马装鹌鹑。

　　戚铮见小黄毛欺软怕硬的样子就来气，抬脚就给人当胸来了一脚，说完也不等黄毛吭声，直接朝唐锦鸿走过去，扒着他的身子把人弄起来。

　　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唐锦鸿，早就没了挣扎的力气，眼泪鼻血糊了满脸，抬眼看见不远处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身高腿长携着月光就朝他走了过来，然后站定在他身前，不由分说就把他拽了起来，弄的他浑身一痛。“啊，呀痛。”

　　“唐锦鸿你丫可真牛逼，怎么每次看见你都在哭，丑死了。”

　　唐锦鸿懵了，抬手糊了把眼睛上的眼泪，才看清是谁：“戚…戚铮。”

　　梁子尧等在小树林外，见戚铮还不出来，好奇不已，也走了过去：“怎么样？谁被打了。”抬眸朝戚铮的身边定睛一看，哟这小胖子惨的呀，要不是这双有神的大眼睛，和这胖胖的身材。都快认不出来了。“唐，唐啥来着。”

　　唐锦鸿靠着戚铮的身体，回答的有些颤颤：“唐锦鸿……”

　　“你先走吧，我们应该走的很慢。”戚铮没心情听他们掰扯，启嘴对梁子尧道。

　　“好吧，明天见。”梁子尧问了个寂寞，抬手向戚铮挥手道别。

　　戚铮见梁子尧走了，滴溜起身边唐锦鸿的后脖颈子，“跟我走。”

　　“干嘛去？”

　　“回家上药去，还能干嘛去。”

　　五分钟后，戚铮把唐锦鸿半拖半就带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居民楼里。

　　其实对于这一阵子，戚铮学习成绩突飞猛进的原因，还得托了唐锦鸿的福，戚铮不想跟唐锦鸿住同一屋檐下，跟他妈唐文静商量来的结果是，如果戚铮初三整个学年的成绩，都排在年级前二十，唐文静就会给戚铮在外面另找套房子。

　　当初戚铮还各种不乐意，“凭什么让我搬出去？为什么不是那个小胖子。”

　　唐文静：“戚铮，你小舅舅挺敏感的，我认识他两年了，知道他是个实诚孩子。你就搬出去吧，一开始妈妈还想让你们能和谐共处，给彼此就个伴儿，没想到他这么不受你欢迎，也罢了。”

　　……

　　唐锦鸿局促的坐在沙发上：“那个谢谢你，戚铮。”这个小房子他还是第一次来，原来戚铮不回家是住在这里？

　　戚铮扁扁嘴，不发一语的拿起酒精棉签就想给唐锦鸿的脸上擦药，谁知砰的一声，屋里的灯光忽然一下子全灭了，漆黑一片。

　　“操。”

　　“停电了？”

9、停电

　　【作家想说的话：】

　　啊啊啊啊啊来个人说说话吧

　　—–正文—–

　　“你去找个手电筒来。”戚铮骂了声操，闭紧双眼，扔掉手里的棉签，朝唐锦鸿道。

　　“啊？”此时唐锦鸿还没从黑暗中适应过来，脸疼身上也疼，闻言愣了五秒，才反应过来戚铮是在跟自己说话，抬手尴尬的搔搔头：“我不知道啊，这儿我来都没来过。”

　　“去呀！”戚铮坐在沙发上，眼前乌漆麻黑，心慌的要死，打死他也不会告诉唐锦鸿说自己怕黑，但惊慌失措的颤音还是暴露了出来，手掌不由自主握成拳放在腿上，突出男生泛着青筋的骨节。

　　“好好好，我去。”唐锦鸿连说三声好，忍着疼痛站起身，趁着窗外投进来的淡淡月色，关心的看了眼戚铮，才发现这人有多不对劲儿，“你没事吧。”

　　“……”戚铮闻言不做言语，心脏砰砰砰乱跳。

　　唐锦鸿轻叹口气，还是依言的找起了手电筒，他抬脚走的小心翼翼，摸黑试探的了好几下，才走出去半米远，这摸摸那碰碰，终于从茶几下面发现个抽屉，匆忙的打开仔细找了起来。

　　“戚铮，我找到个蜡烛，你有洋火柴吗？”唐锦鸿拿着蜡烛，回到戚铮身边，献宝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戚铮闻言，睁开眼眸，颤颤的从校服口袋里套出来个打火机，递给唐锦鸿。

　　唐锦鸿从戚铮手里接过打火机，从没遇见过这么高级的玩意儿，试了好半天才完事儿。然后把蜡烛的蜡油点在了茶几上，好让蜡烛能安安稳稳戳在那里。

　　微弱的烛光亮了起来，朦朦胧胧照映在两个男孩子脸上。

　　唐锦鸿问：“你怎么还随身携带打火机呢？抽烟是不对的。”

　　“找我要的也是你，你自己擦吧。”戚铮松了口气，那抬眸看了眼唐锦鸿青紫一片的脸颊，抬手把桌边的酒精和棉签递给唐锦鸿。这个打火机是发小梁子尧下午抽烟不小心揣他口袋的，又觉得不用解释那么多。

　　“谢谢。”唐锦鸿接过来，拿起棉签给自己擦药。

　　“这里这有。”戚铮见他傻乎乎的样子，半天找不到地方，抬手点点自己的嘴角，给唐锦鸿示意。

　　“哦哦！”唐锦鸿点头啊点头，照着自己嘴角就点了过去，谁知用劲太大，戳的自己生疼，呲牙咧嘴直吸气。

　　“你过来，还是我来吧。”戚铮眼眸一弯。

　　“……”唐锦鸿把脸往戚铮那里凑了凑。

　　“酒精给我啊。”戚铮好笑。

　　“哦哦！”唐锦鸿把手里攥着的酒精小瓶子递给戚铮。

　　戚铮又接回去，开始给唐锦鸿擦药，唐锦鸿眼眸眨啊眨，看向那近在咫尺的人，淡淡烛火的映照下，戚铮那深邃的眼眸好像可以勾人心魂，心脏都跟着跳了两下，没话找话的问，“你还怕黑啊？”

　　也许是唐锦鸿问的漫不经心，戚铮刚刚还设防的心理，一瞬间就被击破了，他淡淡应了一声，诉说的语气好似跟自己无关紧要：“小时候被绑架过，他们把我弄到一个小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出来就怕黑了。”他没提那人找到以后，被判了无期徒刑，终身监禁。

　　“啊？”唐锦鸿懵了。

　　其实那事吧，说起来挺好笑的，那年戚铮才七岁半，刚上小学一年级，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接送，就他只有爷爷奶奶，虽然爷爷奶奶对他很好，但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所以戚铮就很着急，回家抱着奶奶一通哭。

　　奶奶忙安慰他，说小乖不哭，你的爸爸妈妈是白衣天使，忙着救死扶伤呢。

　　小戚铮当晚还是不相信，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终于从奶奶口里，打听出来爸爸妈妈在哪家医院。趁夜深人静爷爷奶奶都睡着了以后，一个人溜出了军区大院，别说人小鬼大的他，还真找到了那家医院。

　　可后来呢，碰巧遇见了家属医闹，说唐文静医术不到位还敢出来救人。人家唐文静有戚建国保护，他戚铮一个七岁小孩有什么，还没找到妈妈就先被人绑架了。还是隔天一早，老爷子起床时，才发现孙子不见了踪影，这一闹直接惊动了公安机关，才把孙子找回来。

　　戚铮放下手腕，松了松筋骨：“啊什么，衣服脱了我看看。”

　　“不，不要了吧。”唐锦鸿当场闹了个大红脸。

　　“磨磨唧唧，是不是爷们儿。”戚铮无语。

　　“算了啦，我也该回去了，回去晚了我也挺怕的。”唐锦鸿就跑。

　　“你留在这儿吧，挺晚的了。”戚铮觉得唐锦鸿有病，脱个衣服至于吗？可也没强求，毕竟他还帮了自己，要是没有唐锦鸿在，他都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熬过去。想着想着，戚铮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两声，确实饿了，“走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我会做呀，我可以做的，你这有啥东西。”唐锦鸿为表达谢意，小胖手一挥就要给戚铮展示厨艺。

　　戚铮嫌弃的看了一眼唐锦鸿，道：“就您那厨艺，歇歇吧。”

　　“……”唐锦鸿扎心了。

　　最后两个男孩子还是抵不住饥饿出了门，去胡同里找能填饱肚子的小餐馆。

　　当然也是出来才知道，因为附近公路抢修，他们整个居民楼都停电了，一直停到明天早晨八点。

　　两人溜溜达达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一家小餐馆，戚铮率先一步走了进去，唐锦鸿紧跟其后，不忘问一句：“那我今天睡哪里啊。”

　　“睡地上。”

　　别过两人那晚的把烛言欢，唐锦鸿发现戚铮好似跟他走进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看见他就躲着他了，在学校看见了也会跟他打招呼。

　　两人本来就是同桌，除去戚铮逃课的时间，还是有很多相处机会的。

　　临近中考的某一天大课间，唐锦鸿趴在课桌上，忍不住心中疑惑，启嘴问了戚铮一句：“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戚铮让这小胖子委屈巴巴的表情逗笑了，淡声回道：“因为唐文静。”

　　“为什么？我大姐挺好的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是她弟弟。”戚铮从小就觉得唐文静只忙事业不管他，戚建国也差不多吧，但那次绑架事件一出，要不是他爷爷戚正江发现得早，她唐文静能发现？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怕黑呢！

　　“……”唐锦鸿不明就里，心道你还知道我是她弟弟啊，怎么一句都没听过你叫我舅舅。

　　戚铮偏过头也趴在了课桌上，眼眸一闭，就要睡觉。

　　唐锦鸿哪给他这个机会，点点他的手臂，商量道：“这个暑假能不能带我出去玩儿，来这快三年了我还没好好转过。”

　　戚铮眼眸都没抬一下，“凭什么？”

　　“因为我是你小舅舅。”唐锦鸿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离戚铮靠的近了些，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男生校服上传来的皂香。

　　“那就更不去了。”戚铮抬起嘴角。

　　唐锦鸿求起人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哥哥，你是我好哥哥，带我去吧，我想去，”

　　“……”戚铮眉头一挑，他怎么今天才发现，他这个小舅舅脸大呢，不过还挺受用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明艳又好看，“你想去哪儿？”

　　唐锦鸿至今还记得唐文静说过的话，“天安门，看毛爷爷。”眼冒星星，迫不及待的向戚铮的手臂摇啊摇。

　　“……”

10、有病

　　【作家想说的话：】

　　关于我把张国荣写进去的这件事，大家轻点骂

　　—–正文—–

　　在唐锦鸿的软磨硬泡下，戚铮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他。

　　趁着初三的暑假，唐锦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六月二十一号。

　　为什么是六月二十一号呢，因为那天有升旗仪式啊！对于我们唐锦鸿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来说，能来趟天安门广场一睹毛爷爷荣光简直人生无憾啊！

　　所以这一天唐锦鸿激动的半宿没睡，凌晨四点准时就出了门，身上还特意背了个小褥子和两个小马扎，来找戚铮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

　　此时的大马路上夜深人静，连辆车都少的可怜，唐锦鸿头上戴了个小红帽，穿着短袖和牛仔裤，背着他那点行头，一路就到了戚铮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居民楼，手掌拍着房门啪啪直响，“戚铮！戚铮！醒醒了，咱们该出发了！”

　　戚铮早就把答应唐锦鸿的事忘在了脑后，昨天晚上打游戏机熬了半宿，刚躺床上将睡未睡呢，模模糊糊叫就听一阵敲门声。那声响跟催人命似的，好像他不开门就誓不罢休。被吵的烦了，戚铮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没看清是谁，就眼眸一眯，直接骂道：“我操你大爷，你踏马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我啊，戚铮……”唐锦鸿被吼的一愣，眼眸眨啊眨，错错的看着戚铮，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戚铮让外面的凉风一吹，才清醒点。抬眼一看是唐锦鸿，一下子想了起来，自己确实答应了他要出去玩的事，可是他为什么会来这么早，说着戚铮转了个头，去看屋里挂在墙上的时钟。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凌晨四点？！戚铮更气了，紧蹙眉头问：“唐锦鸿你丫疯了？凌晨四点去哪？大街上有人吗？”

　　唐锦鸿扁起嘴角，垂眸扣了扣手指头，委屈巴巴的解释着：“你答应过我的，去天安门，现在凌晨四点去正好，能看到升旗仪式，我还带了小褥子就怕你冻到，还有两个小马扎。”

　　“……”戚铮无语，他怎么今天才知道，唐锦鸿会撒娇呢，那小表情委屈的好像当场就能哭出来，明明比自己还大一岁好吧，明明是他舅舅好吧，“你等会儿我去洗洗脸。”

　　唐锦鸿惊奇的抬抬眼眸，“你同意了？”

　　戚铮退了退身子，把唐锦鸿迎进来：“你先进来。”

　　唐锦鸿抬脚走了进去，不忘催促道：：“得快点啊，一会来不及了。”

　　“……”戚铮不发一语，转身就去卫生间洗脸了。要出门时还在反思自己，他是中了哪门子邪，才会答应唐锦鸿去天安门广场的。说实在的，他在北京生活了十五年，还真一次没去看过升旗仪式。

　　“戚铮你人真好！”唐锦鸿一路跟着戚铮走下楼梯，一想到天安门就激动，随即眼眸弯弯，冲他笑。

　　“……”戚铮不想说话，长腿一迈就去车棚骑山地车了，这里距离天安门那边还是有点远的。

　　“你骑自行车啊？离这远不远，不远的话我跑着去，远的话……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地铁啊。”唐锦鸿见他推来辆自行车，问。

　　“上来，我带你去。”戚铮眼眸低垂，从裤兜里套出来个音乐磁带，弄了个耳机就往自己耳朵上塞，他快被唐锦鸿烦死了。

　　唐锦鸿看着眼前这辆山地车陷入了沉思，“我坐哪？”只见戚铮这辆蓝色的山地车后面就是个车轱辘，连个座椅都没有。

　　戚铮摘下一个耳机，他还没带过人，却还是不以为意的开口道，“杠上。”

　　“？？？”唐锦鸿大眼睛瞪得溜圆，自己这么胖，你让他坐杠上？还不如让他跑着。

　　“再给你三秒钟，不上我就走了，那地方离着十公里，你自己慢慢跑吧。”戚铮眉眼一挑，跨上了山地车。

　　“别走，我上还不行嘛？”唐锦鸿往前走了几步，赶紧拦住戚铮。

　　戚铮微抬着下巴，支着山地车。唐锦鸿见状，好似被戚铮那漆黑的眼眸蛊惑了神志，瞬间忘了挣扎，把眼睛一闭，同手同脚就坐上了山地车前杠。

　　凌晨四点的北京城，繁华的主干道上，两个男孩子同乘一辆自行车，穿越在寂静无声的大街小巷。唐锦鸿坐在山地车前杠，坐的各种不适应。胖胖的身体面积有些大，屁股硌的生疼不说，还头一回距离戚铮这么近。

　　戚铮一路无言的骑行了好一段路，白色的衬衫后衣摆，迎风打着旋，唐锦鸿闻着戚铮身上特有的味道，心跳都莫名加快了些，耳尖微微泛起一丝红晕，提了句比较关心的问题，“那个我很重吧？”

　　“……”戚铮一边骑车一边听歌，只顾着看眼前的路，并没有听见唐锦鸿的疑问。

　　“戚铮，我说我重不重？”唐锦鸿见戚铮没回应他，小小声又问了一遍，抬眸时却发现戚铮耳边塞着个耳机，好奇心驱使，伸手就给他弄下来一个，塞进自己耳边，想知道他在听什么歌。

　　在这个年代，这种名叫磁带音乐的高级玩意儿，好一点的进口货能卖两三千，差一点国产货能卖五六百，唐锦鸿不知道戚铮这个值多少钱。

　　还记得他们乡下有个从上海打工回来的小青年，忍痛割爱买回来一部，唐锦鸿那时候年纪小，跟他关系不错，借过来听了两天。

　　那人磁带机都有什么音乐来，张国荣BEYONG，陈慧娴，谭咏麟等等都是粤语歌，唐锦鸿借回来像宝贝一样天天戴着听，吃饭睡觉都听，可他听的最多的还是哥哥！

　　只听戚铮的那枚耳机里，传来的音乐恰好是张国荣的《当年情》，哥哥的音线沉浸且深情，时隔多年还能听到张国荣的音乐，让唐锦鸿一听就愣了，未等戚铮说话，眼眸低垂念了这么一声：“哥哥。”

　　“你说呢？”戚铮一只耳朵没了音乐，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车横杠上的唐锦鸿，然后一边分心看路，一边蹙眉反问道。但又听到他叫自己哥哥，脸颊一时染了抹淡淡红晕，还是选择原谅了他，改口的改飘飘忽忽，“还行吧，不算重。”

　　谁知唐锦鸿下一秒直接来一句，“你也喜欢哥哥吗？”

　　戚铮闻言，心脏那处传来的阵阵涟漪，快到戚铮自己都没有发现，就不见了踪影。他有些怅然若失的停下车子，看向道路前方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天安门广场，没说喜欢与不喜欢，只是施施然的提醒道，“咱们到了，下车吧。”

　　“哦哦。”唐锦鸿点头啊点头，从车上跳了下来，揉了揉屁股往前走。戚铮把山地车停在路边，也跟了过去。

　　因为这条马路禁止骑行，此时离大广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人流却渐渐多了起来，熙熙攘攘推搡着唐锦鸿和戚铮往前走。

　　快到天安门正广场的时候，道路两边，还有好多像唐锦鸿那样的人慕名而来。他们有着不同年龄身份，或躺或坐的歇在那里，怀揣着一颗热忱的爱国之心，就为等那神圣的时刻到来。

　　到了凌晨五点，天蒙蒙亮了起来。

　　庄重肃穆的升旗仪式正式开始，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国歌奏起。

　　人们本来犯困的直打瞌睡，一见到这气氛一下子染上了顶点，周围全都是掌声和欢呼声。

　　唐锦鸿困的不行，他们身旁有个一家三口，从远地方赶来就为带孩子看场升旗，女孩子见戚铮长得好看，问：“大哥哥你们是哪里人？”

　　“河北的河北的。”唐锦鸿答。

　　“那你们离得近啊，不像我们浙江的，一千多公里呢，小伙子一宿没睡？”那家女主人见唐锦鸿和戚铮两人，双双一副睡眼惺忪的憔悴模样，好奇问。

　　“……”戚铮一想起来就生气，嫌弃的看了眼唐锦鸿。“我北京的，就被这人害的一宿没睡。”

　　“哇，现在小年轻都这么爱国的。”

　　“……”两人跟那一家三口道别后，在唐锦鸿的提议下，又在门口拿毯子铺在地上猫了一觉，才在早晨八点进了毛主席纪念堂，毛爷爷的遗体就在玻璃罩子里躺的安详跟睡着了一样，唐锦鸿看了吓一跳，“这真的假的？”

　　“不知道。”

　　……

　　男孩子们的革命友谊来的很快，今天两人刚从天安门回来，唐锦鸿就觉得戚铮人真好，见天想着跑过来找他玩，大家一听听歌，看看小说啥的。

　　但这小居民楼本来就不大，唐锦鸿一来都没有能下脚的地方了，某一天戚铮终于开了口，“你明天别来了。”

　　“啊？”唐锦鸿问。

　　“……我要回去一趟，有点事。”

11、暑假

　　【作家想说的话：】

　　感情发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正文—–

　　“有啥事儿那么着急？”唐锦鸿接着问，

　　“那是我家你管得着吗？”戚铮回的不留余地。

　　“……”唐锦鸿就怕戚铮说那句话，明明他们关系都已经缓和了呀，难道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还是唐锦鸿短暂的十六年人生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对！他现在把戚铮定义为朋友！两人虽然血缘上属于舅甥关系，但还是拿他当真心朋友的。除去认识那快三年没有交集的时间，在这个半个月的相处以来，唐锦鸿惊喜的发现，他和戚铮在一起有好多话题。

　　比如两个人同样喜欢张国荣。有一天两个人闲来无事，想找部电影打发时间，哥哥电影别的都看过了，就《霸王别姬》没有，等看完唐锦鸿哭的稀里哗啦，被那句台词：“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差一个月，差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深深触动到。戚铮怎么说的呢，同性恋的电影都能把你看哭？

　　再比如两个人同样喜欢看小说看漫画，这还是前几天唐锦鸿带来一本武侠小说打发时间开始的，谁知道自己还没看两眼，就先让戚铮抢过去了。

　　那本书名叫《倚天屠龙记》，戚铮看完问唐锦鸿里面你喜欢谁，唐锦鸿当时想也不想就说了赵敏，因为里面争议最大的就是赵敏和周芷若，唐锦鸿羡慕赵敏的敢爱敢恨。

　　“你那你喜欢谁？”唐锦鸿猜测戚铮不会喜欢周芷若吧，美若天仙后期完全黑化的女子。

　　“我喜欢小昭啊，善解人意好多啊。”戚铮把手臂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

　　“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戚铮走过来催促唐锦鸿。

　　唐锦鸿让戚铮一句话就叫回了神，肉嘟嘟的脸颊上，眼眸低垂，嘴角紧紧抿着，用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看了看戚铮，却还是不发一语的依言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在戚铮看来，唐锦鸿此时可怜待见儿的表情对自己还是相当受用的，男生嘴角微微上扬，不做任何解释，当下就带唐锦鸿骑自行车回了东城区那片的家。

　　京城七月中旬的天，是闷热的。

　　戚铮进家时，额角淌着汗水，热的浑身难受，先把客厅的冷风空调打开，拉上那白纱做的窗帘遮挡阳光，就进卫生间冲凉了。

　　唐锦鸿也热，一边坐在沙发上像小媳妇样等着戚铮出来，一边还在扎心的想戚铮今天说过的话，自己确实管不着，他只是想一厢情愿和戚铮教朋友。

　　约莫过了五分钟，戚铮就换了件纯白色体恤和黑色短裤，身高腿长的从卫生间出来了。他额头的碎发半干不干，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深邃的眼眸抬起，看向唐锦鸿坐在沙发上一脸等待的模样，不由笑了出声，“你也想洗澡啊，早说嘛。”

　　“……”唐锦鸿闻言，脑袋不太灵光，什么叫早说嘛，想入非非之际，脸颊不禁染上一层红晕，他…他可没那么想。

　　“你也去给我洗澡，都是汗。”戚铮并不知唐锦鸿心中所想，见唐锦鸿不应声，抬脚走过去几步，站定在小胖子面前，居高临下嫌弃的拽拽他的衣服。

　　两个男孩子一站一坐的距离相隔很近，戚铮发梢上的水，不小心滴落在了唐锦鸿的鼻尖。唐锦鸿吸了吸鼻子，近在咫尺之间又闻到一股清新洗发水的香味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仓皇站起身往卫生间跑。“好吧，我这就去！”

　　“……”戚铮失笑摇了摇头，心想这小胖子也太可爱了吧。见人去洗澡的空档，戚铮侧了个身，把目光锁定在电视机下面那个音响上，随即男生有预谋的走了过去。

　　不出一分钟，戚家客厅里那个大音响设备，传出来一阵轻快的粤语歌，低音炮效果很明显——张国荣的《Monica》

　　客厅音响效果开那么大，卫生间当然能听见，但此时唐锦鸿却陷入了不尽的恐慌中，已经没心思去听哥哥的歌了。

　　唐锦鸿把身子打湿没多久，站在镜子前想拿瓶洗发水揉头发，却不料被自己胸前奶点的变化吸引了注意，更何况这几天还有个难以启齿的事隐隐约约困扰着他。

　　因为从前天开始，唐锦鸿胸前的乳肉时常出现几分痒意与胀痛感，但他的身体原本就胖，胸前那快也是有肉的，平时就没太关注。

　　但戚铮家的卫生间灯光很亮，只见在白色炽热的灯光下，小胖子胸前粉粉嫩嫩的小奶头挺立了起来，在冷空气的暴露下可怜的瑟缩着，以前分明就一个小点点的形状嘛。

　　乳肉也变大了些，像两个小白兔窝在胸前。

　　唐锦鸿见了怎么能不怕，明明昨天洗澡还没有呢！

　　“啊！”唐锦鸿想到什么，瞬间更害怕了，不禁冒了一身冷汗，他不会不只比别的男孩子多长条缝，现在还多长了个胸吧，那可怎么办，他惊慌失措。

　　恐惧感一时占据全身，唐锦鸿连澡都忘了洗，直接瘫软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浑身打起了寒颤。

　　最后还是戚铮发现了不对劲儿，音响里的歌声一首一首放下来，将近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卫生间除了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怎么都不见唐锦鸿从里面出来，那小胖子不会洗着洗着澡晕在里面了吧。

　　戚铮紧皱眉头，走到卫生间去敲门，“喂，你还好吧？”

　　“……”

　　谁知敲了十来下，里面也没见人应声，戚铮急了，抬起脚狠踹了下卫生间的玻璃门，提高音量道：“小胖子？唐锦鸿？你丫睡着了？！”

　　“……”

　　见还是得不到回应，戚铮一边又踹了脚卫生间的玻璃门，一边低吼道：“小九！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你不说话我把门砸了啊？！”

　　“小九你听见没有？！”男生脚下的狠劲儿，是一点都不怕玻璃门坏了的，那玻璃门被踹的摇摇欲坠，眼看就要不行了。

　　唐锦鸿不知道戚铮那句小九喊醒了他，还是砸门的威胁声吓到了他，他一瞬间醒了神，他颤颤巍巍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匆匆就要拿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嘴上喊道：“戚铮我在，你别进来，我出去，你等我几分钟。”

　　没一会儿，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小胖子眼眸间晕着层水雾，脸上头发上都是水，嘴唇冻的发紫，身上穿的还是刚才那件衣服，手臂的皮肤却被泡的发白，双手环胸，瑟瑟的从里面走了出去。

　　戚铮守在门口，拧眉看着唐锦鸿出来。心理其实早就把人骂了一万遍了，启嘴想问问唐锦鸿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他那副好似天都要塌下来，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止住了话头，从卫生间拿出来条毛巾，盖在了还杵在原地傻愣愣的唐锦鸿头上，用不轻不重的力度，着手帮他擦头发。

　　“阿嚏。”唐锦鸿呆呆的打了声喷嚏。

　　“小九。”戚铮不放心似的又叫一声。

　　“啊？”唐锦鸿抬抬眼眸，他挺喜欢戚铮叫自己这个称呼的，很亲切。

　　“吃点药吧，明天要是不感冒的话，带你出去转转。”今天这事儿，把戚铮吓到了，说出口的话都不由自主带了些温柔。

　　“嗯。”唐锦鸿还在神游天外的想事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然后唐锦鸿被戚铮遣送带回了卧室，听话的吃了药，躺在床上半眯半醒睡了过去，等再起床时，外面天都擦黑了。

　　这一觉唐锦鸿睡了四五个小时，连做了好几个噩梦，一想到自己那胸，唐锦鸿就慌。

　　戚铮没出门，就待在隔壁房间玩了几局游戏机，然后嫌实在太无聊，也躺在床上睡了过去。醒过来时，想起唐锦鸿，就走出房门来看看他有没有发烧，谁知等他敲了两下，再打开门时，却发现这人已经醒了，屋里黑蒙蒙的看不清人脸，就看到小胖子坐在床上发呆的一坨黑影。

　　唐锦鸿自然也看到了他，迎着卧室门外的灯光，去看站在门口身高腿长的戚铮，“戚铮。”

　　戚铮走进了几步，没开灯，问：“怎么了？”

　　“你说的明天带我出去算不算真的。”

　　“嗯。”戚铮淡淡点头。

　　“我想去买个衣服，这里有商城吗？”唐锦鸿手指抓着床上的夏凉被。

　　“……”戚铮闻言嘴角抽了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唐锦鸿，“你没转过北京城吗？”

　　“我又没有朋友，当然没人陪我转。”

　　“……”戚铮怎么觉得这句话让唐锦鸿说的这么可怜。“我陪你去，”

　　唐锦鸿接着问：“那咱们算不算朋友。”

　　“……”戚铮无语，这什么狗屁问题，不做任何回应，抬脚走了出去。

　　“……”唐锦鸿蹭的一下又仰躺回去，身上心上连连受挫，让他连饭都不想吃，再次蒙头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唐锦鸿饥肠辘辘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怕自己身上的变化让戚铮发现，那么大热的天，这小胖子愣是多穿了件褂子才出的门。

　　八点多一点，大太阳就冒出了头，炎炎夏日，晒的人睁不开眼。

　　戚铮见唐锦鸿这幅打扮，直接气笑了，“还穿个褂子，你怎么不热死啊。”

　　唐锦鸿没回答戚铮这个问题，只是抬手捂捂肚子，“我饿了，我想吃饭。”

　　“那上车。”戚铮骑上山地车，停在唐锦鸿身旁。

　　“……”唐锦鸿依言上了山地车前杠，坐一次也是坐，坐第二次也是坐，没啥反对的就坐了上去。

　　“你想吃什么？”戚铮在路上问。

　　从胡同口穿行而过，他们这两个大男孩同乘一辆自行车的样子，不由吸引了好多过往行人的目光，唐锦鸿把脑袋埋得低低的，脸红的透透的，“不知道。”

　　“不知道吃什么？”

　　“肯德基怎么样，我还没吃过。”

　　“您还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

　　戚铮今天出奇的好说话，先带唐锦鸿去吃了顿肯德基，又带人去商场买衣服，谁知刚进商场，唐锦鸿那小胖子就一溜烟儿不见了踪影。

　　“……”戚铮这个气，抬脚就要回家，却又想起昨个唐锦鸿的惨状，才是不得不把脾气压了下来。

　　然后强装淡定的在门口等，终于过了五分钟。戚铮见那人滴溜着黑色塑料袋，脸颊羞赧的回来了。

　　“你丫做贼去了？买的什么？”戚铮问。

　　唐锦鸿把装着束胸的黑色塑料袋往自己身后藏了藏，就是不让戚铮看。

　　“……”戚铮做好几次深呼吸，才消了气。

　　两人从商场门口出来，路过一个街机游戏厅，唐锦鸿想回家了，戚铮看到后却非拉着唐锦鸿走进去说玩两局。

　　唐锦鸿哪会玩这种游戏，游戏里的角色次次都被戚铮的角色打得连连败退，眼看新的一局游戏又要被戚铮秒杀，唐锦鸿不干了，苦不堪言的想回家，戚铮见状气也消了大半，游戏里的唐锦鸿自己也揍了，才勉为其难的带人回了家。

　　逾期还剩最后一个月的暑假，戚铮把初中学校附近的房子退了，和唐锦鸿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两个男孩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关系变的一天比一天好，客厅里的音响设备终于排上了用场，就让戚铮在家玩起了音乐，除了张国荣那首粤语歌，一水儿的舞厅DJ。欢脱的气氛来临时，两个男孩子都快围在旁边跳舞了。

　　戚铮第一次在家里感受到久违的烟火气儿，这也是他和唐锦鸿关系好起来的主要原因。在慢慢相处中，唐锦鸿是除了梁子尧以外，戚铮第二个可以聊得来人，但唐锦鸿又与梁子尧不太一样，对方说话做事可比梁子尧善解人意多了。

　　还让戚铮无意间发现一本唐锦鸿的素描本，见他如此紧张的表情，倒没有抢过来，只是随口问道：“你会画画？”

　　唐锦鸿脸颊上泛着微微的红，轻轻点点头。

　　八月底的某一天，唐锦鸿和戚铮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着午饭，等唐锦鸿抬眸时又一次被不远处的那架钢琴吸引了视线，其实老早就有了这个疑问，没话找话的问，“你会弹钢琴吗？”

　　“会呀，干嘛？”戚铮吃着饭菜，淡然的点点头，问。

　　“我想听。”唐锦鸿放下筷子，伸手做托腮状。

　　“……”戚铮沉默不语。

　　戚铮奶奶年轻时是名大学里的音乐老师，戚铮弹钢琴是被他奶奶一手教的，奶奶去世之后，戚铮怕睹物思人已经很久没弹过了。

　　军区大院有一架钢琴比他家这个钢琴还要大点，让戚铮的爷爷拿黑布蒙了起来，爷孙俩这一点倒挺像，都怕睹物思人。

　　“求求你了，好哥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唐锦鸿见戚铮不理人，也不知道跟谁学得，求人那一套说来就来。

　　“没用。”

　　“铮哥，求求了。”

　　“……”戚铮轻咳一声，放下碗筷，没说同不同意，就站了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唐锦鸿坐在餐桌旁看着戚铮逐渐走远的背影，问：“对了，戚铮，你高中去哪个学校？”

　　戚铮洗了手从卫生间出来，眉眼一挑：“怎么不叫哥哥了。”

　　“那好哥哥，高中去哪个学校？”

　　“一中。”

　　“那我也去好不好？不知道大姐夫可不可以把我也送进去，我成绩不太好。”

　　戚铮没回答唐锦鸿这个问题，只是道：“你把桌上收拾干净了，等下弹给你听。”

　　唐锦鸿喜出望外：“哇你同意了？”

　　“再废话就当我没说。”

　　“……”

12、变奏

　　唐锦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餐桌，随即一蹦一跳的跑到戚铮面前邀功，“戚铮我收拾好了！”

　　戚铮靠在落地窗的阳台旁边，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吐出口烟圈后，看见唐锦鸿朝他跑过来，深邃的眸底晦暗不明，淡然的点点头。

　　这烟还是戚铮在暑假前买的，被他遗落在校服口袋连封都忘了拆，今天却被唐锦鸿寥寥几句谗言扰乱了心神，才拿出来让自己冷静冷静。

　　“你怎么又在抽烟啊！”唐锦鸿一见戚铮在抽烟，眼眸一眯就踮起脚尖，想从戚铮手里夺过那根烟。可男生长得高，唐锦鸿才堪堪到戚铮下巴颏的位置，戚铮再往上抬抬手臂，他是不论怎么够都够不到的。

　　“你还听不听了。”戚铮紧蹙眉头，吸了最后一口，就把还剩半截儿的烟掐灭，打开阳台的窗户从外面丢了出去。

　　“听听听。”唐锦鸿点头啊点头。

　　戚铮不发一语，先一步从阳台走到过厅，来到那架黑色的立式钢琴旁边站定。

　　唐锦鸿后脚就跟了过去。随即站在一旁，眼眸一错不错，屏气凝神关注着戚铮所有的动作。

　　阳台的窗户戚铮没有关严，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散烟草味儿，白纱一样的窗帘被夏日微风轻轻吹动着。耀眼的阳光从玻璃窗间映了进来，照在戚铮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唐锦鸿一时看迷了眼，感叹为什么这人能这么好看！

　　戚铮不动声色的侧脸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先用手指在黑色的琴盖上捻了两下，见没有灰尘，才拉出钢琴底下的方凳子坐了上去。打开琴盖，试着按了几个音节，开始调音。

　　因为四年没动过钢琴，戚铮活动了活动手腕关节，将双手附上去时，先弹了一首简单的小曲子用找手感。那曲子弹的断断续续，等这一首终了，戚铮骨节修长的手指才忽然变换了节奏，十指间的动作，轻盈敏捷的敲击在黑白琴键上。

　　一首轻快且悦耳的钢琴曲谱了出来，唐锦鸿没什么机会接触钢琴，自然听不出来曲名，他只是觉得眼前的戚铮，垂眸认真弹琴的模样像极了王子，一边拍手叫好一边好奇问：“戚铮你太厉害了，这是什么曲子，叫什么名字？”

　　“小狗圆舞曲。”戚铮抬起眼眸，意有所指的看向唐锦鸿的脸。

　　“……”唐锦鸿眨巴了下眼睛，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戚铮是在揶揄他。唐锦鸿是真喜欢这架钢琴，还曾幻想过戚铮弹琴给他听的样子，每当有心事时，就走过去在那架钢琴旁边坐回，然后拿小手绢把琴盖上面的灰尘擦干净。

　　“要不要来试试。”戚铮被唐锦鸿那傻乎乎的表情逗笑了，这么喜欢吗？看的目不转睛得，心血来潮的抬起手，示意唐锦鸿坐到自己身边来。

　　“真的可以吗？”唐锦鸿问的小心翼翼。

　　“嗯。”戚铮点头。

　　唐锦鸿被戚铮那淡然的表情迷惑了心智，得到肯定答复，这才听话的点点头，朝戚铮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那凳子本来就只能容下一个人，唐锦鸿还长得胖占了不少地方，一时间两个人手臂靠着手臂，肩膀抵着肩膀，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怎么能抬手弹钢琴呢。

　　唐锦鸿侧过脸偷看了眼戚铮的反应，见他眉头紧皱的样子，不由心脏一阵抽痛，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再去搬个凳子。”

　　谁知因为起身的动作太猛，唐锦鸿一个没站稳就踩空了，好巧不巧直接跌到了戚铮的大腿上。

　　“操，你想坐上来早说啊。”戚铮低声骂了声操，声音暗哑且低沉，却没有把唐锦鸿从身上推开，还顺势颠了颠腿。小胖子抱在怀里的感觉着实不错，心脏都没来由泛起了丝丝涟漪，不等他说话，戚铮又贴在他耳边挑逗的说，“别动了，就这样吧。”

　　“！！！”唐锦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到了戚铮的身上，心脏怦怦跳不停，耳边不止一阵酥麻感传来，还感觉那人往上还颠了颠腿。

　　然后唐锦鸿惊恐的发现，他的下体居然硬了，还有那个自己无比讨厌的地方，竟然淅淅沥沥淌出了水，瞬间打湿了内裤。

　　戚铮眉头一挑，见唐锦鸿的反应如此震惊，“怎么了？”

　　唐锦鸿怕戚铮发现端倪，噌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慌张失措的就往卫生间跑：“啊！我去趟厕所。”

　　“？？？”戚铮愣在原地，小胖子反应这么大吗？想到什么，怅然若失的感觉一时漫上心头，站起身来，去阳台那里抽了根烟，才坐回沙发上等着唐锦鸿出来。

　　唐锦鸿去卫生间，连带着衣服就冲了个凉水澡，等身上燥热的感消下去，心上的恐慌却瞬间占据了全身。

　　啊啊啊！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看见戚铮就脸红心跳！他为什么会对戚铮有生理反应！

　　他不会喜欢上戚铮了吧？！

　　可戚铮是男的啊！他们还有血缘关系！

　　想起上一次被戚铮踹门的经历，唐锦鸿也没在里面多呆，就失魂落魄的从卫生间走出来，想回房间里锁门躲着。

　　打开门时，唐锦鸿却直接被戚铮堵在了门口，“……”

　　戚铮一直听着唐锦鸿在卫生间的动静，见他浑身湿淋淋的从里面出来，怎么能不生气，蹭的站起身走过去，拽起唐锦鸿的手腕子，吼道：“你怎么直接穿衣服洗的澡，你不怕发烧吗？！”

　　“你别碰我！”唐锦鸿下意识的避开身体，甩开戚铮的手，就往卧室跑。

　　“你什么意思？！”戚铮不可置信，眼眸一眯，追上去几步，问道。

　　“没什么意思！”唐锦鸿说着，不等戚铮追过来，抬手甩上房门，迅速上锁。

　　“……”戚铮见房门摔在自己眼前，都他妈无语了，他有多少闲心才管你这逼事？不解气似的，抬脚踹了一脚唐锦鸿的房门就走回了屋。

　　唐锦鸿知道戚铮回了房间，心脏抽痛的坐到床上愣了半天神，才起身去换衣服。

　　戚铮生气归生气，还是很关心唐锦鸿的身心健康的。想着等第二天唐锦鸿心情恢复点，再问问他怎么回事，大不了自己道个歉嘛

　　未曾想当天晚上那人就跑了！跑到哪里戚铮不知道，高一开学又发现唐锦鸿根本没来这所学校！他妈他被那个小胖子耍了？！

　　

13、心事

　　【作家想说的话：】

　　（இωஇ ）

　　—–正文—–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就让唐锦鸿这么毁了，他哪还有脸面对戚铮呢，今天自己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对方肯定开始讨厌他了，所以唐锦鸿连夜从戚铮家跑了出来，游荡在车水马龙的北京街头，一路不知所措。

　　他想，自己是个肮脏的同性恋也就算了，他怎么就如此不自量力的喜欢上戚铮了呢，对方是多么耀眼，自己就多么阴暗，自己还长得这么胖，还长了副这么畸形的身体，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唐锦鸿连想都不敢想象，戚铮知道后会露出如何恶心的表情，所以他要把自己这个阴暗的心思藏起来，当天晚上就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等开学直接搬进宿舍不给戚铮添堵，然后临近开学前，他还不忘给唐文静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想换个学校，唐文静听了叹口气，没问缘由就应了他。

　　心为悦己者容，在之后的半年里，唐锦鸿一边减肥，一边就像阴沟里的蛆，永远见不得光，偷偷跟踪着戚铮，妄想自己能配得上他。身体畸形改变不了，那么胖呢，总有一天他唐锦鸿也能和戚铮站在同一片天空下。

　　1997年的一月，唐锦鸿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小胖子了。一米七二的身高，配上一百一十斤的体重，皮肤白皙身材匀称，眼眸又大又圆，唇红齿白的模样，一时间成了学校里女生慕名而来新的追求对象，谁不喜欢这个软软糯糯的弟弟呢。

　　高一学年，傍晚放学。

　　前排女生回身，点了点唐锦鸿的课桌，邀请道：“今天放学跟姐姐出去玩吗？”

　　唐锦鸿忙着收拾书包，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我还得去音响店兼职，去不了。”

　　“你说说你，”女生说着，却也没太在意，还顺嘴提了一嘴，“你听说张国荣演唱会表白的事了吗？”

　　“嗯呢。”唐锦鸿点点头，这新闻报纸都快卖疯了，想不知道都难。

　　“你怎么看？你不是他粉丝吗？”女生问。

　　“我支持啊。”唐锦鸿再次点点头，拿起书包背在了身上，走出教室，往胡同里的音响店走。

　　说起那个音响店，还是半年前，唐锦鸿第一次跟踪戚铮时无意间跟进来的。老板娘人挺好，一听他是个学生只能周六日全天来，很好说话的就答应了下来，不止能免费听歌，还能时不时看到戚铮过来挑音乐磁带，简直一举两得。

　　今天刚到这儿没半个小时，唐锦鸿正在店里分门别类的整理音乐磁带，只听大门口传来一阵叮铃响，唐锦鸿寻声望去，却见到了戚铮，那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磁带也不弄了，像老鼠见了猫，一溜烟儿躲进了柜台底下当鹌鹑。

　　老板娘就笑，“呦，是不是那个小帅哥又来了？”

　　“是的呀。”唐锦鸿点点头，最近两个月戚铮是不是来太勤了点儿，怎么每次自己来都能看见他。

　　戚铮冬日里穿着件校服加羽绒服外套，深蓝色牛仔裤。身高腿长的俊模样，引得唐锦鸿看的忘我，差点没喷鼻血。

　　唐锦鸿还想再多瞧两眼，谁想那人却在店里转了一圈后，连一盘磁带都没买，就直接走了。

　　“……”弄的唐锦鸿心情郁闷，下班了也不怎么开心，一路走回了居民楼。

　　唐文静没让唐锦鸿住宿，她像是要两碗水端平似的，也在这个学校附近专门为唐锦鸿租了一间房，格局虽小却胜在舒适。

　　唐锦鸿把唐文静对自己的好，都念在了心里，这也是唐锦鸿暗恋戚铮的一大阻力，大姐对自己那么好，他却在觊觎人家的儿子，多么恩将仇报的事。

　　可是又在临睡之前，想起了张国荣演唱会，哥哥都能向全世界的人面前公开表白，他呢，他最起码也得写封情书让戚铮知道吧，用匿名形式写也好啊，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喜欢戚铮，戚铮又在自己心里多么多么耀眼，就算永远见不着光也好。

　　唐锦鸿不知道是，戚铮没有讨厌他，反而也在偷偷跟着他，戚铮还知道唐锦鸿就在音响店兼职的事，每个周六日打着买音乐磁带的幌子，就为去那个音响店，偷偷看两眼被自己吓得像鹌鹑一样的小胖子。

　　后来小胖子不再是小胖子了，戚铮却还是那个戚铮。

　　还记得九月初，高一学年开学的第一天，戚铮在学校里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找唐锦鸿，却怎么都找不到人，等晚上回家才意识到自己被那个小胖子骗了。无缘无故失踪那么多天，现在蔫不唧儿的连学都转了，那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明明都说了想和自己在同一个学校的。

　　戚铮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但对于一个才十五岁的半大少年来说，在偌大的北京城找一个躲起来的人谈何容易，再说万一唐锦鸿回老家了呢，自己不是更摸不着他了。

　　所以他拿起电话，给唐文静拨了过去，戚铮上一次主动找唐文静，还是因为他不想跟唐锦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事，现在风水轮流转，真是讽刺呢。

　　那头接听的很慢，打了得有十个才接通。

　　唐文静：“怎么了小铮？这么着急。”

　　戚铮忍着脾气，问的仔细：“妈，你知道唐锦鸿去哪了吗？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学校也没去，”

　　唐文静莫名其妙：“我帮他办了转学，去了别的学校，你不是不想和他住在一起，现在不是正好如你所愿了吗？”

　　戚铮支支吾吾：“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唐文静都无语了，这两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你躲他，他明天躲你的，“可是锦鸿说不想看见你，我答应过他，不告诉你，他在哪个学校。”

　　戚铮小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问：“操！为什么？！”

　　唐文静：“戚铮我真闹不明白了，你上一回说不想看见他，现在人家正好也不想看见你，这不挺好的事。”

　　戚铮不放弃似的又问道：“我想看见他行了吧！你就告诉我他在哪个学校吧？”

　　唐文静听戚铮语气不对，还以为戚铮生气要跑过去揍人家一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挂了电话，“妈妈挂了啊，要去查房了。”

　　听筒里传来阵嘟嘟声，戚铮气的摔了电话，骂道：“草他大爷的！”

　　妈的！不想看见他？凭什么小胖子不想看见他！老子就让你看见！

　　说着戚铮就从沙发站了起来，横眉倒竖的模样，像是要找人干一架狠的，心里却还是有一丝委屈的，垂眸之际，男生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戚铮就换了身轻便的衣服，骑着山地车出发了。

　　晚上七点十分，北京某城区的军区部队，闯进来位老司令员家的孙子砸场子，明言说要找他们单挑一对一。

　　刚入伍的小兵们才十八九岁，都是一些跟戚铮差不多年纪的大小伙子，三三两两被自家排长推了出去，立即被戚铮一套行云流水的军事组合拳，揍的眼冒星光鼻青脸肿。

　　戚铮见他们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的惨样，微微抬着下巴，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又把手指弄的咔咔直响，蹙眉道：“每年都是那几个，能不能来点有经验的。”

　　“你也知道你每年都来呀？”排长剜了一眼戚铮。

　　戚铮抬抬眼眸。“您能不能跟我练练，那几个不禁打。”

　　“你咋地了？想不开？”他们这些当兵的，可是个个浑身肌肉的糙汉子，排长今年三十头，刀削的脸上须着胡渣，一米九几的身高，比戚铮还高了几公分，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找他打不是找揍嘛？而且以前也没见戚铮这么不要命啊，戚铮还是老司令员的孙子，他更不敢动手了。

　　戚铮正了正神色：“如果我打赢了你，帮我找个人。”

　　“你要找谁？”不等排长说话，戚正江背着手先从灯光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因为戚铮刚才只顾着打架，并没有注意到他爷爷时候时候来的。老爷子虽然退了休，但气势不减当年，精神矍铄的站在那里，六十多岁的身子骨依旧硬朗。

　　戚正江是看着戚铮长大的，自家孙子什么样，他比谁都门清，今天都能为找一个人来军区部队闹，眼看那人不一般，赶巧今天戚正江来军区部队找老友喝酒，好让他逮个正着。

　　老爷子戚正江有一儿一女，在戚正江看来，自家孙子可比自家儿子有出息，戚铮打小就盼着自己去当兵，说部队里好，无拘无束。戚建国呢，直接弃武从文，学医去了。大学还没毕业，就给他带回来个儿媳妇。今天戚铮不会走他爸老路，让他爸无路可走，高中还没毕业，就给他带回来个孙媳妇吧。

　　戚铮一见戚正江，立马换了副神情，淡然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叫人道：“爷爷，您啥时候来的？”

　　戚正江依旧背着手，没回答孙子的问题，直接把人拉到一旁，挑明心中所想，启嘴问道：“你喜欢上哪家姑娘，非要找人家？”

　　“什么哪家姑娘？喜不喜欢的。”戚铮闻言一愣，但说起喜欢这两个字，脑海中却下意识浮现出了小胖子的脸，胸口处不由一阵心动，见了鬼了似的。

　　“还说没有，你现在那表情跟你爸当年带你妈回来时一模一样，你现在才多大，小铮。”

　　“……”戚铮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挑明了说道：“我想找我小舅舅。”

　　“什么？”戚正江眉头一挑，问。怎么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自家儿媳妇还有个弟弟这种事，远方表亲？

　　“就…就跟我差一岁的亲舅舅，爷爷帮我这个忙吧，他对我很重要。”戚铮当着老爷子的面，把话说的那叫个声容并茂，喜欢不喜欢先不提，能找到人再说。

　　“真的是男孩儿？”老爷子还是不相信。

　　“是的爷爷，我管人家叫舅舅呢，绝对如假包换。”

　　“……”

　　戚正江人脉广，找人在哪这事。跟闹着玩似的，当天晚上戚铮刚到家没一会儿就收到了信息。

　　可戚铮却有些怂了，唐锦鸿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喜欢他的事，所以才躲了起来呀，唐锦鸿那天的反应太强烈了。

　　那可怎么办！先去看了再说吧！

14、暗恋

　　【作家想说的话：】

　　你们给我说说话呗，我有存稿的。啊啊啊弄我的我都没有动力更新，（இωஇ ）更没有动力码字。一天一更好不好。后面我写到了三十三章，张记小馒头马上就要出炉了

　　—–正文—–

　　所以隔天一早，戚铮就翘课了，趁着初秋凉风习习的天，骑着山地车大老远跑到另一所学校，去见他日思夜想的小胖子。

　　时隔多日，戚铮终于见到了唐锦鸿。男生却躲在一棵树后面，像个怀春少年，只能在不远处偷偷观察着心上人。原本有好多问题都想当面问出口，此时又有些犹豫了，因为见唐锦鸿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上前啊。

　　原来自己喜欢他，会让他这么伤心吗？

　　也对啊，自己的一腔爱意，在对方眼里也许一文不值，甚至还会觉得他讨厌。

　　更何况还是同性别的喜欢，再加上一层血缘关系摆在那里，会吓坏他吧。

　　戚铮还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头一回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的出彩的地方。他在不远处看了会儿，就蔫头耷脑的回了学校。

　　但戚铮没有选择逃避这份感情，什么舅甥关系啥的，在他心里都是狗屁。

　　戚铮唯一发愁的是他自己，想着小胖子怎么能这么可爱，他又能被他的可爱吸引到什么程度呢，是三分钟热度还是什么，戚铮不知道，所以他隔一段时间都过来一趟，一边跟踪小胖子，一边唾弃着他自己。

　　一天天下来，戚铮对唐锦鸿的爱意只增不减，也越来越没勇气，表达这份爱意了。

　　十一月的某一天，戚铮无意间发现，唐锦鸿就在自己时常光顾的音响店兼职。

　　然后从那一天开始，戚铮去的更勤了，不买东西，也得在里面转一圈儿，就为看看唐锦鸿被自己吓坏的可爱表情，却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万一哪天那小胖子被他吓跑了可怎么办。

　　更让戚铮心惊的是，小胖子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戚铮每天看在眼里，怎么能不心疼，想着不能坐以待毙，还偷偷摸摸给唐锦鸿塞吃的。那人住哪里自己是知道的，但谁会把外面的东西随便拿回家，不给扔了就算好的。

　　戚铮就趁唐锦鸿还没放学的时候，提前翘课来音响店找老板娘，他拎着一大一小两包鼓囊囊的纸袋子，里面装着各种零食点心，附加一大盒韭菜馅饺子。

　　老板娘阿楦见戚铮手里拎着两包纸袋子，进来也不挑东西，迎面就朝自己走过来挺莫名的，问：“怎么了小伙子？”

　　这个长得好看男孩子，阿楦虽然叫不出名字，但对他可谓是印象深刻，因为自从这人来勤了之后，带动她整个音响店生意都好了起来。这么俊的小伙子，有哪个女孩子见了不心动？一时间蜂拥而至就为来这里看帅哥。店里那个叫小唐的男孩子不也是，躲起来的样子超可爱的。

　　“我想请您帮个忙。”戚铮不等老板娘应声，就把自己手里小一点的纸袋子递给她，眼眸弯弯，笑着道：“这一包是给您的。”

　　“啊？”老板娘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看了眼戚铮，莫名其妙，问道：“什么事情啊？”

　　戚铮垂眸浅笑：“一会那个小胖子回来，你把这包东西给他，别说是我给的。”

　　“哪有小胖子？”老板娘阿楦想了半天，没想到人，他们音响店有这号人吗？

　　“就那个叫唐锦鸿的。”戚铮无语，这厢说完，抬脚就要走出店门，唐锦鸿要放学了。

　　“哦，小唐啊，我知道了，一定帮你。”老板娘阿楦点点头应了下来，这么简单的事，用不着收戚铮的东西，想着把手里的纸袋子换给戚铮，见他说完这句话就往门口走，连忙追上去几步，“啊小伙子，这个就不用了吧？”

　　“你要不吃，就也给小胖…小唐吃吧。”戚铮无所谓的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骑着山地车消失在夜幕里。

　　过了没十分钟，唐锦鸿就放学了，背着个书包溜溜达达走进店里。

　　此时店里生意繁忙，好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音乐磁带，挑完自己想要的，排队去前台接结账。

　　“阿楦姐姐。”唐锦鸿先乖巧的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随即也走到柜台前，想先把书包放在柜台底下的储物柜里就起来帮忙，却没想到原本用来放书包的地方，装进来两个一大一小的纸袋子，把空地儿都填满了。

　　“放学了？”老板娘阿楦正忙着给女同学们结账，闻声低头看了一眼唐锦鸿，问道。

　　“嗯。”唐锦鸿点点头，疑惑不解的看着那两个纸袋子，问老板娘：“这是什么？”

　　老板娘阿楦忙清了，才回头应声的点点头：“啊，我给你买的，请你吃。”

　　说起戚铮今天的举动，阿楦也挺莫名其妙的，想着原来这俩孩子认识啊，认识还当不认识，就有点令人费解了，但都答应人家了，总得替他人家把心意送到。

　　这厢说完，老板娘阿楦忽然又想起那个漂亮男孩对于唐锦鸿的称呼，心里不由泛起丝丝好奇，侧过头打量了眼唐锦鸿的脸。

　　小胖子？这不小唐挺瘦的吗。

　　但是这一看不就要紧，却让她发现点儿意想不到的。

　　阿楦因为想到了戚铮的脸，才去看唐锦鸿的脸，同一时间把两个人联想到一起，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两个男孩子的相貌居然长得有些相似。

　　要说两人像吧其实也不太像，漂亮男孩的眼眸深邃，眼尾略弯，上眼睑的弧度很大，双眼皮明显，笑起来很温柔能蛊惑人心。而唐锦鸿的眼睛是圆的且很亮，眼尾微微下垂，是不怎么明显的内双。

　　但仔细一琢磨，还是有相像的地方，比如眉峰与鼻子的位置，就连唐锦鸿微笑时的表情，也和那个漂亮男孩笑起来很像。

　　两个人是兄弟？那也不应该啊，没听小唐提过，亲戚家的孩子吧。

　　“啊，为什么给我买啊？”唐锦鸿不知阿楦心中所想，他只是眉头一蹙，问。

　　阿楦今年才二十岁，新开这家店没多久，却完完全全把唐锦鸿当成了弟弟，闻言笑了，冲唐锦鸿眨眨眼：“看见你最近瘦了，姐姐心疼。”

　　“……”唐锦鸿还是接受不了老板娘的善意，说着抬手就要套裤子口袋，想把吃的钱换给老板娘。

　　“别介呀，你多费心卖卖货就好了，不用给钱咯。”阿楦见唐锦鸿伸向口袋的动作，连连摆手。

　　“那也不行，两码事儿呢。”

　　唐锦鸿不听她的，还是掏出两张五块钱递了过去。而且从今天开始，唐锦鸿在音响店里，兼职的更加卖力了。不止感觉到老板娘人好，还惊奇的发现，那个纸袋子里的零食点心，居然还都是他自己爱吃的！一大盒韭菜馅饺子呢！

　　单纯如唐锦鸿，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想那吃的是戚铮送的啊，怎么可能嘛。

　　只能感叹于，老板娘小姐姐真好。

　　1997年一月的某一天，因为学校活动，唐锦鸿提前放了十分钟的学，溜溜达达穿进胡同口快走到音响店时，却迎面碰见戚铮从音响店出来，他赶紧侧身去躲。

　　戚铮并没有看见他，身高腿长的跨上山地车骑了出去。唐锦鸿拍着小心脏，没等反应过来呢，就下意识跟上脚步，尾随戚铮的山地车影子跑了出去。

　　啊，自己那封情书，赶紧写吧，他要疯了。

15、情书

　　戚铮那辆山地车七拐八拐走出去老远，唐锦鸿就在后面跟了一路，直接跟到戚铮家门口。

　　见戚铮停下自行车，嘴边点上根烟，锁上车，长腿一迈就进了单元楼。

　　冬天日头短，傍晚七点的天早早就黑了下来，周围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唐锦鸿想现在回去也晚了，索性就在楼道口坐了下来，掏出书包里的速写本子，想象着戚铮的侧脸画画。

　　现在这个速写本里，不只有戚铮打篮球的样子，还有戚铮骑自行车载着自己的样子，还有上课趴在书桌上睡觉的样子，一篇篇翻过来写满了故事。

　　这一页画完，唐锦鸿被寒风一吹，大大打了声喷嚏。才回音响店给阿楦姐姐道歉，没想到却又收到了一纸袋子好吃的。

　　当天晚上，唐锦鸿骚脑壳熬了一整个通宵，才终于把那封饱含心意的情书了写出来，里面还附带着几张，自己为戚铮画的素描画，信的末尾写道：如果同意就去初中的后门口赴约，如果不同意自己就会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几天唐锦鸿一直想找机会把情书送出去，可算让他等到了。

