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嘣!嘣!”

  连续两声枪响,两管12号口径的霰弹枪,喷射出28粒钨合金弹丸组成的弹幕,将两头行尸狰狞半腐烂的头颅像西瓜一样崩裂开,喷溅出粘稠的黄白浓浆,肩膀也被斜着削掉了半截,一秒前还疯狂攻击的行尸就像烂泥般软倒在地。

  由于是近距离射击,霰弹强劲的动能去势未绝,穿过残尸的躯体,又狠狠贯入后排行尸的脏腑中,搅了个稀巴烂。两枪撂倒数只行尸,使队伍前方的压力为之一松。

  左右两旁的数只行尸循着声音冲了过来,马上被举着防暴盾牌的特警给挡在外围,同时合力将它们推挤到队伍的正前方,紧接着,由民兵青壮手持三杆防暴钢叉,斜着把它们顶住,控制在安全距离外,直到身旁士兵手中的QBS-09式霰弹枪准备好,上前将其解决掉。

  安天河双手紧握着钢叉站在后一排,心脏如擂鼓般咚咚直跳,死盯着前方行尸的动向,随时准备补位,防止有行尸冲破防线威胁到前排队员斜侧方的安全。

  这支二十几人的搜索分队,成员很复杂,其中既有职业军人、武装特警、消防战士,也有民兵和普通平民,他们正沿着一条街道分岔路,清理松散的尸群。

  这里属于清河市的外环,位于开发区的东北部,平时人流量就不多,建筑工地、私人农房、商家小铺混杂着分散开来,形成了开发区建设完之前的独特环境。

  正因为如此,空降旅陈旅长才选择这里作为突破口,派出多支队伍,一方面收集紧缺的生活物资,一方面搜救幸存者,还能磨合锻炼队伍,提高作战能力。

  从早晨忙活到下午两点多,八支小分队总算联手清理出一片安全区,将搜寻到的生活物资统一集中堆放,让运输卡车陆续送回位于后方的龙潭镇临时营地。

  饥肠辘辘的安天河,在得到原地休息的命令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薄外套的内口袋里摸出仅剩半截皱皱巴巴的烟来,找身旁的警员借火点上,连着吸了两口,在烟雾缭绕中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他本来是不抽烟的,从小到大,就初中那会和同学私下抽了几根,害得他咳了有大半月才好,从此就对这玩意儿深痛恶觉,再也不沾。对外则宣称,有这闲钱,买个游戏皮肤,换个好点装备不香么?!

  即便是现在,安天河还是没有往肺里吸,只是看着这烟丝烧着,再吐出一股烟气,似乎能让自己的焦虑舒缓一点,哪怕只有一丁点。

  隔着烟气,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街道房屋,以及地面横七竖八的病变尸体,大半被霰弹枪崩成残缺不全的样子,内脏和红黄相间的脓血水,喷得墙壁和地面到处都是,看起来仿佛8K显示屏里即时运算渲染出的超清图形,惨烈而又残酷,恍惚间会不由怀疑这是否光追特效加持下的虚幻画面。

  然而很快,腐臭杂糅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弥散在四周的空气中,直往鼻腔里钻,混着烟草味能呛得你眼泪直,瞬间让你体会到真实的滋味。安天河还记得几天前,他们这些被紧急征召的平民,第一次来到前线协助作战时,被气味熏得差点连自己肠子都要吐出来!适应了好几天,才勉强能保住胃里那点儿吃食。

  起身挪到上风处坐下,也好不到哪儿去,纯粹只是心理上的安慰。五天之前,军队还曾经集中将部分被击杀的尸变体焚烧掩埋过,那时候还有余力担心——不及时处理尸体,会产生二次传播的瘟疫。现在么,能清理出一条足够汽车通过的路就知足了。

  九天前,即2028年,4月11日,作为世界七大流星雨之一的“天琴座流星雨”,比所有天文历史记载的出现日期,整整提前了八天出现在既定轨道上,将与地球擦肩而过。作为天文学历史上罕见的变动,很快吸引了全球的目光焦点。

  这一天来临前,很多天文学家纷纷猜测天琴座流星雨提前出现的原因,但大部分只是抱着好奇和观望的态度,等待观测这次天文现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只有极少数天文学家提出了警示表示不安,部分天文爱好者迅速在网上散播了这些消息,但是很少有人会相信,毕竟连2012都被证实是子虚乌有,何况只是流星雨而已,他们又拿不出什么过硬的证据,无非是危言耸听,博取关注罢了。

  天琴座流星雨,一般会持续四五天左右,最佳观测时间是在第二天的黎明前,但随着这次的提前,则变成了后半夜两三点,而那天刚好是周六。28岁的安天河作为单身社畜中的普通一员,没有女伴需要这次制造浪漫的机会,所以显然提不起什么兴趣,哪怕流星雨再绚烂,也比不上他周末睡懒觉重要。

  到了4月12号上午,天气晴好。安天河正在网上刷着《刺客信条:大风歌》的攻略视频,忽然觉得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连电脑显示屏都白得几乎看不清了,紧跟着听见外面传来惊惶地尖叫声。

  一种极强烈的不安感瞬间蔓延至全身,他随即霍地站起来,转身拉开卧室的纱窗朝外望去。还没看见什么呢,只觉得一阵无形的气浪袭来,附近所有房屋的窗子都猛烈地颤动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连串响起,好在自己屋里的没有碎,似乎是离得相对较远。

  地震?!

  脑子里刚闪过念头,窗外左斜上方就有一道光亮带着赤红的火焰和浓烈的烟雾,在半空中拖出一条清晰地轨迹,继而轰然砸在距离他两个街区外的地面上,很快他所在的整栋出租屋犹如经历里氏四级地震般抖动着。

  安天河的脑中霎时空白了大半,下意识地关闭电脑,随手拿起手机和充电器,挎上平时常用的随身小包,连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把脚伸进门口的运动鞋就往外跑,慌乱中似乎是锁了门,在楼道和其他住户一起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后冲到街上。

  等到和惊慌失措的人群挤在一起,安天河才缓过神来,开始担心自己屋内水电闸门是否都关好了,一边跳着脚,拉好后脚跟的鞋帮,一边将手机及充电器塞进包里。和众人一样不断朝着刚才发出坠落巨响的方向眺望,偶尔回头瞧一眼自己出租屋的窗户。

  他怎么也想不到,等他再次回到这里时,整个世界都已经发生了剧变。

  安天河算是灾变来临时反应较快的那批人,还没等清河市政府采取措施,启动应急减灾疏散预案,就先一步离开了陨石坠落的中心区域,那些反应慢半拍,和好奇心旺盛前去围观的人,成为了第一批被异星未知病毒感染的零号病体,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行尸,化作无脑野兽般撕咬攻击着同类,将病毒传染给所有遇见的活物。

  离开了出租房,安天河骑着停在楼下的小电驴,就往爸妈屋里赶——当初为了有自己的独立生活空间,也方便在市区上下班,他才租的一个小单间。自己的家则位于老城区,骑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一路上他发现好像不止一处有人群聚集围观,远处腾起的烟柱显示似乎从天上掉下的东西有好几个,但引起的骚乱都没有之前那次大。

  回到家中,父母的温言暖语,让安天河心里踏实起来。很快他从手机、电视的实时新闻得知,这次的天琴座流星雨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陨石坠落事件,有的地方比较严重,不仅损毁了建筑,还造成了人员伤亡;但有的地方陨石直接掉在郊区,质量也不大,算是免费为路人提供了一次空中烟火表演而已。

  “搞得那么大动静,原来就是陨石啊,我当什么事儿呢~”安天河靠在沙发上,又开始刷起搞笑视频来,等着一会吃午饭。

  但仅仅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先是电视插播告全城紧急通知,跟着居民区响起刺耳的喇叭声,主要内容只有一个——现在,立刻撤离!!

  这是清河市建立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状况,但是自2020年开始,整个世界就像是开启了不稳定模式,隔三岔五就会发生点灾难疫情事故什么的,所以大家对这种统一的政府指令都很配合,照做就是了。

  老妈还在厨房忙活呢,怕是没有听到,安天河急忙冲进去把她叫了出来,顾不得案板上刚切好的蔬菜,锅里炖着的牛肉,关了炉子,一家人匆匆收拾了细软直奔楼下。老居民楼是没有电梯的,等他们下了楼外面早就乱作一团了。

  后来安天河才得知,得亏老城区正在逐步拆迁,人口相比以前少了三分之二以上,再加上距离陨石坠落点都比较远,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撤离,毕竟这边老年人口是最多的。

  跟着清河市应急管理局的引导车,一家三口和众多民众一起前往临时安置点集合。到了下午三点多,天空中传来阵阵大型飞机的持续轰鸣声,多架大型运输机陆续飞临清河市的上空,随后一朵朵洁白的伞花于高空中绽放飘然滑落,看方向似乎是市体育馆的位置。

  “哇~好大的飞机!”

  “那是国产的运-20,还有伊尔-76和运-9,牛逼啊!”

  “快看!好多降落伞!”

  “是空降兵啊!咱们的子弟兵来了!这下可以安心了!”

  安置点的人们顿时沸腾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

  这些大型运输机一刻不停,安天河默默数着,至少已经投放了快二十次空降兵了,他用手机搜索过,运-20最多一次可以将225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运送至目标区域上空进行伞降,加上其他运输机的运力,这怕不得有四千人左右伞降到清河市了吧?

  他正琢磨着呢,螺旋桨的旋转声震荡着耳膜,很快由远及近,六架喷涂着迷彩色的直升机从头顶上空呼啸而过,没过多久又飞过六架。安天河并不认识那是米-171型运输直升机,只是惊叹着,自己有生以来,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军用飞机来到自己的家乡,绝对是一次难得的见闻了。

  这么多的飞机来支援,还空降了这么多的士兵,这次灾情应该能很快控制住吧。

  “安天河~!”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喊声打断了他回忆的思绪。

  “别愣着了!快过来集合,一会准备返回营地。”

第2章

  安天河看了一眼喊他的人,是带领这支搜索分队的队长,隶属空降旅一团三连连长,姓高。

  高连长个头中等,皮肤黝黑,身形精瘦而结实,总是板着一张不讨喜的扑克脸。安天河对他一直有抵触情绪,当初就是这个人,在军队伤亡较大,人手吃紧的时候,半强迫半劝导地将他拉进了预备队里。

  诚然作战的时候,都是空降兵、特警们打头阵,他们这些平民青壮都是后排的替补,但是没经过任何训练,武器就发一把防暴钢叉,就要去直面血淋淋的战斗,换作谁都没那么快能接受和适应,总让人有种被抓壮丁的感觉,很是不爽。

  但同时,安天河又不得不暗中佩服高连长。他每次战斗必身先士卒,尤其一手枪法极为精准,好几次出现危机,都在他的手枪射程内稳住局势;不仅如此,他还克服了队伍武器不统一,人员职业化技能各异的难处,摸索改良出一套现代版戚家军鸳鸯阵的战法,尤其适用于城市街道清理行尸,这大大提高了队伍的协作战斗力。

  很快这个方案被空降旅陈旅长知晓,并迅速推广到所有队伍,为此他还下令褒奖高连长,这是可自空降旅到清河市以来,第一次公开褒奖个人。提起这件事,旁人无不竖起大拇指,子弟兵中还是有能人啊!

  扔掉不知何时已经烧到过滤嘴的烟头,安天河提起钢叉走进了队伍中。没过多久,一辆运送完生活物资的卡车驶来,将他们接回了龙潭镇营地。

  龙潭镇位于清河市北郊,距市中心15公里,是离市区较近的乡镇,虽然总人口有四万余,但是分布的比较散,住在镇中主街道的仅有八千来人。从市区撤退到这里的军民一起则超过了两万以上,其中正规空降部队仅剩两千多,本地武警、消防、公安特警、民兵等合计八百余人,临时征召的民壮则有一千多人,其余都是普通群众。

  这么多人涌到龙潭镇,一下就将镇上挤得满满当当。在镇政府的协调组织下,镇民们陆续接纳了从市区逃难来的两万余军民,毕竟大都属于清河人,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听说这次可是死了好多人呢,怪可怜的。

  回到营地,交还了配发的防暴钢叉,队伍就解散了。由于生活用水很紧张,每天都要排队取用,安天河干脆跑到龙潭镇的河边去洗了洗,就赶紧到镇政府附近的小饭馆跟着队伍领取晚饭,这里已经被征用作为临时食堂,专门给两万多军民供应饭菜。

  那拥挤程度堪比庙会,区别则是大多数人脸上都没什么笑容,眼神黯淡而疲惫,穿着脏乱且狼狈,时不时还能闻到一股馊臭味。

  安天河作为搜索队成员,属于战斗编制,所以并不用加入长长的队列等待,可以直接到特定的店面就餐,虽然也需要排队,但人数就没有那么多了,这大概是搜索队员为数不多的福利之一。

  一碗不多的素面,汤头上飘着几片薄薄的火腿肠,外加一小碟咸菜,这就是目前一天中,安天河能吃到的最好的一顿主食。相比起普通民众只能领到稀粥或是小半碗方便面,他已经非常满意了。

  给碗里添了一小勺红油辣椒,他和旁边的临时战友一样,开始呼噜呼噜地大口嗦起面条来。挂面、火腿肠和咸菜,都是今天清理开发区街道搜集到的部分物资,按照规定,他们是有优先权分到其中一小部分的,其余的还是要归指挥部调配。

  现在整个龙潭镇都处于战时管理状态,一切生活物资统一发放,你就是再有钱也买不到——当然,刚入驻镇上时,有些心眼儿活泛的人,就开始用钞票或贵重物品买了不少吃的和用的,虽然大部分很快就被追缴回来,但多少总会给人留下一点,不然起了冲突,就不好收拾局面了。

  总感觉几筷子面条就没了,安天河把最后一点咸菜赶进碗里,晃了几下,等味道散开了,才把面汤喝得一滴不剩,意犹未尽地摸着肚子起身离开。

  天色还早,安天河放缓了脚步,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

  龙潭镇的主街道就这么一条,一眼就能望到头,但不是笔直的,和绕镇而过的河道一样是一条弧线。临水的那边多半是民房,这几年生活水准稳中有升,都盖起了几层小楼,好几家一楼是个小门面,开着理发店和小吃铺等;对面则多半是五六层高的商业楼,其中有两三家中小型超市,另外专营家电的,卖摩托和电瓶车的,文具书刊的等等,商业门类都挺齐全的;最远处,还能看到一家加油站。

  以前镇上肯定热闹而繁忙,不像现在这般光景,除了定点发放物资的地方,其余几乎都没有营业,只开了个侧门出入,改成了临时的住所。

  安天河被分配到的住处,不在主街道上,要走一段小路,斜穿过几块农田,是一家农户的私房,和他住一块的基本都是搜索队的成员。

  他今天的搜索任务已经完成,不用参与巡逻和执勤,暂时乐得无事。虽然只混了个六分饱,但精神状态,明显比街道上遇见的灾民要好得多。

  又往前走了一段,看见几个本镇居民坐在门口抽烟,安天河瞟了他们一眼,正准备离开,只听背后某个老烟民沙哑的声音道:“先前你们看到没得?【刘晃晃】亲自送那几个人绕后门进的对面那家酒楼,肯定来头不小!”

  “怎么哪儿都有他!”一个年轻的声音不满道。

  老烟民冷笑一声,“你还不晓得他罗?多半又在巴结哪个领导,我估计啊应该是从市里逃出来的那些!”

  “对对对”,旁边几人都附和着赞同,“这个砍脑壳的,以前就不干正事,最喜欢拍领导马屁,自从当了镇财政所长,那更是摆(装)起来了,一天到晚就看到他晃去晃来拉人情……”

  “嘶~我啷个(怎么)看到进屋的人里面,有个长得很乖很年轻的妹子也?她又是啥子人哦?”那个年轻的声音突然问道。

  “哈哈哈哈~你娃一天就晓得盯到妹子看,想女人了索?要不要帮你介绍有经验的~”有个声音立马变得猥琐起来。

  那年轻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顿时急了:“放你咧狗~屁!你晓得个串串,劳资这叫欣赏懂不懂?”

  几人笑闹中,那个沙哑的声音又道:“你莫说,我也注意到了,那个姑娘娃儿确实长得特别水灵,单论形象气质,电视里那些明星、主持人都没几个赶得上她。一看就是城里家庭条件优越,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这种天鹅肉,你娃趁早莫想了,先前走在她旁边的那个高个子男的,看起两个就比较亲密,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

  安天河暗自笑着走远了,没兴趣听他们继续瞎掰,这几个人一听就是老色批了,眼下都什么光景了,还有闲心嚼舌根,或许,是他们没经历过城区里的灾难吧。

  继续朝前走着,安天河却被刚才那些人的谈话,勾出记忆中的一抹清丽倩影来。

  一件黑色的短袖,搭配深蓝及膝的牛仔短裙,就是如此简单的穿着,在去年初夏的某一天,当对方出现在离他好几步远的地方时,安天河的目光就无法挪开了。

  在那个偶然邂逅的几秒时间里,他下意识地想看清对方面容的细节,但似乎总有一层淡淡的雾气妨碍着他,只能瞧个大概——那如青黛般细长的眉毛,晶莹若雪的肌肤,就凝实了她清冽冷艳的气质;上眼睑微垂着,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的眼睛,视线是斜向下的,似乎不愿和陌生人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汇。

  当她每走近一步,安天河就感觉有一堵无形的墙正在寸寸逼近,要把自己给推开,强迫他不敢继续直线往前走,只能向旁边让开一大步。

  等两人身形交错而过的刹那,安天河终于看清了对方那充满古典韵味的鹅蛋脸,柔和的下颌曲线,以及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虽然她乌黑的秀发扎着马尾,但给人的第一观感就觉得她像是从古代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一般,极为自然的将古典与现代女性的美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骤然间,他毫无来由地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冰了一下,冷得他浑身上下所有毛孔打了个激灵,如同三伏天站在冷库刚打开的门前一样,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马上又消失了,仿佛经历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梦境。

  初夏的天气升温还是有点快的,很容易让人燥热疲惫,可这会全身的细胞好似全都苏醒了过来,精神抖擞,催促着安天河回头再次望向刚刚那位清丽脱俗的女生,目送着她像云朵般飘然远去,徒留他呆在原地喃喃自语:“这才叫做女神啊!”

  事后越是回想,他越觉得那次邂逅是命运的安排。凭心而论,以前遇见的美女也不少,充其量也就心跳加快,面色微红,有点紧张拘谨而已,完全不耽误他从对方长相、身材、穿着打扮来一一打分,最后得出一个综合评分。

  安天河自己觉得,这份审美功力要归功于他的文学积累和人生经历,小说影视动漫啥的就不用多说了,现实中,无论是高中时期长相甜美,身材性感妖娆的校花,还是大学期间,自家的任课老师,就是人人艳羡的——“别人家的老师”,都对他的异性审美起到了规范引导的作用。

  按照他老同学的话来说,这家伙就是个闷骚的老色批。谈过的恋爱屈指可数,理论知识说起来滔滔不绝,撩妹实践操作多半不及格,眼光倒是挺挑剔的,平时大家都觉得还不错的美女,在他看来都有或多或少的缺点。

  当他这次和惊艳的“女神”相遇后,对方超出了他评判标准的上限,就立刻丢盔弃甲,放弃抵抗了。客观地评价,她的长相确实是无可挑剔,气质更是出尘脱俗,就是身材偏瘦了一些,看上去轻盈苗条,但性感撩人什么的就谈不上了。

  但对安天河来说,直到现在才终于深刻明白了一句话——当你遇见真正骨子里都喜欢的人后,一切自己设置的条条框框都可以打破!都可以不在乎!只要是她就行,也只能是她。

  不过,他现在焦虑的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一次。毕竟人生偶然的不期而遇之后,就再没见到过对方,这种没有结果的“一见误终身”太常见了。他的好友也劝过,“你俩压根儿就不认识,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光你在一旁单相思有什么用啊?”

  但是安天河却一直无法忘记她,毕竟对方带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特别了,越是见不着就越经常回忆,越是回忆就会越思念。

  她如今身在何处?脱险了吗?一定要没事才好!就算以后再也见不着,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活着!

  安天河一时有些伤感,不免意兴阑珊,便掉头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第3章

  安置安天河的这家农户,房子也不算新了,就坐落在自家田地旁边。总共有四层,顶楼是个天台,以前一家六口分别住在二、三楼,为了给他们腾地方,都一起搬到了三楼,把下面两层留给了他们。

  原本占用了户主的房间,刚开始大家都很过意不去,所以,吃饭都不愿意再占人家便宜,直到指挥部统一安排了地方,这才相安无事,互不干扰。即便十来个人挤在这里,睡觉并不太方便,但谁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回到属于自己位于一楼的临时地面床铺,最底下垫的是干草,上面隔了一层拆开的瓦楞纸箱,然后用自己多余的衣物铺在最上面,一间屋子并排可以睡六个人,翻个身都会碰到对方,但是鉴于目前的特殊状况,大家都还很快就习惯了。

  这会其他队员都还没有回来,安天河从私人背包里拿出手机,信号依然非常弱,时有时无,现在也就能充电使用离线功能而已。他翻出手机里的微聊记录,里面赫然还有几天前父母给自己的留言,他又默默看了一遍,心底渐渐涌上一股温暖,暂时驱散了他内心的阴霾。

  当初父母还好从老城区撤离的早,按照市政府的疏散应急预案和军队飞机的协调组织,老弱妇孺是最先被送走的,当时很多家庭不愿被分散,要走一起走,要么一起留,还差点闹了起来,最后在工作人员和军队指挥的安抚之下,说明了飞机运力有限的实际情况,大家才勉强接受这个安排。

  安天河的父母本来也非要留下来,坚持一家人同时出发,他好说歹说,劝了三四次,后来几乎是吼着把父母推上了机舱,不然很快就没位置了。当时母亲不安的眼泪和满眼通红的父亲,差点让他没忍住也跟着哭,只能不断安慰着他们,说“没事的没事的,后面的飞机很快就会来接我了,咱们很快就能重聚,别哭哭啼啼的,搞得像什么似得,我早就已经是成年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

  当运输机关上后舱门的时候,安天河只感觉嘴巴突然咸咸的,眼前一团模糊啥也看不清了。

  后来市区的灾变愈发严重,情势急转直下,机场的入口通道都要守不住了,空降旅在前线的伤亡较大,而飞机来回一趟的运力有限,再拖延下去,怕是几万人都要葬送在这里。

  关键时刻,空降旅陈旅长和市级领导协商过后,命令前方部队继续坚守机场出入口,其余人员迅速朝龙潭镇方向转移。一开始,包括安天河在内的很多人,既不理解,也不愿意放弃机场离开,奈何形势比人强,当众人坐上大巴、卡车等运输车辆,路过机场前沿阵地的时候,才明白情况凶险到了何等地步。

  到达龙潭镇后,原以为要不了几天,国家就会动员整体力量来救援他们,可是从市区撤出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别说是援兵了,就连之前预计后续到达的陆军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也未能如期与空降旅汇合,听说他们也解救了一批幸存群众,退到了清河市东南边的夷陵市交界区域。

  这两天,只有每天固定空投一次的物资补给,让龙潭镇的军民还保持着希望。

  但是,内部渐渐已经有不少流言开始散播,人心也跟着浮动起来。

  过了一天,即灾变后的第十日。

  安天河今天的任务主要是巡逻管控和维持秩序,上午因为生活物资分配问题闹出了点骚动,这会街道上安排了四支队伍沿途来回巡视,防止有人故意挑起矛盾,煽动不满情绪。

  物资发放点是其中重点巡查的关键位置,由于人手不足,安天河跟另外五人今天都特例穿上了临时发放的防暴盔甲服,严密监察着这一区域的秩序,以防有人哄抢或是捣乱。

  像提着哨棒一样提着1.6米的防暴长棍,安天河一边小范围的踱步,一边用视线从三条长长的队伍中一一扫过,他1米75的身高,配上这一身装备,还是有一定震慑力的。从反馈的目光中,他能感受到漠视、不耐烦、敬畏和少许敌意。

  等他特意去追寻那些敌意的来源时,又忽然消失不见了。不经意间,他的左眼跳了一下,一位身形苗条高挑,皮肤白皙的少妇如磁石般顿时吸引了自己的视线。

  她站在中间的那一溜队伍中,身穿白色的卫衣,外面套着一件宽松的蓝色翻领牛仔服,胸前的衣扣没有扣上,丰满鼓起的弧线若隐若现的散发着女性特有的魅力,下身本来是一条驼色的八分长裙,偏偏又在里面加了一条裤子,显得不伦不类——不过眼下这样的灾难状态,随意穿着,只求保温已经是很常见的了,毕竟眼下还是四月份,且天气阴凉周围环境又偏潮湿。

  又走近了一点,安天河借着扫视人群的机会,瞧得更加仔细。

  她此时显得有些憔悴,双眉微蹙,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但仍然遮盖不住那张秀丽的瓜子脸,小巧淡红的嘴唇,挺直白腻的鼻梁,眼神中疲惫带着焦虑,不过,光是站在那里,端庄、轻熟的气息就自然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惹人注目。

  8.7分!(满分10分)安天河的审美直觉迅速给出了综合评分,虽然外貌和气质仍然比不上他心中的女神,但身材方面明显要火辣性感的多。

  虽然他还想多瞄几眼,但此时毕竟还有任务在身,安天河不得不略有遗憾地走开。

  接下来的几天,搜索队在市内开发区的清理范围不断扩大,但是一直没有脱离开发区的范围,而且似乎正沿着省际公路的方向加速推进,除了加快收集生活物资的效率外,还着重将两个加油站的柴、汽油全部转移。

  另外,安天河发现,运输车队似乎在灾民中临时征召了一批有经验的司机,这几天不断将一些保存较为完好,检查过车况,没有受到行尸损坏的大巴、中巴、中型大卡等车全部开走,集结在龙潭镇的外围附近。

  搜索队的人都纷纷猜测,指挥部应该是在策划什么大的行动了,有人还大着胆子去高连长那旁敲侧击询问,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惹得高连长再三强调,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得到上级命令之前不要胡乱猜测,尤其回到龙潭镇要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敢散播谣言,不论是谁,是什么身份,军法从事!

  当天回到驻地,安天河差点累趴下,这两天的工作强度起码增加了一倍多,若非生活保障的水准也相应提高了一些,这些征召来的平民怕是早就怨声载道,撂挑子不干了。

  晚饭居然有了米饭,主菜虽然是一锅大杂烩,但是荤素都不缺啊,这要是再找个手艺好的,加点各色调料好好烹饪一番,怕是都要赶上一顿丰盛的麻辣香锅了!

  灾变十二天来,总算吃上顿好点的饱饭,安天河心满意足的拍着八成饱的肚皮,和相熟的几个队员走了出去,准备去找人换点烟来消磨时间,走到半途,他忽然有点内急,于是让其他人先去,自己方便一下就来。

  随便找了条小路溜到田埂旁边,这会天色擦黑,左右也没啥人,安天河顺利解决了内急又拐回小路上。往前走了一小段,忽而见到旁边一家装修的还不错的楼房亮起了二楼的灯,似乎很眼熟,对了,上次无意间听到本镇居民聊天时,说的地方不正是这里么?

  他不由慢下脚步,好奇的打量了两眼:“还真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像个古代的酒楼,一看就是腐败场所。真不知道——”

  不想这时从一楼侧门中走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男的个头挺高,目测在1米8以上,他跟在那女的后面,两人边走边说似乎起了争执。安天河下意识地闪身藏在一棵大树旁,想听听他俩在说些什么。

  女的走了几步,陡然转身尖声道:“你是不是喜欢待在这个地方?好,那你留下,我自己走!”

  “媛媛,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高个男子费尽力气宽慰着,“现在不是以前了,连市领导都滞留在镇里,再说,你的直属领导,刘处长也在,你一个人能往哪里走嘛~”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是真的受够了!我要直接跟爸妈,或者姑姑打电话,让他们派车来接我走,去省城!”

  女子越说越激动,声音逐渐有了哭腔。

  高个男子显得不是第一次哄人了,上前一把将女子搂进怀里,低声说着什么,同时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那女子先是挣扎了几下,而后渐渐无力放弃,最后趴在男子怀里肩头筛动着哭泣,二楼撒下的灯光将这一男一女的身影拉得很长。

  安天河此时站在路旁的树后,如遭雷击,看得面色苍白,心若死灰。

第4章

  借着二楼照射下来的灯光,仅隔着七八步远的距离,眼前这个趴在高个男怀中哭泣的女人,正是安天河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女神!

  可女神,此时却在别的男人怀抱里!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谁受得了这种近在咫尺的打击?

  安天河此时瞪着发红的双眼,浑身微微颤抖,品尝着万蚁噬心般的痛苦。他之前不是没有预想过女神不是单身的情况,毕竟以她的美丽,追求者如过江之鲫,那才是正常的,但当他亲眼目睹之时,却还是无法接受。

  不甘、愤懑、嫉妒还夹杂着怨气狠狠撕扯着他的心,安天河忽地拔腿就走,再也不多看一眼,甚至不顾忌是否会惊动女神和她的男友,发狂般向前暴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伤痛。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都已经28岁了,怎么还会相信这种一见钟情?怎么还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对方就是命运的安排?当现实一巴掌生生把他的美梦扇碎,脸上火辣辣的提醒着生活的无常和无情,也许自己在单身的舒适区待得太久了,是该好好清醒一下,想想过去的经历,感情上的事哪有那么简单和顺遂。

  安天河自我开导劝解着,这是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学会的一点自我心理疏导,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发现一切几乎都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对女神而言,他根本没有真正融入过她的生活,纯粹是个路人过客,你又凭什么去指责对方变心?背叛?那才真是笑话!只不过,一番真心终究是空付了。

  惨然一笑,他长吐一口气,也没兴趣跟队友去抽烟,转身走回自己暂住的房屋,胡乱洗了洗,就睡下了。只是心底依然像被火燎着,烧得他发酸发涨,难受的睡不着。于是第二天早上,他毫无意外地顶着一双黑眼圈去集合。

  上午,三十多支搜索队近一千人同时出发,花了半天时间,将连接省际公路的通道彻底打通,镇内的军用野外炊事车,直接将午饭送到沿途清理道路的所有人手中,同时他们接到一条最新命令——全力保障道路畅通安全,务必使友军物资车辆安全抵达龙潭镇。

  难怪今天全镇的可动员武装力量全数调集起来,忙前忙后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从省际公路过来的,一般只可能是两个方向,要么属于西南黔州,不然就是西北的蓉城军区部队。但无论属于哪边,地面部队只要能开进来,就说明主力大部队即将到达,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中午的饭菜跟平时差不多,但大家都吃的格外有味道,尤其是被临时征召的平民青壮们,大部队来了,他们就可以交差卸任,撤到安全的大后方跟家人团聚了,煎熬了快半个月,总算等到这一天,太好了!

  然而,等到下午两点左右,的确是友军来了,但是只有几辆油罐车和满载物资弹药的运输车,别说是坦克装甲部队,就连齐装满员的运兵车都没见到一辆,安天河和队友一样,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好在没多久,他们就全部撤回了龙潭镇,交还了武器装备后,得知要全体开会了。除了军队士兵和武装特警维持秩序,他们和普通民众全都集中到镇政府大礼堂附近,周围很快乌压压地挤满了人。

  空降旅陈旅长和清河市的部分领导,早已就座主席台上,见人到的差不多了,陈旅长站起身站在立架式话筒前,朝所有人立正敬礼后道:“清河市的父老乡亲们,同志们,战士们!这次的陨石灾情,可以说在华夏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世所罕见的。无论是军队,还是市区民众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代价,才暂时安全撤离到龙潭镇。

  但由于这次灾情波及到的地区,远非咱们清河市一地,所以,在救援效率上,物资供应上都受到了巨大影响,在此我谨代表第十五集团军134空降旅的全体指战员,向大家诚恳地道歉!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好,我们的工作也没有做到位……”说着向台前深深鞠躬。

  “不——这怎么能怪你们!”台下有人大声呼喊着,“这是天灾啊!你们已经做的够好了!”很快有更多人出声附和着。

  “空降旅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士,我们都是见证者!他们很多都不是本地人,却为了救我们……这怎么能……能怪你们?!”有的人已经开始哽咽了,更多的人开始抹着眼泪。

  陈旅长通红着双眼抬起头,那一刻似乎苍老了许多:“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包容和理解!但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共和国的战士,保境安民,守土有责!这是我们的使命!能战死在清河市,他们死得其所!

  目前,虽然灾情稍有缓和,但是大家继续留在这里既不太安全,也无法得到妥善的安置,所以,我们接到总前委的命令,与蓉城友军达成协商,将分批送大家离开清河送往蓉城地区……”

  民众们顿时掌声雷动,呼喊尖叫声此起彼伏,就算隔得足够远,也不由让人担心是否会刺激到市区里的行尸群。

  大会结束后,安天河和所属搜索队成员再次集合,这次轮到高连长对他们进行告别了:“感谢大家在危急关头,接受征召命令,和我们并肩作战,并维持日常生活秩序。虽然和各位做战友还不到一个月,但这段时间,一定会成为我宝贵的回忆——同时,我还要向大家传递一个好消息,鉴于各位平时的表现和能力,陈旅长下特令,凡是自愿留下加入预备队的,将直接获得空降旅的正式编制待遇,等灾情战事结束,完成基础训练科目后,将直接转为士官留任部队。”

  “怎么?高连长,你们不一起走么?”

  “我们134空降旅本就属于荆楚省的战斗序列,清河市一日没有平复灾情,我们就会一直在这里战斗!”高连长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虽然这次机会难得,但你们一定要考虑清楚!遵从自主自愿的原则做出选择,不愿意的也没关系,回归普通群众的身份也是你们的自由和权力。”

  安天河不知为何,竟然生出到底是去“调查兵团”搏个功名前途,还是去“驻屯兵团”安然度日的荒谬错觉来。

  等高连长离开,留给他们考虑时间后,来自平民的队员们三三两两的商议起来。

  “怎么说?兄弟们~有啥想法儿没有?”老家在东北,个头快到一米九的郭大壮问道。

  “可拉倒吧~这次再回去,可就不是临时征召了,那就得算正规军,得玩儿命干了!你行么?”本地人25岁的小胡扶了扶眼镜,学着郭大壮的东北口音说道。

  郭大壮一听就不乐意了,“有啥不行的,你瞧不起谁呢~”

  “我说大壮啊,这回你可真别冲动,你不能光考虑自己呀,你得想想你父母和家里啊!”同样虎背熊腰的张军劝到,他父母都撤到蓉城去了,早就巴不得走。

  安天河同样如此,他暗自打了自己一下,瞎想啥呢?你都没经过系统的军队训练,就敢真枪实弹的去拼命了?还选这选哪,嫌命长了是吧?家里二老谁来照顾,传宗接代的大业谁来完成?婚都没结呢,别东想西想的了,要是让父母知道,早就开骂不孝子了!

  最后自愿选择留下的人是寥寥无几,有的是亲人朋友都已丧生,只剩下复仇执念的;有的还真是想要那份编制待遇,他觉得或许待在军队里,反而是最安全的。每个人想法不尽相同,但都做出了选择。

  要说高连长没有想到这种情况,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别的搜索队情况也不甚理想,他脸上显露出一丝落寞:“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瞻前顾后的了。但我希望,在大家离开之前,站好你们最后一班岗!”

  重新回到维持秩序的行列,安天河的心情已经不像过去那般沉闷,只是盘算着自己会第几批上车出发。

  开进龙潭镇的油罐车正在给之前准备好的各种车辆加油,又忙活了个把小时,第一批次车队终于发车了。开头是两辆东风猛士突击车打头,后面跟着各色中巴、大巴和挤满了人的运输卡车。

  当车队缓缓驶出龙潭镇时,围观的群众欢呼着,有的还跟车上的人挥手互动,似乎依稀看到自己离开这里的样子。

  眼尖的安天河,在一辆驶过的考斯特豪华接待车中,瞅见了窗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美好身影,她此时笑容灿烂而轻松,以前的阴霾一扫而光,眼神中充满着希冀眺望着远方,根本就没发现路旁有人注视着她。

  安天河的心头,没来由得掠过一阵厌烦,转头看向别处,走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

  两个人的距离随着车队前行越拉越远,仿佛两个世界。

  ***  ***  ***

  空降旅陈旅长双手后背,目送着车队全部离开,心头的重担稍微松了一丝,他抬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头顶的天空依然阴沉,部分云团呈现出诡谲的紫黑色,刚开始被发现的时候,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看得心悸。

  当时就有流言说这是末世来临的征兆,也有人说是陨石烧穿了大气层所致。但据联合科研所发来的最新内部消息显示,这是陨石在穿越大气层时,经历高温摩擦后本体产生裂缝,所散发的未知异星物质与云层产生的特殊化学反应所致,目前仍在观察中,仍未能确定其威胁程度。

  很快,十多天过去,这些紫黑色的云团还是那个样子,也不见再有什么异变,唯独颜色还淡了些,似乎正在缓缓消散。天天在头上飘着,也没出现打雷闪电,民众们也就听之任之,反正也不影响生活。但陈旅长对其总有种莫名的警惕,他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第5章 紫雨

  陈旅长转身走回设在镇政府大院的指挥部,最大的会议厅已经被改造成临时的指挥调度平台。主墙壁上挂着一幅超大型世界地图,上面不规则的标注着数量不一的红色圆点。仔细看去,琉球列岛、朝韩半岛红点较少,而东南亚、南亚半岛和西欧就比较密集,东欧及西伯利亚,还有澳洲的红点则分的很开且散。

  另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北美和南美,花旗国和麻叶国上的红点,就像是在一大块比萨里放了几坨用料十足的肉丸和鲜虾,而南美各国,则如同零星点点的撒了点芝麻。

  阿非利加大陆和其余地区,暂时没有标注。

  会议厅原本的椭圆桌被移走,现用几张宽大平整的方桌拼在一起,上面摆着一个巨大的立体沙盘,以清河市为中心,向周边县市扩展开来。只见市区大部,都插着密密的蓝色小旗,将东、南、西面的出口全面堵死,只剩北面的通道,延伸至龙潭镇才插了几面零散的红旗,另有一条斜向西北的生命线遥遥连接着蓉城方向。

  再看偏东北方向,隔着清河市区,又插着数面红旗,那是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的残余部队,目前已退至西陵县丘陵地带,背靠着夷陵市,摆出防卫的架势。而在夷陵市的东北和东南方向,又出现了两大团密集的蓝色小旗,夷陵市的驻军已推进到当阳、枝江、松滋一线构筑防御建立安置点。

  整个荆楚省的西南部就是目前的局势,兵力严重不足,其他地区的友军要么被别的疫情区牵制住,要么需要镇守要害,轻易不能动,防止别有用心的组织浑水摸鱼,后院放火,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虽然部分地区已经实施了战时条例,召回大量预备役军人,但是,部分人已经无法应召而来了,他们被陨石病毒侵蚀成了行尸,成为了对立面的敌人;而其他人,因为交通阻断,地域偏远,想要在短时间内集结并形成战斗力,现实是不允许的。

  重新审视了一下沙盘上的形势,陈旅长有些感慨,十多天前,他带领空降旅奉命紧急伞降到清河市时,从未曾想到灾情会急转直下失控到如此地步。清河市虽然属于国内四线县级城市,但下辖10个乡、3个镇、和172个行政村,总人口逾83万,其中主城区面积17平方公里,人口规模超过13万!

  当时全旅齐装满员才五千多名官兵,就要引导和疏散超十万的民众,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虽然当时和市政府统一协调后,当地的武警、特警、消防及公安干警上千人,很快就被调拨和划分到各区域麾下统一指挥,但人手仍是捉襟见肘,不过他们熟悉本地情况,只要配合得当,坚持到陆军主力部队到达就基本完成了任务。

  这些当地的警员和空降旅的官兵们,为了保护当地群众安全转移,不分昼夜连轴转,有许多人当场牺牲,成为行尸口中的血食,也有些人病变之后,倒在了袍泽或同事的枪口之下。

  其实谁也没想到,造成巨大伤亡和被动局面的关键点,居然是一道姗姗来迟的自由防卫开火命令。

  通常警察遭到持械、持枪支、爆炸、剧毒等危险物品攻击,或多人围攻等严重暴力攻击,危及民警、治安辅助人员及其他公民生命安全的,都可对其还击或开枪击杀,因为这有法可依。

  但是,军队呢?这是在国内啊,他们是来救灾的,又不是来打仗的。被病变的行尸攻击,在没得到卫生防疫部门正式确认对方为无意识病人,还是嗜血病变体之前,谁敢胡乱开枪?真当这是什么丧尸影视剧,随随便便就能消灭对方,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的吗?谁敢开这第一枪?!

  所以,当时在街道上就出现了无比怪诞的一幕,开枪射击的战斗主力,居然是武警和特警,疏散群众的反而是正规部队,只有少数战士手持防暴盾牌和钢叉协同防守。

  等到总前委的开火命令下达,部队已经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尤其当受伤的士兵感染病变后,陡然暴起扑向救治他的医护人员或战友疯狂撕咬,那一天士气的损伤是触目惊心的。

  不愿再回想那段痛苦的记忆,陈旅长双手搓了搓脸,又接过勤务兵递来的湿毛巾擦了一把,他走到指挥室一侧推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进来,消解一下内心的烦闷。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今天只来得及送走第一批群众,明天等车队返回,尽量多送走一些,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吧。

  没过多久,天空中忽而闪了几下,紧接着一个炸雷响起,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陈旅长盯着那紫黑色的云团,眉头登时拧成了川字。

  街道上,还在排队领取物资的人们,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反应各异,有的天生讨厌被雨水打湿,咒骂着躲入路旁的民居,同时回头警告别人不要插队;有的早就不喜欢这阴沉湿闷的天气,下场雨刚好凉爽一下,双手去接雨水,还趁势抹了把脸。

  等指挥部紧急通知所有人尽量不要直接接触、饮用、使用雨水时,大家这才完全散开避雨,那些执勤的战士身上衣服都淋湿了。住的比较远的本地居民,无意中接了盆雨水,端进屋后借着灯光才发现,这雨水居然是深紫色的,看着瘆得慌,连忙倒掉了。

  这场灾变后的第一场雨,一直下到深夜才逐渐停住。

  安天河今天白天值岗,晚上就轮休,再加上昨晚的事情没睡好,吃过晚饭就躺下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直到后半夜两点多才被尿给憋醒。

  他睡眼惺忪的起来,走出房门,去院子里厕所解决了内急,刚想回去接着睡,只听到不远处邻居家的狗突然乱吠起来,很快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短暂而急促的哀叫后便没了声息。

  “不是吧,这个点儿,不安心睡觉,还有闲心打狗呢?”安天河有点同情白天见过的那条黄毛土狗,不由多看了一眼。

  刚转身准备回屋呢,一楼客厅的黑暗里,摇摇晃晃的过来一个像是人,又不像正常人类行动的东西,喉咙里发出类似干渴的出气声,在月光的映照下慢慢露出半张脸来。

  血管像静脉曲张一样从脖颈一直爬满了眼角,鲜红的血液自眼眶里溢出,渐渐流到了下巴,整个眼球已经充血,鼓胀的像金鱼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崩裂开来。

  这个人形的东西走到门口时,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到处乱窜,使他像节肢动物一样,一抽一抽地拧出各种奇葩的姿势,而后突然像癫痫病发作似的全身颤抖起来,最后猛地一个停顿,站直了身体。

  借着月光,安天河认出了在阴影中忽明忽暗的那张惨白的脸,是小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尸变了?白天不都好好的吗?到底他妈地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已经病变为行尸的小胡,那缩成针孔状的瞳孔对上了安天河的视线,它没有戴平时的眼镜,张开的大嘴空咬了两下,接着就嘶叫着呼地一下朝安天河扑了过来。

  一句“卧槽”被生生咽回了嗓子里,安天河只来得及侧身一闪,险险躲过了小胡的一扑,习惯性地抬腿一脚,将其蹬得失去平衡滚倒在地,就像他在搜索队经常做的一样。

  可现在没有队友上前用钢叉把它困住,也没有空降旅的战士补上一枪了。安天河只觉浑身冰凉,白毛汗直冒,强烈地孤独感迫使他喊道:“郭大壮!张军!老李头!别他妈睡了!赶紧起来!再不起来就……”

  “哗啦~”

  二楼的玻璃突然破裂,直挺挺板下来一个人,只见一位身穿消防服的战士,浑身是血的趴倒在地,还好楼层不高,没有失去意识,他发现了还呆在原地的安天河。

  “快跑啊!跑——”话音未落,他已被起身扑过来的小胡,狠狠一口咬住了喉管再猛一撕扯,鲜血顿时飚出老高,喷得它满脸都是。

  当刺鼻的铁锈血腥味刺激到肺部时,安天河总算缓过神来,跑!我要跑!再不跑来不及了!

  抖抖索索的迈开步子,耳畔传来疯狂撕咬咀嚼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沿着熟悉的小路奔了出去,但他忘了刚才是出来上厕所的,鞋子只是趿拉着,后鞋跟还没提上,果然没跑两步就脚下一歪摔倒了。

  痛觉终于让他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强烈地求生欲使他顾不上缓缓,霍地坐起来,发现只剩一只鞋在脚边,另一只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这时,他看见屋子里冲出了更多已经尸变的人来,心下一横,穿起一只鞋,再不敢停顿朝着主街道飞奔而去。

  还没跑到一半,他就听见了清脆的枪响声,心里猛地一沉,糟了!镇上也有尸变!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回头瞧了瞧身后,发现没有什么行尸追着他,心下稍安,快跑到临近主街道时,他放轻了脚步,来回扫视着周围,以防暗处有行尸扑过来。

  街道两旁的房屋内偶尔传来几声凄厉地尖叫,很快又没了声息,此时手中没有武器,安天河只能顺着墙角悄悄地前进,好在尸变的行尸多半都在屋内,外面暂时是安全的。

  武器,我需要武器!他的目光朝装备库的方向望了望,又转头看了看通向镇出口空无一人的街道,低头咬咬牙,朝着镇内靠了过去。

  越靠近临时的装备库,枪声就越密集,甚至还听到了活人的声音,胆气顿时一壮,三步并作两步冲刺猛地一跳,双手攀住了镇政府的围墙,赶紧抬起腿跨过去,人还没下去呢,就被人发现了,举着枪喝道:“别动!什么人?!”

  “我,是我!我是搜索队的成员……”脑子一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先下来,动作慢点!”镇政府院内的灯下,那人声音又直又快。

  “我真是搜索队的,我们队长姓高,是空降旅高连长!”安天河不敢做多余动作,翻身下墙,赶紧报出上司的名字。

  那人听到高连长,果然态度有所缓和,“你先转过来,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被咬伤!”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安天河头摇得像拨浪鼓。

  “空口无凭,我要仔细检查才行!”那人说着端着枪走上前来。

  “我来检查吧,他的确是我队上的,小刘,辛苦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安天河不由转身看去,来人中等个头,黝黑皮肤,一张面色沉重的扑克脸。

  正是高连长。

第6章

  一辆军用卡车呼啸着冲出镇政府大院,将那些挡路的丧尸猛然撞飞,身体打着旋儿抛飞出几米外,车前防撞栏上全是它们残留的粘稠血液,还有些直接被卷进了车底,宽大的车轮碾压过去后,地上就多了一层血腥肉饼。

  然而,各个方向的丧尸之前就循着枪声逐渐聚拢,现在又听见卡车弄出这么的巨大动静,四面八方的丧尸开始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横冲直撞了过来,硬生生地撞在卡车外壳和高护栏上,企图冲进后车厢,听着嘭嘭嘭的撞击声,所有人的脸色几乎跟月光一样惨白。

  今晚之前,安天河在市区见过的行尸,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疯狂,它们最多伸着病变的手臂略微迟缓地向前行进,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没有这般有爆发力,根本无法相信它们是同一种怪物。

  车后的行尸如潮水般汇聚到一起,几乎不到一分钟就塞满整个街道,嘶嚎着像浪头般压盖到卡车后厢。

  “嘣!嘣!”

  “哒哒哒哒哒——”

  位于车尾的武警和空降旅战士用手中的霰弹枪、突击步枪,不停地朝滚滚扑上来的行尸群扫射着,时明时暗地枪焰,映照出那些狰狞灰败的头颅,以及冒着血污的尖牙利口。

  一头异变行尸猛地纵身一跃,两手又稳又准地扒在卡车后栏上,刚想起身蹿进来,“嘣”的一枪,它顿时少了半张脸,但即便脑袋被霰弹打地后仰,手仍然死死扳住毫不放松,由于射击距离太近,红灰色相间的脑浆像瓢泼一样呈扇形喷了出去,溅地后车厢到处都是,一股浓烈的恶臭同时扑鼻而至,引起一阵惊呼。

  其它的行尸似乎开始有样学样,都跟着往上飞扑,但在车上的武警战士仅有数人,其余都是被救的幸存群众,一时开始险象环生。

  此时,安天河连忙上前,脚下蹬着高连长给的一双军靴,手中握着才领到的防暴长棍,上前连续捅了几下,将还扒在后栏上的行尸残体给顶了下去,连带着挂在残尸上准备扑进来的行尸也掉落下去。

  行尸越来越多,弹匣却很快打空,几乎连更换的时间都没有,一名战士赶紧掏出数颗手雷连连扔出,帮助其他人争取换弹时间。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将车后瞬间清空出一大片范围,卡车的油门早已踩到底,就此逐渐拉开了与尸群的距离。

  不过仍有几头行尸已经爬上了卡车,有好几头正挂在驾驶室两侧,用手又挠又拍,连脑袋都用上了,连续撞击着玻璃,急切地想冲进去吞噬鲜活的血食,有一头用力过猛,直接撞裂了自己的脑袋,乌黑的鲜血瞬间洒满了整扇玻璃,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但攻击依然不停。

  好在军用卡车的玻璃,那都是可以防弹的,狂暴状态下的行尸暂时还不能造成直接的破坏。但是,后车厢就没这么好的防护了,虽然四边都有较高的金属护栏,但头顶只是盖着一层防雨布篷,数头行动迅捷地行尸,在车顶爬行时,能清晰地看到防雨布被踩的凹陷起伏的样子。

  一名战士看得心焦,抬手就朝顶部打了一梭子,虽然击中了行尸,但防雨篷也被射出了好几个连着的弹孔,倏地,一条带血的胳膊“嗤啦”一下穿透布篷插了下来,接着缝隙被嘶叫着的行尸越扯越宽,武警和战士们连忙开枪射击,但却反而扩大了篷顶的损坏区域,再也承受不住行尸们的重量,哗啦一下全都掉落进来。

  后车厢内顿时尖叫惊恐成一团,打头的行尸几乎被打成碎块,但是有了它做肉盾和吸引注意力,其余伤势不重的行尸立刻蹿了起来,扑到离他最近的战士身上,异化的手爪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浓稠的鲜血瞬间从断裂的动脉喷涌而出,浇了旁边的武警一身,那气味越发刺激着另外的行尸,攻击更加疯狂。

  后车厢失守了,坐在驾驶室的高连长通过连接的小窗口,举着手枪瞄来瞄去,却根本无法扣动扳机,都混在一起,光线也昏暗,很容易造成误伤,情急之中,只得一面让驾驶员减速,一面冲后车厢大声高喊:“跳车!把防雨布掀起来,赶紧跳车!”

  之前经常坐这种车去市区执行任务的安天河,本来已经惊慌失措,这声提醒无疑是一根及时的救命稻草,他挺起防暴长棍将一头靠近的行尸给全力顶退,马上转身抓住车厢右壁的防雨布使劲向上一扯一掀,顿时露出一人多高的空隙来。

  “从这走!”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就喊了一声,便当先翻过货厢护栏跳了下去,此时车速已经很慢了,跳到地上稍微往前一骨碌就能站起来,还没等他站稳呢,一具温热的身体带着尖叫,又将他重新拍倒在地上。

  撞得他眼冒金星,一时有些发蒙,才缓过神就想破口大骂,但是鼻尖嗅到的些许甜香,脸上盖着大团的丰硕柔软,堵得他嘴都张不开。但此刻根本生不出什么绮念,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对方,相扶着站起来,手中感受到的绵软和轻盈,符合他的判断,果然是个女人。

  昏暗中,他看不清女人的相貌,只见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臂膀,浑身发抖地抽泣着,连句谢谢或对不起都说不出来,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行了。这地方不宜久留,安天河左手拾起防暴棍,不知怎的,右手顺势就拉着女人的胳膊,拽着她就往河边树林里跑,也顾不上其他幸存者了。

  刚跑进林子里,只听卡车的发动机又轰鸣起来,安天河心里一惊,回头望去,只见车前大灯忽然向右一拐,跟着连续的几声枪响,已经追上来的尸潮嗅到车后厢的血腥气,又循着枪声一股脑朝卡车奔涌而去。

  高连长,在这个时候,依然选择给他们这些幸存者争取生机!否则,他完全可以径直加速离开龙潭镇,还减轻了包袱。

  安天河的眼眶忽然开始发烫,嘴唇也颤抖起来,脑海中闪过那个眼神坚毅,爱板着脸的黝黑面孔,心里直发酸,从此,这个军人的形象就像烙铁般深深地印在他的记忆里。

  还没伤感多久,背后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谁?”安天河屏息观察了一下,才壮着胆子出声问道,希望对方是个活人。

  但是马上,那噩梦般地“嗬阿——”嘶吼声惊得他一跳。

  “玛德,什么情况?怎么还能追到这里来?!”安天河加快脚步,拉着那个女人继续向前走,刚下过雨,树林里又湿又滑,地上又软,稍不注意就是一脚稀泥巴,更加耽搁速度。

  尤其那女人外面裹着裙子,里面又穿条裤子,走起来经常被灌木丛挂住特别影响效率,耳听着那行尸的声音越来越近,安天河顿时发了狠,低头盯了女人裙子一眼,“对不起了!”说着,就伸手抓住那裙边双手用力一扯,“嗤啦”一下撕开,露出修长的两条裤腿。

  女人顿时后退着连声尖叫,双手还不停拍打着安天河的胳膊,“你干什么!”

  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巴,安天河故作凶狠地道:“闭嘴!想死在这吗?不想死就听我的!”见她不再挣扎,他便松开手,赶紧加速撕开裙子,只留腰间和斜绕膝盖以上的一圈,其余的全部扔掉了,然后继续拉着她向前走,这回速度果然加快不少。

  眼看就到河边了,但是之前高连长说过,晚上这次病毒突然爆发,很可能跟下雨有关,而这河流里不知混入了多少雨水,他根本不敢沾,否则就直接淌过河去。

  两人气喘吁吁地沿着河流走着,忽然旁边的树丛中蹿出一头行尸,忽地一下把安天河扑倒在地,那血盆大口张着就朝他的喉咙咬了下来……

  “啊~!”安天河猛地坐了起来,满头都是冷汗,他双眼发直地愣了一会,才环顾四周,自己不是在河边,却是在一个房间里,陌生又有点熟悉,他抬手抹了把汗,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摸索着,没有伤,没有被咬伤!心下稍安。

  那这里是……

  随着记忆渐渐复苏,他总算想起来,距离逃亡的那个夜晚,已经是九天前了。有些疲惫的重新躺下,感觉浑身汗涔涔黏糊糊的很难受,嘴里也发干,很想喝点水再洗个澡。

  他起身下床,习惯性走进旁边的小隔间,这里原先是个卫生间,但是拧开水龙头,却一滴水也没有,不由感到更加口渴。

  忽而听到楼上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随即在墙角看到堆在一起的成件装的纯净水,他面色大喜,上前抽出一瓶,拧开盖子咕嘟咕嘟猛灌了一气,大半瓶水眨眼就消失入腹,稍微歇了口气,又仰头把剩下的全部喝完。

  此时,浴室里的滴水声戛然而止,款款走出一位花信少妇,她没有穿换洗的睡衣,只用一条不太合身的半旧大毛巾裹着娇躯,显然不是常用之物,她一边走,一边用另一条毛巾擦拭着头发,本来心情还不错,忽而发现二楼客厅里还有别的人,登时身子一僵。

  安天河听见轻柔的脚步声,转头一瞧,只见一具玲珑浮凸的雪白半裸女体站在身后,精致的锁骨,玉雪般的肌肤白得发亮,一道幽深的乳沟如磁石般牢牢地勾住他的视线,根本挪动不了半分,略显窄小的旧毛巾下,一对坚挺的酥胸涨鼓鼓的半掩着,直接让他血气翻涌直冲脑门。

  “你还看!”

  娇躯的主人慌乱地伸手遮盖着,纤细嫩白的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婚戒,刺的他一个激灵,满脸发烫,视线连忙移开,刚扫到对方湿润的秀发和怒目而视的杏眼时,一条略湿的毛巾就扔了过来盖住了安天河的脸。

  “流氓~!”少妇环抱着毛巾,小碎步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下甩上门。

  只留下安天河涨红着脸,无比尴尬地站在客厅里。

第7章

  少妇就是那晚,和安天河一路逃亡的女人,她名叫夏妍。

  夏妍今年二十四岁,老家就在清河市,刚结婚一年多,老公姓陈,主要在省城发展,自己开了个建材公司,凭借着家族里的人脉,效益还不错,所以生活条件还算可以,属于小康以上。

  两人是在大学里认识的,虽然对方并不完全符合她的理想型,长相只能算过得去,但是为人勤快上进,对她也比较迁就,再加上都是清河市的老乡,饮食习惯很接近,前后追了她大半年,终于抱得美人归。让当时无数眼馋这朵校花的单身狗们,好一阵伤心,甚至有人放话要找他单挑,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引为笑谈。

  这次夫妻俩回来,是因为家中有老人病重,怕是不久于人世,尤其心心念念夏妍这个亲孙女。老人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还是撒手人寰,于是又要操办丧事,所以,两人这次待的比较久,谁也没想到会遇上陨石灾变。

  好在家中父母,都赶上了军方的飞机,先行转移离开,即便如此,本地亲戚中,还是有不少人遇难。尤其是前两天的夜晚,夏妍的老公在一片慌乱中,同样被尸变的人群所吞噬,对她造成了极大的精神打击。

  这两天她跟着安天河,一直浑浑噩噩的,眼睛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只得趁着没有下雨,先找了个农家私房安顿下来。这家主人不在,是砸开了门锁才进去的,或许早已是在外游荡的行尸也不说定,反正在来的途中,安天河用防暴长棍就捅死了好几头落单的。

  在沿途搜寻中,他找到一截钢钎,把原本就尖细的锥头磨得更加锋利,再用细钢丝和铁钉,将其牢牢固定在长棍一头,就制成了一把简易的长矛,凭着这把武器,外加一顶全覆式摩托车头盔,安天河才能顺利带着夏妍走出这么远。

  附近农户住的很分散,自来水不知为何都停了,外面被雨水淋过的河流那是不敢接触的,即便有几户人家打的水井,可地下水跟河流都是互通的,只能干瞪眼瞧着。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安天河路过一个村庄口时,发现有一家小超市,村内的房屋比较紧凑,住户也不少,他不敢一个人进去,于是就溜进小超市去看看,其实别看招牌上写着超市,充其量也就是个稍大点的小卖部而已。

  门对外敞开着,出入口有大一摊血迹和部分残肢,成群的绿头苍蝇盘旋缭绕,安天河忍着恶臭故意在外面弄出点动静,小超市里依然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仔细打量一遍,确定不大的空间内真的没有行尸,才安心的开始搬东西。

  水还有不少,成件瓶装的,桶装的,他一个不落,全都转移到电动三轮车的货厢里——这原本是一辆送快递的车,骑手不知所踪,电量还有四格,便毫不客气的征用了。奇怪的是,超市内的饮料和零食似乎被谁搬空了大半,无所谓,有什么便拿什么,吃的用的穿的都不能放过。

  饮水的问题,暂时是解决了,食物除了超市弄来的零食小吃,安天河还在周边农户家中搜刮了些大米、面条、腊肉什么的,有的家里冰箱里的东西还没全部坏掉,断电似乎就是几天内才发生的,于是蜡烛便是晚上唯一的照明了。

  安天河忙进忙出地搬东西回临时的住所,累得满头大汗,夏妍看见了,表面上默不作声,等他下午搬最后一趟回来时,居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热气腾腾的大米饭;一盘炒青菜,叶子已经不是很新鲜;一盘切好的蒸香肠,香肠是昨天在一家农户的阳台里发现的;汤碗里的白萝卜,是在户主院子的地窖里刨出来的,最后,还有一小碟老干妈油辣子,小超市出品。

  平时普普通通的一顿家常饭,在如今的情势下看来,奢华的犹如“满汉全席”,安天河端碗拿筷子的手,一时有些颤抖,每吃一口,都忍不住夸赞夏妍的手艺。

  夏妍红着脸,目光里也闪烁出点点生机,“厨房里的液化气炉子,我用的还不是很习惯,你不嫌弃就好。”

  这一顿饭,将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自此以后,两人才渐渐熟悉起来。闲下来时,常常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慢慢地不仅知道了对方的来历,也了解到各自的兴趣爱好。安天河也是个油嘴滑舌,能侃大山的,于是,偶尔能听见夏妍咯咯地笑声了。

  夏妍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原本灰暗的眼神,现在正一点点亮了起来。

  又一次午饭间,他们谈到对未来的想法。

  “安大哥,以后……你觉得清河以后会好起来么?”

  “嗯……我还是相信会的,就算,就算以后被废弃,至少我要活下去,我的父母还在蓉城等着我,他们养育我这么多年,我还没能好好孝敬他们呢——何况,我还没结婚,不想这么白白的死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天河说到结婚时,眼睛飞快地看了夏妍一眼,她也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吃饭,耳垂却慢慢发红。

  见气氛有些尴尬,安天河赶紧转移话题,“唉,之前要是顺利,高连长是准备直接带我们去龙湾河上游的仙女湖水电站的,他说那边还有少量军队驻扎,是一个联络点,可惜……”

  听见这话,夏妍不仅没有顺着往下说,反而脸色突然转黯,甚至连手中的筷子也停了。安天河先是一愣,不知哪里又说的不对,随后猛然醒悟,她老公就是那晚没得,我提这个干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暗自给了自己一嘴巴,马上默默地扒饭,闭口不言。

  这一顿饭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冷淡下来,夏妍除了吃饭和帮忙搬东西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再跟安天河聊天。

  安天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天就诚恳道过歉,夏妍虽然嘴上说,他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冒犯到她,不要太放在心上,但是行动中传递的信息却完全不是这样,急得安天河像热锅上的蚂蚁,非常想做点什么,来挽回或者说继续升温两人之间的关系。

  到这时,他才明白,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夏妍的倩影。

  也许是吃饭相对时,那张清丽动人的脸庞;也许,是她眼神中的孤寂和哀伤;或许,是她俯下身做事时,衣领口里颤巍巍的那对饱满雪白的乳房;又或许,是她裙角被吹起时,雪白的大腿耀眼的像天上的太阳。

  凭心而论,天天守着这么一位标致又性感娇媚的大美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间一长,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安天河显然也不能免俗。

  他知道,若非是眼下这种特殊情况,平时想要和这种级别的美女认识都难,何谈是亲近,那更是难于登天,自己现在不抓住这种机会,还等到何时?

  或许有的人会选择霸王硬上弓,强行来,或者,以食物和水相威胁,逼其就范。但依安天河的性子是做不出来的,二十多年守法公民的循规蹈矩,早已固定了他的行为模式。

  于是,连续两天出门,安天河都在绞尽脑汁,寻摸着想个法子讨好夏妍,博得她的欢心,以便继续提升两人的关系。

  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天下午,他蹬着一辆自行车(电瓶车没电了)行至靠近龙湾河边的树林时,忽然发现在树丛背后,有一幢被忽视的崭新豪华小洋楼,于是连忙骑了过去。

  这小洋楼有独立的院子,正门由两扇合金大门把守,有拇指粗的锁链锁着。安天河这几天到处“串门”搜集物资,很多工具都备齐了,要是以前,他只能翻墙进院子了。打开自行车上的工具包,取出手动液压钳,咔嚓一下,就把锁链给剪断。

  吱呀一声推开大门,手持自制长矛,戴着头盔,一步步走进了院子。

  这是独幢的别墅,有三层,一楼有车库和巨大的落地窗,顶楼有露天阳台,围着绕了一圈,没有看见被破坏或是有鲜血的痕迹,似乎有些日子没人来了。车库的卷闸门紧闭着,一楼的大门也是反锁的,好在后院有一架扶梯,安天河脱下头盔,顺着高梯爬到了二楼的露台。

  这里的玻璃侧门也是锁着的,无奈之下,安天河用长矛的另一头,砸碎了一扇窗户才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里面的装修和设施一看就是高档奢华的,连床垫也是乳胶的,坐上去很有弹性很舒适。安天河在客厅一个瓷器碗里,找到了房屋的备用钥匙。可惜车库里是空的,没能见到什么好车,应该是主人已经开走了。甚至,厨房和冰箱里面食物也是寥寥无几,显然主人并不经常来这里住。

  这一切让安天河很失望,觉得这别墅徒有其表,其实里面空洞的很,还不如普通农家实在。从房间走到顶楼露台,又溜达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重要的物品,于是他准备离开了,走之前随意往右瞟了一眼,只见一个大型圆形立体不锈钢水箱,旁边斜立着几块太阳能板。

  这是?他走上前,发觉这几块太阳能电池板与水箱相连,中间有个小的液晶显示屏亮着,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内容是:发电功率87%,水箱温度75℃,水温73℃。

  要知道他几乎搜索遍了附近的房屋,这还是第一家有显示屏亮着的地方,用太阳能发电自给自足,还真够奢侈的。可是先前在屋内是没有电的,看来是专供这个水箱使用的了。转身又朝水箱走过去,水箱上有个透明的水位刻度,停止在96的数值上,也就是说几乎是满的。

  可一楼二楼的水龙头都试过,也没有水呀?那它到底连接到什么地方去了?安天河想了一下,突然一愣,接着发现了什么似的飞一般往楼下蹿,跑进二楼的淋浴房,他右手颤抖着打开了花洒的开关。

  “哗~”温热的多股线性水流,从正方形的大花洒中喷射而出,让许久没有痛快洗过热水澡的安天河激动异常。

  楼顶的水箱虽是单循环自动上水的,但是自从龙潭镇爆发尸变以来,周边地区都断了电,而房屋的主人有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也就是说现在水箱里的水不是活水,质量肯定有所下降,但是,一定是干净的水源,可以用来洗澡,甚至饮用!

  想起几天前,夏妍就曾半是抱怨半是期盼的说过,什么时候可以洗个热水澡啊,感觉自己身上都要发霉了。

  安天河舒心畅快地一笑,这次可以达成她的愿望了。

第8章

  等安天河蹬着自行车,飞也似的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夏妍后,她果然惊喜异常,拍着手就想马上出发。因此,当天就跟着他坐着一辆燃油三轮摩托车,带着一些常用的东西搬了过来。

  平时一个人出来,为了隐蔽自己,安天河都尽量选用没有噪音的交通工具,但是这会,又要带人,还要载不少东西,只能冒点风险了,好在周围的人家都住得分散,离这个别墅又不是很远。

  那晚,两人各自舒舒服服痛快地洗了个澡,还顺便把衣服里里外外,也给洗了一遍,安天河的衣服也是夏妍洗的,似乎是为了奖励他找到这个“宝地”。

  然而,放肆清洗的后果也是严重的,就这一次,水位就下降了接近五分之一,看来这水箱的储量并不多。于是,两人商议,以后只能用淋浴的水洗头,其余的,还是节省一点烧水洗,尤其禁止洗衣服,好在这家也是入乡随俗,用的液化气炉灶。

  可对于安天河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而且,洗完澡后,还能观赏到由于没有合身的替换衣物,夏妍无意间显露出来的火辣身材,无论是高挺鼓胀的酥胸,还是浑圆丰翘的肉臀,以及修长雪白的大腿,看的安天河差点流鼻血。

  当时夏妍就有些羞怒地呵斥了他两句,他赶紧保证以后只要她打招呼沐浴期间,就不上二楼来,并帮她守住一楼,严禁外人打扰,逗得她又好气又好笑,随口道:“什么外人,现在外面哪还有人?我看,就你这个外人最危险!”

  这话一出口,顿时一股暧昧的气息,流动在两人之间。夏妍霎时羞红了脸,狠狠剜了安天河一眼,快步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安天河睡在一楼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前总是晃悠着夏妍的身影,他自从跟前任女友分手,也单身了好几年了,这么诱人的尤物近在咫尺,是他以前在梦里都编不出来的事情,只觉得这长长的夜格外难熬。

  迷迷糊糊中,竟然见到了高连长,他义正辞严地指着自己骂道:“你对她,那是真的喜欢吗?不是!你就是馋她的身子!你下贱!”他特别想张口辩解,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声音。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那晚出逃的卡车上,一路险象环时刻处于生与死的边缘,直到突然扑出来的行尸将他猛然惊醒,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他头昏沉沉的,像是熬夜了一样,感觉很疲惫。

  等他跑到二楼喝完水,结果刚好撞上刚冲完澡的夏妍,这可倒好,昨晚刚立下的保证啊,这脸打得啪啪响,也难怪夏妍会生气了,更严重的是她开始怀疑安天河是故意的,这可就是触及底线的人品问题了。

  这个时候就算道歉也没用,不仅显得毫无诚意,反而像是欲盖弥彰一样,安天河无奈悻悻地下楼出门去了。

  等下午回来,桌上摆着煮好的面条小菜,却压根见不到夏妍的影子,看来这回她是真的生气了。安天河一时又放不下脸面去道歉,只好孤单的吃完面就休息了,心想过几天,等她心情平复一点再说。

  谁料到,后面几天都是这样,只见饭菜不见人,这下安天河真觉得自己被人看低看扁了,防自己跟防着贼似得,顿时心头火冒三丈,“行啊!你冰清玉洁,你高不可攀!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你本来就不是我什么人!凭啥总让劳资处处迁就,忍让着你?!既然合不到一处,走不到一起,那就各走各的路吧!劳资不奉陪了!”念及此处,他突然又有点患得患失,就这么离开,她以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又或者想不开咋办?

  忽而脑海中又闪过之前女神的身影,以及对自己漠然无视的样子,于是又自我嘲讽着,“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或许还巴不得你走呢!免得一天闷在屋里还不痛快!”

  想到就做,安天河怒气升腾,几步跑上二楼,对着紧闭的卧室门敲了几下:“夏妍,你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屋内的声音平静的就像个陌生人。

  安天河强忍住怒气,冷笑道:“不用了,我隔着门说也是一样!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偶然才走到一路,既然现在相互合不来,倒不如分开各走各的,免得大家都不自在。就这样吧,明天我一早就走,不会再打扰你了!最后,我要明白地告诉你,那天早上的事,是纯粹的凑巧,我就是上楼喝个水而已,根本就没有想占你的便宜!信不信随你!”说完,头也不回咚咚咚地下楼了。

  而卧室里的夏妍,此时却从床上坐了起来,怔怔地愣在那里,心海翻起了狂风巨浪。

  “他,真的要走?!”她忽然有点发慌,像是悬浮在半空,脚踩不到地面了,“是说说而已,还是一时气话?”

  先前想起他只会觉得有压力,难以面对,会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可现在,忽然又记起平时那张温和的脸,对自己嘘寒问暖,笨拙地讨好,刻意地迁就,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何况,一旦自己不小心走光,这个家伙直勾勾的眼神,像是有火在燃烧,恨不得要把自己给吞下去,看得人真是又慌又气。

  自己从小到大,这样的眼神见的多了,比他更色,更下流,更猥琐的都见过。所以,在人际交往中,尤其是跟异性交往中,她都很敏感,只要对方稍有逾矩的苗头,她都会条件反射般做出反应,警告对方注意私人距离,甚至从此冷了脸,彻底不再与之有交集。

  “自己对他是不是有点太冷漠,太苛刻了?”夏妍感到有些委屈,“可自己是刚失去了丈夫的人呀!怎么可能,这么快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如果随随便便就……那不成了那种女人!”

  夏妍的眼眶有些发红,一时越想越难过,索性赌气地躺下,“要走,你就走好了!我一个人也可以,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离了开你,我还活不下去了?”想是这么想,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瞬间打湿了枕头。

  房间里的黑暗似乎越发的浓重,压得蜡烛微弱的火光时明时暗,仿佛随时可能灭掉,夏妍抽泣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嘴里时而念着父母、奶奶,时而念着亡夫的名字,问他们自己该怎么办,直到哭累了才昏沉睡去。

  许是昨晚精神耗费的太多,第二天上午快十点多,夏妍才浑身一震醒了过来,她慌忙看了看手表的时间,霍地坐起来,侧耳听着楼下有无动静,她很想下楼去查看,但又怕安天河暂时还没走,那样会非常的尴尬。

  瞻前顾后的,一直纠结到十一点多,她才推门出去假装去卫生间梳洗,实际耳朵一直在听着楼下的声音,可是好像除了她自己慌乱的心跳,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感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草草漱洗了一下,她便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一楼依然没有动静,前门紧闭着,像是从没有人来过,夏妍咬住自己开始颤抖的嘴唇,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向安天河的卧室,握住门把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轻轻一扭房门就打开了,床铺整齐的叠好,那人常用的背包、长矛和头盔随着人一起,全都消失不见了,空空如也。

  夏妍顿时只觉得心和脑子里都一片空白,眼泪不听使唤地就自己流了下来,一串串的,原以为昨晚哭的就够多了,可当现实真的无情呈现在你面前时,她只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当痛感撑满了整个肺部时,一股气不由自主地冲了出来,带着悸动和绝望——

  “安天河~!你个混蛋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啊?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么?!”

  离开别墅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安天河,忽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回头望着别墅的方向,心中的伤感挥之不去。

  早上他故意磨蹭到快九点才出发,就是想看看夏妍会不会出来送他,甚至是挽留一下,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出现;就像当初女神第一批坐车离开龙潭镇,没有自己的存在,现在应该在蓉城活得很滋润吧,哪像自己这么艰辛,有今天没明天的,随时都要提心吊胆。

  唉,自己的感情之路,为何总是这般曲折多舛,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遇到一个对的人,又或者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安天河的心里直发酸。

  抬头看向天空,紫黑色的云团颜色已经淡了很多,但始终凝而不散,牢牢遮挡住阳光,这会越发得低沉下来,卧槽,不会要下雨了吧,真是出师不利,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才行,前方都是崎岖山路看不到人家,只有刚才路过的地方有个小屋子,看来只能先回头了。

  下午两点多,雨开始越下越大,一直持续到天擦黑,才逐渐收住。

  夏妍一个人待在别墅里,只感觉自己被遗弃了,无依无靠的像随风飘摇的蒲公英,完全不知道以后会飘向何处。对活下去的茫然无措,以及对未来的恐惧,让她完全失去了方寸,什么也不想吃,水也没心思喝,呆坐在一楼大厅里。

  等天彻底黑下来,她心底最后一丝隐约的希望火苗终于熄灭,理智告诉自己安天河是真的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这样的现实让她依然无法接受,一会对某人的薄情决绝感到怨愤,一会又埋怨自己处事不该那般刚直,不给对方留转圜的余地,才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内心很快充斥着凄苦和悲凉,眼泪再次不知不觉滑落。

  夏妍从未想到,夜晚的一楼是如此的空旷和黑暗,让她心惊肉跳的,幽暗地角落里仿佛藏着不知名的怪物,随时都会扑出来,吓得她从厨房抽出一把剔骨用的刀,登登登地跑上楼,回到卧室,她一口气点了好几根蜡烛,最后还把房主留下的香薰蜡烛也给点燃,希望能让自己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屋里猛地亮了起来,紧接着一个炸雷咔啦啦打下来,窗子都被震得发响,所有蜡烛的火苗也跟着来回颤动,夏妍“啊~”的一声,丢掉手中的刀,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无助地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雷声隆隆远去,似乎正在消散,然而,下一秒,一道持续时间更长的闪电几乎照亮了整个天际,四下里被映照的如同白昼,“轰——轰——”两个巨雷几乎同时炸响,整个房屋似乎都跟着震颤起来,“啊——”夏妍吓得花容失色,恨不得将头埋进乳胶床垫里,嘴里下意识地低声哭喊着:“安天河,你快点回来~你快回来!”

  天空的闪电如同巨大的龟裂纹路,安天河骑着三轮摩托车速度拉满,飞也似的往前方的房屋冲去,刚才的炸雷即使隔着头盔也能感受到它的威力,偏生周围就他一个人,趁着雨暂时还没下来在赶路,嘴里不住念叨着神佛保佑,不要让雷劈中自己。

  好容易看见了树林背后熟悉的别墅,他心里一松,暗叹自己真是走背字,离开的第一天又是下雨,又是打雷闪电的,原先装满生活必需品的背包,也在搏杀行尸的危急时刻,滚到了河里被瞬间冲走,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先回来,再做打算。

  刚把车骑进小院车库里,又是一个炸雷打响,惊得他缩了缩脖子,连忙手动将卷闸门放下,这才长吁一口气,抹了把汗水。车库内有个侧门,可以直接进到屋内,他心里有些忐忑,一边脱下沾染了泥浆血污的外套,一边准备好应对夏妍的说辞。

  在隆隆雷声的间隙中,夏妍敏感地听到有发动机的声响进到了院子里,那个声音很耳熟,她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心脏开始狂跳,一阵莫名的喜意开始在全身蔓延,但同时又有些迟疑和害怕,万一……不是他呢?她后背有些发凉,双手在床上摸索着找到了刀具,一下抓在手中,紧紧攥着。

  她下床悄悄打开了卧室的门,侧耳听着楼下的动静,来人进屋后并没有到处乱翻的声响,让她大松了一口气,滴滴答答的水声,似乎是在厨房那边清洗着什么,鼓起全身所剩无几的勇气,夏妍缓缓走下楼梯。

  下到一半,发现那人正打着手电,摸索着划亮火柴,动作非常熟练,夏妍已经激动得全身颤抖起来,但仍是试探地问了一句:“谁?!”

  那个身穿运动背心的男子一下呆住,有点缓慢地转过身,回到:“是……是我,安天河……”

  恰巧这时亮起一道闪电,两人在瞬间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样子。

  安天河没成想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正想着该怎么说出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只听当啷一声,金属掉在木质台阶上,紧跟着咚咚咚地下楼梯,伴随着一阵香风,一具火热柔软的身子已经飞扑进了怀里。

  他条件反射般将身躯的主人环抱住站稳,只听夏妍声带略显嘶哑地哭道:“你个没良心的混蛋!你还知道回来~你!”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恨恨地捶打着安天河的胸膛和肩膀,嘴里依然不停,“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

  安天河脑袋一阵发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天和今天的夏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判若两人,但是潜意识里好像又什么都明白了,稳稳地搂着她的腰,只觉得柔软的像水一样,感受着她的体温,清新甜美的香气萦绕在自己的鼻腔,这一刻,他觉得一天再累也值当!

第9章

  夏妍直打得手发红酸痛,才停了下来,然后一口咬在安天河的左肩,放声大哭,将从昨晚累积到现在的委屈、不安、怨恨、恐惧、绝望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很快就将安天河的左肩泪湿了一大片。

  安天河只能轻拍着夏妍的后背不断安慰着:“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怪我,我不该一个人把你留在这里,都怪我!”惹得夏妍的哭声更加汹涌。

  这时,房屋外的电闪雷鸣更加激烈,还刮起了大风,安天河想先去把窗户关上,以免雨水飘进来,但夏妍一直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只好就这么抱着她,一手打着手电筒,关好了一楼的所有窗户。

  接着,又迈步走向二楼。行进间,夏妍胸前饱满的双峰就压在他的胸膛上,一起一伏地晃动摩擦着,已经单身好几年的安天河,哪里经受得住这种考验,胯下的肉棒迅速充血挺立,恰好抵在她的臀股间隙里,随着动作来回磨蹭。

  已为人妇的夏妍,身体一接触到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哪里还不清楚是什么,俏脸顿时羞得通红,哭声也渐渐小了下来。此时,她和昨天的状态已然完全不同,当她今晚重新再见到安天河,自然而然扑到他怀里的那一刻,心里就明白,自己早就已经离不开他了。

  灾变之后的世界,根本不能跟以前平和的生活来比较,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只是自己下意识地拒绝承认,拒绝改变而已,依然幻想着重新回到往日熟悉的世界运行轨迹中去,所以,她默默接受安天河对她的好,却拒绝对方的好感和进一步的可能。

  然而,他仅仅是离开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夏妍就发现只剩下自己的世界,是多么的孤立无援,一个人想要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活下去,尤其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根本是天方夜谭,她必须寻找一个依靠,寻找一副宽厚的肩膀,支撑着她在这噩梦般的世界里活下去。

  想通了这一点时,她就已经非常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醒悟,只能痛哭着祈求那个男人能够回到自己身边。无论是命运还是巧合,当安天河最后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她的心对他就已经不再设防了,仅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稍微一捅就会破掉。

  所以,她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事情了。

  下身强烈的生理反应,让安天河有点心虚,生怕会破坏两人目前难得的温存状态,可是怀中的夏妍不仅没有生气而离开,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对她的轻薄甚至是冒犯,这让安天河心下大喜过望,隐隐觉得,今天晚上可能会迎来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次突破。

  先将二楼其他房间窗户都关好,最后来到了夏妍的卧室,大风呼呼地往屋里灌,之前点燃的蜡烛全都被吹灭了,安天河迅速关好窗户,拉上窗帘,重新点燃了蜡烛,接着把夏妍抱回床上,可是他肯放手,夏妍环在他脖后的两条鲜藕般的胳膊却不愿松开。

  “你……今晚别走,我,我害怕……”隆隆地雷声又起,夏妍在安天河怀内缩得更紧。

  安天河只好斜坐在床边,大手抚摸着她的肩背,安慰道:“好,我不走,不走……”借着昏黄的烛光,低头看向夏妍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眼角还挂着泪痕,哭得红肿的双眼,让人顿生爱怜,那诱人的红唇像是有魔力一般,拽着安天河吻了下去。

  “唔……”夏妍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柔嫩的唇瓣被对方火热的双唇包覆住,略显粗鲁地含吮起来。安天河以前看了那么多的“学习资料”,可是正到用的时候,那些吻技根本想不起来,只会本能地含住对方温软细嫩的红唇,笨拙地吮吸、舔弄着。

  夏妍只好被动地承受,偏着头将柔嫩的粉舌伸出,与安天河的舌头相互缠绕,来回舔吸,交换着各自口腔的津液。

  他的双手也没闲着,从纤细的腰肢逐渐向上,最后攀住两座高耸的乳峰,隔着薄薄的衣衫,一下一下的揉捏挤压,感受着这两团惊人的弹性,之前朝思暮想的诱人峰峦此刻尽在掌握中,安天河亢奋的有些缺氧,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让双方都缓一缓气。

  夏妍的胸脯快速起伏着,她羞赧地推了推安天河的胸膛,低声呐呐道:“你去洗一洗吧~我在这等你……”

  安天河点点头,急不可耐地去了。他并不在意进程被打断,相反,但凡注意个人卫生的女人,在做爱之前仔细清洗,那是很正常的事,他以前的女友也是这样,不洗干净坚决不准上床。何况现在还是病毒肆虐的特殊时期,好好清洁个人那更是习惯成自然。

  安天河洗澡的时间里,夏妍躺在床上紧张的微微颤抖,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交给对方,但是真到这一步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先去衣柜中取出一条薄毛巾铺在床上,垫在腰臀的位置,一下又抿着嘴将其拿掉;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又脱掉最外面的卫衣,只留贴身的圆领衫……来来回回,反复折腾着。最后,她取下了左手无名指的婚戒,默默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等安天河走出浴室,脚步声临近,她呼地一下吹灭了所有蜡烛,钻进薄被子里,连通红的脸都盖住了——虽然已经是五月份了,但因为长久见不到太阳,且又经常下雨,所以,屋内的温度还是有点凉的。

  回到屋内,安天河发现一点光亮都没有,连蜡烛也熄灭了,转念一想,自己跟前女友第一次时,对方也是死活不肯开灯,顿时就释然了,也许,这就是女人最后的矜持吧。

  他吞了一口唾沫,在黑暗中摸索到床上,借着窗外不时亮起的闪电,发现了躲在被子下的女体,安天河小心翼翼地在坐在床边,侧身躺了下去,定了定神,伸手掀开薄被,隐约间,看见夏妍双手捂着脸,胸口呼吸急促地起伏着。

  安天河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头,坦言道:“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他扭过身去,伸手拉下对方捂脸的双手,夏妍全身一震,但终究没有做出抗拒的动作,被安天河侧身环抱住,开始热烈地亲吻着她,吸吮着她口中柔腻的丁香小舌,两人的舌头很快交缠到一起,发出啧啧的声响。

  在黑暗中,所有感官的敏感度似乎都上升了几个档次,他尽情品尝着夏妍清甜的唾液,滑腻的舌尖,对方芬芳的鼻息急促地喷到他的脸上脖子上,积攒了几年的欲望仿佛干柴被点燃,瞬间火光冲天,身体迅速滚烫,肉棒再一次在裤裆中高高地擎起,被绷紧的布料压抑着非常不舒服。

  “呼~呼~”安天河剧烈地喘息着,肉棒隔着内裤顶在夏妍的腹股间不断磨蹭着,不知不觉就翻身压在了夏妍的身上,一双大手急不可耐地盖住了她的乳房。

  夏妍此时没有穿卫衣,只剩一件薄薄的圆领衫,乳房惊人的柔软和弹性从手掌上传来,瞬间霸占了安天河的全部意识,不自觉就开始用力揉搓起来,但薄衫下还有一件小巧的胸衣,柔弱的守卫着最后的防线。

  安天河急于和那恋慕已久的峰峦做最亲密地接触,于是松开夏妍被吻得红润的嘴唇,伸手拉起她衣服的下摆朝上褪去,夏妍眯着眼睛,紧张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身体顺从地举起双臂,方便安天河将她的衣服脱掉,露出了粉色的蕾丝内衣。

  他一下就把脸埋了进去,舌头伸进双乳中间那幽深的沟谷里,从下至上来回舔舐着,双手仍不停歇,左右将文胸的肩带一拉,两只饱满丰腴的大白兔便欢快地蹦了出来,那不住晃动地丰满乳波,让安天河眼底的欲望烧得愈发炽热。

  喉咙间低吟一声扯掉夏妍的胸衣,安天河一口便含住其中一只欲望的山峰,痛快地吸咂起来,如同沙漠中干渴的旅人,遇到了绿洲的水源,边吸边用舌头绕着圈撩拨着那充血的红豆,大手则拢住乳球外围,使乳晕和乳尖尽可能的突出,能够更方便他品尝这令人沉醉的美肉。

  夏妍敏感地绷紧了身体,从鼻腔深处溢出了一声娇媚的呻吟:“嗯~”上半身也随之向上拱了起来,她双手环住安天河的脖子,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将他的头部压向自己的双乳,似乎想要获得更多的快感。

  安天河的嘴巴一直没闲着,来回舔舐着沉甸甸的乳房下沿,然后又重新大口包住乳晕和乳蒂用力吸着,偶然含住乳尖轻轻拉扯,惹得夏妍颤抖着倒抽气。同时,他也没忘记照顾另一座乳峰,大手按在上面不住地揉捏挤弄,虽然之前就预测过她的胸围很大,但没想到大到完全无法一手掌握,手指张开稍微一使劲就陷了下去,乳肉从指缝间绽出来,再一松开,就骄傲地恢复了高耸与坚挺,就这样不停揉搓着,感受着乳球在手中变幻出各种形状,只可惜没有点蜡烛,暂时欣赏不到这美景。

  将一只乳房舔吸得湿漉漉的,马上就换另一只,雨露均沾地宠爱这两团让人着魔的圣物。直到胯下的肉棒硬得发疼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安天河的舌头贪恋地从乳沟舔过,一路向下,滑过平坦光滑的小腹,终于接近了诱人的花园。

  夏妍此时已被体内升腾的欲焰烧得意乱情迷,她没有抗拒,任由安天河快速褪去了下体所有的束缚,完全赤裸地展现在他面前,安天河自己更是双脚蹬踏着踢飞了内裤,随即趴在了夏妍的裸体上。

  当男人宽大发烫的双手抚上雪白的大腿,夏妍只觉浑身被过电般抽搐了几下,安天河俯下头胡乱亲吻舔吸了几下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分开她的双腿,扶正硬邦邦的肉棒准备入侵了。

  当充血昂扬的龟头接触到湿润温软的花瓣时,夏妍的双腿条件反射般收缩闭合了一下,却被安天河有力的大手牢牢扳开着,动弹不得。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只觉得下体的蜜穴正在不断分泌出液体,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在黑暗中,安天河的肉棒在她的花园入口来回摩擦,试探了好几次,都不敢用力挺进,生怕找错了地方闹出笑话,顿时急得满头大汗。直到夏妍羞怯地伸出手,扶住他的肉棒,引导着对准某个部位向前,他这才挺起腰杆,借着黏滑的爱液挤开紧窄柔嫩的阴唇,缓缓地插进她迷人的秘密花园里。

  一进入蜜穴中,那火热与潮湿马上紧紧地裹住了他的龟头,随着不断深入,层层叠叠的褶皱立刻包夹过来,如一只无形的小手攥住了他的肉棒,好紧!好热!

  “嘶~”安天河倒抽一口凉气,极致的快感从交合处潮水般蔓延扩散至全身,很快又像波纹般反弹回来集中到他的肉棒上,差一点就直接缴械投降,他连喘几口气,等适应了蜜穴的紧窒,不愿服输地用力往阴道深处一插,粗长的阳具瞬间尽根没入。

  “啊——”夏妍一下弓起身子,长长的一声娇吟脱口而出,只觉得阴道一下被塞满了,有一瞬间眼前发白,还没等她完全适应,安天河就开始一下一下抽插起来。

  他喘着粗气,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强壮的身体紧紧地压迫着夏妍,肉棒在湿漉漉的蜜穴里用力冲刺着,似乎因为好久没有做了,这次的阳具膨胀的更加粗长,安天河感觉自己有点不受控制,每一次都奋力的整根插入,明知这样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嗯~嗯~你轻……轻一点,喔……”他的动作是生涩的,仗着一股蛮力激烈地抽出顶入,即使是夏妍这样已婚且有性经验的少妇也有些吃不消了,蜜穴里胀痛伴随着酸麻,可更强烈的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浪又一浪地拍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浪尖和浪底间不断起伏翻飞着,一时头晕目眩,双手紧紧地抓扯住身下的床单,指节都有些泛白。

  又抽插了几十下,安天河才累得勉强控制住自己慢了下来,抑制住在阴道中肉棒一跳一跳地射精冲动,他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来回抚摸揉捏,用舌头不断舔着,体会那细嫩白腻的美好肌肤,胯下又开始一耸一耸地抽插起来。

  夏妍光裸的小脚悬在安天河的肩后无助地晃动着,彼此连接深嵌的性器官在分分合合地迅猛撞击中发出淫靡的啪啪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安天河一边伸手大力揉搓着让他迷恋不已的丰硕乳球,一边用胳膊稳固住夏妍的臀股,畅快驰骋着,仔细感受肉棒传来的阵阵快感,蜜穴内娇嫩的皱褶肉芽就像一个个小小的吸盘一样在棒身上刮擦着,蠕动着,吸吮着。

  饱满紧窒的肉唇在他猛烈的活塞运动下渐渐敞开了,两人相互摩擦的倒三角区毛发上,沾满了交合撞击中带出的淫液,左一撮右一撮乱糟糟的。

  夏妍夹紧了双腿,她感到自己快要到达欲望的顶峰了,距离上一次大概有多久了?没有感受过这样被男人完全侵入、占有的感觉,虽然对方动作有些粗野,但她却意外适应地很快,难道自己其实喜欢这种方式?不,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安天河耸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龟头甚至有几次若有似无地擦刮到了宫颈,弄得夏妍酥痒难耐,就在她暗自索求再多一些的时候,安天河突然低吼一声,整个人颤抖着将下身肉棒深深地顶进阴道深处,一大股热乎乎的精液强劲地喷洒在夏妍的阴道里,烫的她小腹处一阵酥麻。

  快感的冲击戛然而止,明明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能登顶了,这种滋味是不好受的,夏妍虽然心有遗憾,但经历过夫妻生活的她也明白,不一定每次都能如愿获得高潮的,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不错了。

  只是她没想到,短暂喘息休息了一会后,还停留在阴道中半软的肉棒,竟然再次膨胀硬挺起来,安天河放下扛在肩上的双腿,将她侧着转过来,然后自己紧贴着她的后背再次抱住了她,同时在耳边气息粗重的说到:“夏妍,你还好吗?我又要开始了……”

  啊?!

  迎接她疑问的,是一记重重地撞击,夏妍只感到下体激起一股电流扩散到四肢百骸,熟悉地酸胀酥麻感又再次传来,跟着还被安天河捧住脸,歪着头兴奋地痛吻起来,那一刻,她隐隐有了预感,今晚将会很长很长……

  别墅外的风雨声越来越大,气温也在不断下降,一道紫红色的闪电划亮天际,照进二楼卧室内垫着乳胶床垫的大床上,两具赤裸的男女胴体依然在交缠蠕动着。

  肌肤雪白,凸凹有致的女性跪趴在床上,小腹下垫着厚厚的枕头,丰满浑圆的臀部高高翘了起来,双手撑在床单上,两条雪白的大腿朝外侧分开着,一根粗黑的肉棒深深地插在两片粉嫩的肉唇中,像打桩机一样凶猛地抽送着。

  一股股淫液像泉水一样流淌出来,将身下的床单和枕头打湿了好大一片。

  虎背熊腰的男子趴在性感女人的背上,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牢牢抓住她的双乳,因为俯身的关系,两个乳球显得更加硕大,如同熟透了的木瓜晃悠悠的,男子两手不断地挤捏揉搓着,一边亢奋地抽出顶入,同时嘴巴也在羊脂白玉般的裸背上来回吮吻舔吸,好不快活。

  他身下的女性脸孔被长发所遮挡,一时看不清,只是头部随着身后男子的动作摇晃着,声音更是酥软地不断呻吟,那娇媚的淫声浪语,刺激着男子抽插的力道愈发凶悍无情。

  谁也想不到,在这个病毒肆虐,周围漆黑一片的死地,竟然有一个房间内,正在上演着一场让人血脉贲张的活春宫。这对男女毫无顾忌,肆意宣泄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在孤立无援的条件下,用纯粹的肉体互相慰藉着对方,温暖着对方,同时索取着快乐。

  在滴落的汗水,流淌的爱液中,谱写着一曲生存和情欲的交响乐。

第10章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斜刺在安天河的脸上,随着树叶的影子来回摆动,晃得他不得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侧头望去,惊喜地发现外面经过一整夜的狂风暴雨,居然久违的放晴了。

  安天河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想起身,这才感觉到有一具温润软滑的娇躯紧靠在自己怀里,昨夜情欲缠绵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让他不由得咧嘴轻笑,忽然觉得内心深处郁结多年的负面情绪都已烟消云散,心头一片敞亮,浑身暖洋洋得充满着力量。

  卧室内的温度虽然不高,但由于没有开窗通风,憋闷感很明显,安天河小心地从夏妍粉弯玉股间抽身下床,伸手打开了窗户。

  微风穿过窗缝吹动纱帘,抚过安天河精赤的胸膛,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微凉的空气中散发着雨后泥土混合着树木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股不常闻到的馨香,这种馨香通常只有在女人身上才可能有,柔柔的,却馥郁不化,弥散在卧室里。

  安天河转过身,每向床走近一步馨香就愈发浓郁,随着呼吸渗入他的肺腑。此时的夏妍,盖着薄被,半裸着侧身躺在床上,面对着安天河。昨晚没有点蜡烛,两人在黑暗中完成了第一次合体交欢,但他对夏妍肉体的了解大多来自于触感和嗅觉。

  此时,才算是真正窥得全貌。

  薄被半掩着腰背,两座饱满的乳峰在右胳膊的压迫下,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因重力的关系沉甸甸地自然下垂,乳首那两点嫣红如同沃雪上的红豆般鲜艳诱人,细腻玉雪般的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原来昨晚自己揉搓品尝过的,竟是这样一对傲人的宝物,安天河看的口干舌燥,胯下渐渐开始发热。

  视线顺着平滑的小腹,掠过收窄的腰线,小腹处一丛并不茂盛的萋萋芳草往下,偏巧给薄被遮挡住,秘密花园在幽暗的光影中若隐若现,穿过被子再次出现的,是如同滚圆玉柱般诱人的修长双腿,此时一条腿伸直,一条蜷曲着,夏妍依然香甜的睡着。

  安天河将夏妍露在外面的臂膀收进被子,掌心摸到了凝脂一样滑溜的肩背,那光滑细白的肤质,感觉比剥了壳的水煮蛋还要柔嫩,让他爱不释手,掌心轻轻地在她背上画着圈儿,手心下没有丝毫涩感,顺着她柔软的脊梁一直摸到了她的丰隆肉臀,手指微微收紧轻轻揉捏。

  其实,他最想握住那对随着呼吸起伏的大白兔肆意把玩,但是看着夏妍疲惫的睡态,明显的黑眼圈,实在不忍心将她吵醒,就这样静悄悄观赏抚摩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又过了半晌,他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对秘密花园的好奇,毕竟昨晚在那花园深处的紧窄甬道里,带给他几度销魂蚀骨的滋味,他真的想仔细瞧瞧,夏妍的私密处具体是什么模样。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夏妍不是白虎,阴阜也不像传说中馒头般饱满,阴毛既不浓密也不稀疏,算是平均的程度,这都是昨晚借着闪电的亮光他亲眼看见的。但其余部分就让人遐思了,普通女性受自身黑色素沉积的影响,也与雌性荷尔蒙有关,即便是处女,下体的颜色也常会呈现出褐色或者黑色,且这种情况不在少数。而已婚少妇在有了频繁稳定的性生活之后,私处的颜色加深更是必然。

  很不幸的,安天河也是自小受到部分小说和动漫的“毒害”,一直对自己未来伴侣的私密处,有着美好到近乎完美的憧憬,都希望是粉嫩的颜色,因为那代表着纯真和洁净,那时候几乎无法接受粉红色以外的颜色。

  但随着年龄的增大,在社会漂泊时间一长,他的想法也逐渐转变,至少不要那么黑,否则,真的倒胃口。他一直不明白,为啥有些“兄贵”偏偏对黑鲍情有独钟,视若珍宝。再后来,他连这点坚持也没有了——啥黑不黑的,你先找个女朋友告别单身再说,其他的都是奢谈!

  如今在得到夏妍这样的大美女后,本能的就会对她身体的秘密产生探索的欲望,纯粹只是好奇。安天河屏住呼吸,翻身斜靠在夏妍的身后,缓缓掀开了盖在她下体的薄被。

  由于她一条腿蜷曲着,更加方便窥探。只见大腿根与阴唇的连接处,干净的一根毛发都没有,那不是人工刮过的,就是自然的没有,仿佛阴毛只来得及蔓延至阴阜就再也没有了余力继续延伸。

  雪嫩的腿根处,仿佛滴了几滴玫红色的花瓣汁液,渐渐晕染开来,由浅到深渲染至两瓣小巧饱满的阴唇,往上则是同样干净的可爱菊蕾,阴唇中间是一道狭长的深红色肉缝,连小阴唇都给完全遮挡住,但那带着温热气息的肉缝中,溢出几股半干涸的透明粘液,还记录着昨夜的激情与缠绵。

  安天河顿时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有点不受控制地伸出轻轻拨开阴唇,露出粉嫩的蜜穴入口,脑际轰然巨响,一股热流瞬间从胯下直冲脑门,思维也几乎停顿了,就在他被欲望驱使着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夏妍鼻腔里长哼一声,敏感地察觉有谁在触碰她的下体私密处,眼睛一睁看见有个粗壮的人影跪趴在她身后,悚然一惊,整个身体一下子缩进了被窝里。

  等看清那人是安天河时,她又羞又气地打了他胳膊一下:“哎呀~讨厌~昨晚折腾了一宿,这会还不让人好好休息!”声音里薄怒带着娇嗔。

  安天河被这一打,霎时涨红了脸,尴尬不已,那股欲火也随之消退了大半,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夏妍见他呆愣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没成想,肚子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红着脸道:“都怪你~害得我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哼~”撅着红嘟嘟的嘴唇煞是可爱。

  猛地一拍脑袋,安天河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一骨碌滚下床,迅速套好衣裤,刚跑出去几步,又返回捧着夏妍的脸庞,在她额头和嘴唇上连亲了几下,“不吵你了,你再好好睡一会,我去给你做吃的,做好了叫你。”

  说着,一溜烟跑出了卧室。

  夏妍被亲的小脸红扑扑的,怔怔看着安天河的背影,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男女之间一旦突破有了肉体关系,距离就会拉近不少,但她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密。毕竟,在几天之前,她还是个有夫之妇。

  即便昨晚已经下定决心,摘了婚戒,接受命运的安排,但是一夜的疯狂过后,她又有点茫然了,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否正确。想起惨死在行尸噬咬下的亡夫,不由浑身一颤,她最怕的就是自己也有那么一天,沦为怪物嘴里的一堆碎肉,再也无法和亲人团聚。

  “你会理解的,对吧……”夏妍在心里对罹难的丈夫默默诉说着。

  如果未来能够幸运地脱险,再见到爸妈和亲人,她该如何跟他们解释目前发生的这一切,虽说是有病毒疫情,但他们会接受吗……脑子里思绪纷杂,一时睡意全无,想到烦躁处,下身粘糊糊的感觉就更加不舒服,干脆起身清洗去了。

  夏妍洗完澡出来时,安天河早已做好面条,摆好了碗筷。

  今天的面条特意加了不少配菜,火腿肠、腐竹、番茄,还有一碟搭味的老干妈,可惜没有新鲜鸡蛋了,不然内容会更加丰富。夏妍这次是真的饿狠了,满满的一碗面被她消灭了十之七八,她平时的饭量也就一半不到,剩下的倒掉就浪费了,现在食物本就紧缺,今天这一顿已经有些奢靡了。

  安天河丝毫不介意,理所当然的接过夏妍的碗,将剩余的面条全部扒拉进自己碗里,吸溜吸溜的几下就全部入肚。

  本来夏妍要去洗碗收拾,安天河却坚持要她去休息不要管这些琐事,夏妍拗不过他,心底却很受用这种被关心呵护的感觉,与昨天的孤单无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回到二楼房间正准备收拾一下,这才看见床单正中垫着的那张绒毯上,有好大一块半干的湿渍,房间内似乎仍旧飘散着淡淡的体液腥味,臊得她满脸通红,连忙一把扯下绒毯冲进了洗浴间。

  等她抱着洗完的绒毯和换洗的衣物,趁着天气转晴,在楼顶晾晒时,安天河也上了顶楼,绕着走了几圈,又装作帮忙把绒毯拉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夏妍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

  “那个……夏妍,昨,昨晚……我……那什么,直接就……”一提到昨晚,夏妍作为女人的敏锐直觉,立即猜到对方想说的是哪件事。

  “哎哟~我的大老爷,您这会才想起来呀?”夏妍抿嘴忍着笑意,故意促狭地说道。

  “不!不是的,真不是……”安天河连忙摆手否认,“之前吃饭的时候就想问,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咯咯咯~”夏妍被安天河涨红着脸的紧张样子给逗笑了,实在没忍住,“行了,你不用多想,这几天……没事的……”说到最后,她自己脸上也腾起了两朵红云,身子躲在晾好的衣物后面,不敢跟安天河对视。

  安天河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失望,他现在很想表达自己的责任感,又找不到恰当的语句,一时脑子发热脱口而出。

  “不管如何,就算,就算真是怀上了,我也会负责到底的!”

  如此直男的表达,让夏妍再也没法在楼顶待下去,只觉脸颊烧得发烫,啐道:“呸!你想得美,谁要给你生孩子了……”说着脚步匆忙地跑下楼去了。

  午后,太阳毫无顾忌地释放着热量,使室外的温度明显上升,伴随着阵阵微风,让外面的世界难得泛起了几丝鲜活。

  天空中万里无云,以前那些瘆人的紫黑色积云更是不见踪影,安天河原本还担心雨后初晴,会有大量水蒸气蒸发上升,会不会让残留在水分中的病毒在空中重新聚集,现在看来,暴雨已经大量稀释掉病毒气体,狂风更是将它们吹得烟消云散,就算仍有残留,应该也不会太危险了。

  于是,他收拾了武器装备和工具,准备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幸存者,顺便收集点物资。

  没想到的是,这回夏妍也想跟着他出去。

  她的理由是,在屋里闷了这么多天,再不出去透透气,整个人都会颓废掉,以前是因为雨水的关系,现在终于等到天晴,她真的想出去走走,而且还可以帮他打下手。

  安天河起初是不同意的,虽说周边已经差不多都搜寻过,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好说歹说,最后双方都退一步,就在附近绕一圈就回来,而且夏妍不能单独进陌生的房屋。

  多一个人出发,就不能再骑自行车了,不然连放东西的位置都没有,电瓶车也早就耗完了电能,只能骑着燃油三轮摩托出门。

  来到一栋三层的农家住宅,进入屋内时,夏妍小心翼翼,心神紧张地跟着安天河,刚才门口那几具掩埋了大半的怪物尸体,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就算戴着口罩,那似有若无的腐尸气息仍然让她不时作呕。

  唯一让她感到安心的,就是安天河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他熟练地绕过正门,从侧窗户翻了进去,将之前没来得及全部带走的两大桶纯净水拎了出来,然后递出两包没开封的挂面和一小袋儿童饼干。

  看着他熟练地将物品装车,夏妍几乎没插上手,当三轮车启动去下一家时,她在后座上不自觉得双臂环住了安天河的腰,越搂越紧。

  后面连续四五家,都没找到什么能用东西。但是,客厅里的森森白骨,看大小只是个半大孩子,屋外干涸的壕沟内,后院的葡萄架下,歪七竖八地躺着数量不等的行尸残骸,它们的脑门或咽喉处都被尖锐物扎了个透。

  夏妍终于还是没忍住,哇得吐了一地,而后浑身发抖,脚下绵软无力,站都站不稳了。

  安天河叹了口气,他之前就怕夏妍会受刺激产生心理阴影,但转念一想,既然还存活在这世上,迟早要面对这一幕,他能护得了她一时,却不能将她与世界完全隔离,早晚得过这一关,就像自己刚被选进搜索队一样,前几天就是一路吐着熬过来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喂着夏妍喝了些自带的青柠味漱口水,压一压嘴里苦水的味道,又替她抹去眼角婆娑的泪痕,柔声道,“咱们该回去了。”

  夏妍吐出漱口水,用纸巾仔细擦了擦嘴,忽而对上安天河的眼睛:“你平时……一直都是这样在搜集物资吗?”

  安天河平静地点点头,“为了活下去,总得有人来做这些事的。”坦然的语调里也有几分无奈。

  想起自从龙潭镇逃亡到这里,衣食住行,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由安天河一手包办的,夏妍平时也没见他诉过苦,喊过累,下意识地以为做这些事并没有想象中困难。等她今天亲身体验过,才明白自己安稳地待在屋子里,做做饭,洗洗衣服,还有热水可以洗澡,而他在外面所要面对的是何等的艰辛和危险。

  往日的无知和冷漠,使她羞愧地低下头,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安天河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感诧异,刚刚不是都劝好了吗,怎么又要哭了?

  手刚抚上对方的肩膀,还没来得及问,夏妍就埋进他的怀里,抽咽道:“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平时根本就没替你考虑过,你在外面有多危险,总觉得把饭做好,洗洗衣服,各取所需就算扯平了,没想到……没想到你在外面是这么危险,真的对不起……呜呜……”说着就哭了起来。

  安天河这次真的感动了,除了母亲以外,终于有异性这么体贴地站在他的立场考虑事情了,一时鼻子里也有点发酸,手抚摸着夏妍的长发安慰道:“傻瓜,现在就我们俩相依为命,我不去做这些,难道还让你去吗?那我可舍不得!”夏妍一听,哭得反而更凶了。

  两人相互搂着,温存良久,内心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好一大截,打破了最后一层隔阂。

  等到夕阳西下,二人收拾妥当,才骑着三轮车回到别墅里。

第11章

  晚上吃过饭,安天河很自然地搬进了二楼卧室,正式和夏妍住在了一起。

  在危机四伏的绝境中,相依相存的一对孤男寡女,一个表明了心迹,另一个,抛却顾虑欣然接受,虽然他们的感情进度暂时不一致,但在外部环境的强大作用下,升温极快,达到平衡点只是时间问题。

  夜晚,摇曳的烛光下。

  安天河含住了两片柔软的红唇,轻柔地吸吮着,夏妍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喘息着回应他的热吻,与之交换着动情的津液。他的手在夏妍滑腻的背上揉搓爱抚一阵,一手便向下驻留在丰腴圆臀上,隔着带小圆点的黑色半透明薄纱睡裤,用力抓揉着两个臀瓣。

  另一只大色手,则从深V开领的薄纱睡衣伸进去,握住一团饱满高耸的乳峰惬意地挤捏揉搓起来。

  夏妍今晚穿的,不是她原来的保守衣物,而是别墅的原主人留下的情趣睡衣。若是两人还保持之前的关系,她是绝无可能穿这种暴露的贴身衣物的,以免不小心引起误会。但是现在,两人已经打破了最后的隔阂,关系迅速升温递进,换上这么一套也是再正常不过。

  毕竟,她是已婚少妇,有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家中的柜子里也有类似的情趣衣物,对她来说,接受起来并不困难。唯一让她有些羞赧的是,原主人衣物的尺寸显然有些小了,深V低领的开口设计,使她的胸部显得愈发坚挺,臀部也在薄纱下绷的紧致圆润,这可爽坏了安天河。

  两人嘴唇的摩擦渐渐地从温柔变得热烈起来。夏妍微微地张开小嘴,迎着安天河的舌尖进入了她湿濡的口腔里,探索着她嫩滑的粉舌,品尝着清亮的唾液,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直到胯下铁棒涨得生疼,安天河才松开夏妍的唇瓣,喘息着印在了她光洁白嫩的脖颈上,又逐渐辗转向下,直至她胸前那两团鼓胀的乳丘,大嘴一张,毫不客气地隔着薄纱用力吸吮起来。

  昨晚只能摸黑在朦胧中描绘夏妍胸部的轮廓,这会在烛光的照映下,则能一边欣赏,一边大快朵颐般的享受。本来夏妍今晚也是不想点蜡烛的,但经不住安天河又亲又哄的,只好随了他的意愿。

  夏妍的乳晕不是少女的粉红色,和乳头一样,充血时嫣红如樱桃般诱人,且乳晕只有大拇指指甲盖大小,光滑细腻,没有凸起的小颗粒,在玉雪般坟起的乳肉衬托下,已经没法再奢求更多了。

  安天河左右轮流舔吸含吮着双峰,手也没闲着用力抓揉挤压着,乳球在他手掌下忽圆忽扁,变幻出各种形状,好不快活!

  夏妍难耐地轻咬住食指,脊背向上拱起,鼻腔里溢出阵阵勾人的轻哼声。

  把睡衣的深V开领舔得湿漉漉的,安天河才直起身,双手拉下夏妍左右的肩带,直接褪至腰间,傲人的胸部就此完整的裸露出来,他伸出双手将两座高耸的乳球向中间推挤,而后低吟一声,让整个脸部埋进了云团般的乳肉里,来回左右划圈磨蹭着,好好享受了一把渴望多年的“洗面奶”按摩。

  温润的乳肉在脸上蹭来蹭去,粗重的呼吸喷吐在高峰沟谷之间,这一刻,安天河浑身轻飘飘的,恍若置身于天堂。

  “啊……”胸部被如此粗鲁地对待,异样的刺激使夏妍满脸烧霞,羞得她在安天河背部拧了一下,“你个坏蛋……这么对我……嗯……”下一秒,只觉乳尖又重新被纳入了湿热的口中,每一次用力地吸吮,都有一股电流从胸部传导开来,电的她小腹阵阵不受控制地抽搐。

  她凹凸有致的娇躯难耐地扭动着,呼吸急促:“喔……别……别吸了……嗯……”娇媚地呻吟让安天河欲火更加高涨,肉棒硬硬地顶压在夏妍柔软细嫩的小腹上,不住地来回磨蹭。

  原本就很坚挺饱满的豪乳,经过安天河的这番刺激后,乳晕迅速膨胀起来,显得比之前更为高耸鼓胀,鲜嫩的乳珠犹如花蕾般绽放硬挺。

  安天河一手揽着她纤细的柳腰,另一手扯下薄纱睡裤,色手在她雪白丰嫩的大腿上巡弋游走,最后沿两腿内侧攀上了根部的秘密花园。

  “啊……啊……”敏感地下体遭到侵袭,夏妍被这番动作刺激的小腹和大腿根部受惊般抽搐收缩着。

  安天河注视着毫无遮拦的花园入口,那一抹倒三角的黑色芳草之下,微张的红色肉缝如同一线天般险峻,两旁没有一丝凌乱的毛发,干净的仿佛切开的西瓜瓤,此时肉缝中正分泌着透明的爱液汩汩溢出。

  如此诱人的桃源盛景,使安天河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嘴唇直接覆盖在已经湿腻不堪的鲜艳阴唇上,贪婪地舔弄起来。

  “啊~?不行……别这样……脏……”夏妍猛然睁大双眼,像是受惊的小鹿般下意识就想挣脱开,但双腿被安天河有力的大手牢牢固定住,呈一个M字形大大地敞开着,被动地接受那灵活火热的怪舌在那道迷人的缝隙上下来回地舔舐亲吻着。

  夏妍双目失神地拱起身子,双手不由自主按住男人的脑袋,以往只被丈夫触碰过的阴唇如今已经彻底沦陷在另一个男人的口舌侵略之下,她承受不住这波狂乱的刺激,单手捂住了失声呻吟的小嘴。

  “嗯……别,别舔了……我受不了啦~快停下……”夏妍急促地喘息着,说话都不连贯了,下身虽然被舔得酥麻一片,但蜜穴内部的空虚却更加强烈,她此时只渴望着那粗大的阳具插进来,狠狠把她填满,却苦于无法说出口。

  好在安天河也无法继续忍耐了,一把扯掉自己的短裤,释放出那涨得紫红油亮的雄性野兽,抬起两条雪白丰满的长腿往肩膀上一架,将粗壮的龟头顶在了已经微微张开的阴唇细缝之间,鲜嫩的花瓣在龟头的压迫下缓缓地绽开,等龟头全部陷入阴道后,用力朝深处猛地一插,又粗又长的阳具尽根而入。

  “嗯啊——”夏妍的脑部高高地往后仰去,像是痛苦又像是满足,男人粗野的肉棒如同一根滚烫的烙铁,一下子就把阴道塞满了。

  “哦……呼~”安天河满足地低哼着,一股舒爽又紧窒的压迫感,从胯下小兄弟向全身扩散开来,他伏在夏妍的身上开始挺送抽插,本来也想尝试“九浅一深”的技巧,但每一次都控制不住地全根尽入,随后再抽出再顶入,完全停不下来,那湿泞娇嫩又紧窄无比的蜜穴,不断裹缠刮擦着龟头冠棱,仿佛有一张小嘴在把它往里吞吸。

  安天河倒抽着凉气,一边不断地揉搓着晃动的双乳,一边用力地抽送着,还好自己的状态已不像昨晚一样敏感,否则怕是又要一泄如注。

  “啊……慢一点……唔~又,又顶到了……”夏妍被插得小腹下一阵酥软,忍不住叫出声来,相比两人第一次交合,她现在也逐渐放开了一些。

  湿濡的蜜穴紧紧地含住粗壮的肉棒,灼热的高温不断升腾翻滚,随着阳具在狭窄的阴道内来回剧烈摩擦,乳白色的淫液不断从两人性器的结合处挤了出来,“啪啪啪啪……”肉体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越来越响。

  肉棒抽插的频率逐渐加快,“噗滋……噗滋……”的交合声也更加密集,夏妍的娇躯随着一次次地顶插前后不停地晃动着,阴道里的淫水沾满了肉棒,随着大腿根部淌了下来,连带着打湿了她丰满圆润的臀部。

  夏妍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摇摇欲坠的礁石,被一阵阵浪潮般汹涌的快感拍打着,冲刷着,在迷乱的情欲中不能自持。安天河忽然握住她的双腿向自己胸前压过来,丰臀不能自控地向上抬起,角度更加迎合他阴茎的插入,龟头更加深入且频繁地触碰她的宫颈口,而她只能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承受着这猛烈地撞击。

  安天河的臀部就像装了马达一样,胯部自上朝下,一下下砸落在夏妍随腿抬起的臀瓣上,每一次撞击都能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使她娇嫩的臀肉很快染上一片艳红。他越插越快,忽然感到阴道内一阵抽搐,不断吞咬裹缠着自己的肉棒,他低吼一声,知道夏妍即将达到高潮,又连续插了十几下,当一股火热的阴精喷洒到龟头时,脊椎尾部的酥麻很快扩散到全身,精关猛然打开,大股浓密粘稠的阳精喷薄而出,激射进夏妍的体内。

  两人紧紧相拥,身体不时痉挛地抽动一下,沉浸在双方高潮后的余韵中。

  休息了一会,体力充沛的安天河又开始亲吻夏妍的脸颊鼻尖,吮吻着她的柔唇,两只手不停地抚摸揉捏着她挺翘的肉臀和饱满细嫩的乳房。

  很快,留在阴道内半软的肉棒,重新坚挺起来,但安天河并没有就这么开始,反而抽出了肉棒,蜜穴内白浊的精液混合着淫水一下就流淌出来,那画面异常的淫靡而香艳。

  安天河将夏妍的一条腿从自己身前绕过,把她双腿并在一起整个侧卧起来,双腿向胸部方向前屈,撅起丰润滚圆的臀部,夏妍还停留在高潮的余波里,浑身绵软无力,只好任他摆弄。

  他屈膝跪在夏妍侧卧的丰臀后,扶正肉棒对准了已经无法完全闭合的蜜穴口,下体准确地找到那一汪泥泞,猛然挺臀全根而入,随后扶着细腰和圆臀大力挺送抽插起来。

  初始抽插的速度并不快,这个姿势能清楚看到肉棒在夏妍的蜜穴里进出的情形,每一次都将阴道内的嫩肉拉出来又挤回去,这绯色淫靡的画面,形成巨大的视觉刺激,让安天河捧着夏妍雪白丰翘的圆臀,使劲的撞击着,毫不觉得辛苦。

  胯部撞在她的屁股上,整个床都会跟着轻轻摇晃,床垫吱吱作响。

  “嗯……唔……”夏妍还未消退的快感再次升腾起来,雪臀不自觉地后顶前收,迎合着他抽插的节奏,这更加提升了他的欲望,右手抬起她一条白嫩嫩的大腿,伸出舌头舔吻吮咬着,下体仍然毫不停歇地摇动着屁股,让粗长的肉茎在夏妍湿濡的阴道里研磨搅动,一时无比满足。

  继续抽送几十下后,他又换了个姿势,摆弄夏妍的腰身使她跪趴在了床上。发现他要用这羞人的姿态从后插入,夏妍有点难为情地推拒了一下,可腰被他稳稳握着,不等她回手去拉,那粗热的肉棒就再次插进了她体内。

  夏妍无奈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撅起挺翘的肉臀被动迎接着安天河用力的肏弄,他俯下上身用胸膛磨蹭着夏妍光润的后背,下体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地抽插,滑腻的爱液随着肏动打湿了极爱交合处的阴毛滴落在床单上。

  他一手扳住夏妍的肩头方便掌控节奏,腾出另一只手穿过腋下爱抚着前后甩动的傲人丰乳。这样的前后夹击,让夏妍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双手不停地抓挠着床单。感觉到蜜穴内的收缩逐渐增强,安天河知道夏妍又要达到高潮了,双手前伸左右同时拉住她的双臂向后拽住,下体的胯部则死死抵住她的肉臀,大幅度地耸挺肏干起来,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夏妍已经深陷在迷乱的情欲中,无法自控地大声呻吟着:“啊啊……喔啊!……哼嗯……”连续不断的刺激终于将她送达极乐的顶点,眯着双眼,瘫软在床。安天河又勉强耸动了几下,在嫩穴强力地吸吮之下,也达到了高潮,于肉穴深处射出大股腥浓的精液……

  安天河喘着粗气侧身躺下,连续的射精后肉棒终于彻底软了下来,滑出灌满生命精华的秘密花园。夏妍依然保持着趴俯的姿势,今晚被持续撞击的阴唇半天也合不上,如花蕾般绽开,大量乳白色的精液汩汩流了出来,有的滑过会阴滴落在床单,有的甚至糊住了小巧的菊蕾。

  这些迹象都在显示着,这具性感撩人的女性肉体,已经被精液的主人完全的占有了。

第12章

  男人和女人一旦在心理上接受了彼此,再拥有了肉体关系,就会自然而然的不断追求极致的亲密与欢愉,除非受到外力的强行介入,或是内部发生了问题,否则,直到两人产生倦怠感以前,都会一直保持着干柴烈火的状态。

  安天河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过上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趁着夏妍处于生理安全期,夜夜笙歌自不必说,情到浓处,甚至开始白昼宣淫。两人除了洗澡,甚至对吃饭都已经不太感兴趣,匆匆填饱肚子,匆匆收拾餐具,聊不到几句,就会又抱在一起亲热,沉溺于堕落而放纵的感官世界,难以自拔。

  一楼大厅。

  沙发周围的地面上随意丢弃着几件衣物,圆领衫,迷彩长裤,棉质四角裤等等;沙发靠背上斜搭着一条黑色的蕾丝超薄文胸,另有一件EVE’S TEMPTATION(夏娃的诱惑)的性感低腰丁字裤揉成一团扔在旁边的茶几上,它还压着一个印有外国模特性感长腿的丝袜特写包装袋,和旁边两个马克杯混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大厅地面铺着的木质地板打过蜡,光影可鉴,此时靠近沙发的地板上,清晰倒映着一对激烈交欢中的男女身影,那分分合合的动作传递出难言的性感香艳。

  厅内侧边的沙发上,不断前后颤动着,发出有节奏的晃响。

  “哈…哈…呼”虎背熊腰的男子喘着粗气,精赤着身体,跪倒在皮质的沙发上,不停地对着身前曼妙的肉体抽送下身,臀部的肌肉一直保持着紧绷,两具肉体相撞发出的巨大啪声回荡在大厅内,听得人耳红心跳。

  沙发上一名身姿绰约的少妇仰躺在男人身前,下身什么衣物都没穿,两条修长匀称的美腿裹着莉华芝(LEVANTE)的进口黑色包臀丝袜,被架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嫩白的肌肤透过薄薄且兼有韧性的黑丝,若隐若现得将性感的诱惑力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男人的嘴里含着少妇被袜尖包裹的粉嫩脚趾,不断吸吮着,脚掌处已被口水打湿了一小片。两只大色手各自掌握着一条长腿,上下来回巡弋抚摸着,同时享受丝袜的腻滑和美腿的弹性。少妇被抬起的丝臀中间,是蝴蝶裆的样式,此刻正承受着面前男性一波接一波的粗野撞击,掀起的黑色臀浪一直传导到滚圆的大腿上。

  少妇的口鼻腔里发出止不住的娇急喘息,柔媚的呻吟声配合着身体对撞的节奏,一下一下奏响性爱的咏叹调,纤细的腰肢随着气力的耗尽不断下沉,又被男人的大手重新托起,勾勒出妖娆身躯的曲线,也更凸显出肉臀的丰满。

  细嫩的玉手紧紧抓着沙发的边缘,胸前的美乳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随着身子的前后摇动不停地跳跃起舞,黑色丝袜的裆部被蛮力撕开一道裂口,嫣红的湿热蜜穴内,被一根粗硬的阴茎填满,内壁上的软肉紧紧夹着深入的那根异物,热烫的甬道内满是分泌出的爱液,让身前男性的肉棒顺滑的在体内插进抽出,粉嫩的穴肉跟着翻出又挤入。

  一阵又一阵的快感从两人的结合处传遍全身,使大脑逐渐混沌起来,仅剩下原始的肉欲驱使着安天河坚持顶送着,速度越来越快,阴茎在夏妍体内也愈涨愈大,坚硬如铁。

  知道他快要射了,夏妍也赶紧夹紧双腿,让体内的龟头冠棱刮擦出更多的快感,追随着安天河的节奏,想要一起登顶极乐。

  最后时刻,他已放下那双丝腿,俯身抱着她的身子,嘴巴含住她的乳肉,下体在她体内颤抖不已,向着她阴道深处射出一发又一发的浓精,那炽烈的热度让夏妍很快也飘上了云端,迷醉在情欲的落潮里。

  两人又缠绵温存了一会,才起身去清洗收拾。

  安天河洗完澡出来走进卧室,扶着酸乏的腰感叹道:“难怪老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当真是至理名言!”

  “呸~不要脸!”夏妍已经换好了衣服,正擦拭着头发,听闻这话不由杏眼一瞪,薄怒道,“到底是谁不听劝,非要白天瞎折腾,自己得了便宜还说风凉话,腰酸背疼是吧?我看你就是活该!”说着,朝他扔过去一件短袖。

  “快把衣服穿上,也不嫌害臊!”

  一看惹得佳人不高兴了,安天河连忙穿好衣裤,上前搂着夏妍哄道:“宝宝,别生气嘛~我刚就是随口一说,也怪我平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惯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这坏习惯我一定改——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对你说风凉话呢?我巴不得早点带你面见二老,把咱们的事给定下来呢!”

  安天河又解释又哄,这才让夏妍转怒为喜,提起远在蓉城的父母,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依偎在一起。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家人团聚,他们现在过的好吗?有受委屈受累吗?这么久得不到儿子(女儿/儿媳)的消息,不敢想象会急成什么样子!”

  连续放纵了几天,这一天下午他们才终于返回了现实。

  晚饭时,安天河主动问道:“小妍,你觉得,我们是自己出发去寻找出路,还是留在这里等待救援的好?”

  夏妍蹙着眉头,思虑半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之前说,高连长原本带我们突围后要去仙女湖水电站,那里还有留守军队驻扎,可龙潭镇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为什么军队不主动来救援,反而还要我们去找他们?”

  “或许,清河市以外的地方,形势比我们想象的要恶劣得多!”经夏妍这么一提醒,安天河越来越觉得事态严峻,“或者,仙女湖那边的驻军数量本来就不多,所以,不会轻易到灾情最严重的地区来,就算来了也做不了什么,反而会自陷绝地。”

  出去找军队就算希望渺茫,也值得一试,大不了再回到这里;若是什么都不做就留在这里坐吃山空,只能是坐以待毙,必须要出去!

  安天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夏妍不由得放下碗筷,郑重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就明天吧!这几天都是晴天,拖延久了,怕又会下雨,到时我们就被动了。”

  “好吧,听你的,我今晚就开始收拾东西。”

  安天河一脸愕然:“你……你也要去——不行不行,这可不比在附近搜索,水电站那边都是陌生环境,我自己一个人去都很危险,再带上你如果发生危险,我来不及保护你该怎么办?不行,这次你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又要抛下我不管么?”夏妍嘴唇颤抖着,如水的目光开始出现涟漪。

  安天河丢下筷子,闪身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什么傻话!我是那种人么?这次是真的有危险!你不要多想,我还等着娶你过门,再生个龙凤胎呢!”

  夏妍不答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若是那边军队已经撤走,我就立马回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如果那边有幸存者营地,我立刻回来接你!”安天河顿了顿,又道,“如果……我是说万一……我遭遇不测,你就……唔……”

  夏妍一把捂住了安天河的嘴巴,不许他再说下去,泪珠成串儿的往下掉,“你要是……我还活得下去么?不如趁早死了,免得整天提心吊胆的!”

  两人一时谁也说服不了谁,相互抱着黯然神伤。

  安天河闻着夏妍柔柔的体香,心里阵阵抽搐地疼,他才过上几天二人世界的好日子,若是有可能,他也想留在这里不走,和夏妍长相厮守。但是眼看着生活物资一天天减少得不到补充,父母亲人也联系不上,前几天的荒淫度日那就是在逃避压力,逃避现实而已。

  一旦选择回归现实,他就不能再逃避下去,必须要承担起未来的责任来!

  想了许久,两人又恳谈了一会,最后终于各退一步,两人一起出发,但是在到达水电站之前,先找个临时落脚点让夏妍藏好,等他的消息汇合。

  两人达成了一致,于是开始连夜准备。个人包裹里,除了必需的生活物品,例如:水、干粮、手电、蜡烛、火机、厕纸等,再带几身简单的换洗衣服就足够,其余的全部放弃。安天河则去把所有剩余的汽油集中到一桶汽油箱里,再给三轮车灌满油,还剩了有接近半箱,开个来回绰绰有余。

  最后检查的时候,安天河考虑了一下,将搜刮来的现金钞票、金银首饰揣走了一部分,如果那边真有幸存者营地,这些东西或许可以救救急。

  一切准备停当,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就睡了,没有再放纵。

  第二天清晨,三轮车迎着朝阳徐徐开出了别墅小院,夏妍不时回头张望着,这里留存着对她来说刻骨铭心的记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仙女湖水电站,位于清河市西北方向,属于龙湾河的上游,距离城区19公里,是一座以发电为主,兼有防洪和供水功能的中型综合型水利枢纽。

  之前从龙潭镇逃亡出来,安天河一直向北沿着国道走,现在要去仙女湖水电站就要转入县级公路,虽然直线距离只有不到7公里,但是山区公路都是蜿蜒前行的,满打满算,至少要多跑三分之一的路程。

  好在水电站的建址属于人烟稀少的地区,否则,光是路途中的病变行尸,就无法让他们安全通过。仙女湖水电站安天河没有去过,但是旁边的仙女湖水库他倒是去过几回,那里风景宜人,水产丰富,是避暑休闲的好去处。

  以前经常跟着亲人朋友,到水库这边来钓鱼、烧烤,炎炎夏日,到水库里游泳消暑更是他最喜欢的运动项目。

  从宽阔的国道拐入窄了几乎一半的县级公路,安天河一路骑行,根据记忆中的路线和道路指示牌不断调整方向。途中偶尔还能看见路旁不远处的农田里,摇摇晃晃地走动着落单的行尸,赶紧油门一加迅速拉开距离,那些行尸听见声响,猛然发疯般朝三轮车追来,好在它追过一阵,发觉始终跟不上,最后都放弃了。

  尽管是有惊无险,但依然让车上的两人心惊肉跳,还好附近没有人口稠密的地区,不然铁定要完蛋!提心吊胆地继续前进,安天河在弯弯曲曲的县道上不敢全速行驶,一来降低噪音,二来必须照顾坐在车后的夏妍安全。

  一直到上午十点多,才终于看到距离仙女湖水电站1公里的指示牌,此时已经进入盘山公路区域了。按照计划,两人在附近山坡下找到一间农舍,安天河穿戴好装备,当先进去巡视一番,却没有发现行尸,但也没有人,不知是否都撤到水电站厂区去了,心底不由升起了些许希望。

  卸下所有包裹行李,两人休息了一阵,安天河就准备动身去水电站看看,夏妍立即紧张了起来,不停嘱咐着,“千万小心,不要冲动地去冒险,实在不顺利,先暂时退回来一起想办法……”他一一答应着,最后吻了吻夏妍的额头,在对方忐忑不舍的眼神中骑车离去。

第13章

  最后的一公里没什么弯路,转眼即到。

  水电站的大门口设有一个安保检查站点,电动栅栏门拦住了去路,只留出供单人进出的通道,安天河无奈下了车,戴好头盔,检查了一遍防护措施,端着自制长矛慢慢走了进去。

  穿过通道,右手边是一个靠山的停车场,不远处能看到联排的厂房,隔着玻璃窗看,安保室内空无一人,周围静悄悄的,怎么看都不像有军队驻扎的样子,安天河感觉心在一点点往下沉。

  试着扭了扭安保室的把手,居然应声而开,没有锁?

  安天河一下攥紧了长矛,拉下头盔面罩,缓缓推开金属门探头朝里面瞧去,紧挨窗口的桌面比较凌乱,保温杯倒伏着,室内的几把椅子歪歪斜斜地横在那里,保险柜敞开着,里面只剩下一把手肘长的防暴警棍,空气中没有腐臭味,地面也没有残留血迹或是碎肉,他不由长出一口气,看来安保人员走得很匆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回晃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什么线索,他只好出门继续搜寻。停车场内空荡荡的,仅有两辆破旧的电动巡逻车扔在那里,安天河有点意兴阑珊,打开面罩,继续向里走,决定去厂房那边碰碰运气。

  沿着路边绿化带没走多远,鼻子就敏锐地闻到一丝熟悉的腐臭气息,他顺着气味的大致方向寻去,果然在灌木丛后面看到一具被撕咬得极惨的残尸。脑袋被啃食掉了大半,身躯扯成了两截,内脏几乎被掏干净了,只剩一具血迹斑斑的骸骨,残尸边的布料被血浆浸透,看不出之前的颜色。

  而残尸的不远处,横着一排简陋的犬舍,里面空空如也。

  安天河瞬间一个激灵,“糟糕,这里有狗!”后背如同有一条冰凉的毒蛇滑过,顿时浑身汗毛倒竖,他扭头就想跑回安保室,可惜,已经晚了。

  周围灌木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陆续钻出三条大型犬来。

  不过此刻,它们已经不能算是狗了,遍体溃烂不堪,半露着灰白的肋骨和暗红色的筋肉,外形上依稀能辨认出“黑背”的模样,嘴巴狰狞地张开,尖利的犬牙上遍布血污且不断滴落着脓水,一步一步朝着安天河围了过来。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僵硬,这东西遇到一条都难以应对,何况是三条?!然而,已经被病毒侵蚀的尸犬没有再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对策了,他只来得及拉下面罩,其中一条尸犬突然嘶吼着加速化作一道黑影扑了过来,异常的敏捷。

  安天河条件反射地侧身一闪,险险避开了要害,而自己的右腿肚子却被另一条尸犬偷袭狠狠地咬住了!

  “啊——”安天河疼地惨叫起来,那尸犬猩红的双目中满是疯狂的饥饿,它极度渴望吃掉眼前这具鲜活的血肉,不断摆动着头颅想要撕下一块肉来先尝为快。

  跟尸犬开斗之前,安天河还有些惶恐,但当被撕咬的疼痛超过了一定的上限,反而激起他潜意识里的凶性,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这一劫了,索性豁出去干它玛德!

  “我操尼玛!”他怒吼一声,侧身扑倒在咬住腿部的尸犬身上,无意中躲过第三条尸犬的扑击,借着身体重量的惯性,手中的长矛一下扎进身下尸犬的身体里,而后毫不停歇,双手下滑至长矛前端三分之一处拔出矛尖,又狠狠刺进尸犬的眼眶里溅起股股脓血,再拔再刺,直到这头畜生彻底动弹不得。

  在这期间,另两只尸犬不断地对他发起攻击,总是扑咬向他的喉管和脸部,但都被密闭式摩托头盔顽强的抗了下来,但他也难免头部被撞的七荤八素。

  解决了一条尸犬,头盔面罩上已经全是血污,他只能无奈打开,忽然觉得肩部剧痛,原来尸犬见咬不到他的要害,便换了个地方下口。

  安天河肩膀上没有什么防护措施,瞬间被撕下一大块血肉,疼得他蛮性发作手中长矛猛然横向一扫,“呼”得扇倒了其中一只尸犬,似乎正中其前肢,它再想站起来时却发现怎么也掌握不了平衡,其中一条腿已经扭曲成了“L”形,根本不能支撑身躯,但即便如此,它仍不知疼痛地在地上划爬过来,继续攻击安天河。

  最后一条尸犬顿了一下,绕了小半圈,又猛然加速跃起扑了过来,安天河只来得及坐起身竖起长矛,结果,“噗嗤”一下,矛尖恰好穿过恶犬的嘴巴扎穿了它的脑门,身子被矛尖挑在半空,兀自蹬踏抽搐着,好一会才没了声息。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安天河满手是血地摘下头盔扔到一边,此时他的身体肩部、胳膊、腿部、胸前、背后,到处都是抓伤、挠伤和咬伤,鲜血不断地侵染着他的衣衫,面色惨白地咧嘴一笑,他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

  鼓着最后一口气,他拄着已经变形弯曲的长矛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那条还在地上爬行的断腿尸犬身边,朝它吐了口血水,“狗杂碎,去死!”矛尖不断捅穿尸犬的头部,登时身体一僵再也不动弹了。

  安天河精疲力竭,身上那股子血气褪去,只觉浑身冰冷,却仍然强撑着自己不能倒下,他知道倒下去就没可能站起来了,下意识拄着长矛摇摇晃晃地朝前走着。

  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要死在这里了吗?我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吗?”想到不久后,自己也将成为一具毫无意识地行尸,就感到一阵空虚的恐惧。

  眼前突然开始闪过无数以前生活的片段,如同电影快进,倒数第二幕出现的是父母殷切盼望的面容,最后定格在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丽面庞上。

  “爸、妈,对不起,儿子要让你们失望了……夏妍……我……没法兑现之前的诺言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活……”忽然他脚下一软失去平衡,骨碌碌滚下了山坡,在一连串翻滚后,才被一片灌木丛阻挡住,再没有了声息。

  头部被划出的伤口淌出鲜红的血液,在地面汇聚成涓涓细流蜿蜒前行,大部分渗透了土壤消失不见,小部分在靠近一块拳头大小的光滑石块时突然被吸收。

  这石块跟周围的石头完全不同,其表面是一种诡异的紫红色,似乎印有一种奇特的纹理。陡然间,这石块内部亮了起来,接着射出一道湛蓝的光线,随后呈扇形展开,朝四周来回扫动。

  “侦测到碳基生命体……基本符合任务条件……”

  “目标生命体征微弱,且生命状态呈现病变趋势……主智脑,是否仍旧启用绑定流程。”

  “目标无法应答……是否启用141号紧急避险协议……接受指令,时空信标启动,打开传输通道。”

  一道更加透亮的光点从石头内部射出,在安天河的身体上空骤然绽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内部如同旋涡般的光球,外部不断有闪电交缠着。

  这光球的内部越转越快,瞬间产生强大的吸力,周围的灌木和树枝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着,位于中心地带的安天河更是直接被吸力缓缓抬升至空中,随后倏地一下,没入光球不见了,跟着光球轰然爆开,散落出星星点点的浮游粒子,很快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连那块紫红的石头也消失不见了。

  安天河的意识混沌了许久,像团漫无目的云一样到处飘着,直到许多又细又黑的毒蛇缠了过来,不断凶狠撕咬着,那疼痛直接穿透了他的灵魂,就快要到魂飞魄散的地步时,突然感觉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水池里,里面的水是金色透明的,快速渗透进自己的身体内,开始驱逐和吞噬那些毒蛇,直到疼痛彻底消失,仿佛漂浮在浴缸里,舒服的沉睡过去。

  极度的干渴和痉挛似的抽痛,使安天河从深度睡眠中清醒了过来,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一根温润的吸管恰到好处地递到唇边,他下意识地吸了一下,一股微甜清爽地液体进入了口腔,瞬间唤醒了味蕾,使他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吞咽着,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那种烧心的干渴。

  舒适地长吐一口浊气,意识随之又清醒了些,他好奇地朝四周看了看,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什么地方?看上去特别像科幻片中的场景,装饰风格都是那种极简主义的调调,但又是工业化模块的构成。

  先前递水的居然是一条机械手臂,此时刚刚放好水瓶,缩回一旁待命的位置。

  安天河刚想坐起来些,好方便观察,原本平躺的床位就柔和的将他推坐起来,似乎能理解他的所有需求。

  “我去!这也太智能了吧?”惊讶之余,思维又活跃了些。

  房间里原本昏暗的光线,似乎渐渐调亮了不少,但仍是柔和的,不会刺激到眼睛。

  “您醒了,指挥官先生!”一个女性电子合成音此时在耳旁响起。

  指挥官?她在喊谁呢?安天河一脸的莫名其妙。

  床前的大片空间,突然亮起一面全息投影屏,播放着他进入水电站后的遭遇。

  “安天河先生,您已被判定选为蓝星第8621号平行世界,唯一的红警基地指挥官,现在距离您受伤昏迷后,已经过去近两天两夜。”

  看着投影屏里被尸犬疯狂围攻的自己,沉睡的记忆闸门轰然打开,那些悲惨的记忆,刺骨的伤痛,绝望的情绪瞬间涌了出来,冲得他脑部一阵晕眩。

  他双手颤抖着来回摸索自己的身躯,所有的伤口都不见了,手脚完好无损!

  他没有死,也没有沦为行尸,他还活着!

  确定自己奇迹般的生还痊愈后,他激动地仰天长啸。

  兴奋之余,猛然想起那个还在水电站1公里外的农舍,苦苦等待他消息的夏妍,不由面色一变,“糟了,过去这么久了,夏妍肯定急坏了!”他霍地翻身下床,不顾仍然有些虚弱的身体,在房间内大喊道:“我要回去找她,请让我回去找她!”

  ***  ***  ***

  仙女湖水电站停车场。

  相比起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势单力孤,如今的安天河可谓是鸟枪换炮,兵强马壮。不仅自己武装到牙齿,还有了自己的警卫部队。

  两辆CTJ-02型猛士突击装甲车(自带司机),三名克隆人士兵,一名猎豹特战队狙击手,两名工程师。

  本来还有两辆ZTZ-99式主战坦克,但是被智脑主系统告知,为了抢救他的生命,使用了过多的能量,还为他注射了初级基因优化液、超活性免疫球蛋白剂、多用途抗病毒血清等生物医药制品,所以,必须扣除掉相应的起始部队数量。

  扣就扣吧,反正以后都可以自己造。

  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做梦、穿越等异常情况后,安天河逐渐接受了现实红警系统的存在,但当他问系统为何选择他为唯一指挥官时,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

  “您目前的权限不足,无法获得更多信息。”

  “那我该如何提升权限?”

  “尽力营救幸存者,收复失陷的地区或城市,获得功勋点,换取更高的权限。”

  好吧,看来未来的路途将会漫长且遥远。

  为了不暴露红警基地的存在,安天河必须等基地指挥部完全展开防御措施,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因为那段时间是红警系统最脆弱最危险的。一旦被外人发现,就会被智脑系统剥夺他的指挥权,并且抹除掉相关的记忆。

  好不容易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安天河怎么会傻到冒着风险放弃?无奈只能抑制住接回夏妍的冲动,先安排好基地的相关事宜再说。

  带领着自己的警卫部队迅速清扫了一遍水电站右岸的引水厂房,没想到反而没遇到什么大的威胁,高连长所说的驻守部队居然早就撤走了,只有工作人员在值班记录中留下了只言片语,说是服从上级命令而已,临走前关掉了供电和供水系统,仅留下少量的保安看守,没想到一场大雨过后,被淋过雨感染病毒的尸犬给连锅端掉。

  安天河想想自己,也真够倒霉的,一进来就撞上了那三头鬼东西,若不是遇到系统相助,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大山里。

  消除了后顾之忧,安天河来到最宽阔的停车场中心,打开新装备的腕表,在智脑的提示下,开启了时空信标,很快,一辆长约四五十米,宽六七米的庞大车辆,通过传输通道出现在场地中央,极具后现代重工业风格的基地车,超大的金属履带齿轮,看的安天河目瞪口呆。

  “指挥官阁下,基地车部署完毕,请问是否就地建立指挥部?”

  “建立!马上建立!”

  “战场控制开始建立,请等待……预计剩余时间3小时17分21秒,开始计时。”

  基地车粗犷的排气管猛地喷出一股浓黑的烟雾,随后整个车辆分解成数个巨大的模块,开始翻转移动,不时组合拼接出新的部件,但又一时看不出最后的模样。整个停车场都开始轻微晃动起来,仿佛在打地基一样。

  “不愧是现实啊,基地车展开都要花费三个多小时,游戏里几秒钟不到就搞定了——这东西也不知道是谁鼓捣出来的,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为什么非要参照游戏里的设定,怎么不自己创造一套呢?”

  “您的权限不足,无法获得更多信息。”

  “??”安天河感觉自己的想法被窥视了,一点隐私都没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指挥官,红警系统已经与您深度绑定,对您的高度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鉴于您的个人习惯,系统将对您的私人活动和军事秘密分隔开,以后尽量不介入您的个人隐私。”

  “好的,就这样,谢谢!”

  “收到指令,数据界定修改中……修改完成。”

  安天河将警卫部队全部派到水电站大门口守着,自己在百无聊赖中度过了一个小时。

  “指挥官,指挥大厅区域已经展开完毕,您可以进入了。”

  正愁没事可干呢,安天河立刻跑过去,走到很像正门开口的位置,自动门刷的一声,立刻左右分开,显露出足有两百多平米的指挥大厅。一排排闪着红绿光亮的操作台,空置的皮质座椅,金属质感的桌面,这一切都让安天河感到新奇。

  墙壁上大屏幕突然一闪,浮现出一个相貌端庄靓丽的美女军官头像。

  “您好,指挥官,我是您的智能副官,您的所有命令,都可以通过我直接传达到基地控制的所有单位及建筑。”

  安天河点点头,心中一阵激动,这是属于他个人的超现实武装力量,未来能够达到的成就,简直不敢想象。

  “指挥官,其他区域还未能展开完毕,联动功能尚不能使用,如果您感到疲倦,请到旁边专属休息室休息一会。”

  哦?还有这种地方?

  安天河转身走到休息室门口,自动门打开,里面是一间足有几十平米的个人房间,陈设极为简洁实用,典型的职业军人住所。

  “这是您的私人休息区,目前是默认状态,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自定义房间的陈设。第一次设定是免费的,以后每更改一次,将会收取相关的费用。”

  副官介绍着,安天河的面前立刻弹出一个虚拟菜单,里面有各种方案可供选择,有成套的风格,也有别出心裁的单项设定,想到以后就将和夏妍长期生活在这里,他很快就沉迷其间,一时忘记了时间的难熬。

  三个多小时后,整个基地最后一震,所有的晃动和噪音都停止了,彻底安静了下来。

  随着副官提示着:“光学迷彩启动,整体覆盖展开。”

  巨大到和山体相连的基地指挥部的外观,一阵扭曲幻化,变成和水电站普通厂房的模样,谁也不会想到,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厂房里,蕴藏着多么强大而神秘的力量。

  完成了这一切的安天河再也等不下去,他跳上装甲突击车,向着心上人的临时住所飞驰而去。

第14章

  “作战控制连线正尝试接入卫星网络信号……伪装信号输入……连接成功!”

  “大数据收集开始……基地各生产模块进行对应数据修改……预计花费时间1小时52分钟……开始倒计时。”

  “指挥官,我们的伪装信号安全时间有限,预计三天后失效,请尽快建造卫星通讯雷达站,屏蔽卫星的侦查。”

  安天河站在指挥大厅主操作台前,不熟悉指令按键的他只能跟副官交流,下达各项指令。

  “我们现在拥有哪些资源?”

  大屏幕上立即显示出数排文字和数字。

  资金:0;电力能源:主基地自带—30万千瓦,水电站—6万千瓦;金属矿:0吨;石油:0桶;天然气:0立方米……

  仙女湖水电站发电装机量并不大,只有三台单机10MW的机组,总装机30MW,保证出力3.6MW,已经安排初始部队的工程师完全占领控制,并重新运转开始发电,将其与基地指挥部相连接。

  “我去,这完全是一穷二白啊!那资金是按照什么货币来统计?”

  “货币单位,一般是根据您所在政权区域的主要流通货币来计算,但是按照最新收集到的数据显示,受到陨石病毒感染的巨大影响,国内各个陨石坠落地点,周围相邻的省市地区,已经开始出现通货膨胀的现象,货币的购买力开始持续下滑,物价上涨幅度逐渐攀高,所以系统将按『能量币』为统计单位,RMB根据实际购买力等比例兑换,目前暂时保持为17:1。”

  “这么严重了吗?都开始通货膨胀了!”想起自己搜刮来的那些钞票,价值居然缩水的这么快,让他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有了现金货币,是不是就可以开始建造单位了?”

  “指挥官,除了货币,还需要充足的电力支持才可以,这和您之前了解的建造逻辑一样。如果货币现钞不足,也可以用贵重金属——例如金银制品来兑换,等修建了矿石精炼厂后,就可以将各类矿藏源源不断地转化为能量币了。”副官详细解释道。

  “现金要赶紧兑换掉,不然存在手里越久,砸的越多!”安天河一溜烟跑回休息室,从行李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急火火地道:“快,现在就兑换,赶紧的!”

  按照副官的提示,安天河将几沓钞票和一把金银首饰堆放在一个专用的兑换口,看着它们全部滑落进去,主屏幕马上开始计算比例,转换成能量币,数字一阵跳动,最后定格于36523点能量单位。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金额,但是还算不错了,就是不知道建筑单位价格有没有变动。

  在主控台上,安天河根据副官的操作提示,打开基地建筑菜单,目前只显示两个单位:磁能反应炉和发电厂,他对比了一下价格和数据,还是选择了便宜点的磁能反应炉—600能量币,将建造地点选在水电站厂房旁边。

  “位置确认……磁能反应炉修建中……请等待……预计需要30分19秒。”

  供应电能的反应炉建好之前,暂时无法显示其他的建筑菜单。

  “不知夏妍在医疗检疫部的检测进展如何。”

  为了解释自己失踪的两天两夜去了哪里,安天河编了一套说辞,说是被水电站的留守部队强制留下,送去检疫部门检测是否感染病毒,等通过了检测,就马上来找她了。

  结果车队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夏妍,当时她手握着菜刀蹒跚前行,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已经接近精神崩溃了。安天河心疼地什么似得,疯魔一样跳下车,哭着上去抱住她,夺下菜刀喊了她半天,才把她的魂儿喊回来,她那撕心裂肺般地痛哭,让他想起了之前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同样哭得如此伤心欲绝,这才过去几天哪,都快死去活来两回了!

  妈的,这操蛋的世界!那时候,安天河差点连系统都恨上了,等心情平复才算作罢。

  其实,他编的这个理由,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只是为了掩盖红警基地的存在,换了套说辞而已,连欺骗都算不上。

  看着主屏幕里,夏妍光裸着身子,全身浸泡在充满半透明溶液的检测舱里漂浮着,不时吐出一连串气泡,神态安详恬静,脸颊微微带着红晕,处于深度睡眠之中。

  舱外的显示屏上,各项生命体征的数据随着她的心跳呼吸,平稳地波动着。

  “她现在的健康状况怎么样?”安天河关心地问道,总觉得两天不见,她似乎清减了不少。

  “数据一切正常,没有病毒感染的迹象……只是精神上有些疲惫,好好休息两天就可恢复到健康水平。基地食堂的营养粥,建议每餐都可以适量摄入,能够提高恢复速率。”

  主基地完全展开之后,安天河才发现,跟游戏中展现的完全不一样。它总共分为六大区域——智脑系统数据中心、指挥大厅、总部食堂、医疗检疫部、武器装备库、建筑模块仓库。

  前两项还好理解,都在预料之中,但后面四个区域,确实让安天河开了眼界。总部食堂每天可以提供30人以内的饭食,早中晚三餐管饱,有特制的维生素合成营养粥、军用罐头食品、压缩干粮等。

  这些罐头可都属于高能野战食品,内容包括主食、副食和汤饮料,之前开的一罐里面居然是土豆烧牛腩,吃的他满嘴生香,回味无穷。

  至于,医疗检疫部、武器装备库、建筑模块仓库,听副官介绍说,这些在未来都可以拓展成重要的单独建筑单位,一旦所有作战建筑修建完毕,总部基地反而会精简掉很大一部分,那时更容易隐蔽和转移。

  安天河突然很想看一看此时基地修建磁能反应炉的场面,以前都是游戏画面简单演示一下,但在现实中,还真没亲眼见过它们是如何搭建起来的。

  通过指挥大厅的侧门,安天河来到了建筑模块仓库内,只见流水生产线正不断地拼接着磁能反应炉的模块化标准配件,几辆运输卡车正等在一旁,其中一辆已经装载物资完毕,正准备出发前往水电站厂房的区域。

  他招手让车等一等,搭顺风车跟着到达了施工地点,外围出入口,部队正在警戒中,防止有陌生人靠近。在他之前选定的建造点,智能建造机器人正来来往往地拼装着各种标准配件,不时亮起激光焊接的火花,很快反应炉的底座雏形已露出端倪。

  半个小时一晃即过,磁能反应炉已建好,主控制台的建筑菜单上,立刻显示出兵营、矿石精炼厂、武器装备制造中心、后勤保障供应仓库、资源回收平台五个选项来。

  前两个建筑很熟悉,但后面三个不仅没有见过,就连图标还是灰暗不可选取的状态,让安天河看得一头雾水。

  “指挥官,系统通过大数据分析算法和海量的军事资料,将各建筑单位的功能跟现实进行了对接,所以建筑菜单,才会产生相应变化,还有一个多小时数据才能修改完成,届时,您就可以下令建造了。”

  副官接续解释道:“矿石精炼厂的功能没有变化,但需要重点告知您的是,兵营制造的克隆兵是没有配备武器和装备的,需要修建『武器装备制造中心』和『后勤保障供应仓库』,才能让他们全副武装,进行作战任务。”

  看着这些与现实对接的建筑价格,安天河的脸一阵抽搐,“你功能对接就好了啊,为啥价格也跟着涨啊?兵营1000能量币?矿厂10000能量币!再加上后面三个,天哪!刚兑换的一点家底儿,瞬间一半多就没了,先前造反应炉还以为价格依然不变呢,原来坑埋在这里!我的暴兵平推梦啊!这下凉凉了……”

  作为一个平时不过多关注军事新闻的小白,安天河哪里知道,即便如QBZ-191这样的经典老款突击步枪,和平时期,市面上的价格都要近4000元RMB,红警基地的这些建筑价格已经是物美价廉的极致代表了,显然他还是习惯性的局限于游戏中的认知。

  尽管百般不舍,心疼那点建造费用,安天河还是将兵营和矿石精炼厂的建造命令下发出去,但是水电站内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间了,好在一级主基地的控制范围可达15公里,在这个区域内建造单位,都不受影响可以正常运行。

  安天河想了想,出于隐蔽的考虑,选择了2公里外,靠近仙女湖水库的一个山坳里,通过主基地自带的探测雷达确认周围没有被发现的危险后,最后敲定了地点,基地内的建筑模块仓库又开始繁忙起来。

  由于隔着2公里的距离,安天河很是好奇,红警系统是怎么隔空传输电能和数据互通的,但副官的回答依然是权限不足巴拉巴拉的,让他大感没趣。看来红警的基础科技实力,是远超这个时代的,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多少,但是如同冰山蕴藏在水面下的部分,那才是真正让人震惊的东西。

  建立兵营需要10个小时以上,而矿石精炼厂则要超过两天,安排完建造任务,安天河一时无事可做,便径直去了医疗检疫部,等待夏妍检测完毕。

  下午,两人从总部食堂领了饭菜,回到休息室一起吃饭。

  安天河将休息室原先的入口挪了个位置,在光学迷彩的外观下,看起来就像是走进了普通厂房的某个房间一样,还好他修改房间陈设时,没有将里面改造的太奢华,否则必然引起夏妍的怀疑,即便如此她都觉得不太像员工宿舍的样子,被安天河借口反正是部队临时分配的,估计也住不了太久,才搪塞过去。

  夏妍已经接受他参军的事实,眼下这个局面,似乎也只有加入军队才能更有保障,何况,安天河做得只是普通行政工作,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夜晚,夏妍依偎在安天河的怀里,两人躺在床上窃窃私语,享受着难得的安宁和温存。

  “你说,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拽着我一起逃啊?”她声音软软的,白嫩的手指在他胸前不断划着圈。

  安天河抚着她乌黑的秀发,回忆道:“大概是被你柔弱无助的样子所触动吧,总感觉要是不拉你一把,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嘁~我才不信呢……”她口中说着不信,嘴角却已经溢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是真的!——咱俩后来熟悉了,我才想起来,之前在镇上和你碰过面,那时候还互相不认识呢!”安天河想起当天值班巡逻的情形,不由暗叹缘分的奇妙,一直暗恋的女神离自己远去,只瞧过几眼的美丽少妇,却被月老悄悄系上了红绳。

  “哦?是什么时候?”夏妍颇有兴趣地追问道,安天河就简单描述了一下。

  她偏着头想了想,忽而想求证什么似的:“你那时候……对我,有没有……嗯……什么别的想法?”

  “那时候怎么会……”安天河刚想否认,却发现夏妍的目光饱含着某种期待,情感上的求生欲让他马上顿悟,立刻改口道:“也许连我也没意识到,大概从那时起,你的倩影就已经印在我的脑海里了吧!”