　　今天学校放学挺早，唐锦鸿一溜烟儿就从学校跑了出来，想去音响店蹲蹲戚铮。

　　不出一会儿，戚铮骑着他辆山地车，穿着件校服外套，真的出现在了音响店门口。

　　谁知今天这么碰巧，不止有唐锦鸿一个表白送情书的，还有一位长相艳丽的女同学。

　　那女生本来就坐在音响店门口，看到戚铮的身影，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戚铮面前，笑颜如花的模样，可比畏畏缩缩的唐锦鸿胆子大多了。

　　戚铮停下山地车，连看都没看那位挡路的那女生，就想避过身子走进店里。

　　“那个我有句话想说……”女生眼眸弯弯，看着戚铮的脸道。

　　“？？？”戚铮抬抬下巴，示意那女同学快点，不想浪费时间给一个陌生人。

　　唐锦鸿躲在旁边，见戚铮和那女生说话的空档，偷偷溜过去，抬手就把自己的那封情书，夹在了戚铮那辆蓝色山地车的车把上。

　　等做完这一步，唐锦鸿都快吓死了，随即看也不敢看对面说话的两人，就脸红心跳的进了店里。

　　戚铮自然也看到了唐锦鸿，见他如此逃跑的模样，心里不由一阵抽痛。也连带着没给面前挡路的女生好脸色，说着不等那人说话，抬脚就走，

　　“我喜欢你呀帅哥，老早就喜欢了，你能不能跟我交往，我叫赵憬。”女生脸颊微微染上一层红晕，深深吸一口气，身体往前一倾，近距离的看着戚铮道。

　　寒风瑟瑟的冬日里，戚铮今天就穿了件毛衣配校服，听到女生说的这么一句，瞬间让他冷的都笑了出来。推开那个女的，轻蹙眉头道：“可真有意思，谁给你的脸呢。”

　　女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表白遭到男生拒绝，更何况听到这么难听的话，她明艳动人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是看你长得好看才……”

　　“那你长得跟狗屎没有区别，压根儿就配不上我。”戚铮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好看了，撂下这一句话，抬脚走进了店里。

　　“！？”这可气死赵憬了，怎么会有这么恶略的男生？因为女生长得漂亮，身边不乏全是她的追求者，今天却栽在一个男生身上，现在那男生还说自己是狗屎？

　　赵憬匆匆的走出去一米远，还在心里骂着戚铮，谁料一抬眼就看到了戚铮那辆山地车上的情书，眨眨眼眸，就给人拿了下来，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入的了那男生的眼。

　　赵憬走在回家的路上，就把那封信打了开来，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吃了个伦理大瓜，差点没把她看吐。

　　只见那封信，写的是——

　　亲爱的戚铮

　　我十四岁那年，困扰我一生的烦恼开始了

　　第一次见你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冬天

　　你长得是那么漂亮且那么耀眼

　　而我却那么阴暗，偷偷关注着你，还悄悄喜欢上了你

　　不是亲情也不是友情，是爱情的喜欢，我不想当你的小舅舅了，我想当你的男朋友好吗

　　写这封信时，外面的月夜很美。

　　……

　　如果你同意，星期六傍晚六点就去xx中的后门口见面，我很听话的，谈恋爱到高中毕业前就好了，写这封信给你，就是给我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没认识我吧，我会从你世界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对不起是我痴心妄想。

　　……

　　星期六，唐锦鸿一大早就到了音响店兼职，送走第一波客人，双手托腮坐到柜台旁边的沙发上想事情。“不知道他看了没有呀，看完之后呢，那天的女生是谁啊，不会他们在一起了吧。”

　　“小唐，你在嘟嘟囔囔些什么？”阿楦见唐锦鸿一脸惆怅，莫名问。

　　“哎。”唐锦鸿闻言大大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送了，现在一点退路都没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跟姐姐说说。”阿楦被唐锦鸿的表情逗笑了，伸手轻拍下唐锦鸿的脑袋瓜，问。

　　“……”唐锦鸿不知道怎么回答，但看着眼前老板娘亲切的笑脸，还是轻叹口气，把暗恋的事挑挑拣拣说了出来，他也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不然这一天可怎么熬。“我喜欢上一个人，前天给他递了封情书，今天晚上要给我消息了。”

　　阿楦闻言，想也不想直接道：“那你肯定成功哇，你长得这么可爱，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你？”

　　“但愿吧。”唐锦鸿说着，暗暗下定了决心，不管今天晚上戚铮去不去，他都要去等。

　　到了傍晚，唐锦鸿借了老板娘的自行车，准时来到了xx初中的后门口，这个地方也是戚铮第一次救他的地方，自此两人冰释前嫌，多么有感全感。

　　然而唐锦鸿不知道的是，戚铮今天跟他前后脚到的音响店，从阿楦那里听说了唐锦鸿要去表白的事，气的戚铮像被人挖了墙角，火速骑上山地车就追了出去。

　　此时学校后门口静悄悄的，星期六的学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唐锦鸿自从瘦了之后，身手都跟着灵活了，三两下就从这里跳了进去。

　　怎料，唐锦鸿还没落地呢，就有人迎面给他泼了一大桶冰水下来，浇在身上把浑身衣服都淋透了。

　　北京零下十几度的气温，冷的出奇，唐锦鸿整个身子都跟着发抖，有些错愕的抬起眼眸。

　　“怎么样？二椅子冷不冷，给你长长记性，”这时候从阴影里走出来五六个人，一个女的双手环胸，站在几个小混混旁边，指着唐锦鸿的鼻子就骂：“二椅子，你怎么这么恶心？同性恋也就够了，怎么还去勾引自己的外甥呢。”

　　唐锦鸿听闻，身子更加抖了起来，心脏无比抽痛，他想到了无数种结果，也没想到戚铮会这么恨他，恨不得叫人打自己一顿，还告诉了他女朋友自己有多么恶心。

　　其中一个小混混，往前走了几步，抬手就给唐锦鸿的脸来了一个巴掌：“我还没见过同性恋，听说他们干事儿走后门，咱们把他扒了给我看看。”

　　一听到这，唐锦鸿好像瞬间醒了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推了一把那个小混混，开始奋力反击。

　　可双拳难敌四手，唐锦鸿哪是这五个小混混的对手，他又完全没有打架经验，没出两个来回，就让某个小混混一脚踹到了地上。

　　唐锦鸿倒在地上，身上湿透的棉服挨着结冰的路面，打着寒颤。

　　刚才那个被推的小混混，走过来又抬起一脚，狠狠的就往唐锦鸿的蛋上踹，“反正你就是个二椅子，也不怕蛋碎不碎吧。”

　　“！！！”唐锦鸿紧咬着下嘴唇，才没喊出一个字。这个小混混的一脚，正好踢到了唐锦鸿下面，那个代表他是怪物的地方。一时间下面直接软了下来，痛的要死。

　　戚铮骑自行车从来没骑这么快过，疯子一样就冲到了学校后门口，还好那个阿楦在唐锦鸿借她车的时候，多嘴问了一句你要去哪表白，要不他还找不到人。

　　刚停下山地车，戚铮就听到学校后门口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嗡嗡声，他妈的，唐锦鸿要表个白来这么多人给他捧场吗？他还没同意好吧？

　　随即干净利落的翻了进去，谁知戚铮却看到唐锦鸿浑身湿淋淋躺在地上，让几个小混混拳打脚踢的惨样，一时间心中的怒火波涛翻涌，恨不得当场就跟人干一架，他的小九他还没疼呢，凭什么让你们打。

　　赵憬撒气撒的忘我，都没听见后门口的动静，她朝唐锦鸿那里走了过去，拿脚踩着唐锦鸿的脸，还冲他吐了口唾沫，呸了一声：“那叫乱伦知道吗？你真的好恶心。”

　　戚铮走到跟前儿，又听这么一句，见此场景，整张脸都沉了下来，眼眸间的怒火噼里啪啦作响，伸手就把那个女的推出去半米远，又抬起一脚踹向那两个小混混，然后慌得直接蹲下身去捂唐锦鸿的耳朵，生怕他听到这刺耳的声音，开始讨厌他。

　　唐锦鸿耳朵被人捂住，难受的侧了侧头，见到戚铮不可置信的问：“戚铮？”

　　“嗯。”戚铮赶紧应声，垂眸又见眼前唐锦鸿浑身是伤，冒着寒气的模样，他连架都没心思打了，慌张失措的只想先把人送医院，抱起来就要走。

　　“来救人了？”赵憬觉得他们人多势众，并不怕戚铮，走回来拦住他。

　　戚铮公主抱抱着唐锦鸿，冷若冰霜的眉眼看向在场所有人：“今天老子没空搭理你们，等着一个都没别跑。”说完，也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头也不回的就往医院跑，连山地车都忘了骑。

　　唐锦鸿在路上被戚铮的手臂嘞的喘不上，半年都没说话了，现在终于见面了却是在这种时候，“你为什么找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戚铮脚下跑的生风，一边感叹唐锦鸿是真的瘦了，轻的令人心惊，一边还有一丝疑惑，想找女朋友的不是你吗？刚才还觉得那个女的眼熟。没想着唐锦鸿对自己有意思，他还以后自己得罪谁，那人来找唐锦鸿报复自己呢。

　　“你要带我去哪？”唐锦鸿心早就凉透了，见戚铮抱着自己一颠一颠跑步的样子，觉得这人假惺惺的，告诉女朋友找人来揍自己的是你，现在来救自己的也是你，看热闹来的吗？

　　戚铮解释道：“医院。你现在浑身冰凉，会生病的。”

　　“我不去！”不知唐锦鸿从哪里来的力气，闻言忍着剧痛，直接从戚铮怀里挣脱了下来，谁曾想脚下一软，下一秒就瘫在了地上。踏马的，为什么下面会这么痛？

　　“你怎么了？”戚铮蹲下身扶他。

　　“我不去医院！”唐锦鸿还在挣扎。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伤到哪了。”戚铮想知道原因。

　　“就……就下面被踢了一脚，入院挺尴尬的，让人看到多不好。”唐锦鸿眼眸低垂，脸红心跳，他觉得如果不解释清楚，戚铮这个人能扛着他去医院。

　　“……那回去我给你擦药。”戚铮想杀了那几个小混混怎么办。

　　“还是我自己吧。”

　　“你自己看不到，走跟我回家，我帮你擦。”戚铮又抱起了唐锦鸿，换了个方向往家走。

　　“……”

16、秘密（微h）

　　【作家想说的话：】

　　张记小馒头热气腾腾出锅咯⸜₍๑•⌔•๑₎⸝

　　—–正文—–

　　一到家，戚铮就把唐锦鸿摔在了自己屋里的床上，上手还要给他脱衣服。

　　唐锦鸿脸颊是绯红的，得知戚铮要干什么，吓得赶紧往旁边躲，摇头啊摇头：“不用了吧，我自己来。”

　　戚铮蹙眉，都是男孩子，真不知道唐锦鸿这有啥好害羞的，“那你也得把衣服脱了，你身上都湿透了，你不知道吗？”

　　“我去厕所自己弄不行啊？”

　　戚铮就纳了闷了，这有啥好害羞的，伸出三根手指，对面前人下这最后通牒，“我就数三声，如果你不动弹，我可就帮你脱了。”唐锦鸿这人也是绝了，去厕所？第一回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第二回直接失踪了，这一会可绝对不给他这个机会。

　　唐锦鸿冻的瑟瑟，让戚铮怼哑口无言，还是听话的先把棉服外套脱了。

　　戚铮抬抬眼眸，“继续。”

　　此时房间里白炽灯的映照下，唐锦鸿脸颊瘦得清秀，下巴颏上一点肉都没有，戚铮看在眼里叹口气。

　　最后唐锦鸿在戚铮威逼利诱的视线下，被赶鸭子上架似的，直接脱到了内衣内裤。

　　“？？？”戚铮本来坐在床边，等着一会帮唐锦鸿擦药，谁想却看到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唐锦鸿身上。抬起眼眸直接看愣了，这玩意儿是小背心？

　　“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踏马不疼了是吧？”戚铮眼眸一眯，“脱！”

　　唐锦鸿被吼的一愣，缓了会神才乖巧的把身上的束胸内衣和内裤也脱了下来，躺在戚铮的床上，又冷又怕。双手下意识捂住胸前的小奶子，两条腿是又长又直，紧紧的并拢在一起。这还是唐锦鸿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脱光身体，少年人的皮肤羞赧的白里透着红。

　　戚铮见唐锦鸿听话了，侧过头等了几秒，才垂眸看向他的身体，卧室里一时间陷入了寂静。“你…你……”

　　唐锦鸿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怎么了？”

　　“我去趟厕所！”戚铮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喷出鼻血，逃也似的跑出房间。

　　他怎么今天才发现，唐锦鸿胸前踹了两只小白兔呢，下面那处被双腿挡住的地方没有看太清，但若隐若现白花花一片，想也知道那是个小逼！

　　根据他看过几部爱情动作片得来的经验，那还是个极品馒头逼！

　　戚铮原本不喜欢男孩子，好不容接受自己喜欢上了唐锦鸿，却在唐锦鸿身上见到了属于女孩子的小逼，那小逼好像天生就应该长在那里，配上少年人清秀的骨架，白皙如雪的肌肤，没有一点违和感。

　　匆匆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戚铮胯下那物硬挺难耐，简直来势汹汹，他在里面缓了足足五分钟，点了跟烟才得以真正的冷静下来，怕唐锦鸿等的着急，抬脚又走进了卧室。

　　唐锦鸿依旧保持着五分钟之前的姿势，趟在床上一动未动。戚铮眼眉低垂，爬上床来到唐锦鸿身边想问问他怎么了，却发现唐锦鸿在哭，眼眸一眨不眨往下掉着金豆子，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一时间可把戚铮心疼坏了，都没心思去想些关于情欲的事了。

　　“那地方还疼不？你别动我看看怎么回事。”戚铮怜惜的给他摸了把眼泪。

　　唐锦鸿抽抽搭搭的还在哭，心里委屈的想事情，压根儿就没听清戚铮在说什么。

　　戚铮见唐锦鸿不吭声，以为他默认了，抬起手就覆在了唐锦鸿的膝盖骨上，想把他的腿分开。

　　谁知手掌刚刚附上去，唐锦鸿却好似活了过来，把腿夹的更紧了，侧身去躲戚铮的手，打着颤音问道：“你刚刚不是恶心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戚铮还是要点脸的，没说实话，再把唐锦鸿吓死可怎么办：“我刚才去洗手了，那地方怕细菌。”

　　“……”听到戚铮不讨厌他这副身子，唐锦鸿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心都跟着落回了地上，也就没再去阻拦，戚铮扒开他双腿的动作。

　　唐锦鸿的双腿往两边张开，少年人粉嫩嫩的小逼，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暴露无遗，戚铮垂眸瞧得仔细。

　　只见那馒头逼，瑟瑟的藏在小鸡儿的下面，阴阜泛着很重的青红，干净的没有一丝毛发，两边阴唇肥嘟嘟的，将红色的小樱桃夹在其中，饱满又丰腻，肉缝儿之间还有个小洞在微微吐着水。如果不是颜色看起来惨烈，戚铮都以为小逼在含羞待放的勾引他了。

　　“……”戚铮咽下一口唾沫，极力忍耐住情欲，轻轻抬手碰了一下唐锦鸿的阴阜。

　　“嘶！”唐锦鸿立马吃痛，惊坐起身，浑身都冒着冷汗。

　　“那里肿了。”戚铮收回手，抬眸看了眼唐锦鸿。

　　“……”唐锦鸿心里泪流满面，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办。

　　“我去找个红花油。”戚铮想了想站起身子又走了出去。

　　“哎？”唐锦鸿这个怕，想拦住戚铮，没想那人没出去一分钟就回来了，还真让他找了个红花油回来。

　　戚铮又一次打开了唐锦鸿的双腿，将红花油弄了一点倒在手心，轻揉的敷在唐锦鸿的馒头逼外阴上。

　　“啊。”唐锦鸿一时间觉得下身触感好奇怪，红花油温热的药水在戚铮手掌的揉搓下，逐渐热了起来，连小小的阴茎都硬了起来。

　　戚铮手指不小心往下抹了一点，却摸到一手的湿滑，身下床单也跟着浸湿了，挑眉问：“小九，你是不是湿了？”

　　“啊啊啊。”唐锦鸿觉得自己有病，他居然在戚铮的疑问中瞬间高潮了，阴茎吐出浓稠的精液，小洞里的水淅淅沥沥的喷在了戚铮的手上。

　　“我看你没有事了。”戚铮终于放开了唐锦鸿的小逼，抬脚走到窗户边点了跟烟。

　　“……”唐锦鸿躺倒回去，拿被子蒙住头，不敢看戚铮的脸。

　　戚铮吐出口烟圈，身下冷静不少，“那么我们来聊聊正事儿，你今儿搁那干嘛去了？表白去了？你那身子也能跟女的谈得了恋爱？还有谁知道你这身子的秘密吗？”

　　“没有！现在只有你！”唐锦鸿委屈，接着又道：“你不知道？！”

　　“我应该要知道？！”戚铮问的莫名。

　　“戚铮你为什么要收到我情书，转脸就告诉你女朋友？”

　　戚铮烟也不抽了，蹭的站了起来，“你给我写了情书？”

　　“你现在还不承认吗？”唐锦鸿只有这一个答案，要不他始终无法理解，戚铮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那里，还救他的那么及时，不是也看到了情书，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呢。

　　“我出去一趟！”戚铮不知道怎么解释，怒火却骤然间重燃心头，到底是谁偷拿了唐锦鸿给他写的情书。

　　“……”

17、分歧

　　【作家想说的话：】

　　（ー＿ー）！！

　　—–正文—–

　　戚铮听到情书一言不合，匆匆套了件羽绒服外套就跑出了门。

　　“戚铮！你要去哪？！”唐锦鸿反应慢半拍，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身上没穿衣服，下半身还酸软无力，等唐锦鸿把那些衣服重新套回身上追出门时，戚铮早没影了。

　　唐锦鸿在家等啊等，也没见戚铮回来，待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不免空落落的，想着明天还得上学，就也从这里离开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再之后唐锦鸿安安稳稳过了两天，身下的小逼也好的差不多了，他还从学校听来了一些传闻，是关于隔壁高中戚铮的风光伟绩。

　　唐锦鸿不知道戚铮这两三天究竟去了哪里，但听来的小报消息得知，那些小混混下场好像十分凄惨。

　　四五个小混混被戚铮打断腿不说，连学籍都退了，让他们一辈子在北京城上不了学。

　　唐锦鸿捉摸不透戚铮对他的态度，戚铮是讨厌他这幅身子，还是喜欢他这幅身子。如果讨厌为什么还会给他抹药，如果喜欢为什么会掉头就走。

　　下次两人见面，是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天。学校要放寒假了，唐锦鸿想抽个时间过去好好问问戚铮。

　　从地铁站出来，到了戚铮的学校门口，唐锦鸿心事重重往前走着路，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人，他没抬头去看，直接撞到了那人的胸口处，沉寂的声音与熟悉的气息，一下子就让他意识到眼前人是谁。

　　“怎么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戚铮见唐锦鸿一脸傻掉的表情，眉头一挑问，“你那好了？就过来找我？”

　　“戚铮……”唐锦鸿怎么会不认识，眼眸眨啊眨，叫了一声。

　　戚铮想说那封情书还是丢了，但又怕唐锦鸿伤心，先拽住他的手腕把人带到一边，“你跟我过来这边儿。”

　　“怎么了嘛？”唐锦鸿想问问戚铮，你的女朋友呢？却没问出口。

　　“你那情书的事儿……”戚铮虽然不知道情书里面的内容，但一想到情书是唐锦鸿写的，就止不住开心起来，当然想也不想就同意他了呀。

　　还记得几天前的晚上，戚铮为了找寻情书的踪迹，套了件羽绒服，匆匆就跑下了楼，随后才想起自己的山地车忘了骑，他给梁子尧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到戚铮家小区门口见面，

　　那会晚上八九点了，梁子尧正搁家打游戏呢，就接到了戚铮的电话，还想问问怎么回事，那头却挂了。

　　两人家相隔很近，梁子尧索性就走了下来，见到戚铮，走上前疑惑不解的问：“兄弟有什么事啊，这么着急约我出来。”

　　戚铮闻言眼眸一眯，抬手锤了一下梁子尧胸口，“你认识叫赵憬的人吗？”那个女的名字可算让他想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问。

　　“什么？”梁子尧还是头一回听见戚铮问哪个女孩子的事，忽略那人脸上气愤的表情，好像有个瓜吃啊。

　　戚铮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她偷了老子的情书，快点想，想不起来赶紧滚蛋。”

　　“……”梁子尧想问问戚铮，是谁给你写的情书被偷走了，能让你这么生气？但他还是知道眼前发小儿的脾气，用他那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子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号人，“你说那长得一脸妖精样儿的女的？她西城区那一片XX高中的。”

　　“哦，拜拜。”戚铮点点头，抬手像挥苍蝇似的驱赶梁子尧，长腿一迈就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不是兄弟，我不用陪你去嘛？”梁子尧跟在戚铮后面搔搔头，追上去几步问。

　　“我的情书，你去干什么？”戚铮嘴角抽了抽，脚步却没停，这厢说完又想起什么，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从羽绒服口袋掏出串钥匙，抛给后面梁子尧，“你要真闲得慌，可以去初中后门口，帮我把山地车骑回来。”

　　“……”梁子尧无语接住那串钥匙，在心里默默吐槽，好兄弟就是让你这么坑的吗？

　　戚铮已经一路无言，坐进了地铁站去找赵憬算账了。

　　可是现在学校早放学了，怎么会让戚铮轻而易举的逮到人，戚铮在学校门口愤懑的徘徊了八圈，才一脸失望的回了家。

　　戚铮带着一身寒气，十点多到的家，唐锦鸿早就跑没影了。

　　他脱了羽绒服外套，简单洗漱过才走回床边，看着床上唐锦鸿留下的痕迹，陷入了沉思。

　　戚铮没打算那么放过赵憬，终于在之后的几天后，捉住了人，直接套进麻袋弄到了小黑屋。

　　赵憬见到戚铮，吓坏了：“你要干嘛？你不是喜欢男的吗？”

　　戚铮拧着眉，沉声道：“你真应该庆幸自己是个女的，把那点人给我叫出来，那个情书你放哪去了？”

　　“我撕了啊，你想知道你小舅舅写的什么吗？他写的好恶心……”

　　戚铮忍无可忍，扯着那女的头发把人弄到了地上，“赶紧叫人，老子没工夫跟你瞎扯，我虽然不喜欢你，但可以叫别人上你。”

　　最后那女的终于知道怕了，蹦豆子似得说出好几个人的名字，才得以获救。

　　当然这些事，唐锦鸿一概不知，他还以为戚铮，还没跟他女朋友分手呢，躲了半天情书这事就是为了拒绝他，这厢想着，不等戚铮把话说完，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你那个女朋友？”

　　“你什么意思？”戚铮闻言，止住了话头，微微蹙起眉头，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向唐锦鸿轻轻一抬下巴。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暴露了他心里得弯弯绕绕，想情书找不见，可以听到唐锦鸿当面表白，也不错啊。

　　听闻刚才戚铮关心自己的问题，他知道戚铮永远不会喜欢自己，但唐锦鸿心里想赌一把，赌戚铮是喜欢自己这幅身子的，心脏不由砰砰砰乱跳，在学校门口，不合时宜的就说了出来：“那个女的可以跟你干的事，我也可以.，而且我还不怕怀孕……”

　　“你知道你是谁吗？”戚铮一瞬间收敛了笑容。

　　“当然了。”唐锦鸿脸颊通红，点点头。

　　“等着吧，我找你。”戚铮扔下这一句，撇下后面的唐锦鸿，掉头走了出去。

　　“……”唐锦鸿：为什么戚铮会生气呢。

18、肉欲（h）

　　【作家想说的话：】

　　阿巴阿巴阿巴

　　—–正文—–

　　戚铮为什么要生气？

　　也不用唐锦鸿那猪脑子想想，他们现在才多大，还没成年好吧！就要干那种事？还把他想象成那种人！

　　就他妈离谱，他是那种见到女的就走不动道儿的人吗？而且他还是第一次好吧，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就喜欢上了唐锦鸿那个傻逼。

　　等戚铮一路回到了家，又有点让唐锦鸿那句勾引他上床的话，撩得耳根发软。

　　晚上睡觉的时候，戚铮手下不由自主就摸向了下体，想象着唐锦鸿的脸，和唐锦鸿那极品馒头逼，一瞬间鸡儿邦硬，却怎么都打不出来。

　　隔天一早，戚铮就梦遗了，内裤上粘稠一片，不知存了多少货，现在一想到唐锦鸿那个始作俑者就来气。

　　那种见不到又吃不到的感觉，戚铮忍了小半了个月，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第二天深夜，戚铮就找到了唐锦鸿的出租屋。

　　唐锦鸿打开门，见到是戚铮惊了一瞬，“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

　　临近新年，京城的天寒风刺骨，昨天夜里还下了一层很厚的雪，戚铮没骑他那山地车，坐地铁来的，整个身子哪都是冷的，身上冷心上也冷，眼眸好似裹着层冰霜：“你就不让我进去？”

　　唐锦鸿连忙打开门把人迎进来，眼眸弯弯，乐不唧儿的才看戚铮呢，闻言点头啊点头：“啊呀呀，你进来吧。”

　　戚铮不发一语，跟着唐锦鸿走进出租屋，坐到这犄角旮旯的小房里。

　　整间屋子被唐锦鸿打理的还算舒适整洁，四十多平方米的大小，南北通透的窗户，十二英寸的小黑白电视机，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旧沙发，一张小小的行军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厨房有卫生间，暖气给的很足，但住惯了大房子的戚铮，还是觉得唐锦鸿受了委屈。

　　“唐文静就给你找了这么个地方？唐锦鸿你那脑子是不是有病？有家不回，上这儿跟我耗半年？”

　　“没有，是我主动找大姐说租个什么样的房子都行，大姐还夸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唐锦鸿摇摇头，向戚铮解释了一句，这厢说完又想起些什么，随即眼眸一眨晕着星光，惊喜的看向戚铮说道：“今天你找我来，是不是同意了。”

　　“……”戚铮无语，想说老子喜欢你这个人喜欢的要死，不想跟你上床，只想和你谈恋爱，但又有些难以启齿，明明唐锦鸿情书都写了，为什么不向他表白，还认为自己是那样随意的人呢，自己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唐锦鸿以为戚铮默认了，抬抬眼眸，试探的问道：“上回你帮的我，这回我帮你好不好？”怕对方反悔似的，也不等那人应声，就挪了挪屁股坐到戚铮身边，少年人眼眸低垂，一伸手直接去解戚铮的裤子拉链。

　　“？？？”戚铮懵了，垂下眼帘看向唐锦鸿摸向他裤裆的手。

　　唐锦鸿好似感知到什么，用他那双透亮的眸子，带着懵懂而又有情欲的眼神，与近在咫尺的戚铮对视上。

　　互相暗恋中的人呢，只要多看对方一眼就能心动澎湃，戚铮也是如此，第一次见唐锦鸿这么勾人的模样，脑子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儿啪一声就断了，瞬间欲火焚身，胯下那物紧跟着就涨了起来，欲望来临时，难耐又强烈。

　　唐锦鸿手上的动作很快，戚铮的牛仔裤拉链解开后，又去扒戚铮穿在里面的秋裤与内裤。没出几秒钟，戚铮勃起的阴茎一下子就从裤裆里弹了出来，夹杂着股淡淡腥气甩在了唐锦鸿的脸上。

　　“哎……”戚铮粗重的喘息一声，垂下头蹙眉看向唐锦鸿。

　　“它长得好可爱！”

　　唐锦鸿明明都快吓得慌了神，却还想要争一口气，不管戚铮有没有女朋友，把人留在身边就好了呀。被鸡巴打在脸颊上的触感也没觉得多疼，但很烫。唐锦鸿不敢看戚铮的眼睛了，只敢盯着眼前戚铮坚挺的肉棒瞧得仔细。

　　男生的性器很长但还不算多粗，十六厘米的样子，唐锦鸿一手掌握住刚刚好，阴茎整体的颜色透着干净的粉红，上面一根根补满着青筋，一看就没有怎么使用过。黑黑的阴毛微微卷曲，没有多浓密，唐锦鸿的关注点，却在戚铮阴茎龟头下面的一颗小黑痣上，小小的一颗像是给阴茎打了个戳。

　　他试探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戚铮的阴茎，还是那颗小黑痣的地方。

　　“唐锦鸿？”戚铮感受到自己的阴茎被唐锦鸿的舌头，蜻蜓点水似的一舔而过，爽的他额角都跟着跳了跳，本就是发育期的身体，没有多少抵抗力，他一时间想得到更多，伸出一只手鼓励似的摸向唐锦鸿的短发，又伸出另一手去抚摸唐锦鸿的后背。

　　因为暖气的缘故，唐锦鸿在家就只穿了件背心加短袖，下半身一条休闲裤，身下的小逼早湿透了，淋湿了他的裤底。

　　戚铮手掌触碰到唐锦鸿的后背上，发现了那个束胸内衣的盘扣，问：“怎么在家也穿这个呢。”

　　唐锦鸿一边舔着鸡巴一边含糊的说：“我不喜欢那个地方。”

　　“我喜欢。”戚铮说着，手直接伸进了唐锦鸿的衣服里，想去解那碍事儿的束胸内衣，谁知费了半天劲，才解开，下一秒束胸内衣从唐锦鸿趴着的姿势下，从衣服里掉了下来。

　　小奶子不收束缚顺势露了出来，隔着一层衣料，戚铮的手急迫的往前覆过去，摸到了一团软物，那东西小小的整个手掌就能盖住，手感却很好，奶头被爱抚的顶了起来，戳在手掌心。

　　“啊呀～”唐锦鸿泛起了痒，连带着鸡巴也不舔了，伸手去推戚铮的作乱的手。

　　戚铮顺势把人推到了那张行军床上，床上嘎吱一响，他却空耳不闻，俯下身去吻唐锦鸿的唇。两个男孩子还是第一接吻，霎时间带着情欲与涟漪的吻成一团。

　　唐锦鸿等快喘不上气时，才道：“你同意了吗？戚铮，不要找别人，只找我。”

　　“只找你。”戚铮情动的应声，炙热的吻一路往下，从唐锦鸿的唇吻到他的喉结，又隔着层衣料去吻他的奶子，吻了一会儿，又觉得那层衣服实在碍眼，匆忙的去撕扯他的衣服。

　　唐锦鸿瑟缩着，帮戚铮的动作，坐起身子脱了那件衣服，小奶子晃晃的出现在了戚铮眼前。

　　唐锦鸿胸前的小白兔，不是直挺挺浑圆的那种桃型，是微微下垂的，软软的一对乳肉垂在胸前，奶头呈淡淡的粉红色，周边的乳晕很大。配上少年人精致的脸庞，闪烁的眼眸，美的不可方物。

　　戚铮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不发一语，闷头就舔了上去。

　　唐锦鸿吓坏了，“戚铮？！”

　　戚铮没理他，继续咬他的奶头。

　　“啊～”唐锦鸿轻轻呻吟出声，没了力气又仰躺回到了床上。

　　戚铮又去扒唐锦鸿的裤子，舔唐锦鸿的阴茎和小逼，唐锦鸿疯了，“！！！”

　　妈呀怎么还舔上来了，他的小逼和小奶子在戚铮嘴里，得到阵阵高潮，爽到直接潮吹，戚铮这么喜欢他的身体吗？

　　隔天，因为昨天晚上两个人玩了把大的，互相弄射好几回，才放过对方，这一天起床谁都起晚了。

　　唐锦鸿体无寸缕的从戚铮怀里睡到日上三竿，才发现戚铮居然还没起来，肚子一阵咕咕乱叫，他快饿死了。

　　旁边戚铮睡的迷迷糊糊，发现身边人动了，也跟着起了床，他是被唐锦鸿肚子吵醒的。

　　戚铮打了个瞌睡，“这么饿吗？”

　　唐锦鸿点头啊点头，“嗯呢呀，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戚铮也没穿衣服，露着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行军床上爬了起来，“那起来吧，带你出去吃饭。”

　　“吃什么？”

　　“全聚德？烤鸭吃过吗？”戚铮看着眼前的小土包子，问。

　　“啊呀，没有。”唐锦鸿坐在床上馋的直流口水，抬眸时，恰好瞧见了戚铮那同样赤裸的身体。口水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流，戚铮身材好好啊，宽肩腿长的，皮肤又白，小腹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腹肌，想起来一件事，不由委屈巴巴的看向戚铮，“为什么昨天你不插进来。”

　　“……”戚铮走过去点，站在床边，伸手带着巧劲儿弹了一下唐锦鸿的脑袋瓜，“你踏马才多大，就想着这种东西，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唐锦鸿。”

　　“……可是。”唐锦鸿吃痛，眼眸眨啊眨。

　　“没有可是，赶紧起床穿衣服出去吃饭。”

19、出行

　　唐锦鸿最后没得办法，只能乖巧听话的去找衣服穿。

　　昨天两人玩到最后，身上的衣服早就脱没影了，临睡之前又懒得再去穿回来，就这么肌肤相贴的睡了一夜，他先从床边捡起自己那件掉在地上的束胸内衣，就往身上套。

　　戚铮动作很快，已经套上了内裤，抬眸要去找秋裤时，见唐锦鸿正在给自己系束胸内衣，蹙眉问，“大冬天就不用穿这个了吧。”

　　“可是，会露出来的，如果走得太快的话，还会跟着身体摇晃，很难受……”唐锦鸿穿好内衣后，才向戚铮小小声的解释着。

　　“……”戚铮闻言眼眸低垂，差点没让唐锦鸿的话勾引的又硬起来，他赶紧把脸转向一边，继续穿他的衣服。

　　两人五分钟之后出了门，戚铮领着唐锦鸿往地铁站走，中途换乘回了趟戚家拿东西，眼见又要到那个地方了，唐锦鸿脚步跟上去时，都有些慌慌的。

　　这还是唐锦鸿第二次坐地铁，溜溜达达看什么都是新奇的，戚铮也不催促，就在旁边一步一停的等着他。

　　唐锦鸿第一次坐地铁是那天去戚铮学校找戚铮，因为那天心里有事，也没怎么细看过北京地铁线路图，更没好好看过地铁站里面的设施环境，最后还出了个大笑话，出站口要贴卡进闸门时候他都不知道怎么贴，最后还是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才得以解救。

　　戚铮瞧出来了，好笑的问身边的唐锦鸿：“你不会不知道怎么过去吧？”

　　“……”唐锦鸿两根手指下意识点在了一起，羞赧的垂下头，小小声的和戚铮说起来了上回自己在地铁站闹的笑话。

　　“呵～”戚铮闻言直接笑出了声，低头拦过只到自己下巴位置的唐锦鸿，“小九，您还真是个土包子，老赶的很嘛。”

　　“为什么是小九呢，我又不排第九。”唐锦鸿抬抬眼眸，望向戚铮那摄人心魂的笑颜，心脏不由自主的砰砰砰乱跳，好奇宝宝样的问道。他好奇这个称呼很久了，今天可算问出口了。

　　戚铮挑眉，贴在唐锦鸿耳边，轻轻的说：“谐音呢，小舅舅。”

　　“！！！”唐锦鸿被戚铮撩的直拍小胸脯，心道诶呀妈呀，之前戚铮这么叫自己没什么，现在两人昨天有了肌肤之亲，唐锦鸿再听这么一句，脸颊直接红透了。

　　“你这样还想着勾搭我上床呢？”戚铮抬手戳戳唐锦鸿的脸颊，然后放开了他，先一步贴卡过了闸门。

　　唐锦鸿学着戚铮的样子，也跟了过去。两人一路无言走出了地铁口，唐锦鸿发现眼前换了副场景，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北京城高楼大厦的繁华地段，不免好奇问戚铮，“咱们去哪吃烤鸭呀。”

　　戚铮应声：“什刹海。”

　　“哇，有海吗？”唐锦鸿接着问。

　　“没有海，有湖。”戚铮解释一句，领着唐锦鸿走了一段路，进了荷花市场往前海走。

　　一眼望不到边界的湖面，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冬日里结成了冰，穿过长廊，走到河坡，周边都是些家用四合院的建筑，青砖灰瓦，古色古香。

　　唐锦鸿跟了戚铮一路，终于到了全聚德，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又怕戚铮没带够钱，因为这个店一看就气派，三层楼高的大饭店，唐锦鸿还是第一次见，闻着里面飘出来的烤鸭味，不放心的问：“你确定咱们在这儿吃？你身上带够钱没有？咱们不会被赶出来吧？”

　　“我确定，你别问了，真烦人。”戚铮被唐锦鸿那白痴的问题问的烦了，眼眸一眯，瞪了唐锦鸿一眼，就找服务员点单去了。

　　最后两个男孩子在这里吃了整整三只烤全鸭，加两份小鸭豌豆黄，加一份古法松鼠鲈鱼，加一份咖喱锅巴大虾球，林林总总把唐锦鸿吃的肚皮溜圆，戚铮在一旁都看愣了。因为就属唐锦鸿吃的最多，戚铮想道，踏马的，小九的肉长哪去了，还我以前那个可爱的小胖子！

　　服务员还是头一回见两个青少年过来点这么多菜，生怕他们两个付不起钱似的，上来就对两人道：“您好，一共消费二百五十六块钱，请问现在付钱吗？”

　　戚铮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钞票，数了数抽出来几张给服务员递了过去。

　　“……”那一沓子印有中国四位伟人的一百元钞票，在戚铮手里玩的很花一样。唐锦鸿见此一幕直接惊呆了，托着下巴，眼眸子一眨不眨就在旁边傻兮兮盯着戚铮数钞票。

　　服务员从戚铮手里接过钱，别提多尴尬了，向戚铮唐锦鸿两人微微鞠了一躬，道：“戚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戚铮嘴角抽了抽，领着唐锦鸿就走了出来。

　　这时候差不多才下午四点左右，吃完烤鸭，戚铮本想顺带唐锦鸿来这看看夜景的，现在时间却过得有点慢，接下来要去哪呢，戚铮默默的想，启嘴问唐锦鸿道：“你还饿吗？”

　　唐锦鸿吓得赶紧摆摆手：“大哥咱们才刚吃饱，我又不是猪，能吃那么多。”

　　戚铮掀起嘴角，轻轻一笑：“那咱们去滑冰吧，消消食，一会接着吃。”

　　“……”唐锦鸿，您可饶了我吧。

　　戚铮可不管那些有的没有，想法想一出是一出，随即就领着唐锦鸿的手腕子，带他去后海的湖面滑冰去了。

　　然后两个男孩子在这儿，为消食，整整滑了两个小时的冰，唐锦鸿笨手笨脚老是摔倒，让一旁几个小孩儿看了，都忍不住跑过来笑话他。

　　唐锦鸿又一次摔在了冰面上，身上的棉服都蹭到了雪，躺在地上耍赖不起来了，“啊啊啊，气死我了。”

　　戚铮替唐锦鸿把那群小孩儿赶走后，蹙眉看向躺在地上仍是不动弹的唐锦鸿：“你起来不？”

　　“不起！”唐锦鸿摇头拒绝。

　　戚铮点点头，说着就要走，“好，你呆着吧，我去吃东西了。”

　　“哇，铮哥你别走！”唐锦鸿怕戚铮真的走掉，这才晃晃悠悠的从冰面上爬了起来。

　　冬天日头短，傍晚七点多，天空就完全黑了下来。

　　戚铮又领着唐锦鸿，去烟袋斜街的小吃商业街吃晚饭，两人一条一条胡同走下来，唐锦鸿手里的吃食塞都塞不下。最后戚铮肯定是故意的，居然给他买回来一碗老北京豆汁儿，骗他说老好喝了，唐锦鸿兴奋的馋了一口后，呸呸呸全吐了。

　　“这玩意儿难喝死了。”

　　戚铮就笑，趁着朦胧的夜色，不由分说就把唐锦鸿拽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经过的小角落。不等那人疑问出声，直接含了一口被唐锦鸿嫌弃过的豆汁儿沫沫，挑着唐锦鸿的下巴颏就低头吻了上去，将自己嘴里的豆汁儿尽数给人渡进了口里。

　　“诶呀呸呸呸。”唐锦鸿第二次和戚铮接吻，居然是豆汁儿味的，还让真他喝了进去，那酸爽简直了。

　　“怎么样好喝吧。”戚铮从小被他奶奶培养的，真心觉得这豆汁儿挺好喝的，如果再配上酥圈咸菜绝了。

　　“好喝……”唐锦鸿呸的一口。

　　坐地铁回家的路上，戚铮道：“你过年跟我回家，别上那住了。”

　　“不行，我得回老家。”唐锦鸿摇摇头。

　　“你家又没人，你回去干嘛？”戚铮问。

　　“烧纸钱。”

　　“……”戚铮无语，漠然的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个诺基亚手机，塞进唐锦鸿手里。

　　“？？？”唐锦鸿接都不敢接，这玩意儿好像很贵吧。

　　戚铮有的是办法对付唐锦鸿，表情淡淡的说道：“想打炮了找你。”

　　“！！！”唐锦鸿下一秒接住诺基亚手机，就跟接圣旨一样。

　　戚铮还不忘调戏他：“记得养好小逼。”

　　“……”

　　

20、在哪

　　下了地铁后，戚铮又跟着唐锦鸿回到了那个狭小的出租屋。

　　唐锦鸿刚一进门，就坐到了沙发上，垂下眼帘，开始着手摆弄起了那个诺基亚，连吭气都忘了吭，戚铮在一旁看的好笑，问了句：“这么喜欢？你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吗？”

　　“不会用……”唐锦鸿摇头啊摇头，他还没用过手机，当然不会用了。

　　“……”戚铮无语，拿过来开始手把手教唐锦鸿，比如怎样发短信怎样打电话，没出五分钟，唐锦鸿就算理解的差不多了，手机里因为只有戚铮一人的电话，一串只有数字的号码，没有备注文字。

　　“给你写个什么备注？”唐锦鸿问。

　　“……”戚铮闻言挑挑眉，直接从唐锦鸿手里把诺基亚抢了过来，弄好备注后又给人还了回去。

　　唐锦鸿拿回来垂眸一看，嚯明晃晃的三个字——［铮哥哥］。

　　唐锦鸿嘴角抽了抽，戚铮这不是占他便宜吗：“我的呢？你给我改的什么呀？”

　　戚铮被问的嘴角微微扬起，向唐锦鸿轻轻摇了摇头，淡然的说：“不告诉你。”

　　“……”

　　对于如胶似漆刚在一起的两人，离别对他们来说是很残酷的，戚铮一想到后面接连几天都要见不到唐锦鸿，恨不得直接把他吃进肚子里，不等那人再说话，往前一俯身子，低下头就去亲唐锦鸿的嘴。

　　1997年的除夕夜，唐锦鸿起了个大早，背着两身换洗衣服就出发了，因为坐的戚铮为他专门预订的快车，没四十分钟便到达了河北省地界，坐上大巴又往县城赶。

　　等唐锦鸿一路颠簸，回到了生他养他的乡下家里，时间已经将近晌午十点了，他先给戚铮发了个短信报平安，才去拉自家院子的门栓。

　　邻家老奶奶们坐在暖阳底下晒太阳，见到冷不丁出现的唐锦鸿，还愣了数秒，差点没认出来，“你是唐家大宝吗？诶呀好久不见，怎么瘦成这样了，你大姐虐待你啊。”

　　唐锦鸿弄门栓的手顿住了，因为他发现眼前门栓上挂了把锁，自己还没有这把锁的钥匙，疑惑之际听闻那老太太在给自己说话，连忙摇摇头：“没有，怎么可能，我是来烧纸钱的，顺便给他们扫扫墓。”

　　“哦哦，这样啊。”老太太也是随口一问，见唐锦鸿站在唐家大门前迟迟不进去，才想起什么来道：“哦，你二姐半年前来过，说你住北京不回来，又怕招贼，就给你挂了把锁。”

　　“……”唐锦鸿听了直无语，跟邻居老奶奶道别，抬脚就往二姐婆家的方向走，去要钥匙。

　　二姐婆家也在这个村子，没出几分钟，唐锦鸿就找了过来。

　　二姐唐盼娣的婆家今天来满了人，七大姑八大姨也就算了，竟然还有几个小孩子，在一旁围成一圈叽叽喳喳不成样子，最小的三四岁，最大的十四五。

　　唐锦鸿看了更加无语，这都叫什么事啊，为想赶紧要到钥匙，他往前走了两步避开人群去找唐盼娣。

　　唐盼娣在厨房剁肉馅，一见是唐锦鸿，手里的菜刀都不带停的，数落道：“二姐，见你有阵子都没回来了，帮你上把锁怎么了？今天晚上你先别回去了，我这边来的亲戚多，得在那个院子住住。”

　　唐锦鸿抬眸看了眼唐盼娣：“那我呢？”

　　唐盼娣觉得唐锦鸿傻透了：“你大姐没给你钱吗？有钱住宾馆去。”

　　“……”

　　唐锦鸿气的只扣手心，又没办法拿二姐唐盼娣怎么办，最后还是重重叹口气走了出去，想着要不去村长家凑活的借助一宿得了，明天扫完墓烧完纸钱就回家。

　　谁知到了凌晨十一点，唐锦鸿刚在村长家的小库房，裹着张毯子迷迷糊糊睡过去，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他脑子不带清醒的把手机拿起来一看，——铮哥哥。

　　“铮哥哥”唐锦鸿立刻红了脸，点了接听键。

　　“唐锦鸿你给老子搁哪去了，你他丫骗我？！”戚铮那头对着手机话筒一通吼，旁边小孩子的哭声，又吵的震天响，叽哩哇啦的。

　　“戚铮你在哪？”唐锦鸿被那声响一吵，终于清醒了过来，猛的坐起身子问。

　　“你说我在哪？！他妈一群小兔崽子快把你家拆了！”戚铮说着就把唐锦鸿的手机挂断了，蹲下身重重拍了把那个哭相最惨小屁孩的屁股。眼眸一眯，表情凶残：“你还有脸哭啊，你都把人家遗像摔下来了，你家大人怎么教的你？”

　　“呜呜呜～”那个小屁孩还是哭，抽抽搭搭的道：“你等着我去找我妈妈！”

　　戚铮把唐锦鸿父母的遗像照，从地上小心翼翼拾了起来，见玻璃照片里，夫妻俩眼下面划了一道清清浅浅的痕迹，更生气了：“诶呀赶紧把你妈叫过来，老子当面骂她。”

　　虽然他们明面上是戚铮的姥姥姥爷，但从小又没见过面，戚铮也没觉得多亲，可换个角度想，那事可就大了！他们可是唐锦鸿的爸妈诶，自己还得叫一声伯父伯母呢，怎么能让这些小屁孩儿们如此不尊重。

　　那个小孩儿跑去找他妈妈告状，剩下一群的小孩儿见戚铮不好惹，也一溜烟跑了出去，整间屋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戚铮可算有机会冷静冷静耳朵了，他掏出根烟叼在嘴边，想起今天抽风来找唐锦鸿的想法有多么离谱，现在就有多么庆幸。

　　他本来在军区大院陪戚正江过年，老爷子亲人没几个，部队战友却围了一大桌，把酒言欢聊的好不热闹。中途快上菜时，就连唐文静和戚建国都回来了，可戚铮始终觉得饭局里面缺少一个人，怎么坐心里都不舒服。

　　不由想道，唐锦鸿一个人在老家过年，得多么孤独哇，万一又哭了可怎么办。一个想法落到实处，男生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饭也不吃了，套上羽绒服就往门口走。

　　戚正江第一个发现戚铮跑了，扬起声音问过去：“你干嘛去？饭不吃了？”

　　唐文静第二个发话：“大过年都想往外面跑，你给我回来。”

　　戚铮头也不回，打开门就走了出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不吃了。”

　　戚建国第三个发话，“等他回来，我找他问问，爸您先吃饭，他一个男孩子跑不到哪里去。”

　　戚铮想一出是一出，直接坐上高铁，按着三年前的记忆，来到了这个河北县城的小村子，找到了唐锦鸿的家。

　　门栓没上锁，戚铮往院子里面走进去一看，发现几个死孩子在唐锦鸿家里乱成一团，都快把人房子拆了，唐父唐母的遗像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摔下来的，他从来不是能忍的脾气，抬手就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下，只往小孩们屁股蛋儿上揍，下手那叫个狠。

　　十六七的大男孩遇见一群小兔崽子，怎么都能赢，换来的结果就是，哭的震天响，戚铮快他妈烦死了。

　　等戚铮这根烟抽完，唐家院子门口迎来了阵响动声，他还以为是唐锦鸿回来了，没想是那个小屁孩儿的妈妈兴师问罪来了，还来势汹汹，乌泱泱来了小群人。

　　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首当其冲，手里挥动个擀面杖，还没进院子呢，就操着一口乡音，冲屋里骂道：“唐锦鸿你找来个什么小王八蛋，就敢欺负喃们孙子！他可是你外甥啊，帮着外人不帮家里人，吃里扒外的小畜生，有娘生没娘养！”

　　“？？？”河北方言有点让戚铮听不懂，闻言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老太太骂的什么意思，合着唐锦鸿不只有他一个外甥。他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看向那位老太太说：“我小舅他不在家。”

　　唐盼娣就站在婆婆身边，闻声听这高个子男孩儿说这么一句，下意识抬眸上下打量了眼戚铮。一想到唐文静就来气，处处比自己压一头不说，连生的儿子都比自己儿子长得好看，语气恶略又严肃：“那也不能打呀，别跟你舅舅学坏咧，他有娘生没娘养，喃家狗蛋儿还是你表弟捏。”

　　戚铮眼眸一眯，朝唐盼娣呸了一声：“放你娘的狗屁，我没有表弟，你家儿子就该打。”

　　唐盼娣紧皱眉头，心道她唐文静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生出来这样的儿子。“害，你这小孩儿怎么嘴这么不干净？！你妈怎么教养的你？”

　　唐盼娣婆婆还是向着儿媳的，他们来这么多人，还能让他一个小孩儿骂了？说着抄起擀面杖，就要往戚铮身上抡，“这是谁家养的小畜生。”

　　“我妈的事，凭什么让你个老丫挺的管。”戚铮是一点都不给这家人面子，见老太太的架势，躲都不带躲的，直接以身高优势就从她手里夺回了擀面杖，“您怎么还不服气？你家那小崽子来一次我打一次，记住了？！”

　　“你蜡笔操的！”唐盼娣婆家来那么多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一嘴我一嘴骂起了戚铮，戚铮就夹枪带棍的给人还回去，竟然比那一群人骂的还毒，河北方言和北京话掺在一起，一时间都听不懂对方说的什么，眼看双方就要一言不合抄家伙动起手来的时候。

　　唐锦鸿才脚步匆匆跑了回来，谁让村长家离着远呢，不曾想刚进门，就看到了这番景象，怕戚铮挨欺负，下一秒就冲了过去把戚铮挡在身后，像老母鸡护小崽子似的，对唐盼娣等人说：“请你们从我家出去！”

　　唐盼娣婆婆气的直捂胸口，道：“喃们家狗蛋儿让这小畜生打咧，还不让人说咧？！”

　　唐锦鸿闻言点点头，冲着几人道：“那又怎么周？他得顾咦儿滴，他噶古，他自找滴，从喃们家出去！”这厢说完，唐锦鸿以主家人的身份，推搡着老太太就把那群人送了出去。

　　“……”等唐锦鸿回了屋，发现里面一片狼藉，连爸妈的遗像照也碎了，被搁置在桌面上，他呆呆的看向戚铮。

　　戚铮走过去看唐锦鸿脸色不好，低声解释了一句，“我进到这屋，就看到了嘛，所以才把那个小孩儿打了。”随后又道：“我不能看我姥姥姥爷……”

　　唐锦鸿不等戚铮下一句说什么，上前踮起脚就抱住了他，“晚上你陪我一去烧纸钱吧。”

　　“……”

　　“给你姥姥姥爷烧，怎么不说话。”

　　“随便你。”

　　十分钟后，两个男孩子带着一小捆冥币，溜溜达达去给唐家父母的坟头烧纸钱。

　　戚铮还在路上从小卖铺买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

　　吓得唐锦鸿还以为戚铮想喝。“咱还没未成年，不能喝酒的。”

　　戚铮无语，难得给唐锦鸿解释一句：“我给我姥爷买的，不知道他喝什么。”

　　“……”

　　到了荒无人烟的唐家坟头，唐锦鸿把自己想对父母说的话都说完了，又抬起头看向戚铮，意思是你有啥要说的就说呀。

　　戚铮当着唐锦鸿的面说不出口，挥手赶人：“你走远点，我想对他们有悄悄话。”

　　唐锦鸿这个扎心，还是走远了点：“……”

　　戚铮见人走了，才跪下身子，给唐家父母的坟头磕了重重一声响，拿起那杯牛栏山二锅头倒了一圈子酒。

　　此时寂静无声的，只听戚铮说，“姥姥姥爷，我太喜欢我这个小舅舅了，你们把他给我好不好。”

　　听没人回应，戚铮就笑：“你们同意了？我叫戚铮，你们放心好了，我以后肯定会对唐锦鸿很好的，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但也不会让他再大老远跑来给你们烧纸了，过年只跟我一个人过，你们不要生气。”

　　“……”

　　“好了，下次见姥姥姥爷。”

　　这个年过完后，为了保证自己向姥姥姥爷那里许下的誓，戚铮新学期开学第一步，就办了转学！

　　来到了唐锦鸿所在的学校，和他做起了同班同学。

　　班主任把戚铮引向讲台，向底下的同学们道：“现在我们来欢迎一下新同学。”

　　戚铮向唐锦鸿的位置，挑挑眉：“戚铮。”

　　

21、转学

　　【作家想说的话：】

　　阿巴阿巴

　　—–正文—–

　　戚铮那颜值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受到追捧，见男生身高腿长侧脸映着暖光，站在讲台上轻轻念出两个字，那女生们就跟疯了一样的嚎起来：“呦！你长的真好看，有女朋友吗？！”

　　“有，别惦记了，”戚铮点点头，想到唐锦鸿的脸，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没说男的女的。

　　“！？”唐锦鸿上一秒还昏昏欲睡的趴在课桌上，下一秒就让班里这一阵掌声雷动的呼喊声给惊醒了，再往讲台上一瞧，那不是戚铮吗！

　　跟做梦似的，还有女朋友什么意思，他不是已经分了吗！他是对自己完全没有自信的，不可避免胡思乱想起来。

　　班主任给戚铮安排了一个位置让他坐过去，下了第一节课唐锦鸿就站了起来，走到戚铮那里想问个清楚，谁知道戚铮已经被女孩子密不透风的人群给包围住了，都没机会走到跟前儿呢，就被劝退了。

　　时间一直来到中午放学，唐锦鸿才摸到机会，和戚铮碰面。两个人从学校门口散着步走出去，唐锦鸿是一路的欲言又止。

　　戚铮看出来了，淡然一笑：“怎么？被哥哥迷住昏了头？”

　　“你怎么会突然来我学校？”唐锦鸿嘴角紧紧抿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顿了顿才把后面的话问出口：“你不是说不找女朋友吗？”为什么戚铮会如此受欢迎，他长得那么好看人缘也好打球也好，找哪个女朋友不是随随便便的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呢。

　　戚铮闻言眼眸弯弯，忍不住起了挑逗的心思，他想知道唐锦鸿究竟还有多少惊喜等着他，更没承认自己就是为他而来的，直接道：“我找不找女朋友，得看你魅力有多大啊。”

　　“……”唐锦鸿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戚铮的意思，因为自从那天自己主动过后，戚铮连碰都没碰过他的身子，只顾着跟他亲嘴了。

　　戚铮拽住唐锦鸿手腕，不理会他痴傻的表情，就带人走进了一家小餐馆，“吃饭去吧，你不饿吗。”

　　“……”

　　两个男孩子在外面吃饱喝足后，午休时间又重新回到了学校，唐锦鸿趴在课桌上神游天外的想事情。

　　戚铮走回自己的位置，连理都没理唐锦鸿，就掉头趴在课桌上睡了过去。他为了能转进这所学校，也是在他爸面前下了功夫的，昨天晚上被戚建国批了半宿，句句不离他年三十儿都去了哪里，刚一见你亲爹，就想着找我办转学？戚铮好说歹说，等到凌晨三点，才终于让他糊弄过去，今天早晨又起了个大早，不困才怪嘞。

　　还好唐锦鸿那个出租屋到期了，他得想着该怎么把唐锦鸿再骗回自己家，分隔两地谈恋爱很痛苦的好吗？

　　下午，他们班有节班会课，班主任又重新调了一下班干部的名单。他是个戴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细声细气的站在讲台上，“还有没有自告奋勇的同学，咱们班目前还缺少一个艺术委员，有点绘画功底，负责画画黑板报就行。”

　　其他同学在底下窃窃私语的，生怕被点了名。

　　戚铮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可算清醒点，睡的迷迷瞪瞪从课桌上爬起来，发现早就上课五分钟了。

　　他的同桌也是个高个子男生，长的壮壮得，一看就是体育特长生，见戚铮起来，小小声悄悄告诉戚铮道：“现在是班会课，竞选班干部呢，最后一个好像是什么艺术委员，你有没有兴趣兄弟？”不怪这个高个子男生，他想戚铮长得这么俊俏好看，一看就是那种才艺技能拉满的文科生啊，性格使然，就大大咧咧问了出来。

　　“艺术委员？”戚铮嘴角上扬，手指轻点了下桌面。

　　“嗯呢。”高个子男生附和点点头，“你好，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陈嘉韵。”

　　“戚铮。”戚铮给陈嘉韵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等那人再说什么，就毛遂自荐般的站了起来，眼眸弯弯，向教室前方的老班说道：“老师，我有个好人选，我觉得咱们班唐锦鸿同学就挺好。”

　　“哦？”老班开学一个学期，还不认识班级里有个叫做唐锦鸿的同学，因为那孩子在学校里根本就不说话啊，明明白白当他的小透明。

　　戚铮点头啊点头，卖队友他最在行了说，“对，唐锦鸿同学就可以。”说着抬手向唐锦鸿的位置给老班示意过去，“我见过他画画的，老师。”

　　老班闻言，接受了这个提议，就是一个艺术委员嘛，又不是什么苦出差事，还能让唐锦鸿在学校多说说话，一举两得：“好吧，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唐锦鸿同学有什么意见？”

　　唐锦鸿恍惚间被点到了名字，有些腿发飘的站起身，他原本想拒绝的，但那可是戚铮推荐的诶，只能羞赧的点点头，这艺术委员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傍晚放学，戚铮和那个高个子男生陈嘉韵聊的很投缘，刚下最后一节课，两人就抱着篮球往学校后操场走。

　　路过唐锦鸿的位置时，还故意问他：“你去吗？”其实就是想让唐锦鸿也跟着去，唯一一点拿得出手的技能，戚铮当然得拿出来在心上人面前秀两手啊，他却问的风轻云淡，好似唐锦鸿去不去都一样。

　　“我不去，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唐锦鸿才不想去篮球场给自己添堵，当时候女生一围过来，他人往哪里站？而且他得去商场买件东西，这还是他纠结了一天想出来的结果。

　　不是戚铮说让他魅力大点吗？哼哼。

　　“你去哪？”戚铮装作很随意的问。

　　唐锦鸿支支吾吾，“就…就有点事嘛。”耸拉着脑袋也不敢看戚铮的表情，接着又说道：“我一会去你家等你，你家钥匙我还有。”

　　戚铮哦了一声，走了出去，

　　走在去操场的路上，陈嘉韵问戚铮：“那个叫唐锦鸿的你认识啊？”

　　戚铮轻抬着下巴，点头应道：“昂，怎么了。”

　　“他平时在班里，就是个小透明哇，谁也不说话，学习成绩也不好。”

　　戚铮想唐锦鸿在我眼里，可一点都不是小透明，“……”

　　唐锦鸿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内衣店，做贼一样走了进去，像个猥琐高中生，在服务员小姐姐鄙夷的目光下，买了两件蕾丝花边的内衣内裤，然后一溜烟就跑回了戚家，又是洗澡又是穿在自己身上，坐在戚铮的床上等戚铮回来。

　　此时戚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静悄悄的，唐锦鸿左等右等等不回来人，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他被戚铮吻了起来，还没等睁开眼睛，就听戚铮说：“小婊子，你就这点儿能耐？”

　　“这内衣内裤是用来勾引我的吗？”

22、自找（h）

　　【作家想说的话：】

　　阿巴阿巴

　　—–正文—–

　　“是…是的……”

　　唐锦鸿躺在床上，和戚铮晕乎乎的接了个吻，脸颊上羞红一片，只顾着点头啊点头。

　　“操。”戚铮暗骂一声，垂下眼帘，去看唐锦鸿身上的蕾丝花边内衣。

　　只见少年人的皮肤又白又嫩，那内衣穿在身上，把小奶子聚拢在一起，还挤了一个小小的乳沟出来，纯情又色欲。他沉默良久，终于按耐不住，底下头就亲了上去。

　　唐锦鸿颤音出声，“痒的痒的。”

　　“痒也没用，你自找的宝贝儿。”戚铮一边闷头亲着那片乳沟，一边抬起手，隔着内衣揉搓那软糯糯的乳肉。

　　“呀～”唐锦鸿仰着头喘息一声，伸手抱住戚铮的头。

　　因为戚铮刚打完一场篮球，到家了就看到唐锦鸿躺在床上勾引他，也没有时间去洗澡，此时身上是有汗味的，他却顾不得那么多。

　　亲的不够似的，又去咬，把唐锦鸿那个内衣罩罩往上翻，露出两个挺立起来的粉红色奶头。

　　唐锦鸿喘息连连，伸手去解身后内衣的扣子，帮戚铮把自己的奶子释放出来，然后上手帮戚铮脱衣服，不出三分钟，两个男孩子就脱的只剩下内裤，肌肤相贴后汗液湿嗒嗒的，又躺倒在床上接起了甜腻腻的吻。

　　涟漪的气息扑面而来，戚铮俯下身去看唐锦鸿的小逼，内裤还没脱下来，小逼却湿滑一片，把白色的内裤全都浸湿了，勾勒出了一个馒头小逼的形状。

　　戚铮隔着一层内裤舔了上去，又觉得还不够，抬手拍拍唐锦鸿挺翘的臀，敞开双腿的是挺好，可是没办法满足啊，“你坐上来。”

　　“啊？”唐锦鸿傻了，这是什么意思？

　　戚铮仰躺在床上，不由分说就把唐锦鸿拽了起来，举着他的屁股，让他的小逼凑过来点。

　　“……”唐锦鸿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坐了上去，戚铮隔着内裤又舔了一会，伸手把他内裤扒拉开，露出小逼，用温热的舌头舔咂着他的阴蒂。

　　唐锦鸿受到了一万点刺激，眼看就要潮吹了，想挪动屁股，却被戚铮的手禁锢的动不了，下一秒就跟失禁一样，直接喷了出来，透明的水液尽数喷到了戚铮的嘴里。

　　“啊呀～”唐锦鸿哀叫连连，他再也受不了了，浑身像过了电，痉挛的抖动起来，全身都红透了，连连摇头。

　　戚铮终于把唐锦鸿放了下来，嘴边都是湿润的水痕，眼眸晕满了情欲，去亲吻唐锦鸿的嘴角，然后沉声问：“爽了吗？宝贝小九。”

　　“……”唐锦鸿心跳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微微张着嘴，失神的看着戚铮，都没空回应戚铮说话了。

　　“我还没射呢。”戚铮把自己内裤脱了下来，拿硬挺的鸡巴抵在唐锦鸿的嘴边，示意他舔，“就当礼尚往来了，宝贝小九。”

　　唐锦鸿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上去，汗液的原因，让男生整个鸡巴腥气味很重。

　　戚铮眼眸低垂，轻叹一声，伸手又去揉唐锦鸿胸前软糯糯的乳肉，简直对这处爱不释手。

　　唐锦鸿一点口交经验都没有，舔的随意又慌乱，苦哈哈的想，戚铮的鸡巴好大啊，过一会要怎么插进来，它不会被捅死吧。当舔到龟头下的那颗小黑痣时，唐锦鸿终于知道怕了，慌慌的问出口：“戚铮，你不会要插死我吧？它这么大。”

　　“不插进去。”戚铮低头垂眸看了唐锦鸿一眼，尚存着最后一丝理智。

　　“什么？”唐锦鸿问。

　　戚铮觉得身下涨的欲火难耐，这样根本射不出来，直接朝唐锦鸿俯下身压过去，然后把少年人的腿紧紧并拢在一起，将自己的鸡巴放进他的两腿中间，男孩子天生对性交自来熟，开始磨起唐锦鸿的小逼。

　　“啊？”唐锦鸿感觉自己腿间一片火热，等戚铮的鸡巴磨到他的阴蒂处，又很快打湿了新的一轮爱液，床单根本躺不了人了，湿淋淋的，他的小阴茎在无人触碰的环境下，居然跟着一甩一甩的射了出来。

　　在戚铮狠磨了半个小时馒头逼以后，眉眼一沉，射在了唐锦鸿的腿间，然后低下头和他耳鬓厮磨：“怎么样，现在知道怕了吧？”

　　“……”唐锦鸿像个破布一样，躺在床上，傻兮兮的早就忘了今夕是何夕。

　　戚铮见得不到回应，坐起身子，在床边点了跟烟，勾引他的是唐锦鸿，现在不理人的也是唐锦鸿，脾气上来，上手就打了一下唐锦鸿的小逼，“给我起来！床单被你弄这样，今天晚上让我怎么睡。”

　　“……”唐锦鸿吃痛，有苦不敢言，腿脚发软的立即坐起来，就开始换床单。

　　“别换了，今天晚上睡你屋。”戚铮吐出来烟圈，抬眸瞪了一眼唐锦鸿。

　　这场情事过后，唐锦鸿地位连升三级，终于和戚铮睡在了同一张床上，然而这一睡就睡了三个月，每天晚上还都会被戚铮舔小逼舔奶子舔鸡儿，妈呀，戚铮疯了吗。

　　五月的某一天，梁子尧找上了门，因为戚铮那逼转学后竟然见色忘友，这么久都没主动找过他，梁子尧问了也不说，他就好奇啊，傍晚逃了一节课，出现在戚铮那所学校的大门口堵人，想目睹一下嫂子的荣光。

　　今天唐锦鸿为画板报，放学完了，戚铮等的也晚，等两人出了校门，天都擦黑了，谁知却被不速之客梁子尧拦住了去路。

　　“铮哥，好日子不见，都不让我见见嫂子吗？”梁子尧拍着戚铮的肩膀，见戚铮身边没有女的，又去看唐锦鸿，怎么这人长得有点眼熟，忍不住好奇问：“你们要去哪？”

　　“回家。”

　　“……”

　　快高二了嘛，戚铮怕唐锦鸿去音响店兼职影响学习，早就让唐锦鸿把音响店的兼职推了，阿楦姐姐听了之后伤心好一阵子，还问他们终于和好了？

　　戚铮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生怕阿楦姐姐下一句，直接语出惊人死不休的说出那个自己送唐锦鸿点心的小秘密，连忙点点头将唐锦鸿带回了家。

　　音响店不用去了，在学校里唐锦鸿是戚铮的，回到家唐锦鸿更是戚铮的，整天还能睡在同一张床上，两个男孩子蜜里调油谈了四个月恋爱。戚铮越发的喜欢唐锦鸿，恨不得天天抱怀里，你让占有欲爆棚的戚铮告诉发小，自己的宝贝有多么可爱，那是想都别想的事。

　　所以当戚铮看见梁子尧出现的第一眼，就把唐锦鸿拉到了自己身后，“你丫干嘛来了？”

　　“我想看看你那女朋友。”梁子尧还是不放弃，又问一句。随即想到什么，看向唐锦鸿，一拍大腿，“你是那个小胖子，我想起来了！你见过戚铮的女朋友吗？”

　　“……”唐锦鸿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减肥之后，还有人叫他小胖子！

　　戚铮想把梁子尧赶走，但人家怎么说也是自己发小，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处事态度，还是无可奈何的把人领到了小饭店。

　　“三个月不见，你这程子跑哪去了？你的果儿呢？”自从过年前，梁子尧被戚铮约出来后，就再也没见过戚铮，想去找人，戚铮还躲着他，就他妈离谱，能不扎心吗？他想着是什么样的女的能把戚铮勾引成这样，连好兄弟都忘了。

　　“诶小胖子你知道吗？”

　　“我……”唐锦鸿无语，不想理这人怎么办！

　　“没有果儿。”戚铮明言否认，拿茶壶先帮唐锦鸿满了一杯水，一边给人递过去，一边向梁子尧介绍道： “他不是小胖子，他是我小舅舅。”

　　“什么？！”梁子尧闻言愣了，指着唐锦鸿一脸不可置信道：“他他他！他就是你那个小舅舅？！你不是讨厌他吗？怎么现在……我还以为多大呢。”

　　“……”戚铮眼眸一眯，当场就想给梁子尧来一巴掌，这都什么话呀。

　　梁子尧自知有亏，抬手搔搔头，找补道：“那那你们长得挺像的，都说什么，外甥肖舅，哈哈哈～”

　　“你咋话这么密呢，打住吧你。”戚铮也不生气，但他怕唐锦鸿生气，塞给他双筷子，堵住他的嘴。

　　“……”唐锦鸿在一旁插不进话，索性当起了哑巴，却在心里忍不住想，他和戚铮长得像吗？哪里像哦，然后托起下巴，细细看起了戚铮的俊脸，越看越走神。

　　“吃饭吧，哥哥脸上什么都没有。”这么一双大眼睛盯着他，戚铮想不发现都难，挑挑眉头，往唐锦鸿餐盘里夹了一筷子菜过去。

　　“你们这什么辈分儿啊，我怎么听不太懂。”梁子尧实施问出口。

　　“怎么哪都有你。吃完赶紧回家去。”戚铮眼眸一眯，下了逐客令。

　　“……”

　　三人酒足饭饱后，各回各家。

　　回家路上，唐锦鸿坐上了戚铮山地车前杠，苦思冥想思索着学校黑板报的创意主题，又想起梁子尧说他们那句外甥肖舅的玩笑话，究竟是哪里像呢。“你说我们哪里长得像？”

　　“不知道。”戚铮不假思索的摇摇头。

　　“哎呀，都怪你出的馊主意，这个月画什么黑板报呢。”唐锦鸿发愁的只骚脑壳。

　　“明天赶紧画完，带你去个地方。”

　　“干嘛去？！”

　　“我现在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怎么句句都要个理由。”

　　“…好吧。”

23、生日

　　隔天傍晚放学，唐锦鸿又被留到了教室里紧罗密布的画黑板报。

　　同学们一个个背着书包都放学回家了，整间教室一下子空旷了起来，只留下最后一盏灯，唐锦鸿在昏暗的灯光下，拿彩色粉笔在黑板上勾勒线条描着花，完成后还得去写粉笔字。

　　因为句子太多，唐锦鸿得去找小本子对着抄，转身之际，却没想到教室里靠着窗边的位置，还有一个人在盯着他！

　　无声无息的，除了戚铮还能有谁，还坐在他的位置上，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唐锦鸿看。其他同学都走了为什么戚铮还没走，他不打球吗？！

　　唐锦鸿刚才因为画黑板报画得太投入，瞬间被戚铮的视线吓一跳。捂着小心脏问：“你怎么还不走？！”

　　“你说呢？！”戚铮眼底看不出情绪，反问唐锦鸿道，因为太久没说话，声音还有些沉浸而沙哑。

　　唐锦鸿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戚铮对自己说过的话了，但有这么兴师动众吗？竟然连球都没去打，就坐在教室等着他。

　　其实唐锦鸿心里还有个事困扰着他，直接把戚铮那件事忘到了脑后，因为今天月考成绩发下来很不理想，他又落到了吊车尾的排名。

　　一想到戚铮那优异的成绩，就自卑的不得了，自己何德何能配得上戚铮呢。

　　“怎么样，结束了？”戚铮以为唐锦鸿完事了，坐在唐锦鸿的位置，就动手给人收拾起书包。

　　“不行，还得抄东西。”唐锦鸿走到戚铮身边，阻止他帮自己收拾书包的动作，伸手在自己书包里找小本子。

　　抬眼却见自己的素描本，呈翻开好几页的样子，被戚铮搁在了课桌上，那是他偷画戚铮的素描本！

　　两人的手在桌兜里碰到了一起，戚铮手上炙热的温度，让唐锦鸿的手一颤，心脏都不由怦怦跳起来。现在以两人的关系，看一眼就能让他心动澎湃，更别提在寂静无声的教室里了。

　　“找什么？”戚铮抬眸问着，不等唐锦鸿应声，桌兜里自己的手已经握住了唐锦鸿的手，随即十指相扣。“这么暗恋我？”

　　“……”唐锦鸿与戚铮这么一站一坐的对视了数秒，两人手上的小动作又暧昧不清，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下一秒唐锦鸿就坐到了戚铮的腿上，唇齿相依的接起吻来。

　　“还有人吗？！”

　　正当两人吻的难舍难分时，教室外面一波学校领导巡查，浩浩荡荡来到了走廊，见这个班教室里面只亮着一盏灯，怕有不良少年早恋，一个老师拿手电筒进来照了两下，发现没人，关上那个灯砰的锁上门就走了出去。

　　早在校领导去隔壁班时，戚铮就听到了声响，把唐锦鸿紧紧搂怀里，一边接着亲吻他的唇角，一边拿旁边的窗帘给两人掩住身体，淡定的一批。

　　见那些校领导走了，唐锦鸿心脏怦怦直跳，太刺激了，刺激的他都喘不过气，戚铮终于放开了他，分开之际两人的唾液拉成丝儿，落到唐锦鸿嘴边，黑灯瞎火的戚铮也看不见，他现在就想赶紧走人。

　　“你不怕吗？刚才如果被发现……”漆黑的教室里，唐锦鸿还坐在戚铮的腿上，把脑袋落在他胸前，侧耳听着男生胸口处，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砰砰声，唐锦鸿还感觉到戚铮的腿间有个硬物抵着他。“你……”

　　“不写了，明天早点来。”戚铮没有放开唐锦鸿，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他站了起来，都没时间收拾两人的书包，就朝教室门口走，谁知拉了半天门缺拉不动。

　　“被锁门了，出不去。”唐锦鸿闷在戚铮的脖颈处，小小声的说。

　　“操他大爷，是哪个傻逼校领导干的好事，明天老子就找人揍他。”戚铮气的踹门，嘴里爆粗口骂道。

　　“哈哈哈～”唐锦鸿闻言笑了出来，抱着戚铮的脖子不撒手。

　　“你笑什么，出不去你还笑？”戚铮无语，鸡巴都让唐锦鸿笑软了，把身上的唐锦鸿先放地上，然后抬脚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下看，二楼的位置好像也不算太高。

　　唐锦鸿觉得，他和戚铮被困在教室呆一宿，好像也不错诶，戚铮还怕黑，会不会黏自己一下。正想着呢，身子忽然就被人撂地上了，等站稳脚跟，发现戚铮已经走到了窗边，正往外面看。

　　“你要干什么？”唐锦鸿走过去，好奇问。

　　“我能干什么？”戚铮迎着外面的月光，闻声侧头看了眼跟过来的唐锦鸿，说着长腿一迈就蹬上了窗台。

　　“？？？”唐锦鸿见这一幕直接吓傻了，连忙伸手去拽戚铮的小腿，想把人弄下来，说话都带着颤音：“戚铮你下来！多么危险啊！”

　　“松手，这才二楼，摔不死。”戚铮站在窗台上蹲下身子，扒拉开唐锦鸿捉住自己小腿的手，随即在唐锦鸿痴傻的目光中，转过身子，穿着篮球鞋的脚尖往窗外的铁栅栏上一踩，借着旁边一颗树的力，身手矫健跳了下去。

　　时间快到三四秒的事，唐锦鸿见戚铮已经安稳落了地，他用半个身子探出去，不放心的问，“诶，戚铮你没事吧？”

　　“废话真多。”戚铮站在教室那扇窗户的二楼楼下，映着朦胧的月光，朝唐锦鸿张开手：“别喊了，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啊？”唐锦鸿微微张着嘴，问了一句后，大脑都跟着宕机了，戚铮这是让他跳下去？！

　　戚铮在楼下又扬了扬手，“啊什么啊，跳下来我接着你，你不相信你的铮哥哥吗？”

　　“……”唐锦鸿闻言，心头一颤，自己怎么能不相信戚铮呢，说着就跟中了邪一样，朝楼下戚铮张开手的位置，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戚铮张开手堪堪接住唐锦鸿，可他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抱到人后还跟着往前踉跄了几步，见怀里的人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嘴上骂道：“唐锦鸿，你丫可真墨迹啊。”

　　“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很重？”唐锦鸿想从戚铮怀里跳下来，关心起了自己体重的问题，怕把人给砸坏了，暗想道幸亏自己已经减了肥，要不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说你没事干，减什么肥，以前多么可爱。”戚铮才不给唐锦鸿这个机会，抱在怀里晃了两下，责怪道。

　　“回家吗？”唐锦鸿搂住戚铮的脖子。

　　“不回家。”戚铮见学校四周没人，趁着夜色把唐锦鸿抱在怀里，往学校车棚走。

　　唐锦鸿被戚铮放到了山地车的前杠上，见戚铮骑上山地车带着他上路后，两人正在与家的方向逐渐偏离，越发不对劲起来，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咱们去哪儿？”

　　“电影院。”戚铮一边骑车一边回。

　　“啊？”唐锦鸿愣了，微微张着嘴问。

　　“带你看电影啊，啊什么啊。”戚铮嘴角上扬。

　　“为什么？”

　　“再多废话，就把你扔下去。”

　　“……”吓得唐锦鸿不敢说话了。

　　十分钟后，戚铮带着唐锦鸿来到了电影院，有个爱情剧刚刚上映五分钟，戚铮买好票后，将人领了进去。

　　这一场电影看完，戚铮又带唐锦鸿去吃了顿饭。西餐厅的小隔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男孩子，古典音乐柔和，气氛灯光朦朦胧胧的，小蛋糕插着蜡烛让服务员端上桌时，唐锦鸿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怎么知道的？”唐锦鸿眼眸眨啊眨，鼻头发酸，仿佛下一秒就能掉金豆子。

　　“你做梦梦游说的，求着我给你过生日。”戚铮脸不红心不跳说着大瞎话，心里却没底，这还是戚铮第一次给人过生日呢。

　　当然这还得归功于戚正江查到唐锦鸿的学籍，那详情的出生年月算什么，他家有几辈子人都能知道，还好别人不知道唐锦鸿有小逼，要不他得疯。

　　“真的吗？我有这么说过？”唐锦鸿眼眸低垂，尴尬的只扣手指头。

　　“你想要什么礼物？”戚铮单手托腮，换了个话题问唐锦鸿。

　　“礼物就不用了，你生日是多少，我再帮你过回来。”唐锦鸿反问回来，都开始计划着该怎么给你戚铮过生日了。

　　“六月……”戚铮说起这个，止不住的咬后槽牙，凭什么他唐锦鸿要比自己大一岁啊！年份大一岁也就够了，连月份也不放过他！

　　“那我下个月给你过。”唐锦鸿点头啊点头。

　　“叫声哥哥来听听。”戚铮说。

　　“哥哥？”唐锦鸿乖巧叫人。

　　“不是这个。”戚铮摇头。

　　“铮哥哥……”唐锦鸿嘴角抽了抽。

　　“嗯呢。”戚铮轻笑一声，满意了，开始给唐锦鸿切牛排，

　　两人晚上回到家，都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唐锦鸿想去睡觉，谁知戚铮还没放过他，把人抱起来就往钢琴那边走。

　　“干嘛呀？”唐泠墨困的直打瞌睡。

　　“给你弹钢琴啊。”戚铮满含心意的给唐锦鸿弹了一首梁祝，一曲终了，抬起眼眸想告诉唐锦鸿，自己弹的什么曲名的时候，那傻孩子居然搂着自己手臂睡着了。

　　戚铮这个气，暗暗发誓第二天绝对饶不了他！

24、傻子

　　【作家想说的话：】

　　阿巴阿巴我想一起发出来了后面还有二十多章

　　—–正文—–

　　第二天早晨去学校的路上，戚铮骑着山地车，一脸阴郁的问唐锦鸿，“你确定你不记得，昨天我给你弹钢琴的事了吗？”

　　“不好意思啊，昨天太困了。”唐锦鸿坐在车杠上，抬手打了个瞌睡，到现在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听闻戚铮的话不由好奇起来，眼眸眨啊眨问：“你给我弹的什么？”

　　不会又是小狗圆舞曲吧，唐锦鸿在后面默默补充道。

　　“真不巧，我也忘了。”戚铮眉眼一挑，索性装起了傻。

　　唐锦鸿：“……”

　　路程不远，两个男孩子一会便到了学校。

　　现在是早晨七点半，时间还算来得及，唐锦鸿进了班，就继续琢磨他未完成的黑板报去了，趁着早读课，手里的粉笔字是一行一行的往上写。

　　谁知唐锦鸿刚把黑板报弄齐活，他们班班长就找了上来：“唐锦鸿同学，老班找你。”

　　第一节数学课还没上呢，唐锦鸿闻言点点头，擦了擦手上的粉笔灰，脚步匆匆就往老师办公室跑。

　　班长名叫谢筱筱，是位长相秀气的女学霸，平时里是有点傲气在的，总看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但在班里，还是有一位让她佩服的人存在的，那就是戚铮。

　　戚铮转学来这快一个学期了，长得帅会打球不说，学习还名列前茅，全班都做不出来的数学，只有戚铮一人能做出来，少女心在某一天悄悄发了芽，从艳羡到暗恋，谢筱筱偷偷喜欢上了戚铮，明里暗里都在找人搭话。

　　“戚铮同学，这个题，你是怎么做的，能不能帮我讲讲？”只见谢筱筱又捧着本数学习题册，找上了戚铮。虽然每每都被拒绝，但说个话也好啊。她还知道戚铮和唐锦鸿在班里关系好，经常见到他们两个放学一起走的，戚铮还会骑着自行车载那个傻子。

　　不等戚铮拒绝她呢，谢筱筱又接着说了一句，“刚才我看见唐锦鸿去了老师办公室，”

　　戚铮还在闷声闷气的想唐锦鸿，你说那该死的小九，早睡晚睡，为啥非要挑他在快要表白的时候睡。垂眸的功夫，见到有个女的走了过来，挡着阳光不说，还明言说让讲题，可去你大爷的吧，老子没空，谁知戚铮刚要骂街，那人却来了这么一句，眼眸一眯更气了，像挥苍蝇似的赶谢筱筱：“他去不去办公室，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老子没空，边去吧您。”

　　“……”谢筱筱闻言都快哭了，书本子一摔，转脚回了自己座位，趴在课桌上不动了。

　　可晾谁也没想到，还没到五分钟呢，戚铮被啪啪打脸的事就来了。

　　唐锦鸿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一脸的丧气，路过戚铮的位置时，连视线都没分给他一星半点，更别提打招呼了，就抬脚走了过去！

　　‘当没看见我吗？！’戚铮这个气，捉心挠肝的想着，唐锦鸿他到底咋了，不就是去个老师办公室吗？黑板报也画完了呀，刚要起身去问个究竟，一阵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堪堪止住了戚铮的动作。

　　“……”戚铮坐回位置上，还是无法忍受，唐锦鸿对自己的视而不见，眉头一蹙，起笔写了一张纸条，想从旁人手里给唐锦鸿传过去。

　　两人在班里的位置，距离不远不近，一个中间排，一个后三排，之间只隔着三个人，好巧不巧其中就有那个谢筱筱的。

　　谢筱筱接到戚铮递过来的纸条时，怔了两秒，抬起眸子疑惑的望过去，她倒没有那么大脸，认为戚铮是给她递的纸条，就比较好奇，戚铮想传给谁，上个课还要传纸条，关系肯定很好。

　　“传给唐锦鸿。”戚铮轻敲了下桌面。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和唐锦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谢筱筱闻言嘴角抽了抽，还是替暗恋的人，递了纸条。

　　“你的。”一个男生，最后把纸条传给了唐锦鸿手里。

　　“我的？”唐锦鸿一边像听天书似的听数学课，一边接过纸条问，心理疑惑不解的想，谁会写给他？

　　然后不假思索的将纸条打了开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戚铮那一水儿钢笔字儿，写的潇洒又肆意。

　　［你怎么了？老班打你了？］

　　“……”唐锦鸿想老班打是没打他，就是把他给呲儿了一顿，因为他成绩太差了，弄不好下个学期就得转去差等生班，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和戚铮同班了，戚铮学习那么好，而他怎么都配不上。

　　唐锦鸿把这件事给戚铮说了，还往旁边画了一个哭泣的小人儿，代表他自己，然后又塞给那个男生，让他帮忙把纸条给戚铮传回去。

　　“……”谢筱筱当信鸽当的都快骂街了，这两个人一来二去的还有没有完！

　　要不是看唐锦鸿和戚铮关系好，她才不帮忙！

　　“害，你的。”唐锦鸿过了两分钟，又把那张纸条给接了回来，他以为戚铮会骂他没出息，叹了一口犹犹豫豫的打开，却在里面见到这么一句话。

　　［叫声哥哥，这节下课哥哥就去教你。］

　　“……”唐锦鸿抬头先看一眼老师，又去看看邻座同学，然后才像做贼一样趴在课桌上，悄咪咪的给戚铮回了一句。

　　［哥哥，晚上小九给你舔鸡巴，拜托了。］

　　“操。”等戚铮收回纸条，看见唐锦鸿这么露骨的一句回复，脸颊都不由泛起一丝红晕，想也不想就把纸条夹在了课本里，好你个唐锦鸿，还是有种的。

　　接下来的半节课，对于唐锦鸿和戚铮两人而言，简直度日如年，等下课铃一打响，戚铮捧着几张自己的考试卷子，就朝唐锦鸿的位置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儿，甚至嫌弃起了唐锦鸿的同桌碍事，戚铮眼眸一眯，抬手敲了敲那人的课桌，微抬着下巴道：“麻烦让让。”

　　唐锦鸿同桌，逃也似的跑了：“……”

　　周边的同学，包括谢筱筱在内，见到戚铮捧着考试卷子，来找唐锦鸿一对一讲题的样子，都不由惊掉了下巴了，不是说戚铮在学校从来没有耐心教别人数学题吗？为什么戚铮还会自己主动过来，他们关系有这么好？那唐锦鸿这么好欺负，自己的情书不是有望了。

　　“看我干嘛，看题，你怎么这么傻？辅助线不会画吗？这道题初中就讲过，你的脑子被狗啃了？都记着呢什么去了？”戚铮此时一言难尽，给唐锦鸿讲题讲的口干舌燥，这傻孩子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呢，都想当场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我脑子没有被狗啃，里面都是你。”唐锦鸿听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愣是一个字儿没听进去，眼珠子一眨不眨，净往戚铮那张帅脸上瞧了，还在感叹为什么戚铮能这么好看。

　　戚铮不想教了，打又舍不得，骂又没有用，再坏的脾气，也得被唐锦鸿磨光，“唐锦鸿你丫有病吧，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唐锦鸿点头啊点头，强迫自己只听戚铮讲题，不看戚铮的脸，不料没一会儿却破功了，手指头吃着嘴角，问戚铮，“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戚铮气的当场摔了卷子，回了自己的位置，这傻学生不交也罢。

　　戚铮平生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好看，让唐锦鸿这话气的，一气直接气了到了傍晚放学，一个字没理唐锦鸿，就一个人跑去篮球场打球去了。

　　唐锦鸿想追过去找戚铮，不料却被谢筱筱拦住了去路。

　　女孩子手里拿着一封情书，脸上写了满了娇羞，问唐锦鸿道。“你跟戚铮是不是关系很好？”

　　“怎么了？”唐锦鸿没回好或者不好，只问怎么了，因为他也没法定义，自己和戚铮的关系到底好不好，好吧，戚铮那人居然嫌他傻，然后一天没理他，不好吧，晚上还睡在同一个被窝里，做那种羞羞的事，还带他看电影给他过生日，虽然都是他自己主动的。

　　谢筱筱羞赧的把情书塞进唐锦鸿的手里，眨了下眼睛道：“你帮我把这个情书给他，谢谢你。”

　　“好吧……”唐锦鸿耸拉着脑袋，还是从谢筱筱手里接了过来，暗自叹气的想道：怎么刚送走了一个女朋友，又来一个班长呢，戚铮会不会答应她呢。

　　唐锦鸿和谢筱筱道了别，抬脚心事重重走进了篮球场，去找戚铮的身影。

　　傍晚时分，天空映着夕阳，在朦胧的灯光下，戚铮穿着件夏季校服配运动长裤，自己一个人在篮球架下玩的忘我，身高腿长的帅模样，让女生们看的移不开眼，周围都是惊叹声。

　　唐锦鸿找过去，忍着旁边女生们的目光，踮起脚尖点点戚铮的肩膀：“戚铮，咱们该回家了。”

　　戚铮见是唐锦鸿，随手扔出去的篮球砸在了篮球框上没进，早就把生气的原因抛到了脑后，又不由想起昨天看到唐锦鸿的那本素描本，挑挑眉问他：“想学吗？”

　　唐锦鸿摇摇头，“这儿人太多了不想学，咱们还是回家学习吧。”

　　“就你那猪脑子，也不用学。”戚铮见唐锦鸿还敢提学习，忍不住骂他了一句。

　　“……”唐锦鸿委屈的说不出话。

　　戚铮唇角微勾，一手收起篮球，一手牵着唐锦鸿的手腕走出篮球场。

　　“那也不能放弃我，我想跟你一个班，铮哥哥。”唐锦鸿一路跟着戚铮，快走到车棚附近时才小小声的说道。

　　“行吧。”戚铮很受用的点点头。

　　唐锦鸿想到什么，把校服口袋里的情书递给戚铮，“这是班长给你的。”

　　“……”戚铮刚才都准备从唐锦鸿手里接了情书，现在一听是别人的，直接夺过来，当着唐锦鸿的面撕得粉碎。

　　“？？？”唐锦鸿心跳如擂鼓，看来我还是有点魅力的？

　　“不要瞎替别人做决定，我很烦这种事。”戚铮道。

　　“好吧。”唐锦鸿点头啊点头，连连答应了下来，就是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跟谢筱筱解释。

　　可某种意义上来讲，唐锦鸿还是很开心的，这不戚铮又拒绝一个桃花？

　　唐锦鸿开心的，都在心里默默计划着，应该怎么给戚铮过生日了，一个月时间多短不短说长不长，他得送个有意义的礼物，嗯呢还得再做一顿饭。

　　“……”

25、下厨

　　六月在唐锦鸿的期盼下如期而至，时间一眨眼便来到了戚铮生日当天。

　　唐锦鸿为这一天计划了很久，想为戚铮亲手做一碗阳春面，还为此特地从阿楦姐姐那里取了经。

　　唐锦鸿刚从床上睁开眼睛，就准备去大显身手，不料自己的身体却被戚铮紧紧搂着，那人睡的很沉。因为昨天晚上，戚铮教唐锦鸿学习学到很晚，两个人差不多都睡到了日上三竿，唐锦鸿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时钟，才发现现在都中午十一点了。

　　幸亏自己成绩有所提高，要不然都对不起戚铮这一阵子的尽心尽力！唐锦鸿怕影响到戚铮睡眠，悄悄咪咪的想把戚铮的手臂从自己身上弄下来，却还是不小心惊动了沉睡的戚铮。

　　“你干嘛去？”戚铮迷迷瞪瞪醒了神，感觉到怀里的唐锦鸿要扒下他手臂的动作，把人下意识抱紧了些，轻蹙眉头问。

　　“想去给你做碗阳春面。”唐锦鸿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就你可算了吧。”戚铮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还是抬眸剜了唐锦鸿一眼，不相信的说，也不松开手，搂着唐锦鸿又想睡过去。

　　“不行！这次我肯定可以。”唐锦鸿挣脱掉戚铮的束缚，顺势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他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保证的说道。

　　“……”戚铮不想睡了，谁能受得住心上人一起床就浑身赤果的身体呢，还是昨天自己给唐锦鸿脱的，戚铮晨勃的鸡巴瞬间变得更加硬挺难耐，他二话不说把唐锦鸿就压回了床上，亲吻那人的唇。这一阵子为了提高唐锦鸿的成绩排名，他也是清心寡欲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放假，不来点儿实际的怎么能轻易放过唐锦鸿。

　　可正当两人躺在床上甜甜腻腻亲嘴的时候，床头柜戚铮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戚铮忙着亲唐锦鸿，都没空理会那个电话。

　　谁知打电话那人跟踏马有病一样，见他不接听，一个接一个打，戚铮被吵的烦了，还是低低骂了一声操，抬手去接了电话，也没看来电显示，就骂：“你踏马谁啊，有病吧。”

　　是梁子尧：“哎呀，铮哥是我，现在出来吗？哥们儿几个热闹热闹，带上嫂子好好聚一个。”

　　电话那头说的那么大声，唐锦鸿想听不见都难，怎么刚送走两个桃花，今天又来个男的要跟自己抢人啊。唐锦鸿嘴角紧紧抿着，见戚铮放开了自己坐起身子，也跟着爬起来，朝戚铮抱了过去，一边在贴在他耳边说话，一边伸手隔着一层内裤，去摸戚铮的鸡巴：“铮哥哥，别去，今天我要给你做阳春面的。”

　　“？？？”戚铮愣了一瞬，怎么感觉唐锦鸿今天胆子如此大呢，自己接听个电话都能来撩拨他，眉眼一蹙看向他，示意他松手。

　　谁知唐锦鸿一点都带怕的，低头扒开他的内裤，就舔起了他的鸡巴。

　　“！？”在一起几个月，再不会的技能也能在一朝一夕之间练出来，只见唐锦鸿把戚铮的鸡巴舔的水光潋滟，从龟头处直接舔到卵蛋，一一都给他照顾到的那种。

　　“哥们儿，你干嘛呢？”梁子尧的电话还没挂呢，在那头听不到回应，只听到几声沉寂的喘息声，他又是个纯情小处男，自然不知道戚铮怎么了，着急的问。

　　戚铮身下的欲望让唐锦鸿越舔越硬，还有口水的吧唧声，戚铮垂眸，见唐锦鸿一脸情欲吃着自己鸡巴的样子，都他妈快疯了，对梁子尧最后一通吼直接挂了电话：“老子干事呢，晚点再说吧！”

　　戚铮把手机扔在一边，伸手压向唐锦鸿的脑袋，想让人吞的更深一点。

　　唐锦鸿像受到鼓励，只顾着埋头卖力为戚铮深喉，不出几分钟戚铮就缴械的射了出来，嗓子眼儿里的精液尽数喷溅而出，唐锦鸿被呛的咳嗽了几声，下意识咽了进去，还舔了舔嘴边的白灼意犹未尽。

　　“你从哪里学来的。”戚铮见此一幕，激的他额角都跟着跳了跳，胯下的鸡巴随即又有了变硬的趋势。

　　“天天吃，肯定学会了呀。”唐锦鸿眼眸眨啊眨，不假思索的回，眼见戚铮的鸡巴又硬了，终于有点怕了，叨扰道：“咱们先不来了吧，我要去给你做饭了。”

　　戚铮俯下身，一边摸了摸唐锦鸿的小奶子，一边问：“你今天就非得做这一顿饭呗。”

　　“对呀。”唐锦鸿点头啊点头，坐起身子去找衣服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当下就挑了件戚铮的短袖穿到身上，戚铮比他高那么多，衣服穿在身上又肥又大，盖在屁股上都能当裙子，幸好裤子挑的是自己的，要不戚铮非骂死他。

　　“那你快点！听到没有。”戚铮不知道唐锦鸿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下来。

　　唐锦鸿得到指令，匆匆来到厨房，去做他的阳春面了，还像模像样的为自己找来件围裙穿上，开始动手弄面条。戚铮就跟在唐锦鸿旁边，双手环胸的看着他表演。

　　可有一句怎么说的呢，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光跟阿楦姐姐取经去了，一点都没用在实物上，鸡蛋打在碗里连鸡蛋壳都能打进去。

　　唐锦鸿不好意思的诶了一声，抬手就想把那鸡蛋壳从碗里拿出来。

　　戚铮见唐锦鸿伸手去捞鸡蛋壳的举动，启嘴嫌弃的阻止道：“这个鸡蛋不能要了，扔了。”

　　“扔了它干嘛，怪可思廖儿滴。”唐锦鸿闻言扁扁嘴角，还是听了戚铮的话，把带有鸡蛋壳的鸡蛋扔进垃圾桶。

　　把碗洗干净之后，又打了一个鸡蛋进去，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有了上一个鸡蛋的经验，唐锦鸿终于不出所料的成功了，又开始着手准备切葱花，可那菜刀拿在手里却怎么都不听使唤，手指头翻飞，剁都不敢剁。

　　戚铮瞧得直皱眉头，“唐锦鸿，你要是敢切到手，我以后一口都不吃你做的。”

　　“……”唐锦鸿为了戚铮能安稳的吃他这一顿饭，只能小心再小心，大功告成后，又去锅里做水。

　　戚铮想起来一件事，从厨房屋里走了出去，一边点上根烟，一边去拿手机给保姆打电话，大概意思就是让她中午不用来了，说他和唐锦鸿凑合吃点。

　　这凑合吃点，是真够凑合的，因为等戚铮打完电话，抽了颗烟再进厨房时，竟然发现唐锦鸿在炸厨房！

　　不是，他不是才出去了五分钟吗？怎么会有火？！

　　“操！你干嘛呢。”戚铮抬脚匆匆跑了过去，朝满脸黑烟的唐锦鸿问。

　　“我刚才想看看水开没开，谁知道一摸上去，锅子能那么烫，然后一锅水就被我打翻了，溅到了煤气上……”唐锦鸿语无伦次的解释，抬手搔搔头。

　　戚铮垂眸，从上到下先打量了眼唐锦鸿，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只见他脸上除了有点黑烟以外，身上再无其他，衣服上也没有水，还是抬手搭了搭唐锦鸿的肩膀，不放心的问：“有没有被烫到？”

　　“没有，我刚才幸亏反应快，我也怕烫到我。”唐锦鸿眼眸弯弯，连连向戚铮摇头啊摇头。

　　“……”戚铮闻言不由松了口气，真心不知道唐锦鸿还能干点什么：“我以后都不会再吃你做的饭了。”

　　“可是！为什么！”唐锦鸿听了好伤心，他又没有被烫到，更没有把戚铮家厨房点了，为什么戚铮就不吃他做的饭了。

　　“没有可是！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吃了！”戚铮眼眸一眯，果断拒绝道，伸手还把唐锦鸿从厨房里拽了出来。

　　唐锦鸿张张嘴还想委屈的说点什么，家里的大门却忽然传来一阵声响，一道由远及近的女人声线，打断了站在厨房门口两个男孩子的对话。

　　“戚铮，你在家吗？”唐文静见客厅里没有儿子，就想去卧室找找人，抬眸的功夫却在厨房门口看见了戚铮，晾谁也没想到戚铮会进厨房，还会跟着唐锦鸿一起，周围还有一股烧糊的味道，浓烟滚滚的厨房里全是白雾。

　　唐文静怕厨房有什么危险，赶紧走进厨房一探究竟，伸手关了煤气灶上的总开关，才松一口气，问：“你们两个搁这儿干嘛呢？”

　　“我想给戚铮做顿饭，没想到弄巧成拙……”唐锦鸿苦哈哈的垂下头。

　　唐文静闻言，心道：儿子现在跟唐锦鸿关系这么好了吗？转学同班过去不说，还进厨房吃他做的饭，看着眼前戚铮放在唐锦鸿手腕上的手，还有唐锦鸿那上衣，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衣服，简直匪夷所思，“小铮你过来一下，妈妈有话问你。”

　　“你怎么想起回来了。”戚铮这才放开唐锦鸿的手腕子，却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原地反问唐文静道。

　　“今天你过生日，妈妈不能回来陪你吃顿饭？”唐文静语气带了几份斥责。

　　“……”戚铮听了，眼眸一眨，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今天好像真的是他生日，要不梁子尧会打电话喊他出去呢，要不唐锦鸿会想着给他做顿饭呢，还是自己告诉他的，都怪这几天为了唐锦鸿的事，忙的什么都忘了。

　　“你过来，小铮。”唐文静再次点人。

　　“干嘛。”戚铮向唐文静抬抬下巴，真不知道他妈到底要问什么，不能当着唐锦鸿的面说吗，最后还是给了点面子似的，抬脚走了过去。“说吧。”

　　“你现在和你小舅舅关系好了？”母子辆走进厨房关上门，唐文静先受不住疑惑。出声提问道。

　　“要不然呢。”戚铮点点头应了。唐文静不是一开始，就想着让唐锦鸿和自己关系好吗？现在两个人有伴儿了，还问来干嘛。

　　唐文静自己也不知道问来干嘛，她对唐锦鸿的感情很复杂。知子莫若母嘛，现在看到戚铮和唐锦鸿关系好了，不免提点几句：“还有两年他就要走了，你也要去当兵了，到时候不管你两那兄弟情还是舅甥情，得都说拜拜，你还是离他远点吧。”她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单纯觉得儿子跟唐锦鸿这个舅舅亲，都不跟自己这个当妈的亲，吃醋是不可避免的。

　　“您可真有意思。”戚铮闻言气极反笑，看了眼唐文静道：“谁说我要去当兵了？我们要出去一趟，回来再说吧。”说着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铮！”唐文静在后面叫人。

　　“……”戚铮不理会唐文静，去找唐锦鸿，“换件衣服跟我出门。”

　　“去哪？”唐锦鸿趴在戚铮的床上，抱着他的枕头想事情。

　　“生日聚会，还能去哪。”

　　“真的要带我去？”

　　“废话墨迹，不去拉倒。”戚铮房门一关，当着唐锦鸿的面，换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去！我一定要去！”

　　十分钟后，两个男孩子穿戴整齐的出了门，同骑一辆山地车，往梁子尧发来的地址驶去。

26、家属

　　卡拉OK的包间房里，五个六个男孩子聚成一团，都在等着戚铮这个正主回来过生日会。

　　一个男生已经闷头开嗓嚎了起来，梁子尧和另几个男生，正围在一张桌子让摇骰子。

　　“十个六。”梁子尧刚扣下骰子，就伸手打了个手势，不动声色的说。

　　“梁子，你踏马逗我？”长得高瘦的男生，骂骂咧咧的怼梁子尧，“老子不信，给我开！”

　　这几个人都是戚铮的好友，小学同学，篮球队队友啊啥的，今天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其一就是为戚铮庆生，其二就是想见见那传说中的嫂子。

　　“切，还不信哥哥我的赌运？”梁子尧撇撇嘴一脸的不高兴，说着就打开骰子，让那几人好好数个清楚。

　　“行行行，你丫牛逼。”高瘦男生草草点了点，一看自己真的输了，马上给梁子尧赔不是，接着想起什么道：“铮哥那事咋地了，他真搞了个对象？”

　　梁子尧无语，咬文嚼字的给那人说：“怎么我说的你们都不信，刚才打电话，你们也都听见了，在干事！干事！”

　　“好吧，那他还来吗？”另一个男生问道。

　　不是他们信不信这个问题，问题是他们从来没见过戚铮搞对象，今天忽然说找到一个，他们好奇嘛。

　　又玩了一会儿骰子，梁子尧想打个电话再问问戚铮，谁知戚铮那边自己先打过来了，问了地址后说一会到。

　　梁子尧想着戚铮肯定会带女朋友来，不由向其他几个男生提了个建议：“你们说说，咱们要不给戚铮女朋友点见面礼？让戚铮知道咱们这几个好兄弟没有白当，祝愿他们天长地久啥的。”

　　几个男生闻言，不由点头啊点头，他们可都是戚铮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哥们你有啥好点子，快提出来，打小属你最机灵。”

　　“就那事儿嘛，让他们开开眼界，我再去弄点礼花筒来，嘿嘿到时候给铮嫂来个热烈欢迎。”

　　唐锦鸿临出门之前，好好挑了挑衣服，头一回跟戚铮参加这种聚会，肯定不能给他露怯嘛。那夏季白色衬衫搭配深蓝色牛仔裤，一双篮球鞋，让唐锦鸿一穿身上，不仅穿出了文艺青年该会有的范儿，还衬得肤色特别白。

　　戚铮一手吸着烟，一手牵着唐锦鸿，走到包间门口。

　　毫不知情的两人，不知道包间房里有何等阴谋等着他们，就随意的打开了门，未曾想包间房里贴着门站着一群戚铮那点好兄弟，五六个人还每人手里拿着个烟花炮，一进来，始料未及的他们，莫名其妙被喷了一脸五颜六色的彩沫沫。

　　更没想到的是，那些人嘴里还有模有样的齐齐嚷嚷道：“恭临戚嫂到来！欢迎戚嫂到来！我们祝你和戚哥长长久久不分离，然后幸幸福福白头偕老！”

　　“你们有病吧？！”戚铮抬手擦了把脸上的彩沫沫，满脸嫌弃的骂道。

　　同样被彩沫沫受到洗礼的唐锦鸿：“……”

　　可想而知，唐锦鸿被他们这群人刚才说的那一方话，惊得不轻，愣了几秒才想起来抬手去擦脸上和衣服的彩沫沫，相当疑惑的看着他们，河北方言都飙出来了：“你们这是干嚒啊？”

　　那几个好兄弟闻言，脸上的表情形色各异，他们中有的见过唐锦鸿，有的没见过，见过的而不太熟的，也显而易见的以为这个长的挺白净的少年是戚铮新收的跟班。梁子尧一看弄错了，赶紧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好兄弟，走到戚铮面前问：“你女朋友呢，我们还等着给她热烈欢迎那。”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戚铮给了梁子尧一拐子，顿了顿说道：“我没女朋友。”

　　其他好兄弟问：“那他是……”

　　戚铮拽着唐锦鸿的手腕，先看了眼身旁的人，才向几个好兄弟，微微抬了抬下巴，介绍道：“我小舅舅，生日聚会还不让人带家属啊？”

　　“可以可以！里面请！”高瘦男生自来熟的拦过唐锦鸿肩膀，就想把人往里面引。

　　“请个屁，先给他找张纸巾，擦擦脸。”戚铮占有欲爆棚，伸手又把唐锦鸿拦回了自己身边，才跟着几人走进去。

　　戚铮坐到沙发上，先塞给唐锦鸿一张纸巾，唐锦鸿表情傻愣愣的接过去，道了声：“谢谢，”

　　过了两分钟，戚铮自己脸上的彩沫沫都擦干净了，却见唐锦鸿的脸上还五颜六色的，擦又擦不对地方，戚铮在旁边看了就想笑，想唐锦鸿怎么能那么逗。

　　其他好兄弟除了梁子尧以外，不由都对唐锦鸿好奇起来，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戚铮还有个小舅舅啊，大大咧咧惯了的几人，霎时间一个一个问题蹦出来，恨不得查起唐锦鸿的户口。

　　“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刚才听你说的那句话，你不是北京人吧？”

　　“看着你跟戚哥差不多大呀，真的是他小舅舅？亲的那种？”

　　“兄弟你长得太可爱了吧！”

　　戚铮都提唐锦鸿烦得慌，眼眸一眯，拍拍桌子，替人解释几句道：“你们还有完没完了！他叫唐锦鸿，河北的，我妈亲弟弟你说呢？！”

　　其中一个男生，递给戚铮一个麦克风，连忙换了个话题道：“好吧好吧，戚歌唱歌吗？好久没听你唱过歌了！来一首怎么样？”

　　戚铮先看了一眼唐锦鸿，才接过来麦克风，去找了一首歌唱起来。

　　三分钟过后，戚铮一首歌唱过去，好兄弟们直拍巴掌，又提议起来喝酒玩游戏。

　　戚铮接过梁子尧递来的烟点上，吸了一口道：“玩啥游戏没意思。”

　　“我觉得你抽烟，更没意思。”唐锦鸿想也没想，就把戚铮手里才抽了一口的烟抢过来。扔进烟灰缸。

　　“你……”戚铮抬眸瞪了唐锦鸿一眼，没说话。

　　梁子尧套路着戚铮：“今天你过生日诶，不喝点酒能过得去？”说着还看向唐锦鸿，让他替自己做主似的道：“快，他小舅舅劝劝他。”

　　“……”唐锦鸿这话可说不出来，烟都不想让戚铮抽，更别提喝酒了。

　　“你们可真烦。”戚铮觉得喝几杯也不算个事，关键是他怕唐锦鸿被这一群人烦到，说着就点了头应下来。

　　梁子尧拍手叫好：“戚哥威武，那咱们玩摇酒瓶子吧，转到谁谁喝，不想喝玩真心话大冒险，表演个才艺也行。”

　　头一回转到了高瘦男生，高瘦男生不发一语直接干了，拿酒杯向大家示意。

　　第二回转到了戚铮，戚铮那杯酒都喝下去了，其他人竟然还不放过他，“今天你过生日诶，得回答我们个问题，要不不算你过。”

　　戚铮闻言，嘴角抽了又抽，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梁子尧不嫌事大的问：“您还是第一次吗？”

　　这什么鬼问题，戚铮点头淡淡应了一句，“是。”

　　梁子尧不相信，问道：“操，那你今天中午干嘛来？你说你干事呢？！”

　　戚铮表示拒绝：“那是第二个问题。”

　　众人：“……”

　　唐锦鸿自然跟那一群经常喝酒玩闹的体育生比不了，还没喝两杯就晕乎乎快不行了，他又没喝过酒，眼见这个酒瓶子又怼到了自己面前，道：“真心话大冒险吧，我不行了难受。”

　　“你怎么酒量这么差。”

　　戚铮先在一旁静观其变的看着，想着一会再帮唐锦鸿挡酒，让他们之间熟悉熟悉也好，以后肯定会有唐锦鸿用到这层关系的地方。

　　他的朋友们个个都是富家子弟，要么就跟自己一样是军区大院出身的，那可是别人做梦都参加不了的酒局。

　　没想到才喝了两杯酒，唐锦鸿的眼神就变了，只盯着戚铮露出一副色迷迷的痴汉笑，傻子都能看出来，唐锦鸿这是喝懵了，戚铮这个后悔啊，自己刚才为啥这么想不开，答应了这个游戏。

　　“那好吧，我们问你啊，你有喜欢的人吗？”前面的问题还说不上难，梁子尧发文道。

　　“有啊，我喜欢……”唐锦鸿闻言，下意识看向戚铮，开口就要表白。

　　戚铮一听到这儿，就有些坐不住了，心道他可盼来了唐锦鸿表白，又凭什么让别人听了去，直接抬手堵住了唐锦鸿的嘴：“别说！”

　　“啊？”唐锦鸿说到嘴边的名字忽然被打断，眼眸眨啊眨，茫茫然看着戚铮。

　　旁边有十几双眼睛等着吃瓜呢，见戚铮的举动，莫名问：“戚哥，你这就不对了，让他说嘛，喜欢谁？”

　　戚铮懒得解释，匆忙站起身就把唐锦鸿抱了起来，要往外面走。这个地方还有个小电影院，是专门用来给小情侣看电影的那种小包间，走到门口时，向几个好兄弟道：“那个他有点喝多了，我先带他去躺会儿，一会就回来。”

　　梁子尧闻言一听可坏了事了，那是为戚铮女朋友准备的见面礼，不能让唐锦鸿看见啊，得多么尴尬，想去拦住戚铮，“嗨，别去隔壁那屋啊！”

　　“……”戚铮没听见，满心满眼都是唐锦鸿的表白，抱着人脚步匆匆就往隔壁电影院的小包间走。

　　小包间里灯光是暧昧的粉红色，小小的一间房里，只能容的下一张沙发和一个小荧幕，小桌子上居然还放着避孕套套。戚铮把唐锦鸿放在沙发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深邃的眼眸微微煽动，蛊惑的问，“你喜欢谁啊，小九。”

　　唐锦鸿抱住戚铮，拿脸颊贴向戚铮的耳朵尖，喘着热气道：“我喜欢你呀，戚铮，老早就喜欢你了呢。”

　　“……”戚铮脸颊腾的红了起来，心跳怦怦直跳，好激动啊，唐锦鸿跟自己表白了诶，他说他喜欢我。

　　约莫过了两分钟，戚铮情绪稳定了点，才亲了亲唐锦鸿的脸颊，道：“我也喜欢小九的，最最最喜欢小九了。”

　　谁知唐锦鸿那傻子没听见似的，开始好奇起了墙上挂着四四方方的白色幕布，眼眸一眨懵懂的叫着戚铮：“铮哥哥那个东东是什么？”

　　戚铮怎么感觉唐锦鸿喝了酒之后，智商不在线啊，本来人就傻现在更傻了，连放电影的都不认识了。“这里是电影小包间。”

　　唐锦鸿抿抿嘴角，又接着问：“电影小包间这么小的吗？”

　　戚铮柔声的解释一句，“这是给小情侣用的电影小包间，小九想不想看电影？”

　　“好啊好啊！”唐锦鸿点头啊点头。

　　戚铮依言而行去打开那个电影幕布，琢磨着今天晚上应该和唐锦鸿看个什么电影好呢，谁知里面直接给他跳出来部日本爱情动作片。

　　就他妈离谱！

27、礼物（h）

　　“啊啊啊～”

　　一时间电影音响里，一阵女人的淫叫声，扰人心智的充斥了整个小包间，戚铮闻声紧皱眉头，抬手就要把这部爱情动作片掐了。

　　“这是什么？”唐锦鸿在一旁都看傻了眼，震惊再加上醉酒，脑子晕晕乎乎的，下意识阻止住戚铮关电影的动作。

　　“没看过这种东西？”戚铮堪堪停了手，侧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唐锦鸿。

　　“没有。”唐锦鸿乖巧的摇摇头，他以前看都没看过这种电影，有点像小学生第一次进课堂，对新知识充满了好奇，端坐好姿正正经经看了起来。

　　戚铮：“……”他的小九宝贝骗人的吧，连片都没看过，十几年白活了？

　　那电影还只是个开头，淫叫声的开场过后，女人穿着小裙子，坐到粗犷的男人身边，用一串叽里咕噜让人听不懂的话说着什么。

　　唐锦鸿虚心求教的问戚铮：“铮哥哥，那个女的在说什么？”

　　“做自我介绍。”戚铮无语扶额，做起了唐锦鸿的翻译，虽然他也似懂非懂，但那都是日本动作片的套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

　　唐锦鸿有模有样学起了电影里的日本女优，做自我介绍道：“那我也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唐锦鸿，今年十七岁，来自河北保定清苑县，最喜欢铮哥哥了。”

　　戚铮：“……”唐锦鸿这傻孩子没救了。

　　爱情动作片里，日本女优又有了新的进展，开始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了，裙子脱下来，又去脱内衣内裤，浑圆的乳房显露出来，最起码有D罩杯，接下来是长着阴毛的逼穴，还给了个镜头特写。

　　咔咔的镜头声响，戚铮听的直蹙眉头，那逼一点都不好看，又黑又松，不及唐锦鸿的馒头逼万分之一漂亮。

　　最令戚铮没想到的是，唐锦鸿居然也学着电影里，日本女优的样子脱起了衣服，从短袖衬衫脱到牛仔裤，又去解束胸内衣的盘扣，然后是内裤，白皙的身体躺在小沙发上，向戚铮张开双腿，也让他看自己的小逼。

　　“铮哥哥，我的奶子好像没有那个人的大诶，小逼怎么样，有没有比她好看点。”唐锦鸿用新学的词汇，问起了戚铮。

　　“！！！”戚铮再没有反应就见了鬼了，见此唐锦鸿色欲的一幕，胯下的鸡巴瞬间就硬了起来，涨的难受。明明知道唐锦鸿在故意勾引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陷进去，陷得越来越深，无法自拔。

　　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喝下去的酒精也发挥了作用，戚铮无法思考，朝着唐锦鸿双腿打开的位置就坐了过去，还顺势把人张开双腿的姿势又往外压了压，让他的馒头逼完美呈现在眼前，沉声问：“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小逼吗？”

　　唐锦鸿觉得戚铮现在的样子好凶，都把他的腿弄疼了，眨眨眼眸，问：“叫什么？”

　　“馒头逼，你不觉得它长得特别像小馒头吗？”戚铮说着，收回放在唐锦鸿大腿上的手，点了点唐锦鸿的馒头逼，然后把那馒头逼的肉缝扒开，小阴蒂颤颤的瑟缩着，一边轻柔的爱抚着旁边的软肉，一边给人科普性知识，“这是大阴唇，肥嘟嘟的。”