  假装拧了安天河一把,夏妍羞着低笑道:“呸~就知道你这个大坏蛋,没安什么好心……”身子却朝他贴得更紧,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很自然的,两人甜蜜地吻在了一起。

第15章

  夏妍这两天还需要调养,所以当晚,安天河并没有继续索取,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夏妍只当他去部队报道值班,自己则在休息室收拾东西,洗晒衣服,重新回归了日常生活。

  回到指挥大厅,副官告知,兵营已经建造完毕,可以开始批量生产克隆人士兵了。

  主控台建筑菜单里,武器装备制造中心、后勤保障供应仓库、资源回收平台的图标也亮了起来,安天河大喜,虽然资金暂时还是紧巴巴的,但总算可以开始拉起一支队伍了。

  一级主基地,最多同时修建两个建筑单位,此时矿石精炼厂还占着一个名额,安天河只能先把武器装备制造中心搞出来,不然士兵有了,手里却没有武器,依然只是个摆设。

  武器装备制造中心需要花费2000能量币,安天河将其同样安排在邻近水库的山坳里,距离兵营不远的地方,修建时间12个小时。

  跟着打开兵营的生产项目,里面显示的内容,和游戏中完全不一样。

  它总共分为三大类:1.战斗兵种;2.战斗技术支援兵;3.战斗勤务支援兵。

  第一大类,主要包含:常规步兵(摩托化步兵、机械化步兵)、装甲兵(坦克兵)、炮兵(防空炮兵、野战炮兵)、导弹兵(火箭兵)、陆军航空兵等;

  第二大类,主要包含:工程兵、通信兵、防化兵、军事情报兵、电子对抗兵、陆军护士、陆军医疗等等;

  第三大类,主要包括:宪兵(警备纠察)、副官(人事行政)、财务、军法、军械、军需、卫生、卫生勤务、铁道兵等等。

  后两大类兵种,他们都可直接参加作战,也执行保障其他兵种战斗行动和日常活动的任务。

  安天河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选项,一时脑袋有些发蒙,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指挥官,部队建立之初,建议您尽量简化兵种构成,减小后勤保障的压力。”副官将所有兵种筛选了一下,只留存常规步兵、工程兵(师)、通信兵、护士医疗等寥寥几项,瞬间简单明了许多,最后还看见了一个军犬选项,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常规步兵作为最基础的兵种,单价仅需100能量币,但配备不同时期的武器装备后,却能达到180甚至220的消耗,也是不能小觑的,其余的几个兵种之中最贵的还属工程师(兵),价格直接升到500能量币。

  “一级兵营,拥有12个生化培养舱,单个培养舱一次只能生产一个,每个常规克隆步兵需要40分钟的制造时间,最高使用年限为30年。其他的兵种,则相应会延长一定的生产流程。”副官继续介绍着。

  安天河自己估算了一下,若是全力单一暴兵,一天就能获得四百多个克隆士兵,这个速度那是相当惊人的,这让他非常满意,只要解决了资金来源,他的暴兵流大军将不再是梦想。

  升级基地建筑等级,除了需要作战实验室以外,还要消耗一定的功勋值,他已经迫不及待率领部队,去建功立业了!

  “先制造12……不,10个,等等……我再想想……”由于资金的拮据,安天河一直在纠结具体人数。

  副官忽然在屏幕上又显示了一个特别兵种——征召兵。

  “指挥官,前期资金紧张,您可以考虑制造征召兵,只需75能量币,他们的各项数据,都是收集的退役老兵,属于预备役的一员,虽然作战水平和身体属性都比不上常规士兵,但作为应急部队,战斗力还是可观的。”

  安天河大喜,这次不再犹豫了,算上之前警卫部队的四人,他决定先凑出一个班,等矿厂建造完有了稳定的收入,再开始暴兵。

  “制造4名常规士兵和4名征召兵!”

  “请选择兵员模板,或是随机制造。”

  既然是自己最初的近卫部队,安天河还是挑选了威猛强壮的模板,征召兵因系统限制,相对就精瘦弱小一点了。

  本来系统是可以随机起名字的,这样可以更方便的融入人类社会不被察觉,安天河一时兴起,弄了几个颇有传奇色彩的名字给了他们。

  一个小时之后,八名士兵被猛士突击车从兵营接到了总部基地。

  在总部武器装备库内,他们一字排开,穿着军队常服,整齐划一地向安天河敬礼。

  “报告指挥官!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董平、薛霸、李贵、娄青向您报道!”

  安天河看着眼前长相各异体格健壮、精神饱满的士兵们,满意地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好!很好!弟兄……咳咳,士兵们,从今天起,你们就正式加入了我的军队,成为我麾下的一支忠诚力量。

  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可怕而不可预测的变化,未来最终会走向何方,谁也不知道!而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们,依靠你们,守护我的家庭,收复我的故乡!在这苍茫大地上,打出一片属于我的广阔天地!你们,能做到吗?!”

  “忠诚无畏!使命必达!”

  “忠诚无畏!使命必达!”

  ……

  安天河没想到这些克隆兵居然能自发的喊出口号,而且还挺应景,想来该是系统灌输给他们的,从这点来看,克隆兵们的智商可不低呀!

  “好!接下来,进行授枪仪式!”总部的武器装备库,和食堂一样,都可以提供30人以内,最基本的火力配置,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免费福利吧。

  将一杆杆崭新带着淡淡枪油味道的QBZ-191突击步枪,依次授予八名士兵,相互敬礼过后,整个仪式就草草完成了。

  若是有外人在场,定会被这不伦不类的训话和授枪仪式逗得笑趴在地上。但是,对安天河来说,这是独属于他个人的时刻,他可以不用在乎任何所谓正规的流程或规矩,随意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吐露自己的目标和野心,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或许过程很草率,但是内心很满足。

  以前生活中的他,被强悍的命运压得抬不起头,只能卑微地如一只蝼蚁般苟活。而现在,他终于有了一点底气,敢抬起头对视命运的双眼,无论未来如何,他都将全力以赴。

  算上初始部队的三名常规士兵,一名狙击手,安天河总算攒出了一个班的编制,虽依然弱小,但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头,他非常兴奋,留下一半人员手看守基地,剩下的和他一起坐上核载8人的CTJ-02型猛士突击装甲车飞驰出了基地。

  这两天的建设费用,已经快耗光了他兑换的能量币,而副官刚才又提醒他,矿石精炼厂建设完毕之前,最好加建一座磁能反应炉,否则,基地会因电能不足,有停摆的危险。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搞点资金来。

  之前他和夏妍从别墅离开时,还留了部分现金和金银首饰没拿,刚好可以用来渡过难关,等矿厂建好,就能挖掘矿产转化为资金了。

  安天河如今有了枪杆子,胆子自然也变得更大,他不光要去别墅取回上次遗留的东西,还要去之前没敢进去的上河村看看,那边住户密集,应该会有更多的散落资源。

  柴油动力的猛士突击车在国道上疾速前行,安天河望着车窗外风驰电掣般倒退的景色,心情格外地舒畅与宽阔,军用车的马力就是强悍,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别墅小院前。

  吩咐士兵们在外警戒,他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来到二楼卧室,室内陈设安好如昨,毫无变化,仿佛他们才离开不久。找到剩余的现金首饰塞进背包装好,安天河又来到衣帽间,准备给夏妍多拿几套换洗的衣服带回去。

  除了日常生活穿的以外,安天河看着那些性感诱惑的情趣睡衣,想起上次夏妍穿在身上的撩人模样,他浑身掠过一阵燥热,毫不客气地将它们一股脑都装了进去。

  装到半途,无意中瞄了一眼散落在旁的一个包装袋,上面全是英文和一个大长腿穿着性感丝袜的外国模特。

  “哦~差点忘了!”安天河一拍大腿,那天无意间在衣柜暗格里发现了一些丝袜,听夏妍说过这都是进口的高档丝袜,有什么Levante(莉华芝)啊,Aristoc啥的,好像是英国还是意大利来着,管他的统统带走,嘿嘿。

  搜刮走了所有的高档丝袜,在衣帽间重新寻摸了一遍,再没发现什么好东西,安天河把包一背就此离开,想想那天离开时的忐忑,和现在的状况,当真是云泥之别,恍若隔世。

  离开了别墅,突击车沿着国道朝住户密集的上河村行去。

  再次进入村口的私人小超市,里面的商品几乎被洗劫一空,比脸还干净。

  这村庄附近果然有幸存者!

  安天河习惯性地犹豫了一下,又看看荷枪实弹的士兵们,装甲坚实的猛士突击车,以及安装在车顶的那架12.7mm口径的遥控机枪。

  怕个毛线!冲!

  突击车缓缓开进了村庄,道路两旁的房屋要比国道上的多了不少,有的是三层楼房,有的还是院落式的农家乐,看来平时还做点餐饮生意。

  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似乎并没有惊起任何异动,再往前开了一小段,安天河挥挥手,让五名克隆兵进入已经路过的房屋进行搜索,他和另一名会操纵火控系统的士兵留下原地警戒。

  看着他们顺利搜过了前几家,收获不多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后面第五家时——“哒哒哒~!”突击步枪短点射的枪声瞬间打破了村庄的静谧。

  “叭!哒哒哒~!”又是一阵连续的枪响。

  安天河立即使用头盔自带的通讯降噪耳麦问道:“王朝,屋内什么情况?”

  “报告指挥官!遇见了两头您提到的行尸,已经被当场射杀!”

  “时刻保持警惕!要瞄准行尸脑部射击,才能一枪击毙!”

  “是!指挥官。”

  等到士兵们从屋内安全地撤出来,村庄前方的道路上已经摇摇摆摆地出现十数头行尸,循着枪声向他们不断靠近。越过行尸的背后,只见数辆私家车歪斜着栽进道旁的水沟里,或是一头撞在电线杆子上,或是横摆着挤在一堆将道路挡了大半。

  安天河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暂时只能到这里了,等积攒够了兵力再来吧!”

  等所有士兵上车,突击车快速掉转车头,很快消失在村口,那些飞奔而来的行尸终究是扑了个空。

  在这村庄的深处,一排装修的像休闲山庄的房屋内,某间阴暗的库房里,数个蓬头垢面的脑袋,正挤作一团,从换气的窗口处,不住地朝枪声传来的方向张望着,那原本麻木的眼神,正星星点点地焕发出希冀的光芒。

第16章

  “有枪声!真的有枪声!”一个中年男子低哑的声音充满惊喜。

  “嘘——别吵!仔细听……是连发的枪声……好像人还不少,应该是军队!等等……动静好像越来越小了……”

  “那,我们是不是赶紧冲出去,让他们赶紧来救我们!”

  “来不及了!现在就我们几个人,外面的怪物那么多,就这么冒失的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那就这么干等着?啥也不做!”

  “你急什么?!谁不想早点脱困,现在越急越容易出事!你如果实在等不了急着去送死,也可以自己先走,我们不会拦你!”

  “你他妈说什么?!”

  “都闭嘴!别吵了!想把怪物招来一起完蛋是不是?”

  ……

  这是一间用作仓储的库房,一半陷于山坳内,一半露在地表。几张长条桌拼成的通铺,紧挨在墙边,中间空出的地方散乱地摆着一张圆桌和几把凳子。五个男人或坐或站低着头,还有三个女人半坐在床上,没怎么出声,一起有八个人。

  沉默了半晌,其中一个人声音压低,语气平缓地道,“要我说,用不着慌张!咱们这个地方,平时就是个旅游休闲的茶园,并不是什么交通要道,不管是不是军队,他们来这里要么是搜寻物资,要么是寻找幸存者的,不然没必要往这个山旮旯里钻,但既然来过了,就绝对不会这么无功而返。而且听刚才的枪声并不密集,我估计只是先头部队而已,来探路摸摸情况的,一旦大部队来了,咱们还怕没机会得救么?所以,目前的关键,是要把咱们躲在这的讯息给传递出去!”

  “对对对!周大哥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这脑袋就是比咱灵光啊!”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连声对周姓男子恭维道。

  “周卫平!之前就是你撺掇大伙儿躲在这里的,说是政府和军队最多个把星期就会来救灾……”语气很冲的高壮青年,仍不甘心地瞟了一眼窗口,怒气未减地说,“到今天为止,你算算都过去多少天了?要不是指着我家地窖里存的那些红薯救济,早就他妈饿死了——你刚才说的倒是挺像回事的,可万一他们不来呢?到时又怎么办?!”

  “哎呀,覃彬,不要开口就发火嘛,有话好好说!”坐在床上的一个中年女子出声劝和道。

  周卫平似乎并没有往心里去,对那位中年妇女笑了笑:“赵姐,没事的——大家放宽心,就算万一他们真不进来,就刚才闹出这趟动静,也足够把大部分怪物给吸引走了,咱们刚好趁机活动活动,打探一下周围的情况。”说着,眼神朝众人一扫。

  一说要主动出去,大部分人脸上就露出了惧色,都不敢和周卫平的目光对视。

  其中一个满脸苍老憔悴,看上去快六十多岁的老男人慢条斯理地道:“就这么等下去肯定是没啥结果的,之前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过,要么是顺利逃出去了,要么就被那些怪物……他们要是还在附近,总该会有点动静,绝不会这么静悄悄的。

  咱们现在势单力薄,手上也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武器,一起出去目标太大,依我看,不如选两个机灵胆大的,出去探探,要是真如小周说的怪物被引走了,咱们就趁机逃出去!主动去找刚才开枪的队伍;要是外面依然很危险,咱们就想法子把我们藏在这的讯息传出去!”

  “我说,彭叔,您怎么也听他忽悠?他……”覃彬一时有些不忿。

  “好了,小覃!现在大家都是落难的时候,内部就不要再闹矛盾了!一切都比不上活着出去重要!”彭老头打断覃彬的话,顿了顿又道,“事情宜早不宜迟,有谁愿意自告奋勇出去摸摸情况?”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

  周卫平主动站了出来:“我是出主意的,总不能自己缩在屋里。”迎着众人讶异、敬佩、疑惑的各种表情,最后在一个半坐在床边的女人身上停留了几秒,转头对着关系较好的一人道,“小张,信得过周哥的话,就咱俩出去走一遭吧?”

  身形瘦小的小张一愣,虽然最近他跟周卫平走得比较近,但突然被点名出去冒险,他打心底还是不愿意的,但是,这段时间或多或少受了人家的恩惠,现在突然翻脸不认人,他还是做不到,只得尴尬一笑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慢着——”没想到,覃彬突然伸手一拦。

  他指了指瘦弱的小张,冷笑道:“就他这小身板出去,不就是送死?”言语里夹枪带棒,暗指周卫平不厚道,“难得你居然主动出马,这样吧,我和你去!”目光挑衅地盯着周卫平。

  覃彬刚才可是瞧得一清二楚,这姓周的贼眼直往自己喜欢的女人那边飘,刚才他突然起身,立刻引起了她的关注!且不论他在打什么小算盘,绝对不能让这家伙逞了威风!

  半坐在床边的三个女人,除了覃彬他妈赵大姐,以及茶园餐厅的一个黑瘦女服务员,还有一位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里舒坦的丽人坐在那边。

  她此时虽然衣着也是皱巴巴的,神态有些萎靡不振,毕竟在这躲了有小半个月了。但苗条高挑的身材,微卷的披肩长发,嫩白的肌肤将她原本就精致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明媚艳丽,宽松的衣物也无法掩盖的玲珑浮凸的曲线,使她鹤立鸡群般耀眼夺目。

  也难怪,覃彬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跟周卫平较劲了。不知道为啥,他怎么看姓周的,都不顺眼,尤其是这家伙喜欢耍嘴皮子,周围的人被他忽悠也就算了,可当自己喜欢的女人——宋雅琪,也被他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覃彬就再也无法忍受了!

  覃彬今年刚满三十岁,俗话说三十而立,家里人一直催促他该成家了。若是没遇到宋雅琪,生性爱玩的他可能也就听从父母的安排,找个自己瞧着顺眼的结婚,再好好经营家里参股的茶园山庄这份产业,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偏偏四月的一天,茶园接待了到来这里游玩的一行人,当他第一眼瞧见人群中的宋雅琪的时候,她如同一道闪电般瞬间照亮了他原本浑浑噩噩的心田,那一刻,他才明白,为啥自己几次相亲都没下决定,按说人家女孩条件也不差,但就是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合他的心意,原来,他心底真正渴望的是宋雅琪这样的女人!

  时尚新潮的装扮,前凸后翘的身材,那自信矜持、清丽明艳的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不眼直心热。可那时候,佳人明显是心有所系,跟那个领头的富家男聊得火热,而自己就像乡下的土坷垃般黯淡无光,自惭形秽。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内心苦闷发狂的呐喊,故意给他制造机会。一辆从市里逃出来的车带回了未知病毒,从上河村到茶园很快传染开来,以往熟悉的村民和邻居遭到攻击后,都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怪物,那个富家男仓惶中撇下宋雅琪想独自驾车逃跑,谁承想出了交通事故,最终丧生在怪物地撕咬中。

  覃彬见机得早安稳躲过一劫,凭借着本地人的熟门熟路,很快找到可以栖身的安全库房,平日里根本不起眼的农家储备粗粮,居然在这特殊时期成了赖以生存的重要资源,他和宋雅琪就在这样的情势下,从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变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相互熟络起来。

  眼下他有大把的机会跟美人亲近,照此发展下去,甚至可以一亲芳泽,抱得美人归!

  偏巧周卫平这个家伙好死不死地蹦了出来横插一杠!他原本就是宋雅琪那一行人中的一员,两人早就认识,关系比覃彬要近得多,这本身就让覃彬颇为在意,何况这家伙还经常腆着个大脸,有事没事就和宋雅琪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不由让他妒火中烧。

  在覃彬的意识里,宋雅琪早已是属于他的禁脔,绝不容许外人染指,何况是这个想从他嘴里夺食的家伙!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姓周的那点花花肠子。所以,平时有意无意都喜欢和他唱反调对着干,而且覃彬是地头蛇,占据主场优势,经常能看到对方吃瘪那是让他十分高兴的事。

  “这姓周的平时都是动动嘴皮子,今天居然主动要求出门,保不齐藏着什么心思,为了防止他坏我的好事,必须得盯着他!”

  覃彬他妈一听儿子居然也要去,脸上立马变了色,这些天是她见过最多死人的时期,自己就这么一个独儿子,哪能让他去冒险!

  奈何这次覃彬是铁了心要出去,无论赵大姐怎么反对都没用,最后在茶园合伙人彭老头的劝慰下,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走吧!”周卫平和覃彬走向库房后门,一人提着一杆削尖的竹棍,另一人抄起一把碳钢扳手,轻轻打开半扇门侧着身子钻了出去。

  库房内顿时又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站在换气窗口前,不住向外张望。

  ***  ***  ***

  回到水电站基地,安天河将别墅剩余的资金和在上河村搜集到的贵重物品,全部兑换成系统能量币。幸亏许多农村地区还保留着使用纸币的传统习惯,不然都跟城里年轻人似的,几年都没摸过现金全都改用虚拟货币,那可就麻烦了。

  看着数字不断上升翻跳,最终定格至4万多能量币,他稍松了一口气,至少前期修建基础建筑单位是够用了。

  等到“武器装备中心”建设完成,安天河又迅速选择“后勤保障供应仓库”开始建设,花费掉1800能量币,所需时间12小时。

  根据副官的介绍,一级仓库能够提供3000名士兵的战斗配备所需和日常粮食供应,大致包括士兵的整套常服、作训服、作战服(含头盔及夏、冬两季换装),以及相对应的正装皮鞋、作训靴、作战靴、雪地靴等,另外还有工兵铲、被褥背囊、手套袜子、行军帐篷,作战指挥帐篷等等一系列军需用品。

  粮食供应那就丰富了,除了常见的压缩饼干、军用罐头、维生素营养粥,还能提供新鲜的蔬菜瓜果、家禽蛋奶、猪牛羊肉、河鲜海鲜等食材,再经过炊事兵的烹饪,就能转化为顿顿美餐。

  可以说,有了这个单位,才算真正解决目前的生活保障问题,不用再担心食物不够,或是被病毒污染造成无法食用的情况,达到自给自足的良性供需状态。

  至于水源,水电站的供水系统已经和基地总部相连接,通过医疗检疫部的设备,严格化验、过滤、检测后,目前符合安全饮用水最高标准,进行正常的输送循环了。

  接下来,只要等矿厂修建完毕,就能稳定高效地积攒兵力。

  安天河点开武器装备中心的生产菜单,浏览着种类繁多的枪械弹药页面,估计是所有大项中分类最多的页面了,除了现在可以生产的手枪、突击步枪、轻重机枪、单兵火箭筒之类,还有很多都是灰白的项目。

  从灰白图片自带的文字可以辨认出,那些都属于重火力炮弹、陆基弹道导弹、海基巡航导弹、天基洲际导弹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看得安天河不住咂舌,乖乖,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才有条件造这些大杀器,想起市区里密密麻麻的尸潮,心情不由沉重了几分,希望永远用不上这些武器吧,不然几发导弹下去,城市也就灰飞烟灭了。

  重新回到目前可以生产的武器页面,随意翻阅了一下各类步枪冲锋枪的价格,安天河发现越是新式的枪械价格就越贵,年代越久远的就越便宜。

  例如56式自动步枪就比81式突击步枪,便宜了一半,只需要5能量币20度电力就能制造,配套的7.62mm子弹也很便宜,一颗子弹只需要0.01能量币1度电力,子弹的生产单位是盒,常规步枪和手枪子弹一盒有两百发,也就花费2点能量币,价格确实非常实惠。

  最贵的当属QZB-19-3式突击步枪,这是2023年才定型投产的新式武器,配备6.5mm的中口径弹药,每支造价32能量币,弹药3能量币一盒。

  安天河不是资深军迷,对于枪械知识都是网上偶尔看看,光从价格上考虑的话,他几乎想凑出一支装备56式自动步枪的队伍了,武器是老了点,但是物美价廉啊,可以在有限的资金下快速形成有规模的战斗力。

  然而,智脑副官很快打消了他这个想法:“指挥官,56式步枪为了突出射击动作的可靠性,自动机运动能量偏大,射击时会产生强烈震动,后坐力较大,明显影响射击精度,点射更是难以掌握,对士兵的操作有较高的要求,而且该枪质量偏重,子弹也属于大口径,会影响步兵的带弹数量和持续作战能力。”

  对了,子弹口径啊,这个差点忘了,记得曾经看过一篇专业文章,上面说“人们往往误以为子弹口径越大,杀伤力就越大,其实这是错误的。

  7.62毫米口径的弹头由于质量大、稳定性高,侵入后因为动能受力面积等原因,给人体带来的只是贯穿伤。因为贯穿破坏面积小,所以只要不是一枪致命,伤口一般会在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愈合。

  而95式采用的是5.8毫米的子弹,虽是小口径但出膛初速度高,进入人体组织后遇阻变化快,使弹头快速翻滚,碎裂,产生网球大小的瞬时空腔,杀伤力更大。这种爆破性创伤面积要比贯穿性创伤大,所以能让伤员在短时间内大量失血,大面积的创伤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愈合的。”

  以后主要面对的是行尸群的威胁,对人体的杀伤理论仍然可以继续奏效,看来还是不能一味地贪图便宜,要谨慎选择。

  “根据目前的状况,建议您选择95式枪族系列装备,无论在杀伤力,射击精度,灵活性和机动性上都比56式和81式要高,且弹药口径一致,便于您后勤补给,降低弹药供应压力。”

  安天河点点头,切换到95式突击步枪的页面,每支造价16能量币,配备5.8毫米子弹,也是2能量币一盒两百发,成本也还可以接受。

  他又翻了翻手枪、手雷之类的价格,相对于步枪都便宜一些,只需要3-12能量币加50度左右的电力。但轻重机枪的价格就要贵不少,轻机枪至少需要50能量币150度电力,而重机枪需要85能量币200度电力。虽然价格比步枪手枪高,但与现实中的价格相比仍然是非常便宜了。

  考虑再三,安天河还是优先选择补充人员,毕竟基地总部有30人的警卫部队配额,武器装备都是现成的,之前已经用了8个名额,这次直接下令生产22名征召兵,共花费1650能量币,所需时间在一个小时以上。

  虽说机甲才是男人的浪漫,但眼下还没那个技术条件,就拿真枪过过枪瘾也是不错的。反正价格便宜,他就顺手选了81式、95-1式、03式突击步枪,各造了一支,又将92式、CF07式手枪也造了两把,最后还选了一杆88式狙击步枪,以及配套的各两盒弹药。

  生产枪械和子弹的速率非常快,指令刚刚点选,主控屏幕上的图标便化为一个倒计时钟,秒针仅仅是跳动了几下,差不多两个呼吸的长短,他想要的枪支弹药就已经生产完毕了。

  哪怕他只是个伪军迷,但成年男人拿到真枪谁能忍得住不射点什么。所以从这天起,安天河只要有空,就会跑到武器装备库的地下靶场,轮番用各种型号的枪支,一一试射,算是狠狠过了一番枪瘾。

  当然,他也没敢奢侈到一天打个几百发子弹来提升自己的枪法,目前的资金状况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主要是为了以后实战考虑,作为自家主帅,总不能枪都没摸过吧?况且发展前期肯定是要走精兵路线的,自己一个大男人,难道天天守在基地里旁观?怎么着也得贡献一份战力,多消灭几只行尸那总是好的。

  “亢!亢!亢……”

  安天河双手持握92式5.8mm手枪,戴着隔音耳罩,瞄准前方十米靶,正在进行连续速射。

  军用的92式手枪,采用了20发大容量弹匣,双排双路供弹技术,火力持续性那真不是盖的,和07式相比,还是这把枪更合他的心意。

  他身旁不远处站着王朝和马汉两名士兵,和克隆兵相处一段时间后,安天河就发现,兵营里制造出的士兵,虽然表面上都比较沉默古板,但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性格和想法,大同而小异。

  副官解释说,他们同样会生老病死,也有正常的生育生殖功能,一旦跟他们熟悉了,还真分辨不出跟自然人有多大区别。尤其他们的单兵技战术水平,那真是犀利且强悍,安天河的射击动作和知识,都是他们手把手教的。

  即便征召兵的实力略逊色一些,但和安天河之前见过的精锐武警特警相比毫不逊色,反而在射击水准上还要高出一线,以后,完全可以当做地方治安部队来整编安置。

  这一弹匣射击完毕,上靶率比之前又提高不少,已经可以达到10中6的水平了,其中甚至有一发8环和一发6环,这对于新手而言,算是很不错的成绩。

  看看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夏妍还在食堂等着自己,安天河就将现场交给两名属下整理,自己则去快速清洗一番,消减身上的硝烟味,这才换回常服和夏妍汇合。

  但是简单的擦洗,并不能完全消除硝烟味,吃饭时,就因为这事,惹得夏妍担心地问:“你只是临时行政人员,为什么还要求练习射击啊?不会还要让你去前线参加战斗吧?”

  安天河暗自吐了吐舌头,赶紧掩饰着:“以防万一嘛,再说只给我配手枪而已,哪有光拿着手枪冲到前线去打仗的——对了,你没发现调来的部队越来越多了吗?哪里轮得到我这个门外汉去班门弄斧啊,你只管放宽心好了。”一番劝慰这才止住夏妍的不安。

  晚上,夏妍娇嗔着,要安天河好好洗澡,不许把硝烟味带到床上去。安天河清楚,她是闻到这个味道,心里就会发慌和担忧,也就顺从地去洗了个通透。

  等吹干头发,搂着夏妍的娇躯,两人依偎在被窝里,闻着她身上柔柔的馨香,怀中诱人的胴体,在耳鬓厮磨间,不住地挤压摩擦,撩拨着安天河的欲火。

  想想忙了几天的基地事宜,夏妍也调养的差不多了,今晚是不是可以……

  结果,夏妍噗嗤一笑,凑到安天河耳边快速说了句:“不行哦~我那个已经来了……”

  安天河如同被雷击中般,瞬间就蔫了,“怎么这么快?这就来潮了?也太……唉,蓝瘦香菇……”

  看着眼前清丽动人的脸庞,红艳艳的樱唇,他忽而闪过一个念头,于是,试探着对夏妍耳语几句,她马上就羞红了脸,娇嗔着摇头,还伸手掐了他几下。

  一看并不是完全没戏,安天河厚着脸皮又哄又亲又求,最后,夏妍只好绷着俏脸,要他把灯调暗。

  矜持地把散落在脸颊边的长发往后一拨,扭身滑进了被窝中,趴在了他的两腿之间,很快安天河就感觉到,自己已经硬挺的像旗杆似得肉棒,被纤细的手指隔着内裤轻握住了。

  又过了几分钟,内裤才被夏妍拉下,命根子陷入了某个滑腻的所在……

第17章

  女人的肌肤和男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细腻滑嫩的触感。

  同样是被手握住,下体传来的快感,却是数倍于己的差异。夏妍握住肉棒的动作生涩且笨拙,但舒适感却远超想象,仿佛被一团温润的光滑丝绸裹住,来回的抚摩揉弄,让安天河的下身时不时痉挛似地跳动一下,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夏妍瞧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粗长男性阴茎,心怦怦乱跳,借着半掩薄被外透进来的光亮,她能清晰地看见丝丝青筋像龙盘玉柱般缠绕在膨胀的紫黑棒身上,整个阴茎跟玉米棒子一样粗壮,如长枪般斜刺着天,浓烈地雄性气息透过肌肤,传递到她的纤手上,伴随着逐渐急促的呼吸,她很快就满脸通红。

  她极少这么近距离抚慰着男人的性器官,在以前的夫妻生活中,虽然也曾被丈夫要求做类似的事情,但都让她娇羞地推却草草了事或是傲娇地拒绝了。

  可自从灾变发生以来,现实不断地逼迫着她突破自己的心理和生理极限,尤其跟安天河有了亲密关系之后,在对方强势带着野性地交合中,她发现自己不仅可以很快适应,还慢慢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起初事后,她常感到羞耻和困惑,但随着她敞开心扉接受了安天河,也就逐渐放开了自己,每次做一些之前没有深入尝试的事,都让她感到新鲜和刺激,于是开始在性事方面变得大胆了起来。

  看着茎身下稳稳伏着满是皱褶的棕褐色阴囊,圆鼓鼓的,夏妍好奇地伸出另一只手从下托起,感受着阴囊别样的触感和沉甸甸地重量,不由抚弄揉捏起来。

  “嘶——”安天河只觉命根子已经全部被夏妍掌控,那两只温润的玉手一边握住棒身来回套动,一边托着睾丸揉弄着,爽得他眯起了眼睛,但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他还是伸手掀开薄被,想亲眼看着夏妍动作,免得她用力过猛弄疼了自己。

  趴在被子下的夏妍,乌黑的秀发散落在脸颊边,微微地摆动,眉目含春,粉脸潮红,樱唇微张,正在专注地抚慰着粗壮的肉棒。薄纱睡衣的吊带,松松垮垮地滑落至白嫩的胳膊上,两只饱满贲起的乳房正随着她的动作轻微地晃动,那一片雪样的白腻直让人目眩神迷。

  发现安天河把被子掀了起来,夏妍立马害羞地停止了动作,瞅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期待且舒爽的表情,于是又大着胆子继续套弄揉动起来,不时引起安天河抽气吐气的反应,动作越来越熟练。

  下体不断有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安天河眯着眼享受了一会,仍然不满足,又不甘寂寞地伸出双手,滑入夏妍敞开低垂的睡衣领口,她俯着身子的时候,丰满的乳房向下悬垂着,显得越发硕大,圆滚滚的乳球颤巍巍地晃来晃去,早已让安天河看得口干舌燥,此时色手游走在高耸的雪峰和幽深的壑谷中,尽情感受着乳峰娇嫩的触感,揉捏出各种诱人的形状。

  视觉和触觉同时经受着刺激,性器在夏妍手中继续充血勃发,茎身越抬越高,鲜红的龟头如同有生命地肉菇般膨胀,中间的马眼正对着她的脸,不断分泌溢出透明的液体来,使得手指和肉棒摩擦时逐渐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握着那粗壮热烫的棒身,夏妍似乎都能感受到安天河亢奋加速的心跳。

  又套弄了一会,夏妍手都酸了,安天河依然没有射,一方面是因为她技术和手法不够娴熟老练,无法强烈持续地刺激到他,另一方面,安天河的持久力似乎比之前又有所提高。

  在他的期盼和要求下,夏妍撩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先是套弄了几下他硬得像铁一般的肉棒,随后张开樱唇,伸出粉嫩的舌尖,紧张又羞怯地轻舔了舔肉菇,马上又缩了回来,那阳具受此刺激却猛然跳了一下。

  “呼~妍妍,好舒服……”安天河十分期待,这可是前女友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夏妍仿佛一只品尝新奇食物的小猫,樱唇在肉菇上蜻蜓点水般触碰几次,才试探着用粉舌舔舐一下,龟头马眼溢出的体液微微带着腥味,但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让人不适。

  沿着肉菇胀大的轮廓绕圈轻舔着,粉舌上的细小颗粒不断刮擦着敏感的龟头,安天河只感觉犹如电流通过般的颤栗快感从命根子上迅速扩散至全身,小腹处不住抽动着。夏妍的兰花小指向上翘起,只用四根手指稳住肉棒,生涩且缓慢地舔吻着肉棒,从龟头到棒身,循序渐进。

  或许,她并不能像某些“AV老将”那样,用大胆且老练的口技让人激情澎湃,达到高潮,但就在这温柔而安静的动作中,她不找借口推却也不故意拖延,持续坚定的取悦着自己,经历过感情的安天河很明白,若是女人对你没有感情的话,通常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除非她天性放荡,而夏妍明显不是那种女人。

  滑腻的舌头从青筋虬结的棒身划过,重回肉菇冠棱轻舔慢吮,从夏妍与自己对视的双眸中,安天河能清晰感受到她绵绵的情意,不由伸手抚摩着她的秀发,“宝贝,你真好……”

  舔吻了一阵,夏妍感觉有些口干,她下床喝了几口水,又重新爬上床噘嘴娇嗔道,“怎么还没有出来啊,我舌头都酸了~”

  安天河一把搂过她的娇躯,将脸埋进那高耸晃动的雪峰,噙住一朵乳蕾,大口吸吮品咂着,闷声闷气地说,“宝贝,你再坚持一下嘛,已经很有感觉了,再一会就好……”

  “哎呀~你别吸了,明知道人家来那个了,还撩拨我,到时候你是舒服了,就我难受干熬着……”夏妍两条鲜藕似的胳膊软弱无力地推拒着。

  安天河只好不再埋头苦干,意犹未尽地重新躺下,引导夏妍再次俯身在自己胯下。

  纤滑细嫩的小手滑至双腿间,停顿了一下,再次握住了依然硬挺的肉棒。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动作,掌心盖住肉菇顶部握住开始转动,用掌心柔嫩的部位研磨着硕大的龟头,纤细的手指虽无法掌控全部棒身,但那依然是神经密集区,只是来回扭动着揉捏,已经让安天河爽的飞起了,马眼处顿时分泌出更多透明液体来。

  夏妍见安天河的身体反应很明显,于是加快了动作,滑嫩的手指环住肉棒,箍着棒身上下套弄,但她毕竟生疏,不知道该使多大力最合适,让安天河的快感常常悬在半空不得纾解,有时觉得轻了,有时又觉得快了,总是合不到拍,他只好半哄半催促着夏妍还是用嘴来助兴。

  有点不满地鼓了下腮帮,但她还是依着安天河,将脸凑近了散发着热量的阳具,伸出舌头沿着棒身舔到肉菇上,轻柔地在冠棱处划着圈,她应该是真的累了,现在就想着让他快点射出来,居然主动张开樱唇,尝试着口交的高难度动作,要把整个龟头都含进口腔里。

  安天河不由睁大了眼睛,兴奋地期待着,他本来没想推进到这一步,毕竟夏妍确实没多少这方面的经验,不想太过强迫她,免得让她产生反感,那以后可就少了很多的房事乐趣,谁料想她竟然主动迈出了这一步,简直不要太性福!

  但很快夏妍就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她尽力张大嘴巴,还是无法完全含住龟头,牙齿还时不时刮到肉菇的嫩肉,疼得安天河直抽冷气,无奈她只能后退半步,试着将大半个龟头用嘴唇包覆住,轻柔地吸吮起来。

  “哦~”安天河瞬间爽得恍若飞升,头部仰起长出一口气,下体一下拱了起来。

  没想到能造成对方这么激烈地反应,夏妍一下就有了信心,像含雪糕一样,包住半边肉菇吞吐起来,从右边吮到左边,又从上半部吸到下半部,偶尔还能无师自通地用舌尖撩拨一下龟头马眼,刺激得安天河整张脸都扭曲着皱了起来。

  此时房间里静悄悄的,仅剩找到一点窍门,夏妍口交发出的“噗滋噗滋”的窸窣声和安天河粗重颤抖的呼吸声。

  夏妍一手掌握住肉棒,用柔嫩湿热的樱唇不断在肉菇和棒身制造着强烈地快感,另一只手也没忘照顾圆鼓的阴囊,不断揉捏把玩着,让安天河体验到了抽插交合之外,另一种新鲜地刺激,虽然在很多动作片里,他早就隔着屏幕观赏过,但只有自己亲身体验,才会明白其中真正的美妙滋味。

  薄薄的嘴唇粘膜,紧紧贴合着粗壮的肉棒来回摩擦,娇嫩的口腔内壁包住肉菇前后套弄着,夏妍的口水很快将命根子弄得湿漉漉粘乎乎的,仿佛裹上了一层蜜浆,安天河眼神发直地瞧着这淫靡的一幕,浑身的热血似乎都在往那里奔涌,下体终于感受到高潮来临的前兆。

  “宝贝!好宝贝~我要来了……要射了!”

  又吞吐了不到十来下,安天河猛地抽出半含在夏妍口中的肉棒,抵在她两团沃雪般的乳峰中间,两手用力拢住丰硕的乳球夹紧自己的肉棒,快速抽插了几下就一阵急剧的抽搐,紧跟着股股滚烫的液体喷撒出来,夏妍呀的惊叫一声,下意识侧脸躲开,安天河几乎是掐着乳肉尽情地释放,下身持续抖动着,直到无力地瘫软下来。

  “讨厌~!你怎么射在这里啊!”夏妍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脸颊通红的嗔怪道。

  安天河放开掌中的两团硕大,看着浓稠的精液缓缓流淌在夏妍的胸口,仿佛一团米白色的浆水飞溅到了雪白的画布之上,他赶紧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给夏妍清理着胸口,边擦边解释道:“我是怕射到你嘴里或是脸上嘛——宝贝,你可别嫌弃哦,这可是上好的护肤圣品呢,有医学实践证明的哦!”

  “呸~油嘴滑舌……”夏妍白了他一眼,自己也抽了几张纸,草草擦了几下,起身下床去浴室冲洗去了。

  ……

  矿石精炼厂终于修建完毕,为了看到竣工的这一刻,安天河专门提前到水库山坳分基地等待,看着履带式超时空采矿车缓缓从矿厂中驶出,他如同看见一座移动的金库正向他招手。

  “矿石精炼厂建造完成,开启矿藏扫描探测,初步探测范围30公里。”副官依然保持着平淡的声调。

  对于家乡的矿产,安天河是知道一些的,简单地说,清河市绝对不是个矿藏丰富的地方,甚至可以说贫瘠,因为家乡发展这么些年来,基本没有重工业,连轻工业都很少,主要以旅游业为主,食品加工、烟草、土特产为辅。

  别说是金、银矿了,连铜矿都很稀少,只听老一辈讲过铁矿和煤矿还是有一些的,但开采难度大,品位也不高,省里来过几次勘探队,最后都没有建立采矿项目,只是零星开发了几个位于地表浅层的煤矿。

  安天河很想知道,借助红警先进的科技,是否能够有突破性的大发现。

  二十分钟后,矿厂主控室的探测屏幕上,显示出以基地为中心,三十公里以内的矿藏分布图,值得开采的区域果然是有限的,但好在煤矿、铁矿都有,储量居然还不少,尤其是铁矿,几个区域总计竟然超过13亿吨!看来外界的传言有很大的水分啊。

  不过,详细数据显示,这些矿藏都属于高磷赤铁矿,铁精平均品位仅有43%左右,属于贫铁矿,富铁矿品位至少要高于50%,且这些铁矿有害元素磷、铝等含量较高,矿石难选难冶,怪不得省里的勘探队来几次都没有了下文。

  超时空采矿车可以克服难开采的困难,但贫铁矿品位低,开采出来在系统中卖出的价格,只会比富铁矿要低,因此,副官建议不要只开采铁矿,最好根据系统收购的价位,煤、铁矿一起开采。

  刚出厂的超时空采矿车只有一级,载重量为15吨,行驶时速18公里,根据目前的行情,煤炭一吨只能从基地兑换18能量币,铁矿石价格要贵一些,每吨27能量币,但是同样装满一车,采煤所需时间要少于采铁矿,再加上路途中消耗的时间,其实悬殊没有特别大。

  等采矿车多跑几趟,定位好时空传送坐标,中途可以省却不少时间,还能防止被不相关的人发现。一天下来,采煤可提供收入6000多能量币,采铁矿差不多6300左右,所以,最好是同时开采。

  如此算来,一辆采矿车那是远远不够的,至少需要三辆以上同时作业,才能保证基地满负荷生产运转。因此,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战车工厂”建立起来。

  战车工厂,作为红警系统内极为重要的科技树节点,有了它才能建造重火力和装甲载具,给部队人员配备现代化的大型装备,将大大提高队伍的机动作战能力和火力覆盖能力,建造价格那自然是不菲的——20000能量币,所需时间也是两天。

  才兑换没多久的4万多能量币,瞬间就缩水一半,安天河肉痛了半天,钱啊,缺钱啊!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采矿车已经开始作业了,想想每天可以有6000多的进账,2万的亏空三天左右就能补回来,可以的,可以接受!

  安排好采矿厂的生产事宜,安天河坐车回到水电站指挥部,开始筹划收复上河村的作战计划。

  目前,各项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人员装备逐步一一到位,现在就欠缺一份周全的行动计划。安天河只是普通百姓出身,哪里接触过这些,唯一的常识来源就是即时战略游戏了。说到作战么,自然要先侦察一番敌情,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上回顺路去上河村搜寻物资,啥情报都没有,两眼一抹黑,结果道路被抛锚的汽车阻挡,还没推进几百米就无法前进,引来了不少行尸,当时看上去数量并不多,但那边本就是住户较为密集的村子,谁知道里面还有多少?是否还有幸存者在内?村里地形是什么样子?如何进攻最为有效?一切都是未知数。

  一般来说,军事侦察,范围最广的当然是卫星,但现在自己势力未成,羽翼未丰,过早借用卫星资源,只会提前暴露自己。

  范围再小一点,可以依靠雷达来侦察,但战车工厂修建完成之前,基地系统是没法建造雷达站的;至于飞机侦察就更不谈了,现在市区都进不去,占领飞机场只能是未来的事情。

  难道收复这么个小村庄,还要专门组建一支侦察分队?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安天河皱着眉头在主系统的武器装备选项中划拉着,希望能找到一丝灵感。

  忽然,屏幕内容自动切换到单兵战术装备一栏,副官的声音适时响起。

  “指挥官,根据您目前的需求,建议选用单兵战术无人机集群系统。”

  “这是——『蜂群』?”安天河读着装备的名字。

  “正是。蜂群Ⅲ型,是最先进的『微型集群侦察无人机系统』,可以自由选择30架以内的规模组合,它采用自组网技术,组网时间不超过5秒,机间传输带宽20M,使用半径18千米,续航时间不小于90分钟,巡航速度约为78~112千米/小时,可以自由悬停,配备红外、热成像单机最大起飞重量3.5千克,单机载荷能力1.5千克。造价仅需650能量币。”

  安天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几十架小型无人机在村庄上空来回巡弋,形成严密的空中侦察网,任何目标都休想逃离它们的监控,自己只需要坐在系统显示器前,指挥部队有序突进就可以了,不由嘴角上翘。

  “不错不错,就是贵了点,哎——无人机不需要战车工厂或者机场就能造?”安天河猛然醒悟反问道。

  “单兵微小型无人机不需要战车工厂和机场作为前置建筑单位,可以直接在武器装备中心制造。”副官平静的回答。

  “我晕,你早说嘛!有无人机我还愁个锤子。看来跟现实对接的系统,改变的地方比想象中还要多啊,不能再用以前的固定思维来判断!”安天河暗想着,马上对副官说,“以后,有类似的情况要尽早提醒我。”

  “明白,指挥官!”

  本着节省成本又不耽误侦察的原则,安天河最终选择了蜂群Ⅱ型侦察无人机集群,以8架规模的组合配备,加上一名专职的无人机操作手,一共耗费480能量币。

  一个小时后,安天河就在指挥部前的空地上,观摩操作手熟练地让每架只有台扇大小的无人机组成侦察方队,在空中悬停、巡弋、散开盘旋,做出各项灵活的战术动作,它们静音效果极佳,飞到七八米高的半空,只要不是瞬间拉满飞行速度,几乎听不见它们螺旋翼旋转的噪音。

  实战就是最好的检验。

  安天河带着一个小分队,以及蜂群Ⅱ的配套设备,乘坐猛士突击装甲车,再次来到了上河村的附近。

  因为上次的搜索行动惊扰到村中的行尸,这里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悄无声息,就连村口都徘徊着好几头面目狰狞步履缓慢的行尸。

  这次来只是侦察情况,安天河就没有让车再靠近,一队人除了司机和机枪手留下警戒,其余人等,带着蜂群的监控器和无人机,来到一个缓坡上的制高点,在相对平坦的地面,摆好8架无人机,操作手便开始遥控着它们垂直起飞,保持队形悄然向上河村飞去。

  安天河坐在监控屏幕前,看着从无人机传回的实时影像画面,显示“蜂群”已经飞临村口位置,那里被标记为红点的行尸目标就有4个,分别散落在道路、田边,以及小超市门口。无人机绕着村口飞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可以进入的地面道路,便继续朝村内探索。

  在无人机的热成像镜头下,行尸整体呈现出淡蓝色略带一点橙红的温度,且有温度的区域集中在脑部,并非如人们所想的那样,是完全没有生命体征的。

  这同时也说明,为何行尸体表明明处于半腐烂的状态,可一旦发狂攻击起来,却又行动迅捷,力气要超过普通人的原因——它们是被病毒侵蚀和控制着,并没有彻底的死去!

  无人机群缓慢向前巡弋,时而悬停一处,通过热成像系统扫描各处房屋内,有没有行尸的藏匿,监控主屏幕上的数据随着蜂群的推进,数据不断上跳着,目前已经累计有70头以上的行尸,基本符合安天河的预测。

  其中还侦测到一头,习惯四肢着地,行动异常灵活,体征温度明显高于其它行尸的目标,它活动于一处独栋的房屋内,不时蹿上跳下,初看以为是什么变异的动物,在超清摄像头的窥视下,偶尔露出真面目的它,仍然保持着腐烂人类的样貌,这怪物看着就很有威胁,被标记为重点监控的目标。

  沿着被抛锚烧毁的汽车阻挡的道路,一直向内推进,路过最后几栋相邻的房屋,实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装修虽然保持着农家特色,但明显更为上档次的庄园类建筑,庄园背后有着一大片梯田样式的茶园,看着格外惹眼,这是——

  安天河起初有些疑惑,当看到庄园上大大的《茶香侗寨》招牌时,才恍然大悟。自从清河市以旅游作为主要支柱产业,大力发展各项配套设施以来,下辖各地都出现了一批打着少数民族风情为卖点的特色农家乐,这里就是其中一处。

  “茶香侗寨的名字,我也听说过的,一直没机会来,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

  此时,“茶香侗寨”大门紧闭,不复之前众客盈门的热闹,寨门口歪歪斜斜地乱停着几辆车,有的车门都没关,可见当时发生的变乱一定很紧急。

  三架无人机稍微拉高,将庄园远近的情况都纳入摄像镜头,安天河的眼神跟着一跳!只见庄园主厅的背部,靠近山壁的一栋不起眼的库房旁边,用竹竿斜挑着一张疑似米黄色床单的布料,布料的另一头系在旁边一棵树上,布面写着几个粗黑的大字——救救我们!

  安天河马上命令无人机降低高度飞近库房,用热成像近距离观察,只见低矮的库房内,数个颜色鲜亮的人形在里面或静止,或缓慢活动着,温度达到了正常人的水准,行动体态和外面的行尸完全不一样!

  这里有幸存者!

第18章

  从上河村侦察回来,安天河就在考虑,把幸存者临时安置点,以及表面上的前进基地建在那边。上河村的地理位置虽然不在主干道上,却离龙潭镇不太远,可以依托此地为跳板,一步步向城区推进,沿途收复失陷地区,搜救幸存人口。且周边住户稀少,又有山岭阻隔,不用担心行尸群突然爆发向这边聚集造成威胁。

  更为重要的是,红警系统的那些主要建筑都是最高机密,连夏妍都得瞒着,何况是其他闲杂人等,所以最好不要有任何人留在主基地范围内。

  至于其它普通的军事设备及物资,例如——作战指挥帐篷、装甲突击车、行军帐篷等等,这些就算让外人看见,也不会起疑,毕竟都是在网络新闻里或多或少露过脸的军用品。

  这也算是给未来打个基础,“茶香侗寨”的幸存者只有不到十个人,但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多,必须早作打算,规划安置营地。上河村大部分居民已经病变为行尸,空出来这么多现成的房屋,茶园那边还有可供拓展的宽阔地带,短期内,足够让幸存者在这里生活了。

  另外,还要早点把卫星通讯雷达站建好,将外界的探查信号屏蔽掉,防止主基地暴露。仙女湖水电站的供电供水系统,本来就是连通这边的,让工程兵稍作调整,就可以立即恢复水电供应,保障基本的生活用度。

  安天河将这一个个想法用笔写了下来,以免自己思虑不周,时不时还咨询副官,是否还有其他的遗漏问题,需要补充完善。

  在二十几天之前,还是个普通社畜的安天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考虑和解决民生问题的一天。以往最多就是在网络上发发牢骚,抨击社会上的积弊不公,出口胸中的愤懑之气,算是一名“键政爱好者”。

  可当他身体力行地去做相关事情的时候,才发现远比想象中麻烦得多,需要恶补很多知识。

  他原以为自己会很快感到压力和疲劳,没想到自己的状态出奇的好,接受新知识和消化的速率几乎始终保持在较高的状态,不知道是因为大权在握,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并没有产生强烈的不适或是烦恼。

  初步计划好安置点的条条框框,下一步,就是积攒兵力,准备一举收复上河村了。

  ……

  一辆CSK-131A型东风猛士装甲突击车,行驶在上河村内唯一的主路上。徘徊于村口的游荡行尸已被悉数击毙,这辆突击车独自继续朝着村内疾行,快接近报废汽车堆成的路障时,周围三三两两的行尸已经惊觉,嘶叫着迅速围了过来。

  突击车一个潇洒的甩尾掉头,后部座舱的折叠天窗马上被两名战士推开,接着使用手中95-1式自动步枪搭配的QLG10A枪挂榴弹发射器,朝着左右开阔地带,各自发射了一颗35mm爆震弹后,迅速原路返回。

  “砰!砰!”

  两记伴随着强烈闪光和高达180分贝的爆震弹巨响,顿时惊醒了整座上河村。

  致盲强光似乎对旁边的行尸影响不大,倒是180分贝的音爆声让距离最近的几头行尸在行动中突然失去平衡,踉跄翻滚在地不断抽搐嘶吼着,而距离爆炸点稍远的行尸,提速追击的身体也跟着停滞了一下,速度骤然减慢下来,浑身微微颤抖着继续前行。

  这一幕场景,已被悬停在半高空的8架蜂群无人机实时记录下来,成为面对行尸群实战的第一手有效情报。

  普通人在遭受爆震弹袭击后,半小时内会暂时失去听觉、视觉,但并不会造成致命伤害,只能束手就擒。但行尸就没这么好对付了,被爆炸巨响从远处吸引过来汇聚成一群,加速追着突击车围了上来。距离爆点较近的行尸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行动,只有离着最近的那几头还躺在地上,暂时还无法加入追击。

  返回途中的猛士突击车,又从后舱丢出一大包透明塑料袋包裹的液体,摔在一个弯道旁视野开阔且地面平坦的田地里,“哗啦”一声砸落,深红色的汁水从袋口向外喷洒开来,一大股血腥味儿随之蔓延弥散在空气中。

  这是猪血,新鲜的猪血,为了这次行动,早上专门从后勤仓库领了,让食堂后厨现杀的。

  作战实验室还没有建立前,没法研制出专门针对行尸的诱导武器,目前只能用这种土办法试试,安天河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只要能将大量行尸暂时聚在一起,就算达成了目的。这是他从很多丧尸血浆电影里得到的一点灵感。

  突击车终于返回了主力队伍中,离村口不远处,两辆猛士突击装甲车和一辆搭载步兵的多功能战斗步兵车,呈V字型三点列阵,由两挺QJZ-88式12.7mm重机枪和一挺四管加特林重机枪组成的分叉纵深火力布阵。

  左右侧翼,各有几十名士兵卧藏在田埂地垄的临时掩体中,默默等待着行尸群进入射界范围。

  短短三分钟之内,就有四五十头衣衫褴褛,带着浓烈腐败臭味的行尸,如同一股汹涌的怒潮带着滚滚烟尘,冲到了严阵以待的主阵地前。

  安天河注视着实时监控画面里的行尸群,只见它们个个双瞳贯血,爬满条块状紫红尸斑的面容扭曲而狰狞,开始烂掉的鼻腔一抽一抽地,似乎闻到了令它们兴奋疯狂的味道,有的伸直双臂大步迈进,有的甚至像野兽一样四肢着地嘶吼着狂奔前冲。

  行尸群从前方弯道处猛然一下冲出来的刹那,不由让人心脏狂跳。

  它们并没有笔直的冲向阵地上的士兵们,却是大部分一股脑扑向散发着腥味的猪血诱饵!

  “有门儿!”安天河见计划奏效,大松了一口气。

  当几十头行尸前仆后继地扎进猪血口袋,围成一团疯狂争夺血食之时,12.7mm的重机枪和加特林转管重机枪,立刻联合奏响了死神收割的金属交响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每一发大口径子弹飞出枪膛,犹如一声声重锤擂在战鼓之上,连带着心脏都跟着震颤起来。

  “呼呼呼呼呼呼——”先是电机转动的声音,随后飞速旋转的加特林枪管喷出一米多长的橙红色枪焰,根本无法分辨单发子弹的脆响,只能感受到激射而出的是一道不停歇的金属激流!

  每三发普通弹间隔一发曳光弹,清楚的指向行尸群聚集的地点,炽热的子弹流瞬间将行尸撕裂成碎块,喷溅出大团大团的污血,抛飞一块块连筋带骨的肉条,那感觉就不像是在击杀行尸,完全是在屠戮动物,热武器的暴力与强悍在那一瞬间显露的锋利獠牙,让安天河热血沸腾!

  V字型机枪阵的两翼,士兵们也开始用手中的95-1、19-1式突击步枪,轻快地打出短点射,瞄准落单袭来的行尸挨个点名,将其一一击毙在阵前百米之内。

  整个村庄的上空顿时回荡起从未有过的密集的枪林弹雨声。

  安天河为了顺利完成收复上河村的行动,攒足了整整150人才决定出发,除了留下30人的驻守部队,其余刚好组成一个120人的连级队伍。

  目前看起来,在自己周密的部署下,部队应对几十头行尸绰绰有余,预备的有些后手还没派上用场,大局就已基本在掌握之中了。自己的确低估了现代热武器的真实杀伤力,感觉有点被那些丧尸电影给忽悠了。

  坐在突击装甲车中的安天河,忽然发现两挺重机枪持续的连射声陆续停了下来,操作遥控设备的士兵已经打开天窗钻了上去,快速地从车顶大弹药箱中取出备用弹链为其更换。四管加特林则更早的停止了咆哮,它3600发/分钟的最高射速,消耗起子弹来那是相当恐怖的。

  暂时失去了重机枪的火力压制,主阵地前的弹幕立刻稀疏了起来,仅存的部分行尸本能的躲开之前被火力重点覆盖的区域,转身朝着阵地冲了过来,它们不知疼痛为何物,拖着伤痕累累的残躯,即使是在地上爬着也要奔向鲜活的食物。

  组织有序地克隆士兵们,冷静的保持着射击节奏,枪身侧,抛退的弹壳已经累了起来,每次短点射都能有所收获,虽然不能保证枪枪爆头,但总能带走行尸身上的部件,或是一条小腿,或是半截肩膀,被击中的行尸很快就再无动静,咽了气趴在地面。

  阵地前一百米以内,四处都是暗红的污血,黄白的脓液,碎裂的脏器,残缺的头颅,硝烟和腐臭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弥散在周围的空气里。

  眼看战斗即将进入尾声,行尸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安天河却在队伍通话中提醒道:“所有人不要放松警惕!迅速更换弹匣,最有威胁的目标来了!”

  在上回侦察中,被无人机标记疑似高度威胁的特殊行尸,安天河一直记在心里。在这次行动过程中,他始终暗自留意。否则,如果村庄里全都是普通行尸,他早就按捺不住,亲自上阵去射个痛快了。就是因为对这个家伙不明底细,无奈只好稳坐指挥车,掌控全局。

  隔着车窗,安天河瞟了一眼位于阵地斜右侧的土坡,那里还藏着两个班用机枪小组和一个狙击小组,这是他为了以防万一专门留的后手,甚至,还实验性质的给他们配备了两具80毫米口径的08式单兵火箭筒。

  08式火箭筒全称——DZJ08式80毫米单兵多用途攻坚弹武器系统。从这个名字上,就可以看出这是属于国产单兵火力中极强大的武器。

  本来他想选口径更大的PF98式120毫米火箭筒,但因其重量和体积都很巨大,发射前装填需要两人合作,而且由于重量太大,单人肩扛不稳,在没有支架时甚至要在前面放支一根应急杆来稳定,使用起来颇为不便,所以,他最终听从副官的建议,选择了简单轻便许多,可以单人携带,随时发射的08式火箭筒。

  “小样儿,总算现身了!快来吧~让你尝尝厉害!”盯着监控屏幕里飞快接近的大红点,安天河有些跃跃欲试。

  之前行尸聚集成群汹涌而至,它却没有盲目跟随,而是选择一直在周围徘徊,等到战斗步入尾声,枪声迅速稀弱下去,这东西却陡然加速冲了过来,莫非还妄想打自己一个猝不及防?简直可笑,在现代化系统作战体系面前,这点狡诈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桀吼~”

  一头两米多长浑身青紫的变异体,四肢并用,从左斜方一栋民房上跳了下来,它纵掠如飞,敏捷似灵活的豹子,和普通行尸完全不是一类行动模式,忽左忽右,跃高伏低,绕着弯子越来越近,似乎想绕过阵地左侧迂回至身后攻击。

  “狗日的,这么刁滑!”安天河眉头皱了起来,忽而感到有点紧张,“重机枪组,射击!别让这个鬼东西再绕了,把它给我逼到正面来!各班组自行组织射击,要保证持续火力,不要给这个家伙可趁之机!狙击组,自由开火,别让它再这么欢脱!”

  安天河没有指挥部队的经验,只得下放自由开火的权力,免得他们被束缚住,错失杀敌良机,现在也只能依靠克隆兵们扎实的基本功了。

  “咚咚咚咚咚……呼呼呼呼呼呼……”变异体在三挺重机枪的火力网压制之下,果然不敢再继续绕后了,尤其是四管加特林那一串金属火焰,仅仅在它身上蹭了一下,就溅起数朵血花,嘶叫着飞快掉头回奔。

  换做普通行尸,只要被蹭到,那绝对是当场皮开肉绽的下场,这鬼东西的表皮防御力还挺高,也不知是因为何种原因产生这种异变。

  无人机高倍镜头伸缩,监控屏幕里受轻伤的变异体画面逐渐清晰:它的头部此时已经没有了毛发,光溜溜的,暗红的脑组织部分袒露在外,随着行动微微蠕动;全身上下皮肤已溃烂成青灰色,肌肉组织像一团团肿瘤般挣脱表皮的束缚,呈块状裸露着;但其手臂和腿脚部位,却蜿蜒虬结着数道粗壮的黑筋,仿佛套了一层坚韧的编织网袋,将原本行将溃裂的肌体强行紧缚为一体。

  手掌和脚掌已经完全没有人类的模样,倒更像是大型犬齿动物的爪子。不断闪避流弹间,它极为愤懑的转头对着阵地方向怒吼,露出充血狰狞的双目,已经撕裂呈畸形的两颊,以及满是血污的锋利尖牙。

  “卧槽!就像是异化版的迅捷舔食者……”安天河咂舌道,没想到现实中还真尼玛有类似的怪物,看得直让人起鸡皮疙瘩。可惜蜂群无人机自身太小太轻,没法挂载武器系统,不然直接从空中火力压制,会有杀伤力。

  那异变体行动极为灵活,左突右闪,身躯偏斜着在弹雨的夹缝中蹿来跳去,要想击中它本来就难度不小,就算躯体上偶尔被小口径子弹击中,飞溅出血花,但都是些表皮伤害,未能击中要害使它减速,只有12.7mm大口径的子弹能威胁到它,可惜,配备的重机枪太少了!

  这鬼东西渐渐绕到了阵地右斜前方,居然开始利用所剩无几的数头行尸做掩护,拿它们当肉盾给自己遮挡子弹,就这样被它硬生生突进到仅剩四五十米的距离了!

  安天河看得心焦,要是被这家伙冲进阵中一顿肆虐,后果不堪设想,急忙在队伍通话耳麦中催促所有士兵:“干掉它!别让它再前进了!必须干掉它!”

  枪声随即更加密集起来,但依然无法有效地阻止异变体突进,就在这时,四管加特林重机枪耗尽了弹药停止咆哮,需要时间重新装填,最有威胁的弹幕中瞬间出现了一道间隙,那鬼东西就此蹿进了三十米之内!

  安天河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关键时刻,也不知是哪个士兵,用榴弹发射器突然朝异变体所在区域打出一发爆震弹。

  “砰!”的一声炸响,那异变体猛然惨嚎一声,疾速突进的身躯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冻结,刹那间停滞下来,不受控制地趔趄倒地,因为惯性又朝前翻滚了好几米,蜷缩在地面抽搐不止!

  半息之间,一道回音极大的单发枪声乍响,那怪物右腿关节处骤然炸裂开来,大半截小腿洒着污血飞了出去——是埋伏在侧的狙击手开枪了!

  接着,那怪物就被集中的弹幕所覆盖,轻重机枪、自动步枪以及狙击枪一齐开火,很快就穿透破坏了它的表皮防御,还没缓过劲儿的异变体随即血肉纷飞,四分五裂,就连尸身周边的地面也被狠狠犁了一遍,才在安天河的命令中停止射击。

  盯着化作一团烂泥般的残尸,安天河总算长出一口气。

  “保持警戒,派几个人上前勘验情况!”对刚才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受过众多恐怖片洗礼的安天河,为求稳妥,依然小心翼翼。

  近卫兵张龙带着几个人去了,其余士兵训练有素地更换弹药,整备着武器。

  枪声消散,硝烟也渐渐飘远,上河村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是邻近村口的大片土地上,留下满目的残尸碎肉,腐臭的味道刺激着鼻腔,但这会安天河已经习惯了。

  “指挥官,鉴于战场的实际状况,建议您尽早组建防化部队以及卫生防疫分队,及时控制污染残留,处置病变尸体,善后战场防疫工作,以免发生瘟疫传播!”

  安天河心里一震,没错,这次灾变,等同于一场大规模的生化战争,不能光想着怎么消灭行尸,善后处理工作同样重要,否则,一个不慎可能会造成二次感染,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在和副官对防化防疫部队作进一步的了解,与无人机群连通的控制设备,陡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惊得安天河下意识就往那头异变体瞧去,以为那里发生了什么意外,可士兵们却安然无恙,正围绕着残尸检查着什么,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到底什么情况?!”

  “指挥官,附近地表下,侦测到非常规异动,有大量生物热源体正在靠近,请尽快做好战斗准备!”

  切换到热成像界面的监控影像,只见田地土壤的几米下方,数量众多呈现红黄两色温度的不明生物,正在地下四通八达的窄小洞穴内聚集着,它们个头不算大,大概有家兔的体积,其中几只打头的正在飞快地朝地表刨挖土壤,显然很快就要冲出来了,看它们掘进的方向,赫然是之前扔下猪血诱饵,普通行尸被集中歼灭的位置。

  看着犹如羊肠般的洞穴内密密麻麻爬满蠕动的未知生物,安天河只感到一阵恶寒。

  “卧日!这是把什么东西引来了?”他惊慌的语气,夹杂着几分恼怒。

  “根据地理位置,生物习性,个头大小初步推断,极有可能是——鼠类。”

  “艹!”安天河最讨厌这种生活在阴暗潮湿中,肮脏且带着多种病菌,又毛茸茸的致病小东西了。

  “张龙!带着你的人赶紧撤回来!”没有忘记还在外面的士兵,安天河接着下达命令,“全体都有,准备战斗!注意!它们要从地下冲出来,火箭筒准备!给我集中火力灭了它们!目标方位是——”

  “哗~啦!”在外面阵地上的士兵,只觉脚下的地面一抖,前方某个区域的地表突然下陷,接着轰然一声响,一大群浑身发黑带着两点瘆人红光的小东西,像潮水一样冲破堆叠的尸丘涌了上来,仿佛数道喷泉源源不断地喷出物体,瞬间爬满了整座血肉尸堆,有些小东西由于冲得太猛,在外围绕了一圈,最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又重新归拢回群体。

  果然是鼠群!!

  “吱吱吱吱……”耳朵里充斥着啮齿类动物爬上蹿下的叫声,以及疯狂啃噬肉食的咀嚼声,听得让人脊背发寒。

  “开火!”安天河怒吼道,四下枪声随之大起。

  当发现这些小畜生啃食腐尸的速度惊人后,就知道不能坐视这帮东西进食了,若不趁现在消灭这群祸患,等会怕是就要直接吃活人了!淦!

  也不知道是雨水中的病毒影响了它们,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此时的鼠群就像着了魔一般,任何眼前的血肉都是它们的口粮。到底是什么把它们引诱过来的呢?是那一大袋新鲜猪血?还是这遍地的残尸腐肉?平时行尸也都在这附近晃悠,也不见它们成群结队的出来觅食啊?

  不然,收复这村庄也不用费劲了,行尸早就被鼠群啃食干净,说不定,连那几个幸存者也会惨死在鼠群之口。如此看来,问题多半出在那一袋新鲜猪血上!

  枉费自己还对这个诱饵计策起了个【血宴战术】的名字,以后,怕是不能随意使用了,以免招来不可预测的强大敌人或怪物。

  “咚咚咚咚咚……哒哒哒……”重机枪的轰鸣和自动步枪的连射交织的火力网,在那一大团膈应人的黑潮中飙起汩汩的血浆,但依然没能阻止鼠群进食的疯狂,反而刺激的它们蹿动的更快,咀嚼的更频繁。

  “呼呼呼呼呼呼呼——”更换好弹链的四管加特林重机枪,终于重新开始咆哮,加入了屠灭鼠群的金属狂潮。带着火焰曳光的子弹激流,在鼠群堆成的黑丘上扫过去,就像是一把宽厚的鬼头刀,在黑色皮肉上拉出一道极深的伤口,鼠群半天都不能复原重新覆盖。

  发现这一细节的安天河,连忙叫停准备发射的08式火箭筒,现在一家伙炸过去,虽然会造成很大杀伤,但也会让原本非常集中的目标分散开来,反而不利于火力集中消灭鼠群,不如等到它们数量明显减少,快要散开的时候再狠狠来上一发有效。

  将择机开火的权利下放给士兵,安天河让无人机群仔细探测周围是否有更多鼠类聚集,这个村庄的田地里,大部分种的是白肋烟叶或是茶叶,还有少量的玉米和萝卜等粮食蔬菜,怎么会在地下养活了这么多老鼠?这不科学啊!

  让操作士兵重新将高倍镜头对准鼠群,切换至热成像模式,安天河忽然有了新的发现,大多数老鼠的体型还算是正常的,却有数只足有成年家猫体格大小的硕鼠,嘶~有点不对劲啊!这是变异了吗?

  “啪!”一声极为清脆的枪声响起,穿甲弹带着强劲的势能扎透数只普通小鼠,精准的击中一只硕鼠的头部,骤然爆裂开来,在那一瞬间露出的空档中,硕鼠残缺的躯体后,抬起一颗犹如豪猪般大小,缀有两颗墨绿色眼珠的头颅。

  那是一只鼠王。

第19章

  其中一架无人机的高倍镜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画面,鼠潮很快又将那只个头巨大的老鼠给淹没,遮挡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张让人寒毛倒竖的抓拍截图。

  “这,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安天河瞠目结舌的看着。

  新的异变体?鼠群的头领?还是怪物BOSS——

  无论那是什么,都不是能轻易对付的,还好这次自己的准备较为充分,弹药都带了三个基数以上,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之前的那头异变体,就让己方手忙脚乱,好歹还是给消灭了,眼前这只大家伙必须要严防死守,否则,搞不好自己这边就会出现伤亡,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正式出征啊,决不能弄得狼狈不堪,失败收场!

  安天河接通队伍频道命令道:“狙击组,鼠群之中有一只最大的硕鼠,那东西对我们的威胁极大,必须在它制造混乱前,给我设法找到并干掉它!如果情况紧急,你们可以直接用火箭筒给我轰,不用再向我请示!明白吗?”

  “明白,指挥官!”

  “重机枪组,你们相互配合,调整好射击次序,中途不要出现火力断档,给我尽快将鼠群消灭大半!侧翼火力支援组,也是一样!”

  “我们弹药准备的充足,各班不用刻意节省,全力消灭鼠群,一旦它们有散开的迹象,就把手榴弹给我全扔出去!”

  克隆兵什么都好,基本功扎实,技战术过硬,一切行动听指挥。但有时候就是太听指挥了,缺乏主观能动性,不知道以后升到二级或三级,表现会不会好一点——对了,之前那个发射枪榴弹的士兵,值得注意,难得他随机应变,头脑灵活,等这次战斗结束,定要见他一面。

  重新部署好各阵地的攻击任务,安天河又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只巨型老鼠上来。

  按照他最新的命令,四管加特林重机枪再无顾忌地肆虐起来,与之相配合的两挺重机枪,则开始放缓射击速率,开始打五连发短点射,始终保持一定的火力压制。即便如此,12.7mm的大口径子弹依然是杀戮利器,不仅穿透力极强,破坏力也是极为瞩目,每一颗子弹都会造成数只老鼠的死亡,崩裂出片片血浆碎肉。

  其他阵地上的枪声大噪,火力密集而稳定,在鼠潮堆成的黑肉丘上,泼洒下大片火焰与金属的雷暴雨。

  短短几分钟之内,安天河突然发现,游走在鼠群边缘的老鼠数量开始迅速减少,似乎没有新的老鼠继续从地底往上涌,这是一个好现象,说明鼠群的总体数量基本到达了上限,之后只会被越杀越少。

  就在这时,鼠群骤然出现异动,近乎三分之二的老鼠呼啦一下散开,放弃尸体堆,向着阵地如黑潮般蔓延了过来!

  战士们立即做出应对,瞬时投掷出十数枚82-2式全塑无柄钢珠手榴弹——该手榴弹装62克TNT炸药,弹体破片衬套是用1600颗钢珠和塑料注塑成型的,每颗钢珠的直径约3.0毫米;杀伤半径大于6米,临界安全半径小于30米,可谓中近距离的集群杀伤利器。

  “轰!轰!轰……”一连串的手雷不间断地炸响,宛如天雷滚滚般鼓荡着耳膜,在本就密集的弹幕中,又下了一场钢珠破片豪雨,场面极其血腥震撼。

  黑潮般的鼠群在吱吱唧唧的叫声中,仿佛被成千上万的手雷破片和钢珠给细细犁了一遍,皮毛血肉已经和田间的土地杂糅为一体,腾起的尘烟中,弥漫着古怪的腥气,浓郁难散,熏人欲呕。

  残余的老鼠已经稀稀拉拉的落单,它们跟失去理智的行尸不一样,似乎还保留着生物正常的本能,在后续的枪声中四散而逃,很快又缩回了地洞之中,就连原本剩余的三分之一鼠群也溜了回去,战斗一时竟然因为失去目标踪迹而暂停。

  82-2式手榴弹是国家主力部队的常规配备,这是安天河对它仅有的了解,对其杀伤力是一无所知,给自己的队伍生产和装备这东西,只是为了增加火力强度而已,没想到实际杀伤效果会如此惊人,早知道应该集中所有手榴弹,朝鼠群一股脑儿砸过去炸它个稀里哗啦,战斗应该会变得简单许多。

  这是指挥人员,对自身拥有武器的了解不足啊!当引以为鉴!

  把鼠群打得缩回了地下,这并不是安天河想要的结果。相反,如果不能将其彻底消灭,这座村庄就算收复了,也是非常不安全的,只要想到某天夜晚,趁人不备,鼠群再次蹿出地面,到处一顿祸祸,那场面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再说,刚才手榴弹爆炸前的画面中,无人机并没有在其中找到那只巨型老鼠,甚至个头稍大的硕鼠数量都有限,这鬼东西相当狡猾啊,自己轻易不露头,全让下属去送死。

  安天河总觉得它最终的目的恐怕并非群体觅食这么简单,但现在毫无头绪,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怎么把它们再引出来才对。

  八架无人机在半空来回巡弋着,期望获得鼠群最新的动向,忽然,其中一架无人机的镜头扫到了之前异变体的残尸位置,残尸一直在缓缓晃动着,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住,切换热成像仪观察下,只见一条全新的洞穴一直挖到残尸下方,巨型老鼠和硕鼠都集中在那里,咬住异变体的残尸不断往洞内拖拽!

  将信息迅速反馈到安天河的主控屏上,等他看明白这一幕,不由惊道:“狗日的~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狙击组,注意异变体尸体位置,给我用火箭筒,把躲在下面的鼠群给我炸出来!”

  时刻准备着的狙击组,一直在寻觅巨型老鼠的位置,可苦于无法锁定其踪迹,这下确定了地点,迅速扛起08式火箭筒打开前后封盖,瞄准后便扣动了发射扳机。

  由于08式火箭筒选用玻璃钢材质制造,具有一定的透光性,当火箭弹发射的瞬间,发射管内瞬间的高温呈现出管壁烧的通红的现象,其他人在表面能看的一清二楚,视觉效果极为炫酷。

  80毫米的火箭破甲弹,轰然重击在异变体残尸旁,不仅将其大部分炸得越发碎小,还高高的腾空扬起,最后分散掉落在几十米范围内。

  鼠群挖掘出的洞口彻底暴露出来,原洞口更是完全扩大坍塌成了一个几米深的大坑洞,之前没有丝毫防备,聚集在洞口处的除了巨型老鼠之外,其它的硕鼠已经变成一堆肉泥,四下崩飞找不到一块完整的。

  至于巨型老鼠,大半边头颅及躯体呈焦黑状,另外的部分已然消失不见,露出大块染血的骨肉,它被巨大的冲击气浪弹飞到半空中,随后重重跌落在洞外十几米开外的地点,再无动静。

  鼠群骤然失去了首领,顿时大乱,除却炸死的部分,剩余的四散溃逃,部分从洞穴离开,部分从轰开的大坑洞口涌出,被守株待兔的战士们扫射围歼,只有极少数侥幸逃生,再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这次安天河没再犹豫拖延,赶紧清理打扫战场,重点是把鼠王的尸体和异变体的残留物迅速收集转移,送回主基地的医疗检疫部封存,以免又招来什么不可预知的东西。

  这也是智能副官的强烈建议——它说这两个产生变异的生物体,值得好好深入研究,以便了解病毒的成分和致病机理,为未来更大规模的战斗甚至是生化战,积累资料储备。

  此战结束,共计消灭普通行尸82头,异变体一头;鼠王一只,硕鼠37只,普通鼠群粗略估算至少千只以上;

  我方战士0死亡,7人被逃散的老鼠轻微抓伤及咬伤,目前已交给医疗小队处置伤势,进行安全隔离。

  “同样的病毒,为何人类会大面积病变,而老鼠却没有被病毒完全侵蚀?反而增强了攻击性和行动力,甚至发生难以想象的外形改变……”安天河看着总结战报皱起眉头,在最后阶段被老鼠所伤,让他颇为愠怒,而且极为担心受伤士兵有没有可能被感染。

  战场打扫,交给了几辆推土机、挖掘机和一队工程兵,他们将集中处理行尸及鼠群尸体,为此,安天河还给他们专门配备了五具74式火焰喷射器,他遵循了战场处理尸体的老办法,填埋之前最好用火烧,因为火化能够避免尸体腐烂变质带来的瘟疫,有效防止疾病的传播,同时也避免老鼠钻到地下啃食尸体,将病毒又带出产生二次传染。

  这些工程车辆都出自战车工厂,是之前早就预备好的;而工程兵则是才制造没多久,被紧急调运过来的,毕竟之前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多的老鼠。

  消灭了村庄中的行尸,解除了最直接的威胁,早就候命在主干道上的两辆拖车,驶进了村庄,开始清理汽车残骸堆成的路障。

  这两辆拖车属于一个新的建筑单位——资源回收站,它作为采矿厂以外,资金来源的一个重要补充,是前期很有必要的建筑单位。

  如今整个清河市行政区域,大量的人口病变为行尸,之前的众多车辆就成为了无主之物,留在原地不仅占地方,有的还挡路碍事,且一时半会又处理不掉,至少目前没有厂家愿意接受这么大批量的废弃汽车。

  将这些汽车拖回到资源回收站,可以根据汽车的材质价值,直接兑换为相应的能量币,或者分解成多项战略储备物资,如发动机、橡胶、合金、电箱等等,生产其他装备时,能相应的减少部分开支,有非常实用的功能——这是副官极力推荐的。

  资源回收站,单从外观上来看,有点类似战车维修厂,但它的作用在于回收,主要面对的是民用车辆,且不具备修理的功能,价格在1500能量币。

  清理完路障,安天河带领队伍乘坐猛士突击车和运兵卡车继续向村庄内前进,沿途已经没有了行尸的袭扰,天空还有蜂群无人家随时预警,难得片刻的安静放松。

  上河村内的地形,一边靠着苍翠的高山,另一边是丘陵缓坡,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穿过村庄,周围分布着农田和人家,如果没有发生灾变,这里还真是一处不错的休闲养生之地。

  再向前行几百米,进入一个半环形山坳,几座不高的丘陵分布其间,苍翠的绿野处处青竹,层叠的梯田遍地茶树,一条新修的水泥路一直通到山坳内的庄园。

  那里矗立着一整片仿古干阑式吊脚楼建筑群,几进几出的大院子,门口立着一道牌坊形制的木寨门,上书四个大字——茶香侗寨。

  ……

  当外面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瞬间刺破山村的死寂,躲在仓储库房里的幸存者们一下就被惊醒了。本来以为又将度过难熬且颓废的一天,谁知希望之光却陡然降临照耀下来,那一刻,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绽放出生命的毫光,偏昏暗的库房内似乎都明亮了起来。

  “来了!军队真的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是盼来了!”

  “听听,你们听听!啧啧啧~这枪声,那连发的是重机枪吧?打得可真激烈啊!”

  “周大哥,你说的可真准!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哼……来的这么晚,有啥好高兴的,以前救灾哪有这么迟过!”

  “臭小子,瞎说什么!国家大事,自有领导来安排,只要咱们平安活着,比啥都强!”

  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的活泛起来,仿佛温热的油锅里掺了一瓢凉水。

  “大伙儿声音都压着点,越是最后关头,咱们越要谨慎!”老彭叔虽是告诫的口吻,但这会脸上的皱纹看着比往日要舒展许多。

  这难捱的日子,可算是要到头了!

  斜坐在床上的宋雅琪,此刻也是心潮起伏,她激动地顺了顺头发,扎了个爽利的马尾,整理了一番发皱的衣物,不时和旁边的赵大姐、庄园女员工小向,高兴地说上几句话。

  心里却快速地闪着念头,不知道城里现在怎么样了,店里的状况还好吗?希望等会能有口热汤喝,桶面都行!这些天光吃红薯地瓜,嘴里淡的都快尝不出味道了——最好,最好,还能让我痛快彻底地洗个热水澡,唉~身上都有味道了,再这么下去,真的要发疯!

  随着库房外枪声的起起伏伏,众人的心神也跟着悬起落下,原来外面的怪物这么难缠,还好自己没去冒险,连军队都要打这么久,之前出去求生的人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不由让人为之后怕,头皮阵阵发麻。

  当一声巨大的轰鸣过后,枪声也渐渐消散,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众人好奇猜测着,刚才这声巨响到底是大炮,还是坦克,军队的规模是一个团,甚至是一个师的时候,汽车发动机的美妙节奏,逐渐由远及近,靠了过来。

  没过多久,门外半空响起清晰的喇叭声。

  “库房里的幸存者们,上河村已被我军安全掌控,你们可以放心出来了!”

  “请各位排成队列,双手向上高举,缓步向前,不要携带任何可疑物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库房内,大家面面相觑,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众人,迟疑了一下,也只好照做。

  “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库房侧门被慢慢推开。

  宋雅琪和其他七人排着队列,双手高举,缓缓走出库房。

  好久没出门了,外面的光线变得有些刺眼,等适应了一阵,只见不远的道路上停着两辆迷彩涂装的装甲车,上面各架着一挺重机枪,但枪口是朝向别处的。库房周围站着一溜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端着武器,枪口朝下,眼神锐利,不断在众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宋雅琪的心开始怦怦狂跳起来,有点不知所措,这跟她想象中的被救助的场面完全不一样啊!就连刚才非常不爽被如此对待的覃彬,在这样的阵仗压迫下,也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一声。

  这时,从装甲车内下来一个人,他穿着军装身形魁梧,面容整肃而有威严,但看起来年龄应该不大,估计在三十岁上下……凭借女人的直觉,宋雅琪就感觉自己的生死未来,就掌握在对方的一念之间,不由紧张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安天河简单打量着这几个幸存者,总共八个人,五男三女,老中青年龄段都有。穿着也各不相同,有的很接地气,有的是工作服,有的还很时髦,衣物虽然已经皱巴,但依然看得出是高档货,他们都有些慌张地瞄着四周持枪的士兵。

  这些人气色都不太好,有些憔悴,明显这段时间吃了苦头,但精神头还是有的,不至于萎靡不振……

  周围的军人似乎都在等他的命令,只听他朗声道:“你们不用害怕,也不要多想,这里毕竟属于最严重的灾区范围内,我们自然要谨慎一些。”

  仅这一句话,让宋雅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柔和下来,自己的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虽然看得出来,你们已经很疲惫,但还是请配合我们完成防疫检测工作,这对你们自己来说,同样也很重要,毕竟现在健康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时间不会太久,请大家再坚持一下,检测结束后,我们准备了一些饭菜和热汤……”

  话还没说完呢,其中几名幸存者,当场就不受控制地振臂欢呼,随即又醒悟到有些尴尬,赶紧老实地闭上了嘴巴,看着搞笑又心酸。

  “等大家吃完饭,相信那个时候,淋浴车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可以再去洗个热水澡。”

  听到这么快就能洗上热水澡,三位女士直接失控地红了眼圈,激动地抹着泪珠,年龄最大的赵姐已经感动到边哭边念叨着:“感谢国家!感谢政府!感谢人民子弟兵……”其他人也跟着不断躬身感谢,就连叛逆嘴硬的覃彬都难得露出笑容,附和着说了句谢谢。

  情绪激动的幸存者们,很快被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医疗兵一一带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安天河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他们大概永远也想不到,眼前这些子弟兵,并非是正牌的,甚至连个正规编制都没有。

  “部队的编制番号,还有自己的身份……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啊!”安天河呐呐自语。

  医疗兵是新建单位——野战方舱医院的配属,战车工厂修建完成后,能建造的单位就丰富起来,【野战方舱医院】就是其中之一。

  野战方舱医院,又称为野战机动医院,是军队的前线活动医院。在野战条件下以医疗方舱、技术保障方舱、病房单元、生活保障单元及运力车队等为主要组成部分,依托成套的装备保障完成防疫防化检测、伤员救治等一系列任务,除了应用于军事任务外,在抗震救灾等公共卫生应急保障中也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这种医院的各个方舱,全部由车辆运载,部分可以移动中使用,卸载至地面则能扩展的更加全面。整个机动医院车队由指挥车、药品器械车、生活保障车、能源保障车、运兵车、检验车、门诊车、手术车、方舱车、医技车等特种车辆组成,机动灵活,配备完善。

  卸载至地面后,又可以分解拓展为洗消方舱、储物方舱、药品方舱、灭菌方舱、检验方舱、手术方舱、急救方舱、电站方舱等。

  方舱内不仅具备流动卫生设施、药品及无菌物品存储、器械消毒灭菌、持续的电源供应等条件,还可开展手术,进行检验、彩超、X射线等检查,可谓功能齐全。

  相应的,这个机动医院造价也比较昂贵,目前除了手术方舱等少数几个单元没有制造,其余的模块,又花了约两万能量币,要不是现在每天有近一万九千多的稳定矿产资金收入,还真支撑不起来。

  养职业军队,果然是非常烧钱的,安天河最近是深有感触。

  有了这个医院后,在兵员选项中,就多出了高级军医、医疗官、医护兵、卫生员等专业辅助兵种,目前已经可以制造克隆女兵了。

  不过,兵营生化培养舱的制造数据,主要是以战斗技能和专业技术为主,抛开身体素质外,颜值身材什么的只是选取人种平均值随机生成,最多有15%的上下浮动,所以,安天河没时间,也没财力去刷什么高颜值女兵,那效率太低了,还不如在现实中偶遇来的实在。

  别的不提,就刚刚营救出来的幸存者中,那个长发披肩的轻熟女,看着就很不错。虽然初见她时状态不太好,但是底子还是瞧得出来的——一张素颜干净的瓜子脸,精巧的五官线条柔和,皮肤嫩白,身段苗条又不失丰腴,个子显得高挑,傲人的浮凸曲线在衣衫的遮挡下若隐若现,以安天河二十多年观察女人的毒辣眼光判断,这是一个决不会低于8分的高质量美女!

  先前介于场合,自己不能失了威严,没敢多看,就瞟了两眼。等她一会儿洗完澡再看,分数绝对还能增加。

  “咳咳~你怎么又开始屌丝起来了?”安天河意识到自己又习惯性的以单身角度看美女了,赶紧自我警醒,“你现在已经有了夏妍,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没事没事,我就只是看看,纯欣赏的角度。”

  部队远离营区,执行野外任务时,军用淋浴车,野外自行式炊事车,野外宿营车,这些都是常规配备。刚收复的村庄,虽然有很多空置房,但大多都被行尸污染过,没经过系统消毒杀菌,暂时是不能入住的。

  所以,淋浴车并非是给幸存者特别提供的福利,其实主要还是留给部队自己用,灾变战斗背景下,及时清洗消毒,那是必须的,既是为了卫生,更是防止病菌传播。

  东风多功能淋浴车通过自动化柴油锅炉,实现15分钟加热至42°C,同时满足8人淋浴需求;野外自行式炊事车,可以保障300-500人的伙食;至于宿营车,则可以满足28-32人的住宿。

  越是现代化的强大军队,就越需要完备先进的后勤保障,安天河建造这些特种车辆时,虽仍然心疼花钱如流水,但还是坚定不移地执行。因为他相信,这每一辆车,每一名士兵,每一颗子弹,都在一点点壮大着自己的实力,直到形成规模,掌控一方!

  “再建造一辆采矿车!”看了眼不断跌落的资金数字,安天河又给副官命令道。

第20章

  面对新型的未知病毒,目前仍然缺乏针对性的检测方案,所以只能走常规流程——先在防疫洗消区进行全身严格喷洒消毒,然后更换临时衣物,测体温、鼻拭子和咽拭子采集、抽血、肺部CT等等。这一套程序走完,幸存者已是饥肠辘辘,又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体检结果不合格,要单独隔离。

  好在体检完成后,一顿热气腾腾的午饭摆在了他们面前。每人两个马口铁的军用食品罐头,里面分别是红烧牛肉和糖水菠萝,另外还配了一盘清炒时蔬、一碗营养粥。通过询问幸存者平时的饮食情况,他们并没有出现断粮的情况,只是食物多为粗粮,比较单一而已,所以并不需要先吃粥过渡,只要不过分油腻,全是大鱼大肉就行了。

  八位幸存者,手拿筷子和勺子,有些控制不住地轻颤着,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这顿如今异常难得的,肉菜水果俱全的正餐,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后,只感觉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休息活动了一阵,他们才登上已经准备妥当的淋浴车,男女由隔间分开进行沐浴。之前在洗消间,那只能叫做全身药物消毒,现在才算是真正自由地洗澡。换掉的衣物会全部集中浸泡消毒,现在给每人暂时发放一套07式夏季常服换洗。

  简单安排好幸存者,安天河又开始规划部队进驻村庄之后的工作,除了在各道路要点安排岗哨及火力据点,同时参照上河村内房屋的分布情况,指定地点建立营房、方舱医院、训练场、弹药库和指挥部。目前驻留的队伍才一个连120余人的配置,可以相应增加些运输交通载具,并开始积攒兵力了。

  上河村只是一个开始,下一步将是收复龙潭镇。

  安天河很想早点和父母重新取得联系,但是当日他从龙潭镇逃亡时,随身物品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带上,手机就是其中之一。现在有了电力和网络,却偏偏缺了这个东西,不由让他倍感焦急,也不知父母在蓉城那边怎么样了,与二老分别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已经遇难?会终日伤心流泪,伤怀不已吧!可自己明明好端端的,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想起父母斑白的鬓发,眼前浮现出二老愁眉紧锁,容颜憔悴的模样,安天河只觉得心里像被压上了一块巨石,顿时连呼吸都迟滞起来。

  “儿子不孝……我必须要加快发展速度!加快!再加快!”

  他恨不得现在就杀到龙潭镇去,可理智却警告他,那边可是病毒集中爆发的地点,光人口就在两万以上,自己目前这点兵力无异于杯水车薪,飞蛾扑火,连塞牙缝都嫌不够,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对他而言那就是杀身之祸,万万不可冒进!

  勉强压制住冲动的念头,安天河借着和智能副官交流的机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那种身为人子,却暂时无力改变现状的痛苦,会一直萦绕心头,几近将他逼疯。

  副官恰好提醒他,眼下没有特别紧急的事务需要处理,可以去看看之前安天河嘱咐过,要去面见的那个灵活应变发射枪榴弹的士兵。安天河一拍脑袋,还好有副官提醒,不然差点就忘了,要不是有这个士兵的那一发枪榴弹,那只异变体搞不好就会突入阵地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坐车来到部队暂时休整的营区,安天河让近卫兵王朝去找找这个士兵,麾下都是绝对忠诚可靠的克隆兵,不会出现冒名顶替的情况,稍微问一下,应该就能查到。没过多久,王朝带着一个人一起小跑了回来。

  来人中等个头,身形不像王朝那般魁梧强壮,属于偏瘦结实的那种,目光专注有神,见到安天河在场,立刻极为标准的立正敬礼。

  “报告指挥官,列兵『雷鸣』向您报道!”

  “雷鸣?你叫雷鸣……”想起他战场建功的那一枪爆震弹,正如系统随机给他起的名字般响亮,这莫非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天河不由哑然失笑,“好,好个雷鸣!”

  “你为何会想到开那一枪?”

  “报告指挥官,我也没来得及多想,就,就拿身边仅有的武器救救急!当时,如果有震撼弹的话,效果会更好。”

  “震撼弹?”安天河沉吟了一下,之前为了加强火力,他只考虑了战场常用的手雷,却没有给士兵配备通常用于反恐作战的震撼弹,但现在的战斗可是非常规的,一切都要以实际需求出发,随时做出适当改变,否则,下次就不见得会有好运伴身了。

  “你提醒的很对!副官,尽快将震撼弹加入实战列装项目,以后务必做到单兵人手三——不,四枚!”安天河点点头,马上下达新的命令。

  接连问了雷鸣几个问题,得知他属于常规步兵,不是征召兵,且和一般的克隆兵相比,雷鸣明显思维更加活跃,行动更贴近自然人类。安天河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灵活机变,处事果决,胆大心细,枪法精准,基本功也扎实。

  最后,直接将他提拔为一排排长,希望他能给自己带好士兵,提升队伍的实战能力。

  安天河目前兵源是不缺的,就是缺少带兵的人才,雷鸣的出现让他欣喜异常。之前还以为只能在现实中去物色人才,但那样的人,对自己终究不会绝对忠诚,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下放权力;或是等指挥权限升到二级,直接制造一星级兵种,有英雄单位出现,才能改变状况。没想到在初期就可以找到好苗子予以重用,等他们成长起来,那对自己未来的发展可谓大大有利。

  不然,自己这个军事门外汉,带着一群思想僵化的应声虫部队,无论怎么想,战斗力都会非常有限,那是非常致命的弱点。

  雷鸣的出现,让安天河的心情阴转多云,回到临时指挥部附近,恰好幸存者们陆续洗完澡出来了。

  在半地下库房呆了个把月,期间既不能洗澡,又没有活动自由,身上早就不自在了。如今既能饱餐一顿,又能痛快洗上热水澡,还毋需时刻担心行尸的威胁,让他们感觉又重新回归了正常的人类生活秩序。

  沐浴后的宋雅琪,换上了修身贴合曲线的军装,显得格外惹眼。由于已是五月份,气温逐渐上升,所以发给他们的是灰松绿色的夏季短袖衬衣常服,下身则是松枝绿的长裤。

  宋雅琪原本底子就好,尽情沐浴清洁过后,可谓洗尽铅华,将她丰腴嫩白的轻熟女风韵彰显无遗,再加上英挺军装的衬托,更具一番别样的撩人魅惑!领口内的两团丰盈圆润将衬衣顶出高高的山峰,腰部的线条向内收窄,下滑至臀部又再次隆起,形成一条极性感的S型曲线,修长的双腿在军制长裤包裹下,更显得她高挑动人。

  引得所有幸存者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女的自然半是羡慕半是泛酸,男人们的眼神直勾勾的,仿佛要喷出火焰来,恨不得透过军装贪婪地直视她丰满的肉体及雪白细腻的肌肤,哪怕年事已高的老彭都忍不住多盯了一阵。

  安天河自然也未能免俗,飞快地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一遍,对她的评分骤然拔高到了8.5分以上,她看起来比夏妍要略成熟一些,但并未显得年纪大出多少,正是上至油腻中年,下到青春少年全部通杀的性感集合体,属于女人风华正茂的巅峰期。

  但已经有了夏妍,心里又牵挂着父母的安天河,也就只是看看而已,此时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反倒是自作多情的覃彬,很是不爽身边这群男人,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他视为内定的女人,粗声粗气嚷嚷道:“哎!哎!都看什么看呢?没见过女人吗?懂不懂点儿礼貌啊?!”

  他的声音又大又刺耳,旁边的人听了连忙尴尬地转向别处,宋雅琪也红着脸拢了拢领口,披上军装外套,遮掩住大部分春色。

  稍稍休整了一下,众人被士兵带进一个刚搭建好的卫生勤务帐篷内,安天河安排人开始询问和登记每个幸存者的身份户籍,家庭状况以及工作经历等,建档备案,用以筛选人才,统计人口,他则在一旁不时和他们聊两句。

  没想到看着老实巴交,面容愁苦的老彭,居然是这个庄园的实际掌控人;谈吐大方的周卫平是个私营小老板,离过婚但没有孩子,自来熟,看着挺好相处,安天河却觉得他有点油滑,当然,社会上混久了都这样,也不算什么缺点;覃彬的性格就有点愣了,是个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情,言语间透着股爆发户的味道,且一眼就看出他对宋雅琪是有想法的。

  至于宋雅琪,原先是市区一家大牌奢侈品店专柜的销售经理,也就是网上常说的“柜姐”,因为其职业的便利,能经常跟有钱有势的人打交道,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肯定是不低的,在跟自己的交流中,她处处陪着小心,言语间一直是半讨好半矜持的态度,时不时还想套些自己的底细,但都被安天河敷衍过去了。

  所有人的资料登记完毕,八个人汇合到一起坐下,安天河准备集中回答一下,他们目前最关心的一些问题,包括城区灾变的由来,受灾民众转移的方向,感染人群的数量,以及未来的出路和安排等等。

  “在说明状况之前,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到时不要恐慌更不要绝望,因为你们已经获救,所以,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安天河示意勤务兵给幸存者每人一杯温水后,开始讲述从灾变以来城区发生的各种情况,当然,他选择性地隐去自己的相关经历,只以旁观者的角度描述事件以及相关数据。

  随着讲述的进行,安天河眼看着幸存者的脸色从正常转为铁青继而变得苍白,其中几人最后已然只剩下死灰,目光中尽是惶然与迷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那可是十几万人啊!从建国以来,何曾有过这样的事……”在茶香侗寨任职厨子的老鲍一脸的难以置信。

  “唉……还是农村好啊,城市里那么多人啊车的,出点事一堵,跑都跑不脱。”覃彬后怕地道。

  三个女人早已眼眶泛红,尤其是家人就在城区的宋雅琪更是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周卫平双手颤抖地摁着打火机,火苗却半天对不准嘴上的烟头。

  “最先撤出去的民众已在蓉城周边安置,主要以中老年和小孩为主;还有部分人是跟随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向东北方向撤出,背靠着夷陵市,现在也已经安顿下来,所以,你们不要失去信心,你们的家人极有可能就在这两拨幸存者之中。”

  安天河将主基地连接通讯卫星后获得的最新灾区资讯,转述给他们听,给他们点燃一缕希望之火,否则,只怕连求生的欲望都会熄灭。

  听到了更多有关撤离灾民的信息,宋雅琪的脸色稍稍恢复了点血色,她非常不安地问道:“安队长,那些获救的人数量有多少?”

  安天河目前没有拿得出手的编制身份,只好含糊其辞的编了个队长的官职,按现代军制,特战大队属于团级编制,总人数有一千多人,至于他是中队长还是大队长,就没有明说了,任他们去猜想,毕竟军队里的职称也不是随便跟外人表明的。

  “据我所知,至少在一万三千人以上,所以,你们一定要有信心!何况,即便市区已经陷落,但依然还有滞留的幸存者,我怀疑数量还不少——比如在这里能救到你们,就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

  得到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数字,意味着寻找母亲的希望就大了几分,宋雅琪的心情好受了些,不由多看了安天河几眼。现在这个军人说的任何话,都牵动着自己的心弦,虽然她知道这多半是因为母亲下落不明的缘故,但他展露出的坚定和气场,总让她觉得安心了不少。

  “安队长,往后……我是说,以后,政府对我们有什么安排吗?”彭叔斟酌着字句,小心地问道。

  覃彬跟着说:“是啊~茶园的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了,是走是留,总该给个说法。”

  安天河回忆着这几天外界的各种信息,淡淡道:“暂时还没有具体安排,现在各方面都在抢通清河市周边的交通要道,恢复正常的运输秩序——大部队也正在不断集结,等道路疏通了,你们是选择去外地发展,还是留守乡土灾后重建,那是你们的自由。”

  “大部队要来了?!”

  “是的,几十万人口的城市陷落,总不会就这么弃之不管,终归要由我们来收复!”

  安天河斩钉截铁的话语让众人颇为动容,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感受到面前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侧眼看去,只见宋雅琪略显慌乱地躲开,面色微微发红。

  旁边站着的覃彬不断跟她搭话,让她有些无奈地应付着。

  接连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安天河让他们散去休息,自己也离开了帐篷。

  从来没搞过灾后安抚工作的他,暗自长出一口气,只觉得这事比指挥作战还累,以后还是找有政工经验的人来做这份差事。看看天色已是下午,安置点的初步建设工作都已安排妥当,加上有副官协助,可以随时掌握进度,他将留守队伍的指挥权交给新上任的一排长雷鸣,自己坐突击车回水电站主基地去了。

  一直在背后留意他的宋雅琪,见安天河上车离去,心事重重地回到临时分配的帐篷内。她拉严作为隔断的布帘,坐在行军床上,整理着自己的私人物品,看到一只玉镯时,眼泪禁不住一颗颗掉落下来。

  这是母亲在她27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并祝福她能尽快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建立一个温馨的家庭。然而,她母亲并不知道,宋雅琪对婚姻其实并没有那么看重,除了受到社会上不婚主义风潮的影响以外,还源于她的成长经历。

  简单地说,她有一个好母亲,却没有一个称职的父亲。她的天生丽质多半遗传自母亲,但这也无法阻止父亲抛弃了母女俩,跟新欢重新组建了家庭,刚进入青春叛逆期的她,当时怎么也搞不懂,父亲为啥会跟那个妖艳贱货跑,甚至私下当面质问过他,可父亲却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将她打发了:“你妈太古板了,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这句话深深地烙印在少女宋雅琪的心里,直到成年后步入社会,经历了两任男友,接触了许多人和事,她才终于找到了答案——女人的美貌虽是优势,但却不可持久,终究敌不过岁月,所以,女人必须掌握更多的武器,才能一直保持自己的魅力价值。

  除了外貌之外,知性与涵养,仅会对少部分男人产生吸引力,可性感的身材,情欲上的奔放和刺激,却几乎能通杀所有的男人,能让他们迷恋,沉溺,不可自拔,甚至走火入魔,丧失自我。这可比拴住男人的胃要强上百倍千倍!

  很多女人会觉得,主动去了解并掌握这些羞于启齿的东西,是很羞耻的,甚至是自轻自贱,但宋雅琪却认为,这本来就属于私密情趣的一部分,只不过国人对待性生活的一贯认知,都过于保守和落后,早就该彻底革新了。

  学会各种花式体位,那并非只是讨好男人的手段,同样也可以让女人获取快乐,关键要在心态上化被动为主动,那么在性事中,女人一样可以掌握主导权,从而征服男人,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无论财富、权利,还是自由!

  她就不必像她母亲那样,只能被动接受男人的背叛和命运的不公!

  所以,从那时起,她就觉得自己打开了一片崭新的天地。但在生活实践的过程中,她不断遭遇同性的排斥,异性的骚扰,这使她立刻警觉,女人拥有的利器越多,越不能随时亮出来,必须找准合适的目标,最好强大而可靠,否则只会伤害自己的名誉,同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受灾时就是如此,她被困于茶园库房时,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借助覃彬的资源,无奈与他虚与委蛇,既不拒绝示好,也不给予太多的希望。

  谁知这个莽夫,一天比一天猴急,就差动手动脚了,要不是他妈就在一旁,怕是早就强行占她便宜。没办法,她只好以毒攻毒,利用周卫平对她的好感,激起他的保护欲及好胜心,借此转移覃彬的注意力,让他俩斗起来,形成一种制衡,自己在夹缝中得以喘息。

  唉~要不是这该死的灾变,她或许已经跟之前同行的富家子好上了,那是她精心挑选的目标,在奢侈品店当班时认识的,对方常来店里买东西,出手大方阔绰,但也有自己的品味,不是那种不懂装懂的暴发户。本来这次出游,自己做好了各种准备,就等待一个暧昧的时机,两人就会水到渠成的走到那一步……谁知会突然发生这么多事,噩梦都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可怜的母亲不知所踪,那个富家子被行尸当场咬死,奢侈品店的工作,也肯定黄了,城区里的家自然也回不去,还不知何年何月能重返正轨,除了银行卡里不多的一点存款,自己什么都没剩下,多年的努力一夜之间全都付之东流……

  老天,你为何要对我这么残忍?之前所有的努力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自己和母亲能过的更好,过的没有负担?让那个离开母女俩的没品男人看看,没了他,她们照样可以活得有滋有味!风光无限!现在倒好,一切都白费了!

  无依无靠的自己,还沦落到被覃彬那样的乡下土坷垃步步相逼的地步,吃了他几天的红薯稀饭,竟然就想要我嫁给他,简直荒谬可笑到了极点!

  “我宋雅琪再不济,也不会选择跟那种男人渡此残生……呜呜……妈……你在哪儿啊?我好想你……”宋雅琪越想越难过,将母亲送的手镯捂在心口,半躺在行军床上,不住地流泪。

  想起母亲青春不复的面容,逐渐密集的皱纹,花白的头发,她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慢慢割裂着。

  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啊……

  “你们不要失去信心……幸存者至少在一万三千人以上……这座城市不会就这么弃之不管,终归要由我们来收复!”一道坚定而洪亮的声音忽而回荡在宋雅琪的脑海中,坚毅自信的面庞,强壮魁梧的身躯,笔挺威武的军装,她原本泪眼婆娑的双眸渐渐清晰明亮起来。

  ……

  坐车返回主基地的安天河,先去营房好好洗了个热水澡,消除一天的疲劳,这才回到休息室去看夏妍,她这两天月事闹得有点凶,一直半卧在床休息。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推门进来,闭目养神的夏妍一下就睁开双眼,笑着娇嗔道:“回来了~你这一整天的不见踪影,都在忙什么呢?”

  安天河将她一把揽进怀里,吻着她光洁的额头道:“嘿嘿~最新消息,部队今天闪电突袭,已经收复了上河村及周边区域!”

  “真的?!”听到部队终于开始行动,夏妍也是一脸惊喜,部队不再固守待援,而是转守为攻,这说明情势已经开始好转了。

  “当然是真的!我才从那边忙完回来,还能有假?”

  夏妍又紧张地将玉手放在他的胸前,担心地问:“你也上战场了?”

  “哪能呢,我又不是正规军,顶多做做文书工作,敲敲边鼓而已。”安天河将她搂得更紧,轻揉着她平坦地小腹,“别多想了——倒是你,今天身体怎么样,有好过一点吗?”

  “还好啦~我都习惯了,这两天过了就没事了。”夏妍娇软地倚在安天河的怀里,语气轻快。

  “要不去开点『元胡止痛片』吧?”安天河还是有点不放心。

  夏妍轻笑道:“哟~你还知道这个药呢,谁告诉你的?莫非,是以前……”

  “啥前不前的,是你这两天不舒服,我专门去找军医问的,真是……我等会就去找她开药!”

  “真的不用了!以前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也挺好的,要是吃药吃习惯了,以后产生药物依赖咋办,不用开了~”夏妍虽然婉拒了,心里却甜丝丝的。

  两人又聊了一阵,到了饭点,安天河就去食堂取餐了。

  深夜,安天河在浑身燥热中被扰醒,这是几天来第二次做春梦了。夏妍安全期那几天,自己与她夜夜缠绵,每天都极为满足,睡觉也很安稳。可自从她月事来潮,这种快乐的事,自然也只能暂时休止,只是没想到,自己现在的欲望需求似乎越来越强烈,白天有正事转移注意力还好,这到了晚上,真的是干柴冒烟。

  走进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安天河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之前的春梦,女主角都是夏妍,自己的女人嘛,那很正常,可是今晚,却意外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让他有点心虚。

  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见过的宋雅琪。当时自己虽然有心事,但她极具性感魅力的轻熟女风情还是在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地印象,否则,不会在梦中与她狂野地纠缠,那些体位和动作,他回想起来,都觉得小腹突突一阵火热。

  又用凉水狠狠拍了拍脸,安天河甩动头部,将那些旖旎的残像强行赶出脑海,冷静了一会,才重新回屋躺下。

第21章

  第二天,众人的体检结果全都出来了,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一切健康体征的数据基本正常,仅有些许的营养不良。收到这个结果,幸存者们都松了一口气。

  当一辆刚出厂的军用通信指挥车,将车载设备与电力方舱连通后,整个上河村便恢复了通讯信号,手机可以正常使用了,八个人连忙翻找出自己早就没电的手机开始充电,兴奋又忐忑的期待着等会与亲朋好友重新建立联系。

  安天河现在一共生产了四辆超时空采矿车,每天能给他带来2万左右的收入,再加上资源回收站分解回收各类汽车的进账,基地终于摆脱了经济拮据的窘境,可以平稳且持续的生产制造兵员和装备了。

  他决定采纳副官的建议,先充实一个整编的营级常规作战部队,达到500人的规模,再开始有步骤的组建防化防疫部队,用以应对目前非常规的灾变形势。

  所以,上河村内由于部队人数的爆发性增长,人气很快恢复到灾前的水准,热闹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使得整个部队的气势,逐渐厚重磅礴起来,越来越具有压迫感和安全感。尤其是医疗方舱营区内,还出现了不少女兵,更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

  川流不息的军用车辆,有条不紊地进出军营,士兵们喊着口号,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在驻防的营区内行进,这一切景象,使幸存者看向安天河的目光,从感谢到恭敬,直至敬畏起来。新来的部队虽然不断增多,却全部听从他的指挥调遣,让人不得不琢磨,他这个“队长”,到底属于什么级别。

  随着兵员人数和各类装备载具的增加,安天河的日常工作也繁杂了起来,给各营指派临时军官,安排队伍轮流对上河村周边区域实施清理和搜救任务,调度后勤给养配额,还要根据需求下达各建筑单位的生产指令,一时忙得不亦乐乎,直到有卫兵报告外面有人请求见他。

  之前的作战指挥帐篷由于营区的扩大,已经给拆掉。他跟茶园老板彭叔商量过,暂时征用茶香侗寨主楼的部分房间,作为临时行政办公室和指挥部,对方没有犹豫很爽快就同意了,还很殷切地表示有什么用得到他的地方尽管开口。

  卫兵领着一个人走进办公室,安天河一看,来人竟然是宋雅琪。

  一身崭新的军装贴合在她修长匀称的娇躯上,显得气质端庄且优雅,丰满而不失苗条的身材在衣衫下绷得紧紧的鼓鼓的,那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默默地释放着撩人的性感,随着她逐渐靠近的精致容颜,柳眉凤目,粉面桃腮,白嫩的肌肤越来越清晰,构成了一种混合着端庄与性感的双重魅惑,让安天河不由眼热心跳,边与她客套寒暄几句,边示意她坐下询问来意。

  “安队长,我……我的手机可以正常使用了,但我不敢直接联系家里人,我怕,怕……”宋雅琪一脸的忐忑不安,显然是怕电话打通却等来一个噩耗。

  安天河想了下便道:“我明白你的顾虑,但这是你的家事,我也……”

  “不……我没有特别麻烦您的意思,就是想请您帮我拨通一下,如果有人接听,就转给我来接,如果没有……”说着,她紧张地低下了头,双手交握紧攥着,胸口快速地上下起伏,连带着那两团丰隆颤巍巍地轻晃。

  安天河突然感觉置身于烈日酷暑般浑身燥热,连忙挪开视线,他沉默了一下,一件小事而已,答应她也无妨:“好吧,其实,你也不要太悲观,就算对方暂时没有接听,也并不代表毫无希望,可能会有其他事情耽搁了……你准备打给谁?”

  “打给我妈……”

  接过对方崭新的手机,貌似是今年才上市不久的全新款,宋雅琪已经将手机界面滑至号码页面,只需轻触一下拨打键即可。

  “……”拨通之后,手机里一直没有接通的信号音,安天河拿着手机,眉头不由微皱起来,“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面对着宋雅琪变得苍白的脸庞,安天河不忍心又无可奈何地道:“没打通,对方已经关机了。”

  宋雅琪努力捂住嘴巴,目光瞬间黯淡下去,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浑身颤抖着开始抽泣。

  安天河终于有点明白,当医生告诉家属,患者生还希望渺茫后是什么滋味了,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很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最恰当。

  宋雅琪压抑又止不住的哭声,促使他硬着头皮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可还没等他张口说话,一团火热的香风就扑进了自己怀里,她趴在自己肩头,娇躯随着抽噎声不断颤抖着,很快就感觉到左肩的衣物被打湿了。

  耳畔撕心裂肺地哭泣声,伴随着抽抽噎噎地停顿,足见宋雅琪对她母亲的感情是真挚而深沉的,不禁让安天河联想到自己的父母,心中一阵恻然,他很理解宋雅琪的感受,灾变后不知有多少家庭要经历这样的哀痛。

  双手柔和地环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劝慰道:“不要太伤心了,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手机关机,也许是因为慌乱撤离中手机丢失后没电造成的,又或许是缺乏电源补充暂时无法使用,你们躲在村里这么久,其实人还安全,只是没有电力,一样用不了手机。”

  听到安天河的话,宋雅琪似乎好受了些,呼吸也稍稍顺畅。

  “灾变之初,你和她有尝试联系吗?”

  “有,有的……”宋雅琪抽噎着答道,“那时……唔~我妈在家里,一切还好,只,只是很担心我……我没将自己的处境……呼~全部告诉她,怕她担心。”

  “后来呢?就没再联系了?”安天河有意引导她回忆,借此消减她的悲观情绪。

  “后来,嗯~信号越来越差,断断续续只能发信息,唔~我妈说她已经跟着疏散了,再就没有消息了……”

  “这说明,你母亲确实是撤走了的,所以,有很大几率是别的原因手机停机,你现在应该打起精神来,好好照顾自己,等待政府安置点那边的信息公布,那时再去和她重聚。”安天河有点佩服自己了,越说越像那么回事。

  宋雅琪的哭声明显小了很多,显然是愿意相信安天河的判断,她缓缓抬起头,用哭得略红肿的大眼睛看向安天河,怯生生地问道:“安队长,你说的……是真的?”语气中在寻求一种保证。

  面对如此佳人,又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是个男人都会生出将她好好保护的念头,安天河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绝无虚言!”

  得到他的保证,宋雅琪心绪大定,接过安天河递来的抽纸,擦拭脸上的泪珠,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非常暧昧,她半倚在对方的怀中犹带泪痕,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他俩是情侣在互诉衷肠呢,俏脸唰地涨红了,连忙坐起身离开男人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对不起,安队长,我,我情绪太激动了……把你衣服都给弄湿了……”

  “没事,没事。”安天河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能朝着积极的方向去想就好!”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宋雅琪娇俏的脸蛋满是羞赧,两腮绯红着如同逃跑似的离开了。

  徒留安天河一人在办公室,回味着刚才温香满怀,软玉在抱的醉人滋味,鼻尖还萦绕着对方淡雅清幽的体香,让他一时竟有些怅然若失。

  从部队指挥官的办公室出来,宋雅琪的表情立刻变得矜持冷淡起来,脸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她避开来往的士兵,一路绕行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

  之前发现安天河手下也就百十来个人,虽然对方样貌身材看着还算合眼,但她终究没有下定决心,还想再观望一下。直到这两天进驻的部队不断增多,威势越来越大,又听到周卫平等人私下猜测,这个安队长的身份背景很不简单,恐怕会是特种部队大队长级别的人物,至少属于团级以上干部,在那之后,她才有了清晰的决断。

  如果不趁现在还能顺利见到安天河,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等部队集结完毕外出作战,他们这些幸存者多半会被移交地方组织管理,那时再想和他套近乎,就难上加难了。

  若现在还是和平时期,她其实并不急着和军人建立关系,以前就有不少亲戚朋友,给她介绍过“兵哥哥”认识,还是军校毕业的少尉士官。但是想当军嫂,就得先接受长期异地分居的状态,至少要等个几年,才能找机会调过去就近安排,这是她不愿意,也难以接受的。

  还不如在当地找个有钱有势且迷恋自己的,不仅生活富足,过得轻松自在,还不必时刻注意保持低调,免得被人指摘不像个军嫂巴拉巴拉。

  可眼下的形势就完全不同了,国内遭受了前所未见的巨大灾变,以她这些年混迹社会锻炼出来的敏感直觉,以后多半要依仗军方,才能在这个时期获得安稳有保障的生活,何况,她还要寻找失散的母亲,身边没有个强大的靠山,又怎么可能实现?

  但是对方的地位又不能过于高层和强势,否则,对于女人不会太上心,最多就是逢场作戏,毕竟愿意倒贴的实在太多了。最好,能找个处在发展前期,有潜力又掌握一定实权的中下级军官,那就再好也没有了。无疑,安天河就是眼下最佳也是唯一的选择。

  和他在办公室贴身接触过后,宋雅琪更加确定,这是决不能放过的好机会。此人没有戴婚戒,八成没有结婚,就算有恋人,各方面条件也不会高于自己,这点通过与他亲密接触时的反应,就能大致判断的出来。

  她今天专门只化了点近乎素颜的淡妆,穿着上却强调突出了自己身材的傲人曲线,这是针对男人的诱惑杀招。若他单身已久,那是根本把持不住的,应该早就露出急色的猪哥相了;但他并没有轻易上钩,反而克制且理智,说明他并非是没有尝过荤腥的男人,当然,其中也许有职业军人高度自律的成分,但那种几率太小了,微乎其微,男人嘛,闻到腥味就没有不动心的。

  再说,他即便全程保持着礼貌和风度,但并不拒绝给自己处理私事,尤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着难以掩饰的火热,说明他对自己不光有一定好感,还已经被撩拨起了欲念,这苗头逃不过她的眼睛。宋雅琪对自己的姿容和魅力,那是很有信心的。

  “下一步,只要多激发他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我就可以顺水推舟了……”宋雅琪抿着嘴唇想着,嘴角弯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雅琪~雅琪~!你在吗?”

  宋雅琪顿时皱起了眉头,面露厌恶的神色,又是覃彬这个土包子,整天纠缠自己,烦不烦哪!不过,马上就要用到他了,现在还不能翻脸,暂且再应付一下吧。

  “彬哥,什么事啊?我在呢。”

  “嘿嘿~这会方便吗?我有话想跟你说。”一听宋雅琪在,覃彬的音调都轻快了起来,他趁着老妈和那个女服务员在茶园内忙活,自己瞅空专门偷溜了过来。

  “你进来吧。”

  帐篷的门帘呼地一下被掀开,钻进来一个皮肤棕黑的高壮青年,他本来是陪着笑脸进来的,但一看到宋雅琪哭红的双眼,犹带泪光的清冷面容,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才试探着问道:“妹子,你这是咋了?怎么哭了呢?有啥不顺心的事,你跟我说呀!”

  宋雅琪也不正眼瞧他,轻叹了口气,避重就轻道:“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想我妈了……”

  “哦……哦……”覃彬见佳人愁眉不展,之前准备的说辞倒是不方便直接说了,只能硬生生吞了回去,“雅琪妹子,你也别太伤心了……遭了这么大的灾,大家能活下来都不容易,你还是要多保重自己,其他的事情咱一步步来。”

  “彬哥,谢谢你,我没事的,休息一会就好。”宋雅琪淡淡一笑道。

  覃彬觉得自己的劝慰起了效果,接着道:“谢什么,都不是外人,互相关心是应该的。嘿嘿~”

  这话让宋雅琪暗自翻了个白眼,“呵呵,不是外人?还真就觉得姐以后除了跟你别无选择了?”她感到荒谬可笑之余,不由升起考校一下他的念头。

  于是,她主动对覃彬道:“彬哥,现在清河市灾情这么严重,几年时间怕是都恢复不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难得宋雅琪主动跟自己搭话,覃彬心里一喜,觉得非常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以及家里的经济实力,好让佳人安心留在这里,和他建立美好幸福的小家庭。

  “雅琪,不是彬哥吹牛,虽然目前看来茶园确实是没了生意,断了经济来源,但是,如今有主力部队驻扎在我家这里,不仅不会有损失,反而能搭上国家的关系,嘿嘿~私下跟你透露点消息,你可得帮彬哥保密呀——我彭叔跟安大队长都谈妥了,以后会把幸存者营地安置在咱上河村,到时候生活保障这块,就交由茶园这边统一负责存储和发放,那些物资可都是政府和军队提供的,中间的好处能少得了吗?所以说,咱家这是因祸得福呀!”

  随着覃彬眉飞色舞的透露一些内幕,宋雅琪有些惊讶地睁圆了杏眼,她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番试探,居然真得到一些极重要的消息。心内思绪电转,自己的判断果然没错,部队这么安排的确是准备长期作战了,嘴上自然地恭维道:“彬哥,那真要恭喜你了,能攀上军队这棵大树可不容易,飞黄腾达那只是早晚的事情。”

  “嘿嘿~低调,现在还是要低调!雅琪妹子,你看……你现在也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彬哥我呢,看着是真不放心,我想——”

  “雅琪,你在么!”宋雅琪正暗自好笑地看着覃彬笨拙的讨好游说自己,帐篷外此时却又有人喊她。

  覃彬一听那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刚说到关键处,活生生被那小子给打断,可当着宋雅琪的面,他又不好发作,以免给佳人留下负面印象,为了不泄露信息给那人听到只得闭口不言。

  宋雅琪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起身将外面的人让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周卫平。

  一见覃彬居然在帐篷里,周卫平顿时一愣,眼睛飞快来回瞟了两人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面露笑容和覃彬打招呼:“哟,好巧,原来覃彬兄弟也在啊。”

  “谁是你兄弟,别瞎套近乎!”覃彬忍住了火气,却仍不免和他怼上几句。

  周卫平打了个哈哈,“四海之内皆兄弟嘛,覃彬兄弟又何必抠字眼。”两人就这么针锋相对,共处一室反而无法顺畅交流,又相互提防对方继续接近宋雅琪,最终只能不欢而散。

  目送他俩离开,宋雅琪皱着眉头回到帐篷内,通过覃彬透露出的消息分析,她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加快行动,迅速提升她和安天河之间的关系,否则,随着村庄内部队和幸存者越聚越多,她却没有一个坚实的靠山,恐怕会招来更多像覃彬、周卫平这样对她有觊觎之心的人,人多眼杂,人言可畏,她以前在社会上可是吃过这种亏的!

  到时候风言风语传到安天河耳朵里,一旦对自己有了不好的印象,那时自己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会事倍功半,甚至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雅琪咬着柔润的红唇,目光逐渐锁定在自己的黑色运动提包上。

  ……

  又熬过一个燥火难当的夜晚,安天河穿着短裤精赤着上身,用凉水痛快地洗了把脸,抬头习惯性的对着镜子用毛巾擦干时,发现自己的身体最近变化的越发明显了,尤其是自己由于长期坐电脑桌前工作产生的小肚腩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四块棱角分明的腹肌,另外两块也若隐若现,胸肌更是已经显现健壮的雏形,这可是以前他梦寐以求,却总是无法企及的身材。

  在镜子前左右扭动身躯有点自恋地欣赏着,若说他以前是虎背熊腰但有些虚胖,现在那可算得上虎背公狗腰了,上半身整体呈倒三角形,这可是健美的标准身材,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蜕变为完全的型男体格。

  这一切改变,都是初级基因优化液被消化和吸收的佐证,副官之前给安天河作过详细的说明。除了身体各项素质会逐渐提高以外,包括男性的生殖能力也会增强,虽然大多数男人都巴不得越强越好,但其带来的“副作用”也很明显,那就是对于生理欲望的需求会更加旺盛和强烈,才个把星期没有性生活,却让食髓知味的安天河感觉又回到了以前单身多年的饥渴状态。

  偏偏又赶上夏妍的生理期,让他无处泄火,实在是太憋闷。昨天和宋雅琪亲密接触后,欲望的火苗似乎被撩拨得愈发炽烈,虽然当时只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抱了她一小会,但对方性感惹火的娇躯和勾人的御姐风情,已深深印在脑海里,时不时会自动回闪出来,使他心神恍惚。

  早晨,安天河陪着夏妍简单吃过早餐,便乘车来到上河村,希望借繁忙的工作消解一下高涨的生理欲望。

  处理完需要他拍板的事项,安天河开始巡视新建的部分营区,他想看看新兵营区和幸存者营地的具体状况。

  路过幸存者营区时,忽然眼前一亮,迎面走来一位身着军装,苗条高挑的美女,她不是征召的女兵,而是昨天见过面的宋雅琪。和昨天不同的是,她今天没有穿夏季常服的长裤,换上了及膝的常服裙,露出裹着细密黑丝的笔直小腿,脚上蹬着5cm的中跟皮鞋,更显得亭亭玉立。

  宋雅琪毕竟没有经历过军营的锻炼,虽穿着夏季常服军装,但缺少了女兵那种飒爽的英姿,却多了股都市OL女郎的味道,看得安天河喉头不自觉地蠕动了一下。

  “安队长,我……我正想去找您呢,没想到在这就碰到了。”宋雅琪依然素颜淡扫,此时一脸惊喜,有些拘谨但仍带着微笑道。

  安天河有些好奇:“哦?那正巧了,你有什么事吗?”

  “很感谢您昨天对我的开导,”宋雅琪的脸颊忽而飘上两朵红云,“整天呆在帐篷里,只会让我觉得颓废消沉,还不如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让自己早点振作起来,安队长,您觉得我的想法对吗?”

  规划幸存者营地之初,安天河就在考虑,一旦人数增多,决不能让他们整天吃喝度日,啥也不做,那只会闲出事来,不如学着以工代赈,那样既不会浪费人力,还能尽早启动重建工作。没想到眼前这位娇俏柔媚的大美人居然还有这等思想觉悟,实属不易。

  安天河不由露出赞赏的笑容:“你能这么想,我当然是全力支持你!说吧,想要做些什么事呢?”

  “谢谢您的鼓励!”宋雅琪有些雀跃道,“我……我想去医疗分队那边,帮忙做事。”

  “医疗分队?”想想那边以女兵居多,这个要求也合乎常理,而且那边也没有什么要屏蔽外人的重大秘密,安天河就同意了,“可以!你什么时候准备好,我就让闫护士长来接你。”

  宋雅琪迫不及待道:“今天!现在!我随时都可以的!”

  嚯,还挺积极的嘛!安天河对她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

  “那个……安队长,我,我能提个小小的要求吗?”

  “你说。”

  宋雅琪的语气变得踌躇起来:“我想,想搬去和女兵一起住。”

  “嗯?”安天河颇有些意外,“现在幸存者营区暂时人还少,床位也很宽绰,军营里虽然不差你这一张床位,但是,军队毕竟是军队,军民原则上是不允许混住的,这是军事条例——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搬去军营吗?”

  宋雅琪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满是紧张地神色,“我……我……”一连张了几次口,始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话风又突然一转:“没……没什么,我就是想,和女兵住一起,以后工作起来方便一些,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对不起,安队长,是我要求太多了,我不该提这样的要求!”

  其实这对安天河来说,也就一句话的事,但是,军队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更是他的私人领地,虽然对宋雅琪有好感,但她毕竟还不是他什么人,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让他本能的起了防范意识。可随后又很快醒悟到,这么一个弱女子,在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军队里,能翻起多大浪花来?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

  不过,随意让平民住进军队营区,怎么都说不过去,让外人知道了,只会质疑他的合法和职业素质,所以,也没有改口答应宋雅琪的要求。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安天河就让她先回去整理一下个人物品,等闫护士长来了再叫她,宋雅琪点点头谢过,有些不安又心事重重的样子离开了。

  她反常的举动,让安天河怀疑对方似乎在隐瞒着什么,等卫兵领着闫护士长来报道时,才抽离了思绪。

  闫护士长是兵营随机制造的克隆女医护兵,因为她自身各项属性和技能熟练度,都要高于同批的女兵,就让她暂代护士长的职位。

  和宋雅琪相比,闫护士长严正整肃的面貌,显然更符合巾帼女兵的形象。安天河简单给她交代了对于宋雅琪的工作安排,而后,还另外派给她一个任务。

  “留意一下宋雅琪的私人生活状况,如果发现她被什么事情困扰或是其他异常,及时向我汇报!同时要注意保密!”

  “是,指挥官!”

  “带她去医疗方舱吧,注意耐心教导。”

第22章

  “全力打通交通命脉,保证国内经济秩序的正常运转,是当前严重灾情形势下的首要任务……”

  “各省市自治区,将全力配合奔赴灾区的人民子弟兵,打好保命脉、防疫情、稳生产的关键战役,各级组织要充分发挥战斗堡垒作用,引导人民群众协同联动,众志成城,共克时艰……”

  随着电力及通讯信号的恢复,外界的各种信息通过电台、广播、手机等源源不断地涌入,安天河让通信兵筛选出其中重要的部分,再汇总给他,方便了解周边的局势,做出下一步行动的判断和计划。

  目前看来,由于灾情来的过于突然,灾区的疫情扩散的很迅猛,陷落的城市按照其地理位置的重要程度,已经被划分出等级,根据这个等级,军队分先后顺序发起收复战斗,毕竟正规部队总共就两百来万人,边防和海军是不能动的,要防止外敌的渗透和入侵。

  剩余的部队却要直面现阶段几千万的灾区病变人口,还有几百万亟待解救的幸存者,明显是不够用的,目前已经下达了全国总动员令,紧急召回了预备役士兵进行返岗集训,部分主力部队已经开始扫除位于交通命脉地区的行尸群了。

  清河市位于国内中部西南地区,论地理位置并没有那么突出,很显然不在第一批收复城市之列,所以,安天河确信自己至少拥有三个月左右的发展时间,但他急于和父母团聚,只想尽快出兵拿下龙潭镇,与家人建立联系。

  正浏览着周边城市的相关新闻和情报,卫兵王朝敲门进来通报:“医疗分队的闫护士长来了,她说有任务的最新进展向您汇报。”安天河想起昨天吩咐她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闫护士长的表情依然严肃,走进办公室行过军礼后,开始讲述有关宋雅琪的消息:“指挥官,宋雅琪自到医疗队后,学习态度积极,做事也很认真仔细,原本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有一名高壮青年在一天之内,多次来到医疗区,跟警卫说要见她,我询问过宋雅琪的意见,由她自己处理,她出去和青年聊过一次后,便不再出去,可那人却不愿离开,长时间在营区门外逗留。

  我私下问过她,她的样子很苦恼,无奈才透露,那人最近一直在纠缠她,之前因为灾变避难,躲在他家的库房内,直到获救。那人就把这些常常挂在嘴边,有意无意地提醒和暗示她嫁给他来偿还这份恩情,虽然确实是得到了他家的帮助,但因此就要用婚姻来报答,这是宋雅琪极其不愿意和反感的,她说婚姻不是交易,对方这么做简直就是在道德绑架。可她又不能表现地太过强硬,担心会被人说她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

  “这个男的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报告指挥官,他叫覃彬,就是刚获救的上河村人之一。”

  安天河听到这,心里很是不舒服,这才救了几个人哪,就开始有情感上的纠纷了?何况眼下大灾当前,百废待举,即便在红警系统的强大助力下,自己后脚跟也才刚刚站稳呢,你作为幸存者,获救之后不说感恩戴德,起码也该想着恢复生产,重建家乡才对,结果整天正事不干,天天就追着一个孤立无依的女人打转,还想仗势压人,搞强娶豪夺的勾当?当真是岂有此理!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安天河强压着火气在问,已经盘算着该怎么严厉警告对方了。

  闫护士长继续道:“除了覃彬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也曾到营区门口来过,但只是在四周观望了一会就离开了。”

  “哦?这个人有查出来是谁吗?”

  “有的,根据巡逻岗哨的确认,该男子叫周卫平,同是获救的幸存者之一,是清河市人。”

  “原来是他。”安天河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和他会面时的细节,这人对宋雅琪怕也是有一番心思的,只不过行事没有覃彬那般莽撞蛮横,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凭心而论,若是在灾变前偶遇宋雅琪这种level很高的女人,安天河也会躲在一旁暗自瞧个仔细,看个够本,等和朋友聚会聊天时就有了吹嘘的本钱,可如果让他上前去搭讪,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样一个光彩照人的大美女,就算站在你面前什么都不说,也会产生一种巨大的压迫感,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连普通女生都搞不定,更别说这种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一百的上上品了,除了不屑一顾的冷笑和白眼,还能得到什么?

  但现在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与她在特殊的情况下结识并相熟,朝夕相对下,无论是乡下暴发户,还是城里的上班族,都不可避免的会被她强烈的女性魅力所吸引,偏偏她此时又无依无靠,孤单一人,这难免会使他们觉得自己抱得美人归的几率将大大增加,也勉强算是一种人之常情。

  也难怪,之前她会提出搬来和女兵一起住的意外要求,就是为了减少被骚扰和纠缠的烦恼吧,毕竟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会被人怀疑她招蜂引蝶,为人不检点不矜持,私德败坏;往小了说,其实就是被人追求,又不好当面直接拒绝而已,左右为难。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安天河不想搞复杂了,直接让闫护士长通知宋雅琪来一趟,摊开了说,快刀斩乱麻,回头再跟彭老头打个招呼,要他看管好自家子侄就行了。至于周卫平,那是个混社会的老油条,到时一旦察觉风声有变化,自己就会明白该如何进退的。

  没过多久,宋雅琪带着紧张又委屈的神色踱进了办公室。

  她今天依然一身夏季军常服穿着,上身灰松绿短袖衬衫,露出的两条胳膊显得纤长而白腻,丰耸的双峰把前胸顶得高高的,那浑圆饱满的曲线,让安天河禁不住多瞟了两眼,下身则是及膝的常服裙,细腻的黑色丝袜裹着笔直修长的小腿,一直向上延伸进幽深的包臀裙内,不由让人浮想联翩,裙底该是何等旖旎的诱人春色,她端坐在沙发上,双膝斜并着,使由腿到臀的优美线条因紧绷而更为明显。

  近距离欣赏着她明秀清丽的五官,白嫩剔透的肌肤,略施粉黛的俏脸,那模样明艳动人又保持着矜持,却总感觉有只小猫爪在自己心里抓挠着,又酥又痒。安天河不由暗叹,也难怪那两人对她是心心念念,纠缠不休,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尤物!

  安天河收敛心神道:“宋雅琪,闫护士长向我反映了一些你的相关情况,所以,你昨天提出搬离平民营区的请求,现在,我同意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那里;但新的安置点,还是不能在军营里……”

  宋雅琪先是一惊,继而又一喜,神色不断变换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但见安天河没有明说,她自己也就没有挑明,只是略显期盼地问道:“那……安队长,我可以搬去哪里?”

  “目前茶香侗寨已经被我部暂时征用,还有不少闲置的房间,你就直接搬到行政处这边来吧!”安天河说出了一个自认为稳妥的方案。

  “搬到……这里?!”宋雅琪颇为吃惊,修长的睫毛下目光闪动,她非常不确定的反问,似乎事情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但又不敢肯定是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一时竟惊疑不定,最后,忽而脸颊飞红,头低了下去。

  本来安天河并没有多想的,可当他瞧见宋雅琪突然脸红,心底却没来由的发虚起来,回想一下自己的话语,感觉说的有些模棱两可,让对方误会了什么,连忙补救道:“咳~你不要多想,我还是会安排女兵与你同住的,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加尴尬了,宋雅琪羞得脖子都泛红了,半天头都不敢抬。安天河暗自一拍脑门,“完了!这话一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越描越黑!我去……”

  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尴尬而暧昧。

  为了打破这难捱的氛围,安天河硬着头皮道:“事情宜早不宜迟,你现在先回去收拾东西吧,我一会就派女兵去接你。”

  “好……好的,谢谢你,安队长。”宋雅琪满脸通红,眼神都不敢和安天河正面接触,就站起身往外走。

  出于礼貌,安天河将宋雅琪送到离办公室外没多远的楼梯口,才转身离去。

  往回还没走几步,只听背后“哎呀~”一声惊慌的尖叫,随后沉闷的落地声响起,而后便没了声息。安天河连忙折返飞奔到楼梯口一看,只见宋雅琪斜坐在台阶上,捂着自己的脚踝,疼得脸都皱到了一起。

  “怎么样?摔得严重吗?”安天河两步就跨到她身旁,俯下身关切地问道。

  宋雅琪紧咬着嘴唇,泪眼盈盈地回道:“刚才一时没注意,脚下突然一滑,应该是崴到了……”

  “我先扶你起来吧。”安天河让宋雅琪一手搭在自己肩上,双手搂住她的腰背,支撑着她缓缓站了起来,但还没等站直,她倒吸一口凉气,又坐了回去。

  “不行……好疼……”宋雅琪疼得直摇头,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办公室,看看伤势再说,安天河告罪一声,直接拦腰将宋雅琪抱起来,惹得她一声娇呼,双手连忙搂住他的脖颈稳住身子。

  两人以如此亲密的姿势挨在一起,心跳陡然开始加速,互相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安天河抱着宋雅琪大步流星地走回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横放在了长沙发上,转身去办公桌抽屉里翻了翻,却连瓶红花油都没找到。

  宋雅琪忍着痛脱下女士皮鞋,秀气的小脚裹着不是很透明的黑丝,看不清具体的伤势,她弯着上身够着脚很不方便,安天河只好坐过去,试探着问道:“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看看吧?”对方羞红着脸,点点头同意了。

  双手捧着一只秀气的小脚,仿佛手中是某具珍贵的文物,手指隔着柔滑的黑丝轻轻抚摩揉动着脚背,淡淡的体香在鼻尖萦绕,如弯月般的脚掌将体温通过手指传导到自己身上,让安天河心湖中荡起阵阵涟漪,全身的血液开始汹涌奔流起来,小腹处一团邪火顿时火光冲天迅速烧遍全身,连带着手掌的温度也开始提升。

  “现……现在疼得厉害吗?”轻轻活动着宋雅琪的小脚,安天河口干舌燥地问道。

  宋雅琪更是连耳根都红透了,声音都变得软软的,柔柔的,让人听着都忍不住想欺负她一下,“比之前要……要好一点了……”

  “可隔着丝袜,看不清伤势啊,还是要尽快确定一下伤的程度,才好治疗,要不……不如,你先把丝袜脱掉吧……”这句话一出口,安天河就感觉自己活像个老流氓,在变着法儿地调戏良家女子。

  宋雅琪下意识地双臂环抱,还一手压住了齐膝短裙的裙口,她穿的是包臀裤袜,这怎么好脱呀,有些没好气的瞟了安天河一眼,见对方呆愣愣地样子,似乎不是刻意为之,于是,咬着红唇道:“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直接撕开口子看伤吧……”

  啊?!安天河一听这话,鼻血都差点直接喷出来!撕开?!这……这也太暴力了吧?但是看对方的态度,似乎并不是随意说的,斟酌了一下,他还是走到办公桌旁拿来一把剪刀,老老实实地沿着脚踝的部位剪开了一条口子。

  露出的脚踝部位,果然有一小片皮肤微微发红,但并没有肿起来,看来伤势并不严重,这让安天河放下心来,“还好,还好,不严重,用冰袋敷一下,再抹点红花油,应该就没事了。”

  手中握着的小脚被剪开丝袜的区域,裸露着白腻细嫩的肌肤,其余地方依然被半透明的黑丝裹着,这种黑与白的强烈视觉反差,让安天河看得心猿意马,奈何伤势已经看清,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握着人家的脚不放,只能强压着欲火,极为不舍地松开手。

  “那,你先坐着休息一会,我派人去拿冰袋和红花油来。”说着,就慢慢站起身。

  没想到宋雅琪也立马跟着站了起来,她完全没顾及脚伤,错愕中带着一丝惊慌,生怕什么东西跑了似的。

  “哎——你还有伤呢,别站……唔……”宋雅琪强自站起的娇躯立足不稳,直接歪进了安天河伸手去扶的怀里,趁势将他压倒在沙发内,两人顿时脸贴着脸,鼻尖顶着鼻尖,连呼吸都混合在一起。

  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安天河的脑中轰然巨响,心理防线终于被欲望冲垮,热血一下涌入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一阵轻微地眩晕恍惚后,再回过神时,他已经紧搂住宋雅琪,双唇和对方胶黏在一起,亢奋地热吻着。

  舔舐她的上唇,吮吸她的下唇,舌头迎着主动伸过来的俏皮粉舌缠绕嬉戏着,然后将她整个柔润的红唇包覆住含吮品咂,还没等进行下一步,佳人竟然再次主动地含住他的舌尖,轻轻往外拉扯着,而后吞入她的口中吸吮着,一阵酥麻感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头部,安天河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起来,鼻腔里尽是女人醉人的芬芳。

  此时他躺在下方,宋雅琪的娇躯在上方斜压着他,胸前被两团圆鼓鼓沉甸甸的软肉挤压着,那绝佳的软弹感提醒了他,不由抽回搂着她背部的双手,沿着乳峰下沿向上托起,而后一下抓握了个满,这对让他觊觎已久的丰硕恩物,终于沦陷在自己的禄山之爪里。

  激起佳人一声浅吟后,安天河开始隔着紧绷地衬衫,用力揉搓抓捏起来,那触感绵软而又柔韧,仿佛一个充水的气球般弹性惊人,让他流连忘返,同时,还不忘继续和宋雅琪唇舌交缠,品尝着佳人芳唇的甘甜,多日来积攒地欲望,终于有了宣泄的闸口,很快就让他沉溺其中,乐此不疲。

  直到两人亲得上气不接下气,开始摸索着解开宋雅琪衬衫的衣扣,佳人才气喘吁吁地抬起身子,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暂时止住他的攻势,酡红着俏脸,诘问道:“安队长,我虽然对你有好感,但绝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你……你对我,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玩玩而已?!”

  此时安天河早已被欲火冲昏了头,只想和她共赴巫山,畅快云雨一番,因而根本来不及多想便脱口道:“雅琪,我的好雅琪,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说着便想翻身起来将她压在身下,宋雅琪连忙抓住安天河的手羞赧道:“别……别在这里……这里不行!”眼神示意屋外还有站岗的卫兵。

  这间办公室本来就是利用山庄一间豪华套房暂时改的,旁边隔间里,就是一个奢华的独立卧房,安天河性急地一把抱起宋雅琪,在她的娇呼中,急匆匆地奔了进去。宋雅琪双臂圈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本来她没有想到,今天会被单独叫到办公室来的,原以为还要过几天等事情发酵才有转机,所以,她随时都准备好面见安天河,然而事情的进度远比她想象中还顺利,只是宋雅琪没料到,安天河行事时而莽撞大胆,时而笨拙呆愣,自己明示暗示,各种花招挑逗,就这样还差点被他放任到嘴的肥肉溜走,不得已才用上一招近乎耍赖的“霸王硬上弓”,他才彻底上钩。

  若放在以前,她几乎只要简单暗示几次,就可令对方心花怒放,主动进攻了。安天河的表现,更让宋雅琪确定,他在感情这方面,完全是个愣头青,没什么心眼,只要自己全力展现自己的性感魅力,未来生活的主动权就会掌握在自己手中。

  今天,就让他品尝一次难忘的性爱体验!

  “呼~”宋雅琪被轻抛到宽大的床上,娇躯随着床铺的颤动荡漾出一阵让人垂涎欲滴的春色波动,尤其胸前高耸的双峰,在微开的领口下,似要破衣而出,如羊脂白玉般的乳球晃得安天河眼睛发直,他迫不及待地扯下自己的上衣,低吼一声,饿虎扑食般压了上去。

  在安天河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痛吻揉捏中,宋雅琪找准一个空隙,抵住对方又要下压的身躯,娇声嗔道:“哎呀~你别这么急嘛!人家都已经决定给你了,难道还会跑掉不成?”说着,一个翻身将安天河反按倒在床上。

  “今天,你只管躺着享受便是,我来好好伺候你,咯咯……”她娇媚一笑,大眼睛不再躲避安天河的视线,而是与他大胆对视,然后自己一颗颗地解开衬衣的纽扣,露出一副黑色蕾丝的镂空半透明文胸,那是前搭扣的半包款式,聚拢乳肉的视觉效果,让她那对丰挺的乳房显得愈发饱满,乳沟幽深而清晰,乳头在薄薄的面料下凸起来,两团半露的乳球白嫩的眩目,圆润的勾魂。

  宋雅琪没有继续脱下去,就这么半敞半露着,然后俯下身趴在安天河的身上,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他耳廓上一舔,引得他酥麻地一阵颤抖,而后纤手一边抚摩着他的脸庞和脖颈,一边用舌尖勾出他的舌头来回舔舐舌吻,时不时又含住他的耳垂吮吸。

  安天河哪有和这种尤物深入交流的经验,他对女人的了解大多源自各种岛国女优在小电影中的展示,也就是在不久前,他才和夏妍因缘际会有了肉体关系,尝到了久违的性爱滋味,但论调情的手段,宋雅琪要比夏妍高出好几个等级,毕竟夏妍属于保守传统的女人,即便结过婚,但性事方面的经验都很流于表面和公式化,不像宋雅琪见惯各种诱惑与刺激,哪怕并非亲身体验,那也是见多识广,至于安天河,说道底他只是一个普通宅男而已。

  又亲吻了一阵,宋雅琪跨坐在安天河身上,玉手自小腹而上,来回抚摸挑逗着他赤裸的上半身敏感点,舔吻着他的脖颈时,细嫩的手指同时撩拨着他已经硬得像小石子一样的乳头,还不时用指尖在他胸口划着圈,而后红唇逐渐向下,含住男性的乳尖吮吸,用粉舌反复舔吸,左手则拨弄着他另一侧的乳头。

  安天河从没有被女人这么对待过,何况还是宋雅琪这么漂亮的大美女,那更是他想都没想过的,极为强烈的新鲜刺激感冲刷着他的神经,身体随着宋雅琪变换的调情动作不时颤抖和抽搐,有时更是泛起成片的鸡皮疙瘩,但是他感觉很舒服,很惬意,且期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和亲密挑逗。

  粉舌如同灵活地小蛇,将安天河左右乳头都舔遍,变地湿漉漉之后,她又重新覆住他的嘴唇热情地交换着嘴里甘甜的汁液,她穿着黑丝的双腿也没闲着,两手将齐膝短裙翻到腿根处,侧着身子用紧裹着黑丝的圆润大腿,温柔磨蹭着安天河已经怒撑起帐篷的裤裆。

  “嘻嘻……下身已经很硬了哦~现在,一定很难受吧?”她妖媚的声音中带着魅惑。

  安天河的肉棒早就涨得难受至极,他忙不迭地点点头。

  宋雅琪又亲吻了他几下,单手在他的下身隆起处不断抚摩着,“那就让我把它解放出来吧~”说着,伸手拉开了他的皮带,缓缓褪掉了安天河的长裤,仅剩四角短裤。

  但她又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脱他的内裤,再次侧着娇躯半压在安天河的身上,一边与他热吻,一边伸出温润的玉手盖住他凸起的下身,隔着棉质内裤,用手指描摹着肉棒的形状与尺寸,偶尔抠弄一下龟头,又轻拽一下肉棒棒身,很快就将安天河逗弄的招架不住了。

  “雅琪,我受不住了,我们开始吧!你快坐上来!”

  “不行哦~!”宋雅琪娇媚却坚定的拒绝道,“现在还不行哦,你要多忍耐一会,多忍耐一会,等下就能更快乐,更刺激!咯咯咯……”

  “可……可是……唔……”

  宋雅琪用红唇堵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去,“不过,你若是涨得实在难受,我可以帮你……嘻嘻~”说着,一把拽下他的裤衩,握住了他已经擎天一柱地粗大肉棒。

  这尺寸并没有让她感到太惊讶,对她来说,她以前的五个男人中,就有比这个更长的,但是,对于安天河男性象征的硬度和粗壮,她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单手上下套弄着肉棒棒身,舌尖依然不忘撩拨安天河左边的乳头,食指指肚绕着龟头马眼处划着圆圈,又换两个指头夹住充血膨胀的肉菇,在冠棱处刮弄着,而后又托起两颗圆圆的睾丸,来回轻柔地抚揉捏弄着。

  安天河小腹处的青筋不断突突地跳动,连带着胯下时而抽搐,时而收缩,就在他煎熬难耐之际,忽然感到龟头被一个湿润柔软的物体自下而上刮擦了一遍,他低头看去,只见宋雅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跪坐在他两腿间,一手握住他的肉棒,粉舌正绕着粗圆的肉菇打转舔舐着。

  “嘶~呼~”宋雅琪用粉舌从卵蛋袋一下舔到龟头马眼,爽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气还没吐出去,舌尖又沿着马眼继续向上,顺着龟头一直舔到了小腹阴毛处,等这口气吐出,她将肉棒上沿的棒身又来回舔了几遍,而后绕着肉菇又转了几圈,将整个龟头舔的湿漉漉后,又返回了卵蛋,最后还分别含住左右两颗睾丸,都含吮了一遍,几个呼吸后,安天河的生殖器都被她用唇舌洗礼过了。

  “舒服吗?”

  “舒服……”

  “喜欢吗?”

  “很喜欢!”

  “还想要吗?”

  “想!”

  “咯咯咯~”宋雅琪骚媚地笑出了声,然后又舔了舔龟头,眼神打量了一下,接着将整个肉菇都含进了嘴里,稍稍停顿后,她的两腮都凹了下去,安天河只感觉自己的命根子顿时陷入一个热烘烘湿嗒嗒的腔道中,爽得他双手攥紧床单,下体朝上拱了拱。

  宋雅琪并没有就此停止吞入,虽然肉棒的粗壮让她呼吸有些困难,但还是继续又含进三分之一的棒身才停住,接着望向安天河妩媚一笑,一手扶住肉棒,开始上下吞吐起来,时快时慢,偶尔深深吞进一次,又缓缓地吐出,但龟头始终留在她湿热的红唇中,不曾滑出或掉落,更没有被牙齿刮蹭的疼痛。

  如此娴熟的动作,带来的是连绵不断地绝妙快感,安天河紧闭眼睛,仰头朝天,呼吸急促而粗重,还时常留恋地盯着宋雅琪含吮他雄性权杖的模样,耳中除了“咕吱咕吱”的口交声,还有对方娇柔轻哼的喘息声,这一切都让他性致盎然。

  和眼前的女人,从相识到上床,前后竟不到四天时间!这是灾变前的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但眼前的大美人不仅主动衣衫半解,还尽心讨好的为他口交取悦他,且仍在真真确确的进行着,这使他的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虽然他觉得有些愧对夏妍,但积攒多日的欲望得以纾解,强烈地快感迅速冲淡了这份愧疚,心神又被卷进了欲望的旋涡之中。

  “咕叽咕叽……嗯~是不是想射了?”宋雅琪吐出龟头,舔了一下肉菇,又含了进去,“那可不行哟~这还是前戏,可不准半途缴械投降哦~”

  直到宋雅琪的腮帮子有点酸了,这才完全吐出肉棒,心里却对安天河的评价提高了好几个级别,她以往的男友,除非偷吃蓝色小药丸,否则,没有一个能在她的口交中坚持三分钟以上的,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坚持下来了,似乎仍有余力,只希望他不要在正餐时表现疲软。

  “嘻嘻……等不及了吧?现在,是真的要来罗~”宋雅琪缓缓站起身,解开短裙让它自然滑落,露出穿着黑色包臀裤袜的下体。修长滚圆的大腿,连接着笔直匀称的小腿,隔着半透明的黑丝,释放出若隐若现的白腻光泽,此时全部落在安天河的眼中,他的眼睛一下就瞪直了,目光冒火直勾勾地巡弋着这双黄金比例、挺直匀称的大长腿,连肉棒都不由自主地跳了两下。

  更让人发狂的是,包臀裤袜内,掩盖着神秘三角区的位置,居然是一条丁字裤!

  这条丁字裤是高开衩设计,腰部一圈根本就只是条细带子连接着,只有前面裆部的一小块薄薄的蕾丝被丰满的阴户顶得鼓鼓的,呈倒三角状,偏偏这包臀黑丝裆部有一条T字型颜色加深的区域,将神秘花园的部位勉强盖住,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却又无时无刻在强调突出着那一块区域,勾着你的眼睛和心神根本挪不开位置。

  宋雅琪吃吃一笑,对安天河的反应极为满意,也颇为自得,手中动作却不停,肩头一扭双臂一松,将衬衣给脱了下来扔到床边,仅剩黑色蕾丝的胸罩,然后将包臀黑丝右腰侧拉低,露出打着活结的丁字裤系带,轻轻一拉就解开了,跟着缓缓拽动系带,连裤袜也不脱,就这么一点点地从胯下裆部和臀沟,将丁字裤扯了出来,带着体温和私密处的味道,扔到了安天河的胸前。

  “啪!”安天河在半空一把将其攥住,身体唰地坐直,喘息粗重的将丁字裤递到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淡淡的体温带着浓烈的芳香,夹杂着一丝极细微地腥骚气,混合在一起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欲望,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般震动了起来。

  宋雅琪恰好在此时骑跨在他身上坐了下来,纤手又夺回丁字裤,一把将他推倒,“讨厌,只是要你暂时帮忙拿一下,没想到你还闻……人家出了汗,肯定有味道的。”边说着,边把自己的披肩长发拢成一束,再用丁字裤扎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更显得她雪嫩的脖颈如天鹅般修长优雅。

  “只有香味,哪有什么汗味!”眼前的女人,实在是骚媚入骨,一举一动都在撩拨着自己的神经,安天河再也把持不住,一个熊抱猛地环住她的腰臀,脸一下就埋进那两团雪腻鼓胀的乳球里,唇舌放肆地痛吻吸吮起来,惹得宋雅琪花枝乱颤。

  双手狂乱地在她的腰背和丰臀上来回抚摸抓捏,享受她温润如玉的肌肤,贴身黑丝的顺滑,时不时将手直接插进包臀丝袜里,猛地掏一把丰腴的臀肉,感受那软弹的手感和圆翘的弧线,不由大为满足,而胯下的肉棒则更为饥渴。

  力气没有安天河大,宋雅琪无奈只得任他肆虐了一阵,还配合着送上香吻粉舌,娇吟浅唱之间,又将他缓缓推倒在床,而后直起身子,目光如水地对视着眼前的男人,挑开前胸的搭扣,拉下两条细细的肩带,当蕾丝文胸顺着双臂脱落时,两团坚挺丰硕的洁白乳房如同对称的两个半球跃入安天河的视野中。

  刚才还隔着薄薄的胸罩,此时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他眼前,盯着这两座高耸的圣女峰,安天河感觉就像望着太阳一般,自己的眼睛和面部在急剧地升温发烫。

  无论网络还是现实,这是他所见过最完美的胸型!乳房就像两颗大大的水滴,上端自然垂落,下沿鼓起形成完满的圆弧球体,悬挂在女人稍偏上的胸口位置,乳晕犹如娇艳欲滴的红桃酥大小,充血的乳头骄傲地向上挺翘着,那玫红的颜色如花蕊般夺人心神,整个乳房仿佛沃雪的峰顶上点缀了一层草莓奶盖般让人垂涎三尺,勾人扑食!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宋雅琪已经俯下身来,主动引领安天河的色手搭在自己的乳峰上,低声道:“来吧,都是你的……”

  这句话如同魔女的咒语,正中男人欲望的核心。

  下一秒,安天河双手已经深深陷入雪腻的乳肉中,毫不客气地大力揉搓抓捏,嘴巴就像舔食草莓奶盖般,口腔包裹住那玫红的乳蒂,饥渴地吸食舔咬,品咂含吮,这边吃完吃那边,两座乳峰轮流品尝,乐此不疲,持续汲取着眼前这女人该死的甜美魅惑。

  “啊~嗯——你轻点……嘶……唔……”宋雅琪轻皱秀眉,痛并快乐着,这点刺激她还是受得住,且仍有余力反击,歪着头用红唇不时吮吻挑逗着安天河的耳朵和脖颈,偷偷栽下数枚草莓印记,柔润的小手也没闲着,从胸膛摩挲到小腹,再返回拨弄他的乳头。

  大口大口地吞入吐出湿漉的乳肉,将已经渐渐胀红的乳房挤压揉捏出各种形状,口舌之欲这会得到了极致的满足和享受。安天河眼中尽是沃雪成堆的温玉腻白,鼻间充斥着女人特有的体香肉香,手心手背爱抚把玩着软弹乳丘,也过足了瘾,现在仅剩胯下的老二肿胀欲裂,嗷嗷待哺了。

  “不行了,雅琪,硬得都疼了!”暂时放弃对乳山的进攻,安天河喘着粗气道。

  “咯咯咯……我看看……”宋雅琪挪动娇躯,跨坐在他大腿根部,一手撑着腹肌保持平衡,一手握住挺直的肉棒撸动,“真的好硬了呢~都发烫了!”