　　“啊～”唐锦鸿被戚铮挑逗的浑身一抖，小逼淅淅沥沥冒起了水，打湿了戚铮的手指。

　　电影里女优已经舔起了男人粗黑的鸡巴，但两个男孩子却没有心情看下去了。

　　戚铮用手指，又往唐锦鸿的小逼肉缝间探了探，小小的穴口正微微吐着水，“这里有个小洞，知道是干嘛用的吗？”

　　唐锦鸿乖巧的回：“插铮哥哥鸡巴用的。”

　　“小九是铮哥哥的什么人。”戚铮伸手去解了自己的牛仔裤，硬挺的鸡巴瞬间得到解放，抵在唐锦鸿穴口重重拍打了两下。

　　“啊～小九是铮哥哥小舅舅。”唐锦鸿感觉到戚铮的鸡巴拍打在自己的小逼上的触感，酥麻酥麻的，滚烫间还隐隐约约带着疼。

　　“那你还敢吗？咱们这叫乱伦你知道吗？哪有小舅舅跟自己外甥上床的。”戚铮没想着真的插进去，顶多吓唬吓唬唐锦鸿，让他老想着见天儿勾引自己，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人下次还敢。

　　“我不怕，乱伦又怎么了，我就是想要你！”唐锦鸿摇头啊摇头，生怕戚铮不信似的，趁着他将鸡巴抵在自己穴口的姿势，就拼了命的抬起屁股往下坐。

　　“……”戚铮见唐锦鸿不要命的动作，伸手就要把鸡巴往外扒，被滚烫的潮湿感刺激到，额头都跟着淌下几滴汗珠，“你疯了？你不疼啊。”

　　戚铮龟头底下的那颗小痣，让唐锦鸿馒头逼的遮挡下，看不清视野，唐锦鸿往他们将要结合的地方偷偷瞄了一眼，随即眼一闭心一横，比戚铮反应还快一点，没等那人抽回鸡巴，顺势就坐了进去。

　　“啊！”随之而来的是，唐锦鸿一阵凄惨的哀叫声，戚铮眉头紧皱，忍着胯下紧致而又滚烫的刺激感，抬手去摸了一把两人结合的地方，只见唐锦鸿的小逼被自己的鸡巴插进了半根那么长，掺杂着爱液的血水从里面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到了沙发上。

　　“唐锦鸿，你有病吧？！”

　　戚铮青筋暴起，忍了又忍，咬牙切齿的问始作俑者唐锦鸿，不等那人回应，就想把鸡巴抽出来，这么疼还想插进去，唐锦鸿简直病的不轻。

　　“你别动！我次疼死我了！”唐锦鸿已经疼麻了，浑身都在打着寒颤，戚铮动一下自己那处就多疼一下，见两人身下的沙发上有血迹，立即慌了神，紧紧咬着下嘴唇，哭丧着脸问：“我为什么会有血？”

　　“你的膜破了。”戚铮一听唐锦鸿说疼，吓得他都不敢动了，鸡巴在里面却变得更涨更硬，小逼里像长了个吸盘，紧紧包裹着他的欲望。

　　唐锦鸿缓了好一会，小逼又有爱液涌出来，做了润滑后，他才感觉没有之前疼的那么夸张了，小鸡儿也有了变硬的趋势，抱住戚铮的身体，道：“呜呜呜～戚铮，操我好不好，我把我自己当礼物送给你好不好，呜呜呜，你不想要我吗？”

　　戚铮回抱住唐锦鸿，再也受不住似的，小浮动试探性挺动了下腰身，性欲的满足弄得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喘息。

　　唐锦鸿再一次表白道：“我喜欢你呀，铮哥哥。”

　　“操，去他娘的未成年，老子今天就要干死你！”戚铮听了之后，漆黑的眼眸霎时间欲火焚身，就着两人相连的体位，俯下身迅速把唐锦鸿压回了沙发上，抱着他的腿突然打桩似的加快了下半身的动作，是完全没有技巧的横空直撞那种。

　　“啊啊啊～好舒服，铮哥哥好棒！”唐锦鸿眼眸间晕着水雾，微微张着唇，呻吟出声。

　　“……别说话，小九。”戚铮大开大合的干，不料才抽插了几十来下，就闷哼一声，射进了唐锦鸿的小逼里。

　　唐锦鸿感觉一股热流涌进体内，抬眸望了眼，将他压在身下的戚铮，“铮哥哥射了？”

　　“……”戚铮满脸黑线，自己怎么会秒射呢？明明才过了五分钟啊！第一次不会就让唐锦鸿瞧不起吧！又怕唐锦鸿会疼，还是将自己的鸡巴从唐锦鸿的小逼里抽了出来，粉粉嫩嫩的肉洞没有了肉棒的阻隔，一下子从里面流出来一股浓稠的液体，浓白的精液混着淡红色的血水，收也收不住。

　　戚铮坐回到唐锦鸿旁边，抽出来一根烟点上，问道：“你会怀孕吗？”此时电影里，男人还在抽插着女人，戚铮觉得那是对自己的侮辱，抬手一下就把电影给掐了，眼不见心不烦。

　　“我没来过那玩意儿，应该不会怀孕吧。”唐锦鸿想去默默自己的小逼有没有坏，却摸到一手戚铮射出来的精液，手指伸到嘴边舔了舔，扁扁嘴皱眉道：“好猩啊。”

　　“没来过什么玩意？应该？！你就敢他妈勾引我？”戚铮眼眸一眯，弹了弹手里的烟灰，问唐锦鸿。

　　“就没来过月经嘛，初中生物不学过吗？来月经才能怀孕，所以我没来过，就怀不了孕。”

　　“……”戚铮闻言沉默不语，把烟掐了扔进烟灰缸，才去亲了亲唐锦鸿的唇角，不等那人说话，又垂下头去舔唐锦鸿的小鸡儿，帮人弄射以后，道：“你先躺一会吧，我过去看看，再不回去，一会他们该过来找咱俩了。”

　　唐锦鸿觉得腿发软，小逼又疼，确实挺难受，欲望又得到了解放，昏昏欲睡的点点头应了下来。“嗯呢。”

28、九八（微h）

　　戚铮欲火退下去后，重新穿好衣服，先把唐锦鸿留在电影小隔间，就去卡拉ok包间房里找梁子尧问罪。戚铮一见到那人，伸手提溜起他脖领子，就给人拽了起来，“你给我过来。”

　　“？？？”梁子尧被戚铮那怒目圆瞪的表情，弄的莫名其妙，默默无言跟着戚铮走出去。

　　两人站定在走廊门口，戚铮率先发问：“梁子尧，那片儿是你放的吧？”不用想都知道，刚才那好事是谁干的，戚铮现在真他丫想把梁子尧揍一顿。

　　梁子尧尴尬搔搔头，“你看了？那是我为你女朋友准备的，谁知道你压根儿就没带女朋友来。”

　　“……”戚铮深吸一口气，压不住脾气似的，还是狠捶了下梁子尧的肩膀。

　　梁子尧吃痛，抬手呼呼的揉了揉肩膀，忙安慰戚铮道：“一个你小舅舅，看了也没事吧。”

　　戚铮没想隐瞒梁子尧，毕竟两个人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他也清楚梁子尧的为人，那人小事儿不争气大事还是挺靠谱的，嘴角微微上扬，当下就应了，“有事儿，我跟他在一起了。”

　　“什么？！”梁子尧闻言，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结结巴巴道，“可他是男的啊？！还是你小舅舅……”

　　“那你就管不着了，知会你一声而已。”戚铮犯困的打了个瞌睡，这厢说完，就想回去抱着唐锦鸿睡觉去了，还随手甩给梁子尧串山地车钥匙，“帮我骑回去。”

　　梁子尧接住钥匙，一脸无语，戚铮这是拿他当工具人，当上瘾了吧，“你怎么又来啊，你那山地车不要了？”

　　“……”戚铮并没有再理会梁子尧，径直走回了电影小隔间。

　　天晓得，唐锦鸿的小逼流了那么多血，还能不能坐山地车前杠，保险起见今天晚上还是坐地铁回去吧。戚铮抱着唐锦鸿睡回笼觉的时候还在想，看来还得给山地车按个车后座，他以前光觉得唐锦鸿坐车前杠上好玩了，现在为了他们以后的性福生活，不得不早早提上日程。

　　两人再躺了会儿，晚上七八点才溜溜达达去了地铁站，车厢里正巧赶上下班高峰期，人挤人不说，周围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戚铮把唐锦鸿紧紧护在怀里，意有所指的垂下眼帘问：“你要不要坐我腿上。”

　　唐锦鸿腿脚发软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小逼也在隐隐作痛，听闻戚铮的话，哼了一声被逗笑了：“你都没地儿坐，让我坐你腿上？”

　　戚铮揉揉唐锦鸿的后背，“再坚持一会，一会就到家了。”为了重振雄风，顿了顿又问，“今天晚上要不咱们再来一炮？我肯定不……”

　　唐锦鸿闻言止住笑容，向戚铮摇头啊摇头：“我的好哥哥，您可饶了我吧，我难受。”

　　“……”谅是戚铮自己也没想到，自从要了唐锦鸿以后，他就跟第一次吃到糖的小孩儿一样，不管吃多少都嫌不够多，恨不得把人天天抱在怀里啃。

　　热恋中的人啊，在家里只要看一个对眼，就能莫名其妙的亲吻上，然后戚铮就把唐锦鸿压在身下，狠插进他的小逼，几个月的时间，小情侣快做遍了家里各个角落，戚铮也越来越有经验，终于不再像第一次那样丢脸了，还得被唐锦鸿苦苦哀求，戚铮才会意犹未尽的放过他。

　　唐锦鸿的学习在戚铮的加持下，很好的保持在了中上游，唐锦鸿却不求别的，不让老班把他踢出班，就谢天谢地了。

　　时间匆匆而过，从初夏到寒冬，一眨眼京城便迎来了九八年的春节，除夕这天，天上还飘起了鹅毛大雪。

　　唐锦鸿躲在家里不想出门，正趴在桌子上写数学卷子，可骚脑壳的他，怎么解都解不开，索性扔下笔杆子，转身去客厅抱戚铮，谁把大好时光浪费在学习身上。

　　戚铮被唐锦鸿的突然出现，抱的眉头一蹙，游戏机里的人物当场举了白旗，被迫下线，没好气儿的问：“你那卷子写完了？”

　　唐锦鸿赖在戚铮身上，摇头道：“没有，不想写了。”

　　戚铮亲了亲唐锦鸿的唇角，淡笑一声问：“不想写，想我干你吗？”

　　“诶呀。”唐锦鸿脸颊泛起了红晕，轻轻的点点头，与爱恋的人做床上运动，比学习可好太多了，不等戚铮反应，先抬手伸进戚铮的衣服，熟门熟路的摸向戚铮腹肌，开始撩拨他。

　　戚铮眉头一挑，心里一时间想到一个好去处，还能逗弄逗弄唐锦鸿，随即抱起唐锦鸿，就来到了唐文静和戚建国的房间门口。

　　“？？？”唐锦鸿刚才还期待呢，等抬眸时，才发现戚铮带自己来到的是大姐和大姐夫的房间门口，整个人惊了一瞬，惊呼一声问，“戚铮你没开玩笑吧？”

　　戚铮不发一语推开门走了进去，把怀里的唐锦鸿放在床上，脱了他的短袖体恤，才循循善诱道：“咱们把这房子哪里都干了一遍，怎么能少得了他们的房间呢。”

　　唐锦鸿嘴角紧紧抿着，小小声抗议道：“可这是你爸妈的房间啊，你不怕让他们发现吗？”

　　“过年他们回我爷爷那，不回这儿，晚上就让保姆洗了，知道个鬼。”戚铮把唐锦鸿扒了个干净，轻咬他的耳朵尖，“在你大姐的床上，和你外甥偷情做爱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美妙，小舅舅？”

　　“你还有爷爷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唐锦鸿闻言松了一口气，和戚铮甜腻的吻到一起，暗暗想到，这个床可太妙了，妙的他心跳如擂鼓，小逼直接涌出淅淅沥沥的潮水打湿床单。再看墙上挂着的唐文静和戚建国的结婚照，脸颊身上彻底红透了。

　　戚铮拿手指帮唐锦鸿的小逼做了两下扩张，下一秒就把硬挺的鸡吧插进唐锦鸿的小逼里，一边干他，一边道：“今天晚上跟我回去过年吧，别回你那破老家了。”

　　“啊。”唐锦鸿和戚铮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闻言脑子空白一片，已经忘了思考，只顾着点头，想让那人再插深点。

　　“听话的乖老婆。”戚铮一手揉着他的小奶子，一手去爱抚他的小阴茎。

　　这一个下午，两个男孩子一共在唐文静的床上打了三炮，等唐锦鸿双腿发软，要慌慌张张的跑火车站时，戚铮才眉头紧皱，问道：“不是都答应我了吗？跟我回去过年。”

　　唐锦鸿傻兮兮的问：“回哪里？”

　　“我爷爷那里。”戚铮无语。

　　“那会不会看见大姐……”唐锦鸿现在好怂，一想到他们在唐文静的床上乱搞了那么长时间，听一会还要看见正主，直接慌了神。

　　戚铮秒懂，拍了下唐锦鸿的脑袋瓜，眼眸弯弯，“你怎么这么可爱，咱们不说他们怎么能知道呢。”

　　唐锦鸿：“……”那是说不说的事儿吗？！

29、许愿

　　军区大院，戚正江老爷子的住处，大年三十这天，三三两两来了好多人，亲戚朋友啊战友兄弟啊啥的，都来陪老爷子过春节，家里一时欢声笑语。

　　唐文静今天提前下了班，赶来这里吃年夜饭，饺子还没端上桌呢，旁边一个女人，嗑着个瓜子没话找话的问：“文静姐，现在还搁医院当副主任呢？”

　　“是啊，怎么了？”唐文静闻言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让人挑不出错的笑容。

　　这女人是戚正江某位战友的女儿，好像与戚建国还是小学同学，人长得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平时没别的爱好，就爱找唐文静的茬儿，见到人了免不了揶揄几句。谁让她大学追过两年戚建国呢，戚建国看不上她，看上了一个乡下来的女人，能不服气？

　　“那怎么还能是副主任呢，你老公都升上院长了吧，让他给你升两级啊，这么容易的事儿。”女人攘了一桌子瓜子皮，开着玩笑话。

　　这是瞧不起谁呢，唐文静听到这儿，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些，指尖微微泛起了白，面上却不动声色似的淡声回道：“这就不用了吧，我感觉副主任这个位置就挺好的。”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傻。”那女人原本想再说挖苦几句唐文静的，却被戚铮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思路。

　　戚铮领着唐锦鸿，大摇大摆走进了戚家门，见屋里热热闹闹的过年气氛，直接笑了出声，向爷爷以及他那些战友兄弟打招呼道，“爷爷，小铮来晚了，不好意思啊，大家过年好。”

　　戚正江见到孙子，喝酒喝的满面红光的脸上，又添了几分笑容：“呦，今天嘴真甜，心情不错？”说着又转过脸，疑惑的看向跟在戚铮身边的唐锦鸿，问：“这位是，你朋友？”

　　这男孩子比自家孙子矮了快一个头，但长得很可爱，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看起来和戚铮关系很好的样子，不好的话也带不了这里来，头一回见戚铮除了梁子尧以外的朋友呢。

　　这边的动静太吸引人注目，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唐文静在内，不约而同齐齐朝他们看了过去。戚铮嘴角上扬，拦过唐锦鸿的肩膀，用下巴颏抵在唐锦鸿的脑袋上，向戚正江以及众人介绍道：“这是我小舅舅，带过来一起过年。”接着又垂眸扫了眼唐锦鸿，示意他喊人。

　　唐锦鸿眨眨眼眸，乖巧的微微一笑，嘴甜的很：“爷爷过年好。”

　　“你好小朋友，很早就听小铮提过你，过去坐吧。”戚正江有点喝高了，向唐锦鸿点了点头，又继续和他的老战友聊天去了。

　　戚铮把唐锦鸿领到唐文静那桌走了过去，一桌七八个人，等所有人入座后。热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还有丰盛的年夜饭。

　　“大姐……”唐锦鸿拘谨的坐下来，先和唐文静打了声招呼。

　　“小铮你怎么带他来了。”唐文静透出疑惑。

　　“家里没人一起过年嘛。”戚铮淡笑一声，向唐文静解释着，又怕唐锦鸿见外似的，还伸手帮人夹了一筷子菜放他碗里。

　　唐文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看着两人那相处模式，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戚铮照顾别人。自上一次和儿子见面就闹得不愉快，怎么今天儿子直接带唐锦鸿来到了戚家过年！隐隐约约的别扭感，越想越不对劲，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唐锦鸿被唐文静的目光盯得如坐针毡，因为今天下午和戚铮的那场情事，让他越看唐文静越尴尬，只想去埋头吃饭。

　　但大姐和唐锦鸿的位置，正巧是面对面坐着的，遥遥隔着张餐桌，抬头不见低头见，戚铮夹来的那口菜，吃进唐锦鸿嘴里，不小心呛到了嗓子，直咳嗽。

　　戚铮连忙递过去饮料杯子。

　　唐文静：“……”

　　之前和唐文静说话的那女人，见这一幕诡异的气氛，见缝插针的问：“文静姐，我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个弟弟啊。看着这么小，认得？”

　　不等唐文静应声，戚铮率先开口，嘴角带笑的接了句：“我亲舅舅。”

　　那女人就笑，语气不温不火的说：“那你姥姥姥爷可真够拼命的，多大岁数有了这么个儿子。”关键唐文静还把这孩子带来戚家，是嫌自己一个人不够，想再拉来一个弟弟，帮着自己吸光婆家人的血吗？

　　唐文静脸上写满了不悦：“……”

　　唐锦鸿喝了一口水，往下压了压嗓子好多了，听闻女人那句玩笑话，感觉这人说的也没错啊，他爸妈确实是四五十岁要的他，如果没有他，也许他妈那会还能身体好点，自己还是这么副怪异身体，只为给他们带来麻烦。

　　“你踏马说谁呢，不想吃饭赶紧滚蛋。”戚铮眉头一蹙，霎时间摔了碗筷，眼眉间的怒火是噼里啪啦往外冒，说完又忍不住发愁起来，他的小九本就敏感，不会因为这句话，大过年的，就哭鼻子吧。

　　唐锦鸿：“……”不至于吧，戚铮可千万别为了他，去跟家里人闹成这样。

　　“不好意思啊，阿姨说错话了，”那女人被戚铮拧眉立目的表情，惊了一瞬，眨眨眼眸，还是向唐锦鸿陪了句不是。暗暗想到：戚老爷子家的孙子这么不好惹吗。

　　“我们有事，你们慢慢吃。”戚铮把身旁犯傻的唐锦鸿拽了起来，伸手去够餐桌上的一盘韭菜馅饺子，端在自己手上，然后拽着唐锦鸿的手腕子走出去了家门。

　　唐锦鸿就跟在戚铮身后，他去哪自己就跟到哪，默默无言的跟了一路，谁知戚铮身高腿长的背影突然停了下来，他垂着头想事情没看前面，就这么朝戚铮的后背直直撞了上去，碰到鼻梁骨，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戚铮端着那盘饺子，不发一语的站定在原地，得知唐锦鸿哭鼻子这事还是要来了，嘴上却没哄人：“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其实没必要那么帮我说话。”

　　唐锦鸿觉得自己只是个外人，怎么能让戚铮这么帮他说话，为了他再和自己家人吵起来多么不值当。

　　天空上的雪停了，戚铮剁了跺脚边的积雪，黑夜里一点朦胧的光，映在唐锦鸿眸子里，戚铮望着眼前人，骂道：“操，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到底在瞎琢磨的想什么？”

　　唐锦鸿支支吾吾，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就觉得我爸妈为了生我，才身体那么不好早早去世的，我又一副那样的身体，对不起他们……”

　　“你把他吃完，然后跟我去一个地方。”戚铮无语，把自己手里端着的那盘饺子递给唐锦鸿。

　　中间唐文静还给戚铮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在哪，他给他妈了句回家，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出门的时间有点长，外面又天寒地冻的，饺子已经犯了凉气，唐锦鸿立即把那盘饺子捧过来，拿起一个就往填自己嘴里，还含含糊糊的问戚铮：“你不吃吗？”

　　“我吃，但没有你这个小馋猫喜欢吃而已。”戚铮学着唐锦鸿的样子，伸手也去拿一个饺子填进嘴里，见他吃到饺子露出满足的小表情，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唐锦鸿吃饺子的那一年除夕夜，眼眸弯弯，问：“为什么这么喜欢吃饺子？”

　　唐锦鸿三下两除二就把盘子里小一半饺子干光了，打了个韭菜味的饱嗝儿，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妈每年过年都会包饺子，去你家的那一年，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就想吃。”

　　戚铮应声点点头，把最后那几个饺子吃完，一手牵住唐锦鸿的手，一手拿着空盘子，十指相扣踏着风雪转起了军区大院，走了没两步路。戚铮先停在一处小花园前面。

　　唐锦鸿问：“怎么了？”

　　戚铮从羽绒服口袋掏出一盒烟，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唐锦鸿，我跟你恰恰相反，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唐文静他们为什么要生下我，我被他们放养在军区大院跟爷爷奶奶生活了十二年，等我奶奶去世才想起来我把接回去。然后那一年来又把我扔在家里自生自灭，想管我了就回来给我一巴掌，不想管我了，我去哪快活都可以。”

　　唐锦鸿上前一步走，捧起戚铮夹着烟的手，凑过去亲了亲，鼻尖触到一片冰凉以及淡淡的烟草味，戚铮的手好冰，一边帮人暖手一边打着商量：“咱们能不能不抽烟。”

　　“……”戚铮受到蛊惑，听话的把那烟扔进了雪堆里。

　　“你继续说。”唐锦鸿踮起脚尖，又去亲了亲戚铮的唇角，眼眸一眨不眨盯着戚铮，初恋特有的情动在唐锦鸿的眸子里映成光。

　　戚铮声线里带着青春期少年人该有的沙哑，“就那十二年，我差不多一放学都会来这个小花园坐坐，羡慕别人家小朋友有爸妈陪在身边。后来你也知道了，他们究竟什么样儿。”

　　“我以后都陪着你好不好？”唐锦鸿问。

　　戚铮闻言，嘴角微微上翘，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好呀。”

　　等戚铮唐锦鸿两人手牵手，一路走走停停，快走出军区大院的时候，戚铮迎面碰见了俩熟人，是梁子尧和他哥，“宥哥，梁子。”

　　那两人由远及近的走过来，向戚铮打了个招呼：“小铮，过年好。”

　　“嗨，兄弟。”梁子尧一见还有唐锦鸿，一脸复杂的看了戚铮一眼，站在他哥身边，默默不做声。

　　那高大男人身姿挺拔将近一米九，举止投足间正气凛然。男人旁边那人唐锦鸿是认识的，知道他是戚铮的朋友，怕影响不好，下意识就想松开戚铮的手，谁知那人却握得更紧了些，唐锦鸿不由抬眸朝戚铮的脸看了过去，又被戚铮挠了挠手心才得以放开。

　　戚铮对着眼前那位高大男人淡笑道，“宥哥过年好，从部队回来了？”

　　“是啊，我还在部队天天等着你呢，高中快毕业了吧？打算啥时候入伍？”梁子宥说着，还伸手去跟戚铮比了比肩膀，几年不见，两人的身高竟然变得几乎持平，不由感叹道：“没想到你小子都长这么高了。”

　　戚铮点点头，问：“是啊，五年不见了呢。在部队怎么样？”

　　梁子宥豪爽一笑：“无拘无束，就是苦点，你啥时候去，我俩跟爷爷那刚出来，还说你呢。”转头之际看向戚铮身边的唐锦鸿，问，“你朋友？”

　　“我小舅舅，当兵那事到时候再说吧。”戚铮点点头，遇见他们才想起来件事，得再回去一趟，有些话得给他爷爷当面解释清楚，说他不想去当兵了，想安安稳稳考大学。

　　没遇见唐锦鸿之前，去不去都无所谓，那种部队生活确实挺让他向往的，但自从有了唐锦鸿，离开一天都难受，三四年不得要他命吗？

　　戚铮跟梁家兄弟俩说了两句话，就跟他们挥手告别了，他与唐锦鸿的手自始至终都没分开过，就这么紧紧的牵在一起。

　　“咱们得回去一趟，我有件事没说。”戚铮向唐锦鸿解释一句，抬脚原路返回，往爷爷家走。

　　回去就回去嘛，唐锦鸿点头啊点头，走在半路上，又举了举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不放心的问戚铮，“他们不会说什么吧？”

　　戚铮淡然一笑：“没什么，我告诉梁子我跟你在一起的事儿了，他会保密的。”

　　在一起？不可能吧？刚才那人不是还说，戚铮毕业要去当兵吗？毕业前就分手也是在一起的意思吗？唐锦鸿默默的想，本来他一开始就没抱任何希望让戚铮喜欢上自己，现在得来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美梦，一听他要走，胸口疼的发闷，想原来这场美梦还有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走进楼道口，唐锦鸿对戚铮道，“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戚铮还以为，唐锦鸿是怕见了唐文静而尴尬。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下来，一边脱着羽绒服外套披在唐锦鸿肩膀上，一边承诺道：“不五分钟，我就下来。”

　　“嗯呢。”唐锦鸿点头，挥着手送戚铮走上去。

　　戚铮真的像约定那样，没到五分钟就从楼上走了下来，跟戚正江说清楚后，老爷子有些酒醉后的茫然，听的一知半解，就摆摆手应了下来，他还去十二岁以前那个小卧室的橱柜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那是他奶奶临去世之前，送给他的一个宝贝，说什么把爷爷奶奶的定情信物留给你，不管小铮将来喜欢上一个怎么样的人，就把这个宝贝送出去，奶奶能在天上保佑你们，平平安安。

　　现在戚铮把那个小盒子拿了下来，想送给唐锦鸿，希望他也能平平安安。

　　等到楼道灯光打亮，戚铮才发现唐锦鸿不在这里，他脚步匆匆想要出去找找，却发现那傻孩子居然在路边揉着雪球堆雪人呢。

　　只见唐锦鸿那小鼻子冻的都红透了，还没有手套，自己披给他的那件羽绒服外套，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下来被他抱在了怀里。

　　他丫是不是有病啊？衣服不穿抱怀里。

　　戚铮长腿一迈朝那人走了过去，黑夜里，映着昏黄的灯光，与洁白的雪景，唐锦鸿的雪人堆完了。

　　戚铮悄悄蹲下身子凑到唐锦鸿面前，才发现那人正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对雪人许愿。

　　“你在许什么愿望？”戚铮被逗笑了，好奇问。

　　唐锦鸿都快被戚铮吓死了，直拍胸脯子：“诶呀，你不要这样突然说话。”

　　“说啊，你许的什么愿望，没准它能帮你实现。”戚铮把小盒子打开，将里面的银镯子拿了出来，然后当啷一下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唐锦鸿眼前。

　　唐锦鸿接过来，看的仔细，一个银镯子？“什么意思？”

　　“送给你，反正也不值几个钱。”戚铮故装无所谓的说。

　　“……”唐锦鸿一听不值几个钱，为以后留个念想还是收下来了，把银镯子塞进口袋，把刚才对雪人许的愿，又对这个银镯子也许了一遍：希望我能有个家，希望有个人一直陪着我。

　　“……”

30、正月

　　唐锦鸿对戚铮拿给他的银镯子爱不释手，想立即戴在身上，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上学的话手腕上太扎眼了，他一个男孩子，戴个银镯子解释都解释不清。最后还是戚铮想到一个好位置，帮他戴在了脚踝上，还好那个银镯子可以自主调节大小。

　　就这样又细又小巧的银镯子，戴在了唐锦鸿的脚踝上，衬得唐锦鸿整个脚脖子都在白皙的发光。

　　隔天一早，1998年初一的春节，戚铮起了个大早，陪唐锦鸿窝在家里的沙发上，补看昨天夜里的春晚。

　　唐锦鸿被接连好几个小品相声，逗的欢笑连连，戚铮却越看越犯困，这有什么嘛，还不如唐锦鸿有意思。

　　“你觉得没意思吗？”唐锦鸿见戚铮是真的无聊，困的眼珠子都睁不开，轻推了下那人的手臂，问。

　　“还不如出去玩会儿。”戚铮又打了个瞌睡，想着出门去哪不行，非得在家耗着。

　　唐锦鸿抱过戚铮的手臂，点头啊点头，“那咱就出去呗。”随即想到什么，接着道：铮哥哥，咱们得去拜个年。”

　　“拜年？给谁拜。”戚铮让唐锦鸿弄得精神了点，一边垂下头去亲亲他的唇，一边疑惑问。

　　唐锦鸿眼眸眨啊眨，在沙发底下，拿自己的脚踝去轻轻试探戚铮的脚踝，回答说：“阿楦姐姐啊，咱有一阵子没去过了，她还老给我送吃的。”

　　“……”戚铮闻言嘴角抽了又抽，想着要不他还是说出来算了吧，这个阿楦姐姐的好人卡，不会得被唐锦鸿记一辈子吧。

　　唐锦鸿抬眸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摇晃着戚铮的手臂，跃跃欲试道：“现在是十点多一点儿，咱们现在出发，一准来得及！”

　　“……”戚铮被唐锦鸿念叨的烦了，又想到自己头发有点长长了，出去找找理发店也行，站起身依言去换衣服，然后两人十点半准时出了门。戚铮骑着他那辆山地车，车后座栽着个唐锦鸿，两个男孩子你一言我一语，无话不谈穿梭在北京街头的大街小巷。

　　到了音响店门口，唐锦鸿下车的时候，问戚铮：“你怎么想起来按了一个车后座呢？”

　　戚铮俯下身低头锁车子，闻言，眉头一挑道，“给傻子准备的。”

　　此时阿楦姐姐正在音响店收拾行李，她不是北京人，要回老家江苏过年的，可春运前夕的火车票实在太难买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张年初一的票。

　　等到阿楦紧赶慢赶终于收拾妥当后，音响店门口忽然走进来两个人男孩子。

　　一见是戚铮和唐锦鸿，阿楦直接笑了，亲切的招呼他们：“呦，稀客啊，进来呆会儿吧，姐姐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唐锦鸿喜欢这位亲切的知心大姐姐，喜欢的紧，忍不住出口问道。

　　“回老家过年嘛。”阿楦姐姐低声回了句。迎他们走进来坐了会儿，临关门之前，接着又递给他们几张新歌的专辑磁带。

　　唐锦鸿和戚铮，站在胡同口向阿楦姐姐挥手道别，刚送走阿楦姐姐的唐锦鸿有些失落，垂着头又坐回山地车上，戚铮一路带唐锦鸿在胡同里瞎逛散心，走走停停。

　　戚铮为唐锦鸿调节心情似的问：“你除了喜欢张国荣，还喜欢哪个明星？”

　　唐锦鸿放下伤心，闻言思索片刻，“古天乐？他那颜值绝了。”

　　“……”戚铮无语，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吃醋，唐锦鸿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花痴！

　　七拐八拐之后，戚铮见眼前的胡同口有家理发店开着门，想也不想骑了过去。

　　唐锦鸿发现戚铮忽然将山地车，停在一处，大过年还开门做生意的理发店门前。那理发店生意萧条，门可罗雀，行人半天也看不见进去一个，唯一进去理完发的，还是位年纪上了岁数的老大爷。

　　大过年不放假不休息，理发店竟然还开着门，戚铮见了都觉得匪夷所思，想到自己那将近半个月没理过的头发终于有着落了，把车停好后，长腿一迈，就要往里走去。

　　未曾想，唐锦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发现戚铮要进理发店的动作，噌的一下就追了上去，堪堪蹲下身子，抱紧戚铮的大腿，就把人拦到理发店的玻璃门前，进都不让他进：“不能去啊！不吉利啊。戚铮！”

　　戚铮：“……”他是谁他在哪。他为什么要认识唐锦鸿这个傻子！更加听不懂唐锦鸿在说什么，怕影响不好，抬手拍了拍唐锦鸿的脑袋，想叫他松手：“你放开我。”

　　唐锦鸿摇头啊摇头：“不！”

　　里面的店员还以为两个男孩子发生了什么，以这样个姿势，挡在自家门店前，本来正月里理发店生意就不好，现在还来挡人财路，连忙走出来问了问：“咋地了你们两个，有什么事不好好说，上我这儿呆着干嘛？快起来！”

　　唐锦鸿委屈，并不理会那个店员，只顾着抱紧戚铮的大腿，哭诉道：“戚铮，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嘛。”

　　“？？？”戚铮垂下眼帘，眉头紧锁看向唐锦鸿抱紧他大腿的动作，简直莫名其妙，忍了忍，还是向那个店员说道：“我们没怎么，大过年闲的没事干，搁你这儿待会儿，怎么了碍着你了？”

　　“……”店员无语，见站着的高个子小孩不好欺负，骂骂咧咧说了两句那小孩儿就走回了店里。

　　戚铮见那个店员回了店里，也跟着唐锦鸿蹲下身子，推了一把唐锦鸿的肩膀，道：“你给我起来，我不剪头发了，行了吧，到底咋回事嘛。”

　　唐锦鸿眼眸眨啊眨，更加委屈了：“你不知道吗？正月剪头死舅舅。”

　　在我国民间流传着“正月剪头死舅舅”的说法，唐锦鸿听到后一直记到了现在，大年初一就见戚铮要去剪头，当然吓死他了。可“剃头死舅舅”实为讹传，“死舅”其实是“思旧”的变音，唐锦鸿在乡下生活那么多年，封建的思想有些根深蒂固，还不太清楚那么多。

　　“……”戚铮闻言无语扶额，为啥这一天天的，唐锦鸿能有这么多歪理邪说的脑回路，暗骂了几句眉头一蹙，提溜着唐锦鸿的脖领子就把人弄了起来，走向旁边没什么人的胡同里。

　　“干嘛呀？”被戚铮一路拖出去那么远，唐锦鸿站定脚步后，拢了拢领口问。

　　戚铮眼眸一眯，“我头发半个月没理过了，像你那种歪理，我还得有一个月不能理发，你疯了吗？唐锦鸿。”

　　“可是那不吉利呀，你要不……”唐锦鸿小小声的回。

　　戚铮想也不想直接打断唐锦鸿，本来就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好看，现在还要留头发，这不是疯了吗？“不吉利也没用，一个月不理头发，你让我当小姑娘吗？”

　　唐锦鸿用学来的北京话夸奖戚铮：“你当小姑娘肯定是尖果儿。”

　　“我是尖果儿，您是尖孙儿行了吧？让你亲爱的外甥去剪个头发吧，小九。”戚铮忍着脾气，跟唐锦鸿打商量，

　　“尖孙儿是什么意思？你在骂我？”唐锦鸿听不懂这句北京话什么意思，问了一句，又听戚铮下一句说的，还是叹了口气，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我踏马在夸你。”怎么感觉今天唐锦鸿有点不开心呢，戚铮走回山地车那里，趁没人的时候，偷亲了一口唐锦鸿的唇角，才载着唐锦鸿回了家。

　　关于“正月剪头死舅舅”的这个说法，戚铮是完全不信的，可他见唐锦鸿一脸受伤的表情，还是把理发这事儿，暂时搁置了下来，这一拖就拖到了新学期高二学年开学，

　　一个多月没剪的头发，已经留到了眉毛往下，戚铮嫌太遮眼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件运动发带，往头上这么一戴，帅的快没边了，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精致的美少年。

　　可算踏马出了正月，二月二龙抬头这天，戚铮去理发店理头之前，对唐锦鸿威胁道：“唐锦鸿你要是以后敢得罪我，我每年的正月都去剪头，你信不信？”

　　“我信大哥，我信行了吧。”唐锦鸿点点头。

　　戚铮不知道，唐锦鸿信没信，但那话用了几次之后，发现确实挺管用，然后戚铮用的屡试不爽，每次都会用这个去威胁不听话的唐锦鸿。

　　高二新学期开学还没两个月，学校里就迎来了春季运动会。

　　老班在讲台上说：“运动会的项目大家踊跃报名一下，每个人都要参加的。”

　　底下同学一看能歇两天不上课，激动的兴高采烈，踊跃报名：“哇哇哇，我参加！”

　　而运动细胞一向不怎么好的唐锦鸿，却选择当起了哑巴：“……”

　　过了两天，班里的名单都上报提交了，班长谢筱筱才找到唐锦鸿，道：“所有同学都选了，就你没选，不好交代，我给你随便填了一个。”

　　唐锦鸿问：“填的什么？”

　　“五千米，到时候加油吧。”谢筱筱莞尔一笑。

31、操场

　　运动会这事，其实谢筱筱是骗唐锦鸿的，班里还有一个人没报，她找到戚铮的座位，给男生往课桌上放了一张表格：“你看着填一下，最后还剩下两个项目。”

　　“什么项目？”戚铮闻言垂了垂眸，往那张表格上瞄了两眼，发现空白的地方，写得是是一百米跨栏加铁人三项，嘴角一撇，问：“那五千米呢？”

　　作为戚铮的同桌，陈嘉韵在一旁自然也听见了戚铮与谢筱筱的对话，侧过脸问戚铮，“兄弟你还想主动报五千米？这么六。”

　　这种超负荷运动，别的班都是赶鸭子上架，今天听戚铮主动报名，不禁好奇的想，戚铮又不是体育生，到底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报五千米，没接受过正式训练，真的能跑的下来吗？

　　“五千米被人报了啊。”谢筱筱眉眼带笑，眼眸间只看着戚铮道。

　　“谁报的？！”陈嘉韵和戚铮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脸上的表情却各有不同，戚铮是气愤，而陈嘉韵纯粹是好奇。

　　以前戚铮都不稀罕这种活动，团队荣誉这种事对他可有可无，现在只想着趁这个运动会，好好在唐锦鸿面前表现一手，谁知平日里最不受欢迎的五千米，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这年头还有人要跟他争五千米呢，戚铮眼眸一眯，那个不自量力的人是谁！

　　谢筱筱启嘴道：“唐锦鸿，他说他想挑战自我。”

　　说实话，谢筱筱讨厌唐锦鸿，她还以为唐锦鸿跟戚铮关系多好呢，还不是抱大腿的主，让他递个情书都递不到手，还能做什么？

　　所以趁这个运动会，谢筱筱就是故意让唐锦鸿去跑五千米的，到时候瞧瞧谁能救他。

　　陈嘉韵听了，直接抬手比了个大拇指：“牛逼啊！以后他唐锦鸿就是我大哥！这不挺有班级荣誉感的吗？！”

　　“……”戚铮闻言满脸阴郁，唐锦鸿这傻孩子是疯了还是怎么，真的要去跑五千米？怕不是被人骗了吧，站起身就想找人去问个清楚，两人啪啪啪唐锦鸿不用动弹都能累到腿发软，跑五千米那不是要了他唐锦鸿的命吗？

　　谢筱筱见戚铮忽然站了起来，抬脚就要往唐锦鸿的位置走，她赶紧拦住戚铮问：“诶戚铮你干什么去？快上课了。”

　　“别挡路。”戚铮推开谢筱筱，长腿一迈，直接来到了唐锦鸿的课桌前。

　　发现唐锦鸿这傻孩子，还跟没事人一样趴在课桌上闭目养神，他眉头一蹙，上手控制着力道，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唐锦鸿的脑袋瓜。

　　“哎，谁呀？”唐锦鸿在为五千米的事发愁，脑袋瓜忽然被人打了一下，吓得不轻，连忙抱着脑袋从课桌上抬起了头，眼眸间晕着水雾，嘴角紧紧抿着，想看看到底是谁打的他，谁知却看到了戚铮。

　　戚铮看见唐锦鸿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想开口的问题，一时间堵在了嘴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问：“我弄疼你了？”

　　窗外暖融融的阳光从玻璃窗间映进来，照在戚铮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像是给少年人打了层滤镜，唐锦鸿一时被面前男生看迷了眼，都忘了脑袋瓜到底疼不疼的事了，此时他最关心的还是戚铮究竟参加了什么项目，随即想也不想就问了出来：“铮哥哥，你报的什么？”

　　戚铮怕唐锦鸿听不清似的，还往下倾了倾身子，贴在唐锦鸿耳朵边给他咬耳朵，“一百米跨栏，铁人三项。”

　　唐锦鸿的同桌见到戚铮走过来，还抬手跟人打了声招呼。

　　赶上大课间，同学们乱糟糟的喊成一片，自然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只看见戚铮在和唐锦鸿说悄悄话，同学之间嘛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戚铮和唐锦鸿是社会主义兄弟情，然后男生跟着开起了玩笑，“铮哥，又来找大老婆了？”

　　戚铮眼眸弯弯，点点头，“是啊。要不你让让，我跟我老婆说说话？”

　　“诶呀，你早说嘛。”男生下一秒就主动站了起来，给戚铮让位子，见戚铮坐过去，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收个二老婆？”

　　唐锦鸿嘛，在班里不说话，却跟戚铮关系好，同学们都有目共睹的，还以为唐锦鸿是戚铮收的小跟班。

　　“不收了，就这一个就挺好。”戚铮半真半假的回应那男生一句，正色眼神望着唐锦鸿，想说说五千米这事，要不行就让给他。

　　“那挺好的，你肯定可以。”唐锦鸿手托着腮，抬眸看向戚铮，丝毫不隐讳的夸赞道，接着又想到他自己，不等戚铮说话呢，就叹了口气：“我也报名了的，五千米。”

　　“谁替你报的名吧，跑不过去……”戚铮一见话题都到这了，就想问问唐锦鸿，五千米这茬，是他自己主动选的，还是被别人算计了。

　　不料唐锦鸿下一秒紧接着来一句：“我想我也可以，虽然不像你那么优秀，但我还是可以跑到终点的。”唐锦鸿想在戚铮面前证明自己一回，他也不是什么事都做不好的。

　　戚铮眉头一挑：“所以是你主动报名的。”

　　“嗯呢。”唐锦鸿点头啊点头，不想出卖班长的他，在戚铮面前就这么认了下来，再说那件情书的事，自己也是有愧的，所以选择了隐瞒。

　　戚铮说白了，还是有点不相信的，而且以唐锦鸿那身段，五千米能跑的下来吗？戚铮不放心让唐锦鸿运动会直接上战场，思索片刻后，眼眸一眨，向唐锦鸿微微抬着下巴道：“那咱们今天放学先别回家呢，去操场练练去。”

　　“啊？干嘛去？”唐锦鸿一脸茫然。

　　戚铮：“五千米呢，您知道围着操场跑多少圈吗？到时候你体力不支倒在操场上，可别说认识我。”

　　“……”唐锦鸿还真不知道五千米得围着操场跑多少圈，哑口无言。

　　“叮铃”一声，戚铮听打了上课铃，从唐锦鸿身边站了起来，转身之际还不忘抬手敲敲唐锦鸿的课桌：“放学等着。”

　　“……”

　　傍晚放学。

　　关于戚铮说的那些话，唐锦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为了自己不在比赛那天出洋相，两人在学校门口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唐锦鸿还是跟着戚铮去了操场，美名其说的开始接受训练。

　　四月天的傍晚，微风阵阵，操场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有小情侣牵着手散步的，还有体训生做锻炼的，同学们练长跑，围在一起跳高跳远扔铁饼的，唐锦鸿一路走过来愣是开了眼界，他以前都把目光投在戚铮身上了，现在这一看谁都比自己耀眼。

　　两人溜溜达达，走到操场的跑道上，戚铮率先开口，“愣什么神？食儿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做热身运动吧。”

　　“啊，不直接跑吗？”唐锦鸿回神问。

　　“……”戚铮无语，这傻孩子连跑步前需要做热身运动都不知道，还明言说要跑到终点呢，嘴角微微一撇，道：“跟我做热身，做完再跑。”

　　“哦。”唐锦鸿点头。

　　戚铮那热身运动做的相当标准，又仰头又转胯的，耐心的教了十来分钟，唐锦鸿跟在一边学的云里雾里，姿势没做的怎么标准，但出了一脑门汗。

　　“小腿有没有紧绷感？”戚铮蹲下身去揉唐锦鸿的小腿肌肉，还趁机摸了一把唐锦鸿藏在运动裤腿，脚脖子上的小银镯子，眉头一挑问，“你真的确定见天儿戴着，不硌得慌吗？”

　　“有的。”唐锦鸿点头啊点头，感觉到自己脚脖子那里泛起了痒，脚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羞赧的道：“嗯呢，天天戴。”

　　“跑吧小九，”戚铮站起身，抬手拍了下唐锦鸿的肩膀，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呢，就长腿一迈跑了过去。

　　“诶！戚铮。”唐锦鸿在后面赶紧追。

　　戚铮为了认证唐锦鸿究竟能跑多少圈，跑起来的速度不快，唐锦鸿没几步就追了过去。

　　戚铮见唐锦鸿跟过来，突然加快速度，唐锦鸿就在后面跟着跑，然后两个男孩子速度持平，在跑道上跑了一圈接一圈。

　　等跑了第四圈的时候，唐锦鸿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气喘的声音也越来越重，只想停下来歇会儿，向一旁跑着步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戚铮道：“那个咱们别跑了呗，我快累死了。”

　　学校这跑道是个标准的四百米，他们才跑了将近快一半，戚铮额角淌下几滴汗珠，黑色的短发被汗水浸湿，露出精致的眉眼。发现旁边唐锦鸿的速度慢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说：“不要说话，不要用嘴呼吸，接着跑。”

　　唐锦鸿越跑腿越软，刚才一说话还乱了阵脚，下一个步子落下来，没看清路，眼瞅着就要栽倒，还是戚铮眼疾手快，给他扶了一把。

　　唐锦鸿没摔倒，却崴了脚，稳住身形后，脚踝疼的要命，坐在地上耍赖皮：“诶呀！我不跑了，你还是不是人啊戚铮。”

　　戚铮叹口气，站定脚跟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唐锦鸿：“这才跑了不到一半，等你比赛那天得跑十二圈。”

　　唐锦鸿听了哀嚎一声，一着急直接飙出了方言：“我次儿了呗，哈可怎么周捏，喃使得慌啊，喃脚疼！”

　　戚铮听懂了大概意思，捕捉到关键词，闻言紧皱眉头，蹲下身去看唐锦鸿的脚踝，“你脚崴了？”

　　“是啊，哎我真倒霉。”唐锦鸿很伤心，这点圈都跑不下来，自己还能干什么。

　　戚铮小心翼翼给唐锦鸿揉着脚踝，裤腿拉上去后，发现除了红了点，没什么不太严重，松了口气，“回家吧？”

　　唐锦鸿像霜打了茄子，蔫头耷脑的：“还没跑完。”

　　“……”戚铮深邃的眼眸看向唐锦鸿，见他跑出一脑门汗，身上都热透了。想到什么，隔着一层校服体恤，起手摸向唐锦鸿清瘦的背脊，不出意外摸到一手的汗水，随后指尖来到束胸内衣的盘扣上，隔着那层衣料敷在上面，没出几秒钟，手法娴熟的就给他解了开来。

　　“？？？”事情发展的太快，没等唐锦鸿反应过来呢，戚铮就已经从他衣服里，捡起了那件掉落下来的内衣，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眼睛都带不眨一下，揉进了自己校服口袋里。

　　戚铮点点唐锦鸿的脑袋，俯下身子，示意唐锦鸿道：“上来，我背着你跑。”

　　“你你你…这是学校。”唐锦鸿再不要脸，也不能挺着小白兔，在学校招摇逛市啊。

　　戚铮觉得唐锦鸿墨迹：“你不热吗？快点。没工夫在这浪费时间。”

　　“……”怕戚铮生气不理自己，唐锦鸿眸一闭，做了一下心里建设，还是朝戚铮的后背爬了上去。

　　戚铮顺势往上颠了颠唐锦鸿的屁股，感受到自己后背上，软软糯糯贴过来的小白兔，眼眸一弯，笑了出声，没等唐锦鸿说话呢，就跑了出去。

　　男生后背背着个人，负重跑还能跑那么快，很快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谁知那人一下跑出去八圈，还一点都不带停的，疑惑万分的想这个男生到底是谁，怎么学校里会出现这么牛逼的人物，运动会还活不活了？！

　　戚铮一圈一圈的跑过去，后面的八圈跑的脸不红心不跳，没出半个小时，就把五千米跑完了。走去车棚取车的路上，向背上的唐锦鸿问，“怎么样哥哥厉害吗？”

　　唐锦鸿立马点头啊点头：“厉害呀。”

　　“那五千米？”戚铮嘴角微微上扬。

　　“我想再坚持坚持。”唐锦鸿死认理，一点都不给戚铮表现的机会。

　　“操，哥哥今天晚上干的你下不来床，看你还跑不跑了。”

32、长跑

　　在同学们的热情期盼下，学校运动会如期而至，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下起了微微细雨。

　　戚铮骑着山地车载着唐锦鸿，一路来到了学校门口，唐锦鸿举着把雨伞，撑在戚铮头顶上，为他遮风雨，等戚铮停好自行车，两人结伴要走进校门时，唐锦鸿才想起自己兜里还揣着的张存折，把伞递给戚铮，“你先进去吧，我想起来件事，得出去一趟。”

　　“你干嘛去？运动会马上要开始了。”戚铮没接唐锦鸿递过来的伞，只垂眸看着唐锦鸿问。

　　“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唐锦鸿让戚铮问的有些不知所措，羞赧的垂下头，脸颊不由染上了一抹红晕。

　　天天在一起是挺好，可连个惊喜都得藏着掖着，一个闹不好就得被人发现。这不是前几天，唐锦鸿惦记着戚铮要参加运动会吗？就想出门买个东西送给对方，可一直找不到机会单独出门，今天算出门早了，看还有点时间，就想去商场逛逛。

　　也不知道商场早晨几点开门，现在去正好，回来晚了也不怕，反正运动会嘛，没人会在意他，而且明天才是五千米比赛，不怕赶不上。

　　“……”戚铮不知道唐锦鸿心里想的什么，见他一脸神秘的模样，叹口气抬脚走回停车棚，开了山地车的锁，又垂下头在山地车车座子上倒腾着什么。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唐锦鸿跟过去几步，见戚铮给山地车开锁的动作，还以为戚铮也想跟着去，果断拒绝道。

　　“谁稀罕去。”戚铮嘴角一撇，没好气的把山地车推到唐锦鸿面前，抬抬眼眸问了一句：“你会骑自行车吧？”

　　“啊会呀。”唐锦鸿点点头，不知道戚铮什么意思。

　　“骑车去，上午回不来，你就别回来了。”戚铮眼眸一眯，威胁唐锦鸿道。

　　下午戚铮还有场一百米跨栏的预赛，要是这傻孩子赶不回来，哼哼。

　　“那肯定能回来。”唐锦鸿点头啊点头，接过车子骑了上去，发现腿跨上去的高度刚刚好，围着戚铮饶了一圈后，抬头看着他，想跟他挥手告别，“那我走了啊。”

　　“你过来一下。”戚铮朝唐锦鸿招招手。

　　“怎么了。”唐锦鸿骑着山地车，刹车到戚铮跟前儿。

　　戚铮不发一语，避着人群，在唐锦鸿的唇角快速的啄了一下，然后不等唐锦鸿说话，长腿一迈直接进了学校。

　　“！！！”唐锦鸿坐在山地车上臊红了脸，虽说两人坦诚相待那么久，都不知道啪了多少回，但这还是第一次在学校门口亲嘴啊。

　　在随处可见校领导的学校大门口被戚铮亲嘴！

　　自古蓝颜祸水啊，唐锦鸿痴痴傻傻的，都不知道怎么骑去的商场，等九点多一点，西单商场一开门，运动潮牌店的服务员问他要买什么的时候，他还没从心动中缓过神，出了钱买了一双篮球鞋就往学校赶。

　　十点钟之前，唐锦鸿就赶到了学校。两个男孩子翘了运动会，打着把伞约在学校的天台上，戚铮见唐锦鸿举着个篮球鞋盒子来到自己眼前时，怔了一瞬，问唐锦鸿：“给我买的？”

　　“嗯嗯。”戚铮眼眸眨啊眨。

　　“你发财了？”戚铮知道这牌子很贵，没说喜不喜欢，启嘴问。

　　唐锦鸿说的极其认真：“我用我兼职的钱，又添了点我妈妈留给我的钱，给你买的。”这厢说完，见戚铮眼神不对，以为戚铮不喜欢，又道：“我知道我现在确实很穷，没钱给你买好东西，但等到我真发财……”

　　“唐锦鸿。”戚铮叫着唐锦鸿名字，心口一片柔软。

　　“怎么了？”唐锦鸿闻言傻愣愣的应声。

　　“下次别买了，你发不了财。”戚铮淡淡说出一句话。

　　唐锦鸿：“……”怎么还瞧不起人呢。

　　“我怕我姥姥半夜来找我。”

　　“……”

　　下午戚铮那场一百米跨栏预赛，不出意料赢得非常完美。

　　等到第二天决赛，戚铮却放鸽子了。

　　谁让正巧赶上唐锦鸿的五千米决赛呢。戚铮连比赛都不比了，直接跑过去找唐锦鸿。

　　谢筱筱作为班长，得知戚铮放了一百米跨栏决赛的鸽子，这个操心，终于在唐锦鸿这里找到了戚铮，娇俏的脸上写满了不悦，问他：“你怎么还不去比赛！老班找你呢，”

　　戚铮才没那闲功夫去理会谢筱筱，把班长括噪的脸当成了背景板，只对唐锦鸿各种不放心，向唐锦鸿递过去一瓶矿泉水，问：“你能不能行？”

　　唐锦鸿接过水喝了一口，“我可以。”

　　“……”戚铮不相信，为了让唐锦鸿保存实力，这两天自己都快憋坏了，一下都没碰过他，“那你加油。”

　　唐锦鸿蹲下身子紧了紧鞋带，起身时，发现戚铮还没走：“你还不去比赛吗？”

　　“我看着你跑。”戚铮垂下眼帘，看向唐锦鸿。

　　“……”唐锦鸿不知道戚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听见裁判员一声枪响，慢悠悠跟着大部队跑了出去。却发现戚铮也跟了上来，不紧不慢的跑在自己身边，没有心情再催促戚铮，让他离开，只能心无旁骛一圈一圈的跑着步，等跑到第五圈时，唐锦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跑的脚步发散，跟不上趟。

　　眼见身边同学一个一个跑过去，唐锦鸿就有点着急了。戚铮打破沉默，道：“别着急，慢慢跑。”

　　“……”唐锦鸿听进去了，稳住了身体，又坚持着跑了两圈，等到第八圈时，再也跑不动了，气喘吁吁的还想吐。

　　像唐锦鸿这样的男生比比皆是，还有些实在受不住的，打了退堂鼓，从跑道上退了下来，一时间大部队少了好几个人。

　　“走着吧，别跑了。”戚铮也慢了下来，跟在他旁边。

　　唐锦鸿跟自己较上了劲，虽然身体难受的紧，却怎么也不想放弃，有戚铮在旁陪着，唐锦鸿走走停停半拖半就，终于跑完了整整十二圈。

　　体育生们此时都到了终点，又去散着步走圈去了。唐锦鸿刚迈进红线，就体力不支，摊倒在了地上，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戚铮连忙蹲下身，把人捞怀里，打横抱起，往学校医务室走。

　　跟在旁边的老师问，“你朋友没事吧？”

　　“谢谢，我带他去医务室。”

　　谁知半路上却被谢筱筱拦了下来。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女生本来不信，却把今天戚铮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别扭起来，猜出来了一星半点，就想过来问问他。

　　“你觉得呢。”戚铮眼眸间晕着火光，没说的那么明确，但意思摆在了那里了，实在觉得谢筱筱挡路，不等那人应声，接着道：“麻烦让让。”

　　“你是…同性恋？”谢筱筱问的有些难以启齿。

　　“是或者不是，有必要吗？”戚铮都踏马无语了，看着怀里的唐锦鸿，心里比谁都急，长腿一迈越过谢筱筱，就这么走了出去。

　　“……”谢筱筱蹲下身子，失恋的她哭的梨花带雨。这可恨死戚铮和唐锦鸿了，怎么这世道，恶心的同性恋这么多呢，却也没想着告发，傲气的性子摆在那里，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做不上来。

　　可把暗恋谢筱筱的人，急坏了，他们都知道谢筱筱喜欢戚铮，看见女神哭泣的脸，小混混们坐在一团，猜不出个所以然，但都知道这事跟戚铮脱不开关系，当晚就预谋了一场打架斗殴的大事。

　　戚铮还不知道那些小混混们的弯弯绕绕，把唐锦鸿带到医务室后，护士给他输了瓶葡萄糖，那人又昏睡了半个小时，才悠悠转醒。

　　唐锦鸿虚弱的睁开眼睛，脸颊上泛着病态的白，没有一丝血色，醒来时，见到戚铮的脸，嘴唇发干，沙哑的用气音问道：“戚铮，我跑到终点没有？”

　　戚铮坐在病床边，这个生气，眼眸一眯骂道：“傻逼玩意儿，踏马都快跑晕了，还想着你那五千米呢。”

　　“我想证明一下我自己的，我不是一无是处。”唐锦鸿委屈，小小声解释了一句，还用他那没扎针的手，去找戚铮的手。

　　戚铮包裹住唐锦鸿的手，将他手暖热了才道：“你确实不是一无是处，你还有个勾人的小逼。”

　　唐锦鸿：“……”

　　戚铮揉了揉额角，“你他丫赶紧好起来，出了医务室的门，就跟我去厕所。”

　　唐锦鸿疑惑不解：“干嘛去？”

　　戚铮咬牙切齿的回：“还能干嘛，干你！”

　　当然那只是吓唬吓唬唐锦鸿了，戚铮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等两个男孩子同程一辆山地车回家时，半路上却被一群小混混拦住了去路。

　　黑灯瞎火的胡同里，小混混们人多势众的，看不起戚铮形单影只还带个拖累，唐锦鸿一看就是个不能打的好吧。其中一个染着红毛的小混混对戚铮轻佻的抬抬下巴：“就你叫戚铮吧？”

　　戚铮直接笑出了声，真有才啊这些人：“干嘛？”

　　“打你一顿啊，让你欺负谢筱筱。”

33、鲜血

　　戚铮想着谢筱筱怎么能这么阴魂不散，更没把这些小混混看在眼里，刹住车把，将山地车停了下来。胡同口挺适合打架的，他也好阵子没打过了，活动活动筋骨正好，轻撩着眼皮，似笑非笑的问：“哦？单挑还是一起上呀。”