  “想插进小穴吗?”她用裹着黑丝的胯下压在肉棒上,来回磨蹭着,声音慵懒而挑逗。

  安天河只能不断点头,两手搭在她滚圆的黑丝大腿上揉捏着,下体急切地一拱一拱地索求。

  见火候确实差不多了,自己也的确想要,宋雅琪终于用指甲划破裆下的黑丝,再用双手撕开一道裂口,扶正粗大的肉棒,半蹲着身子,对准已经湿润的蜜穴口,用龟头磨蹭了几下,抬头对安天河道:“这次……真的要来罗~”说着,娇躯缓缓坐了下去。

  安天河只感到肿胀的命根子插进了一个紧窄湿热的甬道,里面层层叠叠的嫩肉包夹住棒身,不住地蠕动裹缠,他舒爽地仰头长出一口浊气,还没等完全进入,就已经有点不受控制地向上挺送。

  “啊……!好胀……呀~你别这么快就……”宋雅琪秀眉紧蹙娇呼一声,两片花瓣紧紧地合夹住粗硬的大棒,还没等她完全适应,安天河就已经开始急切地抽插起来。

  “嗯……你轻点……我还没……啊~坏蛋!”宋雅琪的娇吟软语不仅没有打断安天河的动作,反而激发了他的野性,双手抓握着她的丰满圆臀,凶狠地顶撞抽送,憋了好半天的欲火,他亟需畅快地发泄一阵。

  何况不脱黑丝裤袜,采用骑乘式跨坐在他身上,这是安天河一直想尝试,却苦于没有机会的体位,眼前美丽的女人不仅主动,而且大胆奔放,正是性爱尝鲜的极佳床伴,那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亢奋地发起进攻了。

  “噗滋噗滋……啪啪啪……”性器交合,肉体撞击的淫靡声响,很快回荡在卧房内,宋雅琪见已经无法说动安天河停下,只能跪坐在他身上,无奈配合着他的动作,好在她不是性爱素人,适应能力极强,很快找到了节奏,每当他肉棒上挺,她就适时地用力坐下,一旦他松懈下来,就抬高丰臀却不会让龟头滑出,保持刚刚好的高度,于是她自己也愉悦地开始享受。

  安天河连续顶送十数下,低头盯着两人的交合处,由于丝袜撕开的口子有限,并不能得窥宋雅琪神秘三角区的全貌,只能隐约看见褚红色的两瓣鲍唇内,粉嫩的穴肉随着粘稠的体液被肉棒不断扯出又顶回去,很快裆下的黑丝就浸湿了一大片,紧紧贴在嫩白的肌肤上,愈发透明诱人。

  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加上左脚还有轻微地扭伤,宋雅琪只能双手支撑在安天河的胸膛上借力,随着娇躯的起起伏伏,她胸前那两团带着红晕的水滴状丰乳也跟着抛飞晃荡,让安天河大饱眼福,双手不老实地从黑丝大腿摸了上去,攀住高耸的乳峰揉搓把玩起来。

  不过这个体位终究是女方占据主动,宋雅琪毕竟脚上有伤,跪坐着坚持不了多久,没一会儿就娇哼一声,软趴在他身上气喘吁吁。

  憋闷了多日的安天河,好不容易才登堂入室,正乐在其中,渐入佳境,怎么会愿意突然停下?他趁势身躯一翻,肉棒也不离开蜜穴,将宋雅琪两条匀称的小腿分开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双手支撑在她娇躯左右,下身向前一挺,插的更深,而后摆腰送股开始奋力抽插起来。

  “啊~哦…哦…哦……嗯……冤家!你慢点……”

  安天河却是不听,将她的大腿压得更低,阴户挺起的角度又高了一些,更方便他加速冲锋。似乎在报复她之前让自己所受的种种煎熬,一下一下重重地深插,凝视她扭曲的面容,身体却又诚实地迎合着索取更多的愉悦,一种重新掌控局势的满足感和征服感都使他越发亢奋。

  宋雅琪本来还担心对方这样的速度,已是强弩之末,没几下便要交代缴械了,她正享受着性爱交合的愉悦,不想被撂在半途,那样上不上下不下的,悬在半空最为难受。谁知安天河的抽插冲击一直没停,臀部就像装了个电动马达一样,根本感受不到要停下来的征兆。

  以她的经验看来,男人的尺寸不需要太长太大,但也不能太小,中等即可,关键是硬度和持久力,否则,就算有18厘米长,半软不硬的,几分钟就泄了,那也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眼前的男人虽然不算特别粗长,但胜在坚硬如铁,持久不懈,莫非,军人都有这样的好耐力?

  “啪啪啪……嗯嗯哦~咕叽噗滋……啊啊哈~”一波波越来越密集的快感,瞬间搅乱了她的思绪,菱形的红唇渐渐张开成O型,呻吟声又骚又媚。

  缓口气的功夫,安天河将她修长的美腿直接架上了自己的双肩,又抬起她的臀部直接垫在自己大腿上,这样可以插得更深,交合地更紧密,他摆好姿势再次用力抽出送入,边旋转着臀部使得肉菇在幽谷里频频研磨着花芯,使得宋雅琪的娇躯连连颤抖抽搐起来。

  下体有节奏地耸动着,他的双手则开始把玩摩挲着这双黑丝美腿,之前还只能眼馋地隔空瞄几下,如今却已经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予取予求,好不得意。

  大手在滚圆的大腿根部揉捏几下,换来对方几声酥痒的低吟,嘴唇在她膝盖内弯吮吻着,鼻尖放肆地嗅着丝袜和体香混合的气味,而后一直往上用手爱抚小腿柔软的肌肉,同时将弯月般的小脚送到嘴边,隔着薄薄的袜尖,含住那嫩白的脚趾一根根吸吮着,惹得她羞怯地蜷缩起来。

  亢奋之余,他仍记得对方左脚有伤,所以避开了,主要把玩舔吮着右脚。将一双美腿都探索了个遍,留下湿漉漉地痕迹,安天河将她的双腿缓缓朝胸前压下去,女人的柔韧有时候是难以想象的,宋雅琪做到这个动作居然一点也不费力。

  当她的乳房被自己的双腿压扁,饱满的阴户就高高地翘了起来,安天河半蹲着,粗长的肉棒再插入就形成了斜向下的角度。

  “啪……啪……啪!”每一记深入都插得极深极重,仿佛打桩机在把桩柱一下下狠狠锤进地下,这样势大力沉的抽插,让宋雅琪很快到达了临界点,每一次深插都撞击在她的花芯上,甚至直抵到了宫颈,使她的小腹一阵阵地酥麻,腰部都拱了起来,配合着深插挺动着。

  “啊~好深……唔……不行了……啊!别停……马上就……”听着宋雅琪忘形的浪啼,安天河抽送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动作更加粗鲁凶狠,誓要征服胯下的美人,决不能比她早泄身,再一次加快速度,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杵下去,当感到对方大腿并拢,死死夹住自己的阳具,整个阴道开始持续收缩时,他知道时机到了。

  “雅琪……我也要来了……要射了!”

  “射进来……射给我吧……给我~呀——”话都说不完整,两人便紧紧纠缠着,浑身像被电流击中一样颤抖着,快感从小腹轰然爆发,沿着后尾椎骨一直扩散到了全身。

  卧房里安静了下来,安天河搂着宋雅琪倒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沉浸在高潮的余波里。

  足足过了几分钟,安天河才缓过劲儿来,不知什么原因,他感觉这一次高潮后,比以前连做两次都要累,一时竟没了兴致,很是奇怪,扫了一眼更显疲惫的宋雅琪,也许,跟她有关系?

  缓缓抽出半软的肉棒,对于眼前这个新得到的女人,安天河仍有些意犹未尽,但心情就有些复杂了,不像以前和夏妍的第一次,除了满足还是满足,这一回却有些沉重和莫名的负担,他知道这是对夏妍的愧疚感所带来的,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和她俩以后的关系。

  正想着呢,忽然感到下体一紧,似乎被什么握住,接着又是一热,传来“咕叽咕叽”的吞吐声,抬头一看,自己的命根子正被宋雅琪含在嘴里,抚慰舔舐着,她完全没有嫌弃两人交媾之后,体液的异味和脏乱,依然目光温润如水,用嘴巴在给自己的男性权杖清理和打扫。

  很快就将自己的肉棒舔得一干二净,似乎是用水冲洗过一样,她在床头扯出两张抽纸,轻轻吐在里面飞快一揉捏在手里,而后又抽出一张来清理了一下嘴唇。

  转身回到自己旁边,她重新侧趴在胸口,软弹丰腴的乳球紧贴着安天河,使他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温柔,这和几分钟之前热情骚媚的她相比,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真是一个万花筒般的魅惑女人。

  “你怎么了?累了吗?要不先睡会吧,我先去冲洗一下。”宋雅琪关切地盯着自己,让安天河有点心虚。

  此时,他当然不会说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进展的太快了”之类不要脸的屁话,睡都睡了,就必须承担起责任来,于是,他故作洒脱地道:“累倒不累,就是现在还被你撩得心神恍惚呢,你怎么赔我?”

  “坏蛋!都是为了让你舒服人家才愿意做的,现在反而说人家的不是,哼~真是好心没好报!”宋雅琪故作不满道。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身上粘的真难受,一起去冲个澡吧?”

  “切~谁要跟你一起洗澡了,谁先到谁洗,咯咯咯……”说着,宋雅琪一翻身赤裸着娇躯溜下床,找准浴室的方向单脚轻快地小跳过去,被随后追来的安天河一把拦腰抱起,在嬉闹的尖叫笑声中两人一起进了淋浴间。

第23章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半开的玻璃窗,照进一间雾气蒸腾的浴室里。

  精致的全铜质大莲蓬花洒,喷洒出细密的水柱,仿佛一张水网般罩在两具紧密纠缠的赤裸胴体上,隐隐传出一阵粗重地低喘和娇媚地呻吟,听得人脸红心跳。

  水雾缭绕中,看不真切两人的样貌,只能依稀分辨出其中一个背脊宽厚麦色肌肤的是强壮的男性;另一个上半身大片白花花的,下半身却裹着一层黑色的包臀织物,从她撩人心弦的娇吟中不难听出是个女人。

  此时,她的左腿搭在身后男人有力的胳膊上,身子斜侧,右腿垫起脚尖,一手扶住墙壁,扭过腰一手扳住男人的肩膀稳住平衡,娇躯随着男人结实臀部激烈地耸动,不断来回晃荡着,红唇中逸出令人躁动不已的娇声浪啼,两人下身紧贴交合的部位不断发出淫靡的啪啪连响。

  “嗯~我不行了……唔…腿好酸……站不住了……”宋雅琪柔媚的语调慵懒而魅惑。

  安天河由着惯性再持续冲刺了十数次,才不舍的把她左腿放下,然后将她整个娇躯背对向自己,粗大的阳具从泥泞的蜜穴中滑出,却并未急着插入,而是顶到那丰隆圆臀上,隔着湿透近乎透明的黑色包臀丝袜,扶着肉菇来回磨蹭着,感受那细腻湿滑的极致触感,不时在软弹臀肉中戳出一个个浅涡,满足了他视觉上的欲求。

  “宝贝,再来扶好……”引导着宋雅琪双手撑住墙面,弯下雪白纤细的腰肢,肥美丰腴的圆臀就撅了起来,露出褚红色的湿透鲍门,安天河将她修长的双腿左右分开,又摸了一把渗出汩汩汁液的阴唇,这才对准已经合不拢的椭圆洞口,提枪狠狠一掼,深深地插了进去。

  “昂~”宋雅琪的上半身一下仰了起来,那种陌生又熟悉的胀满感又回来了,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安天河那粗壮的肉棒正杵在自己的蜜穴里,它是这样的硬挺和炽热,从下身花芯一直熨烫到自己心里。

  宋雅琪的身高足有1米69多,这个姿势和安天河配合起来颇为适合,于是,他两手把住腰臀两侧,一拱一拱地大力抽动起自己的阳具,巨大的肉棒从花穴内部往外抽出,充血的龟头肉菇像个耙子一样将她花道内的嫩肉扯出,再次插入又将它们全部塞入,在看不见的阴道里撞荡出层层肉波。

  喘了口气的宋雅琪,适应着身后强壮男人的律动节奏,满胀感与快感混合交织,让她无暇思考,只能本能的配合着安天河的动作,向后撅送顶撞起白嫩丰腴的艳臀,让男人的肉棒尽量杵到自己蜜穴内酸痒的敏感点,获取更多的快乐。

  安天河一面沉醉在下身紧窒湿滑的快感中,一面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的黑丝圆臀,自己每向前重重撞击一次,就激起一波臀浪,从后臀一直颤动到收窄的细腰,然后又弹回来直至被下一波臀浪冲击,一起返回腰部,就这样来来回回,让人欲罢不能。

  薄薄的黑丝被淋浴的水线浇得透亮,紧紧贴合在雪白细嫩的肌肤上,使得这黑色的臀浪中朦朦胧胧地闪烁着点点白光,呈现黑与白的交错反差,极为夺人眼球,性致盎然中,安天河伸手一把扯低包臀裤袜,露出小半个圆臀和幽深的臀沟,随着自己下体猛烈地撞击,黑色臀浪从两人相接的腿股间荡起,到了上面裸露的部分又转为娇嫩的白色波浪,臀肉像奶白的果冻般震颤着,画面淫靡而刺激,满足了他多年的性爱遐想。

  阳具如同滚烫的活塞一样往复运动,身前性感美人的肉体像有吸力似的,促使他奋力搏杀,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随之增大,过高的抽插频率打破了宋雅琪迎合的节奏,她的呼吸开始紊乱,只能被动地承受,眯着双眼,嘴唇无意识的一开一合。

  “呃~呃~嗯…唔……”随着安天河每次一捣到底,宋雅琪的嗓子眼儿里也跟着发出似痛苦又像舒爽的声音,原本用丁字裤扎在脑后的发髻此刻已经凌乱不堪,垂落的几绺发丝打湿了贴在她通红的两颊,踮起的脚尖更是不住地颤抖。

  销魂的快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高强度的性爱了,宋雅琪已经不再控制自己,抛弃矜持,将肉体全部交给了本能来支配,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欲望,接受身后男人的狂插猛送,自己也疯狂地挺耸回击着,享受酣畅淋漓的性爱交合。

  正觉得浑身飘飘然,开始飞向极乐的云端,她忽然感到安天河俯身趴了下来,压在她光裸的脊背上,两手从腋下穿过,抓握住两只因悬垂而更显硕大的奶子,使劲地揉搓挤捏着,前胸和下体的敏感部位,同时遭到攻击,惹得她开始迷醉地浪叫起来。

  在安天河无所保留地抽插下,宋雅琪面色如醉酒般酡红一片,媚眼如丝,难耐地扭动着身子,胯骨却毫不示弱地向后回顶,索取更多的快乐。

  安天河感觉自己接近了临界点,见她犹有余力,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两股越发用力地击打在宋雅琪的肉臀大腿上,发出“啪啪啪”的连续撞击声。

  两具肉体的激烈碰撞越发紧凑密集,宋雅琪只觉自己很快飘到了云端之上,潮水般地性快感持续地冲刷着她的肉体和意识,一阵晕眩迷糊中,就感觉自己花园密道的水闸被雄壮的肉棒如攻城锤般轰然撞开,大量的阴精伴随着全身地痉挛一下喷出。

  “呃—啊~!”宋雅琪仿佛受到惊吓似的尖叫出声。

  感受到女人花道内狂泄而出的阴精,肉棒被收缩地蜜穴嫩肉紧紧裹夹住,龟头被那一股温热液体兜头浇淋,让安天河仅仅勉强又抽送了几下,就猛地一挺将肉棒杵到最深处,低吼着痛快释放自己的欲望。

  自己的高潮还没褪去,又被大股的阳精一烫,宋雅琪登时脑中一片空白,小腹更强烈地抽搐起来,身体失去平衡歪倒一边,好在安天河身强力壮,一把将她搂回怀里,双手依然紧紧抓住那两团晕染着红潮的乳球,让瘫软无力的宋雅琪仰头靠着自己的肩膀,气喘如牛的一同品味着高潮的余韵。

  本来洗澡之前,安天河并没想搞一场性爱的加赛,可是宋雅琪实在太过性感迷人,不仅赤裸着娇躯大方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身材,还穿着他癖好的包臀黑丝袜,湿身给他涂抹沐浴露,相信只要是正常男人谁都无法把持得住,欲望立马就熊熊复燃,于是,很快就和她在浴室中再次纠缠交合起来。

  这便是情人的滋味吗?果然,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欲罢不能,安天河闭着眼暗自想着。

  喘息了几分钟,心神逐渐恢复清明,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安天河便拔出半软的阳具,只见粘稠的白浆从两瓣鲜红的花瓣中汩汩溢出,失去粗壮肉棒侵占的阴道,依然保持洞口撑开的样子,精液混合着淫水不断滴落,更多的液体则顺着宋雅琪的大腿根一直缓缓向下流淌。

  两人搂抱着温存了一小会,直到宋雅琪恢复了些体力,这才开始冲洗清洁身体,半个小时后,终于洗完了这次奢侈的热水澡。

  此时,上河村依然没有恢复正常供水,都是靠着多功能野战净水车,维持基本的日常生活需求,要不是山庄已经被征用为部队指挥部,楼顶独立的水箱也不会优先蓄满了。

  重新穿戴好衣物,安天河便软语哄着宋雅琪,要她先回营地收拾私人物品早点搬过来,他会派人和专车与同她随行去帮忙,当然,现在不会再安排别的女兵和她同住了,以后有资格进入她房间的,只能是安天河自己。

  和刚进办公室时相比,宋雅琪所穿衣物的唯一变化,就是腿上的黑色丝袜不见了,此时,她光裸着白皙笔直的小腿,步伐轻快,对简单处理过的脚伤似乎毫不在意,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微笑,眉眼间还残留着少许没完全消散的春意,整个面部都隐隐泛着一层水色,这是女人得到满足和滋润后的特有表象。

  等宋雅琪离开,安天河立即派人去找彭老头,要他过来一趟;另外,他开始思考该怎么跟宋雅琪解释,晚上不能在这边留宿的理由,毕竟他还要回主基地,回到夏妍的身边。若是不找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很快就会引起她的怀疑,那时候就真的左右为难了。

  眼下他还不知道怎样妥善处理她俩之间的关系,只能暂时先拖着,不让她俩见面,并知晓对方的存在,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安排。

  齐人之福,真的没那么好享啊!转眼间,自己居然要学着做“时间管理大师”了,这是他万万没料到的,这会是自己迈向腐败的第一步么?

  安天河摇摇头,心情一时颇为复杂。

  没过多久,卫兵进来通报,彭老头已经过来了。

  理了理自己的着装,安天河在办公椅上坐直身体:“请他进来。”

  ……

  覃彬这会的心情有些焦躁,从昨天开始,他就发现宋雅琪的态度有些转变,对他突然冷淡起来,以前虽说和也并没有太过亲近,但至少并不排斥和自己交流,有时还能聊的挺开心的,怎么一下就对自己疏远起来,甚至主动申请去医疗队工作,这让他隐隐有了极坏的预感——宋雅琪这是要彻底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这样的念头使他大为光火,怒气蹭蹭往上冒,他早已将对方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眼看就快到手了,谁知一转头的功夫,煮熟的鸭子——飞了!而且他到现在还感觉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为了弄清楚这件事,覃彬早早地就蹲守在医疗分队门口,想着等宋雅琪工作结束回营地前,和她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没想到上午她被闫护士长带出去后,一直到下午都没有回来!他很是焦急地问了门岗卫兵几次,都没有得到答案。

  后来,他一拍脑门,想着宋雅琪会不会有事先回平民营区了,于是一溜烟往那边跑,好巧不巧,当他赶到营区大门口时,正好瞧见靠近帐篷不远处,有一名女兵提着大包小包,送到一辆绿色涂装的勇士军用吉普车上,而宋雅琪自己则挎着随身的皮包,提着日常用品的小袋子,款款跟在她后面,一脸轻松惬意。

  覃彬激动地张了张嘴,很想立刻冲进去问话,但吉普车的周围站着好几个配枪的士兵,让他心生怯意,只能呆愣愣地盯着走近的宋雅琪。她还是那一身熟悉的夏季女士裙服军装,只不过她高挑傲人的身姿,穿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隐隐带着制服诱惑的味道,能让人目不转睛的沉迷其中。

  只是这会的她和早上稍有区别,腿上的黑丝不见了,现在是自然光裸着的,覃彬没来由的心里一沉,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点,但又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或许是嫌热换掉了吧,又或许被什么东西刮破了扔掉而已,他不断自我安慰着。

  临上车前,宋雅琪发现了杵在营区大门口的覃彬,她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像看到路边的一株野草,扭身上车离去。

  望着汽车扬长远去的尘烟,覃彬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这个世界好陌生,心中的沮丧和愤懑无处发泄时,他转身看到了不远处同样一脸落寞,盯着车影子出神的周卫平,覃彬不想让这个人瞧见自己的丧气样,对着他冷笑一声,拔腿就走,浑浑噩噩地到处闲逛,猜想着宋雅琪的去处,直到傍晚被他妈寻见,生拉硬拽地回了营地。

  帐篷里昏黄的灯光下,坐着紧绷着脸的彭叔,他见覃彬一脸落寞,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让他先坐下,赵大姐则给儿子倒了杯温水放在他手中。

  “彬子,叔有话跟你说。”覃彬抬起头,看了彭叔一眼,默默抿了口水。

  “你是不是还想着宋雅琪?唉~早知如此,当初在库房避难的时候,就该劝你打消那些心思!”

  覃斌一脸的不服气,争辩道:“叔,我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之前大家躲在库房里,命悬一线,对以后的日子都很焦虑,我也是非常担心,所以没有劝阻你,这样至少让你有个活下去的奔头。但是,人跟人哪,家庭环境不一样,生长环境不一样,脑子里的想法那就是天差地别,或许特殊情况下会抹平这些差距,可一旦有了希望,你是根本控制不了她的,哪怕你把她绑在身边,她的心也早就飞了!”

  “所以,我现在还有点庆幸,庆幸当初并没有以势压人,撺掇着你和她在一起,不然现在,恐怕就会给你招来祸患!”

  “叔,我就不明白了,我对她不好么?怎么就能祸患了?”

  “是啊,他叔,你也不能老向着外人说话,”赵大姐也为自己儿子鸣不平,“她虽说是个城里女人,但我家覃彬也是个精壮小伙,对自家人那都是实打实的,掏心掏肺,咱家经济条件也不差,嫁给我儿子也不会亏待了她——她自己喜欢攀高枝儿,那是她的事,我儿子可没错!”

  覃彬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茫然道:“妈,你说的啥意思?啥攀高枝儿,她攀谁了?”

  “老嫂子!彬子,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彭叔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然后又缓声道,“我和你家老覃兄弟,那是过命的交情,风风雨雨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沾了点政策的光,积攒下这份产业,要不是前些年那场车祸,唉……嫂子你也知道,我膝下无子,一直都把彬子当自家血脉看待,我还会害他不成?”

  说起亡夫,赵大姐面露苦涩,一阵默然。

  “彬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跑医疗队那边去纠缠宋雅琪了?”

  “我,我那是等她下班,没有,没有纠缠……”覃彬心虚的道。

  “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小子,我还不了解?说到底也没啥坏心眼儿,就是做事情有时候没轻没重,性子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闹?别瞧都是些女兵,穿白大褂,那也是正规军的军营!你去追求人家,也得看地方啊,都纠缠到军营去了,还不被人把这事捅到安大队长那去?!”

  “啥……啥?!安大队长都知道了?”覃彬这次真有点慌了。

  赵大姐也拧了儿子耳朵一下,“你这混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敢跑到军营去胡闹了,你真长本事了你呀?!”覃彬只得受着母亲的教训,嘴也不敢还。

  “咱们好不容易逃过死劫,侥幸活了下来,没想到因祸得福,能和军队搭上线,以后这元气恢复起来,是只快不慢,只要和安大队长搞好关系,做好后勤工作,未来那自是一片坦途!可今天我被安大队长叫去,敲打了一番,可把你叔吓得不轻啊!

  彬子,你叔今年六十多岁了,也没几年奔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份产业迟早都会落到你的肩上,男子汉大丈夫,还怕找不到老婆?听叔一句劝,以后不要再和宋雅琪有任何瓜葛,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你明白了吗?”彭叔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叔……”覃彬还是没彻底死心,“宋……她到底攀……”

  彭叔立刻打断了他:“她以后去哪里,想干什么,都跟咱们再也没有关系,不要问我,也不要出去打听,你要清楚,安大队长是手握实权的厉害人物,他今天能把这份差事交给我们,明天就可以交给其他人,彬子,你给我想清楚了再说话!”说着,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赵大姐也带着哭腔,用手指顶了一下覃彬的脑门:“哎呀~我这个傻儿子呀,人家心里根本就没你,你死乞白赖的追着人家有什么用啊!得罪了大人物,咱们家哪还有好果子吃啊!都怪你爹去的早,没把你管教好,这些年,我也把你纵的不像样子了,咱家怎么这么命苦啊……”

  听着母亲的哭声,覃彬终于慢慢垂下了头,有气无力地道:“妈,叔,你们放心,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我不会再做拖累咱家的事了……”

  ……

  宋雅琪满面春风地搬进了二楼一间雅致的套房,这是之前部队进行打扫作业时,没有被尸体尸臭污染过的空置房间,安天河看着她兴致勃勃地忙进忙出,像是在装扮自己的新房,不由哑然失笑,惹得她嘟起嘴娇嗔道:“看你~就知道坐着,也不来帮帮人家。”

  “好了,快别忙了,你的脚还有伤,快坐下来给你冰敷一会,这房子也只是暂住,以后会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何必花这些心思。”安天河扬了扬手里的冰袋,拍拍身旁的沙发。

  “生活需要仪式感嘛,哪能这么随意,再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小世界,当然要好好布置一下啦~”安天河听得一阵心虚,只得起身帮她归置归置,又劝了她几次,这才坐到沙发上,娇俏地伸出白嫩秀气的小脚,接受冰敷。

  安天河一边抚摸着她脚背细腻的肌肤,一边用冰袋在她左脚踝微微发红的部位缓慢移动着。

  “今天就别折腾了,好好休息一下,等脚消了肿,再布置也不迟啊。”

  宋雅琪眼波流转,抿着嘴低笑道:“折不折腾,我哪说了算,还不得看首长你呀~”

  “我去~”被异性主动撩拨的次数屈指可数的安天河心中立马一荡,小腹下的邪火也跟着跳了几下,这个女人太骚媚了,不得了,他赶紧干咳一声道:“雅琪,晚上你就安心休息吧,其实,这段时间,我都不在这边过夜的。”

  “你说什么?!”宋雅琪不由瞪大杏眼,满是惊讶。

  “这是军事机密,你知道就行了,不要细问,更不要外传!”安天河故意板着脸道。

  “好……好的。”

  “上河村这边,只是我们的前进基地,以后将以这里作为跳板,逐步收复市区;但在后方,还有一个秘密联络站点,近期我都要回去向上级汇报工作进度。”安天河说的头头是道,由不得宋雅琪不相信。

  “每天都要去么?”晚上正是培养感情深入了解的好时机,宋雅琪非常不愿意白白失去。

  “也就最近一段时间而已,等一下阶段作战任务开始,我大部分时间就会待在这边了。”

  “好吧,那你白天要多陪陪我~”宋雅琪又嘟起了红唇,像个索要糖果的小姑娘。

  虽然很想答应她,但安天河知道,有些事必须打预防针,否则以后就会很容易闹矛盾,他拉住她的一只小手,郑重道:“雅琪,你知道,我是个军人,手底下带着这么多士兵,何况现在大灾当前,军情紧急;但你既然选择了我,我自然会好好珍惜你,但也请你理解我的职责,有时候,军人天职所在,难免会牺牲私人的生活,咱俩的日子以后还长远着呢,又何必急于眼前。”

  宋雅琪这次没有立即接话了,像是首次真正认识了安天河一般,仔细打量着他,忽而乳燕投怀般扑进安天河的怀里,柔声道:“我知道的,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是个要做大事的人,我只是怕你心里没有想着我,你放心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只是有空的时候,别忘了这里还有个等你回来的女人就好。”

  刚才那段话,除了军人的身份外,的确是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语,安天河没想到竟能换来对方这般的温柔回应,不由有些感动,两臂轻舒环抱住了她,随后,一对柔软的热唇吸住了自己的嘴唇,温甜的香气顿时充溢在口鼻腔里,很快两人就陷入了缠绵的热吻中。

第24章

  比往常稍晚回到了主基地,安天河先到指挥部盥洗间去了一趟,他对着镜子仔细认真的检查自己,没有发现什么性爱过后的遗留残迹,包括脖颈上的草莓吻痕,也由于初级基因优化液改良过的体质,很快被皮肤自然代谢掉了。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安天河怕夏妍还在等他一起用餐,有点心虚地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客厅饭桌前空无一人,只有两盘家常菜摆在桌上,散发着阵阵热气和香味,似乎是刚出锅不久。安天河一边摘下军帽,脱掉外套,一边四下寻找着夏妍的身影。

  忽而听到之前一直都没开灶的厨房隔间里,隐隐传来忙碌的声响,心中顿时有了推测。

  正准备敲门进去看看,“唰”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碎花围裙的倩影,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她一看见安天河,顿时喜上眉梢,笑靥如花道:“你回来了~先坐一会,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

  安天河接过她手里的酸辣土豆丝,陪笑道:“怎么今天想着自己开火做饭了?”

  “哎呀~还不是一天闲得慌,你也不在,我再不找点事情做,真的要闲出病来了……”夏妍说着,又转身走回厨房继续忙活起来。

  安天河默默将菜摆上桌,心中颇为内疚,本来他是打算等上河村那边布置妥当,就安排夏妍也住过去,这样既能保证主基地的隐蔽性,又能让她接触人群找回正常的生活,不至于离群索居过得很孤单,可惜自己不争气,没能抵抗住美色的诱惑,结果让宋雅琪后来居上,提前占据了那边的位置,使自己原先的计划落空。

  唉~但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之势,只能另寻他法来安排夏妍了——或许,等到收复龙潭镇后,就有机会了,毕竟分处两地,大概也能达到某种平衡。

  手撕包菜、鱼香肉丝、酸辣土豆丝,再和一个番茄鸡蛋汤,这在灾变前极为普通的家常三菜一汤,如今却是较为奢华的一顿正餐,配着香喷喷的白米饭,两人边吃边聊,很快就一扫而光,当然,大部分都进了安天河的肚子,他今天的体力消耗可是比前几天要大得多。

  自告奋勇地收拾清洗了碗筷,安天河陪着夏妍,在指挥部大楼附近饭后散步,他一边真心夸赞着夏妍的手艺,一边试探地问道:“妍妍,你以前做过哪些工作啊?有哪个是特别喜欢的么?”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夏妍随口道,却歪着头想了想便回答说,“我以前在甜品店和咖啡店做过西式面点,后来……就专心打理家里的两个出租门面,记账收账什么的。”这些都是有关前夫的事情了,此时提起,她不由悄悄瞄了眼安天河的表情,怕他会多心。

  西式面点?收账?好家伙,原来夏妍以前做过面点师和房东啊……难道,还能让她去营区厨房帮忙?那可是体力活,又累又繁琐,安天河可不忍心让她去吃那份苦,暂时又没了想法。

  “那如果说,等以后生活回归正轨,你又想做些什么事情呢?”他继续引导话题。

  夏妍忽然停住了脚步,认真地看着安天河道:“我现在就想着能早点和家人团聚,然后就守着你们,守着你,哪儿也不去,然后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安天河见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暗自叹了口气,知道灾变以来的阴暗经历,给她的刺激和影响依然没有消失,别看这几天已经逐渐恢复平静,一旦触及到心理阴影,情绪波动还是很明显,估计要等到她和家人团聚,才会真正的走出来。

  爱怜地将她揽进怀里,抚着她的秀发,沉声道:“快了,很快就会团聚了。主力部队马上就要有大的行动,等打通通往蓉城的道路,咱们就立刻出发去找家人汇合!”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夏妍的声音颤抖起来,抬起头带着激动的泪光。

  安天河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夏妍呜咽着埋进安天河的胸膛,浑身随着抽泣一抖一抖地。

  搂紧怀中的佳人,安天河的目光变得坚定且清晰,为了夏妍,也为了他自己,作战计划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

  “作战科技中心正在修建中,剩余时间为7小时19分……”

  “常规作战部队已达2719人,战斗防化部队,则根据您的指示,暂设为营级编制,由观测、侦察、洗消、喷火、发烟等分队组成,共计503人,已具备野战条件下群防能力和快速侦毒的能力。”

  “指挥官,作战科技中心建成后,生化实验室就可以开始对之前搜集的异变体残骸,以及疑似鼠王的尸体进行针对性解剖研究;武器装备试验室和技术改良研发中心,则可以对我军目前的部分装备和建筑单位进行功能的优化和效率提升。”

  安天河在指挥部主控屏幕前,听取副官各项事务的汇报,不时翻看新的制造项目和装备。

  “另外,我们外出的搜救部队,在邻近龙潭镇的区域,发现了零星的幸存者,他们的生存状况较为恶劣,生命体征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恶化,急需接受治疗和调养,且伴有一定的携带病毒威胁和急性病变几率,目前,隔离检测已经在严格进行中。”

  “救回了多少人?”

  “仅有4人。三男一女,其中一名成年男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这么严重……”安天河不由皱起了眉头,看来龙潭镇那边的情况,会比想象中要更加险恶。

  “指挥官,是否要扩大搜索范围,继续向龙潭镇靠近?”

  “部队先暂时停止前进,同时加大生产无人机的数量,而且不能光生产只能侦察和搜救的机型了,还必须具有武器系统,最好攻击火力要猛的无人机!”安天河挥了挥拳头。

  “指挥官,您所要求的察打一体无人机,通常机身大,载弹量多,翼展很长,需要专业机场的地面配合,我军现在还未能占领机场,恐怕暂时无法完全满足您的要求——建议您降低部分标准,启用合适的替代品。”

  “需要机场啊……那你说来听听。”

  “建议您生产——金雕CR-500型,共轴双旋翼察打一体无人直升机。所谓察打一体,就是同时兼具侦察和火力打击的作战能力。金雕CR-500型机具有摄像系统,红外热像夜视系统以及激光测距、照射系统。这三套系统使金雕无人直升机拥有了全天候侦察的能力。

  在武器挂载方面,金雕CR-500采用了翼身融合短翼设计,可以挂载2枚蓝剑-9空地导弹,或改为挂载8枚蓝箭-5导弹。尽管蓝箭-5单枚导弹的打击威力有所降低,但是总体打击能力却有很大的提升。

  金雕无人直升机一直是以装甲集群为针对目标,所研制的反坦克作战装备,它在这个领域具有无与伦比的优越性,能够比有人驾驶的武装直升机更加隐蔽地消灭敌人的装甲集群。

  另外,它通常用来配合PLZ-52型155毫米履带式自行加榴炮协同作战,能形成极强的火力压制,对未来我军的装甲部队也是一个不小的裨益。

  最重要的是,金雕CR-500占地面积很小,机身最长处仅3米出头,在我军现有条件下,起降自由便捷不受限制,且有效载荷大,满载航时长,结构紧凑,悬停效能稳定,抗风能力强,还可以挂载不同光电吊舱和任务载荷,作为保障装备进行物资定点投放。

  综上所述,它是您目前最佳的选择。”

  安天河越听越满意,不住地点头:“察打兼具,能消灭装甲部队,那对付行尸就不在话下了,就算遇见那种异变体,也能进行火力援护;个头不大,起降自由,还能执行空投任务,不错,真不错!就是它了!”

  打开生产页面,快速筛选到这个装备,图标却显示灰色无法生产的状态。

  “这个装备,需要作战科技中心建成后,才能批量生产,请指挥官耐心等待最后几个小时。”副官的机械合成音一丝不苟,及时提醒道。

  安天河愣了一下,不由有些扫兴,但还能理解,看了看金雕一架980能量币的价格,还是让他咂舌,有点贵呀,好在目前基地收入稳定,这个消耗还支付得起,于是提前预定了6架,让副官在作战科技中心建成后,尽快安排生产出来。

  龙潭镇的范围可比上河村大多了,既然攻击型无人机需要时间等待,那么不妨抓紧时间再生产部分蜂群Ⅱ型无人机,达到60架,集结成两个饱和规模编制,能大大拓展对战场区域的侦测覆盖范围,以及情报收集的完整度,有利于指挥人员对战斗局势的解读,能及时作出判断和反应。

  和副官又交流了一会,暂时没有其他指令需要补充和修改,安天河决定去看一看那几个刚被救回来的幸存者,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获得一些有关龙潭镇的最新消息。

  乘车赶到上河村防疫隔离区,这里警戒极为森严,和其他营区都相隔一定距离,岗哨和巡逻的士兵都穿着严密的防护服,营区东北角有几间白色带着红十字的隔离方舱,这些都属于负压方舱,通常都是封闭的,有固定的出入口,其内部的空气仅在方舱内流通,所有内循环的空气和用水,都需经过严格处理,消毒杀菌过滤后,才被允许排出方舱外,且用专门的设备存放。

  即便是一军之主,安天河也不能轻易出入这里,以免意外感染未知的病毒。此时,他同样换上了防护服,坐在监控室内,通过高清摄像头,观察着获救的四人。

  三男一女,没有老人和未成年人,年龄在20—40岁之间,他们刚刚接受过全身消毒,换上了临时的病号服,裹着保暖的毯子瑟瑟发抖,一手横向握住勺柄,一手护着碗,不住颤抖地在扒拉一碗特制的营养粥,吞得又快又猛,站在身旁的护士好心劝慰了几次都没用,吃的时候眼球凸起不停地朝四周乱瞟,仿佛时刻在防备着什么,那种进食的状态,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该有的样子,倒像是提心吊胆的一只哺乳动物。

  “严重脱水、营养不良,电解质紊乱,毛发脱落严重,且处于精神耗竭状态,意识思维混乱,焦虑使他们几乎无法入睡,建议先用一定剂量的镇静剂,强迫病人放松休息,期间保持输液,补充能量……”翻了翻军医的诊断治疗报告,安天河的心情一下沉重起来。

  这几个人获救后的状态,跟宋雅琪她们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说明他们之前的生存环境,恶劣到了何种程度,几乎就是从现代社会,退化到野外求生的地步!

  “现在,他们能正常接受询问么?”

  负责诊断的女军医姓刘,是第一批制造的克隆女兵,她摇了摇头道:“现在他们脑中除了进食的本能外,几乎无法进行流畅的逻辑思考,更别谈回答问题了,指挥官,您还是过几天,等他们状态好一点,再派人来问话,成功率比较高。”

  安天河有些憋闷地吐了口气,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想了想,又道:“救回他们的是哪支队伍,由谁带队?”

  “是三营七连的人,带队的是八排排长郑中,目前在D区接受隔离。”

  “带我去见他。”

  离开重症隔离F区,经过出口时,全身都要经过消毒室喷洒药水消毒,然后脱掉这件防护服就地销毁,换上新的防护服之前,进入E区的灭菌室,接受紫外线灯光杀毒,再换上新的防护服,沿着蜿蜒曲折的长廊走上一段,才算进入D区。

  安天河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类似的流程,自己亲身体验还是头一回,真的是繁琐又新奇。

  D区和F区相比,隔离等级要低一些,所以,安天河可以隔着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和八排长郑中面对面用话筒交谈。

  “辛苦了,郑排长。”

  郑中猛地起立,立正敬礼:“不辛苦!忠诚无畏!使命必达!”

  安天河回了一礼道:“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吧。”

  “是!”

  “你们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这几个幸存者的?”

  “报告指挥官,当时,无人机反馈的信息是,直线距离龙潭镇2.3公里,实际道路距离3.1公里左右。”郑中很熟稔的报出数字,显然印象很深刻。

  “他们四人,是一起获救的吗?还是四散于各处?”

  “有一男一女是躲在一起的,他们藏在一家农户的地窖里,入口处的压石被搬开,被几具腐烂的尸体掩盖着,他们俩就在里面躲着,直到被我们用生命体征探测仪发现。”

  安天河听得眉头一皱,“他们靠什么生存下来的?”

  “地窖里有一个大水缸,里面还存着些浑水,另外,还有两袋……鸡饲料。”

  “饲料?!”

  “是的,指挥官。我们进去救他们的时候,还用身体死死挡着不让我们过去,生怕被我们抢走了。”

  安天河一阵恻然,“那,另外两个人呢?”

  “一个藏在一家农房茅坑的木板下,救他花了好大的功夫,这个人在粪池侧壁上生生刨出一个洞来,手上的指甲全都弄翻了,救他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被他用大粪攻击……”

  “另外一个稍微好点,躲在一口荒废多年的枯井里,几乎就要饿死了,救他的时候,生命体征相当微弱,我们差点就放弃了。”

  安天河没有问这两个人是如何活下来的,他不敢问,也不想问,仅仅是把他和夏妍稍稍代入这两人的境遇,就全身蹿起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胃里也跟着翻涌起来,引起一阵不适。

  跟他们相比,自己当初与夏妍的经历显然是要幸运得多,也亏得他歪打正着,一直想着高连长的遗言,往仙女湖水电站的方向走,那边地广人稀,无意中给了他们一线生机,否则,只怕早已变成两具尸骨了。

  “你们发现这几个人的区域,周围行尸是否密集?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郑排长认真回想了一遍,才回答道:“报告指挥官,以我们所见,越靠近龙潭镇,游荡的行尸就越密集,他们有的力量远超常人,有的行动速度很敏捷,还有的能发出奇怪的声音,影响人的神志后,再用奇怪的方式发起攻击,一个不慎就会中招。我带领的八排共30几个人,一路有无人机侦测探路,还有猛士突击车火力掩护,身上还穿着防弹衣,就这样,还是轻伤了8个人,重伤3个人,才勉强将附近的行尸肃清。”

  安天河郑重地点点头,难怪那几个幸存者会过得如此艰难,想必跟这些逐渐异化的行尸有直接关系,普通人遇到它们的围攻,哪里还有活路?!躲藏起来,深居简出,苦苦支撑,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尝试正面反抗的,多半都会成为尸群嘴里的血食。

  “你们做得很好!稍后辛苦一下,将这些情报详细总结,写成书面报告交上来,这将成为我们收复龙潭镇的第一手重要依据!”

  “是,指挥官!”

  “好了,你继续休息吧,期待你安全通过隔离期,再跟着我收复失地!”

  “保证完成任务!”

  ……

  从防疫隔离营区出来,安天河开战的念头愈发强烈,行尸变异的速度和能力,似乎正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倾斜,恐怕拖得越久,越是难以消灭,更何况,仅仅是粗略估算,龙潭镇也至少有两万以上的行尸群聚,这里都打不下来,又怎么去蓉城和父母团聚,又何谈光复整个清河市?

  但目前自己麾下,满打满算也才3200余人,跟两万相比仍是杯水车薪。可时不我待,等自己攒够兵力再发动攻击的话,行尸早就不知道异化至何等模样了,最怕的就是,即便坦克一发穿甲弹,也打不死高级异变体的表皮防御,那可就完蛋了!

  愁眉紧锁的安天河,回到办公室,靠在软椅上望着天花板满腹心事,这时候要是有个军师般的人物在身边,跟他商议谋划一番,分担自己的压力,该有多好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样一位高级人才呢?

  正在出神的当口,卫兵敲了敲门通报有人要见他,安天河下意识随口喊了声进来,却没关注那人具体是谁,直到一缕香风飘然而至,一双柔荑搭上自己的肩头,有节奏的揉捏着,这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瞧,正是满眼温柔的宋雅琪。

  “瞧你,眉头皱的这么深,人家用手都抚不平。”宋雅琪并没有责怪他的一时忽视,反而伸手替他轻抚深锁的眉峰。

  感受着温润如玉的小手在自己面部抚摩,鼻间飘逸着对方淡雅的体香,安天河的心不由松弛了一些,抬手握住她一只软滑的纤手,沉声道:“你来了~”

  “我的大首长,出什么事了,瞧你这一脸的疲惫。”

  “我要真是大首长,哪里还会这么疲惫,选个得力的人就能把事给办好……”安天河有感而发,脱口而出,等他回过神来,感觉自己这句话很是不妥,有点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在宋雅琪听来,却是另一种意思,安天河似乎在抱怨他的上司,身边却无人可用。

  “我的男人,再不济,手底下也掌管着几千号人呢,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矮子里拔将军,说不定就会有意外惊喜呢?”宋雅琪一边劝慰着,一边继续给他揉肩按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天河慢慢咀嚼这句话的深意。忽而想起之前自己提拔过得那个叫雷鸣的排长,为人机敏,脑子灵活,还有今天接触过的郑中,做事认真,严谨细心,自己虽然目前没有专业的参谋人才,那为何不试着听取一下基层干部的意见和建议呢?

  从军事专业的角度来讲,恐怕他们才是真正的内行,自己虽然身居高位,但那多半是红警系统赋予的绝对领导权和指挥权,自己习惯成自然,所以才会忽略这一点。当然,也不可否认,他们确实缺乏自然人类灵活多变的战略战术素养,但兵营系统灌输给他们的都是极为扎实且实用的基础战斗知识,那也正是自己所欠缺的。

  无论如何,听取一下他们的想法,绝对没有坏处,至少能让自己能从更专业的角度,来分析和解构如何收复龙潭镇这个短期的目标。

  想到这里,思绪顿时豁然开朗,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顽皮之心顿起,顺手搂过宋雅琪就亲了上去:“我的好雅琪,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来,香一个!”

第25章

  60架蜂群Ⅱ型无人机,分为两个集成规模编组,巡弋在龙潭镇外围两公里范围的半空中,侦测附近的敌情。地面上大股小股的行尸群,沿着国道,分散于田地,汇集在房前屋后,有的缓缓来回游荡,有的静立在一处一动不动,偶尔有落单的异变体迅捷地从旁边跑过,甚至是在树木之间灵活地跳跃着。

  大多数行尸虽然身躯表面处于不同程度的腐烂状态,但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们的主要肌肉群和肢体都基本完好,甚至有一定程度的畸变增强,难怪之前八排的搜救队和行尸发生接触战后,即便在现代热武器的加持下,还是有不少人受了伤,说明这些行尸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另外,还有少数肢体残缺不全,甚至只剩半截身躯的行尸,同时伴有眼球脱落,内脏部分外漏的状况,它们或摇摇晃晃,行动迟缓,或是匍匐在地爬行,不知是被尸群袭击后病变的,还是病原体未能对这具宿主进行有效的侵蚀转化,看起来它们并不具备明显的攻击力,威胁较小,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最值得提防的,就是那些外形已经产生突变,失去了正常人类形态的行尸。它们的威胁度更高,块头有巨大化的,也有缩水似的变小变矮的,目前尚不清楚它们的攻击方式,有待下一步战斗中进行验证收集。

  三架无人机的高清镜头,忽而都对准了尸群中新出现的一个目标,它看起来就像个巨大的肉袋,表面衣物估计早就被它所撑破,袒露着极为肥硕臃肿的身躯,皮肤表面伸出一条条手臂,还半露着十数颗头颅,整个身躯就像塞满了尸体的袋子,那些胳膊和头颅就像是被橡皮泥强行捏合在一起的诡异模样。

  这异变体差不多有近四米高,最顶部仅有一颗硕大惨白的头颅,毛发早已脱落光,最瘆人的是,这头颅从额头一直到胸口处,全部从中间裂开,开口子的一圈长着人类完全不该有的巨大獠牙,从头到胸竟是一整张巨大的口器!

  这肉袋怪物如此巨硕,行动自然是比较迟缓的,两条比大象还粗壮的畸变下肢,支撑着这座肉山似的异变体缓缓向前挪动着,每一次落脚都发出极为沉重的声响,邻近的地面都跟着微微颤抖。它裂开的头部两只眼睛肿大而凸出,活像两个灌满了浑浊浆液的金鱼大眼泡,不知是否还保存着视力。

  就在无人机持续跟拍这头怪物时,它突然停下了脚步,头颅扬起眼泡蠕动了几下,只见整个肉袋从肚皮开始颤动,直到全身都抖动起来,发出一阵打嗝似的怪异闷响,突然,它巨大的口器猛然一下全部张开,一道成年男性大腿粗的红黄浆水朝着空中喷射而出,仿佛一条冲天喷泉般射向半空中,无人机连忙闪避,却仍有一架被那浆水击中,当场炸裂开来,另有一架被洒洛的浆水溅到旋翼上,腾地冒出一股白烟,机体霎时被腐蚀了部分,就此失去平衡控制,摔落在地面上。

  而那怪物,就像是打了个无足轻重的饱嗝一般,全身晃了晃,又继续向前行去。

  剩下的那架无人机,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完整的记录下来,传输回遥控设备之中。

  上河村指挥部,会议室。

  安天河坐在主席位置上,和众多基层军官一起,观看了上述无人机的侦察影像,此时,正在进行战前第一次联席会议。

  “都说说吧,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该如何对龙潭镇进行收复作战,大家畅所欲言。”

  安天河先开口立了基调,希望能听到有价值的意见和建议。

  会场上短暂沉默了几分钟,才有人举手发言。

  “行尸群虽然数量众多,近十倍于我军,但它们缺乏统一指挥无法协同作战,仅靠本能进行攻击,这一点我们要充分予以利用。不过,我们对异变体的攻击方式不太了解,毕竟它们从未出现在现代战争中,连可以借鉴的战例都没有,所以,我们前期最好组织几次试探性战斗,将规模控制在小范围内,方便我们系统地收集有效情报。”

  开口的是雷鸣,作为安天河第一个提拔起来的干部,他没有辜负安天河的期望,首先发声引导众军官探讨。

  “我觉得不妥!”提反对意见的是安天河不熟悉的一位军官,好像是防化营的干部,“行尸群初步预估不下三万之众,其中的异变体也不在少数,且攻击方式多变难测,试探性攻击恐怕还没收集完数据,万一激起行尸群暴动形成尸潮,后果难以设想!”

  他顿了顿又道:“我认为,行尸被病毒侵蚀,目前看来没有智慧,适合诱敌深入,将其引导至开阔地带,集中我军优势火力,用重炮、重武器进行火力覆盖,在最短的时间内予以重创,尽全力歼灭其有生力量,削减行尸数量,为我军减轻进攻压力,而后再重复战术,对其残部进行攻击,最后全部歼灭!”

  “你说的情况太理想化了!”雷鸣出声反驳道,“集中火力固然可以攻其不备,大幅削减行尸数量,但如果这么做,闹的动静太大,反而容易激起行尸群暴走,万一剩余的行尸源源不断地扑上来,我军就会陷入被动,被迫转入防御态势,到时人数上的劣势,就会被数倍放大,那是极其危险的,以我军目前的规模,根本承担不了这样的风险!

  更何况,龙潭镇附近,多是山路、梯田和陡峭的坡地,很难找到适合的开阔地带,连机械化装甲部队都施展不开,哪来的地方,给你布置大规模重炮阵地,这也是不现实的!”

  “不如用无人机集群实施地毯式轰炸,将行尸削减到一定数量,我们再发动总攻,一举拿下龙潭镇!”由于无人机的数量不断增加,之前负责操作无人机的沈毅,已被提拔为无人机组组长,参加了这次会议。

  “现在能够使用的无人机机型火力有限,最多提供一定的火力支援,还达不到地毯式轰炸的饱和攻击效果,再说,指挥官的要求是夺回龙潭镇,而不是将其炸为一片废墟!”

  “依我看,还是得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一边成规模地歼灭行尸群,一边提升我军的实力,等到双方旗鼓相当,再发动决战,对其分割包围,梯次发动攻击,一战解决问题。”

  “你这打法也太慢了,指挥官要求能尽快收复龙潭镇,以你的战法,怕不是要耗上几个月?”

  ……

  会议室逐渐热闹起来,众军官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讨论逐渐升温,作战方案各有不同,渐渐开始上头,直至吵得出现火药味儿了,才被安天河制止安抚下来。

  说实话,会议进行到目前,不仅没让安天河感到头疼,反而开阔了不少视野,学到了不少知识。自己原先一个人埋头闷想,且不说打法业余,就连方案也没这么多,他们的战法,有大胆激进的,有谨慎稳妥的,也有剑走偏锋的。

  总的说来,基本分为了两派。

  火力速胜派认为,决不能放弃现代热武器火力的优势,去跟行尸群无脑地拼消耗,那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不可取!还是要扬长避短,尽量发挥我军的优势,选择有利于我军的战场,集中重火力,大量消灭敌方有生力量。如果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地形,那就自己创造有利地形!

  一句话,有条件要打!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打!

  当安天河听到这帮人都在讨论如何炸开山体,制造隔断,推倒树林,填平田地的时候,惊得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也不知道兵营的系统,给他们灌输了多少知识,造出这么些战争小狂人儿来,怕是现实军人听了,也要直呼胆大激进!

  而谨慎推进派则认为,不应未摸清敌人的情况,就仓促发动大规模战斗,那样即便侥幸获胜,也不能给以后的战斗,提供有效的实战经验。还是应该先试探性攻击几次,总结归纳行尸的行动模式和攻击手段,再分批诱敌,予以围歼,逐渐扩大战果,这样既锻炼了部队的实战能力,又给后方争取了更多的发展时间。

  等到我军积蓄了一定的力量,修建梯次阻击阵地,再引诱尸群来攻,分散其数量,予以各个击破。这个方案稳妥,但耗时较长。

  安天河自己,在心底里其实更倾向于火力速胜派的方案,他现在是真的想快点收复龙潭镇,那样就能找回自己遗失的物品,打通前往蓉城的道路,早日和父母团聚,而且,越往后拖,那些异变体不知道又会产生什么变化,或许会越来越难对付,这将极大地迟滞他发展壮大的计划。

  不过,他目前麾下的实力,确实单薄了些,连五千人都不到,各项更先进的武器装备,还要等作战科技中心落成,才能安排顺序制造生产,确实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筹备,所以,当下还是选择谨慎推进派的方案,更为稳妥。

  于是,第一次战前讨论会到此结束,安天河让他们分为两组,回去后继续讨论查漏补缺,各自提交一份详细的作战方案上来,散会前,他终于弄清楚了那位首先提出火力速胜论的军官姓名——凌战。

  回到指挥部办公室,翻着书记员交给自己的会议记录,安天河不由感叹做官的便利之处。身居高位,你固然可以大权独揽,事无巨细,但同样可以效仿古代先贤,将具体的事务交由属下完成,自己只需选择其一派人执行就好,自己在社会上当了多年的工蚁社畜,之前还没有习惯自己的位置,总是独自承担压力,苦思良久,才战战兢兢做出决定,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如今手下士兵已超过几千人,再这么独力支撑下去,就算不会累死,恐怕也没时间过私人生活了,因此,参谋部的组建势在必行。那个叫凌战的克隆兵想法大胆,思维活跃,就是个不错的人选,至于雷鸣,为人谨慎,但并不死板,且有急智,更适合带兵,再说,自己总不能把些好苗子都弄到指挥部来当参谋,搞得基层反而没有得力干将带兵打仗了吧?

  他俩一个在内大胆设计,订制方案,一个在外持重执行,灵活处理,也算得上相得益彰了。先把骨干架子搭起来,等以后吸收更多的人才,包括外来的专业自然人,有绝对忠诚的克隆兵在旁盯着,自己才能宽心放权,不至于被人糊弄甚至架空。

  下午,当安天河和夏妍在吃晚餐时,他突然收到副官的通讯报告——作战科技中心,终于修建完毕,可以安排后续任务了。

  ……

  作战科技中心(作战实验室),作为红警系统科技树中的重要节点单位,建造了它,就意味着解锁了众多尖端高科技,其中包括高级兵种,如:英雄单位、精英战斗兵、超时空突击队等;超级武器,如:光棱坦克、天启坦克、航空母舰等;特殊建筑单位,如:克隆人复制中心、核能发电厂、核弹发射井等等。

  除此之外,部分基础建筑单位,还能提升等级,增强生产效率和制造数量,以兵营为范例,初始一级兵营,拥有12个生化培养舱,有了作战科技中心,就能将兵营升到二级,生化培养舱增加到20个,同时,还能够研发和改良特殊兵种,如对英雄单位开发新的战斗技能,以及优化她(他)的身体素质,需要付出的就是昂贵的能量币和研发时间。

  安天河趁着夏妍睡着的功夫,偷偷溜到指挥部,兴冲冲地翻看着新解锁的建筑单位和武器装备,金雕CR-500无人直升机,已经在默认生产序列中开始制造了,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些本该点亮的图标,依然保持灰暗。

  “副官,为什么还是不能建造核弹发射井?”

  “报告指挥官,您目前所累积的战功值远远不够,势力未能得到政府的认可,或者建立足够广阔的势力范围,所以,系统默认判定暂时无法建造。”

  “原来是这样。战功少,我是知道的,政府认可,应该就是获得正规编制,得到番号吧,势力范围嘛,目前确实太小了点,三种条件,看来至少要满足其中两条才行啊……算了,核武器什么的,太遥远了,还是先看看常规武器……”

  军舰制造厂由于清河市地理位置不临海,没法建造;缺少机场硬件设施,也就无法批量生产各类飞机……对了,为何所有的装备都是国产的,没有其他国家的武器呢?

  “您目前身处华夏政权的腹地,若是被当权者发现自己国土内部,突然冒出一支身份陌生,来历不明,还装备他国先进武器的军队,恐怕会优先集中力量将您消灭掉的,严防有人里通外国,建立代理人军队,搞分裂和叛乱。无论是哪个国家,对此类事件都极为敏感,不会给人任何机会的,所以,为了您的安全,系统默认是华夏国的武器装备。”

  安天河愣了一下,自己从未站在这个角度考虑过隐患,要不是系统有先见之明,恐怕自己刚闯出点名堂,就会被人怀疑,大概率会变成国内的公敌,毕竟全副武装都是外国的先进武器,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啊!想到这里,他不由一身冷汗。

  自己在政治方面还是太小白了,一点政治敏感都没有,这大概就是当惯了普通老百姓,缺乏政治觉悟的弊端吧,以后可千万要注意了!

  又翻看了一遍新解锁的建筑单位,包括核电厂在内,现在既没有地方容得下,也不太适合修建,那极容易给自己未来招致不必要的麻烦,眼下唯一能迅速给自己提升实力的,只有克隆人复制中心了。

  克隆人复制中心——1.唯一建筑:限造一个,且不受心灵控制和工程师占领;2.克隆技术:当兵营制造常规兵种时,复制中心将免费产生一个同种士兵;建造价格:6000能量币。

  好东西啊,正愁资金有限,暴兵速度慢呢,这就是最佳的解决道具了!有了它,收复龙潭镇的进度,将会大大提前!安天河的眼中亮起兴奋的光芒。

  ……

  “铛铛铛……铛铛铛……”

  不同于重机枪的三连点射鸣响,更不同于轻型装甲火炮一炮一发的射速,雷鸣举着望远镜,在观测点位上,仔细观察着指挥官新调来的三辆——CS/AA5型,40毫米埋头弹多功能轮式突击炮,它正对着涌过来的上百头行尸进行水平长点射击。

  CS/AA5型多功能轮式突击炮武器系统,使用8×8轮式底盘,上装为电控无人炮塔,其上安装了一门40毫米突击炮,兼具高射炮功能,既可摧毁战场上的装甲战车和人员目标,又可摧毁空中的直升机和无人机。该车配有两个光电探测装置,分别用于搜索和目标跟踪。

  所谓埋头弹也称嵌入式弹药或套筒式弹药埋头弹药,弹头是装在药筒发射药里的,这样可以有效减小弹药所占空间,提升威力,简化外形。

  要知道步战车炮塔内部空间可以说是寸土寸金,偏偏现在为了打穿越来越厚的装甲,炮弹个顶个的庞大,待发弹数量还少,供弹困难,射击角度小,主要原因就是弹壳长加上弹丸长闹得。而埋头弹几乎就是圆柱体弹壳长度,不仅减小了体积,还简化了自动装弹机和旋转闭锁设计,缩小火炮尺寸,提高射速、携弹量,威力远远超过同口径普通弹药。

  这门40毫米突击炮,可以在1000米距离内击穿140毫米厚的装甲,威力堪比二战德军虎式坦克的88毫米炮,因其火炮穿深一样,现代火炮也得57毫米以上才能够达到此种威力。

  该火炮射速在200发/分左右,主副弹箱内弹药为90发,车体内右侧还有个装弹90发的备弹箱,补弹口在弹舱下部,可以由车内通过弹链旋转逐步向主副弹箱补弹。

  配备的弹药主要有3种埋头弹药,它们分别是杀伤爆破榴弹、脱壳穿甲弹、可编程弹药。

  值得一提的是,可编程弹药中有一种叫做AHEAD弹药,也就是集束式预制破片编程引信子母弹,可以在距离目标6米处起爆,在目标前形成一个高动能、高分布密度并有一定纵深的数百个钨珠破片弹幕,实现对目标的高效毁伤,其精度甚至可以有效打击末敏弹(末端敏感弹药)。

  安天河就是瞧上了这辆战车突击炮的强悍火力和多功能,既可压制和消灭敌有生力量、简易火力点,还能摧毁轻型装甲目标,才决定生产几辆出来,试试实战效果的。如果它在试探性战斗中,能够取得优异且显著的效果,在重装甲武器不便展开的山区,就用这种灵活的轮式步战车替代,大规模列装。

  雷鸣刚才在望远镜中,亲眼目睹三门火炮的犀利,一个齐射三连发出去,往往让成排成串的行尸像割草一样倒下,跟着瞬间四分五裂,洒下满地的碎肉残肢,它们仿佛就是用茅草破布编织的烂草袋一样,不堪一击,这让指挥前锋部队的雷鸣信心大增。

  当逼近的行尸群,间距过于密集时,潜伏在半低空的六架金雕CR-500无人直升机,便用48枚蓝箭-5导弹铺天盖地砸出一阵令人窒息的弹雨,火光轰鸣之中,是烈焰与弹片相融的地狱铁雨,几乎就是一瞬间,那大团密集的行尸群,好像被什么凶残的动物狠狠撕咬了一大口似的,空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巨大缺口,让整个前进的尸群明显停滞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蓦然间,尸群的后半部响起一道震天的怒吼,仿佛在向带领队伍埋伏攻击的雷鸣示威,又似乎在催促着刚才被爆炸的冲击波吹得东倒西歪的行尸们,重新站起来继续前进,直到将这些好久不曾出现的新鲜血食吞入腹中,饱餐一顿。

  “咚…咚…咚…”极为沉重的脚步声渐渐加速靠近,从尸群后方一穿而过,居然来到了打头的最前方,看着那曾在无人机侦测影像中跋扈不可一世的巨大肉袋身形,雷鸣让阵地内的六挺重机枪组射手做好准备,同时,埋伏在侧翼的PP87式82毫米迫击炮阵地,也开始预瞄肉袋行尸的身后,准备将它与尸群隔离开来,方便友军优先将其击杀,这头硕大的异变体,就是本次战斗,最重要的击杀目标。

  “突击炮组,更换编程埋头弹药!”

  “目标,三百七十五米外,巨型异变体行尸!”

第26章

  如今已是五月,时节虽进入初夏,但山区依然保持着暮春的气温,距离上河村不远处有一条隐蔽的岔道,道路两旁遍布郁郁葱葱的树木,周围没有人家,也没有车辆经过,只有一种远离喧嚣的静寂。

  不过今天,充满生机活力的阵阵响动打破了这种静寂,沿着越野车粗重的轮胎印子朝里望去,树林深处停着一辆全新的迷彩涂装勇士轻型越野车,车辆早已熄火,发动机保持着静默,但车身却在一阵阵有节奏的轻微晃动着。

  车辆的四扇车门严丝合缝的关闭,但右后部的车窗却敞开了一道口子,隐约间,急促地呼气喘息夹杂在清脆撞击的“啪啪”声中逸出窗外,再细细聆听,就能分辨出车中有一个娇媚甜腻的女人声音在婉转呻吟,她的娇喘音量不大,却带着荡人心魄的妩媚与妖娆,时而是很克制的“嗯哼”浅唱,时而又大胆地“喔啊”高亢起来,但语调中那股子饱含色气的柔腻,却能让每一个亲耳听到的男性面红耳赤、浑身燥热。

  通过这些充满旖旎情欲的暧昧声音,不难让人猜出车内有一对男女正进行着一场酣畅淋漓的车震运动。

  忽然,“兹~”的电动声响,后排右侧的车窗完全降了下来,车窗内伸出半截悠悠晃荡着的黑丝美腿,山中微凉的空气迅速从车窗涌入,卷起车内的淫声浪语飞出车外,在人迹稀少的野外树林中回荡飘散。

  这是一幅绝对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惊艳风景,虽然只能瞧见膝盖以下的部分,但那截小腿生的圆润修长,纤合适度,曲线比例都极为上佳。无论从什么角度去苛刻审视,都挑不出什么缺点,几乎可以打满分。

  细腻的肌肤裹在薄薄的油亮黑丝袜内,透出朦胧的雪润肉光,那近乎透明的黑丝在斑驳的阳光下,仿佛给小腿涂上了一层淡淡的油脂显得肉光致致,女人的玉足上还套着一只充满性挑逗的尖头浅口粉色细高跟鞋,秀丽的足弓时而收缩绷紧时而舒展开来,当真美不胜收诱人之极。而这个动作似乎昭示着美腿的主人此刻正在承受着怎样的激烈对待。

  随着车内的呻吟和喘息声逐渐清晰,那半截极品美腿晃动的越发剧烈,玉足上的高跟鞋也随着小腿越来越快的抖动逐渐松开。陡然间,美腿的主人仿佛受到极大的刺激猛地一下绷直,高跟鞋直接被甩脱飞了出去,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最后“啪”的一下砸在某棵树干上,而后弹落在草丛里没了动静。

  宋雅琪躺在已经放平的座椅上急促喘息着,衬衣的纽扣全部解开,露出大片凝脂白玉般的肌肤,文胸早就被扯掉,胸口袒露了大半,那对35D的水滴状丰乳被安天河牢牢霸占着,把玩揉搓出各种形状;半身包臀裙被彻底掀了上来堆在腰间,露出下体仅存的包臀裤袜,她修长的两腿大角度敞开,一条腿搭在窗口伸出车外,任由安天河在她胯间耸动顶撞,享受着她美妙的肉体。

  眼前娇媚性感的大美人已经泄了身,但安天河还不想这么快让自己也结束,控制抽插的速度慢下来,开始缓缓品味胯下女人的滋味。上一次两人的交合,他急于宣泄积攒的欲望,颇有些囫囵吞枣之感,只能算浅尝辄止,这次他要仔细且深入的探索对方身体的秘密。

  其实,两人今天只是照常一起吃个午饭,没想到宋雅琪突然要求想出去透透气,为了安全,安天河本来打消她这个想法,但禁不住对方撒娇式的软语央求,只好自己开车出来逛一圈。

  说实话,带着美丽的情人,开着越野车出门兜风这种事,安天河以前也就在看某些浪漫小说和电影时想过,现实中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毕竟当时他连女朋友都找不到,又何谈什么情人?没想到,以前只能偶尔意淫的事情,如今却是无意中实现了。

  出了上河村绕了一大圈,他本想就此返回,毕竟还有部队在外作战,安天河想及时掌握他们的动向及战况,但奈何缺乏风流阵仗实践的他,根本架不住宋雅琪的性感魅惑,当他残存的理智,通过车载系统收到反馈回来的战报——“战局平稳进行,战斗正有序展开”后,两人温存了一小会儿,就干柴烈火般纠缠到一起了。

  “前线有雷鸣主持,后方又有凌战调度协同,只是试探性攻击,应该没什么问题!”有了这样的判断,安天河便将自己的注意力,尽数倾注到面前这让人销魂蚀骨的半裸胴体上来。

  今天的宋雅琪,穿的包臀裤袜是开裆式的,褪下蕾丝内裤后,迷人的桃源秘境便毫不设防的袒露在安天河眼前,其他女性的私处通常是棕红色甚至是黑色的,而她整个阴部却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桃红色,从雪嫩的腿根到阴唇,仿佛渐变晕染般颜色渐渐加深,干净的看不见一根阴毛,显得鲜艳欲滴,极为勾人,但仔细摸索后,能分辨出这是手动刮过毛的效果。

  即便如此,她阴部原本的毛发应该也不太浓密,从深红的菊蕾到阳具撑开的阴唇,都是光溜洁净的,没有杂乱的毛发痕迹。隆起的阴阜虽然达不到馒头穴的程度,但其饱满的弧线让安天河的每次撞击,都能感受到丰厚柔韧的触感,好似在顶撞着一堵软墙,在与她激烈的交合中,能起到绝妙的支撑和缓冲作用。

  肉棒缓缓地深插了几下,从湿热紧窒的阴道内带出了更多的淫液,整个阴部已沦为一片泽国,安天河看着这淫靡的画面,欲火再次升腾,将宋雅琪敞开的黑丝长腿逐渐收拢,摘下她玉足上仅剩的一只小巧高跟鞋,随手丢在车厢里,而后将她修长的双腿架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扶着裹着黑丝的滚圆大腿,一手托住宋雅琪的臀部,身体向前下压,肉棒也跟着杵进桃源洞的深处。

  “嗯~哈……”宋雅琪一声长长的喘息,弓起了半裸的娇躯,在高潮的余韵中开始承受下一波强势的入侵,两条白嫩的胳膊扳住自己压在胸口的双腿,艳红的嘴唇微微张开等待着安天河的热吻。

  宋雅琪身体的柔韧性是真的好,听她说以前常常有练习瑜伽,否则,安天河哪里能用这种高难度的姿势占有她,下身逐渐加大力度在宋雅琪的蜜穴里抽送着,顺势低头亲吻着她柔软甜腻的红唇,不时吮吸着宋雅琪伸出来的香滑粉舌,而后逐渐向下,舔吮过白嫩的脖颈,最后沉下头含住她丰挺柔软的乳房,吮吸膨胀的乳头,用舌尖围着玫红色的乳晕不断地转圈舔舐。

  “啊……亲爱的~哼……唔……”宋雅琪双手插进安天河的头发不住抚摩,抬起的小腿用力向上伸着,近乎透明的黑丝小脚丫来回蜷缩又绷直,下身主动配合着安天河抽送的频率挺动着。

  “啪啪啪啪……”清脆而密集的肉体撞击声,在私密的车内空间里再次响起。

  这个姿势保持了一小会,安天河似乎仍有些不尽兴,直起上半身双手托起宋雅琪的圆臀,将阳具顶得更深,在花蕊深处研磨着,同时用唇舌在伸直的黑丝长腿上来回巡弋热吻,领略着与普通黑丝不一样的光滑触感。

  粗壮的龟头在自己花芯处划着圈,不时磨蹭到敏感的宫颈口,那种酥痒酸麻的快感,让宋雅琪一下就拱起了柳腰,面部表情却皱到了一起,显得痛苦而扭曲,不再被压制的一双修长美腿,此时下意识地伸直再伸直,纤细密合的脚尖时而紧踩在车的顶棚上,时而又无力地滑落,最终被安天河抓住含在温热的口腔里,一根根吸吮着嫩白光滑的脚趾。

  “啊啊……嗯……好深……”安天河大力连顶了数十下,感觉自己又快接近临界点了,于是把阴茎拔了出来缓了缓,让宋雅琪翻过身,一只脚站在车内地板上,一条腿屈起跪在座椅上,前身俯趴下,撅起了圆嫩丰满的肉臀。

  安天河站在她身后,被淫水浸的泛光发亮的紫红肉棒“哧”的一声又钻进了宋雅琪的身体里,开始快速地抽插顶送。宋雅琪两腿分开,趴伏在放平的座椅靠背上,呻吟声逐渐增大,桃红色的阴道口紧紧的裹着安天河来回进出的阳具,丝丝淫水不断的从大腿根缓缓流下,迅速浸湿了黑丝裤袜。

  低头盯着胯下这两条诱人的大长腿,一条直直地蹬在地板上,另一条半跪着,薄透的油亮黑丝袜紧紧地包裹住丰润白腻的玉腿,随着自己身体的撞动不断的前倾又弹回,让安天河这个黑丝长腿控大饱眼福。

  他的臀部就像安装了马达般不停地耸动摇摆,顶撞着身前如满月般丰腴圆润的大白臀,两段白得像藕似的匀称大腿内侧,袒露着鼓胀充血的桃红蜜穴,丰厚腴嫩的阴唇被一根粗若儿臂的大肉棒撑开,深杵在阴道里进进出出地做着活塞运动,时不时扯带出几丝透明的蜜液春水,飞溅在安天河那长满体毛的赤裸下身上。

  他阳具的下方悬垂着两颗鸡蛋大小的睾丸,随着他臀部摆动的动作,有规律地撞击在宋雅琪裹着油亮黑丝袜的白腻大腿内侧,发出阵阵令人血脉贲张的淫靡声响。

  车窗外的阳光透过树荫枝叶的空隙,形成斑驳的光线照在两人纠缠的身体上,给宋雅琪那丰满圆翘的黑丝大白屁股上,投绘出树叶形状的光斑,随着安天河的阳具一下又一下凶狠地撞击,那丰美滑腻的大白臀就像是灌满浆水的奶包一般,滑不留手的白肉被撞得一阵阵的颤动,轻薄紧绷的油亮黑丝,仿佛给那两瓣雪白的臀肉刷上了一层浅淡的阴影,那些投射下来的斑驳树影和光点就在这层阴影上摇曳变幻,如同给丝袜的表面又加叠了一层自然的印花图案。

  幽静树林中,这对男女之间的忘情交媾,逐渐攀升到热火朝天的阶段,他们的行为就像回归大自然的野兽一般,赤裸坦荡充满了野性的生命力,他们用人体构造最原始的姿势交合着,在这一方隐秘的空间里尽情宣泄着欲望,追求肉体上的愉悦。

  “嗯~啊——!”

  宋雅琪在男人粗壮的肉棒攻击下再次泄了身子,她的花芯深处喷出大量的分泌物已经把开裆的黑丝包臀袜染上了不少白腻的痕迹。持续不断的高潮将她推上了一个又一个巅峰,此时的宋雅琪已经有气无力的趴在了坐垫上,她半裸的上身抽搐着软塌了下去,但仍将丰腴圆润的白臀向后高高挺起,迎接着安天河依旧顽强有力的冲击。

  感到自己的大肉棒此刻已经肿胀到了极限,紫红色的粗长棒身青筋浮凸,充血的龟头冠棱更是整整壮了一圈,安天河更加重起重落的在宋雅琪紧窄的花径内疯狂地抽插着,每一次都将大龟头刺入花蕊中那一圈滑腻的嫩肉,直插到她火热滑腻的花房最深处,用龟头冠棱研磨撞击着她的花房内壁。

  宋雅琪尚在高潮之中,娇躯却不由自主地配合着身后强壮男人的节奏,熟练地向后摇顶着她丰美的大白肉臀,花径中的肉褶不断摩擦着安天河的大肉茎,花房内的肉壁不断强烈地收缩蠕动,剧烈地夹挤吸咬着他紫红的龟头。

  “哦……啊~不行……啊……我受不了了……”快速凶猛地抽插,让宋雅琪的下身开始不受控制地潮水泛滥,“咕滋咕滋”的水渍声不断从她湿漉漉的阴道中发出,安天河也感觉到腰眼隐隐开始发麻,但攻势却丝毫未减,愈加畅快地驰骋在身下娇媚妖娆的女体内。

  两人下体的结合处早已狼藉一片,宋雅琪一身的嫩白美肉随着安天河的撞击不住地颤动,尤其胸前一双丰满雪腻的大奶子更是波涛翻涌,因为悬垂而更显硕大的雪峰摆荡出让人眼花缭乱的乳浪残影。

  “嗯……亲爱的,我真的不行了……”宋雅琪的头部开始微微晕眩,酥麻感再次从小腹处不住向外蔓延,她惊慌中又隐含期待,因为她从来没体验过在高潮中,再次被送上巅峰的极致快感。

  “叫老公!”安天河的呼吸声,已经急促紊乱得像破风箱似的,动作却兀自不停歇,频率越来越快的狂抽猛顶。

  宋雅琪陡然一声尖叫——“老公……啊~!!”大股的春水蜜液再次涌了出来,将安天河的龟头马眼烫得暖洋洋的快活非常,强烈的酥麻感从尾椎骨神经处迅速传导过来,刺激着肉棒的根部阵阵酥痒。

  安天河狂吼一声,动作戛然而止,双手紧紧把住她的屁股,肉棒深插到底,一股激荡的热流从小腹一直喷涌到花房内的龟头上,持续征战了一个多小时的肉茎再也控制不住,犹如岩浆喷射一般,滚烫浓厚的白浊浓浆从马眼处强劲的飙射而出,冲击着宋雅琪蜜穴深处那团柔软的花蕊嫩肉,像打开了泄洪闸的水柱般有力的喷注在她的花房深处。

  身体随着射精不住的抽搐着,肉茎一边喷射一边在宋雅琪的花芯里跳动,她低低地趴在放平的柔软座椅靠背上,挽起发髻的头部微微颤栗着,几缕散落的长卷发好似演出结束合拢的幕布般盖在她的脸上,若隐若现地露出白玉般修长的脖颈,两只纤巧细长的玉手紧紧地攥住靠背软垫,指甲则深深嵌在底层的皮革中。

  几声低沉的呻吟和轻叫过后,安天河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射精,他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搏斗般浑身乏力,而宋雅琪则显得更加虚弱,要不是及时扶住她的身子,差点就要侧身一歪滑落到车厢地垫上,此时,她已经彻底瘫软了下来,不时喘息着浑身抽动一下。

  安天河缓了小半刻,才从这场酣畅狂热的性爱中清醒过来,恢复了行动力,他伸手拉起宋雅琪,升起座椅靠背,两人搂抱着依偎在一起又温存了一会,宋雅琪浑身软软地窝在他的怀中,喘息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正当两人准备休息一会,收拾收拾返回营地时,车载通讯系统发出一个特别的蜂鸣声,安天河只好把宋雅琪抱起来,在后座上放好,让软成一摊烂泥的她靠在后座上,自己则起身穿衣,走到驾驶位上前查看,只见系统屏幕上有一条最新讯息——“战斗结束,部队已按计划返回,有重要情报汇报!请指挥官速回!”

  没过多久,当勇士越野车轰鸣着呼啸驶出树林后,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静谧,除了车辆曾经停下的轮胎印,这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之前从车内飘出的情欲味道,也很快被山中的微风吹散冲淡。

  阳光依旧照在树林中,只有某棵树下的草丛叶片上,溅落的数滴粘稠的透明液体,昭示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场香艳情事,这应该是那只粉色高跟鞋的主人,来拾取高跟鞋时遗留下的唯一证据。

  ……

  巨大的肉袋行尸刚刚张开长满獠牙的口器,密集的埋头弹便带着强悍的动力势能,将它臃肿鼓胀的肚皮生生撕开,它肚囊内的气压骤然泄露,发出一声极为沉闷的崩响,腹中大量的腥臭浆水,混合着被吞噬的众多尸块,一股脑轰然迸裂出来。

  四周凡是被红黄浆水溅洒到的区域,登时响起一片“滋滋”的腐蚀声,同时升腾起股股诡异的橙色雾气。

  肉袋行尸张开巨型口器,却因为肚袋大半破裂,再也无法发动喷射腐蚀液体的攻击,顿时摇晃着身躯狂吼一声,不知是因为疼痛而暴怒,还是因为往日的血食居然敢反抗伤害自己,而感到惊慌和畏惧。

  编程埋头弹,以它为中心,制造了一个高分布密度,纵深直径为四米的由数百个钨珠破片组成的弹幕,将肉袋行尸牢牢罩在其中,造成了视觉效果惊人的毁伤打击,这让负责指挥的雷鸣心中大定,毕竟之前他发现小口径的步枪子弹,居然无法对其造成有效伤害时,神经瞬间绷成了一根弦。

  不过,即便遭到如此重创,肉袋行尸也并没有就此倒下,它摇摇晃晃地站直身躯,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千斤重担,动作反而变得灵活轻便起来,转过满是伤口的光秃头部,发现原本跟在身后的行尸群,已经相继倒在一片火海之中——那是82毫米迫击炮和蓝箭-5导弹的战果。

  如今,阵前只剩它孤零零的一个了,它低头看了看已经开膛破肚的腹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剩不下什么东西了,又恶狠狠地盯着几百米外,严阵以待的人类血食们,忽然仰天长吼一声,原本充满浑浊液体的两只大眼泡“啪”的一下炸开,浑身开始筛糠似的剧烈抖动起来。

  雷鸣用望远镜密切关注着肉袋行尸的动向,之前用埋头弹造成的重度毁伤,只是瓦解了对方的攻击手段,却没能将那怪物当场击杀!心中对它的提防瞬间又拔高了一层,于是马上下令CS/AA5型突击炮车立刻更换穿甲弹药。

  命令刚刚下令,那巨型怪物晃荡着被炸开的破肚皮,突然再次张开了口器,满是尸斑的残躯像触电般抖动不已,雷鸣目光一凝,没有了那种高浓度的腐蚀液体,他不信这东西还能喷出什么东西来!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所有攻击小组做好战斗准备。

  就在这时,“噗嗤”一下,那怪物的头顶猛然刺出一条深红色的细长触手,很快又刺出第二条触手,接着将头部直接由内向外一分为二整个撕裂开,一团像水母又像是章鱼一样的多触手混合体,从中缓缓爬了出来,这极为诡异的场景让雷鸣顿时瞪圆了双眼。

  这是什么鬼东西?!

  而那怪物完全没有多作停留,嗖的一下,从僵立不动的尸身向后跃下,像是个极具弹力的肉球,东一拐,西一跳,飞快冲进了还在燃烧的尸群火海之中,就此不见了踪影,雷鸣只来得及下令无人机前去追踪,而那遗留下来的尸身却轰然自爆,巨大的爆炸腾起一大片血肉碎雨,洒落了一地。

  安天河看完这段战场录像,一时惊疑不定,这只怪物的诡异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指挥官,随后我让无人机群扩大了搜寻范围,却依然没有找到它的踪影,鉴于战斗的爆炸巨响已经惊动了更远处的尸群,我只能选择后撤,脱离接触。”雷鸣如实的叙述着。

  安天河点了点头,觉得雷鸣的做法并无不妥。

  旁边的凌战接着道:“通过录像进行反复观察,我申请基地系统予以协助后,搜索了相关信息,初步判断,这只怪物可能并不属于蓝星上的原生生物,应该是随着陨石一同降临的外星生命体。目前看来,它本身并不具备攻击能力,独立生存能力也不强,却能够寄宿在被病毒感染的尸体内,催化病毒异变出受它控制的傀儡行尸,而且,攻击方式可能不止这一种!”

  “外星生命体?!”安天河悚然一惊,“难道不会是变异的特殊行尸么?你这个判断有几成把握?”

  “报告指挥官,其实不止是国内,国外也有类似的信息在网络上流传,只不过,都被各国政府断然否认了,国内对此类消息也进行了封锁,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我个人认为,属于特殊变异行尸的概率,极低。”凌战又吐露出更多惊人的内幕讯息。

  安天河默然无语,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吭声。

  情报啊,情报!自己不是专业出身,从来没有主动去搜集这方面的信息,或许外面早就已经发现了端倪,而自己却像个瞎子聋子一样,什么都不知情,白白掌握着先进而庞大的基地,却是这样的被动,以后若是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岂不是要惨遭痛击,甚至陷入绝地?!

  “凌战,你做得很好!参谋部的情报工作,以后就全权交给你,人手你可以自由挑选,希望你尽快组织起一支能高效运转的队伍来,继续搜集有关外星生命体的资料!”

  “是!指挥官!”

  “雷鸣,今天的试探性战斗,你觉得难度高吗?可以加快进度吗?”

  “没问题!指挥官!只要火力调配合理,队伍组织得当,以我军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同时应对三场同等烈度的战斗!”雷鸣自信地回答。

  “好!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鉴于目前的状况,战事的进度,恐怕要加快,要提前了——凌战,你和雷鸣一起,尽早拟定一份详尽的作战计划来,时不我待,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我们不能再等了!就依你之前的想法,有条件要打!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一样打!”

  两人同时立正敬礼,“明白,指挥官!”

第27章

  作战科技中心,生化实验室。

  样本采集解剖台上,平摊着上河村出现的那头异变体残骸,此时,它坚硬的脑部已被开颅锯切开,头骨骨罩也被取下,两条智能机械手臂正在病变的大脑软组织上忙活着。

  “我们在这头异变体脑部的松果体胶质中,发现了少量趋同于初级基因优化液的活化成分。但未能激活一号基因的活性,尚处于雏形表达的阶段。”

  “????”安天河听得一头雾水,只能尴尬地干咳一声,“副官,请用通俗的语言解释一下。”

  “是,指挥官。除了这头异化体,实验室同时也采集了部分普通行尸的样本,通过对比,在它们的脑组织中,都检测出大量诱导基因突变的恶性趋化因子。所谓趋化因子,是由细胞分泌的小细胞因子或信号蛋白。由于它们具有诱导附近反应细胞定向趋化的能力,所以能够定向迁移分化,并在分化过程中,实现目标基因的基因突变。

  通常细胞内正常的趋化因子,较为温和且对人体有益,如诱导淋巴细胞到淋巴结,这些淋巴结中的趋化因子,通过与这些组织中的抗原提呈细胞相互作用,能监视病原体的入侵,起到防御的作用,因而也被称为稳态趋化因子。

  但是入侵的病毒,却能将这些温和的趋化因子,变得狂暴,不再为人体提供有益的作用,反而开始疯狂的破坏和异化。同时,病毒还控制并扰乱了松果体细胞内的5—羟色胺的状态,使被感染的人很快丧失了一系列与行为、性格和情感有关的正常生理机能。

  5—羟色胺,又名血清素,广泛存在于哺乳动物组织中,特别在大脑皮层质及神经突触内含量很高,它是一种抑制性神经递质,能同时调节多巴胺,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以及许多其他激素,能够直接影响人类的重要生理机能。

  病毒通过控制脑部的5—羟色胺,迫使人体分泌大量激素,麻痹痛觉神经,使感染者感觉不到疼痛,变得力量大增,但同时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的状态,仅留下进食的攻击性本能。

  不同于普通行尸,这头异变体原本的身体素质较高,能够承受更多的激素和趋化因子的剧烈变动,已经勉强触碰到一阶基因锁的大门,所以,它才跟普通行尸有了区别,外观上也具现出一定的非常规变化,但也仅此而已了,无法再更进一步。

  如今的人类,身体强度正日趋弱化,更加偏重于脑部潜力的开发,显性进化程度已停滞徘徊多年,以目前的条件是根本无法打开基因锁的。即便借助外力,或达成某些特殊条件勉强启动,后果也会十分严重,往往只能引起各部器官功能的紊乱,进而衰竭,加剧细胞分裂速度,很快耗尽寿命而死亡。

  就连病毒也无法强行改变这一点,只能让感染者舍弃众多的生理机能,将大部分潜力转化为极单一的捕食能力,以便让病毒传染繁衍,占领食物链。”

  安天河沉吟了半晌,才勉强消化了副官的一长串解释,但最多搞懂了四成,毕竟涉及太多的专业知识,他以前生物学的就不咋样,还不如从科幻小说中杂学旁收的多。不过,他对基因锁这个名称,却是非常感兴趣,那可是有关进化!有关人类族群未来的终极绝密!

  “基因锁?!”你要聊这个,我可不困了啊,安天河饶有兴趣的追问道,“副官,我吸收了初级基因优化液,是不是有希望打开一阶基因锁呢?到底该如何自主开启基因锁?”

  副官罕见的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指挥官,您的初级基因优化液还未完全吸收,即便吸收完毕,也仅仅能提升7%的一阶基因锁开启成功率,仍有90%以上的几率会失败,所以,非常不建议您尝试——毕竟,这难度,近乎是跨人种,甚至是跨物种的强行融合提升……至于开启方法,您目前的授权等级不足,我无法透露更多的信息。”

  “额,好吧……”安天河虽然已料到副官会以权限不足为由拒绝回答,但从它透露出来的些许信息可知,基因锁这东西,果然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去触碰的禁忌之秘。

  转头看看另一张解剖台上,同样被开颅破肚的鼠王,它对异变体的尸体如此渴求,甚至不惜带领鼠群从拥有热武器的人类手中抢夺,怕是也瞧上了异变体脑中遗留的活性物质。动物的猎食本能有时候真的很可怕,或许它并不理解什么是进化,但它就是知道,只要吃掉对方,就对自己有极大的好处,甚至能够站到食物链更高的位置上!

  未来,人类的敌人,除了异化的行尸,恐怕还要防备异变生物的侵袭。

  说起来,这病毒如此霸道凶横,却又能提供类似基因优化的活性物质,那么,与病毒同根同源,一起降临到地球的外星生物呢?安天河脑海中闪过战斗录像中,那只逃遁消失的诡异触手生物的模样,不由心内一紧,“副官,有关那只外星生命体,它现在就能寄宿在病变尸体内操控其攻击,以后会不会衍生出更难对付的手段?”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它和人类的生命构成不同,成长的方式就会有很大的区别——不过,缺乏具体样本进行剖析和检测,目前还不能简单下定论。”

  “需要具体样本剖析吗……”安天河点点头,眼神逐渐深邃而悠远。

  ……

  距离龙潭镇1.3公里处,一大群行尸,脱离了老巢,嘶吼着追赶前方三辆VT-5轻型坦克。

  VT-5采用了城市战模块化装甲组件,是国产第一种城市作战坦克。它采用了模块化的多级别防护设计,在车体正面上下部都能安装一套反应装甲,以应对正面来袭的重火力打击。

  VT-5坦克全重36吨,最大时速70公里/小时,可跨越壕沟和翻越垂直墙。它可以搭载105毫米反坦克炮、12.7毫米机枪和35毫米榴弹发射器等武器,作战能力媲美主战坦克。

  它的侧面也用厚重的反应装甲,替换国产坦克传统的橡胶或轻合金裙板,并在后部安装格栅装甲,有效防止RPG火箭筒、反坦克导弹、路边炸弹的打击,在顶部防护方面,也可根据情况安装附加装甲,这些都增强了VT-5在城市作战中的生存能力。

  安天河选择制造VT-5,就是看重它的模块化装甲和城市作战能力。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以前只是听说过它的名号,实战能力还有待检验。因此,这次攻击特意让它们充当诱饵,一来不惊动龙潭镇老巢里大量的尸群,二来也想检验一下,实战中它的装甲是否可以应对尸群的攻击,这将为以后入城作战打下一定的基础。

  三辆VT-5轻型坦克排成纵列,吊着后面的尸群,不急不慢地后撤,直到进入预定的伏击圈内,才停下掉头。按照命令,它们依然不发动攻击,连驾驶舱外的12.7毫米机枪和35毫米榴弹发射器等装备都提前收了起来,原地等着尸群围上来。

  发现这个铁疙瘩猎物总算不逃了,行尸们兴奋地嘶叫起来,仿佛马上就能饱餐美味的血食。不要以为藏在铁皮壳子里,它们就闻不到那熟悉的味道了,只要能扒掉这些块块垒垒的东西,剩下的就只需要利爪和尖牙便能大快朵颐。

  “嗵—!”

  当三辆VT-5轻型坦克的表面,都爬满了行尸之后,一声反器材狙击步枪的轰响,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先用迫击炮阻断后续尸群的潮涌,抽调枪法精湛的战士临时组成的火力小组,对坦克上的行尸挨个点名,专打脑袋,力争一枪爆头,却又保持着节奏,不能一下全部打死。同时,三辆VT-5缓缓后撤,与后方尸群大部队渐渐拉开距离,但保持着坦克上一直有行尸在攻击。

  用嘴啃,用牙咬,用异化的尖爪乱刨,依然无法撼动VT-5表面厚重的反应装甲,顶多划出一道浅白的印迹,激起一串微小的火花,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那些数量占比较少的异变增强型行尸,普通行尸造成的伤害则是微乎其微。

  部队在雷鸣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展开战斗,一面削减行尸数量,一面实战检验坦克装甲。

  扒在坦克上的行尸逐渐减少到屈指可数的数目,VT-5干脆就停了下来,在道路大转弯处横向排成一列,缓缓抬起105毫米线膛主炮——资料显示,这门炮可以在2000米距离内洞穿500毫米厚的均质钢装甲。炮口对准了百米外被火力压制于一隅的行尸群。

  “嘭—!嘭—!嘭—!”

  三门火炮梯次开火,炮口前腾起大团的烟尘,而尸群那边登时轰然炸响,无数碎裂的尸身脏器,被裹挟在猛烈冲击波卷起的飞扬尘灰之中,而后如同一阵暴雨般簌簌砸向地面,噼里啪啦直响,再也听不见成片的嘶吼怪叫声,战斗似乎就此走向了终章。

  随着战斗人员的迅速补充,先进重型武器的陆续登场,解决一场可控的小范围战斗是越来越轻松了。

  安天河坐在临时指挥车里,看着无人机实时传输回来的战况现场画面,不由摸了摸下巴的短胡茬,“火力还是很不错的!可惜了,在这崎岖的盘山公路,根本发挥不出VT-5轻型坦克70公里/小时的超强机动性,也就看不到钢铁洪流的集团式冲锋了,只能委屈当个装甲堡垒和移动炮台,大材小用啊……”

  扬起的烟尘被风渐渐吹散,露出一片疮痍的战场,只剩下极少数残存的行尸,歪歪倒倒地爬起来继续向前移动,但已不具备威胁,基本上大局已定。

  安天河正准备转道回府,后续交给部队打扫战场就好,无意中又扫了几眼无人机提供的多角度战况实拍,突然,瞳孔猛地一缩,他的眼睛盯住其中一个画面再也挪不开,又来回确认了几遍,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那是——操作员,把无人机17号的镜头对准这个目标,给我放到最大!”

  听到命令,操作员赶紧将17号无人机靠近飞低,高倍镜头的焦距立刻调到最清晰。

  “是他……不会错的,这身衣服……真的是他!”安天河控制不住的喃喃自语,嘴唇都有些发抖。

  镜头中,是一个仅存上半截身躯的行尸,用受伤的双臂支撑着体重,在地面继续匍匐前进,即便如此,它依然比普通行尸看起来要壮实许多,应该是少数异变体中的其中一只,被刚才坦克的火炮炸没了下半身。

  破破烂烂的军服,说明他生前应该是个士兵,但此时已经神智尽失,像半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向前爬行着。镜头中,那惨白青灰的脸庞,挂着数道凌乱的伤口,眼睛和众多行尸一样,麻木而没有焦点,眼球一片灰白。

  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134空降旅,一团一营三连的连长,高峰。

  看着镜头中匍匐爬行的高连长,安天河之前的记忆像电影倒带般回闪,从受灾撤离加入预备队,到那晚大雨过后拼死逃亡,高连长为了给他们争取生机,让汽车吸引尸变的人群离开,最后定格在背后的一声巨大的爆炸轰响。

  原以为,当晚他就已经牺牲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他竟会以这幅模样再次出现,这说明当晚他并没有随着爆炸死去,应该多活了些时日,只是最终也没能逃过一劫,才成了现在这个悲惨的样子。

  正望着画面发呆,一颗子弹“啪”的一下击中了高连长的肩头,一条胳膊顿时就废掉了,安天河看得悲痛万分,再难抑制住激荡的心情,对着通讯话筒大声吼道:“停止射击!都给我停止射击!把他给我带回去,要活的,要活的!”

  ……

  生化实验室内,看着被紧紧绑在床位上,不断挣扎低沉嘶叫着的行尸“高连长”,安天河一时犯了难。

  先前一时情绪激动,派士兵将“他”弄了回来,可等安天河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从理智的角度来讲,高连长已经被病毒感染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带兵有方,勇敢无畏的子弟兵干部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具神智尽失的行尸走肉,只会攻击同类,留着就是个隐患,和其它行尸并无两样,就应该早做处理才对。

  可是,将他当成普通行尸一样杀掉火化?那可不行,别说他自己情感上就过不去那道坎,怕是让夏妍知道了,也会觉得他冷酷无情。

  可就这么留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唉……

  万般无奈之际,安天河随口问了问副官:“有没有……什么办法或是建议,我该怎么处置【他】?”

  “指挥官,您不愿意将它当做行尸处理掉,是否意味着,您其实是希望保留它?”

  被副官这么一问,安天河忽然有所明悟,把自己从烦恼中抽离出来,站在第三方角度来看,其实自己早就有倾向性的想法了,只是苦于没有妥善的方法实现。

  “你提醒了我,可是,这或许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做法,白费力气而已。”安天河已经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质,反而有些意兴阑珊。

  “指挥官,作为您的副官,我虽然无法提供战术战略上的专业意见,但却能帮您在基地日常运作和管理中,提示您尽可能利用基地的众多功能,查漏补缺,供您选择。”

  安天河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有办法?!”

  “作战科技中心建成以来,您大多用于升级基础建筑,提高生产效率,分析敌方能力;目前为止,解锁的一个特殊单位,你一直没有启用。”

  “特殊……没启用?”安天河仔细想了想,也没觉得哪个单位可以用来解决这件事。

  “间谍。”

  “间谍?那不是刺探敌方情报用的么?跟行尸有啥关系,难不成他还能直接和行尸交流?”

  副官短暂沉默了一下,答道:“由于跟现实挂钩,间谍系统有所改动和拓展。总的说来,制造克隆人间谍,可以选择不同的人种进行培养,然后让他(她)渗透进各方势力,替我军刺探情报或者窃取资金,这是第一种常规用法;

  另外一种,现实各国中,有些势力也使用过这种手段——派一个来历干净,忠诚可靠的人,混进敌方势力中,成为目标人物的下属或心腹,通过长期的观察和总结,将目标的行为模式和性格做派一一了解清楚,然后软禁或者干掉目标,再通过现代整容技术,替换成自己的人,由他来扮演目标人物。”

  “你是说……”安天河听着副官的讲解,感觉这剧情很熟啊,很多谍战片里不都这么演的么,于是明白了副官的想法,但仔细一对照,好像跟眼前的事情还是有部分对不上。

  “您目前要解决的事情很特殊,我们也只能采用更特殊的办法,但本质上还是属于间谍培养的范畴——您很清楚,红警系统的兵营可以短时间内制造克隆人士兵,同时给他们灌输记忆,以及大量系统的专业知识和技能,通过作战科技中心升级后,兵营能够灌输,那么也能做到解析和读取。”

  安天河慢慢张大了嘴巴,视线马上移到了兀自挣扎的高连长身上,惊讶的说:“你的意思是,解析读取高连长的记忆,然后再灌输到克隆人间谍身上,成为一个新的高连长?!”

  “正是如此。”

  忽然了解并掌握一种常人难以想象和接受的黑科技,安天河忽然有点寒毛直立,他本能的意识到,这种手段,除了要面对人伦道德的阻力,还可能触及一些意想不到的黑暗面。

  “成功的几率大么?病毒会不会侵蚀破坏他的记忆?”

  “目前还不能确定,只能先试一试——如果您确定想拯救高峰连长,这是我们仅有且唯一的方法了。若是失败,其实也只是原地踏步而已,并没有改变什么。”

  安天河考虑了半晌,还是决定搏一把:“那就试试吧!”

  ……

  一个多小时后,主基地兵营,克隆兵生化制造间。

  一具两米多高的直立透明胶囊状的培养仓里,行尸状态的高连长完全浸泡在淡蓝色的特殊液体之内,此时通过注射强力药物,“他”已经不再挣扎,仅剩上半截的身躯悬浮着,身上接驳着各种线路,尤其是脑部,颅骨都已经打开,脑组织上插满了细小的电极针。

  “现在状况如何?成功的希望有多高?”

  站在制造间主控室内,安天河隔着钢化玻璃,盯着培养仓内的残躯忐忑的问。

  “初步的解析流程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是从读取转化的结果来看并不太乐观,出现了不少的无序数据和混乱内容,这应该跟生前遭受的强烈痛苦刺激,以及病毒的侵蚀破坏有关。”

  安天河猛然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了皮肤,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是不是有点过于武断和残忍,高连长生前最后的时刻多半是绝望、不甘且痛苦的,那时候,他或许巴不得身边能有个战友给他来一个痛快,那至少走的干脆,不必饱受煎熬。

  自己现在的做法,岂非是让他重新经历一遍死亡?

  “那也就是说,解析记忆的完整度会很低?”安天河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指挥官,记忆解析,是不可能简单按照记忆时间的顺序或逆序来解析的,因为人类的大脑将记忆拆分到不同层次的各个区间来储存,它们相互影响,又相互配合,解析系统只能以单个区间为单位逐步来破解,之后再通过逻辑拓扑系统,再将它们理顺,最后一一串联和补全,所以,要等所有的记忆区间全部解析完成后,才能下定论。

  不过,以目前的状况评估,即便顺利完成,最多只能完善至80%以下,最低可能连30%都不到。”

  “全部解析完成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需要17个小时。”

  “好吧,解析读取全部完成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指挥官。”

第28章

  忙碌了一天,让高连长“复活转生”的事还在进行中,安天河心情复杂的回到了指挥部。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休息室内菜香扑鼻,桌上摆的依然是夏妍精心准备的三菜一汤——土豆烧牛腩、韭菜炒鸡蛋、蒜蓉油麦菜和一大碗鲫鱼萝卜汤。

  高连长的事暂时还没有结果,安天河也没想好该怎么告诉夏妍,于是,他像往常一样先到盥洗室简单清洗一番,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坐到桌前,和夏妍共进晚餐。

  吃饭期间,安天河将部队开始向龙潭镇进发,并陆续打了几仗,一切进展顺利的消息简明扼要的说了一番,夏妍听到这些消息,脸上顿时绽放出久违的灿烂笑容,直如鲜花盛开般娇艳夺目。在她看来,只要军队开始行动,那么打通去往蓉城的交通要道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心情大好的她,不住的给安天河夹菜添饭,直言他最近都瘦了要多吃一点,安天河一边让着一边也给她夹菜,别光是自己吃,一顿饭,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心情都跟着明朗起来。

  晚饭后,两人照常出去散步溜达了一圈回来,夏妍简单收拾了一下,很早就去洗澡了。安天河则趁此空闲去指挥室,询问副官解析高连长记忆的状况,得知进展较为顺利,信息采集似乎比之前预料的内容要完整不少,这才放心的回到休息室。

  过了一会,夏妍沐浴完毕,身穿贴身薄透的淡青色睡衣走了出来,顺带帮他也准备好了换洗衣物,催促安天河接着洗。他觉得时间还早,不明白夏妍干嘛这么急着睡下,但也没往深处细想,反正左右无事洗就洗呗,便拿起换洗衣物进了淋浴间。

  半小时后,当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卧室内的大灯已经关上了,仅有两盏床头灯亮着,屋内被柔和的鹅黄灯光照亮,仿佛晕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烟霭,透过这层烟霭,夏妍斜着身子坐在床沿正在整理衣物,丝质薄纱睡衣裙下,两条匀称笔直的美腿居然套上了一双极为接近肤色的透明丝袜,搭在床边轻微地晃动。

  她淡青色的睡衣领口低开,镶着一圈白色的印花蕾丝,露出小半条幽深的乳沟,安天河的视线顺着逐渐被掩盖的沟壑向下,丰硕的乳球在薄纱下撑起惊人的弧度,那两团极为诱人的圆润轮廓若隐若现,看得他顿时口干舌燥。

  如此春意暗漾的画面和氛围,让安天河忽然醒悟过来,对了,算算日子,夏妍的生理期已经过了有两天了,她今的举动确实有点反常,这莫非是在……

  “嘿嘿~宝贝,还在收拾呢~”安天河一把扔掉毛巾,笑着凑到夏妍身边坐下,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目光却不可抑制地被她那双美腿吸引过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夏妍穿肉色的丝袜,线条优美的双腿在薄透的丝袜下显得越发光洁白嫩,好像能掐出水来,丝袜表面还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芒,似乎在引诱着人来爱抚。

  没想到安天河赤着上身,突然就挨了过来,饶是夏妍已经与他有了多次情侣之间的亲密接触,也不由晕红了双颊,秀气的双眸略显惊慌:“你…你洗完了?”

  “是呀,宝贝,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安天河嘴上说着,一只手却趁机从她肩头伸进了夏妍睡衣的领口,迅速插进了内衣里,握住一只柔软饱满的乳房轻轻地揉搓起来。

  “哎呀~讨厌!你,好……色啊……”夏妍貌似不满地娇嗔着,稍微挣扎了几下,娇躯便敏感地软了下来,任由安天河的一双禄山之爪上下其手,心底却是又羞又喜,幸好对方知情识趣,明白自己在暗示,要是没会到意,那可就糗大了,这种事总不能明着说出来吧,想想都羞耻。

  安天河边把玩揉捏着乳球,边在她耳畔低声道:“宝贝,前几天不方便,有没有想我啊?”

  “呸~谁想你了……明明是你更……唔~嗯……”夏妍的话语被安天河的热唇堵回了嘴里,薄薄的嘴唇粘膜相互摩擦吸吮,夏妍感觉大脑有些空白,刚张开小嘴,安天河的舌头就从她的齿缝间伸了进来,来回有力地搅动着,很快就勾出了她的小香舌,时轻时重地吸吮起来,比以前大胆熟练的多。

  安天河一边热情地索吻,一边双手隔着睡衣抓握住两团雪腻的乳峰,有些粗鲁地用力揉搓挤捏,感受着无法单手掌握的乳肉,在自己手掌下捏扁搓圆不断变幻着形状,这种极致的手感享受,让他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吖~你轻点……”

  摸索着找到了睡裙的两条肩带,轻轻朝两边一拉,宽松罩在夏妍曼妙胴体的轻薄睡裙就此松了开来,那对高耸的玉峰在黑色蕾丝胸罩的包裹下弹跳跃出,雪白的乳球夹着一道深邃的乳沟,欢快地荡漾着。

  “宝贝……呼哧……”安天河呼吸急促地松开了夏妍被吻得微肿的小嘴,将夏妍推倒在床上扑了上去,把脸埋进她的双峰之中深深吸了一口带着体温的香气,这才将她的文胸推了上去。那对诱人的吊钟型乳房完全挣脱了束缚,顶着两颗鲜艳的红豆弹跳而出,在鹅黄的灯光下更显得细腻柔滑,粉若涂霜。

  安天河根本来不及思考,一手满握住一只乳球,甜郁勾人的乳香扑鼻而来,拉拽着他俯下脸去,埋进了夏妍深深的乳沟内,火热的嘴唇摩擦舔舐着那滑腻的肌肤,再张开大嘴含住一团柔软的乳肉,用力一吸,雪白娇嫩的肌肤上就会出现一个淡淡的吻痕。

  舌尖沿着粉白肌肤下淡青的血管,描摹着高耸乳峰的美好弧线,直到将峰顶和乳房下沿都舔得湿漉漉的,才意犹未尽地将一朵充血贲起的乳蒂纳入口中,满足地用力吮吸着不时用舌尖挑逗撩拨几下,这一连串调情的前戏,让夏妍难耐地一下就拱起腰身,双手将安天河的头部紧紧压向自己的胸口,似乎在渴求更多。

  张嘴含住一颗娇嫩嫣红的乳尖,牙齿轻咬着夏妍坚挺的乳头,同时手中忽轻忽重地捏弄另一颗已经挺立如珠的红豆,安天河脸上的神情专注而痴迷,仿佛得到了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如今他已同时拥有了两个美丽性感的女人,心下会自然的有所比较——宋雅琪的乳房坚挺而上翘是极美的水滴状乳型,但论丰硕饱满的程度,还是稍逊夏妍34E罩杯的吊钟型乳丘半筹,至于肌肤的白皙细腻,则不分上下,且一个热情奔放,一个娇羞承欢,可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安天河畅快地吮吸着乳峰,暗自品味着两人的不同点,一只手却已缓缓下滑至夏妍的小腹处,掀起睡裙的下摆,试图探索夏妍两腿之间那秘密的桃源。

  “嗯……”夏妍突然娇喘一声,伸手按住了安天河持续向下的色手,敏感的小腹连着抽搐了几次,似乎一时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挑逗,但男人有力的大手坚持要继续入侵,她只勉强抵挡了几下,便败退下来,无奈地让大手钻进了最贴身私密的内裤里。

  色手穿过一小丛萋萋芳草,摸索到微微凸起的阴蒂,大拇指指肚便按压住阴蒂的嫩肉划圈轻揉着,食指和中指却已分开紧闭一线的阴唇,向蜜穴内展开攻势。

  夏妍立刻急促地娇喘起来,那双本就开始荡漾着春情的美眸,在安天河上下齐攻的挑逗下眼变得水汪汪的,半睁半闭,嫣红的樱唇微微张开,颤抖着逸出一声声勾人的呻吟:“啊……唔……停下……别再动了……哦……”她来回摆动着头部,单手攥住了身下的床单用力扯拽着。

  听到夏妍难耐的呻吟,安天河知道该进行下一步了,于是半跪着直起上身,将她那件薄透的睡衣彻底脱掉,连文胸也一并除去,露出青涩少妇那晶莹剔透的雪嫩胴体,伸出双手轻轻地在她滚烫的娇躯上来回巡弋抚摸。

  滑过坚挺娇嫩的乳肉,来到平坦纤细的小腹,夏妍每一处肌肤都充满弹性,滑腻无比,满眼尽是羊脂雪玉般的嫩白肌肤。脱去了睡衣,安天河这才看到她腿上的裸色丝袜,并不是包臀的裤袜,而是堪堪只到大根深处的蕾丝长筒袜。

  两条丰腴白嫩的玉腿在灯光下显得晶莹雪润,细腻的丝袜上流淌着诱人的光彩,蕾丝印花的袜口紧紧包裹着滚圆的大腿,仅剩一小截便到腿根了,袜口处那轻微束紧的勒肉感,比之整体包裹的裤袜,别具一种肉欲的诱惑。

  安天河也不客气,双手伸向夏妍的美腿,尽情地来回抚摸起来。蕾丝印花丝袜又是一种不同的触感,袜口上端微微有一些滞涩,但是大腿极致的弹性和肉感却毫无减退,安天河爱不释手地把玩揉捏了一会,体会着大腿根部的丰满滑腻,笔直小腿的柔软纤细,还有那可爱的脚掌纤巧秀气,这双美腿让安天河的肉棒很快傲然挺立。

  整条腿从最细的脚踝处,近乎笔直的向上延伸,然后匀称的拓宽,渐渐变得浑圆丰润,平滑的度过膝盖弯处一直到大腿根,仿佛是两条永不交集的平行线。不像有的女人小腿肚有难看的肌肉凸起,小腿骨也有异样的弯曲,大腿和小腿的比例要么上粗下短,要么一粗一细,一点也不匀称。

  抚摩着这双丝袜美腿,安天河突然来了兴致,脱掉自己的短裤,扶住硬挺的肉棒,用肿胀的龟头在大腿袜口处,轻轻地来回磨蹭起来,肉菇冠棱一会在光裸的白嫩腿根划着圆,一会又隔着丝袜刮蹭,感受着光滑丝袜的触感,最后又在蕾丝印花处,体会着不同质地的滞涩与粗糙感。

  夏妍就此获得了一些喘息的机会,刚才被挑逗得厉害,使她很快回忆起了两人之前做爱时,那欲仙欲死连绵不断的高潮快感。那时她才明白,自己在与前亡夫短暂的婚姻里,感受到的不过是性爱最基础的部分,很多调情的花样,以及持续获得高潮的愉悦,都是她不曾经历和享受的。

  例如,眼前安天河的举动,就令她有些不解且羞耻,她不明白,男人用生殖器磨蹭女人穿着丝袜的腿,能有多大的快感,但从他专注且投入的神情来看,说明确实另有一番滋味,虽然自己感觉有些无趣,但如果自己的穿着能够给伴侣带来生理上的愉悦,夏妍依然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她现在心底里还是希望赶快进行到下一步。

  没过多久,安天河把玩够了丝袜美腿,重新趴伏在夏妍的娇躯上,两人的舌头再次缠绞在一起,交换着唾液,他的手也没闲着,覆上丰硕高耸的乳峰,揉搓软弹的乳肉,轻捏嫣红膨胀的乳珠,玩得不亦乐乎。

  敏感的乳尖在一丝丝刺疼中又泛起酥痒的快感,夏妍很快就忍不住扭动着身子呻吟起来,光滑柔腻的肌肤摩擦着安天河赤裸雄壮的身躯,以及滚烫的肉棒,让它越发胀大了起来,龟头处早已渗出一丝丝黏稠的液体,粗长的棒身怒胀如铁棍一般。

  “宝贝……准备好了吗?我要来罗!”

  夏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扭动着身子嘴里低哼着,似乎在催促他快一点。

  大手伸向了她的双腿之间,拉扯下蕾丝内裤,准确找到了那娇嫩迷人的蜜穴,指尖拨开那两片迷人的花瓣,轻轻挑弄一下,夏妍就浑身颤抖起来,汩汩温暖的爱液淌出小穴,沾湿了安天河的指尖。手指继续深入,娇嫩紧窄的肉壁层层叠叠,不断蠕动吸吮着他的指尖,似乎已经准备好迎接和容纳雄壮的男性权杖了。

  抬起夏妍的一条腿,褪下她裆部浸湿的内裤,但并没有完全脱掉,而是挂在另一条丝袜美腿上,接着握主她的一只脚踝,拉开那双迷人的玉腿,露出了爱液涟涟的迷人肉缝。

  “嗯……”夏妍羞涩难抑,知道等待的那一刻终于要到来了,双颊烧红,心砰砰乱跳。当一团滚烫的硬物抵住她湿濡的蜜穴口时,呼吸都停滞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粗大滚烫的肉棒就一下撑开阴道,插进了三分之一的棒身,纤细狭窄的甬道顿时被肉棒撑到了极致,下体传来一股涨裂般的疼痛。

  然而她毕竟是有过性经验的少妇,那疼痛感来得猛去得也快,就在她张开嘴连呻吟都卡在嗓子眼时,丝丝酥麻感就迅速取代了胀痛,随着肉棒持续的深入,从小腹处蔓延开来。

  “唔……呼……”两人几乎同时长吐一口气,适应了性器官交合容纳的状态,被充实的满足感越来越强烈,促使夏妍主动扭摆起腰肢,企图止住蜜穴深处那不断泛起的酥痒。

  安天河双手扳住她的腿胯连接处,调整了一下姿势,慢慢地一下一下挺动起来,感受这似乎比宋雅琪还要紧窄两分的蜜穴,层层叠叠的肉壁紧紧箍住自己的棒身,肉壁上似乎有无数蠕动的小肉芽,在吸吮着自己敏感的龟头,酥痒酸麻的快感使他逐渐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夏妍皱着眉头,在时而酸胀时而酥麻的混合快感中,咬着嘴唇,默默承受着安天河强有力的侵入占有,偶尔才从鼻腔里柔哼出声,直到气都喘不匀了,才张开嘴巴大口换气呼吸着。

  安天河双手托起夏妍丰腴的臀部,随着自己加速挺送的腰身,不住往怀里拖拽,方便粗大的肉棒在娇嫩的蜜穴内捅进抽出。紧窄狭小的肉壁挤压裹缠着滚烫的肉棒,一圈圈的皱褶蠕动着,大量晶莹的爱液分泌溢出,肉棒强力的顶撞很快就发出了啪啪的水渍声,一股股爱液缓缓地从夏妍的花瓣内渗出,顺着白嫩的腿根和胯下滴落到床上,渐渐汇聚成了一片闪亮的水迹。

  “啊啊……唔嗯……喔~你轻些……”花芯被安天河一下又一下有力地顶撞着,夏妍渐渐被潮水般的快感所淹没,让她忍不住娇媚地呻吟起来,吹弹可破的粉脸和修长洁白的脖子泛起片片红晕,细细的香汗从粉嫩的肌肤上沁出,在鹅黄灯光的晕染下反射出妩媚动人的光彩。

  随着性事经验的丰富,安天河现在已不是以前处于性饥渴状态的莽汉子了,他也在学习控制速度和力道,一味的猛冲蛮撞能获取的快感终究是有限的,只是这些经验都来自他的另一个女人,这不免让他感到惭愧。此时,听到夏妍的娇呼,他勉强控制自己慢了下来,低头端详着夏妍因激烈的交合变得酡红的娇靥。

  夏妍没想到对方真的减缓了速度,她微微仰着俏脸,秀眉微蹙,快感的潮汐依然在下体起起伏伏,水汪汪的杏眼一接触到男人火热的眼神,心里不由一颤,那眼神之中,除了让她脸红心跳的燃烧欲望以外,多了几分柔情和怜爱,随着他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深插,似乎正在将一些无形的东西,传导进自己的体内,打上深深的烙印。

  起初,夏妍不敢多和他对视,总是羞赧着偏过头躲开,而后又偷瞄过去,发现男人依然在持续地盯着自己,最后,才终于鼓起勇气和他对视到一起再也不移开,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其中不光有生理上愉悦的共鸣,更有逐渐升腾的爱意,和甜蜜的幸福。

  “宝贝……做我老婆吧……”安天河俯下身轻轻地含住夏妍的樱唇,缓缓将肉棒抽出大半截,只留下一个龟头卡在她的小穴内,然后又是一次有力的插入,坚硬的龟头顶进了柔嫩的花蕊,那轻柔无比的花芯仿佛有生命一样蠕动着,吮吸着安天河的龟头,而娇嫩的穴肉皱褶则挤压缠裹着棒身,仿佛要将他的肉棒绞拧甚至吞噬掉,快美异常。

  听到安天河说出那句话,夏妍脸上的红晕更盛,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过往,连生死都一起经历过了,作夫妻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何况以两人眼下的亲密关系,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想到这,她不再迟疑,媚眼睁大看着安天河,毫无保留却又娇羞万分地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还来问我……”

  如此香艳又亲昵的对话,顿时激起了两人更加浓烈的情欲,安天河托起夏妍两条柔滑的丝袜美腿,开始加速大力地抽插起来,粘稠的爱液沾满了肉棒,随着“噗嗤噗嗤”的抽插,很快贱的两人下体到处都是。

  “老婆……舒服吗……呼哧呼哧……”两手掐握住两团乳肉奋力冲锋。

  夏妍媚眼如丝,声音都颤抖着,“天河~啊……好深……唔……”

  “叫老公!”安天河亢奋又霸道地命令道。

  “老……老公~嗯嗯嗯……好舒服……再深一点……啊啊……”

  夏妍被安天河引导着,逐渐放开了自己,一边极尽娇媚地婉转呻吟,一边努力迎合着他猛烈的抽插,迷人的纤腰来回扭动着,浑圆的雪臀上下抛送。安天河的肉棒在这样的配合下,更加剧烈地摩擦着夏妍的嫩穴,触电般强烈的快感不停地从两人结合处,冲刷至双方的四肢百骸,在意乱情迷中,尽情地享受对方的身体所带来的极致快感。

  顶撞的频率再次加快,肉棒一次次重重地撞击着夏妍柔嫩的花芯,每一次都撞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娇吟:“老公……好舒服啊……天河……好难受……嗯……好爽……”

  夏妍的柳腰扭动地越发激烈起来,一双白嫩的美腿时而蜷缩,时而挺直,漫无目的地蹬踏舞动了一会,直到被安天河一下架在自己的肩上,于是那美妙丰腴的阴户越发凸出隆起,更加方便安天河势大力沉的凶猛抽插,半脱的蕾丝内裤悬挂在脚踝处,随着她小腿的摆动一晃一晃的,仿佛升起了一面白旗,主人要投降了。

  “啊…啊…啊……不行了…要飞了……受不住了……”夏妍媚眼翻白,面容变得扭曲,满脸却是沉醉在快感中的销魂神态。随着安天河打桩一样持续沉重的撞击,蜜穴内娇嫩的肉壁开始一阵阵收缩抽搐起来,她无意识地摇着头,湿漉漉的发丝都开始飞散,一双细嫩的纤手紧紧地攥住了安天河的手腕,尖尖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他坚韧的皮肤中。

  “啊、啊、啊……唔啊——啊!”随着夏妍嫩穴内的肉壁收缩的频率越来越快,抽搐越来越强,她几乎叫不出完整的字眼了,突然身子一挺,娇躯像打摆子似的不停地抽动,一股温暖的阴精从花芯中喷涌而出,浇灌到安天河的马眼上,烫得龟头一跳一跳的。

  安天河知道夏妍达到了高潮,缓缓停下了抽插的动作,放下架在肩上的两条美腿,将肉棒从她的小穴里拔了出来,翻身到侧边将她搂进怀里,爱怜地舔吻着她额头上细细的汗珠,边爱抚着她的娇躯边柔声道:“老婆,你真美……你做爱时的样子真的好诱人……”

  无力地靠在安天河的怀里,夏妍美眸紧闭,急促地喘息着,赤裸的上半身泛起了一层魅惑的潮红,媚态横生,勾得安天河又上下其手起来。

  喘息了良久,夏妍终于缓了过来,顺带恢复些许体力,脸上依然红晕未褪,手指在安天河胸膛上轻划着:“老公……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厉害了……”

  “嘿嘿~那是当然,我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军队里,可没少锻炼呢!”

  “军队这么能增强体质的吗……我都有点怕,怕以后满足不了你了,你看我都累成这样了,你都还没那啥呢……”夏妍无疑间的疑问,说的安天河心里发虚,体质增强那可都是基因优化液的功劳。

  “没事,一次不行,咱就再来一次嘛,嘿嘿~”安天河低头叼住一颗嫣红的乳珠品尝着。

  “吖~这么快,你又休息好了?”夏妍肩膀一缩,又惊又羞的问道。

  “以前咱俩不都尝试过吗?你的体力,可没这么弱的。”

  “呸~还不都是……为了你……哎呀,你这是要干嘛呀~”

  “宝贝……我想换个姿势,这样都不会太累,一会就好了……”安天河将夏妍翻过身,双手扶起她柔软的腰肢,对着自己撅起了浑圆丰满的雪臀,部分肌肤还遗留着上一场欢爱留下的撞击红晕。

  两瓣挺翘紧绷的肉臀,光滑细腻圆如银盆,中间一条深深的臀沟,嫣红的桃源在紧密处若隐若现,似乎在引诱着安天河去发掘探索。

  圆臀下连着一双浑圆修长,笔直挺拔的玉腿,如同白玉雕琢而成,虽然并非那种惊人的大长腿,但却有恰到好处的匀称比例,看起来仍是纤长动人。腿上套着一双及大腿的肉色透明丝袜,强调了腿部的优美线条,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跪在床上看着极为精巧可爱。

  夏妍此时的嗓音有些发腻:“讨厌~你就会变着法的折腾我……”

  “好宝贝,好老婆,一会就舒服了,嘿嘿~”

  “呸~你快点……”夏妍娇娆的嗓音几近低不可闻。

  安天河笑着把住夏妍的雪臀,温柔地分开两条柔滑滚圆的大腿,将她最隐秘的花园完全呈现在自己面前。只见那片湿漉漉的芳草地下,丰腴红润的两片大阴唇夹着一条嫩红的肉缝,两片粉嫩的小阴唇微微探出头来,还保持着之前半撑开的缝隙,一丝透明的爱液正缓缓地从迷人的花瓣间滴落下来。

  “真诱人!”安天河吞了口口水,伸手轻柔地拨开两片花瓣,露出一片粉红色的嫩肉,那里闪着晶莹剔透的水光,而花瓣的交汇处,肉缝的正上方是一颗红宝石般的花蕾悄悄探出头来。扶住粗大的龟头对准了那迷人的洞口,在阴唇上研磨了几圈,借着爱液的润滑顺利地插了进去。

  “哦……”随着一声甜美勾人的吟唱,宽大的床铺再次摇晃了起来,卧室内只剩下两个尽情交欢,享受着肉体快乐的喘息声,很快醉人的呻吟又开始回荡在房间内。

  重新进入夏妍娇嫩紧窄的蜜穴,熟悉的嫩肉裹缠吮吸感又出现了,安天河只觉得层层叠叠的褶皱滑嫩无比,却又自带强劲的吸力,好在有着大量粘滑的爱液,让他奋力地冲刺没有阻碍。

  “唔嗯嗯……”夏妍有些无力地娇吟着,垂下的秀发遮住了她晕红的脸颊,看不见她迷醉动人的面部表情,只能被动跟随着安天河的动作节奏前后晃荡着娇躯,丰硕的乳房由于悬垂,显得更加硕大饱满,但此时已被两只大手牢牢掌控,无情地揉挤搓捏着,乳肉从安天河的指缝间鼓起,夏妍却一点也不觉得痛楚,只是来回摆动着头部,如云般的乌黑秀发随着他激烈的撞击动作而晃动不已。

  充血的龟头冠棱,一下下有力的刮蹭着蜜穴内壁的皱褶,加上粗壮肉棒每次拔出插入时,还不时刺激到凸起的阴蒂,这让夏妍觉得一波波连绵的快感正在加速汇集,丰满的臀部也跟着不停地向后顶送挺动着,纤细的腰肢时而绷紧,时而拱起,俏脸呈现大片的绯红,丰沛的爱液更是止不住地溢出娇嫩的蜜穴。

  “啪啪啪啪……”

  肉体撞击声越来越激烈,安天河忽然浑身一颤,一声低吼,下体突然加快速度冲击着夏妍的蜜穴,夏妍的腰肢也随之狂乱的扭摆起来,安天河再狂顶了几下后,肉棒猛然一下深抵到蜜穴深处,将滚烫的阳精汹涌地喷射了进去。

  小腹内被阳精一烫,夏妍也跟着眼前一黑,无力地呻吟了一声,下体一股热泉也随之倾泻而出,浑身的肌肉都在快感的冲击下不受控制地痉挛了起来,“呃……呃……”夏妍有些茫然地感受到自己的下身在喷泄着,一股,又是一股,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良久,安天河才慢慢地从夏妍体内抽出肉棒,之前紧闭的肉缝已经有些合不拢了,汩汩浓白的精液混合着白色的爱液从嫣红的洞口缓缓流出,顺着半跪着的雪白大腿淌下,最后滴落在床单上,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连续两次登顶高潮,夏妍累得半天说不出话,软绵绵地俯趴在床上,时不时全身抽动几下。看着夏妍浑身潮红的媚态,慵懒无力的双眸,安天河伸手爱抚揉捏着她的娇躯:“妍妍,好宝贝,累了就睡吧,明早再洗澡不迟。”

第29章

  刚一睁开眼,便是一片血红!

  稍一呼吸,浓烈呛人的腐尸臭味,就从鼻腔一直灌进肺泡——那是一种如同死猪泡在臭水沟里许久,又被暴晒了好几天的腥骚酸臭味,只要粘上一点,就会弥久不散。高峰有生之年,即便在参加抗洪抢险期间,打捞过受灾群众的遗体,也从未闻到过如此奇臭无比的味道,胃部登时窜升上来一大股酸气,张开嘴几乎就会大吐特吐。

  然而,呕吐感随即就被剧烈的疼痛所替代,有锯齿状的东西正在疯狂撕扯着自己的身躯,耳畔满是啃咬的咀嚼声和怪叫,似乎正被一群嗜血的野兽所包围。

  高峰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不同方向的蛮力牵制住,动弹不得,下意识想抽回胳膊支起身体,没想到连胳膊也被死死咬住,惊惶中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血色的浓雾中,一具具围拢的行尸逐渐清晰,狰狞的面孔,异变的四肢和口器,正在啃食自己的身体!

  “啊——”这场景似乎在记忆中已经出现过不止一次,高峰极力要从群尸的嘴里挣脱出来,全身用力使劲一震,大声叫喊着猛地一下坐直了身体。

  之前的血色浓雾和群尸全都消失不见,如同幻象般一一破灭,他急促喘息着,浑身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稍稍定了定神,高峰默默打量起四周,这是一个令他非常陌生的地方,初看像是一个病房,整间屋子只有他身下一张床,周围放置着一圈他从未见过的仪器,不少线路还连接着自己的身体,这么看下来,更像是个实验室。

  “兹……”轻微的电动声响起,面前半空中突然亮起一块宽大的屏幕,里面显露出一个坐着人,活的人!随着视觉的自我调整,屏幕中人的面相清晰的映入眼帘,那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不,不对,他……他是全军最高指挥官,是我该倾尽一生,追随着他战斗不息的零号首长!

  “高……连长,你终于醒了……”屏幕中的指挥官像是跟久别重逢的老相识在打招呼。

  “指挥官……我……我的记忆还有些凌乱,抱歉!您有何指示,请随时下令!”

  “不要紧,你醒过来就好!现在,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尽早恢复。我非常期待你的归队!”

  ……

  结束了和转生高连长的通讯,安天河坐在主控台前,神情依然有些飘惚,如同置身梦中。这就复活了?原以为已经天人永隔,令他极为敬佩的一位英勇战士,通过记忆解析和克隆复刻等一系列技术,就此复生,刚刚还同他交谈过,这真的让人不敢轻信,生怕只是一场梦。

  “副官,高连长的状况具体如何?”安天河需要详细确认一次。

  “指挥官,他的记忆最终的读取解析结果,达到了77.39%的完整度。被遗失或处于零散状态的记忆区间,大多属于他的孩童和青少年时期。从他目前的思维活跃度,和各项身体数值来判断,并不会妨碍他正常执行您的命令,或是影响他日常的生活。

  另外,在兵营培养仓的技术加持下,他的身体素质还提高了不小的水准,等他完全适应新生的克隆身体,以及灌输的间谍相关专业技能,他整体的能力应该尤胜从前。”

  安天河从副官的话语中,明显听出他有一丝得意的情绪,这拟人智能系统,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吗?可转念一想,连已经行尸化的高连长都能超过七成完整度的复生,还有啥好稀奇的。

  “副官,为了救活高连长,前后一共花了多少能量币?”安天河突然有了些新的想法,如果成本能控制得住的话。

  “报告指挥官,读取解析记忆消耗了7832能量币,复刻及加强克隆躯体强度,消耗3117能量币,灌输间谍专业知识及技能消耗2000能量币,总共花费1万2千……”

  “这么贵?!”安天河惊得一下就站起来,暗骂败家,“这价格都足够生产好几辆犀牛坦克了我去!”而后又颓然坐下,自己之前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至少,以目前的经济状况,大规模渗透的潜入计划是不可能展开了。

  发现安天河的情绪有点沮丧,副官主动提出疑问:“指挥官,您如此大费周章的复活高峰连长,以您的了解,他的能力应该是非常强了?”

  “非常强?那也不一定,仍需考察观望一段时间……但作为基层的中坚骨干,绝对是没问题的。”安天河回忆起和他并肩战斗的经历,如是肯定道。

  “若只是作为基层骨干,您这么安排,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一星克隆兵,其实就足够胜任了。”副官问的极为尖锐。

  安天河有些自得的一笑,“若只有这点用处,我哪会这么紧张复生的成功率?!现在我更是安心不少,只等高连长恢复过来,下一步,就能帮我军解决一个重大问题!一个根本性的,关乎我军师出有名的问题!”

  ……

  直线距离龙潭镇2.7公里,东北方向某处开阔的缓坡。

  这里刚拉起一座迷彩指挥帐篷,顶部伸出高高的通讯升降天线,帐篷内,已架设一部早就准备好的军用高传输率无线电台,数名克隆通讯兵,在已然恢复的高连长指挥下,不断调试操作着设备,切换工作频段,中长波、短波、超短波、多波段等,试图联系上134空降旅直属的第十五集团军司令部。

  没错,安天河决定就在今天,主动向外界显示己方的存在,且想方设法得到官方的承认,否则,他终究是一股不被承认的灰色势力,即便收复龙潭镇,打通交通要道,他既无法解释军队的来历,也无法获得晋升的渠道。

  需知此时,国内的疫情区虽然泛滥严重,但大体仍在国家掌控之中,这时候,谁敢胆大包天当那先出头的椽子,下一刻,就可能被东风导弹锁定,而后人间蒸发,毁尸灭迹!这也是副官经过推算得出的结论。

  他很清楚,要取得官方的认可,眼下不能强取,也不能豪夺,因为时机显然不成熟,但他于公于私都无法再拖延下去,必须冒险试一试,唯一的办法,就是巧取!关键点,就落在高连长身上——这几乎是他得知能够克隆高连长后,刹那间灵光一现的主意。

  可当具体实施起来,还是有诸多难题。

  高连长毕竟军职不高,平时跟营部联络最多,旅部都不常联络,再往上的师部,甚至集团军总司令部,那就更是罕有联系,或者说没有资格直接联系了。只有在军区大演练时,偶尔会得到红蓝方演习导演部的直接调动,那时,才会偶尔获得直通军部的联络机会。

  但那时使用的加密频道和波段,都是非常规状态才会启用的,并且会根据实际需要更改和变化,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在附近信号最强的地点,调试联络了近一个小时,还是见效甚微,急得安天河像热锅上的蚂蚁,焦灼地在指挥帐篷内踱来踱去。

  加密频道,中长波频段。

  军用电台的听筒内,依然只会发出杂乱无用的“兹兹”白噪声,高峰抬手看了下手表,马上就要到上午十点整了,这是以前演习时,默认的紧急呼叫联络时段,这个机会必须抓住!

  十秒……七秒……三秒……

  “信号功率调到最大!”

  “兹兹……啾~兹……”通讯兵缓慢的转动着调频旋钮,瞪大双眼期望获得哪怕一丝信号波动的声音。

  高峰此时也不禁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着。

  难熬的一分钟过去了,依然空白的两分钟,高峰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绷得像钢针一样了。

  一直到第七分钟,高峰感觉自己的大脑内已经变得青灰一片时,电台听筒内陡然传出一丝完全跳动的杂音,那决不是白噪,那是,是信号!

  “快往回调,慢一点!再慢一点!”

  通讯员的手指几乎在肉眼分辨不出的细微挪动着,一下,两下……当到第四下时,虽然仍旧不清晰,但明显是人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

  “长…空……长空……04…兹~地区的……需要延后……上空发现不明……兹兹~”

  “长空明白,长空明白!”调到最后,终于能完整听清楚了。

  安天河几乎是飞了过来,站在桌旁,看着高峰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沉声道:“洞拐(07)!洞拐!我是尖刀,我是尖刀,请求紧急通讯,请求紧急通讯!”

  电台里突然沉默了下去,继而对方的声音变得急促而洪亮:“我是洞拐!我是洞拐!尖刀,尖刀!请重复,请重复你的请求!”

  高峰此时心绪大定,声音也稳定起来:“洞拐!我是尖刀!我是尖刀!请求紧急通讯!”

  “洞拐收到,洞拐收到!尖刀,请调至加密九……”

  通讯员马上操作,切换至加密9频道。

  “尖刀,尖刀!我是洞拐,请汇报目前所在位置。”

  “我部目前仍在清河市龙潭镇外围3公里附近,与旅部失去联络二十天有余,请问旅部状况如何?是否已经成功突围?我部该向何处与旅部靠拢?”高峰的声线变得焦急而充满希冀。

  集团军司令部那方,顿时变得死寂一般,再无声息,高峰有问了两次,对方始终吞吞吐吐说不上连贯的话。

  又过了几分钟,话筒中的声音突然变为一个中气十足,但听得出上了年纪的老者:“尖刀,我是第十五集团军副司令,王宏渊!报出你的军衔军职和真实姓名!”

  “报告副司令员,我叫高峰,下属134空降旅一营三连,中尉连长。”

  “高峰?!”王宏渊副司令员沉吟了一下,花白的眉毛一挑,“我记得你,集团军个人射击成绩一直名列前五名,去年的格斗演练,你也是第一名,当时,我就在场!”

  “是的,是我,王副司令!”高峰的声音一下激动起来,同时又有些哽咽。

  “小高啊,你不要背思想包袱,现在,把你那边的情况详细说给我听!”

  “是,首长!”当下,高峰便把和安天河提前预备好的一套说辞,饱含情绪的讲了一遍,从那晚的大雨突变开始,后来奉命突围,不幸受伤,所幸没有感染病毒,躲在农户屋里勉强恢复了一些,便四处搜寻队伍,救援受灾群众,收集武器弹药等等。

  安天河看他讲着,不由越来越吃惊,乖乖,接受过间谍灌输的克隆人也太猛了吧,这声音的演技惟妙惟肖,又不会让人感觉到矫揉造作,符合他多年老兵的身份,这可和原先那个不苟言笑的真高连长反差太大了。

  花了近七分钟,总算讲到了尾声,只听王副司令喟然长叹一声:“唉……你们,受苦了!是我们指挥部失职失察……才令134旅遭此重创!”

  “不,首长!是我们……我们没能完成好任务,给老十五军丢脸了!”

  “傻小子,这哪能怪你们!在那么被动恶劣的条件下,你们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了!你……你们现在……人员状况如何呀?”王副司令的声线忽然有些颤抖。

  “报告首长!134旅建制虽已打乱,但我们目前在编的,还有三百来号人,我……我临时给整编成一个营,方便统一行动……”

  “还有三百多号人?!”王副司令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惊讶和兴奋,“真的?你小子……咳,小高啊,人数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要怕报伤亡数字,这次的责任不在你的。”

  “首长,确实是317个啊,我没有多报和少报;另外,我们还组织了部分散落的武警消防,以及受灾青壮共七百余人,编成民兵队伍,这还不算搜救的老弱妇孺,目前有一千多人,维持秩序和安全。”这一串数字是安天河与高峰精心编造的。

  “什么?!武警、消防?民兵?”王副司令的声音越来越难以控制情绪了,“好哇~好小子!真不愧是我老十五军出去的好苗子!哈哈哈~”

  “首长?……”

  “小高啊,现在看来,你不仅没犯错,还要立功啊!”王副司令顿了顿,又道,“小高,你要记住,一定要保住这三百多人,这是134旅的骨血,有他们在,134旅就能重建!”

  “是!首长!那,陈旅长他们呢?他们……”

  王副司令突然打断高峰的询问道:“高峰啊,你也是名老战士了,自打我们披上这身军装起,就必须要有随时为了国家和人民,慷慨赴死的觉悟!”

  “首长,您是说……”

  “小高啊,不瞒你说,自从134旅出事以来,你们,是给司令部接通讯息的唯一一拨人……”

  “首长……”高峰的声音剧烈颤抖起来。

  “不许哭!哭什么!都是堂堂铁血男儿,为国家奉献牺牲,那是我们军人的天职!再说,没有联络,也并不代表任何希望都没有,你们今天能联络上,对于我们也是意外之喜,明白吗?不到最后时刻,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首长!请求司令部增派主力部队,我们去龙潭镇,把陈旅长给救出来!”高峰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意气激昂。

  “傻孩子……”王副司令的声音终于也哽咽起来,沉默了好一会,才缓了口气道:“小高啊~你们目前生活状况如何?食品药品衣物,还有武器弹药都齐备吗?”

  高峰含着泪道:“缺……缺额都很大,不然,早就找到电台和司令部联络,申请紧急空投援助了。”

  “傻小子,这才是你最该做的事啊!你现在,就给我好好稳住队伍,安置好受灾群众,生活物资、武器弹药马上给你们补充,记住,这是命令!”

  “是!保证完成任务!”

  “鉴于目前134旅的特殊情况,我特此擢升你为一营营长,且暂代134旅副旅长之职,命令即时生效!

  另外,现在暂时无法直接补充兵员给你,全国疫情战区,都在召回退伍军人,组建地方防卫部队,你手下那七百多武警消防民兵,也要好好组织运转起来,回头我会向总前委申请一个清河市防卫团的编制,统一交给你指挥,干部人选由你来定,行政委任不日即到。

  你小子,给我把兵带好了!回头等局势稳定下来,我是要来前线视察的!”

  “是!坚决完成任务!”

  ……

  清河市防卫团团长!

  安天河喜滋滋的回到上河村指挥部,当他听到即将得到的委任职位时,后面的琐碎通话,他就再没往心里去了。

  本来按照他之前的预测,军方会将这编造的七百多人,全部纳入134旅的主力编制,那时,高峰在明处露脸指挥,他则在暗处掌控一切,明暗配合,相得益彰。谁知,人家宁愿只保留那三百人的骨干建制,也不愿随意补充兵员。

  好在有意外之喜,多得了一个防卫团的编制,哪怕仍属地方管辖,起码能名正言顺的把队伍亮出来了,不至于师出无名。

  未来,高峰仍然有较高的几率获得134旅的掌控权,就算空降来一个政委,缺乏嫡系人马的支撑,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何况,谁也想不到,所有的士兵都会忠诚于另一个人。

  满编的134旅有5000多人,加上防卫团按照一般的标准1500人计算,这就有了近七千人的规模,自己的嫡系人马就此具备了雏形,且即将得到官方的认证,身份的后顾之忧,已经彻底解决,算得上是一方小势力了。

  接下来,只要收复龙潭镇,就可以去蓉城接回父母,一家人团聚了!

  安天河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部八成新的手机,原主人早已丧生在行尸的尖牙利齿之下,自己的手机则遗失在龙潭镇内,于是便拿来充好电自己用。想着今晚也可以让夏妍跟她家里联系一下,手指熟练地按出那一串早就想拨通的号码,摁下了呼出键。

  “嘟……嘟……嘟……”手机接通了,却没有人接听,安天河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或许……是有急事,手机没带在身边吧……”他宽慰着自己,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出一段简短的话,发送了过去,期望母亲能早点看到回个信。

  ……

  蓉城,城郊东南。

  这里有一片老旧的宅子,本来已被划为旧城改造区,预计明年初就要动工拆迁,但随着邻近城市陨石坠落,病毒爆发,城里突然涌来一大批难民,这项计划突然被推迟了。

  原先的难民安置点设在市区内的体育场——近些年,疫情灾情频繁,国内的民众都已经有了基本的觉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大家也都习惯了,偶尔伸出手拉同胞一把,共渡难关也没啥可怕的。原以为和之前一样,最多个把月也就过去了。

  但这次风声却传得越来越凶,越来越邪乎,什么异变、活尸、人咬人等等,越传越瘆人,官方出面辟谣整顿了好几次,每当有所好转,却都被外界的消息和新闻,无情碾得粉碎,打得千疮百孔。这年头随着科技的发展,要想完全封锁消息已经是难如登天了。

  没过多久,市政府突然将市区内的安置点全部挪到了城外郊区,这下可终于捅破了马蜂窝,以前那些捕风捉影的,真真假假的消息,这举动等于变相承认,落人口实了,可谓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下子,城区居民对外来灾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十八度大转弯。

  以前念着同胞手足,能帮一把是一把,现在,则是有多远离多远,生怕挨到,沾上一点边,卫生部都宣布了,这次病毒潜伏期具有不确定性,以前那些隔离期限,都不敢打包票有用了,而且一旦病变爆发起来只需要数十秒时间,不到一分钟,极为危险。

  从灾区来的民众,就此成了瘟神,人人避之不及。

  安置点迁到旧城区以后,也不能不管啊,毕竟还担着干系呢,但跟以往不同的是,以前多半是由医护人员维持秩序和管理,后来还有军队介入,这次病毒来势汹汹,且多地集中爆发,各地调兵遣将,包括军队和医护人员都统一调配,控制和防护感染区都捉襟见肘,哪来的余力去管控什么安置点。

  于是,这里成了谁也不想来,又不得不管的地方。

  市政府最初想把这摊子事丢给城管,城管的人听了当时就要撂挑子集体辞职,扬言要闹到上面去,为了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只得作罢。最后,有人提建议,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如从社会上招募。

  因而又是一番折腾,说是从社会上招贤,最终工作人员们发现,大部分来的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人,不过好歹算是把这个烫手山芋给解决了。

  灾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从这天起,他们的苦难才是真正来临了。

第30章

  蓉城城郊东南,灾民安置区。

  位于区域东头的一家中等大小的店面,门口破旧的招牌上依稀能看出“川香菜馆”的字样。里面像是职工食堂一样,整齐排列着八九张陈旧的长条桌子,以及配套的塑料凳子,四周墙壁斑驳,显得颇为寒酸,条件虽然简陋,但却打扫得整洁干净。

  此时小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多半是中老年人,也有带着小孩的男女,年轻的比较少,他们人手拿着样式各异的搪瓷缸、不锈钢饭盒、塑料打包碗,面色麻木中带着愁苦,等待着开饭时间,时不时瞟一眼街上那些拿着防暴棍,吊儿郎当来回巡逻的“黑皮”,目光掠过一丝怒色。

  “快一点,马上到时间了!动作都麻利点儿!”

  小店内隔着后厨的门帘一掀,随着清脆的脚步声,走出一名艳丽娇俏的少妇,鹅蛋脸,丹凤眼,挺直的鼻梁,柳眉淡扫,两手垫着湿毛巾端着一盆刚出锅的热菜,走到大厅放入饭菜保温灶内,抬起手背擦了一把额头细细的汗珠,脸颊上带着一抹动人的红晕,又指挥着帮厨人员陆续将所有的饭菜摆好,随即让他们开始给灾民们打饭盛菜。

  之前在市区内,安置点每天都有市政府安排运送的盒饭,根本不需要灾民们操心,现在被挪到了城外郊区,初期好几次等盒饭送过来都凉了,还得自己想办法热,加上又陆续出了几次卫生问题,灾民们情绪很大闹了几次,最后,改为只运输食材,由灾民们派出代表,定点负责给大伙煮饭烧菜。

  几千号人的伙食,安置点西头安排了两家,东头就这一家,另外,管理人员自己有另外的小食堂,这才相安无事。

  忙活了半天,总算能歇口气了。少妇手当罗扇给自己扇了扇凉风,捋了一下耳鬓旁的发丝,带着红晕的脸庞愈发衬托她白皙如雪的皮肤。随着不断起伏的呼吸,她修身的浅蓝色中袖针织衫下,高耸圆润的胸部更加突出了,哪怕外面还套着围裙,依然吸引了不少好色之徒的注目。

  感受到那些猥琐的视线在自己胸前游移,她面色陡然一变,粉面含威,原本秀美的双眸顿时变得又呛又辣,丝毫不避让,迎上那些目光狠狠瞪了回去:“看什么看?还挺闲的是吧?!大老爷们儿有力气不如去应召入伍,早点把老家夺回来,省得在人家眼皮子跟前受罪!”

  一番话,刺中了很多人心中的痛处,顿时全都老实了,就连嗡嗡聊天的队伍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大勺打饭舀菜的声响。

  “桦姐,你忙了一上午了,进去歇会吧~”负责给保温灶添菜的年轻姑娘温言劝道,其他帮厨的人员也附和着。

  少妇点点头,面色又柔和了下来,转身一掀布帘走回了后厨。

  为了方便干活,她的针织衫下摆都掖在长筒裤里,将她柔软的腰肢束得紧紧的,显得她双腿的比例更加修长,黑色的短高跟鞋踏着水泥地,“蹬蹬蹬”迈着充满少妇韵味的脚步,任谁也瞧不出这竟是一位带着六岁孩子的辣妈。

  回到后厨,除了一两个在收拾清洗炊具的帮工,就剩下犹在案板前,有节奏地切着备用蔬菜的一位大姐。

  “顾大姐,别忙了,坐下休息会吧~”

  顾大姐听见少妇的声音,侧脸对她笑了一下道:“没事~这会儿也不忙,刚好多准备一点,下午就轻松些——小颜啊,你才是该休息了,一大早就去点货、运菜、安排人手……忙进忙出的,快坐下,喝口热水,歇会~!”说着,去给她拿杯子添水去了。

  少妇本名叫颜桦,清河市当地人,今年刚满三十,但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清丽模样,丈夫是清河市消防支队的,逃难撤离时,因为带着六岁的儿子,所以是乘飞机撤离的群众之一,而她老公却仍留在清河市救灾。

  她为人爽利正派,办事干练利落,当初自告奋勇出来担这份差事时,也曾被人质疑,但几次安排下来,就令人疑虑全消,刮目相看,这是一个不简单且有领导力的女人!再加上她样貌气质出众,独立而有主见,有些脾气本来不太好的,遇上她,偏就服服帖帖的。

  很快,这个定点食堂就高效运转起来,赢得了大家的口碑。

  “不用,真不用,顾大姐,我自己来~”颜桦连忙阻拦顾大姐给自己倒水,大家都是清河市人,乡里乡亲的,出来避灾能撑下来都不容易,她可不觉得自己临时当了个主管,就需要人家巴结自己,相反最看不惯那种得了点权势,就飘得不知道自己姓啥的人。

  端着水杯,慢慢抿了一口热水润润唇,颜桦找了把椅子坐下松了松筋骨,见顾大姐又回去忙活了,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叹。

  当初报名来帮厨的人其实不少,毕竟可以一天管两顿饭,不用从事其他重体力活,下班还能给自己家人带些免费的饭菜。她之所以选择年纪偏大,已经有五十多岁的顾大姐,就是看中她外表整洁干净,明显不是那种粗手粗脚的人,相处下来,她做事不仅主动麻利,且为人谦和,颜桦不由有些得意自己识人之明。

  稍一打听,原来她是和自己丈夫一起出来的,以前是国企双职工,后来政策改革,强制性半买断半内退,两口子就提前退休了,不然,依着现在的退休标准,还有好几年要熬呢。

  让人心酸的是,前阵子突然转移安置点,大家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刚迁来这个破旧地方,还要干重体力活,说是帐篷不够,要自己动手增加住宅面积。

  部分人气不过,就跟那帮狐假虎威的“黑皮”起了冲突,当时就被打伤了好几个,其中还有受重伤的,差点闹出人命,后来告到政府巡视人员那,才了结此事,重伤员被安排入院救治,受轻伤的也派医护人员救治,顾大姐的丈夫就是被打伤的人员之一,还好伤势不算太重,这两天已经有好转了。

  唉……这事要是让她家那个成年的独生儿子知道,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呢!听说,顾大姐的儿子现在还陷在清河市城区里没出来,至今生死不明,音讯全无……

  这不由让颜桦联想到自己的消防员丈夫,本来年前说是要提干的,新晋为中队下辖的排长,结果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他既是公职人员,又是党员,根本不可能先撤离,上次给自己发消息还是半个月前,说是跟着第五十二步兵师往东北方向撤退了,后来,再也没了消息。

  “我今年才刚满三十岁,儿子也还小,难道就要变成单亲妈妈,开始守寡么……”

  想着想着,颜桦鼻头就开始发酸,借着水杯腾起的雾气,掩盖自己已经泛着泪光的眼眶。她有些茫然地盯着顾大姐有节奏的切菜动作,猜测着,或许她也是借着多做事,不让自己闲下来,以免想太多吧,不然,这日子可真够难熬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不容易啊——为啥每次一有大灾大难,受苦的总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

  在后厨忙活了一天,顾大姐提着饭盒往“家”走,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个漏风的破旧平房罢了。幸好时节已经入夏,不然光是受寒挨冻就住不下去,现在也就是拿茅草暂时给堵上了,过两天还是要想法子修补修补,毕竟还不确定要在这里待多久。

  拐了几道弯,看到不远处那间陌生又熟悉的小屋,顾大姐松了一口气,门口坐着请来帮忙照看的邻居,对方也看见了她,站起身来笑了笑,眼睛却牢牢盯着她手里提的饭盒。

  “谢谢啦,张姐,快趁热吃吧——我家老安,今天怎么样?”顾大姐从两层饭盒中抽出一层递给张姐,嘴里问着丈夫的状态。

  “他好着呢,你就放心吧!已经能自己下床活动了,我劝了几次,你家老安就是不听!”张姐喜滋滋的接过饭盒,眉开眼笑地道。

  按规定,帮厨人员每天只能多带一餐饭回家,顾大姐只能省下晚餐,给丈夫留着,自己每天只吃一顿午饭。张姐为人还算不错,之前还没找到活干时,都是她帮忙看顾着,但时间长了,总不能老是麻烦别人,于是,只能以一顿热饭菜做酬谢了。

  以前在市区,大家身上带着手机、银行卡和部分现金,还能定时外出买点生活用品和食物,自从搬到这里,周边什么商铺都没有,基本就断绝了正常交易的可能,大多数人只能靠着政府的救灾物资过活。

  那帮黑了心肝的东西,见有机可趁,用比平常高出几倍甚至十倍的价格,私下偷偷给灾民贩卖些生活物品,包括烟酒副食、杂物百货等等,昧着良心大发国难财。

  多数人对此是敢怒不敢言,偶尔有懂法的壮着胆子,指责他们这是哄抬物价,根据《价格违法行为行政处罚规定》,超过进价30%即为不合理价格,超过进价的十倍则完全是暴利,属于严重违法行为。

  可是这帮从社会上招来的临时工作人员,多数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他们来这就是想捞这笔油水,所以面对指责他们非但不在意,反而破口大骂灾民不识好歹,他们大费周折给这里运货,担了多大的风险,多收点成本那是应该的!要没有他们,灾民就只能天天吃基本救济物资,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反咬一口,完全是吃饱了就骂厨子,简直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跟他们理论的人当时就气得够呛,后来不仅收到了警告和威胁,要这些人老实待着,还放出话来,谁要是敢上告或举报,就小心哪天走夜路掉进河里,气焰可谓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所以,如今一顿新鲜的热饭菜,价值跟过去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否则,张姐也不至于为了一顿饭,就像医院看护一样守着。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张姐端着热乎的饭盒笑道。

  顾大姐进屋瞧了瞧丈夫老安,确实一切正常,便将张姐送出门才折返回来。仔细查看了一下丈夫腰背上的瘀伤,腿上的青紫印,都比前几天要好一些了,于是,将他扶坐起来,先倒热水喝了消炎化瘀的药,再打开饭盒,让丈夫吃晚饭。

  “你吃过了吗?”老安的嗓音有些沙哑,拿着勺子关切地问道。

  “在食堂吃过了,你快吃吧,一会就凉了。”顾大姐轻松的回答着,开始收拾有点凌乱的屋子。

  收拾完,她下意识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前段时间,手机对她来说是不能离手的,因为要随时接收儿子的消息,可随着等待的延长,儿子再没有消息发过来,她的心就开始一点点往下沉,虽然仍和丈夫相互鼓舞着,以至于“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句话,都成了夫妻俩的口头禅。但渐渐的,她已经不太愿意经常带着手机出门了,随时揣着仿佛给自己增加了无形的负重,常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于是,现在基本都放在家里,只希望某一天会突然响起希望的铃声。

  此时,手机的上端持续闪烁着未接来电的橙色信号灯,顾大姐的心登时颤抖了一下,她慌忙伸手去拿,到了途中,又像是触碰到滚烫的物品,马上又缩了回去,定了定神,才重新将手机握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划亮了显示屏。

  有七个未接来电。

  来电人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另有一条未读讯息!

  顾大姐心中顿时忐忑起来,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各种疑问层出不穷的浮上心头,这是谁?是陌生人?还是没留过信息的熟人?或者只是打错了?!她一手扶住桌面,稳了稳心神,才用颤抖的手指,点开那一大段留言查看——

  爸、妈:

  儿子不孝,时隔一月有余才发信息,让二老担心了!

  我随部队撤至龙潭镇后不久,遭遇灾情突变,慌乱逃亡中不慎遗失了手机,所以才无法及时联系,见谅!后来,历经曲折,终于绝处逢生,和空降部队汇合,如今儿子身在军营中,十分安全,爸妈无须担心。

  灾难当头,前路迷茫,无所适从,眼前似乎唯有从军一途,尚有可为。目前我已加入新组建的地方防卫部队,因缘际会,还混了个一官半职,但由于缺乏职业训练,暂时还没有资格奔赴第一线参战,所以,请爸妈安心!

  这个手机,是我暂借的,方便一家人联系。之前手机信号接通,但一直无人应答,儿心甚忧,若只是因故没有及时接听,请收到信息后,第一时间与儿取得联系!

  切切!

  顾大姐将这条信息来回通读了几遍,心情越来越激动,行文中是她熟悉的,儿子惯用的半文不白的用语,这是他跟别人最明显的区别,所以,作为母亲,她十分肯定这就是自己儿子发来的信息!绝非仿冒!

  下一秒,热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夺眶奔涌而出,她扭头激动且颤抖地对着丈夫道:“老安,儿子来消息了!咱儿子没事!他好好的!”

  ……

  上河村,指挥部会议室。

  高峰、雷鸣和一众新晋参谋联席而坐,望着位于上首的安天河,侧耳聆听一旁凌战的工作进展汇报,时不时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十五集团军司令部,已定于明日将向我军空投部分武器装备和生活物资,其中包括——

  19-1式突击步枪500杆,每杆配备5个基数弹药(一个基数300发子弹);

  大口径班用机枪50挺,每挺配备5个基数弹药(一个基数1000发子弹);

  20门93式60毫米口径迫击炮,每门配备弹药3个基数(一个基数60发炮弹);

  10门87式82毫米口径迫击炮,每门配备弹药2个基数(一个基数120发炮弹);

  20门78式82毫米口径无坐力炮,每门配备弹药3个基数(一个基数30发炮弹);

  手榴弹20箱……信号枪……战救药材……”

  “听出来了吗?”安天河叩了叩桌面,面色微沉地道,“补充的装备以轻武器为主,中型火力的弹药有限,重型火力更是没有……”

  高峰点点头道:“即便算上山区空投的难度,也不难看出,司令部只给了常规训练的弹药数量,配以部分火力支撑,自保有余,但想发动成规模的进攻,是绝无可能!看来,王副司令是生怕我们有多余的举动,直接在弹药上就做了限制,不愧是老于兵事的将领了。”

  “生活物资方面呢?”安天河直接要过凌战手上的单据,快速浏览了一遍随即冷笑道,“被服、帐篷、罐头倒是花样繁多,种类齐全,呵呵……算啦,本来也就只想打打秋风,没指望能给我们多少助力,发展壮大终究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指挥官,为了保证我军实力不被过早曝光,过半部队已经开始收缩和转移,现在主要是方舱医院的单位需要隐蔽和伪装,按照计划,预计今天下午即可全部完成。”凌战继续汇报。

  “很好!不要以为说是明天空投,军方就明天才会派出侦察机沿途预警,说不定就这会儿,侦察卫星的镜头就已经对准我们这里了,要不是我们也有雷达站实施干扰,咱们这点家底怕是已经露馅了。”

  安天河顿了顿,又看向雷鸣:“关于收复龙潭镇的作战计划,你们谋划的怎么样了?”