　　“戚铮……”唐锦鸿坐在山地车的后座上，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架势有些慌了神，对面怎么说都来了那么多人，戚铮就一个人能打得过吗？而且他也想帮帮忙的，自己也是个男孩子嘛。今天晕过去之前，又知道这事跟他唐锦鸿脱不开关系。

　　“你就上这看车子，我五分钟解决，”这年头真搞笑，还有小混混不要脸找上了他。戚铮狠狠的捏了捏拳头，跳下车当即就朝那个红毛脑袋上来了记重拳。

　　那个红毛小混混脑袋直接被打懵了，倒在地上嘴里骂着脏话，“卧槽你大爷，给我上啊，弄不死他！”

　　其他小混混一看老大被人先动了手，一哄而上就把戚铮团团围了起来，打架斗殴一触即发。

　　戚铮在军区部队练出来的军体拳，不是闹着玩的，打人的拳头又快又狠，不出五分钟这些乌合之众的小混混们，一点优势都没占不到，随着叽哩哇啦一阵惨叫声，就被戚铮打倒，卸了胳膊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还不如那些刚入伍的小兵呢，戚铮抬抬眼眸，松松拳头，看着那些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打滚儿的小混混们，出口嘲讽道：“你们就这点能耐？”

　　小混混就是小混混，招式阴的很。

　　红毛瘫在地上，第一个就被戚铮那一拳头打的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儿，听闻戚铮这么嘲笑他们，心里怎么可能服气！

　　他趁戚铮背着光居高临下给放狠话的时候，从腰间的皮带偷偷抽出来把小刀，说时迟那时快，呈迅猛的动作就朝戚铮后背扑了过来。

　　“你他娘的给我去死吧。”

　　唐锦鸿起先有点被戚铮打架的狠劲儿震惊到，眼珠子瞪得溜圆，围观着戚铮以少打多的帅气明场面，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当然也是第一个发现红毛起身地动作的，只见他抄着把小刀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眸一眯，伸手往戚铮的后背刺。给人反应的时间太短暂，唐锦鸿脑袋都宕机了，明明喊一声就好了，却跟哑巴了似的，脚下生风本能的朝戚铮跑了过去。

　　下一秒唐锦鸿真的把红毛给拦了下来，但代价有点大，见他出手的动作，起手堪堪握住了那把小刀的刀刃，给人从手里抢了过来，右手虎口流出鲜血，一滴滴从手上滴落下来，一时间都忘了把刀丢地上。

　　“你别动他！”

　　“操！你这人傻逼吧？！”红毛被唐锦鸿的突然出现，吓一跳，眼见自己的刀被抢了过去，骂道。

　　“唐锦鸿松手啊！”戚铮听到动静，转身之际，看见唐锦鸿冲了过来，拦在自己与红毛中间，抢过那人手里的小刀的全过程都懵了，这中间绝不超不过十秒钟，现在还傻兮兮的握着刀刃他唐锦鸿不怕痛吗？！

　　话音刚落，只听“哐啷”一声，唐锦鸿握在手里的把小刀，应声掉到了地上。

　　红毛看机会没得逞，心情烦躁，嘴上阴阳怪气的说着：“你这小弟没白挑啊。”

　　“操你妈逼的。”戚铮咬牙切齿，抬脚就给那红毛来了记窝心脚，还不解气似的，又去扯红毛的头发将人怼到地上，猛砸水泥地，眼眸猩红。

　　红毛一看这架势，终于知道怂了，哭哭啼啼开始讨饶道：“啊啊啊，我错了大哥，饶了我吧，你要杀了我，你得进局子。”

　　“戚铮放了他！”唐锦鸿走过去，不顾还在流血的右手，抬手抱住戚铮的后腰。

　　戚铮看见自己白色校服上，拦过来一双手，下一秒唐锦鸿暗红色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才醒过了神，转身抱住唐锦鸿，将人抱了起来上了山地车，去往就近的医院。

　　在路上，戚铮嘶吼的问：“唐锦鸿你说你是不是傻子啊，喊一声不就行了？！为什么跑过来握刀子啊？！”

　　唐锦鸿被骂的狗血淋头，忍着手心传来的剧痛，小小声解释一句：“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忘了，可我想保护你……”

　　等东城区某家三甲医院的大楼出现在视野里，戚铮无语了一瞬。

　　好巧不巧他们来到了戚铮爸妈当值的这家医院，可对比唐锦鸿受的伤，这些都无足轻重，戚铮掩下情绪，还是将唐锦鸿带了进去，直往急诊科走。

　　戚铮抱着唐锦鸿，头一回展现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一面，惊慌失措，匆忙的拦住身边经过的每一位医生，“快来救人啊！他受伤了！”

　　“肃静，这里是医院。”护士小姐姐在一旁说道。

　　一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闻言，先让唐锦鸿坐下来，才看唐锦鸿的手。

　　“我没事，你别激动。”唐锦鸿面皮子薄，被戚铮抱的有点不知所措，见那医生走过来查看他的伤势，从戚铮身上下来后，忙给人递了过去。

　　此时晚上八点多，急诊科里面的病人轻重缓急什么都有，每个病床边都有个家人陪同，救护仪器设备看的人眼晕，唐锦鸿手又疼的发慌，鲜血还没止住。

　　“你这手心的伤口看着面积不大，但是挺深的，先给你做个清创，一会去拍个片吧，怎么弄的？管制刀具？”医生这厢说完，一名护士小姐姐就走了过来，给唐锦鸿的手做清创，又是浇双氧水又是擦碘伏的，疼的唐锦鸿眼眸间晕着水雾，却也没吭声。

　　戚铮自始至终都用手牵着唐锦鸿的左手，眼眸低垂，看着唐锦鸿右手手心的伤口皮开肉绽凄惨模样，嘴角紧紧抿着，心疼的无以复加。“被刀划得。”

　　“那得打破伤风啊，看了片子没有事的话，他这个得缝针。”医生给唐锦鸿挂了个号，开着单子让戚铮去缴费。

　　弄好这些医生又去看别的病人了，护士小姐姐给唐锦鸿清完创不一会儿，戚铮就赶了回来。见这两个小同学离不开彼此的相处模式，不禁好奇问道：“你们是同学吗，关系真好呢，这伤是怎么弄的？看起来挺厉害的。”

　　“他是我小舅舅。”戚铮眼眸看向唐锦鸿，低低回了一句，情绪失落的有点像只做错事的小狗，垂头的时候发现唐锦鸿的伤口还有鲜血渗出，顿了顿又道：“你会不会失血过多呢，我可不可以输血。”

　　“……”唐锦鸿默默看了眼戚铮，觉得他今天晚上好不对劲儿，下意识扁扁嘴问：“这也可以吗？你什么血型的？”

　　护士小姐姐听闻戚铮的话，不由怔了一下，有点不可思议的想，原来还有这种年龄差距的舅甥关系吗？随后听到了戚铮的后半句话，果断摇头道：“不可以，旁系亲属输血也得观察一下的，而且你舅舅这个还没到那种地步，不用输血。”又忍不住给他们做了科普，“直系亲属之间互相输血很容易引发抗宿主并发症，一旦发生，死亡率在90％以上。血缘关系越近，发生的概率越高。”

　　“……”唐锦鸿不懂什么叫抗宿主并发症，但还是涨了知识。

　　“……”戚铮闻言暗暗咬着后槽牙，这踏马也不可以，那血缘关系是用来干嘛的？还不如陌生人呗。

　　弄好这些，又等了一会，拍片的号码到了，戚铮才带唐锦鸿去CT室拍片。之后又让那医生看了，说没伤到骨头才开始缝针。

　　戚铮在一旁见唐锦鸿打了麻药的劲还没到，疼的脑门儿发汗，伸过一条胳膊，递到唐锦鸿嘴边：“要不你咬我两口？”

　　唐锦鸿摇摇头，“别了吧，你下次别打架就好了。”

　　“……”戚铮默默无言，退到一边，垂下眼帘看着唐锦鸿被缝针，心情惆怅的很，想这确实是自己的错，他不该那么高调做事，最后害得唐锦鸿受伤，又忍不住想，踏马的怎么都不能放过那红毛！

　　最后两人从医院急诊室，打了破伤风开了药才走出来，谁知一个抬眸的功夫，就看到前面不远处，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一辆轿车停在了路边，好像在等人。

　　那辆轿车的车牌号还挺眼熟，唐锦鸿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时一个女人从医院大厅踏着高跟鞋走了出来，身材丰盈，屁股一扭一扭就坐进了那辆轿车的后排座椅。

　　身旁戚铮忽然换了副表情，冷若冰霜的眼神，像是吃了狗屎，嗤笑一声走出去半米远。唐锦鸿忽然之间，就想起来了那辆车到底是谁的了，戚建国的呀！那个女人他也认识，那不就是过年的时候，阴阳自己，又被戚铮叫滚的人吗。

　　坐在山地车回家的路上，唐锦鸿忍不住叫人：“戚铮……”

　　戚铮头也没回：“干嘛？”

　　唐锦鸿用左手点点戚铮的后背：“那也许只是个误会。”

　　戚铮没有多生气，就是有点被唐文静和戚建国的爱情恶心到，“那我也管不着啊，腿长在他们身上。”

　　“……”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那手还能吃饭吗？”

　　“我不还有你吗？”

　　“……”

34、啪啪（h）

　　唐锦鸿话是这么说，可又真舍不得麻烦戚铮，隔天上课的时候，他试着用左手记笔记，只可惜手法太笨，写字写的惨不忍睹，把笔杆子一摔直接弃了这个办法。还是等到下课的时候，戚铮写了两本笔记，拿着其中一本扔到了唐锦鸿的课桌上，抬抬下巴问：“想去厕所吗？”

　　听闻戚铮问的话，唐锦鸿羞红着脸，摇摇头，“谢谢哥哥，我只是手受伤了，不是残了，要去我自己会去的。”

　　“哇，唐锦鸿同学，刚才我就想问了，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儿，受伤了？”刚下第一节课，唐锦鸿同桌就看见戚铮走了过来，瞧了眼戚铮放在唐锦鸿课桌上的笔记本，疑惑的想着，唐锦鸿到底受了什么伤，连戚铮都帮他做笔记。

　　唐锦鸿闻声抬眸看了眼同桌，眼眸带笑解释了句：“没事，就用刀划了下。”

　　用刀划了下？还没事呢。同桌下意识垂眸，看向唐锦鸿右手缠着白色绷带，纱布上面还有血珠渗出，就有些无语。

　　“怎么样，没有哥哥谁给你记笔记？还不感谢感谢我。”戚铮见不得唐锦鸿跟别人说话带笑，抬手把唐锦鸿拍回来。

　　“那晚上？”唐锦鸿歪头向戚铮眨巴了下眼睛，说的有些暧昧，不等戚铮应声，顿了顿接着道：“我刚才试了试用左手写字，效果很不好。”

　　“写的什么样我看看。”戚铮挑挑眉，轻笑一声，敲敲桌子道。

　　唐锦鸿羞的搔搔头，见戚铮一脸等待的模样，被打败了似的叹口气，从书桌里翻找了一通，依言交到戚铮手里，然后好奇宝宝样的问戚铮：“你会用左手写字吗？”

　　“会呀。”戚铮拿过来看了两眼，下一秒就把唐锦鸿交过来的笔记收走了，眼眸弯弯，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唐锦鸿觉得戚铮无所不能：“哇，这么厉害吗？”

　　戚铮很受用，唇角一勾道：“你什么时候想去厕所了，给我说，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

　　“……”此时也打了上课铃，唐锦鸿看见戚铮回了位置，收回视线继续上课。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打包了饭菜，来到了学校天台，这个时间段天台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戚铮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真的用左手去使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先喂到唐锦鸿嘴边，见他吃一口，自己再吃一口。

　　唐锦鸿吃了一口，菜还没嚼呢，就冒着星星眼看着戚铮：“你真的会用左手？好厉害！”

　　“那当然了，我是谁？”戚铮嘴角微微扬起，佯装无所谓的点点头，暗想道唐锦鸿真好哄，他小时候是左撇子，后来上学改过来了，又懒得用回去，现在好了在唐锦鸿面前充了一次大尾巴狼。

　　然后两个男孩子，在中午的大太阳底下，腻腻歪歪共用一双筷子，吃了一顿蜜里调油的午饭。

　　唐锦鸿让戚铮喂的肚皮溜圆，吃到最后一口饭，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筷子尖儿，他怎么觉自己这伤受的物超所值呢，不由傻兮兮的笑起来。

　　戚铮拿起张纸巾给唐锦鸿擦嘴角，垂眸嫌弃的看他一眼，“瞧你那傻样儿，你那手不疼了？”

　　“疼啊！疼死了。”

　　“……”

　　两人以这种腻歪的相处模式，度过了一个月，戚铮再次带唐锦鸿去医院，看他手好的差不多了，才算松口气。

　　唯一一点让唐锦鸿头疼的是这一个月以来，戚铮与唐锦鸿谈起了柏拉图之恋，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去年过年，两人晚上睡在一起，戚铮除了亲嘴儿什么都不干，可把唐锦鸿给急坏了，喂饭都喂的这么温柔，为啥就不知道碰碰他呢。

　　唐锦鸿使出了浑身解数勾引戚铮，戚铮却不上钩，有一会被逼的急了，还要分屋睡，吓得唐锦鸿赶紧抱过去说我错了，你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戚铮眉头一蹙，看向唐锦鸿的手，“你那手没好之前，不想碰你。”

　　“……”

　　唐锦鸿把戚铮这句话记了一个月，得到医生准话，前脚儿刚从医院出来，后脚儿就激动的熊抱住戚铮。

　　五月的初夏，微风不燥。下午四点的光景，医院门口乱糟糟全是人。戚铮被唐锦鸿抱了个满怀，不顾旁人的目光，垂下头蜻蜓点水似的亲吻了下唐锦鸿的眉间，问：“伤好了这么高兴？”

　　唐锦鸿傻兮兮的看着戚铮笑：“嘿嘿～对呀，咱们赶紧回家。”

　　“……”

　　说急的来快的，唐锦鸿见戚铮骑来山地车，停在眼前，直接蹦了上去，拦过戚铮的后腰，车子骑上路，少年人好心情的哼起了歌。

　　唐锦鸿一路上叽叽喳喳，戚铮被吵的耳朵疼，回头瞪了唐锦鸿一眼，“您能消停会儿吗？难听死了”

　　唐锦鸿闻言也不生气，乖巧的止住歌声后，还向戚铮说起了自己的家乡话：“你瞅那老爷儿哦，今个儿天着是好哦，可太棒咧！”

　　“……”戚铮不止一次听唐锦鸿说家乡话，保定话是那种调调的，形容不上来，但句子从唐锦鸿嘴里说出来就很可爱。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聊着天，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才到的家。

　　防盗门砰的一声关上，唐锦鸿把戚铮怼到门上就开始亲，可是戚铮比他高那么多，那人不配合的话，唐锦鸿踮脚够都不好够到，吧唧几口亲了戚铮一下巴颏口水，“您倒是低个头儿啊，铮哥哥。”

　　戚铮就笑，低下头去回吻唐锦鸿的唇，“这么想要？”

　　“对，想要！铮哥哥快拿大鸡巴插死我！”

　　“！！！”戚铮憋了一个月都快到极限了，听闻唐锦鸿这么露骨的勾引，弯腰就把人扛肩抱了起来，长腿一迈往卧室走，

　　唐锦鸿被戚铮扔到了床上，下一秒戚铮就上下其手的来脱他的衣服，浑身被扒光了后，戚铮俯下身，贴着他的耳朵尖说道：“今天干不死你。”

　　唐锦鸿一点都不带怕的，还坐起身子，去帮戚铮脱衣服，从上衣脱到裤子，最后隔着条黑色内裤去亲吻戚铮硬挺的性器。

　　“铮哥哥的好大呀～”戚铮的鸡巴早就坚硬如铁，欲火难耐了。还有股子没洗过澡的汗腥味，唐锦鸿用鼻尖轻嗅了两下，又凑过去舔，等舔的戚铮内裤上全是水渍，才抬手把内裤给他扒了下来，那巨物彻底释放出来，带着热气轻拍在了唐锦鸿的脸上。

　　戚铮不发一语，放在唐锦鸿腰间的手，逐渐下移去揉他的小逼和菊穴，摸到了一手的湿滑，轻笑一声，提着唐锦鸿的腿把他弄到自己胸前，两人就着这个姿势，互舔了起来。

　　戚铮爱死了唐锦鸿这个肉嘟嘟的馒头逼，小逼水光潋滟的，肉缝间若隐若现的小洞，正在微微吐着水，戚铮的舌头尖抵上去，刚触到唐锦鸿的肉逼，里面一阵淅淅沥沥的爱液，就喷溅在了戚铮的脸上，抬手忽的一下拍打他的屁股，沉声问：“你怎么那么淫荡呢？”

　　这就只舔了一下，唐锦鸿就潮吹成这样，还真是天赋异禀。

　　“不几岛。”唐锦鸿只顾着埋头舔戚铮的鸡巴，从龟头开始舔到卵蛋舔的不亦乐乎，不论哪个地方都给他舔的想当到位，不时还有口水的吧唧声充斥在房间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唐锦鸿在是吃什么山珍海味。

　　戚铮眼眸间满是情欲，再也控制不住玩弄起了唐锦鸿的肉花。双手扒开他的屁股蛋儿，两边的阴唇被掰开，露出一个完完整整的粉红色小洞，还有粉色的菊穴。凑近些伸出舌头舔过去，舔他的小肉缝，舔他逼肉的每一个角落，将小樱桃似的骚阴蒂含住，用力吮吸，小逼里流出的水都被戚铮喝进嘴里，然后模仿起性交的动作，用舌头从里面抽插，里面紧的要命还想把他的舌头夹住。

　　这种感觉直冲云霄，爽的唐锦鸿连鸡巴都忘了舔，微微张开嘴失神，双腿间忍不住打颤，脚尖勾着床单。“插进去好不好？老公～”

　　“哥哥今天插死你。”戚铮说着，伸手拦过唐锦鸿就和人换了个姿势，用身体把人压在身下，分开他的两腿，将鸡巴抵在唐锦鸿的花穴口直直插了进去。

　　“啊！”一个月没插进来，里面一瞬间被填满的感觉，让唐锦鸿仰头喘息，下意识抱紧戚铮的身体。唐锦鸿硬挺的鸡儿，抵在两人的小腹间，经过摩擦，盈盈吐着水。

　　“唐锦鸿你为什么长了个逼？”戚铮精瘦的腰身，缓缓挺动了几下，又去揉着他的小奶子，摸到一手的柔软，颠了颠问：“这玩意儿是不是变大了？”

　　“啊～因为天生为你长的小逼，老公～”唐锦鸿伸出舌头和戚铮接吻，用情欲而迷离的眼神看向他。

　　“知道我是谁嘛？是谁在插你，嗯？”戚铮青筋狰狞的肉棒，整根地插入肉逼，再拔出再插进去。房间里一时充斥着肉体的啪啪声与唐锦鸿的淫叫声，不绝入耳。

　　“是戚铮。啊～老公。”唐锦鸿被戚铮顶到了云层，整个人爽的飘飘欲仙，在戚铮越插越猛的时候，还忍不住淫绯的想到戚铮鸡巴上的那颗小痣，也在自己逼里研磨的画面。“老公～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鸡巴上有颗痣的事？”

　　“？？？”戚铮顶动着跨，俯下身去亲吻唐锦鸿的唇，闻言愣了两秒，但抽插的动作不停，反而越插越深，里面仿佛有张嘴在吸他。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我爸我妈？我爷爷我奶奶？怎么了？”

　　“啊～梁子尧呢？”说实话，唐锦鸿是小有点吃醋的，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有关戚铮的小秘密，别人都不知道的那种，但今天又觉得知道的人好多，比如他大姐和他大姐夫，再往戚铮认识的人那想想，梁子尧肯定也知道，那怎么办啊。

　　不再是小秘密了！

　　“跟我上床还在这想着别人？！”戚铮眼眸一眯，把鸡巴插得更深了，这时候感觉到里面像是顶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软软的小吸盘，绵绵不断的咬着他，喘息一声，问唐锦鸿：“小九，你不会还有子宫吧？”

　　“啊～不知道。”唐锦鸿失神的叫了一声，里面酥麻一片，还有点疼，难耐的扭动身子，但没忘刚才的问题，摇了摇头问：“梁子尧到底知不知道？”

　　“……”戚铮觉得唐锦鸿有毛病，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索性换个姿势，把鸡巴从唐锦鸿逼里拔出来，仰躺下身子，揉了一把他的小奶子，“坐上来自己动。”

　　“你告诉我。”唐锦鸿也不坐起来，就这么躺着，好像对这事誓不罢休，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戚铮无语，用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他的小逼，“你有毛病？除了你谁会看我鸡吧。”

　　唐锦鸿躲了躲，小逼好痒，好想插，但问题坚决，“那你们是发小儿啊，这也不知道？”

　　“我踏马闲得蛋疼？把人家叫过来告诉他，诶快看我鸡巴上有颗痣？”戚铮快气死了，坐起身子，扒开唐锦鸿的腿，又抵着鸡巴插了回去，插的又快又狠，啪啪带响。

　　“所以除了你家人，现在就我知道？”唐锦鸿高兴了，坐起来跟着戚铮一起动，小逼刚退出来一半，又一下子把鸡巴尽数吞了进去，胸前的小白兔颤颤的，跟着唐锦鸿的身体一起晃动。

　　“就你知道。”戚铮暗暗磨着后槽牙。

　　“啊～我爱你，戚铮。”

　　“……”戚铮被唐锦鸿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表白弄的一阵愣神，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一股热浪射进了唐锦鸿的小逼里，操！“堵住你的嘴吧！唐锦鸿。”然后坐起身子又是新的一伦抽插。

　　被戚铮操了三个小时，弄的唐锦鸿全身酸软无力，惊叫连连，再也受不了了，就想跑，谁知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站起来又给跌回了床上，肉洞口全是白色浓稠的精液，“不要了吧，够了够了铮哥哥，小逼要坏了。”

　　“你还说不说了？小九？”戚铮拍打唐锦鸿的屁股，要不够似的，又去摸他的菊穴，“小逼坏了，你还有小菊，又不是没来过，来吧小九宝贝儿，听话。”

　　“啊啊啊！”小逼里流出来的精液，慢慢淌到了后穴，戚铮就用那些精液着手给唐锦鸿做扩张，没一会就用鸡巴插进了菊穴里。

　　“还在床上说别人的名字吗？！”戚铮扶着唐锦鸿的后腰，有节奏的律动着，把后穴插的往外吐着淫水冒着白浆。感觉到顶到某一个点上时，冲着那地方加速了抽插。

　　“不要不要！我想尿！”唐锦鸿已经射不出来任何东西，隐隐约约竟然有了想尿的感觉。

　　“那就尿呗。”

　　戚铮还故意去揉唐锦鸿的小腹和小逼。后穴又被磨着敏感点，唐锦鸿一个受不住，真在床上就这么尿了出来，小鸡儿一甩一甩尿的到处是，再也没有脸见人了，赶紧蒙住头，踢打戚铮。“啊！戚铮我讨厌你！”

　　“……”刚才说爱我现在又来讨厌我？戚铮怕唐锦鸿真的不理自己，立马认怂的去找唐锦鸿道歉。

　　“尿床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嫌弃你。”戚铮一边帮唐锦鸿洗澡，一边循循善诱道，“宝贝小九，咱们暑假出去玩吧？还有一个月就暑假了，到时候去哪里都可以。”

　　唐锦鸿被打湿了短发，戚铮在给他揉洗发水，闭着眼睛问：“去哪里都可以？”

　　“你说了算。”

　　“爬山看海再来个漂流。”

　　“……大热天热不死你。”

35、旅游

　　【作家想说的话：】

　　这么近那么美，周末到河北

　　—–正文—–

　　学校放暑假的第二天，戚铮就带着唐锦鸿出了门，两人推着个小行李箱，坐地铁来到北京站买火车票。

　　售票处大厅，唐锦鸿头上戴了个白色鸭舌帽，脖子上挂了个相机，坐靠在行李箱上，等着身边正排着队买票的戚铮。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唐锦鸿一路都在好奇，戚铮会带自己去哪里玩，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你买的哪里的票啊？”

　　“带你回家怎么样。”戚铮闻言挑挑眉。

　　“回家？”唐锦鸿疑惑。

　　两人这边儿说着话，队伍往前空了一段距离，戚铮没说让唐锦鸿下来，推着那辆行李箱的小滚轮儿，连人带车一起往前走。

　　前面的人陆陆续续办理好了车票，终于轮到了戚铮，他没回应唐锦鸿的反问，只是摊开手向唐锦鸿道：“身份证给我。”

　　“呐。”唐锦鸿连忙掏出身份证，交到戚铮的手上。

　　戚铮从唐锦鸿手里接过身份证，连同自己的一起递给了售票员，“您好，买两张就近出发去河北省秦皇岛的火车票。”

　　“？？？”唐锦鸿向戚铮歪了歪头，回河北省的家吗？可是离他们家八丈远啊。

　　戚铮从窗口拿回火车票和身份证，走在去后车室的路上，没把身份证还给唐锦鸿，反而还拿起来看了两眼，结果这一看不要紧，见到年份日期那一栏，后槽牙差点都咬碎了：“你十八了。”

　　130打头的一串数字，跟自己那110打头的数字，起了鲜明的对比。

　　“对呀。”唐锦鸿发现戚铮突然不高兴了，不明就里只顾着点头应声。八零年五月十六，到现在可不是十八吗？

　　“你一会到了地方，用你身份证开房。”戚铮眼眸一眯，该死的，为什么他才十七岁！

　　“……”

　　两人傍晚七点到达北戴河风景区，鉴于唐锦鸿那句，“爬山看海玩漂流”，戚铮觉得河北省最适他了，中国地貌最全嘛，想看什么没有，他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才开学，先从海边看起，到时候去哪不可以。

　　晚上两个男孩子赤着脚走在沙滩上，唐锦鸿摆弄起手边的相机。迎着淡淡月光和寂静的海面，咔嚓给戚铮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男生身高腿长的帅模样，侧脸的轮廓微微打着光，一时让唐锦鸿看迷了眼。

　　戚铮闻声抬眸，问唐锦鸿：“你那相机玩明白了吗？”

　　“还好吧。”唐锦鸿抿抿唇角，他以前都没用这种高级玩意儿，怎么那么快就玩明白。

　　“你过来，咱两拍一张。”戚铮都忘了家里还有一部相机，这相机还是进口货，买回来一直扔家里忘了用，要不是唐锦鸿都想不起来。

　　唐锦鸿依言跑了过去，和戚铮脸怼在一起，两人拍了一张大头照。现在唐锦鸿才意识到，自己与戚铮都认识四年多了，连一张照片都没拍过，好惨哦，想到什么委屈的点点戚铮的手背，“要不我去找个人，帮咱两拍个正式点的？”

　　少年人赤脚踩在沙滩上，左脚踝间透着淡淡的银色光环，有海水的浪潮打过来，激起一片涟漪。

　　“不用。”戚铮垂下头，亲了亲唐锦鸿的唇角，随即从他那里拿过相机，“这么照一张？”

　　唐锦鸿发现身边全是来看海边夜景的陌生人，红着脸和戚铮又拍了一张。“……”

　　戚铮领着唐锦鸿的手腕，挑挑眉问：“开房去不。”

　　“你都去过哪里？”唐锦鸿比较关心这个问题，他小时候连县城都没出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跟着大姐来北京，跟戚铮一比好惨那。

　　“没去过哪。”戚铮回答的无所谓。

　　“什么？怎么可能，”唐锦鸿不可置信。

　　“北京城都没好好转过，出去也没啥好玩儿的。”戚铮是因为爷爷奶奶腿脚不方便，唐文静和戚建国又没空管他，他自己一个人又懒得出门，这样算下来，除了去河北找唐锦鸿，十七年来戚铮还真没出过京城一步。

　　唐锦鸿连连点头：“我也是啊，可怜待见儿的连河北省都没出去过。”

　　“这次出来玩儿，你想去哪就去哪。”说着两人走到了大路，趁着夜色尚浅，找到一家比较高级的三星级酒店，只可惜这家酒店只接待成年人身份证，戚铮想登记有点困难，还得给他监护人打电话征得同意才能进去，一想到唐文静和戚建国，戚铮就无语，还是溜进去吧。

　　未成年的痛！

　　唐锦鸿跟戚铮打着商量，“我先上去，等我开好房间，点亮那间屋子的灯，你再上去啊？”

　　“嗯。”戚铮淡淡的答应下来。

　　等到唐锦鸿真的用自己那张身份证开到了房间，赶紧摊开窗户呼唤戚铮上楼。戚铮按照约定下一步就走了上去，在服务员小姐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酒店大厅，坐上电梯找到唐锦鸿开的那间房。还带猫抓暗板搞暗号的。

　　“铮哥哥你来了？！”唐锦鸿去给戚铮开门，嬉笑一声将人迎进来。

　　戚铮眼眸弯弯，先跟唐锦鸿在门口接了个吻，唇角一勾道：“什么铮哥哥，今天我是你傍家儿。”别说这种偷情感觉，还真有点像那回事儿。

　　“傍家儿？”唐锦鸿闻言愣了，他怎么没听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等这个吻结束，眼眸眨啊眨，看向戚铮莫名问道：“什么意思。”

　　“相好的意思，宝贝儿。”戚铮就笑，把唐锦鸿从门口抱起来，走进宾馆客房，扔在席梦思垫的大床上，俯下身问：“乐意做哥哥的傍家儿吗？小九。”

　　“嗯呢啊～”

　　两个男孩子在北戴河的海边玩了一个星期，又转但去保定市某县城爬山，等两人爬到山顶上时，戚铮还问唐锦鸿，有没有到家的感觉？

　　唐锦鸿看着夕阳西下的天空，向身边戚铮道：“你在哪里，哪里就有家啊，铮哥哥。”

　　“……”为什么唐锦鸿嘴能那么甜？戚铮闻言都不好意思了起来，将心爱的男孩紧紧抱在怀里，垂头把人小嘴儿亲肿了才肯放过他。

　　为期两个月的暑假，才玩了小半个月不到，怎么可能玩的够，开学就是高三了，为了两人以后能考进同一所大学，戚铮索性就先让两人玩个痛快，等到高三开学，再帮唐锦鸿提升学习。

　　“你想去哪儿，下个地方想好没有？”从山顶缆车下来的路上，戚铮问。

　　“浙江杭州。四川成都。”唐锦鸿撕拉撕拉哈喇子。

　　成都小吃多可以理解，那浙江呢，唐锦鸿不可能有那么高大上的去向，戚铮所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是杭州？”

　　唐锦鸿被戚铮盯得莫名其妙。“……”

　　戚铮忽然想到某个电视剧的热播，问的笃定：“你不会是因为新白娘子传奇吧。”

　　唐锦鸿应声，“是的。”

　　戚铮嘴角一撇：“你怎么不说去济南，见见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夏雨荷的女儿都快到咱家门口了，没意思。”

　　“……”

　　戚铮和唐锦鸿晒了一圈黑，坐着火车玩了一个月，八月初才算坐回北京站，到了家门口。从北京站走出来透透气的功夫，唐锦鸿别过身边的戚铮，就拿着相机去拦一个过路年轻人，“您好，能帮我们照张相吗？”

　　“没问题啊。”那年轻人二十多岁，身边还有个女朋友，还以为这小哥俩来也是跟他们一样，来北京旅游的，点点头应了下来，过来帮他们拍照片。

　　戚铮默默无言的和唐锦鸿站在一起，在北京站三个大字儿的名牌底下，两个男孩子迎着阳光，正式的双人照就这么上了相。

　　一张照片照下来，年轻人女朋友发现那两个男孩子中间，高个子男孩子长得可真好看，见他男朋友递回相机后，就想着四个人搭个伙转转北京城，“你们也是来北京旅游的吗？这么有缘分的话，不如我们一起转转得了。”

　　唐锦鸿接过相机，先看了眼相机屏幕上他和戚铮照的双人照，闻言笑的唇红齿白：“哈哈哈～是啊，但太不巧了，我们现在还有点事儿。下次遇见再说吧。”

　　女生不放弃：“你们打算先从什么地方开始逛。”

　　“我和我小傍家儿先搁宾馆逛，怎么样你也想来？”

　　戚铮这一口北京话说过去，把那个女生都弄懵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唐锦鸿已经被戚铮拽走了两条街。

　　刚关上门，戚铮就说道：“到家了，就认真学习吧。”

　　“啊？”唐锦鸿坐到沙发上歇脚儿，闻言傻兮兮抬头。

　　“开学就高三了，现在不学习，你还指望考哪所大学。”

　　“可是……”

　　戚铮拍拍茶几：“可是什么可是，写卷子去！”

　　啊，唐锦鸿疯了，自从那天旅游回来，戚铮就开始压榨他学习，从初秋压榨到深冬，到了九九年春节，都不放过他。

　　每天也不他亲了，就见天儿让他学习，真这么讨厌他吗？！

　　“我的好哥哥今年过年呢！”学校丧心病狂，到了大年三十儿才放假。

　　“那也不行。”

　　唐锦鸿掏出书包里偷摸买来的一盒避套套，展示到戚铮面前，“上床也不行吗？铮哥哥。”

　　“！？”戚铮把唐锦鸿买来的那盒避套套随手扔在地上，就将人弄上了床，“上完床就给我学习去！”

36、刺激（h）

　　“怎么想起来，买这玩意儿回来？”戚铮亲唐锦鸿的嘴，胯下的鸡儿邦硬。

　　两人也有小半个月没啪过了，今天看见那盒避套套，又被唐锦鸿勾引了去，下半身欲火难耐的。

　　“买衣服赠的。”唐锦鸿被亲的晕乎乎，轻推着戚铮的肩膀，跟打情骂俏似的说，“我还上那件衣服，你先别看怎么样？”

　　“怎么？”戚铮吻着从唐锦鸿的嘴唇一路往下，厮磨着吻到他的喉结，问的有些不经意。

　　“我买的那衣服，有点儿没脸见人。”

　　唐锦鸿一想到自己买来的那身情趣内衣，就脸红心跳。但是实在没有办法，谁让戚铮这阵子都不愿意要他了，天天逼自己学习不说，连嘴儿都不跟他亲了，还说他傻。换来的结果就是，唐锦鸿学习是好了，但是他们也快分别了啊，眼见还有四个月就高考，到时候戚铮肯定会跟他分手的。

　　那可怎么办啊，唐锦鸿觉得就跟世界末日了一样，想到什么办法都想试一试，恨不得每天和戚铮欲仙欲死在床上。

　　“你买了什么？就在这儿换。”戚铮把唐锦鸿的上衣撩起来，束胸内衣解开后，去揉他的小白兔，去咬他淡色粉的奶头。

　　“啊～”唐锦鸿轻叹一声，羞赧的脸颊都红透了，小奶子又痒又刺激，垂眸看向趴在自己胸前，只顾嘬他奶子的戚铮，眼眸子一闭，颤颤的从校服裤子口袋里，掏出个已经被他揉团儿的情趣内衣。“这个……”

　　戚铮闻声抬眸，顺着余光看到了，唐锦鸿手里那被扔成团的黑色面料，松开他的小奶子，接过来一打开。嚯，一个黑色蕾丝花边的内衣套装映入眼帘。

　　“嗯……那个……”唐锦鸿心跳如擂鼓，脸颊上红扑扑，支支吾吾的想解释。

　　“？？？”戚铮见此一幕直接疯了，眼眸里全是炽热的欲火，迅速把唐锦鸿扒了个干净，连前戏都没有，就将自己的校服裤子褪下来，释放出坚硬的鸡巴就怼着唐锦鸿的小逼插了进去，然后一边抽插他，一边拿起那件情趣内衣，往唐锦鸿身上套。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唐锦鸿愣神的想，因为有阵子没啪过，戚铮进来的时候，小逼是疼的，又见戚铮在给自己套衣服，他连忙配合的穿在身上。

　　那情趣内衣穿上半身时还好，穿下面时却犯了难，因为两个人下面还连在一起，怎么穿的进去嘛。

　　“啊～你先出来，内裤没法子穿进去。”

　　“……”戚铮低头亲唐锦鸿的嘴，胯下的动作却不停，还越插越猛。

　　“啊～”没出两分钟，唐锦鸿就一丝感觉不到疼了，被戚铮填满后，小逼稀里哗啦都是水。

　　抽插了十几下，戚铮才暂时放过了唐锦鸿，把鸡巴从小逼里拔出来后，还带出了一股春水，伸手提起他的腿，给他穿上那条情趣内裤，接着拍了拍唐锦鸿的腿，“屁股撅起来，趴在床上，宝贝儿。”

　　唐锦鸿腿发软，还是听话的换了个姿势，将臀部翘的高高的趴在床上，等着戚铮过来。“快插进来，铮哥哥，小九要做你的鸡吧套子。”

　　唐锦鸿穿在身上的黑色情趣内裤，只有薄薄的一层蕾丝面料，临摹出馒头逼的形状，肉嘟嘟的。戚铮看了一会险些喷鼻血，将唐锦鸿那内裤拉到一边，拍打着他的小逼问：“什么时候买的。”

　　“放学……”唐锦鸿舒爽的惊叹一声，道。

　　戚铮按着唐锦鸿的后腰，少年人白皙纤瘦的蝴蝶骨美的不可方物，提枪用鸡巴往穴口处浅磨，沉声道：“失踪十分钟，就去买这个？你不是婊子谁是婊子。”

　　“啊啊啊～再插进来点好吗？”唐锦鸿迷离着眼眸，回头望了眼戚铮，不等那人动作，又饥渴难耐的垂下头去看两人结合的性器，惊惧的发现，戚铮的鸡巴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变大了，颜色还是白皙干净的肉色，但更加狰狞，比前一段时间不知道粗了多几圈。

　　此时坚硬如铁的肉棒，只有龟头的位置正在自己小逼里浅磨，时不时还能看见龟头底下的那颗痣消失又出现。我的天啊，唐锦鸿受不了了！

　　“嗯？我是谁？为什么要插进去。”戚铮眉头一挑，俯下身亲了亲唐锦鸿的蝴蝶骨，又去揉他的鸡儿和小逼的阴蒂，“宝贝儿说话。”

　　“是戚铮，是小九的外甥～是小九的老公～快插进来，小九给老公生个小宝宝～老公的鸡巴好像变大了，好大好粗啊。”唐锦鸿的小逼被磨难受不已，嘴上意乱情迷的说道。

　　“操，你怎么能这么骚。”戚铮骂了一声，用身体力行回答唐锦鸿，他重力一顶就将鸡巴尽数插了进去，后体位的姿势插的特别深，一下子龟头就怼到了子宫口。“你真的要给我生个小宝宝？”

　　“啊～好厉害～”唐锦鸿满足了，重重的喘息声叹了出来，仿佛只身一人坐上了帆船，飘摇到了海上，被戚铮插的越来越深，连连点头，“对呀对呀，给老公生个小宝宝。”

　　戚铮更卖力的操干他，没过一个小时，第一炮就射了出来，一股浓稠的精液射到了唐锦鸿的子宫里。

　　唐锦鸿累的虚脱，躺在床上不知所云，戚铮坐过去抱住他，“宝贝儿，再坚持四个月就好了，到时候填志愿的时候，咱选个南方一点的城市，离开北京城好不好？”

　　这厢说完，戚铮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唐锦鸿的回应，垂眸一看才发现那人已经抱着自己手臂，心满意足睡了过去。

　　“……”戚铮默默无言把唐锦鸿从床上抱了起来，去卫生间帮他把小逼里面的精液给挖出来。那人却还是迷迷糊糊睡着觉，一点都没反应，“宝贝儿小九？”

　　“……”

　　戚铮看着唐锦鸿的睡颜，眼神温柔又深邃，在他额头烙下深深一吻：“听说明年千禧年是世界末日，你也会陪在我身边对吧。”

　　“……”

　　没想到高三寒假，才休息了不到一个星期，年刚过初八，学校就开学了，唐锦鸿委屈死了，还没跟戚铮好好睡上觉呢。

　　深夜十一点的时候，唐锦鸿正在床上帮戚铮舔鸡吧，卧室的房门却被人敲响了，两人止住亲热的动作，去往门口看。

　　“戚铮在屋吧，你开门我有事找你。”是唐文静，有班不上，居然回了家，也不知道咋想的，

　　戚铮先让唐锦鸿躲回被子里躺着，稳了稳情绪，套了条宽松的裤子，才去开门，迎面看见亲妈也没好心情，问：“怎么了？”

　　唐文静这两天憔悴的不行，眼睛都是红的，她在医院发现了戚建国和那个小妖精有来往，又不好问，趁休息的时候想回家冷静冷静，谁知道刚一进门，就在客厅沙发旁边的地上，发现一小盒被打开的避套套。

　　唐文静把手里的那盒避孕套，举在戚铮眼前，眼眸间满是严肃：“这是你的东西吗？”

　　避孕套拆开后，两个人只用了一个，就没再用过，被扔在茶几底下，一时忘了收起来。戚铮看见是什么后，想从唐文静手里夺回来，眼眸一眯，脸颊上却泛起了红：“你把那东西给我，怎么能乱翻别人的东西呢？”

　　唐文静教育起来儿子：“你放在哪里，你自己不知道？你才多大就把人家小姑娘领回家里？你还没成年！戚铮。”

　　“……”戚铮无语，趁他妈不备，终于把那盒避套套抢了回来，嘴上胡诌道：“我知道，我闲的没事干，拆开一个玩儿不行吗？”

　　唐文静不吃戚铮那一套：“你赶紧给我分手。”

　　“甭想！”戚铮说完，就把房门一关，将唐文静锁在了门外，转过身时却看见唐锦鸿已经坐了起来，不等他说话，从他手里拿过那盒避套套，苦哈哈的道歉：“对不起，我忘了收起来。”

　　戚铮坐回去，摸了摸唐锦鸿的头发，安慰道：“那也是我应该说对不起，你又没啥错。”

　　“不会有事吧？”唐锦鸿不放心的问。

　　“不会。”戚铮摇摇头，漫不经心的说，“她又不知道我找了一个什么样的“果儿”。”

　　唐锦鸿：“……”为什么把他叫成女孩子。

　　“躺回去，让哥哥看小逼。”

　　“！！！”

　　让戚铮更无语的是，为什么自从那天被唐文静发现那盒避套套后，他妈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了，一有空就给他打电话，除了问他有没有分手，还会问他些有关戚建国的问题，他上哪知道去。

　　短短又过了两个月，四月初的京城春暖花开的。唐锦鸿最近却有些难受的苦不堪言，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不管吃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小脸儿以肉眼所见的速度瘦了下来，遇见荤腥还想吐，上课听的一知半解，迷迷瞪瞪，从学校一回家倒头就睡觉，更没时间和戚铮亲热了。

　　戚铮见天儿和唐锦鸿在一起，当然也发觉了他的不对劲儿，没啥经验的两人，包括唐锦鸿自己，都单纯的以为唐锦鸿只是生病了，胃病嘛，吃点胃药就好了，或者去医院看看。

　　某一日，傍晚吃饭的时候，唐锦鸿还没吃两口，又跑厕所吐了半天，可除了什么黄水，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戚铮心疼的呀，跑过去就要把人送去医院。

　　“我不去！万一是啥绝症怎么办。”

　　“绝症就更得去了，麻利儿的。”

　　唐锦鸿怂的要死，抱紧戚铮大腿痛哭流涕：“要不沉几天再去，今天不刚开的新药，吃两天看看效果先。”

　　戚铮见唐锦鸿哭的稀里哗啦，也一时间没了办法，要不先缓两天，等安慰好了再送医院，勉强点点头，“行吧，过两天必须得去。”

　　唐锦鸿点头啊点头：“嗯嗯……”

　　不知道那药是不是真的起效了，过了两天，唐锦鸿不吐了，吃饭也吃的变多了，但更加瞌睡，一有空就睡。

　　戚铮见在眼里急在心里，都没时间做爱了，见儿天想着给人投食喂饭，才把唐锦鸿养胖了点，小肚子上的肉也跟着起来了。

　　五月的某一天傍晚，高三终于放了月假，唐锦鸿想要得紧，两个人已经俩月没实弹真枪的干过了，一是学校的高三生活压的人透不过气，二是因为唐锦鸿那胃病。

　　两人刚一进门，唐锦鸿就扔下去书包，冲着戚铮的身体就抱了上去：“咱们来吧铮哥哥，我想你。”

　　“你胃不难受了？”

　　唐锦鸿点点小肚子上的小肉肉，“早好了，你看我都胖了。”

　　戚铮也忍得难受，胯下的鸡儿当场就硬了，低头亲了亲唐锦鸿的嘴角，“那来吧，自己把脱了衣服，看看你是如何勾引哥哥的。”

　　唐锦鸿踮起脚尖，和戚铮接了一个甜甜腻腻的吻，为了寻找刺激，撒娇道：“咱不在这儿，咱去你爸妈房间好不好，我想你在那里操我。”

　　戚铮把唐锦鸿拦腰抱起来，长腿一迈就往唐文静的房间走。

　　“宝贝儿，都听你的。”

37、约定

　　与此同时，戚家单元楼楼底下，一辆轿车从远处驶了过来，堪堪停在楼下，是戚建国和唐文静夫妻俩。

　　唐文静这半年来跟丈夫闹了矛盾，因为过年那几天，她无意间发现了丈夫戚建国跟那个叫林淑芳的女人上过同一辆车，因为性格使然不想过问，但总有些别扭的，对人也忽冷忽热疑神疑鬼的。戚建国宠老婆，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想找理由解释解释，可唐文静不给他这个机会，硬生生躲了自己半年，今天可算让他逮住人了。

　　唐文静被戚建国弄下了车，要带她回家讲道理，她怎么可能如丈夫的意，眼眸一眨当场就红了眼眶，语气里带着委屈与震怒，“我说了，我不想看见你，你怎么不听，你怎么不去找那个女人？”

　　“我说了哪只是个误会，她爸生病了，要来咱们医院检查，我帮人办事，她请我吃饭，在场的还有别人。”戚建国可算解释出来了，一边给唐文静擦眼泪，一边拦着她的腰，就进了单元楼。

　　“就没有别人家的车吗，为什么要坐你的车？为什么不提前告我。”唐文静不给戚建国这个机会，轻推了一把丈夫的胸膛，就率先上了楼梯，他们家是三楼，踩着高跟鞋，噔噔的上的还挺快。

　　戚建国淡笑一声，从后面追上来，一边帮妻子开门，一边道歉，“好了是我的错，可我认识你二十多年了，唐小姐，还不知道你什么脾气？一听有关林淑芳的事肯定不同意啊，可她爸是我爸的战友，老爷子都发话了，我也没办法。咱儿子都十八了，你那性格不知道改改吗？”

　　“那也是你惯的，你现在让我改改？是不是有点晚了。”房门应声而开，唐文静气也消了一大半，别过门口的丈夫，抬脚先走进了玄关，换高跟鞋时，却发现脚下有两个书包躺在地上无人问津，难道是儿子回来了？另一个书包是唐锦鸿的？为什么丢在这里。

　　“怎么了？愣什么神？”戚建国欺身而上，搂住唐文静的后腰，想跟妻子亲热亲热，这半年来可把他愁坏了。

　　“去你的吧，咱儿子还在家呢。”唐文静挣脱出戚建国的怀抱，看见那两个书包也没多想，还顺手帮人捡了起来，想着是不是学业太忙，忘了放在哪里，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她现在对唐锦鸿是很别扭的，明明一开始说领养他回来的是自己，给儿子做个伴儿嘛，添双碗筷的事儿，他们夫妻俩工作又忙，没空管孩子。但自从知道他和戚铮关系好后又有点醋意，自己儿子嘛，跟亲娘不亲反而跟舅舅亲，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吧。

　　当年生戚铮的时候，唐文静难产，差点丢了半条命。身子骨本来就不好，想着等过两年事业稳定了再生，谁知道戚铮来的那么不是时候，生完后身子还没养好呢，就得重新回去上班，医院是很忙的，还没满月的戚铮就被送到了爷爷奶奶家。唐文静年轻的时候，对那孩子多少是有点怨言的，所以不怎么亲热，现在想起来关心一下却已经为时已晚，还给她找回来了个女朋友，多大的孩子嘛，不学好。

　　“没准出门了呢。”戚建国嘴上笑着，又想搂上去。

　　“那也不可能，你刚把我得罪了，老夫老妻了天天就想着那档子事儿，要不要点脸。”唐文静恃宠而骄，嫌弃的避开戚建国揽过来的手臂，就想走回房间，落门上锁。

　　戚建国以为唐文静进屋又在闹脾气，就想去厨房给老婆做点饭，一会再来安慰她。

　　谁想等唐文静走到房门口时，却发现房间门是虚掩着的，自己出门的时候关上了吧，保姆顶多做几顿饭，也不会进去啊，侧耳细听里面还时不时传来几声暧昧的声响，情欲又涟漪，弄的她紧皱眉头。

　　她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自然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事儿呢，里面会是谁？！谁会来他们的房间！脑海中翁的一下，忽然想起了玄关处，戚铮和唐锦鸿丢在地上的那两个书包，脸上的神色一点点扭曲变形，为验证事实，抬手轻声的推开了门。

　　只见卧室里窗帘拉满，昏昏暗暗的也不点灯，模糊的让人看不清脸，但两个男孩子躺在自己和丈夫的双人床上，情欲淫靡的接吻在一起的画面实在太扎眼了，上面那个男孩子顶胯的姿势一看就知道是在干什么，他们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弟弟！

　　唐文静双腿都是软的，一时间忘了说话，往前挪了几步，走到床边看向自己的儿子。

　　两人进门啥也没干，先玩了会儿穴，就被戚铮插了进去，弄了大概有十分钟，越操越有感觉，唐锦鸿搂着戚铮的腰窝，和人情欲连连的吻到一处。

　　谁料他们这回直接踩在了悬崖顶上，房间门被人打开时，戚铮和唐锦鸿听到动静，始料未及的循声望去，发现唐文静盯着一张错愕的脸，出现在房门口，一步一步的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那脚步声就像是在给死亡倒计时，让唐锦鸿无助又绝望。

　　他们都做了什么？！为寻求情欲刺激，来到大姐的床上做爱，然后被大姐亲手抓获。唐锦鸿脑瓜子嗡嗡的响，都忘了眼下的身体究竟被人看光了多少。

　　戚铮眼见唐文静站定在床边，半软的鸡吧从小逼里面退了出来，撩起旁边的夏凉被，就往唐锦鸿身上盖，这个动作好像刺激到了他妈，唐文静猛推了一把戚铮的手臂，怒不可遏的吼，声线都带着颤音：“戚铮！！！你到底在干什么？？？！！！”

　　唐锦鸿其实没露多少，上半身还穿着校服，半遮不遮的挂在奶子上，小奶子以往淡粉色的乳晕好像变深了些，暴露在空气中，颤颤的挺立起来，戚铮把唐锦鸿身上哪里都遮盖好了，才起抬头，问唐文静，“您能不能先出去！”

　　唐锦鸿让唐文静那声吼，吓得不轻，愣了几秒，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坐起身来小小声的叫人，“大姐……”

　　屋子里昏暗一片，看到儿子在给一个男生遮全身，再加上唐锦鸿叫自己大姐，唐文静彻底疯了。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猩红着一双眼眸，紧盯着唐锦鸿像是在看什么怪物，女人平日里的温柔荡然无存，直接上手就给了唐锦鸿的侧脸来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可见是下了多大劲儿的，“我不是你大姐！你让我恶心！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戚铮也顾不上自己的鸟儿被亲妈看光有多尴尬，从床边站了起来，起手去推唐文静的肩膀，想把人请出去，态度坚决的不留余地。

　　戚建国还在厨房倒腾饭菜，只听从卧室里忽然传来一阵怒吼声，还以为家里进了贼，抄起把菜刀脚步匆匆就往那边走。

　　谁想却看到唐文静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余光还能看到戚铮身高腿长的影子，就是他儿子下半身为啥没穿衣服，还在他和妻子的卧室。一想不对劲儿，想问一句，那门哐当一声就给关上了。

　　“……”唐文静身子气的直发抖，揉着肩膀靠在墙上。

　　“什么回事，他惹你了？！”戚建国眸底尽是寒霜，抄在手里的菜刀还没放下，一想到儿子嚣张跋扈的性子，就生气，这次又干什么好事，把唐文静气成这样。

　　“咱儿子在里面跟人……”唐文静一时觉得难以启齿，怎么都说不上来。一个自己儿子，一个自己弟弟，同性恋乱伦在自己床上，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说啊，到底怎么了？！”戚建国问的搓火，抬手转动转动门把手，却发现被人从里面上了锁。

　　“你自己问他吧！”唐文静抹了把眼泪，从卧室房门口走了出去，来到沙发上闭目养神想事情。

　　戚建国：“……”

　　戚铮锁上门，开了卧室灯，整个房间顺势亮了起来，戚铮眼睛从光亮中还没适应过来。

　　唐锦鸿就从床上站了起来，穿好衣服，走到戚铮面前，带着哭腔问：“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在灯光下，戚铮挑起唐锦鸿的下巴，瞧的仔细，“唐文静打疼你了？”

　　唐锦鸿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左脸颊微微肿了起来，泛着红，“没有。”

　　戚铮垂下头爱怜的亲了亲唐锦鸿的脸颊，“你就骗人吧。”

　　“……”

　　“开门！戚铮！”戚建国等不到儿子出来，开始砸门。

　　两人还没温存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戚建国的声音。“……”

　　想说点什么，唐锦鸿低头的瞬间，却注意到戚铮没穿衣服的下半身，不合时宜就这么笑出了出来，脸颊的疼痛连带着又疼了几分。抬手虚了一声，先从床上拿来戚铮的衣服，内裤套脚，弯腰给人穿进去，尽心尽力的像是伺候大爷。

　　“要不咱们私奔吧？”戚铮见他又在帮自己套校服裤子，眼眸弯弯，问。

　　“……”

　　看里面儿子还不听话，戚建国手里的菜刀已经拍在了门上，“给老子出来！”

　　卧室门应声而开，戚铮站在房门口，迎面看到了戚建国手里的菜刀，嗤的一声都笑了，“怎么？嫌你儿子乱伦丢人，打算杀人灭口啊？”

　　唐锦鸿站在戚铮身边，耸拉着脑袋叫人：“大姐夫……”

　　“你说什么？！乱伦？”戚建国闻言都听愣了，哐当一声丢了手里的菜刀，拧眉看向戚铮。

　　戚铮以保护的姿势，先把唐锦鸿提溜到自己身后，才看着戚建国道：“我刚才在你们房间，跟我小舅舅做爱呢。”

　　“！”戚建国觉得戚铮说的都不是人话了，眼眸闪着怒火，抬起一拳头，就朝戚铮的脸砸了过去，两人身高相当，但戚建国的气场，不知比戚铮强势了多少倍，怒不可遏的瞪着戚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你妈的亲弟弟！”

　　“我知道啊，可我喜欢他呀。”戚铮抬手擦了下嘴边的血迹，吊儿郎当的话一说出口，下一秒就向他爸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跪到那把菜刀的旁边，“求你们让我跟他在一起吧，爸爸我是真的喜欢唐锦鸿，我不管他是不是我妈的弟弟，我都喜欢他。”

　　唐锦鸿在一旁见证了全过程，不禁垂眸看向戚铮，他居然为了自己能做到这种地步，向他爸跪下来，直接挑明了说，说喜欢他。

　　他也想跪过去，表明他们有多坚决，有多想在一起，谁知一条腿刚垮下来，唐文静就走了过来，拉着唐锦鸿的手腕，说道，“唐锦鸿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那力气有点让唐锦鸿挣脱不开，他张张嘴对戚铮欲言又止的功夫，就被唐文静拽走了。两人走到阳台边，半扇窗子打开着，从外面透着清凉的风，明明还不到寒冬腊月的天，却让唐锦鸿感觉到刺骨的冷。

　　唐文静松开唐锦鸿的手腕，“唐锦鸿，你凭良心说说，我这几年亏待过你吗？”

　　唐锦鸿不敢看大姐的眼睛，失措的摇摇头，眼眸间的水雾，化成泪珠落了下来，无声无息的，“没有。”

　　唐文静问的歇斯底里，“那你为什么要来糟践我儿子！我儿子哪里得罪了，干嘛非把他带坏成同性恋！同性恋那是要坐牢的！”

　　唐锦鸿颤声的回：“我没有，那都过去两年事儿了，现在不坐牢的……”

　　唐文静上前扒过唐锦鸿的肩膀，“我儿子大好的前途都被你毁了你知道吗？我做错了什么？我把你领回家，是让你在我的床上和我儿子瞎搞的？！你们这样在一起，让外人看咱们家笑话吗？那是被戳脊梁骨的事儿！”

　　唐锦鸿无从反驳，“……”

　　“你们除了同性恋，你们还乱伦知道吗？！你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你们分手好不好大姐求你了！”唐文静说着就要给唐锦鸿跪下来，哭的泪流满面。

　　“大姐，你别这样。”唐锦鸿赶紧去拦，却没拦住。

　　“你还叫我一声姐，就知道你没忘这层血缘关系，你说如果爸妈知道了会怎么样？你对得起他们吗？他们可是为了你，连生五个闺女，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儿子那只是一时糊涂，外面的女孩子多着呢，不可能喜欢上你。”

　　“不管你们分不分手，我都会把他送走，你们永远都见不到面。”唐文静这厢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就把唐锦鸿拽出门外，“小孩儿别跟大人斗，永远都斗不过，你先出去住几天吧，”说着还从口袋套出两张一百元钞票递过去，见唐锦鸿不接，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关上了门。

　　摸了吧脸上的眼泪，唐文静就去找到戚建国，还用余光看了眼戚铮，他儿子还跪在卧室门口前，看见唐锦鸿被自己送出去，想站起身，却被戚建国阴沉的目光给吓了回去。

　　戚建国正坐在沙发上吸烟，唐文静环着胸站在他面前，踢踢他的脚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你儿子这事儿你不解决清楚了，我就跟你离婚，你信不信？他是你儿子，他跟我弟弟在一起，他们这叫乱伦你知道吗？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让他们分手！”

　　戚建国：“……”