  雷鸣已有准备地翻开工作笔记,朗声道:“报告指挥官,通过这段时间的试探攻击和全方位的立体侦察,龙潭镇的行尸数量,我们已经精确探明,总计共有27694头行尸,其中特殊异变体仅3只,威胁还不及上次那只逃走的,其余普通异变体154只,它们的攻击,还无法对我军正面阵地造成有效的突袭,其余普通行尸只要集中优势重火力,进行多地段分批次覆盖杀伤,即可达到九成以上的歼灭效率!”

  “哦?听你这么一说,收复龙潭镇好像并没有想象中困难啊?”安天河顿时两眼放光,大为欣喜。

  “这些数字,我们经过反复的测算,误差率仅在2%左右,只是……”雷鸣的面色突然有点犯难。

  “只是什么?”

  “若要达到预期的战果,行尸必须按步骤进入我们预设的伏击圈才行,而目前在选定的战场修筑工事的难度,就相对提高了不少,而且,我个人比较担心战场形势会产生不可预料的突变,那将大大增加我军一战决胜负的攻坚难度!”

  安天河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你们将伏击圈选在何处?”

  雷鸣望了凌战一眼,他立刻会意,关掉会议室的灯光,打开幻灯机,将高清照片投射到银幕上一边切换一边讲解道:“距离龙潭镇不到一公里的此处,是一个上斜坡急U形弯道,方圆千米之内,都有我们的远近程火力点覆盖,将第一批预计3000头左右的行尸放过去后,我们会遥控炸药炸塌左侧的部分凸出山体,制造大型拦截障碍,阻止后续尸潮继续突进,为第一伏击阵地,争取攻击时间,经过测算,最快需要6分13秒左右!

  被阻拦的尸潮,少量将会被垮塌的山体直接掩埋,其余部分行尸大概率就此绕过山体障碍,向山坡下前行,当到达地势较为平缓且宽阔的河流地带,我军炮兵阵地将在此处进行集中猛烈地炮火覆盖,力争五轮齐射之后,削减5000头以上的行尸数量!”

  安天河张了张嘴,有些担忧道:“你说大概率会绕过垮塌的山体,那么,小概率事件是什么?”

  “指挥官,我们估算过最坏的情况,如果尸群一意孤行,它们极有可能像行军蚁一样,搭成人墙,组成尸梯,以供身后的尸潮翻过这座山体障碍,继续向前攻击!”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行尸踩着行尸,就像叠罗汉一样,一直叠到山体顶部,而后续的行尸则攀着同类的身躯,迅速翻过山体如潮水般永不停歇地朝前涌动!安天河忽然联想到以前看过的电影和玩过的游戏,其中就有这样的场面。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概率事件,会对战局有何影响?”安天河神情凝重的问道。

  “第一,我军炮火的有效杀伤,将遭到明显削弱,且极有可能,对这段盘山公路,造成永久并难以复原的毁灭性影响。

  第二,我会怀疑尸群之中,有智慧生物,在统一指挥它们行动!”

  安天河陡然想起之前逃跑的那只“章鱼怪”,目光锁定在高清地势照片上久久难以移开。

第31章

  会议结束后,安天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全身放松半靠在高背办公椅上闭目养神。参谋部的顾虑,虽然值得加强防范,但只要做好后续应急预案,倒不至于影响整个收复计划的推进,目前各部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作业,只等接受空投物资结束,就会进入全面收尾阶段。

  从旁边抽屉里拿出手机,又打开母亲的留言浏览了一遍,这才露出笑容。

  昨晚突然接到父母的来电,让他欣喜若狂,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稳落地。在电话那头,母亲一直含着泪,父亲似乎有些精神不佳,但也是非常激动。相互报了平安后,陆陆续续说了一些生活的近况。总之,他们目前一切尚好,让自己无须担心,只是不断嘱咐着一个人在一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再去做其他事情,不求他能立功升职,只希望平平安安的,直到一家人再次团聚。

  在全程通话中,安天河同样是饱含热泪,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母亲马上又追发来一段讯息,都是嘱咐自己的话,还要他发了一张现拍的穿军装的照片过去。

  父母恩重,难报万一!等到打通龙潭镇交通要道,一家人重聚,那时,再也不让二老操心,该轮到自己好好孝敬了!“估计爸妈怎么也想不到,我已经连儿媳妇都找好了,嘿嘿……”想到得意之处,安天河不由嘴角上扬。

  思绪如奔腾的骏马,驰骋在美好的愿景画面时,门口蓦然传来几声熟悉的敲门声,卫兵也没有进来通传,门就被打开了,随后就是清脆有节奏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安天河嘴角一咧,马上就明白来者是谁了,他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询问,而是故作假寐,躺在靠背椅上一动不动。

  高跟鞋的声音径直来到办公桌前,稍稍停顿了一下,安天河听到了一声轻笑,接着,脚步声绕了半圈走到他跟前,正当他以为要发生点什么时,高跟鞋突然又迈步离开了,很快便再没有了动静,这让他一阵疑惑,眼睛眯着偷偷张开一丝缝隙,办公桌前居然空无一人?!

  正当他感到奇怪的时候,桌子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一双纤巧的柔荑,抚上了安天河的大腿,那酥麻的触感使他整个身体为之一抖,柔荑继续向上温柔的抚摩直到他的小腹。还没等他完全睁开眼,反应过来,皮带就被解开,裤链拉下,半硬的肉棒刚从内裤里被解放,弹出来的一瞬间,就被纳入了一处湿润火热的腔道中。

  “哦……嘶——雅琪,你搞偷袭呀……呼~不讲武德……”安天河爽得一下挺直了身体,颤抖了好几次才适应过来,低头看向跪在桌下,含住了自己命根子的美丽女人。

  宋雅琪面色微红,来回吞吐了几下,肉棒迅速充血膨胀,这才缓缓吐出紫红的龟头,娇嗔道:“哼~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人家进来,理都不理,还假装睡着了,不这样,你会搭理人家?”她边说着,用单手握住肉棒,上下不停地撸动,速度时快时慢,力道忽轻忽重。

  安天河舒服得眼睛闭了又睁开,连吐了几口气,“哪有你说的……这么…嘶~过分,我只是逗你一下……唔…而已……”发现宋雅琪直接跪在地面冰凉的瓷砖上,连忙扯出后背的靠枕递给她,“宝贝~地上凉,先用这个垫着。”

  接过软乎的靠枕铺在地面,宋雅琪重新跪上去,回给安天河一个算你有良心的眼神,接着又俯下头去,用香软的嘴唇吸吮住被口水打湿而显得油亮的红肿龟头,粉舌附在敏感的龟头上,以马眼为中心,绕着圆圈,一边用力地舔刮肉菇冠棱,一边妩媚地望着安天河。

  那条粉红的香舌似乎充满魔性,所过之处都会带来一丝丝触电般的颤栗快感,让安天河不禁仰起了头,大半根棒身不时被她整个吞入口中,那火热湿濡的腔道,使他联想起宋雅琪下身私密的紧窄妙处,肉棒被缓缓吐出时,空气又让肉棒感受到阵阵凉意,就这样不断冷热交替,直到她加快了含吮吞吐的速度,肉棒尚未完全接触空气,又被重新吞入口腔深处,仿佛一直浸泡在温热的水壶中,不曾抽身离开。

  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宋雅琪的下巴似乎有些酸了,便吐出肉棒,沿着勃起的棒身下端,由下往上来回舔舐刮蹭,她丰润的艳唇伸出粉舌从卵蛋袋一直舔到龟头马眼处,吸吮着微带腥味的男性阳根,发出滋溜滋溜的吸吮声,偶尔还用她整齐秀丽的贝齿轻轻楔咬几下肉菇,看着她美艳的容貌,晕红凹陷的腮帮子,以及媚意四射的眼神,让安天河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得到强烈的满足。

  宋雅琪今天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雪纺白衬衣和黑色包臀裙的打扮。胸前傲人的35D双峰将她薄透的衬衣绷得紧紧的,突出极为惹眼的圆弧曲线,雪纺面料下橘粉色的蕾丝胸衣若隐若现,颇为撩人。

  从安天河居高临下的视觉角度瞧去,微开的领口内,雪腻的乳沟随着她口交舔舐的动作来回晃动,看得人心里猫抓似的痒痒。整根肉棒已经被宋雅琪含吮的湿漉漉硬邦邦的了,安天河耐不住地将她拉起身,示意宋雅琪跨坐在他的双腿上。

  等她站起身,安天河才发现她身下的包臀裙长度还不及膝盖,仅勉强遮住了三分之二的大腿,短裙内浑圆的双腿紧套在细腻光滑的黑色丝袜里,在幽暗的光线中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魔力;包臀裙贴身的视觉效果极佳,将她圆翘丰满的臀部裹得严严实实,呈现出一个高高隆起的弧线;在高跟鞋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她的双腿匀称而修长。

  宋雅琪的这身打扮,既凸显出她苗条长腿、丰腴身姿的性感魅惑,又兼具时尚靓丽的活力,以前的安天河最多只在网络视频或是杂志报刊上见过,如今却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偏又对他千依百顺,简直是他最理想的情欲化身。

  熊熊燃烧的欲火,促使他一把拽过宋雅琪,当她丰满有肉的圆臀坐在安天河的胯间,胸前高耸的双峰抵近他的面前,他一个猛子就将脸整个埋了进去,贪婪地深嗅着女人的体香乳香,隔着薄透的衣料,感受着那两团极具弹性的乳丘,在自己脸上挤压摩挲的美妙触感。

  他的双手也没闲着,连拉带扯的将宋雅琪包臀裙的下摆掀起,一直推高到腰间,两只色手大张,盖在她裹着包臀黑丝的圆臀上,就是一顿上下其手,摸揉搓捏,惹得宋雅琪连声娇吟。

  “哎呀,别这么粗暴嘛~都是你的,又不会跑……”她的语调虽然是在嗔怪,语气却隐隐带着几分得意。

  但安天河充耳未闻,完全沉溺在这份幻想变为现实的迷乱悸动中,任由欲望领着他去探索怀中这具不设防的诱人女体,不再做任何理智的思考。一时间,鼻腔里尽是醉人的香甜,唇舌钻进衣服面料,肆意品尝着肌肤的嫩滑,采摘圣女峰顶那两颗玫红的朱果;大手更是没消停过,除了隔着滑腻黑丝描摹丰臀的形状,还会伸进丝袜内,肌肤相贴,感受臀肉的细腻弹软,爱不释手。

  等到他渐渐从情欲中稍稍寻回一丝理智,才发现宋雅琪的雪纺衬衫已被他扯开,连纽扣都掉了两三颗,前搭扣的橘粉色文胸同样被解开耷拉着,两座水滴状完美乳型的乳峰上,多是他留下的吻痕和口水。

  他有些歉意地搂抱住宋雅琪,轻柔地抚摸她的脊背,可他很快就发现,佳人似乎并不太在意他粗鲁的举动,反而将他勃发粗壮的阳具压在她的臀股沟间,主动扭摆着灵活的腰肢,来回摩擦夹挤着,为两人的肉体同时制造阵阵快感。

  此时,安天河突然有所顿悟——他总算明白,为啥有的男人会不介意娶一个过往经历丰富的女人了。相较于百般纠结她的过去,这种在性事上主动热情,知情识趣的女人,却能在生活中带来更多的享受和更花样百出的刺激,这不啻于一种抵御平凡生活枯燥乏味的润滑剂。

  宋雅琪双手环住安天河的脖颈,柳腰前后款摆,动作幅度并不大,却能让双方都享受到性器官相互摩擦的愉悦,相比口交和插入,这又是另一种新鲜的体验。下体不断分泌出的爱液,早已将她裆部的黑丝浸透,变得湿漉润滑,每一次摩擦,除了让安天河享受到性器交错而不入的快感,还能体会到滑腻丝袜的助兴。

  这些花式前戏都是安天河在“资料片”中看过,独自幻想过,却从未实践过的内容,没想到今天让他一并尝过了鲜。这种事,往往起了头,来了兴致,就会吊起更大的胃口,安天河两手攀住两座高耸坚挺的乳峰,随着宋雅琪的扭摆节奏,用力地揉捏搓挤,还不时用两根指头夹住嫣红的乳蒂,向上提拉左右拨弄,弄得宋雅琪倒抽了几口气,娇喘不已。

  感觉胯下肉棒被摩擦挤压得又胀又酸的难受,安天河搂住了宋雅琪,便想尝试一下其他的花样——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团长,参谋部有机密文件呈送。”警卫队长王朝在门外请示。

  “稍等一下……”宋雅琪跟安天河对视了一眼,马上默契地起身,可惜临时的办公桌下是前后通透的,一眼看得到对面,否则,也不用太麻烦了。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宋雅琪扭身进了旁边的卧房内,安天河简单擦拭了一下,穿好衣裤,捡起桌下的靠枕,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进来吧!”

  来送文件的是参谋部新晋的克隆兵,文件内容则是应对尸潮突发状况的应急预案,完成任务后克隆兵便敬礼离开,安天河面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心却静不下来了。在性事中突然被打断,体内的邪火非常不满地到处乱窜,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算了,还是先解决掉体内这股敌人,再办正事吧。

  嘱咐王朝自己要休息一会,没有特别紧急重要的事,不要再让人来打扰,期间如果有事的话,让高峰他们见机处理就可以了,两个小时后再来汇报。

  随后他急匆匆地返回卧室,却见宋雅琪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翻着往期的杂志,不由嘿嘿一笑,上前搂住越来越招他喜欢的情人,“宝贝,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继续吧~”

  宋雅琪却正色道:“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吧?”

  “放心,只是日常公事而已,我现在的首要正事,就是先把你给吃掉!”安天河一把拦腰抱起宋雅琪,在她的娇呼声中,抛向了两人曾经缠绵过的大床,在宋雅琪还被床弹起晃荡不已的时候,他自己先一步解除了身上的束缚,猛虎下山般扑了上去。

  “讨厌~你好色哦……”宋雅琪一边吃吃笑着,一边躲避安天河的侵犯,好容易才把他哄劝住,让其坐在床沿边,上半身向后躺倒,自己却跳下床,两脚交替踢掉高跟鞋,而后对着他妩媚一笑,解开包臀短裙的搭扣,身体站直双手一松,任由紧身裙作自由落体滑落至脚面,而后抬腿迈出裙子的束缚,扭着细腰一步一步款款走向床前。

  眼前的画面霎时让安天河瞪大了双眼,心中不由大喊,“偶~买~噶!!”

  只见宋雅琪细腻的包臀裤袜内,居然空无一物,什么都没穿,极为大胆地挂着空挡!神秘诱人的桃源谷地,仅仅被加深颜色的T字型袜裆勉强遮盖,随着她跨步前行的姿势,那勾人魂魄的三角区若隐若现,不时泄露出几分诱人的春色,瞬间就让人心猿难定,意马四驰。

  安天河刚想起身瞧个仔细,却被她娇笑着重新推倒,而后又脱掉雪纺衬衣和蕾丝文胸,坐到他的身后,翘起两条黑丝美腿分别搭在他的两肩,缓缓前移,直至她的胯部夹住安天河的后颈,两只秀气的黑丝脚丫轻轻踩在他茁壮的男根上。

  宋雅琪将自己的胸部托起,压在安天河的头顶,丝脚却已经一前一后,开始用脚掌摩挲着棒身和卵蛋袋了。

  被这样的前戏撩拨还是第一次,安天河觉得亢奋又刺激,脸庞被左右两条滚圆的大腿夹挤着,自己稍一偏头就可以舔到黑丝大腿内侧细嫩敏感的肌肤,双手则能自由地从大腿摸到小腿,上下来回滑动揉捏,感受着丝袜光滑的触感和美腿温热的软弹。

  头顶被两团温润的乳球压迫着,安天河只要头部朝后仰,便能够吃到沉甸甸的美乳,用舌尖舔过乳球的下沿,或是伸手向上反握住乳肉肆意揉搓,感觉美妙又新鲜。但注意力,很快就会被黑丝小脚夹住的命根子所转移。

  脚部无论比起口腔还是乳房,都要稍微硬一些,但女性的脚掌天生就更为软嫩,再配以光滑丝袜的助力,就感觉胯下有两块温热软滑的嫩肉夹住了火热的肉棒,来回刮蹭挤压着棒身,那种微涩粗糙的裹夹快感,让安天河舒爽的眯上了眼睛,龟头上的马眼不住颤动,分泌出丝丝透明的液体。

  宋雅琪观察着安天河的表情,一副爽歪歪的样子,得意地咯咯轻笑,开始专注的上上下下摩擦着肉棒,几分钟后,听到男人的呼吸逐渐急促,她挪动了下秀腿,用娇美白嫩的指节夹住肉棒的上半端,让另一只脚掌顶住龟头,滑动秀气可爱的小脚指,不间断地磨蹭着马眼,快感陡然变得强烈起来,只觉得龟头被黏糊糊的软肉给堵住,整个肉菇冠棱都被刺激到了,让安天河的整个下体控制不住地抽动痉挛。

  棒身、龟头、卵蛋袋被轮流照顾,阵阵过电般的快感持续从胯下蔓延至躯体四肢,头一回接受这样新奇的感官刺激,让安天河变得比平时要敏感数倍,当他双手把住两条黑丝美腿不停爱抚揉捏,舌尖也被宋雅琪低头含吮着,胯下肉棒更是被强烈撩拨刺激。

  “呃呃……”他喉头突然传来一阵低吟,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一大股白浊的精液像鞭子一般抽射而出,肉棒被夹在两只黑丝脚中,兀自一跳一跳的,喷到了宋雅琪的脚面和地板上。

  “亲爱的……你射的好多呀~!”宋雅琪红着脸,双手在安天河的胸口来回抚摸柔声道。

  安天河想不到自己还没开始插入,被口交和足交连续刺激就射了一发,情绪一时有些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快感是强烈的,但伴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远远不如在交合中射精感到满足。

  靠在宋雅琪身上喘息了一小会,算是恢复了精神,两人便起身简单收拾一下。清理掉地板上的精液,擦干脚面上的遗精,安天河盯着宋雅琪赤裸坚挺的胸乳,紧裹着包臀黑丝的下身,以及长腿两侧印着“No After Party”的英文字母,一股热力从小腹处迅速升腾,男性权杖复苏了。

  刚刚漱了漱口,擦完嘴角的宋雅琪,还没转过身就被一个宽厚火热的胸膛给搂抱住,强有力的双臂像两条粗壮的钢筋一样,将自己给牢牢禁锢,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两人随即又倒在床上,下一场的缠绵开始了。

  粉嫩的肌肤,丰满高耸的酥乳,滑腻的黑丝美腿,怀中拥有如此香气怡人的性感肉体,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谁都会瞬间陷入其中,欲罢不能。安天河有些猴急地探手抓握住抵在胸前的圆润玉乳,左搓右揉,畅快地蹂躏这对令他留恋不已的两团雪白,让充满惊人弹性的乳球在手指的挤捏夹弄下膨胀变形。

  接着,俯身含住晕红着俏脸,期盼着热吻的宋雅琪的丰润香唇。她的反应热情似火,一边伸出粉舌与安天河唇舌交缠,一边难耐地扭动起腰肢,前后摇动屁股,让彼此的生殖器官,隔着薄薄的黑丝裤袜,互相厮磨刮擦。

  压在这具玲珑浮凸的半裸娇躯上,胯下的阳具感受着她蒸腾的体温,以及柔软臀股间的软弹腴肉,不由加速充血勃起,很快进入了备战状态。宋雅琪包臀袜的裆部,已被她蜜道中如涌泉般流出的爱液所浸湿,又黏又滑的触感,每磨蹭一下龟头,两人的身体就同时划过一道颤栗。

  呼吸中满是她清甜馥郁的女性香味,情人之间的爱抚和舌吻使宋雅琪也再难掩饰自身的兴奋与渴求,湿答答的蜜穴洞口,早就是一片泽国,无不透露出她在前戏中挑逗安天河的同时,自己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她下意识不断地抬起臀部,期望男人的阳根在柔软饱满的阴唇上能使劲磨蹭几下,即使隔着丝袜,也不难感受到她蜜洞内不断溢出的丝丝滚烫热气。

  湿湿的吻一路蜿蜒向下,越过饱满晕红的圣女峰,趟过平坦没有赘肉的嫩白小腹,总算来到了T型袜裆遮盖着的桃源圣地。被刮得干干净净的阴阜,高高隆起,仿佛下面是一处埋藏丰厚的大型宝藏。

  轻轻揉按了阴阜几下,安天河发现被爱液浸透的丝袜已紧紧贴在蜜穴洞口,哪怕有颜色加深的T型区域,也同样形同虚设,那美妙私处已经显露无遗。

  “宝贝,你湿的好厉害,想要了么?”安天河使坏地掏了一把宋雅琪的裆部,惊起连声娇呼。

  “冤家,你快点儿嘛~我真的有些熬不住了……唔~”面对安天河,宋雅琪没有羞于掩饰自己的欲望,柔声催促道。

  分开情人的双腿,让她桃源的入口敞得更开,安天河用手来回抚摸扣挖着,将眼前这幅性感又淫靡的美景好好饱览了一番,才捧起宋雅琪的丰臀,将她的双腿搭在自己有力的胳膊上,临到进入的最后,正要将丝袜裆部撕开一道小口。

  却听宋雅琪嘟着红润的小嘴道:“亲爱的,我这双丝袜可贵了,是花了三千多买的正牌哦~要不别撕了,还是……还是脱掉吧?”

  乖乖,三千多一双丝袜,安天河暗自咂舌,又摸了摸丝袜,手感确实是他接触过的上佳品,就这么撕烂确实可惜了,但脱掉做,等于搅了他的兴致,不如——

  正要开口说以后再给她买新的,忽然灵光一闪,一个早就想尝试的想法跃入脑海,这让安天河更为亢奋。

  “好,不撕了!但也不用脱了,嘿嘿,让我来检验一下这双丝袜的柔韧度,看值不值得三千块!”安天河扶正自己粗壮的肉棒,抵住那散发着丝丝热力的蜜穴口,来回研磨了几下,腰身向前一挺。

  紫红色的肉菇撑开粉嫩的阴唇,带着湿透的丝袜一起狠狠贯进了湿热紧窄的小穴之中。堪堪进去一个龟头,满是褶皱的肉壁、紧箍窄小的阴道以及撑到越发紧绷的丝袜,三层束缚重叠着缠裹夹拧了过来,让安天河舒服的长吐一口气。

  身体继续前压,肉棒插入的逐渐变深,宋雅琪搭在胳膊上的小腿抖动了几下,整个胯部都抬了起来,似乎终于等来了她一直等待的恩物。

  待整根肉棒全部插入,宋雅琪娇哼出声,那声音慵懒又骚媚,仿佛在催促着安天河开始抽插,俯下身含住一朵玫红的乳蒂,下体开始一耸一耸地律动起来,很快找到了他熟悉且自信的攻击节奏。

  感受着宋雅琪温热湿濡的屄穴,裹套着他阳具的紧窄舒爽,还有丝袜的顺滑,阵阵的暖意顺着空气和肌肤,通达全身,安天河换了口气,开始用力地抽插起来,只感觉蜜穴内越来越紧热,四周摩擦着的肉芽壶壁,更像无数张小口,不断挤压舔舐着入侵的棒状物,不停收缩挤压,好似在肉棒上做着全方位按摩,不自觉地又涨大了几分,引起宋雅琪几声难耐的闷哼。

  看着跟随肉棒进进出出的丝袜,居然游刃有余没有破!嘿~这几千块的东西质量还真是出乎意料。于是,最后一点担心也消失了,安天河捧高了丰臀,掐握住软弹的嫩肉,一下一下地大力伐挞起来,隐隐有股不把丝袜捅破不罢休的气势。

  宋雅琪微仰起头,闭着双眼,身体不断颤动着,粗大的硬物越插越深,越撞越凶,壮实的龟头不断熨帖捣击着下体的敏感处,酸麻酥痒混合的快感一刻都未曾停过,刺激得她娇躯一阵连续地抽搐,紧紧夹着他的大肉棒不放,里面的肉壁像是焕发了新生般,不同寻常地蠕动收缩,整条腔道说不出的紧窒和湿热,热浪连着快感一波又一波冲刷着她,让人迷失,让人沉沦。

  黑丝长腿被架到安天河的肩上,又是一阵凶猛的狂抽猛送,宋雅琪顿时招架不住,一泻千里,败下阵来,但强壮的男人仅让她休息了几个呼吸,便又一下下地顶撞起来。

  来回晃动着细腰,耸动着臀部,黑丝美腿紧紧贴着他的大腿,不断来回摩挲,光滑撩人,身下湿滑不堪的一对肉唇,夹着他的棒身急速的夹吸,娇急的细喘如泣如诉,脸颊上的红霞显得如花般娇艳,让安天河看得入了迷。

  骑乘位能让男人的肉茎在阴道中插入的更深,安天河自己躺下,拉着宋雅琪坐了上来,使她变被动为主动,自己也刚好能偷空歇歇气,攒攒后续的力气。

  宋雅琪满头细汗的闭上美眸,即便忍耐着不太大声尖叫,但仍然随着自己款摆的柳腰呻吟出声,偶尔还要被那冤家偷袭,狠狠上挺连捣几下,很快就让她手脚酸软,再难保持姿势,最后只能任由其摆布,斜侧着身子,一条腿被他扛在肩上,再用双手紧抱住,胯下玉米棒子似的肉棍根根尽入地捅捣已经酥麻的屄穴花芯,很快又被他捣散了身子,颤抖着一泄如注。

  晕晕乎乎中,宋雅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翻了过来,趴伏在床上,枕头也被垫在小腹下,一根滚烫的硬物第三次从后插入,沉重的男体随即覆盖在她的背上,一耸一耸地又抽插起来。

  安天河记得这招在房中术中,为第四式——蝉附。

  他已经多次用后入式满足了自己多年的性幻想,这会宋雅琪已经瘫软无力,与其让她跪趴着,不如趁机试试这一招蝉附术。

  双手扳住她的两肩,趴伏在她雪白的脊背上,两腿分置于身体两侧,屁股向着斜下方顶送抽插,刚刚耸动了几下,叠在一起的两人,就像在玩蹦床一样,一起弹起落下,逐渐越弹越高,甚至有了明显的滞空感。

  不对呀,这么做,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爽快,是不是自己动作记错了?!安天河面露思索的神色,于是直起身,仅仅让自己的胯部紧压在宋雅琪的臀胯连接处,双腿半跪着,两手掐住她柔软的腰肢,重新一下一下捅捣起来。

  黏湿炽热的小穴,依然夹紧箍绕着肉棒,狭小花璧的蕊芯中传来阵阵强劲的吸劲,有点像高潮时收缩吮咬龟头的力道,安天河觉得这才是正确用法,于是,加大力度像打桩机一样噗嗤噗嗤捅插不停。

  “呀……不行……这样不行……又要……啊啊……”宋雅琪忽然像哭一样呻吟起来。

  不知她是否和自己一样快活,反正安天河自己的命根子传来阵阵强烈的愉悦,凶猛的快感如海浪般一浪又一浪袭来,他浑身颤抖,耳畔听着宋雅琪哭泣般的娇吟,越战越勇,越冲越猛。

  干得兴起时,两手一搂,抬高她的臀部,自己半蹲半坐着,用后背式继续突击。看着她腰臀连接处两个浅浅的臀涡,索性整个人趴在她的背上,双手穿过腋下,托住胸脯上那对悬垂摇晃不已的丰满乳球又搓又揉,胯下不停地朝前突刺,用力地在她娇嫩的花房中又捣又捅,偶尔还用龟头紧抵在肉屄中心,旋动屁股划圆研磨她的花芯,把宋雅琪搞得娇哼浪吟不止。

  “嗯嗯……哦哼……”她向后侧扭着头和安天河对望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迎合着抽插深捅,双眼时而茫然,时而聚焦,迷醉近乎失神。

  终于,安天河低吼一声,紧紧顶在宋雅琪体内不再撞击,浑身连连颤栗着,高潮中射出了自己的阳精,几乎是激射的最后几下,他感到一股暖洋洋的蜜水从对方体内也喷了出来,浇到他的龟头上,引起阵阵酥麻,对方也随后到达高潮。

  两人呼吸粗重话都说不出一句,侧身一歪,就这般臀股交缠,相互搂抱着沉沉睡去。

第32章

  顾大姐家的儿子从清河市那边来电话了!

  这条小道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临时安置区。灾民们都在议论纷纷,各种大胆猜测和凭空臆断,都混杂在这则消息里到处飞传,以至于出现了——“主力部队正在逐步光复清河市!很快我们就能回去了!听说马上就有车队来接我们,终于不用在这破地方苦熬受欺负了……”等等一系列越传越激进,越说越没谱的传闻。

  有家人陷落在市区里的,长久没有联系上的,都很想跟这位顾大姐详谈一番了解情况,包括颜桦也是一样,哪怕丈夫最后给她的留言是已跟第五十二师一起撤离,并未留在市区内,她同样也想打听一下老家现在的状况。

  等到第二天一早上工的时候,顾大姐在所有帮厨的员工眼里,就像是看着一位中了五百万大奖的幸运者一样,一下就围上上去,不同点是,他们没有泛酸和嫉妒,只是想听她多讲一讲市里的最新情况。

  颜桦清了清嗓子,一边帮顾大姐解围,一边大声劝道:“好了好了,都别围着顾大姐了,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先干活,等忙完了早餐时段,再问不迟!开始吧,开始干活了!”

  说着,她指挥众人赶紧各司其职,进入工作状态,只在临近顾大姐的时候,偷偷对她道:“恭喜你了!顾姐,这下你和安大哥可就安心了!”

  顾大姐喜不自胜地点点头,对颜桦展颜一笑,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几岁:“谢谢你,小颜!这都是托大家的福哇~”

  看着往日一直掩饰自己情绪的顾姐,此时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连眼睛里都透着光彩,让颜桦不由暗自感叹着,“看来消息是真的无疑了,真好啊!一家人都平安,真让人羡慕……也不知道我那口子现在怎么样了……”

  没过多久便忙到了饭点,还没等上菜放饭呢,厨房外面已经人声鼎沸起来,越来越吵闹,以前可从未像今天这样形同菜市场般嘈杂,颜桦感觉有些奇怪,一掀帘子出去看看状况。

  往常大家只是拿着自家的餐盒站好队,今天却直接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间不是特别大的食堂,围得水泄不通,严严实实,灾民们似乎比平日都更有精神,一见颜桦出来了,立刻七嘴八舌的喧哗起来。

  “颜主管……小颜啊……桦姐……”

  “那个消息是真的吗?真的有人接到市区的电话了?”

  “能不能让我们见见那位顾大姐啊?”

  “对呀对呀,我们也想知道家里状况如何了?”

  “我家里人,时至今日也没有消息,能不能拜托她帮我打听一下啊?!”

  ……

  “嗡~”的一下,颜桦根本没准备好该先听谁说,又该回答哪个,耳朵里就被各种突兀的要求和杂乱的问话给塞满了,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她连忙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她好统一回复。

  可没想到,灾民们今天属实有些激动,根本就没那么容易安抚,一个劲儿的起哄嚷嚷,一看局势不对头,后厨的帮工们也出来了好几个,帮忙维持秩序,但依然没能控制住场面。

  如此明显的骚动,自然很快惹来了在街道上巡逻的治安联防队,他们手持钢管、铁棍,穿着半新半旧的制服,十几个人一下就冲了过来,有的用钢管不断敲击着地面铛铛作响,有的挥舞着警棍作势吓唬着灾民,领头的则拿起大喇叭对着混乱的灾民吼道:“干什么呢?!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我看你们一个个的,还是吃的太饱了!”

  这嚣张的大嗓门一顿喊,还真的让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了。

  颜桦一看领队的是那个名叫林有奎的联防队小队长,面色一时有些复杂,没想到竟是这个无赖混人出面控制了局势,她反而开始担心这家伙会借题发挥,做些出格的事情。

  “都愣着干什么?把队排好,排好!说你呢,没长耳朵啊?!”林有奎的下属们,挥着棍棒像是赶羊群似的,把人往队伍里撵。

  见局面很快被自己掌控,林有奎得意的一笑,但扭头走进食堂就板着脸,以质问的口气对颜桦说道:“这里什么情况?已经到饭点了,怎么还不开饭?”

  “林队长……”颜桦不想多生事端,于是礼貌地答道,“我们正准备开饭呢,外面突然有些吵闹,我就出来看看,兴许是大家今天有点着急了——马上就开始放饭,马上开始!”说着,就准备折返后厨端菜上饭了。

  林有奎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等等!真的没啥事?你可不要瞒我!”

  “吃个早餐,能有啥事啊~林队长,你想多了……我去准备一下,马上就好!”颜桦简单回了他一句,不再等林有奎发问,径直返回了后厨。

  没啥事那倒最好,他也懒得多费心,偏偏林有奎这人生性多疑,转头一想,平时排队吃饭灾民都挺规矩的,怎么今天突然吵成了一团,他来的时候可亲眼看见乱哄哄的,这里面肯定有事。

  “你们今天为什么不守秩序?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平和,像是领导深入基层体察民情似的。

  离他距离较近的灾民都不愿搭理他,甚至还有人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队伍里是谁,突然多了一句嘴:“清河市那边有幸存者发消息出来了,说是主力部队正在搜救灾民,组织人手逐步收复市区!”

  听到这个消息,让林有奎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又非常合理,不然这帮灾民激动个屁呀,好不容易引出个话头,他赶紧一把揪住趁势往外扯,“那倒真是个好消息……难怪大家会这么高兴了,还有其他的吗?”

  众人见他居然对此事表达出积极的态度,胆子顿时壮了些,有正义感丰富的,立刻站出来纠正道:“哪有他说的那么理想,其实也就是幸存者跟这边的亲人联系上了,其余的也不知谁在添油加醋!”

  “你又懂了?你是谁呀?那家人的亲戚吗?”

  “就是,你怎么知道哪些消息真哪些假?你是当事人啊?”

  “我怎么不知道了!那家人就住我那附近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也见过,那家人姓安,当妈的我们都喊她顾大姐,来电话的就是她家儿子!”

  “……”

  在灾民们的七嘴八舌中,将信息一条条理顺连上,林有奎终于弄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他的见识,有些吃不准这件事的分量,一会觉得并不是很重要,但转头又觉得可能会牵连出某些事情,自己还是尽早上报的好,以免担责吃亏。

  在手下的错愕中,林有奎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这帮人满心以为林队长要借此机会,抓几个不守规矩的,顺便捞点外水,说不准还能榨点物资出来,供兄弟们分润,谁知竟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不由大感以外,这不是林队的处事风格啊!

  灾民中懂得看眼色的人,也瞧出了其中的蹊跷,再被这帮披着制服的混混凶了,也不像以往那样忍气吞声了,直接硬起脖子反吼道:“你凶什么凶?你家队长都知道该收敛了,就你这没开窍的,还看不出来,哼~等着吧,总有一天看怎么跟你们算总账!”

  “哟呵~你还想翻天了你,给我老实点!再不守秩序,看我怎么收拾你!”被吼的联防队员虽然仍在嘴硬,但手中的铁棍却慢慢放了下去,周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明显是色厉内荏的表现了。

  往常被欺负过的灾民都在偷笑着,大感出了口恶气。谁也没想到一条来自灾区的消息,竟能悄悄改变整个临时安置区的氛围,甚至是强势与弱势的关系。

  早餐终于在一番波折后结束了,灾民们本想饭后继续追问相关的情况,奈何联防队一直在驱散人群,吃完或打好饭菜就赶紧走,禁止逗留,否则他们有权以扰乱公共秩序的名头,对相关人员进行拘留。

  无奈之下,灾民们才遗憾的渐渐散去。

  ……

  林有奎骑着一辆电动车回到联防队的驻地,虽然只是临时的,但依旧选了个有五成新三层楼的农家别院,比起灾民们的住房条件那自然是好多了。

  一楼是各行政办公室,二楼则是队部领导的办公地点,三楼房间少,仅能提供少数人的住宿,像林有奎这种混基层的,只有在周边的宅子里休息的资格。

  来到二楼东头的支队长办公室,这是林有奎的顶头上司,秦洪,秦支队长的办公地点。

  习惯性的敲门进屋,抬头就见到站在窗口向外望的秦洪。他个头足有一米八三左右,身材结实,配上那副稳重略带点憨厚的样貌,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那种踏实干练的可靠形象。可林有奎却一直有点怕这位沾亲带故的表姨夫。

  跟自己这位当过兵,退伍后进入城管系统里摸爬滚打,五年时间便混出些名堂的表姨夫相比,林有奎自认就是个渣渣。要不是表姨夫,他也不会来应聘灾民安置点的这份差事,现在恐怕依然只是个没有正业的社会闲散人员。

  “秦队,我有事向您汇报!”秦洪不喜欢林有奎喊他表姨夫,在亲近的下属眼里,那是秦支队公私分明的表现,其实他只是单纯地瞧不起林有奎而已。

  秦洪皱着眉头,看了下手腕上金灿灿的表,“这个点来,希望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

  林有奎连忙否认,陪着笑脸把灾民们口耳相传的消息复述了一遍,并表明了自己的担心。

  听完林有奎的汇报,快速思索了一阵,秦洪有些意外地瞟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表外甥,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点头道:“这件事,你做的还算稳妥,自己拿不定主意,还知道及时上报给我,有奎啊,跟着表姨夫这段时间,你总算有点长进了。”

  听到很少夸奖自己的表姨夫,居然破天荒的喊自己小名,林有奎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道:“都是姨夫您调教的好,外甥才能学到些为人处事的方法——这么说,这件事很重要罗?”

  “目前还不能确定,只能说可大可小。”秦洪端起茶杯悠悠地抿上一小口,“不过,及时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们至少不会陷入被动,有些事就有转圜的余地。有奎啊,你确定相关事主,是那个叫顾秀英的妇女,就在东区食堂后厨帮工?”

  “是的,姨夫,我再三确认过了,绝对没错!”难得能喊几声姨夫,林有奎觉得自己的声音激动到有点发抖。

  “好……”沉吟了一阵,秦洪突然面色一整,“我给你个重要任务,一会你去把这个叫顾秀英的妇女请到队部来,记住,是要用请的!不许用强!更不要过于声张!你的态度一定要好!演也给我演像一点!否则,反而会坏事,明白吗?!”

  “是……支队长!”林有奎没想到表姨夫跟自己的温馨时光,也就几句话的功夫而已,转眼就回归了上下级的关系。

  “桌上有队里的车钥匙,你拿去用,速去速回!”

  出了办公室,林有奎心里满是问号,他搞不清楚表姨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后厨帮工而已,至于要搞这么神秘且慎重吗?但表姨夫从来不会跟他解释做事的原因,又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去做。

  林有奎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心累,还是以前在家里自在……他突然十分地后悔,要是时光能倒流一次,他能重新经历那些事,绝对比现在要过得舒适的多,自由的多。

  蓉城开始拓建城市新区之前,他只是居住在城市近郊的普通小镇居民。大规模的征地,使家里原本产出不多的几亩薄田,换来了高额的征地补偿款。

  他文化程度只有高中,平时四处打工赚些辛苦钱,却只够家里温饱的,所以三十好几的人了,仍是孑然一身。征地协议敲定后,他便突然有了一笔两百多万的巨款和两套还建房,那时,他才终于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不再是阴暗的灰色的,陡然亮堂起来充满希望和喜悦。

  作为家中的独子,除了赡养爹妈以外,他再没有别的负担,而且二老身体还算硬朗,并不需要大笔医药费的开支。

  全家搬进了政府指定的还建小区,离老宅不是特别远,但胜在周边配套设施齐全,到城里交通也更加便捷。按照现有的条件,他的人生只要规划得当,后面将会顺利的多。

  然而,暴发户的通病,就是不会理财,且更严重的是,之前的各种欲望被压抑得越久越苦,补偿起来就越容易失控。

  很快,林有奎便跟着同样暴富起来的一群小镇青年为伍,挥霍潇洒了起来。

  买车,买好车,豪车虽然买不起,但品牌车就直接拿下;再给自己添置几身像样的大厂潮牌服装,频繁出入各类娱乐场所,酒吧、迪厅、洗浴中心、私人会所……他要把以前没去过的,没享受过的,统统体验一遍,以补偿自己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几乎只是一个转身,他便迅速沦陷在这五光十色,纸醉金迷的新世界里。

  家里则是一再催他赶紧找一房媳妇,结婚成家,好好过日子。林有奎表面答应了,其实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要么出门挥霍潇洒,偶尔待在家就整天氪金玩游戏,有时还被几个狐朋狗友招呼着去打牌赌钱。

  没过多久,他就染上了赌瘾。一百多万的存款很快就被他输得干干净净,一套房子也被抵押了出去还债,还好父母最后死活不肯把最后一套房子的证件给他,否则,一家人怕是要睡大街喝西北风了。

  但即便如此,仍有几十万的赌债亏空无法偿还,被催逼的狠了,他只能厚着脸皮四处托关系借钱,最后父母舍了张老脸,求到城管局表姨夫家,才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但从此以后,他的人生,基本就在表姨夫的控制之下,要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慢慢偿还这份沉重的人情。

  “唉~自己造的孽,终究还是要自己偿还……”林有奎坐上轿车,默默扭动钥匙,启动了发动机。

  ……

  碧蓝长空之上,数架运-20(代号:鲲鹏)军用大型运输机,正围绕着上河村方圆八公里的范围,于高空盘旋。

  上百朵洁白硕大的伞花,在天空中有序地绽放,远望去,仿佛一朵朵漂浮的蒲公英,承载着各式装备和充足弹药的补给箱缓缓飘落,不时有运输车辆带着士兵,冲向补给箱降落地点予以回收勘验。

  当一架运-10运输机投下最后一箱生活物资补给后,安天河和警卫连的士兵们,站在高坡上一起对他们挥手转帽,呼喊着致以敬意。

  灾变后的天空也并非净土,无论如何,子弟兵飞行员们冒着风险给自己空投物资和装备,这份情安天河必须得承!

  远眺着运输机的身影渐渐淡去,陆续消失在云层中。安天河长舒一口气,低头和副官连线道:“有了这批物资,我们的战斗准备工作将会大大提前,还节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以后一定要运用好官方的身份,除了给自己谋点福利外,也要凭借战功尽早向中枢靠拢!”

  “指挥官,根据您的计划,兵营和克隆兵复制中心正满负荷运转,目前我军人数已突破七千人大关,距离预定的八千人总数目标,已不足千人了。”

  “很好!等我军达到齐装满员的八千人,对付龙潭镇两万七千多头行尸,将会更有把握!如今是热武器时代,这样的敌我数量比例,在缺乏重型装甲部队的条件下,已经算是有点过于谨慎了,接下来……”

  “嗡嗡嗡——铃铃铃……”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动起来,安天河皱了皱眉,掏出来一看,号码显示居然是老妈打过来的。

  轻点接通,附在耳边:“妈~有什么事吗?”

  “儿子,妈没啥事,是……是我们这边安置区的……领导想要跟你通话……”老妈的声音不像平时那般平稳,有些拘谨,又有些不知该如何措辞的惊慌。

  “他为啥想跟我通话?”安天河满是疑惑。

  老妈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我也不太清楚……儿子,你就把自己的情况……嗯,跟秦支队长说一下,就行了……”

  很快,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中年男性声音:“你好~小安同志,我是蓉城南涪区灾民安置点的联防支队支队长,能简单说下你的个人情况吗?”

  对方居高临下的口气,让手握军权的安天河顿时很是不爽,让别人介绍自己,他却连名字都不报,只报官名,呵呵,这是准备以势压人吗?哼!

  既然如此,安天河也不客气,他决定直接亮明官方身份,敲山震虎:“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安,安全的安,叫安天河,安得壮士挽天河的天河!目前,隶属于第十五集团军134空降旅下辖——清河市新编第445地方防卫团,担任正团长一职!这位支队长,请报出你的单位和姓名!”

  啥?!十五集团军?134旅……445防卫团,正团长!

  秦洪这边本想亮个名号,借助官威敲山震虎一下,趁机套取一点有关灾区的最新消息,谁知自己才是被震的那只虎!还被震得不轻!

  对面可是一位正团长!他在部队期间,最多也就混了个副班长而已,惊慌之下,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毛没了……我冒昧了,安团长,鄙人,名叫秦洪,任职于蓉城南涪区建管中队,目前暂调救灾安置区,任临时治安联防支队支队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安天河暗自偷笑,故意顿了顿,才道:“无妨……秦队长,听我妈说,你有事要问我?”

  “没,没有……”秦洪油亮的脑门顿时直冒汗,但也不愧是混过官场的人,很快又找回了状态,“是顾……啊,不,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是我的问题,唉……和灾区人民一起共渡难关待久了,也常常为他们感到担忧啊,苦于人微言轻,力量有限,这好不容易有新消息传出来,所以,就是想了解一下有关灾区的最新状况,仅此而已,别无他想!”

  “原来是这样——秦队长,能这么为灾民着想,看来,也是一位有良知懂冷暖的好官员哪,我父母从清河市撤离,算来已一月有余,这段时间,承蒙关照了!”想到父母还在那边,安天河也不再捉弄对方,主动给台阶下。

  “哪里……哪里……”秦洪也是官场老油条了,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就坡下驴,“这都是我等分内之事,平时都是兄弟省份,大灾面前,哪有不互相照应的道理。”

  安天河也懒得多跟他假客套,打官腔:“还是要谢谢你们伸出援手,助我清河灾民渡过难关,如果有机会,请代我向贵区领导致以问候和感谢,来日一旦打通交通要道,我将亲率所部官兵,到安置区迎回父老乡亲,介时再致以诚挚谢意!”

  “一定!一定!我衷心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说出这句话,秦洪背后突然一溜白毛冷汗唰得流了下来。

  “好的,秦队长,请将手机再转交给我妈,我还要跟她聊两句。”

  ……

第33章

  颜桦陪着顾秀英从联防队部出来时,神情还有点恍惚,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她完全没想到顾大姐的儿子,居然是新编防卫团的团长!顾大姐刚才跟她解释说,那个臭小子一开始也没跟她讲清楚,只说他现在已经参军入伍,但谁能想到会是这么大的官!

  得亏颜桦之前还担心顾秀英突然被叫到治安联防队里去,会遭人欺负,特意主动要陪她走一趟,两人至少还有个照应。然而,等到接通顾大姐儿子的一通电话结束后,之前还打着官腔摆架子的秦洪支队长,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客客气气地亲自将她俩送出办公室直到楼下,还安排林有奎开车,把俩人恭恭敬敬地送回了东区住所。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让颜桦一时有些难以适应,她可从未见过秦支队这么和蔼过,想想不由让人冷笑,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路过食堂时,颜桦便主动下了车,毕竟今天还有活儿要干,至于顾大姐,恐怕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后厨帮工了,就算她仍然愿意,秦洪他们这些人,也不敢再让她做这些事。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顾大姐和她丈夫,就被一辆专车给接走了,听说是送到了南涪区第一人民医院,在那里,受伤未痊的安大哥会得到最好的治疗和调养,顾大姐则住在就近的军属招待所里,方便她照料丈夫。

  离开之前,顾大姐和颜桦还通过一次电话,除了感谢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外,直言以后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随时可以和她联系,这让颜桦感觉心里淌过了一股暖流。她本想立刻央求顾姐儿子帮她搜寻一下自己丈夫的下落,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唐突,终究没有开这个口。

  安置区防疫检验出入口。

  秦洪目送着刘区长派来的专车将安团长的家属顺利接走,他总算能长舒一口气,这块烫手的山芋,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定时炸弹终于送出去了,接下来,还有些收尾的工作要做。

  耳畔似乎依然回响着刘区长听他汇报后,在电话中做出的指示:“在眼下这个特殊时期,殴打军人家属,应当依法,从重从快,予以严厉惩办,严肃处理——老秦啊,这件事,区里都会配合你,我相信你能够妥善处理的……”

  转头瞟了一眼跟在身后俯首帖耳的外甥林有奎,秦洪的语气变得阴森森的:“林有奎,你该不会也参与了殴打军人家属的事吧?”

  林有奎一听,吓得浑身直哆嗦,连忙摇头澄清道:“我哪儿敢啊~秦队!我那天是在南区执勤来着,有队里的人给我作证,还有老张的小队,也能帮我作证的!”

  “没有就好!”秦洪继续警告他,“最近,你约束好手底下的人,不要惹出什么乱子,不然,姨夫我也保不住你!”

  “您放心,姨夫,我明白,我明白的……”林有奎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底掠过一阵浸骨的寒意。

  ……

  上河村,指挥部。

  空投物资之中,除了清单上列出的武器装备外,还有一部分仅供军方内部流通的机密文件,为了保证不轻易外泄,这些资料并没有在网络上共享互通,而是放在加密三防硬盘中,直接空运过来,观看时需用专门配备的内部电脑。

  启动程序,连接硬盘,进入加密浏览模式,只见文件中的内容一条条显示出来。这是由国家病毒研究所提供,系统汇集了当前世界上所有被感染国家共享的部分病毒信息,以及国内外针对这个病毒进行的一系列研究及初步论证结果。

  世界卫生组织,将这种来源于外太空的病毒,根据命名沿用的惯例,目前为其统一命名为——“AlVI-28”。即Alien virus2028——2028年外星病毒,简称A-28病毒或A病毒。国内也沿用了这个名字。

  高致病性、高传染率、高转化致死率(转化后基本无法逆转恢复正常),这三大特性,使A病毒超过黄热病、鼠疫、黑死病等历史上为祸烈度最大的流行瘟疫,一跃成为人类有史以来,威胁最大最凶险的病毒。

  病毒是随着陨石一起坠落地球的,穿越大气层时,物体与大气剧烈摩擦通常会产生高达1000℃以上的温度,但从结果看,A病毒并未被完全消灭,所以,一开始有人认为,病毒可抵御上千度的高温存活。但之后通过解剖感染者实验发现,病毒并不能有效抵御高温,存活下来的极有可能是隐藏在陨石内部的剩余部分,而在陨石表面连微生物都检测不到。

  生物安全四级实验室的报告显示,被病毒感染的人群中,部分体质强壮或天赋优异的少量个体,会有几率畸变强化为形态各异,攻击方式多样的“特殊感染者”,根据目前已经出现的病例样本初步统计有:

  1.跳蚤(Flea)——个体矮小,但臂长手掌尖利,善于跳跃攻击;民间称之为“鬼童”;

  2.呕吐(Vomit)——体型巨大且肥胖,能喷吐具有腐蚀性酸液的感染者,死亡时会自爆,造成巨大范围伤害;民间称之为“喷子”、“肥炮”、“肉山”等;

  3.疯蛮(Madman)——体格强壮习惯奔跑中冲撞攻击,力大如牛,能正面顶翻一辆越野车,对步行中的搜索队威胁极大;民间称之为“铁牛”、“小浩克”、“蛮子”等;

  4.女妖(Banshee)

  ……

  “指挥官……”副官的连续呼唤打断了安天河查阅资料的进度,他还沉浸在理解吸收海量资讯的状态里。

  “指挥官,前线巡哨小队传来最新消息,龙潭镇附近的行尸开始出现不同寻常的变化……”

  “能有什么变化?”安天河还以为又发现了什么新的异变体。

  “龙潭镇内的行尸,开始集体往镇外移动,最外围的部分尸群,已经沿着公路朝上河村这边不断靠近。”

  安天河这才感到吃惊,几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什、么?!”

  作战计划初步确定之后,安天河听从高峰的建议,将第一预警线,摆到了距离龙潭镇不到1公里的前沿,基本就是堵在镇子的南出口,一方面侦测镇内尸群的动向,一方面给修建工事的部队作掩护。

  每天两个班20人为一组,共三组人员,轮流分地段出去巡逻,消灭落单的行尸,偶尔还能搜寻到物资,但基本就没有再遇到过幸存者了。这和之前预测的结果接近,越是靠近龙潭镇,生存环境就越恶劣,存活下来的几率非常低。

  巡哨队在最近几天的日常工作中发现行尸突然有了变化,原来挤在一处不怎么挪窝的行尸开始陆续分散,不是两个三个,而是所有的行尸都陆续分散,仅剩一些躯体残缺的,又老又弱的人病变的行尸基本徘徊在老地方。

  起初,他们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有些行尸确实喜欢四处游荡,寻找血食是它们的本能,可今天巡哨队发现,从镇内涌出的行尸已经越来越多,就连之前被彻底清理过的区域,现在又重新布满了行尸,这些病变感染者就像撒落的黄豆一样到处都是,士兵们这才发觉很不对劲,于是立刻向指挥部汇报,请求下一步指示。

  安天河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眉头也跟着起皱,他思索了一下,才对副官命令道:“部队警戒提到二级战备,加大人手尽快完成工事修建,加派一个连增援第一预警阵地,无人机部队立即升空,开始详细侦测行尸的动向,另外……王朝!”

  “到!”

  “去通知高峰、雷鸣和凌战,马上到会议室开会!”

  “是!”

  步行在通往会议室的走廊上,安天河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没想到参谋部担心的事居然提前发生了!智力低下,自主意识极差,只能通过捕食的生物本能来行事,这是行尸的最大弱点。可一旦这个弱点被克服,那么尸群的威胁性和攻击性都将大大增加,变得非常棘手。

  部队目前并没有做好决战的准备,炮兵阵地、机枪碉堡,以及第二、第三阻击阵地,都还需要时间来完成,这都不是短期内能够赶工出来的,无论如何必须要先争取一些时间!

  临时行政楼会议室内,高峰、雷鸣和凌战三人已经就座,安天河也不拖沓,先让书记官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一下来自前线的最新预警消息,随即连线已经出发到位的无人机部队,实时侦测的画面马上传输到主屏幕上。

  从龙潭镇到通往上河村方向的一公里道路上,已经遍布着行尸群。

  它们如今的状态,跟往常很不一样,不再是扎堆一团,或是四散开来,而是全部集中在道路上,缓缓向前移动,虽然称不上什么阵型,抑或是队列,但单个行尸之间的距离,总体上来说都比较相似,保持着可以随时聚集成群,又能在紧急时刻四散分离的状态。

  行尸大军打头阵的位置,已经突破炸塌山体的预伏地段了,后续的行尸依然源源不断地从龙潭镇内涌出,随后跟上大军,仿佛无穷无尽。

  “你们怎么看?是不是马上开始阻击?”安天河毕竟没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话语中已经有点慌了。

  高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紧盯着多个监控画面,来回查看;雷鸣同样也在思索着,还是凌战先开了口:“现在看来,已经可以确定,尸群之中的确有智慧型行尸存在,可以同时指挥或是控制上万的行尸数量。我认为,与其被动防守,不如出其不意,先把那智慧型的找出来,一举击杀,则能让行尸重新恢复一盘散沙的状态,方便我们来安排处置!”

  这果然是凌战的一贯风格,逆向思维,大胆激进。

  “不,我觉得先不要着急行动。”雷鸣组织了一下语句,顿了顿又道,“指挥官,目前尸群虽然看似已经大规模移动,但还没有倾巢而出,也就是说,我们还不能肯定,智慧型行尸,它,或它们的指挥上限是多少,龙潭镇共计两万七千余头行尸,真的能全部统一调动吗?这么大数量的行尸,真的可以如臂使指般灵活自如吗?我,不这么认为!

  指挥官,请仔细看,虽然尸群在移动,但其行进速度,未免有些迟缓,明显要慢于它们平时自由活动时的样子,而且行动间颇为僵硬,我大胆推测,这次尸群出巢,或许是智慧型行尸在熟悉自己的能力,另外,也有几分对我军的试探!”

  安天河在无人机群提供的多个分镜头画面中,仔细比较了一下,果然发觉了可疑之处,不由暗自感叹,“不愧是雷鸣啊,还是那样心细如发,思维缜密。自己被尸群行进的场面所干扰,关心则乱,失了方寸,所以才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忽而想到一个问题,安天河对副官道:“就以尸群目前的速度,它们需要多长时间,就能接近我军位于上河村前的第三道防线?”

  副官默然一阵,似乎是在系统内部测算,几分钟后告知了结论:“至少需要7小时43分钟以上。”

  “一天都不到吗?”安天河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此时,高峰终于开口了,他看出了安天河的不安,沉声安慰道:“指挥官,不必担心。综合两位参谋的建议,我的意见也倾向于,暂时不要开火。

  龙潭镇距离上河村,长达23公里,道路蜿蜒曲折,两万余头行尸若是倾巢出动,在这狭长的道路上根本塞不满,反而会成为一个漏洞百出的移动靶子,任由我军宰割。它们本身没有热武器,纯靠身体作战,狭长的山路也根本不利于它们集中发动浪潮般的冲击,若是勉强聚集,反而会跌下山坡或山崖,减少数量,这是其一;

  其二,智慧型行尸的能力,眼下我们尚不清楚,它的智力水准到底如何?是仅仅高于普通行尸,还是能和正常人类抗衡,这些都需要继续观察。若它一意孤行,倾巢而出,我们正好能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到时掐头去尾打七寸,只要消灭掉尸群的指挥中枢,它们就会再次退化为无头苍蝇,根本无法承受我军的重火力,反而方便我军收复龙潭镇。

  其三,若它智力非同一般,真的在试探,那么,我相信,它反而不会尽遣尸群全体出巢,因为那时,龙潭镇就是空城一座,我们只要堵住尸群的后路,它便只有等死的份,若是混在尸群队伍中,通过无人机群的侦察,它也将无所遁形。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它能伪装成普通行尸的模样,让我们无法分辨。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个智慧型行尸,不论一只还是几只,只要掌握了它的真实样貌,对于我们后续的行动,都将有极大的帮助。”

  安天河听得连连点头,高连长不愧是在正规主力部队带过兵的啊,这军事素养比克隆兵都要高上一筹。

  “好,就综合三位的建议,拟定后续作战方案吧!”

  ……

  散会后,雷鸣立即奔赴第一线,除了稳定前方士兵的军心,还要督促炮兵阵地的修筑进度,预埋炸药,地雷铺设等等工作的变动指挥。尸群方面发生了重大变化,己方的准备工作也要有相应的预案才行。

  凌战则带着两个工兵连,到第一、第二阻击阵地之间的衔接区域,布置新的火炮预设阵地去了,这个方案,主要是为了应对行尸倾巢出动的特殊情况,那时,决战的地点将不再是龙潭镇南出口,而是这狭长曲折的23公里道路了。

  至于高峰,官方身份是134旅副旅长,顺带还要监管445防卫团,实则是安天河麾下军队目前的总参谋长,居中调度,足兵足粮,还要随时给安天河出主意,提建议,帮他省了不少事,经过一段时间的业务熟悉,基本上已经是首席大管家了。

  此次会议的最后决议,无论尸潮如何变化,都还需要一支能够在关键时刻,执行斩首任务的杀手锏小分队,必须由最优秀的尖兵,甚至士官组成,这个任务自然是由安天河自己揽下。

  当他听到最优秀和士官的关键字眼时,很自然的想到红警系统的一个特殊单位——英雄。

  散会后,他驾车来到主基地的兵营主控室,唤出副官打开克隆兵制造菜单,英雄单位的项目中赫然罗列着多个图标人物,其中就有熟悉的谭雅、娜塔莎,以及不太熟悉的“白鸽”?!这是谁?是本国的英雄人物吗?可惜,图标显示为灰色,显然目前还无法激活。

  “指挥官,您目前的战功,仅能选择一位英雄单位制造,请慎重考虑。”

  “战功,又是战功……等我灭了这两万多的尸群,收复龙潭镇,应该就有不少战功了……我该,优先选谁呢?”

  打开英雄的资料介绍,目前也就只有两位老熟人,其他不是问号显示,就是战功不足,无法激活,郁闷。

  谭雅,全名:谭雅·亚当斯;武器是双持“黑秃鹰特制手枪”,射速高,准头惊人;个人擅长爆破,游泳潜水,能够在水中作战,还拥有一个高科技产品——时间腰带,可以在受到生命威胁的情况下使用,瞬间脱离危险境地。她的缺点是,无防空能力,容易被反步兵载具击杀。

  娜塔莎,全名:娜塔莎·沃尔科娃;使用威力强大的狙击步枪作为自己的武器,可以一次击毙多名排成一列的敌方步兵,或者使用激光指示器召唤来一架无人轰炸机把敌人的建筑或载具轰成碎片;会游泳,也能够在水中作战,是红警系统中射程最远的步兵。缺点同样是没有对空能力。

  谭雅的手枪射程自然没有娜塔莎狙击步枪远,如果选择她,只能搞潜入突袭,一旦陷入尸群重围,只能开无双,但是,那些异变体的能力,安天河真的不敢保证谭雅抗的下来,毕竟,现实中,她需要换弹匣的。

  如果换作娜塔莎的话……安天河脑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幕场景,智慧型行尸被众多异变体重重保卫,谁也别想靠近,突然,一颗穿甲弹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如流星般划过空气,稳准狠地钻入目标脑袋中,飞溅起一片黄白浆液,尸群顿时大乱……

  “嗯,不错不错,就选娜塔莎好了!”安天河看着她资料中头戴红色贝雷帽,身穿迷彩紧身军装,丰满傲人的身材,金发碧眼,飒爽英姿,不住地点头。

  “指挥官,您确定了吗?”

  干咳了一声,安天河有点不舍地挪开视线,对副官道:“是的,我确定了。优先制造娜塔莎!”

  “好的,命令已下达,造价2000能量币,预计需要6小时。”

  不愧是英雄单位,光制造时间就是普通克隆兵的九倍,价格也能接受。

  小分队主力是选好了,成员也要帮她配备齐全,辅助观察手,火力机枪组,载具驾驶员,无人机操作员,通讯兵等等,本来安天河想直接在现成的士兵里挑,后来转念一想,既然主力是女英雄,不如专门组建一个巾帼小队吧,于是,按照职业需求,又生产了清一色的克隆女兵。

  生产还需要些时间,安天河没在这干等,他想近距离实地观察一下尸群的变化。于是,便开车直奔前方第一预警线的阵地。

  距离龙潭镇10公里的一处山脚下,安天河随着前来接应的哨兵一路前行,来到位于山坡顶部开阔地带的隐蔽哨卡。尸潮的前锋已经深入到前方8公里处,他再也无法继续开车前行了,否则会有危险,他可不想陷入尸潮包围之中,只能就近停下,来到第二道防线的预警哨卡。

  前线刚刚传来消息,尸潮的尾部出现了明显的数量断层,证实了高峰和雷鸣的推断,智慧型行尸的指挥数量有上限,大概在8000头左右,这是个极好的消息!

  上河村的基地虽说也算是位置偏僻,可离龙潭镇也就二十多公里的路,副官根据实时录像的测算,一头行尸一个小时能走3.5公里左右,只要不到8个小时,它就能从龙潭镇进逼上河村前进基地,这由不得安天河不急。

  现在终于可以稍稍安心了,8000头左右行尸的控制上限,完全在安天河部队战力的可接受范围内,就算它一次性涌过来这么多尸群,也能解决掉,每消灭一批,对龙潭镇的进攻压力就越小,要是那智慧型的行尸性子愣,死一批就送一批,只需三次围歼战斗,基本就可以肃清。

  安天河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山坡附近的环境,这是一个弯道窄口,便于侦察敌情和伏击,前面的柏油路省道直通往龙潭镇和清河市区,两旁山田和树林的掩映中,有不少楼房建筑,顺着建筑物的后方再往上,则是一座座小型丘陵,上面种了些柑橘和柚子树,树林中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然而斜下方的道路上陆续出现了浑身青灰的行尸,缓缓迈步向前,尸潮的前锋要接近第二道防线了!

  在望远镜中,看着汹涌而来的尸潮,能清晰地发现这些站位并不密集的行尸,居然组成了一个简单的阵型,每一头行尸相隔最近的三四米,最远的有六七余米,它们行动的速度不快,但行动的步伐相对整齐,像是一个人同时扯动绑在它们腿脚的隐形吊线在控制着。

  队伍领头的行尸在向前摇晃着蹒跚而行,在它前面就是一个急弯窄口,斜坡位于一座山的小丘陵上,角度有点急,路边却没有什么防护措施。

  “噗通……”走在最边上的行尸只会照着直线前行,一脚踏空顺着道路边缘滚跌进了山下,它身后还有数十头行尸继续向这个边缘走来,安天河看着这个弯道边缘,暗自期待着会有多少行尸会摔落下去,“通通……”又有两头踏空掉了下去,突然,后面数十头行尸停顿了一下,身体侧转向内,接着迈着步伐继续向前,就此避过了那道边缘。

  “噗通……噗通……”然而急弯又窄又斜,避过了前面的边缘,却避不掉后面的,跟着两头行尸陆续摔了下去,很快,后面数十头行尸再次停顿,这次它们调整的路线更大,直接全部挨在一起向山壁一侧靠拢,几乎是蹭着山壁绕过了这道急弯。

  从它们调整的灵活度来看,目前确实显得有些吃力,但纠错和学习的能力,似乎也在慢慢进步,这不免让人感到胆寒,行尸居然在摸索中学习,还能不断调整进步,时间一长,它们是否最终可以做到如海中鱼群般灵活自如,直至能够发起集团式无畏冲锋,冲向枪林弹雨的阵地?

  真是邪门,这些行尸是怎么传递信息的?还能团队协作了?前面的掉下去,马上就能告知后面的同类,指挥这些行尸又是怎么知道前面的行尸摔下去的?难道它们可以远距离通讯?或者,它就藏在这尸群队伍中?

  就在安天河一脑门问号的时候,旁边的哨兵突然惊叫道:“指挥官,你看,有行尸脱离队伍了!”

  安天河闻声赶紧调整望远镜的角度,只见绕过急弯的排头行尸,突然脚下一软,如多米诺骨牌一样躺倒在地,紧接着摇摇晃晃站起来,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低声嘶叫着自顾自四散离去,后续的大部队陡然陆续停步,它们原地愣了几秒钟,忽而全体转身,向着来路走去。

  这一幕,蔚为壮观,道路上黑压压的尸群像是摊煎饼翻了个面一般,齐刷刷停步转身,然后全体返回!

  有些愕然,同时又感到一阵难得的松弛,安天河长吐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继续逼近第二道防线,否则……

  “沙沙……指挥官,我是雷鸣,我请求在第一道预警线,发起一次试探性攻击!”通讯设备中,传来雷鸣兴奋混合着忐忑的声音。

  “理由呢?”安天河吞了口唾沫。

  “我想极限试探一下,智慧型行尸控制的底线,看它能否指挥更多,或者第二支尸潮大军!”向来沉稳的雷鸣,居然提出这等激进的请战理由,不由让人大感意外,但如果成功,收获的将是极为关键的信息。

  安天河心跳加速,沉吟了一下道:“你有多大把握,不引起尸群的激烈反应?”

  “我有八成把握,指挥官!”

  “好!我批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请放心,指挥官!保证完成任务!”

第34章

  道路上,黑压压的尸群犹如一道黑色的浪潮正在有序返回龙潭镇,行尸队伍后队变前排,距离龙潭镇南出口还有1.5公里的距离。

  “砰!哒哒哒……咚咚咚咚……”

  道路一侧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了成片的枪声。

  狙击枪沉闷的声响,班用机枪持续的轰鸣,以及突击步枪三点连射的脆响混杂在一起,由5.8毫米、7.62毫米和12.7毫米口径的子弹,交织而成的细密火力网,一时显得声势惊人。

  雷鸣没有动用更多的武器投入战斗,就连6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都没启用,一来,不想过分刺激尸群和头领行尸,以免扩大战斗规模;二来,尸群现在都集中在公路上,现在就使用中、重型火力只会破坏公路得不偿失,会影响以后的行动计划。

  受到控制的尸群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声响或是遭受攻击,就循声而动立即狂暴地发起冲锋式攻击。成排成串的行尸像被收割的麦子一般齐刷刷倒地,行进中的队伍也没有停下脚步改变方向,反而是被击倒在地的行尸,猛然间苏醒过来似的,嘶吼低嚎,挣扎着匍匐爬向枪声大作的方向。

  “这么能忍?还是说……控制已经到极限了?”雷鸣思索着,随即命令再增添三个班的兵力配置,加大对尸群的攻击。

  他选取的攻击地点和时机较为巧妙,既与龙潭镇内保持一定距离,不至于主动吸引来大批未被控制的散尸,又使尸群大军首尾难顾,难以在正面形成碾压的数量,从而逼迫控制行尸的智慧型头领做出改变,要么转换行动模式就此发起攻击,要么从龙潭镇内调来增援,暴露它更多的能力。否则,眼前的行尸只能像靶子一般任人宰割。

  “咚咚咚咚咚……”重机枪持续的火力压制,给予尸群极大地杀伤,弹药箱逐渐见底之时,枪管也开始滚烫发红,直至咔的一声脆响,提醒副手该更换弹药了,机枪手也在此时戴上隔热手套,取出备用枪管,熟练地进行更换。

  旁边一直待机的另一个重机枪小组,立刻扣动扳机,填补火力输出,“咚咚咚咚咚……”的枪声又在阵地中开始轰鸣。

  在这样类似的火力协调互补中,大片大片的行尸不停地倒下,碎裂的残肢,抛飞的血肉,四散洒落,但即便如此,尸群主体还是没有太大反应,它们依然既无怨言也无畏惧的继续前行,仿佛身边同类的消失与自己毫无关系。

  雷鸣在望远镜中,细致地观察着这一切动向,脑海中的许多疑问,随着战斗的进程在逐个解决和印证,同时,又不断产生新的问题。

  “已经持续攻击了7分多钟,还是没有反击的迹象,难道,它目前仅仅只能控制尸群行动,却无法指挥它们发动攻击?或者是……联络一下后方观察哨!”雷鸣让通讯员跟其他哨卡取得联系。

  “报告!后方哨卡回报,没有发现尸群有明显异动!”

  听到这个消息,雷鸣心里的不安感反而更加强烈,尸群目前的行动实在是诡异,就这么甘心当个移动缓慢的靶子,这根本不符合常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命令附近的无人机群,扩大搜索范围,高度再下降五米!”雷鸣很快又发出一道命令。

  蜂群无人机此时已经在最前线集中了一百二十架,分为四个侦察小组,每组达到三十架,除了固定监控龙潭镇南出口的那三十架不能动,其余的九十架迅速有序拉开距离,向第一防线阵地周围辐射散开,拉出了一道道严密的侦察网。

  几分钟后,无人机操作员突然在通讯耳机中声音急切地道:“报告!位于阵地左侧翼的西南方向,发现大量行尸正在树林及山沟间快速移动,从左后方向我军第一防线阵地围拢!”

  雷鸣顿时眉毛一挑,果然有诈!心中反而变得踏实起来:“正面尸群装作无力反击,暗地里却分出一部分尸群潜藏在树林山沟里开始靠近,到时再从正面合围发起攻击……智慧型的行尸头领,已经可以使用这种战术了吗?这个情报十分重要!”

  “镇子南出口有异动吗?”

  “报告,目前一切平静,没有发现尸群突然聚集的现象。”

  “好!现在,听我命令改变部署:一营原地不动,继续保持正面火力压制;二营,向西南方向预备阵地移动,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三营除炮连外,向正西方向移动,占领制高点策应二营阵地,同时务必保证我军撤离通道安全……”

  “长官,尸群在正面有动作了!”

  雷鸣连忙举起望远镜查看,只见之前傻愣愣排队等着枪毙的行尸,陡然切换了行动模式,齐刷刷从公路边不断跃下山沟,摔得七荤八素后,手脚并用地朝着己方山坡上的阵地蜂拥而来。

  “哼,这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吧!来得好!通知各炮连,校正坐标,准备火力覆盖。先不要慌,等它们闯过地雷阵,再进行三连齐射,这次实弹射击必须压制住尸群,让它们未到山脚,先死一半!”

  ……

  “轰轰轰~!!”

  橙红色的剧烈爆炸火光先映入眼帘,随后才听到震耳欲聋的轰响,透明的巨大冲击波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如同一堵高墙,狠狠撞进了尸群之中,将当先三四排的行尸瞬间拍成了一堆堆碎肉残渣,紧随其后的便是数千枚钢珠混合着杀伤破片,以散射形式呈扇面形状飞向冲锋的尸群。

  “嗡嗡……噗唰……”

  后续冲上来的尸群,于正面严严实实怼上了这一阵滚烫的铁雨,像是经历雷暴雨的庄稼一般,霎时齐腰断裂,跟着就被撕碎成大小不一的肉块残片,哗啦啦散落满地,尸臭夹杂着爆炸的火光及硝烟,登时将方圆几百米内给笼罩的犹如十八层炼狱一般血腥残酷,熏人欲呕。

  尸群闯入的雷区,主要掩埋着GLD150防步兵地雷,又称作66式防步兵定向雷。适宜在阵地前沿或伏击战中机动布设。该雷为弧形长方体,颇像M18A1“阔剑”地雷,是由塑料雷壳、炸药、钢珠、支架、延期引信或电发火装置等组成。该型号地雷主要以杀伤密集冲锋的步兵为针对目标。

  阵型密集的尸群前锋遭到地雷阵的重创,若是换成正常人类,或许会就此停止进攻,保存有生力量,但行尸们的头领似乎并不在意它们的伤亡数字,稀稀拉拉的阵型很快由后续跟上的行尸们补充填满,嘶吼怪叫着继续向前冲,直到被地雷崩上半空,化作一堆碎肉给脚下的土地施肥。

  即便侥幸冲过了雷区,马上又会被迎面砸下来的迫击炮弹所覆盖,这些炮弹都属于钢珠杀伤燃烧榴弹,是威力更大的弹种,外形不再是过去那种常规的水滴形铸铁榴弹,改为枣核形榴弹。枣核形榴弹的弹体更长,装的炸药更多,破片也更多。

  它和普通杀伤榴弹的区别在于弹体内另有钢珠衬层,里面装的是钢珠和锆金属颗粒,不但钢珠能起到杀伤作用,点燃的锆金属颗粒还能纵火。

  被这样凶猛的榴弹劈头盖脸罩住,在烈焰、钢珠、金属破片相互交融的死亡奏鸣中,行尸们基本上是寸步难行,在爆炸中被崩裂的残尸,很快在山脚下堆起了尸垒肉垫。

  正面战场已经交上了火,侧翼的战斗也随之打响。

  虽然西南阵地前沿没有提前布设地雷,但足足两个营的兵力,上千杆轻重火力搭配,还有空中无人机的支援,顶住几千行尸的压力,短时间内应该也不成问题。

  安天河在第二防线阵地内,实时监控着前方的战况,这是计划收复龙潭镇进行试探攻击以来,动员规模最大的一场战斗了。在他看来,这场战斗,不光是在针对行尸进行摸底,也是对我军千人以上的实战能力进行检验。

  行尸中出现了智慧型头领,目前的资料上居然都没有此类行尸的记录,这是最新的变异种或者寄生种!它的出现,将对未来的战局,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由不得他们不认真对待,哪怕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去做!早一步摸清对方的底牌,就多一分安全和保障。

  “报告指挥官,接到第一防线的情报后,我们重新调整了无人机侦测的布控范围,果然在前方3.7公里,一处坡度较大的斜坡下发现了尸群分兵的地点,这里地形复杂,山体很容易遮挡侦测视野,所以,之前才没有及时发现尸群的异动。”

  “这个鬼东西,居然如此狡诈?它怎么会有这么宽广的视野?还能警觉空中无人机的监控做出提防……有没有可能,这只头领级行尸就混在尸群大军中,并未躲在龙潭镇内?”

  “指挥官,无人机一直在尸群中搜寻筛查,但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现值得注意的目标,甚至,就连那些异变体的数量都有限。”

  安天河听到通讯兵的回答,不由想起了尚在制造中的英雄单位——娜塔莎,以及其他特别战斗小组成员,看来,要尽早派出这支精锐小队,潜入龙潭镇内去找到那个头领级异变体了。

  “龙潭镇那边,有什么动静了吗?”

  “报告指挥官,目前尚未发现明显的异动。”

  “若是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说明它当前的能力也就到此为止了……除非短时间内,能够获得极大的提升……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得不防……”安天河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中思绪飞闪。

  然而,谁都没料到,在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尸群突然开始主动退却,脱离战场。

  出现这种变化,让雷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原计划是坚持一个半小时后,以重型炮火覆盖阵地前沿,部队迅速脱离接触,有序撤离战场,没想到尸群毫无征兆地先走一步。

  安天河收到消息时更是一脸问号,什么情况,就这?!这是什么操作?怕了,还是觉得伤亡太大……总之,是相当奇怪!

  当前线的士兵将硝烟中阵型零散,步履蹒跚的行尸一枪枪撂倒,再也看不见后续涌来的尸潮时,犹自盯着眼前散发着烟气的发烫枪管,长吐了一口闷气,敌人真的退了!

  返回上河村报告时,雷鸣大胆推断,尸群伤亡消耗过快,且头领级行尸对强攻下我军阵地信心不足,这才促使它们主动退却。

  此役,初步估算歼灭行尸3300余头,普通行尸占据绝大多数,其中只有不到40头初级异变体;而我军轻重伤员23人,战死11人,主要是由异变体中的呕吐、疯蛮、跳蚤造成的,它们躲在密密麻麻的尸群中,借助树林山坡等地形地貌作掩护突然发难,给予战士们致命的酸液腐蚀性伤害,尖爪捅刺伤害,以及凭借皮糙肉厚的身体冲进阵地里。

  好在它们的数量不多,否则,伤亡数字还会增加!

  这个伤亡人数,让安天河的面色顿时难看了许多,他已经习惯了以往的零微伤亡,即便突发状况,伤亡数字也不会超过个位数,可这次战斗,一下就飙升至两位数,还有11人战死!

  由此可见,有了统一指挥的尸群,和无头苍蝇式的尸群,完全是两个威胁等级。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这样的伤亡比例,依然是完胜,用不着这样小题大做。但安天河做不到那么冷酷的理智,克隆兵在他眼里,并非只是一串数据,一群无脑的应声虫,只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和常人一样生活战斗,他就无法把他们简单的视作一堆军工消耗品。

  “他们是我的士兵,由我选择制造和指挥,那我就必须担负起他们的生死命运……”

  “指挥官,当前的第一要务,必须尽快找到尸群中的智慧型头领,否则,收复龙潭镇的难度,将会成倍的增加!”雷鸣的建议打断了安天河有些飘远的思绪。

  “智慧型头领……我必狙杀之!”

  ……

  仙女湖主基地,兵营制造车间的生化培养舱内,正悬浮着一位全身赤裸的高挑大美女。她有一头棕金色的干练短发,高挺的鼻梁,深凹立体的眼眶,牛奶般雪润的肌肤,无不显示着她充满异域风情的魅力。

  不过,她的胳膊和大腿,并非像夏妍和宋雅琪那般柔和匀称,而是有明显的肌肉轮廓,除此之外,她的小腹处线条清晰的马甲线,棱角分明的腹肌,都展现着她作为一名职业军人的强悍身体素质。

  即便如此,当你的视线上移,丰满傲人的高耸乳峰跃入眼帘,峰顶点缀着的两朵嫣红依然诱人非常,并不会因为她的肌肉,减少她作为美丽女性的强烈性吸引力。何况,她的肌肉线条,并非是那种肌肉虬结,青筋凸起的夸张健美造型,而是蕴含着力量,又不会过分掩盖女性柔美曲线的中和美感,反而使她具有一种极为少见的诱惑力。

  安天河此时眼睛一刻也移不开,当淡青色的培养液渐渐褪去,那雪白傲人的身材失去最后一层透明的屏障,彻底袒露在大咽口水的他面前,即使已经拥有了两个女人,看多了各种动作资料参考片,但面对面的欣赏真人洋妞的赤裸肉体,还是让安天河的大脑一时有些缺氧般微微眩晕。

  还没等他适应这种场面,培养舱内的那位美女已经缓缓睁开了双眼,露出翡翠般的瞳色,她轻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目光朝周围打量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安天河的脸上,接着,她推开舱门跨步走了出来,赤着脚掌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随着步伐的前进,她胸前的两只大白兔,雪白滚圆的大腿,包括安天河看不见的翘臀,都在轻微晃荡颤动着,那是仿佛带着丰沛生命能量的悸动,每走近一步,安天河的心跳也跟着打起了鼓点,全身的血液流速都在加快。

  尤其是她胸前那两团坚挺,随着她立正敬礼的利落动作,晃动的幅度也跟着变大,差点让安天河流出鼻血。

  “指挥官阁下,娜塔莎·沃尔科娃向您报到!请指示!”

  还好安天河最近已经开过荤,这才勉强唤醒定力,将视线与对方接轨,发现娜塔莎的个头几乎达到了自己的眉心高度,要知道经过初级基因优化液的改良,自己的身高最近已经从1米75默默突破到了1米77的样子,如此看来,娜塔莎至少有1米73的身高。

  “欢迎归来,娜塔莎少尉!我非常期待你的表现!”安天河干咳了一声,尽力不去瞄她诱人的身材。

  “请指挥官下达任务!”

  “少尉,不要着急,还是先换身衣服吧!”说着,安天河示意早就待命一旁的女兵带娜塔莎去挑选军装。女兵就是给娜塔莎配备的小队成员之一,她们的制造时间远比娜塔莎要短,毕竟只是常规兵种,不像娜塔莎一出场就是一星特种狙击手。

  趁她更换衣物的时间,安天河打开了她的相关资料查看,擅长武器一栏注明为SVD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但是这款狙击步枪属于旧时代的产物,各项性能早已被反器材狙击步枪甩在后面,是时候给她更换大杀器了,毕竟距离三星特种狙击手,她还有海量的经验需要填补。

  和穿戴整齐的娜塔莎再次会面时,安天河已经来到指挥部主控室,眼前的英雄女狙击手头戴红色贝雷帽,身穿松枝绿迷彩战斗服,脚踏07式高帮军靴,棕金色的短发整齐地掖在贝雷帽下,整个人显得飒爽干练,英气逼人,果然,这身特种兵军装才是最适合她的。

  “情况紧急,娜塔莎,虽然你刚来基地,但时间紧迫,已经没有空闲让你逐步去适应了,我这里有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完成!”安天河语气极为严肃。

  “我随时可以接受任务,指挥官!”

  “很好!副官,开始任务简报吧。”主控室内灯光一暗,大屏幕上开始有序显示有关智慧型行尸头领的相关情报和资料。

  一杯茶的时间过去,任务内容已经介绍完毕。

  “娜塔莎,我需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探明行尸头领的确切位置和数量。为了协助你完成任务,专门给你配备了特别战斗小组来支援你,希望你和她们相互协作,顺利完成任务!”

  娜塔莎表情一顿,抿了抿嘴唇道:“指挥官,我……我习惯了独自执行任务。”

  安天河没想到提前给她准备的队员,娜塔莎居然会婉拒,想了想便劝道:“娜塔莎,你刚来这边,很多情况都不熟悉,有她们协助你,上手会更快的。你放心,她们都是专业的女兵,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而且以我军目前的装备条件,恐怕还无法完全满足你的需求,到时你一个人照顾不到方方面面的,就交给她们去做吧!执行任务时,你是队长,一切行动听你指挥!”

  沉默了一下,娜塔莎终于点头答应:“明白,指挥官!”

  “其他方面,你还有什么需求,现在你尽管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请给我配备一把——SVD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

  安天河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影视剧里的英雄不都是对自己用惯的武器,有一种偏执般的执着吗?哪怕表面看起来已经落后于世代。

  挥了挥手,小组成员们陆续提着武器箱走上前在桌面一一打开,只见里面依次是QBU88式5.8毫米狙击步枪,CS/LR4型7.62毫米高精度狙击步枪,QBU10式12.7毫米狙击枪,AMR-2式12.7毫米反器材非自动狙击步枪,M99式12.7毫米半自动狙击步枪。一样一把,任你选用。

  “先去地下靶场试枪吧!总有你用得上的,说不定还会给你惊喜。”安天河自信地道,他知道SVD是娜塔莎惯用武器,但世移则事异,现在是反器材狙击步枪的时代,对付远距离的单个有生和重要器材等高价值目标,实现精确打击和高效毁伤的效率绝对要比SVD那杆老枪强。

  娜塔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遵照安天河的命令,带着武器和新队员们一起去了地下靶场。

  目送着她们离开后,安天河只觉得眼前似乎依然有两团白到发光的饱满尤物残影,时不时幻现在眼前颤巍巍地晃荡着,下意识判断出——怕不是有36E哦!

  忽而醒悟到自己的荒唐举动,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真是……喝了口水收敛心神,调出生产建筑系统,开始琢磨兵员补充和新式武器的事情去了。

  ……

  自从打通儿子那个电话之后,顾秀英和丈夫安刚的生活,再也用不着愁眉不展了,伤势未愈的丈夫被送到了南涪区第一人民医院,在干部病房里,接受最好的医治和调养,就连南涪区的刘铁生区长,还专门到医院来探望,送了许多慰问品不说,医药费什么的也不需要自家掏一分钱。

  起初自己心里还觉得有些别扭,不踏实,但儿子他爸却总说,“儿子如今出息了,贵为正团级干部,到哪里去人家都要给几分薄面,何况眼下灾情泛滥严重,手握军权几乎顶得上过去的半个封疆大吏,人家巴结你还来不及,你心慌个啥?

  再说,我这一身伤怎么来的?!还不是那帮无法无天的混蛋打得,他们现在不赶紧补救,挽回局面,一旦等到儿子凯旋归来,接咱俩口子回去,发现我身受重伤,那时候,他们想补救都来不及了,所以说,只管踏实住着,别胡思乱想,只要咱儿子平安,没啥大不了的!”

  听了丈夫的话,顾秀英这才心安了不少,住在就近的军属招待所里,步行来一趟也只需要十来分钟就到,很是方便她来医院照料。

  入住招待所好几天了,顾秀英无意中发现,清河市的有些领导以及下辖的地方干部,也都住在那里,跟服务员稍一打听才明白,这里也是属于安置点,但只接待领导干部人员及其亲属,想想南涪区郊外安置区的条件,顾秀英的心里顿时有些悲凉和义愤,但想想还躺在医院的丈夫,留在灾区指挥战斗的儿子,她也只能长叹一声,将这口闷气默默吞了下去。

  招待所里的人起初见到新来的顾秀英,也不免有些好奇,他们利用自己官场上的人脉,求告四方,散尽家财,疏通关系,才勉强寻到这个安身之所,平时除了进城里购物消费还有部分限制外,其余的生活倒还过得去,至少比待在龙潭镇强上百倍。

  这位新来的大姐,大家都不认识,也没问出是谁的亲戚故旧,后来找招待所工作人员私下打听一番顿时大惊,乖乖,可不得了,这位居然就是新晋清河市防卫团团长——安天河的母亲!

  这下这帮官场油条们,可坐不住了。

  要知道,如今清河市已然陷落,他们这帮当地官员,算是没了根据地,国内的形势又颇为吃紧,上头暂时还顾不上处理他们,也就在刚进城那会,被找去详谈了几次,了解一下当地的具体情况后,就如同被打进了冷宫,无人问津了。

  他们也通过各种关系,打探省里领导的口风,看能不能平级调往异地,甚至略降一点也没关系,可惜,统统都被挡了回来,没戏!地方政权都陷落了,还好意思申请调往异地继续做官呢,白日做梦!

  现在仍然留在清河市,组织人手收复市区的那位防卫团团长,可谓是清河市最后实权在握,且能影响到他们未来仕途的极重要人物了!没想到,他的亲属居然也住进了招待所里,离他们仅有几步之遥,这真是天赐良机!

第35章

  他们非常急切的想与顾秀英搭上话,便于了解清河市内的最新情况,例如收复市区进展如何,军队目前具体在什么地方驻扎等等。但又觉得贸然登门拜访过于唐突,还会暴露己方的身份以及目的,引起不必要地误会,斟酌半天,最后将这件事交给一个年轻姑娘去完成。

  这姑娘姓黎,叫黎梦媛,今年25岁,是市检察院的行政人员,她既是女性,又恰好住在顾秀英房间的斜对面,接触起来比较自然,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和顾忌。

  黎梦媛其实并不太愿意去做这事,她作为从龙潭镇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安全撤离的人员,起初满心以为离开灾区后,生活就会回归正轨,什么灾情或是灾民的身份很快就会远离她的人生,然而,很快她就亲身经历了什么叫世事无常,人心叵测。

  跟着市里这些残存下来的领导,包括自己也动用了社会及体制内的关系,才能暂且在这招待所栖身度日,即便是自己父母,以及省里任职的姑姑,也没能将自己从蓉城顺利带到他们身边,去往重兵把守,更加安全的省城。

  她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眼下又莫名其妙的被领导安排了这一档子莫名其妙的事,要不是有昔日直属领导在场,黎梦媛的大小姐脾气差点就发作,没办法,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在这里,她也只能默默忍耐下来,等待希望的转机。

  说实话,跟这位什么新晋防卫团团长的母亲接触,在她看来,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知道了清河市的现状又能怎样?离蓉城几百公里远,你们还能回去救灾不成?要救灾,干嘛当初急冲冲的逃出来?一帮虚伪的官僚!

  虽然是不情不愿,但好歹是答应了直属领导,事情还是要去做的。还好,这位顾阿姨并不讨人厌,平时偶尔遇到还互相打过招呼,说几句话难度并不算大。

  顾秀英也注意到了这个年轻姑娘,第一次偶遇,就觉得眼前一亮,这姑娘可真是天生的一副古典美人的胚子!现在那可是不多见了,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瞧见过几回这模样的!也不知是谁家的闺女,可真有福气!

  想起自己家那28岁终身大事还没着落的儿子,不由感慨,要是能娶这样的姑娘做儿媳妇……哎哟,不成,不成!这样的女孩子太漂亮了,自己那老实儿子怕是降不住哟!

  刚认识的时候,顾秀英还觉得,这姑娘性格是有些傲的,虽然表面上客气,但始终保持着距离,没想到,渐渐地,她竟然主动找自己说话聊天了,相处下来,又觉得对方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以相处。

  后来又了解到对方一些个人情况,老家也是清河市人,父母都在省城,目前还是单身,身边既没有家人陪伴,也没个贴心的人照顾,不由让顾秀英动了恻隐之心,平时做饭时除了自己和丈夫那份,还经常给小黎也多备一份,起初黎梦媛也礼貌地拒绝过,之后拗不过顾阿姨的热心,吃过一顿饭后,就再也没拒绝,还经常帮她分担些家务活。

  一来二去,顾秀英又觉得小黎这姑娘挺好的,虽然她的家世比自家要强,但自己儿子如今也新晋了团长一职,就算要论门当户对,也不会落了下风,于是暗暗将对方当做儿媳候选人来相处和对待,平时聊天话题也就经常往自己儿子那边引,顺带讲一些有关清河市近来的传闻。

  原本还担心年轻人不会喜欢听这些,没想到小黎倒是对这方面颇感兴趣,她说清河市毕竟是家乡,现在受了灾换谁心里也不好过,还是希望能早日平定灾情,恢复正常的生活。于是,顾秀英就借着跟儿子隔三差五联络的机会,打听一些收复清河市的消息,有机会就说给黎梦媛听。

  和自己默认的儿媳候选人相处的日趋融洽,顾秀英给丈夫安刚送饭的时候,忍不住跟他提起这件事,觉得自己给儿子找了一门得体靠谱的好亲事。头发花白的安刚默默吃着饭,却并不太认同妻子的想法,现在的年轻人在感情方面敏感而脆弱,不像过去,对物质没有那么看重和苛求,当然,这也是社会环境的剧烈改变所带来的深远影响。

  如今的婚姻,社会地位和经济条件才是大头,之后才是男女双方的感情基础和意愿。知子莫若父,安刚了解自己的儿子,别看他平时随和沉默,一旦涉及自身看重的事情,更喜欢自己拿主意,很反感别人横加干涉,感情方面更是如此。以前也不是没给他介绍过对象,最后不都不了了之,问他什么情况,只说不合适,不是一路人。

  起初安刚也干着急,对儿子发过火,家里也闹得不愉快,时间一长,他就看出来了,这事强扭不得,还得看儿子自身的意愿,现在的年轻人哪,自主意识是越来越强,啥事都不要过于乐观了。

  “你说的那个姑娘,人家里是体制内的,社会关系网只会比咱家复杂,只不过如今落了难,一时显得有些势孤而已。咱儿子才刚起势,以后怎么样还很难说,我呀,劝你不要剃头挑子一头热,介绍归介绍,至于以后能有什么结果,还是看他俩自己,我们就不要过多掺和了。”

  顾秀英本来是满腔热情,被丈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顿时有些不服气,但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又不得不承认丈夫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但嘴上却仍倔强道:“儿子好不容易获得一次难得的机遇,也不知道说些好话!再说,我也没奢望非要促成这件事,但好歹是眼前的一次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结果?儿子也不小了,你这个当爸的也不知道着急!”

  老俩口就此开启了日常拌嘴的模式,要是安天河在一旁,早就找借口溜了,如今儿子不在身旁,那更是少了顾忌,半是争论半是辩驳的拌起嘴来,直到隔壁床的病人从外面回来,夫妻俩才草草结束这场争论。

  安刚住的这间病房,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普通干部病房。推开红木色的房门,宽敞明亮的病房里仅有两张隔开的病床,配有电视、中央空调和独立卫生间,24小时都有主治医生和护士轮班照料,是集治疗和调养为一体的体制内福利。

  在主流媒体的舆论导向中,干部病房,通常被批为特权病房,体现的是官僚阶层普遍的“特权病”、“利益病”、“不适病”,被视作腐败的一种具体表现。

  其实,干部病房的历史可以追溯至20世纪60年代初。当时,为了加强对老军人、老干部和高级知识分子保健和医疗上的照顾,一些医院被指定为干部保健定点医院。这些医院后来专门设立了干部科,满足越来越多的医疗需求。支撑干部病房的,是一个一直在运转的干部保健制度。

  老百姓认为自己看病这么难,干部看病却多有优待,心里不平衡。尤其当前的干群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干部群体中频发的腐败问题,导致老百姓对官僚干部很不满意甚至是敌视,连带着对医院设干部病房就更加不满和愤慨了。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特权病房的具体根源出在哪儿,实际上,是国家整体的医疗系统资源分配不均衡、制度不透明所导致的。

  以安刚为例,要不是他儿子在特殊情况下获得了官方身份,他也多半住不进这种干部病房,大概率会被安排到商务VIP病房,价格比干部病房贵不说,还不一定能优先获得最好的医疗资源待遇。这就是体制内的好处了。

  和安刚同住一个病房的,是个四十多岁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头顶有点秃,平日里不苟言笑,基本看不出他情绪上的变化,活像一张扑克脸,跟他们夫妻俩很少有交流,习惯独自卧床休息,看看新闻报道,偶尔翻翻书什么的。所以,每次他在场时,病房里的气氛就显得尴尬和冷清。

  顾秀英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同样也不喜欢那个人,总觉得对方阴沉沉的,等丈夫吃完午饭,简单收拾一下就离开病房回招待所了。

  安刚下床简单活动了一会,漱漱口又喝了点茶水,正准备打开手机看看新闻,没想到隔壁床的中年人居然破天荒的主动找他攀谈:“这位……老哥,请问贵姓啊?”

  安刚虽然有些奇怪,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道:“免贵姓安,安全的安。”

  “不知今年贵庚……?”

  “今年五十有七了。”

  发福中年人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呵呵~那叫你一声老哥,是应该的了,鄙人姓钱,幸会幸会……”顿了顿,他又道,“敢问,您儿子,可是清河市地方防卫团的安团长?”

  安刚搞不清对方真实的意图,但觉得告诉对方也没啥大不了的,便点了点头道:“没错,那正是我儿子。”

  “还真是……”中年人脸上难得泛起一丝喜色,“安老哥,我这人性格沉闷,向来不善与人交流,还请莫怪我之前失了礼数。”

  “没事没事~”安刚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遇到陌生人,很少有人会主动去打招呼,何况还是在医院里,人之常情罢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沉默,虽然刚才并没有聊些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好歹病房里的气氛比之前柔和顺畅多了。

  只是安刚隐隐觉得,这位姓钱的病友,像是有什么心事,一直憋在肚里,却又不愿轻易开口与人诉说——算了,自家人管自家事,何必替他人瞎操心,我只需快点养好伤,早日出院一家团圆才是正理。

  ……

  忙碌了一天,安天河略感疲劳的回到水电站主基地。

  军队士兵的总人数眼看即将达到预定目标,武器弹药也已经大体分配补充到位,有关收复龙潭镇决战的准备工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让他时常心潮起伏,难以镇定,总是担心还有什么遗漏问题没有及时发现。

  好在自那天尸潮退却后,再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给他增加麻烦,身边又有高峰、雷鸣、凌战三人,帮他出谋划策,查漏补缺,另有智能副官暗中给与提示和建议,这才让他的心绪逐渐安定下来,专心致志地整编队伍,规划防线。

  这一天下来,即便安天河经过初级基因优化液的增强,仍然感觉脑袋微微发沉发涨,不知又耗费了多少脑细胞,这让他不由有些钦佩那些常年位居指挥第一线的职业军人们,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回到休息室,夏妍依然如往常一样在厨房忙碌着,进去打了声招呼,被她催促去盥洗室稍作清洗准备吃饭,洗到半途,一段悠扬的音乐想起,却是手机响了起来。匆忙擦干手取出一看,是老妈打过来的。

  最近,老妈来电的频率突然增加,而且尤其关心收复市区的进度,十五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是要求他们原地休整,整军待战,而他们自己则积极备战,准备一举收复龙潭镇,跟命令几乎是相悖的,所以,安天河自然要保守秘密,等夺回龙潭镇,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不迟。

  所以,尽管老妈多次问起,安天河也只挑些不重要的信息回答,例如什么得到空投物资啦,搜救幸存者啥的,今天也是如此,和老妈拉了会家常,顺带提了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消息,便被催着吃饭去了。

  和夏妍有说有笑的吃完晚饭,两人出去逛了几圈消消食,回屋后惬意地将头部枕在夏妍浑圆软弹的大腿上,握着她滑嫩的小手,说些亲昵无间的私房话,温香软玉在侧,清丽佳人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安天河很快就来了兴致。

  两只色手在她腰肢和丰满的胸部不住撩拨挑逗,惹得夏妍花枝乱颤,娇嗔不已,知道今晚是逃不过他的魔爪了,只好羞怯地催促安天河先去洗澡。

  嘿嘿贼笑中,安天河正准备去拿换洗衣物,忽而瞧见夏妍无限美好的背影,以及低下身捡东西时撅起的丰腴圆臀,灵光一闪,忍不住上前搂住她的腰身,凑到白皙的耳垂旁低声道:“宝贝,我们一起去洗吧?”

  夏妍一听,面色登时发烫发红,娇艳欲滴,浑身都开始发软,却下意识地表示拒绝,问她为何不肯,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是摇头不同意。安天河哪里会轻易放过,深吸着她甜美清幽的体香,亲吻晕红的脸庞,再三保证说,在浴室绝对不会乱来,只是一起洗个澡。

  最终,夏妍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勉强点头答应,安天河乐得嘴巴都合不拢,喜滋滋地去准备了。

  浴室里,莲蓬花洒喷出细密的银色水柱,升腾起阵阵热气,安天河早就将自己脱得一干二净了,当先冲洗起来。夏妍依然很害羞,进来时仍穿着贴身内衣裤,羞红着脸背对着他,将乳罩缓缓解下,内裤却冷不防被安天河悄悄蹲在她身后唰地褪下,惊得她尖叫起来。

  “哎吖~你讨厌!吓我一跳!”

  “嘿嘿……宝贝,洗澡总归是要脱光的嘛,我怕你着凉,快进来冲冲,这水温度正好!”

  夏妍气鼓鼓地在安天河身上揪了一把,却也因此不再那么羞怯矜持,施施然走到花洒之下。

  不过,她仍是将赤裸的娇躯背对着安天河,不敢直接与他对视。没承想,被安天河扳住肩头一把转了过去搂进怀里,两具赤裸的肉体就此紧紧贴在一起,夏妍比安天河矮了大半个头,娇呼惊叫声中,头仍是压得低低的,躲在他胸口不愿抬头,小手却握成拳头在安天河身上轻锤。

  “你欺负我……说好了不乱来的!”夏妍娇软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安天河知道不能再鲁莽了,连忙轻抚着她雪白光滑的脊背,柔声安慰道:“宝宝,我哪舍得欺负你呀,我只是想仔细看看你而已,你却老是背对着我……”

  “那还是我不对罗?!”夏妍又好气又好笑。

  “没有,没有,是我不对,吓着宝宝了,嘿嘿,为表歉意,就让我来服侍你,先帮你洗,抹沐浴露!”

  “呸~才不要你抹呢,就没安什么好心!”

  安天河却鸡贼地抢先往手心里倒了些沐浴露,双手来回搓了几圈,就开始往夏妍的娇躯上涂抹,惹得她边躲边叫边笑,二人就在这窄小的淋浴间里嬉戏打闹起来,活像两个没长大的顽童。

  随着呼吸和涂抹的动作,夏妍雪玉般晶莹的胸脯急速起伏着,嫩红的乳晕也逐渐加深变成了娇艳的桃红色,平坦如砥的小腹微微颤动,两条浑圆修长的玉腿充分展示出她身材的婀娜多姿,亭亭玉立,即使如此,她嫩白的双腿依然紧闭保护着若隐若现的诱人桃源。

  细腻嫩滑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材,她两手交叉保护着自己饱满的胸脯,那对如同吊钟般丰满的乳房,就像两颗熟透了的硕大水蜜桃,随着她手臂的晃动欢快地跳跃着,两座伟岸的峰峦之间,一条深邃的沟壑让人产生无限的瑰色遐思。

  正当安天河贪溺的眼神欲翻越那雪白高耸的峰峦,去觅寻峰顶那两朵的娇艳红花蕾的时候,夏妍再次转过身去,不让他继续看,却无意中暴露了她那高耸挺翘的臀部,两瓣丰盈而饱满的臀肉,在她躲闪的动作下,仿佛两团“凉粉”一般颤巍巍地抖动晃悠着。

  安天河的思绪沿着两条隆起的弧度,渐渐探入那片孕育生命的幽谷,带着对于造物主的慨叹,渐渐的他感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在迅速滋长,在勃发。燥热沿着小腹向皮肤的每一个毛孔蔓延开来,仿佛能清晰地听到火热的内心深处,一只暴虐的猛兽发出阵阵饥渴的嘶吼。

  在打闹嬉戏中总算洗完了上半身,夏妍说什么都不再让安天河触碰下半身了,第一次共浴,安天河也不想太过逼迫对方,自己草草洗干净,就先躺进了旁边不算宽的浴缸,舒服地长吐一口气,目光却时不时瞄向淋浴间正在清洗下体的夏妍。

  温水加上男人抚摸的刺激,将夏妍浑身弄得红通通的,显得尤为性感娇媚。等她将一头乌黑的秀发冲洗干净,安天河悄悄从浴缸里站了起来。重新钻进淋浴间,双手紧紧拥抱着她,充血勃发的肉棒不断地在她大腿臀股间蹭来蹭去,来回摩挲。

  夏妍的红唇此时已经被安天河含吮住,娇躯在粗长梆硬的阴茎挑逗下,连连颤抖哆嗦着。

  “宝贝,我之前一个人洗澡的时候就幻想着在这里和你做爱!”

  “这里……怎么可以?”夏妍趁着安天河松开唇舌的空隙,大口喘息着,脸上流淌着水珠,瞪大双眼,两腮通红一片。

  安天河看着怀中赤裸的如娇花般艳丽的美眷嘿嘿一笑,“当然可以,而且还有很多花样呢?要不今天就试试吧……”

  “不,不行……”

  “没事的,宝贝,只管交给我,你就好好享受就行!”

  夏妍虽仍然有点顽固地摇头,却也不再明言反对,安天河连忙关了喷头,也不把她胴体上的水珠擦干净就蹲下身子,搂住圆翘丰腴的肉臀,嘴唇直接含住丰厚的阴唇,舌尖刺探进一线天般窄小的蜜穴口,在夏妍那细小紧窒带有褶皱的阴道内壁舔刮吸吮起来。

  夏妍顿时就像只猫咪一般无助地呜咽呻吟,双手只能抓揪住安天河的头发,屁股不住往后躲闪扭摆,想借此逃避唇舌的挑逗追击。

  “嗯嗯……不行……不能这样……呃啊……”从未经受过这样强烈刺激的夏妍,残存的定力很快消耗殆尽,再也忍受不住了,呼吸急促而紊乱,下体一抖一抖的,两只手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一会抓住箍在她臀后的小臂,一会又抱住安天河的头部,娇喘连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安天河继续舔吻了一阵,直到夏妍的蜜穴已经湿润得一塌糊涂,这才站起来将她垂落披散的头发捋顺到脑后,露出娇美精致的五官,一把将她抱起走到浴缸旁边,将一只修长白皙的玉腿轻轻放踩在浴缸边沿上,另一条光裸修长的美腿勾住自己的腰身。

  夏妍的表情充满娇羞,其中又带着几丝好奇,微闭着双眼默默的任男人摆弄。安天河将她一双鲜藕般的手臂缠绕在自己脖子上,又扶稳她的细腰,一只手捏住龟头,顺着大腿根部那条红润的肉缝,将早已勃发粗壮的阴茎抵住窄小的蜜穴口。

  经过之前的舔吮,阴道内这时爱液丰沛非常润滑,所以硬挺的肉棒没费多大力气就深深地顶了进去,一捣到底。

  夏妍轻哼一声,鼻息粗重,咬紧了樱红的下唇,额头紧紧抵着安天河的胸膛,还没开始抽插就已经非常兴奋的样子。可能是因为生平第一次近乎站着被男人进入身体,实在太过刺激了。

  待双方适应了片刻,安天河开始发力耸动腰身,将硬挺粗长的阴茎从下往上,一下一下深深地插进夏妍紧窄的阴道里,她光裸丰腴的娇躯也随着他的冲撞来回上下起伏,尤其胸前没了守护的两团乳球,不住摆荡出醉人的乳波肉浪,顶端的乳蒂也在安天河的胸口划出一圈圈令他酥麻的圆弧线。

  “宝贝,这么做,是不是比床上要刺激?”

  “啊呃……嗯嗯……讨厌……不知道……啊……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哼嗯……”夏妍皱着眉头,面容扭曲而又快乐,销魂的娇吟一阵高过一阵,刺激的安天河越发用力在她湿濡窄小的体内猛冲猛刺,几乎每一次都重重捣在她的心坎上,产生微微的晕眩。

  每当他腰身上挺,阴茎都会深深顶入阴道内部,接触到阴道尽头那团又暖又软,似有若无的嫩肉上。夏妍身材比安天河矮小,为了保持平衡,巧妙的垫着脚尖将娇躯随着男人狠命的抽送不时提起又落下。

  适应了男人的节奏后,夏妍的配合也渐入佳境,她柔嫩的阴道是那样的紧箍,安天河的肉茎插进去时,阴道内壁上的褶皱就会立刻紧缩绞缠过来,就连肉棒的根部也被她的阴唇紧紧套夹着,两个人的性器官严丝合缝,仿佛原本就该是一对,如今终于找到了彼此再也难以分离。

  安天河抽送肉棒的力量越来越大,而夏妍全身的重量几乎都由一条腿支撑着,而由于和两人身高的差距,这条腿还得时常翘起脚后跟,不到十分钟她就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了。

  “嗯哼……不行了……亲爱的……我的脚好酸……”夏妍的声音颤抖着,像是抽泣,又像是在哭诉。

  听到爱人的求助,安天河暂时放缓了抽插。“宝贝,是不是腿累了?”

  “嗯!脚尖很酸……快没力气了……”她的声音很低,说不了几个字都是在喘息。

  安天河放下她的两条腿,然后轻柔地将夏妍搂抱到浴室贴着瓷砖的墙边。

  “宝贝,这样你就不会累了……”安天河笑着对夏妍耳语道,神情充满自信。

  “搂住我的脖子!别担心……”夏妍乖乖的照他指示做了,感觉身体被挤压紧靠在墙壁上,同时安天河双手搂抱着她的白嫩丰腴的肉臀往上一提,夏妍顿时全身凌空,一双白嫩浑圆的玉腿慌乱中很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腰身。

  夏妍润滑妖艳的蜜道口正对着勃起的梆硬大肉棍,安天河抱起她丰硕饱满的圆臀,身体向前用力一挺,夏妍的下体也跟着向前挺起,只听“噗滋”一声,随着她勾人的一声娇吟,粗大的肉茎又插进了那火热湿濡的迷人蜜穴里。

  夏妍紧紧搂着男人的肩膀,用力向前挺送着娇躯,安天河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抱着她暄软丰腴的艳臀,阴茎用力地在她阴道里来回抽插,那紧窒且布满褶皱的阴道内壁套撸着凶蛮的肉棍,娇小紧闭的阴唇紧紧含裹住男人的阴茎。

  两人的唇舌此时也在纠缠追逐着。安天河用力搂抱起心爱的女人,用她那修长的玉臂圈住自己的脖子,把她丰润的双腿缠绕在自己的腰间,阴道紧紧裹夹着胯下茁壮肉茎,满头湿润的秀发随着他猛烈的冲击在脑部飞扬摆荡。

  夏妍此时满面酡红,娇喘吁吁,背脊顶着墙壁,紧紧搂着身前男人的脖颈,丰满圆润的肉臀承受着他凶猛无情地抽插,一点反击的余地也没有,双腿彻底打开,整个臀部相当于坐在安天河粗大的肉棒上,这个姿势令人想对她温柔点都不容易。

  “啊嗯……老公……唔呃……”夏妍在逐渐攀升的兴奋状态中不断呼唤着安天河,耳畔萦绕着她娇软无力地低吟,让他充满征服地满足感。

  “宝贝,舒服吗……”

  “……呃嗯……”夏妍鼻腔里软软地逸出一个音调,不知是没有余力回答,还是娇羞地不敢回应。

  安天河获得强化的体力此时显示出旺盛的持久力,将粗壮的阴茎插进眼前美丽又性感的女人阴道里,这一美妙的享受令他产生很强烈的兴奋,在她身体内不停地抽插时,似乎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精力补充。

  夏妍的性欲经过近期的开发和挖掘,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保守和矜持,但她的潜意识依然无法完全放开来拥抱愉悦,尽管身体已经彻底投入到畅快淋漓的欢爱之中,但嘴里还是拼命地压抑着,使得她此刻亢奋快乐地呻吟竟然听起来像抽泣的哭音。

  “……呜呜……老公……我嗯…不行…不行了唔……呜呜……”

  难得看到平时贤惠端庄的夏妍,被干成这般娇弱无力的模样,安天河自豪之余却也大感新鲜刺激,隐隐感觉不妙时,中枢神经麻酥酥的快感渐渐传导遍了全身。

  “吼……嘶……”他连忙勉强急刹住抽插动作,放下夏妍的美臀,抽出依然硬挺一跳一跳的肉枪,将夏妍转过身趴伏在墙面上,而后压低她的腰身,让她双手撑住墙体,体位淫荡的撅高玉雪般的艳臀,分开嫩白修长的美腿,准备再次接受从后而来的攻势。

  安天河捏住龟头,在淫水直滴的鲜艳肉缝磨蹭几下,接着腰身顺势一挺,随着夏妍一声倒抽气的娇喘,再次深深地贯进她的蜜道内,双手掐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耸动屁股一下又一下地肏干起来。

  以前只在床上和夏妍试过后背式的体位,在浴室中站立而入还是第一次,仅仅抽插了十几下,安天河就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节奏了。这是他早就想尝试的体位,原本是想留给夏妍的初体验,没想到机缘巧合下倒是跟宋雅琪先试过了,这不由让他对夏妍有一种亏欠感。

  “哦~宝贝,舒服吗?我又开始干你了……”安天河将夏妍死死抵在墙上,聚集腰身的力量,疯狂地来回撞击她的娇躯,阴茎在紧窄的阴道里左冲右突,凶猛伐挞。

  “唔……不行了……呜唔……老公……你慢点……我真不行了……啊啊啊!”夏妍的声音带着哭腔快速颤抖着,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在娇弱的求饶。

  突然,她的肉穴深处一阵过电般的强烈痉挛,飞速活塞运动中的肉棒就像是突然卡在了齿轮里,速度陡然降了大半,即便安天河奋起余力继续抽插,但收缩的肉壁褶皱如同绞肉机一般,死死绞缠着肉棒再也无法轻易前进或后退,只能缓缓移动着。

  接着,一大股滚烫的阴精喷涌而出,浇灌在充血肿大的龟头马眼上。

  “嗬嗬……啊啊……”猛然受此刺激,安天河的肉棒也剧烈颤抖起来,随后龟头一抖,“噗噗噗噗……”浓稠的精液飙射而出,强劲地激射进夏妍的阴道深处,冲刷着子宫颈口花芯中的那团软肉喷泄如注。

  近乎同时达到高潮,夏妍浑身绵软的瘫在安天河的怀中,他搂着对方光溜溜的身子原地休憩了片刻,才从抽插得有些红肿的阴道内抽出半软的肉棒,那如花瓣般美丽的阴唇淫靡又妖冶的绽放着,精液混合着爱液缓缓地从那深幽神秘的桃源中流了出来。

  强撑着酸软的身体,安天河连搂带抱地把夏妍拉进了浴缸之中,原以为今天就此休战了,没想到过了不多久,浴缸里又传来有节奏的“哗啦哗啦”身体带动水流的声音,白嫩的小脚缠绕在安天河腰后,他强壮的臂膀捧着夏妍的被撞击通红的肉臀,一耸一耸地向上挺动着……

  当两人最后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接近深夜了,夏妍是被拦腰抱出来的,身体还未全部擦干,倒在柔软的床上很快就遁入了梦乡。

第36章

  顶着空降旅和地方防卫团的名头,安天河麾下军队的编制,经过与高峰等人的详细磋商,再加上他自己一部分带有实验性质的安排,总算是基本划分整编完成了。其中借鉴了不少网络军迷在论坛上的各种畅想方案,至于实际效果怎样,也只能在战火中去检验了。

  很快,他们就将正面与两万三千余头行尸进行正面交锋,这场战火过后,再来判断这种编制是否继续沿用吧。

  参照各国现代化军队的常规编制,除开医疗分队、工兵连的400余人外,安天河将麾下士兵划分为七个营级单位,每个营1000有余,总计7500多人。

  总体按照三三制,每个班12人,三个班为一个排,三个排组一个连,连以上是营,以此类推。

  每个班基本由一个火力组,一个常规战斗组,一个狙击组构成。

  火力组配备两挺国产CF-06式7.62毫米通用机枪,以及两门93式60毫米口径迫击炮,由两个机枪手,两个副机枪手以及两个迫击炮操作手组成。

  班组级别的有效重火力除了枪榴弹之外,就非迫击炮莫属。93式迫击炮能背能扛,单人单炮射击也相当容易,在紧急情况下甚至不必构筑座钣坑直接实施射击,其火力反应之快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93式迫击炮炮弹的弹体为稀土球墨铸铁或锻钢,破片性能良好,有效杀伤半径为17.8米。此外,炮弹的引信性能也相当可靠,在山地、水面和鹅卵石滩地的发火率均为100%,非常适合在龙潭镇附近的山地丘陵地带作战。

  虽然在常规部队中,这门迫击炮依旧需要两名士兵协同操作,但克隆兵的技战术是天生的扎实一流,安天河还专门将所有炮手,选取为身强力壮的士兵模板批量制造,且经过近期的实战检验,单兵操作单炮是完全没问题的。

  狙击组配备一杆QBU-10式半自动12.7毫米大口径狙击步枪,由一个主狙击手和一名观察手组成。

  其余人员为常规战斗组,主要配备19-1式突击步枪,也有部分是95-1式突击步枪,作为普通火力支援,并围绕着火力组以及狙击组提供班组协同,其中一人兼职卫生员,一人兼职通讯员,另两人兼职后勤。

  至于手枪,以安天河目前的经济条件,暂时还没有配备的计划,而且对于克隆兵而言,他们宁愿多带几个弹匣。

  如此一来,远距离拥有两挺通用机枪和两门迫击炮,特殊目标有一杆10式大狙,中近距离还有四把突击步枪射击防卫,足够应付一定烈度的战斗了。

  当然,班组武器就有两挺通用机枪和迫击炮,负担也是不小的,为了尽量减轻班组士兵的负担,发挥机动灵活的特点,安天河批量生产了不少CSK-131A型猛士装甲突击车,以及多功能步兵车充作运力,至于更专业的装甲运兵车,要等部队转战到平原地区再说。

  一个排,下辖两个常规班组和一个重火力支援班。

  拥有两个常规班组,可以根据战场形势机动调配。现代军队的整编趋势,大多倾向于减少基层直属单位,方便灵活调度。

  安天河之所以最终选择传统的三三制,放弃四个班的加强排编制,一是因为时间紧迫,经济实力有限;二是为了压缩编制不引人注意,毕竟跟集团军总部报备的是一帮散兵残勇,结果一开打就露了馅,一个排的火力直接顶得上别人一个多连队了,暂时还是要低调一点为好。

  而且,副官还告知了他一个坏消息,以他目前的功勋值,最多只能制造三万人的克隆兵,一旦达到这个限制,基地兵营将自动暂停运转,必须等他获得更多功勋,取得更高指挥权,才能解除兵力人口的上限。

  自从得知目前最多只能指挥三万克隆兵之后,安天河就明白,往后一段时间内恐怕要开始着手培养普通人士兵了,而克隆士兵则可以转职为优秀的教官和初级军官,初步形成传帮带的造血功能,不至于新兵后备役青黄不接。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眼下国内的灾情还不知道会发展到哪一步,世界范围内灾情的影响,又会使国内的政局产生怎样的变动,以他目前的阅历,根本无法进行预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他隐隐有个预感,这三万人的家底,可能很快就会捉襟见肘,他必须提前一步到人口稠密的地区招兵买马,直到获得足够的功勋,解锁更高的指挥权限为止。

  重火力支援班,配备四门93式60毫米口径迫击炮,以及两挺CS/LM12型7.62毫米加特林转管机枪,放弃了常规战斗组的火力,全部围绕步兵能操控的重火力为核心来构建。

  60毫米以上口径的迫击炮重量还是大了些,不利于灵活机动,即便基地制造了为数不少的车辆协助运输,但清河市毕竟属于山区城市,道路状况远不如平原地带方便,所以,依旧选择6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为主要配备,其他大口径的火炮,与其下放到班组分散了火力还不方便携带,还不如集中重炮整编为统一的单位集体行动来的有利。

  重机枪采用的是CS/LM12型7.62毫米转管重机枪,这是个绝对的对群杀伤利器,有效射程达到1000米,常用射速2500/分,最高6000/分,射界360度,弹箱容量达到1000发或1500发的弹链供弹的加特林转管重机枪。

  因为重火力组的重机枪和迫击炮需要的弹药供应较多,所以,重火力支援班的人数为14人,再加上一个司职指挥的排长,包括他的通讯员与警卫员,最后,一个排的总人数达到了41人。

  连队级别的编制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一个连下辖三个排,其中就包括一个重火力支援排。

  重火力排配备的是——六门87式82毫米口径迫击炮和四挺QJZ-89式12.7毫米口径重机枪。

  值得一提的是,89式12.7毫米口径重机枪属于大口径火力,通常以平射为主,用以杀伤敌集群目标,压制轻型武器火力点,毁伤轻型装甲目标,对尸潮的杀伤力是极为可观的。必要时,它还可实施对空射击,对武装直升机等低空目标进行射击,用途广泛。

  连级单位是前线作战主体,已经可以设置连部了,连部有连长、一个负责后勤的副连长和一个文职参谋,另有两个警卫兼职的卫生员和两个通讯员。另外,每个连队需要单独配备一个炊事班,以司务长为首,专职为连队战士、伤病员等提供饮食保障。

  一个连人数约为140人左右,在行动中会根据实际需求有所增减。

  再往上,就是营一级别的作战单位了。

  这一级别依旧是以三个连为主,其中包含一个机炮连。

  本来安天河是想从75毫米火炮开始制造组建,谁知一看生产项目,这个口径的火炮居然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就已经被陆续淘汰了,让他这个军事门外汉惊讶不已。

  究其原因,主要是在二战后,坦克的装甲越来越厚,永久性防御工事更大范围普及,门槛也更低了,100毫米口径以下的火炮根本奈何不了大国的常规工事。加之二战时极速促进了冶炼技术的更迭,强国中的大口径火炮随之大幅增加。

  另外,75毫米火炮是骡马拖拽的最大口径火炮,随着炮兵的现代化改革,机械化已经成为常态,逐渐被105、155毫米火炮所取代也是自然的趋势,如今仅剩的76毫米火炮,则主要服役于海军舰艇成为舰炮或是防空炮。

  基于以上原因,若是在平原地区,安天河会毫不犹豫选择大口径自行火炮,也就是装甲车火炮为底子来组建,可惜身在山区,地形崎岖,不适合重型火炮机动,就连射界也会由于山体和地形的影响,常常受到限制,火力无法得到充分的发挥。这时就只能选择轻型牵引式火炮,或者是车载火炮,特别是迫击炮。而远程重型火炮、火箭炮只能以后再增添。

  综合衡量后,他选择了96式122毫米轮式自行榴弹炮,作为机炮连的主要配置,这门火炮是1985年研制成功的榴弹炮,不仅价格便宜,操作也很方便,而且射程远、精度高,特别是96式的360°环射能力和远射程,在世界同类火炮中首屈一指,可谓物美价廉。

  96式122毫米榴弹炮,为30倍口径,全重3.2吨,射速每分6~8发,具有360°射界,可使用杀伤榴弹、破甲弹、增程弹、烟幕弹、照明弹及反装甲子母弹等多种弹药,使用一般炮弹的射程为18公里,使用底凹增程弹射程可达21公里。86式使用的反装甲子母弹内装30枚子弹、破甲厚度500毫米,最大射程15公里。

  96式榴弹炮,有好几种车载搭配,包括陕汽SX2150越野卡车、08式装甲步战车、以及精于山地作战的山猫突击车,这几种车载轮式自行榴弹炮,早已成为国内空降部队、轻型合成营的主要火力支援武器,鉴于地形发挥的重要性,安天河最终还是选择山猫突击车款的轮式自行火炮。

  当然,这些装备在实际战斗中能够发挥多少效果,还需要在经过实测检验,通过收集比对具体数据,才能筛选出最优解来,所以,安天河多生产了几样,为的就是寻找最佳配置——或许也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全地形最佳配置,但只要在战斗中能够接近预订杀伤目标,战士反应口碑最好的,那就可以说是最恰当的配置了。

  另外由集团军总部补充的20门78式82毫米口径无坐力炮,加上基地自产的23具08式火箭筒,也尽数划归机炮连操作,专门用以对付皮糙肉厚的【疯蛮】和【呕吐】两种特殊异变体。

  虽然现代军事研发中,无坐力炮的功能,已经大部分被单兵火箭所替代,但78式82毫米口径无坐力炮有个特殊之处,就是配备了一款多用途弹,具有密集杀伤和纵火功能,这是它最鲜明的一个技术特点。

  它配备的多用途弹不但具有杀伤、燃烧等普通榴弹的基本性能,还具有破甲与随进杀伤的功能,可以用来攻击集群目标、轻型装甲车辆、野战工事等目标,全重约为5公斤,最大射程约为2400米,密集杀伤半径不小于20米,纵火距离约为15米。

  随着处理事务的繁杂,营部一级的人员已经也已设置专业参谋了。

  如此计算,营部的人员比连部那就更多了,从理论上来讲,包括营长、副营长、作战参谋数人,一个警卫班,一个特务排(内含无人机操作组),专门负责侦查、狙击和其他特种作战。一个后勤排,负责全营的后勤服务。还有一个野战医疗小队,内有15—20人的医务人员,目前划归上河村医疗分队统属。

  全营共计1000多号人,营级编制就是前线战斗的最大作战单位了。

  目前,由于人数还不足,安天河只拥有一个特种空降旅和一个乙种团的编制架构,合计八千多人被暂时分成了五个满编的战斗营、一个火炮营、一个防化营以及一个特战连、一个工兵连、一个通讯连、一个后勤保障连、一个野战医院。

  火炮营暂时未满编,装甲营此时也还空缺,等待以后积攒资金和兵力慢慢来填补。

  高峰对外担着空降旅代旅长的职位,防卫团团长由安天河亲自认领,但在内部,在所有克隆士兵的心中,他们只有一个,且唯一的总指挥官,依然是安天河。

  麾下部队已经补充整编完毕,陆续奔赴各自的既定防线和阵地,囤积弹药,整备武器状态,等待决战时刻的到来。

  龙潭镇内的尸群,自从上次突然大规模出镇游行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让人不免好奇那头统领级行尸接下来又会采取什么行动。

  有人猜测它见我军没有强攻镇内,一定还会再次出来;也有人分析,上次的攻击让它感受到了威胁,于是抱定心思,在镇里做个缩头乌龟,反而使我军为了不破坏龙潭镇,投鼠忌器没法放开手脚进攻,而它则有更多时间自我异化。

  安天河和几位参谋一样,最担心局势正在朝第二种情况转化,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决战之时,无论是诱敌深入,还是集中火力半路截杀,都可能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毕竟,那可是足足两万三千多头行尸啊!

  有道是,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虽然它们已经病变为行尸,但这部分普通人类的属性依然保存,那头行尸统领之前勉强能控制7000—8000多的数量,一旦它继续异化,能力陡然增强,能同时调动上万行尸发动攻击,光是想想那潮水般的尸群汹涌扑来的场景,就足够令人窒息了。

  就算是没有统领指挥,也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现在却偏偏出个了智慧型的头领,歼灭它们的难度只会因此而成倍增加,万一还异化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就更加难以预测,防不胜防。

  可惜眼下,除了尽快找到那头统领将其击杀外,根本没有更有效的方法。

  上河村,作战指挥室,墙壁上投影着一张大号的龙潭镇周边区域地图,这是多天来,数十架蜂群无人机侦测绘制出来,精确度极高的地理地形图,上面有一个蓝色的小点代表上河村驻地,另一边则画着一个刺目的巨大红圈代表龙潭镇。

  在这张地图上,用较粗的蓝色线条勾画出三条总和纵深12公里的防线,第一条就在龙潭镇南出口外1.5公里处,第二条线比之前的规划前移了4公里,处在距离南出口6公里处,第三条线位于龙潭镇10公里范围内。

  之所以做出如此调整,是为了配合火炮营96式122毫米榴弹炮18公里的常规射程,为了让其保持高精度射击的杀伤效果,特意将主炮阵地选在邻近第一防线的4公里处,这样可以全面覆盖整个梯次防线。

  看着地图上防御阵线内各营部队的番号旗帜,以及龙潭镇那巨大的红圈,视线最后落在红圈范围之内,突兀出现的一个精致蓝点,只有芝麻般大小,然而现在,却是全军寄予的希望所在——娜塔莎特别行动小组。

  这位女英雄单位,被征召出来的第一天,很快就熟悉了手中的枪械,无论是10式大狙,还是M99半自动狙击步枪,800米距离内弹无虚发,1000—1200米依然有着10中8的高超水准,位于1500—1800米内依然可以做到有效压制,目前只有一星等阶的她就有如此精准的枪法,很难想象达到高阶三星时,会达到何等恐怖的水平。

  第二天,娜塔莎便带领队员,进入第一防线开始了解前线的作战环境和情况,当天下午,她又申请需要一把QLU-11式35毫米口径狙击榴弹枪,这东西可是全球唯一的榴弹发射器狙击枪,不仅能摧毁单个目标,还能对付集群目标,她会选中这武器,安天河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到了当天的后半夜,刚过零点,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便传回消息,娜塔莎将同组队员们留在龙潭镇外,自己一个人潜伏了进去……

  之后的时间,陆续传回击杀两个疑似目标统领的消息,第一个目标是被娜塔莎遥控的金雕CR-500型无人直升机,用2枚蓝箭-5导弹给毁尸灭迹的;第二个目标,则直接丧生在她手中的AMR-2式12.7毫米狙击步枪下。

  虽然对她“独狼”的作战方式有些担心,但看到她最终还是放弃了SVD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选用这把2000年才进入特种部队服役的,精准度极高、后坐力小、噪声低的AMR-2反器材狙击步枪,安天河还是感到一丝欣慰。

  为了娜塔莎的安全,只能被动与她保持联络,安天河再三叮嘱坐镇前线指挥的雷鸣,以及特战小组成员,一定要全力配合她,做好后勤保障以及掩护侧应工作,目前就这一个英雄单位,务必保证其安全,不要出现什么闪失。

  这天快到下午的时候,前线再次传来消息——第三个疑似目标被远距离狙杀!

  通过侦测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监控录像显示,这第三个目标类似一头异化的【疯蛮】,身高体壮皮坚肉厚很是显眼,本来没有什么疑点,直到周围有些普通行尸无意中向它靠近,却全都被这头【疯蛮】身边的异化体给挡在了外围,再仔细看,在它周围,居然聚集了不下五头异化体,像是保镖一样随行在它身边。

  “砰!”陡然间,这头【疯蛮】的脑部连同大半拉脖颈及肩头,毫无预兆的轰然爆裂开来,身侧的行尸也被什么东西殃及刺穿身躯,带起大片污血和碎肉,而那头【疯蛮】被强大的动力势能带偏,身躯歪斜着摔了出去,一下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这一击的效果,全是由一颗12.7毫米高精度远射程弹药造成的。

  这个目标被远距离狙杀后,龙潭镇内的行尸统领似乎终于被惹怒了,一大股行尸突然苏醒过来,双足发力狂奔起来,直朝着镇内一侧的山林间奔涌而去,乌央乌央的,阵势极为骇人。

  一直关注着前方事态的雷鸣,为了配合娜塔莎安然撤退,及时指挥隐藏在侧的CR-500型无人直升机,朝着那些好辨认锁定的异变体,猛然发起攻击,蓝箭-5导弹一阵轰鸣,又减少了数头异变体,导弹爆炸区域边缘的行尸则迅速散开。

  躲在尸群中的【跳蚤】型异变体,很快冲了出来,借助着枝繁叶茂的树林,向无人直升机靠拢想发动突袭,但已经积累了较丰富对敌经验的操作手,立马拉升了无人直升机的高度,就算你【跳蚤】弹跳力再好,也不可能腾空上百米,没有制空权,你就只能挨打干瞪眼。

  看着树林间嘶吼着的【跳蚤】,那仿佛气急败坏、无能狂怒的模样,雷鸣看了不由莞尔,要不是金雕CR-500载弹量有限,他还真想利用这制空权,一点点蚕食尸群中的异变体,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眼看着异变体都被干掉了,我不信还逼不出你统领现身!

  娜塔莎撤至安全地带后,无人直升机群也随即返航,补充弹药和电量。

  至于尸群,即便又扑了个空,但仗着数量优势,它们还就赖在附近不走了,密密麻麻散布在可疑的山坡间,进一步压缩娜塔莎的可活动范围,给她的行动再次增加了难度。

  第三个目标,依然不是行尸统领。

  ……

  夜幕降临,阴沉的云层将皎洁的月光遮挡,不远处黑压压的山体,仿佛是一只俯趴着的不知名蛮荒巨兽,看得久了直让人发慌,微风拂过树林的枝叶,沙沙作响,偶尔才能听见夹杂着几声微弱的虫鸣。

  第一道防线上的岗哨刚换了班,克隆士兵背着突击步枪,在昏暗的灯光中,巡视着几十米长的区域,时不时观察一下山坡下的动静,然后继续巡逻。

  为了获得最佳的射界角度,防线阵地修建在镇外公路的斜侧面,这样既能保持广阔的视野,有利的地形又能居高临下集中火力,消灭一切敢于来犯之敌。

  “沙沙……沙沙……”

  忠于职守的克隆哨兵,忽然觉得山坡下风刮动树叶的声音渐渐变大了,一开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可是当他察觉迎面吹来的风并没有那么大,沙沙声响却依然在缓缓变得清晰时,全身的寒毛登时倒竖了起来,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将岗哨的探照灯手动调整了方向,照向山坡下的树林间。

  近处的林间依然黑暗,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有什么东西摩挲着地面的声音,却开始成片成片的传导过来,虽然声音一开始还比较轻微,可随后所有轻微的沙沙声合在一起变成一道巨大的声浪时,树林间齐刷刷冒出了一双双绿莹莹的亮点,仿佛这里本就是一座坟场,无数孤魂野鬼留在这世上最后的磷火,散发着它们残存的余温。

  若是安天河此时站在这里,绝对会有一种撞见了异鬼军团的错觉,可那逐渐渗透骨髓的阴冷冰寒,却是别无二致。

  探照灯惨白的光束下,是一个个齐头并进的行尸,它们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踩在山坡土地上发出的由远及近的沙沙声响,恍如一道道惊涛骇浪拍向第一防线的阵地。

  站在山坡上听着前方巨大声浪不断逼近的哨兵,突然感觉到自身的渺小,然而他并没有被尸群的声势所吓倒,他掏出执勤特备的信号枪,斜向上对准前方的天空,毅然扣动了扳机。

  “啪!嘶~”红色的信号弹轰然在空中炸响,化作红色的流星划出一道长长的尾烟,徐徐降落在山坡下的树林中。

  很快,数道极粗长的强光探照灯汇聚了过来,当他们发现树林间的尸潮时,紧急警报彻底打破了静默,响彻长空!

  前方的沙沙声潮就像一道高高卷起的海啸浪头,这巨大的海浪是如此之高,高的似乎与天空连在一起,连着天边无尽的夜色幕布,同时化为浪潮朝着第一防线的士兵头上压盖下来。

  坚守在第一防线的雷鸣,得到警报后,立即发出了第一项指令:“通知重火力排,发射照明弹!给我把阵地前方照亮!”

  “通通通……”

  迫击炮阵地传来连串闷响,三五秒之后,天空陡然大亮,眼前的一切如同白昼般清晰,十数枚带着小型降落伞的照明弹将夜色驱逐,点亮光明,冷白色的光源将山坡下的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在阵地前方五六百米的距离,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行尸组成的尸海正在加速向这边移动,最前排的行尸在光源的照射下拉出无数条斜长的影子,随着行尸的移动,影子也在跟着移动。

  徐徐如林的尸墙慢慢地向己方阵地靠了过来,地面上拉长的影子也如同刺枪般斜指向前。

  “机枪阵地,准备——”

  雷鸣拔出佩带的92式手枪冲天空开了一枪,枪声未落,阵地上数个重机枪阵地登时吐出长长的火舌,数十道带着曳光弹的长长弹链,穿过不到六百米的距离猛地扎进了行尸的海潮中,溅起无数血色浪花。

  在这浓浓夜色包围的冷白光亮下,能清楚的看到无数的橙红光点,在黑压压推进的尸墙上掀飞无数条细小的黑线,普通人的肉眼看不清,可雷鸣通过望远镜却能看得仔细,那些黑线都是抛飞在半空中的残肢。

  “通通通通……通通通通……”60毫米口径以及82毫米口径的迫击炮阵地,紧跟着就是一轮素质三连速射,几秒之后,在数十道橙红色的弹链中轰然爆炸,在那看起来无比厚实的尸墙内部,恶狠狠地砸出一个个杀伤半径17米、22米左右的碎肉血污弹坑来,瞬间就将尸群那股凝实的气势撕裂开来,露出孱弱腥臭的本质。

  然而,还没等雷鸣高兴地作出下一步指示,只听见犹如放大百倍的蟾鸣蛙鼓之声,紧接着数条长达几百米的红黄浆水,好像消防车喷出的水柱,临空抛射出一道小桶粗的弧线,霎时就已经洒落进了前沿阵地中,伴随着一片“滋滋”的腐蚀声,同时升腾起的股股橙色雾气,还有猝不及防下克隆士兵们的凄厉惨嚎。

  “呕吐!是呕吐异变体!”雷鸣眉头一皱,立即命令狙击组,优先干掉【呕吐】,夜间来袭,即便有照明弹和探照灯,但光线条件还是不如白天,否则,怎么会让【呕吐】轻易得手?!

  下一个瞬间,白晃晃的夜空重归无边黑暗,照明弹熄灭,仅剩数道稀疏的探照灯光源,战场的视线立即花了起来,缺乏光线的照亮下,那无数激射的光弹却越发炫亮,每四发穿甲弹中就有一枚拽光弹,艳红如火的拽光弹像鲜红的岩浆一样闪亮,比炼钢炉中火红的钢水还要妖艳。

  “通通通……”第二波照明弹重新照亮阵地前沿,尸海再次显露在士兵们的眼中。

  原本平整的尸墙现在犬牙交错,突前的行尸已经开启狂暴状态,疯狂朝前嘶嚎飞奔,有的行尸半边身子都被子弹打飞,胸腔里的内脏都流了出来,一些拖到了地上,一些挂在肋骨的断茬裂口处,可只要它的脊椎还没断,两条腿还能走,它们就继续前进,不少行尸走着走着就门头栽倒在地,随后就被它身后的同类一脚踩过。

  没有畏惧,没有同情,也没有感情的波动,如同一道道死海浪潮,继续向前,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通讯兵,立即将战况告知指挥官,随后通知第二、第三防线,呼叫火炮营,准备提供重火力支援!”面对突如其来的棘手战局,雷鸣的思绪经过初始的沸腾,渐渐冷静下来,他的目光看向了下午刚刚被指挥官增派到第一防线,作为实验性质的杀手锏武器。

  他有预感,今夜,将会过得很漫长。

第37章

  为了弥补防御性火力的不足,本来安天河也考虑过,将哨戒炮和机枪碉堡混搭,组成密集的交叉火力网点,还不用消耗人力去操作,可谓一举多得。

  奈何系统规定哨戒炮不能离开基地太远,最多在2公里范围内,而第一防线的阵地,却远在21公里外,根本修建不了;机枪碉堡虽然可以远距离修建,但配备的武器系统,却是7.62毫米的重机枪,还不是加特林转管机枪,火力有限不说,还缺乏灵活机动性,不如直接配备给火力支援人员,哪里需要哪里移动。

  何况,打完龙潭镇这一仗,这些碉堡基本就没用了,得不偿失,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方案。

  再三比较权衡之下,安天河选择了建国初期,多次对外战役中大放异彩,被称为【最强步兵收割机】的——58式双联装高射机枪。

  该高射机枪采用14.5毫米的大口径,气冷式可更换枪管,带枪架全长3.9米,重560千克。可以发射穿甲燃烧弹、穿甲曳光弹等弹种,枪口初速度将近1000米每秒,理论最大射速1200发每分钟,有效射程2000米,每支机枪由一条装150发子弹的弹链供弹,弹链装在两侧的子弹盒内。

  同其他的重机枪一样,58式不仅可以用来防空作战,而且对地扫射也有很强的能力,依靠着子弹巨大的威力,一般的土木工事和房屋等建筑完全不是对手,单层沙袋也能够被轻易击穿。

  作为一挺14.5毫米的重机枪,搁在以前叫高射机枪,到了现代,已经没有高射机枪的概念了,一般都称为重机枪,或者就叫大口径机枪。

  58式由于是上世纪的产物,所以在系统中的造价极为便宜,为了验证其火力的实用性和差别,安天河又另外选择了02式14.5毫米单管高射机枪,两个型号同时生产,打算一起投放到战场试用杀伤效果。

  02式14.5毫米大口径机枪,这是一把战场“开罐器”,威力极为强大,由于弹头较重,弹壳装药量非常大,赋予了弹丸每秒将近1500米的初速,对目标的毁伤能力,不在西方20毫米机关炮之下。

  特别是02式钨芯脱壳曳光穿甲燃烧弹,既保证了弹芯气动设计的最优化,同时又保证了飞行速度,钨合金密度高、强度大,能保证命中时有足够的贯穿力米。

  在2000米有效射程内,14.5毫米弹丸能击穿现役大多数的装甲车和一般的步战车,强大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弹丸威力在14.5毫米口径中全球第一,为世界上最好的大口径机枪弹。

  弹丸在1000米距离内,能贯穿倾斜50度的20毫米装甲板,意味着大多数现役步战车在不披挂附加装甲时,根本无法抵御02式14.5毫米弹丸的打击。

  有这两样开罐利器摆在阵地的两边侧翼,基本能够实现当初设想的交叉火力网格了。

  雷鸣仔细观察着尸潮前冲的动向,此时距离阵地前沿已经缩短至五百米以内。由于上次的试探性攻击,尸群将前期预设的地雷几乎尽数引爆,消耗一空,加上这次阵地有所调整,雷区的布置还没有完全到位,跟上次相比,无论是布雷数量,还是雷区都少了很多,所以,这次主要依靠阵地内的火力来歼灭行尸了。

  “铛铛铛挡铛……”

  当先是58式双联装高射机枪发出霹雳一般的巨响,紧接着02式大口径重机枪也跟着声浪震荡起来,枪口两侧喷泄着扇形的火焰,如同鸭蛋粗的子弹光链,仿佛金甲神兵手中的钢鞭狠狠地扫在如山如墙一样汹涌的尸海中,与光链接触的一瞬间,看似坚不可摧的尸墙一下就被撕开,成片成块地往天上抛飞。

  在阵前士兵们的眼中,随着数十条粗长的光链射进厚实的尸海中,反复从地上涌出无数道乌红色喷泉朝着半空中喷洒四溅,光链中无数的光点散开飘入尸海之中,在照明弹的映射下,厚实的尸墙斜侧面顿时裂开无数的破口,破口还在沿着光点的延伸不断蔓延扩大。

  大口径重机枪的火力网初见成效,雷鸣用望远镜环顾四周,丧尸排列的进攻队形差不多已经占满了整个山脚下,大概两平方公里的区域,之前将阵地选择摆在接近山腰的一处陡坡,两侧山势陡峭,丘陵内凹,不利于尸海包围攀附,只能集中在面前至少有两百多米宽,纵深超过千米的大型斜坡面,为己方阵地的火力输出提供了有效的集中攻击范围。

  唯一让人忧虑的是,一旦行尸的尸体将山坡下逐渐填满,后续的尸海就能踩着同类的血肉往上攀爬逼近,虽然想要越过这段距离,不死掉一半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一旦突进到距离阵地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防守的压力将会成倍增加,行尸有可能会从各个角度发起攻击。

  所以,定时清理掉那些尸体,或是炸毁堆积而成的尸山就至关重要。

  尸海依然在慢慢推近,不断有行尸被弹幕给绞成碎片,无坐力炮和迫击炮的炮弹在尸群中不时炸亮,将周围的行尸点燃,这些能让人鼓舞的火焰亮光,就像海面浮起的气泡在海浪的吞噬下瞬间破碎,漆黑无边的夜空下,山坡上的阵地不间断地喷洒着光链弹雨,那些或大或小的雨点,不断穿刺进黑压压的尸海内掀起朵朵浪花,浪花还未形成浪头随即就被尸海所吞灭。

  就在这时,58式双联装高射机枪和02式大口径重机枪突然哑火,他们的弹药消耗太大太快,需要时间重新补充装填,以及更换枪管。尸海的密度一下子又变得紧密起来,不过很快,仅仅是一两个呼吸的停顿,CS/LM12型7.62毫米转管机枪和CS/LM5型12.7毫米转管重机枪,接替了持续输出的位置,配合班级通用机枪,填补了压制火力的短缺。

  雷鸣有些焦急,几分钟之前,他就已经给火炮营通报了敌情,由于是夜间作战,96式122毫米车载榴弹炮,需要侦察机、侦察兵或预警机等等,其他能够发现敌方目标的己放单位来引导攻击,由于目前没有占领机场,所以,侦察机和预警机无法生产,只能等待火炮侦察兵进行精确定位,回传各类数据给指挥所,后方的火炮群再根据这些数据校正射击诸元,才能对目标发起远距离精确打击,所以准备时间会比白天要长。

  第一防线的阵地上,常驻有部分炮兵侦查员,此前的备战,都是以决战计划中的预订地点来设定参数,没想到今晚尸群会主动来攻,让之前的准备付之东流,需要现场临时精确定位,一时速度跟不上需要,看来以后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了,雷鸣暗暗想着。

  当隆隆的炮声连串响起,长达几公里的夜空都被炮弹的尾焰照得橙红一片,天上的云层仿佛都被点燃了,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壮丽而震撼。

  安天河被智脑副官唤醒时,他正陷在夏妍的粉臂酥胸中睡得正香,得知尸潮突然对第一防线发动夜袭后,他登时一个激灵便翻身下床,简单洗了把脸,急匆匆套好衣裤,安抚了一下夏妍的情绪,便乘车直奔火炮营指挥部所在地。

  途中,他望着天空中火烧云般的罕见奇景,微微出神,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每分钟可发射6-8发122毫米榴弹炮的96式火炮,目前只来得及生产布置17门,五分钟的火力覆盖压制过后,安天河也赶到了炮营指挥部。据报,前线尸海的第一波集团式冲锋已被遏制住,战线重新退回到阵地前七百米左右的距离。

  火炮营和第二防线,目前由凌战指挥,高峰则坐镇第三防线和大本营。

  安天河一边仔细听着凌战的最新战报,一边在地图上寻找对应的地点和目标,当听到雷鸣担心尸群会借助累积起来的死尸堆,向阵地攀爬围攻后,面色也凝重起来。

  “尸群主动出击,破坏了我们的决战计划,第一防线的战略纵深有限,被两万多的海量行尸不间断围攻,一旦陷入近距离阵地战相互纠缠,我军火炮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安天河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点,即便有重型火炮支援,面对海量的行尸也并非万无一失。

  “那,你的意见是……”

  “应当化被动防御为主动进攻,寻机开辟第二战场,分流尸海的数量,减轻第一防线正面战场的压力,再集中优势火力,予以各个歼灭!”

  “第二战场……”安天河心思飞转,却仍然缺乏头绪,“莫非是要攻敌所必救,直捣龙潭镇镇内,截断尸海退路?可我们没有大型空中运输装备,这样的蛙跳战术,恐难奏效。”

  凌战解释道:“指挥官,我觉得,龙潭镇也未必会是行尸们的致命弱点,它们唯一的要害恰恰也是看起来最强悍的一点——那就是它们庞大的数量,只要我们敢于主动消灭它们的有生力量,不断削弱它们的群体,最后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凌战的建议,在随后的多方视频联络中,同样得到了高峰和雷鸣的一致认可,于是,开辟第二战场的提议很快有了方案并确定下来。

  火炮轰鸣停止后还不到五分钟,行尸群再次汇聚成海,朝着第一防线阵地涌了过来。

  经过短暂休整的八架58式双联高射机枪,与九挺02式大口径重机枪弹药补充完毕,行尸们刚一照面,迎向它们的就是数十道鸭蛋粗的弹链交织火力网,其中还混杂着班级通用机枪7.62毫米子弹的补充火力,整个阵地前,仿佛被一整张用滚烫钢线编织成的弹幕网罩,铺天盖地朝尸海压了下去。

  “通通通……通通通……”60毫米及82毫米迫击炮,也开始轮番连射,在汹涌尸海的潮水中砸出一朵朵巨大的血色浪花,破坏尸群的集团式冲锋阵型。

  10式大狙配合着08式80毫米火箭筒、82毫米口径无坐力炮,专门盯着尸群中的异变体重点招呼,之前给前沿阵地造成兵员伤亡的一头【呕吐】型行尸,已经被他们联手击毙,数只【疯蛮】和【跳蚤】也曾想仗着皮糙肉厚,或是惊人的弹跳力突袭冲阵,也被克隆兵们一一化解。

  面对如此凶猛的火力,数量众多的尸群依然毫无退缩,视死亡为无物,踩着同类的残尸依然在缓步推进,当它们终于迈进了三百米开外预设的雷区时,火炮营的122毫米榴弹炮才从尸海阵型的中间从天而降,下了一场炫目的泼天焰火钢雨。

  “轰隆轰隆……咣咣咣……”阵地前就像在近距离打雷一样,巨响震耳欲聋此起彼伏,由于炮火的密度较大,爆炸造成的冲击波在照明弹的映照下,仅凭肉眼都清晰可见,混杂着硝烟的白色冲击浪,将尸群崩飞到半空,还没落地就被弹片撕成碎片,淅淅沥沥像下雨似的四处散落,即便炮火戛然而止,残尸碎末依然在随风飘荡着。

  灾变发生以来,每当暮色降临,黑暗渲染着夜空,除了上河村的营地有灯光亮起,方圆几十公里内,就只剩下的毫无生气的静谧,可今天的夜晚格外不同,在龙潭镇南出口1.5公里范围之内,夜色与黑暗被火焰和光亮驱散,以往坟场般的死寂被一声声巨大的轰鸣震碎。

  一团团由高爆弹、燃烧弹、杀伤子母弹等,连续爆炸产生的火焰在尸群中层层叠加,黑压压的行尸像是被融化蒸发一样,数十上百的成片消失,化作脚下的暗红尘土,成为后续尸群的垫脚泥。

  至于那些踏进了雷区的行尸,很快也相继倒在66式防步兵定向雷的爆炸声中,即便偶尔有一头【疯蛮】仗着皮糙肉厚冲进了三百米内的距离,然而,下一秒它就会奇怪的发现,前方两百多米的山坡上,拉着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金属铁丝网,它只要被其中一道绞缠住,速度就再也快不起来了。

  重机枪铁丝网,这种始现于一战,成熟于二战的阵地防御战术,在凌战的建议下,成为阵地前沿最后的屏障。相较于正常人类,行尸虽然并不会对这种东西产生畏惧心理,但在物理防御层面,却能够非常有效的防止行尸异变体的渗透和冲击,只要没有达到铁丝网负载的饱和上限,任何行尸冲进来,就等于在给阵地上的克隆兵们送活靶子。

  一分钟后,炮声渐稀,所有的轻重机枪也陆续停止了射击,山下的尸群阵型暂时变得稀稀拉拉的,短时间内是攻不上来的。战士们趁此空隙忙碌起来,机枪手检查武器状态给枪管降温或是直接更换,副机枪手打开备用的弹链装弹,弹药小组则重点给机枪阵地搬运补充大量弹药,没有一个人闲的下来。

  夜里的视线看不太远,几百米的距离内,士兵们的眼里除了行尸还是行尸,灰青色泛着暗红的皮肤融入黑暗,会让人感觉眼前的行尸不止有两万,而是数十万上百万,尸群不断的涌来,消灭了一波,没一会又涌上来一波,这种令人窒息的节奏,带给阵地上的压力不断地增强。

  这种压力是直接踩在士兵们精神上的,就连平时作为本能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费力起来,一直在前线指挥的雷鸣真切感受到了这股重压,与之前试探性攻击所承受的根本不在一个量级,要不是此时阵地里,包括他在内尽是忠诚无畏的克隆兵,恐怕军心已经开始动摇。

  思绪稍稍漂浮了一小会,行尸群便又挤在一起冲了上来。

  上千支枪管同时喷吐着数尺或是一米多的枪焰,橙红色的枪焰在梯次摆开的阵地之间,组成了一条喷吐闪烁的霓虹灯带,若是从几百米的高空往下俯瞰,就像一颗颗跃动着光芒的恒星,雨点一样的短小光束不断的被喷射出来,如同漫天的萤火虫被同时放飞。

  而在四百多米开外的尸海,位于最前锋突出部位的潮头,像是突然被巨人的手掌一把给攥紧捏爆,腾起团团血污,因为山势的关系,两侧的行尸逐渐向中间靠拢,在那块较为狭小的区域之里,行尸们都是摩肩接踵般挨挤着慢慢向前挪动,要不是横截面有两百多米宽,以这些家伙的排列密度,说不定会被卡堵在山脚。

  八架双联高射机枪的十六根枪管,能每分钟喷射300发14.5毫米的弹头,加上数百挺CF-06式7.62毫米通用机枪,每分钟最低90发子弹,最高可达800发子弹的射速,这样强大的火力集中在两百多米的区域内,掀起的是让人难以想象的金属风暴。

  拥挤在这片空间里的上千头的行尸,在数十秒的时间内全部被削成肉块,细小的肉块,而不是大坨的尸块,随后又会在迫击炮炮弹的轮番轰炸中再次分解,被冲击波扬到半空中慢慢扩散开来,没多久便会化为一阵诡谲的黑雨飘然落下。

  当尸海再次前进至三百米左右时,由远及近的炮弹尖啸声刚刚传达到耳朵,密集的弹雨就已经兜头轰然砸了下来,先前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成群结队拥挤的尸群,就像扔进沸水里的冰块眨眼消失了,是消失而不是倒下,一起消失的还有它们脚下的地面。

  一个个巨大的凹坑出现在之前尸群最集中的区域,半空中的碎肉块与泥土哗啦啦下雨般洒落下来,在弹坑周围的地面上堆出一片片厚厚的土层,里面夹着一些伸出土壤的断爪残肢。

  “呜呜呜……”一阵微弱如鬼嚎一样,能直接渗到骨子里的声音传到阵地上,海浪潮涌式的汹涌攻势猛地停顿了一下,战场诡异的寂静下来,除了在那一大片弹坑周围燃烧的残尸外,攻守两方都暂停了下来静静地对峙着。

  每一轮战斗的开始与结束,都仿佛是一个短暂的轮回,不断消耗着双方的战斗意志,就看谁能顽强的坚持下来。诡异的是在行尸一方,极有可能只是在贯彻某一头智慧型异变体的意志,其余的都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

  也不知过了多久,攻守双方轮回了多少次的冲锋与防守,雷鸣只记得,前线已经开始陆续出现枪支报损的信息,尤其是持续火力压制的重机枪,枪管损耗的颇为明显,士兵的伤亡数字也开始上升,阵地前的雷区已经被尸群尽数趟过,防御铁丝网也仅剩最后不到七八十米的几道屏障。

  雷鸣的嘴里已经发干发苦,隐隐有了一丝铁锈味,汗水从额头滑到眼睛里刺得他眼膜生疼,脑袋里的那根弦已经绷得像钢针一样了,他打起精神机械的下达命令,补充兵力,调运弹药,呼叫炮火支援,就连指挥部的文职都已经被抽调,去给前线运送弹药了。

  将茶缸里残存的凉水浇淋到自己头上,借助这点微薄的凉意,促使自己冷静镇定下来,他必须坚持住,一定要坚持到第二战场的开辟,只有到那一刻,战局才会迎来决定胜负的转机。

  阵地第一线,火力支援班的士兵们,灰头土脸的站在一堵用沙袋码成的胸墙里,两挺CS/LM12型加特林转管机枪,6根枪管飞速旋转着,向着山腰下狂涌而来的尸群扫射,在他们脚边不远处,弹药手满手油污地从一个打空的机枪弹鼓里抽出一条长长的弹链,抓起身边弹药箱里的7.62毫米NATO子弹往弹链里装填。

  阵地后方,炊事班的战士,两人抬着一箱子弹往上面搬运,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每个人都在为抵御一波波不断涌上的尸群而尽心尽力。

  数百个熊熊燃烧的弹坑,散布在密密麻麻的尸海中,在数百个大弹坑四周,是无数的人形火棍,那是被火焰蔓延到身上的行尸在燃烧,可厚达上千米的尸海,像流沙一样不停的涌进燃烧的弹坑中,虽然有不少行尸被点燃,但更多的火坑却被行尸用皮肉生生扑灭。

  无数的行尸被撕开,被粉碎,无数的行尸又重新填进来,接着被弹幕撕裂,几分钟过去,大口径重机枪陆续哑火,弹链内的子弹全部射空,在高射机枪更换子弹的同时,尸海猛地往前冲了十几米,士兵们赶紧扔出成批的手雷,才能看看遏制它们冲锋的速度。

  数百条细小的光链继续扫荡在尸群中,最前排的丧尸被扫断两条大腿刚刚倒下,后面的行尸就踩在它背上踏了过去,这头行尸才跨过地上的尸体,两道交错而过的光链就将它的头颅绞碎,无头行尸倒下了,更多的尸群踩过它的尸体继续前进。

  当大口径的重机枪再次喷射炙热的枪焰,迫击炮也重新装填发射,尸群前进的步伐才被顶回去一些,可后面源源不断的行尸持续补充着损耗的兵力,哪怕一颗子弹撕碎好几头,可后面还跟进着十几头几十头,当行尸最终逼近到五十米的绝对警戒线时,雷鸣才终于命令无人直升机发射剩余的所有蓝箭-5导弹。

  阵地前接二连三的腾起数十团火焰,爆炸伴随着燃烧,以及投下来的数十颗钢珠手雷,无数的金属破片与钢珠,将拥挤在山坡上的行尸瞬间被清空,可不到十秒,接踵而至的尸群立刻将被清理出来的空地占满。

  雷鸣紧皱着眉头,正待发出下一道命令,陡然间,尸海的背后大亮了起来,橘红色的光亮伴随着巨量的白色烟尘,仿佛天上的火烧云一下子砸到了地面。

  冲天的火光猛然腾空而起,就连脚底的地面也随之颤抖,耳朵里鼓荡着惊人的混响,整个尸潮都停顿了下来,像是突然被拔了电源,失去了所有动力。

  纪律严明的克隆士兵们,没有像战争电影里那般一齐振臂欢呼,喜笑颜开,然后激昂地发起反冲锋。他们默默做着下一步战斗准备,更换弹药,整备武器,搬送物资,只是手中的动作和跑动的节奏明显轻快了几分。

  望着远处的“火烧云”,雷鸣总算能长舒一口气,等到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位于尸海斜背面的国道公路一侧,是地势更为陡峭险峻的山地,按说这里战略纵深不足,并不适合作为阻击阵地,但沿着山路向上延伸,蜿蜒几百米之后,就是一处乱石丛生的狭小山谷,山谷两侧顶部地势较为平坦,适合搭建小型炮火阵地。

  由于唯一的火炮营已经全力支援第一防线,不可能再抽调,现生产也来不及了;但第二防线的兵力没有足够的重型火炮,是根本无法开辟第二战场的,这可让安天河犯了难。

  最后,还是高峰根据以前在部队的阅历,试探性提起63式107毫米轻型牵引式火箭炮有没有存货时,才算有了眉目。63式107毫米轻型牵引式火箭炮,外形看起来有些简陋,就像个放礼花用的小型多管礼炮,然而其服役期间的50多年中,却屡屡创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至今,使用它的武装力量遍布世界各地,被称为火箭炮界的“AK-47”。

  该炮于1963年设计定型,所以被称作1963式107毫米火箭炮。该炮有12个发射管,在7-9秒内可以完成一个齐放,火力极为猛烈。一次性发射12发相当于一个榴弹炮营,这是普通火炮无法企及的。

  炮身全重613公斤,体积外形尺寸小,重量轻,机动性好,可以由吉普车牵引或骡马拖拽,也可由人力分解搬运,很适合于戈壁、山地、丛林和水网地区作战。

  操作、维修都十分容易。特殊情况下还可以使用单管、两管、四管或八管简易发射。发射管可以分拆,甚至把火箭弹放地上都能发射,发射时无需专业设备,既可以用电击发,简单粗暴点直接拿火点,给人感觉不像是在发射火箭弹,像在玩二踢脚。

  所以,这门火箭炮造价极为便宜,生产时间也极为迅速,才3个多小时,就已经凑齐了六门。但为了赶时间,车间几乎出厂一门,就被突击车拉过来一门,刚才一轮72发火箭炮齐射,就造成了火烧云般的瑰丽奇景。

  安天河不由遐想着,以后可以整编个喀秋莎火箭炮方阵,作为一支机动奇兵使用。

  有了这六门火箭炮,压阵暂时是完全没问题了,而且火炮车间仍在加班加点的生产,随着时间的推移,火箭炮只会越来越多,火力更是越来越猛。

  背面受到火箭炮的一轮奇袭,整个尸群像是卡壳了几分钟没有立刻作出反应,第二防线的兵力,在凌战的组织下,主动发起攻击,持续吸引尸群的注意力,若是那头统领级行尸一意孤行,非要先打第一防线的阵地,那就让火箭炮再赏它一轮齐射,看它吃不吃疼!

  终于,尸群还是不放心背后这根毒刺,一分为二,主攻第一防线,副攻背后这股似乎不多的敌人。

  安天河这次跟随前线部队一起行动,看着克隆士兵迅速给火箭炮重新装填完毕,望着山脚下如潮水般涌来的尸群,微微一笑,信心满满。

  “今晚,就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消灭你们!”

第38章

  成功开辟第二战场后,第一防线的压力得到了逐步缓解,尤其随着一门门63式107毫米火箭炮的增加到位,火箭炮覆盖的区域越来越广,攻击越来越猛烈,往往一次齐射出去,那就是上千头行尸瞬间蒸发或是化为灰烬。

  为了给第一防线减小防守压力,火箭炮群专门针对尸群开始分兵的地点轰炸,持续地削弱行尸的有生数量,尸海涌来的速度因为连续且密集的爆炸,中间会产生断层和片刻停顿,对己方来说就争取了不少有利的空隙,可以获得一定的时间来调配兵力,补充更换弹药。

  凌战的这一招精准有效,可谓一举多得,让处于战场观摩的安天河暗自点头,果然在实战中能学到不少有用的战术,如果能保持这样的节奏,恐怕不到3个小时,尸群的数量将会飞速下降到可控威胁的范围内了。

  然而,好景不长,当又一次大面积火力覆盖过后,尸海涌进的速度徒然加快,地面还在燃烧着零星火源,却很快被限电拉闸一般,迅速消失在密集的尸海中,感觉没间隔多长时间,断裂的尸海又重新汇聚在一起,分为两个攻击方向,朝阵地扑了上来。

  尸群这么快就做出了应对,凌战惊讶之余也并不意外,一面命令士兵集中火力压制,一面开始指挥部队分批撤离临时防线,转移到山谷内的有利地势进行阻击,以此拉长尸群的进攻路线,引它们进入有利于己方的伏击阵地。

  好在经过前几轮的火力吸引,雷鸣这边的第一防线已经有较为充裕的时间整备攻势,人员调整到位,弹药供应也不再那么捉襟见肘,足够再支撑一段时间。

  两个阵地,两个不同的方向,尸群被迫分兵之后,防守态势逐渐稳定下来,往后的时间就看谁能坚持下来了,熬过这段时间,就能见到胜利的曙光。

  战斗在焦灼中转眼又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尸海的进攻节奏又出现了新的变化,临近阵地前四百米内,那些行尸突然不再排列阵型,发起集团式冲锋,先前较为呆板的行动模式陡然改变,像是给予了它们自由杀戮的权利,阵型呼啦一下散开,移动速度也恢复到平时的狂暴模式。

  冲锋前进的速度陡然提升了将近三分之一,代价则是阵型变得十分散乱,可一旦冲到阵地前方,仍然只能集中在两百多米宽的区域里推进,依然十分拥挤,现在则显得更加混乱,所以并不会对克隆士兵们的攻击产生多大的影响。

  在那块不足三百米的死亡区域内,也就是各式轻重机枪及迫击炮的主要弹着点,碎肉块与碎骨头夹着土壤渐渐的垒砌成一个缓土坡,那是死掉的行尸尸体被撕碎后,逐渐形成的一道小坡,虽然金属子弹和迫击炮弹不断将这道缓坡削平,可随着越来越多尸体零件的持续铺垫,小坡犹在肉眼可见的慢慢堆高。

  尸群不断地用尸体垒成一道斜坡,后来面的行尸行走在缓坡上,用脚底板将这层浮松地夹肉土壤踩实,一具具被大口径子弹削成碎片,被重机枪拦腰扫成两截的,被狙击枪打爆脑袋的行尸尸体滚落到缓坡下,随后涌来的行尸又重新站到缓坡上继续被各种武器射杀。

  雷鸣发现自己一直担心的情况开始出现了端倪,连忙让所有迫击炮小组,重点照顾那座已见雏形的土坡,还命令火炮侦查员,将那土坡的最新坐标报给火炮营,调整部分重炮的火力覆盖区域。

  “轰轰轰……”刚刚搭起一点样子的土坡,转眼就被迫击炮弹给炸得歪曲变形,随后又被重炮给直接震塌砸垮,然而迫击炮的火力被吸引走的这段间隙,有更多行尸涌了上来,毫不气馁地继续这座土坡充当垫层材料,逼得雷鸣不得不再次调整炮火,同时遏制尸潮及攻击土坡。

  一时之间,土坡成为了第一防线阵地上,双方竭力争夺的焦点。

  但对尸群来说,即便没有土坡,它们依然可以毫无畏惧地继续向山上冲锋,毕竟目前,它们的数量还是占有优势的;但对防守的克隆士兵来说,却必须将所有的行尸尽数消灭,否则一旦让它们蹿进阵地,那可就十分危险了,因此,压力上处于守势的雷鸣这一边是要更大的。

  况且,机枪、迫击炮,还需要一定时间来协调进攻节奏,难免有所延迟,配合也会出现疏细小的漏,不像尸群,只要往阵地冲就行了。

  当小半数量的大口径重机枪暂停射击,更换弹链或更换枪管的时候,数十头异变体突然加速从尸群中脱颖而出,发狂般冲了出来,即便当场就有十多头【疯蛮】和【跳蚤】纷乱的弹幕撕成粉碎,可仍有十数头异变体,凭着猛然提升的速度与灵活轻巧的身形,冲破了百米外的火力拦截网,攻入了最后的致命距离。

  十数头异变行尸踩着坚实的山地疾速飞奔,看它们的突袭方向,目标显然就是之前给予尸群极大威胁和杀伤的迫击炮阵地,阵地周围多架喷着长长火舌的双联装高射机枪,无数的子弹击打在它们的身前身后,金属弹头在山体坡地上凿出一个个小坑,飞散四溅的碎石泥渣不断地崩到它们枯瘦青灰色的表皮上。

  一头【跳蚤】被一道橙红的光链扫断了膝盖,一截灰白发青的小腿从它身上分离抛飞到不远处,失去小腿的行尸身子一歪就栽倒地面滚落到一边,一头快速奔跑的【疯蛮】猛地跳了起来从在地上旋转翻滚的行尸身上跃过,数颗大口径子弹将腾在半空的行尸脑袋猛然击碎,击碎它脑袋的子弹,撕开它的上半身后,又折射进滚在地上的行尸胸口,枪法精准而老辣。

  克隆人机枪手中的重机枪不断的向下面奔跑的行尸射击,邻近阵地的班组通用机枪也在持续向下面射击,无奈仍然有数只漏网之鱼,绕来绕去摸到了阵地前沿的正下方,高射机枪的俯角够不着,那里属于射界盲区。

  眼看着那几头异变体就要蹿进阵地,“砰砰……”也不知是哪个士兵眼疾手快扔出去两颗震撼弹,刺目的闪光伴随着尖锐扎耳的白噪声,顿时让异变体哀叫嘶嚎着蜷缩倒地,翻滚挣扎不已,跟着又是几颗手雷下去,登时化作几坨烂肉了帐。

  雷鸣十分满意麾下士兵的临危应变,不枉自己多次给前线部队教导这种班组配合的小战术,实用且高效。虽然解决了这一波异变体的拼死突袭,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随时要防备它们下一波的进攻。

  果然,尸潮接下来的攻击愈发疯狂,犹如暴风骤雨般毫不停歇,异变体聚集的数量也一次比一次多,第三次甚至已经突破了防线攻入阵地,但同样勇敢无畏的克隆士兵们,子弹打空了来不及更换,就直接拿工兵铲挥砍,如果连工兵铲也不好使,就几个人死死缠抱住异变体,不让它在阵地上到处乱蹿,制造更大的混乱,然后英勇地拉响了腰间的手雷,与行尸同归于尽。

  战况已经惨烈到了这种程度,雷鸣在指挥部也坐不住了,来到最前线亲自督阵。

  当第四次异变体集体冲锋被消灭后,阵地上已经牺牲了至少七十多名克隆兵,火力强度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雷鸣之前就已经跟安天河联系过,请求增派援兵,第三防线派来的增援已经在路上,希望还来得及。

  然而,预料之中的第五次冲锋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在尸潮之中响起了一声极为凄厉且瘆人的嗥叫声,高分贝直冲天际,余音震荡山林间,就在雷鸣感到诧异之时,尸潮留下部分尸群牵制,其余的突然齐刷刷转身朝后退却。

  它们退了?!

  就这样半途而废撤退了?!

  雷鸣感觉自己似乎遗漏掉了什么信息,忽而灵光一闪,记起之前开作战会议时情报——它们的异变体数量不够了!

  正在这时,通讯员传来第二战场的最新情报和命令:已经看见尸潮大军最尾部的断层,它们的数量已经不足了,胜利就在眼前,谨防它们撤离战场脱逃!必须在镇外将它们彻底消灭!

  原来是这样!不光是异变体,就连普通行尸的数量也骤减至整个尸群的安全线以下,所以那头统领级行尸才会下令就此撤离!

  雷鸣兴奋地握拳晃了晃,太好了!身上万斤重压顿时消弭于无形,身体都有点飘然的错觉。

  他立起身,站在阵地上大声道:“战士们,尸潮怕了!它们开始退却了!胜利属于我们!杀光眼前这股残敌,追上去别让它们跑了!”

  整个阵地顿时爆发出响彻山岳的呼喊声。

  ……

  半个小时后,在重重炮火及火箭炮阵的追击轰炸下,残存已不足三千头的尸群,被赶来汇合的第三防线生力军,配合前两道防线的兵力,将其团团围在距龙潭镇南出口不足五百米的区域。

  安天河坐在指挥车上意气风发,好家伙,两万七千多的尸潮大军,经过大半个夜晚的搏杀,付出了六百多人的伤亡,总算要将其彻底歼灭。

  伤亡最多的自然是第一防线,足足有五百多人,还好决战计划实施之时,就将重兵布置在这里,否则,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差点就被尸群翻盘了。

  连天的炮火,如今可以集中朝一个地方狠砸狠炸,两千多的行尸被灭杀,之时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又过了一刻钟。

  “通——”一声明显区别于其他火力武器的沉闷声响,紧接着就是听起来颇为怪异的惨嚎,尸群登时大乱,不再像之前那般排着防御阵型负隅顽抗,呼啦一下全部四散开来,周围原本只是保持警戒,坐等火炮收割的阵地上,顿时枪声大作。

  不得不说,这一枪的时机选的极为巧妙,若是过早射击,群龙无首的尸群就会像无人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反而增加了部队围剿的难度。等到尸群的数量削减至一千出头的羸弱时刻,正是将死未死,还残存有最后一丝求生欲望的节点,直接一枪毙其首脑,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加速了尸群的崩溃。

  十几分钟后,当最后一头行尸蹒跚着倒下,再也没有站立的感染体时,安天河带头激昂地振臂高呼,克隆士兵们随后附和着。

  “万胜!万胜!万胜……”震天的欢呼一时响彻云霄。

  情绪平复过后,防化营开始清理堆垒成小山的残尸,用火焰喷射器火化,再挖深坑填埋,以免发生瘟疫,造成二次感染,工兵连则着手修复被破坏的地面和部分道路,方便大军顺利进驻龙潭镇。

  对于那头行尸统领,安天河和几位领兵参谋一样,都颇为好奇,很想看看,能指挥上万尸群的怪物,究竟长什么模样。

  整个头部被娜塔莎远距离一枪爆开,只残存了小半拉头骨和连着脖颈的腔子,它的整个身形并未显得如何强壮或是巨大,相反更贴近于普通病变行尸,唯有后脑勺到颈椎这一条,有一道囊肿模样的隆起,看着有点瘆人。

  难怪娜塔莎多次狙击,都未找准目标,它这个样子太普通了,根本不像是能统领万尸的高级异变体,而且,第一次尸群出巢,还只能指挥八千,第二次就能直接指挥两万多?或许在炮火覆盖中杀死了另外的统领也未可知……带着类似的疑问,安天河等人有些疑惑地离开了,将这具统领尸体交给防化营收敛,送到基地的生化实验室进行更详细的解剖研究。

  经过短暂的休整,留下部分士兵协助防化营打扫战场,剩余部队分批次朝着龙潭镇开拔。

  坐在猛士突击车上,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夜景,安天河一时思绪万千,心潮起伏,短短一个多月,从逃离龙潭镇,到如今携大军归来,他的人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至今还觉得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生怕一觉醒来,一切努力和经历的美好,都是梦幻泡影。

  当装甲突击车队缓缓驶入物是人非的龙潭镇,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满是荒芜没有人烟的样子,形同鬼域,安天河此时终于能确认,自己经历的一切不是梦境,都是实实在在残酷又幸运的现实。

  车队在道路上前进,半空中有无人机跟随侦察,途中只有零星的老弱行尸还留在镇中,被车载重机枪轻松消灭,然后,除了自己一手建立的大军,便再没有了任何其他的声息,就连虫鸣鸟叫都没有,这让安天河感到阵阵窒息般的压力。

  车队行进到镇内的主街道,安天河便下了车,警卫部队四散开来,随时保持戒备状态。还有两个小时,天就快亮了,此时,是黎明前的至暗时刻。

  士兵们手上枪械自带的强光电筒全部打开,安天河手持92式手枪,沿着街道缓缓向前,路过的街道地面到处是暗红的血污,却见不到任何尸体残肢,两旁的私房或是建筑,有多处燃烧的焦黑残迹,墙壁上飞溅着遗留的乌红暗痕,让安天河的记忆不断闪回那个疯狂且血腥的夜晚。

  上千人的前锋部队,派出一大半人手,散开搜索整个龙潭镇,确认安全状态消除隐患,剩下的人沿途保护着安天河,随着他走向之前曾经住过的农房。

  路过无人打理的田间,安天河无意中发现了自己当晚跑丢的一只运动鞋,它孤零零的陷在一个半干的小土坑里,皱巴巴脏兮兮的,活像一个无人照料的孤儿,叹了口气拽出这只曾经陪伴了自己两年多的鞋子,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自己住过的那间屋子,空气中还飘着丝丝腐败的臭味,地面和墙上同样是片片血痕,不见残尸,安天河有些唏嘘的找回了自己的背包,应该没人翻动过,里面的日用品和衣物还好端端地躺在里面,稍微有点泛潮,至于手机,就有些不幸了,不知被谁摔过或是踩过,屏幕已经大半碎裂,彻底坏掉了。

  无奈地从手机侧口取出手机卡,有些落寞,又有些遗憾地扔掉了手机残骸,将卡重新塞进随身的新手机里,还好,卡没坏,仍然能用。

  收到警卫员回报,楼上发现两具不完整的骸骨,隐约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安天河不忍心去看,吩咐左右将那他们埋在小院里好生葬了,自己长叹一口气,离开了这栋令他心情沉重的农家私房。

  等安天河来到镇政府的行政大院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残存的临时防御工事,仿佛仍在诉说着之前惨烈绝望的战斗经过。歪斜破漏的沙袋,遍地弃用的空弹匣,没来得及使用的手雷,打空了子弹的枪支,甚至是染血的防弹衣,却不见一具遗留的尸体,甚至,半截残肢。

  整个镇子都是这样,像是被全面洗劫过一样,除了少数被尸群吞食剩下的骸骨外,任何残存的活物都没有,包括昆虫和鸟类。

  当先抵达镇政府的高峰,情绪罕见的变得低沉,面色苍白,应该是触动了属于高连长原本的深刻记忆。

  安天河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怎么样?有找到……陈旅长他们……”

  “没有……什么都没有……”高峰摇摇头,声音中带着疲惫的沙哑,“很多线索都中断了,没有尸体,没有遗留的信息,战斗遗址也被污染和破坏,就算有,也很难分辨了……”

  “这么说来,应该也不会有任何幸存者了……”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歼灭两万多尸群的胜利,很快被龙潭镇内的种种惨状所冲淡,尤其是很多疑问并没有得到所期待的答案,让安天河感觉扑了个空。

  等天色大亮,有更多的部队进驻龙潭镇,人多了,生气也就多了,安天河的心情这才有所好转,和几位参谋商议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镇内全部打扫消毒,掩埋遗骸尸骨,回收为数不多的物资,分配部队临时驻地,如何向上级报告,以及申请去蓉城与亲人团聚,这些工作就要陆续提上日程。

  其他的倒还好说,按部就班完成就行,关键是,这次收复战役,该如何向上级报告?集团军总部给他们的命令,是就地组织防御,搜救灾民,进行训练后补入队伍。可他们却强势消灭了几万行尸不说,还顺带收复了龙潭镇,打通了交通节点。

  以他们之前所上报的实力,是根本做不到这些事情的。

  “依我看,只能选择暂时不报,等过一段时日,期间多申请几批军需物资,就说尸群主动来攻,我们只能被动还击——这也是实情,上次八千多行尸突然出巢,我们不也是经历一番波折,才将尸群逼退?然后,在报告中降低尸群数量,减小战绩……”凌战的想法跟他的战术一样大胆且激进。

  雷鸣摇摇头,表示担心:“我们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早就被侦察卫星探知,遮遮掩掩的报告,反而令人起疑,不如选择性地将实情说出,毕竟,确实是尸群主动发起攻击的……”

  “没关系!”安天河断然道,“作战前,我已命令雷达站实施信号干扰,或许战斗声音掩盖不住,但是战斗规模却是可以任由我们掌握尺寸的。”

  高峰点点头道:“那就好办多了!被动防御反击是实情,说出来也能增加可信度,况且,尸潮的具体数量只有我们内部才清楚,可多可少;但我认为,与其拖延报告战情,不如尽早汇报,一来可以释人疑虑,二来展示我们的战力。以目前国内的状况而言,多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且是能收复故土的部队,只会被更加看重,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安天河听到更加了解国内军方政治生态的高峰这么说,心里总算多了几分底气。

  “好吧,大不了削减一点战绩就是,咱们实打实地消灭多少行尸,那才是真本事,目前,咱们还是低调一点为好。汇报完战情,就可以顺利地申请去蓉城了!”

  想到很快就能和家人团聚,安天河终于露出笑容,但是随后想到夏妍和宋雅琪的安置问题,一时又开始犯难。

第39章

  第十五集团军,总指挥部。

  “自月中以来,近万尸群多次分批出巢侵扰,我部积极备战,建立梯次防御阵地,占据有利地形,组织防守反击……群尸中竟出现统领指挥型行尸,善于藏匿踪迹,极为特殊……多次接战之后,我部发挥现代武器的优势,以削弱尸群有生力量为目标,集中优势火炮予以重创……将尸群数量削减至三千左右,我部转守为攻,发起突袭,最终于5月28日凌晨4时53分,彻底将尸群围歼于龙潭镇南出口的河滩处……清晨6时许,我部陆续进驻龙潭镇,正式收复该交通节点……经过仔细排查搜索,暂未发现旅部及镇内的幸存者……”

  王宏渊副司令仔细看着刚收到的134旅及445防卫团的战报,抬了抬花白的眉头,心中沉重之余又带着几分欣慰。

  空降旅陈旅长,军衔大校,怕是凶多吉少了,这可是灾情发生以来,目前军队里牺牲的最高级别将领。134旅失去了他,就等于没了主心骨,再加上旅部的那些军事骨干,可谓元气大伤,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往日的战斗力。

  青年一辈中,高峰是134旅仅剩的独苗,临危受命后,原本只希望他能做个守成的骨干,维系住这支快速反应部队的一点血脉,等待继任者的到来……谁也没想到,134旅居然破而后立,区区千把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不仅在灾区站稳了脚跟,还围歼了近万尸群,收复了失地。

  乱世显英雄啊!这小子,以前只是个连长,如今看来,实在是太屈才了!

  王副司令心酸又愤懑地瞟了一眼办公桌上堆成好几摞的调职申请,旁边则鲜明对比的摆着几份屈指可数的请战书,不由怒火中烧,暗自骂道:“一群白眼狼!窝囊废!平时养尊处优,出了个空缺,打破头一样抢!可一旦动了真格,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一样往后缩——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能臣。古训说的太准了!”

  又默读了一遍清河市的战报,王副司令起身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圈子。

  畏战怯战之风决不可长!

  有几个,能力还是有的,就是小心思小算盘太多!得敲打敲打!

  积极请战的基层干部,值得表扬,但也不能盲目任用。你一个主管后勤养殖场的,申请去第一线参战算怎么回事——这小子,多年过去了,还是不甘心一直窝在后勤哪!

  也罢!那些实在不堪大用的,就去养殖场养猪养牛吧!换几个热血未凉的上前线,提提士气!顺带也可以解决一下积存多年的干部选用问题了。

  目光回落到那封战报上,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缺能打仗的有实战经验的军事干部,高峰虽然能力不错,但终究还是年轻,上面不可能这么放心完全交给他,要彻底担负起134旅未来的重担,恐怕还得历练几年,至少需要有个好帮手辅佐,也不知那边肯不肯放人啊……

  想了一下,王副司令不再犹豫,返回办公桌前,接通那部军区红色专线:“给我接总前委司令部!”

  ……

  蓉城南涪区,第一人民医院。

  干部病房内,安刚和隔壁床的老钱正在收看每日新闻,中途画面突然一切,显出最新消息四个大字。

  “我们插播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由军委、总前线动员委员会司令部获悉,位于灾情最严重地区之一的荆楚省清河市,我空降旅某部官兵克服初期重重艰难险阻,充分发扬人民子弟兵不怕牺牲,百折不挠的战斗精神,集中消灭了数量近万的病变感染体,于昨日清晨6时许,成功收复龙潭镇,打通了连接蓉城的交通节点!

  这是首次从灾区内部实施反攻,并成功收复失陷城镇的战役,开创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先例,相信随着国家军委及总前委的决策部署有力展开,这样的战例会越来越多。

  有关收复龙潭镇的详细情况,本台将会做进一步的跟踪报道,敬请关注!”

  往常很少表露情绪,不苟言笑的老钱,即便插播新闻已经结束,仍然一副震惊咂舌的样子,与他平日的做派大相径庭。

  “安……安老哥,这……这是您儿子的部队吧?”

  安刚显然也没从刚才的新闻中缓过神来,反攻?收复?!乖乖,重返清河市看来有希望了啊!

  “安老哥?!”老钱见安刚没回话,有点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哦……哦!是的,应该就是,这就是我儿子所在的部队。”安刚这才回答道,心里却想着赶紧跟儿子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否平安,随即又想起之前儿子再三交代过,军队里可不比在家那么自由方便,有很多事情涉及军事机密,不方便随时联系,一旦时机合适,他会主动跟家里联络的,这么一想,他又打消了跟安天河通话的念头。

  老钱正要继续跟安刚打听他儿子的事情,电视里继续播报的一则新闻,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近日,中纪委巡视组常驻西南灾区的工作组,陆续接到实名举报,有部分蓉城官员,利用职务之便,非法侵吞捐赠善款,收受贿赂,倒卖赈灾物资,挪用赈灾专款,致使受灾群众未能得到妥善安置,极大影响了灾民们的正常生活秩序!目前,工作组已进驻江北、南涪等区展开实地查访,约谈相关干部……”

  随着新闻播音员一字一句的播报,老钱的脸色一会泛红一会又白得发青,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脸色,竟然可以像变脸一样,反复变化。

  安刚见老钱状态不对劲,死死盯着电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猜测对方十有八九跟新闻里说的事件有什么关联,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选择保持沉默,不去打扰对方。

  这则新闻结束了好一会,老钱才从那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下意识瞟了安刚一眼,发现对方侧转了身体,背对着他正在休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事发了……终于事发了……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老钱的额头和后背,此时都在冒着冷汗,目光游移不定,最终落定在安刚略显消瘦的背影上。

  “我必须找个跟本地没有瓜葛,又有背景的人,把那些东西送出去,送到工作组的手里,否则……我也会被他们给拽下去,万劫不复!”老钱有些紧张地瞄了瞄病房外的走廊,那几个身穿便服的“工作人员”,时不时就会出现在门口露个脸。

  “这会没有机会,只能等晚上再说了……”老钱的眼神有些发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有时候是很敏锐的,尤其是对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宋雅琪最近突然有些烦躁,安天河之前推脱每晚要回后方联络站,所以暂时无法与她同住,起初她还没觉察出什么,毕竟那时部队也是刚到上河村,很多事情都还没稳定,她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可后来随着大队人马都进了村子,兵员和装备都越攒越多,她逐渐有些半信半疑,直到部队开始大规模调动,准备发起收复龙潭镇的战斗了,她终于可以确定,在安天河身边,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不待在指挥部跟大部队住一起,反而经常往别的地方跑,这要是没点事,说破大天去,她也不信。

  起初察觉到这个事情时,宋雅琪还颇为懊恼,没想到自己筹划半天,最终还是走了眼!这冤家表面上看着还挺靠谱的,没想到也有一副花花肠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戴婚戒,无名指甚至连一点戴过戒指的印子都没有,旁敲侧击的问他,也是一副坦然的表情,说还没结婚呢!这应该不是谎言,基于此才促使她暂时隐忍下来,没有彻底摊牌。

  估摸着,对方跟自己的进度其实是差不多的,都还没有确定的名分,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哼!除非天上掉下个天仙儿来,否则,凭老娘的姿色,还不信拿不下他!

  跟老娘抢男人,门儿都没有!

  打定主意的宋雅琪,在之后的相处中,对安天河越发的热情和温柔,企图编织出一张柔情似水的网子,将安天河牢牢束缚在她身边。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况,是接踵而至的好事!

  有惊无险地拿下龙潭镇之后,老大一块心病总算被拔除,带着忐忑递上去的战报也顺利过关,还得到了上级的通令嘉奖,甚至上了新闻,成为正面典型在全国范围内宣传,要不是身处在病毒感染的重灾区,怕是每天都要穷于应付电视台的采访了。

  高峰,这位担着空降旅兼防卫团,名义上的一把手代理旅长,还是被邀请参与了一场远距离的隔空视频采访,算了露了一把脸。

  现在没了顶在脑门子上的重压,安天河将主要的大事划分安排好,就将一干具体事务交给雷鸣和凌战去处理了,自己则落得个清闲,每日周旋于两位佳人之间享尽艳福,好不自在。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此番战役,雷鸣成为了第一个,通过实战升级到一星的指挥系人才,重返兵营培养舱,接受中级知识系统灌输后,他的能力和技能,都得到一定幅度的增强。有点可惜的是,凌战和娜塔莎都没能够升级。

  娜塔莎可以理解,本身就是一星英雄,想升到二星,那需要更多的经验和战功。凌战就有点吃亏了,按说他的起点和雷鸣应该是差不多的,区别在于,雷鸣长时间亲临第一线指挥作战,功勋点和经验自然涨得更快。

  为了让凌战也尽快提升到一星等级,安天河将雷鸣调到了龙潭镇,主持日常事务工作,凌战则跟着先遣队一起,被派往清河市外围,执行清理行尸和搜救幸存者的任务。

  下一阶段,安天河的目标,是收复清河市的开发区。

  龙潭镇毕竟只是一个城镇,即便收复了这里,安天河的功勋点也没有获得多少,指挥官和克隆兵的升级体系是不一样的,再加上没有营救到幸存者,总共也就增长了不到六千的功勋点,距离二级指挥官,还差着老大一截。他向副官询问过,要达到下一阶段,至少需要掌控三到四个地级市,麾下人口突破到两百万以上,或是消灭三十万以上的尸群才有可能。

  显然,万里长征,他才迈出第一小步而已。

  既然短期内不做指望,安天河的心态反而放松了下来,战报通过之后,申请探亲和送灾民到蓉城团聚的报告也打了上去,已经在跟蓉城方面联络安排了,审批过几天就会下来。

  安天河本来还想着将夏妍接到龙潭镇住下,一来,去蓉城更顺路,二来离自己更近,不需要每天三个地方来回跑。

  没想到,她对龙潭镇有莫大的心理阴影,一听他说要回龙潭镇去住,脸色就立刻黯淡下来,说什么也不愿意。安天河很快就明白了,那里毕竟是她前夫惨死的故地,她还没准备好直面那些痛苦恐怖的回忆,不愿意去,就不去吧,就在仙女湖这也挺好的,等过几天直接去蓉城。

  宋雅琪也不愿意过去,她担心那边的病毒污染严重,还没有彻底消散,宁愿待在上河村这边临时构筑的小窝。无奈之下,安天河只能更多时间留在上河村,安排大军的主要工作,偶尔才去龙潭镇一趟,其余的繁琐事务,就统统交给高峰等三人去处理。

  防化营在龙潭镇实施清理消毒的那几天,确实没什么大事。安天河和宋雅琪吃完午饭,就腻到了一起,一个有心施展,一个乐享其成,倒也算是一种默契。

  这会两人没在办公室,直接到了宋雅琪的屋里。

  宋雅琪斜坐在柔软的床上,紧身的浅粉色衬衣敞开着,安天河仰躺压在她仅穿着包臀肉色丝袜的下身,头部枕在紧致的大腿上,一手隔着蕾丝文胸揉搓她的右乳,另一手则拉下左边的奶罩,露出那团水滴状饱满高耸的玉乳,大嘴一张就将小半个乳球吃进了嘴里,肆意地吸吮舔咂。

  敏感的胸乳受到攻击,宋雅琪不由浑身一颤,她媚眼如丝低头看着像是吃奶般沉迷的情人,玉手温柔地抚摩着安天河的头发和脸庞,右手则从他袒露的胸肌,一路向下爱抚揉捏,直到轻轻握住他精赤下身的那根硬挺的肉柱。

  中午吃饭那会儿,宋雅琪身上那股子妩媚娇柔又带着几分自信傲然的性感劲儿,就像一根火把,不断暗暗燎烧着他的欲望。

  再配上她浅粉色大翻领的紧身衬衣,短短窄窄的包臀裙下,两条修长匀称的双腿穿着超薄的肉色透明丝袜,丰满的乳房将上衣的前襟高高顶起,大波浪微卷的黑色秀发随意挽在脑后,一缕青丝自然垂在脸侧,精致白皙的脸庞上了点淡妆,简直将轻熟女的美艳风情演绎到了极致。

  而此刻,他头枕着佳人的浑圆大腿,把玩含吮着她丰满的乳房,呼吸间尽是她迷人的芳香,美人的皓腕柔荑正在自己的鼠蹊部位轻抚套弄,让安天河心中好不快意。

  随着跟宋雅琪的关系日渐亲密,安天河对她身体的迷恋程度也是成倍增加,只要在安全期内,几乎每天都要与她云雨一番,在性爱的持续滋润下,这朵轻熟女的娇花正肆意地绽放,饱胀的乳房,纤细的腰身,丰腴的圆臀,笔直修长的双腿,无一不令人流连忘返,百试不腻。

  柔滑细嫩的小手握住命根子的棒身,上下来回套动,那微凉又不失温度的肌肤,不断摩擦刮蹭着肉棒敏感的龟头冠棱,安天河已经爽得闭上了眼,仅凭着下意识地动作,品味着口中的乳肉,芬芳清雅的乳香,手上抓揉乳房的力道,随着肉棒被刺激的程度,忽轻忽重,揉得宋雅琪的脸上也染上了红霞,细细的娇喘也变得浑浊。

  套弄了一会棒身,那小手也没忘记照顾卵蛋袋,单手直接深入胯下会阴处,调皮地揉按几下,让安天河的下体控制不住跳动抽搐几下,才包住两颗睾丸,轻柔地挤捏抚弄,仿佛有丝丝微笑的电流,通过她的手掌传导到他身上,酥酥麻麻的,舒服极了,而小腹处的邪火却愈烧愈旺。

  安天河吸含着乳峰,直到腮帮子都有点泛酸了,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呼吸着自由地空气,随后,一个甜甜的香吻又堵上了自己的嘴唇,他两手一圈,追逐着宋雅琪灵活俏皮的粉舌,开始汲取她口腔中醉人的甘甜汁液,两手顺势轻抚她柔腻雪白的脖颈和凝脂般的玉背。

  两人忘情地唇舌纠缠,安天河的下体仍然能清晰感受到那只柔滑小手,在他腿根、小腹、胯下以及肉棒处,循环往复划着圈子,肉棒随之越发充血胀大。

  结束了亲吻,宋雅琪让安天河躺到床上,自己半侧着身子俯低,趴在男人的两腿间,那根火热熟悉的棒状物贴在她脸上滑动,瞬间就激起了她情欲的涟漪,主动地张嘴含住龟头,接着缓缓整根吞入,直到肉棒的尖端抵到喉咙眼,才又徐徐吐出,重复几次深吞后,整个棒身就变得湿漉漉的了。

  命根子被情人吞入口交,安天河也不甘寂寞,干脆拉过宋雅琪侧卧的两条长腿,从上到下,自小腿到大腿,来回抚摸亲吻,直至发现那没穿内裤的丰圆淫臀,两手一下将其拖拽过来,摆在自己眼前,两人自此便摆成了69式的体位。

  隔着透明光滑的肉色丝袜,安天河的两只色手,仔细地从腿弯处,一直抚摸到大腿根部,感受着雅琪腿部肌肤的弹性和匀称,眼睛则盯着那一干二净,没有丝毫毛发的光溜蜜核肉穴,已经分泌渗出的爱液,将她胯下丝袜紧贴阴道口的部位打湿,形成拇指大小的湿痕。

  雅琪宝贝,依然很注意管理自己的私处,其实她的阴毛并不茂盛,却还是刮的很干净,总之是方便了安天河,还增加了她私处的诱惑力。

  褚红色的两瓣鲍唇紧贴在透明的肉色丝袜上,偶尔会露出粉嫩的穴肉,勾引着安天河伸出手指按压在那道摄人魂魄的肉缝上,稍一用力就能探入她的泥泞肉穴中,更多的淫水被挤压了出来,将丝袜打湿了更多,但也到此为止了,紧绷地丝袜面料,阻止着安天河的指尖继续向内深入,除非用力将它戳破。

  宋雅琪口中被粗壮的肉棒塞满,下体私处不断遭受着挑逗攻击,她呜咽哼哼着,难受地扭动着水蛇腰,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诱惑着身下的男人再对她做点什么。

  终于,安天河张开大嘴,直接堵住了蜜穴口,宽厚的大舌像是给烧烤刷调味料一般,从阴蒂舔到会阴处,又隔着丝袜来回吮吸舔舐着大小阴唇,舌尖如同雨刮器似的,左右摆动持续挑逗着红豆般的阴蒂。

  “啊啊……啊啊……”宋雅琪恍若受惊一样下体狂颤,下意识吐出肉棒,娇吟出声。等到安天河的动作轻柔下来,她才再次含入肉棒,毫不示弱的吞吐起来。

  没过多久,两人下体的性器官都湿答答的了。

  安天河感觉老二已经肿胀欲裂,急需插入某个温暖的地方,让小弟舒适舒适,消消肿,他扶起身子娇软的佳人提示道:“宝贝,来……骑上来……”

  宋雅琪听话地转身分腿跨坐在他的腰腹上,小手扶着那根滚烫的肉棒,正待用指甲划开丝袜下裆,却被安天河劝阻,无奈又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再没有丝毫犹豫,缓缓沉身坐了下去,那硬挺的阳具就顶着丝袜,插入了小半截粗大棒身,进入一个火热紧窄的肉穴里。

  可惜这双丝袜不是上次那双进口货,到此它的延展性已被撑到极限,在宋雅琪的蜜穴内噗嗤一下撕裂开来,龟头猛地一下突出,穿过丝袜的束缚,顶入花径的深处。

  “哦……!”宋雅琪一下扬起头,热力十足的自下而上的满胀感,让她上身无力地趴在男人身上,安天河则贪婪地叼住她裸露的乳尖,双手抱住美人儿的丝臀,开始缓慢有力地向上挺动起来。只一会儿,骑乘位的佳人便开始主动摇晃腰肢,开始有节奏地起伏身子。

  荡人心魄的呻吟从宋雅琪微张的嘴里荡漾开来,安天河嘴角上扬,满足地揉捏着丰腴的肉臀,一下一下朝上用力顶挺,宋雅琪收缩着花穴,用力夹紧刮蹭着体内的肉棒,寻找那熟悉又陌生的快感。

  安天河看着随着他凶猛地挺动,美人儿胸前的两只大白兔不住地欢快跳跃,只是时不时会被衬衫的衣襟遮挡,妨碍他欣赏那迷人的风景,于是伸出手臂,将宋雅琪上半身又扒又脱,很快她的整个娇躯就只剩下那条包臀肉色丝袜了。

  胸前的双乳被男人的大手一左一右掌握住,宋雅琪顺势攀住男人的小臂,方便自己保持身体的平衡,似乎是打了胜仗的原因,安天河今天做爱显得特别亢奋,自己也因为战事吃紧,有几天没和他亲热了,身体似乎比往常更加渴求着快乐。

  胸前和下体最敏感的部位同时被攻击着,宋雅琪在阵阵打桩般的力道中,很快就败下阵来,突然低下头狠狠吻住男人,花穴深处不受控制地收缩着,她激烈地挺动了几下,在连串娇吟中,就攀上了今天的第一次高潮……

  两人温存了一会,安天河又开始慢慢动了起来,宋雅琪轻扭慢摇地迎合着,依然沉醉在高潮的余韵当中。

  等宋雅琪恢复了些体力,安天河便拉着她起身,拔出依然硬挺精神的肉棒,两人下了床,站在梳妆台前的椭圆形大镜子前,安天河让她穿上高跟鞋背对着自己,两腿前后交叉站立,自己从她并拢紧密的臀缝中,将肉棒朝前直插。

  “宝贝,夹好哦!别滑下来了……”

  宋雅琪娇羞道:“讨厌,你就会变着法儿的折腾我!”

  “哪有~”安天河嘿嘿一笑,“我只是想换个角度欣赏和你做爱的画面。”

  这是安天河在隔着丝袜强插之后,最想尝试的新鲜体位。

  感觉自己的肉棒,插在并紧的女体胯下和臀缝中,虽然不如肉穴那般紧窄湿热刺激,但光滑丝袜的触感,以及同时能接触女方大腿根、肉缝穴口、臀缝三处性感地带,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新奇又有趣,视觉刺激很强烈。

  他站在宋雅琪身后,粗壮的肉棒从她胯间顶出,从面前那块大镜子里能清晰看到抖动的紫红龟头,两手从宋雅琪身后绕到她胸前,握住满手软弹的乳肉,下巴轻放在美人的肩膀上,一边向前穿刺,一边亲吻着情人白皙的后颈,嗅着她耳鬓发丝的馨香和性感肉体的暖香,小腹用力撞向那弹性惊人的丰腴淫臀,每次都会被自动弹回来少许,方便自己省下些许力气,趁势进行下一次的撞击。

  “啪啪啪啪啪……”沉闷又淫靡的肉体撞击声,有节奏地响起,宋雅琪扭头向后和男人热切缠绵地接吻,胸前双乳被揉得一片绯红,刺激得她花径中的淫水更加丰沛地分泌溢出。

  抽插了一阵后,安天河又将宋雅琪转了过来,以面对面的姿势,将肉棒从她双腿间插入,自背后臀缝中顶出,两人的嘴唇贴得紧紧的,大手牢牢把控住肉丝圆臀,朝自己怀里收束,胸膛将那两团35D的美乳挤扁,乳肉从身体侧面绽出,小腹和小腹相互撞击,肉棒来回滑过阴唇肉缝,只有棒身顶端能感受到蜜穴口的热度,其他地方只有柔滑一片,不是小穴,却又像是小穴。

  正面背面都试过了,安天河勉强控制住没射出来,也不再坚持这种隔靴搔痒式的抽插,他要放开姿势,尽情地操弄眼前这个娇艳妩媚的绝色御姐。

  再次将她翻转过来,背对自己,将她上半身压低,宋雅琪知道激烈的交合又要开始,顺从地伏地身子,双手撑在梳妆台上,轻轻扭动腰身,撅起的浑圆美臀主动往后贴紧男人的腰胯部。

  “宝贝,准备好,我要狠狠肏你罗!”安天河把下身凸起的阳具紧紧抵在娇媚情人的臀缝间,双手下探包握住两团悬垂的丰硕乳球,用力揉弄起来。

  硬得发痛的阳具找准了位置,硕大的龟头抵住了那柔软滑腻的穴口。

  “嗯嗯……快来……进来……”宋雅琪的声音充满诱惑,话音未落,就感觉一根火热的棍状物狠狠地顺畅地顶入自己空虚的下体,一声响亮的噗滋水响让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男人已把住她的丰臀纤腰,开始用力抽插起来,巨大的快感一波波似乎没有间隙的冲击她的神经,感觉要透不过气来了。

  “嘶~哦……好紧……宝贝……你夹得我……太舒服了……”新奇的体位虽然刺激,但论舒爽程度,还是比不上真正的肉体结合,安天河暗自比较着,同时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宋雅琪渐渐已经无法思考了,体内来回抽插的阳具似乎比之前更长更粗了,不知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强烈的快感干扰着记忆,坚韧地硬度,如火般炽热,配上那凶狠持久的撞击,她开始随着男人一下一下有力地冲撞呻吟了起来。

  “啊呃……亲爱……的……啊……呜呜……”美艳性感的御姐一旦开启吟唱,就再也停不下来,在情人面前尽情释放着自己淫荡的一面,她扭摆着腰肢,两腿分的更开,迎合着身后男人一次次的野蛮冲击,柔软的花穴内壁狠狠地收缩绞缠,死死夹吸着来回抽动的男根。

  经过前面一系列的前戏刺激,包括尝试新的体位,安天河这次没有再强忍着射精的冲动,死死盯着被自己小腹撞出层层臀浪的绝美丝臀,手中掐握住满溢的乳肉,低嚎着畅快倾泻了出来。

  被大股滚烫的精液击中的瞬间,宋雅琪也跟着浑身颤抖尖叫了起来,让她第二次达到了愉悦的顶点,身子痉挛似的抽动,花穴内阵阵束紧收缩,双手抓住胸前男人的手狠狠按住,强烈到令人晕眩的绝顶快感,让她眼前都泛起一阵白光。

  安天河喘着粗气,看着浑身瘫软趴在梳妆台上气喘吁吁的美丽情人,意犹未尽地抚弄着那性感圆翘的丝臀,感受女人高潮余韵时的一下下收缩,耐心地等待着身前女人缓过劲儿来,这才是开场而已,他要好好享受,时间有的是……

  在男人的爱抚下慢慢缓过气来的宋雅琪,感觉体内那根半硬的东西一直没离开,她轻哼着回过头,看见男人顽皮又色色的笑容,不由露出几分少女般娇羞的神色,“还不……拔……出去吗?啊……你要继续这个姿势吗?”说着轻轻扭了扭腰。

  这一扭,却感觉那根阳物迅速又壮大坚硬起来。

  “你……啊啊……又……好了?”满胀的充实感让她欣喜又期待。

  “宝贝,你太诱人了……就像刚才那样……自己扭腰……哦……对……”

  安天河扶住情人的腰,轻轻带动她摇动着的丝臀,雪白的腰部那里,有两个漂亮小巧的臀涡,臀涡以下的肌肤开始,紧裹着一层透明的肉色丝袜,仿佛涂着一层朦胧的烟气。

  “你喜欢这样?……可是……我这会腰好酸……先让我休息一下嘛……”宋雅琪嘴上说着,腰肢依然配合地微微扭动。

  “是的,我喜欢……那先换个姿势,等会再用背入式……”安天河缓缓抽出肉棒,一滩淫水和阳精的混合液,随着肉棒被带出,滴落到卧室的地面上,双手抱起宋雅琪,回身将她重新推倒在床上,两只胳膊分开抬起她迷人的双腿,上身下压,阳具顺着那泥泞的花径,再次插回了紧窄蜜穴的深处。

  安天河轮流吸吮着两团丰硕的玉乳,他压在宋雅琪的身上,大力快速地顶送,对方大腿内侧的丝袜都被淫水浸透了,使得胯下的美妙处隐隐泛着水光,呈现出一股淫靡骚媚的气息。

  看着自己胯下的肉棒,每次插入都整根尽没,小腹和对方的肉穴紧紧贴合在一起,仿佛原本就是一体的,随后又抽出长长一截黝黑的棒身,湿漉漉光溜溜的,带着热气和一丝腥骚的气味,随后肉穴内会生出一股吸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再次回插进去。

  如此循环往复,难怪会被人戏称作活塞运动。

  大力地顶撞,会让女人的小腹产生震荡感,这股震荡会继续向上传导,最明显地就要数猛烈晃动地乳峰,活像两个灌满奶浆的水袋般,来回摆动晃荡,如此绝妙的视觉刺激,会让每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乐此不疲,欲罢不能。

  几十分钟后,卧室里,安天河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宋雅琪娇软地趴在他的怀里,光滑的丝袜腿还在摩挲着男人大腿的毛发,以及半软的阳具,抚慰着他还没完全褪去的高潮激情。

  “宝贝,你这样挑逗,小心小兄弟又起来了哦~”揉捏着怀中美人胸前的丰腴圆丽,安天河坏笑地道。

  “哼~谁还怕他不成——亲爱的,身上粘的难受,我先去冲个澡……”宋雅琪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翩然起身走向了浴室。

  安天河一愣,随即也追了进去。

  热气腾腾的淋浴间里,两个赤裸的人儿激烈地纠缠在一起,浓浓的水雾遮挡住他们大半的身影,只能依稀看见两具光裸的身躯在做着某些不可描述的亲密动作。

  忽然,一具赤裸美好的女性胴体双手撑着在淋浴间的玻璃墙上,身子一阵阵抖动,若是有人从外朝里看,完全可以看见女人脸上的娇羞和满足,一对滚圆丰满的乳房在胸前晃荡不止,一双男人的大手时不时伸到她胸前揉弄一阵,美丽的女人微张着嘴,在玻璃后无声地浪叫。

  女人逐渐一脸迷醉,似乎很舒服的样子呢,再仔细看去,还能发现她的嘴角边挂着白色的是粘稠液体,也不知是什么……会是沐浴露吗?还是别的东西?

  她整个身子被身后男人压在冰凉的玻璃上,饱满的乳房贴住玻璃被挤压成两个大圆盘,男人一手在那光溜溜的圆翘臀部抚摸,一手绕到前面伸进她分开的腿间,沉沦在欲望中的美女双手高举过肩,反搂着男人的头,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男人一次比一次强悍,一次比一次持久地进入她体内,她却越来越没有抵抗力。

  多年来潜藏的,未曾挖掘出来的欲望完全爆发了,她嘶喊着,淫叫着,任男人把她摆弄成各种下流羞耻的姿势,放浪地迎合男人的需求,甚至主动做出一些让人面红耳赤,没羞没臊的私密情事,口交、吞精、颜射、乳交、腿交,除了肛交以外,甚至连被抱着尿尿的事都做了,粗大的阳具深深的插入,随之而来的就是源源不断的占有和满胀的快感,让宋雅琪在放纵中有一丝堕落的罪恶快感。

  安天河的淫行仍在继续,本来他就是年轻力壮,加上初级基因优化液的改良效果,再有如此迷人的尤物主动求欢和索取,他哪里把持得住?何况,龙潭镇的心病已除,他很自然的就会放纵一下,宣泄积攒的压力。

  像是魅魔一般诱人沉沦的宋雅琪,在性事方面本来就比夏妍要奔放热情的多,现在她更是使尽浑身解数,让安天河在她身上不断发泄着欲望,从而获得寻常女人根本给不了的极致欢愉,她的目的就是让安天河忘不了,也离不开她,确保自己在感情上的有利地位和主导权。

  宋雅琪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浑身酸软乏力,全身松弛得像飘在云端,近三个小时的疯狂做爱彷彿是场旖旎的春梦。

  此时,她和安天河又回到了床上。身后强壮的男人紧搂着自己,一手还抓着自己一团高耸的乳房沉沉睡去,半软的阳具依旧紧贴在自己黏糊糊的丰臀上,一切是那么真实,体力透支的疲倦感像潮水般袭来,她也没精力再想多了,太累了,头一歪,便靠在安天河的脸上,一同陷入了梦乡。

第40章

  安刚睡到半夜,忽然醒了过来,感觉自己待的地方有些陌生,房间内昏暗暗的,眼前一片灰蒙蒙的阴翳,洁白的天花板雪样的白,却跟家里的天花板不一样,更像是医院的病房,出神了一阵,才慢慢回想起,自己确实不在家,而是在远隔家里近五百公里外的蓉城医院里。

  即便逃难在外一个多月了,他还是不太习惯外面的生活,时常梦回清河市,回到那个熟悉且温馨的家。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小声的交谈,向来喜静的他,睡觉之中只要有丁点动静就会被吵醒。

  “刘区长的意思,要你暂时出去避避风头……郭书记……也是这个意思……”安刚隐约间就听见这么一句,周围便再次陷入静默,分辨不出房间外的走廊上有几个人。

  这句话的内容让安刚听得没头没尾的一头雾水,但从那半指示又半强迫,且居高临下的语气判断,又能大致猜到很可能与官场上的事有关。

  下意识回头瞧了一眼隔壁床,那个满腹心事的老钱果然不在床上,估计他这会正跟走廊上的那些人在一起。

  “话呢,都已经给你带到了,你自己好好斟酌……”走廊上有人又说了一句,接着出现几个脚步相继离开的声音,又过了一会,才有人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来,回到隔壁的床上。

  安刚不想掺和到别人的事里去,闭上眼假装已经睡着,控制着平缓的呼吸,一动不动。过了一会,他察觉到老钱突然起身,慢慢踱到了自己的床边,似乎想要叫醒自己,安刚不由全身都紧绷起来,可等了许久,老钱的影子一直杵在床边,像个幽灵一样,却始终没有出声叫自己。

  如此诡异瘆人的场景保持了几分钟,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一声长叹之后,老钱摇摇头咕哝着:“有交情的人尚且信不过,何况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等他回到自己的病床躺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安刚暗自长吁一口气,这才全身放松下来,感觉背后全是白毛汗,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莫名的害怕。他对老钱并不了解,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始终觉得对方有点阴沉,心事颇重又充满戒心,跟谁都不轻易交心,也不太好相处,所以就一直保持着距离。

  刚才老钱突然来到自己床边,明显是有什么事想跟自己倾诉,但估计是他自己审视了一下两人的关系,发现并不能让他完全放心,因而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样更好,省得麻烦!”安刚心情放松地自我安慰道,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第二天,安刚起的有点迟,发现隔壁床的老钱已经在收拾东西,似乎准备出院了。

  “老钱,你这是……”安刚觉得病房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哦,我早上复查过了,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也该回去工作了!”老钱今天的心情显得不错,语气轻松地笑着回道。

  安刚陪着笑点点头,心里却回忆起昨晚陌生人说的话,觉得对方言不由衷,但也不戳破。

  起床照常洗漱一番出来,老钱已经收拾完毕,拎起一个手提旅行包正准备离开,见安刚出来,他开口笑道:“安老哥,我就先出院了,你好好在这调养,等着你儿子来接你全家团圆,呵呵呵……”

  “好的好的,借你吉言!”

  接着,老钱随手一指留在床头柜上的几本书刊,“要是实在闲得慌了,那还有几本杂志小说可以解闷,我就懒得带了,提着沉也不方便。”

  安刚随口谢过,两人礼貌性地挥了挥手,就此别过。

  望着老钱远去的背影,安刚心中不由有些唏嘘,这官场里的水真是叵测,昨晚带了几句话,第二天就能让人自己走,效率之高实在令人惊叹!

  真希望这种高效能用到平时的正经工作里,呵呵……

  没过一会,突然进来了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年轻人,他径直走到老钱的病床前,翻了翻床铺和柜子,最后将视线落在那几本随意摆放的书刊上。

  “您好,我来帮忙看看,钱科长有没有落下什么物品,请问,这几本书是他的吗?”

  “应该是吧,我和他也不是很熟,只知道他姓钱……”安刚如实回答道。

  “是他没错了,钱科长一贯比较低调。”年轻人淡淡一笑,伸手拿起最厚的一本小说仔细翻了翻,没发现什么,又将那几本老旧的连封面都快掉落的杂志随意抖了抖,最后夹起那几本较厚的小说,打了声招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只剩下那几本旧杂志散落在床头柜上。

  ……

  数量猛士突击装甲车呼啸着驶过,标识着清河市开发区的道路交通指示牌。没有统领级行尸的统一指挥,先遣部队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已经肃清从龙潭镇到开发区道路上的分散尸群,推进速率极为高效。

  安天河本以为至少要等他从蓉城回来后,才可能重返开发区,没想到进展竟意外的顺利,说明部队经过实战之后,战术配合更加娴熟,战斗力也随之水涨船高,令人欣慰。

  先遣部队将临时指挥所,设在一幢七层高的毛坯写字楼上,这里周围没有任何住户,四周仅一边有未完工的建筑工地,视野开阔,可随时观测到不远处尸群的动向,依托路边的缓坡和沟渠便能修建防御工事,抵御它们的攻击。

  安天河站在楼顶,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偏西南方向的飞机场,从那里到开发区直线距离仅有3.7公里,但道路上,却要通过三个人口较为稠密的地区,其中就有一座重点中学,难度不小。

  夺取飞机场,是下一阶段任务的首要目标。有了飞机场,就能生产大型空中运输、侦察、战斗等飞行装备,将使部队获得强大制空权优势的同时,大大提升机动能力。

  就以去蓉城为例,如果选择开车去,将近600公里的距离,在保证大队车辆及人员安全的情况下,至少需要10个小时左右,如果途中发生什么意外,可能还要在半路宿营;但是坐飞机就方便多了,半个小时以内,就能直达,这差别实在太大了!

  这次去蓉城,想坐飞机是赶不上了,那三个区域的人口,加起来至少有上万,何况还紧邻着市区其他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搞不好就会陷入重重包围。何况,市区内作战不比郊区,环境复杂,道路纵横,火炮的优势也会被极大的限制,毕竟,安天河可不想收复一座废墟,狂轰滥炸的作战方案,同样得不到军方总前委的许可。

  目前也只能让先遣部队在开发区,进行小范围的清理,动静也不宜过大,只要保证连接省际公路的路况畅通无阻就行了。

  基地资源回收站配属的三辆拖车,如今依然在龙潭镇范围内忙活着,第四辆也已经在战车工厂的生产线上组装,很快就能加入回收工作,算上开发区这边的抛废汽车,又将是一笔不小的资金收入。

  等到了蓉城,安天河准备寻找机会,去悄悄勘探一下那边的油气田资源。蓉城周边是有油田的,虽然储量比不上国内几个大型富集油区,但用来供应自己一支万人左右的现代化军队,几十年以内还是不愁用度的。

  等收复了清河市,自己这支军队,大概率会被调到夷陵地区继续参与战斗,那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广阔的汉江平原,那里还有个江汉油田,也是不可错过的。到时,他就能拥有两块油气田资源做经济支柱,无论是军队自用,还是买卖交易,减小成本的同时,更能获得不菲的财政收入,可谓一举多得。

  这个初步的经济规划,是在荆楚省服役多年的高峰提出的,安天河哪里知道,国内原来还有这么些不太出名的中小型油田。

  根据集团军传来的最新战报,原处在清河市区外围,东北方向的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后撤至西陵县附近,背靠夷陵市,进行一番补充和休整后。只留下三千多警戒部队,原地修建防御工事,提防着清河市境内的尸群大规模西迁,剩余余部队已加入夷陵地区的数万大军,正向着东北和东南两个方向,出现的两大团密集尸群发起攻击。

  之前在当阳、枝江、松滋一线仓促构筑的防御阵地,已经被数量达到上百万的庞大尸海所突破,形势急转直下,岌岌可危,因此才顾不得清河市内的近十万行尸。

  整个荆楚省西南部的局势再次恶化,兵力严重不足,其他地区的友军要么被别的疫情区牵制住,要么需要镇守要害,轻易不能动,防止某些别有用心的国内外组织浑水摸鱼,后院放火,那乱起来,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如今很多地区已经实施战时条例有一段时间了,大量的预备役军人被召回,补充进军队或是组建新军。可惜的是,有部分退役军人已经永远无法应召而来了,他们被陨石病毒感染成了行尸,化身为尸海中的一员,成为了失去理智的死敌。

  而其他人,因为交通被断,地域偏远,更是成倍增加了集结的难度。现在很多进入一级战备的省市地区,早已开始紧急招录普通人员参军入伍,提供新生力量。

  据不完全统计,灾变后,国内军队的总体人数,已经恢复到四百七十多万人,是和平时期的一倍有余,距离建国之初五百五十多万人的巅峰记录,只差不到八十万人的缺口,照目前的局势看来,数量齐平历史记录,只是时间问题,大概率还会反超!

  这些数据无一不印证着国内灾情的严重和泛滥。

  也难怪,安天河只是收复了一座原有四万多人口,如今空空如也的小乡镇,国家新闻总署就迫不及待地向全国上下广泛宣传,借此提振士气,凝聚人心,重燃希望。

  机遇与危险,往往是并存的,安天河对这句话现在深有体会。

  放下望远镜,他环顾四周,一时热血翻涌,豪气干云:“我的家乡,最终,还是要由我来收复!等我回来!”

  乘车返回基地主控室,智能副官开始向安天河汇报各项任务的进展。

  “下一阶段,我军预订的总征兵人数为三万五千人,其中,克隆兵两万五千人,自然人新兵达到一万人。”

  这个一万人的征兵指标,是高峰向司令部请战收复清河市时提出的,经过总前委特批获准,本来的计划是两万人,结果只获批一万人,上面担心部队扩充过快,会大大降低战斗力,另外,还特别指示,不要盲目补充兵员,最好是分阶段来,一步一步走,稳扎稳打,在实战中让部队形成战斗力才是最重要的。

  关于战斗力这点,安天河其实并不担心,两万五千人的克隆兵,其中还有六千多经历实战的老兵,去带一万人的新兵,难度并不大,两老带一新,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也该学会了。

  “2号基地车已经制造完毕,明天将会伪装成油罐车,跟随车队一同前往蓉城。生产基地车耗费了不少资金,还好最近有资源回收站的持续补充,否则,会影响到兵营的生产进度。另外,还要预留您到蓉城后,建造发电站、科技钻油井和炼油厂的费用,经济压力不小。”

  安天河点点头道:“困难只是一时的,等我军占领了油气田资源,境况就会大大改善,征兵的进度不需要太着急,资金要以保证整个基地正常运转为底线。”

  “明白,指挥官!”

  梳理完近期的制造任务,安天河这才回到休息室,发现夏妍正在一遍遍,来回翻查整理着本就不多的两包行李。

  “明天就要出发了,很快就能与家人团聚,你怎么反倒紧张起来了?”察觉到对方的慌乱和不安,安天河问道。

  夏妍愣了一下,嘴里嗫嚅着,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只是脸色变得更白了。

  将对方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长发和脊背,安天河柔声道:“面都还没见着,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有什么事咱俩一起面对就是。”

  隐隐猜到了夏妍忧心的是什么,他继续劝解道:“龙潭镇的惨状你也知道,说是十室九空都轻了,十不存一才符合实情,那样的绝境下,能活下来都是奢望。现在大军收复了周边的乡村,满打满算,也才搜救到一百多个人,咱俩那时候能误打误撞活下来,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所以,更应该珍惜当下,好好生活!”

  夏妍趴在安天河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相信,叔叔阿姨,会理解你、支持你的——就算你的公公婆婆,也不会难为你!”

  被戳中了心事,夏妍哭得更凶了,很快安天河胸前的衣襟就湿了一大块。好在她的负面情绪总算发泄出来了,抽抽噎噎的渐渐止住了哭声。

  安天河并不在意衣服被打湿,如今手中握有近万大军,现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充满自信,言谈举止间也因此增加了不少信服力,他相信自己可以说服夏妍,解开她的心结。爱怜地用手指抹去夏妍眼角的泪痕,等待着爱人调整好情绪。

  “你饿了吧?等我一会,晚饭马上就好……”夏妍抽了抽鼻子,擦了把脸转身走进厨房。

  看着她俏丽的背影,安天河的目光愈发柔和。

  今天,他已经悄悄安排好了夏妍和宋雅琪明天乘坐的车辆,为了避免出现“王见王”的尴尬场景,她俩坐的车都隔得远远的,而且还不在同一梯队,甚至专门安排了女兵沿途照顾,而他自己则可以借助工作的理由,来回巡视,在两车之间,恰到好处的露上一面,不让她俩起疑心。

  尤其是宋雅琪,跟相对单纯的夏妍相比,她的性格和思维,都更为主动且有攻击性,安天河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去安抚她的情绪——唉,齐人之福,不好享啊!也不知啥时候才能真正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让她俩默认彼此的存在,和睦相处。

  当夜,安天河和夏妍默契地早早休息,提都不提没羞没臊的事,都要为第二天养精蓄锐。

  睡至后半夜,安天河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躺下正待继续入睡。由于时间已到了六月,气温逐渐上升,有时候薄被就盖着肚子,手脚都露在外面也不打紧。

  刚闭上眼眯了一会,安天河就感觉到室内的空气流动在加快,好像吹进来一阵微风。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下意识认为是窗外刮进来的小风,可是,没过多久就明显感觉室内的温度在下降,可窗外却一点风声都没有。

  经过初级基因优化液改良强化后的他,身体素质要比以前强上许多,对外界环境的敏感度自然也提高了不少,此时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室内的风在吹动自己的寒毛,那风来的方向并不在房间外,而是在屋内。

  浑身顿时一个激灵,眼睛就睁开了,安天河缓缓起身,环顾四周,打量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休息室属于基地车展开的一部分,很安全,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可室内那股似有若无的微风,也确实存在。

  他想了想,先下了床,然后闭着眼睛,仅靠敏锐的体表感知,默默走向那股微风吹来的方向,当他循着微小的风力,摸索着走到正对风向的地方后,重新张开眼一看,居然是卧室里两个书柜间的夹缝。

  书柜里基本都是空的,安天河没那个闲心,也没地方去搜刮一堆书来装满,很少会用到书柜。可此刻,站在书柜的夹缝前,确确实实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凉意正从中吹出来。

  他伸出手,想推开书柜一探究竟,谁知压根没费多大力气,两架书柜稍一用力,便自动朝两边分开,露出一个隐秘的小隔间,隔间内空荡荡的,仅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安天河下意识地回头瞅了夏妍一眼,发现并没有吵醒她,于是,壮着胆子走进了那个小隔间,而两架书柜随后便轻轻地合上了。

  这是一扇有点怪异的门,比一般的房门要大一圈,表面却又看不到任何起眼的地方,不是木质的,也不像金属,就连锁眼都没有。门把手旁边的墙壁上,嵌着一个印着五指掌印的小盒子。经常看电影的安天河,怎么看那东西,怎么像某种掌纹锁。

  他试着将自己的手掌贴了上去,只觉冰冰凉凉的,很快盒子内亮起一道蓝色的光线,从上到下扫过他的手掌,小隔间内顿时响起一道电子合成提示音:“请不要闭眼,马上验证虹膜信息。”

  声音刚落,这道门上忽然亮起一道红色的扇形光束,飞快地从安天河双眼一扫而过,等他反应过来闭上眼去适应那道光线的刺激时,验证已经完成了。

  “末日地堡充电完成,欢迎回来,指挥官!”

  电子合成音提示完毕,那道门整体向内一沉,发出轻微的泄压声,接着朝左边滑动,露出一个宽大的入口来。

  末日地堡?!安天河听得满头雾水,基地里还有这种东西?怎么从来没听副官提起过?

  入口敞开处,里面是一段不长的走道,灯光昏暗,顶部居然是椭圆形的,像是个地洞,弧形顶部和两边墙壁一样,都粉刷的雪白。安天河刚一迈进去,走道内的灯光便随即大亮起来,驱散了他心里仅存的那点不安。

  “既然还是叫我指挥官,说明跟红警系统应该还是一体的,干脆唤出副官来问个明白。”安天河打定主意,连喊了几声智能副官,谁知竟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反馈。

  “指挥官,如有需要,请随时呼叫地堡管家,至于副官,抱歉,并没有录入它的信息。”

  电子合成音再次出声提示,但却让安天河更加纳闷了,副官都进不来?那这里是……

  不长的走道很快到达了尽头,往左一拐,竟然出现了一座奢华的电梯。

  安天河左右环视了一圈,没发现有其他的出口,只能走了过去。电梯口的外观,跟见过的五星大酒店的标配别无二致,金碧辉煌的颜色,带着华丽繁复的装饰花纹,一看就价格不菲。

  电梯按键一侧,显示着7-1的数字,说明这个末日地堡至少有七层。

  刚走到门前,电梯门便自动打开,电子合成音温和地问道:“指挥官,您要去几楼?”

  安天河顿时有些傻眼,我咋知道去几楼,我又没来过!

  他想了想,于是壮着胆子问道:“地堡管家,这是我第一次来,你先帮我详细介绍一下!”

  电子合成音默然了几秒钟,随后轻快地回答道:“好的,指挥官!请您先步入电梯,我将带您简单浏览一下未来科技公司的火爆畅销之作——末日地堡。”

  电梯的门缓缓合拢,继而平稳地下降,经过一段暗沉的区域后,电梯外陡然亮堂起来,安天河这才发现这居然是个观景电梯。

  电梯外,随着逐渐下滑的高度,安天河看见了一座宽大的游泳池,就是那种梦想中奢华别墅配备的游泳池,由一大一小两个半圆组成,绝非公共泳池那般呆板的长方形,泳池中央立着一座女性半裸的雕塑,喷洒着细小的水柱,在光线的照射下,如梦如幻,亦真亦假。

  “本座地下堡垒,代号为EuropaOne,即欧罗巴一号,价值高达14亿能量币,主要为预防世界末日的到来而修建。”地堡管家一开张口,就让安天河直呼厚礼蟹!

  14亿能量币,就造这么个避灾的地堡,浪费啊!太可耻了!他在心里狂叫着,要是他现在能有14亿能量币,绝对能攒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来!

  “欧罗巴一号,可以抵御核弹的直接攻击、飞机撞击、化学毒剂、地震、海啸以及任何其他形式的自然灾难或武器袭击。在这里,幸存者们可安心居住三年,无需外出寻找任何补给。

  本地堡的建造标准为六星级,所有设施可与豪华游轮媲美,拥有36个独立的公寓,面积比一间普通的四室独立屋还要大,可供您及其家属们,甚至宠物一同入住,亦有足够的食物供他们数年之用,更备有防辐射服、装甲车及直升机等设备供住客届时可以外出。

  当然,如果您觉得房间太多,也可以选择出租,向其他住户收取相应的公寓费用,包括共享管理费、人员服务费以及其他费用等。

  欧罗巴一号,设施豪华且配备齐全,包括电影院、健身房、餐馆、酒吧、游泳池以及私人专属的按摩SPA服务等。

  如您所见,地堡中的每个家庭拥有232平方米的私人公寓,可自行设计建造。其他公共区域设施还包括花园、酒窖、教室、图书馆和广播台,另外,还有一个治安拘留中心……”

  安天河随着地堡管家的介绍一路游览着,几乎惊爆了他的眼球,震碎了他的三观,这就是腐败资本家奢靡无度的生活吗?!躲个灾也不忘极致享受吗?!太……太腐朽了,太邪恶了……好想在这住几天啊……不,我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沉迷在这种物质享乐中……

  对了,以后完全可以把老爸老妈、夏妍和宋雅琪都安置在这里,不仅非常安全,还不用担心被敌人抓到软肋了,何况还剩余这么多的空房间,或许……还可以有更多的……

  在安天河一阵想入非非的意淫中,他心不在焉地参观了欧罗巴一号独立的供水、供电系统,还有通风、空气过滤、温度调节、以及通讯系统。

  整个一圈逛下来之后,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经历了一场梦幻般的漫游奇境,那些设施,那些功能,以前都只能在梦里出现,甚至在梦里,都不见得有那么完备豪华,根本就是一个独立且完善的地下桃源社区。

  这也能叫地堡?!不,地堡这个名字根本不符合这里。

  或许,它的代号,欧罗巴一号,才更为贴近设计者的本意。

  安天河缓了一阵,才从那种飘然的状态中回过神。忽然发现,处在地下一层的功能设施走道尽头,还有一扇门。

  “管家,那里是什么地方?”

  地堡管家再次陷入沉默,等安天河再次追问时,才勉强回答道:“指挥官,那里是只有您能去的地方,我也没有权限进入。”

  安天河的目光顿时一凝。

第41章

  道路的尽头,是一扇金属大门,安天河站在门前,一道红光自大门上方射下,给他从头到脚仔细扫描了几遍,这才缓缓敞开。

  原以为里面会是一间偏狭的暗室,谁知金属门后,居然是一处空旷宽阔的平台,抬头就能看见高高的穹形弧顶,而地面的正中央孤零零地悬浮着一颗圆形光球,它仿佛月亮一般释放着皎洁的光源,明亮却不刺眼,用柔和温润的光线,给整个平台提供了照明。

  环顾四周,平台周围尽是无边的黑暗,是那种漆黑得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的幽邃黑暗。

  除了这些以外,这处特别的空间内,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周边无穷的黑暗让安天河感觉怵得慌,下意识朝着发光的圆球不断靠近,他试着呼唤几声地堡管家,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个地堡内的安全等级越来越严密,外面联系不上副官,到了这就连管家都被屏蔽了,不由让人好奇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等走到距离光球七步左右的地方,光源的颜色从皎洁的白色,很快转变为温暖的橙色,与此同时,安天河的脑海内突然回荡起一个陌生的声音,虚无缥缈却又确实存在,跟副官和管家那种智能AI系统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更像是某种生物的意识直接连通了自己的大脑。

  “请用手触摸光球,激活【星域兑换系统】!”

  星域……兑换系统?!安天河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什么系统,一时满头雾水,定了定神,还是决定根据提示照做,好一探究竟,心怀忐忑地将右手放上了那颗大概三个足球大小的光球。

  刚一接触的刹那,脑袋里顿时产生一阵轻微的晕眩,紧接着平台周边无尽的黑暗,迅速化为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安天河感觉自己的手掌有些微微发热,仿佛伸进了一盆温水。

  星空出现后,并未就此停滞不动,眼前的景象在飞速向下坍缩,近处惊鸿一瞥的行星和远处闪烁着光芒的星辰,都在不断缩小,飞快地划过安天河的眼帘,直到显示出数个呈旋涡结构的星系云团,画面才彻底稳定静止下来。

  自身所处的旋涡状星云,被标注为银河系,周围分布着颜色各异、大小不等的星系云团,有的像根短棒,有的显示为椭圆,更远处还有些不规则形状的星系,在宇宙星图中漂浮着。

  “使用者,你所在的星球,只勉强达到0.7级文明,若是与更高等的文明联络,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系统强制判定放弃。

  开始搜索相近等级文明……

  搜索完毕……

  鉴于你目前所拥有的可兑换资源匮乏,只显示极为有限的项目可供查看。”

  安天河还在适应和消化海量的信息和知识盲点,光球内部已然射出一道投影,展现在安天河的眼前,只见投射的画面中,布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符号及数字,继而经过一阵变幻,最后转换为他看得懂的简体汉字。

  “纳米级覆体式——外骨骼动力装甲……”

  “等离子激光切割枪——武器制造图纸……”

  “AI重装机甲战术小队……”

  “自走型攻击机器人集群……”

  ……

  安天河快速浏览了其中一部分内容,说是极为有限的项目,实则依然包含了数千种选项,足足上百页的兑换物品,这些东西还基本属于自己能理解的范畴,但每个物品后面,标识着数量不等的一级能量石,就让他颇为不解了。

  什么是一级能量石?我上哪儿去搞这些东西?

  正在疑惑之中,脑海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级能量石,是广泛分布于星域中大量行星的普通矿产资源,并非单指哪一种矿石,而是根据其实用性、流通范围和稀有度,所规定的统一称谓。少量流星、彗星,或者小行星带以内,都有一定的储量,开采难度较低,获取容易——当然,按照你所在文明的科技能力,开采难度还是很高的。”

  这声音始终一副例行公事,又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语气,让安天河隐隐有些不满,但想到对方很可能是某个更发达文明的生物,他也只得忍耐下来。

  “那么,我所在的星球,有哪几种矿产属于一级能量石呢?”

  “一种都没有!”对方的回答连一丝的犹豫都欠奉,让安天河的心霎时一片冰凉。

  “你所在的星球,过于偏远和荒僻,是不可能有一级能量石产出的,所有的探矿开采记录,都肯定那是个十分贫瘠的星区。”

  安天河心中一阵默然,感觉自己在白费功夫。

  不料,那个声音突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最近应该有一颗流星的碎片掉落到你的星球上,已侦测到一级能量石的反应,虽然总量不算多,但还是可以兑换到一些资源的。”

  流星的碎片?那些陨石!

  安天河顿时绷紧了神经。

  眼前的投影弹出了数张高清的图片,详细的展示了矿石的颜色和形状,那是一种紫红色微微透亮的稀有矿物,是蓝星本土所没有的特殊矿石,只要获得了这些东西,就能够兑换星域系统里那些超前的黑科技产品了——对了,不知道红警基地能不能自主研发那些武器装备?

  “使用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那件系统物品的,也不感兴趣,但有一点,你要清楚,星域兑换系统里的所有物品,是很多文明之间拿资源才能换到的科技结晶,远远不是你单一的科技系统能比拟的,即便与你的文明等级相近,至少也要领先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如果没有制造图纸,你也别想短时间内自己研发生产,科技的壁垒,可不是光靠时间就能破除的。”

  自己的想法被当场戳穿,让安天河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容易熬过这阵尴尬,他再也不愿自己的想法被对方探知,索要了一级能量石的图片资料,便准备撤手离开。

  “你现在仅有四十兑换点,可以选择马上兑换,也可以攒够了再换,不妨先看看有哪些价格适合的项目,下次来兑换时,也好做决定。”

  投影中的内容再次调整,之前见过的东西少了很多,却多出了个人强化、生活用品等等新的分类选项。

  但让安天河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收集过陨石矿物,这四十兑换点是哪来的呢?这次他学乖了,只是一闪念,就赶紧收摄心神,也没去问,直接开始翻看可以兑换的物品起来。

  每千克能量石可以转换为2兑换点累积。

  “等离子激光切割枪武器制造图纸——85kg一级能量石;”

  “地狱火外骨骼动力装甲(单价)——27kg一级能量石;”

  “色欲章鱼的触手(生活情趣用品)——11kg一级能量石;”

  嗯??这是什么鬼?!安天河瞟了一眼,就匆匆掠过。

  “万能空间胶囊系列:

  单人随身房车——7kg一级能量石;单人随身公寓——9kg一级能量石;

  豪猪装甲战车——16kg一级能量石……”

  卧槽!空间胶囊?!真有这种东西啊!

  当科技将往日的童话幻想变为现实产品,安天河惊叹之余又觉得并不意外,忽然他想到了末日地堡,这东西该不会也是——陡然,他浑身猛地一震,视线中瞧见了更加让他震惊的东西。

  “个人强化类产品:

  体技六式——是一套超越人类体能极限的体术。

  分为指枪、铁块、剃、月步、岚脚、纸绘,共六式,单学每一式需要5kg一级能量石;

  根据每个人体质和潜力的高低,可修炼至不同的强度;

  学会仅仅是入门,真正的强者,永无止境。”

  ……

  离开了地堡,安天河回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

  半夜里无意的发现,让他接触到了一个浩瀚且无比壮阔的崭新世界。

  以往对世界的认知,在这晚被重新结构重组,脑海中涌起了无数新奇的想法,每每让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抑,随之而来的,便是重重的疑问。

  原本以为拥有了红警基地系统,已是立于不败之地,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他安天河就能在世界掀起翻天覆地的狂潮,席卷天下。

  可当他知道自身所处的文明等级后,又觉得自己包括整个人类文明,在宇宙中,是多么的渺小和脆弱,不说别的,光是那个星域系统的引导员,就能轻易探知人类的想法,也不知道对方处在第几等文明的高度。

  还好蓝星所在的星区,过于荒僻和贫瘠,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否则,贪念一起,大军旦夕而至,兵临城下,以科技的绝对优势,几乎瞬间就能摧毁整个人类文明,所有的幸存者都将成为其他种族的阶下囚,甚至是卑贱的奴隶,那样残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让安天河不寒而栗。

  另外,其他的黑科技武器装备还好理解,怎么小说动漫里的东西,都冒出来了,其他文明就这么喜欢将人类杜撰的小玩意儿给鼓捣出来,变为现实?!

  不……或许,不该再沿用人类常规的思维去理解这些东西了。

  我们所处的现实空间,是三维的世界,据科学家推测,第四维度,很可能与时间有关,那么四维生物看我们,甚至不如脚下的蚂蚁窝,更像是我们在看漫画里的人物一样,它们的世界,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可以随意折叠的纸张一般轻而易举,何况,还有更加神秘莫测的第五维度的生物,那是连想象力都无法企及和理解的存在。

  我们觉得不可能实现或是转化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兴许,连个玩具都算不上,不过是偶尔闲暇时的涂鸦,抑或是吹动一口气,手里扔出某个杂物后,恰好造成的东西罢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直到天光大亮。安天河一点也不困倦,反而有了一种使命感,一种加快发展,努力攀升科技树的紧迫感,只有这么想,他才会好受一点,才会暂时抛却那些远在亿万光年外,高等文明带给他内心的沉重压力。

  早上,先安排好夏妍登车,又去上河村将宋雅琪送上了专车位置,这才去跟高峰碰头。这次去蓉城,雷鸣和凌战留守后方大本营,就安天河和高峰两个人去。由于重灾区外围已经设置了戒严哨卡,需要高峰出面,沿途跟各地行政人员打交道,否则,就安天河一人足矣。

  整个车队,由突击装甲车、多功能运兵车和运输卡车等几十辆各式军车组成,一路上浩浩荡荡,气势惊人,排成整齐的队列向蓉城进发。

  ……

  江北区,某处偏僻山村里一间昏暗的民房内,一个四十多岁有些发福的秃顶中年人,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把微微摇晃的旧椅子上,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上衣物印着几个歪歪斜斜的泥巴脚印,衣领处的口子也被扯掉了几颗,头发乱糟糟的,半边脸上肿的老高,明显刚被人扇过。

  他身前的不远处,坐着几个人,有的喝着啤酒,有的在嚼着花生米,偶尔低声谈笑两句,轻蔑地瞟了一眼被绑的中年人,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给身旁肥壮的手下递了个眼色,他马上撸起袖子,走到中年人跟前,上去就是一脚踢在本就不结实的木椅子上,那个中年人没有防备,扑通一下从歪斜的椅子上摔了下来,脸庞结结实实地嗑在了地面上,嘴唇登时被牙齿给划破了,流出暗红色的血来。

  “哎哟哟~老钱哪,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来来来,我扶你起来~”那个膀大腰圆的打手,故意说着风凉话,从地上拉起疼得直哼哼的中年人,再次将他按在更加摇晃不稳的旧椅子上,拍拍他摔地更肿的脸颊,随意扯出一张抽纸,胡乱擦了擦他嘴上的血迹,扔在地上。

  中年人眯着眼深深地盯眼前的人,似乎是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刻在心里,却一句话不说。

  “老钱~钱科长!咱们热身也热过了,你呢,识抬举的话,就赶紧招了吧,咱兄弟跟你无冤无仇,并不想为难你,你可不要让兄弟我难做呀,啊?”坐在一边瘦瘦高高的那个,抿了一口啤酒,貌似温和的劝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让我怎么招啊?”中年人老钱,缓了几口气,淡然道。

  “呵呵呵~老钱,你这就没意思了!”瘦高个顿了顿,又道,“之前不是没给过你机会,让你出去避避风头,可你呢,带着那些东西,假装出了南涪区,在外面绕了一圈,暗中却偷偷溜到了江北区,还跑到纪委巡视组下榻的酒店附近住下,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呀?”

  没想到自己一路注意,还是被人跟踪,最终功亏一篑,被人掳到这里来,老钱惨然一笑,根本不正面回答瘦高个的话,反而将他一军:“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我只告诉你,姓汪的,这件事已经捅上了天,不是你这条小小的走狗能摆平的,他姓秦的不行,姓刘的更是想都别想!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若是一条到走到黑,自愿给那帮王八蛋陪葬,我也不拦你!”

  “哟呵~你他妈的还来劲了是吧?!老子看你就是欠收拾!”肥壮的胖子上去就是一脚蹬了出去,直接把老钱连人带椅子给踹倒,滑出去三四米的距离,这一脚蹬中了对方的肚子,半天没缓过劲来,趴在潮湿的地面上浑身颤抖。

  等了两分钟,瘦高个给几个打手抬了抬下巴,几个人连忙把老钱像是拖一条快咽气的死狗一样拖了过来。

  瘦高个此时脸色很不好,他缓缓走到老钱的身侧,蹲下身子,将他的脸转了过来面朝着自己,阴恻恻地说:“姓钱的,你自己在这挨打受苦不要紧,总该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吧?”

  “你……你什么意思?”老钱还是没缓过来,结结巴巴紧张地问道。

  “呵呵,你真以为把老婆孩子送到国外去陪读念书,你自己一个人挨过去,就没事了是吧?”说着,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把照片,甩在老钱的脸上。

  老钱全身用力扭动着摆正了身体,仔细端详起照片,发现照片里的人,正是他的妻子和女儿,还都是在学校和公寓附近拍到的,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脸色涨得通红,眼睛里冒出带着绝望的凶光,疯狂地挣扎着坐起身叫骂道。

  “姓汪的!你只要敢动我老婆女儿一下,老子这条命就不要了,也要让你全家陪葬!狗杂种,有能耐就打死老子,只要你打不死,你个狗日的就是个破鞋养的,就是个没后的死太监!我操尼玛,我操你全家!”

  显然,瘦高个的威胁,戳中了老钱的命门,此时,他已经陷入疯魔状态,血灌瞳仁,又叫又闹,挣扎着扑向几个走狗打手,直接张嘴就咬。

  “妈的,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好!老子成全你,给我打!”瘦高个不注意,连着被老钱咬了好几口,手腕上留下深深的牙印,血都出来了,一时也激起了凶性,直接命令下重手。

  他们抡拳打,用脚踩,拿椅子砸,甚至抽出皮带来,劈头盖脸地朝老钱的身上招呼,一时唰唰作响,伴随着痛苦沉闷的惨叫不绝于耳。

  十几分钟后,昏暗且满是血腥味的民房内,中年胖子已经满脸是血,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颤抖着说:“别打了,别打了……”

  瘦高个推开手下,撸着袖子吼道:“说!东西藏哪儿了?!”

  “什么东西啊?大佬,我真的……不知道……”老钱的声音已经彻底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冲劲。

  瘦高个闻言抬起一脚就在对方的脑袋上踩下去,直接喊道:“老子要的账本呢?!”

  “账本……账本真的不在我这里……”老钱双臂抽动着夹着脑袋。

  旁边一个打手冲上来,扯住他的脖领子,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操尼玛,还装?!账本究竟在哪儿?快说,在哪儿!”

  “我……我交给别人了……”

  “嘭!”

  瘦高个气疯了,彻底失去耐性,一把将手下扒拉开,右腿抬起抻直,脚面冲着对方的左腿的膝盖,猛地蹬了下去。

  “嘎嘣!”

  骨头错位的声音瞬间响起。

  “啊啊~!!”

  凄厉地惨嚎声登时回荡在房间内,老钱的脸几乎整个皱到了一起,双手被绑着,想捂膝盖他都做不到,很快疼得他忽浑身抽搐的尿失禁了,胯下霎时湿了一大片,一股子腥骚味蔓延在空气中。

  “快说!交给谁了!再他妈绕圈子,老子把你这条腿也给废了!”瘦高个面似恶鬼一般吼叫着。

  “别……别……我说!我说!”老钱的意志力最终还是被摧垮了,头抵在地面上,身体像筛糠一样不住地颤抖着,语气满带着哭腔,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口鼻里都是血,身上皮开肉绽,眼泪鼻涕满脸乱淌,绝望而无助。

  “我……我把账本藏在……密码在医院的……”

  几分钟后,瘦高个悠然地点了根烟,拨通了一个号码:“秦队,搞定了……”

  烟头一闪一闪的,将他的脸映照的忽明忽暗,“那这姓钱的那么处理?”

  “好,我明白了,您只管放心……”电话挂断,他的眼睛里已是一片冰寒。

  ……

  顾秀英这两天心情特别好,儿子之前来过电话,他已经和部队出发了,说是最迟明天就会到达蓉城,还说到时另外有个惊喜送给家里,先不说惊不惊喜,只要全家团圆她就心满意足了。

  脚步轻快地走出房间,准备出去买点菜,给丈夫做点好吃的。住在斜对面的黎梦媛,恰好也跨出了房门,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扎成马尾,束在脑后,露出一张鹅蛋型的脸庞,一截白腻修长的脖子,仿佛从古代仕女图的画里走出来一样。

  “顾阿姨,您出去买菜呀~”

  “是呀,小黎,你起得好早啊!”

  双方已经熟识多日了,打起招呼也越来越热情。

  看着黎梦媛清丽脱俗的精致容颜,顾秀英的心里又活泛起来,这样的儿媳妇,可遇而不可求啊,错过了这家,还不知下一家去哪里找呢!不行,说什么也要介绍儿子跟她认识一下。

  黎梦媛最近的心态也不再像前段时间那般布满阴霾,和顾阿姨结识之后,原本只是为了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可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她也逐渐发现这位顾阿姨确实待人真诚,性格温和,身边暂时没有什么亲人,让她颇感苦闷孤寂,而顾阿姨就像一位认识多年的远亲一样,对自己嘘寒问暖,关爱有加,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小黎呀,你这会是有事出去吗?没什么事的话,跟阿姨一起去趟菜市场买点东西撒~”

  “好啊好啊,我没事,正想出去走走呢!”

  就像挽着自己的长辈一样,黎梦媛很自然地挽住了顾秀英的胳膊,一起出门了。

  黎梦媛身材高挑,穿着嫩黄色的连衣裙,腰间扎着手掌宽的牛皮带,愈发衬托腰肢的纤细,姣好出众的容貌,既有现代时髦女郎的味道,又不乏古典韵味的清冷气质,一双翦水美眸时刻带着些淡淡的雾霭,如烟如梦夺人心魄,她看起来只有二十三四岁,或许实际年龄还要大一点,现在美丽的女人真的不容易看出她们真实的年龄。

第42章

  黎梦媛挽着顾秀英一路往附近的菜市场步行,沿途不断引来惊艳且好奇的目光,不光异性的回头率极高,即便同为女性,也往往被她清丽脱俗的气质所吸引,忍不住会多瞧上两眼。这样的事,在她初中的时候,就已现端倪,等到了高中,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基本上天天都会发生。

  起初她还很不适应,经常觉得不自在,下意识就会板着脸,结果反而显得冷艳高傲,寻常稍微自卑点的男生根本不敢靠近她,偶尔有一两个胆子稍大点的主动与她搭讪,和她目光一接触,那股勇气就会像烈阳下的积雪,很快被消融殆尽,说话都会结巴起来。

  再加上黎梦媛家里的背景,学校老师和部分同样是公务员家庭的孩子,或被动或主动,都会围绕在她身边护着她,讨好她,所以,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基本很难接触到她。当然,也免不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出现。

  她身边的某些官商子弟,正愁没机会献殷勤,在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呢,当然不会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因此,黎梦媛的生活圈子,相对都比较固定且封闭,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很少能玩到一起——通常只有极个别学习拔尖,性格也开朗的女生,大学后还有联络。

  顾秀英也发现,途中有不少路人都会偷偷打量身边的“候选儿媳妇”,心中难免有些得意,但为了不让黎梦媛觉得不自在,便主动找些话题跟她聊天。

  “小黎呀,你大学毕业出来,就在检察院上班了吗?”

  “是啊,顾阿姨。家里本来还想让我继续读研究生来着,但我是真的看不进书了,就直接出来工作了。”

  “早点工作也好~主要啊,还是看你自己愿意……工作这几年,没少有男孩子追求你吧?”

  顾秀英小心翼翼地打听她最为关心的事情。

  黎梦媛的脸色顿时一暗,脑海中闪过一个,让她最近不想回忆的某个身影,情绪马上低沉了下来,勉强回答道:“没有啦,就之前谈过一个……”

  发现对方连脸色都变了,顾秀英情知自己无意中戳中了黎梦媛的伤心事,也不再往下问了,赶紧岔开话题:“哎,小黎,那边有几家蓉城的特色小吃,走,阿姨请你吃早点。”

  ……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西蜀省蓉城,位于清河市西北偏西的方向,将近600多公里的距离,途中要穿越重重的高山峻岭,光是大大小小的隧道就有三十多条,其中最长的一条长达3.9公里,就算车队全程走高速公路,也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这还不包括途中可能遇到的危险,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排除威胁。

  距离市区最近的高速入口肯定是不能去的,那边的交通早已陷入严重瘫痪状态,除了被尸潮肆虐过,还有大量抛废汽车堵塞,已经全部交给留守部队进行处理,或许等安天河带队从蓉城回来时,就可以顺利通行了。

  所以车队目前只能选择走国道,虽然车程要远一些,但路况会好得多。渐渐远离了市区,进入山区公路,这边地广人稀,也不用担心会有尸潮侵袭,充其量也就几个零星的漏网之鱼。

  整个车队排列有序,行进平稳,安天河在巡视途中,在夏妍和宋雅琪各自的车辆旁打了个招呼,自己又回到指挥车的位置。

  忙完了车队的事,他又开始回想起末日地堡最底层,那间神秘的密室。

  从那名来历莫测的引导员表述过的内容判断,星域兑换系统,应该是独立于红警系统之外的存在,甚至在最初,就连红警系统都有可能是从中兑换出来的黑科技产物。

  安天河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副官当时对自己说过的——“蓝星第8621号平行世界,唯一的红警基地指挥官”这句话。也就是说,在平行时空成立的前提下,自己并不是唯一的使用者和适任者,这间密室很有可能,是其他时空的指挥官留下来的特殊遗产。

  至于是如何辗转到了自己的手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思虑半晌,安天河还是决定跟副官进行联络,看看从它那里能否获取更多的信息。

  看了看手腕上只有指挥官才有资格佩戴的特制腕表,安天河与副官接通了讯号。

  “指挥官,您所说的【星域兑换系统】,我没有访问的权限。在您的势力未能扩张到相当的程度,获得二级指挥官的权限之前,建议您也不要过于深究这个系统的存在——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它并不会对您的行动,作出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且只会对您的实力进行有限的补充和增强,你更应该考虑如何善用这笔资源才是。”

  没想到自己复述一遍在那间密室的遭遇后,连副官也无法提供更多相关的咨询,反而规劝自己尽快提升实力,获得二级指挥权更重要。虽然副官的建议无疑是目前最佳的选择,但还是让满怀期待能够解惑的安天河感到失望。

  “对了,我从未收集过任何一级能量石,为什么系统里居然会有剩余的兑换点?”

  副官沉默了一阵,随即给安天河传输了一段录像。

  那是他刚去仙女湖水电站时,被病毒犬咬成重伤昏迷后,发生的一系列变故。

  “原来,是我无意中触碰到陨石,才激活红警系统得救的吗……而那块陨石中,就含有少量属于一级能量石的矿物,四十兑换点就是这么来的……还以为是新手礼包之类的呢,然而,天下并没有免费的午餐。”

  得到了部分疑问的答案,这次联络就算没有白费。

  没过多久,车队打头的突击车传回消息,马上即将转进另一个高速路入口了,前方一切正常,路况良好。

  整个车队分为三段梯队,前后都有武装装甲车辆分别执行开道警戒和压阵任务,侧应安全,以防不测。其余的,除了保护同行的几十个状态健康的幸存者,包括夏妍和宋雅琪,安天河最在意的就是探矿采油分队了。

  按照计划,车队在进入红安、蜀中、遂南附近的周边地区后,分队就会离开大部队,开始勘探未被开发的油气田。根据现在能够查证的资料显示,那边虽然没有发现大型油田,却有不少天然气资源,以及少量的油田。由于地处山区储量不大,开采难度偏高,所以很多地方都只进行了简单的勘探,就没有后续了。

  安天河希望,自己能在这片较为隐蔽的山区,找到一处或几处富集的油气田气资源,给自己的部队奠定相当的能源基础,转化为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源,以及油气资源供应基地,至少达到自给自足的程度,使自己不再为了资金发愁。

  高速路的入口,如今盘查的极为严苛。不光有荷枪实弹的武警部队驻扎,还有防疫卫生部门设立检测岗,此时已经下午一点多,车队只能在此暂停,接受检查检测,出示通行文件等等。之后上了高速公路用不了多久,就算是彻底离开了荆楚省,下一个出口就属于西蜀省的地界了。

  大部分还拿着81杠,少量配备95式突击步枪的武警,见到突然出现的突击装甲车队,以及车载大口径重机枪,心里那根弦霎时就绷了起来,心里是又紧张又好奇,还带着一丝丝欣喜。

  怎么重灾区附近,还有这么一支强大的正规军在的吗?这是要去哪儿支援战场?!

  驻扎在此的中队干部,早就收到了上级的指示和消息,清楚这支部队的任务及去向,确认通行文件无误后,简单安排了一下检查,便全部放行了——现在国内都清楚,被病毒感染后,很快就会产生病变异化,没有发现潜伏期超过一天的,所以,设卡防疫检测,多半针对可疑的车辆或人员,像正规军这样的主力部队,一般都是直接放行的。

  顺利通过了入口,车队陆续都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速度也随之加快,望着车窗外不住倒退的山景,耳畔呼呼作响的风声,安天河忽然有一种挣脱了牢笼的感觉,我终于出来了!

  若他仍然只是个普通幸存者,现在就只想远远离开这里,尽早和家人团聚。但现在的安天河拥有的更多,背负的也就更多,他眼下想着的却是外面广阔的世界,那里有大片大片可以让他施展拳脚的空间,丰富的矿产资源以及不可预知的种种机遇。

  四个多小时后,车队路过仪安县境内时,数辆多功能运兵车护卫着一辆油罐车,借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了大部队,匆匆拐进其它岔路,很快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夜晚降临,车队分批次在两处高速公路服务区加油、吃饭、休息,门可罗雀近大半月的服务区,居然在这晚被挤得满满当当,热闹非凡,可惜在此值班的工作人员,似乎并没有展现他们的热情,本来就是冒着风险来的,眼前又是军队又是从灾区出来的,反而让他们异常紧张。

  安天河懒得去理这些琐碎小事,将车队全权交给高峰协调,自己先陪着夏妍吃了晚餐,又去宋雅琪那里送了些饮料,没想到她还在等自己吃饭,于是又吃了第二顿,好在他如今饭量大,连吃两餐也消化的过来。

  安排好二女在车内的睡铺,嘱咐同车的女兵注意安全,自己则返回指挥车上,有些期盼地等待着小分队的消息,为了落实油气田的勘探开采,他连自己的贴身警卫张龙、赵虎都派了过去,随行监督任务的执行。

  和伪装成“油罐车”的2号基地车一起行动的,还有一辆满载着工程师的地质勘探工程车,是由多功能步兵车改装而来,为此还多花了两千多能量币,不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矿厂的探测扫描辅助,只能如此了。

  勘探车在仪安县境内的山区里行进的速度很慢,只有将近6公里的时速,基本上就像是一个成年人在散步,这是为了不遗漏任何一处潜在的资源点,好在一直没有停顿下来,山林中的矮树杂藤,根本就挡不住工程车的强劲动力,统统被碾平在地。

  仪安县附近,是最有可能发现富集油气田的区域,70公里范围内,就有好几个小采油区,都是之前开采出来的几口质量不错的油井,还发现过油田气和气田气,但因为部分地方实在过于偏僻,勘探成本高,资源不确定性也高,最终放弃了勘探计划。

  沿着崎岖的山地前进了二十多公里,为了确保没有疏漏,又在周边再次扫描了一遍,终于确定了第一处较为富集的油气田开采点。

  安天河被通讯信号吵醒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指挥官,我们已经发现石油资源,是否进行开采作业?”

  兴奋地看着小分队传输回来的资源地图,虽然只能推测出个大概,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勘探车所在的那一片地方,都被标注了有石油的存在,说明储量绝对少不了。

  “可以呀,储量居然还不少嘛!”

  “开采!马上开采!”安天河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请指挥官确定2号基地展开地点。”

  随行的35名克隆兵护卫着解除伪装的基地车,停留在一处地势平坦的山涧里,在安天河远距离地遥控下,延伸变形快速展开,三个多小时后,终于开始了第一项生产建造任务,成为了第一座资源型分基地。

  资源型分基地,并不需要修建兵营和采矿厂,两座磁能反应炉搭建完毕后,就能直接制造科技钻油井和炼油厂这两个经济能源建筑。

  当然,以后若有需要,依然可以从资源型分基地,转换为前进分基地,只要补上兵营、武器装备制造中心和战车工厂等基础设施,且保证电力充足,就能直接暴兵,生产各式武器装备。

  由于当今世界灾情的蔓延,许多国家的能源供给保障,在尸潮的威胁侵袭下,无论海运、陆运还是空运,包括专用的石油天然气管道,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这其中,还不乏某些国家,故意切断能源供给,哄抬油价,大赚灾难财,所以,最近的石油价格相比之前那是突飞猛进的高涨,光粗略计算就已经翻了十几倍。

  因此眼下买卖交易石油,那是非常火爆的硬通货。何况,石油不仅仅可以换取大笔资金,还可以为部队的车辆提供燃料,减少了后勤供应的压力,可谓一举多得。

  科技钻油井:能源开采经济单位,建造价格3200能量币一座,占地面积一百平方米,建造所需时间5小时。

  建筑说明:红警原油提取资源单位,根据油田的储量和深度,每座科技钻油井每天能够产生最多两百吨的原油,最少时百吨的原油。若将原油直接回收交易,则每天可以获得4000—7000的能量币收入。

  重要提示:科技钻油井,并不具备储油能力,会自带一条地下输油管道,建造时,请规划好输油管道的线路,输油管道最长5公里,最深7米,与储油罐相连接。

  科技钻油井必须伴随炼油厂建造,否则无法生产汽油、柴油、沥青等化学能源及工业材料。

  请不要在高危或交战地区建造科技钻油井,避免被敌人占领或破坏。一旦有被敌人占领的危险,请立即回收,可挽回建造价格五分之一的成本。

  小型炼油厂:能源提炼单位,建造价格8500能量币,建造所需时间为7.8小时。

  建筑说明:可同时为七座科技钻油井提供炼油服务,最多可连接十根输油管道,每天炼油量可达千吨。自带五座深层地下储油罐,共可储存十万吨的各种燃油。一旦原油超过每天的提炼量上限,炼油厂会主动将原油先储存起来。提炼好的原油,会根据指挥官的需要,分开储存。

  重要提示:小型炼油厂,实行全封闭式,全自动化炼油,指挥官可在主控面板中控制产油数量及效率。

  小型炼油厂和科技钻油井只有同时建造完毕,才能正常生产,后期可通过作战实验中心进行储量和炼油效率的升级。

  请将小型炼油厂,建造在远离人群或交战区域,否则一旦被人为破坏,或是攻击,将会导致无比灾难性的后果,属于高危建筑,时刻注意保护。

  “一套钻油井加炼油设备需要上万能量币……”安天河虽然早就直到成本了,但等到付诸行动确实要修建了,还是免不了一阵肉痛。

  “只有大投入,才能大产出!我命令,在这里建造第一座油井!”他咬着牙发布了指令。

  密林里,距离勘探工程车的不远处,工程兵们很快竖起了第一口油井的雏形,12小时后就会建造完毕。

  “在这里建造一座小型炼油厂!”安天河又指着距离钻油井并不太远的一处荒地。

  “这里,还有这里各给我来上一座钻油井!”根据前方工程师传回的勘探地标志,安天河继续命令道。

  油井还算便宜,但一级油井的生产能力却不是很高,一小时只能开采原油一吨,而且打钻的深度也只有一千米,于是他又点开二级油井的数据。

  “每小时5吨,钻探深度为两千米,还不错!”扳着指头算了一下,二级油井每天可以达到120吨的原油产出。而目前一吨原油回收价格是三十多能量币,一天下来就有四五千的收入,啧啧啧,不得了,这可比单纯挖矿卖矿石强多了!

  “继续建造油井!再建造两座!”一座炼油厂必须同时配备五口油井,才能达到满负荷生产运转,否则就属于空置浪费。

  又是两座游梁式抽油机的支架,在密林中竖立了起来,周围有绵延的山体以及茂密树木的遮挡,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常年见不到几个人,又有克隆兵的巡逻看护,这使得安天河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开采石油。

  五座油井的开采量让安天河的心中放松了不少,虽然不能一下子暴富,但填补一下近期的亏空,维持目前部队的开销用度是基本足够了。但往后还有一万自然人的兵员名额需要征满,趁着这段时间的过渡期,赶紧多存点本钱吧!

  “勘探工程车扩大搜索范围,继续寻找新的油气资源点!”仅仅发现这一处,让安天河仍然有些不甘心,广撒网,多开源,总是没错的,就算没有石油,搞点天然气也是有钱赚的。

  “报告指挥官!工程兵都在作业施工中,没有他们配合工程师勘探,恐怕效率会大大降低,而且,我们的人手有限,一旦都派出去了,分基地的安保风险也会成倍增加……”通话器中传来张龙迟疑的声音。

  由于已经超过了无人机实时影像传输的距离,安天河只能通过卫星讯号,在电子地图上看见代表着小分队,分散的数十个光点,而无法及时查看现场的情况。

  咬了咬牙,安天河索性就想在那边建造一座兵营,但转念一想,那又会增加电力的能耗,无异于变相削减了油井和炼油厂的电力供应,唉,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早知道多派点人去了。

  “好吧,等油井和炼油厂全部修建完毕,再继续扩大勘探区域吧,现在,可以原地待命了——注意,不要放松警戒!”安天河不放心底又补了一句。

  “是!指挥官!”

  五座科技钻油井外加一座小型炼油厂,另有升二级油井,仅仅是初步的工程,就花费了高达三万能量币的造价。但这并不会让安天河怯步,石油资源是他极为看重的东西,更是他今后发展的重要经济支柱。在这个面前,区区三万根本不算什么,按他的设想,起码还要增加三倍。

  哪怕是这个钻油井的价格再高出几倍,他也要省钱建造出来,而且是成规模的建造。

  和开采矿石不一样,石油可是工业的黑金血脉,军工业更是离不开这玩意儿,有了这种资源打底,基地才可能发展出像模像样的现代化智能机械军团,否则,仅仅依靠清河市山区那点微博的矿产收入,自己啥时候才能和那些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尸海较量,又何谈收复家乡呢?

  “张龙,让工程师把这处油田资源的数据,再向我详细说一遍。”

  “是,指挥官——此处石油资源点,距离2号基地偏西南2.73公里,位于蜀中仪安县东南境地,初步测算石油储量870多万吨,属于三级原油资源,开发难度——普通,位于地下765米至1839米的地壳表层深度……”

  安天河自己粗略估算了一下,如果想要把这个油田的价值完全榨出来,至少需要一二十年的时间,但光是每年在这个油田获得的收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让安天河达成自己许多的预设目标。而且有了石油,就能让自己发展的智能机械化部队不会轻易被卡脖子,受制于人。

  何况,这只是个开始,随着手中掌握的油气资源逐渐增多,形成规模效应。那时候,不光能自给自足,要是瞅准机会,或许还能左右国内的关键局势。既然眼下已经初步成军了,下一步自然是希望能够获得独立且完整的军权,少不得要跟各方交流和打点,多一张牌,就多一份底气。

  按照现在世界政局变幻的动荡程度,国际油价怕是会只高不低,越来越离谱,以后甚至能等同于金价,成为实打实的硬通货了。

  或许,现在的石油和最为暴利的军火相比,还是相差甚远,但自己已经拥有了红警基地,抓紧时间多开发几处油气田资源,然后将分基地层层铺开,那时候,左手军火,右手能源,背后还站着军队,天下何处去不得……

  找到小型油田后,心情大好之下,又逐渐昏昏欲睡的安天河,想法是越来越大胆,心思也跟着越来越飘了。

  ……

  蓉城,第一人民医院。

  自从隔壁床的老钱出院后,病房里顿时冷清了不少。虽然安刚自己一个人住着,觉得自由方便了许多,无需时常顾忌别人的感受,做什么都不用再轻手轻脚的。但少了个能搭话的,总觉得有点不习惯,于是,他更加热切盼望着儿子的到来,到时候自己出院一家便能团圆。

  晚上,翻来覆去炒冷饭的新闻,让他生厌,索性直接关了电视,随手取过床头柜那几本散落的杂志,翻看了几眼,碰巧找到一篇对胃口的,慢慢沉浸了进去。

  走廊外,一双眼底生寒的阴鸷目光,朝着病房里的安刚深深凝视了一眼,视线最后又在他手中的杂志上停留了几秒,而后身影缓缓退走。

  安刚忽然觉得门外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他,扭头朝外看去,房门像往常一样虚掩着,那里空无一人——为了方便护士查房,病房门一般都不会关严的。

  发现门外压根没啥人,安刚自嘲的摇了摇头,便继续看起杂志来。

  深夜,住院部楼顶的天台上,安全门被打开了,一个黑影站在旮旯处,正对着电话低声说道:“可我听说,他儿子可是地方防卫团的团长,而且马上就要过来了,之前就跟他结过梁子,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没必要这么干吧……”

  “你懂个屁……我托各方关系都打听过了,说是什么防卫团,其实他妈的不过是刚拉起来的一支民兵队伍而已,成员除了几个消防、武警,大半都是由灾民泥腿子组成的,呵呵~老子当初还真以为是个什么硬来路,其实,不过是个炮灰头子而已……”

  “可毕竟……”

  “别他妈磨磨蹭蹭的了,误了大事,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吧!”

第43章

  “儿子今天应该就到了!”

  顾秀英喜滋滋的提着饭盒出了门,为了今天,她在屋里炖了排骨,煨了鸡汤,还准备了安天河平时最爱吃的几个菜,就等着他到达蓉城后,一家人吃上一顿团圆饭。医院那边已经提前请好了假,老安今天午饭后,就可以暂时出院来招待所等着了。

  迈着比平时更加轻快的步伐,顾秀英走进了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来到熟悉的房间里,却发现丈夫安刚不在病床上,被子已经掀开了,床铺上有点凌乱。

  她摇了摇头,以为老安去卫生间了,便放下手中的饭盒,随手帮着整理起来,无意中接触到被窝内,竟然是一片冰凉,连一点余温都没有,几乎是瞬间,顾秀英心中便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来,她本能的伸手四处摸了摸,依然感觉不到温度。

  “老安,老安!你在吗?!”顾秀英有点着急的朝卫生间里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她连忙推门进去,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这下她真的开始发慌了,步履有些凌乱地冲到走廊上,左右张望着寻找值班护士的身影。

  “护士!护士!607病房的病人呢?人到哪里去了?!”

  路过的护士也是一脸茫然道:“我早上查房的时候,病房里就没人——你们昨天不是请假了么?还以为他已经提前出去了……”

  “没有啊!我们是准备下午才出院的!”顾秀英满脸焦急的神色。

  “你,你别急,我去工作站问一下,看其他人有没有看见。”护士也觉得事情有点蹊跷,赶忙跑了过去。

  一番查找和询问过后,诡异的是,所有人都没有印象,也没有看见安刚去哪里了。

  一个大活人,在医院好端端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顾秀英只觉得眼前直泛白光,连脚步都虚浮起来,一时间心慌意乱,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忽然,她摸到了兜里手机,“对!我,我要给儿子打电话,打电话告诉他!”

  ——眼看着还有两个多小时,即将达到蓉城郊区了,安天河没想到这时会接到老妈的电话,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通话的内容竟然是:他爸安刚在医院不见了!

  “这医院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也能无缘无故弄丢!”

  安天河先是一愣,继而火冒三丈,以往只有在法制新闻里才会出现的咄咄怪事,突然落到自己头上,且事关自己父亲的行踪时,他的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

  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他并不想给老妈增添更多的负面情绪,深呼吸勉强调整了语气,温言安慰道:“妈,你别慌!这么大一家医院,人总不会凭空消失的!我很快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会,一切等我来解决!”

  又劝导安慰了老妈一会,这才挂断了电话,安天河偏头向通讯兵吩咐道:“告诉高峰,等会到达安置点,帮我找个向导,我带人直接去医院!”

  ……

  颜桦早上就听说了,顾大姐儿子所在的部队,今天就会护送幸存的灾民到安置营地来,也不知道谁家能有这个福气,马上找到自己的亲人,全家团聚。

  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护送队伍的规模居然是一支正规军,还是武装到牙齿的那种。全员荷枪实弹,突击装甲车,运兵卡车,车上搭载着各种武器,她对军事装备不太懂,只看见有枪又有炮,那些武器就连以前看的影视剧里都不常见。

  当车队缓缓驶进营地时,带着一股无形的巨大压迫感,浓重的肃杀之气,让人仿佛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平日里那些趾高气昂、嚣张跋扈的治安联防队员,在他们面前就像遇见天敌的老鼠,个个惴惴不安,温顺谦恭至极,简直像是换了一群人,让很多灾民瞧着暗自冷笑。

  本来还想见见顾大姐的儿子到底是哪位军官,可惜,她这会不在安置点,等会应该就能在市区跟她儿子见面了……颜桦的心里一时又是羡慕又有点酸楚,她那当消防员的丈夫至今都没能联系上,音信全无,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唉……

  安天河急于去医院,没有在营地多做停留,简单安排好夏妍和宋雅琪,也没有告诉她俩父亲的事,由高峰负责和灾民安置点的工作人员对接,自己则带着向导和一队人员车辆,匆匆赶赴南涪区第一人民医院。

  当一队架着大口径重机枪的突击装甲车出现在医院的大门口时,迅速引发了一阵骚动,门口的保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有这么多的军车要进入,他又不敢阻拦,只好乖乖的打开拦路杆,任由车队缓缓驶入医院院区,同时马上跟医院的领导汇报,有军队进来了!

  按照老妈电话传递的消息,安天河下了车,带着人直奔住院部六楼,他们全副武装,身上长枪、短枪、弹匣都没卸下来,沿途无论是什么人,都不敢靠近他们,只敢远远地瞧上两眼。

  连奔带跑的冲到六楼607室,还没进门,安天河就看见了病房内坐在椅子上的老妈,心里一颤,眼前顿时被一片雾气笼罩,他扑上前几乎是直接半跪在她面前,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妈~!”

  正处在内心煎熬状态的顾秀英,陡然听见熟悉又亲切的一声呼唤,只见一个身穿军装的强壮青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眼含热泪,满脸激动,几乎只是刚一照面,她就认了出来,这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亲骨血:“儿子!”

  这是自灾变离别后,母子俩时隔近两个月来的初次重逢,顾秀英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泪水顿时像决堤似的往下流。

  待两人激动的情绪稍稍消退,安天河赶紧问起了父亲的事,他实在是不明白在医院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失踪?顾秀英哽咽着详细说了一遍情况,另外,在等待安天河来的这段时间内,她还尝试着报了警,结果,警方以成人失踪未满24小时为由,暂时不予立案,说是会派人来现场查看,但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安天河霍得一下站起身,冷笑道:“用不着麻烦他们了!我自己来查!”

  说着,他开始详细询问老妈当时刚进病房的状况,然后对病房里的一切,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同时派手下士兵,对邻近的楼层病房进行排查和询问,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周围病人、医生、护士还有保安的围观,但是谁也没胆子上前阻止他们的行动。

  屋里的陈设都摆放正常,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日常用的东西也都在,就连手机也好端端的放在抽屉里不曾动过。

  安天河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走出病房来到走廊,朝四周上下仔细打量,视线最终落在头顶的监控摄像头上,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保安:“这里的监控是24小时开着的吧?”

  几个保安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才支支吾吾的说:“是,是的。”

  “昨晚的录像看的到吧?”

  “应该……可以的……”

  “走,带我去你们的监控室!”安天河一把拽住某个保安的胳膊,便让他带路。

  那保安显然是被这阵仗给震慑住了,根本不敢拒绝,只好苦着一张脸领先半个身位走在前面,没想到刚拐了个弯,六七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恰好从电梯里鱼贯而出,恰好跟安天河迎面撞了个正着。

  双方都是一愣,安天河的脸色马上冷了下来,那些警察则显得紧张而严肃,当先领头一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中等身高,面色偏黑却是仪表堂堂,他抢先向前一步,先敬了个礼道:“军人同志,你好!我是南涪区公安分局的周剑,不知怎么称呼?”

  “荆楚省清河市,新编第445防卫团团长,安天河!”绷着脸不咸不淡的回了个军礼,安天河报出了自己的官方身份。

  亮明了身份,对面警察的面色俱是一凛,跟着齐刷刷都敬了个礼,领头叫周剑的更是一脸肃然:“失礼了,安团长!鄙人南涪区公安分局副局长,主要分管辖区内的治安工作,我们刚接到报案,说是有军队进入人民医院,特来看看具体情况。”

  “不用看了!之前报案有病人无故失踪,你们接警的不予立案,我只好自己来查了!”

  周剑的脸色不由一滞,对方的语气是十分不善且不满,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跟来的下属,随即歉然低头道:“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这件事,从现在起我会全程负责,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知报案人跟您是……亲属关系?”

  “报案人是我妈,失踪的,是我爸!”

  “安团长,我们……”

  “够了,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用不着你们插手!”安天河不耐烦地打断周剑的话头,一拉保安,就准备离开。

  “哎,你什么态度!”

  “查案是警察的职责,你没有权利……”

  刚走出去几步,背后传来极为刺耳的另外两个声音,让安天河的脚步一顿,他猛地回头凶狠地瞪着这群警察,目光森冷地道:“你们自己不立案,还不准家属自己查吗?哈哈哈,真是好大的官威——我告诉你们,但凡我爸有什么闪失,这间医院,还有你们这帮废物,我会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

  “走!”安天河拽着保安迅速走远。

  “安团长!安团长!”周剑铁青着脸还想补救解释,却被士兵端着枪给拦住了,气得周剑厉声训斥着下属:“谁让你们多嘴的?!一个二个都不得了了,是吧?!”

  声音隐隐传到安天河的耳朵里,他冷笑着扯动了些许嘴角,懒得再搭理他们,随着保安乘坐电梯来到位于三楼的监控办公室。

  几个值班的陡然看见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闯进办公室,顿时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既不敢出声问,也不敢随便乱动。

  “谁是你们的保安队长?”安天河问带路的保安。

  他紧张地抬头找了一圈,不安地道:“好像……这会不在~”

  “算了,有没有他都一样,谁负责监控录像的?”安天河沉声问道。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随后才有个人微微颤抖着举起了手。

  安天河松开身边保安的胳膊,几步走了过去,对着坐在电脑前的工作人员道:“我要查看住院部六楼607室,从昨晚到现在的所有监控录像!”

  那人张了张嘴,期期艾艾地挤出一句话:“没有……没有医院领导的批准,我,我不能……”

  “啪!”安天河一脸愠怒地从枪套里抽出92式手枪,猛地拍在面前的桌上:“劳资没工夫跟你磨洋工,查!”

  那人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人生头一次有人拿真枪威胁他,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求生的本能促使他马上忘记了所有的规章制度,紧张地操作着监控系统,打开录像文件夹,找到目标日期及时段,点开一看,居然是空的!

  他顿时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回道:“不……不见了!录像都不见了!”

  安天河眉头登时皱成了川字:“怎么会不见?你们录像存盘多久清空一次?”

  “一般是半个月左右……”

  “昨天是清空的日期吗?”保安连忙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找找,别是看错了——你不用害怕,我是对事不对人,只要找到监控录像,别的跟你没关系!”安天河强忍着焦急,缓了缓语气道。

  “我真的找遍了,确实,确实是没有……怕是被人给删了!”

  “删了?!昨晚是谁在值班?”

  “不,不是我!我早上才换的班,昨晚是那个……墙上值班表上有!”情急之下,他终于指出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安天河走到墙上贴的值班表,按照值班保安的指认,他看清了两个人的名字——保安队长:霍勇安;夜班监控值班人员:李俊。

  删监控这种事,普通员工,平白无故没有理由参与,除非有人背后指使,甚至,就是管理者监守自盗,暗中操作而已,总之,这个霍勇安难逃干系!

  “王朝!”安天河想通了关节,立刻召唤自己的警卫队长。

  “到!”

  “你带几个人,让保安带路,马上给我找到霍勇安和李俊这两个家伙,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白!团长!”王朝带着几个士兵和认人的保安,出门去员工宿舍找人去了。

  安天河看着屏幕里空空如也的文件夹,陷入了沉思,没过多久,他喊过通讯员,指着监控电脑问道:“被删除的文件,你能想办法恢复吗?”

  通讯员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监控设备,以及电脑硬件,他想了想说道:“团长,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恢复。”

  有门儿!安天河眉头一松,他本来只是尝试着问问,没想到红警兵营还真灌输了相关的知识技能,点点头道:“尽力而为就行!”

  正坐在监控室等待文件恢复的结果,没过一会,安天河突然接到了高峰打来的电话。

  “指挥官,您在医院那边的行动……已经有当地官员向我反映情况了,我知道您心急,但军队是不能擅自越权,无视地方警察,直接插手干预办案的……我暂且把事情按下来了,若是捅到集团军司令部,咱们可是会被宪兵立案调查的,搞不好,部队的指挥权都会被解除……”

  安天河一听居然还被人打小报告,顿时火冒三丈:“妈的!他们自己玩忽职守,怠政懒政不作为,还倒打一耙!什么他妈东西!”

  高峰等安天河发完火后,依然劝解道:“没办法,现在的环境,咱们还无权干涉地方的行政,还请您暂且忍耐,顾全大局,等待合适的时机……我相信,不会等待太久了……”

  ……

  两个多小时后,安天河带着车队返回了灾民安置区。

  在联防队的会议室内,南涪区政府刘铁生区长,灾民安置委员会刘主任,联防支队秦队长,南涪区公安分局局长谢卫国,副局长周剑等人悉数汇集于此。

  134空降旅代旅长高峰,新编445防卫团团长安天河,则坐在他们对面。

  “关于安团长父亲失踪一事,我们南涪区政府高度重视,已责成南涪区公安分局成立了专案组,全力追查此事,务必会在短时间内给予安团长一个交代!谢局长,你先表个态吧!”刘铁生区长面色红润,发际线挺高,额头油亮,语气中充满着上位者的威严,官腔十足。

  公安分局局长谢卫国,是个清瘦的知识分子形象,戴着一副眼镜,颇有几分儒雅的气质,若是不穿这身警服,多半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大学老师。

  “首先要承认,由于我们接警员工作责任心的不足,对突发案件的敏感度不够,未能及时对失踪案件予以立案跟踪,造成了案件调查的被动,我谨代表南涪区公安分局,向安团长及家属深表歉意……目前,专案组已掌握了初步的线索,分派得力干警,全力追查在逃人员的行踪,我相信,在一周……不,五天之内,必定会给……”

  “三天!”安天河突然出声,打断了谢卫国慷慨激昂的发言,让对方顿时尴尬异常。

  “天河!你要理解地方同志的难处,现在是特殊时期,光是维护治安,人手就非常紧张了,咱们军队和地方,要携手共渡难关才是……”高峰声情并茂,做足了自己的戏份。

  “我又不是职业军人……”安天河依然寒着个脸,“我只是从尸山血海里捡回的一条烂命而已,为了我的家人,我随时可以豁出命去!”说着,目光灼灼扫了周剑等人一遍。

  “看你,越说越不像话!”高峰故作生气道,“当了兵,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再说,你母亲还需要你照顾,别张口闭口豁出命啥的——诸位南涪区的领导别见怪,年轻人从战场归来,活着不容易,对家人那是格外的看中,思想就是喜欢走极端,我平时多批评他,多包涵,多包涵。”

  “哪里哪里,怎么会见怪呢!安团长,那是战斗英雄,是青年人的榜样,如果所有的年轻人都向他学习踊跃参军,我相信,平复灾情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刘区长打着哈哈在圆场,“老谢呀,这个案子就照安团长说的,三天,就三天!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三天后,专案组一定要拿个结果出来!”

  领导都发话了,谢局长郑重地看向周剑,“老周啊,你是专案组的组长,这个军令状,有信心拿下吗?”

  “请各位领导放心,专案组定将全力以赴,三天内必有战果!”

  ……

  蓉城郊区一处偏僻的民房内,几个飘忽的人影,歪歪斜斜地坐在桌前,其中一瘦高个正对着他对面的中年人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姓秦的,这就是你他妈说的民兵?!还炮灰?!”

  “装甲车、重机枪,还有车载炮,都快武装到牙齿了,这你妈的叫——民兵?!你跟老子解释解释这叫什么民兵?!你他妈的跟我解释解释,这他妈的、叫他妈的、什、么民兵?!世界上有这种民兵?!我去你妈~的!”

  “都他妈给我的闭嘴!瞎吵吵什么?!光吵就能解决问题了?上面只给三天时间,赶紧想办法解决才是正理!”

  “三天时间,够个屁!听着,这件事,你们赶紧自己想办法解决,劳资是扛不动了,那个姓安的,是真敢拿枪杀人的主!你们见过他那双眼睛没有?那他妈是真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有的眼神——现在这节骨眼儿,谁他妈都别当缩头乌龟,军队,可就在这压着呢!”

  “够了!瞧你那怂样!没错,他姓安的是个厉害角色,但他真敢当面打呀杀的?我借他俩胆儿!现如今,还是共和国的天下,军有军纪,国有国法,越是特殊时期,就越是怕踩那根红线!有道是,先出头的椽子先烂,还没到乱的时候,他如果敢开这第一枪,我保证,他会死的更快!死得更惨!”

  “呵呵~你倒是想得通透,想的长远!那你当初怎么想不到,动了他老爹,会把咱们逼到这步田地?!”

  “你又开始胡搅蛮缠是吧?谁他妈能想到,灾民里,能出个新编地方防卫团的团长?!还他妈连三十岁都不到?!我告诉你,既然好处当初都是一起分的,就别扯什么扛不动的屁话,都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谁也别想单独跑——说实在的,这世道眼看着就要乱起来了,真到那么一天,劳资还真就未必怕他姓安的!”

  “吹吧,你就!可劲儿吹!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刀枪不入了,子弹打在你身上,还能反弹是咋滴?”

  “行了,你别瞎几把扯蛋了……老秦,你刚才说的,是话里有话啊,怎么,又打听到什么秘密消息了?”

  “嘿嘿,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消息,听我原来的战友说,荆楚那边前线吃紧,把蓉城这边所剩不多的队伍又抽调一部分走了,现在,咱这周边就像个无人看管的干草垛子,只需要有一颗火星子,就会轰的一下燃烧起来,那时候,别说什么姓安的了,就算那高旅长,怕是也镇不住!”

  “所以我说,根本不用慌,随便找个替罪羊,交出去了事,只要咱们能熬过这段时间,那姓安的迟早会被抽调回荆楚前线,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眼下嘛,咱们暂且忍一忍,若是他不知好歹,继续深究,就找个理由把事情捅上去,解了他的兵权,那时候,光杆司令一个,又能翻起多大浪来?再收拾他,就容易的多了……”

第44章

  周剑心神有些恍惚的回到家里,压力如同铅坠般沉重地吊在心头,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比平时更加费力。三天,他只有三天时间解决失踪案件,军方强势的态度,区领导不顾实际情况的打了包票,顶头上司更是当场强迫性的让他领了那份军令状,职业生涯里第一次,让他有了撂挑子的冲动。

  从目前已知的线索判断,安团长父亲的失踪,极可能是医院的保安与外部人员相勾结联手犯的案,关键的监控录像被删除,住院部的保安队长霍勇安,夜班监控值班人员李俊,目前都已在逃,不见踪影,警队上门去过他们家里排查,同样没有取得进展。

  案件至此陷入了僵局,一切只能等待监控录像技术恢复以后,再寻找新的突破口。

  让周剑始终搞不明白的是,嫌疑人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安刚是外地的灾民,入住南涪区第一人民医院还不到半个月,按说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跟人结仇。他之前受伤是因为跟灾民安置点的联防队员起了冲突被对方失手打伤,送到医院治疗调养后,基本已经痊愈了。就算理亏,害怕安天河的报复,总不至于直接把人给弄没了,那之前又何必送到医院治疗呢?岂不是多此一举。

  摇了摇头,周剑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他,目前并没有找到正确的思路,一时不由有些气闷。

  “怎么了?老公,又出什么案子了?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一个熟悉且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周剑纷乱的思绪,他抬头便见到一张端庄秀丽的俏脸,神情满是关切,眼神中带着几分疑问。

  这是他的妻子——方雨菡。

  虽然夫妻俩同属于公安系统的编制人员,但方雨菡并不在第一线岗位,属于行政宣传干事。娇美清丽的容貌,一米七一的高挑身材,即便换上了居家的宽松常服,但依然难掩胸前饱满起伏的双峰,收窄的腰线以及丰满隆起的圆臀,修长的双腿裹着裸色丝袜,半露在及膝的裙摆下,散发着成熟少妇特有的动人韵味。

  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会误以为才三十出头,实际上已近不惑之年了。这除了得益于从小家庭条件优渥之外,她自己也勤于保养,再加上天生丽质,让身边很多同事和朋友,都艳羡周剑娶了这么一位美娇娘。

  虽是妻子发问,周剑还是摇了摇头,他不想把工作上的事带回家里讨论,何况还有保密纪律,“璐璐呢?”

  “在屋里写作业呢,赶紧洗洗手吧,马上可以开饭了。”方雨菡也不在意丈夫的沉默,她了解对方的脾气,若是工作上不能说的案件,他是一定不会透露的。

  脱了外套,周剑简单洗漱出来,饭菜已经上桌了,见女儿还没有出来,便又朝着她的房间喊了一声:“璐璐,快出来吃饭了!作业等会再写!”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窈窕,容貌秀美的花季少女这才懒散地走出卧室,左边耳朵还塞着一个耳机,“爸,你回来了~”

  少女便是周剑的独生女儿,名叫周璐,今年十七岁,目前在读高二。跟同年龄的女孩相比,她明显发育的较为早熟,已初具女性前凸后翘的柔媚曲线,整体苗条局部丰满的娇躯,散发着健康青春的气息。

  她的相貌更多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一张还未褪去婴儿肥的瓜子脸,清澈如秋水的双眸充盈着青春的灵动,和她妩媚清丽的母亲相比,周璐的脸上多了几分少女的青涩和慵懒。

  周剑应了一声,看见女儿脸侧来回晃荡的耳机线,不由皱了皱眉:“出来吃饭还戴着耳机,你刚才不是在写作业嘛,戴着这个注意力能集中吗?”

  正处在高中叛逆期的周璐,有点不耐烦地扯下耳机线,“我刚才在做英语听力题呢!没搞清楚状况,就说我……”

  “爸爸说你两句怎么了,还不都是为你好……”周剑有些烦闷的时候,方雨菡端着饭碗走了出来,一见父女俩像往常一样拌起了嘴,连忙劝和。

  “好了好了,吃饭啊吃饭,你们父女俩也真是,每次一见面,说不了几句话就上火——都快尝尝,我今天买的鲈鱼,炖的汤可鲜了~”

  一家人这才坐在饭桌前,专心开始享用晚餐。

  晚饭后,周璐照旧回屋做功课,周剑帮着妻子收拾了碗筷,自己泡了杯浓茶便走进了书房。

  方雨菡忙完了所有家务,进女儿房间瞧了瞧,简单交流了几句,才返回自己卧室,取出贴身的换洗衣裤,走进了浴室。

  虽然已接进入初夏,但是早晚的气温还是有点低,方雨菡在淋浴间里拉起浴帘,打开喷淋花洒,温暖的水流伴着雾气,让浴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她脱掉身上的居家便裙和内衣裤,一丝不挂地走到莲蓬头下,细密的水柱浇淋在赤裸丰腴的肉体上说不出的舒适,一整天的疲惫很快被冲刷干净,让她享受的长出一口气。

  把沐浴露涂抹在胸口,从丰满的双乳慢慢搓洗到全身,在淋浴间鹅黄色的灯光下,方雨菡的肌肤显得愈发白皙细腻,浑身的泡沫就像层层柔白的花瓣,将她全身包裹住,淡雅的体香和沐浴露的清新气味混在一起,调和出一种诱人的馥郁甜香,她的双手从修长匀称的手臂开始,慢慢地搓揉来到高耸饱满的双乳,摊开了十指都包不住这对傲人的乳丘,往下滑去是平坦结实的小腹,腰间看不到一丝赘肉,这样的身材同为女性看了,也会忍不住心生妒忌。

  双手从腰后搓洗下去,按在挺翘的臀部上轻轻揉搓了几下,两瓣丰满的臀肉便晃荡起来,轻轻弯下腰,方雨菡把沐浴露沿着大腿内侧涂抹下去,直到曲线优美的小腿肚,最后轮流抬起两只脚掌把脚底都清洗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死角。

  手指在搓洗身躯时,方雨菡经常会有意无意地爱抚自己的肉体,在舒缓疲劳的同时,欲望的火苗也会从小腹处慢慢升起,逐渐蔓延到全身,那种隐隐灼烧的感觉,会让娇躯几近瘫软乏力,舌尖无意识地轻舔着红润的上唇,随着手指来回在下体的私密处搓揉,咬紧地齿缝间,就会不由自主地逸出几声柔弱的呻吟。

  每当这时,方雨菡就会习惯性地分开双腿,让莲蓬头喷洒的细密水柱,尽情冲刷着自己的小腹,感受那温暖的水流淌过茂密的黑色森林,顺着她的腹股沟熨帖着胯下褚红丰厚的肉唇,仿佛爱人的大手在不断地抚慰她,最后顺着莹白的大腿流到了地板的排水孔。

  清洗完毕,方雨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一边擦拭,一边看着自己的裸体,三十八岁的她拥有一副美丽成熟的肉体,即便平时没怎么锻炼,身材也会自然保持在良好的状态。比起那些每天为了瘦身减脂而烦恼,除了控制饮食还要拼命增大运动量来保持身材的女人来说,她无疑是非常幸运的那一个。

  快四十岁的年纪了,皮肤依然光滑富有弹性,虽然比不上女儿周璐那满脸的胶原蛋白,但经常会让人误以为她才三十岁左右。此时她用毛巾擦拭着披散的秀发,不涂抹任何化妆品的素颜,尽显令人惊艳的熟美。这张经过岁月的沉淀,依然保养得当的容颜,是那些正值青春年华,为了显得精致时髦,而刻意堆砌出来的妆容脸所无法比拟的。

  她的魅力不靠遮瑕、眼妆和唇彩,而是由内而外遍布全身的自然显现。丰硕的乳房如同两颗熟透的果实,悬挂在雪白柔腻的胸前,在浴室鹅黄的柔光下,散发着秋日收获的韵味,引诱着人伸手采撷。一双浑圆笔直的长腿之间,簇生着一小片繁盛黝黑的阴毛,如画龙点睛般给这具性感雪白的肉体,添上最后一笔勾魂的旖旎,哪怕只瞟上一眼,都会让人血脉贲张,气血翻涌。

  她丰腴高挑的身段,在镜子前随着擦拭动作变换着姿势,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都会构成一幅充满撩人情欲的写生画作。

  等方雨菡把衣物洗完晾好,从浴室出来都已经快9点了,她取下衣架上的那件蕾丝镶边的粉白色真丝吊带睡裙换好走出浴室。

  来到书房,看见周剑靠在软椅上眉头深锁盯着文件,手中夹着一根烟,烟气缭绕,刚一走近就呛得她咳嗽,方雨菡不由嗔怪道:“你别抽了,满屋子都是烟味!”说着,走到窗边将玻璃窗完全敞开,手掌挥动着消散烟气。

  温柔地推了推周剑的肩膀,“快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瞧你这一身的汗味烟味!”

  周剑似乎并没有从思绪中抽身出来,惹得方雨菡催了几次,才掐灭烟头合上文件夹,离开书房洗澡去了。

  将书房简单收拾了一下,方雨菡又来到女儿的房间,监督她做功课,直到晚上十点多,督促着周璐写完作业洗澡睡下,她才回到大卧室。

  看见周剑靠在床上,出神的想着什么,方雨菡转身检查了一下房门是否锁好,便扭身上了床紧贴着周剑躺下,手在他宽厚的胸前开始抚摩,接着顺着腹部向下,悄悄伸进了他的睡裤,将那条无精打采的绵软阳具握在手里,用指尖轻柔地撩拨着。

  “今天怎么心事这么重啊?又有大案子了吗?”

  周剑沉默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好了,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别整天闷闷的想,至少让脑子缓一缓,说不定明天就会有新的思路。”

  方雨菡仰着脸看着周剑,见他并没有表示反对,心中暗暗一喜,继而语气更加温柔,面色微晕地道:“老公~咱们有段时间没有那个了……”话语中隐含着兴奋,期待,甚至还有几分渴求。

  周剑低头看着她,感受到妻子的撩拨动作,无奈地伸手环住她的腰搂紧。

  “最近确实任务繁重,等过了这两天再说吧,好吗?”

  “……你,你一点都不想我的吗……”方雨菡顿时颇为失望,还有一丝恼怒。

  “怎么会呢?你这么出众的大美人,我怎么可能不想啊~”

  “你就会捡好听的说,敷衍我!”方雨菡一把抓住他的手塞进自己睡衣的前胸,夹在那两团饱满的乳肉里来回揉搓。

  周剑配合地张开手掌握住,稍微用力的挤捏了几下,方雨菡马上就动情的喘息起来。

  “你现在真是有点如狼似虎了。”周剑想起以前妻子在性事上的矜持和保守,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谁让你经常出差啊!一出案子就几天不着家,人家都只能……”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方雨菡赶紧闭口不言。

  “只能什么?”周剑揪住话头,忽然来了兴趣。

  “没,没什么……”

  周剑抽回了手,故意道:“你不说,那我就睡觉了。”一个翻身作出要睡觉的姿势。

  “我说我说……”方雨菡连忙拉着他的胳膊,涨红着脸说:“人家只能自己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

  “就是,就是用手……哎呀,你讨厌死了!”她把滚烫的脸一下埋进周剑的胸膛。

  周剑露出玩味地笑容:“真想不到,我的女警干事也开始手淫了。”

  “要死了你~还不是因为你三天两头的不在家!”方雨菡羞臊地捶了丈夫几下。

  “那……你自己解决,感觉怎么样?”

  “……还是用你的好……”方雨菡的手再一次将周剑半软的阴茎握在手里捏弄,看丈夫似乎来了兴致,她干脆拉下周剑的睡裤,把身体转过去跪伏在他的胯间,将肉茎含在嘴里。

  “真是懒~不用嘴叫它就不愿起来。”她温柔地用舌头舔舐那根乌黑趴伏着的阴茎,粉舌伶俐地在龟头冠棱上旋转绕圈,然后全部吞入口中,含吮片刻又吐出来。那肉茎仿佛从美梦中给唤醒了似的,极不情愿地伸着懒腰,懒洋洋地苏醒挺起了身体,那圆圆的肉冠,好像有起床气般生气地鼓胀起来湿润油亮。

  方雨菡心里一阵欢喜,继续努力地吮吸并发出品咂的声音。像一个贪吃零食的小女孩正在专注地舔吸着手里的甜筒冰激凌,这是她非常享受且投入的一刻,熟练地将那冰激凌通身都仔细地舔遍,品尝着它的味道,让它在自己的嘴里慢慢融化,仿佛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宝贝。

  周剑正对着方雨菡撅起的圆臀,伸手轻松地将睡裙的下摆撩起,就能清晰地发现她里面没有穿任何贴身的衣物,露出两瓣雪白盈满的美臀。床头的灯光正好将她的私密处照得一览无遗,那朵隐藏在肉缝中的花蕊褶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油黑的阴毛像一片绵密茂盛的丛林,散发着丰沛的生命力。褚红细长的肉缝已经迫不及待地微微开启,数滴清亮粘稠的水珠悬挂在蜜穴口,仿佛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引诱着近在咫尺的雄性靠近采摘。

  那里是周剑曾经流连忘返、欲罢不能的桃源胜地,他数不清有多少次亲吻并占有它,伴随着她难耐的呻吟,这里会像水帘洞一般汩汩冒出淫水。

  刚结婚时,他非常庆幸自己娶到这样一个美丽性感的女人。特别是当她穿着那身英姿飒爽的警服衣衫半褪的诱惑模样,会让他从灵魂深处涌出无尽的冲动和渴求。但随着多年婚姻生活的冲淡,曾经让他欲火难抑的肉体,那种无法自拔的激情已经逐渐消退,就连那身警服也让他失去了新鲜感。

  妻子还是原来的妻子,只是他不复有当年的激情了。何况,手头上还有一个棘手紧迫的案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雨菡,今天……还是算了吧,我真的很累,等过几天我再补偿你。”方雨菡有些不情愿地停止了吮吸,吐出硬不起来的肉棒,她用抽纸擦了擦嘴巴,重新躺回到周剑旁边。

  “那你要记得,等这件案子办完以后,一定要兑现啊~”

  “好~我肯定记得,决不食言!这几天……就委屈你自给自足了。”

  “呸~讨厌!”方雨菡无奈地接受现实,有些气闷地翻个身,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周剑有些歉意地看着妻子,伸手把被子给她盖好,这才关灯躺下强迫自己入眠。

  ……

  虽然与警方定下了三日之限,但安天河并没有完全放弃追查的行动,利用开会的时间和提前发现监控录像被删的先机,专业的克隆兵已经恢复了当晚被删除的关键录像。

  录像显示,凌晨一点三十七分,有三名蒙面歹徒,溜进了病房,将父亲用药物迷昏后,用肩扛的方式,偷偷将其背走,手法异常熟练不说,配合也相当默契,对附近的环境更是极为熟悉,这三人是典型的惯犯和老手了!

  再加上有医院内部的安保人员充当内鬼,前前后后,几乎没留下什么关键性的线索,光凭这段录像也无法辨认出那三个歹徒的来历和样貌。

  这让安天河更加觉得蹊跷!老爸入院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得罪什么人?会得罪什么人呢?!竟遭到如此的对待,完全让人想不通!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老爸不是无故失踪,他是被人强行绑架了!

  至于已经潜逃的霍勇安和李俊两人,警方去过嫌疑犯的宿舍和家里,也没能找到他俩的踪迹和去向,这让安天河不满的情绪更加强烈,愈发不信任当地的警方,所以,恢复的监控录像也暂时没有交给他们。

  老妈遭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度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悲伤,眼看着全家就要团聚,谁能想到回来了一个,马上又丢失一个,这如何能让她不伤心!

  没办法,安天河只能暂时守着妈妈,不住地劝慰,信誓旦旦地保证,老爸一定会没事,有警方专案组的全力追查,老爸肯定能找回来!

  顾秀英心神已乱,幸好还有儿子在身边,给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但仍是时不时暗自垂泪。

  安天河此时无暇分身,老妈抓住自己的手就不松开,看她的精神状态,他也无法放心将她留在一旁,自己单独去处理事务,只得随时陪伴在身边,其余的事项只能全权交给高峰及警卫队去做了。

  好在高峰拥有前身大半的记忆和社会经验,处理很多问题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夏妍和宋雅琪,被他分别安排在灾民安置点的东西两侧,不给她俩碰面的机会。另外,稍稍露了口风,解释安天河家里出了紧急状况,暂时脱不开身,让她们先安顿好自己的生活,寻找自己的家人,过两天再跟他相见不迟。

  自从来到安置点后,安天河长时间没有现身,本来就引起了夏妍的担心,以及宋雅琪的怀疑,经高峰这么一解释,她俩这才明白事情的缘由,心下稍安之余,夏妍却更加忧心安天河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宋雅琪口头上表示理解,但心底仍是疑虑难消。

  高峰见此情况,却圆滑的不再解答,只推脱这都是安天河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再多说什么,一切还是等他自己来解释比较好,这才勉强将她俩稳住。

  算是好消息的是,夏妍通过安置点工作人员的协助筛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家人,重逢之时,全家人激动地抱头痛哭,又哭又笑,见到这来之不易的团圆场景,让围观的灾民一阵唏嘘。

  宋雅琪的寻亲之路,就没有这么顺利了,工作人员暂时没有找到她的母亲,甚至,在灾民登记表里都没有发现她母亲的名字,她当时便红了眼眶,人生地不熟的,安天河也不在身边,她只能强自忍住悲痛,不停地劝慰自己,此处没有,或许在别处。

  其实,像她这样的情况,才符合大多数灾民的真实境遇。灾变后,有些大家族人口十不存一,有的东西相隔,远在千里之外的夷陵地区,有的甚至全家尽没,没有一个逃出来的,说起来就让人糟心。

  所以见宋雅琪没有找到亲人,工作人员的劝导工作,以及相应的心理辅导流程,她们马上就很熟练地开展进行,帮她分析具体状况,安慰她不要绝望,一定要保留希望,毕竟撤出来,不止这一个地方的灾民等等,总算让宋雅琪暂时平复了心情。

  陪伴在老妈的身边,吃了一顿营地的热饭菜,恰好做饭送饭的工作人员,她都认识,正是之前在食堂帮厨的,包括颜桦在内的一众熟面孔。

  刚见到颜桦这位鹅蛋脸,丹凤眼,俏丽出众的花信少妇,安天河不由眼前一亮,但父亲被绑架后下落不明的状态,让他的心情始终不安且沉重,所以,也就是初见的刹那,有些许的惊艳,马上便回复到低落的情绪,也就更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了。

  和颜桦嫂子再次相见,顾秀英的情绪终于有所触动,她高兴了几分钟,将自己的儿子一一介绍给大家认识,只是随后,又难忍悲伤的哭诉起来,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颜桦这才明白为何明明已经和儿子团聚,顾大姐刚才还是一副悲伤的模样。

  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丈夫,颜桦抱着顾大姐,含着泪劝解道:“大姐呀,别难过,最艰难的时候,咱们不是都挺过来了吗?现在,你儿子已经回到身边了,还有了这么大出息,你该高兴才是!你看看我,我家那口子,到现在不也是音讯全无吗?大姐,你要坚强,既然本地警察都成立了专案组,相信过不了多久,人就能找回来的!”

  在颜桦的共情劝解下,安天河发现老妈又哭过一阵之后,精神头反而比之前好些了,因此对这位之前帮助过母亲,现在又及时劝慰她的嫂子,产生了不小的感激之情,这么善良且热心帮助别人的好人家,希望命运能对她温柔且宽厚一些。

  老妈哽咽着擦去了眼泪,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拉着颜桦嫂子的手,引到安天河的面前有些激动地道:“儿子,你小颜嫂子,之前可没少帮助咱家!她老公是个消防员,在救灾的时候,跟她娘俩失散了,后来发来消息说,跟另一支军队撤到别的地方去了,对吧,小颜?”

  “是的,顾大姐,难得你还帮我记着,是这么回事!”颜桦面带欣慰,隐隐还带着几分期待。

  “记得,我当然记得!对了,你老公是跟哪支队伍走了来着?”

  “顾大姐,安团长,是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

  “看你,怎么叫他安团长,这么客气,岂不是叫生分了!以后哇,你就喊他天河或者小安就行,儿子,快喊嫂子!”

  “咳……嫂子~”母亲的话,不能不听,安天河略带尴尬地喊了一声。

  “顾大姐,我哪能喊他小安呢,那多没礼貌,若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叫你一声天河兄弟吧!”颜桦眼中泪光未去,面带红晕的说。

  “就依嫂子的。”难得老妈心情好点,安天河又问道,“你确定大哥是跟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一起撤退的吗?”

  “应该是的,天河兄弟,你看,这是他最后发给我的短信。”颜桦见似乎有了跟丈夫联络上的希望,忙不迭拿出手机,把那条珍贵的信息打开给安天河看。

  “确是没错,那我就先试试吧,看能不能联络上第五十二步兵师。”

  “那太谢谢了!天河兄弟,要是能帮嫂子找到你大哥,我们夫妻俩这辈子都……”说到最后颜桦的声音又激动地哽咽起来。

  安天河于是不再犹豫,回头喊道:“通讯员!”

  “到!团长,请指示!”

  “试着帮我接通第五十二步兵师的指挥部,如果不行,先接通集团军司令部,请他们帮忙转接!”

  “是!”

第45章

  由于涉及军方通信机密,通讯兵必须返回临时指挥部操作,熟练地接通了第十五集团军司令部的线路,和接线员表明己方的连线请求后,很快联系上了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师部。

  “我方从清河市撤离出来的灾民中,有部分亲属同五十二师一道撤离,其中就有一名消防人员,不知贵部是否有相关人员统计名单,请发一份过来,好让灾民确认尽早安心。”

  “请求收到。欣闻134旅在绝境中顽强作战,保存了有生力量,不畏艰险成功收复龙潭镇交通节点,我部全体官兵深感振奋,备受鼓舞!期待来日与友军在清河市胜利会师——有关清河市撤离人员,已全部移交五阳县地方政府妥善安置,所有撤离灾民及当地人员名单,现由灾民安置委员会工作组统计,我部将尽快与对方取得联系,拿到完整名单后,会马上发送给贵部。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师长,尚良。”

  安天河看完通讯兵拿来的快报,点了点头,将这些消息转告了颜桦,很快就在灾民中传播开来,有亲属在那边的人,无不激动且感激,巴不得能立刻看到那份名单。

  忙碌了一天,看着老妈也累了,安天河本想送她回招待所休息,可顾秀英听说儿子毕竟是部队带队的副主官,不能离开部队在外留宿,于是也不愿孤零零地回去,干脆就在安置区里住下,安天河也不想让老妈单独住在一边,以免又生枝节,因此欣然同意,吩咐属下赶紧准备。

  有嫂子颜桦等人作陪,老妈的心情平缓了许多,安天河还有一堆事情等待处理,便跟她说了一声,暂时离开屋子。

  先去指挥部和高峰碰了碰头,快速了解了一下部队进驻的状况。

  “指挥官,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汇报一下。”高峰汇报完部队的安排事项后,语气忽然变得更加谨慎。

  “何事?你说。”

  “进入这个灾民安置点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不少灾民诉苦的声音,自己也去实地勘察过现场,虽然南涪区政府的工作人员当面解释了原因,还解决了一部分问题,但很明显,那都是前不久才补救的措施。对灾民们的安置,他们做的有很多地方不到位,甚至可以直言不讳的说,根本没有真正照顾好灾民们的基本生活!”

  “你说的,可有具体依据?”安天河顿时皱起了眉头,不由联想起父亲受伤住院的情况。

  “有的。首先,这个安置区的地点就选的不太对,相当数量灾民的住所条件很差,都是拆迁动工了一部分后剩下的破旧房屋,房间漏顶、透风、保暖样样都成问题,工作组都只进行了简单的修缮,根本没有达到国家规定的救灾安置水平。

  他们自己的解释是,如今国内四处都有灾情,虽然启动了一级救灾预案,但是专项赈灾款和救灾物资,很多都没有到位,还是在省、市、区各级政府的全力协调下,才堪堪保证这七千多灾民的基本生活秩序。

  但是,据我多年的救灾经验判断,如此大数量的灾民,即便资金和款项暂时没有到位,各级政府都是有相当数量的预备救灾物资储备的,早就应该全力搭建模块板房住宿区来安置灾民,但在这里,我就没看到有多少板房设施,有些灾民甚至还窝在不怎么保暖的临时帐篷里度日。

  另外,缺水、缺电都成了常态,据某些灾民私下透露,前段时间还经常断电限电,直到我们来的前两天,才有电力工程队到安置区来接电,调整输电线路,否则,到今晚都可能是黑灯瞎火的状态。所以,从这些细节来看,南涪区政府的救灾工作,我怀疑其内部埋藏了不少问题!”

  安天河本来稍稍平复下去的心情,听完高峰的分析,霎时再次腾起了怒火,不光救灾安置没有做到位,现在居然连家人都给我搞丢了,好个救灾工作组!好个南涪区政府!

  “这事你先不要声张,继续私下查访,多收集证据,拍照录音都可以,三天后,若是人还没有给我找到,到时候一起跟他们算总账!”

  高峰点点头,又继续说:“指挥官,这次大部队虽然没有来,但我们携带的侦察技术型装备都还带的有,您若是急于寻找亲人,不妨利用这些装备,争取一些救援时间!毕竟,人口失踪的案件,黄金搜救期多半在48小时以内。”

  安天河目光逐渐变得深邃,郑重地点了点头。

  和高峰继续交流了一会,得知宋雅琪没有找到亲人,情绪十分低落,而夏妍则已经找到家人团聚了,他稍微考虑了一下,便选择先到宋雅琪的住处探望。

  刚刚走进她的帐篷,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一阵香风袭来,几乎是同时,一具火热玲珑的女体便已经扑进了怀里,而后便是压抑地抽泣声。

  安天河叹了口气,双手环抱住宋雅琪,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不时拍拍她的背脊,柔声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听到这话,怀里的美人登时哭得更凶了。

  等到她情绪稍作平复,不再大声哭泣,这才半搂半抱着她来到行军床边坐下。

  宋雅琪还没开口问话,安天河就先主动简明扼要的述说了他今天的日常工作,而后劝导她不要灰心,希望还是有的,他之前已经跟第五十二化步兵师的师部取得了联系,目前正在统计撤离灾民的名单,用不了多久就能查询详细信息了。

  “真的?!”宋雅琪抬起哭红的双眼,有些意外又充满惊喜地看向安天河。

  “当然是真的!这事已经在安置区传开了,明天怕是所有人都该知道了!”

  “可我还是担心……我是真的不想再失望一次了。”宋雅琪的面色依然带着不安,对之前没有找到母亲的境遇,显得犹有余悸。

  宋雅琪的话,让安天河想起自己失踪的父亲,语气也变得有些沉重:“你只要记住,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照顾你就好……”

  怀中的美人马上将自己搂得更紧,她今天穿着一身制式军装常服,胸前两团丰硕的乳球将衬衣高高的顶起,此时紧紧地压在他的胸前,随着呼吸轻柔地起伏,她抬起俏脸关心地问道:“亲爱的,听高旅长说,你家出了变故?”

  安天河只得将父亲失踪案简单说了一遍,但他此时并不想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安抚了一下宋雅琪的情绪,表示往后几天要花更多的精力在追查案件上,可能没有多的时间来陪她。都是为了寻找亲人,宋雅琪自然没有怨言,反而更能理解对方的处境,支持他全力以赴。

  两人又温存了一阵,安天河便离开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要回去照看母亲,这时候再去打扰夏妍和她家人实在不妥,安天河便安排一个女兵帮他明天一早带个话给她,自己便返回临时下榻处。

  工作组和联防支队,为了讨好部队几位主官干部,专门腾出一幢条件不错的房屋,充作临时住所,安天河也不跟他们客气,先服侍老妈睡下,自己则躺在沙发上,对案件细节苦思冥想,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

  周剑起了个大早,都顾不上和妻子女儿一起吃早点,便驱车赶到警局办公室。

  经过技术部门连夜加班赶进度,被删除的监控录像终于得以完整复原。专案组主要成员一起观看了这段录像,结合案发当晚的时间段,他们又调出当时出入医院停车场的可疑车辆,很快锁定了具有重大嫌疑的车辆。

  随即,周剑立刻下达了多项命令,先是派出小分队和交通部门联络,追踪嫌疑车辆的去向,同时加大南涪区及整个蓉城,包括民航、高速、铁路等各处城市出入关口的排查力度,务必保证潜逃的医院保安霍勇安和李俊两人,无法离开蓉城地区,将他们锁死在城内。

  昨天,警方就已经在各个出入关口,设下拦截检查站,派发嫌疑人通缉令,全力搜捕二人,好消息是,到今天早上为止,各检查站并没有发现两个嫌疑人,他们极有可能仍然藏匿在蓉城城区的范围之内。

  给专案组成员一一安排完任务,周剑只留下以前在刑侦支队时,就跟随他出生入死的老部下杨瑞东,两人一起继续分析案情。

  杨瑞东现在已经是南涪区刑侦支队的副队长,办案向来思维缜密,善于捕捉案情细节,凭借这个优点,常常能抓住容易忽视的关键点。

  “老杨啊,我到现在,依然没有想明白歹徒的作案动机,求财、复仇、情感纠葛基本都挨不上边,家属到现在也没有接到歹徒的电话,显然也并非绑架勒索了,我的直觉只剩下一个——那就是灭口,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完全摸不到动机的脉门啊,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周剑吐出一团烟雾,语气中透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杨瑞东目光依然来回巡视着案件资料上的照片,他顿了顿道:“我的看法,基本和周局你的一致,歹徒在绑架了被劫持人后,连一点交易和交流的信号都没有释放,显然极有可能就是奔着灭口去的,可受害人是外地人,之前还是被隔离在郊区的灾民,他不会无缘无故得罪这些人的,依我看,多半还是跟灾民安置区有密切的关联。”

  周剑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敲着桌面,杨瑞东的思路与他不谋而合,说明,他之前的推断是没有错的,但如此一来,便也拐进了一样的死胡同。

  “失踪人安刚,之前跟安置区的联防队员有过冲突,还被人打伤,幸好不算特别严重,但既然已经送进医院治好,处在调养阶段,眼看就快出院了,我完全不能理解,这个节骨眼儿上,为何要画蛇添足,倒行逆施!就连打人的那小子,都已经送进看守所服刑了,我找不到任何犯案的理由。”

  将案件现场资料翻到下一页,杨瑞东也皱起了眉头:“那我们只能用排除法了,和失踪人安刚有过人际接触的,除了灾民安置区,那就只剩下医院了,在住院部那种相对封闭的环境,莫非有什么我们遗漏掉的盲点?”