　　戚铮还直挺挺的跪在原地，想出去找找唐锦鸿，却罪不起他爸，手机还被他爸缴获了。想着等他爸妈睡着之后，偷偷溜出去找人，

　　等深夜凌晨三点的时候，可算让他找到了机会，趁他爸去地下室拿东西的空档，从他家卧室的窗户义无反顾跳了下去。

　　不料刚一落地，就被戚建国逮了个正着，“你这是唱哪出？跳楼的事儿你也能想起来？”戚铮扁扁嘴不说话，瘸着腿又得跟他爸走回去。

　　父子俩上了楼，戚铮被遣送回了自己的房间。没一会儿就见他爸，抱来几块木板子，开始给他卧室往钉窗户，钉的密不透风，戚铮整个人都不好了。

　　戚建国像防狼一样防着戚铮，戚铮实在没有办法，趁他爸回屋，又去拿凳子朝窗户木板子的地方猛砸，却都纹丝不动，还给他爸吵了起来。

　　“这么想跟你老子对着干？”戚建国眼眸一瞪，嘴里叼着根烟，又出现在戚铮房门口。

　　戚铮呸了一下：“对，别以为你那事儿我不知道，你也够让人恶心的，装的很爱唐文静的样子，再往外面找姘头。”

　　“……”戚建国眉头跳了跳，不知道儿子怎么知道他和林淑芳有联系的，但那都和妻子解释过一遍的事，实在没必要不用再给儿子解释一遍，“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们成全我，唐文静到底把我小九弄哪里去了？！”戚铮叹口气，看了他爸一眼，沉声问。

　　“我跟你做个约定吧，戚铮。”戚建国吸了口烟，看向儿子，“如果你听话现在和唐锦鸿分手，去部队当几年兵，到时候你还能再找到他，我就帮你说服你妈，让她同意你们俩在一起。”戚建国想着，多半是小孩子家家的爱情誓言，算不得真，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人眼，戚铮能被唐锦鸿这一颗歪脖子树吊死？不可能。

　　“几年？”戚铮问的犹豫，从部队出来最早都两年，唐锦鸿怎么办。

　　“怎么了？怕了？”戚建国打算激儿子一把。

　　“谁怕了，来就来，但你得答应我，不能伤害我的小九。”戚铮眼皮一挑，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唐锦鸿那么喜欢他，肯定可以的吧？就两年的时间很快。

　　戚建国伸出手掌，跟儿子漫不经心的击了个掌，淡笑一声走了出去。

　　戚铮没办法摸到手机告诉唐锦鸿真相，隔天一早就直接被戚建国送出了北京城，上了某城市部队训练，苦哈哈的想，就坚持两年嘛。可两年的时间度日如年的过去，临了却出不来，操！他被戚建国给骗了！他要等他啥时候才能见到唐锦鸿！

38、离开

　　“……”唐锦鸿被大姐赶出家门后，直接瘫软在楼道口的门洞前，愣了几个小时神。明明有千言万语的情话想和戚铮说，但在听了唐文静那几句话后，又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凉水，弄的浑身发颤。

　　他不怕他爸妈回来找他，可他怕唐文静所说的话应验。戚铮这么优秀的人，自己怎么能毁了他，他还会喜欢上别的人对不对，不管男的女的，他们都比自己正常。

　　自己本来就无家可归，他不能恩将仇报，让戚铮也变得无家可归，现在梦醒了，他是不是应该走了。

　　可他又觉得舍不得，犹犹豫豫踟蹰在戚铮家门口，忍不住想着戚铮会不会出门来找他，他得等在戚铮出门的第一时间出现，然后唐锦鸿他就这样魂不守舍的坐到了凌晨。

　　谁知戚铮没等来，等来的却是楼里的其他居民，那些人们都挺对唐锦鸿不满的，嫌他坐在黑灯瞎火的楼道口碍事儿。“你这小孩儿，有家不回，在这待着干嘛？还不赶紧回家去！”

　　“哪有我的家，可以让我回。”唐锦鸿扎心的想，为不让人落口舌，匆忙起身给那人道歉，就逃也似的出了单元楼，上小区门口的绿化带旁边猫着，五月份凌晨的天儿，说不上多冷多热，但唐锦鸿却浑身发冷打着寒颤，迷迷瞪瞪抱着腿睡着了。

　　隔天一早，唐锦鸿被环卫工人叫起来时，全身都是烫的，小腹还隐隐作痛，难受的他出了一脑门儿汗，险些晕倒。

　　环卫工人赶紧扶住唐锦鸿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心的问：“小伙子你怎么了？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唐锦鸿一听医院，吓得打了个激灵，他想自己不会真的得了什么绝症吧，一个月前才好点的胃，怎么小肚子又开始疼起来。

　　他与环卫工人说了声谢谢，拖着沉重的脚步游荡在大街上，胡思乱想的功夫，唐锦鸿下意识就走到了阿楦姐姐的音像店门前。

　　这偌大的北京城，与戚铮有联系的人，唐锦鸿除了知道有梁子尧以外，只认识个阿楦姐姐了，自己能不能在临死之前，给戚铮留下封信什么的。谁知脚刚一踏进去，小腹忽然变本加厉的疼了起来，疼的唐锦鸿站不稳脚，直接软倒在地上，玻璃门上的风铃迎风晃了晃，“阿楦姐姐你在吗？！”

　　阿楦姐姐闻声迎了出来，见唐锦鸿躺在地上，直冒冷汗，蜷缩身体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蹲下身想把唐锦鸿扶起来，问：“你怎么了？天啊！小唐你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我……”唐锦鸿话还未说完，就这么晕了过去。

　　等唐锦鸿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小诊所的病床上，手上扎着输液针，旁边还有阿楦姐姐凝重的脸。

　　“你醒了？”阿楦姐姐见唐锦鸿睁开眼睛，关心的问。

　　这间小诊所看着独门独户，寂静无声的，隔间都没有人吗？也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多少，但唐锦鸿怎么都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也没啥纠结的就坐起了身子想要道谢。“嗯，谢谢你，不用这么……”

　　“你现在不能动，你在保胎。”阿楦姐姐连忙阻止唐锦鸿坐起身的动作，出声提醒道。

　　“？？？”唐锦鸿闻言眼珠子都瞪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的问：“保…保胎？”

　　阿楦姐姐点点头，告诉唐锦鸿，“三个月了。”

　　“这……”唐锦鸿愣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上手试探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不会吧，他怀宝宝了？而且那宝宝还是他和戚铮的，天啊！

　　“你放心，这是我朋友开的私人诊所，看着面积不大，其实她专业挺好的，除了我和她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体……”阿楦姐姐以为唐锦鸿在为身体的原因纠结，出口向他解释了一下。

　　而且怎么说都认识这么久了，这弟弟又如此听话懂事，就不能冷眼旁观坐视不理啊，不等唐锦鸿说话，接着问了句：“孩子是不是那个漂亮男孩的？你们在一起了？那个男孩呢？”

　　“分手了吧算是。”唐锦鸿答的失魂落魄。

　　阿楦姐姐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还是把藏在心里的事说了出来，“他看着挺喜欢你的呀，那些点心饺子吃的都是他送的。”

　　“我和他的事让他爸妈知道了……”哎，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呀，唐锦鸿委屈的只想哭。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个孩子想不想要啊，不要的话趁月份还不大……”阿楦姐姐坐过去点，轻拍了下唐锦鸿的肩膀，表安慰。

　　“我想把小宝宝生下来……”唐锦鸿吸溜吸溜鼻子，觉得小宝宝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宝贝，怎么说都不能打，而且那可是他和戚铮的孩子！

　　阿楦姐姐叹气：“那也可以啊，但我要回老家了，出门那么久，终归逃不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想抱抱小唐的小宝宝呢，但好像没那个机会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可不可以？”唐锦鸿想离开北京这个伤心地，更不敢告诉戚铮，自己怀了宝宝的事，他本来就畸形的身体，一上怀孕不是更奇怪了。

　　“当然可以啊。”阿楦姐姐点点头，当然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

　　可阿楦姐姐又很担心唐锦鸿的身体，硬是把时间压在了七月后，两个人才整装待发上了路，那时候唐锦鸿肚子已经很稳了，等到十一月底，阿楦姐姐又把小姐妹给拉了回去，专门为唐锦鸿接生。

　　唐锦鸿这胎小宝宝怀的胎位不好，怀孕初期又受了挫折。生产的时候遭了难，阿楦的小姐妹小微姐姐，给的建议是剖腹产，然后踩着九九年的小尾巴，十二月初的某一天，唐小八出生了。

　　唐小八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只，才四斤六两，半个月都在保温箱里度过，长在三岁前还特别容易生病，唐锦鸿天天守在女鹅身边，哪也不去，抱在怀里稀罕的不得了。

　　重点是女鹅出了满月后，那可以掐出水儿的小脸蛋儿是越长越像戚铮，眼睛都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还黏他黏的紧，唐锦鸿彻底沦陷成了女儿奴。

39、女鹅

　　二零零六年，五月份的某一天，学前班的教室门口。

　　唐锦鸿为了自家女鹅，又一次被请到了学校，他穿着一身还没来及换下来的厨师制服，白色的制服面料上都是奶油点子，这几天升了温，男人身上的气味儿，也有些让人无所适从。但他却完全却不在意似的，实施出现到了老师面前，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女鹅怎么样，“你好，我是唐悦琦的爸爸，请问我女鹅怎么样。”

　　老师见到唐锦鸿出现，摆摆手没好气地说：“你不用介绍，我知道是你，你女儿能怎么样？来过来自己看看。”说着就把唐锦鸿领进了班里。

　　此时班里一群五六岁的小朋友，嬉闹起哄，团团围住一个痛哭流涕的小胖子吃瓜，而始作俑者唐悦琦小朋友，正孤零零自己一个人，小手托腮坐在教室后门口，等着他爸来接她。

　　“你说说你女儿，这是第几回了，欺负小朋友不说，还打人，那个小胖子多大的体格，被你家女儿打的哇哇直哭，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

　　听闻对话，唐悦琦桃花似的的眼眸眨啊眨，委屈间还泛起了泪花，扁起嘴角，迎面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老师和爸爸。

　　“爸爸我没有，别听老师瞎说！那是小胖子先说我的！”她觉得好委屈，捏了着粉红色小裙子的一角，卷吧卷吧抓在手里，脑袋瓜上，顶着一左一右两个小揪揪。

　　不得不说今天这一身，唐锦鸿给她配的，特别像个小哪吒，同学们还天天拿她的发型开玩笑，但她爸爸不会梳别的头发，小孩子心里苦。

　　唐锦鸿不用想，肯定是向着女儿的，他走过来，抱起闺女在自己怀里，眉头一皱，叫着女鹅的小名问，“小胖子说你什么了，唐小八。”他的女鹅因为前几年身体不好的原因，长的特别瘦，个子也矮矮的，才到唐锦鸿腰往下的位置，

　　唐小八搂住唐锦鸿的脑袋，趴在他爸耳边告状：“他说我没有妈妈！我没有妈妈管他半毛钱关系，然后我一生气，就把他打一顿，爸爸。”

　　“……”唐锦鸿觉得这不能忍，女鹅怎么可能没有妈妈呢，赶紧哄孩子，“你有，你妈妈长的超好看，下次别打架了，回来告诉爸爸好不好。”安慰完宝贝女鹅，就给那个被打的小朋友去赔礼道歉。

　　“……”老师站在一旁，都见怪不怪了，每次唐锦鸿来都是这一套，又觉得唐锦鸿单身一人养孩子也不容易，临送出学校前，又忍不住对唐锦鸿说道：“先生，你这教育孩子的观念有问题，你不明确的指出观点，她下次还打架。”心里还不由好奇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样女人会丢下这一对父女俩呢，但看着小女孩漂亮的脸蛋儿，就知道那女人长的非同一般。

　　“爸爸咱们现在要去哪里～我好想你呀，爸爸～”出了学校门口，唐小八还黏在唐锦鸿的怀里不下来，用软糯的声音撒着娇。

　　唐锦鸿点头啊点头，看着怀里撒娇的女鹅，心都快被萌化了。特别是唐小八用那双神似戚铮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可爱表情，妈呀，自己怎么能生出来这么可爱的女鹅，柔声问：“咱们去你干妈那里吃饭好不好。”

　　“好呀好呀～”唐小八眼眸弯弯，笑的唇红齿白，不管跟爸爸去哪里，她都是开心的。

　　父女俩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电动车旁，唐锦鸿先把女鹅放在车后座的儿童座椅上，才上了车。

　　十分钟后，来到了一处居民楼楼底下，唐锦鸿把唐小八从车上抱了下来，然后牵上女鹅的小手手，走上了楼，去敲门。

　　不一会儿，阿楦姐姐就开了门，女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岁小男孩，看见唐小八就想迎上去，要找小姐姐抱抱。

　　唐小八才不给小男孩儿机会，牵着唐锦鸿的手，脚步往旁边微不可查的挪了挪，让小男孩儿扑过来时瞬间落了空，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哇啊啊啊，妈妈！”

　　唐小八嫌弃的直撇嘴，趁爸爸不注意，还冲小男孩儿做了个鬼脸，这死弟弟，想多了吧，还想抱她，哼！

　　“诶呀，你来了？怎么没换件衣服？就穿这一身来的？”阿楦姐姐问完，忙去安抚自家孩子，明明只和唐小八差两岁，为啥差距会这么大！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都没哭呢，“好了怎么了宝贝，哭什么。”

　　“姐姐不理我。”小男孩儿委屈。

　　“……”阿楦姐姐无语，不禁垂眸看了一眼，唐锦鸿手边领着的唐小八。

　　那小姑娘才六岁半，就完全继承了她亲生父亲的颜值，害，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想起七年前那段往事，就忍不住心疼起来唐锦鸿，可怜的娃。

　　阿楦姐姐哄完儿子，热情的把父女俩迎进了家门。

　　“今天太着急，因为唐小八……”唐锦鸿闻言尴尬的搔搔头，想解释一下，自己今天又被叫了家长的事。

　　“爸爸！”

　　只听唐小八甜甜叫了一声爸爸，就成功把唐锦鸿的话题转移到了女鹅身上。“怎么了，唐小八？”

　　唐小八眼眸一眨，委屈的说，“小肚肚饿了。”

　　阿楦姐姐听了，直接心疼起唐小八挨饿的肚子，一拍脑门道：“诶呀我都忘了，厨房里还有烧着饭，你等下我去看看。”走进厨房，没一会儿就端出来一碗肉香四溢的炖排骨，冒着热气，摆到餐桌上。

　　小男孩儿名叫韩辰，看见餐桌上摆着的肉排骨，伸手就要添嘴里。

　　阿楦姐姐赶紧走过去，带自家儿子去洗手，一顿饭这才热热闹闹吃了起来，中间没话找话的问唐小八：“怎么样？你爸爸在家做的饭好吃？还是干妈炖的排骨好吃。”

　　唐小八用左手挑筷子，夹了一个排骨弄进碗里，吧唧吃了一口，漫不经心道：“我爸爸做的好吃。”

　　阿楦姐姐好扎心：“……”

　　“哈哈哈～还是宝贝闺女有眼光。”唐锦鸿又给女鹅添了一块排骨在碗里，他还是生了女鹅后才学会做饭的，后来趁女鹅去上幼儿园，才找了家甜品店的工作去上班，怎么样也得学一门手艺嘛，努力赚钱养闺女！

　　阿楦姐姐见唐小八还在用左手使筷子，悄悄碰了碰身边的唐锦鸿，“你真的不打算给她扳过来吗？将来写字可怎么办，左手不好写字的。”

　　“到时候再说吧。”唐锦鸿模棱两可的回，他看见唐小八用左手使筷子，就忍不住想起上学的时候，戚铮用左手使筷子喂自己吃饭的画面，感叹的想，这女鹅到底有多少戚铮的基因啊！

　　“还有四个月就开学了，你到时候再扳过来就晚了。”

　　“我知道了。”

　　晚上八点多，父女俩吃的肚皮溜圆，从阿楦姐姐家出来，下楼梯时的走路姿势一模一样，一大一小两个人双双捂着肚皮，表示吃撑了。

　　骑上小电车一路往父女俩的小出租屋赶。

　　唐锦鸿先穿着衣服给唐小八洗了个热水澡，才给自己简单的冲洗了下，等出来一看，女鹅就等在卫生间门口等他呢，唐锦鸿抱起女鹅，带着人钻进被窝，父女俩面贴面很腻的黏在一起，唐锦鸿点点唐小八的小脸蛋儿，柔声问：“闺女，下回咱自己洗澡呗。”

　　唐小八委屈的缩了缩肩膀，“可是我怕黑，我害怕自己一个人，万一没电了……”

　　“……”唐锦鸿好吧，自己生的女鹅，自己就得宠着。

　　这时候，唐锦鸿想到什么，坐起身去桌子上，拿来个笔和纸，递到女鹅面前。

　　唐小八两个小脚丫在床上点了点，抬眸看向爸爸，“怎么了？”

　　“咱们学学写名字，你九月份该上一年级了，宝贝闺女。”

　　唐小八下意识伸出左手去拿笔，“好吧。”却唐锦鸿递到了自己右手上。

　　“要用右手写字。”

　　“……”唐小八眼眸一眨，还是乖巧的从爸爸手里接了过来，唐锦鸿握着女鹅的手，教她写她的名字，“我的宝贝闺女名字叫唐悦琦，小名叫唐小八，来先写个唐……”

　　唐小八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好奇，“我为什么叫唐悦琦？爸爸。”

　　“因为……”唐锦鸿没法说。

　　但六岁的小孩子懂得已经很多了，人小鬼大的猜：“是不是跟妈妈有关，”

　　“是的……”唐锦鸿只好点头承认了，他喜欢戚铮嘛，又不能起的太露骨。

　　唐小八小小声的问，怕爸爸不同意，“可以给我说说你们的事吗，怎么认识的？”

　　“就那样认识的……”唐锦鸿联想到记忆深处，戚铮那张漂亮的脸，脸颊不由泛起一抹红。

　　“那当年为什么要抛弃咱们啊？”唐小八想到这里，眼眸一眯，暗想道，凭什么她爸爸这么爱她妈妈，就要被她妈妈抛弃。

　　“没有抛弃，他不知道，是我抛弃的他……要不闺女，爸爸暑假带你出去玩怎么样。带你去那座城市看看，关于我和你妈妈的回忆。”唐锦鸿说着还怕女鹅不信，从床头柜掏出来个用红布稠包裹好的小盒子，献宝似的举在她面前。因为怀孕的时候腿浮肿，体重也胖了点，唐锦鸿就把那个小银镯子收了起来，现在想起来要送给女鹅，“爸爸把它送给你好不好？那是妈妈给我的。”

　　现在有了稳定的工作，经济没有前两年那么困难了，当时刚到这里时，没有工作还得养女鹅。每月又得往唐文静那里寄钱，虽然都被她退了回来，但自己也不能忘了人家对自己有恩啊。

　　但不管什么时候，唐锦鸿都想把好东西留给女鹅，自己穿的再破再烂，也得让女鹅穿上好衣服，也得让女鹅吃饱饭。

　　“好呀。”唐小八点头啊点头，自己动笔，用右手写下了那三个大字，——唐悦琦。

　　“这不写的挺好的，我家宝贝闺女好聪明。”

　　唐小八拿过小银镯子，就开始犯困了，迷瞪着眼睛，往前一挪，巴掌大的小脸儿就趴到了唐锦鸿胸前，轻轻蹭着那处柔软，找到安全感似的就这么睡了过去，临睡之前还软软的叫了声，“妈妈～”

　　唐锦鸿轻拍着女鹅背脊，迷迷糊糊间自己也睡了过去，还想着，就去北京两三天，应该不会这么巧见到戚铮吧，而且戚铮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两人又有七年的时间没见面，早已物是人非，谁还会记得当年说的那句喜欢呢。

40、再遇

　　凌晨两点，三里屯的酒吧一条街，人群密集，灯红酒绿。

　　酒吧的某张卡座，戚铮和几个好兄弟们围成团，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摆满了喝光的酒瓶子，在爆点的灯光中，越喝越多。

　　这中间怎么能少得了梁子尧，见戚铮一脸抑郁，只顾着喝酒的样子问，“去一次江苏怎么样？还没找到人吗？”

　　真不知道，当年戚铮和唐锦鸿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蔫不唧唧的一个失踪，一个去部队，戚铮这一去就是六年，唐锦鸿到现在还没有音讯，梁子尧怎么能不疑惑。

　　去年戚铮回来时，先把北京城掀了个底朝天，再把河北省翻了个底朝天，可都找不到唐锦鸿这个人，戚铮单方面与父母彻底断绝来往后，开始全中国找人。找了半年多，终于有点眉目了，这不一听说唐锦鸿去了江苏，连忙放下手边挂着名头的公司，马不停蹄去江苏找人。

　　戚铮闻言直接怒了，抬手一摔，把手里的酒瓶子应声砸在了茶几上，沉声骂了个操，“甭提了。”

　　音乐声响太乱了，男人耍酒疯把酒瓶子砸出去的动静，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大家照样各玩各的，摇荡在舞池中央。

　　“怎么了，没找到？”梁子尧往旁边躲了躲，让服务员过来收拾场子，问。

　　“找到了，他结婚了。”戚铮一想起来就心痛，心心念念惦记了七年，自己大老远过去，终于以为找到人，谁知道人没见到，先从邻居那里，听说唐锦鸿已经结婚带个女娃娃的事，唐锦鸿怎么能敢背着自己结婚，还有个娃娃呢！

　　“这……”梁子尧很难评，拍了拍戚铮的肩膀以做安慰，男人侧过头瞪了他一眼，眸里的寒光，显得不近人情。

　　这七年来，戚铮变化不少，冷若冰霜的表情，宽肩腿长的身高，黑色西装一套，成熟男人味十足。他喝醉酒以后是把外面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将白色的衬衣袖口挽到肘部，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几缕，还是以前那么漂亮。

　　……

　　“那咋办。”另一个男人冲戚铮碰了碰杯，一饮而尽后，问：“一直没问过你，你两当初发生了啥，才突然分的手。”他们不知道唐锦鸿是谁，只知道戚铮有个惦记七年的宝贝，还以为是个女朋友。

　　梁子尧也贴过去点，耳朵往前面凑了凑，想听听为什么。

　　“……”戚铮喝醉了，没过啥脑子就说了，也许是太想念唐锦鸿，最后发生的那一场性爱，反复他占据了七年的梦魇。“……我跟他为追求刺激，跑去我妈房间干那事，然后被我妈逮到了。”

　　众人：“……”就在众人打破尴尬想说点什么时，戚铮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震了起来。

　　戚铮不太清醒的起身，接起电话走了出去。电话里那头是他请的私人侦探，“怎么，又有什么消息了？？？”他现已经不想听见有关唐锦鸿的只言片语了，他的心好痛。

　　“先生，你要找的唐锦鸿先生有好消息了，监控上显示，他怀里正抱个女娃娃下火车，在北京站呢。”

　　“……”戚铮匆匆挂了电话，又给火车站的上级领导兄弟拨了过去，告诉他不让唐锦鸿这个人出北京站。就长腿一迈往外走，梁子尧见他如此仓促的模样，追过来问，“怎么了？”

　　戚铮在酒吧门口点上一颗烟，吐出口烟圈后，神色冷淡看向梁子尧道：“把你那小司机，借我用用。”想着怎么都得给自己一次机会，见到唐锦鸿，当面把话问清楚再说吧。

　　“？？？”梁子尧黑人问号脸。

　　“我的小九回来了。”戚铮扔掉烟头，就上了自己那辆奔驰车。

　　……

　　三十分钟后，戚铮那辆奔驰车停到了北京站门口，借来的小司机被他扔在车里，男人脚步匆匆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唐锦鸿被几个安保人员拦在安检口，背上还背着个熟睡的小女孩，正一句一句和人讲着话，说话声音轻言细语的，生怕吵到小女孩睡觉。

　　明明有七年没见，戚铮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唐锦鸿眼睛还是那双大眼睛，却好像与分别前长胖了点，脸蛋上还有些微微发腮，头发留的稍微有些长，到了耳朵边，还有个小豁口，一看就是自己剪坏的手笔。上身穿着件印花的白色体恤衫，不知是哪个商店搞活动送的，下身则穿了件宽松的灰色运动裤，肥肥哒哒的把臀型和双腿都藏了起来，脚下一双黑色布鞋，看着特别不修边幅。

　　而唐锦鸿背上的小女孩，衣着到挺精致，像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黑白色的水手裙，看不见脸蛋，趴在唐锦鸿的背上，只露出一个黑色的小脑袋瓜，头发看不出多长，一左一右两个小揪揪，上边还系着粉色的蝴蝶丝带，猛的一瞧像个哪吒。

　　唐锦鸿后背背着唐小八，眼看前面出站的人都走出去了，就他们父女俩在这儿耗着，有点不知所措，察觉到女鹅悠悠转醒，一边抬手轻拍女鹅的后背作为安抚，一边向工作人员，小声的询问情况，“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出站啊？身份证也核查过了，我还等着带我闺女去休息呢。”

　　“唐锦鸿……”戚铮眉头紧锁，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越想那个小姑娘越气，不知道什么样得女人给唐锦鸿生的，一看他这心疼闺女的架势，就知道爱的紧着呢，戚铮也是没谁了，居然向一个小孩子吃醋！

　　有多久没见戚铮叫自己名字了，恍惚间唐锦鸿还以为出现了幻听，他闻声侧头去找，就见戚铮已经身高腿长的站定在自己面前，男人上半身一件挽到肘部的纯白色衬衣，下身穿着西服时装裤，一双黑皮鞋，酒味儿很重。

　　这一次见面，恍如隔世。唐锦鸿心脏骤停，一下子就愣住了。

　　整整七年的时间，戚铮从一个大男孩彻底蜕变了一个成熟男人，深邃的眼眸轻佻着，像是能把唐锦鸿一眼看穿，五官精致，漂亮的不可方物，但经过岁月的洗礼，那些大男孩脸上的稚气早已不复存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是男人该有的从容不迫。

　　唐锦鸿抬起眼眸，一错不错看着戚铮愣了足足得有五分钟，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对视了五分钟，直到唐锦鸿注意到戚铮右眼角下方，赫然出现的一条两厘米的小疤痕，才醒了神。

　　“戚…戚…戚……”唐锦鸿紧张的卡了壳，支支吾吾叫了半天，都叫不明白戚铮的名字。

　　“七什么七，还八呢。”戚铮眼眸间晕着寒光，瞪向唐锦鸿。好嘛，那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生活过的得多么有滋有味，才七年的时间不见，唐锦鸿就忘了他的名字。

　　“……”唐锦鸿。

　　“麻烦借个光，您别在挡道儿行嘛，有事去别地儿说去！”后面的旅客，眼见要排队过安检口了，安保人员看不下去，实施走过来催促两人道，聊天聊的都不知道找个好地方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唐锦鸿赶紧道歉，别过戚铮，就背着唐小八向旁边走了几步。

　　谁知唐锦鸿这个举动，直接把戚铮惹急眼了，你说你才见我多久，就想跑，好不容易找到人，戚铮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下一秒就追了过去，伸手死死扳过唐锦鸿的手腕，不由分说拽着人就往北京站出口方向走，想找个能单独说话的地方。

　　“你还想要跑去哪？唐锦鸿！”

　　唐锦鸿启嘴想说点什么：“……”

　　但两人好像都忘了，唐锦鸿背上还背着个唐小八，戚铮一路走的大步流星，拽的唐锦鸿一个趔趄，语气态度又不怎么好，唐小八在唐锦鸿背上醒来时，迷迷瞪瞪入眼的第一幕，就是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在拽着自己爸爸手腕，爸爸都不想跟他走，他怎么有脸的！

　　唐小八最看不得爸爸受欺负，跳脚就要从爸爸身上下来，和那个男的单挑，“啊呸，你是哪家坏蜀黍，赶紧松开我爸爸！”

　　“唐小八你不能这样不懂事。”唐锦鸿觉得唐小八太没有礼貌了，再怎么说戚铮都是唐小八的亲生父亲，父女俩第一次见面怎么能这种局面，万一戚铮不喜欢唐小八怎么办。

　　唐小八这还是头一回被唐锦鸿用这种语气凶她，一时间觉得有些委屈，嘴角一扁，就要掉金豆子。

　　唐锦鸿一见女鹅如此委屈的模样，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伸手把唐小八从背上放下来，还蹲下身去整理她的小裙子，眼眸间满是温柔，安抚的哄着：“宝贝闺女，爸爸错了。不要哭啊。”

　　一旁的戚铮，围观了这对父女俩的相处模式，被打断好事似的，都没仔细瞧唐锦鸿闺女，具体长什么模样呢，就眼眸一眯，吃味道：“这丫头片子是你的种儿？”

　　“你喜欢吗？”唐锦鸿没在意戚铮的说辞，垂着头试探的问了句，像是在等待夸赞的小狗狗。

　　“我为什么要让他喜欢？！”唐小八闻言眼珠子一瞪，对这个坏蜀黍的不好印象又添加了一份，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看着爸爸不可置信的问。

　　“我凭什么喜欢她？！”戚铮觉得眼前这小丫头片子说不上来的讨厌，唐锦鸿的目光以前都是给自己的。现在别的女人给唐锦鸿生的孩子，拿来问他喜不喜欢，故意气他吗不是？

　　简直异口同声，真正的父女俩一大一小站在自己身边，再配上那极其相似的一双眼睛，唐锦鸿闻言瞬间蔫了下来。啊！太伤心了，戚铮不喜欢自己给他生的女鹅，“唐小八，叫哥哥，他是你表哥。”

　　“你结婚了？”戚铮不等唐小八叫人，咬着后槽牙，问。明知这不是问问题的最佳时机，但他还是忍不住，长痛不如短痛。

　　“啊？”唐锦鸿有些茫茫然，绝对没有啊，可话说到嘴边又想到，确实有个假结婚的事，当时唐小八上户口的时候，怕女鹅长大以后遭人说闲话，请求阿楦姐姐帮忙，找了个外地女人弄了一桌子菜，请附近邻居吃了个饭，那也算是名正言顺给唐小八找了个名义上的妈

　　“那是，我爸爸不知有多爱我妈妈。”唐小八轻抬下巴，道。

　　唐锦鸿闹了个大红脸，知道真相的自己，恨不得赶紧跑，“那个我们先走了，你还有事吗？”

　　戚铮很扎心，往后退了一步身子，看向这对父女俩，“没有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唐锦鸿默默无语，带着女儿走出火车站，来到一家简陋的宾馆，住了进去。

　　单纯的父女俩不知道后面有辆奔驰车，正一步一停跟踪着他们，司机小哥都无语了，大哥您用汽车跟踪人？您怎么不下去自己走两步呢，那不是更不容易被发现吗？

　　“……”

　　“你可以走了。”戚铮下了车，把车钥匙塞回口袋，也跟着唐锦鸿住进了宾馆。

　　他倒要看看唐锦鸿来北京干嘛，单纯带着小丫头子来气他的？戚铮不信。

　　别说，让唐锦鸿养出来的闺女，长的是挺好看，一双透亮的眸子，唇红齿白的像个洋娃娃，可换一个角度想，小丫头片子的妈妈，得长成什么样的狐媚子，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讨厌死了。”

　　戚铮前两年在部队，混在一群新兵蛋子里蒙混度日，等两年后得知自己真出不去后，就想靠自己的本事脱颖而出，很快就被入选了特种兵的重重选拔，接的任务一次比一次重，先出名才有实力不是吗，到时候看看谁还能阻拦他去找唐锦鸿。

　　六年后，他以特种兵的身份，提交了退伍申请，部队领导干部怎么能轻易他走，但戚铮也算因祸得福，因为上一次出任务时，戚铮的左手臂受了很严重的枪伤，这件事传到了戚正江的耳朵里，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找到戚建国狠批了一顿，戚铮就被接回了家。

　　戚铮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戚建国和唐文静，自己非唐锦鸿不可，戚建国和唐文静又能怎么办，眼瞅着孩子都这么大了，最终还是接受了戚铮真的喜欢唐锦鸿这件事。

　　但戚铮跟他们断绝了父母关系，用自己的方法找寻着唐锦鸿，还连带着几个部队兄弟，一起在北京城，开了一家保全公司，又挂名了梁子尧的股份，所以现在戚铮不缺钱，缺的就是唐锦鸿。

　　现在你告诉他，唐锦鸿结婚了！戚铮怎么可能相信，抢也得把人抢过来！

41、好运

　　隔天一大早，戚铮穿戴整齐后，在隔壁的宾馆房间有预谋性的等唐锦鸿出门，可晾谁也没想到，那对父女俩一气儿睡到下午，睡的连午饭睡过去了，也不见出门，戚铮真心佩服唐锦鸿，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磨磨唧唧的。

　　凌晨四点睡的觉，下午两点左右，唐锦鸿才从床上爬起来，身边睡着他的宝贝女鹅，他轻手轻脚先在唐小八的额头落下一吻，才起床去洗漱。

　　唐小八睡的迷迷糊糊感应到动静，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却下意识叫人：“麻麻～”

　　“唐小八，爸爸在这儿。”唐锦鸿从卫生间听到唐小八叫人，脸颊害羞的泛起了红晕，提高音量应了一声，女鹅一般都不在白天叫他“麻麻”的，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这也是他和唐小八之间不可言说的小秘密之一，这些年唐锦鸿既当爹又当妈，养女鹅养的不容易，在女鹅两岁前他是有产奶的，虽然奶水少的可怜，更加映衬出他这幅身子畸形，但为哄女鹅睡觉这事儿却给了他带来了莫大助力，女鹅也听话，嘴边含一个，旁边手里握一个，就能找到安全感睡的不哭不闹。

　　后来女鹅长到一岁半，唐锦鸿才给他断了念想，配上辅食喂养的女鹅还挺是听话的，闹了一次后，知道自己长大了，就再也没有吵着闹着要吃奶，可是每当睡觉，躺在唐锦鸿的胸前，都会下意识去拿脸蹭爸爸的胸膛，叫他妈妈。

　　唐锦鸿在卫生间，担心女鹅，刷牙洗脸争分夺秒，洗了大概两分钟就跑了出来，拿起一件淡绿色的小裙子来给女鹅穿衣服，柔声问：“唐小八，叫爸爸有没有事？”等小裙裙穿好后，唐锦鸿满意了，看着女鹅点点头：“今天我们穿这件小裙裙怎么样，等爸爸发了工资唐小八还会有更多的小裙裙。”在唐锦鸿心里有个魔杖的想法，只要一发工资，就会给唐小八买小裙裙，他觉得他女鹅是小公主，必须得配上小裙裙才好看！

　　“谢谢爸爸。”唐小八吧唧一口亲到了唐锦鸿的脸蛋上。爱爸爸爱的紧，有没有小裙裙她都无所谓，但能让爸爸开心，比什么都好。

　　下午三点十分，唐锦鸿和唐小八最终还是抵不过肚子的饥饿感，出发了。

　　父女俩先在火车站附近随便找了个小餐馆，凑活的吃了起来，然后唐锦鸿牵上唐小八的手去坐地铁，带唐小八去北京动物园看小动物，看大熊猫基地，看野生的狮子大象。

　　女鹅今天心情很好，一路欢声笑语的坐在爸爸肩头，父女俩溜溜哒哒看哪个动物都是新奇的，唐小八还眼冒星星的说这座城市好大好繁华，比他们那里好太多了。

　　等坐上野生动物园观光浏览车，唐锦鸿把女鹅抱在腿上，犹豫的问：“你喜欢这里吗？”

　　“不喜欢，我还是想回家的。”唐小八眼眸弯弯，对着爸爸摇头啊摇头，这座城市虽然繁华，但又没有她和爸爸的家，当然不喜欢了。

　　从北京动物园出来，唐锦鸿又带女鹅去了海洋馆，去看水下世界的海洋动物。

　　戚铮在后面相隔半条街的位置跟踪着唐锦鸿，他身上穿的不伦不类，手里还弄了张报纸，用来遮掩面容。眼见唐锦鸿要带着那小丫头片子颠儿去下一个目的地，戚铮想也不想就跟了过去。

　　其实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梁子尧，戚铮起了个大早等唐锦鸿时，就给梁子尧打了个电话，说让好哥们帮帮忙，给自己送身衣服过来，要那种能隐藏相貌，让别人注意不到他长相的衣服。

　　“？？？”梁子尧听了之后，都他妈无语了，他得为戚铮和唐锦鸿在一起，付出多大的贡献啊，“您这不是为难人吗？你长得什么样当别人瞎子啊。”

　　“到时候请你吃饭。”戚铮这厢说完，就撂了电话。

　　为了那顿饭，梁子尧也是豁出去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腾出来的衣服，还真给他配了一身，连亲妈见了都不敢认的行头。

　　只见戚铮上半身，穿了件北京老大爷同款的白色跨栏背心，外套是个黑色绣面儿的唐装汗褂，下身穿着件配套的黑色休闲裤，墨镜小遮阳帽一戴，一手瑶着把扇子，一手捧着张报纸，男人的身材又很好，这身衣服穿在身上，不像是来说相声的，反而像是有钱人的土财主，出来招摇过市呢。

　　“拜拜了您内。”戚铮这个气，抬手轰走梁子尧。

　　梁子尧不走，还惦记着对那顿饭，“戚大爷您可否满意，我想吃羊蝎子火锅，等晚上走一个？”

　　“大夏天吃羊蝎子火锅，也不怕窜鼻血，再说吧。”

　　梁子尧：“……”

　　一天时间的跟踪下来，戚铮靠这一身行头，倒是成功骗过了唐锦鸿，却也换来了路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侧目，气都气死了，他就不应该相信梁子尧。

　　等晚上，戚铮又偷偷跟着唐锦鸿回到宾馆，发现自己对他的思念只增不少，快溢满了胸腔，睡觉前都不忘给私人侦探打电话，“我让你查唐锦鸿跟谁结婚的事儿，你查出来没？。”

　　“查出来了，戚先生。那个唐锦鸿先生的老婆，在XX省已经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看来唐锦鸿找的老婆也不啥好东西，可那小丫头片子为什么说的那么笃定，说什么她爸爸超爱他妈妈？难道不只有那一个女人，还有另外一个？！重点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谁给他生的！

　　唐锦鸿当初那么喜欢自己，为什么转头就去找别人生孩子！当年唐文静又给唐锦鸿说了什么！

　　“操，更不能忍了。”戚铮瞬间清醒，觉也不睡了，心情愤懑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即走出房间，猛敲隔壁唐锦鸿的客房门。

　　“……”此时唐锦鸿刚哄睡着唐小八，听到客房门被人敲响的声音，愣了一下，不知道大半夜了，有谁会来找他，又怕敲门声吵醒女鹅睡觉，匆忙披了件外套，站起身去开门。

　　谁知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戚铮。

　　……他穿着件白色跨栏背心，和黑色休闲裤，配上男人宽肩腿长的身材，小麦色肌肉线条紧实的手臂，小腹上的腹肌一层层的很扎实，从白色衣料上印出来，直接把唐锦鸿看蒙了。

　　“？？？”戚铮为什么知道他在这家宾馆？！

　　不等唐锦鸿说话，戚铮随手扔在他脚边一张名片，抬着下巴问道，“你到底找了几个女人？”

　　“？？？我没有啊我。”唐锦鸿懵掉了。

　　“少骗人了，那些女人真的能满足你吗？”戚铮是要面子的，怎么都说不出口，自己还喜欢唐锦鸿这件事，只能换了一种疑问来表达出来自己的不满。

　　“什么意思？”唐锦鸿弯腰捡起那张名片，拿在手里看了两眼，xx保全公司总经理。

　　“如果在你那个破江苏呆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放心那会儿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早不喜欢你了。但我和你怎么说也算是上过床的旧情人，现在见面了过来打声招呼。”

　　“……我不是什么旧情人，我是你的小舅舅。”唐锦鸿不知道戚铮，是怎么知道他在江苏的，不禁抿着嘴角提醒道，不管怎么说，血缘关系是永远变不了的。

　　“什么时候走？”戚铮不理他这句话，问了自己的问题。

　　“过两天，就回去了。”唐锦鸿蔫蔫的回，为什么七年不见，戚铮长的还是那么好看。

　　戚铮淡笑一声：“那祝你好运。”

42、蓄谋

　　别过那天晚上，和戚铮莫名其妙的对话，唐锦鸿又带唐小八在北京玩了两天，父女俩才回了江苏淮安的家，过起了不算富裕又相当快乐的日子，而唐锦鸿不知道是，早在去北京的第一天，戚铮就已经来过了，还给手底下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来到这里，在不伤害唐锦鸿的前提下，给唐锦鸿点教训。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不是说他不想告诉戚铮真相，是他那会看戚铮的态度，觉得自己说不说都一样，说起来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小自卑的，有哪个正常男的会生孩子啊，肚皮上还有个十厘米长的狰狞疤痕，如果戚铮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嫌弃他。

　　但到了家门后，唐锦鸿还没时间多纠结呢，就有一群人高马大的打手迎上了门，吓得他赶紧抱紧女儿，谁知那群人什么都不干，进门先把里面的东西给他搬空了，哦对除了床和衣服。

　　唐锦鸿不明就里，简直莫名其妙，想找那些人问问清楚，怎么说都得把东西讨回来吧。那些人剜了他一眼，把话给唐锦鸿放下：“不好意思啊，你在北京城得罪了人，现在那人让我们追到淮安来，想给你教训。”

　　“……”唐锦鸿无语，忍不住的想，那人会是谁？他能得罪谁？戚建国唐文静？不至于吧，早七年不找自己事，现在想起来了？

　　唐锦鸿还以为这就完事了，不料等第二天去甜品店上班时，那伙人居然又来了！都不怕人报警似的，哄的一声就把店里的东西给人搬空了，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唐锦鸿，对老板说道，“赶紧把这个叫唐锦鸿的辞了，东西原封不动就给您送回来，还给你高价赔偿精神随时费。”

　　唐锦鸿：“……”自己这是得罪哪个神经病啊，有钱闲的？

　　甜品店老板最终还是辞了他。

　　唐锦鸿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平白无故针对他，但他一个刚二十来岁的社会小青年，并没有被对方来势汹汹的架势所吓到，你说你不让我上这上班，那我换下一家好了吧，闷在家里你们还能杀了我？没伤害到女鹅的前提下，唐锦鸿都可以忍受。

　　但是等到九月初，要给唐小八升小学的时候，不好的事情出现了，弄的唐锦鸿从头凉到脚，只听某小学的老师说：“你女儿这个学籍不能上学。”

　　唐锦鸿问的头疼：“为什么？”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唐锦鸿闻言。又来了！想起那个阴魂不散处处针对他的人，现在居然连他女鹅都不放过吗，会是谁？！

　　领着女鹅回家的路上，唐锦鸿终于知道怕了，俗话说天高皇帝远，但没想到对方能狠到一手遮天，女鹅这是都被自己拖累了啊。

　　他该怎么办，正当唐锦鸿一筹莫展的时候，从床头柜的相框里，看见一张被他珍藏起来的名片，白色的小卡片上，用烫金的字写到某某保全公司总经理——戚铮！

　　戚铮那句睡过的旧情人，不合时宜出现在了唐锦鸿脑海里，死马当活马医，他顶着张大红脸秉着亲戚这个身份，给戚铮打进了电话。

　　“谁啊？”戚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一挑，漫不经心的问。

　　唐锦鸿捧着手机，对那头的批证应声道，“我啊，我是唐锦鸿……”

　　“唐锦鸿是谁啊，我不认识啊？”戚铮憋住笑，点了根烟问。

　　“我是你小舅舅啊。”唐锦鸿还能说什么。

　　“哦，唐锦鸿啊，想起来了，可我没有小舅舅，我只有个旧情人。”戚铮弹弹烟灰，嘴角上扬。

　　唐锦鸿掐着手心上的肉：“你说是就是吧，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戚铮问的不经意。

　　唐锦鸿叹口气，给戚铮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戚铮闻言，吐了口烟圈，“那你想请我帮什么忙？”

　　“我想让你找点人保护我啊，我怕了，他们还威胁我女鹅，让她上不了一年级。”

　　“那你带着你的丫头片子来北京吧，申请保护前，得让我看见你的价值。”

　　“什么价值？”唐锦鸿紧接着问过去。

　　“床上的价值啊，旧情人。上了那么多女人就为传宗接代去了，也没跟他们去学几招啊？”戚铮说完这句话，砰的一声挂了电话。

　　其实还有个可能，唐小八其实是唐锦鸿领养来的，但看着父女俩如出一辙的下半张脸，就连委屈时扁嘴的表情都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领养的，连亲子鉴定都省了，戚铮就敢断定，那唐小八就是唐锦鸿的亲生女儿，所以戚铮越想越气，处处看唐小八不顺眼。

　　唐锦鸿放下电话，趴在桌子上愣神了好久，还是唐小八在一旁看不过去了，走过来用小手拍拍爸爸的肩膀，问，“爸爸，你怎么了，看着好不开心的。”

　　“宝贝咱俩都快被人搬空了，你心里不怕吗？”唐锦鸿抱过唐小八的身体，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还抬手揉了把女鹅的头发，问。

　　“不怕啊，爸爸就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唐小八眼眸弯弯，晃荡着小脚丫。

　　唐锦鸿纠结的心情，一时被女鹅晃荡的脚丫子吸引了注意，她左脚踝上的银镯子像是在闪着光，不由抬起眼眸，问：“你怎么想起来，戴在那儿。”

　　“怎么样，好看吗？妈妈看见也会夸我的。”唐小八嗝嗝笑的开怀，用稚嫩的声音说。

　　唐锦鸿当然说好看，一边点头啊点头，一边跟女鹅商量道：“爸爸，带你去北京怎么样。就两个月前咱们去过的。”

　　“有爸爸在，怎么样都好呀！”唐小八眼眸一眨，想也不想道。

　　唐锦鸿看着如此乖巧懂事的女鹅，心里一片柔软，将人搂的更紧了些。

　　父女俩连夜打包好行李，隔天一早，就动身去了北京城，唐锦鸿的衣服行李少的可怜，最多的还是唐锦鸿为唐小八买的那些小裙裙。

　　唐锦鸿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女鹅的手，走出北京站，先给戚铮打去了电话。

　　几个小时的火车坐下来，到北京正好赶上日头最晒的中午十分，九月初的天儿，秋老虎肆虐，父女俩蹲在树荫下等人。

　　没过半个小时，戚铮开着他那辆奔驰车，出现在了唐锦鸿父女俩面前，把那一大一小先塞进车里，就去找饭馆吃饭。

　　两大一小坐在餐桌边，等菜上齐后，唐小八用左手使筷子吃饭，戚铮看到后，没怎么过心，随口问了句：“你左撇子？”

　　唐小八扁扁嘴，抬眸剜了一眼戚铮：“关你什么事。”

　　“……”戚铮这个气，想给那小丫头片子摔筷子，但成年人何必跟一个小女孩儿过意不去，只好侧过脸，眉头紧锁看向唐锦鸿：“什么样的女人能生出这样的孩子，真讨厌。”

　　唐锦鸿扎心：“……”

　　等三人气氛诡异，沉默的吃完饭，戚铮才把人带到一处朝阳区的某栋公寓里。

　　房子一百来平米，南北朝阳，大的敞亮，里面的家具却把唐锦鸿看懵了，“这，这……”

　　“我帮你追回来的，安心住着吧，有空给我打电话。”

　　“呐呐……”

　　“做好准备哦，后天那小丫头片子可就开学了。”

　　“……”

43、家长

　　“……”唐锦鸿闻言，心跳如擂鼓，羞赧的垂下头，慌得他的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

　　但戚铮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公司刚起步没多久，怎么可能天天跟唐锦鸿待一起，一天到晚的应酬忙的焦头烂额，早就把上床那档子事忘到了脑后。

　　中间还发生了一件唐小八被请家长的事，因为戚铮帮忙给弄的学籍嘛，学校登记的也是戚铮手机号，某一日一个陌生号码忽然打了进来，说什么唐悦琦在学校打架了，让戚铮去学校。

　　“唐悦琦”这个名字，戚铮早在给唐小八上学籍时就知道了，当时还无语了一瞬，闹不明白唐锦鸿是怎么想的，却也没怎么当回事。

　　戚铮未等对方把话说完，就掐了手机，男人眉头一蹙，眼眸间充斥着寒光，暂时推下工作，泰然自若的走出公司，心道唐小八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唐锦鸿的女儿，唐锦鸿的女儿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二十分钟后，戚铮那辆奔驰车，一路疾驰来到了唐小八的学校门口。

　　停好车子，男人走进学校，推开老师办公室的门，压抑着怒气问，“唐悦琦怎么回事儿？”

　　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怀里正搂着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穿校服的小男生，早就为自家儿子被欺负的事闹的不愉快了，现在看见唐悦琦的家长来了，直接把矛头指向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连正脸都没细瞧，就当着班主任和学校领导的面，对戚铮恶语相向的控诉道，“你是唐悦琦爸爸是吧？！我是李泽宇的妈妈，你看你家女儿把我家儿子打的，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都把我儿子脸抓花了，你们家长怎么教育的孩子，才七岁就敢打同学，又长着这么一张妖言惑众的脸，长大了还得了。”

　　“李泽宇妈妈，咱们先问清楚情况，唐悦琦同学也受伤了，打架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都是七八岁的孩子，不至于哈。”班主任在一旁打着圆场，说着看向唐悦琦问：“怎么样？发生了什么？正好你爸爸来了，让他也听听。”

　　那小男生不等唐悦琦说话，率先主动开口解释道：“妈～我就在班里开了句玩笑话，她忽然就换了副表情，直接抄起板凳要砸我，我还不能还手吗？她长得漂亮还不让人说了，开学第一天就穿了件小裙子，这不就是想让我们夸她长得好看。”

　　“……你怎么不说你说什么玩笑话！？”唐小八咬牙切齿的问。

　　小男生冷哼一声，“我说你没有妈妈，怎么了？开学到现在本来就没见过你妈妈。”

　　“……”戚铮不发一语，先瞄了一眼靠在墙根儿被罚站的唐小八，与高她半个头的男生打架，唐小八当然也没捞着好。

　　只见小丫头片子，头上两个小揪揪从脑袋上被放了下来，半长的头发，逢头垢面乱糟糟的披在脑后，脸上也有伤痕，嘴角还破了一处，正在往外哗哗冒血珠，白色的校服褂子上满是黑脚印，但却没哭，死咬着下嘴唇一脸倔强的模样，还在瞪着那个小男生和他的妈妈，恨不得再打他一顿。

　　唐小八骂骂咧咧：“草泥马！用你管我有没有妈！”

　　听见门口的动静，唐小八以为唐锦鸿来了，先与对面的小男生对骂几句，才寻声侧头去找爸爸，谁知却看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人，洋娃娃一样精致的脸蛋儿上，明显怔愣了一下，想要张嘴告诉老师，戚铮不是自己的爸爸。

　　但戚铮下一步的动作，明显惊呆了唐小八，话头止住在嘴边，眼珠子跟着都瞪圆了。

　　虽说唐锦鸿被叫家长，爸爸也会护犊子似的保护自己，但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小七哥哥这也太……

　　因为公司上的事，戚铮本来就没多少时间在这儿墨迹，他看见唐锦鸿的女儿被人打成这样，气就不打一出来。更别提让他见到，小丫头与唐锦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嘴唇上破了一小口，眼眸间一时间冷若冰霜，怒火噼里啪啦往外面冒，上前一步走，不由分说就从女人怀里将那个小男孩扯了出来，滴溜着他的脖领子用巧劲儿将人惯到地上，“就你打唐小八了？怎么打她了？！嗯？你以为你妈在这儿，就能帮你？嗯？”

　　一年级小学生，小打小闹惯了，还是头一回见小学生家长闹这么大阵仗的，班主任老师和校领导都看懵了，反应过来赶紧去阻止戚铮打人孩子的动作，那小男孩的妈妈失声尖叫，分贝高的能掀了办公室的房顶，“啊啊啊！你这个做家长的还想打小孩儿不成？！自己没教育好女儿！你还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儿子！”

　　“你儿子打我表妹，还有理了？”戚铮眼眸弯弯，看向在场的所有人，男人生的本就好看，笑容能蛊惑人心，可言语间却带着不容置疑，声音冷的沉浸，“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下次再敢欺负我表妹怎么办。”说着就将小男生的脸怼到了地上，冲着唐小八的方向道，“叔叔看你年纪小不打你，但你得记住了，以后还敢不敢碰她？给我向唐小八道歉。”

　　“……”才七岁的小孩子啊，小男生已经被戚铮被吓坏了，只知道哇哇的哭鼻子。

　　“……”最后还是唐小八看不过去了，走到戚铮身边，点点他的手背，仰着头叫人，“小七哥哥谢谢你，把人放了吧，他妈妈疯了。”

　　戚铮闻言，这才松了小男生的脖领子，向那女人和校领导几人道，“下次离我表妹远点儿。”

　　十分钟后，戚铮领着唐小八从学校门口出来，开车送他回家的路上问，“你从小没见过你妈妈吗？”

　　唐小八觉得今天有点过意不去，听闻戚铮的问题，回答的很干脆：“对呀，但我爸爸说我妈妈长的很漂亮。”

　　戚铮：“……”

　　说起唐小八亲生母亲这个话题，两人一时间都没了讨论下去的必要，沉默下来，但这件事戚铮与唐小八定了一个无言的默契，回去之后谁也没提起这件事，戚铮还帮她擦了嘴角上的伤口，完事儿后，马不停蹄还得赶回公司。

　　临出门前，戚铮回头告诉唐小八：“别再给你爸找事了，少打点架。”

　　“嗯哼。”唐小八砰的一声关上防盗门。

44、中秋

　　唐锦鸿想着天天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还不如出门找个工作，挣挣钱养闺女，给戚铮个房租费啥的，也不能白住人家的房子吧。

　　赶上中秋节前夕，街角胡同每家每户的小店都很景气，唐锦鸿随便找到一家甜品店，当天就应聘上了糕点师傅的职位。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唐锦鸿每天起一大早出门，先送女鹅上学，再去上班，傍晚再迎着朝霞，接女鹅回家。见不到戚铮的日子，唐锦鸿一边松口气，一边又忍不住好奇，戚铮究竟在忙些什么，家也不回了，工作真的这么忙吗。

　　等中秋节那天的傍晚时分，戚铮才踏着疲惫回到家，一边松着衬衫领口，一边拧钥匙开门，里面灯光亮亮堂堂，沙发上坐着个小女孩，正趴在茶几边聚精会神的写作业，不见唐锦鸿。

　　戚铮对这小丫头片子，有着说不出口的别扭，讨厌又讨厌不起来，他换了双鞋走进客厅，抬手敲敲玻璃茶几，问：“你爹呢？”

　　“出去上班了。”唐小八认真写着作业，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回。

　　“……”戚铮眉头轻蹙，挨在唐小八身边，坐到了沙发上，还垂眸瞟了两眼，唐小八田字格本上写的汉字。

　　才一年级的小姑娘，学校里教得不乏都是些一二三的大写数字，好在唐小八字写的倒挺工整，一看就是用过心的。

　　“你挡着光了，麻烦让让。”唐小八实施出声，用稚嫩的语气道。说实在的，经那次被请家长事件，唐小八对戚铮改观很多，但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怎么道歉，只能冷着脸表示不满。

　　“你爸在哪上班你知道吗？”都说七岁八岁讨人嫌，戚铮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站起身来点了根烟，居高临下的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唐小八被烟味呛得咳嗽一声，眼眸一瞪，看向戚铮。

　　“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让你住进来，你就这态度？”不等唐小八应声，戚铮又道：“你爸他只能是我的，明白吗？不管你妈是谁，唐锦鸿都是我的。”

　　“那也是我爸爸！”唐小八气的当场红了眼眶，嘴角紧紧抿起，要哭不哭的委屈样。

　　“……”戚铮见那小丫头片子抿起的嘴角，和唐锦鸿如出一辙的委屈表情，一时心软下来，知道自己对一个小姑娘好像说的话有点重，又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只能长腿一迈走出了家门，出去找唐锦鸿。

　　唐小八不说唐锦鸿去了哪里，戚铮自己也能找到他。问了手底下的人，得知地址后，因为距离还挺近，戚铮散着步就找到了人。

　　赶上中秋节的原因，唐锦鸿应聘的甜品店这几天忙忙碌碌的，都是一些来买月饼走亲访友的客人，唐锦鸿加班加点做出来好多月饼，七八点了还没下班，都有些担心起呆在家里的女儿了，父女俩还没分开这么久呢。

　　前台小姐姐送走一波客人，甜品店的门，又被人推开了，这次走进来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五官精致眼眸深邃，映着店里明亮的灯光，站在厨房的透明玻璃门前，看厨房里唐锦鸿忙碌做月饼的身影，

　　服务员热情的迎上前，开口询问戚铮道，“您好？你需要点什么？月饼今天有活动哦。”

　　戚铮点点透明玻璃窗，示意里面的唐锦鸿：“等他下班。”

　　唐锦鸿刚好做完最后一波月饼，抬头擦汗的功夫，正巧与戚铮看了对眼，隔着玻璃窗愣了神。

　　老板这时走过来，见唐锦鸿累的不轻的样子，出声打破两人的沉默：“那个你下班吧，剩下的我们来就行，今天辛苦你了。”

　　唐锦鸿向老板道了声谢，换好衣服，跟着戚铮一起走出店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啊。”

　　“你还会月饼啊？”

　　两人异口不同声的，都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问完这句话后，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又沉默下来。晚风一吹。戚铮的脸还些红，总不能告诉唐锦鸿，说自己是想他了，过来找他的吧，用的手段还有点不正当，他家闺女都让自己惹生气了。

　　“会的，会的，因为养闺女，不能让她饿肚子嘛，”唐锦鸿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率先启嘴没话找话的回道。因为身上夹杂着面粉味与汗味，怕戚铮嫌弃，又往前不由多走了两步，拉开些距离问：“一直没机会问你，戚铮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还不错哦。”戚铮垂眸看他一眼，勾勾嘴角。

　　“那就好。”唐锦鸿不知道戚铮说的这是真话假话，但还是稍稍有些松口气，放缓脚步等着戚铮走过来些。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走走停停，迎着晚风，散步回到了小区门口。

　　坐上电梯，临打开门前，戚铮犹豫了，轻蹙眉头，看向唐锦鸿，欲言又止的想说句话。

　　“怎么了？”唐锦鸿疑惑的歪了歪头。

　　“我出门前，对你闺女说了几句话，她没准……”戚铮解释着，怕唐锦鸿因为唐小八，而跟自己闹别扭，这厢说完才拧开钥匙，走进了门。

　　“嗯，那我哄哄她就好了。”唐锦鸿跟着戚铮走进去，见客厅里没女鹅的身影，又跑去自己卧室找人。发现闺女已经躺在床上，抱着个枕头睡着了，轻声轻脚帮她关了台灯，微微俯下身子，从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才走出了房门。