  会议室内,顿时进入一阵难捱的沉默期。

  直到杨瑞东翻到有关安刚失踪病房的那一页资料,一张现场拍摄的照片,将病房内空置的两张床位整体拍摄下来,他的目光突然停在了另一张病床上。

  “周局……我们是否查过,失踪人隔壁那张病床的情况?”

  周剑稍微思索一下,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旁边那张病床近期内有没有病人住过?我记得,案发地点,属于干部病房……”杨瑞东的眼神忽而变得清澈起来。

  霍得一下站起身,周剑的直觉告诉他,他们终于摸到了案情的关键门道,走上前拍了拍杨瑞东的肩膀露出赞赏的笑意:“你小子……走,我们再去一趟医院!”

  ……

  在灾民安置营地将就着对付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安天河护送老妈回了一趟招待所,虽然这边的生活条件要好很多,但顾秀英还是坚持要跟儿子待在一块,于是回招待所来取生活用品。

  刚进门没一会,正帮着老妈收拾衣物和被褥,半掩着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顾阿姨,我是小黎呀,是您回来了吗?”门外传来一个柔美好听的声音。

  顾秀英听出是斜对门的黎梦媛在说话,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迎了上去,虚掩的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站在门口,脸带笑意。

  安天河本来没在意门外是谁,一门心思在收拾东西,直到老妈喊他过去,等到他走到门前,随意朝外这么一看,登时浑身一震,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愣在当场。

  仿佛在做梦一样,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个场合,这个时间点,再次见到自己心中久违的女神,老妈喊了他好几声才缓过神来,安天河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勉强稳住不断起伏的心潮,大步走了过去。

  在顾秀英的介绍下,女神主动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臂,微笑道:“你好,安团长,我是住在隔壁的黎梦媛,黎明的黎,梦想的梦,女字旁那个媛。”

  “你好,我是安天河。”有点恍惚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心底都高兴地有点发飘,“她叫黎梦媛!我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真好听,跟她本人非常相配的好名字!”

  安天河清晰的记得,第一次与她邂逅时,她身穿一件黑色的短袖,搭配深蓝及膝的牛仔短裙,简单休闲的穿着在她身上却能焕发出别样的魅力。

  今天,是与她第二次正式相见,乌黑的秀发扎着长马尾,上身是一件橙黄色带蝴蝶结的长袖针织衫,下身配一条亮丝黑色网纱半身裙,青黛般细长的眉毛,晶莹似雪、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双如秋水般清澈动人的明眸杏眼,瞬间就与他记忆中镌刻的模样合而为一。

  眼前的黎梦媛,清冽冷艳的气质依然没变,但不再像以前那般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她淡淡的微笑传递出一种礼貌的亲近感,再配上今天这身穿着,还多了几分端庄和优雅。

  知子莫若母,瞅见儿子呆愣愣的样子,当妈的顾秀英马上就看明白了,心底微微高兴之余,又不免哀伤起来,唉~要不是他爸出了这档子事,今天就该请小黎进屋,一起吃一顿团圆饭的。也不知道孩子他爸,现在会在哪里……

  虽然家里出了事,但总不能把人堵在门口不让进,因此,还是把黎梦媛让进了客厅。

  坐在客厅沙发上,黎梦媛接过顾秀英倒给她的一杯热水,“阿姨,您别这么客气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很快她便发现安天河母子俩在收拾东西,似乎准备要离开,不由好奇地问道:“顾阿姨,您收拾东西,是准备去哪儿啊?”

  顾秀英只简单的回答说,她要搬回灾民安置区,那里离儿子的驻防区近一点,却绝口不提丈夫失踪的事,安天河默默配合着母亲,将生活用品码整齐,一一装进行李包里。

  听到顾秀英说以后可能不再住招待所了,神情中这才露出一丝慌乱,继续聊了几句,终于道明了她真正的来意:“顾阿姨,安团长,是这样的……我们上级领导,市检察院的罗书记和刘处长,想请您和安团长吃一顿饭,顺便了解一下清河市现在的状况,您看……”

  安天河一听到“我们”两个字,陡然想起之前见过的她男朋友,误以为黎梦媛和她男友都在检察院工作,一时有些烦闷,心情马上就低落下来。

  又是吃饭,又是打听市区的情况,顾秀英自己做不了主,便看向儿子,询问他的意见。安天河可不想看见黎梦媛和她男友在一起的场景,何况,他还要追查父亲的下落哦,哪来的时间去吃饭赴宴什么的,于是,便硬下心肠道:“吃饭就免了吧,我还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有什么要问的,就当面谈吧!”

  黎梦媛也是第一次这么上门邀约,没想到就碰了个软钉子,她又是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脸色一下子就涨得通红。

  拒绝了女神的邀约,心中本有些小小的快意,可一看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安天河又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点,下意识出言补救道:“我不是推辞,确实是有事脱不开身,如果你的领导非常想了解清河市的现状,不如就趁这会功夫,在这里或者其他办公室都可以,当然,我也可以帮你们给高旅长带话,约个时间地点详谈!”

  听完安天河一番耐心的解释,黎梦媛这才松弛下来不再那么尴尬,可她是没有权力做主的,只好站起身说要跟领导回话才能决定,然后抱歉一声出门去了。

  见到黎梦媛离开,安天河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想到以后或许就能与她常来常往,心中又隐隐怀着期待和兴奋。一转头,发现老妈正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看着自己,安天河的脸上突然开始发烫,连忙低头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

  “607室,南涪区政府,财务科科长,钱德光……已出院。”

  从住院部入院登记表查到这个人的名字和相关信息后,周剑就感觉自己的右眼皮突兀地跳了几下,再一看出院时间,正好在失踪案发的三天前!

  和杨瑞东相视一眼,两人都看到对方眼中讳莫如深的一道幽光。

  诚然,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安刚的失踪和这位财务科长钱德光有关联,但是周剑和杨瑞东,都是入职多年的老刑警了,大大小小的案子都经历过,有关体制内的经济犯罪案件、买凶杀人案件、替罪自杀案件等等,亲手处理过的,加上内部学习资料案例上见过的,数量是真不少了。

  有些案件,表面上掩盖的天衣无缝,却根本经不起细致的追查,每到关键节点,连案件性质的决定权都不在他们手里,通常需要领导们连续的大会小会之后,才决议出一个方案,最后交给他们匆匆结案处理。

  他俩有些担心,这又是一起类似的案件,有道是,牵起葫芦扯动叶,拔出萝卜带出泥。

  借着抽烟的空档,俩人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吞吐着烟雾低声交谈。

  “周局,这案子……还继续查吗?”杨瑞东有些意兴阑珊。

  周剑喷出一股浓浓的烟气,肯定道:“查是肯定要继续查的!这次的情况不一样,有军方在一旁施压,根本容不得拖延,若是我们调查不力,很容易就变成风箱里老鼠,两头受气,到那个时候,什么锅都得咱们背!”

  杨瑞东有些意外地瞄了老领导一眼,以前在刑警支队的时候,周队的想法可没现在这么通透,经常是纠结着在查案,看来升到副局长的这几年,他应该经历了很多吧……

  “当然,也不能莽撞行事,关键,是要查到哪一步!”

  “周局,你的意思是……”

  “我们查案的重点,是找人!这是底线,至于其他的——”周剑的话还没说话,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周局,我们接到报案,在蓉城东北方向的郊区,找到了嫌疑人作案的那辆汽车……汽车翻倒在公路下方的山沟里,剧烈爆燃过后,现在只剩下车体残骸,其中,还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听到属下的汇报,周剑对这个新消息似乎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淡然道:“你们一定保护好现场,让法医小组尽快到现场勘查,我们一会就到!”

  挂断电话,周剑将通话的内容尽数告知了杨瑞东,后者神色一紧,有些焦急道:“歹徒这是已经开始毁尸灭迹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走吧,去现场!”

  蓉城东北方向,属于广德区境内,再继续沿着国道方向前行,就要接近三秦之地了,他们这是准备跨省潜逃?还是故意诱导案件追查方向?

  带着这样的疑问,一个多小时后,周剑和杨瑞东,驱车赶到了嫌疑人车辆事故的现场。

  “周局,报案人是住在附近的村民,于今天上午10:47分发现后报的案,但根据现场勘查的结果,车辆应该是昨天后半夜发生的爆燃,这里的道路处于偏僻的郊区,周边住户稀少,所以没有提早发现,基本排除了报案村民的嫌疑。”

  汇报的刑警叫关巍建,也是刑警支队的老侦查员了,他的分析和判断,周剑还是信任的。

  事故现场早已拉起了警戒线,法医小组正在勘查现场,拍照、提取物证,有三五一群的围观群众,被广德区的民警阻拦在警戒线以外,周围确实人烟稀少,只能远远地依稀瞧见有几间老旧的民房,这条路段也没有安装监控设备,显然是一处方便毁尸灭迹的偏僻地方。

  周剑戴上手套,先绕着汽车残骸走了一圈,这才靠近汽车,仔细观察起来,汽车基本被烧得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但大致的轮廓和型号还是辨认得出来,另外,幸运的是车辆的牌照损坏不严重,经过现场简单的清洗和化学处理,跟监控录像中的车牌号对比一致,因此才能判定这就是案发当晚的那辆车。

  “车主是谁,找到了吗?”周剑凑到驾驶座前,忍着尸体焦糊的臭味,认真观察着。

  “这是一辆失窃的私家车,两个月前就已经上报存底了。”关巍建不紧不慢地回答。

  周剑点了点头,看着法医人员,在焦糊的尸身上搜寻提取物证,开口问道:“现在可以确认尸体的身份吗?”

  男法医摇摇头:“我们已经提取了DNA样本,加急送回了技术化验部,正在跟在逃人员霍勇安和李俊两人的DNA样本作比对,当然,也包括了失踪的安刚。”

  还没等周剑进一步发问,男法医又主动道:“周局,我们在汽车轿厢的尾部,提取到了引燃物的痕迹,这辆车,极有可能是被点燃后,才翻出公路,掉进山沟里的。”

  周剑站起身,拍了拍手套上了焦灰,绕行到汽车的后厢部位勘查了一番,又来到车头外部,近距离仔细查看了撞击道路护栏后凹陷的撞痕,这才缓缓直起身,长出一口气。

  “真是煞费苦心呐!”他意有所指的嘀咕了一句,便和杨瑞东远离了案发现场,私下交流起案情来。

  “人为操纵痕迹明显,目的大概率是为了干扰我们追查的视线,我认为,若是要化被动为主动,还是应该将重点,放在财务科长钱德光那条线!”杨瑞东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周剑却不同意地摇摇头:“我们的首要目标,还是以救人为先,如果贸然去动钱德光那条线,恐怕会打草惊蛇,弄不好反而危及安刚的生命安全!”

  杨瑞东见周剑否决了自己的提议,并没有轻易放弃,面对老领导,他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周局,头儿!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杀人了!不论那具烧焦的尸体是谁,你真的以为,他们会就此收手吗?!如果我们不抓到对方的要害痛处,敲山震虎,警告他们一下,我不认为他们会乖乖地作出让步!”

  “那你有考虑过,这么做反而会激怒对方,逼他们撕票吗?!”周剑被老部下步步紧逼,情绪也有些动怒了。

  “可我们没有时间了!”杨瑞东直直地盯着老队长的眼睛,“只剩不到两天,他们今天扔一具焦尸出来,明天就可以搞出第二具,我们永远都只能追在他们屁股后面,当个收尸的!时间一到,就那个姓安的军官的火爆性子,我不知道他到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敢?!”周剑把烟头愤怒地朝地上一丢,“高旅长还管不了他了?有正规军在旁边,他还能把蓉城掀翻不成?虽然眼下时局有些动荡不安,但国家还在!国法也在!就容不得他胡来!”

  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都憋着闷气使劲嘬着烟卷,很快,脚底下就堆了一包烟的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起风了,风里带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附近的树木的枝条被吹得哗啦哗啦作响,似乎即将迎来一场大雨。

  周剑扯了老部下一把,两人回到警车上,汽车发动驶出一段距离后,他沉声道:“真要查的话,我只信任你一个,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杨瑞东见老领导终于松口让步,精神不由一振,连忙答应下来生怕他又改了主意,“头儿,我办事,你放心!”

  警车提速飞快地远去,车内的两人谁都没有发现,有一架只比巴掌大的微型无人机,正在翻车事故现场的上空静默的盘旋。

  回到警队,两人脱下警服,换上便装,各自开着一辆普通轿车分头驶出了警局大院。

  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灯的间隙,周剑摸出一个看起来老旧的手机,拨通了其中一个号码,几声嘟嘟的信号音后,传出一个带着几分痞气的轻浮声音:“哟~周大队长——不,应该叫,周副局长了,好久不见,您又有何吩咐啊?”

  “少跟我贫啊!见个面吧,我有事要问你,就现在,还是老地方!”

  那个痞里痞气的声音,陡然变得谨慎起来:“以前那里不能去了,换了老板,已经不是我的场子了,不安全——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今天见吗?”

  “废话!不到万不得已,我会找你吗?”周剑的语气很不耐烦,“别啰嗦了,换哪里见面,赶紧说!我没时间兜圈子!”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回道:“那就——兰砵街,凤凰一号吧!我会跟前台打好招呼的!”

  周剑皱了皱眉头,好像知道那是什么场所:“我半个小时以内就到!”

第46章

  兰砵街,是蓉城娱乐场所较为密集的一条街道,KTV网咖,酒吧迪厅,电影院咖啡馆,高级会所等等,应有尽有,是蓉城的年轻人最喜欢聚集消费的区域。

  凤凰一号,就是其中一家装修豪华且广为人知的高级会所。

  周剑驾车行驶到半途,外面就已经下起了大雨,雨刮器来回将车前玻璃上流淌的雨水刮走,很快又会被雨水重新遮挡住,雨水恰似他此刻烦闷又焦虑的心情,冲不走也刮不完。

  在凤凰一号旁边的停车场泊好车子,周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他顾不得太多,冒着雨就冲了出去。

  此时还不到营业的高峰时段,会所里没多少客人,周剑拍了拍头上和肩部的雨水,对着门口高挑苗条的迎宾小姐道:“我找你们坤哥!”

  迎宾小姐“先生您好”的礼貌语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她略带不安地回头看了看坐在前台的主管,只见他立马起身迎了出来:“周先生,是吧?梁总在三楼等着您,请这边走。”

  跟着前台主管,周剑一路来到三楼的一间小包厢内,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软椅上,独自小酌的梁坤。

  见到周剑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他殷勤的帮周剑拉开椅子请他坐下,又赶紧让下属取一条干毛巾来,然后,拿起酒瓶就准备给周剑也倒一点酒,却被对方抬手给挡住:“工作期间,禁止饮酒!”

  梁坤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顺手给自己加冰的杯子里又倒了一点,跟着打了个响指,要守在门口的服务员,端一杯热茶来。

  “周——副局长,什么风儿把您吹到我这小店来了?瞧您这行色匆匆的样子,该不会跟我有关吧?”梁坤理了理身上的衣扣,回身坐下。

  周剑并没有马上回答,他默默地盯着梁坤,眼前这个三十多岁,模样周正的男子,若不是脸上隐隐有一条浅浅入鬓的伤疤,谁也想不到,他就是几年前,凶名在外的兴蓉帮老大——坤哥。一般的小姑娘只会觉得他是个风趣幽默,多金又有故事的帅哥哥。

  等到服务员送上茶水,出去后默默关上门,周剑确认再没有旁人,才开口道:“这几天,有收到什么风声吗?”

  梁坤递过干毛巾,露出无辜且意外的表情:“周局长,您在开什么玩笑?我是个正经商人,诚信经营,小本生意,低调做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关心。”

  周剑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接过毛巾擦了擦淋湿的头发,又在打湿的肩头蹭了几下,便将毛巾丢在桌上,直视着梁坤的眼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当初救了你半条命,放你出城,便希望你不再回来!结果,后来你不仅悄悄回来了,还重新置下不少产业。我可以暂时视若无睹,但我不信江湖上那些人真的会当个睁眼瞎!”

  梁坤原本带着几分事故痞气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面色变得有些僵硬:“这是我老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谁也没权利逼我离开这儿!”

  周剑不置可否,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稍稍抿了一小口:“说吧,有什么消息。”

  “你是救过我!但当初我透露给你的那些情报,足够抵消了!”梁坤似乎并没打算松口。

  “啪”的一声,周剑有点不耐烦地放下茶杯,露出审视犯人的表情:“前几天,支队抓了几个混迹迪厅,专门等着晚上【捡尸】的烂仔,身上搜出了不少【忘我糖】,据他们交代,可是在你的场子里买的!梁坤,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放他妈的屁!”梁坤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像是屁股上着火般蹭地弹了起来,“那是城西帮那些狗日的,故意跑我场子里掺沙子……”

  话说到一半,发现周剑正玩味地盯着他,梁坤赶紧假装干咳了几声:“咳咳~周局,您是了解我的,那些东西,我早就不沾了!”

  瞄了一眼周剑的表情,他重新端起了茶杯,仿佛在等着自己辩解,知道这么下去根本说服不了他,梁坤暗自咬了咬牙,干脆祸水东引:“但是,娱乐场所嘛,您也清楚,那些地方本来就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我手下的……咳,工作人员,无意中听到——最近,有一批火狗运进了城里……”

  火狗,是黑话。狗即枪的英文gun的谐音,气枪称为气狗,大多是仿真枪,周剑以前在刑警支队的时候,也收缴过一些。

  但是火狗,性质就变了,是可以直接要人命的,不论是土制枪,还是改装枪,那都是国家严令禁止的,起步就是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直接就是无期徒刑或者死刑,还会没收全部非法所得财产。

  自从灾变以来,各地枪支走私贩卖的状况渐渐猖獗了起来,在蓉城,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

  “长的,还是短的?从哪里来的?”

  “听说长的居多,短的也有,还有不少喷子!都是从三秦那边的灾区淘换出来的!”话反正已经说开了,梁坤索性就全吐露出来,最后,他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据可靠的消息,其中就有不少军品,都是从那边战场的死人堆里刨出来的!”

  周剑端茶杯的手顿时抖了一下,茶水表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谁接的手?!”

  梁坤没有直说,而是偏头朝西边努了努嘴巴,一副还能有谁的表情。

  城西帮,万兆龙!

  周剑心里顿时有了数,心情却更加沉重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绑架案没摸到有用的消息,倒是问出个走私枪支的重磅炸弹。

  “你没有乘机嫁祸别人吧?”周剑抿了一口茶,随口一句话像冷箭般幽幽射向梁坤。

  “这种事,我敢乱说?!您再借我十个胆子!”梁坤瞪大了眼睛,露出一丝受伤的表情,“周队,你居然怀疑我……唉,当年的交情说没就没了……”

  “少跟我扯淡!”周剑吐出几片茶叶,“还有其他消息吗?”

  “其他的……”梁坤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嘶~也没啥事儿了,都是些狗屁倒灶的,入不了您法眼的鸡毛蒜皮。”

  “你再好好想想!”周剑没有轻易放弃,目光直刺对方的瞳孔,想要挖掘出任何有用的情报,“洗衣工相关的,有吗?”

  洗衣工,也是黑话。暗指收尸、埋尸,善后处理命案现场的一帮边缘人,那些无故失踪、离奇消失的人口,除了确实是意外死亡的之外,通常都跟他们不无关系。

  梁坤飞快地瞟了一眼周剑,不敢直视他,低头皱眉地想了想:“这方面,我还真没怎么留意,要不,我稍后去帮您打听打听?”

  最终还是没有问出什么,周剑不由有些失望:“好吧,有洗衣工最新的消息,记得尽快告诉我!”

  梁坤这回倒是答应的爽快:“您说话,我办事!”

  按照以前做警察污点线人的规矩,现在该周剑回馈有用的信息了。

  周剑站起身离开座位,走出两步后回头说道:“最近,让你的人都安分点!一支上千人的重装部队,已经开进了城里!别怪我没提醒你,自己撞到枪口上!”

  梁坤郑重的点了点头,“周局,我送送您~”

  “不用了!”

  还是将周剑送到会所门口,从前台递给他一把雨伞,挥手目送周剑离开后,梁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批货,必须要尽快处理,你们还要等多久?”

  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怎么,警察查到你头上了?”

  “真要查到我头上,还有机会跟你通话?”梁坤有点焦虑地道,“最近生意不好,流动资金压力大,必须尽快出手!”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道:“再坚持几天!最近,纪委查得很紧,那批货轻易动不得,再说警察把各个关口都堵住了,出也出不去!”

  “他们为啥要堵住关口?出什么事了?”

  “这跟你无关,不要多问!先就这样吧!”对方先掐断了通话。

  梁坤无言地盯着那一串号码,双眼蒙上了一层阴翳。

  ……

  方雨菡瞟了一眼办公电脑上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下班的点了,她关了文档和文件夹,开始整理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

  “方姐,晚上去唱K吗?有人请客哦~”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年轻女警笑着邀请。她叫张晓雯,来局里刚参加工作一年多,女孩子长相挺秀气的,是宣传科挺有文学功底的大学生。

  “算喽~我还要回去给璐璐做饭呢,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精力充沛还有闲暇时间。”

  “方姐,你别介意,我就觉得女人还是不能太早结婚,大好的青春年华,过早的投入到婚姻和家庭里去,不值当的!”

  方雨菡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反驳:“你呀,等你以后有对象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真的!方姐,你要是不穿这身警服,换一身时髦的潮牌套装往街上一走,肯定大把的小哥哥跟在你后面,屁颠屁颠地追求你。”

  “行了行了,越说越没边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方雨菡嘴上貌似在批评对方,但眼角的笑意却比往常浓郁了几分,连带着心情都轻松愉快起来。

  一米七一的高挑个头,丰润又不失苗条的身段,还穿着一身警服,方雨菡刚出现在离家不远的超市时,就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笔挺飒爽的警服将她玲珑浮凸的身材紧紧包裹,藏蓝色的衣料紧贴着轮廓,除了显现她的女性线条外,还多了几分制服诱惑的味道。硬质的肩章上,分别标志着两杠及一枚四角星花,属于国家三级警司衔。银质的帽徽镶在女式翻檐警帽上,像一面镜子反射着耀眼夺目的光亮。

  在旁人看来,她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一头乌黑的秀发,用发卡夹在脑后,衬托出一张白净清丽的面庞,仅略施淡妆,与超市内相遇熟人交谈时,嘴角在微笑中凹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的胸前高耸,把警服前襟鼓鼓地撑了起来。修长的双腿下踏着一双黑色矮跟浅口制式皮鞋,脚背处在行进间露出肉色轻薄的丝袜,整个人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成熟撩人的韵味。

  在超市买完菜回家,女儿周璐已经先一步到家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啃着一颗苹果。

  “妈,我饿了~”

  “好~你先去做作业,饭一会就好。”

  先把菜放进厨房,简单洗了洗手,方雨菡才走进卧室,开始解着警服的钮扣。

  一颗颗金属钮扣悉数解开,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露出贴身的浅蓝色衬衫,衬衣内则戴着一副水蓝色的蕾丝花边文胸。她双手调整了一下滑歪的肩带,手习惯性的放在小腹处轻轻摸了几下,尽管她已经生育过小孩,但小腹依旧莹白细腻,平坦而结实,没有发现长胖的迹象,让方雨菡暗自满意。

  双手滑至腰间,找到警裤的腰带活扣,用两手轻轻往中间一送,活扣便分离开来,身上的藏蓝色长裤便顺着大腿滑了下去,在脚踝处堆成一团。

  微微弯下腰,一条腿屈了一下,从裤子里跨了出来,方雨菡的下身,是一条跟文胸同款的水蓝色绣花蕾丝边镂空三角裤,腿上是一双浅肉色的包臀丝袜,她更大幅度地弯下腰,屈起另一条腿跨出,捡起了长裤抖了几下,顺手折叠放好,丰满浑圆的肉臀因为这个动作,一时高高地撅起,弯出一道诱人的圆弧曲线,仿佛一团满月。

  而后,她迅速地换上居家的常服便裙,进入厨房忙活去了。

  还在切菜的时候,方雨菡接到了丈夫周剑的来电,说今晚不回来了,吃饭不用等他,说着便匆匆挂断了电话。有些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厨房便重新响起了有节奏的切菜声。

  晚饭后,方雨菡收拾完家务,便照常陪着周璐做作业温习功课。在柔和的灯光下,看着女儿的侧脸,一时陷入了遐思。

  时间过的真快呀,记得璐璐刚出生的时候,在自己怀里才多大点,这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俨然已经有了成人的轮廓,女儿在学习上并没有特别高的天分,倒是继承了自己在舞蹈方面的天赋,课余时间还报了艺术专业的舞蹈班。

  由于学舞蹈加强了对形体的训练,女儿尚处在碧玉年华的身体曲线,就已经比同龄人突出不少,身材修长而匀称,纤细的柳腰,挺直的腰背,没有其他小孩常有的驼背耸肩的毛病,出落得越来越有大姑娘的样子了,这让方雨菡顿时颇为感慨。

  “妈,你在看什么呢?”周璐察觉到妈妈有些异样的目光,偏头问道。

  伸手顺了顺女儿的长发,“没什么,你安心做作业。”

  今天作业不太多,十点左右就写完了,催促女儿快去洗澡的同时,方雨菡自己也回到大卧室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她从淋浴间里出来擦着头发,轻轻推开周璐房间的门,看见她正斜躺在床上戴着耳机,边听音乐边刷着手机。

  “别看了,早点睡吧,该让眼睛休息休息了!”

  “知道了,妈,我等头发晾干点就睡。”

  “不是有吹风机么?”

  “直接吹干,会损伤发质,枯黄分叉的!”

  “小丫头~这些你倒是记得挺清楚!早点睡啊,一会我要来查岗的!”方雨菡故作严肃地带上门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方雨菡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翻出有关家庭生活的短视频或专栏文章观看。首页便是一些博眼球的,因为婚姻产生纠纷诉讼的八卦新闻,看着令人烦心,被她几下给刷走了。

  之后,无意中翻出一篇介绍如何提高夫妻性生活质量的文章,让她停下了刷屏的手指。这篇文章不光有凝练流畅的文字,还配有暗示挑逗的图片,逐渐让她开始骚动不安,她感到身体里仿佛有一条虫子在蠕动,涌起阵阵的酥痒。

  她下床从衣柜的最下面的抽屉里,扯出一条宽大的毛巾铺展在床上,又将床头灯的亮度调暗,暗到只能模糊地看清自己的动作。

  她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掀起睡裙,双手拉下内裤的两边慢慢地脱掉放到一边,那丛扇贝形油黑浓密的阴毛,即使在暗淡的灯光下都清晰可见,就像潜藏在体内的欲望,在这安静寂寞的夜里悄悄探出头来。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当枕边经常空无一人,长时间得不到生理欲望满足的时候,她只能选择自我满足。

  一种静悄悄的,独属于自己的快乐。

  昏暗的灯光像一层薄薄的轻纱,盖在她那张俏丽动人的脸上,仿佛是一幅静态的人体油画,在光与暗之间调和出一种静谧内涵的美。她闭着眼睛轻咬下唇,用心去感受那根修长的中指穿过毛茸茸的丛林,准确地落在娇嫩的阴蒂上,轻柔地旋转按压。

  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感渐渐分泌而出,很快便传导至全身。

  她的手夹在修长白嫩的两腿之间,在那丛茂盛的茸毛里挖掘着愉悦的源泉。她很顺利地就找到敏感点,并将它掌握在指尖。在一阵有节奏的持续抚摸下,那原始的欲望苏醒了,逐渐伸展开来,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颤抖着,迎接愉悦地到来,像是炎旱的土地喜迎着甘霖。甘霖悄然而至,无声滋润着这一片厚重的沃土,又渐渐汇聚成小溪,潺潺流向低谷去浇灌那朵艳丽的雏菊。

  心神恍惚间,方雨菡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新婚燕尔的时期,那时候,总是充满不倦的激情和澎湃的冲动,脑海里不时闪过丈夫的模样,零星还有刚才手机文章里的配图,男人雄壮的身体,强健的肌肉压向自己,那种沉重又带着压迫的满足感。

  她的手动得更快了,汩汩的蜜液从泉眼不断溢出!她感到一种带着羞耻的刺激感,这种刺激在背后推动着她,使她不能控制自己停下来,欲罢不能。在心底的最深处,她也并不想停下来,长久压抑的需求和渴望,让她毫无顾忌地向前再向前。

  她浅浅地呻吟着,把浸入骨髓的愉悦都借此释放出来。

  封闭熟悉的环境,带给她的安全感,使她更加大胆奔放,在自己独享的世界里,在那个一切都在她掌控的领地里,她脱掉了想象中异性的衣服,让那强壮健硕的裸体趴在她身上。她亲吻着对方的肉体,抚摸着那骄傲勃起的阴茎,此刻它充满了爆发的力量!

  像一根燃烧着的炽热的火把!她将那火把塞进自己的体内,让起伏的身体同这火一起燃烧。

  她再次加快了动作,就像给熊熊燃烧的火焰里加上干柴。她颤抖着湿润了,汁液像小溪般从阴道里流出来,顺着细细的会阴一直淌到她的菊门,然后再向下,滴落到毛巾上。她夹紧双腿,上下交替着扭动,让快感的火苗不停地向上窜动。

  她兴奋地呻吟,但又不能叫太大声,以免隔壁的女儿听见,她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让声音减到最低分贝。她的中指伸进自己的阴道,在湿滑的肉穴里面搅动。她很清楚自己的敏感点在哪里,很快就开始全身抖动情难自已。

  下体的水越来越多,她猛地分开双腿,手在下面快速地抽动刺入。这是让人短暂忘掉自我的刺激!那条身体里面的虫子,用力地在她最敏感的部位向外冲,它要冲出她的身体,把她的灵魂也带走!她在帮助它,她要把它释放出来!

  终于,它冲出来了,是一股清澈的甘泉,洒在毛巾上留下一片粘稠温润的水渍。

  方雨菡急促地喘息着,慢慢抽搐左手放下,让自己可以痛快地呼吸清凉的空气。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脸滚烫,每次独自高潮以后她都会这般。为自己自渎的行为,也为自己流出太多的水而感到羞耻。结婚这么多年,和丈夫在做爱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兴奋过,流过这么多水。

  生理上的满足让她既兴奋又羞愧内疚,但心底却是愉悦畅快的,就连些积攒多日的负面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

  她摸摸下面,那片阴毛已经完全湿了,像一片被大雨浸透的草地。而那道肉缝还敞开着,似乎兴奋的劲头还有没过。但她却有些累了,恢复了平静以后,她拧亮了灯光,起身拿起毛巾的一角将阴部擦拭干净,藏进床下的塑料盆里。

  这个盆她放得很隐秘,而且她通常只会在独自一人的晚上才自慰,这样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就会连同自己的内衣裤一起放进洗衣机里清洗,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走进卫生间,用热水仔细地擦洗一番,直到脸上的红潮尽退,方雨菡才穿好睡衣,到周璐房间的复查,确认女儿已经睡下,这才返回自己屋里沉沉睡去。

  ……

  安天河陪着母亲从招待所里出来,身后是清河市市委、检察院的一干头头脑脑,失去了赖以为官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界也不遭人待见,官场多年的摸爬滚打,早已经锻炼出了他们的圆滑与事故,俨然已经放下所有架子,唯恐失去了眼前这位日后复官的强大的臂助和最后的希望。

  安天河并没有与他们聊太多,仅仅是简单而有选择性的,介绍了一下清河市目前的灾情和现状,让这些昔日的市级领导一阵唏嘘和后怕,至于更多更详细的内容,他已经同意帮着约见高峰高旅长,让他与之详谈。

  将母亲扶上突击车安坐好,临走前飞快地瞟了黎梦媛一眼,与送行的几位领导打过招呼后,就此乘车离开。

  行驶到半途,安天河便接到了娜塔莎的回电,她一早便被派出执行监视警方的任务,此时清请求联络,一定是有突破性的进展。

  但当听完她的汇报后,安天河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父亲失踪案背后牵扯到的关系,他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若是再不插手干预,恐怕父亲会凶多吉少!

  匆匆赶回灾民安置区,安顿好母亲休息后,安天河颇有些急切地冲进临时指挥部,召集高峰议事。

  “尸体的身份警方有确认吗?”

  “暂时还没有,估计要等两天,这边警察的技术能力效率没有那么高!”娜塔莎通过远程通话,传回了最新的消息,“但从录取到的周剑与杨瑞东的谈话来看,他俩都不认为,尸体会是您的父亲,一定还在歹徒的手里。”

  安天河的脸色铁青,原本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绑架勒索案,但歹徒至今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提出任何交易的提案,似乎就是奔着有去无回的目的在办事!这可怎么办?!

  他对于警察办案的了解,多半是从警匪片和悬疑剧里看来的一鳞半爪,根本上不了正席,而高峰的人生经验也主要在军营,查案缉凶,实在是非他所长。

  眼下,所有的窃听和跟踪手段都用上了,但离开了警方,仍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最好,莽撞出击,只恐反而害了父亲的性命!

  难道真就只能在这枯坐苦等,干瞪着眼什么都做不了?安天河忽然觉得身边严重缺乏一位搞刑侦追踪的人才,否则,何至于让自己坐立难安,束手无策?

  高峰默然半晌,总算开口道:“指挥官,我们目前所能做的,就是随时做好准备,一待情况有变,能快速反应实施干预,尽量发挥我军的科技优势,扬长避短。”

  有道是关心则乱,一旦跟自己父亲的安危息息相关,无论是谁都会乱了分寸,失去方向。安天河也是如此,听到高峰的建议,心里才稍稍好受一点。

  “分基地的兵营建设进展如何?”

  高峰看了看手表:“1小时23分钟后即可修建完毕!”

  “武器装备制造中心呢?”

  “2小时17分钟。”

  安天河点点头道:“这次……顾不得藏着掖着了,这两个建筑修建完毕,立刻开始满负荷运转,我们的几口油井每天都能带来上万能量币的收入,绝对能支撑起我们的行动!”

  顿了顿,他又说:“首先,兵营以生产间谍、突击队员、还有狙击手优先;武器装备制造中心,以微型无人机,渗透跟踪装备优先!既然查案不是我们的优势,那就将这座城打造成战场,布下天罗地网,转变成我们的主场!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帮杂碎给我刨出来!”

  高峰记录着安天河发出的一系列命令,随后谨慎地问道:“指挥官,我们是否要和警方取得联系,寻求部分合作?”

  安天河正在犹豫不决时,娜塔莎出言道:“指挥官,从目前周剑和杨瑞东掌握的信息分析判断,恐怕他们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主动寻求合作,有可能……会惊动真正的幕后黑手。”

  “那么,若是只跟周剑和杨瑞东两人,建立有限的合作呢?”高峰建议道。

  “他们俩……可以信任么?”安天河依然有些犹豫,“我是说,之前我跟警方的关系闹得那么僵,如今却突然转变态度,主动寻求联手查案,他们会轻易相信我们吗?或者说,愿意接受合作吗?”

  指挥部里顿时又静默了下来。

  “要合作,既要展现我们的诚意,也要显露足够的实力,否则,人家反而会觉得我们碍手碍脚,施展不开。”高峰提出一个新的思路。

  “你的意思是,要等到展露诚意和显露实力后,才是双方合作的最佳契机?”

  “是的,指挥官!”

  “现在这么做,还来得及吗?”安天河忧心忡忡道。

  “只能全力以赴了!”

  默然地点点头,安天河转而向娜塔莎发出指令:“娜塔莎,你和你的潜伏小组,要尽全力跟紧周剑和杨瑞东,随时向我报告最新进展,如果他俩确实在全力侦破案件,寻找我的父亲,就尽量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等待合适的时机,再显露我们的身份,建立合作关系!”

  “另外,如果最后发现他俩也不可靠,我允许你直接下场进行武力干预,我会随时安排好对你进行支援。记住,一切以营救我父亲的生命为首要任务!”

  “您的意志就是我存在的价值,指挥官!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使命!”

第47章

  万兆龙,表面上是蓉城锦都区万龙商贸的法人兼实际掌控者,暗地里却是城西帮的话事人。

  这个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前几年就被人匿名举报过,但是最终因为缺乏关键性的证据,案件不了了之,而那个举报人后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万兆龙此人,极善钻营逢迎,为人八面玲珑,人脉也很广。万龙商贸在城西锦都区,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既有正当的地产投资公司,也有餐饮娱乐一条龙服务,可谓是面面俱到,铁板一块,就连市委市政府里,都有不少官员与他暗通曲款,充当他的幕后保护伞。

  因此,周剑即便通过梁坤探知到城西帮有走私军火的嫌疑,也不敢贸然去查,以免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何况,还是跨区域执法,这里面的门道就没那么简单了。

  再说,他目前的心思都放在安刚失踪案上,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周剑仍然守在技术鉴识科外,希望能从车祸焚尸现场取回的众多物证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而杨瑞东目前没有新消息传回来,应该仍在继续追查,希望他那边进展顺利吧……

  南涪区政府,财务科科长钱德光,出院后并没有回到单位正常工作,而是请了半个月的长假,目前行踪不明!

  从区政府大楼出来,杨瑞东作为一个名老刑警,从这个迹象中,敏锐地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信号——钱德光极有可能跟安刚一样,落到了歹徒的手里,而且是在安刚之前,如此才能解释得通绑架安刚的理由。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他开始尝试摸清钱德光出院之后的行动轨迹。

  先开车去了钱德光家里一趟,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向四周邻居打听得知,家中除了每隔几天按时来打扫卫生的钟点工以外,他的妻子在几年前,就陪着女儿出国求学去了。

  从家政公司入手,杨瑞东找到了那个做钟点工的保洁阿姨,亮明身份详细询问她后得知,钱德光已经快一周没有回来过了,跟他打电话发信息都没回,由于已经预支了费用,她还是照常按时来他家里打扫卫生。

  “这段时间,除了警方以外,有什么陌生人到他家来找过他吗?”

  保洁阿姨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有……”杨瑞东一阵默然。

  谁知保洁阿姨继续道:“警察同志,几天前,你的两个同事就来过了!”

  “有两个警察来过?!”杨瑞东的脑子里顿时炸了个响雷。

  “是呀,他们也像你今天这样询问钱科长的下落,他们回去没跟你说吗?”保洁阿姨不由有些奇怪。

  杨瑞东脑子转的很快,立刻解释道:“他们应该是别的分局的警察,不是我的同事。”

  “哦,原来是这样。”保洁阿姨恍然大悟。

  “阿姨,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能不能简单描述一下?”杨瑞东继续追问细节。

  保洁阿姨下意识低头想了想,露出抱歉的神色:“哎哟,这我可能记不得那么清了……”

  “没关系,您就大概描述一下就行,身材高矮胖瘦,脸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嗯……我想想……”保洁阿姨皱着眉头回忆了片刻才道,“对了,他们其中一人,个子瘦高瘦高的,皮肤有点黑,另一个矮一点,还有些胖;瘦高的那个面相看起来就有点凶,矮胖的那个倒是一直笑呵呵的,容易相处些……其他的,我也记不起来了。”

  这么简略又笼统的信息,想要按图索骥那可太难了,杨瑞东不由有些失望,但又无法强迫对方全部想起来,和保洁阿姨又交流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之前有警察来找过钱德光!是分局的人吗?还是市局的……”

  杨瑞东没有启动汽车,坐在驾驶室里抽着烟,细细思索着。可钱德光失踪,根本没有在局里立过案!这说明他们也是在暗中调查的,而且用警察的身份出面,也不容易引人怀疑,事后追究起来,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推脱掉。

  无论是哪个部分的人在追查,都已证明歹徒在警局内有眼线!周局的担心成真的了……

  杨瑞东此时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孤立无援,如履薄冰。

  但他毕竟是刑警队的老队员了,顶着压力前行,几乎是必修课!越是这样,就越是要查!如果连警察都不敢查案了,谁来维护法纪?!若是就此半途而废,他也无法向周剑这位老领导交代!

  “在黑暗中逆行,是一个警察的天职!”杨瑞东想起了自己在警校学习时,辅导员在毕业典礼上,讲过的这句话。现在,是时候去践行了!

  可以肯定的是,钱德光出院后,再也没有回过家!若是他也被绑架,就必须查到他最后的落脚点,那里一定有线索。

  杨瑞东发动了汽车,掉头转向,驶向“天网”监控中心。

  “天网监控系统”,是国内公安部门组建的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视频监控系统。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利用设置在大街小巷的大量摄像头组成了监控网络,公安机关通过监控平台,可以对城市各街道辖区的主要道路、重点单位、热点部位进行24小时监控,可有效消除治安隐患,使发现、抓捕街面现行犯罪的水平得到提高。现在各大城市基本上都在运行此套系统。

  天网监控储存一般维持在一个月左右。如遇上重大案件,还可以让高端技术人员修复录像,方便查案。钱德光失踪还没超过一周,监控录像应该查得到。

  不过麻烦的是,即便同属公安系统的人员,要利用网络进行定位监控时,需要提前进行程序审批,通过后才可以调取使用。钱德光失踪还没有正式立案,单单以他为目标,申请调取监控恐怕有点困难,还是以协助调查安刚失踪案相关人员为理由申请较为稳妥。

  天网监控中心的领导是赵主任,那可是个不太好说话,颇有原则的人。

  当杨瑞东赶到监控中心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凌晨一点多了,距离跟军方约定的时间,只剩不足一天。偏巧赵主任今晚在值班,当他说明来意后,果然,被当场拒绝了。

  “老杨啊,你可是刑侦支队的副队长了,调取监控的程序和纪律,不需要我多说。前天为了配合你们寻找作案车辆,已经是上级领导特批的,今天这个时候又来,还没有任何审批手续,这可真的说不过去了!”赵主任吹了吹浓茶水面的茶叶。

  杨瑞东沉吟了一下说:“赵主任,我知道这不符合规定,可是,案件的线索不是提前可以预知的,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到的一点线索,现在每过一分钟,都会增加一分被抹除的可能性,能不能救回被绑架的受害者,可就全靠这条线了!您就通融通融,回头我让周局把申请立马补上!您看行吗?”

  “你们周局呢?他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和你一起来呀?”赵主任也是经历过不少案子的老干警了,还懂技术,听杨瑞东的一番话,他深知办案过程中的艰辛,也就没有反驳。

  杨瑞东苦笑道:“他这会应该在鉴识科等着尸检结果吧。”

  “你们这个案子我也有所耳闻,为何只给了三天的限期破案哪?!”赵主任口风似乎有些松动。

  杨瑞东立马抓住机会补充:“没办法,失踪人是军队的家属,他们只给了我们三天!否则,唉……就要自己来查!”

  “胡闹!查案不交给专业办案人员,他们自己来就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了?真是乱弹琴!还限期三天时间,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赵主任把茶杯顿在办公桌上,但顾忌到军方的面子,他也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杨瑞东只能一脸苦笑,适时保持沉默。

  “好吧,我就破例一次!毕竟这件案子牵涉到军方,属于特殊情况,明天你赶紧让周剑把手续给补齐,工作程序和纪律,还是要遵守的!”

  “谢谢赵主任!真是太感谢了!您放心,回头我一定让周局赶紧把工作程序走完!”

  “唉~都是警察系统的,将心比心罢了!好了,抓紧时间,小王小张,你俩配合一下杨副队长,要查哪个时段的监控,就立刻调取,明白吗?”

  “好的,赵主任。”

  钱德光从第一人民医院的出院时间,杨瑞东和周剑已经查清楚了,现在要跟踪的是他出院后的行踪,医院是重点监控单位,所以调取录像不难,难的是,要从这海量信息中,筛查出钱德光一个人的内容,颇有些大海捞针的意思,办法虽笨,但这却是目前唯一可靠的途径了。

  从凌晨一点半开始,一直到天亮的早晨,杨瑞东双眼熬得通红,中间不知道啥时候累得睡了过去,但只要一惊醒,他就出去用凉水洗把脸接着看。赵主任默不做声的安排人送了几杯咖啡过去,另外还给几个一起查监控录像的警员都送了宵夜。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周剑和杨瑞东通了电话,两人相互交换了各自掌握的线索和情报,尸检结果出来了,那具烧焦的尸体不是安刚,已经确定是潜逃失踪的住院部保安队长——霍勇安。其他的物证暂时并没有提取到有用的线索。

  至于另一个叫李俊的,目前还是没有消息。

  通话结束后,杨瑞东和监控中心的警员继续回放监控录像,他心中焦急万分,已经不足半天时间就要跟军方交代查案结果,可现在最重要的线索依然石沉大海。只发现钱德光买了动车票,假装离开蓉城,半途下车后又溜了回来,可他最后的去向,由于监控画面的不连贯,一时竟无法确定。

  中途有好几次都想要放弃,但最终还是依靠理智忍耐了下来,此时放弃无异于前功尽弃,查就要坚持到底!

  一晃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杨瑞东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开始发木,眼睛却机械地在录像画面上搜寻一个发福的身影。

  “杨队,找到了!找到了!”旁边的警员忽然惊喜地叫到,“在那儿,在江北区!”

  杨瑞东呼啦一下推开椅子冲到对方的电脑前,充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画面上的嫌疑人,果然是钱德光!终于找到你了!

  “赶快确认他的最后行踪!”

  “好的……地点是——人民北路丽枫酒店!”

  昨天下过大雨后,天色并没有放晴,依然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能挤出水来。

  车窗外灌进来的凉风让杨瑞东清醒了不少,又花了四十多分钟,他开着车紧赶慢赶,总算到达了蓉城江北区的人民北路附近。先绕着这一带转了转,才开进丽枫酒店的停车场。

  钱德光最后的身影就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要假意出城,绕了那么大一圈,悄悄溜到这里来?是来见什么人么?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才造成了后续一系列案件的发生!

  带着这些问题,杨瑞东走到酒店前台,出示了警官证,要求查看有关钱德光的登记信息和出入录像。

  前台赶紧请来了值班经理,他十分配合的调出相关日期的记录,却没有找到钱德光的信息,再翻查监控录像,只找到入住酒店当日的影像,没有离开的画面,比对着入住时间再找登记信息,钱德光使用了化名,身份信息自然也是假的!

  “杨警官,我记得,那位客人没有办理退房手续,人就不见了!前几天,已经有警察来过,还收走了客人遗留下来的所有私人物品,他们说是物证就全部拿走了!你们……”值班经理神色有些怀疑。

  杨瑞东表情平静,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点点头道:“他们和我不是一个单位的,只是因为相同的嫌疑人,才会前后脚来酒店调查。”接着,他又装作不太在意的问了那两个警察的长相,果然和之前保洁阿姨的描述相似。

  继续询问了一些有关钱德光在酒店入住的细节,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杨瑞东到钱德光住过的房间勘查一番过后,情绪又陷入了失望和焦急的旋涡之中,线索又断了!

  距离钱德光失踪的日子,已经过了好几天,房间里自然不可能还能发现什么,从靠墙的窗户向外望去,也没能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目标。他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非常不甘心地绕着酒店外围又步行绕了几圈,杨瑞东饥肠辘辘下,无奈走进了街边一家面馆,点了一碗牛肉面充饥。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军方此时竟然也没有催促。

  他自嘲的笑了笑,胃里闹腾的胃酸催促着他赶紧吃面。

  连续吃了几口,肚子里好受了点,听着店内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播报着新闻,“中纪委巡视工作组,已进驻江北区近半月,通过直奔基层察访、暗访及回访,收取群众意见,以下看上的方式深入了解情况,约谈相关干部,厘清责任;在被约谈后,相关单位迅速采取实地督导方式进行全面排查整改……工作组即将离开江北区,进驻南涪区开展下一阶段的工作……”

  面条咀嚼到一半,杨瑞东脑子里仿佛忽然炸响了一个焦雷,“钱德光,南涪区政府财务科科长,他……是来江北区检举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立刻生根发芽,之前很多想不通的疑惑,此时在脑海中迅速吹散了迷雾,渐渐连成了一条顺畅的时间线!

  杨瑞东猛地抬头,看向电视里的新闻画面,镜头最后几秒的取景,似乎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在江北区才待了几天就走,这巡视组我看也就是走个过场!”这话是旁边桌的一位食客说的,他边吃边出言讥讽道。

  好在杨瑞东此时依然一身便装,若是身穿警服坐在旁边,这人怕是不敢当面说。

  “有巡视组总比没有好嘛~”和那食客同桌的人劝解道。

  “嗨~你是没看到哦,就巡视组刚到华美达大酒店那几天,有多少人拿着举报材料往里面走,就这点时间,他们处理的完?!”

  杨瑞东一声不吭,已经近乎是扒着面条往嘴里狂送,吃的那叫一个痛快!经刚才那名食客无意中提醒,他已经想起来了,离丽枫酒店不到半个街区的距离,就是那家华美达大酒店,刚才新闻里最后几秒的画面就是拍的那里,之前他开车正好路过。

  付账离开面馆,杨瑞东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他现在就要去那家酒店做最后的确认!如果线索链能够完整衔接,那么失踪案的动机和目的就可以全部敲定了!

  一个小时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杨瑞东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拨通了周剑的手机号码:“周队!我已经查清了钱德光失踪的原因,电话里不方便细说,我现在江北区,马上启程回去!”

  “好,我在警局等你回来,注意安全!”周剑听昔日的队友以原来的称呼喊他,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杨瑞东驾驶着汽车,一离开交通拥堵的繁华区,就立即开始加速,没过多久就离开江北区,进入城郊的环城公路。

  行至一处岔路口,左侧后方加速驶来一辆SUV,打着闪灯明示他要从左边超车,杨瑞东下意识降了点车速靠向右边,等到两车车位齐平,杨瑞东职业性地朝对方驾驶室瞟了一眼,恰巧对方也正在打量他,接着那辆SUV突然方向盘一甩,猛地朝他挤了过来,完全不在意会将车辆损坏!

  “糟糕!”杨瑞东不由一惊,整个人顿时进入高度警戒状态,他刚想减速以避过侧撞来的SUV,谁知车后突然一道远光灯闪过,又是一辆车从后面将他包夹住,逼得他无法减速,情况危急之下,他只能猛打方向盘,向右拐进了另一条岔路。

  一边拐弯,杨瑞东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数道念头,他们是谁?从哪里开始就跟着我的?南涪区政府?还是钱德光家里?或者,他们一直盯在华美达大酒店附近,拦截任何危及他们的人?

  “砰!”SUV蛮横地侧撞了他的车一下,顿时将他脑中所有的杂念清空,全力应对这危险的局面。

  自己显然已经被逼入对方设计好的路线,杨瑞东一边打正方向盘调整车位,一边等待机会反击,腋下枪袋里的手枪此刻就是他底气的来源。

  “砰!”汽车又被SUV小撞了一下,杨瑞东憋着一股气回正车位,接着,反客为主,主动朝左边撞了过去,“砰!”两辆车的外部金属剧烈摩擦着,滋啦溅起一长串火花。

  “哟呵~还敢反撞老子!不愧是警察出身,不怕死是吧?!”SUV副驾驶座位上的陌生男子骂骂咧咧的,就往怀里掏,像是在摸什么东西。

  汽车相撞的声音,窗外呼呼的风声,让杨瑞东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长年的刑警生涯,眼睛余光瞟到对方似乎在摸家伙,连忙打正车位,跟着又是一下撞过去,比上一次撞得还狠!

  “砰!”这一下撞得突然,对方顿时连人带车同时歪到一边,怀里的东西也没摸出来,杨瑞东却趁机脚下油门一踩到底,汽车加速朝前冲去,眼看就要拉开一个身位,没想到后面那辆车,此时阴恻恻地轰然怼到他的车尾左部,车身顿时朝右一歪,直接擦着公路旁的护栏,刺耳的摩擦声中,杨瑞东死死把住了方向盘,才逐渐摆正回来。

  “妈的,狗东西!玩阴的!”杨瑞东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正想稳住车子掏枪,左边那辆SUV此时又靠了过来,根本没留给他时间。

  “叭叭——”两朵橘黄色的枪焰闪过。

  杨瑞东下意识缩身低头,车后座的玻璃窗应声被击碎,风呼呼地灌进车里耳中尽是杂音。

  “靠边!停车!”SUV里伸出一条握着手枪的胳膊,语气极为嚣张,“听到没有!给老子停车!不然一枪崩了你!”

  杨瑞东慢慢直起身,似乎照做的渐渐降低了车速,右手却已经伸到腋下,拨开了枪袋活扣,握在了手枪握把上。

  “你那只手在干嘛?!别他妈以为我看不到,敢乱动,老子立马开枪,你听到没——”他话还没说完,似乎有一道残影从胳膊上掠过,来不及眨眼的瞬间就只剩半截残肢,那血刺呼啦的断茬口汩汩地朝外喷着暗红色的血水,这时耳中才隐隐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枪声。

  “卧…槽…啊~”持枪歹徒带着骂音惨嚎着收回断臂,杨瑞东见机掏出手枪,对着侧面的SUV连扣三枪,面对已经开枪袭警的亡命徒,他可不会有半点妇人之仁。

  “砰—砰—砰!”三枪过去,SUV车体突然打横,猛然撞向左侧的公路护栏。

  后面的那辆车不清楚为何情况会突变,陡然加速撞向杨瑞东的车,使得他只能拼命稳住车的方向,再无余力开枪射击。

  身后紧追不舍的车辆撞击之后,攻击仍未停止,窗户一左一右探出两个人头,手中同样拿着手枪,顿时枪焰频闪,枪声大噪,杨瑞东的车背部霎时显现数个弹孔,后窗玻璃也被打得稀碎。

  就在连续的枪响声中,这辆车的左后胎突然爆开,车身陡然一斜,歪歪扭扭的控制不住方向,踩刹车已然来不及了,最后打着转翻出公路护栏,跌进了路基下的旱沟渠里,没了动静。

  杨瑞东本来只想驾车快速逃离,刚才后方车辆上的枪手一阵连射,他的腿部和肩部都挂了彩,还好不严重。当他发现所有歹徒的车辆都离奇消失时,不由回想起歹徒持枪对着他,那天外来的一记神枪,才给了他反击的时机。

  今晚,他能够侥幸保命,可多亏了对方。

  念及此,杨瑞东咬了咬牙,车辆掉头又开了回去。

  当他行驶到枪击路段和翻车事故现场前,杨瑞东揣着枪一瘸一拐地下了车,正在四处搜寻另一辆车的下落,忽然耳朵里听到一阵密集的嗡嗡声,紧接着,黑暗的天空中,连续降下十数架小型无人机悬停在四周,他的瞳孔猛然一缩,顿时想到了什么。

  随后,数辆突击装甲车出现,将这一区域团团围住。

  ……

  蓉城,南涪区灾民安置点,临时会议室。

  周剑挂断通话,放下手机,注视着对面的安团长,心情颇为复杂。杨瑞东去查钱德光的行踪,要不是军方暗中保护,今晚差点连人带车被干掉!那可是他的心腹,是为数不多能力出众,又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如果失去了杨瑞东,不仅案情会恶化至难以挽回的地步,自己也相当于被砍掉了一条胳膊。

  只是,让他感到有些疑惑的是,从两人相见之初,便是水火难容、恶言相向的局面,这位安团长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突然转变态度,决定暗中协助的呢?

  “周副局长,我已经展现了足够的诚意,你也听到手下的汇报了。今天是第三天,警方并没能如约找回我的父亲!而且,据我获得的情报,你们的内部出现了蛀虫,极大地阻碍了案件的调查。所以,我想我们可以谈谈,联合查案的计划了!”

  周剑低头暗叹一声,面带歉意道:“首先,我非常感激安团长保护了我的下属,他是我们推进案件不可或缺的一员干将!再则,通过这三天的案情侦察,令尊的失踪案,背后所牵扯到的关系和势力,的确不是三天内就能解决的,还请安团长谅解!至于,与军方合作查案,我想先听听安团长的意见。”

  “很简单,你挑选可靠的警力,全力追查我父亲的下落即可;若是遇到有人刻意阻挠,甚至,有人胆敢负隅顽抗,就换我出面!”

  “安团长,我能理解你找回父亲的急迫……但是,你这么做,只会得罪大半蓉城的官员和背后的势力。而且,还有可能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做出……做出我们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来!”周剑连忙劝阻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安天河眯起的眼睛里闪着寒光。

  “当务之急,是要连夜提审那几个受伤的枪手,抢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撬开他们的嘴,问出幕后的主使人,然后我们再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只要抓住幕后的关键人物,他们就不敢对令尊下手,他的安全就有了保障,您说呢?”周剑耐心解释着。

  “好吧,先就依你的方法去做,若是你们问不出来,就让我们来!撬开他们的嘴,我这里可有专业的人员!”安天河冷笑的神情,看的周剑都有些发毛。

  ……

  第二天,雨过天晴,是难得的艳阳天。

  周璐闻着雨后清新的空气,迈着轻快的脚步朝学校快速走去。

  行到半途,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在她身前的路边停住,露出一张熟悉且温和的脸庞,“璐璐,怎么一个人走啊,你爸爸没送你吗?”

  周璐皱了皱好看的鼻子,有点委屈地说:“爸爸都几天没回家了,哪有空送我。”

  “那上车吧,叔叔顺路送你一段。”

  “真的?那太谢谢了!嘻嘻~”周璐欣喜地走上前,刚拉开车门踏进一只脚,这才发现后面还坐着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她下意识感觉有点不太对,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大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就往车上一拖。

  周璐本能地惊叫挣扎起来,刚要张口大声呼救,一块湿润的棉布紧紧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一股刺鼻的化学药水味霎时冲进了她的呼吸管道,又挣扎了几下,大脑一阵眩晕袭来,就什么也不知道的昏了过去。

  车后座的男人顺势将周璐完全拽进车里,关上车门,随后轿车便扬长而去。

  下午,方雨菡下班回到家,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快递包裹。

  换好衣服后,发现这包裹外面没有贴快递单,只是粗略的写着周剑收三个大字,顿时感觉有些奇怪。

  拿剪刀划开包装胶带,轻轻打开纸箱盖,一股刺鼻的铁锈腥气顿时冲了出来,一团杂乱地包装纸上放着一张从报纸上剪切拼贴而成的信纸,都没有封严,稍一打开就可以看到内容——

  “周剑,你的女儿周璐,在我们手上!若想让她活命,就马上退出案件调查!否则,别怪我对你的宝贝女儿下狠手!啧啧,细皮嫩肉的花季少女,可真诱人啊~(内有照片为证)”方雨菡浑身颤抖地看完这封信,泪水已经下来了,接着双手哆嗦着打开包装纸,首先就是几张带血迹的照片,都是周璐被蒙着双眼,孤零零被绑在椅子上的各个角度的昏暗照片。

  “璐璐~”方雨菡已经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作为一个母亲,她强忍着恐惧,打开包装纸露出了最底层,只见一只被开膛破肚的宠物猫,血肉模糊地蜷缩在纸箱底部,异常凄惨。

  方雨菡登时浑身一软,瘫坐在冰凉的地面,泪如雨下。

第48章

  蓉城,南涪区公安分局,会议室。

  “三天破案期限已到,我不仅未能救回安团长的父亲,现在由于自己的原因,连女儿也被歹徒绑走,鉴于目前的状况,我心绪已乱,实在已无法胜任专案组组长的工作,请各位领导另选贤能,掌控局面侦破此案。”周剑说完这些话,便垂头丧气的坐下,他此刻双目通红,神色中不时露出纠结痛苦的神色,有自责,也有愧疚,更多的是悔恨。

  公安分局局长谢卫国,也没想到案件的侦破工作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此时他再也无法保持平素那几分儒雅的气质了,面露怒意,眉头紧皱。

  开玩笑,在他管辖的地面上,接二连三的发生绑架案,简直是没有将警方、将他谢卫国放在眼里!而且,办案人员到现在居然对歹徒毫无反制办法,从而陷入了被动,再这么下去,他这个局长怕是也当不长了!

  “歹徒的气焰实在是太嚣张!已经明目张胆的危及到办案人员的家属,这是决不可容忍的——老周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临阵换将,是大忌,何况现在无论换谁接手,具体案情都没有你熟悉,反而会拖累办案进度,你看,能不能再坚持一下?”

  “没有这个必要!”坐在警方人员对面的安天河,出言打断道,“既然他心思已经不在案情上,只想着救回自己的女儿,即便强行挽留,他又能对案件起多大作用?再说,三天期限已到,他也没查出什么来,我相信警方总不至于连个备用人选都没有吧?!”

  安天河这番话,可谓是有点诛心之言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周剑留,明里暗里都在指责他难堪重任,一旦涉及到自己家人就想逃避责任,就差骂他是个懦夫逃兵了。可周剑今天却没有出言反驳,只是通红的双眼闪烁着强行压制的怒火,嘴唇都微微有些颤抖。

  “天河!瞧你说的什么话!”高峰高旅长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周组长这几天也是不分昼夜在积极查案,否则怎么会逼得歹徒狗急跳墙,绑架他的女儿,你不能因为着急寻找家人,就迁怒于别人哪!”

  会议室内原本近乎凝固到冰点的氛围,顿时为之一松,所有在场的警方人员都暗自长出一口闷气,他们看向安天河的目光,都带着几分不满甚至是明显的敌意。

  “我的父亲至今下落不明,他的女儿是家人,难道我的就不是?”安天河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对面一遍,“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觉得棘手拿不下来,就换我来,我还就不信,用重机枪和火炮,还打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位安团长,你这句话,恕我不敢苟同!”涉及到警队的颜面问题,刑侦支队队长郑宏涛再也忍不住主动站了出来,“查案和作战,是两码事,我也当过兵,知道打仗既要有装备,也要讲究战术战略;可刑侦查案,从来不是靠猛冲猛打就能抓住罪犯,解决案件的。否则,又何必研究什么犯罪心理学、行为心理学,还搞什么DNA检测技术?”

  “话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就不知查案的功夫,有没有你的嘴皮子利索!”安天河听出对方在话语中暗讽他只会蛮干,便针锋相对的出言讥讽。

  郑宏涛没有直接回答他,转头向谢局长道:“局长,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刑侦支队再不站出来,恐怕就要被人给看扁了!周副局现在的状态,确实已经无法再查案了,我愿担起这副担子,带领整个支队全力侦破案件,无论是军方还是警局,都有一个交代!”

  “好!”分局长谢卫国十分满意属下的临危请缨,不仅给自己挽回了颜面,也算是度过了军方步步紧逼的难堪局面,“老郑啊,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

  “领导请放心!这次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那帮歹徒,稳定南涪区的治安!”

  “哼,之前不也信誓旦旦三天就能破案吗?”安天河冷笑一声,“这次,你们准备又要几天时间哪?!”

  郑宏涛胸口快速起伏了几下,显然是在平息怒火,他看了看目光殷切的领导,又低头瞧了瞧心神不宁的周剑,对后深吸一口气瞪着安天河道:“五天,就给我五天时间!”

  ……

  周剑与郑宏涛交接了工作手续,便驾车返回了家里。当她的女儿周璐被绑架后,就明白警局的内部不止是走漏消息的一点小问题,而是内外勾结的大问题,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甄别谁才是内奸,他只想尽快救出女儿,所以,当即与军方达成了全面合作的约定。

  至于在警局会议上,他主动请辞,与安天河的水火不容等等,自然都是演的。只有这样,一方面才能保证女儿的生命安全,另一方面,他才有机会私下接触歹徒,寻找对方的破绽。

  昨晚,那几个驾车袭击杨瑞东的歹徒被抓后,为了保密,都没有送去就医,而是让部队随行的军医简单包扎治疗了一下,确保他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便立刻着手对他们进行审讯。

  这几个人都是混社会的老油条了,轻易没那么容易开口,即便用上了一点体罚的小手段,仍然不见多大效果。无奈之下,军方的专业刑讯人员(间谍)出场了,他和杨瑞东都在屋外,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房间内一通鬼哭狼嚎过后,马上就有人扛不住了,疯狂求饶并开始吐露知道的一切。

  那种寒彻骨髓的惨叫声,即便周剑当了二十多年的警察,当时听来仍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旦有人坚持不住酷刑带头泄密,其他人在比死亡更恐怖的折磨手段的高压下,也陆续说出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和内幕,大大填补了案情线索的空白。

  首先,他们的武器,都是从城西帮万兆龙的手下那里买过来的,除了手枪,另外还有几把喷子和卡宾枪,但是长枪都不在他们手上,否则,追杀杨瑞东时的枪战恐怕会更加激烈;

  他们不属于蓉城内的任何地下帮派,只听命于一个叫做汪佺的人,以前也就是看看场子,收收保护费啥的,国内出现灾情以后,胆子越来越大,做事也越来越狠,敲诈、绑架、抢劫、灭口的事都干过。

  这几个人里,只有一个曾经参与了钱德光的事件,目前可以确认的是,钱德光已经死了,尸体怎么处理的他并不知道,但把这位钱科长弄死的时候,他就在场边。

  他们抓钱德光的原因,是因为他手上有一个秘密账本,正准备上交给纪委巡视组检举揭发,账本里面具体是什么内容,他也不太清楚,但根据听到的只言片语推断,极有可能跟赈灾专款和物资有关系。

  而安天河的父亲,安刚,他也只在某天晚上的临时据点见过一面,当时看来人的状态还好,并没有遭多大罪,后来连他也不知道被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至于其他几个,都属于外围的打手,知道的事情相当有限,只听命行事,事后分钱,许多高层的内幕他们都没资格参与,是纯粹的工具人。

  搞清楚了这些消息,周剑和杨瑞东是既兴奋又忐忑,这其中果然牵涉到区级甚至市级领导的腐败问题,事关蓉城整个政治圈高层的黑幕,难怪破案过程中,遍布着荆棘,即便他俩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真正揭开内幕的冰山一角时,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安天河的态度则刚好相反,如今终于得到了有关他爸的消息,应当立刻出击,突袭那个临时据点,抓住更多的核心歹徒成员,逼问出被绑架人的确切位置实施营救。

  但周剑却认为这么做很危险,如今已经有两名人质落在歹徒手上,己方处于投鼠忌器的状态,主动突袭他们的据点,固然对案件的推进有帮助,但风险太大了,一旦彻底激怒对方,便会危及到家人的性命,还是应当稳妥计划,一步步来。

  现在己方的优势是,歹徒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有关他们内部的情况,还是应当继续示敌以弱,装出配合的样子,引蛇出洞,等探明他们真正的巢穴后,再犁庭扫穴,救出人质,将歹徒一网打尽。

  这些打手的失踪,迟早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可以暂时将线索指向军方,周剑则与安天河划清界限,让歹徒误以为他俩不对付,何况有他女儿在手,可以趁机个个击破。从而引诱歹徒出手,这将是下一步行动的关键。

  所以,才有了公安分局会议室里上演的那一幕。

  方雨菡自从女儿被绑架后,便整日心神不宁,常常呆呆的坐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向单位请了假,她便一直守在家里,等待歹徒来电,等他们提出交易的条件,好赎回自己的女儿,这也是周剑安抚她时,做出的判断。

  可转眼都过去大半天了,却一点音信都没有,她开始惶恐不安,生怕事情向最坏的方向发展。这时,周剑回家了。

  “老公,有消息吗?”方雨菡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

  周剑摇摇头,语气沉稳地说:“暂时还没有,我已经按他们说的辞去了专案组组长的工作,接下来,他们肯定会打电话过来的,你不要着急,他们不敢对璐璐怎么样的!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丈夫胸有成竹的态度,让方雨菡心下稍安,中午,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补充体能,方雨菡只是喝了一小碗粥,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眼看天色渐暗,周剑夫妻俩都开始有些忐忑烦闷时,他的手机终于响了,周剑立刻接通电话,显示是一长串未知的号码。

  “喂!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现在,可以放我女儿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使用变声器的声音:“周副局长,果然是个有魄力的人,我就欣赏你这种做事的态度,哈哈哈……”

  “什么时候放我女儿?!”周剑被对方怪异又嚣张的笑声激起了火气,语气森冷地追问。

  “别急嘛~你也是个老刑警了,我这么早就放了你女儿,你回头便可以重新查案,那我岂不是白费功夫,这点道理你总该明白的吧?”

  “那要拖到什么时候!”周剑说出这句话时,脑海里突然闪过纪委巡视组进驻南涪区的工作截止日期,话风突然一转,“我要确认我女儿现在的状态,否则,无法相信你们!”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下,便答应道:“可以,明天上午九点,你单独到西河街桂溪桥来,到时候自会给你证明!记住,过时不候!”

  周剑连忙将地址在心里默记了两遍。

  “最后,我要警告你,周副局长~不要试图让警方或其他任何势力介入,否则,一旦被我们发现,你就永远别想再找回你的女儿!嘟嘟嘟……”使用变声器的歹徒恶狠狠地警告后,随即掐断了联络。

  方雨菡焦急的站在身旁,“怎么样?他们什么时候放了璐璐?!”

  周剑欲言又止,不想让妻子更加担心,于是,有选择性的说道:“明天上午,他们约我去一个地方交涉,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坐在家中枯等,实在是太过煎熬,听到歹徒终于提出了交易,方雨菡的心里总算舒缓了一些。

  又过了一会,杨瑞东突然打来了电话:“周局,就在刚才,一个自称是失踪的医院保安李俊的人,打通了我的手机,说是有事想约我见面私下谈谈。”

  周剑皱着眉头道:“他一个在逃人员,怎么会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我当时就很怀疑,也是这么问他的,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才说,其实是有别的人想见我,他只是受人指使。您说,我去还是不去?”

  “太奇怪了,这明显像个圈套……他还说过什么吗?”

  电话那头杨瑞东思索了一下,才道:“没有了,就说了个时间地点,最后还补了一句去不去随便。”

  周剑觉得这不像是歹徒狡猾的行事风格,明显是个外行干的,但他从哪里来的手机号?

  “你自己觉得呢?该不该去?”

  杨瑞东想了想,便道:“反正现在也不能明着查案了,去一趟也好,或许,是一个机会!”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马上撤回来!”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通话中,两人绝口不提军方会提供保护的事,就是为了防止任何泄密的可能,这也是他们敢于单身赴约的底气所在。

  又度过了一个焦虑难熬的夜晚,周剑始终睡不踏实,天色刚亮,就起床做准备赴约去了,方雨菡强打起精神,给丈夫煮了一碗面条加了个荷包蛋,自己却只喝了几口面汤,等送周建出了门,自己则半靠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丈夫的消息,希望他这次去就能顺利把女儿带回来。

  迷迷糊糊地坐到早上快九点钟的样子,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将她完全惊醒了,方雨菡一瞧是个陌生号码,不由紧张了起来,她坐直身子下意识朝客厅左右瞄了两眼,才双手颤抖地接通了来电:“喂~是哪位?”

  “你不用管我是谁,就问你,想不想见你女儿?”电话那头赫然也用了变声器。

  “想,我当然想,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没有伤害她吧?”一提到自己的女儿,方雨菡情绪立刻非常的激动。

  “你不用担心,现在,我们还不会对你女儿怎么样的,只要你和周剑老老实实的,不要参与案件,置身事外,就可保你女儿没事。”

  “我丈夫他已经照做了,辞了专案组组长,他早上——不是和你们约定见面了吗?怎么……你不知道吗?”方雨菡在慌乱中灵光乍现,忽然发现对方有些可疑。

  “咳,我当然知道!只不过,周剑是个老刑警了,我们对他根本不放心,所以,才转而联系的你!怎么,难道你不想见你女儿了吗?”变声器解释的理由有点牵强,反而加深了方雨菡的怀疑。

  “你怎么证明,我女儿在你手上?”方雨菡有些不客气的质问道。

  “哈哈哈……”从变声器传出的声音,此时自信满满的笑道,“早上给这小妞拍的照片,可是刚洗出来的哦,你不想要吗?不想要,那就算了,嘿嘿嘿……”

  “你等等……”方雨菡紧张地抿了抿了嘴唇,“照片,我去哪里能拿到?”

  “想要的话,你现在就出发,到红星路宫南街79号等着,半个小时内你若是到不了地方,可就拿不到了!嘟嘟嘟嘟……”

  方雨菡连忙将地址找纸笔写下来,然后火急火燎地冲进卧室随便换了件便装,挎上包便出门了,她急于拿到女儿的照片,不管对方靠不靠谱,作为一个母亲,她都要一试。

  为了赶时间,她先是坐了一段出租车,后来又换了一辆黑摩的,横穿数条小巷子,紧赶慢赶,终于在二十多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附近。

  “宫南街79号”她看了一眼纸上的地址,沿途寻找着门牌号,等她终于瞧见79号的时候,发现这里是一家老旧的民宅,大门紧锁,四下连个人都没有。

  方雨菡正在彷徨焦急中,生怕错过了约定见面,一辆三轮摩的突然从巷子里缓缓驶出,坐驾驶位上的是个戴墨镜的中年人,摩的行到她身边停住,司机以一口当地方言问道:“你是来取照片的?”

  “是……是的。”方雨菡不由有些紧张,想从对方的外貌穿着,瞧出些端倪来。

  不料那司机咧嘴一笑:“我就是个开摩的的,之前有人预订,说一会有人到这里来取照片,让我在这巷子等着,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赶紧上车走吧!送完你这趟,我还要赶下一家呢。”

  方雨菡半信半疑地问:“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照相馆啊,你不是来拿照片的么?”司机似乎发现了什么搞笑的事。

  司机这么一说,倒显得方雨菡问的很稀奇,偏又没法跟这个人细说,只好无奈地坐上了三轮车后厢。三轮摩的发动后,一路颠簸,又七弯八拐的走了十几分钟,方雨菡沿途仔细盯着路况,暗暗记下了某些显眼的建筑或标识,以便她等会寻找来路。

  最后,摩的在一家看起来有七成新的民房前停下了,这里的一楼,居然真的挂着招牌写着红太阳照相馆。

  方雨菡刚下了车,三轮摩的便一刻不停的离开了,看着远去的车身,又瞧了瞧四周陌生的环境,她心下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照相馆的三楼,再迟一点,我就要走了!”对方的语气极不耐烦,说完便挂断。

  “好在四周还有居民,应该没问题!”方雨菡暗自给自己打气,迈开步子走进了照相馆。

  照相馆内随意摆着几台电脑和设备,偏偏连个服务员也没有,她只好寻着楼梯慢慢往上走,一楼是照相馆,可是从二楼开始,倒更像是个简单装修过的民宿,到了三楼,除了一间房门敞开,其余都紧闭着。

  方雨菡下意识走了过去,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只见宽敞明亮的客厅内,背对她坐着一个留着寸头,穿着短袖,胳膊上有一大片青色纹身的男人。

  听见背后清脆的脚步声,那男人转过身来,眉眼间自带一股凶相,三角眼,眼泡微微有些浮肿,从颧骨到眼睑下有一条明显的横肉,光看他的长相就会让人觉得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他刚见到俏生生站在门口的方雨菡,眼睛便再也移不开,少妇面容娇美,且带着几分紧张的红晕,更显得有些柔弱,穿着一条素色长裙,腰收得窄窄的,使胸部看上去愈发高耸丰满。少妇背着光走进了屋内,几乎能透过轻薄的裙布看见她丰腴修长大腿的形状与腻白,让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方雨菡最讨厌这种恶心的目光盯着自己,她侧了侧身子,就站在门口,也不进来:“是你打的电话?”

  这一脸横肉的男子,这才回过了神,“没错,就是我!”

  “照片呢?”

  横肉男嗤笑道:“你该不会以为,这么简单就会把照片给你吧?”

  “那你想怎么样?”方雨菡呼吸变得有点急促。

  横肉男的目光,从方雨菡的脸庞,快速移到她的胸部,又下滑至穿着浅跟的皮鞋,想到当年就是这女人的老公周剑把他送进监狱的,而眼下,自己掌握了对方的把柄,等会就能将仇人的美人妻压在身下肆意玩弄,成为自己胯下赤裸的玩物时,他裤裆里的东西迅速硬了起来。

  男子“嘿嘿”一笑,不慌不忙道:“你应该不认识我吧?拜你丈夫所赐,老子在监狱过了十二年,当了十二年的和尚,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而你老公倒好,有你这样漂亮的老婆天天快活,所以,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想用他老婆的身子,作为我十二年没有碰过女人的补偿,只要让我操的舒服,玩得过瘾了,自然就会把照片给你,甚至,还可以带你去亲眼见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你觉得怎么样啊?这个提议很公平吧?!”

  这一番话直接在方雨菡的脑中轰然炸开,感觉头嗡的一下有些眩晕,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之前所有积极的、充满希望的想象顷刻间化为了泡影,她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掉进了圈套,陷入了狼窝。

  虽然对歹徒的别有用心有所准备,但是方雨菡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将这么不堪入耳的话,说的如此直白和下流,她这辈子还是头一回遭到这种羞辱,这不仅是对她,更是对丈夫周剑,人格上的侮辱,她手指着横肉男,怒咬银牙,声音微微颤抖着啐道:“呸~!人渣!你别痴心妄想了!像你这种败类就该在监狱里,蹲到死!烂成一堆臭肉!连狗都不愿吃!”

  “啪~!”横肉男站起身上去就给了方雨菡一耳光,打得她娇躯一个趔趄,随后对面禁闭的房间忽然打开,冲出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一左一右将方雨菡牢牢架住,反按着她两条胳膊,她即便费力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横肉男骂骂咧咧道:“臭婊子!挺能说呀,等会在床上,记得留着这股劲儿,给老子拼命的喊,不把你操的死去活来,叫得声音嘶哑,老子今天就不让你下床!”

  “混蛋!流氓!你不得好死!”方雨菡拼尽全力挣扎着,原本扎起来的发团也散开了,一时显得颇为狼狈,脸色从红转白,由白变青,泪水早就淌了出来,心底却在悲苦地呐喊。

  “呃~”瞅准方雨菡怒骂的间隙,横肉男一把捏住她的两腮,让她一时合不拢嘴,同时手里捏着两颗红色药丸,在她惊恐不已的神色中塞了进去,方雨菡奋力晃着脑袋,却被人死死薅住了头发,惨叫着昂起了头。

  “臭婊子!老子让你再骂!”说着,又加了两颗药丸塞了进去,一共四颗。

  方雨菡本想着吐出来,不料却被横肉男一拳打在她的小腹处,阵痛失神间,嘴巴被强行灌了大半杯凉水,跟着下巴被人一合,咕哝一下被强迫着吞咽了下去。

  眼中呛出了热辣的泪珠,被架住双臂的方雨菡,恨恨地盯着眼前魔鬼化身般的禽兽,同时她惊恐地看见那个人渣手里竟拿出一台手持数码摄影机,正准备记录即将发生的人间悲剧,她心底一阵发寒,浑身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想都不敢想那将是多么令人作呕,形同地狱般的恐怖画面。

  没过多久,药丸似乎开始发挥药性了,方雨菡感觉头有点发晕,思维也变得迟钝了,但是身体却像抹了某种精油,开始呼呼发热发烫,连呼吸都是滚烫的。随后身体软绵绵地不听使唤,有人在耳边怪叫淫笑着,隐约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被人扛在肩膀上,离开客厅走进了一处昏暗的房间。

  接着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用力一抛,重重地摔在一张软弹的大床上,长裙的裙摆缩了上来,露出两条裹着肉色丝袜的雪白大腿,软弱无力地搭在床沿,左脚上的浅跟皮鞋脱落在了地板上。

  尽管头很晕,但是方雨菡的潜意识模模糊糊地告诉自己,作为一个女人,她正处于一种毫无防备非常危险的状态,她很想坐起来,但是四肢像是不属于自己,完全使不上力。

  有个带着刺鼻体味的人,在方雨菡身前弯下腰来朝她俯视着,一只手抓住左脚,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抚摸着她的脚趾,然后又慢慢地顺着脚背、脚踝继续往上,托住她的小腿肚轻轻揉捏,这手渐渐地前进到了大腿,在大腿的内侧来回摩挲了几下,紧跟着她另一只脚上的浅跟皮鞋也被脱掉了,这个人托住她的双腿把她整个身体完全平摊在了大床上。

  一种极大的恐惧从方雨菡心底涌起,这种感觉从脊椎开始朝身体的四周蔓延,就像针灸一样刺激着每一个穴位,但是随后,身体内的热量像浪潮一样倒卷过来,朦胧中她感觉看什么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郁的粉红色迷雾,不,更像是玫红色。

  自己的意识也被卷进了这种梦境般的玫红迷雾里,恐惧、惊慌渐渐被抽离赶紧,不断攀升的体温,怦怦加速的心跳,挑起了原本深藏在体内,不愿轻易示人的欲望,舔了舔干渴的红唇,身体各处的敏感点,仿佛不时有电流掠过,让方雨菡开始不由自主地扭动娇躯,期待着被什么东西压迫,被什么填满。

  她感觉陷入了一个很深的玫红梦境,这里是很安全的,私密的,梦幻的,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什么都不需要害怕,只管尽情释放自己,尽情宣泄自己就可以了。

  再睁开眼时,她那双柔媚的大眼睛,开始闪烁着凌凌波光,脸蛋也是通红片,整个身体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奇怪的是,昏暗的房间内怎么突然大亮起来,先前那个自带浓重雄性荷尔蒙气息的纹身男不见了,换成了一个高个头,身材高大,似乎穿着军装的男人了,多看他一眼,方雨菡就感觉自己体内的洪潮越是不受控制,下一秒,她似乎就有扑过去的冲动了。

  安天河指挥着克隆兵,将屋内的一干人犯统统押下去带走。微型无人机,原本主要跟着外出行动的周剑和杨瑞东的,谁知,周剑这个老婆也出现了异常状况,好在当他女儿被绑架走后,就提出帮着看护一下他的家里,时刻都有一架无人机徘徊在他家附近。

  谁想到,居然歪打正着,歹徒似乎趁着周剑被引开,又去祸害他的老婆。一路尾随跟踪下来,基本可以判定,这里极可能是歹徒的一处据点,也不知是他们内部没有协商好,还是有人私自行动,致使这里被暴露了。

  从被抓这么人嘴里,应该又能撬出不少有用的信息了,唯一让人顾虑的是,周剑这个被强灌了烈性春药的老婆该怎么办,唉,要是再早一点行动就好了,这下,可有点麻烦——

  “唔……唔???”安天河刚转过身,一具滚烫火热的娇躯便扑到了眼前,两片柔软火热的红唇紧紧地吸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随着甜郁的呼吸,不断将惊人的热力渡进了自己的口腔里。

  为了追查父亲的下落,安天河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性生活了,眼前这一记强烈又新鲜的刺激,使得他胯下蛰伏多天的肉龙陡然惊醒,顿时振翅嘶吼起来!

第49章

  脑海中一团热流轰然炸裂,迅速流遍全身,胯下的邪火也开始升腾呼应,顿时燥热难当。

  好在安天河此时依然保有清醒的神智,别说眼前还在缉拿歹徒,还有一堆忙不完的事,就说这位投怀送抱的美丽少妇,她可是周剑的合法妻子,自己刚跟人合作联手破案,转头就在背后上了人家的老婆,这算怎么回事?他又不是曹孟德,可做不到——“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这种事情。

  刚把方雨菡用力推开,她娇喘着发出不满的声音,再次主动缠了上来,像牛皮糖一样,黏在身上,甩也甩不掉。香软的红唇对着脸上和嘴巴不停地亲吻吮吸,两只白皙柔嫩的玉手也在胸膛和后背摸来揉去,尤其是她胸前那对饱满高耸的乳房,紧紧挤压在安天河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连衣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火热的体温,还有成熟肉体那惊人的弹性,不断冲击着他的道德闸门。

  “老~公~我们好久都没有做了!你怎么一点也没反应啊?难道是不喜欢我了?”方雨菡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欲火,用极为娇媚甜腻的声音说着话,听的安天河不由心中一荡。

  “这可怎么办?她居然把我当成周剑了?!”勉强避开对方的索吻纠缠,安天河暂时控制住成熟人妻的动作,连忙让贴身警卫去逼问歹徒春药的解救方法。

  没过多久,王朝便回来告知:“歹徒手里没有特效解药。刚才一共喂了四颗药丸,这种药蕴含强烈的致幻剂和催情药效,若是放任不管,不及时排解她的欲望,恐怕会破坏服药者的中枢神经,就算以后抢救回来,也会变成智力低下的傻子……”

  “这帮狗杂种!从哪里搞来的这些药?!”安天河听得咬牙切齿。

  “据他们交代,这是从东南亚走私进来的新型药物,是从一个专门贩卖妇女儿童的跨国组织手里,搞来的一点试验品。”

  安天河一阵气闷,他最讨厌事情横生枝节,脱离他的掌握。这下好了,选择现在救人也无异于把周剑给得罪死。有道是,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从古至今,一个正常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两件事。若是让周剑知道了,别说父亲找不回来,搞不好内部就要先火并。

  若选择放任不管,先送回去再医治,在缺少特效解药的情况下,等于活生生坐视这女人被催情药剂给毁掉,到时变成一个弱智傻子,他怎么跟周剑交代?身为一个高级军官,连一个家属都看护不住,别人会怎么看待他,质疑他的带兵能力?他可丢不起那人!

  何况,他是事前知道这么做会造成严重后果的,到时不光自己的良心会常常遭受痛苦的煎熬,说不定还会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更直接的解救办法,以至于造成难堪的局面。那时候,周剑还会尽心查案帮自己找回父亲吗?安天河自己可不敢那么笃定。

  “马勒戈壁的!回头老子不扒了这帮畜生的皮,好教他们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安天河恨恨的想着,沉吟了几秒,又幽幽地问了一句,“这药丸还有别的副作用么?”

  心腹王朝回答道:“解除药效后,服药者的记忆会有一段空白,大概率记不起来发生过什么,所以,那些被贩卖的妇女儿童常常被药倒后,即便获救,也难以指认罪犯……”

  安天河心内狂跳,只感觉挤压在胸前的饱胀丰乳越发滚烫,他勉强压住脑中的绮念,发出一连串命令:“把这些人渣都带回去,仔细审问,告诉刑讯小组,不要怕弄伤弄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从他们嘴里撬出所有有用的情报!”

  “好的,指挥官!”

  “大部队完成任务就可以先带回了,留下一个小队,把这栋建筑物封锁,无人机操作组,对周围一切可疑人员进行监控!另外,没有特殊情况,短时间内不要再靠近这个房间……”

  王朝敬了个礼,忠诚的执行安天河的命令,默默带上了门,同时清空房间附近的人员。

  安天河用双臂紧箍着方雨菡,限制她的动作和行动,来到窗边拉上了窗帘,只留一丝光亮,他吐了口气,刚刚放松了臂膀的力量,下一秒,便被怀中的女体迫不及待地将他扑倒在床上。

  “卧槽~被逆推,原来这么刺激的吗……”念头一闪而过,嘴唇随即再次被火热的红唇给堵住。

  既然已经决定以身相救,安天河便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求,双臂轻舒环住方雨菡的腰背,一手在她脊背上来回抚摸,一手直接大胆地盖住她圆翘的臀部,不客气地揉捏轻拍,发出啪啪的脆响。

  “美人儿,虽然知道这并非出自你的本意,但为了救你,我也只能冒犯了……”安天河伸出大舌,与方雨菡热切渴求的粉舌交缠到一起,任由她吮吻裹吸,鼻间萦绕着成熟人妻的芳香,被动品尝着她嘴里的甘甜。

  两人的嘴唇紧紧吻合在一起,炽热而浓郁的女体气息熏得安天河一阵迷醉。升腾的欲火化为最原始的冲动,他肆无忌惮地主动撬开她的贝齿,缠住那有些癫狂的香舌,纠缠着追逐舔吸,玉津丝液互相缠绕。

  随着热烈的激吻,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体扭动的更加欢快,双手更是急切地开始解安天河身上的衣扣。安天河也毫不示弱,一边享受美女的脱衣服务,一边伸出手去感触对方性感玲珑的曲线,拂过细窄的腰肢渐渐往上,直至攀上那两座诱人的圣女峰。

  连衣裙的领口,在方雨菡趴伏的姿势下已然低垂敞开,安天河脱离湿吻的纠缠,目光直向里延伸,只看见一截雪白的胸肉和中间一道深不见底的乳沟,好家伙,目测她那对咪咪至少也是D罩杯的级别,完全不输宋雅琪。

  隔着轻薄的衣料,双手抓了上去,紧绷而软弹,能明显感受到里面还裹着一层紧致的胸衣,一手握住一团奶肉,竟无法单手掌握,吸引着安天河用更大的力道,迅速揉捏了几下,登时惹得方雨菡鼻子里哼哼出一阵柔腻的呻吟。

  “嗯嗯……老~公~你捏的我好舒服……我也要……”方雨菡近乎是撕扯着,将安天河的军装衬衣扯开,露出精赤强健的胸肌,胸口刚感到一阵凉意,随即便被一团火热覆盖,女人的红唇从脖子开始舔吸,渐渐向下,而后野性地含住男性硬如石子的乳头,尽情吮吸,不时用舌尖撩拨舔舐,安天河顿时爽得眯住了眼睛,任她施为。

  湿湿的火热的红唇在胸前流连一阵,转而舔过棱角分明的小腹,突然,他的裤子被轻轻扒开,肉棒被一只娇柔无骨的纤手抓住,缓缓抚摸起来。

  肉棒在玉手的挑逗刺激下,逐渐充血肿大,龟头变得狰狞而饥渴。正当安天河沉浸在享受之中,龟头忽然竟被湿润滚烫的腔道紧紧含住,突兀又极致的爽感令他忍不住叫出了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咕哝……噗滋……咕哝……噗滋……”

  安天河有些惊讶地张开眼,发现方雨菡正跪在他两腿间,螓首低伏,娇润的丹唇正含住粗壮的肉棒,一上一下来回吞吐着,他完全没想到,这位看上去端庄矜持的人妻,在这项业务上居然如此娴熟,不由有些小小的嫉妒起周剑来。他引导了夏妍这么久,口交的表现依然还很生涩。

  “嘶——哦……”安天河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低吟起来,方雨菡的口交技术颇为高明,舌尖不断刺激龟头棱角,有时候会在马眼处钻吸几下,而含着肉棒的樱唇也张弛有度,既能避免贝齿的刮擦,也能感受到性交无法体验的快感,玉手还会握住阴囊轻轻揉搓,同时用手指刺激他的会阴部位。

  “不愧是成熟的人妻……技巧真的很不错……”他眯起眼睛尽享口交的舒爽,全身心都被胯下的一张嘴牵着走,双手扶住她的头,想将肉棒连根没入檀口内。人妻表现得极为配合,将整根肉棒吞进嘴里后,发出“咕兹咕兹”的吞咽吮吸声,阳具旁浓密的阴毛甚至紧贴在她娇靥上。

  他明显感觉到,龟头已经探进了喉咙深处,强烈的异物感让方雨菡欲要作呕,眼泪都流出来了,却依然不肯吐出来,仍卖力吞吐,让安天河舒爽又惊讶。眼前的人妻一边吞吐,一边跨坐在他身上背对着他,连衣裙朝上掀开,露出穿着包臀肉丝的凝滑翘臀,以及宝石蓝色的贴身内裤,盖住粉嫩花穴处的部位,已经明显被淫水浸湿了好大一片,正对着他脸部,缓缓地往下坐。

  如此美妙的景致,让安天河早已准备好,双手托住肉丝大腿根部,边揉捏边滑动着爱抚那浑圆的大腿,嘴巴也没闲着,温柔地含住那片湿润之地,伸出舌头隔着丝袜薄布,对准鲜嫩的肉缝部位舔舐,或是微绽的花唇边吮吸胯下敏感娇嫩的肌肤。

  这样双管齐下的挑逗,让含着肉棒的人妻不停地发出一声声低吟。两人的身躯摆成69的姿势紧密地连为一体,淫水飞溅,爱液横流,如水乳交融般,刺激对方最敏感的性器官。

  “呜……呜呜……咿啊!”方雨菡突然吐出肉棒,纤手撑住颤抖的身躯,娇啼不已。

  原来安天河为了缓解药效,让人妻早点泄身,一把撕开裆下的丝袜,拨开贴身的内裤,正用嘴大力吮吸那颗充盈的肉蒂,还用两根手指挤开花唇,探进了蜜膣内,在里面摸索抠挑。

  从宋雅琪那里获得不少经验的安天河,察觉到成熟人妻剧烈颤抖的反应,很快就找到花径内粗糙微凹的G点部位,在那里大力抠挖揉搓,惹得方雨菡婉转吟哦,娇声抽泣,双腿一会绷直一会抽搐,樱唇微张,最后连呻吟都叫不出声了。

  “啊~啊~啊——!”

  伴随着一连串带有哭腔的呻吟,安天河感受到花径膣道内猛然收缩,手指登时被肉壁褶皱绞缠住,一时难以动弹,随后大股暖流喷涌而出,晶莹透亮中带有淫靡的芬芳,洒落在床单上,飞溅到他的脸颊。

  此时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妻早已瘫软不动,雪臀却还在有节奏地抽动颤栗,抖起一阵阵臀浪。

  稍作休息,体内药性未退的方雨菡似乎恢复了精力,面庞酡红一片,她重新含住胯下肉棒,整根吞进口腔里,用粉嫩的香舌缠绕龟头,舌尖钻挑着马眼。

  接连的刺激让安天河也有点受不了,双腿抽搐抖动,强烈的射精感涌上脑海,声音急切的低吼着:“不行,我要射了,你快吐出来吧,快点……额……啊!”

  被催情药物控制的方雨菡,置若罔闻,依然深深地含住肉棒吮吸,任由精液喷射到喉咙的深处,一直到最后才吐出来,随后传来一声声咳嗽,不少精液从她嘴角流出,表情有些难受。

  安天河正准备抽纸给她擦擦,却发现她喉咙微颤,竟已将精液全都吞进肚子里,甚至还用手将嘴边的精液刮回嘴里,再用香舌舔弄干净,神色妩媚而妖冶。

  “你……其实你不用吞的……吐出来就好……”他被方雨菡的举动惊愕住了,内心有些疑惑,不知是药效所致,还是她本身也并不排斥。

  “老~公~你今天好厉害,这么快便让人家泄了身子,唔…可还没插入呢,人家还要……”方雨菡拿过纸巾擦掉眼角咳出的泪水,声音柔媚而诱惑。

  安天河怔怔的瞧着这张勾人的俏脸,不知道该说啥好。

  方雨菡张开修长的美腿,盘坐在他身上,双手抚摸着他赤裸的胸膛,柔声说:“老公~刚才,你舒服吗?”

  “咳~舒服……”安天河尴尬又有些期待地回答。

  “那就好呀~”方雨菡将他重新推倒在床上后,伸手脱掉身上的连衣裙,露出宝石蓝的胸衣和裹着肉丝袜的内裤,声音极其魅惑:“接下来你不用动噢,让我来伺候你~”

  她的玉手握住肉棒,很有技巧地套弄起来,很快让它重振雄风,随后拨开自己的内裤,将龟头抵在蜜穴口处,缓慢撑开湿漉漉的花瓣,有些急切地“噗嗤”一声坐了下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又欣喜的呻吟。

  由于有充分丰沛的润滑,插进蜜膣内的龟头瞬间被一股爱液所包裹,能够畅通无阻地直插花心,肉棒和膣壁褶皱紧密的贴合摩擦,每一次的激烈碰撞总能挤出不少黏滑的爱液。

  “啊~好舒服——老公,你今天的状态好厉害!”方雨菡跨坐在他身上,挺翘浑圆的雪臀上下起伏,发出清脆的臀浪撞击声,胯下的安天河也被她娇颤滚烫的胴体深深吸引着,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揉捏抚摸那一身的柔肌雪肤。

  第一次和方雨菡做爱,她带给安天河的感受,与夏妍或是宋雅琪相比是截然不同的,起初还有些压抑的青涩,而现在仿佛到了季节的红玫瑰,已然完全盛放,散发着令人沉溺迷恋的气息。

  “嗯啊……呜唔……老公,摸我……”方雨菡熟练地卸掉肩上的胸衣吊带,主动抓住他的一只手按在那团挺翘饱满的玉乳上,眸含媚意,绯红的脸颊娇媚可人,胯下起伏的套动更是癫狂而迷乱,那阵阵的呻吟听得足以让人骨酥神醉。

  那对弹性十足的乳房刚跃入安天河眼中时,他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左右两手一边抓握住一个,居然只能堪堪掌握住一半,十指稍用力一捏,就如抓上一坨饱实的棉花团毫无借力之处,滑腻的乳肉从指缝中挤出,只要他一松手,又立时恢复挺拔的球形,让人不得不感叹造物主创造女体的神奇。

  安天河时而用力挤捏,时而又用力向内掐压,将硕大的乳房压得扁扁的,可不管如何的挤压揉捏,只要稍一放手,乳房便旋即恢复颤巍巍沉甸甸的原样,他一时把玩的不亦乐乎。

  胸前和胯下同时遭到挑逗和冲击,方雨菡强忍住身体传来的酥痒酸麻的快感,双手撑在安天河的小腹处,意乱情迷地抛送圆臀扭动纤腰,每当粗壮的肉棒稍稍拔出,她就感觉体内燃烧着的火焰被泄去一点,便不由自主加快了动作。

  “呜呜呜……啊啊……哦,要去了!”她柳腰扭摆的速度越来越快,秀发一片凌乱,酥胸跟着抖荡摇晃,全身肌肤更是细腻柔滑,遍濡香汗。如此勾人的媚态让安天河感到刺激又新鲜,逐渐深陷情欲之中,只想在她身上肆意索取。

  “呼呼——哈哈——”方雨菡模糊的记忆中,似乎好久都没有这般满足且尽兴了,她急促地娇喘着,感到腰部有点酸,便放慢抽插速度休息了片刻,对着安天河娇柔细软的说:“老公,你今天真厉害~再坚持一下,我还没满足~”

  她将肉棒拔出来,将凝白细腻的裸背和翘臀对着安天河,一只手握住粗壮的棒身,在淫水泛滥的蜜穴口磨蹭几下,随后再次缓缓坐了下去,熟悉的呻吟声又开始传出,两人的交媾处淫水不住地泛滥,发出“啪啪啪”的连响。

  “啊……好舒服……好棒……嗯唔……老公,你知道我多久没这么尽兴了吗……啊啊啊!”

  “你平时一定憋得很苦闷吧……嘶哦……”安天河舒爽喘着粗气,带着点尴尬扶握住方雨菡的纤腰,“今天就尽情释放自己吧……”

  “嗯啊……啊!老公……你真好……”方雨菡如同一名性感的女骑士,驰骋在他身上,纤细匀称的美腿牵动着雪臀的张弛力度,紧膣的蜜穴褶皱不断刮擦裹吸着龟头和棒身,让安天河体验到连绵不断的爽感,区别于高潮时的瞬间刺激。

  此时他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掐握住她的腰,下体被湿滑紧致的软肉牢牢箍住,一股股电流刺进了他脊髓,酥酥麻麻的,在性感人妻亢奋的驰骋下,再一次有了喷精的冲动。但经过初级基因优化液改善后的体质,又能使他强行缓和一阵,借此能进一步延长时间。

  “你……呼……雨菡……我快要到了!”安天河试着呼喊人妻的名字,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仿佛已彻底占有了对方一样,眼前的性感人妻带给他的新鲜与刺激,无疑是极为强烈的,使得他的身体一直处于非常敏感的状态。

  “还……没到呢……我的手一直感受着……”

  “什么?你……”经方雨菡的提醒,安天河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抚弄着自己的阴囊,原来她能通过感受阴囊壁和会阴处的肌肉收缩,来判断自己是否处于射精的临界点。

  “卧槽!这就是人妻的技巧吗?!真鸡儿刺激!”安天河暗自发散着遐思。

  “唔嗯……男人……只有射精那一刻……啊……才最有快感……所以我让你……时刻保持射精前的……快感……喜欢吗……老公?”

  “呼……喜欢……你这个……妖精……啊……”

  难怪每一次当他达到射精阈值时,方雨菡总能适时停止抛送臀部,放缓速度,等他习惯频率后又加快套动速度,就这样一直保持在射精阈值的临界点,让安天河酸麻并快乐着。

  方雨菡腰肢的扭动速度越来越快,安天河的忍耐眼看也到了极限,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在快要缴械投降的那一刻,记起决不能射在她体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将肉棒猛地拔了出来。

  “老公……你干什么呀?我都准备好了……你可以射进来的……”下体突然的空虚,让方雨菡有些茫然无措。

  “可……可是……”

  “不要紧的……老公……快射进来!”方雨菡干脆趴在床上,白皙的圆臀高高撅起,露出淫靡的桃源溪地,声音娇颤中带有一丝诱惑:“射进来吧,快!”

  眼看她摆出跪趴着的后入姿势,安天河兴奋不已,跪立起身来,单手搭在裹着肉色包臀袜的肉臀上,提枪对准破裂的袜裆露出的穴口磨蹭磨蹭,便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发出“噗嗤”的刺破音,两人的耻丘再次紧密相连。

  “啊——这样太深了!呜呜……好喜欢……”方雨菡的螓首埋在被子里,发出满足又类似抽泣的呜呜呻吟声,不断地扭动雪臀,催促他快点挺动起来。

  这一刻的安天河,情欲已被她撩拨到了巅峰,如一头发狂的公牛,使劲地撞击胯下的雪臀蜜洞。每一次插进去,龟头都能顶到子宫颈口,每一次拔出来,又将略微红肿的嫩肉往外翻,搅动无数黏滑的爱液,缓缓挤出来,甚至带着一丝白浆。

  “呼~呼……我要射了,真能射进去吗?”有点心虚的安天河再次确认。

  “呜唔……啊……射!射进来!”方雨菡最后近乎歇斯底里般的叫道。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复后,安天河双手用力端着雪臀,肉棒狠狠地插进蜜穴深处,随即面目狰狞,浑身一阵颤栗,积攒了许久的精液全部射进了花芯深处。

  “啊——好热,好涨!”胯下的人妻不停地娇吟,全身抑制不住地抽搐着,体内随即喷涌出大股阴精,和滚烫的阳精混合在一起,在体内缓缓发酵,让安天河油然而生一种征服感。

  激情缠绵后尽是温存,空气中弥漫了一股交媾后浓郁的淫靡气息,第二次泄了身的方雨菡娇喘不已,瘫软地躺在安天河怀里,任由浑圆高耸的玉乳被男人健壮的胸肌压扁变形。

  意识朦胧中,方雨菡突然像从某个极深的绯色春梦中醒了过来,似乎刚刚才与丈夫完成一场酣畅淋漓,尽情释放的高质量性爱。

  她忽然觉得自己鼓胀的乳房,不再那般灼热亟待抚慰和揉搓,体内那股四处飞窜的燥火,终于寻找到了泄洪口,最后全都汇集到胯下,被阴道里灌满的炽热阳精缓缓消融着,那暖洋洋的感觉,让她不由微微扭摆着身体,两腿夹紧还未拔出去的男性权杖,每研磨一阵,身体上的躁动就消弭一点,使她发现了纾解的希望。

  然而没过多久,体内的燥火再次沸腾起来,之前的高潮,仿佛奔涌的洪水被掘开一个口子,剩下的洪潮全都挤了过来,瞬间泛滥而不可收拾。她脑海里霎时涌进她和丈夫拼死缠绵的情景,此时此景,她是多么的渴望他有力的双手来揉捏她饱满丰腴的乳房,火热灵活的舌头吸吮两颗鲜红的葡萄,更渴望的是那根坚硬粗长的肉棒能深入到她阴道深处,挖掘吸走她满腔的欲火。

  这时,一个陌生的身子压了上来,强壮结实的肌肉,呼吸粗重的声音,都让她清楚这是一个男人,她努力想拨开眼前粉色的迷雾,想看清楚这个男人是谁,可伸出手去却无法将那些雾气拨开,甚至根本接触不到,仿佛隔着一层永远无法触及的距离。

  方雨菡的心缩成一团,眼睛看到的尽是幻象,她想大声斥责要男人离开,可叫出的声音倒成了一剂春药,刺激得身上的男人一双大手覆上她的乳峰,肆无忌惮的揉捏挤压,方雨菡浑身止不住的颤动,身上的敏感部位让别的男人抚摸,让她不自禁的生出一股耻辱感,清泪夺眶而出,有心推开身上之人,双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搭在男人身上,反而像在邀请他对自己做些什么一样。

  方雨菡绝望的闭上双目,满脑之中只剩五个字:“对不起,老公!”

  她恨自己为何这般粗心大意,被人构陷于危险之地。感觉到男人正在欣赏自己丰腴成熟的娇躯,尤其是那对高耸入云,丰硕浑圆,洁白无暇的乳房,平常就算是走在街上都会引来许多男人垂涎欲滴的恶心目光,何况是现在赤裸裸的暴露出来,只怕这个男人的口水都已经流出来了。

  乳房在逐渐胀大,阴道越来越痒,方雨菡突然想到,如果任凭男人这样欣赏下去其实也挺好的,至少可以拖延一阵,或许还可以保住贞洁。于是她舒展一下身子,企图让乳房更能表示出她们的硕大和浑圆以求换来男人更多的关注。

  可显然她打错了算盘,男人闷哼一声扑上来,双手各握住一个乳房,嘴巴也啃上来,方雨菡有心求死无力抗拒,樱唇发出微弱的抗议停在那男人耳中成了鼓励,方雨菡凭感觉都能体会到自己的乳房对于这个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大,看他的手捏的这么用力,好像要把奶汁挤出来似的,难道他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瞧他吸吮乳头时,还发出啧啧品咂的响声,就像他从小就没吸过奶一样。

  更让方雨菡感到恐惧的是,自己的身体逐渐被欲望控制,不由自主的扭动迎合男人的抚摸,脑袋里残存的部分理智正在被性爱的快感所吞噬!

  意识里仿佛有两种声音在激烈地碰撞:“别瞎想了,现在你只是在做梦。对,这是一个梦,老公啊,你啥时候回来啊,我在梦里都想着你的爱抚。睡吧,睡吧,别胡思乱想!明天老公就回来了,就可以体验欲仙欲死的滋味了。

  嗯,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看你疯狂的样子,相比这些天也憋得慌了吧。嗯,老公,轻点,别把奶头咬掉了,以后我还要伺候你呢。”

  “不对!你醒醒!这个男人不是老公,是那个纹身的臭流氓!人渣!畜生!快滚开,我的身体只属于我老公一个人!别再这样下去了,你就玩我的乳房吧,别再碰我其他地方!”

  方雨菡绝望的感受到男人正在离开乳房,手掌和嘴唇依次向下抚摸亲吻,嘴里不断发出赞叹和亲吻声,至于是在赞叹皮肤的滑腻,还是白皙柔软就不得而知了。

  “雨菡,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好的吗?”男人的声音充满关切。

  那声音回荡在脑海中,渐渐越听越像丈夫的声音,方雨菡再三确认后,终于肯定那就是自己丈夫的声音,顿时放下了戒备,心情也明朗起来:“对不起,老公,我不知道是你,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讨厌,嗯……你慢点脱呀,瞧你,我的裤袜都被你撕烂了,别再把内裤扯破了。”

  随着丝袜和内裤的脱体离去,方雨菡已经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眼前的“丈夫”把手伸了过来触摸到了她的阴毛,细滑柔软的阴毛在他的指间簇拥,接受了他的爱抚。他稍稍向下便触摸到了那粒娇柔的阴蒂,那是她敏感又隐秘的部分!

  温热湿润的阴唇如同嫩薄的花瓣在昏暗中绽放,在隐蔽的毛丛中散发出醉人的靡香。中指轻轻刮着芳草丛中那条裂缝,左手拇指和食指分开大阴唇,里面粉红的世界映入安天河的眼帘,豆大的阴蒂,千沟万壑的嫩肉,幽深的阴道,无一不激起他的欲望,他用右手指摸遍每一寸嫩肉,又插进阴道里抠挖。

  方雨菡身子不住地颤抖,欲火在这里被彻底点燃,霎时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她不再去想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丈夫还是歹徒,她现在只需要男人的安慰,她身体颤动着,双腿时松时紧,男人的手指在阴道里翻搅摸索,方雨菡体内的爱液在他的抠挖中不停地涌出,滋润了的花径更适合男人的手指在其中穿梭,摆弄各种手势去触碰阴道里面每个角落。

  她洁白的胴体因为情欲而变得绯红,她沉积许久的肉欲终于得到宣泄,她兴奋地婉转呻吟,渴望男人更进一步的行动,毕竟手指头只能带给她表面的快感,而她真正需要的自然是来自肉棒的插入满足!

  可是当肉棒抵在洞口往里面钻的时候,一个声音再次响起:“方雨菡,他不是你丈夫!”

  方雨菡此时已经真切感受到这个男人确实不是丈夫,因为周剑的肉棒没有现在这根那么粗,就在它往里面钻的过程中,方雨菡分明感受到阴道被扩张所带来的撑满感和微微的胀痛,让她不由联想起在之前那个极深的梦中,那些激烈而旖旎的交媾场景,难道,那些都是真的吗?!

  可这时她已无能为力了,再不情愿她也只能张开双腿让肉棒插了进来。

  正在行动的安天河已经发现了方雨菡的异样,努力向蜜穴进发的肉棒停滞下来,抬眼看着方雨菡,见两排眼泪从她紧闭的眼眶中迸出,嘴唇噏动,声音几不可闻,莫非她已经清醒了?想到这不由悚然一惊,只想抽身而去,但眼前方雨菡的绯色面容,高高隆起的乳房,丰腴迎合的肉体,胯下紧膣的肉穴,不断裹吸他肉棒的细密褶皱,无不说明方雨菡依然还深陷在催情药物中。

  “那就抓紧时间,速战速决吧!”他猛一咬牙,龟头对准浆液四溢的蜜穴口,只轻轻一挺就撑开外翻的肉瓣,随即整根肉棒滑了进去,畅通无碍,再使劲一捅,肉棒直接全部没入方雨菡的花径深处,立马就觉得肉棒被一只小手紧紧攥住,深处蠕动的嫩肉不断刮蹭着他的龟头,方雨菡的闷哼声以及脸上显现出的状似痛苦却又满足快乐的表情,深深的触动着他的神经。

  “啊——”方雨菡又一次发出许久未曾有过的满足,肉体间互相碰撞,下体紧密嵌合在一起,再无距离。

  扶住女方柔嫩的腰肢,耸动臀部抽插起来,肉棒进进出出撞击方雨菡体内的娇嫩处,使她仿佛置身于风高浪急的一艘小船上,时而攀上快乐的巅峰时而跌入痛苦的谷底,潜意识让她羞臊,可真实而强烈的快感,又让她为了追逐男人的肉棒迎挺扭摆着赤裸的娇躯。

  安天河为了尽快给方雨菡解毒,每一次抽插都格外用力,发出“啪啪”的撞击声。方雨菡无力地攥住身下的床单,娇吟声连绵不绝,艳若桃花的脸颊精致妩媚,雪白的粉颈流出细密香汗,与男人温热的汗液交汇在一起,滴落在白皙高耸的丰乳上。

  “呜呜……好喜欢……这种感觉……啊啊……再快点~”她一边承受下体的撞击,一边拱起身子方便男人揉捏她的酥胸,恍惚间,她仿佛又坠入了那个极深的绯色梦幻中。

  安天河的喘息越来越剧烈,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欲望疯狂宣泄,肉棒使劲地在蠕动的膣道内捣鼓冲撞,龟头每一次撞击都能顶到柔软温厚的花心,这种熟悉又新鲜的快感令他疯狂而沉迷。

  “啊,我要来了……呜呜……”熟悉又迷乱的节奏,让方雨菡娇喘连连,檀口微张,香膝合拢不断地颤抖,全身酥软无力。

  安天河的力气很大,将处于攀登愉悦高峰中的人妻搂抱起来,抬高光裸着的修长美腿,直接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即分开细腻紧致的雪白美腿,只见蜜穴口红嫩有光泽,肉唇外翻,沾着湿漉漉的爱液,粉润的肉芽含蕾欲放,花穴口有规律地收缩。

  臀部被抬高,双腿上翘,酥胸袒露,胯间的秘密全部暴露在男人眼中,这个姿势让方雨菡既羞又怯,美腿上的透明肉色丝袜被脱掉后,更显诱惑,那白里透粉的玉足搁在男人的肩头,足底微微弓起,形成诱惑的弧线。

  “好羞人呀……你,你快点……”人妻闭上了美眸,螓首转到另一边,贝齿轻咬芳唇,脸色酡红醉人。

  她的嫩白美足被搭在肩膀上后,肉棒便能很轻松地顶开湿润蜜穴深入到更私密的部位,“噗嗤”一声整根尽没直捣花芯,让性感人妻发出一声高昂的娇啼。

  随即,安天河的抽插速度逐渐加快,一进一出让方雨菡娇喘不停,抽泣般的呻吟靡声令人心魂俱醉。

  “呜呜……又要来了……再快一点……啊……啊!”

  安天河也忍不住低吟,胯下的人妻似乎特别容易高潮,每一次春潮来临,她的修长美腿都会紧绷,而被湿润幽道箍住的肉棒同样有强烈的吮吸感,肉壁腔道宛若有了生命般蠕动不止,主动裹吸刺激龟头,产生强烈的射精冲动。

  方雨菡的呻吟就如同最致命的春药,这一次她没再精准控制安天河的射精冲动,一双光裸美足紧夹着他脖颈,让蜜穴收缩的频率越来越快。

  安天河沉着气不断抽插,额头上都是汗,但他的卖力耕耘是值的,看着人妻在自己身下魂销骨酥,淫声阵阵,作为一个男人既满足又有征服感,这也是他沉迷于和方雨菡做爱的原因。

  “我也要射了……”

  “射进里面……都给我!”方雨菡的语气仿佛回到了两人情欲缠绵的最佳时刻。

  安天河浑身一阵抽搐,下体顿时精关失守,整根肉棒杵进蜜穴内,射出大股浓烈的精液。性感人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美腿盘缠在他腰间,眸含春意呻吟着喃喃自语:“好多……好暖……”

  半分钟后,两人紧搂在一起躺下,方雨菡的丰硕美乳被挤压成扁饼状,但她丝毫不介意,在安天河耳边呓语般柔声地说:“和你做爱……真舒服,我会永远记得今晚的……”

  在快感,矛盾,痛苦,忧虑等诸般复杂的情绪纠结中,方雨菡对外界渐渐失去了意识,但她的面色开始逐渐恢复正常。

第50章

  方雨菡悠悠转醒,意识也渐渐恢复,只觉得头微微有些沉,像是睡了太久反而会更累一样。她的睁大双眼,慢慢看向四周,骤然间,她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卧室,窗帘墙壁,包括床铺都不是家里的陈设。

  随后,许多让她惶恐不安,如同置身深渊般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陆续浮现了出来,方雨菡这才逐渐回忆起,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又如何找到这里,最后发现被骗后,又被歹徒联手给抓住,眼看即将上演一段人间惨剧,可是被喂下的药效发作后,她的记忆便糊成一团,再也无法连贯。

  依稀记得有个男人现身救了她,但之后零碎的画面让她觉得那就是一场梦,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春梦,几乎让人难以启齿,使方雨菡下意识便否决了那段旖旎回忆的真实性。可如果那些都不是真的,自己岂不是已经被歹徒……

  一想到那种令她毛骨悚然的可能性,方雨菡顿时倏然坐起身,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惊叫出声。

  两只手颤抖的在身上摸索着,寻找那一丝丝希望的线索。身上的衣服是完好无损的,如果自己被那群歹徒给玷污了,断然不会这么整齐的穿在身上,可是,方雨菡出门时,记得是穿了一条包臀肉色丝袜的,但此时腿上却光溜溜的……

  还有,她暗自感受了一下,下体私密处并没有黏糊的污秽感,但那未完全消退的肿胀酸痛感,作为一个已婚多年的妇人,她明白,那就是最确凿无误的证据——她不是做梦,她已经失贞了!

  她双手捂住脸,肩头开始抖动,任由绝望的泪珠从指缝中迸出,喉咙无声的哽咽着,直到她的啜泣声惊扰到了站在房间外值勤的女兵。

  房门被缓缓打开,一身飒爽军装的克隆女兵走进房间,让方雨菡不由看得一愣。

  “方女士,你醒了!”

  发现对方满脸的泪痕,脸上犹带着羞愤欲绝的哀伤,女兵继续道,“还好我们来的及时,阻止了歹徒的作恶,他们已经被抓走严加看管和审问,你可以完全放心,他们还来不及对你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其实,我们一直在暗中监控并保护你的安全,这都是你的丈夫周剑,再三请求的。”

  方雨菡听完女兵的解释,总算止住了哭泣,但由于刚才哭得太厉害,依然一抽一抽的,眉眼间的绝望和哀伤迅速消散。女兵一脸整肃的神情,真诚而坦然,使她立刻倾向于相信对方的话。

  但方雨菡依然存有疑虑的是,既然她被及时解救,可下体内,那种只有经过激烈性爱后才会产生的遗留症状,不知该作何解释,所从何来?!只是当着女兵的面,她跟对方又不熟悉,实在令她羞于启齿询问。

  “当时,你被灌下了烈性迷药,通过审讯歹徒得知,那种药丸具有极强的催情致幻成分,若不能及时解毒,会对脑部神经造成极大的损伤。无奈之下,我们请来了军医帮忙,她作为女性,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帮你及时排解了毒性,所以,你身上可能会遗留部分痛感,还请多多谅解!”

  女兵似乎很清楚方雨菡心中的疑问,没等她开口,便主动解释道,尤其在提到军医同样是女性的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在说。

  方雨菡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原来是女军医帮我解得毒,不知采取了什么手段……她没有去细想,脸上却已经羞红一片,毕竟牵涉到个人最私密的身体部位。

  “你丈夫周剑已来过好几次电话,催问方女士你的情况,按照军医所说,只要你苏醒过来,便不会有大碍了——接下来,如果你已经准备好,我们就马上派车送你回家。”

  一提到丈夫周剑,方雨菡立刻想起女儿被绑架的事,她的心旋即又提了起来,连忙站起身说准备好了,检查完自己的随身物品没有遗漏和丢失,她打开手机,发现果然有7个未接来电,都是老公打来的,坐上车的途中,她便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周剑,一方面表示自己安全无恙,一方面焦急的询问女儿的下落。

  听闻妻子安全归来,周剑心里悬着的两块大石头总算有一块落了地。可惜女儿的下落,他们依然在追查当中,目前并没有突破性进展,还需等待对刚抓捕的嫌犯进行审问的结果,他温言安慰方雨菡先回家好好休息,自己会全力把女儿给带回来,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说实话,妻子被歹徒诱骗入局,其实,那反倒是顺藤摸瓜的大好良机,若非那帮人渣对妻子起了无法容忍的歹念,他甚至会狠下心肠,故意让妻子多被圈禁一段时间,直到引出幕后关键人物现身,再出手抓捕不迟,可惜,现实中的情况,永远没有如果……

  话说周剑上午去和歹徒会面,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只是按照对方的提示,找到了一个隐藏的信封,里面放着几张刚洗出来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正是女儿周璐,她的衣衫还算整齐,并未受到虐待,眼睛用黑布蒙着,上半身被绳子牢牢跟椅背绑定,平坐的双腿上,摆着一份日期为今天的蓉城日报,以此证明女儿确实在他们手上,目前暂无生命危险。

  歹徒很狡猾,反侦察能力很强,照片中的场景,无论是背景,还是周围都空无一物,使周剑无法从照片中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分析出大致的位置地点,除了女儿的生存状态,他从照片中根本得不到一点多余的信息。

  这绝对是犯案的老手!周剑这样的判断,无疑使对方的危险级别,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周剑将照片递给安天河,也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取回照片后,便随着军方来到一处秘密的据点,之前在照相馆被抓的歹徒,现在就在密室内接受讯问,时不时传出的惨嚎声,让他更加迫切的希望能够尽快解救出自己的女儿,否则一旦让歹徒获知他们的据点被端掉,极可能对周璐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

  算了算时间,杨瑞东那边也该有消息回来了,不知是否有什么进展。

  正想着事情,手机突然响了,周剑拿出来瞟了一眼号码,是梁坤!

  他心念电闪而过,也不避讳安天河在场,当面接通了电话,一道带点油滑痞气的声音传来:“周局,我这边多方打探过了,洗衣工(收尸人)那边最近还算安分,没有接过什么大桩的生意——倒是最近跟一伙不讲规则的家伙,起了几次冲突,干了几仗,双方互有损伤……那伙人领头的,是一个叫汪佺的家伙,手狠心黑,嚣张的不行,八成跟他们脱不开关系!”

  “信息对上了!”周剑心中一喜,却只字不提自己已经了解到的有关汪佺的信息,“这汪佺,是什么来头?以前可从没听过蓉城有这号人物!”

  “嘿嘿,周局,这你就问对人了!”梁坤的声音有些得意,自认为立了一功,“听洗衣工那帮人说,这家伙,以前是在边境搞走私生意的,后来胆大开始运毒,事发后被国内通缉,逃到了东南亚的金三角,跟着一个叫‘佛陀’的毒贩头子混了几年。后来,金三角周边几国联手禁毒,搞了一次跨国清剿行动,佛陀被当场击杀,手底下的喽啰自然做猢狲散,汪佺就在那时候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之后,辗转逃回了国内,再冒头的时候,就已经在蓉城站住了脚!”

  周剑听着梁坤的情报,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走私、贩毒、金三角——这人的经历如此复杂,手里怕是沾了不少人的血,难怪行事作风如此胆大狂妄,却又缜密狡猾!

  “这家伙能在蓉城起势,你猜走的是谁的路子?”

  “快说,我没时间跟你绕圈子!”

  “嘿嘿,你应该能想到——就是万兆龙!不过嘛,这家伙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听说搭上了来头更硬的人物,没多久,就脱离了万兆龙,当时可把万老板气得不轻,哈哈~不过,谁让人家靠山厉害呢,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汪佺的靠山是谁,你没打听到么?”周剑急于挖出幕后人物。

  “哎哟~消息都打听到这份儿上了,那就不是我等草民敢去趟的浑水了,一个不小心,怕是尸骨无存哪……”梁坤言辞闪烁,显然是知道一点什么,但不敢吐露,否则,会得罪某个权柄在握的大人物。

  周剑叹了口气,对歹徒组织的了解,现在已然有了雏形,但再往上查,估计只能靠自己了。

  “好吧,你提供的消息,算是有点参考价值,辛苦了!”

  “嘿嘿,哪儿的话,有事周局你只管吩咐——这次咱算是立功表现吧?”

  “嗯……还算不错。”

  “得嘞~有您这句话,就足够!那……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有空到我那儿坐……”

  “等等!”

  “周局还有事?”

  “你上次提到的军火,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

  电话那头的梁坤沉默了一下道:“大的变动倒是没有,不过,听说已经给道上,零敲碎打的散卖了些物件,以手枪为主,还有几把喷子……周局,你们查案若是针对那帮亡命徒,手里的家伙可得带足了!以后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周剑抬头看了安天河一眼,心说就他们那点火力,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嘴里却回答道:“知道了……最近,多帮我留意军火的事,一旦有大的动静,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放心吧,周局,兄弟我省得!”

  ……

  杨瑞东开着车朝城西锦都区行驶,他原先以为李俊只是医院普通的保安,迟早会步保安队长霍勇安的后尘,被歹徒组织当成替死鬼给丢出来,吸引警方的办案视线,没想到他会突然打电话联络自己,这让他和周剑都大感意外。

  先不说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手机号码,光是主动联络自己,提出见面的请求,就已经让人生疑了,如此反常的情况,很难让人不觉得这就是个极不高明的陷阱。但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还是反常中的反常,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缘由,使杨瑞东依然决定赶来见一面。

  再说,如今已跟军方深度合作,安全方面无需他多操心,这让杨瑞东觉得底气十足,做事的胆子比平时更大了。

  按照约定的会面地点,杨瑞东总算来到了目的地附近,找地方停好车步行一段,当他发现这里居然是个菜市场后,不由有些哑然失笑。但转念一想,这地方人多眼杂,符合大隐隐于市的逻辑,不仅适合隐藏身份,也提高了监控和抓捕的难度,顿时收起轻视的心态,提高了警惕性。

  走进菜市场,最终停留在一家早餐门店前,掏出手写的具体地址对照,就是这里,139号。此时已过了店内最忙的时间,但仍处在上午买菜的高峰时段,仍有不少人到这里吃东西。杨瑞东朝四周看了看,步入店内绕了一圈,没见到目标人物,倒是店主奇怪的盯着他,这人进店也不点东西吃,走来走去的好生奇怪。

  无奈之下,杨瑞东只得点了碗豆浆,两根油条,挑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慢慢进食。吃到半途,突然有个人从他桌旁经过,随手丢出个小纸团,人影则很快闪出了店外。

  杨瑞东一把抓住纸团,抬眼寻踪看去,只勉强看到一个身形消瘦,中等个头的背影,他并没有马上追出店外,既然对方已经给自己传递了消息,那必然是要在别的地点约见的。何况,他给的如此隐蔽,就是不想惊动太多人,说明周围并非绝对的安全,自己贸然追出去只会露了行踪。

  展开纸团看了一遍新的地址,杨瑞东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低头喝豆浆,直到全部吃完才付了账施施然走出店门。身形一拐进旁边的小巷子,脚下的步伐陡然提速,连续拐过几个巷子口,躲在暗处观察有无人员跟踪。

  直到确定没有人跟来,他才重新步入街道,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一路寻去。

  这是一家颇为陈旧的杂货铺,无论店面内外,一看至少就是二十年以上的老店了,杨瑞东抬步走了进去,眼睛假装浏览店内的油纸伞,余光却始终警惕的扫着周围,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简单招呼了杨瑞东一声,便任由客人挑选,不再多言。

  走到连接店面后院的侧门口,杨瑞东踌躇了一下,正准备再绕一圈,侧门内突然闪出一个中等个头的青年,他看了杨瑞东一眼,使了个跟上的眼色,掉头边走。杨瑞东从对方的身形认出他就是那个扔纸团的人,便抬脚跟了上去。

  一条羊肠小路走到头,向右一拐,似乎来到了另一家老店的后院,绕过矮矮的围墙,便是一间破旧的老屋,那青年在门口露了个头,又闪了回去,杨瑞东朝四下打量了一圈,基本认清了环境,便缓缓走进了老屋。

  没有剑拔弩张的态势,也没有有人拿着武器,杨瑞东一进屋,便看到那青年正在给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小伙子喂着味道浓重的中药。

  受伤的小伙子,在杨瑞东记忆中不断闪现,最终跟住院部保安值勤表上的照片吻合,此人,便是那个叫李俊的失踪保安!

  见杨瑞东进屋,李俊有些紧张,目光一直朝他这边瞟,倒是那个青年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催促李俊把药喝完,只随手指了指屋内一把椅子,让杨瑞东坐下。

  “家里穷,没什么能招待的,见笑了!”

  杨瑞东慢慢坐下,也不急着问,“无妨,我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做客。”

  等李俊喝完药,青年收拾了药碗,也不坐下,便单刀直入的说:“那我就不废话了!我希望警方可以提供保护,保护我弟的生命安全……至于交换条件——我告诉你周璐被藏匿的地点!”

  杨瑞东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如此直白的谈条件,甚至于直接亮明了底牌,他顿了顿道:“首先,我想你搞错了一点!警方从不和犯罪分子谈条件——”

  李俊闻言不由一惊,面露惶然的神色,看向他哥,那青年也是怒色明显,且颇为失望,正要出言回击,只听杨瑞东继续道:“但是,若你们是被人胁迫,被人利用,甚至,有什么冤屈,可以跟我讲,若事情属实,你们的安全警方自是责无旁贷!”

  那青年感觉自己似乎被戏耍了一番,面色有些涨红道:“不用管我,我弟就是被他们逼迫的!”

  “你叫什么名字?”

  “李杰……”

  “李杰、李俊,看来你们家对你们兄弟俩,都曾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们能够成为一时的俊杰……”杨瑞东准备从家庭感情入手去引导。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爸走了十来年了,老妈还在医院里,不去拼命赚医药费,只要抬出重症病房,我们兄弟俩用不了几天,就成了孤儿!”李杰的情绪有些激动。

  杨瑞东不想激怒对方,赶紧调整了谈话策略:“李俊,安刚被绑架那晚,你有没有直接参与?”

  “他是被……”

  “让他自己说!”杨瑞东严肃地打断道。

  “老妈住在ICU,药费已经欠了好几万,医院催了几次,再不缴齐,就让我们自己背回家,要不是看在我在医院当班,早就……他们说,只要帮着把人背出来就行,我……我也没多想,就,就答应了……”李俊神情紧张,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

  “这么说,你为了救自己的母亲,便将别人的父亲送到歹徒手里,你还在旁充当帮凶对么?若是你母亲知道你这么做,你觉得,她会不会感到特别欣慰?!”杨瑞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重重砸在对方的心理防线上。

  李俊果然面色剧烈扭曲起来,眼睛一下就红了,浑身轻颤着,陷入了激烈的思想冲突之中。

  “事情已经犯下了,现在只能尽力去补救!说那些有的没的管啥用!”李杰终于显示出比他弟成熟一点的地方。

  “安刚现在被藏在哪里?”杨瑞东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故作轻松的问道,希望就在眼前!

  “不知道……”李杰有些不自信的回答,“几天前还在世纪山庄的7号别墅里,后来我被派去做事,回来人就不见了,我也不敢问。”

  杨瑞东一阵难掩的失望:“你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你在组织里是什么位置?”

  “我很早就跟着汪哥出去做事了,他很信任我……但我没想到,为了保住主顾的秘密,现在连我弟都要下手!”

  “主顾是谁?!”杨瑞东目光灼灼。

  李杰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说:“以前,一直在万兆龙万老板那里打下手干脏活,后来,汪哥……姓汪的,自己独立出来,找到了一条新的门路,政商两界都有人,主要是给南涪区政府里的人做事,具体的他谁都不告诉,说是为了我们好……”

  杨瑞东的双腿有些微颤,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可一旦坐实了是区政府里的官员,他顿时觉得眼前的整个屋子都在微微摇晃着,似乎地震来临一般。

  “说了半天,你连一个关键问题,都回答不清楚,那又何谈补救?”

  “周璐,我知道周璐在哪!你们要快点去救,他们很狡猾,经常换地方,我刚把我弟藏起来,他们就已经开始怀疑我,很多机密的事都不再让我参与了!赶快去救她,现在还来得及!”

  杨瑞东倏然起身,猛然抓住李杰的肩膀追问道:“周璐现在在哪?!”

  “两个地方——世纪山庄的7号别墅地下室;或是城南郊外黄坪村四组4-7号的农舍里!”

  ……

  周璐的手脚被反绑着,斜靠在一张散发着霉味的长背沙发上,屋子里萦绕着迟迟不散的烟臭气,她紧皱着秀眉一动不动,被蒙在黑布下的双眼早已哭得红肿,从被绑的第一天起,就期望着当警察的爸爸,很快就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她面前,用温暖的怀抱迎接她回家。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原本满怀希望的心正在一点点下沉。快三天了,一点被救的迹象都没有,反而经常听到那些令人作呕的恶徒,在屋里聊着什么埋尸、分尸、肢解之类极为恐怖的语句。

  这样的场景,周璐以前只在恐怖片里见到过,她从未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落到自己头上。那些逃跑与反杀的桥段,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根本不值一哂。恶徒们根本不让她吃饱饭保持体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检查自己被绑的状态,稍有松弛便会立刻紧上。

  每次想上厕所,除了要苦苦哀求一番,还会被这些恶徒借机揩油,占点便宜,直到自己哭着躲避求饶,被他们领头的听到喝止,才会松开绑绳,放自己去小解。即便是那时,看管她的人渣都会带着头套防止泄露真容。

  被绑已经三天了,自己从未见到过他们真实的面孔,当然,这也是好事,代表自己仍有活着的希望。他们相互之间只喊外号,从不叫真名,光听的话,根本无法对号入座来辨认,有时更是连人都轮换掉,防止跟人质太过熟悉。

  小腹处的尿意又刺了神经一下,提醒着周璐该上厕所了,其实,她已经暗自憋了好一阵,从中午一直憋到了现在,脸上露出痛苦又纠结的神情,她越是不想上厕所,被罪犯调戏揩油,越是敏感尿意频频,她都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想尿,不就是一点水分而已,身体就不能多吸收一些吗?!

  此时的周璐蜷缩在沙发里,手腕处已被绳结磨得一圈红肿,动作稍大一点就生疼,偏偏尿意不断刺痛着自己,但她不愿就此放弃,依然倔强的硬憋着,不达到那个临界点就拼命忍住,双肩因为痛苦而微微耸动着,不经意间泪水自己就滑了下来。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呀?什么时候来救璐璐啊?!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兴许是上天听到了少女濒临绝望的祈求,看到她令人怜爱的无助,又或许只是刹那间的巧合,周璐眼角的泪水刚刚流淌到唇边,让她品尝到一丝苦涩的咸味。

  “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骤然降临,夹杂着撞破玻璃窗户的噼里哗啦脆响,坠地声,破碎声,肢体搏斗声,倒地翻滚声,痛苦的惨叫声,清脆的点射,爆头的血浆崩裂……周璐从未想到,原来人可以在瞬息万变的几秒钟之内,听到如此复杂多变且重叠的声响。

  当她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有人温言安慰着她,割断绑缚她的绳索,慢慢将她扶起站稳时,周璐才终于缓过劲儿明白,她,这是得救了!

  眼前厚实的黑布被人缓缓解开取下,映入她眼帘的第一个人,是一个身材高大且强壮的军人,肤色闪耀着健康的光泽,虽然眼中仍含着化不开的煞气,但却对她露出温和的笑意,让她霎时感受到仿佛冬夏交织般的特殊气场:“周璐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你爸周剑马上就到了!”

  彻底确认自己获救的周璐,眼中的泪水顿时哗哗往下淌,她带着哭声说道:“叔叔,我,我想……上厕所!我……我还想喝……冰阔乐……”

  啥??叔叔?!还……冰阔乐?!

  安天河顿时一头黑线……

第51章

  周剑跟着另一队士兵,赶到世纪山庄的7号别墅却扑了个空,只抓到几个留守的歹徒,心中极为忐忑,如果这次突袭行动没及时救出女儿,还惊动了幕后的主使,那可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但若不跑这一趟,他实在是无法坐视女儿在歹徒手中继续受苦,生死难料,这份骨肉分离的苦痛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幸运的是,好消息很快传来,安天河带队直奔城南郊外黄坪村,没费多大功夫,就顺利营救出了周璐,小姑娘虽然难免吃了点苦,但万幸的是,人并无大碍。

  当周剑得知这个消息,欣喜若狂的转头就往这边赶,送他来的车都还没停稳呢,这个当警察的父亲便心急的跳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周璐包扎伤痕的突击车厢后座时,小姑娘正双手抱着可乐瓶咕嘟咕嘟地喝着。

  虽然被一个高中女生当面叫叔叔,让安天河半天没适应过来,但看她那么可怜,家人又不在身边,还是派人去给她买了一大瓶冰阔乐,及时安抚了激动到手足无措,又哭又笑的小姑娘。

  周璐此时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似乎仍然需要某个契机来确认及肯定,自己的确已经被解救了,当她发现车外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向她,周璐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眼,顿时连可乐都不要了,瓶子一丢,就哭喊着跑了过去。

  紧搂着分别已有三天,差点就生离死别的女儿,周剑这个昂藏三尺的中年汉子,也没能忍住激动的泪水,周璐就更别提了,这时候见到亲人才终于放声大哭,宣泄出憋闷已久的真实情绪,父女俩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抱头痛哭,泪流满面。

  安天河看着眼前父女重逢相拥而泣的场面,一时也颇为感慨,不由想起自己依然查无踪影的父亲,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愤懑,于是默默走开,眼不见心不躁,也算给他们留出一片私人空间。

  等周剑安抚好女儿,调整完情绪,主动来找安天河时,见面第一句话便是:“大恩不言谢!客套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我们连续端掉了对方三个落脚点,甚至是秘密巢穴,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惊动他们——还有,这次我们分头行动阵仗不小,必然也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我们要早做准备,既能应付他们,同时还要推进下一步的营救行动……”

  “总算是没有白救他的家人!”安天河露出一个算你还有良心的表情,便说:“警方那边交给你来应付,没问题吧?我这边已经在突击审讯罪犯了,力求在最短时间内,问出他们的老巢,决不给他们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接下来的行动,必须直捣黄龙,救出我爸,顺带将他们一网成擒!”

  周剑点点头,非常同意安天河的安排,更是欣赏他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两人在不知不觉间逐渐产生了一点配合的默契。

  “警方这边就交给我处理,专案组组长郑宏涛,是我的老同事了,以前都是刑警队出生入死的战友,这次要不是为了防范警局里的内鬼泄露我们的合作行动,我怎么都会提前知会他一声的……”

  两人正说着呢,忽然,一阵紧似一阵的警笛声呼啸着由远及近,响彻周边的乡村和田野。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队闪着警灯的警用车辆,迅速从村庄的小路开了上来,本来带着一副气势汹汹的阵势,等到开近了,发现村庄内停着多辆军用装甲突击车,车上搭载着大口径重机枪,周围还站着许多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警笛声很快便陆续哑了下去,只剩下警灯依然在默默旋转,闪耀着红色的光芒。

  当先一辆警车上下来一人,正是专案组组长郑宏涛,他扫视了一圈周边的现场,伸手制止身后下车的警员跟来,独自一个人,找准众多士兵护卫的核心地点大步走了上来。

  行到半途,自然有士兵出面阻拦,查问身份,郑宏涛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还主动上交了自己的配枪,这才放行让他过来。

  郑宏涛将警察证件直接别在胸口,一步一挨地继续前行,神色间颇有些疲惫,似乎满腹的心事,直到他发现站在不远处孤身一人的周剑时,面色才露出喜色,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小跑过去。

  两人一见面,郑宏涛便面露苦笑道:“老队长,您这……不仗义呀!”

  周剑熟练地递给他一根烟,笑着帮他点燃后说:“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可知道,我女儿被绑架当天,歹徒就留言威胁,不允许我再参与专案组侦破案件,否则,她的性命难保!何况,警局内,有耗子……”

  郑宏涛眉头紧蹙,他虽然对案情的诸多矛盾疑难之处有所臆测,但没想到其中竟潜藏着这多么多的暗流:“内部有人通风报信,我大概也能猜到,所以,我没让其他人跟过来,就在原地待命。可专案组就算换了负责人,案子不也一样要查?他们这么做,最多只能拖拖时间而已。”

  悄悄打量了郑宏涛几眼,周剑确认他并不是在套话,想了想,人家单独前来,已经表明了足够的诚意,若是什么消息都不透露给他,怕是对方也不好交差,便提示道:“他们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到中央纪委巡视组离开南涪区,一切便会以某种合理的方式结束了……”

  郑宏涛带显疲惫的双眼顿时瞪大,目光透出一抹惊诧之色,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纪委?!这……这案子,居然牵涉到……”话说了一半,他便戛然而止不再言语,猛吸了几口烟,神色顿时有些愠怒。

  “难怪这两天,局里一面时时训斥催促我加紧破案,一面又不断暗示让我放聪明点,搞得我焦头烂额,进退两难!原来,呵呵……又想踢皮球,又想着早点结案,他们真当军方是好糊弄的吗?还是,自打我接手案件开始,就存心让我来背黑锅?!”

  这些念头,当然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即便面对周剑,郑宏涛也不敢口无遮拦,免得落人口实。

  “周队,那我现在……下一步,该怎么办?”郑宏涛试探着问道。

  周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若信得过我,就帮着装装样子,外紧内松,主要注意一下警局内部人员的异动便可,有什么发现就及时和我联络。稍后,等军方审讯完,我们会交给你几个不太重要的嫌犯,让你带回去好交差!剩下的,这边自己会处理好——不到万不得已,我暂时不打算借助警方的力量,以免打草惊蛇!当然,若真到了最终破案的时刻,我还是会及时知会你一声的。这个案件,你最好不要牵涉太深!我也需要有人,在警局内部主持专案组的工作。”

  消化了这段信息密集的话语,郑宏涛不免有些动容,都这个时候了,老队长还是会帮下属考虑,不由有些惭愧,自己并没帮上多大忙,尤其是救回他家属的事情。

  “周队,这份情义,我决不会忘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随时开口!”

  “都是老战友了,还说这些!”周剑笑着锤了郑宏涛一拳。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郑宏涛便返回去和下属汇合,要他们做好准备一会接收嫌疑犯。

  ……

  经过军医的检查和诊断,确认周璐没有大碍,只是有点皮外伤,另外,精神上有些焦虑和疲惫,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周剑已经将女儿获救的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妻子方雨菡,母女俩在通话里也是一会哭一会笑,泪流不止。趁着审讯犯人出结果还有时间,他便开车先送女儿回家,以便母女团圆,大家心安。

  车行到半途,周剑的手机便响了,他瞟了一眼,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已经预感到来电的可能是什么人,他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侧卧在后座已经睡着的女儿,便接通了电话。

  “周副局长,好手段哪~我们都低估了你!”对方这次居然没使用变声器,明火执仗的跟他交谈。

  “有事说事!用不着兜圈子!”周剑一点也不想跟歹徒废话。

  “呵呵呵……”电话那头冷笑一声,接着道,“怎么,周副局长该不会真以为,你已经吃定了我们,现在是来向你服软求饶的吧?”

  周剑思绪电转而过,不温不火的回道:“只要你们还在这蓉城,总有露马脚的时候!”

  “哈哈哈哈……周副局长说话,当真是滴水不漏!但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用不着再继续演戏了!”歹徒的口风突然一转,“明说了吧,我就是你要找的汪佺!安天河的父亲就在我的手上!无论你抓了我多少手下,都是白费功夫!他们没有一个知道安刚的具体下落,这可是组织内目前最高的机密,包括在内我,最多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而另外两个人,现在,都在我的身边,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对方的笑声听起来得意嚣张至极,但周剑凭借多年刑侦办案的经验,还是从其中嗅到了一丝惊慌不安的气息。若歹徒真的筹划得当,准备万全,就完全没必要主动亮明身份,这样将底牌拿出来晃一晃,明显有虚张声势之嫌。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周剑一针见血刺破了对方的伪装。

  电话里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好似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显得极不自然。

  对方沉默了半晌,似乎有些羞恼,但强行压抑着:“姓周的,你是个聪明人!何苦为了那帮不讲信誉的王八蛋,搭上自己的前程,到最后,搞不好还要攀咬你一口,让你得不到好处,还脱不了身!”

  终于要说到关键之处,周剑再没有心思开车,赶紧找个僻静处靠边停下,集中注意力应对汪佺:“那你呢?既然信不过他们,为何还要死心塌地为他们卖命?”

  “呵呵,死心塌地?那你可太高看我了,在江湖混了这么久,大家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踢到了一块铁板,我……认栽!”汪佺的语气一下变得洒脱起来。

  周剑听到对方这么说,反而皱起了眉头,他可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话,从梁坤那儿打探来的消息,以及审讯已抓捕的歹徒得出的信息相互印证,汪佺此人在金三角混迹多年,为人狡猾且阴毒,可没那么简单。

  “好,只要你能确保人质的安全并交给我们,我可以暂缓一切抓捕行动!”周剑故作轻描淡写的说。

  “周副局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之所以能在道上混迹这么多年还活着,凭的就是小心二字。你说的这些,我凭什么相信你?”

  周剑沉吟了一下,道:“你要清楚一件事情——成立专案组,最重要最核心的事,只是为了找回安团长的父亲,至于其他的,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

  “呵呵……”汪佺轻笑了一声,“周副局长,我对你还是挺佩服的,但对你们体制内的其他人,说实话,从来都不会相信。”

  “那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我的要求也不高——需要一位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到我这里作客几天,只要他来,我便立刻释放安团长的父亲,至于那位客人,等到时机合适,我自会放他平安归来。”

  这次轮到周剑开始冷笑了:“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交换了一个人质,既保住了你自身的安全,还让军方就此退出,再没有理由对你施压造成威胁,汪佺,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没有办法收拾你了?!”

  “我不敢奢求别的,只求自保!”汪佺的图谋被当场拆穿,他并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情绪似乎无法控制地激动起来,“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一直以来都是听命行事而已,如今眼看事情就要败露,那帮王八蛋,就想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我的头上,推我出来顶锅,我不甘心!”

  周剑暂时保持沉默,没有立刻回复汪佺,心内却已经掀起无法平息的狂风巨浪。

  见周剑半天没有反应,汪佺只能吐露出更多的信息:“人质现在很安全!我会尽快传一些照片给你确认,至于选谁来交换,你们自己决定就好……我真的只求自保!只要能度过眼前这段时间,以后只要有机会,我愿意戴罪立功,检举揭发,争取宽大处理!”

  “那你何不现在就——”

  “别开玩笑了!”汪佺立刻打断周剑的话,“我现在出来,只会是死路一条!你是体制内的警察,应该比我还清楚!一旦整个官僚系统内部达成某种默契,想要找个替罪羊结案,那效率将会出奇的高!不是吗?!呵呵呵呵……”

  听着那充满嘲讽的冷笑,周剑的脸上顿时一阵铁青。

  “先就这样吧!我会再联系你的,周副局长,希望,你能早点给我答复,嘟嘟嘟……”

  通话结束,周剑耳中回荡着系统忙音,一时怔怔的没回过神来。

  一家三口团圆的喜悦,被汪佺那个福祸难料,前路不明的电话一搅合,一下给冲淡了不少。

  但看着妻子和女儿紧紧相拥,历经劫难之后重逢的场景,还是让他这个大老爷们眼眶有些湿润,为了这份亲情的羁绊,为了家庭血脉的延续,在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肩负的责任和重担!

  推己及人,自己的家庭是重聚了,但是,安团长呢?他的父亲从失踪到现在,依然杳无音讯生死不明,为了救出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一直在全力配合,这让周剑常常深感愧疚,再不做点什么,他的良心难安,他作为一名刑警的尊严,将荡然无存。

  陪着母女俩吃了点东西,趁妻子嘘寒问暖的空隙,周剑走到书房,拨通了杨瑞东的手机,将汪佺那通电话的内容全都告诉了他。

  “东子,这次,我决定自己去,换回安团长的父亲,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变故!”周剑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

  杨瑞东一惊,连忙道:“周局,还是让我去吧!汪佺这个人没那么简单,当心有诈!”

  “这事,你不要和我争,这是我欠安团长的,迟早要还!否则,我良心难安!”周剑顿了顿,继续道,“也只有我去,才能让那家伙安心,早点放安团长的父亲回来!”

  “周队!”杨瑞东情急之下,喊出以前在刑警队时的老称呼,“你一家子才刚团聚,你这主心骨转眼又要去冒生命危险,我担心嫂子和璐璐会……”

  “不会的,她们母女俩能理解,会支持我的!”周剑斩钉截铁的说,“去汪佺那里交换人质,看起来很危险,实则我就是他的护身符,他反倒不会对我刁难,以后他若真想争取宽大处理,我就是最有力的见证人。”

  杨瑞东见周剑态度坚决,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阻止他了,只是要求一定要在看到安刚的照片后,再进行交换,周剑也同意他的想法。

  “老杨,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汪佺那边,而是我们身后。”周剑有些意兴阑珊的说。

  杨瑞东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老领导所指:“你是怕去交换人质后,没有了军方的施压,局里会突然改变做法?”

  “是的!一旦没有了外部压力,如果有人为了掩盖他们与汪佺等人勾结的罪证,就会逼迫警局行动,全力搜捕汪佺等人,为了谈条件,汪佺当然会推我为人质挡在前面,那时候,若是有人铤而走险,孤注一掷,不顾一切下杀手,恐怕我和汪佺都活不下来!”周剑抽着烟,吐出一团浓厚的烟雾。

  “不,不行!周队,那你这次一定不要去!”杨瑞东想到那种场景,顿时一身冷汗。

  “去自然还是要去的!”周剑此时思绪通达,考虑周详,“所以,换回人质后,我需要你和老郑密切合作,防止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要是有机会,找出局里的内奸,但先不要暴露,等待时机,让他自己跳出来!”

  “老郑?你是说,郑宏涛?”

  “没错!我知道你和他不太对付,他这个人,虽然圆滑了点,但本质还没坏,懂进退,知分寸,否则,当初局里也不会提拔他担任刑警支队队长,其实,无论是按照资历还是实力,队里都清楚该轮到你的……”

  “嗨……这事您就别提了,我这火爆脾气,平时得罪了不少人,我早就知道选不上的……”

  “你呀……”周剑摇摇头,暗自叹息,“若是事情超出了控制范围,连你和他联手都无法改变,就立刻去找安团长帮忙,只要这次我能顺利换回他的父亲,他就一定会出面帮忙的!”

  “嘿嘿~安团长那暴雷脾气,谁遇上了都得发怵!”

  周剑闻言,不由想到自己当初和安天河第一次照面时的场景,那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每每想起来,都会无奈地苦笑几声。

  好在两人如今已冰释前嫌,联手合作,不仅抓捕了一批恶性刑事罪犯,还将之前不可一世的对手,逼入了死局,不得不主动出面,寻求和解方案,形势已在不知不觉间,开始逆转了。

  下一步,只要换回他的父亲,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结束和杨瑞东的通话后,周剑随后又拨通了安天河的手机,他的情绪不是很高,因为审讯结果很不理想,他们居然没人知道,安刚到底被劫持到什么地方去了,偶尔见过的,都说是在世纪山庄的7号别墅,但那里已经被己方占领,却扑了个空。

  周剑连忙将交换人质的信息从头到尾,都告诉了他。安天河刚开始还挺高兴的,毕竟难得听到有关父亲的下落,而且据说人还没事好好的,但是,当他听到需要周剑去换回他父亲之后,电话那头就沉默了。

  “周警官,周副局长!”安天河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深沉,“这几天接触下来,我便明白,你和杨瑞东警官,都是能做事,会查案的好警察,不光我需要你们,整个蓉城的普通群众,也需要你们,若是你俩的位置,换成别人,反正我是不会放心的……真的,就只剩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

  周剑听到对方的夸赞,忽然有些感动,往日敌视的双方,一旦承认彼此的能力,认同感则会翻倍的增加,这种认同与信任,古时候,可以称作知交。

  “安团长,谢谢你的夸赞。汪佺既然是直接打电话给我,还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提出交换的条件,这几乎是已经明示,只有我去作为人质交换,他才会安心,才会放您父亲回来。请不要为我担心,我对于他而言,不啻于一道保命符,他若想活命,就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安天河又是一阵默然,“我们是否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上点跟踪手段,摸到他的老巢,营救和抓捕同时进行?”

  周剑知道对方还在尝试别的可能,耐心解释道:“安团长,这种方案,我也考虑过,但是汪佺此獠,在金三角贩毒集团内混迹多年,类似的反侦察手段,这家伙可以说非常老练,为了您父亲的安全,我们最好简单行事,不要节外生枝,一切等救回您父亲再说!”

  “唉……好吧,既然我能想到的,你都考虑过了,那这一趟,就委屈你了!”

  “营救人民群众,作为一名警察,我责无旁贷!”周剑语气坚定地道,“唯有一事,家中妻女,还请安团长代为看护一二,万一我有什么不测……”

  “呸呸呸!”安天河马上在电话里打断,“还没出发呢,说什么丧气话!你出任务这段时间,我还能不管她们是怎么的?你只管安心做事,她们母女俩的安全就交给我,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是你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我最多看护一时,往后还得你自己来守着,明白吗?!”

  “哈哈哈哈哈……”周剑难得开怀大笑道,“放心,不会麻烦你多久的!”

  “这还差不多!嘿嘿嘿……”

  挂断电话后,周剑只觉得心底涌出无限豪情,前方似乎一片坦途,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刚从书房里走出来,眼前便是一花,一个玲珑的身躯便像树袋熊一样挂到了自己的身上,周剑定睛一瞧,原来是女儿周璐跑来撒娇了。

  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十七岁的姑娘已经渐渐发育成熟,不知不觉间,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苗条而不失丰满的娇躯,散发着青春健康的气息。她的相貌和方雨菡有几分相似,同样有着一张俏丽的瓜子脸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比起她那妩媚清丽的母亲来,周璐的脸上还存有几分婴儿肥,更多了一份少女的纯真。

  “哎哟,我的乖女儿呀,你这一跳,差点把老爸的腰给闪到了!”

  “嘻嘻~爸你又唬人,我这么瘦,还没你一条腿粗呢,怎么会闪到你的腰?”女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是一潭清泉般清澈透亮。还好解救及时,否则,那帮人渣指不定对她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周剑想想都是一阵后怕,同时更加感激安天河的帮助。

  “瞎说,老爸哪有你说的那么壮!”周剑一边任由女儿腻歪,一边将她抱到沙发上,让其坐好,方雨菡则在一旁笑着削苹果皮,一家人难得其乐融融。

  “好了好了,别缠你爸了,他那老身子骨,可经不起你折腾。”

  “不嘛,不嘛~”周璐仗着劫后归来,家人对自己的宠溺,肆意地撒着娇,反而搂紧了爸爸。

  周剑摆摆手,笑着化解了妻子的阻拦,拍拍女儿的脊背问道:“丫头,你还记得,解救你的那个安叔叔吗?”

  “安叔叔……哦哦,是那个军人吧,记得啊,怎么了?”稍一回忆,周璐便立刻想了起来。

  “他带人解救了你,可你知道吗,他的父亲,现在依然还在歹徒的手里!”

  周璐露出一脸诧异的神色,声线都微微有些颤抖:“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爸爸和他联手查案,歹徒为了阻拦我们,才突然下手将你给掳走,事起仓促,所以你一时回忆不起当初骗你上车那个人的长相。现在,救回了你,我们也该去救你安叔叔的父亲了。”

  方雨菡削苹果皮的手慢了下来,不知道丈夫为何这时候讲这些事情,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女儿,好在并没发现异常。

  “那爸爸一定要帮帮他呀!安叔叔是个好人!”周璐回忆起那位脸上带着煞气,却对自己露出温和笑意的军人,以及他后来帮自己买的冰阔乐,心里一阵温暖涌动。

  周剑和蔼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点点头道:“安叔叔帮了咱家这么大的忙,爸爸自然要回报他的,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爸爸又要出差了,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念书,也不用担心安全,你安叔叔会派兵保护咱家的,明白吗?”

  周璐一听爸爸又要出差,心情难免低落下来,但听到有安叔叔保护,顿时又来了兴趣,“这么说,我又有机会见到安叔叔了?”

  “哈哈~你安叔叔要有空,也许会出来见你一面的。”

  方雨菡一听丈夫又要出差,不安道:“老公,你这次出差又要去多久啊?”

  “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放心,我有时间就会跟家里联络的!”周剑刮了一下女儿娇俏的鼻梁,“别老躺着了,有空多起来活动活动,等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该回学校上课了,你现在可是高中,要抓紧时间……”

  周璐双手捂住耳朵,一阵丧气的哼哼,“又来了~我才刚回来,又开始念经!”

  “这孩子,老爸都是为了你好……”

  方雨菡递过削好的苹果,父女俩一人一半,“好了好了,且让她缓两天吧,医生也说让她多休息,我会监督她的。”

  周剑咬了一口苹果,瞥见女儿悄悄对自己皱了皱鼻头,还做了个鬼脸,半惩罚半吓唬的轻捏住周璐的鼻头,等她呼气的时候突然一松,顿时听到一声奇怪的闷响,然后嘿嘿一笑,周璐立马反击去挠周剑的咯吱窝,父女俩顿时闹作一团。

  方雨菡坐在一旁,看见这对父女打闹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转念一想,似乎距离上一次家里氛围这么轻松愉快,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第52章

  当汪佺第二次打来电话,周剑便在通话中同意了他的要求,没过多久,有关安刚的照片也在汪佺的提示下,由杨瑞东拿到了手。

  照片内的安刚起初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被黑布蒙住双眼,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所遭受的待遇跟周璐之前被绑架时,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批人的手法。

  最新的照片显示,安刚已经换上了干净的便服,也许是为了转移藏匿地点时不引人注意采取的措施。他整个人的状态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脸色有点苍白,手上的绑绳也被去掉,唯有眼睛依然被蒙得严严实实,手里拿着今天的蓉城日报,证明他此刻还活着。

  周剑和杨瑞东拿着照片仔细端详,寻找歹徒可能遗留的些许破绽,认真辨认照片的真伪,以防止对方作假耍诈,本来还想送到警局的技术鉴定科去确认,但如今的局面,警局内部的内奸尚未找出,这照片一送过去,恐怕立刻就会有泄密的危险,而他们这次交换人质的行动,必须要严格保密,否则,难保不会出差错,再三考虑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他俩自信应该不会看走眼,这才将照片转交给安天河。

  手里拿着失踪多天父亲的照片,安天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圈泛红,一边凝视被绑架的父亲的模样,一边用手指轻轻抚摩那定格影像中熟悉而珍视的亲人,心中又是酸楚又是高兴。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老爸!儿子这就来救你!请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既然照片没有发现问题,那么交换人质的计划便立刻提上了日程。

  杨瑞东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坚持要当面一对一换人。

  但汪佺在通话联系中却冷笑着拒绝了:“周副局长,您真是太瞧得起我了!我还真没那个胆子,在全副武装的正规军眼皮底下交换人质!您还不如直接叫我自缚双手,跪着把人质交出来投案自首得了,那样倒显得干脆——希望,不要再听到这么荒谬可笑的提议,否则,我会怀疑你们的诚意,重新考虑人质交换的可行性!”