　　戚铮站在房门口，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等唐锦鸿出来，给他道个歉。

　　因为灯光昏暗，唐锦鸿又因为戚铮在放门外等他，并没有察觉到女鹅泪痕满面的脸蛋儿。听到动静得知唐锦鸿走出去，唐小八才悄悄睁开了眼睛，眼珠子一眨不眨，又委屈的掉了几颗金豆子，爸爸都不和自己抱抱！

　　“怎么样？”戚铮见唐锦鸿出来，站在阳台边点了根烟，为散烟味儿，还打开了半扇窗子，阵阵晚风迎进来，吹拂着戚铮额前的碎发。

　　“没事，她睡着了。”唐锦鸿走到戚铮身边，趴在那扇窗子前，看外面车水马龙的夜景，脸颊上映着淡淡月光，侧头去看戚铮。

　　戚铮：“……”唐锦鸿的闺女都让自己惹哭鼻子了，唐锦鸿这个当爹的为什么看着一点也不生气，这么好说话吗？

　　“今晚的月亮真美，戚铮。”唐锦鸿眼眸弯弯，不等戚铮说话，紧接着又来一句。

　　戚铮闻言心头一颤，仿佛受到了蛊惑，两人又靠得这么近，吐出一口烟圈后，居然想也不想的垂下头，亲吻住了唐锦鸿的唇角。

　　然后映着窗边的一轮明月，戚铮与唐锦鸿两人破冰似的亲吻到了一起，失而复得的感觉占据心头，久久不能相见的七年，好像在这一吻中得到了释怀。

　　一吻结束，戚铮嘴边的烟草味有些重，气息扑面而来时，让唐锦鸿不由皱了皱眉，咳嗽一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现在是不是该履行旧情人的承诺了。”戚铮其实想说句情话来表个白，但唐锦鸿为什么连女儿都有了，一想到这一点，心里多多少少是些别扭的。知道自己用那下三滥的手段，把唐锦鸿绑回家，是多么卑鄙。但现在亲都亲了，抱在怀里的感觉又让他如此安心，嘴角上扬，凑他耳边说道。

　　“那那那……”唐锦鸿不禁泛红了脸颊，结结巴巴，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戚铮挑挑眉问：“怎么？不想跟我来啊，以前那不是勾引的挺带劲儿吗？尝到女人的身子就不想了？”

　　“我没有女人……”唐锦鸿垂头丧气的捏着手头。

　　“那男人呢？”戚铮想问唐锦鸿没有女人，那唐小八是怎么来的，但又不想挖开自己的心，在里面撒盐。

　　“也没有，只有你！”唐锦鸿抬起脸，眼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戚铮。

　　“那走吧。”戚铮打横抱起唐锦鸿，走向自己卧室。

　　“不行，得洗澡，洗澡！”唐锦鸿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挣扎的想要下来。

　　戚铮拿唐锦鸿没有办法，只好先抱着人调转了个方向，来到卫生间，路上还不忘贴在唐锦鸿耳边道：“你还是小点声吧，你家宝贝闺女在睡觉。”

　　“……”唐锦鸿听到女鹅，瞬间蔫了下来，脸颊都红透了，想戚铮说的对，确实不能让女鹅听见。

　　来到卫生间，戚铮把唐锦鸿放在了水池台的大理石边，双手环胸，抬抬下巴看着他，“脱衣服吧，不脱怎么洗？”

　　“你不出去吗？”唐锦鸿心脏砰砰直跳，如果戚铮问起来，他该怎么解释自己肚子上那道疤痕，而且现在自己跟七年前没法比，胖了十斤不说，胸还……

　　戚铮万一嫌弃他可怎么办，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

　　啊啊啊！

　　“我跟你一起洗。”戚铮见唐锦鸿扭捏的样子十分好笑，自己脱了西服外套，挂在卫生间的晾衣钩上，又动手去解自己的白色衬衫。

　　约莫一分钟不到，戚铮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尽数脱了下来，露出了小麦色的胸膛，男人宽肩腿长，腹肌紧实肌肉线条明显，鸡吧硬挺着。左手臂上，有处伤疤，是做任务时留下的痕迹，刀伤也有几处，横纵交错的出现在戚铮身上背上。

　　唐锦鸿看到那之后，直接吓得慌了神，心里一阵抽痛，还想要上手去摸，自己剖腹产时都那么痛，那戚铮这一身伤不得痛死。“你这是怎么弄的？”戚铮不想回答，默默无语去给唐锦鸿扒衣服。

　　“诶呀！”唐锦鸿无处可躲，愣是被戚铮脱了外套，等戚铮又来脱他的体恤时，唐锦鸿终于怕了，“那个你能不能……”

　　“不能，七年了，唐锦鸿，今天你跑不了！”戚铮眼眸间晕着情欲，咬着牙沉声道，下一秒就把那件碍眼的衣服，给唐锦鸿脱了下来。

　　“……”唐锦鸿眼见自己的衣服被脱下来，上半身除了束胸内衣，再无其它，伸手下意识就想去捂小肚子上的那到疤。

　　戚铮却不给唐锦鸿任何机会，一边垂下头过来跟他接吻，一边摸到唐锦鸿的后背，束胸内衣也给他解了开来。

　　胸前的小白兔砰的一下跳了出来，看着比七年前大多了，软乎乎微微下垂的大奶子，戚铮一只手快罩不住。乳晕和乳头也变大了，淡褐色的乳晕，奶头程樱桃大小的形状，垂涎欲滴的出现在戚铮眼前。

　　“它为什么变得这么大了？”戚铮一路吻到唐锦鸿的胸前，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唐锦鸿的奶头，鸡吧早在来卫生间前就硬了，现在简直欲火焚身，沙哑的问。

　　唐锦鸿往后躲了躲身子，向戚铮打着商量：“咱们先洗澡好不好？”

　　“好呀。”戚铮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怕把唐锦鸿吓到似的，冷静了片刻，才俯下身去脱他的裤子。因为刚才只顾着接吻了，没怎么仔细看唐锦鸿的身体，现在唐锦鸿小腹上那道疤，忽然映入了戚铮的视野，肯定是心疼的啊，一时间都怔愣住了，那还是条很深很重的疤，应该是做什么手术留下的。

　　戚铮想起两人分开前，唐锦鸿的确是有胃病的，不由心头发颤的问：“你真得的绝症？这七年跑去做手术了去了？”

　　“……”唐锦鸿不知道怎么说，闹了个大红脸，戚铮真的能接受吗？可是他好像不喜欢唐小八诶，现在告诉他，唐小八是你亲闺女，戚铮不会把他们父女俩扔出去吧。

　　“……”戚铮以为唐锦鸿默认了，心痛的无以复加，心里更把唐文静和戚建国手撕了上千遍，自己这是错过了多少啊。怕唐锦鸿心里难过，默默在他小肚子的疤痕上，落下轻轻一吻，才把唐锦鸿的裤子脱了下来。小逼的颜色比以前红了些，艳了些，外阴上长出了一点阴毛敷在上面，小鸡儿硬挺的立了起来。

　　唐锦鸿被戚铮温柔的一面弄的不知所措，从大理石台面上，蹦了下来，浑身赤裸裸的，来到戚铮跟前儿抱住他。

　　戚铮一边和他接吻，一边去开淋浴，水柱一下子浇下来，淋到两人身上。

　　“你不嫌弃我吗？”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戚铮莫名其妙反问，然后着手帮唐锦鸿洗头发，弄浴液，照顾的十分周到。

　　这澡洗干净后，唐锦鸿赤裸着身体，被戚铮从卫生间抱了出来。

　　男人走到卧室，将人扔到了床上，揉起唐锦鸿的大奶子，“这玩意儿，怎么变得这么大？你被人玩过了吗？”

　　“没有。”唐锦鸿匆忙摇摇头。

　　“那我家宝贝小九真是天赋异禀。”戚铮去舔他的奶头。

　　“啊～”唐锦鸿身下都湿透了，一想到奶头不止让戚铮舔过，还让他奶过孩子就浑身发颤。

　　戚铮一路往下，辗转间去亲吻唐锦鸿小腹上的疤痕，去舔他的小逼和鸡儿，舔的他春水泛滥，饥渴难耐。

　　“啊～铮哥哥～”唐锦鸿好久没得过性上强的满足，小逼此时痒死了，里面的爱液淅淅沥沥的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戚铮忍着胯下的欲望，伸手帮唐锦鸿弄了十来分钟的阴道扩张，快被憋疯了，抬起他的的腿就想把鸡巴插进唐锦鸿逼里，不料等戚铮摸到唐锦鸿的脚踝处时，却发现那个银镯子不见了。

　　“我给你的银镯子呢？”

　　“啊～我给，我给唐小八了。”唐锦鸿想让戚铮快点进去，伸手帮他撸了几下鸡吧就要往上坐。

　　戚铮闻言气死了，啪的一下就打在了唐锦鸿的小逼上。趁唐锦鸿仰头喘息时，就将鸡吧整根没入的插了进去，没带一丝缝隙。

　　“啊～”唐锦鸿感觉戚铮的鸡吧又变大了，填的里面满满的，淫叫声四起。

　　戚铮没给唐锦鸿反应时间，开始大开大合干起了小逼，有节奏的顶着胯，越顶越猛。“啊啊啊～”这种久违的情事，让唐锦鸿瞬间得到了满足，和戚铮紧紧抱在一起，一时间差点都忘了家里隔壁还睡着女鹅，淫叫声压抑的喊了出来。

　　“怎么不叫老公了？”戚铮用眼眸深邃的看着唐锦鸿。

　　“老公～”

　　戚铮彻底沦陷，又加快了律动，身下打桩机似的操了唐锦鸿整整两个小时。

　　两人从床上干到床尾。从床下干到房门口，戚铮后插入唐锦鸿小逼，一手揉着他的奶子，一手扣着他的后腰，故意将人抵到墙上问，“你不怕被你女儿听见吗？”

　　其实这间房子的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不论唐锦鸿叫的多大声，外面都听不见。

　　“啊啊啊！”唐锦鸿捂住嘴，但还有淫叫声从嘴边露了出来。

　　戚铮感觉鸡吧快到了临界点，重重往里一顶，插进子宫狠狠摩擦。

　　唐锦鸿也感觉到了戚铮的变化，心跳加速，忽然想起来什么，猛的去推戚铮的手臂，想要把鸡吧从小逼里退出来，但身下被禁锢的太狠，动都不动不了：“不要，不要射进去，不要射进子宫里。”

　　“怎么了？给我生个孩子啊？与其跟别人生孩子，不如和我生孩子。”戚铮这么说着，身下的鸡吧一阵高涨，又狠狠的操干了十来下，一股精液就射进了唐锦鸿的子宫里，射的有深有多，鸡吧退出来那些精液还没流出来，过了几秒小逼才发出啵的一声响，一大股白灼顺着阴道流了出来，滴答滴答落到了地上。

　　唐锦鸿腿脚发软，一下没了支撑点，瘫软的坐到了地上，戚铮居高临下的，把半软的鸡吧抵到唐锦鸿嘴边，示意让他舔干净。

　　唐锦鸿乖巧的伸出舌头，去舔戚铮的鸡吧，舔到龟头上时，又去舔他的小黑痣，戚铮垂下头看着唐锦鸿为自己舔鸡吧，一瞬间胯下的欲望又有了变大的趋势，沙哑问道：“这么喜欢？”

　　“喜欢。现在有别人知道吗？”唐锦鸿点头啊点头，又忍着吃醋的小心情问道。

　　唐锦鸿这句话问的隐晦，但戚铮还是听出来了，抬抬嘴角就是不告诉他，“你管我？”

　　“……”

　　唐锦鸿从地上歇了一会儿，不放心唐小八，没把小逼里的精液擦干净呢，就披了件衣服出来看女儿。

　　谁知道这一看不要紧，女鹅不见了！全家都翻遍了都没有。他拖着身子又回到了戚铮的卧室。

　　戚铮叼着根烟，坐在床边，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问：“怎么了这是？”

　　唐锦鸿心一下子就空了，眼睛泛起了泪花，带着颤音道：“唐小八不见了！”

　　“……”这小丫头片子。戚铮的心莫名也跟着唐锦鸿一起空了，烟都不小心烫到了手，匆匆站起身来去穿衣服。

45、亲生

　　“唐小八！唐小八！”

　　匆忙套上件衣服，戚铮和唐锦鸿双双就出了门。两人先从小区开始找，唐锦鸿失魂落魄的在小区里转了八圈，什么滑梯游乐场，绿化带，老年活动中心，能让他想到的地方，都让他们遛遍了，但就是找不到女鹅的身影。

　　现在晚上九点多，回家连口饭都没给女鹅吃，先和戚铮干了一炮，他这个当爹当的，怎么就这么不称职呢，唐锦鸿在心里快骂死自己了，越想越难受。

　　“……”戚铮见唐锦鸿丢了半条命似的找女鹅，心里也跟着不好受，更何况唐小八失踪，跟自己脱不开关系，谁让他嘴欠儿，非得跟一个七岁小孩儿较真儿。

　　说实在的，唐小八平时还是很乖的，虽然自己有点小别扭吧，但也说不上来讨厌，重点那还是唐锦鸿的孩子，爱屋及乌将心比心吧。男人站定在唐锦鸿跟前儿，抬手拍拍唐锦鸿的脑袋瓜，保证道：“不管你闺女丢哪，我都帮你找回来。”

　　唐锦鸿闻言，抹了把眼泪，蹲下身子，将下巴颏抵在膝盖骨上，抬起眼眸可怜巴巴的望着戚铮：“戚铮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什么？”戚铮心疼起来，他们两个出门的时候着急，就穿了件短袖背心配短裤。北京城十月份的天儿，早晚温差大，晚上这秋风瑟瑟的蹲在地上非得着凉不可。回头闺女还没找到，唐锦鸿先病倒了，他一边弯下腰想把唐锦鸿扶起来，一边掏出手机，给警察局的哥们打电话。

　　谁知电话才嘟出去一声，唐锦鸿直接来了句让戚铮震惊八百年的话，“我对不起你，我把咱们闺女弄丢了。”

　　“咱们的？？？”戚铮掐住重点，咬文嚼字的反问，什么鬼！他们两个啥时候有闺女的，两个大男人上哪弄出来闺女去！

　　此时电话那头接听了，问戚铮什么事，戚铮都没空理会，只用那深邃的眼眸，盯着唐锦鸿的脑袋瓜看，脸上的表情莫名其妙的。

　　“我生的，当然是咱们的闺女。”唐锦鸿这厢说完，羞赧的整张脸都泛起了红，垂下脑袋当起了鹌鹑。既使戚铮不嫌弃他，他也是鼓足了很大勇气说出来的，现在闺女丢了让他很心痛，觉得浑身上下彻骨的冷。

　　“……”唐锦鸿这句话说的声音小小的，犹如蚊子音，戚铮仔细分辨了好久才听出大意，怅然若失的感觉落实后，下意识松口气，没有别的女人那可太好了。唐锦鸿小腹上的那道疤也得到了解释，但看着眼前唐锦鸿的样子，戚铮千言万语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又有电话铃声，打破沉浸般响了起来。

　　“接电话，唐锦鸿你的手机在响。”戚铮实施出口提醒道，现在不管是不是亲生的，都得把那小丫头片子逮回来再说。这真是要是他戚铮的孩子，今天老子非得骂死她，这么让你唐锦鸿爸爸哭，不乖不听话！

　　唐锦鸿这才像活了过来，同手同脚的拿起手机点了接听，然后一边“嗯嗯”几声，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连连点头，一边看向戚铮的脸，终于破了哭声，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脸。

　　“找到了？”戚铮淡声的问。

　　唐锦鸿站起身子，对着戚铮点头啊点头，“对，唐小八在派出所，让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送过去的，他看咱闺女年纪小又没带够钱，不让上火车。”

　　“……”戚铮想骂街，掏出包烟点了一根，拽着唐锦鸿的手腕子，抬脚往停车场走。

　　唐锦鸿一路被拽着走，刚经过一场情事，本来腿都是软的，又跑出来转了那么多圈，因为女鹅找不到，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现在人找到了，腿脚发软不说，肚子也紧接着咕咕叫起来。

　　戚铮不发一语，将唐锦鸿塞那辆奔驰车的副驾驶，给人系完安全带，就走到了驾驶座，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去派出所接女鹅的路上，唐锦鸿见戚铮一脸抑郁，不怒自威的表情，还以为他平白无故，忽然得知自己有一个女儿而不开心，咬着唇角给人解释道：“我当时被大姐从你家赶出来，心都死了，然后发现我有了宝宝，就没舍得打掉，大姐说会让咱们永远分开，我还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戚铮。”

　　“……”戚铮用复杂的眼神，侧头看了一眼唐锦鸿，随即收回视线。

　　唐锦鸿脑袋耷拉下来，语无伦次说：“戚铮我喜欢你的，真的太喜欢你了，才想留下唐小八，我对不起你。”

　　车子停在红绿灯的斑马线前，戚铮又点上一根烟，轻撩着眼皮看向唐锦鸿，“那说这么多，你就没想过找找我吗？如果没有在火车站的相遇，你就这么打算自己带闺女过一辈子吗？唐锦鸿，你让我怎么办！我每天都想你，想的要发疯！”

　　“我怕你不喜欢唐小八，我怕……”唐锦鸿捏着手心，委屈的解释。

　　“唐锦鸿你到底在怕什么，不管唐小八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接受她，因为那是你的孩子你知道吗？”戚铮打开车窗玻璃，往外弹了弹烟灰，变回绿灯后，车子又重新上了路。

　　唐锦鸿闻言却说不出话来了，傻了吧唧的低头愣神抠手指，戚铮沉默无言的开着车，一时间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临到派出所门口时，唐锦鸿才算反应过来了，伸手拽着戚铮的后衣角，小心翼翼的问：“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接受唐小八了。”

　　戚铮无语，接受唐小八算什么，接受唐锦鸿的孩子才是真：“我这话的意思是，我爱你，我爱屋及乌行了吧。”

　　说完也不等唐锦鸿跟过来，戚铮泛红了脸颊，长腿一迈直接走进了派出所。

　　唐锦鸿被戚铮表白的脸颊通红，都忘了跟过去接女儿，留在原地微微发起了愣，等反应过来时，又想到让唐小八和戚铮培养培养感情，就这样蹲下了身，守在原地等他们出来。

　　深夜的派出所，工作人员差不多都下班了，只有值班的几名警员守在里面。

　　戚铮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唐锦鸿跟进来，找警员说了缘由后，打算带女鹅赶紧出去。跟着引路的一名警员往前了两步，迎面就看见有个穿警服的女人，正半蹲在过厅的长椅旁，哄一个哭泣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披散着鸡窝头，穿着件棉质卡通睡衣，趿拉着小拖鞋，坐在那里还在闷头哭鼻子。

　　“诶呀，你不要哭了呀，你爸爸马上就来接你了，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女警官疑惑不解，打电话之前还好好的，谁知等这小女孩的爸爸一接电话，小女孩就立马委屈的哭了起来，头一回见长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都把大姐姐心疼坏了，轻言细语的哄孩子。

　　戚铮见此一幕，轻蹙眉头，抬脚走了过去，拍拍唐小八的脑袋瓜，“跟我回去。”

　　其实在派出所看见唐小八的一瞬间，戚铮还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为找妈妈去医院被绑架的事，现在唐小八差一点就丢了，戚铮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你瞧，你爸爸不是来了？有啥事儿回家再说，不要在这哭了。”女警员看到戚铮的脸，问都没问一声，就猜出了他们的关系，出声示意唐小八。

　　“……”唐小八止住哭声，抬起头瞪了一眼戚铮，又望他身后望了望，发现爸爸没来接她，又不由委屈起来，扁扁嘴角道，“他不是我爸爸！我不跟他回去！”

　　“不要闹别扭了嘛，小姑娘哭了就不好看了。”女警员出口安慰。

　　“你爸在门口等你。”戚铮没脾气了，看向唐小八，道。

　　“哼！”唐小八这时才从长椅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走出派出所。

　　戚铮又向那女警员道了声谢，才后脚跟着女鹅走出去。等出了派出所门，就看到唐锦鸿与唐小八已经站在马路上，喜极而泣的拥抱在一起。

　　戚铮拽着唐小八后脖颈的衣领子，就从唐锦鸿怀里扯了出来，“咱们来聊聊，唐小八。”

　　“聊什么？我讨厌你！”唐小八别过头。

　　戚铮垂眸看着只到自己腰间，瘦瘦小小的唐小八，沉声说道：“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好吗？下次不要大半夜跑出门。”

　　“她大名叫唐悦琦。”唐锦鸿在一旁介绍道，还伸手帮唐小八理了理头发，闺女这鸡窝头看着有点傻，不由一阵发笑。

　　“……”戚铮让唐锦鸿一打岔，直接闹了个大红脸，止住教育女儿的话头，抬眸瞪向唐锦鸿，道，“你有病吧，干嘛起这么个名字。”

　　“你说呢……”唐锦鸿慌的放开闺女，赶紧溜进汽车的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想戚铮，干嘛当着女儿的面还让他说啊，好可怕，你知我知，不能让女儿知道嘛，“戚铮我饿了。”

　　快十点了，从下班没吃上饭，是个人都饿了。戚铮牵起唐小八的手，把女儿带进后车座，自己也上了驾驶座，然后启动车子，侧头问唐锦鸿和唐小八，“那是应该饿了，你们想吃什么？”

　　“去超市买点东西，我给你做呀。”唐锦鸿道。

　　唐小八看着爸爸与讨厌鬼叔叔的相处模式，觉得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好像有点变得不一样了，秉着跟戚铮抢人的想法，问唐锦鸿，“爸爸，你今天回来的时候在干嘛呀？我躺在床上饿肚子也不见你过来抱抱我。”

　　“咳咳。”唐锦鸿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轻咳一声，教育起女儿：“不要转移话题，唐小八，那是你今天离家出走的理由吗？你不知道爸爸有多担心。”

　　“因为那个讨厌鬼叔叔说我！”唐小八抗议道。

　　“那是你小七哥哥。”唐锦鸿一边向女鹅介绍，一边趴到驾驶座去给戚铮咬耳朵，“让她先这么叫你呗，等我找机会给她说清楚。”

　　“随便你。”戚铮启嘴说完，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带着女儿和唐锦鸿往超市进发。

　　两大一小在超市逛了十来分钟，唐锦鸿买了好多菜回来，等到结账时，才发现购物车还有盒避套套，当场就红了脸，“你为什么要买它啊，咱闺女还在呢。”

　　“你又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

　　十点半到的家，唐锦鸿抱着一兜子菜，系上个围裙就跑进厨房做饭去了，戚铮和唐小八守在厨房门口，围观起了唐锦鸿做饭，一大一小两个人又对彼此相看两厌，因为看的太仔细，戚铮和唐小八头都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又哼的一声，骂骂咧咧的别过头。

　　唐锦鸿端出最后一盘菜，看到那对父女俩相互嫌弃的样子，直接笑出声，“不是你们至于吗，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对方啊。”

　　“因为他跟我抢我爸爸！”唐小八抗议。

　　“……”戚铮无语，他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女鹅吃醋，好丢脸。

　　酒足饭饱过后的深夜十一点，唐锦鸿刚哄好女鹅睡觉，躺在床上精疲力尽，倒头也跟着睡了过去，戚铮独自一人躺在自己的卧室，却失了眠，他轻手轻脚的跑到唐锦鸿这间卧室，不带叫人的直接把唐锦鸿扛回了自己那张床。

　　戚铮以为抱着人就能睡着觉，却没想到越看越心疼，不知不觉间盯着唐锦鸿就失眠了一整夜，“这么个小九，为什么蔫不唧儿的，就给他生个女鹅出来呀，自己的亲生女鹅还要跟自己抢人，简直不能忍。”

　　十月中旬，是唐锦鸿发薪水的日子。

　　他又从商场，给唐小八掏来几件好看的小裙裙。这回还捎带来一卷毛线团，想着冬天的时候给唐小八织条围巾。他手笨嘛，围巾最简单，没想到戚铮看到后，把那毛线团抢了过来，“对你自己好点吧，这个我来织。”

　　“你织？”

　　“对，不相信我？”

46、围巾（微h）

　　“信信信！！！”唐锦鸿怎么可能不信，坐等戚铮织围巾。但他还没见过戚铮织过围巾，就想凑热闹围观一下，谁知戚铮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抢过毛线团，走进小书房把毛线团丢了进去。那个小书房，唐锦鸿来这里快一个月，为了尊重戚铮的隐私，到现在还没进去过，被戚铮甩在门外，拽着门锁的时候唐锦鸿一阵扎心。

　　隔天一早，戚铮就把毛线团带去了公司，找打扫卫生的阿姨取完经，连续好几天都把自己锁在小书房里面闭门不出，只为织那条破围巾。因为戚铮左手臂受过伤，不能做太精细的活儿，织围巾挑花的时候，左手还有点抖，不想让唐锦鸿看见，才躲起来的。

　　戚铮织完小孩子的，又织了一个大人的，奶白色的毛绒围巾，贴在身上很舒服。

　　过了一个星期，唐锦鸿有心难言，就在他想办法的时候，阿楦姐姐的电话来了。

　　阿楦姐姐问：“你怎么一个月都不过来了，我的干女儿呢？”

　　“我在北京……”唐锦鸿站在阳台接起电话。

　　“你们复合了？”阿楦姐姐多聪明的一个人。

　　唐锦鸿点点头，笑着答：“嗯呢，女鹅的事也告诉他了。”

　　阿楦姐姐挺为他高兴的，也跟着笑，“那恭喜你哦，苦尽甘来了，改天带他回来我见见他。”

　　“好啊。”唐锦鸿挂了电话，看着依旧紧锁的书房门，轻叹口气，转到去厨房做饭了。

　　傍晚时分，两大一小围在餐桌旁吃晚饭，三人里面就属唐锦鸿最受欢迎，戚铮和唐小八抢着往他碗里夹菜，不一会唐锦鸿就吃的肚皮溜圆，待在餐桌旁挺尸了。唐小八站起身去收拾碗筷，戚铮放下筷子，回了一趟书房。

　　“可别让我吃了，我要减肥！”唐锦鸿怨念的说，虽说他以前也吃的多吧，但从来没有最近这样的，父女俩恨不得喂死他，两人他又谁也得罪不起，只能吃。

　　“你减什么肥？你还我以前的小胖子。”戚铮不一会儿，就从书房拿着一个纸袋，和一个小盒盒走了出来，掏出纸袋子里的奶白色围巾，塞到唐锦鸿手里，那个小盒盒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扔了过去。

　　唐锦鸿垂下头，先看着那条围巾愣神，随即又看向那个小盒盒，脸上写着疑惑，“什么东西？”

　　“我织了两条，一条给你一条给唐小八。”戚铮走过去点，站定在唐锦鸿身边，抬手把那条围巾围到了唐锦鸿的脖子上，垂眸看向唐锦鸿，挑挑眉示意那个小盒盒，“打开看看。”

　　唐锦鸿听话的打了开来，发现小盒盒里躺着一对戒指，白金款式，微微在灯光下闪着光，银环的大小相差不大，一看就是两个男款的。“戚铮……”

　　“送给你，以后别什么都怕了。”戚铮拿着唐锦鸿那枚，温柔的给他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咳咳？”唐小八最近很伤心，觉得爸爸都不怎么喜欢她了。以往父女俩在家，无时无刻不腻腻歪歪的抱在一起，相依为命七年多，突然蹦出来个小七哥哥，爸爸澡也不帮她洗了，哄她睡着，就跑出自己的卧室，和小七哥哥挤在一起，真的好讨厌。

　　不得不说有一会，唐锦鸿帮唐小八洗澡这事儿，被戚铮知道后，凶了好久。

　　“她都多大了还要你帮她洗澡，她没手没脚吗？”

　　“……”唐锦鸿默默的听着，不做言语。心想女鹅一天比一天大起来，确实是自己考虑欠佳，自那天以后，就没再帮唐小八洗过澡澡。

　　“干嘛？”戚铮抬眸看向走过来的唐小八，发现餐桌已经被女鹅收拾好了，眉头轻蹙的问。

　　现在知道唐小八是自己的女鹅后，还是照样对她以前的态度，再怎么说她都霸占了唐锦鸿七年，虽说自己去部队回不来也见不到人，可是一想到七年那么多日日夜夜，唐锦鸿都抱着别人，戚铮就忍不住发疯。是自己女鹅也不行！

　　唐小八冷哼一声，“你那围巾我不要！我拿剪刀把它剪了你信不信！”

　　戚铮瞟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随便你，爱剪不剪，扔大街上都没人管你。”

　　唐小八这个气，蹦跶的要让唐锦鸿做主。

　　唐锦鸿觉得女鹅说出来的话，怎么能这么伤人，站起身蹲在女儿旁边柔声道：“唐小八，你不能这样做。小七哥哥专门为你织的围巾。”

　　“哼！”唐小八别过头，回了自己房间，唐锦鸿赶紧跟过去，哄孩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十一月份的时候，戚铮的公司逐渐忙了起来，早出晚归忙的到家连饭都吃不上，倒头就睡，别提和唐锦鸿啪啪啪了。十二月初才休息下来，两人这一阵子饿了顿狠的，晚上做的时候欲火焚身，套儿都忘了带。

　　戚铮在唐锦鸿的小逼里临射第一炮时，忍着欲望下一秒就鸡吧拔了出来，浓稠的精液一股一股尽数射到了唐锦鸿的小腹上。

　　唐锦鸿面色潮红，迷离着眼神，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肚皮上的精液，递到嘴里砸吧砸吧嘴，想到什么问，“戚铮，你想要个小皮袄儿吗？”

　　戚铮欲望得到了缓解，但还不够，他硬挺着鸡吧坐起身，去床头柜找避套套，拿起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袋子，叼到嘴边打开它，一边套在自己的阴茎上，一边看着唐锦鸿，问，“你怎么知道是小皮袄儿不是小棉袄儿。”

　　“那小棉袄儿再来一个也不错啊，可是儿女双全才更完美。”唐锦鸿也跟着坐起身子，屁股往旁边挪了点，贴到戚铮身边，淡黑色的眼眸一眨，脑袋靠在戚铮的肩膀上，伸手搂他的脖子向他索吻，而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阴茎，想把刚戴上去的那玩意儿给他摘下来。“咱们再生一个好不好，我想给你生宝宝，老公～”

　　戚铮吻着唐锦鸿的唇，俯下身又把人压回了床上，然后吻的越来越热切，从唇角一路亲到耳朵边，再去舔他的喉结，听闻唐锦鸿的话，不知想到什么，眉头紧锁，不留余地的回道：“想都别想。”

　　“为什么？啊～”唐锦鸿忽然感觉小逼的穴口又抵上了硬物，难耐的扭动身子，不想让它进来，“隔着一层薄膜，都不能好好感受你了，我想和你更亲近。”

　　“那宝贝儿我们来操菊穴？”戚铮不顾唐锦鸿的反抗，抬起他的腿，就将套着薄膜的鸡吧插了进去，一通到底，缓缓抽插起了他的逼穴。

　　“啊啊啊～我想给你生宝宝嘛，射进去好不好，内射我。”唐锦鸿的小逼被戚铮填满，没有一丝缝隙，深红色的阴唇翻到两边，露出小红豆，颤颤的挺了起来，小鸡儿被操的一甩甩的。

　　“听话宝贝儿，一个够了。”戚铮一想到，唐小八一个小棉袄来跟自己抢人还不够，再来个小皮袄他还活不活了，他伸手和唐锦鸿十指相扣，然后拉过他的手，吻在他无名指的白金戒指上。

　　而且唐小八在唐锦鸿面前是小棉袄，在他面前可是个貂儿，那小丫头也不知道随谁，那拧死人的脾气，两个月快过去了，围巾说不戴就不戴，跟他上赶着似得。

　　“老公～”唐锦鸿叫人。

　　“宝贝儿，听话。”戚铮又去亲唐锦鸿的唇，亲完后拍拍他屁股，两人换了个姿势，让唐锦鸿坐在自己身上动，男人上下其手，一边揉他的奶子，一边爱抚他的小鸡儿，这个姿势插的特别深，下半身紧紧贴合在一起，直顶到了子宫口。

　　“啊～我不行了，我动不了了。”唐锦鸿自己挺腰磨逼动了十来分钟，终于累的受不了了，喘息未定的，用手撑在戚铮的腰间，颤颤的说。

　　“宝贝儿，这就不行了，怎么给我生孩子啊？”戚铮深邃的眼眸间满是欲火，话音未落，往上一挺跨，就打桩似的动了起来。

　　唐锦鸿爽的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淫叫声。

　　戚铮怎么可能这么快放过唐锦鸿，拉着他颠鸾倒凤在床上，干了一炮又一炮，逼穴干完后又去干菊穴，床下的地板上满是用过的避套套，一盒都用光了，戚铮将最后一个避套套打了个结扔在床下，才抱着唐锦鸿的身体睡了过去。

　　唐锦鸿的小逼被使用过度，整个都肿了起来，他却没精力去感觉疼痛，早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唐锦鸿将将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被唐小八敲门声弄醒了，一看表才发现自己起晚了，偷亲了一口身边还在睡觉的戚铮，匆匆去开门。

　　唐小八早就起床了，左等右等也没见唐锦鸿起床，为了让爸爸再睡一会儿，唐小八自己动手扎了头发，都穿好校服，系上红领巾，背着书包等在门口了，也不见爸爸出房间门，这才敲门去叫人，迎面看见爸爸一脸疲惫的模样，关心问道：“爸爸，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唐锦鸿打着哈哈说完，抬脚走去卫生间洗漱，怕闺女上学迟到，穿好衣服就带着闺女就往外跑，先送唐小八去上学，转脚又得往甜品店颠儿。

　　快走到店门口时，唐锦鸿还发现自己手机忘了拿，一想也不会有重要的人给他打电话，戚铮这两天又在家里休息，下班回家就能见到了，所以干脆放弃了手机，走进店里做他的甜品去了。

　　戚铮这一个半月为了公司的事，熬的焦头烂额，今天可算神清气爽的睡了个懒觉，谁知才睡到上午十点就被枕边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皮，抬手拿起来一看，还不是自己的手机，是唐锦鸿的，只见诺基亚的荧光屏幕上，写着唐小八班主任的名字。

　　戚铮精神了一瞬，觉也不睡了，坐起身子，点了接听，暗想道，唐小八不会又在学校跟人打架了吧，还敢有人欺负他女鹅？“喂，你好？”

　　一个男人的声音淡淡传来：“你好，请问你是唐悦琦的家长吗？是这样的，今天是开家长会的日子，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也不见你接，就换了这个号码。”

　　“哦，那我现在过去。”戚铮闻言松一口气，穿好衣服打领带就往学校走。

47、很酷

　　戚铮整套西装考究下来，宽肩腿长的穿在身上，人显又帅气又吸睛，往一水儿的三十几岁中年家长里面一坐，就数他最年轻。原也是人家二十多岁像他这个年纪才当爹当妈，他高中没毕业呢，唐锦鸿突然给他生个女鹅出来。

　　这次来学校更是换了一种身份，虽然别人不知道吧，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听唐小八在学校里的表现，还有种不可言说的骄傲。

　　就他妈离了谱了。

　　耐着性子配合唐小八做了几个学校活动，领着闺女出校门时，眼看时间还尚早，想着要不直接去甜品店，等着唐锦鸿下班，一起接回家算了。

　　到了那辆奔驰车旁，戚铮上了驾驶座，见唐小八伸手去拽后排车门，戚铮好笑一声道，“坐前面来呗，前面又没人，我可不想给你当专属司机。”

　　“……”唐小八撇撇嘴，还是听话的坐进了副驾驶。

　　“在学校没打架吧？”戚铮去帮女鹅系安全带。

　　“没打过了。”唐小八眼眸一眨，见戚铮靠过来，别扭的往旁边避了避头，她还没原谅戚铮好吧，为了掩饰情绪，没话找话的问，“小七哥哥还会弹钢琴啊？”

　　她是在说学校里的亲子活动，家长配合孩子完成一项亲子任务，来这学校半个学期了，唐小八挺对钢琴音乐课感兴趣的，双语学校嘛又在北京城，自然高级的很。却没想到，她和小七哥哥能第一个完成学校的任务，还拿了奖励。

　　戚铮收回身子，发动车子，往唐锦鸿打工的甜品店开，拿出一根烟点在嘴边，道，“下次有啥事儿，就别装了，也不知道你才七岁的小丫头，心里都咋想的。”认识这孩子几个月了，还真让他悟出来点教养女鹅的心得，典型一个绿茶嘛，在唐锦鸿面前装的单纯粘人，在外人面前又是个高冷小屁孩儿，还能这么快脱离情绪，也够为难她的。

　　“你不懂，我爸爸经常给我买小裙子嘛，穿在身上容易吸引别的小朋友，然后她们还想过来和我交朋友，我不喜欢那她们哭哭啼啼的样子。”唐小八无语的解释两句。

　　女鹅的学校和唐锦鸿的甜品店还是离得挺近的，没出十分钟就到了，戚铮开门利落下车，绕到副驾驶等着女儿下来。

　　“那就告诉你爸说别让他买了，有那钱闲的还不如对他自己好点。”

　　冬天日头短，天空渐渐黑了下来，戚铮这一参加家长会可不打紧，直接参加了小半天的时间，戚铮想人想的厉害，就想领着唐小八赶紧走进店里去找唐锦鸿。

　　谁知这时从不远处，忽然路过一个滑着滑板少年，从一大一小两人面前经过，那少年看着年岁不大，滑滑板的技术倒挺一流，姿势酷炫踩着滑板，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就下了马路牙子往前滑去。

　　唐小八一时看迷了眼，停住脚步，那傻兮兮的眼神，一动不动盯着少年人消失在胡同口的方向愣神。一看就是唐锦鸿养出来的闺女，戚铮看在眼里，不由笑了出声。“喜欢这个？”

　　“我想剪短头发。”唐小八没说喜欢不喜欢，直接接了这么一句话。

　　“那就剪呗。”戚铮回的无关紧要，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转了个方向，带着唐小八往旁边的理发店走。

　　不等唐小八说话，戚铮就领着女鹅走了进去，见理发店的Tony迎上来，随口说了句，“给她剪头发。”说着看见唐小八被带过去洗头发，也跟过去几步，向唐小八道，“以后听话，离你爸爸远点比什么都好。”

　　“……”唐小八躺在理发店的软床垫上被人洗头发，怕眼睛进水只能紧紧闭着双眸，闻言听到戚铮的话，都忍不住启嘴想骂戚铮几句。等洗好头发，坐到镜子前，才抬起眼眸，瞪了身旁的戚铮一眼。“谁给你的脸呢，凭什么是我，应该说你离我爸爸远点吧？！”

　　Tony听不懂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里面的词汇他听懂了，这两个人长得那么像，居然不是父女，就很令人费解，“你们长的很像啊，我还以为你们是父女俩。”

　　“不是，我是她哥。”戚铮想说您猜对了，确实是，但又不能说，怕把女儿给气死。

　　他是知道女鹅长得像唐锦鸿，可一直没注意过女鹅具体哪里遗传的自己，他不由疑惑的看向镜子，把他们两人的脸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后，笑了。

　　不愧是唐锦鸿和他戚铮的孩子，血缘这东西可真奇妙，有个丫头留着他和唐锦鸿的血，眼睛脸型长的像他，鼻子嘴巴长的像唐锦鸿，简直就是个小翻版。

　　唐小八被戚铮盯的莫名其妙，翻了个白眼就想骂人，谁知戚铮附着薄茧的手，忽然捂上了她的眼睛，她还在让人剪着头，都无语了好嘛？“你有病啊？小七哥哥。”

　　唐锦鸿的唇形较厚且饱满，一笑起来很可爱，遗传到女儿身上是那种嘟嘟的樱桃唇。戚铮眼眸弯弯笑的开怀，透过唐小八去看唐锦鸿，听闻唐小八骂他，也不生气，“丫头你可真会挑地方长。”

　　“什么意思？”唐小八问。

　　“忘了告诉你，我认识你妈妈。”戚铮放开女鹅的眼睛，坐回旁边的凳子上，挑挑眉头说的一语双关。

　　唐小八眼睛一瞬间亮了：“？？？！！！”

　　“他长得不算漂亮，但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胖子。”

　　“……”

　　估摸十来分钟，唐小八就换了个新发型，短短的头发配她还很酷，戚铮在前台交了钱，也不等唐小八跟过来，长腿一迈就往外走。

　　这时胡同里熙熙攘攘，已经到了下班高峰期，男人走回甜品店门口，发现唐锦鸿正套着件羽绒服外套从里面走出来，淡笑一声道：“下班了？小九。”

　　唐锦鸿刚走出店门，迎面就看见了戚铮，直接笑出声，唇角露出大大的弧度，傻兮兮的，“你怎么不多在家睡会？”

　　“我去给咱闺女看家长会了。”戚铮解释着，见眼前唐锦鸿还傻兮兮的戳在店门口，直接上前一步走，牵起他的手，就想往旁边领，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先吻他几口再说。

　　谁知唐小八却没眼力见儿似的直直朝他们跑了过来，顶着一头新发型，一蹦一跳的就抱住了唐锦鸿的腰，“爸爸！你看我的头发。”

　　“哇塞，闺女你剪头发了？好酷啊。”唐锦鸿闻言垂眸，看向唐小八的新发型，不由抬起手往她酷酷的短发上揉了揉，冒着星星眼夸赞道。

　　“诶嘿嘿～”唐小八被爸爸夸的不好意思，羞赧的垂下头傻笑。

　　“……”站在一旁，被打断好事的戚铮：想打一顿唐小八怎么办。嘴角一抿，不等眼前这对腻腻歪歪的父女俩反应过来呢，双臂一览，直接就把他们一大一小两个人拦腰扛了起来，往汽车的方向走。

　　唐锦鸿上一秒还在与唐小八低声说着话，下一秒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连同女鹅一起被戚铮扛在了肩上。他垂着头，视线下是不断倒退的路面，戚铮的身体很稳，但他吓得不轻，他跟女鹅加起来得有多重啊，“戚铮！放我下来！”

　　“小七哥哥你疯了？”唐小八比唐锦鸿淡定点，但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个情况，自己突然飞起来了？

　　“带你们回家啊，不冷吗？”到了汽车跟前儿，戚铮才把唐锦鸿和唐小八放下来，一个塞进副驾驶，一个塞进后车座，然后自己又绕回去坐进驾驶座，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随意的问唐锦鸿：“你有驾驶本吗？想不想买辆车。”

　　唐锦鸿连忙摆摆手，“驾驶本是有，但早忘光了，不会开，算了吧。”

　　“改天我教你啊，教你开车。”戚铮发动车子，将奔驰车开了出去。

　　“……”唐小八一坐上车，就打了个瞌睡想睡觉，毕竟还在长身体的年纪，今天在学校玩的那么嗨皮，现在多多少少有点困了。

　　“……”唐锦鸿侧头看了一眼戚铮，脸颊羞红一片，他怎么感觉戚铮在套路他。

　　离得不远，三人没一会就到了家，一进门分工还挺明确，唐锦鸿去厨房做饭，戚铮跟在后面帮忙打下手，趁唐小八去客厅看动画片的空档，就把唐锦鸿抵在厨房的门上接吻，一家子其乐融融的。

　　直到开饭时，唐锦鸿说第二天要出差，家里温馨的气氛才寂静了下来。

　　戚铮放下筷子，问的莫名：“你要去哪？”

　　“爸爸，要去哪，我也要去！”唐小八年纪小，自然还不理解出差的概念，只是觉得爸爸要去哪，自己就跟得去哪，一边夹着菜，一边举起手报名到。

　　“我们老板，让我去河北省城培训，就石家庄嘛，超不过一个星期就回来了……”唐锦鸿也正了神色，缓缓放下筷子，望向眼前这对父女俩的眼睛，低声承诺道。戚铮和唐小八两人的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满含深情的桃花眼，用深邃的眼神盯人时，笑起来似醉，不笑时更勾人，唐锦鸿话才说到一半就卡壳了，羞愧的低下头，仿佛自己成了抛妻弃女的混蛋负心汉。

　　唐小八一听到这儿，恍恍惚惚的明白过来了，随即饭也不吃了，抬头问唐锦鸿，“那我可不可以去。”

　　“你不能去，你得上学。”唐锦鸿这才找回声音，拒绝唐小八，又忍不住想唐小八长这么大，还没跟自己分开超过二十四小时，怎么说都有些不放心，侧过头看向戚铮，打着商量问，“你能不能照顾好咱闺女呀，而且闺女两天后该过生日了，我可能回不来。”

　　“……”唐小八一瞬间眼眶都红了，爸爸出远门居然抛弃她！不带她！

　　“我跟你一起去。”戚铮想也不想的说。

　　“那可不行啊，咱闺女怎么办。”唐锦鸿又把问题绕了回去，除了担心女鹅，他还有点担心戚铮的身体会吃不消，这几天见他一直忙工作都没好好睡一觉，怎么舍得再让他跟自己去石家庄。

　　戚铮闻言，想骂街的心都有了，唐小八这个小拖油瓶！小累赘！唐锦鸿没事生出来干嘛，讨厌死了！男人心里怨念愤懑，表面上却还是很尊重爱人的，问了句比较关心的：“什么出发？”

　　“明天一早八点。”唐锦鸿对戚铮和唐小八难舍难分，这个问题回答的相当艰难。

　　“我明天开车送你去。”戚铮应的干脆。

　　唐锦鸿搔搔头，“可是我火车票都买好了。”

　　戚铮抬眸瞪了他一眼，不留余地的说：“退了。”

　　“……”

　　“我也去！”唐小八在一旁默默摸了吧眼泪，还是不死心的举手报名到。

　　唐锦鸿与戚铮异口同声：“给我上学去！”

　　“呜呜呜呜～”唐小八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直接哭了，哭的梨花带雨，哄都哄不好那种。

　　“……”

48、同眠

　　“诶呀，唐小八听话，不要哭了嘛。”唐锦鸿好久没看见唐小八这样哭了，心都跟着碎了，连忙柔声哄女儿。

　　戚铮在旁边看着，无语的撇撇嘴，得丫头这头发算是白剪了，好话都说遍了，照样当她的绿茶。

　　唐锦鸿趁晚上睡觉前，才把女鹅哄到床上，见她迷瞪着眼神将睡未睡的模样，终于放下心来，悄悄咪咪摸回房间去找戚铮。戚铮见唐锦鸿回来，立马栖身上床去跟自家宝贝来一个情感交流，明天晚上就见不到面了，不得吃一顿饱的？

　　谁知戚铮刚亲上唐锦鸿还没一会呢，卧室房门却被敲响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唐小八嘛。

　　“等下咱闺女敲门了……”唐锦鸿一听到敲门声，还以为唐小八做噩梦了，忙推开戚铮的帅脸盘子，要去给女鹅开门。上次唐小八离家出走的事还历历在目，唐锦鸿想到此处，不由心头一颤，匆匆把敞开的睡衣整理好，就走下了床。

　　房门应声而开，唐锦鸿问的忧心：“怎么了？闺女。”

　　只见唐小八怀里抱着个枕头，眼眸一眨楚楚可怜的说：“我想和你们一起睡，我想听爸爸讲故事～”

　　“……”戚铮坐在床边，等唐锦鸿等的鸡吧都硬了，现在你告诉他要来个小的，和他们一起睡？一瞬间整张脸都黑了，不等唐锦鸿说话呢，明言拒绝道：“不可能！你出去！唐悦琦！”

　　“唐小八你……”这可如何是好，唐锦鸿还在想如何劝解女鹅回房睡觉，唐小八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更把戚铮的话当耳旁风，直接越过唐锦鸿抱着个枕头就爬上了床，躺在床中央，戚铮身边的位置，小腿一蹬耍起了赖，“我不管，爸爸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会想你的。”

　　“……”唐锦鸿被唐小八说的扎心，老父亲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而且才刚哄好的女鹅，又不能把她怎么样，长叹一口气，只好默认了她在床上和他们一起睡觉的事。

　　“？？？”戚铮这个气，不可置信唐锦鸿居然默认了唐小八留下来，一脸阴郁的抬眸看着唐小八，恨不得将亲生女鹅千刀万剐，当初是做了多大的孽，还能有你这种不孝女。

　　唐锦鸿走回床边，先安抚得帮戚铮顺了顺气，才躺在唐小八身边，将搂女儿进怀里，“那爸爸给宝贝闺女讲故事，就不能哭了，安心睡觉明天去上学？”

　　“好呀好呀～”唐小八眼眸弯弯，开心了。

　　“……”戚铮还能怎么办，拉下床头柜的台灯，索性也跟着躺上了床，将唐小八挤在两人中间，听起了唐锦鸿的睡前小故事。

　　唐锦鸿的故事没有新意，翻来覆去总讲那么几个，但在唐小八听来却是顶好的，相当幸福的，故事还未听完，就枕在唐锦鸿软糯糯的胸前睡着了。

　　戚铮还是第一次听唐锦鸿讲故事，他的小九声音软软的低沉的，温柔的声线环绕在戚铮耳畔，听在心里一片柔软，私心泛起没有告诉唐锦鸿，唐小八已经睡着了，继续侧耳听他讲故事，两人一手轻拍着女鹅的背脊，一手十指相扣。

　　“这很久很久以前嘛，有个叫唐小八的放羊娃，天天放着一群羊在山上很无聊，哪一天闲来无事，想叫村民们过来陪陪她。”

　　讲到下一个故事时，戚铮再也收不住了，嘴角上扬，微微笑了出声，低声抢答道：“所以呢，她就说狼来了，村民们就抄家伙过来了哈？”

　　唐锦鸿闻言先看了一眼怀里的唐小八，发现女鹅睡着了，这才也跟着笑出声，用同样的音量问戚铮：“哈哈哈～你听过这个故事？”

　　“这不废话吗？”戚铮默默翻了白眼，撑起身子给父女两人盖好被子，还吧唧一口偷亲在了唐锦鸿嘴角，“睡觉。”

　　“……”

　　一夜好眠，隔天一早，唐小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被唐锦鸿和戚铮两人叫了起来，要送她去学校。

　　“啊好吧。”唐小八再怎么任性，爸爸的话她还是听的，知道自己不可能跟着一起去，只好听话的爬了起来，穿好校服，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昨天夜里他们三人睡觉的气氛很温馨，让她接连做了好几个美梦，但又有些莫名的疑惑。她都七岁了呢，自然明白了点，关于男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的事，但他爸爸和小七哥哥都是男生诶！

　　十分钟后，两大一小整装待发出了门，戚铮驱车先送唐小八去学校，才转道上了高速，往河北省城石家庄的方向开。

　　“糟糕，火车票忘了退！”唐锦鸿忽然想起自己买来的那张火车票还没退，着急的一拍大腿，三十块几块钱就这么打了水漂，心疼的很。

　　“……”戚铮闻言，嘴角抽了抽，唐锦鸿

　　现在想起来是不是有点晚了，这都快出北京城区了，你告诉他火车票没退，还想原路返回不成？男人抬手点了根烟，吐出口烟圈后，侧过脸像傻子一样看了眼唐锦鸿。

　　“哎呀。”唐锦鸿把脑袋靠在车窗旁，望着窗外一路疾驰而过的风景发呆，顿了顿了道：“话说，我以前都没去过石家庄诶，咱们上次旅游的时候也没去，你去过吗。”

　　“去过一次。”戚铮觉得唐锦鸿问这问题问的白痴，自己这一年来为了找他，河北省哪里没去过。

　　“好吧。”唐锦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想着等这几天，一定要在石家庄好好转转，戚铮都来过呢，他不能白来。

　　车子开了半拉小时，即将驶入河北境内，戚铮一脚油门踩下去，转眼就开到了涿州服务区。唐锦鸿刚刚还犯困的想眯一觉，却发现戚铮忽然将车停了下来，这就到了？这么快的嘛，如此想着，唐锦鸿不由睁开眼睛，好奇的往外瞄了两眼。

　　涿州服务区几个绿色大字，映入眼帘，嘿！唐锦鸿抬眸傻愣愣的看向戚铮：“？？这是到家门口了？我要去石家庄啊，不来涿州。”

　　戚铮有预谋性的将车停靠在停车位的最边边上，拉好手刹，往旁边一附身子，就亲在了唐泠墨的嘴角边，“小九宝贝，我累了嘛，想休息想休息。”

　　“！！！”两个人啪啪啪这么多回，肯定有啥不可言说的小情趣，比如戚铮除了在床上，外面很少称呼为他宝贝的，都是小九小九的叫，可今天这不在家里，这是在服务区啊！未等戚铮说话呢，就闹了个大红脸，虚张声势的问，“你什么意思，换我开？可是我不会啊。”

　　戚铮眼眸弯弯，在唐锦鸿耳朵尖轻舔了一口，邀请道：“咱们试一回车震呗，昨天晚上都没操到你，一会你就要走了，我想你怎么办，避套套都让我拿出来一盒。”

　　“车里啊这是，隔音都不好，外面还能看进来，咱两闹不好会上新闻头条的。”唐锦鸿耳边被舔的泛起了痒，欲拒还迎的缩了缩肩膀，一受到到刺激，下体说就湿了，淅淅沥沥往外流着水，还是第一外面啪啪啪啊。

　　但青天白日的！让他怎么办！

　　“听话，宝贝小九，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怎么舍得给别人看。”戚铮说着就伸出手掌，从唐锦鸿的上衣下摆钻了进去，解开束胸内衣，摸到一手柔软，淡笑一声道。

　　“……”

　　因为车里空间狭小，唐锦鸿直接被带到了戚铮的腿上，两人还没怎么脱衣服，鸡吧就顺着湿滑的爱液，插进唐锦鸿微微张开的穴口，严丝合缝顶的特别深，小肚子都隐隐作痛那种，戚铮爽得额前的青筋暴起，揉着唐锦鸿的屁股，按着他的后腰，就带他一起动起来。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还在运动，唐锦鸿双腿打颤，再也受不了了，语气颤颤莫开始讨饶道，“啊～老公～赶紧射好不好？！插进逼里内射我啊。”

　　“都给你宝贝儿。”戚铮和唐锦鸿水乳交融的抱在一起，下体紧紧相连，隔着避套套射出了今天第一炮，又抱着人温存了好一会，两人在空气满是淫靡的空间里，歇了十来分钟，才重新上路。

　　两个小时后，跨越大半个保定城的高速，终于到了石家庄市区，唐锦鸿走下车关门的时候，回头看向戚铮的侧脸，恋恋不舍，叫人叫的一脸认真，“老公～”

　　戚铮点点头，“嗯呢，去吧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

49、想你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戚铮与唐锦鸿过了三个月的夫夫恩爱生活，谁知才分开第一天，就深深感觉到了相思之苦，夜不能寐的，明明过去七年都挺过来了，现在却怎么也不习惯，想人想的要发疯。

　　他都想撂挑子去石家庄找人了，但都答应了唐锦鸿，不得不留在家做起了单亲爸爸，除了给女鹅变着花样的填饱肚子，每天还得负责接送女鹅上下学，戚铮就这样过了三天没有唐锦鸿的生活。

　　隔天一早是唐小八的生日，戚铮见女鹅也想唐锦鸿想的紧，一脸失魂落魄的可怜模样，惺惺相惜似的，秉着他们这几天相依为命的交情，去商场给女鹅挑了个生日礼物——纯黑色相当酷炫的滑板。

　　下午四点，戚铮开车又来到了唐小八的小学门口，接女鹅放学回家，后备箱还放着要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此时校门口，一群小学生井然有序的排着队，从里面走了出来。

　　唐小八个子不高，走在队伍的中间排，和旁边一个小男生并排而行。

　　“诶呀，唐悦琦同学，这个你拿着。”

　　走着走着，小男生忽然塞给了唐小八一个粉红色小信封，尴尬的搔搔头，羞红了脸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啥意思。

　　“？？？”唐小八嘴角抽了抽，小信封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这男同学。

　　男同学其实长的还可以，大眼睛双眼皮，看着挺精神的一个小男孩儿，但唐小八每天看见戚铮那张脸，都快对帅哥免疫了好吗？而且他们才上小学一年啊兄弟，随即眼眸一眨，用稚嫩的语气说，“这个我不想看。”

　　小孩子的喜欢就是这么纯粹，那男同学闻言也不生气，就这么痴痴盯着唐小八精致的洋娃娃脸，出了心里话，“我喜欢你，唐悦琦，想跟你交朋友，想和你一起玩，你理的新发型很酷！”

　　“……”唐小八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她，有点被打动了，想着交个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队伍走走停停，在唐小八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家长等候区，正当那小男生还想再乘势追击，与唐小八说几句好听的交朋友时。

　　一个和唐小八，眼睛长得很像的高大男人，忽然迎面走了过来，那人一身西服，外面套着件长款风衣，身高腿长的站定在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小男生问，“你喜欢谁？”

　　家长等候区早就挤满了人，看见孩子们放学出来，家长们一刻也坐不住了，上前喊起了自家孩子的名字，一时间校门口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但戚铮沉声问出来的问题，还是让小男生和唐小八听在了耳里。

　　“我…我…我……”小男生被戚铮的突然出现吓得半死，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顿了顿才鼓舞了点勇气道：“那个叔叔好！我叫刘小卫，我喜欢唐悦琦想和她交朋友！”说完也不等戚铮和唐小八应声，一溜烟儿跑了。

　　“……”戚铮无语，忍不住想道，他和唐锦鸿辛辛苦苦养的白菜，居然有朝一日，当着他的面儿被猪拱了，操。

　　“小七哥哥……”唐小八把那封信噌的一下，收进校服口袋，抬眸叫人。

　　“你……”戚铮想启嘴教育下唐小八，谁想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响了起来。他还以为是唐锦鸿，一边拉着女鹅的手腕将人领到车里，一边接听电话。

　　谁知电话那头，不是日思夜想的唐锦鸿，而是梁子尧，未等戚铮说话呢，就听一道粗犷的音线顺着电话听筒传来，打乱了戚铮的飘飘忽忽的思绪。“铮哥，晚上一块喝点儿吗？！”

　　“都有谁？”戚铮扣上安全带，冲电话里的梁子尧问。

　　“就咱们那几个兄弟嘛！公司分红了，高兴着呢，我带瓶红酒过去？八二年的拉菲。”梁子尧今儿是真开心，听戚铮不应声，接着叫人道：“怎么样铮哥，这不整一口？你两复合之后，我还没见过小唐哥呢。”

　　戚铮打开驾驶座的车窗玻璃，手肘靠在上面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烟雾，才问：“崩跟我陶瓷儿，有没有八零年的拉菲？不要八二年，要八零的。”

　　“咳咳。”唐小八被烟草味儿呛的直咳嗽，闻言听见戚铮的话，匪夷所思的看他一眼，不明白八零年和八二年有啥区别。

　　梁子尧也不明白八零年和八二年有啥区别，但他心情好嘛，没有也得说有，买一瓶的事嘛，“有！怎么样喝吗？！”

　　“喝，你晚上来我家这儿吧，我带着丫头不方便。”戚铮丢掉手边未抽完的香烟，启动车子，将车开了出去。

　　“丫头？你的孩子？”梁子尧疑惑。

　　“到了再说。”戚铮嘴角一勾，给梁子尧挂了电话。

　　傍晚七点多一点，梁子尧他们就来了，这人也不知道咋想的，整来五件燕京啤酒，三瓶红酒，外加一大瓶北京二锅头。

　　“你丫想喝死？”戚铮打开门，见梁子尧这不醉不归的架势，眼眸一眯，骂道。

　　几个青年人高马大熟门熟路的走进门，梁子尧在一旁，跟戚铮撞了撞肩膀，“啥也别说了，我想先看看我侄女儿。”

　　戚铮：“什么侄女，我表妹。”是亲生女儿也不能说实话啊，唐锦鸿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就好了。

　　“不会是小唐哥的孩子吧，你还真是……”爱得深沉，梁子尧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因为他看见某个卧室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身量娇小，清瘦的女孩子，看着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那双眼睛像极了戚铮。

　　“！！！”其他兄弟自然也瞧见了，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轰的一声全跑到了唐小八跟前儿。

　　“……”唐小八嘴角抽了抽，本来想说你们太吵了，我还在房里写作业，却被眼前这几个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围得密不透风，不由心情烦躁，骂道：“你们谁啊，有病？”

　　“天啊，长的太像了吧！”那几个男人也不吭声，就只顾着盯人家小姑娘的脸看，啧，戚铮的表妹是真好看啊！洋娃娃似的精致脸庞，桃花一样的眼眸，长长的翘睫毛，小巧的鼻子，樱桃嘴，唇红齿白的模样，骂街还都这么可爱，萌化了一群当叔叔的心。

　　“怎么样看够了吗？看够了别在这围着，还得要门票呢。”戚铮还是向着女儿的，见他们一群糙老爷们把唐小八围在中间，怎么能不生气。

　　唐小八抬眸看向众人，还想再骂骂他们，谁知后面又跟进来一个人，打断了唐小八的话头，男人推开虚掩的防盗门，走到近处时，看到唐小八还愣了一下，唐小八也愣了。

　　“……”唐小八脑子灵光一闪，想起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因为他在淮安唐小八和爸爸租的那套房子里出现过，把所有东西都搬空的罪魁祸首之一！“你，我见过你！”

　　戚铮：“……”

　　男人：“……”

　　“他是……”唐小八这个气，想告诉小七哥哥，这个男人欺负过她爸爸，又跑他们北京的家来了。

　　当然她要是再用心一点，事情远没有现在那么简单，但戚铮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走进卧室门，扔了进去，心脏都不由漏了一拍，这要是让唐锦鸿知道可得了。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大人的事，在卧室安心听话写作业，等叔叔们走了你再出来。”

　　“可是刚才那个人，他欺负过爸爸！你要把他赶出去！”唐小八心思还是很单纯的。

　　“好我知道了，一定一定。”罪魁祸首戚铮向女鹅承诺点点头，就抬脚走了出去。

　　那男人站在门口，一脸抱歉的向戚铮说，“不好意思啊，铮哥，他们说你有个女儿，藏在家里，没想那么多就跟着来了，谁知道……”

　　戚铮闻言，眉毛都跟着跳了跳，想说我踏马不止有个女儿藏在家里，还藏了个“娇”，现在那“娇”不要他，跑石家庄去了，但叹口气没好意思说出口，只道：“喝酒去吧，今儿心情不好。”

　　接下来的时间，几个大男人，聚在客厅喝起了酒，就在戚铮一瓶一瓶酒灌下去的时候，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戚铮拿起来一看，是唐锦鸿。

　　哼，唐锦鸿现在打过来是不是有点晚了，早干嘛去了？但还是避开人群，去接了电话，“嘛事儿找我。”

　　“想你了，我还有个事儿想给你说。”唐锦鸿蹲在某个宾馆的卫生间门口，手里拿着个两条杠的验育棒，陷入沉思，他是挺高兴的，可是戚铮好像不想要诶。

　　平时两人啪啪啪，戚铮都有戴避套套，但除了两个月前的中秋节，唐锦鸿这阵子没啥想吐的征兆，但自从那天车震过后，小肚子一直都是隐隐作痛的，今天还微微见了血，让唐锦鸿忧心忡忡不知道怎么回事，紧接着就想起刚怀唐小八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这才买回来试了试。

　　结果没想到真中了奖……

　　戚铮有点喝多了，脑子发起了懵，还以为做了个梦，现在还在部队里，红着眼眶：“想我的话，就回来呀，出去多久了，你不知道我想你吗？”

　　“戚铮你喝酒了吗？”唐锦鸿听出有点不对劲儿，问。

　　“你管我？”戚铮挂了电话。

　　唐锦鸿放心不下戚铮，收起那个验孕棒装进口袋，就走出了门，火车都不能满足他的归心似箭，连夜打车回了北京城。

　　等晚上唐锦鸿到家时，家里那些人，早就被耍酒疯的戚铮轰跑了，只留下一片狼藉，连唐小八都觉得小七哥哥好讨厌，关紧房门，不搭理他。

　　“你怎么喝成这样？”

　　那瓶二锅头配红酒可真不是盖的，现在戚铮还晕乎乎的没缓过神，见到唐锦鸿出现在玄关门口，还以为出现了幻觉，长腿一迈跑过去把人抱在了怀里，俯下身将脑袋抵在唐锦鸿肩膀处，泪水一下子就浸湿了他襟肩的衣料。“小舅舅～”

　　唐锦鸿闻言，想也不想的应声道：“我在。”

50、包子

　　“我很想你的，小九。戚铮哽咽着声音说道，眼前他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二十五岁的成年男人，说到深情处还往唐锦鸿的肩头蹭了蹭，学唐小八撒起了娇。

　　“！！！”天啊，几天没见面，唐锦鸿怎么觉得戚铮摇身一变，变成了只粘人的大狗狗，虽然自己也想人想的紧，但戚铮的变化，一时间让他傻在了当场，有点受宠若惊，

　　戚铮不等到唐锦鸿应声，侧过头就去亲吻他的唇。

　　唐锦鸿踮起脚尖，也跟着回吻戚铮，谁知戚铮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儿，在唐锦鸿闻来，越来越难受，一阵反胃的感觉忽然波涛汹涌，匆忙结束这个吻，弯下身去干呕。

　　戚铮见唐锦鸿推开自己，蹲在一旁，难受去干呕的痛苦模样，跟过去抱住他，扎心的问，“怎么了嘛，嫌弃我？”

　　两个人一直抱在玄关门口不动弹，也不叫个事儿，他轻推戚铮的身体，跟着打着商量道：“没有，你先松开我，咱家来人了吗？

　　唐锦鸿见屋里一片狼藉，空酒瓶子倒的到处都是，放眼望去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戚铮到底喝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家里来过人。

　　“……还说不嫌弃我，呜呜呜～”戚铮才不听他的，继续抱着人死不松手。

　　唐锦鸿被抱的紧紧的，忍不住说道：“都是当爹的人呢，咱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不管……”戚铮还想说话，唐小八房间门却被推开了，简直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女鹅从里面走出来，见到爸爸和小七哥哥蹲在玄幻门口，抱在一团的身影，愣住了，张张嘴叫人，“爸爸，你们在什么？！”

　　其实她还是不放心小七哥哥的，而且听见玄关的一阵动静，就想出来看看，谁知却让她看到这番景象。

　　唐锦鸿傻掉了，抬抬嘴想与唐小八解释什么，“这……”

　　见到唐小八的一瞬间，戚铮的酒一下就醒了一半，反应速度也比唐锦鸿快到了，只见他双手一拦唐锦鸿的后腰，起身就把人抱了起来，走进他们的卧室，关门的时候送给女鹅最后一句话，“你爸爸今天晚上是我的。”

　　“害，凭什么，还我爸爸。！”唐小八怎么可能让戚铮把爸爸带走，抬脚连踹了好几下房门，看依旧纹丝不动，才径直回了自己房间生闷气。

　　戚铮把女鹅关在门外，抱着唐锦鸿就把人放在了床上，他则半跪在床下，眼眸深邃的望着唐锦鸿，主动承认错误道：“别离开我好不好，虽然我用的手段有点不高明。”

　　唐锦鸿听了莫名其妙，想先把戚铮弄起来，这样子像怎么回事嘛，“什么？”

　　戚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怕死了东窗事发，还不如直接说了，“我就是个傻逼，我用不择手段把你骗回来，那个淮安的坏人就是我，因为我看你结婚了，很生气……”

　　“啊？！”唐锦鸿愣了神，堪堪止住了动作，看向戚铮。

　　“小舅舅，我受不了你和别人在一起，从部队出来后，我就跟我爸妈断绝了来往，我现在只有你了！所以你能不能不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唐锦鸿闻言，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叹口气也走下床，来到戚铮身边蹲下身，与他抱在一起。

　　“真的？”戚铮不相信，他没有把左臂受伤的事说出来，唐锦鸿又不知道他去做了特种兵。

　　“真的。”唐锦鸿点头啊点，怕戚铮不信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验孕棒，塞到他手里，“喏，跟你在一起哪也不去。”

　　“什么意思？”戚铮垂眸看了两眼，唐锦鸿塞到他手里的东西，脑子有点发懵，疑惑的问。

　　“我怀孕了，老公～我都有了你两个崽，我能跑哪去？”唐锦鸿小肚子蹲的不舒服，索性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到床边，见戚铮还傻愣愣的半跪在地上，像极了大狗狗，就想让他也起来，但被他真情实录的一告白，迷的晕头转向，一嘴快就秃噜出句方言，“贝儿贝儿（berber），别在那跪着了，上床来。”

　　“！！！”戚铮听到前半句，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怀孕了？操，唐锦鸿是母猪吗？自己也戴了避套套啊，除了中秋节那天……

　　但等听到他后面的话，眼睛都瞪圆了，抬起头不可置信的问：“唐锦鸿，你叫小狗儿呢？！”

　　唐锦鸿赶紧道歉，还羞红着脸表了白，“……没有叫小狗儿，我在叫你，我爱你，快过来。”

　　“宝贝儿。”戚铮站起来，爬上床，来到唐锦鸿身边拥住他，一边亲他嘴角，一边叫着爱称。

　　“诶，我在。”唐锦鸿羞赧的点点头，不知道戚铮今天怎么了，谁知戚铮下一秒就把手伸向了他的小腹处，还上手帮他脱了外套，露出了他的肚皮。“？？？”

　　“……”戚铮垂下眼帘，去盯着唐锦鸿小腹处，剖腹产的刀疤印儿愣神，心里思绪万千想着各种事情。

　　就在唐锦鸿被盯得发毛时，戚铮忽然俯下身子，从那里亲了一口，轻声提问道，“那时候疼吗？”不管唐小八抢不抢人，他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女人生孩子都九死一生，唐锦鸿又是个男的，为自己生孩子，得受不少罪吧。

　　唐锦鸿想好半天，才道：“不怎么疼吧，忘了，当初净想着小宝宝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了，没想别的……”

　　戚铮跟唐锦鸿躺到一起，冲他耳边说道，“你才是我的宝贝，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咱把它打了吧。”

　　“为什么？！”吓得唐锦鸿直捂肚子，那才那么小一点的小生命！

　　“我怕你疼啊。”唐锦鸿不知道的是，他小腹处那个刀疤印儿就像把刀子，直直戳在戚铮心窝，一想到唐锦鸿如果再为自己生孩子挨一刀，那不是要他的命吗，而且……“你就不怕生出来是个傻子吗？咱们是血亲近三代啊，舅舅。”

　　唐锦鸿将脑袋趴在戚铮胸口，闷闷的说：“唐小八，不是没事儿？明天去检查一下好不好？不要把他打掉。”

　　“随便你吧。”戚铮觉得这事闹的烦死了，又不能拿唐锦鸿怎么样，错的还是自己，明天就去医院找医生。

　　第二天早上，唐锦鸿先给甜品店老板打了电话，说了昨天先斩后奏回北京的事儿，顺道又请了两天假，老板挺不高兴的念叨了几句唐锦鸿，却还是放了行。

　　到了上学的时间，戚铮开车载着唐锦鸿和唐小八出了小区门，送完女鹅一会还得去医院，一想到就后怕，半路上唐锦鸿坐在副驾驶座，还默默摸了一把小肚子，旁敲侧击的问女鹅，“闺女，你想不想要个弟弟妹妹？”

　　今天起的有点早，唐小八闻言打了个瞌睡，问的恍惚，“爸爸，你要给我找个后妈？”

　　“不找。”唐锦鸿摇摇头，想给女鹅说，爸爸就能生，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唐小八眼睛一眨，没想如果真要有弟弟妹妹，会分割她多少父爱，她只是有点好奇，唐锦鸿会怎么给他变出弟弟妹妹，“那要妹妹可以吗？我想要个妹妹。”

　　戚铮就很生气，八字还没一撇呢，唐锦鸿就给唐小八说了，这到底是有多想要这个孩子，又把他放在了哪里？再生一个不还得跟自己抢人，还得担心唐锦鸿的身体会不会有危险，他烦躁的想点根烟，谁知刚叼在嘴边，却又想起这好像对唐锦鸿的身体不好，操了一声，扔了那根烟，趁女鹅下车后，再也忍不住骂道：“唐锦鸿，你丫有病，你给她说这么多干嘛？”

　　“我想要这个孩子……”唐锦鸿丧气的说。

　　“跟我去医院，看看到底有没有事，再说要不要！”戚铮猛敲了下方向盘，又问道：“我的人和心都在你这里，你为什么非要在乎那个孩子，生出来干嘛呀？！对你自己好点吧。”

　　“因为是你的孩子啊，我想要。”

　　“……”

　　戚铮无话可说，转道就带唐锦鸿去了一家保密设施完好的私人医院，那里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除了主顾医生，没人知道唐锦鸿怀孕的事。

　　“请问这位先生怎么了？”私人医生小王把那两位先生迎进来，一边写着保密合同，一边抬起头问。

　　“给他做个检查，他可能怀孕了……”戚铮敲敲桌面，看了唐锦鸿一眼，冲医生道。

　　小王：“好的…好的。”为了病人的隐私，他们什么问题都不能问，对方想说多少，他们就只能知道多少。

　　戚铮说到这里坐了下来，有点避着唐锦鸿的意思，又小小声的向那个医生说了句什么。

　　唐锦鸿一知半解，往前凑了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不会要给自己下药谋害他的孩子吧，谁知却听到结扎的字眼。

　　“为什么结扎啊，戚铮，万一这一胎还是个闺女怎么办？”不是说他重男轻女，唐小八多么可爱的女孩子，自己自然喜欢的不得了，是怕戚铮觉得遗憾，而想要个儿子，怎么说戚铮跟自己在一起，都算亏了，还送了自己这个小怪物一个家，他觉得为戚铮生个儿子才算完美。

　　“我又跟你爸妈不一样！一个闺女就顶天儿了，谁稀罕儿子。”戚铮本来不想让唐锦鸿听见，现在一见那人知道了，也没啥可以瞒着的想法，随即眼眸一眯，说了句真心话。

　　其实他一个闺女都不想要！害唐锦鸿剖腹产就已经心在滴血了，一听他又怀了，必须得做结扎！

　　“……”唐锦鸿闻言心跳加快，羞红着脸，转角就跟着医生去做B超了。

　　等拿着那份B超单出来，才两个月的小胚胎还没有完全成型，唐锦鸿把它郑重的放在戚铮手里，“咱们的另一个女鹅。”

　　戚铮接过来，看也不看一眼，只道，“好，再查查有没有遗传病，基因筛查这事儿必须得做。”

　　“……”

　　“等着我，我去做手术，很快出来，半个小时。”

　　“这么着急吗？”

　　“当然，要不行赶紧打了它，听话。”

　　“……”

51、咦惹

　　值得令唐锦鸿松口气的是，在医院做完几次染色体和基因筛查后，他肚子里的小宝宝很正常！

　　再也不用担心，戚铮以血亲三代的可怕理由吓唬他了，心安理得揣着他的小宝宝，过上了有滋有味的孕夫生活。

　　五个月的时候，肚子渐渐显形，临近2007的春节，唐锦鸿现在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他一边期待着即将降生的二女鹅，又一边自卑着自己的身体变化，身材微微发福不说，奶子还变大了，就和上次怀唐小八一样，原本淡粉色的乳晕，因为孕激素，而变深成了深褐色，肚子上还有浅浅的妊娠纹，自己都不忍直视，怎么敢让戚铮看见，一直以怀孕的理由躲着戚铮。

　　戚铮也不懂这些，以为怀孕的时候不能做爱，就没主动提起过这事，清心寡欲过了三个月的禁欲生活。

　　今天又是去医院做孕检的一天，戚铮恶趣味心起，找出某日下班回家，突发奇想从商店给唐锦鸿买的一套冬季女装，扔在他面前，说让他穿在身上，才肯陪他出门。

　　“……”唐锦鸿怎么能拒绝的了戚铮，羞红着脸颊，不做任何言语，就把那件长裙接了过来，当着戚铮的面，开始换衣服。

　　自两人说开以后，戚铮对他越发温柔，衣服更是天天往家买，都是些唐锦鸿叫不出名字的好牌子，他对这个不怎么懂，也没有什么虚荣心，不贪图多贵，穿在身上舒服就行，还告诉戚铮省点花钱啥的，又把自己的全部家当，包括给女鹅留着的小金库尽数拿了出来，交到戚铮手上。

　　戚铮见此不发一语，收下了唐锦鸿的钱，抬手从床头柜上面，拿过一张早就摆在那里很久，却无人问津的银行卡，丢了过去，“我的钱，咱们互相用。”

　　至此唐锦鸿穿在身上的衣服，全都是戚铮买来的，包括胸衣和内裤。怀孕嘛，胀胸胀的难受，弄的他都不好穿束胸内衣了，戚铮得知后，连夜出去给他买回来了几件舒适的胸衣。一个冬天本就穿的鼓鼓囊囊，也没人会在意唐锦鸿的胸脯子，唐锦鸿就这么穿了快两个月。

　　纯黑色的胸衣穿在唐锦鸿身上，衬得他身体白皙如雪。奶子沉甸甸的藏在里面，只露出白花花的一点乳肉，因为胸衣聚拢的原因，奶子中间被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看的戚铮差点没把持得住，他想唐锦鸿这该死的孕期啥时候过去，他都快憋死了。

　　“老公怎么样？我穿成这样丑死了吧？出去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因为孕期闹的，唐锦鸿最近都忘了剪头发，黑色的短发长长了不少，已经堪堪超过了下巴颏，带着点自来卷，软软的披在脑后，额前碎发盖住了眉眼，换上那身裙子后，还真有点以假乱真雌雄莫辨的美。

　　“不是神经病，我家宝贝儿盘儿靓条儿顺，谁敢说他一句不好看？”戚铮套了件外套就把人领出了卧室，闺女还在睡着觉，就也没吵醒她，两人静悄悄在厨房吃了顿早饭，九点准时开车出了家门。

　　妇产科医院门口，戚铮故意挽着唐锦鸿的后腰，挑挑眉说道，“怎么样？宝贝儿，别人都看你呢。”

　　唐锦鸿：“……”为什么要来公立医院，人多势众的多不好意思，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穿女装！就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被戚铮连哄带骗走进了妇产科。

　　当然，戚铮的眼光好的不得了，给唐锦鸿这一身配的相当漂亮，只见白色羽绒服外套，浅咖色娃娃领的棉质连衣裙，白色的打底裤，一双棕色雪地靴穿在身上，脖子上还带着那条奶白色的小围巾，啧啧啧，别人看了都以为是丈夫带着小娇妻，出门逛街了。

　　赶上大年三十儿，北京城的街头张灯结彩，路上的行人却不怎么多，外地人都回老家过年了，医院自然也没啥人，就做个简单的b超检查，唐锦鸿连个身份证都不用交，随便填了个名字登记，就被医院通行了。

　　“唐小九，快去吧，等着你呢。”

　　唐锦鸿被叫到号了也不着急，侧过脸问戚铮：“你不会认为我是个女人吧，我虽然怪了点，可……”今天让自己穿这身衣服，又是带他来妇产医院的，他肯定得敏感的问一句啊。

　　戚铮一见唐锦鸿不开心，赶紧抓住他的手腕，轻捏他的手心，“你不是女人，你是我小祖宗。”

　　“唐小九！唐小九还在吗？不来的话下一个……。”报了名字还不出来，护士又耐着性子喊了几声，再不出现就要把这个叫唐小九的隔过去了，唐小九这个正主才慢悠悠闲庭信步的走出来，旁边拦着他后腰，送到门口的应该是他丈夫。

　　几分钟的时间，孕检b超就做完了，医生拿着份纸质报告，向戚铮和唐锦鸿这对新婚小夫夫道，“恭喜你们啊，这宝宝看着发育挺好挺健康的，个头不小呢。”

　　“……”唐锦鸿想句说话，又怕男人的声线说出口把医生给吓到，示意旁边的戚铮，让他问。

　　一听宝宝发育的个头不小。戚铮还是有些担心的，怕唐锦鸿身体难受，“那有啥办法，能不让他长了呢，生的时候……”

　　医生莞尔一笑：“这个不用担心，宝宝发育的个头在正常数值以内，如果真怕将来不好生，可以适当的做做有氧运动，房事的话孕中期也是可以的，但注意力度与次数。”

　　戚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眼眸弯弯，一下就亮了，“房事也可以吗？！”

　　“可以啊。”医生闻言愣了两秒，才点点头，他怎么感觉眼前这位先生这么开心呢，为了房事不至于吧。

　　戚铮当然至于，三个月啊！天天只能看着吃又不敢吃，都快疯了好不好。

　　别过医生，戚铮领着唐锦鸿就开车回家啊，恨不得当场就把人吃掉，但怎么说，家里都还有个女鹅等他们回去呢。

　　谁知刚到家门口，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唐文静。

　　唐文静自上次一别，整整有七年没见过儿子了，转眼间，自己都到了五十岁出头的年纪，中年妇女一样的思想越来越根深蒂固，医院那点同事天天炫耀自家儿子多孝顺，唐文静羡慕啊，就想来看看戚铮，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不指着他指谁。

　　所以唐文静趁着过年，打听出戚铮住在哪里，起了一大早就来到这里见儿子，又怕影响儿子休息，硬生生在外面忍到十点，才来到了儿子家楼底下，走上电梯去敲防盗门。

　　为了不在戚铮面前丢面子，女人今天打扮挺时髦的，一身艳色亮面的棉服外套，配小裙子，面容又保养得体，看着才像四十出头。

　　听说儿子现在出息的很，是个大公司的合伙人。唐文静敲门时还在想，不知道戚铮找到唐锦鸿没有，但七年的时间这么长远，没准早就改邪归正了呢，要不是自己当初的大义灭亲，同性恋加乱伦就够恶心了，戚铮怎么能换来这么好的成就？

　　房门敲了十来下，才被人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个揉着眼皮，打哈切的小姑娘，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紫色的珊瑚绒儿童睡衣，留着像狼尾那样的短发，刘海薄薄的一层，露出两个耳朵尖，脑袋上还顶着几根呆毛。

　　唐小八本来睡的好好的，一阵敲门声响把她吵了起来，被打扰了睡眠的她，本来脾气就不好，看见来人是位叫不出名字的中年女人，没好气的问，“大婶儿，你找谁？”

　　唐文静一见唐小八，直接愣在了原地，看她长得好看，原以为这个小姑娘是戚铮的孩子，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岁数对不上，六七年前，他儿子在部队好吧。她没有参与过戚铮的童年，自然也没见过戚铮的小时候样子，儿子十二岁才被她领回家，男孩子的长相一天一个样，她认不出来。

　　猜不出来这个小姑娘究竟是谁，索性她换了个说法问道，“你家大人呢？这里住的是戚铮家吗？”你又是谁……

　　“哦，你找小七哥哥，他出门了。”唐小八清醒了不少，回答完这个大婶儿的问题，抬手就想拉上防盗门，把人拒之门外，爸爸告诉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戚铮是你哥哥？”唐文静闻言，眼皮都跟着跳了跳，隐隐约约猜出了点什么，见这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想把她轰出去，想也不想的拉住门把手，自报家门道：“我是他妈妈，我找他有事。”

　　“……”唐小八一听到这儿，就有点犯了难，小七哥哥的妈妈诶，是不是找小七哥哥有什么事，别看她表面上和戚铮作对，但还是接受了小七哥哥，又对妈妈这个词存在很深的执念。正当她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那女人忽然自己拉开了防盗门，推开唐小八，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态度有些强势的坐到了主谓宾的沙发上。

　　“？？？”唐小八无语了一瞬，抬脚跟了进去，坐在离那女人有些距离的位置上，偷偷观察她。

　　唐文静则在打量整间房子的布局，能靠自己一人之力，在北京城市三环以内买套房，老母亲的心，不由都跟着骄傲了起来，看来他儿子有钱出息的很嘛。

　　谁知打脸打的如此之快，这个房子一百二十来平米的精装修，家具家电却有些老旧，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破东西，收拾的还算舒适整洁，门口玄关的地板上，摆放着两双男士拖鞋，电视柜上面摆着几张照片，有戚铮和唐锦鸿在七年前北京站拍的双人照，有唐锦鸿抱着女鹅拍的亲子照，还有戚铮穿着迷彩服的单人镜头。

　　卧室门被关着，看不见里面，但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出来，那是谁睡觉的地方！

　　他儿子还没有变正常！甚至越演越烈，简直到了神经病的地步，为了一个唐锦鸿，父母不要，家事不要，居然帮他养起了女儿，自己怎么就生出来个这么傻的儿子。

　　“唐锦鸿是你爸？”唐文静最近患上了更年期，温柔的性子早已不复存在，看向唐小八的脸，带着狰狞与不可置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咬牙切齿的问出口。

　　“那不然呢，你什么意思？”唐小八听闻唐文静的问题，抬抬眼眸，回的不以为意，还带着点儿小骄傲的笃定。她不是傻孩子，自然看出了唐文静的内心变化，感觉出她好像不喜欢自己和爸爸，但那又怎么样呢，小七哥哥对他们好不就得了。

　　“你……”唐文静指着唐小八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再怎么说对方都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教养告诉她不能对一个小孩子怎么样，只能等着戚铮回来，亲自给他说。

　　“你什么你，我爸爸是谁关你什么事？”唐小八都想把人赶出去了，没想到小七哥哥的妈妈居然是这样的人。

　　“……”他不知道大除夕的，儿子能干嘛去，唐文静耐着性子，不再理会唐小八，在沙发上一坐就坐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戚铮等了回来。

　　唐文静听到房门的动静，就站了起来，来到玄关处，当面应对戚铮，“戚铮。”

　　谁想他旁边还跟着一位“女的”，穿着那样男不男女不女的衣服，挺着腰靠在戚铮身边，要不是唐锦鸿那双眼睛给人印象深刻，她一时半会儿都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二椅子的扮相，七年了没有一天不在勾引她儿子！恶心的唐文静，都没注意到唐锦鸿的肚子，就别过了头。

　　“你怎么来了？”戚铮见到唐文静，脸上的表情完全冷了下来，语气低沉的可怕，怕她抢人似的，拦着唐锦鸿后腰的手，都不由加重了些，然后带着唐锦鸿走进家门。

　　唐文静被这一幕刺激的完全丧失了理智，快被气死了，当着身后跟过来的唐小八的面，就吼道：“我来看看我的好儿子，究竟做什么蠢事儿呢，有父母不见，跟自己小舅舅乱伦，乱伦就乱伦，还帮人家养女儿。”

　　

　　唐小八：“……”这是大人能给我说的话吗？乱伦是什么意思。

　　辛辛苦苦隐藏了唐小八七年的真相，今天让大姐唐文静，直接就给说了出来，还说的这么露骨，唐锦鸿怕女鹅接受不了，伸手就要去捂住女鹅的耳朵，但挺着五月的肚子，动作上是有点慢的。

　　戚铮的反应比唐锦鸿快了不知多少倍，闻言眼神一凛，先抱起唐小八，半侧着身子把唐锦鸿拦在怀里，居高临下看向唐文静的眼神，像极了看马戏团里的小丑。“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唐文静表情狰狞可怖，又转头想对唐锦鸿骂两句，这才发现他儿子一直护着唐锦鸿的肚子，她也是当妈的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垂眸朝唐锦鸿的肚子定睛一瞧，看着的确像是有几个月的弧度，眼睛一下子都瞪圆了，看唐锦鸿仿佛像看见了怪物，“你们，你是个男的啊！你们乱伦还敢生孩子？”唐小八不会就是他们乱伦的产物吧？！

　　“给我出去！”戚铮可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了，把唐小八放在唐锦鸿的怀里，就推着唐文静往外走，“我们生不生孩子不关你的事，你再这样破坏我的家庭，我就要报警了！”

　　“你们这样会遭天谴的，知道嘛？”唐文静都被推到楼道口了，还是不放弃。

　　戚铮回答他的，只是一记重重的摔门声。

　　进门时，看见唐锦鸿和唐小八已经腻腻歪歪坐到了沙发上，怕他们胡思乱想，戚铮脚步匆匆也跟着走了过去，来到他们面前站定。

　　“嘿～丫头给你说什么呢。”

　　唐小八正抱着唐锦鸿的身体，默默无言想事情，闻言抬起头，用呆呆的语气问，“所以爸爸其实是妈妈，小七哥哥才是爸爸对吗？”

　　“我……”唐锦鸿不知道说什么好，抬头看向戚铮。

　　戚铮叹口气，坐过来抱住他们父女俩，故作淡定的点点头，“对，丫头还挺聪明的嘛，有没有别的想法？”那乱伦的问题，有点怕孩子接受不了。

　　“这个叫爸爸的问题，我还不想叫，等我心情好了再叫你。”唐小八眼眸弯弯，只看了戚铮一眼，就顺势垂下头，将耳朵靠在唐锦鸿的肚子上，聚精会神去听里面小妹妹的声音。

　　“……”戚铮又看向怀里的唐锦鸿，问，“怎么样，你有没有不高兴。”

　　听唐小八这样的回答，唐锦鸿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又被戚铮这样抱着，懒洋洋的只想睡觉，这次怀孕怀的胃口和睡眠都很好，“没有吧，就是有点饿，想吃饭了。”

　　“想吃什么？”戚铮好笑的问。

　　唐锦鸿捏着手指头细细算着，“昨天吃的火锅，前天吃的爆肚，大前天吃的什么来。”

　　戚铮轻声回：“大前天吃的炸酱面。”

　　“怎么都是那几样儿，没有新意。”唐锦鸿闻言摇摇头，食欲一上来，忽然想到什么，跃跃欲试的说：“我想吃驴肉火烧。”

　　“那就吃呗。”戚铮应的很快，北京城里是有几家驴肉火烧店的。

　　“不，我要吃正宗的驴肉火烧，咱们去保定吧。”唐锦鸿就笑，挽着戚铮的手臂，趴在他耳边道。

　　“现在？”戚铮有点愣神儿，他怎么感觉唐锦鸿还挺激动。

　　“去吧去吧，我做梦都想吃。”唐锦鸿继续撒娇。

　　“您是我小祖宗。”戚铮没啥犹豫，当下就点了头。把贴在唐锦鸿身上的女鹅叫起来，趁她去换衣服的空档，来到唐锦鸿耳边道，“医生说可以做房事，我带你去了，晚上你用身体换回来，怎么样？”

　　“好吧。”唐锦鸿没得办法，最后还是应了下来，好久没啪过了，希望戚铮到时候不要嫌弃他。

52、老家

　　两大一小一拍即合，没啥犹豫，就穿戴整齐出了门。

　　唐锦鸿那身女装，还没来及换，出现在小区里还是挺打眼的，牵着女鹅的手，匆匆就钻进了奔驰车里，要把自己藏起来。

　　戚铮跟在后面淡笑一声，来到副驾驶的车边，俯过身帮唐锦鸿系安全带，“怎么样，小祖宗，出发吗？”

　　“咦～小七哥哥好恶心。”唐小八坐在车后排，这波狗粮撒的她能当吐了，实施朝戚铮做了个鬼脸，道。

　　戚铮不理那丫头，又摸了一把唐锦鸿的头发，才回了驾驶座开车。

　　车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却不是出城区的方向，只见戚铮将车开上高架，直往东城区的二环开。

　　唐锦鸿发现了不对劲儿，疑惑不解的发问道，“咱们不是去保定吗？”

　　“咱先去看看爷爷，过年嘛，转一圈儿再去保定。”戚铮看了唐锦鸿一眼解释道，然后抬手点开了车载音响，放起了一首抒情的粤语歌——《一生不变》

　　“？？？”唐锦鸿闻言慌了，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戚铮的手臂上，“你看我这样子，让我去见你爷爷，大哥是你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为什么疯了？他挺喜欢你的呀。”戚铮就笑。

　　“……”唐锦鸿羞红了脸颊，不发一语，想到一会绝不能承受自己就是唐锦鸿，这也太可怕了，万一他老人家一个不符合，让他们两个气死了可怎么办。

　　事实证明，戚正江还是挺开明的一个老人。

　　儿孙自有儿孙福嘛，不开明他也活不到这么大岁数，过完年之后，老爷子都满八十的年纪了。

　　看见唐小八，戚正江笑的见牙不见眼，从小看到大的孙子，现在看见一个小孩长的和戚铮一个模子刻出来，肯定高兴啊，把人领到一边，悄悄的问，“小铮，那是你女儿？”

　　“是的呀，爷爷。”戚铮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笑着应声。

　　“你和你小舅舅真在一起了？”戚正江看了眼唐锦鸿，正色着脸来问戚铮。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戚铮无语的问。

　　“你和你爸妈的事，我这老爷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而且那个银镯子都丢了，跑到哪去你爷爷我又不傻，七年都不见你们分开，还挺难为们的，我不就说什么了，想好就行。”

　　“谢谢爷爷。”戚铮当着几个外人面在场，跪下身给老爷子磕了个响头，唐锦鸿见到后，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见了戚铮的动作，也要跟过来一起跪，唐小八刚才还跟别的爷爷说话，见爸爸跪，她也跟着跪。

　　戚正江一见到这儿，被这三口人的架势弄的哭笑不得，赶紧拦住唐锦鸿和戚铮，再加个唐小八，“你们可打住吧，过年想收压岁钱早说啊，爷爷给！”

　　旁边几个老战友，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老爷子这样说，直接都被逗笑了。“我们也给！来小丫头过来，曾爷爷给你个大红包。”

　　“谢谢曾爷爷。”唐小八嘴倍儿甜，哄的旁边几个上了岁数的老大爷咯咯笑，恨不得当场就认她当干孙女。

　　“爷爷您呆着，我们先走了。”戚铮陪老爷子下了会儿象棋，就站起了身，要带着唐锦鸿和唐小八离开。

　　“要去哪，大过年的不留在家吃饭？”戚正江问。

　　“有点事，不吃了。”戚铮解释了一句，说着三人就出了门。

　　“为什么过年想起来吃正宗的驴肉火烧？”

　　“因为我想回老家扫扫墓……”唐锦鸿一看都快到家了，才小声的承认道，不是因为自己套路他，是之前来的时候，看戚铮好像不怎么喜欢这里，现在七年不回来了，他还是有点想爸妈的，就想过来烧点纸钱，没等戚铮说话，主动认了错，“对不起嘛，没提前跟你商量。

　　“那你不回家的这七年都怎么办啊？”戚铮去年刚退伍的时候，就来过一次唐锦鸿老家，但唐家墓地草长的都快一米高了，他的小九根本就不在这里，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唐锦鸿手里比划着那个小信封的大小，细细给戚铮做科普，“弄了个小信封儿，里面写我爸妈的名字，烧纸的时候一块儿烧过去，他们就能收到了。”

　　“……厉害。”戚铮无话可说，只能夸赞唐锦鸿道。

　　“嘿嘿～”唐锦鸿闻言傻呵呵的跟着笑两声，想到什么问，“现在就去？我还是想吃驴肉火烧的，村里是有，但摸不着路，好久没回去过了。”

　　“咱们先去保定城区转转吧，等明天早晨，年初一的时候再陪你去老家烧纸钱。”戚铮想唐锦鸿还怀着孕，村里的宾馆太简陋，市中心倒是个好去处，休息够了再去也不迟。

　　“这么好！那咱们就算在保定过年了呀。”唐锦鸿捂着肚子，还煞有见识的垂下头，对里面的小的说，“二女儿，你爹要带你回老家过年了！”

　　戚铮：“……”

　　唐小八在车后座听的直翻白眼，插了句嘴道：“爸爸你是不是忘了我。”

　　唐锦鸿立马接口道：“没有，也带大女儿去。”

　　唐小八：“……”

　　又过了一个小时，戚铮才将车开到了保定府的市中心。

　　两大一小在南市区裕华路的道边下了车，去找唐锦鸿口里心心念念，正宗的驴肉火烧店，但大过年的哪家店不关门，街道上到挺热闹，什么小商贩都有，烟火气儿十足，卖糖葫芦的，卖驴打滚的，卖小年糕的，就是没卖驴肉火烧的。

　　两大一小手牵手，走街串巷转了一圈，唐锦鸿丧气的不行，“哎呀呀！”

　　“爸爸别伤心，肯定会有一家开着门的。”唐小八还没来过这里，眼睛眨啊眨，看哪都是新鲜的，见爸爸真的很伤心，牵着爸爸的手摇啊摇，安慰他。

　　“你以前来过这里没有？有没有吃过好吃的店面，我带你去。”戚铮牵着唐锦鸿另外一只手，问。

　　“没有，一次都没来过……”唐锦鸿摇摇头。

　　保定城自然与北京城没法比，没有什么高楼大厦，城区里最繁华的地段就在这条街，有什么清代建筑的直隶总督署，还有裕华小商品，钟楼商厦，唐锦鸿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来了。

　　“你等着我去问问。”戚铮嘴上说着，牵着唐锦鸿的手却没松开，带人往前走了几步路，找到一个老大爷，向人递过去一根烟，淡笑一声，问：“大爷您好，我们刚到这里来，又不认识路，有没有推荐的驴肉火烧店，过年开着门儿的那种。”

　　老大爷接过戚铮手里那根烟，抬眸笑的憨厚，“是来保定城玩的吧？这大过年的还真来的不是时候，许多店都关门咧，有那么几家不错滴，三春儿，好滋味儿。”

　　“谢谢您。”戚铮道谢，领着唐锦鸿和唐小八又上了车，“走吧，宝贝儿。”

　　“……”

　　最后在火车站附近，终于找到了一家开着门的驴肉火烧店，两大一小开开心心走了进去，点了三个纯驴肉的，三个焖子的，配上小米粥和小辣椒吃的肚皮溜圆。

　　没有一头驴，可以活着走出河北，简直都丧心病狂了好嘛，唐锦鸿走出店门前，又看了一眼这家店的招牌菜，什么驴鞭驴心驴脑驴碗口，我的天这是人能吃的吗？

　　唐锦鸿看见了，唐小八肯定也看见了呀，才一年级的小姑娘已经学会了不少汉字，点点唇角，像个虚心求教的乖小孩儿，用稚嫩的声线问，“爸爸，什么叫驴碗口……”

　　“算了，你不用知道。”唐锦鸿闹了个大红脸，一只手去捂女鹅的嘴，一只手去牵她的手腕，都不管后面的戚铮了，赶紧溜啊。

　　“跑这么快干嘛？”戚铮在后面追过去几步，拦过唐锦鸿的肩膀，问。

　　“咱闺女问的问题，太丢人了。”唐锦鸿这才松开唐小八的嘴，向戚铮告状道。

　　“小七哥哥，什么叫驴碗口……”唐小八好奇啊，眼眸一眨，还是不放弃的再次发问。

　　唐锦鸿：“……”又想去捂唐小八的嘴怎么办。

　　“……”唐锦鸿是知道，没法说，但戚铮确实不懂啊，听闻女鹅的发问，一时间还真难倒了他，垂眸看向唐锦鸿，疑惑问，“什么意思？”

　　唐锦鸿嘴角抽了抽，无语的避开身边的女鹅，踮起脚在戚铮的耳边悄咪咪说了一个词。

　　“哦～”戚铮闻言点点头，对唐锦鸿耳语回去道，“那为啥叫碗口，因为驴的逼大吗，跟你的比呢？”

　　“……”唐锦鸿让戚铮撩的无言以对，轻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哼的一声，牵着女鹅的手就走了出去。

　　三人又逛了一圈儿，戚铮才开上车，去找宾馆歇歇脚。火车站附近来往的车比较多，唐锦鸿腿都走酸了，浮肿的很，唐小八心疼的呀，抬手就替爸爸揉腿，谁知刚揉没两下，就听“Duang”的一声，后面的车撞了上来。

　　这个动静弄的唐锦鸿和唐小八一惊，幸亏唐锦鸿系着安全带呀，要不以他这月份儿，非得撞到孩子。

　　唐小八就不行了，后面不用系安全带，因为刹车的冲劲儿，脑袋门儿当场就磕到了前面的靠背椅上，小孩子皮肤嫩的能掐出水儿，直接就被磕红了，惨兮兮的爬起来，疼的直冒眼泪花。

　　“唐小八你没事吧？”唐锦鸿心有余悸的没多大事，但他感觉二女鹅踢了他一jio，扶着肚子，连忙去关心大女鹅。

　　奔驰车里的座椅，都是用黑色布料包裹好的，柔软舒适，唐小八摇摇头，说没多大事儿。

　　但戚铮可生气了呀，你说我开在路上安安稳稳变个道，后面的一辆车，跟不长眼一样，就开了过来，怼他车屁股上，弄的小九和女鹅都不好受，怎么能忍。

　　戚铮骂了句操，啪的一声开了车门，就走了下去，找后面的车主理论。

　　男人上半身穿着件深棕色长款加厚风衣，里面搭着白色毛衣，下半身则穿着牛仔裤，一双马丁靴。身高腿长的从一辆奔驰S级的顶级高配豪车里走下来，在外面人看来，这不一妥妥的小开富二代，张口的还是句北京话，“你丫这是唱哪出呢，开车不看路，眼瞎了？！”

　　肇事司机心里其实慌得一匹，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第一天偷开老爸车，就好死不死撞了这么一辆豪车呢，又正巧赶上他爸没交车险，如果真要赔，他们家这一辈子也赔不起啊，就想着叫点人过来反咬一口，反正他是辆外省车，谁怕谁呢，“喃还想问你咧，你这是干麽捏，开车乱晃也就罢了，都不打转向灯吗？！”

　　戚铮闻言，气极反笑，上下打量了眼面前这位小青年，二十来岁的样子，一脸的猥琐样，开的是辆五菱宏光的面包车，不是他瞧不起人，是被人这态度弄无语了，倒打一耙嘛不是，“嘿，你狗眼睛进屎了？我打转向灯，你看不见？！”

　　小青年垂下眼睛，有点被眼前这高大男人的势头给呛住了，抬手拿出手机，就给他的好兄弟打过去了电话，“震哥，叫点儿人不？你兄弟我遇见事咧。”

　　他向那个叫震哥的人，简单说了个大概，就挂了电话，对面说马上到，他也就松了口气。这时候旁边围上来好几个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对两人说着什么。

　　有说富二代欺负小青年的，北京城的车跑他们这里耀武扬威来了。还有人说富二代倒霉的，没准是刚买的新车，就被撞了，啧，晦气啊，看事情不嫌事大，却没有一个替戚铮说几句话的。

　　戚铮倒也不稀罕他们帮自己，他就怕唐锦鸿在车里等的着急，他要的也不是赔钱，就是句道歉，这车送去保修就好了，可他的小九和女鹅不就吃了哑巴亏？再看看刚看那人的态度，操！

　　赶上过年，交警都来的晚一步，估摸着两分钟的时间，那小子叫的救兵到先到了，从另一辆面包车走下来五六个大小伙子，呜啦啦就朝戚铮围了上来，“怎么个儿，你个北京来的，还想欺负喃们兄弟？干麽呀，是你自己没开转向灯，给你脸咧？潦子草滴。”

　　戚铮从口袋里掏出盒烟，给自己点上一根，风轻云淡的吐出口烟圈，眼眸间冷若冰霜的，“那咱们就报警，看看行车记录仪，到时候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说着就拿起手机，当着他们几个小混混的面，按了110。

　　“哎呦，你想吓唬谁啊……”那小混混还不信邪，正当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时，那辆奔驰车里忽然又走下来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大人带着小孩儿。

　　看的不怎么仔细，但应该是个女人，因为那人穿着长裙，裹着羽绒服外套，看不出身材。

　　“老公～怎么回事嘛，一时半会也见不到你回来。”唐锦鸿一步一步走过去，掐着嗓子叫人道，父女俩早在车里就商量好了，他们得帮小七哥哥讹人啊。

　　“我没事儿，等急了？”戚铮见到唐锦鸿的第一面，先把手里的烟掐了，听闻唐锦鸿这句老公喊的，心窝子都跟着颤了颤，咦还是他第一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叫老公诶。

　　小青年换了迂回战术，向戚铮道，“咱们这事儿，就算完咧，我们也不跟你们计较，见面了当是朋友，你说这么周行不。”

　　“不行，喃们的车都让你们撞毁咧，就想着完喽？喃们闺女的门喽儿还磕了一块儿，不赔点医药费啥的嘛？”唐锦鸿垂眸向唐小八眨眨眼睛，示意见机行事。

　　唐小八心眼子贼着呢，一下就坐到了地上，嚎的一嗓子，哭了出来，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呜呜呜～你们欺负我爸爸没钱～呜呜呜～我的脑袋撞的嗡嗡的，疼死了呢～呜呜呜～爸爸！”为戏演的真实，她抓着戚铮的裤腿子，连叫了好几声爸爸。

　　小青年懵了，活了十八年还没见过这种操作，看向唐锦鸿和唐小八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你们……”

　　唐锦鸿一直都掐着嗓子说话，咳咳的：“哈能怎么周捏，赔钱听见了嘛，我们家没钱！”

　　你管开豪车的叫没钱？就他妈离谱。

　　“快点，要不咱们去派出所？”唐锦鸿拽过戚铮的手腕，“老公说句话，傻了吧唧的？得儿啊？”

　　戚铮表面上淡淡的，其实心里都快笑懵了，他这是找了个什么宝贝儿啊，一边向唐锦鸿点点头，一边弯下腰把女鹅抱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的说，“咱们就去派出所儿，走吧兄弟。”

　　“……”

　　最后交警队的过来了，小青年本来就理亏，调取监控后，赔了戚铮他们里里外外两千元精神损失费，唐锦鸿拿在手里还觉得不值，哼了声就上了车，影响心情。

　　此事耗了这么多长时间，找到入住宾馆，都下午四五点了，唐小八累的只打瞌睡，躺床上就睡了过去。

　　秀兰酒店，高级小套房，为了闺女能睡的安心，唐锦鸿咬牙掏的钱。

　　唐锦鸿刚从沙发上坐下身子，揉着小腿肚子，戚铮就亲了上来。“来吧，宝贝儿，闺女去睡觉，我睡你怎么样。”

　　唐锦鸿摇头啊摇头，“现在就来啊，还没天黑呢，白日宣淫不好。”

　　戚铮眼眸弯弯，一边给人脱着外套，一边循循善诱道：“窗帘一拉，什么阳光都没了，听话宝贝儿，你答应的我。”

　　“……”

53、完结（h）

　　【作家想说的话：】

　　结局的有些仓促，但都写的都写清楚了，别骂我，不知道怎么写了呜呜呜，抱歉抱歉抱歉，文笔也不好，关于保定市的梗也轻点骂，没说那里的人不好，因为我就是保定的（இωஇ ）下本再见，

　　—–正文—–

　　戚铮手上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唐锦鸿扒的只剩下内衣内裤，拖起他的屁股抱在自己腿上，饥渴难耐的又垂下头亲吻了过去。

　　唐锦鸿让戚铮吻的喘不起来，迷离着眼眸，欲拒还迎似的轻推他的肩膀，声音颤颤的撒着娇，“老公，咱们别再这里嘛～进卧室好不好？，”

　　这个酒店小套房，有两间卧室，一间被唐小八占用，一间连房门都没打开。戚铮哪里受得了这些谗言，下身越发火热，当即就抱起了唐锦鸿，长腿一迈往那间卧室里走。

　　到了床边，又怕伤到唐锦鸿肚子里的小宝宝，戚铮轻手轻脚将人放在了床上，才去动手脱他的内裤。

　　两人为怀孕这事，清心寡欲忍了三个月，唐锦鸿其实早就迫不及待了，躁动的身体情欲满载，那条白色内裤戚铮被脱下来时，已经沾湿了裤底，小逼春水泛滥，还带拉丝儿的，穴口微微一缩，透着淫靡的艳红。

　　戚铮见这色欲的一幕，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扒开他的双腿，就朝着唐锦鸿的小逼舔了上去。

　　内裤脱下来后，半掉不掉挂在了唐锦鸿的脚踝上，还等着戚铮过来亲他呢，谁知那人直接舔上了他的小逼，感觉到下体传来的湿滑触感，羞得的他一瞬间抬起了头，“诶嘛呀～我还没洗澡，你不能舔的嘛。”

　　戚铮闻言，满不在意唐锦鸿到底洗没洗过澡，不发一语继续舔舐着他的小逼，将小逼舔的淅淅沥沥潮吹不止，过了一会儿，又嫌不够似的，吸起了他的阴蒂。

　　“啊～”戚铮唇齿留香，在唐锦鸿的小逼间游走，舔的挑逗又肆意，唐锦鸿一时软了下来，整个身子都红透了，忘了洗澡的事，只能仰头喘息着，当感觉到自己最敏感的阴蒂也被吸入口里时，快感仿佛攀上了云层，再也压不住声响惊呼一声，放声淫叫道：“啊，老公，别…别那里！”

　　这可跟家比不了了，唐锦鸿这么叫，唐小八不听见才怪，戚铮闻声抬眸，可算放过了唐锦鸿的小逼，拂过身来，带着嘴边的淫水，去和他接吻，还用手轻轻爱抚着唐锦鸿浑圆的肚子，“小点声儿，丫头在隔壁呢，宝贝儿。”

　　“……老公～”唐锦鸿脸颊绯红，情迷意乱的叫人。

　　“我在，宝贝儿。”戚铮结束一吻，牵起唐锦鸿的手腕，隔着层牛仔裤，就带到了自己硬挺着的鸡吧上，“帮我解开好不好，我想上你。”

　　唐锦鸿摸到一团硬物，小逼更是饥渴难耐，半撑起身子，想也不想就帮戚铮脱了衣服，下一秒男人尺寸可观的大肉棒，出现在唐锦鸿眼前，馋的他砸吧砸吧嘴，“老公～”

　　戚铮简直欲火焚身，都想当场提枪上阵了，但又想先调戏调戏唐锦鸿，“怎么了宝贝儿？上面的嘴想吃？还是下面的嘴想吃？”这句说完，没等唐锦鸿应声呢，就拦过了他的侧腰，温热的手掌一路往下，去揉他的屁股，然后是小逼，揉的水光洌艳之时，又伸进了一根手指帮人扩张。

　　“啊～下面的嘴先吃。”唐锦鸿扭动着腰，双腿爽的直发颤，但一根手指怎么能满足得了，就想让戚铮的大家伙插进来，“鸡吧，我要鸡吧插进来，老公～”

　　“如你所愿，宝贝儿。”戚铮将鸡吧抵在唐锦鸿的穴口，一寸寸插了进去。

　　唐锦鸿侧身抱着肚子，抬头想去看看，小逼是怎么融入戚铮的大鸡吧的，但肚皮的弧度有点高，堪堪挡住了他的视线，不高兴的扁起嘴，“看不见……”

　　“什么？”整根鸡吧插进了温暖的小逼里，戚铮爽的轻叹一声，注意着力度，缓缓挺动起腰身，听唐锦鸿这样说，好奇一问道。

　　“看不见老公是怎么干我的，呜呜～”唐锦鸿眨眨眼眸，委屈巴巴的说。

　　“这还不简单。”戚铮闻言淡笑一声，以两人下体紧紧相连的姿势，将唐锦鸿抱了起来，赤裸着身体，来到卫生间的落地镜前。

　　“啊～好深啊受不了！”唐锦鸿声音压抑的低低的，随着戚铮走路的步伐，体内的鸡吧插的特别深，感觉都快顶到了子宫口，那种满足感，又胀又麻。

　　戚铮将唐锦鸿安稳的放了下来，见他双腿发软，转过他的身体面向镜子，又将鸡吧插了进去，然后以小儿把尿的姿势抱了起来，一边上下顶着胯，一边去解他的内衣，奶子得到释放后，垂在胸前晃了晃。

　　镜子里的唐锦鸿，眼眸间晕着雾气，表情涩情又浪荡，他只看了一眼，就羞赧的别过了头，“啊啊啊～不要！”

　　“宝贝儿，不是想看吗，老公让你看个够。”戚铮向镜子里的唐锦鸿挑挑眉，挺动腰身的动作越来越快，一时间整个浴室都充斥着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将他的身体贴在落地镜的镜面上，勾起唇角问，“宝贝儿，这镜子里的小婊子是谁啊？怎么怀着孕还能骚成这样啊？”

　　“啊啊啊～我不知道。”唐锦鸿摇头啊摇头。

　　“这小婊子是戚铮的小舅舅，小舅舅已经给他外甥怀了两个崽，你说厉不厉害？”戚铮咬着唐锦鸿的耳朵尖儿问。

　　唐锦鸿：“……”

　　因为顾着唐锦鸿肚子里的小宝宝，戚铮今天也没做的太过火，弄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射了今天的第一炮，鸡吧从小逼里抽出来，里面浓稠的精液，尽数落到了浴室的地板上。

　　唐锦鸿这才去舔戚铮的身体，从小腹的腹肌，湿滑的一路往下，去舔到他的阴茎，“再一次嘛老公～”

　　戚铮眉头一蹙，把唐锦鸿扶了起来，开了花洒后，两人隔着水花四溅的淋浴接吻，不一会儿，鸡吧又插进了小逼里，温柔的律动着。

　　从浴室又做回床上，足足做到两个小时，两个人才得到了欲望上的满足，唐锦鸿躺在床上愣神，戚铮把他抱在怀里，吻他的唇，“怎么样，难受吗肚子？”

　　“还可以……”唐锦鸿点头啊点头，慢慢感受了下肚子里的二女鹅，觉得没什么问题，对戚铮道。

　　“你呀怎么都不知道节制。”戚铮叹口气，抬手捏了捏唐锦鸿的脸蛋儿，问，“饿吗？”

　　唐锦鸿接口答道：“有点儿。”

　　“那我去买饭。”戚铮站起身，去地上找衣服穿，打算出门要帮唐锦鸿买饭去了。

　　“可以，再帮我买身衣服回来。”唐锦鸿拦过戚铮的手臂，道。

　　戚铮嘴角一勾，问：“嗯？”

　　唐锦鸿眨眨眼睛，“我明天也不能穿女装回老家啊，万一看见个认识的，我怎么解释。”

　　“都听宝贝儿的。”

　　“咦～”

　　隔天一早，两大一小重新出发，奔着唐锦鸿的乡下老家，就上了路。事实证明，唐锦鸿没说错，刚在村里的住处落了脚，就遇见了熟人——五姐。

　　还有他家为啥会变成三层高的小洋楼，翻新过吗？唐锦鸿还想问几句戚铮呢，戚铮又一个称呼惊到了他，只见他看见五姐后，直接当着他的面叫了一声，“五姨。”

　　“你们挺熟？”唐锦鸿问的莫名其妙，戚铮就来过老家两次，怎么会认识他的五姐呢，他爸去世的时候，戚铮也没见过呀。

　　“我们去年见过面儿的。”五姐就笑。

　　“……”唐锦鸿还有这种事儿，为什么戚铮没提过，推推一旁康小八肩膀，“叫人闺女，你五姑姑。”

　　唐小八乖巧懂事：“五姑姑～”

　　戚铮去年来找唐锦鸿，找不到人，就索性翻新了唐家的小平房，这才认识的五姨，还问了一些关于唐锦鸿小时候的事，现在说出来却有点不好意思，不想承认怎么办，“浪费什么时间，快去烧纸钱。”

　　唐锦鸿点点头，牵着唐小八的手腕，跟戚铮走了出去。

　　到了唐家墓地，发现这里的杂草被人收拾过，虽然还是有些乱的，但看得出来是某人上了心的，鉴于戚铮刚才的问题，不用猜就已经找到了答案。唐锦鸿示意唐小八跪在坟头旁，叫爷爷奶奶，然后趁着女鹅没看见的时候，伸手扣住了戚铮的手腕。“老公谢谢你，你怎么什么都不给我说。”

　　戚铮垂眸浅笑，“这才哪到哪呀，咱们以后的好日子多着呢，样样都说得多烦啊。”

　　唐锦鸿心里暖融融的，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晃晃他的手腕，道，“我爱你，老公。”

　　戚铮：“我也爱你。”

　　二零零七年八月的某一天，唐锦鸿的二女鹅出生了，顺产生下来的孩子也好恢复，白白胖胖的女鹅得有五斤半重。

　　戚铮心疼唐锦鸿，抛下工作，照顾的整天和他黏黏糊糊在一起，那二女鹅愣是连抱都没时间抱，就推给了唐小八。唐小八无奈，只好肩负起了做老大的责任，两姐妹差了八岁的年龄差，但关系倒挺好，不哭也不闹只听姐姐的话。

　　满月酒这天，戚铮把认识的兄弟全喊了过来，包括阿楦姐姐。

　　梁子尧问：“这孩子你的？”

　　戚铮撇了梁子尧一眼，“对呀，代孕，不服气啊？”

　　“服气服气，叫啥名字，想好没有？”

　　戚铮望着唐锦鸿的脸，秀恩爱似的说，“戚慕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