  这个提案被否决,说明歹徒决不会留给警方任何可乘之机,斟酌再三之后,只好同意汪佺提出的要求,按照他的安排,周剑孤身一人前去交换地点,确认无人跟踪,没有埋伏后,他们自会释放安刚本人。虽然这么做警方这边会非常被动,但毕竟安天河父亲的性命拿捏在人家手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未免夜长梦多,双方都同意尽快进行人质交换。于是,拿到照片后的第二天,周剑便独自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没过几分钟,一辆看起来不太新的轿车就停到了他的身边,周剑只得换乘车被歹徒带走。

  一上车周剑便被戴上了足以罩住整个头部的纯黑布套,接着对他全身进行严格的仪器扫描,以及搜身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车速才开始提升。

  无人机群一直在悄悄跟踪着车辆,没过多久,就发现那辆车一直在城区内兜圈子,根本没打算直接去汪佺的秘密老巢,人家明摆着在提防着你。

  为了防止搜身检查露馅,周剑并没有携带窃听器和微型跟踪定位器,以免被检测出来,影响交换计划,所以无法同安天河保持联络,无奈之下,只得撤回了无人机组。周剑所乘坐的车辆,所留下的最后影像,也逐渐消失在娜塔莎的高倍狙击瞄准镜里。

  周剑戴着的黑头套除了留有细小的呼吸孔外,什么也看不见,兜了一个多小时的圈子之后,他终于感觉到车辆在朝着某个固定的方向行驶了。车窗外,嘈杂的滚滚车流之声很快消弭于无形,只能隐约听见汽车发动机的轰响在空旷的街道内回荡,之后,连窗户也被关严,仅能从路面的颠簸不平,判断出车辆已经驶离了市区的主要干道。

  之后的半个小时内,车身大部分时间都保持向上倾斜的角度,即便无法听到窗外的声音,周剑也能大致判断出,汽车正在山路间行驶。

  直到屁股都坐的有些发麻了,汽车才终于明显减速,缓缓停了下来。

  被带着面罩的歹徒扶下车,周剑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空气比市区要湿寒不少,向前走了几十步,蒙头的布罩子才终于被人给摘下,周剑下意识用手遮挡住光线,让眼睛重新适应环境。

  手还没拿下来呢,只听一个轻快的脚步走近,用有些低沉嘶哑的声音,但语气却难掩兴奋和得意,说道:“周副局长……久违了!您屈尊大驾光临,鄙人寒舍可谓蓬荜生辉呀~!”

  周剑缓缓放下手臂,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多岁,发际线稍微有点高,额头刻着几道沧桑的抬头纹,眼睛虽然是笑眯眯的,但你却感受不到多少温暖和善意的存在,他的嘴唇很薄,配着较深的法令纹,本该让人望而生畏。

  偏偏此人的五官凑在一起,实在是过于平凡,甚至可以说平庸,平庸到你可能会下意识忽略这个人的存在。他就如同社会中常见的那种,人生过得并不顺遂,面带愁苦之色,却又不得不担负起生活重压的中年人一样,尤其在建筑工地里随处可见。

  但周剑的职业敏感度却提醒自己,要小心提防此人,这就是条阴狠狡猾的毒蛇!

  “客气了……这位想必就是汪佺,汪先生?”只要能顺利换回人质,周剑并不介意假客套一番。

  “哈哈哈……您抬举我了,我哪里担得起先生二字,不过就是个江湖草莽罢了!”汪佺打了个哈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周副局长,里面请!”

  周剑朝周围的环境飞快的扫视一圈,发现果然是在某个山坳里,但房子不是什么别墅豪宅,就是一家普通的私房民宅,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是个小三楼,门前的院落倒是宽敞,旁边还有一个池塘,只是附近没看到有其他的人家,位置颇为隐蔽。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周剑抬步走进屋内,其中的陈设也很生活化,基本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和汪佺在沙发上相继落座,自有下属斟茶倒水送上。

  “我已经按照约定,孤身前来交换,那么,汪东主是不是可以履行约定,释放人质了?”

  “呵呵呵……周副局长,你何必这么着急,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给我个机会,稍尽地主之谊吧?再说,释放人质,我也需要时间安排,确保手下的安全,不被警方注意才是,您说是吧?”

  周剑强忍着怒气,还不想此时翻脸把事情搞僵,只得皱着眉道:“那你需要多久时间来安排?”

  “不急不急,一顿饭的功夫而已,来,请喝茶!”汪佺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周剑瞥了一眼茶杯,只见茶汤翠绿,茶叶漂浮,都是刚才从同一个茶壶中倒出来的,见汪佺先喝了一口,这才吹了吹表面的茶沫,微抿了一下,润了润唇。

  “既然还需要时间安排,不妨请安刚先生现在到客厅与我一见,既能证明汪东主的诚意,我也好安心,如何?”周剑不甘总是处于被动,任人牵着鼻子走,顿时又生一计。

  汪佺脸上的笑意不变,慢慢品着茶水,似乎在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请安刚老先生出来,而是我怕死!一旦让老先生记住了我的长相,怕是以后终究会死在军方的手里,所以,请允许我拒绝!”

  “那你就不怕我记住你的长相?”周剑的手一下攥成了拳头。

  “哈哈哈哈……”汪佺大声笑道,“那自然也是怕的,只是,我若不以真面目与周副局长相见,您岂不是会更加怀疑鄙人的诚意?毕竟连脸都不愿意露,谁会取信于你呢?是吧?!”

  周剑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更为气闷,一时也找不出由头反驳,只好沉默的喝茶。倒是汪佺完全不见外,自来熟的跟周剑东拉西扯,聊些社会八卦,偶尔还提一嘴他之前在金三角的际遇。直到下属来请两位入席,才结束两人尴尬的座谈。

  心不在焉的吃着刚上桌的菜品,汪佺频频举杯致意,周剑以不胜酒力为由,只是勉强沾沾酒水,对方也不在意,依然谈笑风生,还热情的给他介绍点评菜色,若让外人来看,还真以为两人是生意场上的老相识了。

  酒席吃到后半程,周剑本要再次催促汪佺履行约定,这时他一个手下匆匆从屋外小跑进来,凑在汪佺耳旁私语几句,只见他当场就变了脸色,登时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这点差事都干不好?!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

  那手下顿时面红耳赤,讪讪的不敢接话,只是低着头老实挨骂。

  “滚出去!”汪佺厌烦的踹了那人一脚,气得胸膛起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出什么事了?!”周剑突然冒出不好的预感。

  汪佺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面露难色,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举起来满含愧疚地对着周剑道:“周副局长……这杯酒,是我替下属赔罪的,这帮兔崽子……唉,都怪我平时太惯着他们,做事一向毛手毛脚的,刚才,他们在准备交换人质的事宜,一时没看护好,竟然让安刚老先生滑倒摔了一跤,半天没缓过来——不过,你放心,这附近有一位我们熟识的老中医,在治疗跌打损伤这方面,那可是世代相传的绝活,我们已经请他前去诊治了……事发突然,这~恐怕要稍微延后几天了!”

  “呵呵呵……演得挺好啊,配合默契,如果换个人来,说不定还真被你给蒙住了!可惜,你这套把戏我见得多了!”周剑此时面色铁青,冷笑着在一旁鼓掌。

  汪佺一脸讶然,似乎蒙受了极大的冤屈一般,“周副局长,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为了交换人质这事筹划了许久,等的就是今天哪!再说,这突发状况,实在不是我能掌控的啊!”

  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周剑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姓汪的!别跟老子耍无赖!这件事不是你想拖就能拖延的!上千人的军队就在这蓉城盯着,从天上到地面,一旦事情没有照计划进行,他们就会发动所有的力量全城搜捕,只要逮住你哪怕一丁点蛛丝马迹,马上就能铺天盖地的压过来,那时候,你便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所以,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赶紧履行约定,释放人质!那我自会配合你,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端着酒杯的手臂僵了一下,汪佺的脸色数变之后,冷笑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啪的一声将酒杯摔到地上砸的稀碎。屋内外顿时冲进来十几个人,手持铁棍尖刀,还有的握着手枪目光全部紧盯着周剑,只等老大一声令下!

  “老子好心好意招待你!没想到,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面对人多势众,周剑毫不畏惧:“是你出尔反尔在先!让我如何相信你——除非,你现在就让我去见一见安刚老先生,确认他的安全后,倒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汪佺闻言,挑了挑了眉毛,面色更加难堪,却是沉默不语。

  “怎么?你见他怕暴露身份,那我见他莫非还有什么顾虑?!”周剑的心脏止不住的狂跳起来。

  汪佺挥挥手让一众打手们暂时后退,又顺了顺脑门上微乱的头发,有点不自然地说:“你以为老子不想快点交易吗?可人都没了,我有什么办法……”

  周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那么几秒,眼前直冒白光,像是在呓语般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人没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啧,你来晚了!那老头儿,前几天就被处理掉了,跟钱德光前后脚的事……”汪佺慢悠悠抛出一句话,像是不愿意提起,又像是自己失策以致于陷入被动。

  听到安刚的死讯,周剑霎时如坠冰窟窿,整个身心都凉到了极点,他之前不是没预料过坏的状况,但也就是被折磨受伤,最多落下残疾的程度,不好跟安天河交代,但他没想到,这帮丧尽天良的人渣,直接把人都给弄没了。

  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那是绝望,是悲凉,是无力,是愧疚,最终杂糅到一起,化作满腔的愤怒和滔天的敌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周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汪佺面前,双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疯魔般摇晃着大声怒吼道:“你这个蠢货!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做了什么!造孽啊!你这个畜生,人渣,杂碎!”

  围在旁边的打手一见老大被对方掐住,顿时一拥而上,又打又拉又拽,咒骂着,终于合力掰开周剑像铁钳一样的大手,拖到一边,对他又踢又踹一阵围殴,很快就有鲜血溅落到地面。

  “停手……咳咳,咳……都给老子住手!”汪佺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面色犹自涨红发紫,赶紧制止手下的毒打,他可不想再失去一道保命符了。

  周剑却状若疯虎一般挣扎着,完全不顾自己鲜血流淌的伤口,大骂道:“你个狗日的死定了!你们他妈的都死定了!留下我也没用,你活不了的!别指望我能救你,你们死定了!死定了……”

  看着周剑喃喃自语般失态的模样,汪佺心里也有些发虚,但随后想了想,又露出一个邪若鬼魅的笑容,一面指派人去叫老中医来,给周剑止血包扎,一面胸有成竹地对着周剑说道:“留下你,有没有用,你说了可不算!呵呵,周副局长,等会我带你去看样好东西,相信我,到时候,你就会主动帮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一个面容枯瘦的老头,背着医药箱走了进来,看见周剑的伤势,默默摇了摇头,也不多问,熟练地取出药棉、绷带和粉末状的瓶装草药,帮助周剑清洗血污,止住渗血的伤口,最后包扎完毕,仍是一言不发的退下。

  汪佺休息一阵,也缓了过来,除了脖子处有一点淤红痕迹外,并无大碍。他摒退十几个打手,只留下三个最强壮的,架着周剑一步步跟着他来到私宅后院的地下室。

  这里潮湿阴暗,空气中除了发霉的味道外,还飘着一股莫名的腐臭,从事刑侦工作多年的周剑,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尸体腐败变质的味道,但仔细甄别后,似乎又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上来。

  想不到在这偏僻的民房下,居然还存在空间这么大的地窖,足足有地下三层,沿着蜿蜒曲折的人工台阶徐徐向下,才走到一半,隐隐就传来仿佛噬人野兽般不安的嘶吼和低沉的嗥叫,另外还有铁链晃动的声响,听得让人后背凉气乱窜,鸡皮疙瘩直冒。

  汪佺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周剑,“周副局长,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会你看见了可千万不要被吓着了,毕竟,你可是人民的公仆,正义的伙伴哦!哈哈哈哈哈……”

  继续拾阶向下,那嘶吼声越来越激动,伴随的还有凌乱沉重的脚步声,以及铁链哗啦哗啦作响。等来到最底层,汪佺直接点燃了煤油灯提着照明,脚下的潮湿阴寒气越发浓郁,活像走在冷库里。

  最下面一层,周围堆放着不少杂物,除此之外,最显眼的要数一个铁质焊接的笼子。

  离着笼子还有五六步的距离,那里面好似关着一头暴怒的大型凶兽,不停地嘶吼乱叫,看不清楚的身躯似乎想挣脱牢笼,不住拉扯着铁链,发出阵阵金属震动的声音。

  周剑注意到,越靠近铁笼,腐败的尸臭味就越浓郁,可偏偏那是个活物,身边架着他的两个打手,早已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掩不住的惊恐之色,有一个还不住的干呕,只能勉强忍着,显然对这种臭味的熏陶无法接受。

  快要走到铁笼之前时,汪佺突然停下,转过身对着周剑阴森森的笑道:“这东西,之前是从三秦之地逃出来,应该是个难民,谁能想到几天后就变成这幅模样!我不忍将它打死,便留在这里,想着以后或许会用到,没想到,这一刻来的会如此之快!”

  “周副局长,您瞧仔细了!”说着,提高了煤油灯,将铁笼里的一切照得一清二楚。

  “吼——”灯光刺激下,铁笼里的怪物发了疯一般扑了过来,但受限于铁链,只能徒劳的在空中挥舞着肮脏的变异尖爪,无法伤到眼前的血食分毫,它不甘地怒吼骚动不已。

  周剑脸上的血色,在他看清笼子里的怪物后,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行尸!

  陨石病毒的感染体!

  他在警局内有关灾区病毒的内部文件中,看过相关的视频,图片和介绍,毕竟预防感染和控制疫情,作为公安干警那是无法避让的责任。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蓉城,就在人口稠密的城区眼皮子底下,有人居然就这么活生生圈禁着一只!

  这是他第二次对汪佺起了杀心,无论如何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决心!

  “你这是在找死!”周剑森然地瞪着汪佺,从牙齿缝隙中,一字一句的挤出这句话。

  汪佺并不觉得自己很过分:“不,你说错了!我这只是在保命而已!”

  “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可能会让整个蓉城给你陪葬?!包括你的手下和他们的家人?!”

  “我当然知道!但是,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风险的,往往风险越高,收益越大!就看你敢不敢放手一搏了!”汪佺的面色染上一层病态般的红晕,似乎特别享受这种感觉,“其实,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也不想做到这一步的,我,只求自保!周副局长,这次你应该不会再拒绝我了吧?整个蓉城的生死,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狗杂种!我会看着你下十八层地狱的!”

  ……

  杨瑞东的枪伤还没好彻底,不能剧烈运动。可老队长孤身一人前去交换人质,他实在放心不下,何况是嫂子和周璐,好在她俩只知道周队是出差,于是,他决定今天去看望一下,没想到,恰巧遇见了同来探望的安团长。

  本来丈夫出差,方雨菡心里是有些不满的,毕竟女儿遭绑架解救后才归来,自己还差点……这个时候,警局居然不通情理的又派丈夫出任务,虽然他说是他自己主动申请的,也是为了报答安团长的恩情,但是作为一个极看重家庭的女人和母亲,要说她一点埋怨都没有,那也是不现实的。

  丈夫的老下属,解救女儿和自己的恩人,同时到家里来,让方雨菡惊讶之余也感到了一丝丝欣慰,私下里还隐隐有点羞赧,多半是因为那个充满旖旎颜色的梦境。

  周璐见到杨瑞东并不意外,但是看到那个冰阔乐叔叔,心情一下就明朗起来,连爸爸出差的心理阴霾都被驱散了许多。

  “叫叔叔,我也认了,怎么还成了冰阔乐叔叔,请恕我无法接受这个昵称!”安天河有些无奈地抗议道。

  “抗议无效!叔叔,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很有人情味,很特立独行吗?只叫叔叔的话,大街上但凡陌生的成年男子,都可以叫叔叔呀~那太平凡了,但是,加上冰阔乐三个字,那就成了你的专属称号哦~”周璐双眼闪着微光,一脸调皮的解释道。

  杨瑞东也凑趣道:“那我呢?我就没有什么专属称号吗?”

  “呃……我还没想好,暂时还是杨叔叔好了,哈哈哈……”小丫头捂着嘴巴偷乐。

  方雨菡见女儿难得心情不错,但家教还是要严格的,依然板着脸微嗔道:“璐璐,可不许没礼貌——你们先坐会,我去准备午饭,一会就好!”

  “嫂子你别忙了,我坐会就走的。”

  “是啊是啊,真的别麻烦了!”

  “那怎么行!”方雨菡笑着坚持,“难得两位到家里来做客,我连一顿饭都不招待,回头老周可是要说我的,听嫂子的,吃完饭再走!”

  “对呀对啊,吃了饭再走嘛~”周璐也帮着敲边鼓。

  安天河和杨瑞东对视一眼,主人留客,要是坚持走,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其实,安天河原本是不打算来的,但是,既然周剑已经明着拜托他看顾家里的安全,不正式拜访一下打个招呼,也不妥当,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来了,没想到还碰见了杨警官。

  刚进门见到方雨菡时,心中就升起一股异样的暖流,脑海中不断回闪着那个销魂午后的画面,在那间卧室内,他可是见过面前这位高挑美人妻的……玛德别想了!当时是为了救人,不得已为之,现在人家老公为了救你父亲,自愿以身犯险,还想这些东西,你对得起别人吗?!

  赶紧收摄心神,安天河才不至于一时忘形而出丑。但一见到周璐这个鬼机灵的丫头,他就顿时一阵头大,被她冰阔乐叔叔叫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卖可乐的。

  不过,这小姑娘能这么快走出阴霾,显现出年轻人该有的活力,这份坚强的意志力还是值得夸赞的,何况,她爸眼下还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的父亲给交换出来,于是,他对周璐难得的宽容忍让,要知道在以前,他是最怕这类有点作的女生。

  和杨瑞东陪着周璐在客厅里聊了会天,才了解到周璐从小便有过人的舞蹈天赋,遗传了她妈妈的优秀基因,如今在学习之余,还报了舞蹈班,平时很注意加强对形体的训练。因此别看她才高二,全身上下曲线突出,身材修长匀称,光是那纤细的腰身,略显茁壮的饱挺酥胸,结实高翘的臀部,清楚地说明她在生理上明显要比她的同龄人发育的成熟。

  或许目前看来,还比不上她母亲那般丰腴得体,凹凸有致,但小姑娘底子确实很好,恐怕过不了几年就会出落成一个女神级别的大姑娘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子。由于周璐人长得漂亮,成绩也不错,还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因此经常被校方选为文艺演出的节目主持人,时间一长,自然就成了她们学校有名的校花。

  校花啊,要放在自己的学生时代,那都是安天河难以接近的人物,可人生的美妙就在于不可知会的际遇。灾变之后,随着自己经历的增多,交际面越来越广泛,他才发现,所谓校花,也并非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秘人物,一切都是当年的不自信,给自己划定了无形的界限,其实只要大胆一点,努力提升自己,一旦有机会,完全可以突破固有的交际圈,结识更多的人。

  在周剑家里度过一个愉快的中午后,安天河便与杨瑞东一起告辞了。

  关于交换人质,营救周剑,两人还有太多的事情要私下交流,不能当着方雨菡和周璐的面,否则只会让她俩提心吊胆的生活,这是周剑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也违背了周剑的初衷。

  周剑出发已经有半天了,按照之前的计划,最快今天晚上,最迟第二天上午,若是事情顺利便会有消息传出;反之,若是事情有变,一去不返,杳无音讯,他们就要立刻开始行动,展开搜寻工作,总不能没救出一个来,还倒搭进去一个,那是他们无法容忍的。

  在安天河和杨瑞东耐心等待消息的时候,周璐在家里又变得百无聊赖起来。

  请假暂时在家休养的她,难得悠闲可以放松,课本什么的压根提不起兴趣翻看,一时兴起,周璐找出家里的老相册浏览起来。

  这本相册,基本是最近几年内照的,主要是记录了一家三口的生活点滴,照片上的人物,多半是妈妈方雨菡和周璐自己,他爸周剑的都很少,主要还是忙于工作的缘故,母女俩倒是经常相互给对方拍照。

  翻到相册的某一页时,难得出现了一张集体合影,那是周剑还在刑警队时,与同事们过年聚餐时照的,那时周璐还在上初中,依偎在爸爸身边比现在显得青涩的多,周璐的目光缓缓移动着,挨个辨认着照片上的人物,有特别熟悉的,例如杨瑞东,也有相对陌生的,只见一两次面。

  当她的手指滑到某个人的面部时,周璐的瞳孔猛然收缩剧震,记忆中某个令她恐惧的片段渐渐苏醒,与照片上的人影迅速重叠,是他?就是他!

  他就是那个诱骗我上车绑架我的熟人!

  令她感到心悸的阴影瞬间爬满她的心神,恐惧无助的周璐下意识大喊起来:“妈妈……妈妈!”

  没过多久,杨瑞东便接到了方雨菡打来的电话,内容只有一个:“周璐记起来了,被绑架那天诱骗她上车的人是刑警队的,他名叫——关巍建!”

第53章

  关巍建,刑警支队下属的侦查员,比杨瑞东要晚几年进刑警队,是一名有资历有经验的中坚骨干,平时为人比较低调,无论在生活还是工作中,与同事之间都相处的挺融洽。

  杨瑞东颇为意外内鬼居然会是他,或许,还不只是他……以前有关的记忆片段不断回闪,周剑带人去医院第一次与安天河相见时,关巍建就是其中一员,后来,发现抛废的汽车,烧焦的尸体,先他们一步赶到现场工作的,也有他!

  说明,从那时起,警方内部行动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线监视之中。直到他们为了逼迫周剑退出专案组,才出手绑架了周璐,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让关巍建现身下套,一举得手。不过,汪佺这班人,向来计划较为严密,且一环套一环,启用关巍建这枚暗子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找好了替代人选。

  “我得把这个消息,赶紧告诉郑宏涛,让他早点做好防备……可他,真的值得信任么?”杨瑞东有些迟疑,但想起周剑离开前对他的嘱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老队长的判断。

  得知找出了警局里的内奸,安天河也稍微松了口气,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希望接下来交换人质也能一样顺利。

  然而,第一天转眼过去,周剑仿佛完全消失了,一去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安天河和杨瑞东开始紧张起来,虽然离约好的最后期限还有一点时间,但事情并没有预想的那般顺利,说明很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需要提早做好准备。

  无人机组已经在周剑消失前,最后现身的区域,展开拉网式的范围排查,搜寻可疑的目标,以娜塔莎为首的机动侦察小组,也已经奔赴相关地域,寻找一切值得注意的线索,另外,安天河这次还将近期积攒起来的间谍特工小队,全部派了出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桩人质的交易事起仓促,间谍还没来得及渗透进去,易容乔装的技能更是不能当着周剑和杨瑞东的面使用,先不说你一支组建不久的千人部队,哪来的这种惊世骇俗的黑科技,一旦引起他们的惊诧和怀疑,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很容易成为暴露红警基地的暗雷。

  当然,这一切行动,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动静太大不仅极容易打草惊蛇,还会招来其他势力关注的视线,引起不必要的动荡和麻烦。

  蓉城西北靠近郊区地带的居民,这天依然像往常那样工作、上学、做买卖,谁也没有觉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铺天盖地般罩了下来,一些行踪可疑的人和车辆,正在被默默筛选排查,就连警方天网系统的监控摄像头,都没有发现背后已经出现了另一双眼睛,在暗中监视着一切。

  外松内紧的态势一直持续到上午九点多,这时,杨瑞东收到了一条语音短讯:“我是周剑,我现在就在汪佺的老巢内,目前还是安全的,交易仍在正常进行中,只是对方畏惧于军方的监控搜捕能力,生怕泄露行踪被抓,临时提出了新的要求,我正在努力交涉中……请稍安勿躁!我会全力与其达成交易,尽快释放出安刚老先生,他现在一切安好,请不要担心!最后,请转告安团长,暂时不要启动任何搜查行动,以免对方首鼠两端,犹豫不决,切记!”

  语音短讯来自一个陌生的手机号,但声音的确是周剑本人没错,他没有采取视频通话的方式联络,可以理解,毕竟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对方的所在地,而如果只用文字发来消息,也会让人产生怀疑,所以,杨瑞东认为这段语音基本没有的问题,可以相信。

  安天河听完这条语音,心中比之前暂时安定了点,和杨瑞东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遵照周剑的要求,撤回了无人机群和侦察小组,只是不动声色的故意忽略了间谍特工小队,让他们继续潜伏在相关的区域内随时待命。

  周剑的语音信息中,只强调了歹徒对军方势力的忌惮,却没有提到警方,似乎对方并没有将警方放在眼里,但稳妥起见,杨瑞东还是知会了郑宏涛一声,近期不要有什么明显的动作就好。做完了这些,尽管依然隐隐有些不安,但现在也只能相信周剑的交涉能力了,希望是好事多磨。

  杨瑞东回复了消息过去,表示军方已停止了一切相关的行动,进入休整的状态,展示了足够的诚意,希望歹徒能尽早履行诺言,释放人质,也让周剑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出现什么闪失。

  眼下只能耐心等待结果了,短期内已经没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杨瑞东暂时告辞离开,他回到警局后,准备暗中跟一跟关巍建这条线,看看能有什么线索和新的发现。

  安天河也该回灾民安置点,处理一下之前堆积下来的事务了。

  这次和老妈一起吃饭,终于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压抑着愤怒和无处消解的阴郁,保密起见,还是没有提及人质交换的事,只是选了两张父亲健在的照片,私下里给她看了看。即便如此,妈妈还是激动的泪眼纵横,安天河劝慰了半天才勉强止住泪水。

  有了父亲即将获救的这剂强心针,老妈的心情可谓是雨过天晴,无论说话做事明显轻快了许多,这顿饭恐怕是自母子两人重逢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顿了。

  午饭后,嘱咐老妈好好睡个午觉,安天河自己则转回临时营地指挥部,去巡视一下自己无心看顾了有一阵的部队日常工作。

  好在还有高峰在勤勉主持维护运转,二号基地资金的进账,比想象中翻了数倍,加上主基地的常规进账,如今的账户上已经有高达三十多万能量币的总存款。不光如此,兵营、武器装备制造中心、战车工厂以及后勤保障供应仓库,都已经陆续修建完毕,足够供应一支上万人的大军生活战斗所需。

  果然,有了油气田资源就是不一样,财政危机得到了扭转,收入水平成倍的增强,这对未来的发展夯实了雄厚的基础。

  不过,有好的方面,也就有坏的消息。之前集团军司令部给的一万名征兵额度,到现在为止,情况可谓是非常不理想,才勉强凑齐了三百来个人,而且绝大多数都来自灾民,至于蓉城本地的应征者,那是寥寥无几,尤其是听说要去参加收复失陷城市的战斗,更是严重缺乏积极性。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当兵也就是进部队锻炼一下,最多吃苦几年,就能熬个资历到手,转业回家还能得到优惠政策扶持,找个好工作并不难。现在入伍,那可是实打实的要上战场拼杀,适不适应得了是一回事,关键是活不活的下来,都成问题。

  因此,参军不再被视为一个就业的出路,现在,那就是拿命换前程,还不一定能成功,真有一点亡命徒的意思了。

  说心里话,安天河其实根本没指望真的能征到多少兵,他更在意的是名额,有了这些兵额,他才好名正言顺的扩充军队,培养自己的势力。单论士兵的素质,形成战斗力的效率,自然人肯定是比不过兵营自带的克隆人的,可谁让他目前战功不够,权限不足呢,只能按比例掺和着来。

  处理完行政上的事,又增派了一系列的生产任务,安天河便离开了指挥部。想起这阵子,只和夏妍匆匆见过两次面,未免有些冷落,于是朝她家里的临时住所行去。

  见到安天河,夏妍自然是喜出望外,她知道他的家里突发重大变故,即便心有委屈,也没有去打扰安天河,知道他只要处理的差不多了,就会来看自己的。

  双手捧着夏妍似乎有些清减的脸庞,安天河柔声道:“我家里的事刚刚告一段落,你这些天还好吗?感觉你有点瘦了!”

  夏妍开心地握住爱人的大手,点点头道:“我一切都好,就是记挂着你,总是担心……”

  “我倒没啥事,只希望一切的努力不会白费——你家里都还好吧?有没有人,嗯……为难你?”

  夏妍虽然和家人团圆了,但并没有高兴多久,主要是她的前夫在灾变中亡故,再现身时,她已经和安天河在一起了,若不是共同经历过那段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求生岁月,外人总会生出莫名的猜忌和无端的臆测。

  她自己的家人还好,前后缘由解释一番,也就相信了,毕竟是自家闺女,很了解她的为人。关键是以前的亲家那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明里暗里都在怀疑夏妍做了什么有违人伦的丑事,亏欠他家的儿子,要不是安天河闹得凶名在外,风言风语的早就传得到处都是了。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看望夏妍,就顺道见一见她的家人,也好给他们一颗定心丸,免得夏妍前后受气,过得委屈。

  随着她一起走进一间半旧的平房,夏妍的父母正在屋内忙活着,忽然见到女儿带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军装男子进来,先是一愣,而后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招呼着安天河坐下。

  安天河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简单的提了几句家里的变故,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应该早点来才对。之后,又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遍,他和夏妍在龙潭镇灾情爆发时萍水相逢,而后相扶相携求生,最后情投意合在一起的经历。

  这些是他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必须要讲清楚的话。说明他和夏妍的感情,一开始是很偶然的相遇,绝对没有故意去破坏她和前夫的感情,后来两人关系的逐渐升温也是日久生情,水到渠成后发生的,并没有掺杂任何利益在其中,请伯父伯母放心。

  这一次算是他官方的正式解释,借助夏妍父母之口传播出去,同时也是为夏妍正名,以后若是再听到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败坏夏妍和他的名声,可就不会是简单说几句话能了结的。

  难得安天河主动上门,说明其中的曲折,并确定他和女儿夏妍的关系,老俩口心中至此再无任何怀疑,他们脸上的笑容,随着这位准女婿表现出的担当和魄力,笑得越发灿烂和满意。这世道眼看着已经动荡了起来,女儿能及时找到这么一位强有力的靠山,可谓是福缘深厚,做父母的还能有啥奢求呢?无非就是阖家团圆,平安喜乐而已。

  本来还想挽留安天河吃晚饭的,但眼下物资供应紧张,实在没什么可招待的,另外,安天河自己也还有事要处理,此次拜访也显得不够正式,连上门礼都没提,便约好下次等家人到齐,两家人再一起见个面,正式确定关系。

  夏妍将安天河送到门外僻静处,两人拥抱着温存耳语了片刻,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看过了夏妍,接下来,怎么也要去宋雅琪那边走一遭了。目前她还是没有找到母亲,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虽然已经安排女兵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但自己若总是不出面还是说不过去。

  部队到达营地后,南涪区政府工作的运转效率,明显增加了数倍,很快就将帐篷等各类赈灾物资补齐,但高峰旅长坚持让士兵睡在帐篷里,腾出房屋让灾民来住,所以,宋雅琪也被安排进了一间条件稍好的民房里,不再需要睡行军床了。

  见到安天河来,宋雅琪根本顾不得旁边还有女兵在场,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抱,紧紧搂住半天不松手,女兵们很有眼力见的出去了。

  抱着宋雅琪玲珑浮凸的丰腴肉体,安天河陪着她说了一会私密话,两人很自然地就顺势腻在了一起。

  “抱歉,这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事,一直抽不时间来看你。”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安天河轻轻吻了吻宋雅琪光洁的额头。

  “没关系的,最重要的是,你心里有我就好……”说罢,宋雅琪就把一只散发着淡雅香水味的小手温柔的搭在安天河的胸前,缓缓地上下来回抚摩,使他的身体一阵轻颤,血液很快加速地流动了起来。

  一双柔情似水的媚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一双柔荑玉手在胸前慢慢的抚摸划圈,时而用指尖在乳头处挑逗几下,酥酥痒痒的,感觉非常的舒服。抚摸了几下之后,那只小手就解开军装衬衣的前襟纽扣,顺着胸前的肌肤慢慢向下滑,直到停留在男性的裆部,然后轻轻收拢一抓,安天河的全身又是剧烈一颤,就像是被电流突然击中一样,呼气也的变得比刚刚更加急促了,两腿间之前还沉睡在梦中的蛰伏肉棍,顷刻之间就苏醒了,一下胀大了好几倍。

  “宝贝,你又在玩火……”安天河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你不喜欢么?”

  “你再这样,恐怕就不能准时吃晚饭罗?”安天河低沉的声音透着强烈的欲望。

  “哼~是晚饭重要,还是我重要?!”

  安天河闻言便没再说话了,长时间查案绷紧的神经,也确实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宣泄了。

  接着宋雅琪就将身体趴了过来,瞪着大大的眼睛看了他几秒,然后伸出舌尖先在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接着轻吻男人的脸庞,舔他的耳垂,并且在耳边时不时的吹着热气,她舔的很轻,感觉有些麻麻的,就像有个小爬虫在上边慢慢的蠕动似的。

  她那只小手继续隔着裤裆在阴茎上舒服的抚摸着,虽然是隔着裤子,但是她的小手却很有技巧的做着手淫的动作,让阴茎处产生阵阵快感一波一波传向全身。而那条香甜的舌头顺着耳垂慢慢的舔到了脖颈,并且不停的变换着头部的角度在脖颈的各个部位来回的吻着。

  之后又顺着脖颈一直舔到了胸前,因为有衣服阻挡,她停了下来,但是头并没有移开,紧接着就伸出另一只手开始解衬衫上其余的扣子,而那条香舌顺着胸前一颗颗扣子被解开裸露出来的肌肤继续慢慢的往下滑,一直痴迷的舔到他的小腹……而被她香舌经过的那些地方,全都留下了一条湿湿的痕迹。

  湿吻了片刻,宋雅琪立刻起身,蹲在了安天河的面前,双手开始解他的裤子,她的动作很快,但感觉也有些颤抖,没几下,就将长裤连同里边的内裤一起扒到了大腿的位置。安天河下边那根刚刚在她小手的抚摸下早已勃起的肉棍瞬间就跳了出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下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呀!”宋雅琪轻轻的惊叫一声,头部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

  宋雅琪抬头看着安天河,他也低头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互相对望了几秒钟,然后她猛地低下头,一口就将男人的阴茎含在了嘴里。

  安天河舒服的昂起头低吟一声,然后靠在沙发的后背上,闭起了眼睛。

  她趴在安天河的两腿之间,含住半截肉棒,持续不停的口交了大约十几下,正当他舒服的享受着,她却突然吐出肿胀的阴茎。

  安天河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她转身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起了一个透明的水杯,那是之前喝剩余的纯净水,然后她往嘴里倒了一小口,好像并没有咽下去,接着再次趴下来将粗大的阴茎含进了嘴巴里。

  原本灼热的如同烧红铁棍一样的阴茎猛地感到一阵冰凉,在她的口腔里不由自主地跳动了几下,就在感受到冰凉瞬间的那几秒钟,几乎感觉不到阴茎的存在似的,甚至让安天河的全身都被狠狠刺激到了,连心脏都猛地收缩了一下,差点就承受不了,一只手本能的抓在了她的头上。

  宋雅琪虽然被按住了头,但是并没有停下来,利用嘴里还未完全热化的凉水继续用嘴一上一下的吞吐做着口交,阴茎从冰凉麻木的状态又慢慢的变回了温暖,那种感觉让人爽的不得了。

  等到阴茎彻底变的热起来之后,宋雅琪吐出嘴里的水,再次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给安天河口交,如此反复的做了三四次,那种从热乎乎瞬间变到冰凉的阴茎,经过她小嘴内不断的摩擦之下慢慢又变回温暖的过程,让人觉得每次好像都快要射出来的亢奋感,但是却能一直坚持不射在高潮的边缘反复徘徊着,确实是爽极了。

  宋雅琪给他口交的同时,她的一只手也没闲着,伸了上来温柔的抚摸着胸前裸露的肌肤,而且还抚摩他的脸,甚至还把指尖伸到嘴里,安天河配合着她,用舌头一点一点仔细的舔着她那只温柔小手上的每寸肌肤。

  她的手白皙细长,手上的肌肤细腻光滑,而且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舒服吗?”宋雅琪抬头问了问自己的男人。

  安天河向她点了点头,用满意的神情告诉她,从来都没这么爽过。

  见自己的技巧得到了赞赏,她欢快的伸出双手,将身上的连衣裙从肩膀上边脱了下来,拉到了自己小蛮腰的位置,身体上的那些肌肤,雪白的如同白玉一般光滑细腻,还有胸前那两团豪乳在乳罩的衬托下半遮半露,显得十分诱人。

  可惜,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宋雅琪毫不介意的就将自己身上最后那件粉色性感的乳罩摘了下来,随手丢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那两颗像熟透的大石榴一样的水滴状奶子,顷刻之间就蹦跳了出来,像刚刚出笼的小白兔一样,兴奋的在自己的胸前欢快的跳动了几下,然后沉甸甸的挂在无暇的玉体上。

  有几天没见宋雅琪的胸部了,还是如记忆中那般丰腴饱满,并不是因为乳罩的挤压作用下才变的这样高耸挺拔,而是自然如此。乳房上的那两粒像樱桃般大小的乳蒂保持着诱人的鲜红色,看的人真的忍不住想立刻趴上去狂吃几口。

  之后,宋雅琪再次转过身,将桌子上的纯净水瓶拧开盖子,让里边的透明冰凉的水倒在自己乳沟处,液体顺着她胸前的那道深谷,一直流到了最下边的小腹处,然后她从刚刚坐在面前的姿势,改成跪在安天河的面前,双手托起自己胸前的豪乳,半羞半魅惑的问道:“你之前说过喜欢这样的,对吧?”

  安天河立刻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她是打算要给自己乳交。宋雅琪朝男人两腿之间靠了靠,托起她胸前的那对豪乳,把那根粗大的阴茎紧紧的包裹在了乳沟的最深处,然后双手用力的挤压着自己的乳房,开始上下不停的摩擦裹夹,因为有纯净水的润滑,摩擦起来非常的顺畅,没有一点干涩的感觉。

  连续摩擦几次之后,她偶尔还会低下头,伸出粉红的舌头在通红的龟头上绕圈舔几下,舔完之后她还会微微抬起头,用妩媚的眼神向上观察着安天河的表情,随时观察着他的反应,问他这样的动作,是否感到舒服和刺激。

  “满意,我当然满意!”

  安天河脸上舒爽的表情,以及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粗喘声,已经说明了一切。眼前的女人真是太棒了,用她前戏的技巧,把人挑逗的欲火高涨,粗长阴茎在她两个豪乳的爱抚下,变得越来越硬,而且整个阴茎好像还在不断的向外膨胀,感觉已经达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粗大程度。

  此时安天河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在她这样高超技巧的刺激下,整个身体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颤抖和跳动,亢奋的性欲完全被彻底给点燃。

  “我要干她……我要干她,现在!立刻!马上!”大脑一遍又一遍向安天河传达着饥渴难耐的信息。

  随后倏然伸出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在宋雅琪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下把她拉倒在身边的沙发上,顺势就压在了她的玉体上,接着就去扒她的底裤,她羞涩的立刻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迷人私处,直到男人有些粗鲁的拨开她细软的小手。

  被安天河压在身下的时候,宋雅琪配合的将自己的丝袜和内裤全部脱了下来,然后将自己短裙的下半截也一起撩到了腰间,躺在沙发上默默的等着他。当安天河彻底解除身上的束缚压过来的时候,她很主动的把双腿叉开,用迷离的眼神望着男人,准备迎接着粗大硬挺的临幸。

  她两腿间湿润的美鲍,随着双腿的叉开很自然的向两边分开,里边的两片小肉唇包裹下的那片沼泽地已经能看到些许的水珠,尤其是那个深不见底的粉嫩肉穴,洞口处的嫩肉一收一缩,像是在向外边吐着香气。看来她不光是行动准备好了,就连生理的反应也已经准备就绪了。

  安天河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扶着胯下的那根肉棍,对准她蜜唇间的那个小洞洞,用力一挺就插了进去。

  “啊~!”

  随看阴茎的一插到底,一口气顶到了所能够到达的顶点,宋雅琪昂起头张着红润的小嘴高喊一声,双手不自觉的紧紧的圈住了男人的脖子,表情扭曲又痛苦但却染上了一种奇异的红潮,仿佛是久违的渴望得到了满足一样。刚刚插进去,安天河就开始疯狂的摆动着臀部,对她进行猛烈的攻击,并且趴在她的胸前,轮流的含吮她胸前那两颗已经熟透了的乳球……

  宋雅琪也不示弱,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配合着男人的每次深入,都会用“哦……啊……”的销魂叫床声来回应着。她的呻吟声拉的很长,而且音调时高时低,接连不断的叫床声就像是在哼唱着一首优美的音乐,刺激着压在她身体上的安天河一次次发狂似的干着她。

  “哼嗯……老公,用力……再快点……”持续了几十回合之后,她可能感觉到抽插的速度稍稍有些减弱,闭着眼睛开始喃喃自语。

  安天河仿佛接到了命令一般,立刻再次提升了臀部的摆动速度,并且将嘴唇贴到了她的香唇前,舌头还没伸出来呢,宋雅琪的香唇立刻就迎了上来,紧紧将对方的嘴唇堵住,她的主动性十足,舌尖瞬间就伸进了男人的嘴里,疯狂的与对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舌头蠕动的速度缠绵而快速,让安天河都有些跟不上节奏,呼吸都感觉渐渐吃力。

  两人下体激烈地撞击了一阵,略作喘息的时候,宋雅琪抱着对方的身体慢慢的转了个身,把安天河按着躺倒在沙发上,然后骑坐在他的胯间,欢快的跳起了骑马舞,并且她还抓起男人的双手按在了她的胸部,用力的在乳房上揉搓,翩翩长发随着头部不停的摆动显得凌乱而奔放。

  眯眼瞧着宋雅琪臀部的那处迷人的肉缝,在自己茁壮的肉棒上频繁的吞吐纳入,并且蜜穴里面的那些粉红色的嫩肉,也随着快速的抽插向外翻了出来。安天河慢慢的坐起身,让宋雅琪将自己身上的衬衫彻底脱了下来,然后紧紧的抱着他的头按在那两团丰满雪白的乳房上,将她胸前那两颗饱满的乳球轮流朝他的嘴里送,安天河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吮着她乳房上的两颗奶头。

  保持这个姿势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宋雅琪臀部的扭摆幅度在慢慢的减弱。

  安天河便放开宋雅琪,让她缓缓站了起来,将对方堆在腰间的那件连衣裙彻底的脱了下来,然后低头弯下腰将她的双手按在面前的茶几上,双腿站的笔直,高高翘起她浑圆雪白的丰润臀部。

  看着宋雅琪摆出这个风骚淫荡的姿势,她两腿间隆起的那片沼泽地在刚刚激烈的交合过程中已经湿的一塌糊涂,并且中间的那条细密的肉缝此时也门户大开,甚至是有一条粘稠的液体还从蜜穴内慢慢的淌了出来,顺着中间那道肉色的沟壑,渐渐的流向下边那片刮得干干净净的阴户。

  “老公,快来呀~快来疼人家!”宋雅琪急着催促了一声,叫醒了微微有些发呆的安天河,他赶紧起身,将自己滑落在小腿上的裤子和内裤脱了下来,接着走到她的身后。此时,两人的全身已经坦诚相对,完完全全的赤裸了。

  刚扶稳阴茎对准她湿漉漉的蜜穴口,宋雅琪就将臀部往后挺,配合默契的用紧窄的花径吞入粗长肿胀的肉棒。没有过多的犹豫,安天河再次用力的插入了她的体内,继续对她的蜜穴重复不停的做着活塞动作,一边用力顶撞,一边还问她:“宝贝,喜欢我从后边插你吗?”

  “嗯!我喜欢……嗯啊……老公,用力点……好舒服……”

  女人淫荡的软语和肆意的呻吟声再次刺激到了他,使男人用尽全身力气,用胯间这根男性的权杖狂抽猛送,下下到底,次次深入,使宋雅琪的呻吟很快带上了求饶的哭腔,但诚实的肉体却顽强地裹吸绞缠着体内那根滚烫的肉棍,不愿放它离开……

  “嗯嗯……再快些……啊啊啊……我有些……啊受不了了……”此时宋雅琪的淫叫声越来越大,而双腿却在慢慢的向下弯曲,后来直到跪在了地上,而她的双手和前身也都无力的趴在了茶几上,但安天河依旧用臀部朝她凶猛地撞击着,阴茎前端传来的阵阵快感向自己发出了信号,再过不久他也要到达终点了。

  “啊啊啊……不行了……我受不了……啊啊…饶了我吧……”宋雅琪含糊不清的说着话,突然,安天河感觉插到对方阴道深处的龟头,像是被温暖的热水突然兜头浇灌,猛地一颤,并且她的阴道内阵阵抽搐收缩,大量的液体顺着两人交合的部位缓缓流了出来,顺着两人性器官的连接处,滴在了脚下的地面上。

  “呜呜……”高潮来临的宋雅琪低声呜咽起来,安天河却没有理会她,双手用力的掐握住她的臀肉,继续发狠似的干着她,只差最后一点距离了,他可不会半途而废。

  陡然之间,另一股清澈透明的液体从下体交合的那片沼泽其中一个地方喷了出来,斜着喷到了安天河的小腿上。

  “卧槽,这是什么??”刚说一句话,只觉得那股气已泄,浑身猛地一阵哆嗦,龟头被夹在收缩的花径内一跳一跳,喷射出白浊的生命精华……积攒在体内有一阵的精液瞬间爆发了出来,像条白色的线鞭一样,唰唰抽打在宋雅琪花体内蕊的深处。

  十几秒后,安天河的身体才软了下来,顺势趴在了她的身上,而射完精没有立刻变软的肉棒,则依旧停留在她的体内。

  整整过去了大约五分钟,宋雅琪才恢复了些许体力站了起来,和安天河一样赤裸着身体,一起回到旁边的沙发躺在上边,安天河侧卧在一旁,她很自觉的缩入了他的怀里。

  “宝贝,你刚才喷得第二股水是什么东西?”安天河有些好奇。

  “笨啦,那就是……女人的潮吹啦……”宋雅琪红着脸,害羞又沉醉的缩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神色间带着满足,赤裸的娇躯上依然潮红一片,高潮后的余韵,似乎仍然在她的体内荡漾,没有完全消退。

  休息了片刻之后,安天河一把抱起娇弱无力的宋雅琪,两人又钻进了淋浴间一起沐浴,很快温热的水雾弥漫在微凉的空气之中。

第54章

  杨瑞东回到南涪区分局的时候,很多警员有一阵子没看见他了,此时却突兀的缠着绷带现身,不免有些讶然,关系好点的连忙上前问候,顺便打听他出了什么事,但都被杨瑞东简单几句给化解掉,只推说查案与歹徒搏斗时挂了点彩,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避开普通警员的围观,杨瑞东直奔刑警支队办公室,他要去找队长郑宏涛,看看关巍建这条线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等他说明来意,却见郑宏涛有点无奈,又有些不甘地说:“关巍建前两天,就已经被抽调到广德区协助破案去了,不仅如此,队里还收到了他申请调动的报告,局里都已经通过了……”

  “什么?!”杨瑞东听到这消息一时有些愕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符合常理。

  毕竟,周璐已经被救出来,迟早会回忆起那段经历,关巍建被指认出来是迟早的事,他若是不提前安排自己的退路,那才是咄咄怪事。

  唯一奇怪的是,局领导在刑警支队都没有书面上报的时候,便已经提前批准了此项调动,如果说这其中没有一点内情,怕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他是以什么理由申请调动的?!”

  “广德区分局领导,指名道姓的要这个人,说是关巍建在协查案件中表现优异,为人沉稳干练经验老到,江北区的刑侦科缺乏骨干力量,亟需补强,还请南涪区成人之美一回,同意他平级调动。”

  “局里说放就放了?”杨瑞东有点不可思议,就算再怎么快,走流程也不是这么个快法。

  郑宏涛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杨瑞东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并没有感到受挫或是意志消沉,反而露出一丝冷笑,“这次是连遮掩都已经顾不上了吗?连退路都敢露出来!是有恃无恐,还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坦白的说,郑宏涛并没有觉得当前的形势有利于专案组的工作,接下来就算想找关巍建问话,那都算是跨区域执法,没那么便利,而且很可能遭到阻挠,何况,还涉及警局内部人员泄密以及与黑社会性质团伙勾结,甚至直接参与诱骗绑架等罪名,这些问题追究起来,可没一个好解决的,再加上关巍建背后势力的牵连,简直不要太麻烦!

  “下一步,是追过去找他谈话,还是直接上报监察委?”郑宏涛试探的问道。

  杨瑞东沉吟了一下,目光变得深邃幽暗:“郑队,我想悄悄过去对关巍建监控一段时间,看能否得到更多的线索,再约谈不迟,否则,这边一上报监察委,闹得整个警局都知道了,怕是再没有机会问他话了……”

  身在体制内多年的郑宏涛,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有些事情在警局内部,那保密工作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小圈子,小派系,甚至各占一边的利益山头,凡是涉及到敏感的政治问题,都怕站错队,反而不如普通案件保密性强,你透点口风,我漏点消息,小道消息很快就满天飞了。

  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吧,需要警队这边支持你什么吗?”

  杨瑞东淡淡一笑:“暂时还不需要,就现在这样挺好,我们俩知道就足够了!”

  ……

  一片冲天的热浪火光之中,摇晃着影影绰绰难以数清的蹒跚人形,遍地流淌着刺目的猩红,那铁锈般的味道直刺肺泡,触目所及尽是断肢残体,血污横流。

  街道两旁横七竖八的摆着抛废的汽车,有的已经在熊熊燃烧,有的车厢内传来瘆人的惨叫和撕咬的狂吼,让人脊背直冒凉气。

  周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么个鬼地方,仿佛是电影里才有的生化末日般的场景,他习惯性的快速检查了一下自身,还好没有受伤,只是之前总是随身携带的手枪不见了,不免让他有些忐忑。

  朝四周环视一圈,他选择了一个方向便立刻奔跑起来远离此地,留在原地越久越是危险加剧。

  好不容易跑到人烟稀少的某条巷子里,周围既没有了火光,也不再有那种病变的怪物横行,他刚停下脚步喘两口气,忽而听到巷子深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爸爸……”,他原不欲多加理会,但警察的本能最终还是促使他走过去看看情况。

  可随着脚步的临近,周剑发现那个叫声越来越熟悉,心里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但在心底又隐隐觉得好像不对头,等到他孤身一人走进阴暗的小巷内,发现有个衣衫褴褛的女孩,穿着带血迹的睡裙蹲在角落埋头低低的哭泣着,不断呼唤着自己的亲人。

  “小妹妹,你没事吧?”发现那女孩并不是自己的女儿,周剑暗自松了一口气,试探的问道。

  那小女孩的哭声顿了顿,却并没有抬起头,然后继续哭泣着,周剑无奈又向前迈出几步,并不停大量着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偏偏就这么个小女孩孤零零的蹲在这里,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对鬼神之类的迷信从来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小妹妹,你的家里人呢?”周剑边走边继续问道,期望对方能够抬起头回答自己。

  可那小女孩依然不出声回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周剑走到离她只有两步远的距离,陡然寒毛倒竖,眼前看起来柔弱可怜的小女孩,倏然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他的脚步随之停下。

  发觉周剑不再往前,那小女孩终于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脸惨白泛青的脸庞,那双眼睛竟然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样子。

  没有武器傍身的周剑,登时一个激灵,知道情况不对马上拔腿便跑,可他几乎是刚抬脚转身的刹那,眼前的小女孩便发出夜枭一般令人头皮发炸的怪叫,呼啸着扑到了他的背上,一口狠狠咬下顿时血花飞溅!

  剧痛从肩颈部传来,周剑吃疼后又惊又怒,双手向后猛地一抓,肌肉记忆使他的身体熟练地摆出一个过背摔的姿势,低头拱腰双腿一挺,一气呵成,两手借助惯性将后背伪装成小女孩的怪物,狠狠掼倒在身前的地面上,发出重重的闷响!

  那怪物吃痛嘶叫着爬起身又要扑过来,周剑上前就是一个正蹬,稳稳地踹在对方的脖颈处,将其直接蹬飞了两三米的距离。连续的反攻奏效,周剑也有了信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解决了这头怪物再说,否则,一路追着自己背后偷袭,防不胜防。

  就在他上前一步摆出鞭腿的进攻姿势,头顶的天空中忽然传来巨大的马达轰鸣声,像是从厚重的云层里穿下来一样,很快周围的整个天空全是这种声音,密集而嘈杂,见多识广的周剑立刻分辨出,那是大型飞机发动机的声音。

  但眼前的怪物没有解决,他根本不敢多分心旁顾,全力防备对方的扑袭,可没想到的是,那怪物听到飞机的轰鸣临近,狰狞的面孔一滞,不甘心地盯了周剑一眼,掉头狂奔几个腾跃,便消失在小巷的高墙之后。

  周剑还在奇怪这怪物为何会突然逃跑,不远处巨大的震动和爆炸的气浪便一起传导过来,这是——轰炸?!是军方的飞机!他们在轰炸城市??!

  “这下完了!”

  醒悟过来的周剑立刻不要命的发足狂奔,但人奔跑的速度,再快哪里比得上飞机的速度,何况他还有伤在身,绝望之中,背后一股狂猛的冲击波袭来,瞬间将他崩到了半空中,眼黑前的瞬间,仿佛是慢镜头般,他瞧见了自己四分五裂的身躯……

  “啊!”

  周剑浑身一震,从睡梦中醒来,猛地坐起了身,惊魂未定中,一身的冷汗已经渗了出来。他剧烈的喘着粗气,梦境中末日之城的景象,犹在眼前,军方最后的地毯式轰炸,更是让他从头到脚检查了自身状况好几遍,才确定那只是一场惊魂的噩梦。

  定了定神,周剑下床走到桌旁倒了杯温水,仰头一气灌进肚子里,徐徐吐出一口烦闷之气,又去洗手间擦了把脸这才缓过劲儿来。

  这是周剑被汪佺软禁的第二天。虽然没有将他关进地牢,百般折磨,却也不再被奉为上宾,以礼相待。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还被切割成上午和下午,也就是每次只有半个小时。其余时间,就只能待在这间单人卧室里,每天管两顿饭,最多吃个六成饱,走廊里随时都有守卫来回巡逻。

  自从得知安刚的死讯,见过地牢里的病变行尸之后,周剑精神上的压力比之前都沉重了数倍。老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他现在既没有达成原定目标,还得配合歹徒演戏,去欺骗自己的老部下,以及联手合作的军方,这让他颇感煎熬。

  而且,周剑隐隐猜测到,汪佺利用他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出逃的机会,这更加让周剑寝食难安!眼下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汪佺临走前,以他乖戾阴狠的行事风格,恐怕连周剑也会难逃毒手!

  目前最要紧的,是赶紧将消息给传递出去,防止汪佺脱逃!

  可如今周剑身陷囹圄,连个可信任能托付的人都没有,根本没法去传什么消息,何况,他现在连自己身处何方、身在何地都搞不清楚,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私下里,他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试试藏一个微型追踪定位器在身上,万一没有被检查出来呢?唉……

  算了,现在想这些都是马后炮,根本于事无补!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看能不能另辟蹊径。

  转眼到了饭点,周剑抓紧时间几下就吃完,然后就可以出去放风半小时。他刚走到前门大厅,只见之前那个给他止血治伤的枯瘦老头,挎着药箱走了进来,见到周剑出门,他招招手让他过去坐下。

  “刚好,你过来,我给你把药换了……”懂医术的老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周剑脑中顿时灵光一闪,连忙配合的走过去坐下,或许,可以从老中医这里试试。

  “嗯,没有发烧,也基本没有炎症,你身体的底子还不错,换成一般人,挨了昨天那顿打,没个三五天起不来!”老头自顾自的说道,手里一刻不停,剪胶布、拆绷带、给伤口消毒后,又重新涂抹上自制的蜜色药膏,再重复包扎的流程。

  “您老这手艺,没个十几年,我看下不来吧?”周剑也不问对方名字,不咸不淡的随口说道。

  “十几年?!呵呵……”枯瘦老头冷笑一声,“你这后辈当真是没见识,我这祖传手艺,满二十年才算入门!老朽虽不及先人那般出神入化,但浸淫此道四十余载,才有今日这般火候!”

  周剑面露惊容,随后颇有点难堪道:“咳……我也不懂医术,更没听过您的名号,勿怪~”

  “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我【凤凰山陈妙手】,你……”陈老头忽然有所警觉,连忙闭口不言,警惕地朝周剑望去,却见他只盯着自己未包扎完的伤口出神,似乎并非有意在套他的话。

  陈老头目光闪过一丝狐疑,也不再提及自己的过往,匆匆给周剑包扎完,背起药箱就走,他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陈老先生,多谢!”周剑起身对着陈老头微微一鞠躬,说道,“我实在没想到,在这大山里,还有位悬壶济世,妙手仁心的杏林高手,失敬了!”

  陈老头也不答话,冲周剑摆摆手迅速离去。

  周剑微微一笑,他也不奢望凭一两句话,就能让对方冒着生命危险帮自己,但是却已经得到他更想获知的答案——凤凰山!

  面色平静的走出屋外,在有限的院子里绕着圈漫步,周剑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思索着凤凰山这个地名。

  方圆几百里,凤凰山,陈妙手。

  这一句话的信息,对他来说如获至宝!有地名,也有人的名号。即便自己所在的地方,并非是凤凰山,照理也不会相距太远。这陈医生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多岁了,若是离得太远,往返一趟怕是得费好大的功夫,他即便腿脚再利索,也是个不小的负担,除非,汪佺将他强行留下就住在附近什么地方……

  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太亲近,否则,陈老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谨慎,畏之若虎。下次再换药时,不妨从汪佺的为人和行事风格刺激他一下,看能不能争取到一点机会。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里远离凤凰山,凭杨瑞东的能力,有了这条线索,也肯定能顺藤摸瓜,最终找到这里来!

  望着头顶阴沉的天空,周剑的嘴角难得溢出了一丝笑意。

  ……

  方雨菡这几天有些心绪不宁,主要源于她最近反复做的一个梦。丈夫在家时,精神上有依靠都还好点,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和周璐娘俩,那个梦反而侵扰的她越发频繁和厉害。

  梦里,她总是会莫名走进一个陌生的房间,看见丈夫周剑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赤身裸体地在床上翻滚做爱。她又惊又气,马上惊叫着,怒喊着冲过去伸手把他俩用力分开。但他们却搂得异常紧,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是徒劳。

  但她并没有放弃,终于还是把他们两个分开了,那女人很快消失不见。随后,她发现此时自己也是全身赤裸的,便伸手抱住丈夫,把他那根挺立的阴茎纳入自己的阴道里,兴奋地与他拥抱亲吻,缠绵做爱,尽情大声地呻吟着。

  当她感到整个身体轻飘飘的都要飞起来的时候,发现女儿周璐竟然站在房间门口,语气幽幽的质问道:“妈妈,你在干什么!他是谁?!”

  方雨菡闻言顿时一惊,正要开口解释,可当她抬头看向丈夫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是周剑!却是一个五官模糊不清,身强力壮的陌生男人!她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无言辩白,但此时她已经无法停下来了,依然兴奋地起伏扭摆着身体,高声放肆地欢叫,宣泄自己心内的燥火和欲望,直到浑身颤抖着泄了身子,绵软如泥。

  一旦泄身之后,方雨菡便会很快转醒,看看窗外,天刚蒙蒙亮。刚才的梦境直到此刻,还令她面红耳赤,心跳的速度根本未曾减缓多少。

  坦白说,她以前也做过一些性梦,但这次的梦却使她体会高潮快感的同时感到羞愧和难堪。她伸手摸了摸阴部,裆下湿漉漉的一片。她抽出几张纸巾擦拭干净,翻身想继续睡,可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去浴室洗漱。

  上班的空闲时间,方雨菡也去搜过解梦之类的网页,但除了说她精神压力过大,需要一个合适的渠道去排解降压有点道理外,其他大多是些穿凿附会的解释,根本不能让她信服。

  这样的感觉非常糟糕,以前的春梦,大多与长期禁欲有关,泄身之后,短期内就会平缓许多,可这次不但没有平缓的迹象,反而有些着魔上瘾了。

  这难免让方雨菡想起上次被劫持后,下烈性春药的事,难道那种毒还没解干净?可是,当时那个女兵说过,已经没有大碍了,莫非这些是后遗症的副作用……

  但方雨涵又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找那位军医咨询,毕竟事关自己的清誉,过去了就过了,越少人知道越好!算了,再坚持一下吧,等丈夫出差回来,或许就没事了。

  当晚,前半夜她睡得依然很安稳,但到了后半夜,不知不觉又陷入了那个梦境的循环,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这不是梦吧?难道是那时被迷晕后的记忆?!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梦中那个五官模糊的男人面容,似乎渐渐变得清晰了一些,她下意识不去看那张既陌生又近在眼前的脸,只把他当做丈夫混过这段梦境就好,然而,在理智与情欲的挣扎中,那张脸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连男人强壮的身躯也日趋棱角分明。

  方雨菡美眸轻闭不敢去看他,只是双手抚爱着“丈夫”紧靠的头颅,感受乳房被男人百般捏弄把玩,欲望渐渐升腾,红润的小嘴哼出动人的声调,男人顺着她优美的身体曲线缓慢向下,滚烫的嘴唇也由胸部渐向下一路吻去,经过平坦的小腹时还特意多吻几下肚脐眼,舌尖也在里边打转。

  随后来到内裤上沿,随着双手的用力,紫色内裤也脱离娇躯,黑色三角地带暴露无遗,火热嘴唇一下就贴了上去,鼻子里尽是女人阴部深处飘出的芳香,其中夹杂一丝极淡的骚味,疯狂亲吻。

  这时,方雨菡感到一条灵活的舌头在拨弄下体的阴蒂,强烈酥痒的快感让她的身体连连颤抖几近痉挛,她情不自禁的主动将双腿张得更开,方便那条灵活的舌头,从阴蒂到阴唇再到阴道里来回舔扫,以前幻想过的淫靡场景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才明白为何某些片子里,女人总会张开阴唇乞求男人的舔弄。

  当“丈夫”的嘴唇再次抿住她的阴唇到嘴里品尝轻咬时,从男人口腔里喷出的热气直往她阴道里灌。淫水很快流了出来,在温热的舌头挑拨下汩汩地向外流。她已经不能自已了,如果说刚才她的心里对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还有一些挣扎和抗拒,但现在她完全放弃了,而且是迎合着,她只想让他那跟勃起的粗长肉棍赶快插进自己的体内。

  “进来……我要……啊嗯……”她呻吟着,要求着,并不住自我安慰这是梦境,是安全的。

  男人的龟头又大又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坚挺的阴茎像一个准备冲锋的战士一样剑拔弩张,梦里无需戴套,更不需要担心什么排卵期或是安全期,他对准那个迷人的蜜穴,用龟头来回蹭了几下,便顺利地插了进去,下体被充满的那种胀满感,让方雨菡拱起了小腹,一阵轻微的痉挛抽搐。

  她心里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新鲜感,这种新鲜感是那种接触陌生肉体的生涩期待,似乎也有对小别重逢的兴奋刺激。男人兴奋地在她体内肏干着,用那根有力的权杖在她的蜜穴内凶猛的抽插。方雨菡的泪水很快流了出来,下体的淫水也随之汩汩分泌而出。

  这一切都证明,这才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那种充满澎湃激情的性爱,不留余地满含征服感的肉体交合。她平时端庄俏丽的脸庞此时兴奋地有些扭曲,满面绯红的呻吟着,全身的美肉都在亢奋地颤抖。

  太快美了!太满足了!

  她多想一直停留在此刻,在床上,在这个时候,直到精疲力尽。

  梦境中的男人并没有让方雨菡停下来喘息片刻,而是继续用肉棒刺激顶撞着她,让那快感如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冲刷着她的岸堤。将她从浪底抛向浪尖,而后倏然坠落,悬在半空时,又被另一股浪潮卷起,抛向更高的空中,在上上下下的起伏中,频频眩晕,几近昏厥。

  方雨菡在身下被动地摇曳着动人的雪白胴体,沉醉在快乐的风暴中欲罢不能。

  她颤抖着,迎接着愉悦地到来,像是炎旱的土地喜迎着甘霖。甘霖如滂沱大雨,淹没滋润着这一片久旱的沃土,雨水汇聚成潺潺的溪流,奔向低谷去浇灌那朵艳丽的雏菊。如果说以前迷离的性梦令方雨菡还感到羞愧和难堪,但此时她却放开了自己,既然是在梦里,她就不想再被束缚住,不想被欲望的火焰持续煎熬。她需要一个热切的眼神,一个强壮的男性身躯,哪怕这一切只是虚幻,也无所谓,就在这梦里释放自己!

  想通了以后,性爱的刺激就像是连锁反应让她不能自控,完全停不下来,她也不想停下来。男人雄健的身躯仿佛给她无尽的激情和鼓励,让她毫无顾忌地向前再向前。她呻吟着,把心里的压抑和愉悦都释放出来。

  方雨菡更加大胆了,在自己私密的世界里,在这个一切都在她掌控的领地里,她扒光了对方的衣物,让那健硕雄壮的躯体紧压在她身上。她亲吻了他,抚摸着那勃起的骄傲的男性权杖,它真的充满了力量!像一团跳动的炽热火团!她将那火放进自己的身体,让起伏的身体和这火一起燃烧,一起飘散。

  她欢快地低吟浅唱着,在火焰中她逐渐升华,化作片片尘埃,向着广阔无垠的天空飞去……

  又是一个清晨,方雨菡悠悠转醒,这次嘴角带着丝丝笑意,生理上的满足让她既兴奋又羞赧,但心里变得愉快的,不再沉重压抑。

  方雨菡发现自己的身上只剩上半身的睡衣,下体已然完全裸露。昨晚梦境中酣畅淋漓的交欢让她体会到了久旱逢甘霖的欢愉,虽然她知道那一切都是一时的虚幻,当不得真。

  她的手缓缓伸向了两腿之间,在那丛茂盛的林地触到了比之前更加丰沛的湿润,面色难以抑制的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现在想想她又有些迟疑,即便在梦里,她是不是也有些太放纵了?黏糊糊略冰凉的感觉,让她颇为不适,翻身下床几步冲进了浴室,很快传出淅淅沥沥的冲洗声。

第55章

  杨瑞东监控关巍建没有调用警局的力量,自然只能借助军方的技术及人员支持。

  不得不说,军方的装备就比警用的强了好几个档次,几次配合下来,杨瑞东都有点依赖心理了,而且军方的士兵个个训练有素,配合娴熟默契,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指令,就可以如臂使指,作为指挥者简直不要太省心!

  他私下里常常感叹,要是自己手底下能有一批这样的队伍,破案的效率至少要翻好几倍。

  广德区,位于蓉城东北方向,紧邻德江市,再向前方延伸,便是梓潼县,若是走高速公路,离三秦之地仅剩三百多公里,可谓近在眼前。

  蓉城原本作为七大军区之一的机关驻地,是有相当数量的机动部队常驻的,后来并入西部战区,陆军机关设在金城,而战区司令部,以及少量机动兵力,例如陆航旅则留在蓉城。

  按照常理而言,陆军机关和司令部应一体办公,协同高效。之所以陆军机关在金城,而司令部在蓉城,在于西部战区辖区范围大,它是国内五大战区中面积最大的一个战区,总面积达到了490.04万平方千米,约占全国总面积51.04%。

  如此广袤的国土,防务压力自然是极大的。好在西部战区的前身,是由装备精良的金城军区和蓉城军区合并而来,其下辖第13集团军、第21集团军、第47集团军,总兵力占全国的三分之一,可谓兵多将广。

  因此,战区司令部并非单一的指挥陆军,而是协调战区辖区内各个兵种,诸如空军、装甲兵、火箭军等。所以才分开驻扎,其他战区亦是同理。

  三秦省,就属于西部战区的下辖防区,前一阵子,当地陨石病毒扩散,局势飞速恶化,濒临全面失控,战区司令部自然迅速调兵遣将全力应对,蓉城不在边境线上,于是本就不多的机动部队,除了极少量的卫戍连队外,早就已经全部抽调走了。

  否则,以安天河在城里闹出的那般动静,即便有第十五集团军发来的调动行文,也断然不会让他如此肆意妄为,说句不好听的,怕是早就找理由关禁闭,向军委纪委提交申诉了。

  原本还准备把蓉城当地的武警部队一起调走的,但蓉城这么大的地界,承平时期还好,现在处于特殊时间节点,人心浮动,谣言难止,城内的武装力量不能太少,否则难保某些胆大妄为之徒不会趁机作乱,搅动人心。

  最后,大部分人员还是留了下来。

  只抽调其中一部分战士,与德江、梓潼两地武警共同组织起一支临时机动部队,在与三秦省交界处巡逻警戒,作为防止疫情扩散的第一道预警防线轮流驻守。

  留在蓉城的部队也并没有闲着,在城区的各个出入关口,与卫生防疫部门合作,加强了防疫检查工作,减小流动人口及货物传带病毒的风险,同时还能震慑某些不法分子,据说最近逮了好几个流窜犯,可谓是意外的收获。

  安刚被绑架后,已经第一时间知会了城区的各个检查关卡,甚至派出警察从旁协助,所以并不担心人质会被歹徒转移到外地,但是,如果内部人员中出现了与他们勾结的蛀虫,那可就不好说了。武警部队那边他们或许没机会去贿赂通融,就怕有人会走别的门路。

  这才是关巍建被突然调到广德区后,杨瑞东主动要去紧盯着他的最主要目的。

  转眼已是第三天了,依然没有安刚被释放的消息传出,让安天河的心头渐渐蒙上一层阴翳,杨瑞东表面上不露声色,心底也开始涌出事态不妙的预感。

  “嗡嗡……”

  上午十点多,到了约定联络的时间,杨瑞东的手机上再次收到周剑的一段语音,除此之外,居然还多了几张有关安刚最近的生活照片,这让安天河和杨瑞东感到意外中又多了几分惊喜!

  莫非,这次是自己想多了?

  照片中,安刚甚至不再被蒙住眼睛绑着,还换上了生活便装,应该是在有限的范围内已经恢复了部分的自由,这让安天河不由喜上眉梢,似乎感受到了对方交换人质的诚意。

  周剑在语音中,也着重强调,事情的谈判已经有了进展,汪佺带着手下目前正在准备,筹划着将安刚老先生秘密送到郊外的某处农庄内,再悄悄离开,等运送人员安全返回后,便将地点告知他们,这样两不相见,也可以达到送还人质的目的。

  杨瑞东默默思索着周剑话语中的细节,想从中推测出更多的信息来,甚至在暗暗推演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以免被对方引入歧途。但冥思苦想了好一阵,由于所知信息太少的缘故,无法明确辨别信息的真伪,窥破对方的真实意图,何况还受制于人,只能暂且相信对方是有诚意的。

  安天河和杨瑞东私下交流了一会,还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去做后续的接应计划和安排,同时密切关注着关巍建的动向。

  ……

  汪佺很满意周剑配合的态度,心情畅快之下便邀请他共进晚餐,周剑也不拒绝,被软禁后送的饭菜实在是食之无味,再说,他还想从汪佺这边,看能否旁敲侧击出一些有利于己方的内幕消息。

  主菜是一个干锅肥肠,一个腊排骨炖土豆,另有两荤四素的时鲜配菜,对两个人的食量来说,可谓是丰盛美味。周剑也不客气,毕竟吃饱了才好行动,筷子基本就没停过,汪佺频频举杯,他也不推辞,与之痛快对饮。不了解情况的,多半会以为他俩是知交好友重逢聚会了。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又在客厅沙发就座,有滋有味的品着香茗,汪佺笑眯眯地道:“若是早能与周副局长相识,说不定,已经成为朋友,正在别处把酒言欢!”

  周剑打了个哈哈:“现在也不晚嘛~”

  “呵呵呵……说的也是,周副局长心胸豁达,汪某自愧不如啊,佩服佩服——只可惜,天意弄人呐,你我如今势成水火,朋友二字,无论出自谁口,恐怕都是笑言罢了……”汪佺话里有话似是另有所指,又像是阴阳怪气,调侃打趣,颇有些得意。

  周剑颇为反感对方喜欢咬文嚼字,楞装文化人,也不接话,自顾自低头喝茶。

  “周副局长,只要你能全力配合,汪某自然不会亏待于你,等到时机合适,自会送你下山,保你周全!”

  周剑嘴角逸出一丝冷笑:“不知汪东主,该怎么向军方安团长交代,关于他父亲的下落?!恕我直言,这就是个死结!”

  一提到军方,汪佺的脸色霎时就变得不太自然,没那么怡然自得了:“哈哈哈……这,就不劳周副局长费心了,鄙人自有安排——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耽误周副局长休息了。来人,送客人回房!”

  周剑被汪佺的手下押送着,一路默默走回了软禁他的房间。

  当门从外面被锁住,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的神情陡然一变,猛地站起来,像是想通了什么关窍一样:“不好,这个狗东西,要跑!”

  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安刚身亡,汪佺及其幕后主使,与军方的安团长已是生死大敌,断无一丝缓和的可能。即便拿周剑挡在前面,最多也只能拖延数日而已,时间一长,别说是安天河,作为老刑警的杨瑞东也绝对会怀疑周剑提供的信息是在胁迫下发出的。

  这一点汪佺心知肚明,若非他手里还有行尸那张底牌,恐怕连与军方周旋的底气都没有。就连那些幕后操纵者,一旦得知汪佺居然想裹胁全城陪葬,第一反应便是巴不得他赶紧死掉!然后,再将所有的黑锅都一股脑扣在他的头上,反正死无对证!

  在这种进退两难,里外难做人的局势下,汪佺完全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蓉城坐等大祸临头,只有出逃才是他唯一的生路。周剑之前试探性的问话,几乎坐实了他的心虚,戳中了汪佺寝食难安的心事,才会表现得那么不自然。

  周剑大胆推测——要不是对方已经安排好了后路,否则,他哪来的心情与一个利用工具兼阶下囚把酒言欢?!真当歹徒都闲的没事做?

  “不行,我得赶快把真实的消息递出去!不能让这家伙跑了!”周剑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虽然已经试着跟老中医陈老头交流,但要彻底说服他,恐怕还需不少时日,等到那时候,汪佺怕不是早就不见踪迹了!

  “那太慢了,得想个更快更奏效的办法!”周剑眉头紧锁心急如焚,可是心里越着急,越是不容易打开思路。无奈之下,他开始一个个的筛选,目前能接触到的所有人,哪个最符合他能说服的潜在标准——良知未泯,清楚地窖里的秘密,不想病毒扩散牵连到自己家里人,或者周围无辜的居民,无奈屈从于汪佺等等。

  当他最终筛选出两个人选时,继而灵光一闪,或许……还可以再降低一点难度,提高说服的成功率。用不着他们直接向警方提供信息,那样风险太高,被查出来他们也有性命之虞,只需要悄悄放出风去,哪怕原本是他们的同伙,为了不引火烧身,反而会借机把汪佺供出来,借警方或是军方之手,将其除去!

  周剑逐渐陷入了深思。

  ……

  李杰、李俊两兄弟,自从向杨瑞东投诚自首,在案子结束前,便暂时被军方看管起来。作为极重要的人证,他俩是不能早早就交给警方处置的,哥哥李杰是组织内部成员,知晓众多秘密;弟弟李俊,那晚更是直接参与了绑架安刚的行动,现在属于戴罪立功的状态。

  他俩只要交出去,必然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加上警局内部不干净,恐怕借着转移嫌疑犯的机会,就会遭人痛下杀手而灭口。

  眼下,两人算是暂时脱离了组织的掌控,但也因此暴露了身份,无法获知内部最新的动向,得不到更多立功减刑的机会。

  这天中午,李杰手里那部仅供组织内部联络用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他疑惑的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陌生人发送的信息,内容赫然写着——周剑被软禁在凤凰山东北方向二十五里,刘家村三组十一号房,后院地窖藏有感染行尸,务必小心!务必小心!

  一开始他看得满头雾水,又是周剑,又是软禁的,周剑是谁?那个地址他也很陌生从来没去过,最后的地窖藏有行尸更是唬人,差点就以为这是一条谣言短信。

  自从国内灾情发生以来,网络上便隔三差五有谣言散播,连续几次严厉打击之后,那些人由明转暗,采取更加保守的方式散布谣言,蛊惑人心,新闻里都提醒过多次了,要大家注意防范,不要轻信,及时举报。

  于是,便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下午才猛然想起,杨瑞东杨警官的上司好像也叫周建,还是周坚?当初为了跟警方取得联系,他只偷偷查过内部的秘密情报,就包括警局内几个主要对头的个人信息和联络方式,这才能和杨瑞东搭上线。

  至于叫周剑,还是周建,他记不太清了,毕竟他只在后来的一次问话中匆匆见过一面,并没有面对面详谈过,而且,警方交换人质的计划也是不可能告诉他的,因此,等李杰试着将这条信息告诉杨瑞东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

  梁坤坐在车上,忍受着山路的颠簸不平,心事颇为沉重。此行上山,他将要去面对一个人,一个曾经帮过他的人,一个曾经给过他一条生路的人,一个他此刻特别不想见到的人。

  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积压在手里的烫手货物,之前还是奇货可居的硬通货,转眼就成了栽赃陷害的催命符!

  为了这批货,他已经搭上了自己经营多年的人脉,大半的流动资金和抵押来的贷款,绝对不可以折在手里,任其发霉变质过期作废,必须要换成价值相等的货物或是值钱的东西,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得不选择跟汪佺合作。

  说起来,他俩都是被权贵们抛弃的牺牲品。用得着的时候,那是诸事顺遂,赚得盆满钵满,人前人后风光无限;可一旦用不上了,转头便被扣上沉重的黑锅,成为众矢之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几无立足之地。

  一般人遭受此等大起大落,早就不堪重负,多半会选择一死了之。可他梁坤不是没经历过风浪的人,七年前他也是如丧家之犬般逃离蓉城,可三年后,他又悄悄的回到老家,东山再起,不也混得风生水起?

  可没想到,这次他走了眼,误信了某些人的鬼话,接了不该接的差使,想赚那份需要搏命的钱,结果是,他赌输了!

  不过,梁坤不是个轻易认命的主,他从自己起起落落的人生经历中发现,每一次的危机背后总是伴随着潜藏的机遇,只要他能够把握住,便可以扭转乾坤,重回潮头!

  至于代价,则需要割舍他曾经珍惜的一些东西,或者,是人。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进入平缓的区域,到达了目的地。

  梁坤被请下车,在对方手下的引导下,走进了这幢并不抬起眼的三层民宅。客厅内,早有两人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了。

  梁坤一进来,便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重逾千斤,心虚的偏过头,不敢与之对视,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周剑发现来人居然是梁坤,错愕之中,目光霎时溢出森冷的寒意,死死地盯着对方,仿佛在质问你他妈的来这干嘛?!

  “两位想必早就认识,无需我多做介绍了,梁坤老弟是个做大事的人,有胆识有魄力,只要我们两家通力合作,未来必有一番作为!至于周副局长,感谢你这几天的配合为我们争取了时间,等会让梁坤兄弟亲自送你一程,我,就不留你了,哈哈哈哈哈~”

  汪佺大笑着站起身,走过梁坤身边时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车队都已准备妥当,梁兄弟,做大事者,莫拘小节……我在外面等你!”

  等到汪佺走远,梁坤这才咬着牙抬头看向周剑,却见对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不再怒目圆睁,而是带着冷笑轻蔑地看着自己。

  梁坤有些受不住这种目光,霍得一下站起身,走向民宅后面的小院,他想透两口气。

  “怎么,是准备在这里了结我吗?”周剑被一众打手隐隐围住,慢悠悠的跟了过来。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跟姓汪的联手?”梁坤似乎在找个由头不吐不快。

  周剑淡淡一笑:“你如果想说,自己就会说,我问不问,重要吗?!”

  “呵呵,周队还是跟以前一样,善于攻心!”梁坤的声音渐渐拔高,“你不就想用这种态度,来让我感到羞愧,让我无地自容,无颜面对救过自己的人,不是吗——可惜,这些招术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你脸皮的厚度,果然一直在刷新——我只是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卷进来的?”

  梁坤习惯性的歪嘴一笑,咧出熟悉又陌生的笑容:“在你第一次找我问话之前!”

  周剑的瞳孔震了震,他没想到事情失控的如此之早:“绑架的事你也有参与吗?”

  摇了摇头,梁坤点了一根烟,又给周剑递了一根点着:“我只是帮他们转运物资而已,赚点辛苦钱~”

  “货物都有什么?”

  “起初都是粮食和药品,后来就又加了军火!”

  周剑拿烟的手又微微颤了一下,铁青着脸问:“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就是在找死!你呢?就这么缺钱?!”

  “刚开始也没想那么多,后来也就麻木了……再说,我不干,你以为就没人干了吗?多的是人想发这笔横财,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梁坤愤愤的吐了口烟气。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运个货至于逃?!”

  梁坤想了想,反正已经起了头,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至少让对方死得明白:“纪委已经查到了关键线索,他们急于销毁证据,包括人证!”

  周剑难得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下一步,你们准备去哪儿?”

  “去滇西,汪佺在那边有门路,可以把这批货出手,顺带过去避避风头,等待时机合适再回来!”

  “时机?什么时机?!你们就这么确定未来会乱起来?!”周剑的双眸已经染上了怒气。

  梁坤随手扔掉烟屁股,直直凝视着他:“这事,你应该比我知道得多!未来?还用得着未来吗?有些地方早就乱起来了,只不过被掩盖了消息而已——周队,你如果能……算了,我知道你不可能会答应的。”

  “你没问出口,就算我没白救你!”周剑的语气变得冰冷,也丢掉了烟头,用脚踩灭。

  “对不住了,周队!兄弟我……要借你人头一用,这份投名状我不得不交!来年的忌日,兄弟我……”

  周剑立刻打断道:“你不是我兄弟,劳资也用不着你祭奠!要杀就杀,废他妈什么话!”

  梁坤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打手们一拥而上将周剑控制住,押往旁边一处偏僻的凹地。

  几分钟后,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这片无名的山坳。

  没过多久,由三辆大货车和两辆SUV越野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出了这个据点,直奔蓉城西南方向的山津区而去。

  一个半小时后,车队顺利抵达山津区的出口检查站,只要离开这里,就相当于半只脚跨进了黔南省的地界。

  由于当下处于防疫特殊时期,进出城的各个交通关卡,都有省直属的武警,以及当地卫生、民兵部队盘查过往车辆,采取严进宽出的策略挨个消毒检查。

  车队除了最后一辆大货车,与车队拉开一定距离外,前面四辆都是紧挨在一起的。

  进入排队检查队列前,汪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之后,脸上的神色便轻松不少。原本心情沉重的梁坤,见到道路两旁那些身穿制式军装,身挎长枪弹夹袋的武警战士,不由有些心惊肉跳,一时都忘了刚刚犯下的杀孽。

  “佺哥,没问题吧?”

  看着身旁一脸紧张的梁坤,汪佺安抚道:“放心吧,有双保险,肯定没问题!”

  检查队列缓缓向前,每通过一辆车,梁坤的心就提起一分,没多久便轮到了他们,一名挎着枪的武警战士,在两名民兵的陪护下开始检查。

  先查看货运单,再勘验驾驶证和行车证,在系统中筛查有无可疑人员,或是在逃通缉人员,便可以放行了。

  但是武警战士发现单据写着三大车两小车,便临时提出要检查一下货物,车上的汪佺和梁坤顿时脸色一沉,充当司机的小弟,也愣在当场有些惊慌,反而让武警战士更加起疑。

  还是汪佺胆大反应快:“没事,武警同志要查就查嘛,不要怕麻烦,你下去,把货舱门打开。”嘴巴说着,眼睛却飞快地瞟了站在武警身后的一个民兵两眼。

  那民兵马上意会,自告奋勇去检查货车上的货物。

  武警战士没有阻止,也跟着走了过去,货车后厢门打开,露出一袋袋麻布编织袋,货运单上填的是水泥,但民兵攀上货厢,掀开防潮布,看了一眼,又伸手摸了摸,只有上面一层是水泥,下面则都是装着白花花大米的包装袋。

  他故意在车厢内绕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将手上沾了些水泥灰,这才下车对着武警战士说:“班长,没发现问题!”还拍了拍手上明显的水泥灰。

  武警战士点了点头,并没有自己上车检查,而是朝后面第二辆车走去,民兵跟司机小弟对视一眼,无奈只得又跟了上去。

  当后方大货车上的小弟,通过对讲机告诉汪佺,武警要检查后续车辆时,他终于有些慌了神,但最终还是咬着牙道:“查,让他查!”

  第二辆车在民兵的掩护下也有惊无险的过关了,可武警战士执意要去最后一辆大货车检查,汪佺的脸色闪过一丝戾气,“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老子!”

  于是,他对最后一辆车的手下,发出了指令,并催促其他车辆时刻准备好前进,实在不行,他只能硬闯关卡了!

  熬过内心颤抖着的两分多钟,当武警战士自己爬上最后一辆货车时,惊叫和枪响果然应声传来,很快吸引了其他检查队列武警和民兵的注意,马上手持武器围了过去,跟着便是一阵慌乱的惨叫,哒哒哒的杂乱枪声,以及几道惊慌失措的惨嚎。

  恐慌像浪潮一样从车队后方传导到前方,调动了更多武警官兵冲了过去,眼看着关卡没有了大部队阻拦,汪佺壮着胆子对愣在原地有些无措的民兵道:“我们可以走了吗?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啊?好……走,你们赶快走,别堵在路口,危险!”那民兵磕磕巴巴的说着,破天荒居然便放行了。

  拦路杆被迅速抬起,汪佺催促着手下一脚油门,飞一般冲过了检查关卡,看着后面两辆大货车也很快跟了上来,这才嚣张的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妈的,还是动了双保险,劳资让你检查!非要自寻死路,劳资就成全你!哈哈哈哈哈……”

  梁坤也长吐一口闷气,陪着汪佺干笑着,浑身像被抽走了大半力量一样无力,刚才简直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还是汪老哥算无遗策啊,否则,嘿嘿嘿嘿……”

  后面的车辆也在对讲机里乱吼乱叫,发泄着刚才心中的巨大压力,只有汪佺车上坐在副驾驶位的手下,表面陪着笑,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忧愁之色,不时朝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路边景色。

  但是欢呼雀跃的歹徒们无法预知的是,离他们车队身后两公里外,数架微型无人机已经追了上来,在枪声大作的检查点处绕了一圈后,便继续朝着前方公路疾速追击。

第56章

  两辆SUV和两辆大货车排成纵列,在国道上飞驰。

  成功出逃的汪佺一时意气风发,与梁坤在车内高谈阔论,描绘着未来无限美好的蓝图,“老弟,要不是为了将风险降至最低,按我原本的计划,最少需要五辆大卡车才不虚此行!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呀,再不走,恐怕你我二人就得被困死在蓉城了!

  你不要心疼抛弃的那辆大货车,那上面的粮食虽然也是紧俏货物,但远远比不上另外两辆车上的药品和军火,那才是最金贵的硬通货!尤其在边境线上,可是实打实的卖方市场,选择卖给什么人,出多高的价位,都是我们占据主动!不是老哥吹牛,光是这后备箱的药品冷藏箱里的疫苗,就已经是天价了!”

  说到这里,汪佺用手比划出一个七位数的手势。

  “不是特效疫苗,也能卖这么高的价钱?!”梁坤瞪圆了双眼,有点难以置信。

  汪佺极为自信地说:“特效疫苗?呵呵,现在有哪个国家研制出来了吗?根本没有!但凡有点预防作用的药品,一有小道消息传出来,马上就会被抢断货,还供不应求!人嘛,都是怕死惜命的!能提高一点防护力,就是一点,就算不是特效药,关键时刻,至少也能续续命,不然明明熬过一阵就有特效药救命,可偏偏挺不到那个时候,你说亏不亏,冤不冤哪?!”

  “妈的!难怪那帮王八蛋囤了那么多,给灾民分发注射都抠抠索索的!早知道,就多搞点带上!”梁坤一拍大腿,神情间说不出的后悔。

  汪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面上依然笑眯眯地提示道:“老弟呀……这~有些东西,往往越是稀少,它才越金贵啊,你说对吗?”

  梁坤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道:“佺哥不愧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果然见多识广!小弟,这才是真长见识了!惭愧,惭愧啊!”

  “哈哈哈……算不得什么,吃一堑长一智罢了,咱们来日方长——”

  汪佺话还没说完,乘坐的SUV车顶左右的斜上方,陡然同时射下几道白色的强光柱,照得驾驶室前的挡风玻璃一片炫目刺眼,连前路都看不太清了,开车的小弟下意识减缓了一点车速。

  “车号:蓉AXXXD47,因你所在车队涉嫌携带极度危险物品,扰乱检查站秩序,严重危及国家公共安全,命令你们马上停车,接受检查!马上停车!接受检查!”

  从无人机携带的高倍扩音器中,传出令梁坤等人心惊肉跳,魂飞魄散的喊话,顿时手脚冰凉,浑身发软,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哥,怎么办?!”车队内部的对讲机中,手下声音更是惊慌失措。

  汪佺脸上虽也变了颜色,却仍能保持一定的镇定,他贴着侧车窗朝头顶和四周快速望了望,似乎并没有发现包抄的大队人马,以及烙印在骨子里极为敏感的警笛声,立刻察觉出局势似乎并非到了绝路。

  “不要慌!都先看看身后有没有警车!车外面飞的到底是直升机,还是小型无人机!”

  主心骨有了指示,众手下立刻找回了点底气,赶紧照做,纷纷将头探出车窗仔细观察。

  “老大!没发现后面有警察!”几个小弟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绝处逢生的兴奋。

  “也没看见直升机!只有几架无人机跟着我们!”另外的手下声音也大了起来。

  “到底有几架,都给老子看清楚点!”

  “有……有七八架!”

  汪佺很是不满的对着前面副驾驶座上,向来机警且反应快速的老部下吼道:“你磨蹭啥呢?看清楚没有?!”

  “八架,总共八架!”老部下范勇被吼得一哆嗦,神情紧张的回答道。

  狐疑地盯了他一眼,汪佺立刻拿起对讲机发出指示:“他们在虚张声势,不用怕!都给我把油门踩到底,全速前进!妈的,别想蒙老子,想拖住我们争取时间,门儿都没有!”

  车队发动机的轰鸣声猛然加大,一起疾速前冲。

  无人机组紧紧跟上,见拦停正告无果,便直接点明其身份,发出最后的警告:“汪佺,最后警告你一次,赶紧带着你的手下停车接受检查,若继续执迷不悟,负隅顽抗,我们将采取武力措施干预,后果自负!”

  被点名的汪佺,此时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幽光,他大声叫道:“别管他们说什么,只管向前开,越快越好!甩掉他们,我们就安全了!”

  高音喇叭重复了三遍最后警告,见汪佺丝毫没有停车的迹象,也不再废话,无人机群加速前飞,直接超过乐车队,在他们前方一百多米开外的距离,机身左右两侧的小型舱盖打开,向着地面扑啦啦撒下一大篷闪着寒光的金属三角锥,这是抛撒式路障破胎钉,专为阻车拦截所用。

  跑在最前的那辆SUV,司机隐约看到无人机从半空撒下来一大片微微反光的东西,在前方地面上铺满了老长一截公路,只来得侧头喊道:“老大,他们在往路上扔东西,危险!”

  脚下刚点了下刹车,“噗嗤嗤——啪!”一声漏气扎胎的闷响便炸裂开来,车子霎时就控制不住方向,车身歪歪斜斜的像搁浅的鱼一般扭来扭去,最后嘣咚发出巨响,一头撞破路边的护栏,栽进了坡下的灌木丛中。

  后面的车跟着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拖长噪音响起,但那路障破胎钉太过犀利,车队竟然无一幸免,被扎破胎后,车辆歪歪斜斜东倒西歪,要么轰然顶到树上侧翻倒地,要么打着转直接翻下了路基,一阵噼啪咚锵的滚动乱响后,就此安静了下来。

  汪佺头昏脑胀的睁开眼,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歪斜着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混合着泥土的奇怪糊味,他呆愣了几秒后,头脑渐渐清晰了起来,知道自己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他试着动了动胳膊和腿,还好,虽然免不了酸痛,太好在仍有知觉。

  深吸了几口气,他用尽全力挣扎着从破损变形的车窗中钻了出去,只回头瞟了一眼满脸是血的梁坤,便头也不回的向外爬,他要活着,他还有很多计划没有实现,他不能留在这被抓!

  几乎是匍匐着挪过满是枯枝败叶的灌木丛,对于身体的控制渐渐变得灵活了些,胳膊和背上的撞伤疼得越来越厉害,但刚才的车祸并没有让他产生骨折之类的重伤,这得益于多年四处漂泊刀头舔血养成的自保习惯,翻车的瞬间,他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护住了头部。

  倚着一棵足有大腿粗的树,汪佺慢慢站了起来,吐出胸中轻微翻腾着恶心的浊气,他嗅到了树林中清新的空气,那是自由的味道。

  从头到脚检查了一下自身的状况,汪佺确定没有大出血或是骨折,只有右脚踝酸胀的厉害,应该是车子翻滚时踩扭到了,但忍一忍还能走路,只有脊背部能清晰感受到有部位黏黏的,一会痒一会疼,大概率是出血了,但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让他处理伤口只能忍着了。

  活动了一下脚踝,他伸出手扶住另一棵树,蹒跚着向树林伸出行去,计划先远离车祸附近,再找户农家休息包扎伤口,只是这次,他人生的好运似乎已经耗尽了。

  “老大……”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汪佺一惊,闪身躲在一棵树后,却见老部下范勇艰难的在地上爬行。

  汪佺犹豫了一下,下意识觉得不该浪费时间去管他,马上逃走才有生机,可是,见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半边脸都是血,颤抖着向自己伸出了求援的手,还是咬咬牙走了过去,搀扶起范勇,让他半躺着靠在一棵树下喘息。

  “兄弟,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人家,让他们来救你……”说完,像是完成了作为老大最后的义务一般,汪佺转身就离开。

  刚走几步远,只听背后的范勇说道:“老大,放弃吧!这次,你逃不掉了!”

  汪佺愣了一下,目光陡然变得阴寒,慢慢转过了身,只见范勇拿着枪,手微微颤抖正对着自己。

  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忽然解开了心中的一个谜团,怎么这么快就被人追上了?为了引起骚动他在检查站可是直接放出了行尸,就算警方和军方反应再快,满打满算也得四十分钟以后,才可能赶到附近,莫非是自己点子太低,检查站不远就有大部队驻扎?可是自己买通的民兵,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些。但当他看到范勇举枪对着自己时,一切疑问就都解开了。

  “老子自问待你不薄,你狗日的却背叛了我?!”

  范勇抹了一把脸上渗出的鲜血,让被血糊住的左眼看得清楚,举枪的手也稳当了点,他咧嘴笑了笑:“跟了你这么多年,总得学会一点东西吧!”

  “哈哈哈……”汪佺自嘲地摇了摇头,“以前倒没发现,你嘴皮子有这么利索!”

  “我也是最近才确定,你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行尸那种鬼东西都可以拿来算计,去祸害别人——虽然,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最起码,我还想当个人!”

  “呵呵,你这口气,我听着,怎么那么像周剑那个家伙在说教?”

  范勇面色一凝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早点放他走!”

  两人对视的目光里,霎时都燃起了怒火。

  “怎么着,想戴罪立功?把我交出去,给自己减刑?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汪佺露出鄙夷的神色,“可惜,你跟着我做的那些事,足够你判好几个死刑的!你就别做梦了!”

  “我没有想那么多。”范勇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累了,并不想这么离开家乡,去外面当个孤魂野鬼!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你,以免更多的人被你祸害!”

  汪佺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昔日忠诚的下属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来坏他的事,因为对于他这样野心勃勃之辈来说,什么家乡,什么心累,那都是弱者的标签,或许他偶尔会感到疲劳,会触景生情想到故乡,可那都是暂时的,他总是能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去迎接生命中新的挑战,把握新的机遇。

  可现在,他居然被这种无能且弱小的人给拖累,白白在这浪费时间,损耗生命,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家乡……是啊,有谁不想念家乡呢?蓉城是你的老家,而我的家,却远在滇西……”汪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表现出一副回忆悠远的神态,不像某些遇到困境就失去理智,暴跳如雷的头目一样被怒火冲昏了头,而是在暗暗等待机会。

  他非常配合范勇,没有强行夺路而逃,却是靠在一棵树旁,借着摸烟的动作,确认了别在腰后的手枪位置。

  范勇深知自己老大的狡诈和阴险,根本不接他作势要抛过来的烟卷,强忍着伤痛,双手端枪稳稳瞄着对方,只要有可疑的动作,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可是随着伤势的加重,胸腔中的燥闷感愈盛,体力也在飞速下降,他感觉自己可能无法支撑多久了。

  “咳咳咳咳……”呼吸中一阵气血上涌,范勇再也忍不住重重的咳嗽起来,直咳得身体摇晃,拿枪的手都剧烈摇晃起来。

  “砰!砰!”对面的汪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拔出武器抬手就是两枪。

  范勇闷哼一声侧身翻滚,来不及瞄准,仅靠直觉回击,“砰!砰砰!”

  但显然汪佺的状态好得多,双方一阵乱射之后,范勇伏倒在草丛中再没有了声息,身下流出数股殷红的鲜血。

  汪佺卸下打空的弹夹,换好备用的上膛顶火,小心翼翼的靠拢,发现范勇确实是身受重伤陷入濒死状态,不由猖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人能背叛我!背叛者死!这他妈就是下场!”汪佺状若疯癫的朝范勇头部又补了两枪,直接将他开了瓢,血浆四溅。

  他知道此时再开枪只会增加暴露自己的风险,但这会心里实在憋的难受,补上两枪彻底杀死背叛他的下属后,他觉得很痛快!很解气!

  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汪佺这才发现自己腰部也挂了彩,虽然不严重,但肯定会拖累自己的行动效率,骂骂咧咧的简单处理了一下,他躲避着天空中来回盘旋的无人机,一头钻进植被更加茂密的树林深处,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此地。

  一个多小时后,由几十架无人机、二十七条军犬和数百精锐战士组成的强大搜捕网,在离车祸现场七公里左右的山坡溪谷地,抓到了带伤逃亡的汪佺,因为持续失血的缘故,发现他时,生命体征已经有不稳的迹象。

  “务必让他活着!我有很多事,要亲自问他!”安天河看着担架上面无血色的汪佺,对随行的军医命令道。

  ……

  “位于蓉城西南方向的山津区检查站惊现行尸袭击”的消息犹如一枚重磅炸弹,震动了整个官场和普通居民,不啻于一场8.0级的大地震。

  即便很快就采取了新闻管制,但当时在检查站附近的人太多了,拍照的,录像的数不胜数,现场照片和视频,在朋友圈迅速一传十,十传百,再想禁止时早已来不及了,即便删除了所有上传的内容,但部分有心人,早已下载到自己的手机或是电脑里备份了。

  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亲自过问,电话直通检查站目前的最高负责人,一位三十多岁的武警连长,得到的回复是——“确有行尸袭击,但数量仅有一只,共造成三名武警战士,两名民兵以及五名普通市民的感染和死亡,目前局势已得到全面控制,得到友军的强力协助,行尸已经被当场击毙,被感染病变的士兵和市民已经……牺牲。”

  “友军?是哪一部分的友军?”一把手似乎有点好奇,友军出现的恰到好处。

  “报告,是来自荆楚省的134空降旅及下辖的第445地方防卫团的友军,总指挥叫高峰,高旅长!”

  “……我知道了。”通话那头短暂沉默后,切断了联络。

  很快,蓉城地方电视台,在当晚八点黄金档,直播了一场现场直达报道,画面中是已经恢复通行的检查站,交通井然有序,车辆往来不断,只有不远处停靠的两辆救护车,以及来回巡逻勘查严格的武警及民兵队伍,从他们严肃的面容上,才能依稀看出曾经发生险情后的余波。

  主持人还现场依次采访了站点负责人,执勤的武警战士,防疫医护人员,还有过路的司机,一一向收看这个节目的观众展示,险情已经排除,不信谣,不传谣,相信政府可以处理好突发状况,安心工作和生活。

  这档节目当晚在蓉城本地的收视率,创下了历史的最高纪录,几乎家家户户都收看了,网络上的各种恐怖谣言开始不攻自破。

  随后,电视台还全程直播了,由市委市政府组织的官方新闻发布会,详细解释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正在审讯的犯罪嫌疑人,并对网络上制造谣言和煽动恐慌的自媒体及个人,予以措辞严厉的批驳和斥责,并已经拘捕了数个相关违法人员,表明政府立场,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整场发布会,公布了许多令人震惊的内幕,却唯独没有出现汪佺的名字,也不曾提起那几辆被收缴的货车上,存放着的疫苗。

  ……

  与此同时,身在凤凰山东北方向二十五里外刘家村的杨瑞东,眼见被慢慢挖出的周剑遗体,清理出青灰色面容的老队长,他眼眶通红,虎目闪着泪光,死死咬着牙床,听同样流着泪的尸检法医嘴唇颤抖着说道:“致命伤在心脏部位,是从背后射击的……一枪就……周局他……”

  “璐璐她才十七岁……嫂子还不知这个事……她们娘俩以后,可怎么办呀?”有女警员抹着脸上擦不完的泪水,抽抽噎噎的说。

  “继续搜索挖掘,扩大面积搜,看看还没有其他被掩埋的尸体!”杨瑞东朝着四周已暂停挖掘的警员指示着,他的内心仍在颤抖,因为还要找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大概率也已逝去的无辜冤魂。

  不忍再去看老队长的遗容,杨瑞东叮嘱赶快将周剑的遗体清理好送回停尸间,防止遗体腐烂变形,至少在追悼会前,要尽量保持他的形象,至于嫂子那边——

  “还是我去告诉她们吧!”

  我去面对大家最不忍面对的场景。

  我去说……

  ……

  昏暗的地下审讯室。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汪佺,又被现代医学技术生生拽了回来,不仅做了止血包扎,又注射了消炎和增加能量的药物,算是给他续上了命。

  可现在,他却生不如死。

  尤其是安天河接到了杨瑞东的电话,告知周剑牺牲,已挖掘出遗体确认的消息后,他立即下达指令,刑讯人员便重装登场了。

  此时,汪佺已被注入了大量的安非他命,这能让在他遭受折磨时一直保持清醒;另外,还注射了一定剂量的肾上腺素,效果是让人呼吸加快,心跳与血液流动加速,瞳孔放大,为身体提供更多能量的同时,所遭受的痛苦也会成倍数的增大。

  好比平时挨一拳就只会感受到一拳的疼痛,而此时的汪佺,即便是普通一拳,也会感受到近乎断骨撕筋般的剧痛,还无法启动身体保护机制晕厥过去,更遑论其他酷烈的手段了。

  “一位警局副局长,拿命去跟你交换人质,你不仅没放人,还把他也给杀了?!”刑讯人员根本不等他回答,猛地就是一记重锤,直接砸在他被固定住的手掌食指上,发出瘆人的闷响和轻脆的开裂声。

  汪佺张大了嘴巴,却像搁浅的鱼一样,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青筋爆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和痉挛,直到他缓过一口气,才低低的发出不像人声般的哭嚎,下体已然失禁,屎尿齐流了……

  “人,人不是我杀的……”他哆嗦着分辩道。

  “那是谁?!”

  “是,梁,梁坤……是他杀的!”

  “梁坤?他为什么杀周剑?”

  ——“够了!我没耐心听这些!”安天河突然出声打断了刑讯人员的审问流程,“我没时间陪你耗,只问你三个问题,答得上来,就让你多活一阵,答不上来,我会送你去个地方,让你亲眼见证,自己是如何变成一个白痴的!”

  汪佺的心脏咚咚地狂跳不止,眼前的世界来回摇晃,耳朵里不时有刺耳的杂音划过,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金三角的水牢里。

  “安刚还活着吗?”

  “……”询问的声波震动着他的鼓膜,激起他记忆中某些残忍的片段。

  “他现在人在哪里?”

  “……”脑海中飞速回闪出某个僻静的地点,却仍旧没有开口,汪佺知道,只要说了他就死定了,不说,尚有一线生机,他赌对方不会杀自己,只要没有找到安刚的下落,就会留他活口。至于安天河刚才所说的什么地方,他觉得那只是吓唬人的阵势而已。

  “是谁指使你去绑架他的?”

  “……是,是……”某个当地的大人物坐在会场正中的主席台上,照本宣科地念着年度工作报告,画面一晃,又出现在新闻里,正和街边的群众握手致意,笑容和蔼可亲。

  安天河沉默了几秒钟,随即起身离开,边走边吩咐警卫道:“通知兵营生化舱,做好强制读取记忆的准备,带上这个杂碎,十五分钟后出发!”

  “是,指挥官!”

  汪佺脑子里有点发蒙,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但那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以他的知识却根本无法理解,刚刚抬头瞄了一眼安天河远去的背影,腰腹部便被什么东西狠狠凿击了一下,肋骨当场就被凿断了一根。

  “啊——啊——!”凄厉的惨嚎声似乎穿透了地下暗室,直透外面的世界。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的凌晨三点多,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

  但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最难熬的。

第57章

  一人多高的生化培养舱内,汪佺的身体接驳着各种线路,尤其是脑部,颅骨都已经打开,脑组织上插满了细小的电极针,但他的神智却是清醒的,没有进入深度睡眠中,眼睁睁看着淡蓝色的溶液正飞快地往舱内灌注,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汪佺发现自己全身都没有了知觉,整个脑袋也被固定住,仅剩面部可以活动,只能说话和做表情。

  “停下!快停下!有事好商量!”安天河站在舱外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对着一个生物标本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了吗?你不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吗?放我出去,我就马上告诉你!”汪佺此时面对一生中从未经历过的可怕场面,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主动开出了条件,卑微地只想活着离开生化舱。

  安天河的表情仿佛深不见底的古井,毫无波澜:“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至于我想知道的一切,自己就可以搞明白,不需要你张嘴也可以!”

  “不!不!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全部交代的,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舱内溶液的水位已经抬升到他的腹腔,眼看就要漫过胸口,汪佺说话的时候眼球都在颤抖,显然是惊恐到了极点。

  安天河犹豫了一下,待水位升到汪佺的脖子处,才伸手示意暂停了溶液注入,不等对方紧张的喘息平复,他盯着汪佺一字一句道:“我爸活着,你才能活,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欺骗,你只会死的更惨——说吧……”

  汪佺的眼睛和嘴巴同时瞪大张开,像是一条搁浅求生的鱼,嘴唇颤抖着蠕动了好几次,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只有不甘和后悔的愤懑抽气声。

  水位随后继续上升,而安天河眼中的冰寒几乎凝成了实质。

  “我也是被逼得!我也没有办法,才被迫执行命令,你这么做不公平!”汪佺状若疯癫,歇斯底里地大喊为自己诡辩。

  “你个狗杂种也配谈公平?!我父亲跟你无冤无仇,你害他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对他公不公平!”安天河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气。

  “哈哈哈哈……你真以为弄死我,就可以摆平一切了吗?哈哈哈,你想得太简单了!太天真了!”水位已经漫至下巴,汪佺疯狂地尖声嘶喊着,如同拽人溺水的水鬼一般。

  安天河面露一丝玩味的冷笑:“我可没说现在就弄死你,只是想让你清醒的体会一点点变成一个傻子白痴,是什么滋味罢了……”

  水位漫过汪佺的头顶,很快生化舱彻底被灌满,汪佺惊恐的在溶液中吐出一长串不间断的气泡,已经瞪到极限的眼眶,凸起鼓胀的眼球似乎下一秒就会爆裂开来。

  强制读取记忆程序,开始运作!

  ……

  方雨菡在女儿的房间,正在收拾东西,叠好晾晒的衣服,周璐今天终于返校了,这让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生活已经逐渐回归正常的轨道,只等丈夫出差回来,一家三口就算是熬过了这段曲折的人生关卡。

  忽然,她听到门铃被摁响的声音,是一段极为熟悉的电子音乐。

  放下手中未叠完的衣物,快步来到门边。她的面色比刚救出来那几天要好看了不少,脸庞不再苍白,多了好看的血色,水润的双眸更是晶亮有神。

  透过门上的猫眼,方雨菡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杨瑞东,他今天穿着警服正装,不是平常习惯以便装示人的形象。

  放心的打开门,方雨菡这才发现杨瑞东的神情有些紧张和拘谨,脸色也显得苍白和疲惫,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浓浓悲伤。

  “东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杨瑞东闻言声音略沉哑地回答道:“嫂子,我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说。”

  方雨菡的心头忽地咯噔了一下,心头涌起一股让她难受的预感,她的嗓音莫名有些颤抖地说道:“哦,好……那你进来说吧。”

  走进客厅,杨瑞东的目光有些闪烁:“璐璐今天不在家吗?”

  “她今天已经返校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心中的压力顿时消解了一小半。

  主客俩人在客厅沙发就座,方雨菡双手握在一起有些不安地问道:“东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杨瑞东放下警帽,闭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气才道:“嫂子,周队他……他在这次任务中为了营救人质,不幸,被害牺牲了……他是英雄,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方雨菡的眼睛一点点睁大,身体微不可见地摇晃了几下,脑海中一片空白,交握的双手顿时无力分开搭在双腿上。

  说出了周剑的死讯,杨瑞东低下头几乎不敢正眼去看对面的方雨菡,生怕看见她迷茫且哀痛的面容。但他视线的余光却还是清晰地映照出对方沉默无言的样子——那位一分钟前还气色红润眼语笑靥的俏丽妇人,此时睁着眼睛,不发一言,瞳孔中失去了焦距,安静地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制人偶。

  客厅内,简直像被抽干了空气,变成了真空一样,每分每秒都令人无比的煎熬沉重。

  “他独自一人深入虎穴,歹徒切断了所有信息的往来,我们没能及时救他出来,对不起……主犯及其手下,现在都已经被抓到了,目前正在审讯中,我们会尽早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让周队……”杨瑞东视线游移不定地说道。

  突然,方雨菡打断了他的话语,嗓音沙哑且急切地问道:“他的尸体呢?周剑……他的遗体呢?”她洁白的牙齿咬住颤抖的唇瓣,顿了一下又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他?!”

  “在警局里,嫂子,你现在随时都可以……去看周队……”杨瑞东的虎目迅速泛红,再也难以掩饰住悲伤。

  “好的……”方雨菡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先去下洗手间……”

  不等杨瑞东回应,她便快步小跑进入自己的卧室里,乓地一声关上了门。

  扑倒在房间里的大床上,方雨菡双手紧紧攥住床单,头部深深埋在被褥中,双肩不停地抽动着,在低闷地抽噎声中,泪水顺着脸颊直淌,很快将被单打湿了好大一片。

  杨瑞东呆坐在客厅里,静静地不去打扰方雨菡,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之中。

  ……

  一队全副武装的装甲突击车,在曲折的山路上蜿蜒前行。

  这里属于蓉城西南面的山地,植被茂盛,地势陡峭,开发难度大,因此虽然距离市中心并不太远,但长久以来都没有纳入新城区的拓展范围,只有少量村民定居于此。

  汪佺的记忆被强制读取解析出来后,他果然变成了一个智力低下的痴傻人,过程中差点因此而送命,但这个家伙依然命硬的挺了过来,只是再也无法如普通成人般思考交流,智力水平比五六岁的小孩只低不高。

  但安天河依旧没有干掉他,从他的记忆数据中获知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便决定留着他另有用处。如今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亲安刚,确实已经遇害了,现在正要去埋尸的地点。

  车队继续行驶了十来分钟,最后在一处靠近密林的山道内停了下来。

  士兵们带着工兵锹,缓缓汇集到一片幽暗树林下的坡地,开始动手挖掘起来,另有携带生命探测仪的士兵,随时侦测被掩埋尸体的确切位置。

  十几分钟后,曾经被松动过的土壤再一次被挖开,一层层徐徐向下三米左右,露出了一具被掩埋多时的半腐败尸体,克隆兵们清理完表面的浮土后便默默朝两边站开,留出一条通道以便安天河上前。

  看着那张与记忆中亲切的面容渐渐重合,又有些陌生的青灰脸庞,安天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在地。

  “爸……儿子不孝!我来晚了……这就……接您回家……”

  安天河双手撑在松软的泥土上,浑身颤动着,长跪不起,一时泪如雨注。

  其余的士兵在警卫长王朝的指挥下,在安刚埋尸地点的不远处,又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找到并挖出了腐败破损程度更为严重的钱德光的尸体,至此,本案相关的所有失踪绑架人员悉数被找到,案件即将进入全面梳理阶段。

  ……

  杨瑞东似乎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后来是如何安慰嫂子方雨菡,并离开那个被哀伤浸满的破碎家庭。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接到军方的电话,才和专案组组长郑宏涛汇合,去接收钱德光的尸体,顺带看了下安刚的遗体。

  消失的线索和人已经补全,但是案件却谈不上水落石出,因为幕后的主使者依然没有现身。可郑宏涛似乎对此提不起任何兴趣,在警队接收了尸体后,留下法医小组在现场取证拍照,他们便率先回到了警局。

  随后,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先是市公安局突然出现强势接手案件,带走了所有卷宗和相关资料,跟着杨瑞东得知,原来中央纪委巡视组正式介入了本案,听说就连省委省政府都打来电话表示关切和询问案件的进度。

  难怪郑宏涛回来后丝毫没跟他提继续查案的工作内容,原来,他早就料到这个案件迟早会被市局接管吗?还是说,他提前收到了什么风声?

  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作为一直负责该案的核心成员,照理说,应该还是会被请去协助破案的,毕竟案情细节他知道的最清楚,至少要谈几次话,帮助市局的同志尽快熟悉案情,继续推进侦破工作。可之后的几天,不仅没有任何人找他谈话,局里居然以工作劳累需要养伤为由,强行放了他几天假,让他在家好好调养休息一段时间。

  这算怎么回事?!案子就彻底甩手不管了?那周队的死谁来主持公道?!

  “案子的事,上层领导自有安排,这几天你就休息一下,顺便帮助周副局长统筹安排一下后事吧,家里只剩下母女俩,没个照应是不行的。”郑宏涛在刑警队办公室如是对杨瑞东说道。

  杨瑞东当然无法接受如此敷衍的解释,却见郑宏涛露出无奈的神色:“周队……已经牺牲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老队友!你明白吗?!这个案子,后续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你不要再去趟这潭浑水……追赠烈士的申请,已经在走流程了,这次,就让他省点心走吧!”

  ……

  几天之后,蓉城陆续举行了一场受人瞩目的追悼会。

  主角自然是南涪区公安局副局长——周剑同志。

  这天,方雨菡穿着一袭纯黑色女士西装套裙,外面披着居丧期的白色麻布丧服,女儿周璐也是一身黑衣黑裤做类似的打扮,或站或跪坐在灵堂前,与到访吊唁的客人鞠躬磕头回礼。

  周璐全程懵懵懂懂的,似乎对失去父亲的事情无法很快认同,严重缺乏真实感,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被母亲和亲人照顾引导着,机械般沉默行事。

  追悼会的流程,在杨瑞东及一干老同事、老战友的组织协调下,进行的颇为顺利。

  直到中央纪委巡视组组长的孙主任带领一干办事人员,突然现身到场吊唁,对方雨菡母女简单慰问两句后,红着眼睛说出:“警界痛失干城,卫士音容宛在!”的话语离开后,追悼会的排场陡然就变高了起来。

  没过多久,省委省政府,省公安厅也相继派专人前来吊唁,敬献花圈,瞻仰烈士遗容。随后,市委市政府,市公安局的领导,也派出代表到访,热闹非凡,紧跟其后的,就是其他各区分局的领导同事,有关系好的战友,更是边走边哭,不忍多待,留下慰问金就走了。

  这可忙坏了杨瑞东等人,他们原先以为最多也就市政府,以及市公安局派个代表,其他区分局的同行过来看看,也就差不多了,谁知道直接惊动了中央纪委的巡查组,而后省级领导也现身了,那下面的干部还能摆个架子不来露个脸,做做样子?

  好家伙,这一通走马观花下来,灵堂内连花圈都摆不下了,直接摆到了外面的围栏上。这还没完呢,很快就有市民相继闻讯赶来,献上花圈和自己的敬意。此刻,杨瑞东才觉得老队长这短暂的一生算是没白忙活,离开这个世界时,至少会有普通民众留下自己的哀思。

  不过,直到追掉会结束,安天河都没有来到现场,仅有高峰代表军方来吊唁,周璐这时才有所意动,连连追问:“冰阔乐叔叔,他怎么没有来?”

  高峰只能简单回答道:“他自己家里的亲人也过世了,所以未能到场,还请两位节哀,多多保重!”

  周璐顿时一阵失落,而方雨菡则显得有些麻木,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特别关心。

  当天,总共有上千的群众自发来参加吊唁,送周剑最后一程,因此还上了当地的新闻专题,省电视台的快讯,甚至差点登上央视。

  不过,这人一多,嘴就杂,三教九流无所不有,有些低俗的好事之徒,很快发现了身批丧服着素装的方雨菡母女,话语间就流里流气了起来。私下点评她二人的颜值和身材,直呼这死鬼差佬好艳福,有这么艳丽无双的老婆和女儿,真是做鬼也风流,还将偷拍的照片发帖子到网络上。

  引起了一堆好事者的跟风围观,污言秽语的讨论起来,后来有路人实在看不下了,多次举报才被删帖,但这样的花边绯闻,总是能够被某些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安天河没去周剑的追悼会,并非是对他最终没能救回父亲而记恨在心,人家连命都搭上了,还能苛求对方做什么呢?

  他只是无法面对喊自己冰阔乐叔叔的少女那双纯净的眼睛,无法面对曾经占有过人家身体,此时伤心欲绝的人妻。事情还没完结,主凶还没抓到,他无法给母女俩一个得体的交代。

  更何况,父亲惨死,大仇未报,他实在没有心思去那种公开场合消磨时间。

  父亲的遗体他并没有交给警方,也暂时瞒着母亲,悄悄保存在兵营的冷冻室里。等抓到仇人,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将汪佺的记忆数据整理归纳,有的转为图片,有的另存视频,安天河盯着其中几个人的面容和身影,眼神在冷笑中透出刻骨的仇恨,瞳孔中已经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

  周剑的遗体在追掉会后的第二天,火化并下葬。

  案件的侦破工作,由市公安局专案组推进的极为迅速且顺利,抓到的具有黑社会性质团伙的大小头目及其打手爪牙,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很快便由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择日就会宣布审判结果。

  至于主犯汪佺,市委市公安局在跟军方轮番进行友好和睦的协商后,已默认其死亡状态,不再予以起诉和追究。

  之后,由中央纪委巡视工作组牵头,省委常委,市委市政府协同,蓉城的官场迎来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地震。其中,有两位副市长被免职,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因组织非法倒卖赈灾物资,收受贿赂,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被双开收押。

  另外,南涪区政府区长刘铁生,灾民安置委员会主任刘军,蓉城南涪区联防支队长秦洪等人,因参与倒卖贪墨赈灾物资,绑架谋害政府财务人员和无辜灾民掩盖其罪证,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全部被集体双开收押,经公安机关讯问,检察院核定提起公诉,法院将定期宣判。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无情的裁决。

  案件至此,似乎一切都已明朗,歹徒伏诛在即,贪赃枉法之辈,亦有国法明正典型。

  正义得到伸张,公理受到维护。

  而在这一长串法令公宣的背后,有一条似乎是例行公事般的职位调动,看起来就没那么引人注意了——蓉城原市委书记虞致远,将平调往东莱省济安市任职。

  虞书记在调令到达前,就提前从省里接到了通知,那时起,便组织家人迅速收拾东西,变卖不方便带走的物件,悄悄上路离开了蓉城。

  老实说,他并不想走。这里,可是他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地盘,他在蓉城那就是头顶的青天,顺遂时便是蔚蓝一片,阳光普照,谁惹到他了,那便是雷霆万钧,摧枯拉朽,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然而现在,却因为手底下人做事不严密,手脚不干净,被人抓到了把柄,顺藤摸瓜,一直查到了他这里。其实,若单单是查到也无所谓,没有确凿的证据,下面自会有人帮着处理好的,偏偏上面的人也想让他挪挪位子,作为政治派系的交换条件,无奈也只能答应了。

  临走之前,虞书记回头环视了一圈自己住惯了的机关大院,暗叹一口气,转身上了一辆陆地巡洋舰就此离开。航班的时间是傍晚七点二十,坐车过去时间还宽裕,便没有吩咐司机开多快,他自己却闭上眼开始打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地巡洋舰猛然被一股巨力从侧面撞过来,强大的动力势能将汽车直接给打横顶翻到路基右下方。

  一阵天翻地滚之后,车身总算稳住不动,司机和随行秘书没受多大伤,连摸带爬的钻出车窗,赶紧来救位于后座位上的虞书记。

  此时的他手部和脸颊,都带了些擦碰伤挂了彩,显得颇为狼狈,而且由于年纪大了,仍处在头晕目眩中,还没恢复过来。

  等司机和随行秘书将他从座位里连拉带推的拖出来,三人靠在树下不停地喘着气。

  “妈的,是谁他娘的这么不开眼,敢撞书记的车?不想活了,啊?!”秘书气不打一出来,掏出手机就想拨电话找关系叫人。

  手机还没举到耳旁,“啾”的一声低低的闷响,霎时被什么东西极为精准的射中,一下就四分五裂地崩开,将秘书的手扎得到处是血,惨叫着捂着脸庞惊恐不已地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几道强光柱打过来,直刺三人的眼睛,只听一个声音悠悠地说道。

  “虞书记,恭候多时了!”

  强烈的灯光极为晃眼,年近六旬的虞致远双手遮挡在眼前,只听一个沉稳的脚步慢慢向前,渐渐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个身穿军装的七尺壮汉,面带一点邪气的冷笑,走到他面前,也遮住了部分光亮,使他能看清对方的脸,应该是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军官。

  “无论是谁指使你来的,我都劝你慎行,年轻人,不要被人利用当枪使!这个后果,你承受不住的!”虞致远轻咳了两下,呼吸顺畅了些。

  “啪啪啪”年轻军官轻怕手掌,一副略微有些惊讶且欣赏的模样:“啧啧,不愧是连任了快两届的蓉城一把手,就这份镇定自若的功夫,一般人学不来——可惜,没人指使得了我,我也不会任人摆布,今日找你,只为报杀父之仇!”

  从年轻军官的寥寥数语,廖致远作为官场老手,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语气中蕴含的杀意,不是作伪,那是真的,这小子见过血!

  因为刚才的事故,头还是有点昏沉,廖致远一时还是没能记起,自己似乎并未得罪过这个年轻的军官,更遑论他的父亲:“你说杀父之仇,是不是搞错了?我……没什么印象!”

  “我原本不是军官,只是来自清河市的灾民,想起来了么?”年轻军官冷笑道。

  清河市……荆楚省那边……哦!廖致远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不就是栽在赈灾的事情上么?原来又是他们!

  “想起来了?”

  廖致远点点头,清理了一下思路便道:“说吧,你可以先开条件!”

  “你觉得,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年轻军官一愣,继而火冒三丈。

  “不然呢?如果你不想谈条件,刚才就可以直接把我撞死了,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廖致远胸有成竹的说。

  “哈哈哈哈……”年轻军官气极反笑,“不愧是官僚思维,什么都可以谈条件交易或出卖,可惜,我只是单纯想亲眼看看,你临死前的狼狈模样!”

  “年轻人,不要轻易就走极端!我知道,之前的事害了你亲人的性命,但那并非有意,我只是让他们办事稳妥保密些,谁知道他们如此难堪大任。而你现在手握军权,可能是别人家几辈子都换不来的地位和权力,你只为了复仇,就宁愿葬送你的大好前程吗?太不理智了!我相信,你父亲若健在,也绝对不会同意你现在的做法!”廖致远说得头头是道。

  “闭嘴,老东西!你还有脸提我父亲?!”年轻军官勃然大怒,“合着在你看来,家人的性命安危都不如前程重要?为了一个前程,生死大仇都可以弃之不顾?!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相信吗?”

  “哼!老夫我宦海浮沉几十年,这点觉悟能没有?还会蒙你一个小辈不成?!”

  年轻军官冷笑一声道:“呵呵,空口无凭,要不,虞书记,我们来现场验证一下吧!”说着,他向身后挥了挥手,一个士兵端着台笔记电脑走了过来,显示屏幕里,有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以及一个老妪,他们被绑在椅子上,双眼被蒙住,嘴里也被布条堵着无法叫喊或说话。

  随着士兵每走进一步,虞致远终于勃然变色,他赫然发现,显示屏里的人居然是早就悄悄离开蓉城的老伴、儿子儿媳和自己的亲嫡孙。

  “你,你是什么时候——你这个混蛋,快放了他们,不然,我跟你没完!”

  “哈哈哈哈哈……喂,倚老卖老的东西,刚才不还是一副早有觉悟的模样吗?怎么一来真的,马上就变脸了?还是说,你就是用这副嘴脸去忽悠别人的?”年轻军官一脸的嘲讽。

  “你,你!你!”廖致远此刻已完全乱了方寸,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咳嗽,“你好歹毒!好算计!要报仇就冲我来!祸不及家人!”

  年轻军官极轻蔑地冷笑道:“别尼玛在这装无辜了,你的爪牙抓钱德光之前,不也跑到国外去监视人家求学的母女俩,要不是钱德光认怂,恐怕她们也难逃毒手!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好,好吧……只要你肯放了他们,我什么都答应你!”廖致远被拿住了命脉,之前的涵养和镇静荡然无存。

  “是吗?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廖书记!”年轻军官说着,抛出一段准备好的麻绳扔到他的面前,意图不言而明。

  廖致远愣了半晌,此刻才终于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了,“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只能靠赌了,若不照做,他们必死无疑!捡起麻绳,自我了段,他们尚有一线生机!”

  这时,之前一直躲在一旁不吭声的司机开口道:“书记,你别信他,他就是在骗你!”

  “你用不着嚷嚷,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平日里做的那些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腌臜事,他死之后,跟着就是你!”年轻军官冷冷地瞟了司机一眼,吓得那家伙再也不敢吭声了。

  廖致远仰头长叹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呵呵呵……”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捡起了那段麻绳,“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劳资跟你们可不一样!”

  ……

  几天之后,有村民在通往机场的郊区公路旁,发现了被撞坏的护栏,侧翻在路基下的车辆,以及一个上吊而死的老者。被损坏的车辆中,还有另外两个死人,他吓得立即选择了报警。

  然而,这件事经过初期的侦察,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老者的死,就连当地报纸角落的豆腐块,都没能占用一下。

  几年之后,听说有人在海外,曾经看见过蓉城前任市委书记的家属,但既没有照片为凭据,也缺乏相关的人证,没过多久,便被人彻底遗忘掉了。

第58章

  处置了幕后主使虞致远,复仇计划算是暂告一段落。至于他的家人,安天河不是没想过斩草除根,可目前的形势下,是不允许他痛下杀手的!这不仅仅涉及到安天河个人信誉的问题,眼下国内虽是灾情蔓延已有乱象,但总体秩序尚未崩溃,仍保持惯性在运行,若他一味蛮干,将仇人满门屠戮干净,即便做得再滴水不漏,也会招致怀疑。

  尤其兔死狐悲之下,很容易引起蓉城当地官僚的情绪反弹,他们害怕自己也会步其后尘,抱团检举他安天河胆大妄为,恐怕很快就会招来政治审查,被送上军事法庭——有时候,坐实罪名并不需要什么铁证,而是看统治阶级需要什么——稳定压倒一切!

  另外别忘了,中央纪委巡视组仍在南涪区办公!所以,没到政局出现明显动荡的时候,安天河还是要低调一些,与蓉城当地的官员达成某种默契,只要不太越界,他就不会成为那根先出头的椽子。

  当然,虞致远的家属,肯定是不能放他们在国内待着的,那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安天河有意安排他们尽早出国,最好送到国外邻近病毒泛滥的地区。他只保证不亲手杀他们,可没说过一定会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至于已经成了傻子的汪佺,这个直接行凶的主犯,安天河几次动了念头将他处理掉,但又觉得这么做太便宜这个渣滓了,继续留在手上也毫无价值,思虑再三,安天河给他选择了一个自认为最适合的死法。

  梁坤,作为杀害周剑的第一凶手,车祸后被救起,经过医院的治疗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市公安局专案组马上对其进行了初审,梁坤自知这次肯定逃不掉了,索性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对于所有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极大概率是个死刑。

  眼看绝大部分罪犯都已收押或进入审讯流程,却迟迟不见关巍建被抓,杨瑞东便说服了方雨菡,带着周璐直接去市公安局报案。专案组显然忙于审理其他罪犯,关巍建这种胁从犯暂时没功夫处理,但此人一日不抓,方雨菡母女就一日不得心安,因此提出愿意当场指认嫌疑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专案组也只能受理案件,总算将关巍建作为重大嫌疑人,并入了专案资料当中,不日即将传唤审讯。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灾民安置区那边,因为联防队长秦洪等人接连被抓,很多案子相关的消息都传播开来,安天河实在无法继续隐瞒实情,只好找机会跟母亲坦白了父亲安刚的死讯,巨大的打击和难言的悲痛一下就击倒了她,差点当场就晕厥过去。

  安天河陪着母亲,一边安慰她,一边诉说着父亲离世前后的来龙去脉,包括凶手已经伏诛,大仇得报的结果,过了好一会,顾秀英才缓过来,抱着儿子怔怔的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到情绪渐渐平复,她便要求见一见安刚的遗体,安天河本不想这么快带母亲去看的,生怕她精神上受不住这种强烈刺激,更加伤心。

  可母亲顾秀英说:“终归是要跟你爸见一面的,早点去看,也好早点了结心事,否则,我心里始终是悬着,只会胡思乱想……”

  安天河无奈,只得安排了事宜。

  说来也奇怪,安天河挖出遗体当天没有出现什么怪事,现在,当母子俩一起来到停尸房,母亲一喊父亲安刚的名字,他的眼角和鼻孔,居然渐渐有血水渗了出来,这自然惹得老妈又是一顿大哭,安天河惊诧之余,只能忍着悲痛,不停劝慰着母亲,同时亲自给老爸擦去了血水,顾秀英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你爸……这是不甘心哪!”顾秀英带着哭腔说道。

  安天河定了定神,说:“老爸,害你的人都已经相继伏法,幕后主使和凶手都在儿子掌握之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会让他们复出应有的代价,您,安心去吧……”

  本来想拿虞致远和汪佺的人头,来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但离火化下葬怕是还有段日子,等坟墓堆成,人头怕是都腐败变质了,安天河也觉得那腌臜物只会玷污了父亲的灵位,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带母亲认完遗体,顾秀英连续几天都精神恍惚,食不知味,显然并没有像她说的那般容易放下,好在生活上有嫂子颜桦帮衬照顾着,安天河强打起精神一边陪着母亲,一边安排二号基地的生产建造。

  有了油气田的充足供应,基地的资金日渐雄厚,基本建筑单位早已齐备,目前已经开始屯兵和制造武器,以备不时之需,加上蓉城的兵力,总数已经达到三千出头,但这里暂时只是作为一支奇兵蛰伏,不易扩充太快,重点还是放在清河市那边,积攒战备物资,以待来日收复城区。

  颜桦得知顾大姐丈夫被害,心中亦有戚戚焉,难免会想到她远在夷陵地区未归的丈夫,听说那边战事吃紧,打得颇为激烈,恐怕一时半会没有那么方便查到,只得继续耐心等待。

  老妈连日茶饭不思,精神萎靡不振,劝了多次也没啥效果,安天河心中焦虑,不知该如何是好。周围好心的长辈老人都说,这种情况,最好能有什么喜庆的事,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不然时间一长,无论对身体还是心理的负面影响都不小。

  思来想去,为了让老妈走出心中的阴霾,安天河决定,带着夏妍来试试,看看跟准儿媳见见面是否会有效果。

  这天,穿着得体的夏妍,心情忐忑地随着安天河来到安置区的临时住所。来之前,他只是告知老妈今天会有客人来,却并没有具体说是谁。

  夏妍今天穿了一条直板的修身牛仔裤,显得一双腿修长笔直,丰满圆润但绝不硕大的臀部隆起一道迷人的挺翘弧线,上身一件米白色的休闲纯棉T恤,虽略宽松,但依然掩盖不住那对丰满坚挺的乳房,往下便是收窄的腰线,整体给人一种简洁活泼的感觉。

  她一出现在顾秀英面前,立刻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安天河则趁势介绍一番,老妈没想到儿子不仅当了军官,原来私下里还找了这么漂亮的对象,刚一见面时难免稍有诧异,但上下打量一番后,很快就露出开心的微笑,握着夏妍的手让进屋里坐下。

  “有门儿!”安天河发现老妈难得的笑容,心中一阵激动,这可是个不错的开头!

  顾秀英拉着夏妍坐下,家长里短,温和的询问交流着,夏妍知道安天河家里的变故,乖巧讨好的配合着伯母的谈话,两人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相处的很融洽,这让来帮忙的嫂子颜桦都替他们家高兴。

  第一次上门,肯定是要留下来吃顿饭的,安天河自己厨艺不精,只好请嫂子颜桦帮手,用有限的食材和物资,还是弄出了一小桌菜,两荤两素,一个凉菜一个汤,在如今的物质条件下,算是相当不错了。

  安天河一会来帮厨打下手,一会又去客厅添茶送水,忙得不亦乐乎,有那么一阵他仿佛回到了灾变前平凡温馨的日子里,那时,他手下没有几万大军,也没有相时而动的宏图愿景,若是也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愿做自己的妻子,平生足矣。

  可无情的生活,总是在拿走你部分宝贵的东西后,才会相应的补偿你一些,极少让你实现期望的人生目标……

  这顿饭吃的自然是很愉快的,一直到天色彻底昏暗,才结束撤席,临走时顾秀英握着准儿媳的手,眼中满是笑意,连连嘱咐着要她经常来串门,俨然是当成一家人的样子了。

  安天河将夏妍送到安置区内,两人虽然并没有太多话,但亲密感更甚从前,夏妍挽着他的胳膊,头依偎在安天河的肩窝,一种暖暖的情愫,在两人亲密接触的部位来回荡漾。

  “亲爱的,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到你那儿去吧……”说完这句话,夏妍的脸蛋红扑扑的。

  说起来,自从来到蓉城,诸事繁杂缠身,安天河就再没跟夏妍亲热过,好不容易如今尘埃落定,佳人主动相约,安天河当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搂住夏妍便朝着自己的临时宿舍走去。

  刚一进房间关上门,夏妍便踮着脚主动送上香吻,瞬间两人的唇瓣舌头便胶缠在一起。安天河将夏妍抵在门边的墙壁上,一边狂热地吻着那红润诱人的小嘴,一边隔着纯棉T恤挤压揉搓着那两团饱满丰硕的奶子,惹得旧旷多日的夏妍,鼻腔里发出一串颤抖的极柔腻勾魂的吟哦。

  揉捏了一阵,安天河仍不满足,手伸到衣服下摆把她往上掀起,夏妍配合地举起双臂将衣服脱掉,露出欺霜傲雪的上身,双手不由自主地捏握住她的双肩,但觉触手处细腻光滑,夏妍身上散发出来的,似有如无的淡雅体香味直扑进他的鼻内,胯下肉棒迅速茁壮成长,将裤子顶出一个高高的帐篷。

  随手抛掉夏妍的T恤,只见她里面穿着粉色乳罩和内裤,衬出她肌肤的雪白,夏妍俏生生地站立,任由爱人火辣辣的目光巡视一阵后,才反手伸到背后解开扣结,带着几分羞涩双手拿开乳罩,浑圆高耸硕大的乳房,颤巍巍屹立在雪白的肌肤上,虽然丰硕却不见下垂,乳头依然如少女般红艳娇嫩。

  饥渴多日的安天河迫不及待双手各抓住一个乳球开始揉捏,感受它们的柔软滑腻,以及惊人的弹性,嘴巴大张来回啃咬吸舔乳晕和挺立的奶头,在峰顶享受占领者的荣耀,在他恣意的挤捏搓揉下,圆圆的乳球被迫改变形态,随着他的无心创作变化出诸多形状。

  “嗯……亲爱的,别在这,去卧室吧……”夏妍被抵在墙上被挑逗的不堪忍受,出声讨饶。

  安天河又大力嘬了几口被他口水打湿的乳晕,这才放开,而后一把拦腰抱起夏妍,转身几步冲到床前将她一抛,性感迷人的娇躯便跌落在大床上,赤裸的乳峰随着晃动,摆荡出炫目的乳波奶浪,看得人目眩神迷。

  迅速除去身上的衣物,另一方面又把夏妍的裤子给扯掉,安天河眼里燃烧着欲望上了床,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夏妍抬手挡住他压下来的身躯,冲安天河妩媚笑道:“亲爱的,你先躺下来嘛……”

  安天河愣了一下,便依言躺倒,舒展身体,等待佳人的安排,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夏妍隔着他的内裤开始用手抚慰轻揉起肉棒来,酥麻的快感让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虽然爱人看似充满激情,但夏妍依然从他的眼底看到了那层化不开的哀伤,此时的男人尽管表现得极富攻击性,但在她看来,更像是一头默默舔舐伤口的雄兽,借助欲望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失去亲人的痛苦,夏妍也曾经历过,那时候,是安天河解救的她,这一次,就换她来抚慰自己心爱的男人吧。

  温柔的褪去他的内裤,撸动阴茎的表皮露出紫红色的龟头,随后俯下身子,小巧湿热的舌头在上面快速舔过,让安天河禁不住低吟出声,生理的快感倒在其次,让他惊讶的是一向矜持保守的夏妍,为何今天肯主动用舌头为自己服务。

  要知道他们关系突破禁忌以来,夏妍帮他口交的次数仍是个位数,而且每一次无不是他百般哄着,引导之下才成功,不料今天她竟如此主动。

  抬头看着夏妍体贴入微地侍弄他的肉棒,安天河柔声说:“宝贝,你真好。”

  夏妍得到爱人的赞赏,温柔一笑,再次俯下头回忆着以前的两人亲密的场景,用灵活滑腻的舌尖逐一舔过龟头,冠棱,阴茎棒身直到两颗睾丸,如此往复多次后,突然樱唇一张,尝试将整个龟头纳入一个温暖湿润的世界,粉舌快速用力地缠绕裹住龟头,嘴里啧啧有声地含吮舔吸,玉手也握住睾丸,轻柔的揉捏。

  安天河只感到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肉棒在樱桃小嘴里伸进吐出,棒身沾满晶亮的唾液,随着夏妍越发的投入,她的脸也向下压迫,尽量把肉棒吞入口中,纤腰因此压低,丰满圆润的臀部向上扬起,不时左右摇摆,犹如一条温顺的小狗在进食。

  当夏妍气喘吁吁地抬起头,雪白的脸蛋已经变得绯红,看到兀自耸立的肉棒上还挂着自己亮晶晶的口水,面庞更加滚烫通红,小手仍然抓住安天河的肉棒捏握,感受它的粗长和火热。

  趁着夏妍侧卧在身边,下体面对着自己,安天河的手闲不住抚过平坦小腹,来到隆起的饱满阴阜,细细梳理那一小撮浓密的阴毛,手指撑开两片薄薄的阴唇时,他的眼睛慢慢睁大,呼吸急促,嘴巴不住吐出热气,直视里面粉红娇艳欲滴的嫩肉。

  夏妍不安的扭动身躯,臀部轻摆,像是在躲避,却又无意中配合男人的手指对她蜜洞进行探索,粗长的喘息声证明她心底的欲望已经被激发,当安天河起身扑过去含住她的胸部时,她终于忍不住放开抓住肉棒的手,改为搂住爱人的脑袋使劲向胸部压,臀部更是上下左右的摆动,让浸在阴道的手指可以更加方便,快速到达各个角落,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安天河的手抠挖不停,嘴唇也贴上去,配合双手活动,舔吻双乳,夏妍双眼迷离的看着他的手将自己的乳峰压得扁扁,拉得长长,嘴唇更是啧啧有声,来回吸吮峰顶两颗熟透的红葡萄,霎时一股说不清的酥麻酸痒传遍全身,尤其胯下那个蜜洞更是麻痒难耐,她的双腿并拢拼命研磨也不能消解一分,心头狂跳着娇吟道:“老公,快别抠了……我受不了了……”

  她修长的玉腿跨过安天河的身躯,一手扶住肉棒,另一手开启阴洞大门,身子缓缓下沉,空虚多时的蜜径终于再次被撑开,粗长坚硬的肉棒填满了原来的空虚,夏妍的矜持也被充实饱胀的快感驱散,她将肉棒尽数吞进体内后,就试着自己快速蹲起下坐,一次次笨拙的让肉棒滑出,又一次次扶住纳入阴道深处,两片阴唇紧紧夹着肉棒,安天河也被夏妍的热情感染,他紧握住那对不住抛动晃荡的豪乳,下身时不时向上顶进幽深的阴道,很快找准了两人配合的节奏。

  裹住肉茎的小穴高频率地朝里收缩,如铁似钢的棒身,不断摩蹭刮擦着她的阴肉,娇嫩的内壁褶皱一次又一次地往肉棒上涂抹一层又一层乳白湿滑的体液。夏妍的神志已被欲火烧至模糊,粉嫩泛红的小穴不规则的抽搐着,绵软地倒在我的怀里,肥嫩的肉臀无奈地随着安天河有力挺动的小腹,落下弹起,弹起落下,不断拍打在阴茎根部,发出“啪叽……啪叽……”的淫靡声响。

  “呜喔……好舒……服,我受不……了我,我快死了……”夏妍的头靠在安天河的肩上,性感的红唇贴在他的耳边语无伦次地低喃。

  粗大的肉茎被阴道内层层的肉壁箍得死死的,收缩不停的花蕊无休止地刺激着龟头前端的马眼,而她往复落下吞没棒身的弹挺的翘臀,兀自拍挤着尽根处的两颗睪丸。

  随着安天河将她浑圆丰满的翘臀提起,发白的汁液附着肉棒上抽拔了出来,外翻嫣红的阴唇唇瓣圈作一个夸张的圆,死死箍住无法完全抽离的棒身,接着又狠狠地放下她的肉臀,阴茎同时一记强有力的向上突刺,夏妍的蜜穴和肉棒紧紧的结合,幽穴内一缩一放,汩汩热流从宫口激射而出,却被紧密贴附的肉柱围堵在棒身四周,丝毫不能外泻。

  “呜呃……啊啊……天哪……”强烈的畅美和痛快淋漓的感觉吞噬着夏妍的感知,坐在肉棒上的两瓣圆臀抽搐颤抖着。

  安天河又缓缓地抬起她的翘臀,使劲朝上撑的手突然一松,人就朝下直滑。与此同时后臀反射性地一缩,泞湿的穴口一张,射出一股淫液,箍着昂直的肉棒则一沉,瞬间便又吞没了紫红色的龟头冠棱。

  还没等她细细品味第一波高潮来临的余韵,安天河又是一波如潮的抽插,由身下幽穴内荡漾而起,让她还处于快慰顶峰的娇躯,更强烈地飞速冲向另一个高峰,她极力抑制着自己如泣如诉娇啼的声音。

  终于她的力气要告罄了,夏妍索性娇躯后仰,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蜜穴仍然紧含住肉棒,嘴里呻吟着:“老公……我累了,你来吧……”

  安天河接到指令,马上半直身子,抓住她的大腿根部,肉棒如打桩机一样开始重击她的阴道,夏妍面目表情顿时变化扭曲起来,樱唇半开,娇啼声不绝于耳,“嗯嗯额……哦哦……老公……哼呀……”

  既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声音让安天河忍不住的兽血沸腾,身子就似有无穷的力量一样,拼死抽插。

  男人喘着粗气,用力将夏妍压在床上,双手抓住那两团腻白丰满的肉球,下身有节奏的挺动顶刺,他一边抽插着身下的蜜穴,一边用嘴唇温柔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脸颊直至樱唇,夏妍则用双臂圈在男人的脑后,送上清甜柔嫩的舌尖,与之绞缠连接在一起,这次的舌吻充分交融着彼此的柔情蜜意。

  抽插了一阵。安天河犹自不过瘾,将两条玉柱般的修长大白腿高高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向前压成一个小于直角的弧形,随着下身大肉茎像打桩机般一下下撞击在她白腻丰隆的美臀上,男人的两颗铁蛋一般的睾丸,也很有规律的击打着她的臀肉,激荡起一阵阵淫靡清脆的“啪啪”声响,砸击出一波波令人目眩神驰的雪白臀浪,夏妍两根青葱般的玉手狠狠地扣在安天河的肩膀之上,好像极力在忍受着下体传来的一阵阵春潮涌动。

  “嘤嗯嗯……啊呀……老公……你慢……慢点……别这么用力……”

  在男人硕大肉茎的强横抽插下,夏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娇躯,她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一阵阵的颤动,鲜红娇艳的樱唇,开始发出一声声清晰的娇吟,美丽的螓首左右不停摆动着,微卷的波浪长发披散在床上,白腻诱人的肉体如一条大白蟒般抖动起伏着,好像一个勾人精魄的海妖。

  夏妍的呻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几乎超过呼吸的频率了,在安天河一波接一波猛烈的抽插攻势下婉转娇啼,男人的臀部活像一台高速运转的马达,轰鸣着把一根粗大的钢棍捅进去,捅得身下女体的娇嫩花园面目全非,杵得夏妍的花径汁液四溅。

  可实在是太舒服了,极致的瘙痒酥麻和极致的酣畅淋漓完美融合在一起,这双重的快感让她彻底投降,根本做不出任何抵抗,直接沉沦掉落无底深渊,再也不起来,也不想起来,全身乱颤着嘴里乱喊着哼叫着,如同一只发情期快要癫狂的母兽一般。

  “啊吖……哼喔喔……别……你慢啊……不行,哦哦哦……”随着一波又一波快速的抽插,夏妍狂叫着全身乱抖着登上了第二次高潮,浑身雪白柔软的嫩肉不住的颤抖着,丰硕白腻的圆臀一扭一扭的把安天河的大肉茎夹得快要窒息拧断一般,腔道里那层层叠叠的肉壁,剧烈蠕动裹缠吞咽着肉茎的棒身,而花芯那块嫩肉开始喷出一股股热乎乎的浪水,一汩汩浇淋在肉茎的顶端。

  夏妍已经接连泄了三次,安天河的喉咙中发出雄性野兽似的狂吼,用尽浑身气力作着最后的冲刺,死命的往女体的腔道里杵去,每一下都好像要将女人的蜜穴顶穿一般,大肉茎不断撞击着花心深处那团嫩肉,最后一下竟然将大半肉菇塞了进去,感觉肉茎的顶端挤开那团滑腻的嫩肉,杵进了一个极为温暖湿热的所在,然后他感到腰间一麻一松,紧绷了长时间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紧接着如同山洪爆发般,将一道道浓厚的精液有力地飙射入夏妍的子宫内。

  这次射精持续了至少一分多钟,当龟头怒吼着将输精管内的浑浊液体全部排空后,大肉棒仍意犹未尽地卡在夏妍的花径深处蠕动着,除了硬度稍软了之外,长度和粗壮都开始缓缓缩小,充血开始消退,而夏妍蜜穴里的嫩肉在男人精液的刺激下,也拼命的挤压裹夹那根肉棒,一收一放的好像一张嘴巴在吸吮着,仿佛不舍得男性权杖就此离开。

  “老公,你越来越厉害了……”夏妍轻柔又带些腻意的软语在耳边喃喃道,安天河有些疲惫的栽倒在她雪白的娇躯上,白腻般的肉体柔软却极富弹性,就像一团温软饱满吸满水分的海绵一样,浑身绷紧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积攒多日的负面情绪似乎随着射精,也渐渐烟消云散,淫水、精液、汗液和分泌物的粘稠混合体,将两人赤裸的肉体彼此紧紧粘在了一起……

  ……

  两日后,安天河开始将精力转移到基地工作中来时,突然接到了二号基地雷达站的预警信号——警告!警告!

  在蓉城东北方向两百公里外,靠近三秦省的交界处,发现海量可疑移动目标,初步预估数量超过十万!指挥官,请尽早决定是否介入战斗,随时做好战备工作,修建防御工事,以防不测!

  一个多小时后,三秦会战前线传来重磅消息——关中防线告破,灾情十万火急,尸群已向南快速迁移,前锋直逼古剑阁。

第59章

  古剑阁位于蓉城地区东北部的边缘,地处蜀中、三秦、甘凉三省的结合部,守剑门关天险之地,从先秦到盛唐,一直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誉。

  经过近现代社会的大力开拓和发展,当地虽已不再是屯兵的军事要地,而是一个总人口达到68万人的繁华县城,但依然是连接三省的交通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而此时的剑阁县城,已经炸开了锅,彻底乱成了一团。

  “让开!快让开!”

  “这路堵成这样,怎么出的去呀,我的天老爷啊~!”

  “妈妈……你在哪……呜呜,我要妈妈……!”

  “……”

  逃难的人群在向南出城的几条道路上挤在一起。发动机的焦躁轰鸣声和汽车刺耳的喇叭声,混杂着孩子害怕的哭闹和妇女的尖叫呼喊,一起灌入了人们的耳朵里。城内的公共运输系统早就完全停摆了,人们见缝插针的往前挤着挪动位置,争取早点逃离县城。

  路上还想临时改变方向的,根本别想过去,只能被人流裹胁着一起朝城外卷涌而去。

  三秦省的关中防线被突破,事起仓促且内因颇为诡异。原本汇集了八万余正规军,以及两万多的预备役部队、武警和民兵,共计十一万大军,将逾三十万群龙无首的尸群分割开来,以灵活的小股部队牵制,集中优势兵力逐个成规模的消灭。

  前期进行的还算顺利,可当数量削减到十七万左右时,尸群像是突然“苏醒”了过来,不再盲目跟着嗜血的本能,被军队牵着鼻子走,而是有目的有配合的集结合并,最终形成了三大坨尸群,数量最多的超过八万头,它们疯狂地朝正规军主力发起攻击,同时还形成了反包围的态势。

  另有一坨近四万的尸群,则一改之前被动的行为模式,不再理会那些不停骚扰的小股部队,转头直扑附近还有居民的城镇,逼得那些灵活游走的非主力部队,只好匆忙搭建防线,跟它们打起了阵地消耗战,形势瞬间从优势变为劣势。

  就在分割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之际,最后一大坨有五万余的尸群,突然收缩后退朝南方加速行进,竟欲在乱军中脱离战斗,离开关中包围圈。

  关中防线兵力不足的弱点,此时成了致命的软肋,再想调兵堵截已然是来不及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顶着烧毁山林,损毁部分城镇的代价,军方动用了大口径重炮,以及空中的轰炸机编队,沿途实施地毯式轰炸和炮击,以此达到尽可能削减尸群数量,迟滞尸群行动的目的。

  但另外两大坨尸群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超过八万的尸群,对主力部队的冲击力和威胁也很大,阵地也同样需要重火炮和空中力量的支援,所以,那五万余的尸群,在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后,依然以近五万的数量,向南方的蜀中省扑了过来。

  它们的行进速度惊人,仅仅一天一夜之后,尸群的最前锋距离古剑阁县城,已经不足75公里了!这才有阖城匆忙撤离出逃,搞得城区秩序混乱不堪,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象。

  就在此时,安天河收到了基地雷达站的预警信息,没过多久,在临时指挥部值班的高峰,就接到了来自第十五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

  “高峰啊,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报告,有作战经验的士兵一千七百余人,另外,还招募了三百多新兵,目前正在加紧训练中……首长,招兵工作的进展不顺利,我有责任。”

  “……”总兵力堪堪超过两千,另外还有几百新兵,这样的兵员数字让电话那头的王副司令沉默了片刻,“这不能怪你!要大城市的市民参军,跑到外地去收复其他县市,如今的兵源素质,有这种觉悟的人的确不多,全国各地的招兵情况都差不多的,但是,如果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招兵工作应该会有明显的改观!”

  “首长,是有新的作战任务吗?请指示!”

  王宏渊副司令花白的眉头抖了两下,才沉声道:“关中防线那边,发生了紧急军情,具体是这样的……总前委需要一支部队,在尸群南下的道路上,将其堵截,坚守三天时间,等大部队一到,合力将其就地围歼……可蓉城周边眼下已经没有其他主力部队可供调遣,所以,才来问一问你们现在的状况!”

  近五万的尸群!需要坚守三天!不能让其涌进蓉城……

  如此高难度的艰巨任务,让高峰根本无法擅自做主开口接下任务,以两千阻击五万,本来就风险极大,通过王副司令的战情介绍,不难推测出关中防线的尸群里也异化出了智慧型的行尸统领,那难度更加等同于以卵击石!

  即便背靠着二号分基地,但短短几天时间内,就算是全力暴兵,部队人数顶多能冲到五千左右的数量,可那么做的话,无异于自曝秘密,很容易引起军方的怀疑,成为众矢之的!

  高峰一时竟无法作答,暗中多次紧急联络安天河,请他赶紧来指挥部一趟。

  “总前委和集团军司令部,都知道你们的实际困难,目前正在积极协调各方面的力量,包括预备役士兵、武警部队、消防、公安、特警等等,尽可能的集结更多的人员,交给你们统一指挥协助防守。当此危难关头,作为军人,小高啊,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是怎么都推脱不掉了,高峰只得应下,但同时提出,需要大量的装备补充以及火力支援。

  “武器装备方面,你不需要担心,马上就有运输机送到位,你们要尽早做好作战方案提交上来,总前委那边的正式命令和委任,很快就到!”

  “请首长放心!我们会坚决完成任务,达成使命!”

  “老领导能帮你们争取的,一定会争取!你们只管放开手脚去做!期待你们的表现!”

  ……

  安天河接到紧急联络信号赶到指挥部,得知作战任务的内容,默然半晌,最后喟叹道:“这就是让我们顶着,拿人命去争取时间啊!”

  “指挥官,总前委和集团军司令部,并不了解我们真正的底子,目前还在想办法帮我们集结更多的人手,预计凑出一支七千人的队伍应该不成问题。”

  “能有这么多?!”安天河顿时有些吃惊。

  高峰道:“光是蓉城下辖各区的警力,我查了一下他们近年来出警最多的一次行动,总计就超过6500余人,这还不是按人次算的,当然,其中有不少行政人员和户籍民警在内,能上战场的怕是有个四分之一的人数就不错了,但算上本地的武警、特警、民兵及预备役部队,人数应该还是可观的。”

  “依我看,人员也并非越多越好,最多壮壮声势而已!一群没上过战场的,还要统一听从我们的指挥,一旦动起真格来,怕是没那么容易!而且,城里也不能不留人看着,以免有些心怀叵测之辈蠢蠢欲动,趁机作乱!”

  高峰点点头,又道:“此战,我们也并非毫无胜算,关键是,我们并不了解蓉城周边的地理地形,恐怕会大大影响我们的战前准备工作。”

  “那不如找上面要几个专业的作战参谋来?”

  “可那样的话,我军真实的底子,就有被泄露的风险!”高峰有些担忧的道。

  安天河迟疑道:“那……就在本地找几个向导吧,最好是懂得历史,通晓军事的专家。”

  “不妨找几个历史学教授,或是本地的退役老兵问问……”

  “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行动吧!”

  蓉城,市政府大楼,机要会议室。

  门外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岗,室内的气氛焦灼而紧张。

  原先还因为追查绑架凶杀案,牵连出不少弄权贪墨的官员成批下马,以至于跟军方有些隔阂的政府要员们,如今反而都在庆幸,市区里有这么一支成建制,且见过血的正规部队了。

  “自剑阁县城以北,国家高速和剑门蜀道(金牛道)还是同一路线,但从剑阁城区开始,两者就此分道扬镳,高速路直接向西南而行,直通涪城、绵竹关,而剑门蜀道却折向东南,通过剑门关古道后,转向梓潼县城。

  这里着重说明一下,剑阁县城是在西北方向,而剑门关古镇则在偏东南方向。

  显而易见,国家高速走的是直线,但却通向了龙门山,龙门山的山势高峻,地况复杂,对古人来说,那里完全是天堑,是无法逾越的地方。所以剑门蜀道在这里,只能折向东南,转入地势相对比较低矮的剑山山区——虽然剑山的山势也是险峻异常,但跟龙门山比起来,古时候好歹人能通过。

  目前剑阁县城已经全城紧急疏散,群众全部分散到周边几十公里范围内的乡镇和村庄,躲避尸潮的侵袭,据最新的军情预警,尸群的前锋距离剑阁县城,已不足37公里!

  阻击尸群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它们到底是会沿着国家高速前进,经江油市,一路直奔蓉城的门户涪城,还是会从剑阁折向东南,从剑门关古道朝梓潼县进发,最后再折向涪城!”

  蓉城武装部部长——姚金升,中校军衔,作为一员正团级现役军人,对家乡周边的地理还是十分在行的。安天河听了他的介绍,作战思路变得清晰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直接在涪城外围设立阻击阵地,反正这两条路终究要汇集到这一点?”

  “安团长,涪城位于蜀中盆地西北部,素有【蜀道咽喉】之称,是蜀中第二大城市,占地面积超过两万平方公里,常住总人口近五百万,由于是极为重要的物资集散地,道路四通八达,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要守住涪城,恐怕……”姚金升点到即止,算是给安天河留了台阶下。

  “这么多人口光是疏散,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殊为不易!何况它还是蓉城的门户,一旦有任何闪失,蓉城将门户大开,再无险可守!昔日,三国邓艾就是借阴平小道,直扑涪城。守将马邈不战而降。魏军从此迅速连下涪城、绵竹,逼近都城,后主刘禅出城投降,蜀汉至此而亡。在涪城设立防线,风险太大了!”

  也不知从哪个大学请来的历史系教授,此时满面忧愁,居然引用三国时期的战例。

  安天河用手指敲着桌面,心里有些烦躁:“从涪城到蓉城,走高速也就一百二十多公里远,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达,这里不行,还要跑多远去守??时间还来得及吗?!”

  姚金升连忙道:“若尸群从国家高速方向过来,那么便可在江油市设立防线,若走的剑门关古道,就能在梓潼设伏,这两处的地势都便于防守,易守难攻,能大大减少我们的防守压力!”

  安天河和高峰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有本地人指路,果然方便了许多。

  “可尸群的行进方向,现在实在难以下判断,若是等它们靠近了再建立防线,时间将对我们非常不利!”

  安天河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让它们出现在,我们期望出现的方向!”心底却在念叨着,看来刚归隐没多久的【血宴战术】又要重出江湖了。

  会议室里众人听了不由一愣,正要问个明白,不想有工作人员突然着急忙慌的进来,在主持会议的现任市长——赵率志的耳边低语几句,他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尸群现身蜀中,即将侵袭剑阁县城,当地居民紧急撤离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蓉城的大街小巷,而市政府到现在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既没有出安民告示,也没有进行疏散和劝离,市民们可就坐不住了,再加上小道消息的传闻一个比一个邪乎,有说剑阁已经被攻破了,江油、梓潼等地都出现了行尸等等,搅得居民人人自危,坐立不安。

  很快,大街上就出现了携全家老小带着行李,开车逃离出城的队伍。

  恐慌是会传染的,本来还在观望的市民,一看这阵仗,好家伙,自己也坐不住了,干脆班也不上了,会也不开了,掉头就往家里跑,打电话给家人赶紧收拾细软,生怕再不走就迟了。

  维持交通秩序的交警和正在巡逻的民警,也挡不住这些陷入了巨大恐慌的民众。他们只知道新闻里的灾区,那可是一陷落就再没活人逃出来的恐怖地狱。

  惜命求生的本能一下子压倒了其他所有的想法,且很快被贯彻实施,许多人都像是魔怔了一般。今天已经加强了人手,在市区各处巡逻的武警、特警们,被这股庞大的人流一冲,很快就找不到影子了,就连他们自己内部,也开始有人开小差,打小算盘,见势不妙准备开溜。

  “蓉城的民众开始惊慌逃离,已经有几起因抢道造成连环撞车的交通事故发生了!另外还出现了多个趁火打劫、趁乱伤人的犯罪案件!”工作人员对市长如是说道。

  “什么?连环撞车?抢劫伤人?公安和交通部门怎么不及时处理?!”市长赵率志吃惊道。他没想到如今谣言的威力竟有这么大,市区在短时间内能混乱到这种地步。

  他显然低估了人们对死亡的恐惧,还有,病毒感染和行尸,已经在人们的流传中彻底妖魔化,达到能造成集体癔症的地步。逃亡求生的巨大压力下,把人心底的阴暗和罪恶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立刻联系现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联席会议不得已暂时中止,赵率志开始现场办公,对各部门的主管下达指令。会议室内的视频通讯设备,与无线网络是相通的,以前联系救灾现场时,也这么操作过,方便快捷且节省时间。

  “秩序!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恢复稳定的秩序!”站在电话旁边,对着正在连线的各部门主管大声强调。

  “通知电视台,赶紧开始循环广播通讯稿,要告诉市民——蓉城不会成为战场!蓉城是前方战线最稳定的大后方!大家不要轻信谣言!要理智!不要惊慌失措,造成自己或他人无辜的损失!”市长赵率志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只能现场让秘书起草安民告示,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其他部门的主管在接通了现场工作人员的手机,初步了解情况之后,开始询问领导有何应对之策,有的居然问出是不是可以让民众自行撤离一部分,这样免得以后来不及疏散——类似的荒唐透顶的问题,让安天河在旁看得直摇头。

  市长电赵率志听到部下这种愚蠢的问话,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电话尚未挂断,就对着众人怒吼道:“这不是什么撤离不撤离的问题,而是混乱会失去民心!民心不稳,还谈什么阻击尸群?又怎么守得住蓉城?!”

  这一番怒吼,顿时让安天河对这位新晋市长刮目相看,想不到这位赵市长,还有点政治眼光和远见,跟其他那些庸庸碌碌的酒囊饭袋,明显不是一类。

  “民心……民心!”安天河默默琢磨着这两个字眼,民心所能代表的某些力量,以前离他其实很遥远,因为那时候他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但现在却时常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或领悟到一些之前只留存于课本里的东西,摸不着抓不住,却能迸发出巨大的让任何统治者恐怖的力量。

  要想守住蓉城,掌控蜀中,必须要想办法获得民心,不然他未来的前途不过又是一个地方军阀而已,现在二号分基地无法和主基地互通,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地盘没有扩大,无法接壤相连的缘故,否则,现在如果有副官从旁协助,这一仗他会更加有把握。

  不能再被动应付了,要积极主动承担起重任才行!

  安天河想了想,偏头向高峰低声发出指令:“命令兵营自即刻起,全力产生士兵,所有部队集合,给我整齐有序的开进蓉城!”

  高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立刻照做了。

  “先帮忙稳住蓉城的局势吧,我可不希望自己在前面打生打死,背后却乱成一团!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安天河自言自语般的解释,让高峰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

  二十多分钟后,高峰及时通报了一个好消息。

  “部队已经到达蓉城外了!”

  “好!”安天河猛然站起身来,“告诉张龙他们,直接在城外稍作休整,排出队伍方阵,突击装甲车在前,步兵在中,重武器在后,简略搞一个进城仪式!”

  仪式这东西,大部分虽然很繁琐且累赘,但有时候却能传递出有分量的信息,足以让有心人醒悟过来。一支强大威武的部队进城,不仅可以安定慌乱不堪的人心,还能够震慑想浑水摸鱼的宵小,拍回去伸出来的贪婪之手。

  当低吼的发动机轰鸣,伴随着整齐队列的踏步声,出现在蓉城最主要的南出入口的时候,挤作一团慌不择路撤离的人群,突然有了一刹那的停滞。

  与扎堆出城的市民不同的是,一面飘扬在队伍前端的鲜艳赤红旗帜,一辆辆冰冷的钢铁猛兽,正从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排着整齐的队列,不慌不忙的有序入城。

  “这是哪来的部队?!”不断有人在人群中低声问道。

  旁边无人作答,众人的眼光一下子注意到了侧前方的大道上。

  一支长长的队伍排成整齐的四列,直接占据了道路的中央,不断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行。对面道路上少得可怜的民众却没有说什么,主动纷纷避让。

  全副武装的队伍很长,一眼看不到头,统一端在胸前的突击步枪闪着寒光,标准的制式军服穿在个头差不多高的克隆士兵宽厚健壮的身上,显得格外威武雄壮。

  整个队伍清一色戴着头盔,表情不怒自威,渲染着好似刚从战场上带出来的钢铁气息扑面而来。脚下的皮靴踏在道路的表面,发出整齐的嗒嗒声。行进的军伍没有军乐的鼓点,但整齐划一的步伐却使得一阵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竟然让窃窃私语的人群屏住了呼吸。

  车辆上,一架架闪着寒光的大口径重机枪,一门门车载迫击炮,或是130毫米的大口径火炮,不断引起路人的惊呼。

  “那是机枪!还有重机枪!好多啊!好厉害!”终于有自诩识货的看到车载的机枪过去,一下子喊道,打破了某种沉寂。市民不见得认识很多枪,但大多都听说过机枪的厉害,那可是一扫一大片的凶器,电影电视剧里,都曾耳闻目染过。

  “卧槽!快看!是大炮!车载大炮!”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前上方,让路边的市民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了一小步。

  “一、二……十五、十六……三十七、三十八……我的天,这么多啊!”一些好事者开始数着路过身边的车载火炮,以及拖车牵引重炮,仅仅是那些已经进城的火炮就已经快四十门了。

  这阵仗是大多数市民从没有近距离看过的,而且还是一下能看到这么多各式大口径的火炮,之前莫名恐惧的心,看着这些大家伙不断入城,忽然开始沉静了下来,只记得自己这下又多了许多跟人吹嘘的谈资。

  看到越来越多的武器和部队鱼贯入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家乡难离,有了这么强的军队,尸群应该冲不过来了吧?!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进城集体亮相,就使得大部分原本仓皇逃离的民众信心大增,有不少人竟然出城绕了一圈,又开始往城里走。

  这次进城的仪式简略却又十分有效,蓉城市区内蔓延的恐慌情绪,很快就渐渐平息了下来,当然,有的人还是坚持离开,但远没有之前那么惊慌失措,市区内随着部队绕着城区开了一大圈,很多区域就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正常秩序。

  “蓉城的家乡父老同胞们,主力部队现已进入咱们城区,他们马上就将开往前线围剿尸群,后续还有大部队到来,蓉城不会成为前线战场!蓉城将是支持前线最稳定最有力的大后方!大家不要轻信谣言!要理智……”

  此时电视台的紧急通讯稿已经写好,正适时循环滚动播放,电视、手机、广播、车载电台,各个宣传载体,开始了轰炸式的不间断广播。战前宣传的重要性,在这一刻再次突显出来。

  只要让老百姓明白,心里安稳,很多事情就可以顺利实施了。

  “剑阁县城现在还在当地政府的控制之中,绝大部分群众已经安全撤离,子弟兵们不会让尸群继续前进了。大部队的援军不久也会赶来参战,只要我们稳定心态,坚持后方工作,蓉城就能成为支持他们作战的有力保障……”宣传自然是需要振奋人心的,稍微夸大一下也无伤大雅。

  两个多小时后,随着垃圾清运车收完最后一堆垃圾,全城基本恢复正常的运作秩序,有九成以上的市民,选择回到家中,重新开始生活。仅有不到半成的人口,陆陆续续离开了蓉城,后来又慢慢返回。之前犹如末日逃难般惊慌失措的场面,成为后来人们自嘲和嘲笑别人的一大趣谈。

  在众多市民中,仅有少数保持了清醒和镇定,方雨菡便是其中一个。固然是因为她职业特殊的缘故,但与同事的忧心忡忡相比,她现在似乎已经可以淡然面对死亡,毕竟,她的丈夫才刚刚亡故。

  对她来说,死亡并不是什么未知可怕的事件,相反,偶尔她还有点好奇,死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是黑白的?还是颠倒的?有时候,甚至会冒出一丝去探究的冲动,只有当她看到因为伤心而闷闷不乐的女儿时,她才想起自己还有肩负的责任未尽,她还是一位母亲。

  今天全城的公务员都加班了,等她回到家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方雨菡到家后,连忙跟女儿说声抱歉,便冲进了厨房忙碌起来,直到饭菜做好,母女俩相对无言的吃着晚饭,才堪堪感受到往日生活的平静,这样的平静,或许很快,就要被完全打破了吧!

  方雨菡想起今天紧急开会时,领导们的激昂发言和工作指示,幽幽地想着。

第60章

  “妈,你们也要上前线吗?”一直闷着头吃饭的周璐,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让方雨菡一时没有缓过神。

  直到看见女儿眼中藏不住的慌乱,方雨菡连忙安慰道:“妈妈的工作主要负责行政宣传这一块,属于文职,现在急需的是一线战斗人员,想去都轮不到我;再说,城里也需要有人留守,就算事态真的万分紧急,我们上去最多也只能从旁协助,于战事无补——你就安安心心上学,这些事还用不着你们小孩子操心!”

  周璐嘟了嘟嘴,用筷子翻着碗里的蔬菜,“现在都在传关中那边十几万大军都挡不住尸潮,城里这点军队支撑不了多久,学校有些同学都准备搬家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信网上那些小道消息,”方雨菡有些警觉的反驳道,“每次国内出点啥事,社会上总有些人或组织跳出来搅混水,散布谣言,危言耸听,今天市里就抓了好几个带头煽动的可疑分子!前线若真的守不住,妈妈在的单位还能不知道?市政府早就该通知市民开始撤离了……别听那些风言风语,好好学习才是正经!”

  周璐哦了一声,便低头继续扒饭了。

  看着女儿总是蔫蔫儿的样子,想起刚牺牲的丈夫,方雨菡暗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硬了些,于是又柔声道:“璐璐……最近外面是有些不太平,但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妈都会一直陪着你的,陪你高考,上大学,直到你独立工作!世道终究会稳定下来的,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灾情,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明白吗?”

  说完,方雨菡给女儿又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

  “快吃吧,一会该凉了。”

  周璐应了一声,眼睛里似乎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但年轻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分钟之后,她又开始默默担心起冰阔乐叔叔的安危了。

  本来她还想问妈妈,安天河为什么没有来参加爸爸周剑的追掉会,但方雨菡似乎并不愿意提及任何有关爸爸的事情,周璐也怕触及她的伤心处,又惹得娘俩各自躲在房间里流泪——那种场面,这几天可是没少发生。

  可是,冰阔乐叔叔现在要带兵奔赴前线作战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回想起自己被绑架时暗无天日的日子,安天河带人解救她时虽眼含煞气,却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那个画面她一辈子也难以磨灭,念及此,周璐心底一股酸涩的思绪开始萌动……

  第二天,方雨菡将女儿送到学校,自己则准时赶到警局上班。

  她今天穿着矮跟的浅口女式皮鞋,个头更显高挑,都接近一米七四了,上身淡蓝色制式贴身衬衣,下身是夏季及膝的警服短裙装,将她玲珑浮凸的身材紧紧包裹,丰润又不失苗条的身段,隔着老远都会引人注目。

  在办公室门口,还偶遇了分管行政工作的副局长褚立盛,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方雨菡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有双火热的三角眼一直贪恋地盯着她走进屋内,才颇为不舍的离开。

  褚立盛最近一看到方雨菡这身装扮,浑身就控制不住的发热。同样是穿着夏季女警的制服,别人要么显得臃肿腿短,要么露出的皮肤偏黑发黄,偏就方雨菡穿着,不仅那一双小腿修长而笔直,短袖内伸出的胳膊同样雪白细腻,尤其是那丰满浑圆但绝不肥硕的臀部,鼓鼓的向上翘起,将及膝的半身短裙撑起一道迷人的弧线,常让他瞄得眼睛都发直。

  如此出众的美人,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好感,但那时候,对方丈夫健在,夫妻感情稳定和睦,他自己也有家庭,在体制内工作,更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他不敢越雷池半步,最多也就在私下里遐想。

  但自从参加了周剑的追掉会之后,他突然感觉自己得到了上天的启示,重新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机会。首先,由于他与前妻感情不睦,两年前就已经协议离婚,回归了单身人士,而对方也处在丧夫寡居的阶段,无论是从法律,还是道德角度,都已经没有了现实阻碍。

  再则,双方年龄相当,虽都已步入中年,但仍有半辈子的时间要生活,总不可能一直单着。褚立盛今年44岁,却一直有再寻伴侣的打算,而方雨菡比他小6岁,她可是蓉城警界出了名的大美人,正值成熟绽放的年纪,灼灼芳华,天生丽质,总不可能还守寡吧?这都什么年代了!

  如此上好的肥沃良田决不可能就这么荒着,褚立盛相信就算自己不上,其他人难保也会起类似的心思,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出手抱得美人归。

  何况,他们俩人都是南涪区警局内的公职干部,不是基层人员,事情成了也会少很多闲话,以后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可以无缝衔接,相互照应。在褚立盛看来,他和方雨菡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比他俩更适合的了!

  老话说,女要俏,一身孝。

  在周剑的追掉会上,当褚立盛一见到身穿黑色西装套裙的方雨菡,外披着雪白的丧服,那梨花落雨的柔弱模样,瞬间就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强烈欲望,说是男人心中最原始的保护欲也好,还是他个人的性癖爱好也好,反正从那天起,他内心的潮水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在不熟悉的人看来,方雨菡顶多三十岁出头的模样,实则身体早已熟透,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散发出阵阵甜香,吸引人不自主地想伸手去采摘。一头乌黑过肩的秀发,常常用发卡固定在脑后,衬托出一张白净清丽的面庞,淡妆轻施,嘴角在微笑中不时凹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平时在单位里遇见方雨菡,褚立盛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瞄她的胸前,那两团诱人的丰满,把警服衬衫的前襟顶得高耸而圆润,裙下修长的双腿经常裹着贴近肤色的肉色丝袜,或是更显神秘魅惑的黑丝薄袜,使得整个人都在无形中散发着一股成熟撩人的韵味。

  尤其在她走路的行进间,饱满的酥胸总是有节奏的轻微晃动,常常晃得他神魂颠倒。

  每当夜幕降临,内心的欲火烧得他难以成眠,褚立盛就会闭上眼,开始幻想那紧绷的衬衫下,两团乳房该是如何的丰满坚挺,雪白耀眼!脑海中甚至会慢慢浮现出,方雨菡赤裸裸的撅起屁股的风骚模样,那雪白圆润的翘臀,浓密黑亮的阴毛,鲜红湿润的阴部,随着呼吸颤抖微启的阴唇……

  “啊……雨菡!我一定要得到你!”褚立盛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一阵忙活。

  ……

  在市政府的会议上,确定了以江油市为前线,建立阻击阵地的初步决议。

  时间紧迫,接下来,就该忙活了。

  安天河借高峰之口,首先向上级要来了蓉城军事机场的使用权和指挥权。之前在清河市,苦于没有占领机场,无法取得制空权,形成具有绝对压制力的空对地强力打击火力。眼下,趁着接收运送来的各式武器装备的机会,顺理成章的拿到了军区直属的专用机场。

  红警系统内,机场相关的生产制造项目,马上就点亮了一大部分。

  当然,现在还不是大张旗鼓建立自己麾下空军的时机,但好歹可以实施空降伞兵,从后方发起突袭,或者用轰炸机进行地毯式物理毁灭了,这些用来对付那近五万之数的尸群,简直就是无敌的大杀器!

  江油市,位于蜀中盆地的西北部,涪江上游水系穿城而过。城区距离涪城35公里,蓉城160公里,总人口92万。

  江油地区以平坝和丘陵的地貌为主。

  按地貌主要类型分,平坝占8.6%,丘陵占49.0%,山区占42.4%。市境内地势西北高、东南低,西北部系山地,海拔一般800-1500米,东南部系丘陵和平坝,海拔一般500-700米。

  所谓平坝,就是指中央的坡度平缓,四周较陡,直立于周围的低地丘陵。

  而剑阁县城就在江油的东北方向。

  安天河、高峰跟着熟悉当地地形的武警向导,仔细去江油外围考察了一遍,发现阻击地点最适合放在江油火车北站的【牛王庙】附近。

  这里是剑阁通向江油的必经之路,地势较为狭窄,两边坡度高,左边多为丘陵地带,右边则是高高的山脉,而中间低洼,周围也没有多少居民,是个重兵打埋伏的好地方,真正开始交火后不会有太多的顾忌,免得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

  唯一的弊端是,这一场战役之后,附近的铁路和高速公路,恐怕要重新修复一段了。

  思虑再三,推演模拟了各种情况的应对措施,对作战计划查漏补缺,直至方案成熟后,终于将作战方案提交到集团军司令部和总前委,等待批复。

  这段时间内,其他的各项战斗准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展开。

  最首要的就是兵力问题。

  安天河明面上的士兵,算上征召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新兵”,目前总数也仅有三千出头,但尸群那可是近五万,悬殊实在太大!

  所以,经过军方及各级政府的全力协调和整合,当前,预备役部队集结了逾4100人,武警战士集结了3700多人,特警方面集结了1600余人,其他的诸如消防、公安、民兵、转业老兵等等,又陆续凑齐了2300人。

  如此一来,己方可战之兵勉强达到了15000之数,终于攒出一点阵容。

  不过,在高峰这样的老兵看来,这15000人,真正临阵时可以正常发挥的,除了嫡系的那3000多人,以及预备役部队的4100人之外,其他的都是要打一个问号的,毕竟,都是临时被拉上阵作战,他们之前的工作都是以维持地方治安为主,像现在这样直面生死的打阵地战,经验都是严重不足的。

  更严苛一点来说,以实战经验而论,就连预备役部队的士兵同样也很缺乏。虽说预备役部队是以少数现役军人为骨干,以预备役军官和士兵为基础,按照正规统一的编制组建,属于人民军队的序列。

  平时按照总参谋部的计划进行军事训练,努力提高军事素质和快速动员能力,必要时可按照法律规定协助维护社会秩序,战时则根据国家发布的动员令,转为现役部队。

  但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实战检验的,到了战场上,能不能顶住流血牺牲和尸群疯狂冲击的双重压力,还真让人捏一把汗。好在预备役部队的指挥官——孟超少校,为人比较沉稳干练,做事极有职业军人的风范,执行命令的态度非常坚决,极大的维护了134空降旅的核心指挥地位。

  否则,光是统一号令,听从指挥这第一道坎,就足够安天河和高峰头疼的了。好在之后,作战计划就得到集团军司令部和总前委的批准,可以开始部署了!

  汇集这15000人之后,便立刻开始换装配发武器,地方部队的武器装备,无论是型号还是威力,普遍都要达不到正规部队的水平,毕竟他们的武器主要用于维护地方治安,反恐防暴,杀伤力有限,面对异化过的尸群肯定是不够的,因此要赶紧更换并抓紧时间训练。就算时间紧迫,临阵磨枪,也是无奈之举。

  另外,驻扎在江油的临时指挥部,以“保卫家乡,保卫蜀中,保卫祖国!”的宣传口号,开始在蓉城、涪城、江油等地大力征召新兵。灾情没到家门口的时候,积极入伍的人真不多,毕竟谁也不想跑外地去打生打死。可这回尸潮都快涌到家门口了,再不拿起武器抵抗,怕是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家当,就要在流离失所中丢得一干二净了!

  报名参军的热情可谓空前高涨,仅仅一天半的时间,就有超过八千人来报名,就连从剑阁县城疏散出来的民众都有不少来应征的,看来家乡被毁,生活陷入混乱和迷茫,彻底激起了他们的怒火和斗志,也间接感染到其他地区的民众。

  经过较为严格的筛选,第一批得到新兵资格的就达到一千多人。那些没能获得名额的青壮民众还颇为不忿,认为军方小瞧了自己。其实现在征募的新兵,这次战斗大概率是用不上的,满打满算也就几天时间,连基础训练都走不完流程,更遑论端起枪上战场了。

  他们更多的作用,是帮助前线的将士运送弹药,补充军需而已,等完成一系列新兵训练后,他们才会成为安天河麾下的新生力量,成为嫡系克隆兵之外的又一支重要战力。

  但是,这些民众的热情,也不能被忽视和埋没,那无益于战事初期的准备工作,更不利于众志成城的政治导向,在听取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建议后,安天河决定顺水推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短时间内,迅速聚合社会各界的力量,无数资源、人力和财力纷纷聚集在江油前线,以火车北站的【牛王庙】为中心,轰轰烈烈的搞起了梯次阻击阵地的工事建设,那些因为年龄或是身体素质原因,没得成为新兵的民众,在这里拥有了尽情挥洒汗水的用武之地。

  除了步兵阻击阵地之外,在牛王庙附近的丘陵和山地,安天河按照高峰的建议,分别划出车载96式122毫米榴弹炮阵地,以及63式107毫米轻型牵引式火箭炮阵地,至于其他无坐力炮、轻/重迫击炮等小口径火炮,都按照相应的位置,安置在侧翼,拱卫正面主阵地的安全,增加爆炸杀伤火力的密度。

  人多力量大,阵地工事的修建进度推进的很快,有预备役部队的孟超少校坐镇督导,安天河和高峰轻松了许多,可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对尸群动向的侦察方面。

  在接受军方的装备援助后,蜂群无人侦察机组,已然增加至两百多架,由六个操纵小组协同配合,早已在剑阁县城外布控多时,随时向指挥部反馈尸群的最新动向。另外,军方还支援了两架翼龙Ⅱ型无人机,提供空中掩护。

  这一型号的无人机是在翼龙1型无人机的基础上,研制的一款中空、长航时、侦察/打击一体化的多用途无人机。

  翼龙Ⅱ无人机,机身长11米,高4.1米,翼展达到了20.5米。飞机的最大飞行高度为9000米,最大飞行速度达每小时370千米。得益于飞机平台性能、动力提升和挂载能力的优化,其最大起飞重量达到了4.2吨,可实现20小时持续任务续航。

  在武器配备方面,翼龙Ⅱ型无人机标准装载——光电监视及瞄准装置、合成孔径雷达、雷达告警设备、激光制导导弹和激光制导炸弹,也可根据战时的实际需求,选装电子侦察、雷达干扰、通讯侦察、情报收集、侦察相机、通信中继、搜索救援等一系列设备。

  此外,翼龙Ⅱ的外挂点也增加到了6个,其外挂能力达到480公斤,可以挂载12枚机载反坦克导弹,或是12枚天雷-2型超轻型空地导弹(单枚重量16公斤),或者8枚AG-300小型激光制导空地导弹,以及雷石6(50公斤级)制导炸弹。

  这其中,最令安天河感兴趣的就是AG-300空地导弹,这种导弹它的最大射程高达30-40公里远,可超视距进行攻击,用来对付茫茫的尸海,那是再安全也没有,就是不知道实际的杀伤力怎么样,若是在这场战役中表现出色,以后他会给自己的部队多造几架备用。

  与无人机组同时出动的,还有以娜塔莎为首的地面特战小队,她们带着这次引诱尸群用的特制【血宴战术】大礼包,务必要把近五万头行尸吸引到江油方向的道路中来,否则,后方费尽心血打造的阻击阵地将会变成无用的“马奇诺防线”。

  当她们赶到剑阁城外没多久,尸潮的前锋就已经冲进了县城内,从无人机航拍的实时画面中可见,城区主干道上一大股代表死亡与绝望的尸群,如同洪水漫城般黑色的浪潮席卷着一切,它们四处奔跑跳跃涌进商场、高楼和民居,一无所获之后又嘶吼着破窗而出,冲向别处。

  它们所到之处,淹没了眼前的一切,踏毁汽车,撞碎玻璃,掀翻柜台桌椅,扯烂窗帘布料,疯狂地四处破坏,几分钟后,街区就已经形同地狱,火光亮起,浓烟滚滚,要不是撤离后整个城区全部断电断气,只怕早已炸响一片。

  尽管已经尽可能做了措施,但来不及带走的诸多易燃物,如煤气罐、鞭炮、酒精、打火机等等,还是成了火源,尸群虽然失去了理智,但只剩兽性的它们,野蛮的行动中哪怕只要产生一丁点火花,依然还是能够引发火灾,尤其是加油站或超市这种地方。

  一阵肆无忌惮的冲击之后,在偌大的县城里,居然没有找到一个它们渴望的新鲜血食,数万之众顿时狂躁难耐,不停地愤怒啸叫着,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四下回荡,似乎在发泄不满和质问统领,好半天都抑制不下来。

  过了好一阵,几头智慧型的统领,才勉强镇压住尸群的躁动,它们逐渐聚集到一起,发出古怪而沉闷的低鸣,仿佛在商议下一步该何去何从。突然,西南方向的空气之中,开始弥散出微带铁锈气息的腥味,或许已经不是特别新鲜了,但那绝对是血食的味道!

  原本安静下来的尸群,陡然激动鼓噪起来,嗜血的本能在疯狂地提示它们,西南方向有食物,从气味的浓度判断,数量似乎还不少!

  离那边最近的行尸群,有个别已经不耐烦等待统领的命令,身强力壮的异变体,自顾自撞开拥挤的尸群,掉头就朝那边加速狂奔,好像饿得已经受不住了。

  另有几头矮个的异变体也同样敏捷地蹿了出来,直奔血腥味源头而去,等它们冲到目的地,只见数个摔烂在地大袋子,血液泼的满地都是,最先到达的几头异变体,正在血滩中心出舔舐吞噬着有限的残食,发出咀嚼吞咽的声音。

  没能抢到血食,让这样强横的异变体极为不甘且愤懑,仰头狂吼了几声,直喷粗气,有的嗅觉更灵敏的,突然耸了耸鼻腔,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猛然发力狂奔向下一处地方。之后,这些异变体发现,沿途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处血食泼洒点,或许量不多,但它们却可以先尝为快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行尸加入了寻食的道路,由于山路的层层阻隔,智慧型统领们,也没能及时发现掩藏在山中的剑门关古镇,最终决定让尸群集体朝西南方向移动。

  从无人机俯拍的监控画面,看着尸群从寥寥几头,到成群结队,直至整体都开始沿着预定地点移动后,娜塔莎在突击车上,接通了远在一百二十多公里外的江油指挥部,“报告指挥官,尸群已经按照作战计划第一阶段的目标,开始朝江油方向行进!”

  “很好!继续保持监控,随时反馈尸群的动向;注意保持投喂诱饵的节奏和距离,小心引来周边可能存在的变异生物!”

  “尖兵收到!”

  ……

  挂断通讯,安天河从位于山腰的前线指挥所出来,举起望远镜又查看了一遍,附近整体接近完工的阻击阵地工事,这才稍宽了心驾车下山。

  部队出发前,安天河将母亲托付给嫂子颜桦和夏妍来照顾,自己则悄悄带着最近有些冷落的宋雅琪,一起来到江油市。其实按照他的本意,并不想带她来这边的,毕竟紧邻着前线,不是十分安全。

  但架不住对方的埋怨和含着泪花的媚眼——再说,夏妍已经得到母亲的认可,若是让她们知道了宋雅琪的存在,自己恐怕就会马上陷入某个修罗场,里外难做。现在又还不到主动摊牌的时机,将她带出来,既可以避免露馅,又能安慰情人的芳心,算是无奈之中的变通吧。

  来到山下左近的临时营地,这里原本还有几家住户和几间民房,将他们疏散到其他地方后,房屋便被军队暂时征用,充作总部食堂和办公休息区。安天河打了两人份的饭菜,走进二楼一间卧室,只见宋雅琪穿着连衣裙收拾着桌面,一脸慵懒的等待他的到来。

  “琪琪,饿了吧~洗洗手来吃饭吧!”

  宋雅琪一听他的声音,喜滋滋的带着小跑冲了过来,接过安天河手里的饭菜,转身放在桌子上,然后扭身一把抱住了他,噘着嘴柔声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半天了……”

  安天河单手抱住她,刮了刮宋雅琪白腻的鼻头:“马上开战了,我不得去前线多盯着点啊,听话,今天下午我就派人送你回江油!你在这,我会分心的!”

  宋雅琪面色微红,肌肤腻滑瓷白,自带勾人媚色的眼眉,目光流转,泛着动人的水波,“我回去了……那谁来服侍你呀?”

  安天河双手环住宋雅琪的蛇腰,用额头抵着对方,鼻尖轻触着鼻尖,带着一丝得意道:“昨晚折腾到半宿,你不累嘛……回市里好好休息,安心等我三天,等打退了尸群,大部队来接手,我就回江油陪你……”

  两瓣温润的红唇,轻轻覆住了安天河的嘴唇,柔柔地吸吮着,又软又湿,呼吸间尽是女体芳香袭人的体香。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不然,人家会一直提心吊胆的!”

  “放心,我这里还是安全的,安心等我去接你……”

第61章

  黑压压的尸潮,乌泱乌泱的,一眼望不到边。

  它们自离开剑阁县城后,便快速向西南方向涌动,如同骤然爆发的山洪,后浪推着前浪,淹没了所能见到的一切。即便是茂密的树林,那象征着生命的绿色同样被挤压了空间,肉眼可见的有黑青色的物体在其中集体穿梭,尘土飞扬中,回荡着行尸们的嘶吼和啸叫,阵势极为压抑且浩大。

  所过之处,任何生物都不敢稍有停留,掉头就跑,生怕成为它们腐臭口中的食物残渣,连鸟儿都飞得远远的。

  剑阁县城距离江油市区有一百一十多公里,开车走高速只需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尸群只能步行,正沿着国道公路前行,距离约一百五十多公里,它们无需休息,又渴望血食,急行之下大概32个小时后,就会抵达离市区40多公里的江油火车北站阻击阵地。

  娜塔莎所在的特战小队,原计划要等尸群的尾部,撤离脱离剑阁县城二十公里外,才能停止诱饵的投放,可由于时间仓促,材料准备不足,尸群尾部才刚刚涌出县城没多远,车上的饵料就已经消耗一空,这还是她们一再节省的成果。

  好在此时再回头也没什么意义了,那反而会再次激起尸群的不满和饥饿。

  娜塔莎敏锐的发现指挥这堆庞大尸群的统领们,数量极为有限,且控制能力并不十分强力,似乎只能堪堪控制住,这或许是己方可以利用的弱点。随后她便将这些情报汇总给了指挥部,得到的最新指令是——一个小时后,将有轰炸机编队实施空袭,务必尽早与尸群脱离接触,抵达安全区域。

  这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空中打击支援,有且仅有这一轮,毕竟关中前线那边,面对数量高达十二万的尸潮攻击,压力同样是巨大的,离不开空中火力的压制。

  国内的轰炸机作战,普遍采用三机编队,一长机配双僚机,三架为一个飞行中队;三个中队为一个飞行大队,共有九架轰炸机。此次支援的,便是一个大队的编制,仅实施一轮轰炸。

  执行轰炸任务的,是清一色——轰-18轰炸机。

  轰-18轰炸机,是由国内研制的中程隐身超音速轰炸机,机身长约30米,采用两台大推力涡扇发动机,最大航程约为8000-9000公里,最大作战半径3500-3700公里,最大载弹量达到12至15吨。

  轰-18拥有一个长度为8米的大型内置弹舱,可携带72枚100千克雷石-6小型精确制导炸弹或4枚长剑-10A巡航导弹。理论上,可对3000公里外的花旗国关岛基地,实施战术突击或核突击,2至3个由12架轰-18组成的作战梯队,可以基本摧毁花旗军关岛基地。

  同时,也可以携带4枚鹰击-12超音速反舰导弹,或4枚鹰击-100超远程反舰导弹,执行反航母猎杀任务。

  所以说,不要小看了这一轮轰炸支援,还是非常有分量的。

  空袭时间,专门选择尸群离开剑阁县城,前往江油市的途中。若是太早实施轰炸,可能会将尸群倒逼回去,那整个作战计划就白费了,因此,时间节点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轰炸机编队还有其他任务等待完成,不能拖延太久。

  当娜塔莎带领的特战小队撤回江油北站附近,九架轰-18组成的轰炸机编队,从平流层的高度缓缓俯冲而下,穿过对流层的片片云朵,地面上那黑色汪洋一般的尸潮,便已隐约可见了。

  为了保证轰炸精度,轰炸机编队下降至3700米的高度,比常规标准的4600米投弹高度还要低,所有飞机才将机头拉起,恢复水平飞行的状态,紧接着,机腹的弹仓门缓缓敞开,露出满载的72枚雷石-6精确制导炸弹,或是重约500千克的航空燃烧弹。

  编队队长最后倒数几秒,摁下了投弹的电门,霎时,有六架轰-18投下了总计432枚雷石-6精确制导炸弹,另有三架投掷的是总计90枚航空燃烧弹。

  成串成片的炸弹一齐倾泻而下,仿佛倒挂的蝙蝠群出洞了,在飞速下坠的过程中,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当炸弹狠狠砸进密集的行尸群,周围的空气和光似乎在刹那间向内坍塌收缩了几下,根本来不及呼吸,一道道环形的磅礴冲击波骤然向四周扩散撑开,带着巨大的爆炸声,冲天的烈焰火浪猛地腾起几百米高。

  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间,长达1700多米的纵深狭长地带,仿佛被耕地机深深地犁了一遍,别说是爆炸范围内的行尸了,就连周围的树木、石块、草丛都被狠狠梳理了数次,变得面目全非,四下里尸群像是被割倒的麦苗,齐刷刷倒了一大片,到处都是被崩碎的断肢残肉,污血浊浆。

  这还不算完,内含铝热剂的燃烧炸弹,其爆炸的火焰温度可达3000℃,燃烧时间约1~15分钟,且具有较强的粘附性,对易燃目标造成的破坏效能比爆破炸弹高十几倍。

  那些被地毯式轰炸当场炸碎的尸块,转眼就变成了到处崩飞的火源,飞到哪里就粘在哪里,继续燃烧发光发热,使得那些没有被冲击波震碎的幸存行尸,只要身上被火源粘住,很快就会成为一具燃烧的火尸,蹒跚摇晃着行动,直至四肢被烧得变形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充分展示出碳基生物的可燃性。

  这一轮投弹空袭,所造成的直接加间接伤害,最起码削减了3900-4800头行尸,战果显著,效率惊人!可惜的是,没有第二轮支援了,就算返回装弹再来一次,也是几个小时以后,天都要黑了。

  突遭来自3700多米高空上的猛烈袭击,起初让整个尸群都被那壮观惨烈的场景给震懵了,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但毕竟还是有数万之众,并非所有行尸都遭到了轰炸,等它们反应过来,自然是又惊又怒,尤其是智慧型统领,想起了在关中遭受围堵,轮番挨炸的过往,愤怒地命令【呕吐】型异变体,向高空中的飞机发起反击。

  体型巨大且肥胖,能喷吐具有腐蚀性酸液的特殊感染者,接二连三的站在一起,张开巨大且畸形的口器,肥硕的肚皮连连震颤,发出犹如放大百倍的蟾鸣蛙鼓之声,紧接着喷射出数十条长达几百米的橙红酸液,如同消防车喷出的强力水柱,如有小桶粗细直射蓝天。

  可惜,轰炸机的飞行高度实在太高,呕吐的喷吐浆液,最高也就能达到五百多米,之后就变成抛物线疲软的低垂下来,一不注意洒进了其他观望的尸群之中,伴随着成片的“滋滋”腐蚀灼烧声,升腾起一团团橙色的雾气,猝不及防下受伤的尸群发出凄厉的嘶嚎。

  没想到反击不成,还倒搭进去部分手下,行尸统领果断叫停了进攻,当它们发现轰炸机编队已经远远飞走,相互商议之后,便指挥着尸群继续向前行进。

  轰炸的实时监控画面传回了阻击阵地,只见尸群阵型密集的前中部位,像是被什么洪荒巨兽狠狠咬了一大口,经过测算,让尸群的数量一下锐减至四万三千多头,这让指挥部内的所有军官又是高兴,又是惋惜,真希望再炸它几轮,江油防线的压力将会大大减少,可惜啊……

  与其他军官心情不同的是,安天河此刻更多的则是无奈。现在虽然已经占领了机场,获得了使用权,但却没法大张旗鼓自己造飞机啊,先别说军用机场的工作人员,都不是自己嫡系的克隆兵,就算生产出来,光是解释那些飞机的来历,就足够将他架在火上烤了……

  再等等,再忍耐一下,一定会有合适的时机出现!安天河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134空降旅代理旅长高峰,作为这场阻击战名义上的总指挥,将所有军官的注意力叫了回来:“空军的支援还是非常有力的!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三天,等大部队解决了关中战区的大部尸群,马上就能腾出手来全力支援我们,就算地面部队无法及时赶到,只要战术轰炸机编队,能够提供连续几轮的火力压制,防线的压力就能减轻大半!所以,我们应该有足够的信心,打好这场阻击战!相信自己,相信战士们!能够圆满完成总前委交给我们的任务!”

  “坚决完成任务!打好这一仗!”预备役部队的孟超少校,情绪激昂,目光坚定。很快也感染了其他的参战官员,大家纷纷表态,气氛高涨而热烈。

  “很好!接下来,我们再详细讲解一遍各自的部署,以及协同作战的细节要点!”高峰拿起战术教鞭,指着电子地图的防御态势,开始对身边的军官耐心的指导起来。

  没办法,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阵,不多唠叨解释几遍,一旦情况出现变化,以这些人的作战经验,很可能就会进退失据,惊慌失措,贻误战机,增加士兵们的伤亡。只能趁着战斗还没打响,临阵磨磨枪了。

  战前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悄然过去。

  当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铺满大地,阻击阵地上的空气却开始凝重压抑起来。

  预计下午1点20许,尸群的前锋即将进入第一伏击阵地,也就是说,还有不到6个小时,战斗即将打响。许多没有实战经验的预备役士兵、武警战士、特警、民兵等等,各职业的人,昨晚都出现了失眠的症状。

  早上一起来,脑袋就沉沉的,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闪过以前曾经看过的战争场面,将自己带入进去后,情绪时而高昂奋进,巴不得马上开战,时而不安低落,担心自己牺牲了,家里的亲人会如何伤心悲痛,每次想到这,手脚都发软无力。

  各级指挥人员很快就发现了战士们不安的状态,开始口头安慰和鼓励,但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在阵地上朝前方远眺一会,腿肚子都在微微抖动。

  “这么下去怕是不行啊,还没开打呢,精神压力就这么高,体力的消耗也会无形中成倍增加,等到下午战斗打响,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连枪都端不稳了!”高峰收到下面的汇报,忧心忡忡地道,“兵员素质跟克隆兵相比确实差太远了……”

  安天河趁着指挥部只有他俩,淡淡道:“总预备队,我们又攒了三千多人,关键时刻,也顾不得那些了,就以援兵为由,派他们上场稳定阵地吧!”

  高峰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现在还有时间,不如也做点阵前鼓舞宣传吧!转移一下士兵们的注意力也好,后勤部门,也可以熬一些宁神的茶汤,再散发一些补充能量的副食……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哪怕有一点效果也是好的!”

  很快,新的一系列命令传达了下去,各通讯连将高音大喇叭架在阵地上,开始广播收听今天的军事新闻,炊事班的战士们,也开始忙活起来,熬制茶汤,分发能量棒和巧克力等副食。

  听到其他战区的动态和捷报,战士们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吃甜食可以分泌多巴胺,感觉到愉悦,这样心情也得到了放松,再喝下一碗宁神茶汤,有的战士甚至开始打瞌睡,趁着还有不少时间,各级军官们,让困乏的士兵们赶紧去补个觉,下午的战斗才有体力。

  接近中午,收到各条防线的反馈,战士们的状态果然缓和了不少,这让安天河和高峰都松了一口气。高连长不愧是常年扎根基层带过兵的,这些安抚军心的小窍门他都懂得不少,安天河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要是让自己来处理,恐怕只能让士兵们干熬到下午了。

  这再次证明指挥人才的重要性。希望这次战役,也能出现几个值得拉拢的人才吧!

  时间一晃,就到了午后。

  提早吃过午饭,补过午睡的士兵们,比起早上的状态要好多了,广播喇叭已经收了起来,有的士兵依然在咀嚼着巧克力,补充甜份和能量。阵地上安静一片,很难让人想象,这一纵深足有三公里的区域,埋伏着15000余名士兵。

  应该是轰炸机编队空袭产生的影响,尸群到达前沿阵地的时间,比预计的还要延后半个多小时。侦察连等尸群前锋约八百头行尸,全部迈进雷区之后,扣动了信号枪的扳机,三发信号弹,冒着浓浓的暗红色烟雾,在天空中划出三道醒目的弧线预警。

  尸群终于来了!

  “踏踏踏……”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一眼望不到边沿的尸潮,黑压压的映入眼帘,让心脏泵血的跳动都沉重了几分。

  最先迎接它们的是长达一公里纵深的密集地雷阵。

  这一次,安天河不仅让工兵埋设了大量66式反步兵定向雷,还下本钱制造了大批量的72式跳雷。这种跳雷,采用了国内独创的塑料雷壳包裹杀伤钢珠设计,使其杀伤破片达到了惊人的650枚,地雷被触动后,会弹至91厘米的低空,在其14米的杀伤半径内进行360度无死角攻击。66式定向雷主攻地面,主要针对行尸的脚和腿,72式跳雷则针对腰部到腹部的弱点,爆炸输出,两种地雷组成了严密的钢珠破片杀伤网,对付以密集阵型冲锋的行尸群再好也没有了。

  “轰轰……轰……”尸群接二连三地踩到或绊到触发装置,引爆地雷,当场被炸的四分五裂,抛飞到半空化作尸块血雨坠落下来。

  位于尸群最前端冲锋的八百头行尸,将地雷阵的伤害吃了个饱,只有零零散散的十来头勉强幸存,但基本都是缺胳膊断腿,没一个全乎的。它们感知不到痛苦,视死亡为无物,本能遵从统领级行尸的命令,依然蹒跚着、匍匐着缓缓向前。

  安天河带着嫡系部队的3400余人,驻防在第一道阻击阵地,位于牛王庙右侧的半山腰上。他们作为此次战役的最强战力,自然是要分担最艰巨的任务,尽量吸引分流尸群,给第二道、第三道防线降低威胁,减轻压力。

  此时,大团大团的行尸已经在山脚下聚集,离阵地前沿也就八百多米的一个陡坡,但安天河并没有下令射击,而是命令警卫押上来一个人,他要拿这条命祭旗!

  被强制读取记忆后的汪佺,脑组织损伤严重,智力已失近九成,旁人看来就是个痴傻之人。安天河之前曾想将他卖进黑煤窑里,在暗无天日的矿井下做苦力,迟早会因为矿难被埋在里面,窒息而死。

  可后来他又觉得不可控因素太多,死亡结果也无法第一时间获得,自己反而会时时惦记,牵扯自己的精力,还不如暂时关押,找个适合的机会亲手处决,来得更加稳妥。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了。

  痴傻的汪佺被警卫押到阵地地势陡峭的某个角落,此刻的他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口眼歪斜,流着哈喇子,对着人只会傻笑。站在高高的山石边,风呼呼地刮过,垂直距离几十米的山脚下,病变的行尸挤成一堆,张开腐臭的嘴巴不断向上嘶吼着。

  出于生物自保的本能,让痴傻的汪佺也知道事情不对头,站在这里很危险,下面那些东西看起来就非常的狰狞不友善,他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离开这里,却被高大健壮的警卫兵牢牢控制着。

  安天河看着不安分的汪佺,想起父亲临死前的画面,就是被这个杂粹一脚踹进了挖好的土坑里,复仇的怒火霎时燃起,示意警卫松开他。汪佺突然重获自由,差点没站好跌落下去,堪堪稳住身形,安天河上前就是一脚,干脆利落的将他蹬下山坡。

  “阿巴……巴……啊啊……”一阵惊慌的拖长音喊叫后,血光乍现,紧接着就是一阵撕扯啃咬的动静。

  站在山边,安天河目视着汪佺存活的最后画面,心底的一块阴霾,终于开始松动消解。

  “爸,所有的死仇,都已伏诛授首!胁从也会有法律制裁,您安息吧……”默默哀悼之后,安天河大手一挥——开始攻击!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枪声顿时四下大噪,半边山坡仿佛都在喷吐着火舌,与此同时,后侧翼的火炮阵地也奏响了!

  近处的93式60毫米口径迫击炮,以及87式82毫米迫击炮阵地,瞄准尸群的密集点发出一阵接一阵轻快的弹发声,半空中登时出现一小片炮弹雨砸了下来,随后便是成片的爆炸声。

  正当尸群的注意力被第一道防线的火力点吸引,更远处的山腰上,96式122毫米榴弹炮开始了攻城锤敲击般的轰鸣。

  “咚——咚——咚——”每一次二十门大炮轮换齐射,就像直接打在了人的心脏上,会跟着轻微颤动一下。

  天空中突然有火烧云由远及近,拖着橙红的尾焰,弥漫白色的硝烟,那是五十门63式107毫米轻型牵引式火箭炮的威力。

  安天河站在阵地前沿,目光巡弋着眼前气势恢弘的战争场景,豪情充盈着胸怀。

  今天,就让昔日的战争之神——火炮,尽情的演奏一曲焰火爆炸的盛典!

  ……

  第一道防线战斗打响,不仅引得后方防线的战士们翘首远眺,就连江油市的居民也受到了震动。

  四十公里左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在没有高山阻隔的情况下,天空中绯红的绚烂火光,空气中不断震荡传导的轰鸣余波,都让人对前方的战事有了更多的关注。

  更有好事者,爬到市郊的高山上,用专业的设备去拍摄,在承平时代难得一见的战争壮景。

  相关的骚动、实况短视频,很快又传播到更后方的城市。

  此时,远在蓉城的方雨菡也看到了这样的视频,由于她的工作内容涉及政治安全宣传,于是和顶头上司褚立盛一起,参加了市局召开的一次网络紧急会议,商讨是否要禁止传播此类战事视频的事宜。

  一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工作重点确立,要积极引导舆论方向,过滤筛查可能会引起恐慌和误解的视频,尽量采用官方信息,限制视频传播的数量,稳定民心。

  散会后,方雨菡与上司褚立盛并肩而行,聊了几句工作安排后,男方的话锋突然一转,“雨菡啊,最近,家里还好吗?”

  虽然跟褚立盛也是老相识了,但突然被他稍显亲密的叫名字,方雨菡还是感到一丝不适应,走路的时候,身子都悄悄拉远了点距离。

  “各位领导,还有这么多同事都挺照顾我的,家里一切都还好。”

  “好,那就好……你是我们科室的骨干,最近又是特殊时期,工作量难免会多一点,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商量,我不是说的客套话……老周他,唉,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走了……”

  方雨菡微微有些动容,侧过脸看了褚立盛一眼,年过四旬的上司戴着一副宽厚的老式镜片,发量稀疏的厉害,已经谢顶了,看起来会比实际年龄更显老一点,其实是正值壮年。平素为人比较内敛沉默,但还算有原则,但局里接触过他的老同事,私下里曾说这个人比较圆滑,喜欢打小算盘。但他刚才的一番话,还是让方雨菡感到一丝被同事关怀的温暖。

  “谢谢领导关心!已经发生的事,既然无法改变,就要学会去接受……生活,总是要向前看的。老周还在世的话,以他的性格,也不希望家里总是沉湎在悲伤里,他肯定希望我和女儿早日恢复正常的生活,只要不忘记他就好……”

  “是的,生活总是要向前看!”褚立盛选择性的赞同他更在意的部分,谨慎的斟酌话语中的字句,“雨菡,你有这个心态我就放心了!今天会议上,刚布置的工作估计要加班完成了,要是有困难的话,我现在就找个人帮你多分担一点!”

  方雨菡连忙摇摇头,“没事的,褚局,大家手里现在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而且这是我分内的职责,就不要推给他人增加负担了,我能按时完成的,您放心吧!”

  “哦……那,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回到办公室,方雨菡看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肯定没法按时去接周璐放学,于是赶紧给女儿发了条信息,说明自己要加班,让她自己搭公交车回家,一路注意安全,到家就回个信息。

  坐在她对面的叫张晓雯的年轻女警,见方雨菡开会回来,担心道:“方姐,您这会才散会,今天是不是又要加班了啊?”

  “放心吧!是我加班,你做完手里的事,再帮我传几份文件,到点了,该下班下班,该约会约会~”方雨菡笑着朝她眨了眨眼睛。

  张晓雯俏脸一红,微微争辩道:“我哪有约会,那都是普通朋友……方姐,工作量多的话,我陪你加班吧,反正回去也没啥事!”

  “不用,我把这几分文件整理完,你帮我传真给各辖区派出所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可以。”说着,方雨菡低头开始工作。

  张晓雯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又怕打扰她,只得暂时作罢。

  转眼到了下班前,张晓雯传完了文件,见方雨菡依然在对着电脑操作,神情专注。不禁回想起那天追悼会的情形,跟以前相比,方姐明显的清减了不少,笑容也少了很多。鼻头开始发酸,总觉得要帮她做点什么,否则于心不安。

  她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道:“方姐,加班不需要我插手,那,我去帮你接璐璐吧?省得你担心!”

  一提到女儿,方雨菡果然停下了操纵,她沉吟了一下,如果再次拒绝同事的帮忙,怕是真的要生分了,以后见面都会尴尬。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好吧,那真的麻烦你了,晓雯!”

  “有啥麻烦的~方姐,你真是,咱俩还那么客气!”

  方雨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递给她自己的车钥匙:“喏,钥匙在这,璐璐就交给你了,把她送回家,你也早点回家哦~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方姐,我是老司机了!拜拜,我先走了。”

  目送张晓雯离开,感慨同事的热心,带着笑意给女儿发了个信息,告诉她小张姐姐来接她,然后继续伏案工作。

  时间一晃,已是晚上八点多了,褚立盛故意路过方雨菡的办公室,见她灯还亮着,刚才在食堂等半天都没有看见她,稍作思虑,一转身又朝着食堂走去。

第62章

  方雨菡整理完一份文件,感觉胃里空空的,酸水闹腾的厉害,可她又不想花时间去食堂,只想早点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回家陪女儿。随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里面的茶水也空了,她只好起身去接一杯,缓一缓因为没食物而抗议的胃。

  刚端起杯子喝了点水,门口就有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只见副局长褚立盛提着一袋子打包盒走了进来。他将袋子放在办公室里的茶几上,一边打开袋子取出饭菜,一边说:“雨菡啊,专注工作是对的,但是到了饭点,也不能饿着肚子忙啊!”

  方雨菡连忙放下保温杯,走了过去,面色尴尬又有些局促道:“褚局,这怎么好麻烦您,我是打算忙完直接回家吃的……”

  “人是铁饭是钢,都八点多了,哪能空着肚子工作,对身体多不好!来,饭菜都打来了,趁热赶快吃吧……”褚立盛见方雨菡仍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明白只要自己还留在这,对方就不可能安心坐下吃饭,于是故作洒脱道,“我手头还有事,先去忙了,你快吃吧!”

  说着,指了指饭菜,便转身离开了。

  方雨菡看了看领导略显臃肿的背影,又瞧了瞧饭菜,暗叹一口气,扫了一眼时间,只得赶紧坐下吃了起来。

  转眼已经过了九点,方雨菡在工作间隙给女儿打了通电话,知道张晓雯送她回家后,并没有逗留多久就离开了,晚饭只好点外卖解决。

  周璐问妈妈要忙到什么时候,方雨菡预估了一下剩余的工作量,大概要接近十点钟。嘱咐女儿写完作业,就去洗澡,复习一会就早点休息,不要刻意等自己回来。

  在键盘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方雨菡长出一口气,用手背掩着嘴巴,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喝了口水,快速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遗漏或错误,她伸直胳膊痛快地伸了个懒腰,工作总算是完成了!

  专注于电脑屏幕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在门外黑暗的角落里,一双色眯眯的三角眼,正贪恋地盯着她伸懒腰时突出的饱满胸部轮廓,以及美好的腰背曲线,那双眼睛像是无意中看到了难得的景致一般,猛然瞪大又慢慢恢复原状,似在慢慢回味,细细品鉴。

  方雨菡开始收拾归置桌上的文件,顺手关了电脑,突闻门口一声干咳,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偏头朝外一瞧,又是褚立盛,只见他微笑着道:“雨菡啊,我这边已经忙完了,你还有多久啊?要不要帮忙?”

  “没什么事了,领导!我这边也结束了,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去了。”

  褚立盛脸上的笑容更盛:“那刚好一起走,我开车送你一程!”

  “不,不用了,褚局!今晚已经够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方雨菡连忙婉拒道。

  “那怎么成!大晚上的,我哪能放心你一个女同志,单独回家!就这样吧,我先去倒车,在楼下停车场等你啊!”说着,也不等方雨菡回答,便自顾自下楼去了。

  方雨菡收拾东西的手慢了下来,眉头微微一皱。

  以前很少见褚立盛这么主动热情过,像是刻意讨好似的,继而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就是加班后顺路送一程,没什么大不了的。

  整理好所有文件,将自己的私人物品装进挎包,方雨菡又扫视了一遍办公室,确认没有什么遗落东西,这才关灯出门。

  下了楼,向前走上一段,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亮着前灯,驾驶位上的男人看见方雨菡走近,轻轻按了下喇叭提示。

  本来方雨菡想坐到后排,但那样倒显得刻意保持距离一样,只好拉开副驾驶的门,对褚立盛打了个招呼,矮身坐了进去。

  自己心仪已久的大美人,现在就坐在右手边的座位上。鼻腔悄悄深吸几下,都可以闻到对方清新淡雅的体香,褚立盛的内心一阵骚动,仿佛看到了不远的将来,此刻坐在身旁的佳人,将会成为自己的合法妻子!

  虽然两人都属于二婚了,但他现在的情绪,比自己初婚那会儿都还要沸腾亢奋,差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伸手一把抓住对方香软的小手。

  按动电门降下车窗,褚立盛深呼吸了几口空气,看着方雨菡系上安全带坐好,在她胸口勒出一道明显的凹陷,他的心弦颤动着,发动了汽车缓缓前行。

  警察制式的女士夏季裙服,腰身并不像时装那样特别紧,但由方雨菡穿着,依然显得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好在她的气质更胜一筹,突出了一种端庄、清秀的感觉,不至于过分张扬她身材的火辣,否则再添一分,便显得过于艳熟,打破了那种微妙的平衡。

  肉色的丝袜裹着丰满的大腿藏在裙底,匀称的一双小腿露在外面,膝盖并拢朝向另一边。上衣的领口处只开了一颗扣子,修长白腻的脖颈挺直端正。两团丰满高耸的乳房,被布料遮得严严实实,一竖排扣子的缝隙中,连一点乳罩的春光都没有外泄。

  也只有在主人走动时,丰挺的乳房才会轻轻的晃动摇颤,让人禁不住遐想在这警服衬衣下,那对成熟饱满的果实,该是多么的诱惑傲人!清丽脱俗的脸庞基本没怎么化妆,只是淡淡的扑了点粉底,长长的睫毛自然向上微卷,丰润的红唇娇嫩欲滴。

  褚立盛不敢直勾勾地观察身旁的佳人,只能在转弯或路况复杂的时候,借着看车内后视镜的机会,快速扫上几眼。无论是她挽在脑后的乌黑发髻,还是秀眉轻扫,淡施薄粉的俏脸,抑或触到那水汪汪的杏眼波光流转间,无意放射出的勾魂媚电,都让他吸毒上瘾般感到异常的满足。

  可惜,这种暧昧旖旎的氛围没能让他暗爽多久,方雨菡就已经到家了。

  打了个招呼简单作别,死死地盯着心仪女人的苗条背影,看着她袅袅婷婷的走进屋内,消失在视线中。褚立盛仰头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顿时怅然若失,强压着内心躁动的火热,安慰自己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迟早会得到她的……片刻后,他发动车子掉头离开。

  方雨菡一回到家,马上就反锁住门。悄悄掀开窗帘的缝隙,瞧着那辆车走远了,才松了口气。挂好挎包,换了身居家的衣服,方雨菡径直走进女儿的房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周璐似乎刚刚睡下,一听见房子里有响动,她便立时醒来,直到发现是妈妈回来了,才放下心来,嘴里却兀自埋怨道:“妈~你咋才回来呀?”

  “这不刚忙完就赶回来了,璐璐,你怎么还没睡啊?明天又该赖床起不来了!”方雨菡对女儿的表现微微有些不满。

  “都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在家……睡不踏实。”周璐抱着一个卡通抱枕,半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方雨菡愣了一下,心底隐隐有些发酸,女儿今年已经上高二了,看着好像是个半大姑娘了,其实说到底仍然是个孩子,亲生父亲刚过世,自己不在家,她连睡觉都不安稳,唉……

  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方雨菡温柔地顺了顺女儿的头发,“前线正在打仗,蓉城作为大后方,难免事务繁多,妈妈作为一名警察,责无旁贷。这段时间,估计要辛苦你了,璐璐……要不,让外婆过来陪你住几天?”

  周璐本来张嘴就要答应,可转念一想,又摇摇头道:“不用了吧,外婆年纪也大了,让她老人家来回跑,多不好。”

  方雨菡略感欣慰的笑道:“我家璐璐长大了,知道心疼长辈了!”

  周璐有点不满的嘟嘴道:“说得好像我有多不懂事似的……”

  “好好好~我家璐璐最懂事了!”方雨菡宠爱地揉了揉女儿的小脑瓜,催促着她赶紧躺下休息,“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帮女儿盖好被子,熄了床头灯,走到门口,方雨菡回头望了周璐一眼,这才关门出去。

  忙碌了一天,最好的解乏方式,就是冲个热水澡了。

  脱掉身上所有的束缚,方雨菡一丝不挂的站在莲蓬花洒下,温热细密的水柱浇淋在雪白丰腴的娇躯上说不出的熨帖舒畅,一整天的疲劳渐渐消散。

  热水途经高耸的玉女峰,滑过平坦收窄的小腹,顺着茂密乌黑的丛林,褚红微开的肉缝一路向下奔流,纠缠着冲刷过恍如滚圆玉柱般的腻白长腿,最后汇集到了地板上。

  自从丈夫周剑去世以来,方雨菡除了身体上的劳累外,感受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压力和疲惫。这个家如今仅剩她一个人支撑着,任何事都要靠她自己决断,连个可以商量的对象都没有,女儿虽然最近懂事了不少,但总归是个孩子,能帮到的有限,能让她少操点心,方雨菡就知足了。

  尤其是前线战事正酣,往后一段时间,工作的事肯定要牵扯走大半精力,而家里又不能没个大人照顾。婆婆那边身体都不太好,至今也没从失去儿子的沉重打击中恢复过来。思虑再三,方雨菡还是决定接璐璐的外婆过来住几天,那毕竟是自己亲妈,很多事都更方便一些。

  从洗衣机里取出脱完水的衣服晾好,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趁着浴巾包着头发吸干水分的空闲,方雨菡随手拿起手机,查看有无遗漏的重要信息,却发现一条最新的留言,那是上司褚立盛发来的,内容很简单:雨菡,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这条留言,显然已经超过上司对属下正常关心的范畴了。尤其是前面亲密的称呼,让方雨菡颇为不适,以前他可从来没这样叫过,好像自从丈夫离世之后,褚立盛很快就改了口。

  轻蹙着眉头,方雨菡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并不打算回复。她二十多岁的时候,像这种过分关心的短讯可真没少收,明明双方的关系一般,也不是自己什么人,却表现得异常贴心和热情,猜都不需要猜,就明白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偏偏还是在丈夫刚离世没多久的时间点,这不由让她提高了警惕,又多了几分厌烦。

  晚上睡觉时,方雨菡孤独地缩在宽敞的大床上,裹紧了身上的薄被。在梦中她又见到了那个强壮魁梧的身影,但这一次并没有与之肉体纠缠,只是依偎在他宽厚温暖的胸前,被紧紧地搂在怀里,那温暖踏实的感觉,正是她所需要的。

  第二天清晨醒来后,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流过眼泪。为了不让女儿看见,匆忙起床梳洗一番,勉强掩盖住自己睡梦中的失态,只是眼角仍有少许微红和疲惫。

  由于不想被人说三道四,接下来的日子里,方雨菡非常注意与上司褚立盛保持社交距离,态度永远是一副工作中上级下属的样子,就连偶尔不得不与褚立盛单独相处的场合,她也会尽量控制时间,经常借着张晓雯和其他同事,给自己打掩护,立场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她并不想跟这位褚副局长产生任何私人瓜葛。

  这可把他给急坏了!之前明明挺顺利的,一切都似乎朝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可转头对方就像换了个人,整天冷着一张脸不说,还经常找理由避开自己,偏偏那些理由都很正常,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拿捏对方。

  眼看事态要脱离自己的掌控,褚立盛是真的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换来对方如此冷淡的对待。可感情上的事太私密了,他又不好找别人吐苦水来解惑,实在不行,他准备直接找方雨菡摊牌,当面说个清楚。

  然而,当前线战事的惨烈伤亡情况传到后方,很快就忙得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仅仅过了一天一夜,江油火车北站阻击阵地,伤亡就高达两千七百多人!

  其中,预备役部队减员439人,武警部队伤亡551人,特警方面减员673人,伤亡最惨重的,要数由消防、公安、民兵、转业老兵等凑成的临时部队,原本有2300多人,现在只剩下1266个人,战损几乎达到了一半,阵地上幸存人员的战斗意志近乎被摧垮!

  相较于守在第一防线的主力部队,他们成功拖住了至少上万头行尸,总共才牺牲29人,轻重伤68个的惊人数字,其他阵地简直是惨不忍睹!果然,没经历过与尸群作战的士兵,战场经验差太多了,尤其是面对尸潮前赴后继扑上来,一眼看不到头时的抗压能力,实在是天壤之别!

  好在第一天初战下来,各火炮阵地发挥优势,集中火力狂轰猛炸,配合各阵地的防守,也消灭了总计八千多头行尸,尸群数量到此锐减至三万四千余,逼得那几头智慧型统领,突然召回了各自的尸群退了下去,龟缩在U字型口袋阵地的西北偏北方向三公里外,不知在筹划着什么。

  趁着难得的空隙,安天河和高峰经过商议,只得把作为总预备队的三千多克隆兵顶了上去,以八百人为单位,分别安置在第二、第三防线的几个阵地上,稳定军心。

  之所以敢全部压上,还是得益于二号分基地兵营的暴兵能力,即便总预备队提前登场,但很快就有超过七百多名的“新兵”到达前线,成为下一个预备队,而二号基地仍在昼夜不停的全力运转,光是一级兵营,每天就可以输送四百多名克隆士兵,而这样的兵营,已经修建了三座!

  弹药方面,有军方的全力支持,空运空投,目前依然充足。就是炮弹方面略微吃紧,火炮这类重武器,总前委和集团军能提供的不多,其他的那些大杀器都是安天河手里的私产,没有往上报备过的,这部分消耗只能依靠自己生产了。

  除了派上三千余名预备队士兵外,各阵地的人员配置,也进行了调整。

  预备役部队虽然实战经验不足,但好歹是属于正规军的序列,战术基础扎实,战场作风顽强。抽调了他们六百多名士兵,补充到损失最惨的临时部队阵地。如果没有克隆兵和预备役部队的补充,安天河和高峰都担心,这里根本扛不住尸群下一波的冲锋,同时,也能减轻一下剩余人员的心理压力。

  说到底,他们也是很勇敢的,为了保卫家乡,大部分自愿报名参战,这一腔热血,总不能让他们凉了下去,何况整个阵地防线,不容再有闪失!

  第一场战斗的结果出来,形势颇为严峻,不容乐观。首先就是江油市启动加快居民疏散的紧急预案。之前还是遵从自主自愿的原则,愿意提前撤离的,当地警方和少量武警维持交通秩序,任由他们离开,现在,则强制让江油市区靠北方的居民,开始向其他地区疏散。

  随后,战斗结果和伤亡报告,同时提交到集团军司令部和总前委的指挥所里,等待上级做出评估。顺势提出请求,希望尽快调动援兵前来驰援,阵地防守压力太大,兵员素质参差不齐,无法适应如此高强度的作战,伤亡较大。

  另外,请求加大重武器的支援力度和运输效率,急需火炮集群提供火力压制。

  当前线的轻重伤员们,被抢救疏散到后方各地的医院进行治疗。小道消息和网络谣言再次甚嚣尘上。前线吃紧,伤亡惨重的传闻不胫而走,还越传越离谱,结合着江油市居民开始疏散的消息,一时间又是人心惶惶,有人第二次收拾细软,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蓉城。

  这一次,政府各职能部门有了应急预案,不再像上次那般进退失据,手足无措。首要便是广泛播报战况,占领舆论高地。轻伤亡,重战绩,着重突出一举消灭八千余行尸。从剑阁南下近五万的尸群,至此已锐减近一半的数量,充分说明只要万众一心,顽强拼搏,胜利必将到来!

  方雨菡的宣传部门,现在几乎跟网络安全科形影不离,一面删除屏蔽虚假信息和视频,打击抓捕,诱导煽动和散布谣言的不法分子,一面积极宣传前线战事的感人事迹,战斗模范,还要配合征兵处,鼓励有志青年积极参军,披上戎装,保卫家乡,保卫祖国。

  虽然一天到晚忙的几乎脚不沾地,但作为顶头上司的褚立盛,也暂时没有机会来纠缠她了,方雨菡也难得自在一阵,反而不避辛劳,乐在其中。最繁忙的时候,甚至在警局熬了个通宵,困了就在沙发长椅上打个盹,醒了就起来用凉水擦把脸,继续工作。

  到征兵处协助宣传的时候,方雨菡才猛然想起,那位只见过几面,如今浴血奋战在前线的安团长,不知道怎么样了,女儿周璐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都问过好几次了。

  安团长毕竟是救过自己,又解救过女儿的人,对她们家来说,可谓有活命的大恩。趁着来征兵处的机会,方雨菡便试探着多方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安天河手下的部队,那可是从荆楚省清河市的尸山血海中打出来的,眼下在前线,那可是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据说,要不是有他们顶在最前面,恐怕第一天防线就会出大事。这一场血战下来,他们伤亡最少不说,功劳也是最大的,只要熬过眼前这道难关,升官晋职,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方雨菡听着各种小道消息,不由有些出神,之前只觉得他的部队训练有素,没想到真正的实力竟然强大到了这个地步,这么厉害的人,听闻他的父亲也……一下又想起自己才牺牲没多久的丈夫周剑,一时竟有了些许共情。

  他在炮火连天的前线,是否偶尔也会思念故去的亲人呢……

  散发征兵宣传手册,收集参军志愿表,和一些担忧又拗不过孩子意愿的父母交流,缓解他们的焦虑,一再声明目前征募的新兵,不会直接投入前线战场,他们还需经过系统的训练,才有资格分配进入正规部队序列,最多就是给前线运送弹药物资而已。

  不断跟应征人员或家属交谈到下午三点多,又被分局召回去参加紧急会议,方雨菡讲得嗓子都快冒烟了,这才有空闲坐车休息一下。

  会议的主题很沉重,会场气氛也很压抑,鉴于前线伤亡较大,需要再次抽调各地部队和警力增援,当然,现在还是以自愿报名为主,情况还没有恶化到需要强制摊派点名的地步。

  之前在征兵处搞宣传,还缺乏那种特别强烈的紧迫感,但此刻,方雨菡即便作为文职人员,心脏也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报名算我一个,我去!”第一个举手的是个老熟人,周剑的老部下杨瑞东,方雨菡的右眼皮顿时一阵抽动。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唰地集中到他身上,有敬佩,有惊讶,也有不屑。

  “老杨,你身上枪伤还没好利索呢,就别去了!局长,我报名!”刑警支队队长郑宏涛也举起了手。

  杨瑞东洒然一笑:“这点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算我一个吧,保证不会耽误正事!”

  在两位党员和骨干的带领下,陆续又有十来个人举起了手。

  南涪区公安分局局长谢卫国,此时情绪也颇为激动,“好,都是好样的!没有辜负党和国家的培养!关键时刻,还是值得信赖的。不过,大家也不要太有压力,虽是抽调人员,但名额其实不多,还要有使用武器的经验……老杨啊,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好好养伤,报效国家也不一定非要上战场嘛!”

  让会议值班人员记录下名字,谢局长又道:“除了抽调参战的警力,还需要部分后勤和文职人员,跟随运输车队,押送生活物资送到前线,这个任务上级没做要求,可以协调安排,也可以自愿报名!”

  听到这句话,方雨菡有点忐忑地抬起了头,没想到这时,坐在旁边的褚立盛飞快地瞟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让她心弦一紧。

第63章

  散会之后,方雨菡心里憋着一股火沿途走得飞快,完全没在意胸前波涛剧烈地起伏,身后的翘臀花枝乱颤,偶尔路过的人无意间瞟了一眼,眼睛瞬间像被磁铁牢牢吸住移都移不开,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回到办公室坐下,她脑子里不断循环回放着刚才开会的情形。本来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被点名派往前线押运物资,她也不会找任何理由拒绝,可没想到副局长褚立盛偏偏没有选她,选的却是同一个办公室的张晓雯。

  小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人生阅历还有大半都是空白,乍一听要去前线,登时脸都吓白了,下意识瞄了方雨菡一眼,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低下了头。

  而且不仅是她,参会的很多警员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仅有最熟悉的几个人,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作为前不久才因公殉职的烈士家属,总不能人刚走,马上又派他的家属往前线跑吧,这不是很正常的回护之举吗?

  可眼下毕竟不同往日,前线战情十分紧急,有能力的连命都要豁出去参战,所以第一次抽调人员,基本以老同志和骨干为主,通常不会选择经验不足的新人。但褚立盛既没有选择方雨菡,也没有点名其他人,却蹊跷的报出张晓雯的名字,难免让人感到诧异。

  可这种时候,是不会有人出声质疑的,没选到自己头上就算侥幸了,没必要非在这个时候逞英雄,再说,只是押运物资而已,又不是上战场拼命,风险并不大。

  只有方雨菡清楚,褚立盛这种做法,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表面似乎在暗中照顾她,实际上故意选她身边亲近的人,制造紧张情绪和压力,反而更让她心绪难安。几次都差点举手,主动要求自己去,换张晓雯下来,但一想到家里的女儿,还有来帮忙的母亲,最终还是没有举起手。

  方雨菡生着闷气却无处宣泄,既是对自己软弱的不满,更是对褚立盛耍手段感到愤懑。两人之间还没发生什么呢,就开始针对自己,那要是有点什么瓜葛,岂不是三天两头都要担心对方给自己小鞋穿?!

  方雨菡越想越气,这件事决不能任由褚立盛摆布,等张晓雯回来,要好好跟她谈谈。

  半个小时后,被领导留下谈话的张晓雯,总算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相比起平时的活泼状态,此时的她显得心事重重,步履沉重,好像凭空背着一块大石头在行动。

  “晓雯,你回来了。”

  “嗯……”张晓雯低低的应了一声,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方雨菡暗自咬了咬嘴唇,开口道:“晓雯,还是我去吧!你还年轻,没必要——”张晓雯突然出声打断道:“方姐,我没事的!只是押运物资而已,我能行的!”

  “可是……”

  “方姐,我去交一份资料。”张晓雯似乎并不远多谈这件事,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匆匆离开,让方雨菡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只能吞进肚子里。

  晚上回到家,周璐早就吃完了晚饭在屋里写作业,方母总算等到女儿下班回来,赶紧进厨房将饭菜又热了一遍,等方雨菡换上居家便服简单洗了把脸,去周璐房间看了一会,刚好端上桌。

  方雨菡吃着味道熟悉的饭菜,瞧见母亲大半花白的头发,不由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一晃就过去了,自己的孩子都快成人,而母亲也越发的苍老,鼻尖微微开始泛酸。

  “小菡,这两样是你从小爱吃的菜,多吃点!看你,最近可是真的瘦了不少!”方母怜惜地对女儿说道。

  方雨菡微笑着夹了两筷子菜放进碗里,“妈,我这个年龄,还能瘦下来,别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少贫嘴了,连四十岁都不到,一开口还老气横秋的!你呀~都是当妈的人了,平时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真不让人省心……”方母皱着眉头嗔怪道。

  被母亲数落了两句,方雨菡的心情反而轻松愉快了几分,仿佛找回那么点儿时的感觉。

  “最近在单位还好吧?是不是特别忙啊?”方母关心的问道。

  方雨菡边细嚼慢咽,边点了点头道:“前线战事很紧,我们作为大后方,自然比平时要忙一些——妈,这段时间,要辛苦您了!”

  “我有啥可辛苦的,还不就是买买菜,做做饭,还能陪着我家璐璐,比陪着你爸可强多了!”

  “您就不怕我爸一个人在家孤独?”

  “嘿~他呀,我在家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就跟一帮老头子出去钓鱼,还嫌我管的严,这下我到这边来了,没人管他,一天不知道多逍遥自在呢!”

  方雨菡噗嗤一笑,想起父亲那个老小孩的性格,嘴角控制不住地一直上扬。

  看着女儿自然流露的笑容,如鲜花般妍丽绽放,这哪里像奔四的妇人啊,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这后半辈子……唉,可怜我那女婿,命运多舛啊!

  沉默了片刻,方母终究是没忍住:“女儿啊,别怪妈啰嗦,你还年轻,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要生活,你一个人可……”

  “妈~!”方雨菡立马知道母亲要说什么,赶紧打断她,有些紧张地回头看了女儿房间一眼,“璐璐在家呢,您小点声!”

  方母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至少要等璐璐考上大学,我才会考虑个人问题,在此之前,我的精力都会放在工作上。”方雨菡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方母无奈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女儿的决定。

  饭后收拾停当,方雨菡坐在周璐身边,监督她检查作业,温习功课。方母依然闲不下来,一会收洗衣服,一会整理客厅,然后又给周璐温牛奶,瞅见母亲忙前忙后的样子,心中温暖安宁的同时,不由想起很快要押送物质去前线的张晓雯。

  她的家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安排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该有多担心哪!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相当于未来璐璐大学毕业后刚入职的时期,父母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等到周璐洗完澡,喝了牛奶睡下,方雨菡终于下定了决心。

  “妈,我有件事要跟您说!”

  ……

  第二天一早,方雨菡便敲响了褚立盛办公室的门。

  “领导,我自愿申请,押运物资去前线!”

  褚立盛伸手示意方雨菡坐下,脸上带着笑容,一点也不意外她会主动来提出申请。

  “你能有这份勇气和决心,作为你的直属领导,我很欣慰。不过,你家里都安排好了吗?家人是否同意?毕竟……”

  方雨菡立即回答道:“请领导放心!家里都安排好了,她们都很支持我的决定!”

  褚立盛点了点头,翻了翻手边的表格又道:“第一批押运物资的人选都已经确定了,那么,就安排你作为第二批的预选人员吧!”

  “什么?第二批?!”方雨菡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挥了个空,虚不受力,完全没有达到预想的目标,连忙补充道,“领导,我申请的是参加第一批押运任务,张晓雯她毕竟太年轻,我对她不放心,所以,想换她回来!”

  “换她回来?”褚立盛一听,笑容立刻消失于无形,语气也变得很严肃,“方雨菡警司,你把支援前线的任务,看做什么了?小孩过家家吗?说换就能换?!简直是乱弹琴!”

  方雨菡被对方不客气的话语怼得面色发红,高耸的胸前起伏不定,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分贝,据理力争道:“褚局,我决不是有意干扰支援任务!正是因为我非常的重视,所以才提出这个请求!张晓雯来局里才一年多,重大任务都没有参加过几次,何况是给前线押送物资?!万一途中出点什么状况,耽误了任务,到时怎么跟上级领导交代!又怎么跟她家里人交代?!”

  听出方雨菡是真的有点动火了,褚立盛的态度,立马又软了回来:“小方啊,别怪我话说的太重,这次支援任务,从上至下,各级领导都非常重视,我又担着责任和压力,那是一点马虎都不能有的!你的担心呢,确实也不无道理。

  其实,局领导和我并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些,但昨天无论是跟张晓雯本人沟通,甚至和她家里人联系,她都表现的很积极踊跃啊!再说眼前,正值用人之际,需要的就是这种有热情有觉悟的同志,何况年轻人也想要进步,总不能打击她们的积极性嘛!所以,我看这一次不如就放手让她去试试,年轻人如果不主动扛起重担锻炼自己,啥时候才能成长呢?”

  积极踊跃?昨天散会后,张晓雯回办公室时那满腹心事,一脸沉重的样子,哪里像是积极踊跃的状态啊,分明是被强行摊派任务的表情,方雨菡对褚立盛的话充满怀疑,但总不好当面反驳他,于是又委婉地道:“您说的也很在理……那不如这样,第一次押送还是我去,等完成任务顺利回来,我将沿途的注意事项和工作要点,都详细的教给小张,这样她第二趟出发,也更让人放心!您觉得呢?”

  褚立盛显然没料到,方雨菡居然想出这种以退为进的法子,如果答应她,等于自己之前的话就白说了,装作思虑一番后,他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唉呀~要是昨天你就提出申请就好了,名单都交上去了,现在贸然去改,怕是领导会斥责我们做事不牢靠,朝令夕改了,不如,你还是安心等第二批吧,押运队伍有老同志带队,小张是个伶俐聪明的人,我相信她不会有问题的!”

  方雨菡碰了个软钉子,最终还是没能和张晓雯调换顺序,任务申请又打上去了,只得无奈等待第二批押运人员出发的时间。

  转眼,已是战斗打响后的第四天了。

  头一批运送物资的警员,于今日凌晨时分返回市区,去的时候满载的各种物资都已卸空,回来时,却护送着一大批轻重伤员,满车满车的往回拉。据说,当场牺牲的战士,都已在江油本地进行焚化处理,以免产生病变,而前方战场的局势,竟到了迫在眉睫,危在旦夕的时刻。

  原本计划只需坚守三天,大部队即可赶来支援。可等将士们浴血奋战到第三天,他们没有盼来援军的抵达,只看到又一轮的轰炸机编队火力支援,仅比第一次多了三架。

  随后,他们收到了最新的命令——再坚持三天!

  听小道消息说,一接到新的命令,指挥部就炸开了锅,闹得不可开交,怨气沸腾,大部分军官心态都爆炸,何况那些大多数并非专业出身的临时士兵?极度不满又惶恐不安的情绪,迅速在阵地里蔓延开来,即便大力弹压了几次,收效却甚微,除了第一防线依然稳如磐石外,其他防线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士兵们战斗意志在减弱,尸潮却仍是悍不畏死往阵地猛冲猛攻,战线上接连出现漏洞和不稳的迹象,万分危急之下,安天河被迫首次动用了空降兵,将不间断制造的部分士兵,组成一支临时空降兵,投送到尸群的侧后方,直接威胁智慧型行尸统领的安全。

  有这支部队做牵制,总算迟滞了尸群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以牺牲七百多名克隆兵为代价,稳住了防线,尸潮再一次被暂时打退。

  战后休整间隙,总指挥高峰罕见的大发雷霆,当场撤换掉好几个指挥不力,带头闹情绪的中基层官员,尤其是差点丢掉阵地的第三防线,逮住几个开小差想开溜的逃兵,当众执行了战场纪律,让他们明白,只要在战场,你就是个军人,是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战场无情,军法更无情!

  撤换、逮捕、枪决,一套素质三连下来,震慑了军心,稳住了阵地,之后又开始补充兵员,运送弹药,救治伤员,准备接下来的恶战。

  至于大部队为何无法按时赶来,指挥部只传达情况有变,专心防守,详细的就讳莫如深,也没人敢打听了。

  与此同时,方雨菡终于接到了准备出发的命令,押运第二批物资奔向江油前线。

  从蓉城到江油,走国家高速,全程仅有一百六十多公里,通常只需两个半小时不到即可到达,但从江油市到前线还有40多公里路,这一段就要小心在意了,毕竟交战区就在眼前。

  为了押送物资,方雨菡换上了黑色的警用作战服,外面套着防弹背心,将她傲人的身材暂时掩藏在内,腰间的枪套塞着装满实弹的手枪,头顶警盔。要是不注意,还真没法一眼认出来,她就是那位千娇百媚的警界之花。

  一脚刚踏上卡车外的脚蹬,驾驶室内就伸出一只男人带毛的粗手,抬头一看,赫然是副局长褚立盛。搭把手被拽上一人多高的驾驶室坐好,借着夜色的掩护,长长的物资运送车队就此开拔出发。

  其实一开始选文职警员参加押运物资时,褚立盛是想着找机会安排方雨菡与自己同一批出发的,这样在工作之余,还方便两人培养感情。可他打听到前线局势紧张后,就有点打退堂鼓了,更不放心自己相中的女人去前线,也就没选方雨菡,最后故意选的背景关系都不硬的张晓雯。

  这么做或许错过了一次接近美人的机会,但只要保住自己的命和地位,比什么都强!就等三天一过,大部队抵达接手阵地,位于后方的蓉城就会压力大减。跟方雨菡嘛,来日方长。

  谁想到前线战局说变就变,大部队突然不来了!作为领导,他怎么也要以身作则走一趟的,干脆就跟方雨菡安排到同一辆车,跟美人共赴前线,有那么点“战地黄花分外香”的浪漫。

  车队出发半小时后,全部转进高速公路,一切平稳有序。褚立盛左右无事,丢掉平时端着的官架子,有事没事就找方雨菡搭话,先从战情开始切入,显得自然顺滑,毕竟旁边还有司机在。

  大卡车的驾驶室虽然不挤,但总归是三个人坐在一排。方雨菡坐在中间,刻意与褚立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矜持的接着话,但更多却是跟司机交流,了解前线的情况。这司机也挺能说的,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他巴不得有人陪着聊天,以免夜间行车犯困。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一晃就过,距离江油市还有几公里的时候,远处天空中燃烧的橙红烟云,一阵紧似一阵,有节奏的隆隆炮响,瞬间吸引了从未见过战场的两人。

  剧烈爆炸引发的火光,直冲云霄,映照的天边大亮,火炮发射造成的动静,响若闷雷,隔着太远还以为哪里在放大型礼花,可随着车队一点点靠近,冲击波借助空气不时传导过来的震动,很快就让人感受到战场的临近。

  驾驶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方雨菡一直紧张地远眺着战场,哪里有光亮,哪里有爆炸,都会牵动着她的注意力,褚立盛也暂时没了心思培养感情,空气中的阵阵响动,耳畔不时掠过的刺耳尖啸,都让他的双腿在无声中颤抖。

  司机也不再吭声了,神情专注地把稳方向盘,跟随着车队默默前进。

  进入市区后,留下几辆专门运送药品器械的车辆,其余的继续向【牛王庙】前线移动。

  四十公里的距离,方雨菡却感觉走了好久好久,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火光越来越近,在她黑色的瞳孔中绽放出一团团绚烂的焰火,鼓膜被震动的频率逐渐升高,陡然一声剧烈的爆炸惊得她捂住了耳朵,可即便如此,依然能感觉到空气中震动的余波。

  当车队到达距离战场不足三公里的临时营地,这里几乎不需要照明,天空中始终都是亮的,枪声、炮声、爆炸声不绝于耳,震得人耳朵生疼。方雨菡跳下车时,脚步虚浮,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负责接应他们的后勤人员,及时扶了她一把。

  在这里讲话必须要大声地喊,才听得到,交流熟练的战士,打手势的效率反而更快。

  方雨菡这辆车上装得大半是弹药,以及少量的食物、药品,将押运清单交给点库员,嘈杂的环境中几乎就走了个过场,大致清点了一下货物,就签字了,马上喊前线帮工来卸货运走。

  下了车后,一直晕晕乎乎的方雨菡,勉强协助交割完货物,便和褚立盛一起跟着工作人员,前往临时休息区。

  休息区在掩体工事的地下,走过一段长长的斜缓坡,地面上嘈杂的战斗声响,渐渐被屏蔽了下去,听觉这才慢慢恢复正常,队伍中随行的押运人员,这时才感觉透了一口气,有的人适应不了这种靠近战场的巨大压力,跪在路边“哇呃”一声狂吐不止,一个人开了头,马上就会传染好几个。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让方雨菡也直反胃,她连忙快走几步,拉开了距离,嘴里都已经微微泛酸水,好歹算是忍住了。

  营地建在江油火车北站旁边,休息区似乎是利用了之前就修好的地下通道,空气虽然流通,但还是有些憋闷。即便如此,所有车队押运人员,都很感激有这么一块地方供他们休息,否则,光是外面的光污染和噪声震动,就够他们受得了。

  瘫坐在一张塑料靠椅上,方雨菡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按说早就应该饿了,可她此时拿着分发的饼干和纯净水,却一点食欲也没有。她现在非常想念自己温馨的家,乖巧的女儿,以及慈祥的母亲,只想尽快回到她们的身边团聚。

  忽而思维发散,如果丈夫没有牺牲,被抽调上战场,是不是就要去比这里还要艰苦百倍的地方战斗,从此生死不知,祸福难料……念头刚到这,就被她掐断了,不敢继续深入。联想到张晓雯一天前也经历过这些,眼眶里的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唰得流了下来。

  她摘下头盔,将头埋进臂弯里,无声地抽泣着,也顾不得会不会丢人了。

  闷头哭泣了一会,心中的压力宣泄掉不少,稍稍好过了一些,忽然听见周围有不少隐隐的抽泣声,侧耳细听,有抽噎着咳嗽的,有低声喊妈妈的,有想马上回去的……原来,流泪的远不止她一个,毕竟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即便像褚立盛这种没有流泪的,也依然神情呆滞,似乎仍旧没从临近战场的窒息压力中缓过劲儿来。

  拧开瓶盖,慢慢喝了几口水,情绪更稳定了,方雨菡偏头看向休息区的出口,突然想起救过自己的安团长就在前线,女儿经常念叨起这位冰阔乐叔叔,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

  关中防线紧急密报:

  “少数异化体再次突变!”

  “可以硬抗7.62毫米口径子弹的攻击,预计可以撑过十秒钟,只受轻伤……带头冲上了阵地,袭扰轻重火力阵地,尸潮趁机涌如入撕开了突破口,对我军指战员造成重大伤亡,防线因此而崩溃……目前收缩兵力,另寻机歼敌。”

  “只有8.6毫米以上口径的突击步枪、重机枪、狙击枪才能对其造成有效杀伤!”

  “各火炮依然有效,暂时未发现可完全抵抗的异变体,但需防备它们动作敏捷,火炮攻击跟不上它们的移动速度……”

  刚接到再坚持三天命令的安天河,差点肺都要气炸,顿时破口大骂关中方面不讲信用。等连续接到最新的情报汇总,他的心顿时咯噔一沉,半天说不出话。

  站在指挥所的帐前,表情阴沉的望着前线喷吐不停的火力网点,暗骂一句,妈了个巴子的,这边该不会也有吧……

第64章

  经过前两日的战斗,行尸统领很快发现白天进攻损失过大,随即改变了策略,白天总体按兵不动,只派小股行尸骚扰观察,一到晚上,就发动重点进攻,而且对每个防线的攻击力度都不一样,经常变换,使得安天河无法成规模的抽调第一防线的精锐士兵,去其他防线助战。

  经历过清河市龙潭镇战役,又在江油战役坚持下来的精锐士兵,已经陆续有二十来个人升级到一星老兵,其中有七八个都是狙击手。娜塔莎的战场经验也在缓缓上涨,等此次战役结束后,不知能否升到二星级英雄单位。这算是极少数让安天河感到欣慰的消息了。

  关中防线传来的紧急情报,让安天河和高峰都提高了警惕,命令所有狙击手,集中火力重点消灭那些异变体,并通知第二、第三防线加强戒备,严防死守有二次突变的异变体强行冲阵,危及整个防线部署。

  第四天的战斗已经打到了后半夜,尸群中有特殊异变体,借着大部队的掩护,悄悄靠近了第三防线的阵地前沿,眼看不到七十米的距离,数头异变体陡然脱离尸群,加速朝前狂奔,并不时蹿来跃去,改变行进路线,躲避火力网的绞杀。

  阵地上士兵即便补充了不少克隆兵,但他们发现手里的突击步枪和轻机枪,似乎对那几头异变体造成不了多大伤害,几个呼吸之间,已被它们突进到阵前不足四十米的位置,普通人类士兵开始有些惊慌,觉得这几头行尸,极有可能就是上级重点强调的二次突变怪物。

  只有8.6毫米以上口径的武器,才能对它们造成明显的伤害,可尸群就在不远处,同样需要压制,否则让它们逼近五十米的距离,对阵地的威胁更大,大口径的重机枪和大狙总不能全部用来对付这几头特殊异变体吧。

  临阵指挥的军官,一时犹豫不决,急得脑门上直冒冷汗,他很清楚,一旦发出错误的命令,很可能影响整个战局。

  危急时刻,一声沉闷的枪响,“砰!”当头突进的一头异变体后肢被打断,巨大的惯性带着它翻滚数圈后,便只能在原地哀嚎挣扎,随后,连续十数声大威力的枪声回荡,将那几头异变体挨个点名射杀,有的被一枪爆头,有的先断其肢,再行消灭,狂奔到离阵地最近的一头,堪堪只剩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场面极为惊险。

  这一阵精准的狙击,是奉命前来支援的娜塔莎带领的特战狙击小组。安天河放心不下不太稳固的第三防线,得到情报的第一时间,便将她们派了过来。至于第一防线那边,有嫡系的克隆兵部队,还有刚刚升星的一众老兵,战力完全充足。

  整个阵地是个U字型部署,第一防线在右靠前一点,第二防线在左略处中间,第三防线则在最后兜底,原本应该是压力最小的,但无奈兵员是临时拼凑出来仓促上阵,开战后的伤亡反而最多,一直让安天河和高峰放心不下。

  这样的口袋阵型,按说支持三天是足够了,谁也没想到,关中防线的大部队会被特殊异变体突破阵地,造成大量伤亡,已无法按时赶来支援。现在的U型阵地,已远不如开战前那般稳固,只要被突破任何一处,就会直接危及背后的江油市,但尸群大军一直保持着进攻压力,使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调整,只能硬着头皮守下去。

  过了凌晨三点,行尸集群突然短暂的收缩休整了四十分钟左右,让阵地上的所有士兵终于透了口气。等到凌晨四点多,有部分士兵开始犯困迷糊的时刻,尸群突然再次发起攻击。

  这一次,异变体又改变了主攻方向,它们选择从第二防线实施突破。

  第二防线,是兵员最为充足的阵地,除了有三千之众的预备役部队,还有补充进来的八百余克隆士兵,总兵力达到了四千三百多人。鉴于这三天来的实战表现,是高峰和安天河较为放心的阵地。

  然而就是这看似人多势众的防线,却被特殊异变体找准机会冲上了阵地,撕开了口子。

  它们选择的时机,正是普通人类,极易犯困迷糊的黎明破晓前。连续几天的高强度战斗,让预备役部队完全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再加上主力大部队没有按时抵达,士气已经有些消沉、散漫,要不是还有那八百多克隆兵支援,恐怕战斗意志会更加低下。

  就是这短暂的迷糊,没有及时调整攻击策略,数头二次突变的异变体,顶着较为松散的火力网,仅受了些许轻伤,便快速突破了阵地,扑入士兵之中,犹如虎入羊群撕咬啃食,掀起连串的腥风血雨哀嚎不断,搅得阵地工事一顿鸡飞狗跳,惊惶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侧翼部队赶来增援时,已经来不及了,尸群先锋加速冲了上来,扩大了突破口,与众士兵纠缠到了一起,使得重火力也不敢贸然轰炸,以免伤及友军。没过多久,第二防线阵地大乱,全线动摇!尸群甚至开始绕向第三防线侧后方,准备实施反向包围。

  收到后方阵地被突破的紧急军情,安天河又惊又怒,心中升起一股疲惫的无力感,只觉之前的所有努力顷刻间化为了泡影。

  只稍稍沉吟了片刻,高峰当机立断,马上请求让安天河迅速撤回到后方营地,由他留在第一防线继续坚守,吸引部分尸群,给安天河争取撤退的时间。

  “那怎么行?!部队没有你参谋协助,雷鸣和凌战又不在身边,我一个光杆司令,怎么撑得起局面?不行!绝对不行!要走一起走!”安天河断然否决道。

  高峰神情严肃地道:“指挥官,您听我说!现在对外的名义上,我是这次战役的总指挥,无论胜败都要负主要责任,所以,我不能走,也走不得!只要我还在坚持抵抗,局面就还有转机,您则可以暂时退守江油外围,让二号基地全力运转积攒兵力,等待合适的时机,再来解围救我以及这些嫡系部队。但若是连我也跟着退,那我军好不容易打出来的今日局面,恐怕就真的付之东流了!那时,不单单是军权被收回,就连您手里的地方防卫团的编制,也会被撤销,即便我们还有基地起家,却没了官方明面的身份,师出无名啊!在国内只会被军方视为意图不轨的非法武装,会处处受到针对和掣肘,再想进一步发展,可就难比登天了!指挥官,您的抉择一定要慎重啊!”

  “可是……留你在这里孤军困守,我怎么能放心?!你是我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万一……”

  高峰笑了笑道:“指挥官,您放心!我留在第一防线,看似凶险无比,其实不然,这里工事完备,物资随时能够空投补充,毕竟尸群没有制空权,我方飞机却可以来去自如。等您退守江油后,可以收拢溃兵,调动后方基地源源不断的预备兵力,构建临时防线。目前,我方虽兵力有限,但尸群却也已是强弩之末,几天激战下来,预估其数量已经不足两万了,我守住这里,还能吸引一部分,逼迫它们分兵,甚至短时间内,都不会朝江油进逼,您就有了更加充裕的时间调动和准备!”

  听完高峰的一顿细致分析,安天河原本迷茫愤懑的心绪,顿时豁然开朗,隐约看见了阵线溃败后,新的转机和规划蓝图,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事不宜迟,指挥官,趁着尸群还没有阻断所有退路,您赶紧撤吧!只要您安全,卷土重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高峰面色难掩的焦急。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安天河再不撤,就实属不智了,他拍了拍高峰的肩膀,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点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的判断!坚持住,我会尽快集结大军,前来救你!”

  为了让高峰能多一分安全保障,安天河撤离时,只带走了自己警卫连的一百多号人,剩余的精锐士兵一个不动,全部留下来固守待援。

  指挥部外,高峰对着指挥官敬了个军礼,安天河在突击装甲车上回了一礼,机动车队载着警卫连就此离开。

  安天河回头看着前线指挥部的野战帐篷,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转回车内,喟然一叹。

  前后投入近两万兵力的江油战役,鏖战至第五天黎明拂晓,由于第二防线被撕开突破口,一个小时内即告溃败,随后全线动摇,第三防线为了防止被尸群从左侧后翼包抄,且战且退,于第五日上午七时许,彻底放弃阵地,全部收缩回撤,向江油市城郊靠拢。

  整个阵地,仅剩第一防线两千八百余精锐,以及少量火炮部队,战役总指挥高峰以身作则,坚守阵地,吸引数倍于己的尸群力战不退,为友军撤离争取时间。同时委任第445地方防卫团安天河为后方联络官,沿途收拢溃兵,向江油方向撤退,并再次向总前委以及第十五集团军求援。

  此消息一出,川蜀大地震动,关中防线忐忑不安,总前委和荆楚方面集团军的指令和联络,像雪片一样往来纷乱,都想尽全力保下这支能战敢战的军中火种。

  在这样的背景下,安天河带着警卫连,有惊无险的撤到了后方临时营地,收拢溃兵及各方人员,抢运弹药物资,以少量阻击部队迟滞部分尸群的围攻,几个小时之后,尸群越围越多了,阻击部队伤亡也在增加,于是再次下达撤退命令。

  走之前,给尸群留了一份大礼,将来不及运走的弹药和少量油料,布下诡雷为引,等尸群涌进人类气息还未消散的密集区域,“轰轰轰……”连串的爆炸以及殉爆此起彼伏,一时间震天撼地,响彻云霄,橙红色的火光和黑色的烟尘覆盖了整个临时营地,尸群的嘶叫声霎时为之一空。

  而撤离的大车队,早已经远在数公里之外。

  “指挥官,留下断后的小分队已经跟上了,无一伤亡。”警卫连连长王朝,向安天河回报。

  安天河点了点头,心思却在江油市及周边的地图上来回巡弋。

  四十公里长的山地丘陵,其实有不少地段可以凭借地势天险构筑工事,可惜,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就连人力物力也来不及调动,来回翻找了数遍,还是依照高峰的建议最为稳妥。

  江油市市区,有一道天然屏障——涪江,自北向南蜿蜒穿城而过,将整个市区一分为二,划为东西两岸。

  位于市郊北部有一道堰林坝,涪江到此区域是一段急弯,左岸为丘陵山地,右岸上的国道是进入江油的必经之地,附近的居民已经按照计划全部疏散,是目前设立阻击阵地的最佳地点。

  当初这里也曾作为阵地备选,只是因为紧邻江油市区,战略纵深不足,为防止像今天这样的溃败,才将其淘汰,但眼下无疑是独一无二的选择。

  将不足两万的尸群,拉长分布在四十公里长的路段,前方还有固守待援的牛王庙阵地吸引部分行尸,能最快到达这里的尸群,满打满算最多一万出头,或许依然不轻松,但比起前几天的五万之众,还是好打很多了,只要先敲掉那些数量不多的二次突变异化体。

  这还不算它们在牛王庙肆虐耽误的时间,己方就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沿途还可用无人机进行火力袭扰削减数量,或请求轰炸机编队再来一两轮饱和攻击……

  明明是新败溃退的局面,但在安天河眼中,却已然隐隐透出转机的曙光!

  不知何时在车上累得睡了过去,直到猛士突击车停住,车窗外传来阵阵争吵的嘈杂。

  “放我们过去!就这么点人,还要打?你要是活腻歪了,就自己留下,不要拽着别人一起去送死!”

  “说什么呢你!看你那一脸怂样!哪还像个男人!”

  “你再骂!”

  “骂你咋了?!”

  ……

  安天河被吵得心烦,瞧了一眼窗外,见是前期到达的部队在收拢溃兵,阻拦的似乎并不是自己的嫡系,更像是预备役部队的,跟其他撤下来的队伍面红耳赤的争吵。

  “还好意思在这嚷嚷,就是你们第二防线没守住,害得全线崩溃,有能耐早干嘛去了,在这逞什么英雄……”

  一句阴阳怪气的话直扎心口,那浑身带着硝烟污渍,脸上还有擦伤的士兵顿时红了眼睛,一把攥住对方衣领,双眼圆瞪,似乎就要动手。

  “你再TM说一遍?!”

  两方又是拉架又是推搡,还把路给堵上了。安天河心头火起,推门下车,狠狠将车门一摔,发出巨大的闷响,紧接着怒吼一声。

  “够了!”

  周围的溃兵被这动静震得愣了一下,瞬间吸引了大半的注意力,全部望向安天河。只见他怒眉睁目,面带煞气的瞪着他们,“还有打架的力气,用来杀行尸不是更好?!在这添什么乱!”

  周围士兵虽然不认识安天河,但打量他身穿正规军制服,衣领和肩章挂的都是上校军衔,对他们来说是长官,于是双方不约而同手一松,赶紧立正,然后稀稀拉拉地敬了个礼。

  “报告首长,我是蓉城预备役团,三营七连一班班长黎强,正在收拢部队,请指示!”

  安天河简单回了一礼,问道:“你们堵着路吵什么?”

  “报告,他们……他们不服从命令,非要回老家去!”黎强恨恨地瞪了旁边那人一眼。

  那人像是被冤枉的似的,气呼呼地分辩道:“报告首长,他胡说!我们并没有接到在这里集合,继续防守的命令,上级要我们先撤回江油市休整。”

  “是这样吗?”安天河目光一扫,向周围其他人问道,这部分队伍人员成分驳杂,看穿着有武警、刑警,甚至还有穿着防弹背心的消防人员。

  “是的,首长,我们确实接到的是这个命令……”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点头附和着。

  安天河提了提嗓音,大声道:“前线溃败,撤退也有先后,命令传达不及时,也是有的。”

  那个穿武警制服的战士刚松了口气,只听安天河话锋一转:“那么,就由我正式传达一下,总指挥高旅长的最新命令——我是第445地方防卫团团长安天河,受高旅长委派,在江油市郊区收拢溃兵,组织所有力量,就地构筑工事,阻击尾随而来的尸群,务必保证江油市的安全!”

  “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士兵们有的高声应答,有的消沉无力,参差不齐,简直不如学生上学体育课时的精神头。

  安天河眉头一挑:“怎么,刚刚打架吵架的气势哪里去了?!一说又要战斗,就怂成这样了?你们,或许还有人不知道,高旅长可还没撤呢!还守在第一防线的阵地上,为我们后方拼死牵制尸群,你们就这幅模样来回应他的?!”

  众溃兵一听,起初满脸的难以置信,一阵低声议论后,表情既有震惊,也有迷茫,后续到达的人员也越聚越多,都凑过来看个明白。

  “我知道,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怨气,说好的坚守三天,结果主力部队并没有赶到!我们明明按期完成了任务,却被迫继续疲劳拼死作战!”这句话说到了众多士兵的心坎上,目光唰得一下都集中了过来。

  “你们,大多数是本地人吧!按说背后就是家乡,转身就能见到亲人老小!可我们旅,我们团呢?!说句难听的,劳资是从荆楚省重灾区死里逃生,参军后拼了命才打出来的,你们这边闹灾情,关我屁事——可是,我穿了这身军装,成了共和国的兵,那就得服从命令,不管是不是自己家乡,都得去打去拼命!我们这些外乡人都准备继续作战,你们这些本地人,就不想打了?就这么把挑子一撂,准备回家休息了?!真是连脸都不要了,一帮子怂货!软蛋!”

  周围士兵的眼中开始冒出了火气,表情难看的盯着安天河。

  “怎么,前线失利,输了一仗,就开始怕死了?就想将担子扔给别人自己开溜了?可以啊,现在,你们一个个,都把手伸进自己裤裆里摸摸,看看自己的卵蛋还在不在!只要你说已经不在了,劳资马上就放你回家,绝不废话!”安天河几乎是吼着说完这段话。

  “就问你们,还在不在?!”

  “在!!”

  “到底在不在?!”

  “在!!”

  士兵们被成功激起了自尊和怒火,这次的回答是声震如雷,异口同声。

  “好!既然还在,就别在这磨蹭了,赶紧各归各队,服从安排,构筑工事,重新组织防御阵地!记住,你们的身后就是家乡,就是亲人老小!他们只能指望你们,如果你们都垮了,他们就全得完蛋!”

  “保卫家乡!保卫父母妻儿!”一声高过一声的浪潮,从里到外,从前传到后。被点燃战斗意志的士兵们,不再拖泥带水的堵路,迅速疏散开来,交通很快恢复了通畅。

  安天河转身上了车,看着激动地呼喊着口号的士兵们,默默点了点头,他可不想带着一帮没有战心的溃兵作战,那还不如全部遣散,只用嫡系的克隆兵,省心又好用。奈何时间紧迫,他不得不启用这帮人分担压力,真要是让他准备充分,牛王庙阵地又怎么会丢!

  车队再次启动前行,安天河不知道的是,刚才下车当众施展激将法的时候,后方不远处的车队中,一双妙目从发现并认出他的那刻起,就再也没有挪开过。

  到达江油市北郊的堰林坝后,安天河马上就命令警卫连搭建临时指挥部,并让通讯兵利用电台,向所有撤下来的部队军官喊话,马上来这里集合开会,如果电台通知不到,就跑步去收拢部队的集结点,现场去找,越快越好。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独立支撑了,压力和疲劳都成倍的增加,他需要尽快统一指挥权,分派任务,或许,还能在撤下来的军官中,找一两个可用的人来协助。

  “安团长!”正在未搭建完成的帐篷外来回踱步,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叫他。

  回头一看,只见一副担架上抬着一位重伤员,头部和胳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点点血迹已经渗了出来,可见伤的不轻。

  叫他的人,站在担架旁,是个穿警用作战服的警察,只见她脱下钢盔,露出干练扎牢的发髻,和一张带着硝烟尘土的脸庞,即便如此,依然难掩那俏丽的容颜,如水的双眸。

  “你是……方雨菡!”安天河忽而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跑到前线来了?!”

  方雨菡擦了一把汗,疲惫中带着苦涩的笑:“我受命押运物资来前线,原本今天该坐车回去,结果早上……就跟着撤到这边来了。”

  安天河上下打量她一遍,“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我没事,倒是这位……这位预备役部队的孟超少校,受了重伤,接到你的命令要所有军官都来这边,我就临时帮忙问路,送他来这里了!”

  “什么?!这是孟超少校!”安天河心里咯噔一沉,真是祸不单行,还算一员得力干将的孟超少校也受伤了,那预备役部队那边,又要麻烦了……

  头部包裹着绷带,但好在人还算清醒,安天河上前俯低身子关切道:“孟超少校,你身受重伤,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赶紧送到后方医院治疗吧!”

  孟超少校想支撑自己支起身子,但明显做不到,安天河再三劝慰,他才躺下去,满脸愧疚的神色:“是……是我指挥无能,连累全线崩溃——但,但我的兵都是好样的,请你相信他们,给他们一次雪耻的机会!”

  他带血的手颤抖地抓住安天河的胳膊,这位青年将领眼含泪花,满是不甘和惭愧,安天河猛然想起之前主动协助收拢溃兵最积极的,就是预备役的士兵,难怪……

  “你不要多心!这不能怪你们,是尸群变异的太快,连关中防线的主力部队都吃了大亏,何况是疲劳作战的我们……”安天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安心养伤,我们等你伤愈归来,目前形势正是用人之际,总前委不会过于苛责你的!”

  孟超少校虎目含泪,连连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你们少校受的什么伤,有被行尸咬到么?”安天河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向抬担架的预备役士兵问道。

  “没有,少校没有被咬到!主要是为了掩护我们撤退,当时情况危急,有战友抱着行尸同归于尽,他是被手雷误炸伤的……”抬担架的士兵说着,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脑海中闪过那悲壮残酷的画面,叹了口气,“去吧,送孟超少校去后方医院,这里就放心交给我们!”

  担架被抬走了,方雨菡送他们上了车,自己却折返了回来。

  “安团长,请给我指派任务吧!我也要留下来帮忙!”

  安天河一听,皱起了眉头:“我给你安排一辆车,你也早些回去吧!这里并不安全,很快就是战场,我答应过周……周副局长,要保护你和周璐的安全,现在我手上的嫡系部队不多,暂时没有余力……”

  “我不需要保护!”方雨菡有点生气,面色发红略带愠怒,“你是瞧不起我么?虽然我只是文职,但属于警察的基础训练,一个也没拉下,并不需要过度的保护!”

  “可你的女儿,还在家里等你啊!”安天河有些不解。

  “背后就是家乡!转身就是家人老小!我是蜀中本地人,在这里决不会后退一步!”方雨菡熟练的说出一段话,噎得安天河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家伙,真就现学现用呗!

  安天河苦笑道:“这话,你也听见了?”

  “没错!安团长,你说的豪言壮语,该不会是用来糊弄人的吧?换个人,就改用另一套标准?”方雨菡步步紧逼。

  “唉……可是,你家……”

  方雨菡突然抢话道:“眼下这种局面,就算是我家老周,他也会支持我留下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安天河也只得点头同意,他下意识的打量着方雨菡的制服,思索着将她安排到何处为好。

  近距离跟她站在对面,鼻腔中不时闻到淡雅清甜的体香,安天河的脑海中鬼使神差般闪过方雨菡赤裸着雪白胴体,跨坐在自己身上,欢快扭摆着如蛇腰身的妖冶勾魂模样,呛得他突然干咳起来,飞快抹除那不合时宜的画面,他心虚又仓促的做出了决定。

  “暂时……先到指挥部通讯处,帮我传达命令,整理资料吧!”安天河清了清嗓子,“后续看哪里需要,再派你去帮忙!这样,可以吧?”

  方雨菡将一绺发丝撩至耳后,正色道:“现在你是总指挥,一切听你安排!”

第65章

  收拢退下来的溃兵,重新整编分派到阵地,布置抢修防御工事,安排弹药物资后勤补给……现在所有的一切,全要靠安天河自己亲手操办,以前有高峰、雷鸣和凌战的协助,事半功倍,现在轮到自己亲力亲为,马上就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都说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可真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难度可谓是数倍于理论知识。

  就算安天河已经历经两次比较大的局部战役,对于阵地梯次火力的配置,重机枪火力点的摆设,雷区的覆盖面积,都要通盘考虑。现在接收了不少溃退下来的士兵,兵找不到将,将寻不见兵,经常一道命令传递下去执行,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忙得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安天河都想把孟超少校给抬回来,让他躺在担架上从旁协助都行,可惜那是不现实的,只能自己暗地里发发牢骚了……

  勉强规划完阵地的雏形,安天河总觉得那些领命而去的基层军官,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那么信任,总有一丝怀疑,这无形当中,让他每一次做出决定,都愈发感到沉重的压力,如履薄冰。这样的局面,直到后方机场支援的空降兵出现,绽开洁白的伞花落到堰林坝阵地才有所缓解。

  有了机场的指挥权后,最直观的好处,便是无需兵营制造,每天都可以获得一支连队规模的空降机动兵力,足足120人,不多不少,冷却时间为24小时。虽然比不上游戏里几分钟就能支援一次,但在现实世界能有这个效率,已经非常不错了,而且后续会随着指挥权的升级,空降规模也会逐级增加。

  即便有空降兵的支援,但毕竟是要顶着上万行尸作战,手里虽然集结了部分成建制的部队,可大部分还是散兵游勇,大敌当前没有开小差逃亡,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安天河对这支临时凑成的队伍能否守住阵地,心里依然没有底气。他下了狠心,当天就发出密令,让雷鸣从主基地迅速赶过来,先坐车到蓉城,再转乘飞机,大半天加一个晚上的时间,应该可以赶到。

  选择让谁来,安天河有自己的考虑。凌战惯用奇兵,擅长用优势兵力进攻,不太适合这次战斗,就让他继续留守大本营。雷鸣在收复龙潭镇的战役中,多次表现出色,为人心思缜密,且不乏急智,让他来协助坐镇防守反击,那是再适合也没有了。

  第一天很快过去,阵地只来得及简单搭了个架子,还好大部分尸群行进迟缓,没有马上尾随跟来。第二天上午十时许,雷鸣竟然提前赶到,让安天河喜出望外,紧随其后而来的,还有一个营500多人的援兵,同样利用空降的方式来到阵地前,其中有不少工兵。

  其他方面的士兵和人员,不知道内情,只看见每天都有援兵来增援,还以为是后方哪里的主力部队,之前喊完口号冷静下来后,有不少人心里开始发虚,此时也渐渐重新有了底气。

  雷鸣顾不上休息,迅速投入工作,不断给出优化建议,帮助安天河修改防御阵地,调整兵力配属,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安天河悬着的心终于稳了下来,一边理解学习,一边查漏补缺,提出自己的想法,与雷鸣相互印证。

  有了雷参谋的助阵,安天河总算可以让自己歇口气,缓一缓了,精神不再像绷直的钢丝那般高度紧张了,逐渐有了些许闲暇来考虑大局,以及部署调配二号基地的各项生产任务。

  如果这次战役能拿下来,手底下这些七七八八的杂牌部队,安天河可不会白白放他们回原单位了,能留存下来的至少都是经过战火锤炼的老兵,或许暂时还称不上多么精锐,但去芜存菁以后,按照一定比例的跟克隆兵组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是一支百战骁勇。

  这些人可比后方招募的新兵可靠多了,拉出来随时可以发挥战斗力。安天河目前的指挥权限,最多只能有五万克隆兵,要想发展壮大,必须要尽早建立以自然人士兵为主的骨干力量。

  那就从这些人里开始筛选吧!

  方雨菡自从被安排在指挥部帮忙,她便经常可以看见安天河神情凝重,忙于军中各类繁琐事务,根本没时间管她,指挥部里的氛围极为紧张。她只好自己找事情做,通讯电台插不上手,就帮着整理指挥部四处摆放的杂物。

  各级军官们商讨军情,布置阵地,她就帮着端茶递水,有时候还抢着给安天河打饭送饭,等看到饭都放凉了,他也没时间吃,便又端去野战炊事车那边,请炊事员帮着再热一道,这基本上是连警卫员的活儿都抢着干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警卫员经常被安天河派出去,传达各项紧急命令或指示,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进进出出的,跑都跑不赢,自然也没时间从方雨菡手里夺回原本属于他的差使,时间一长,生活上的琐事,反而顺势都交给她来处理了。

  为了方便日常工作,方雨菡卸下了沉重的防弹背心和钢盔,换上警用卷檐凉帽轻装上阵,指挥部内,很快就有了一道特殊的女警身影,只不过因为大军压境,尸临城下,暂时无人过多去关注到她,方雨菡也乐得自在。

  在被称为雷参谋的军官到来之前,安天河几乎连稍微躺一躺的时间都没有,有时间刚坐下便有队伍前来报告,请求安置或指示,安天河只得马上起身,询问单位归属,再查找分配的相应阵地,再安排人领他们前去。

  最忙的时候,就连喝口水的间隙,都要讲两句话,再喝下一口,让方雨菡不免在心里默默联想着,丈夫周剑以前出差恐怕也没这么忙,而且每一道命令下去,都会对阵地上几千人的生死产生影响,这份压力真不是一般人扛得起的。

  好不容易有片刻休息,看到安天河疲惫的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单手捏着睛明穴,方雨菡就单纯有种想帮他按摩放松的冲动,但碍于两人各自的身份,这点想帮他分担些许压力的心思,只能默默藏在心底。

  直到雷鸣,雷参谋风尘仆仆的赶来,指挥部的氛围才有所改观,他不光能够有效分担安天河的重担,随后所带来的援兵中,还有一个连的工兵,还能够加快阵地工事的修建进度。这是一个有代表性的信号,鼓舞了各级指挥员的信心,感觉没有被主力部队所抛弃,只要坚持下去,还是很有希望的。

  安天河也能够抽出其他的时间,联络还在牛王庙阵地坚守待援的高旅长,交换最新的情报以及战局变动,再向集团军司令部和总前委请求各项支援,更细致的完善安排后勤保障的事务。也就在这一天,临时营地内,恢复了恒温淋浴,通信网络的保障。

  趁着指挥部摒退所有人员,商议军事绝密的空闲,方雨菡赶紧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领的临时军装,这两天的疲劳顿时消除大半,感觉浑身都清爽了许多。去警卫处签字领回了自己的手机,跟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又顺路到杨瑞东所在的预备队营地去瞧了瞧,一种内在的勃勃生机似乎正在恢复。

  唯一令方雨菡感到不快的,就是又碰见了上司褚立盛,一天前由于防线突然崩溃,在兵荒马乱中,他俩被四散奔逃的人群给冲散了,她只能默默保护好自己,其他的根本没余力去想,褚立盛当时也是只想着赶紧逃回蓉城去,什么美人,什么警花,都没有他的命重要。

  等到二人再次遇到,一个进了指挥中枢,另一个却被半强迫的补入了预备队里,好在就他那明显笨重的身材,没选他进第一梯队,给安排到后勤做事,就这他也十分不满,亮明自己的身份后,不断解释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要求派辆车送他回后方,结果当然是无人理会。

  当他突然发现穿着没有军衔标识军装的方雨菡,能够自由在各营区行动时,褚立盛赶紧上前打招呼,简单交流过双方各自的情况后,他马上请方雨菡帮忙带话,希望能够通融通融,让他这个文职干部回到后方,更好的为大军运送物资。

  方雨菡蹙着眉头,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的上司居然还幻想着溜回后方,实在让人无法恭维,“褚局,我也只是个打杂的,根本没资格提出这种要求,您还是暂且忍耐,留在预备队营区吧,刑警队的同事都在这里,至少相互还有个照应,若真是军情紧急,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安稳待在营地。”

  婉拒了褚立盛的出格要求,方雨菡不想跟他多作纠缠,转身就离开了,惹得他又急又恼。

  晚上,指挥部解除了安全戒严,看着各级军官鱼贯而出,神色凝重的表情,方雨菡暗自猜测战斗或许很快就要来临了。

  提着打好的两份晚饭,方雨菡走进指挥部的大帐篷,只见雷参谋依然俯视着桌面上的沙盘来回巡弋,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却没有见到安团长的身影。

  “雷参谋,您和安团长的晚饭我带回来了,趁热赶快吃吧,饭点早都过了!”

  雷鸣抬起头,对方雨菡笑道:“好的,谢谢你!先放在桌子上吧,我马上就吃。”

  方雨菡环顾四周没见到安天河,奇怪的问道:“咦,安团长不在么?”

  “团长在里间休息呢,你喊他一声吧~这几天他是真累得不轻……”

  留下一个饭盒在桌上,方雨菡提着另一个饭盒,走到帐篷的左侧,那里有几米长的弯折通道,走到尽头掀开防雨布帘,便是一个单人小休息间,里面放着一个小桌板,一把加厚的马扎,一张铺开足有两人宽的便携式野战折叠床,安天河便斜躺在上面,似乎在闭目打盹。

  瞧他睡得正香,方雨菡不忍吵醒他,便将饭盒轻轻放在小桌板上,又飞快瞄了他一眼,轻手轻脚的转身离开,可刚走几步,安天河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今天炊事班做的什么好菜呀?”

  “鱼香肉丝,番茄炒蛋,还有冬瓜汤~”方雨菡立马侧身回答,“安团长,先吃了饭再睡吧,不然一会又凉了!”

  “啊……哈……”安天河伸了个懒腰,“好的,我马上起来。方警官,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你们开会时间长,早就超过饭点了。”

  安天河坐起身,伸手示意方雨菡坐下,自己则挪过小桌板,打开饭盒,闻了闻菜香,这才拿起不锈钢饭勺舀了一勺番茄送进嘴里。

  “方警官,这两天特别忙,也没时间跟你谈工作上的安排,你还习惯吗?”

  方雨菡双手顺了一下夏季军服的裙子,侧身坐在加厚马扎上,“没关系的,安团长,反正是留在指挥部帮忙,大事小事都可以的。”

  安天河将嘴里的饭菜咽下,慎重地问道:“也不瞒着你,很快战斗又要打响了,你如果现在想回后方去,我可以帮你安排一辆车……”

  “不用了,安团长!”方雨菡感觉自己被轻视了,顿时有些憋屈,“我既然主动选择留下,就不会轻易反悔后撤,更不需要被区别对待!你先吃饭吧,安团长,我出去了……”

  说完,也不等安天河回答,起身就走。

  安天河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本来一番回护之意,结果却枉做小人,还平白惹得方雨菡生气,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吃了几口,感觉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便放下饭盒盖好,打算先去冲个澡凉爽一下。

  方雨菡有些生气地离开指挥部,到营地靠近涪江的边缘走了走,等情绪平缓过来,又开始觉得自己刚才是否太过激动了些,再怎么样,安天河也是整个营地的最高总指挥,自己那么做是不是太拂对方面子了,何况,人家总归是一番好意,并没有因为丈夫周剑的离世,而忘记当初的承诺。

  想到这,方雨菡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当时也不知自己哪来那么大火气,反正就是不希望被对方看低,像个累赘般随时需要保护——对了,安团长还说可以派车送自己回去,那褚副局的要求,是不是就可以……唉,这下全被自己搞砸了!

  自己一时意气用事,连带着几件事都受到影响,方雨菡的心情顿时差到了极点,气闷的沿着江边绕了一大圈,等回过神来,才察觉夜色早已越发的深浓,等收拾完饭盒,自己差不多就可以回帐篷休息了。

  毕竟不久前才当面撂了脸子,这会回指挥部方雨菡其实颇为忐忑,走到附近,在外面发现雷参谋正跟巡逻的队伍交代着什么,她心中暗喜,赶紧趁机溜进指挥部去收拾,帐篷口的卫兵跟她早就熟识,打了个招呼就放她进去了。

  安天河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浑身舒泰,加上战前准备的各项事务进行的也比较顺利,心情难能可贵的放松片刻,他匆匆扒了几口带着余温的饭菜,可实在是困得不行,脑袋直犯迷糊,就把饭盒盖住往边上一推,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战场上,四下里到处都是火光,枪声、爆炸声震荡着耳膜,不远处的尸潮依然一眼望不到边际。疲惫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他步履蹒跚在战壕里不断前行,下意识想找个安全宁静的地方躺一会,可眼前的路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脚底就像踩着棉花总也站不稳。

  忽然,耳畔传来几声轻柔的呼喊,安天河猛地一睁眼,发现已经躺在军绿色的帐篷里,自己似乎受了伤正躺在病床上,身边一位身穿洁白护士服的年轻女人,她带着口罩,虽看不全她的面貌,但那双动人的杏眼如水般温柔,看得他不自觉就沉醉其中。

  年轻护士说的话,自己听不太清楚,应该在询问病情,安天河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心里有团火烧得慌,护士很快清楚了他的意思,伸出柔软略微冰凉的玉手,解开了他胸前的纽扣,露出部分胸膛,倒了一点透明的液体,在他胸前摩挲揉摸,那滑腻的触感带着些许冰凉,爽得他眯起了眼睛。

  享受按摩的间隙,无意间瞟过护士的胸前,不知何时居然衣衫半开,露出淡蓝色镂空胸罩包裹着的丰硕乳球,由于她俯身的姿势,随着胳膊不断揉按的动作,就在眼前晃荡不止,小腹处一股邪火迅速燃起,压也压不住。

  自从开战以来,安天河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即便有基地的底蕴,可既不能过分露出锋芒遭人怀疑,还要公平对待各方人员,劳心劳力带着他们一起对抗尸群,这种束手束脚,还要打硬仗的局面,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经常让他抓狂,恨不得撇开这些人单干!

  也不知自己何时受伤的,现在退居到后方疗养,什么都不用管了,还有美人在前,给自己亲密按摩,真是再爽也没有了!按说正规的护士装,通常都裹得严严实实,可眼前这护士如此暧昧的穿着,莫非是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

  微凉柔腻的小手从胸前逐渐滑向腹部,她悬垂的玉女峰,在半开的衣领内也晃得越来越厉害,安天河再也按捺不住蒸腾的欲火,起身一把搂住护士翻身压在了身下,那温软娇柔的软弹触感,让他浑身不由一酥,胯下的肉茎登时硬得像金刚杵。

  亢奋地一把扯开护士的衣物,露出高耸丰腴的酥胸,那轻微的晃动更加让人垂涎欲滴,手一伸就抓了上去,尽情肆虐揉搓。可就在这时,护士却挣扎反抗起来,不断推拒着他的身体,要从他床上离开,安天河不由一愣,嗯?之前不是都挺好的嘛,怎么突然态度变了?

  见她带着口罩激动地说着什么,自己却听不太清,索性伸手摘去了护士的口罩,这一摘,安天河一下就愣住了,这护士居然……居然是方雨菡?!

  不对劲,好像哪里有问题!这,这不对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唰!安天河悚然惊醒,双眼霎时瞪圆,只见昏暗的休息室折叠床上,自己衣衫半敞着,身下紧压着一具玲珑浮凸,修长软弹的女性肉体,对方夏季短袖服还是新的,胸前已被扯开,腻白玉润的肌肤,丰硕饱胀的乳房,如同挺立的尖笋傲然耸立,仅有一件薄薄的浅灰色蕾丝胸衣堪堪裹住,但那已然外泄的春光,依稀在哪里曾经见识过。

  女方此时双手用力推拒在他胸前,不让他进一步侵略,满脸通红,神色羞愤交加,发髻散乱,眼眶中已有泪水在打转,俏美清丽的脸庞虽然涨红,反而更添一抹撩人心弦的秀色。

  这不是方雨菡还是谁?!

  “放手啊!安团长,你别这样!你快放手!”方雨菡压低了声音奋力挣扎着。

  走进指挥部之前,方雨菡完全想不到,自己竟会陷入这样难堪的境地。

  本来她只是来收饭盒的,结果都这个点了,安天河还是没吃多少,看他头发半干的样子,好像不久前刚洗过澡。这会也不知在做什么梦,一边嘟囔着“好热,好难受”,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扣敞开了胸膛,她当时就撇开脸,不去看他,伸手准备拿起饭盒就走。

  谁想到安团长突然翻了个身,折叠床吱呀一响,她下意识就瞟了一眼,眼看他就要滚下床,慌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哪知道这一扶,就扶出了事。安天河抓住她的胳膊就不松手,还不断来回揉捏轻薄,臊得她又羞又急,结果用力抽出自己的胳膊不成,反被对方一搂,顺势就给压倒在折叠床上。

  不光如此,那双强力的大手还攀上了自己的酥胸,各种揉捏占便宜,这下她是真的急了,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推拒着安天河,努力将他唤醒。

  安天河被惊醒了,如果还在蓉城,他会马上松开对方,站起身来道歉。可经历过几天来的煎熬苦战,心里的烦躁、郁闷、不满和愤怒,都促使他需要一个渠道尽情宣泄。偏偏眼前,美人如玉,唾手可得,女方现在也没有了婚姻的障碍,两人之前就有过肉体关系,身体里的野性和欲望都在强力的冲刷着他的理智。

  “啪嗒~”一滴汗水从下巴处坠落,恰好滴落在方雨菡雪润酥胸的乳沟上方,缓缓朝下游荡,这冥冥中是一个暗示,一个无法停止的信号!

  安天河认出女人是方雨菡后,就愣神了几秒钟,便任由自己的欲望驱使,双手攥住对方嫩白的手腕上提,瞬间瓦解她的抵抗,身体再次压了下去。

  方雨菡倒抽一口凉气,浑身倏地紧缩,她知道对方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这是要不管不顾强来了!可悲,可笑!自己还曾以为他是个好人!

  “你放开我……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方雨菡并未放弃挣扎,而是奋力想挣脱被困住的双手,抵御对方的入侵。

  而安天河已经将脸埋进了那凹凸起伏的迷人峰峦中,亲吻舔吮着晶莹的肌肤,舌尖顺着幽深的乳沟,撩拨挑动蕾丝胸罩下腴白柔嫩的乳丘,流连忘返。

  方雨菡心急如焚,虽然嘴上说要喊人,但她心里其实非常忌惮,这里是整个军营的指挥部,帐篷外就是来回巡逻的士兵,门口不远处站着雷参谋,都是他安天河的人,若是事情闹大了,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是包庇姓安的,还是怎样……

  自己的清誉和名节,或许会就此毁掉,家里人要是知道了,我该如何去面对她们……

  想到这,泪水已然夺眶而出,感觉浑身的力气正在缓缓消失,她颤抖地哀求道:“安团长,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可是……可是战斗英雄,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样,大好前途不就毁了吗?不光毁了我,还毁了你自己!”

  安天河沉醉在性感动人的女性肉体上,从酥胸向上沿途吮吻舔吸,肌肤细腻微凉的触感,仿佛最上等的降火解渴圣药,正是他滚烫的身体迫切需要的,即便听到方雨菡的哀求,照样无法停止饥渴的索取。

  直到吻上柔润香软的红唇,品尝到泪水的苦涩,才勉强扰乱他的动作,找回了一丝理智。

  “雨菡,我一直都无法忘记你!你实在太美,太性感!再给我一次吧,一次就好!就跟上回一样,我们不是配合的挺有默契的吗?”欲火灼烧着大脑,让安天河无法过多思索,就说出了这段话。

  方雨菡一听,全身不由一僵,连泪水都暂时止住,她颤声疑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上回?!上回是哪次?哪里来的上回?!”说这话的时候,脑海却不由自主闪过某些挥之不去的模糊片段,那个充满绯色的绮梦,那些亦真亦假旖旎缠绵的画面,莫非……她陡然想到一种可怕的真相,顿时如坠冰窖,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安天河性经验毕竟有限,也没有强奸的性癖,知道此时若不讲明白,恐怕今晚没那么容易得手,迟疑了一下,只好说道:“解救你那天,你被喂了烈性春药,我们赶到时,药效已经发作,缠住人就不放手,逼问拿药的歹徒,他也没有特效解药,本意就是将你玩弄后……为了救你,无奈之下我只好……所以事后才没告诉你真相。”

  “哗啦!”

  方雨菡感觉脑中某种东西骤然碎裂开来,身体仿佛从天空坠入万丈深渊,如果安天河所说为真,那也就是说,其实她早就丢失了贞洁,区别只是失身给歹徒,或是失身给现在眼前的男人而已。

  “呵呵……”方雨菡突然神经质般苦笑了几声,泪水汹涌地冲出了眼眶,原来她珍若生命的贞洁,早就已经荡然无存,可笑还自以为幸运,以为冥冥之中有上天护佑,劫后余生……

  虽然欲火依然在灼烧,但看见方雨菡失魂落魄的样子,安天河还是呆了一下,不由慢慢松开了她的双手。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要得到我吗?来呀~你有胆子开头,难道没胆子继续——唔!”

  方雨菡心中的自怜自艾很快转化成带着戾气的怨恨,故意朝安天河挑衅,发泄着被欺瞒的愤怒和不甘,一般人见到她这有点癫狂的模样,还真容易被唬住退缩,可欲焰沸腾的安天河哪有空闲想那些,一个虎扑便重新压了上去,瞬间堵住她的红唇。

  “这个禽兽!”方雨菡在心里怒骂。

  安天河张开大嘴,整个包覆住方雨菡的两瓣红唇来回吮吸,接着又勾出她的粉舌交缠到一起,品尝那略带苦涩的甘甜。方雨菡也不知自己这会哪来的一股邪性,报复式的跟男人对吻,好像她吻的更厉害,就更解气似的。

  火热而强烈的男性气息,熏得方雨菡头部阵阵轻微的晕眩,久旷的肉体仿佛嗅到了滋养的阳气渐渐开始苏醒,张开了媚人的眼眸,也露出了黑洞般的欲求。

  鼻间萦绕着美人淡雅绵长的芬芳,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如胶似漆。安天河双手急切地扯掉女体上的文胸,扒下已经半敞的衣物,如同剥开了粽叶的粽肉,雪白柔腻,艳丽无匹,摄人心魄。

  安天河松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微微起身,几下脱掉自己的上衣,赤裸的胸膛压上那性感玲珑的曲线,肌肤贴着肌肤,细细感触女性肉体的软弹,大手摸了两把细窄的腰肢,平滑的小腹,迅速往上,左右同时攀上那两座诱人的玉女峰,抓了个满手,乳肉一下从指间绽出,骄傲的展现自己惊人的弹性。

  “唔……”极为满足的一声低吟,往日只能在梦中回味的销魂滋味,今天终于再次体验到,安天河浑身不可抑制地一阵战栗。

  下一秒,安天河将鼻尖抵到修长雪白的脖颈边轻嗅,随即开始一路向下痛吻品咂起来,活像在品尝一道人间罕见的仙家佳肴。

  方雨菡忍耐过最初的不适,没过多久她就极不情愿的发现,与安天河的肉体接触,并不同她想象中那般痛苦煎熬,男人宽厚的肩膀,强健的胸肌,粗鲁中自带温柔的侵略,居然一一和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男人的身影重合,身体不受理智控制的兴奋轻颤起来。

  她心里越是羞愧,肉体就越是敏感,越感觉对不起逝去的丈夫和家庭,快感却翻倍的涌来,直如潮水般涨涨落落,几乎将她的理智淹没,渐渐忘记了反抗,任由压在身上的男人肆意索取。

  “啊……唔……”胸前的乳尖,被含入火热的口腔里,不停地又吮又舔,刺激的她立时拱起了腰身,惊觉自己呻吟的分贝过高,她马上咬住自己的食指,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那种时刻要防备隔墙有耳,又不断被快感侵袭着神经的强烈刺激,让她的精神有些恍惚。

  安天河一边左右轮流含吮着尖笋般的丰腴美乳,一边伸手向下,掀起方雨菡及膝的半身裙,来回抚摩她白嫩的大腿,感受那微凉肌肤的柔滑触感,偶尔调戏的轻掐慢揉,让方雨菡只觉得腿上又痒又酥,娇躯实在受不住左右扭动,用以消解这难耐的前戏。

  殷红的乳蒂被安天河不停地吸吮舔咬,很快充血膨胀变得深红,原本花蕾大的乳珠也胀成了一粒香酥花生的尺寸,大小适中的光滑乳晕也渐渐凸起,活像奶茶顶部的弧形奶盖,吸引着他继续在这里大口吸吮品尝,就差把奶水给嘬出来了。

  两座乳峰全被安天河的口水打湿,变得油光水滑的,乳肉更是没有一处净土,都被照顾的一片绯红,安天河才意犹未尽的攻略下一片阵地。

  舔过微微凸显的肋骨,在平坦光滑的小腹留下无数湿漉漉的吻痕,舌尖在可爱的肚脐涡周边打旋几圈,终于来到被浅灰色蕾丝内裤包裹着的神秘三角地带。

  解开裙子的搭扣脱下,扔到一边,隔着薄薄的布料吸入方雨菡私处的体香,双手托住雪白细嫩的大腿根部,边揉捏边前后滑动爱抚着那双浑圆的大腿。

  安天河闻着味道的样子,仿佛雄性野兽在自己私密的领地,确认有无外来者的气味或痕迹,没有发现异常后,这才贴着那一截窄窄的蕾丝布条,吻上那片泛着湿热水气的膏腴之地,伸出舌头对准鲜嫩的肉缝部位来回舔舐,或是伸到微微绽开的花唇边,舔吮胯下会阴一带极为敏感娇嫩的肌肤。

  方雨菡现在之所以不再挣扎反抗,主要是她的心态复杂而矛盾,既有自暴自弃的主因,又有偏向于自我毁灭的堕落献身。在今晚,她当然是不可能接受安天河的,也自知无法逃过这一劫,何况早就被对方占有过身体,再挣扎也是于事无补,她潜意识里选择了随波逐流,似乎想看看欲望的漩涡最终会将自己带向何方。

  “唔……唔唔……咿呀!”

  当下体的私密处被舔到,极为强烈的刺激,让她处于混沌状态的神智被惊醒,方雨菡再次咬住手指,纤手扳住折叠床的床沿,身躯不停地颤抖,娇啼时高时低,跟扭动的肉体一同起起伏伏。

  蕾丝内裤的裆部,片刻就被分泌的淫水和口水浸湿,安天河满意地拨开贴肉的内裤,用嘴大力吮吸那颗勃起如同桑椹状的阴蒂,同时用中指和无名指挤开微敞的蜜唇,探进了花径内部,在湿热紧窒的褶皱里摸抠挖挑。

  安天河寻找着记忆中,性感美人花径内粗糙微凹的敏感G点,试探了几次,便找准了位置在那里大力揉按戳挖,方雨菡这下即便咬着手指也压制不住婉转吟哦,娇声抽泣,两条修长白嫩的美腿一下绷直一下蜷缩,最后樱唇张开,连呻吟都叫不出声了,只能失神般的吐着长气。

  “嗬嗬——呃……呃!”

  伴随着一阵带有哭腔的压抑呻吟,方雨菡的花径膣道内猛然剧烈收缩,安天河的两根手指都被层层叠叠的肉壁绞缠住,一时竟难以动弹,随后汩汩暖流喷涌而出,晶莹透亮中带有浑浊的芬芳粘液,喷落在床单上,连带着安天河的手腕处一片潮湿温热。

  原本已停止哭泣的方雨菡,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也不知她是因为高潮而羞愧,还是因为欲望被纾解,身体所做出的诚实反应。

  安天河把手指抽出,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随后将两人的下体都脱的干干净净,彻底裸裎相对。用手抹去方雨菡脸上的泪珠,在她微肿的红唇上轻轻一吻。

  “宝贝,我要来罗!”

  “呸,不要脸!谁是你的宝贝!”方雨菡立即出言相讥,身体却没有任何防御动作。

  安天河也不介意,将她的双腿慢慢分开,非常自然没费多大力气就分开了。健硕的身体压了下来,狂躁不安的肉棒一跳一跳,紫红马眼处一片油亮,兀自分泌着粘稠淫液,活像饥渴难耐的异形兽头!

  当灼热的龟头抵住湿润的肉缝,方雨菡浑身颤栗起来,她清楚那一刻就要来临了,要反抗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然而身体却只是扭了扭,似乎更加期待男人的插入!这让她的脸颊一片羞愧的烧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噗滋~”

  轻微的戳入声响起,方雨菡的臀部向上挺动了一下,随即就感到一根热得发烫的肉棍插了进来,又粗又长,将她私密的花径撑开,即便她已经生育过,但那种饱胀感却是鲜有且新奇的,或许仅在记忆中那个绯色的梦里,有过类似的体验。

  男人的肉棒继续深插,直到尽根没入,尖端处时不时能直接触碰到她身体深处的花蕊,方雨菡微微张开芳唇,感觉这一插不仅填满了自己的阴道,还戳到了她的心脏!强横又深入!

  强烈的胀满感,随着安天河开始一下一下的抽插,快感渐渐从下体交合处涌现,令方雨菡只能被动地用力抱紧身上的男人。肉棒在快速的进出,像一列高速行驶的动车,在隧道里不停地穿梭,冲出又钻入,她的身体渐渐燃烧起来,难以名状的快乐让她抬高下巴,拱起腰身,攀住男人强壮的身躯,接受这一波接一波快感的冲击。

  “啊……唔……嗯哼……”她低低地呻吟着,借此来缓解此时有些无所适从的兴奋。她修长的双腿不自觉地缠绕在安天河的腰后,双手在他的背上又摸又抓。方雨菡感觉他的背像一面厚实的铜墙,把光线都挡在了背面,只留下狂野的快感在墙内。

  那根粗长的肉棍一直都在抽动顶撞着,一次次强劲地冲击抵达她的最深处,在她体内点起熊熊的烈焰。她的脑子空了,感觉那火焰从每个细小的毛孔里冒出来,在灼烧着她,但却是舒服的,强烈的,刺激的。

  此刻她竟希望这火焰将整个肉体吞噬掉,就像她曾经想象过的一样。

  安天河的热唇又吻住了她,两人同时从鼻腔里发出愉悦畅快的吐息。谁也不愿意放开谁,紧紧搂在一起,挤在这张略窄的折叠床上,随着两具赤裸肉体的激烈交合,折叠床开始发出吱呀吱呀令人牙酸的抗议杂音。

  但此刻沉浸在狂乱性爱中的两人,眼里只剩下对方,耳畔仅能听见双方急促的喘息,其余的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听不见。

  方雨菡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自己悬浮到了空中,每有一阵风吹来就将她推得更高,赤裸的肉体轻盈的像一根羽毛,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是她结婚成家以来,从未感受过得妙境。忽然有一股充沛的力量在身体里向外冲撞,她忍不住高亢地叫了几声,就一口咬在安天河的肩头,身体猛烈地收缩抽搐,一股浓稠的爱液霎时喷涌出来。

  她持续颤动着身体,紧紧搂着安天河低吟。在他的身下,她感受到了快乐!她曾经幻想过又难以达到的快乐!她感觉高潮像龙卷风一样把自己高高地卷起来,一直卷到了无穷的天边。她不想下来,只想越飞越高。

  按照以往的性经验,一旦她到达了高潮,花径内的那根阴茎也会很快颓软下来,可是,这次却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始终都在强劲地抽插。这就是她想要的!可是,这男人却不是自己的丈夫!一股强烈的背德耻辱感,使她哭泣着搂紧正在把快乐源源不断地送进她体内的男人,希望借由这些快乐冲散心中的羞愧。

  安天河感受到方雨菡第二次泄身了,本想换个姿势继续。但对方那层层叠叠的私处死死包裹住了自己的分身,加上她不住的扭动,丰满的圆臀一拱一抬的,再次加深了他的快感。安天河乐得保持这个姿势,继续抱住方雨菡摇摆着的饱满挺翘的屁股,暴风骤雨般地一顿狂插猛抽。

  在他狂暴的交合动作下,端庄妩媚的方雨菡,几乎是毫无反抗地任凭安天河抽插顶撞。她的娇靥羞红似火,微张着嘴,满脸的绯红,娇嫩丰满的肉体随着男人的抽送来回的晃动着,那对丰满尖笋状耸立的乳房,像活泼的玉兔似的不停跳跃着。

  嘴里不敢大声地呻吟,只有低低的哼哼唧唧,嗯嗯啊啊的腻人妙音,实在太诱人了!

  安天河不停地卖力抽插着,每顶一下,方雨菡就呻吟一声。那种骚媚入骨的呻吟,令安天河无比兴奋,促使他的动作越来越狂暴。方雨菡的身体痉挛着,在极度的快感和强烈羞愧的复杂心理下,她不由自主地呜咽哭泣起来,她断断续续的一边啜泣,一边喃喃自语:“我不行了……我不行……呜呜……天啊……对不起老公……我不是……嗯嗯额……”

  安天河在方雨菡娇躯上重重地撞击着,每捣一下,她的身子便不由自主跟着颤抖一下,就像是捣在她的心口上一样,她用自尊和矜持严防死守垒砌起来的心防,如同被攻击的城墙般不断产生细密的裂纹,并逐渐扩大,安天河胯下的金刚杵正在一下一下,捣开她坚固了三十几年的心理防线。

  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有节奏的娇喘呻吟和抽泣,抽插捣送发出的水唧唧的淫靡之音……那刺激实在强烈,令方雨菡的双腿酥软,娇躯颤栗着左右扭动,浑身发软发烫,下体早已是湿漉漉黏糊糊的一片。

  忽然又是连续的“啪啪啪”皮肉密集的撞击声,紧接着方雨菡语无伦次的哭泣尖叫出声:“嗯嗯哦……我要来了……混蛋……你停一下……啊啊你……我又不行了……啊啊!”

  休息了没多久,方雨菡感觉胯下那种酸胀感又开始启动了,此时她被摆弄成跪趴的姿势,男人用这种极为羞人的体位,从身后深深插了进来,两只大手从腋下穿过,牢牢掐握住自己那对悬垂的丰硕乳球,自己的脸只能无助的埋在枕头里,默默承受着身后男人狂野的律动撞击。

  安天河得意的抽插着,亢奋地盯着自己的小腹,来回冲撞在眼前两团丰腻白嫩的臀肉上,掀起阵阵翻飞的臀浪。这两瓣软肉,嫩白的活像两块半圆的内脂豆腐,合在一起就是一轮莹白的满月,夺人眼球,诱人深插贯通。

  收回一只色手,忍不住在左瓣臀肉上拍了一记,荡起一阵美肉的涟漪,然后一把抓住又松开,看着雪白的臀肉弹回原状,并留下了自己捏弄的浅印,惹来身前美人微弱抗议的呻吟。

  满足的笑了笑,安天河继而感觉到自己胯下一股尖锐的针刺感传来,知道快要射了,于是整个人压在美人的玉背上,双手掌握着两团乳球保持平衡,胯下疯狂地斜下冲刺,顿时美人玉股上就是一片通红。

  几分钟后,那剧烈的冲击再次猛然加速,当那一刻来临时,方雨菡发出细细的吟叫,柔软的花蕊张开,紧紧夹住了男人的肉茎阵阵吮吸,接着喷出一大股滚烫的花蜜,洒在龟头上。随后,安天河也在极度兴奋和愉悦中,肉茎大力地抖颤数次,将一波又一波的精液播散在她的子宫里。

  射精完毕,安天河喘着粗气,微微颤抖,仔细品味着这期待已久的销魂滋味,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方雨菡的裸背。她趴伏在折叠床上,身体不时的痉挛抖动,圆润的大腿无力地滑了下来,瘫软着身子急促喘息,神色间疲惫却带着飘然的畅快满足感。

  当安天河缓缓抽出半软的肉棒,方雨菡觉得灵魂在那一刹那都被他带了出去,游荡在体外,久久没有返回……

第66章

  安天河从身后搂着方雨菡滑腻的小腹,另一只手还抓握着她胸前丰挺的玉乳不肯松手,两人侧身相贴,躺在折叠床上臀股交叠,剧烈地喘息着,几分钟过去才有所缓和。

  攀至巅峰后,那股澎湃的激情慢慢消退冷却,方雨菡渐渐清醒了一些,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被强奸的情况下,清醒着,连续数次达到了生理上的高潮,而且感觉非常的亢奋激烈!结婚多年以来,她从未有过类似的体验!刚才那种极致且略微癫狂的快感,此刻还像微弱的火苗一样,在她身体的最深处不断悸动。

  这让她羞愧难当的同时,又惊慌失措,她觉得自己的肉体背叛了理智,连灵魂仿佛都在摇摆不定,似乎已经无法辨别,到底哪一边才是她方雨菡最真实意志的所在。这是一个极其危险、可怕的信号!往往意味着她本人几十年来一直遵循的做人理念和底线,开始出现了动摇和裂隙。

  尤其被潮水般的快意淹没过的肉体,好似干涸多年的良田,终于迎来渴望已久的酣畅甘霖深入滋润,正处在酥酥麻麻的余韵回味中,使得她此刻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将身后强占了她的男人狠狠推开,于无奈之中默认了这种微妙而暧昧的状态。

  原本以为今天就到此结束了,接下来就该是如何善后的问题,方雨菡甚至已经联想到最极端的方式,该如何去告发安天河……

  谁知下一刻,安天河像是完全恢复了体力一样,抓住她胸前傲人乳房的色手又开始轻揉慢捻起来,嘴吧喷吐着热气,又贴到了她遍布细细香汗的后颈上。

  方雨菡顿时惊疑不定,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他怎么又……难道还要继续?!

  一个热热的吻落到她雪白修长的脖子上,栽下浅浅的湿热痕迹。男人的手在她胸前揉摸搓挤,让那两颗尖笋状的玉乳不断变幻着形状。

  方雨菡恢复了些许力气,慌忙伸手制止他,却又显得那么无力。她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感觉羞恼还是惊愕,胸前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那只色手滑动摩挲下战栗。而那只手却灵活地在她肉体上迂回,时上时下,时而竟摩挲起下体那双光滑白腻的大腿。

  她扭动着娇躯表示抗拒,因为察觉到身体在男人的抚摸下,居然再次有了感觉而害怕,摇着头用哀怨的明眸望着安天河,希望他停下来。但他不仅没有停,反而更加放肆的把手伸进她两腿间湿靡敏感的部位!

  “不……”方雨菡用颤抖的语调拒绝,妄图阻挡他的手继续四处骚扰撩拨。但那只手却充满了一股霸道的力量,搁开她的手,蛮横地探进了那最隐秘的幽谷!

  “不,你别再……求你放过我!”方雨菡甚至放下尊严恳求着安天河,但奇怪的是,心底却又隐约地不想让他就此罢手。安天河紧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锐利,好似汹涌的江水在往她的身体里倒灌,将她那原本就处处布满裂痕的心堤,冲刷的摇摇欲垮。

  两根手指在阴蒂上揉弄了几下,就顺势下滑准确找到了褚红肉缝的开口,灵活地钻了进去,惹得方雨菡的娇躯一阵轻颤。

  随着男人的手指在粘湿的花径内深入探索,方雨菡的身体敏感地不断抖动,最私密部位的失守,使她颓然地放弃了继续抵抗,无奈地感受着那两根狡猾刁钻的手指,在令她羞怯的蜜道内进进出出。

  方雨菡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泫泣,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安天河上下其手挑逗了一阵,这种基本的前戏套路,他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发现方雨菡又在流泪,他再次俯身含住了她的柔唇。这是一个幽长缠绵的吻,吻得方雨菡心都开始发慌,安天河强势地将舌头伸进美人的嘴里,在里面肆意翻腾缠绕,即便她是被动的接受,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欲正在涌动。

  唇舌交缠中,她不由自主地伸出白嫩的胳膊,从安天河的腋下穿过去反搂住了他,不太积极的用粉色嫩舌回应男人的纠缠,默默感受着他温柔地吮吸。

  “滋滋……”的亲吻声,渐渐从嘴唇向下,滑过锁骨和肩头。提高方雨菡的一条胳膊,露出光滑无毛的腋下,那里常年照不见阳光,比周围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雪嫩透明,安天河像是发现了一处新鲜的美景,大嘴猛地覆盖上去,含吮那处细嫩的软肉,用略粗粝的舌苔,刮蹭舔舐着让方雨菡羞人的痒痒肉,呼吸一下就杂乱了起来。

  由于是侧着身子,安天河沿着玲珑起伏的女体曲线向下,仿佛路过山间的小路,轻咬方雨菡收窄的腰肢凹陷,舔过圆润的髋部,最后落在挺翘腴白的丰臀上,如同用唇舌在给这具赤裸的女体细细描边。

  在如内脂豆腐般腻白软弹的圆臀上,留下自己的吻痕和手掌轻拍的红印后,安天河不再迟疑,微微的抬起身子,侧卧在方雨菡的背后,并把她也摆成了斜躺的姿势,抓住了方雨菡纤细秀美的小腿,用力向上抬起,一条雪白修长的美腿便被一只健壮的胳膊高高悬空架起。

  这个姿势使得方雨菡的两腿大大的分开,如同被拉开的圆规,可以十分清楚的看见女人的阴埠,羞人的密处在这一刻,赤裸裸清晰的露了出来,在一簇乌黑发亮的阴毛掩映下,略深的褚红色肉缝微微的张开,上一场欢爱后留下的痕迹,此时正顺着蜜道的开口处,混合着透明的黏液间歇性的向外流淌,整个桃源湿漉漉的,不难想象之前给操干的如何汁水四溅,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淫靡又诱人……

  调整好姿势后,安天河用胯下粗长紫红的肉棒蹭了蹭方雨菡柔嫩的阴唇,“哧溜”一声,就像一条急于回洞的大蟒蛇,全身贯入,只留下短短的一截在外面。

  “啊!好胀……嘶……唔哼……你,你这个混蛋……也不知道轻点!”方雨菡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胯下的空虚就再次被填满,那种突如其来的酸涩胀满感,让她分贝稍高的叫出了声,还夹杂着不小的埋怨。

  安天河插入后,并没有立刻开始抽动,等方雨菡适应了片刻,这才缓缓耸动了起来。

  “舒服吗?雨菡宝贝~”安天河得逞的一笑。

  “唔舒……呸……谁是你什么……嗯,宝贝……也不害臊……”方雨菡警觉差点说漏了嘴,立马改口道。

  “嘿嘿~”安天河也不介意,虽然美人没有正面回应,但从她羞红的脸蛋,扭曲又舒爽的表情中不难看出,雨菡宝贝正在纠结中享受着性爱的快乐。

  渐渐的,安天河抽插的动作激烈了起来,小腹有力的撞击着身前软弹的美臀,从侧身位奋力的贯穿那迷人深幽的花径,这个姿势虽然看不太清交合部位,却可以饱览方雨菡肉体前后两侧的动人美景。

  无论是来回翻腾摆荡的乳球,还是不断震颤波动的臀浪,亦或是高抬着的修长美腿,都是不可多得的魅惑精致。

  若是两人身前有一面大镜子,定然可以看见一条硕大粗壮的肉棍,快速出入着方雨菡那乱人心魄的蜜穴,毫不留情的翻起大片粉红的蚌肉和飞溅的体液,伴随着她时而高亢,时而压抑克制的婉转呻吟声,真是要多销魂就有多销魂。

  方雨菡纤细匀称的小腿,随着有节奏的抽插晃荡着,小腿上挂着被安天河特意捡回来套上的浅灰色蕾丝内裤,也跟着晃晃悠悠的,活像一面随风荡漾的小白旗……

  虽然对方是生育过的成熟妇人,阴道的紧窄程度比不过夏妍和宋雅琪,但是安天河似乎发现了她的另一项妙处。或许是跟方雨菡拥有1米71的高挑身材有关系,花径的深度,明显比他之前得到过的女人都要长一截。以往他无需尽根没入,就能抵到对方的花芯,但唯独占有方雨菡的时候,要继续深入才能戳到那团若有似无的软肉。

  不光如此,每当安天河将自己的肉棒拔出,阴道内壁上层层叠叠的褶皱,就会从四面八方收缩过来,像是不让他出去一样,肉菇冠棱后退时,感受到的阻力要大得多,自然刮蹭肉壁的酥麻感也就更明显,让他不由加快插入的频率,好在下一次抽出时,再次体验到这种舒爽的感觉。

  激烈的抽插,女人高高低低的呻吟,折叠床吱呀吱呀的抗议,安天河的左手抱住方雨菡丰腴圆润的大腿,有力的挺动着屁股,用力操干着胯下美娇娘那迷人的花蕊幽洞。

  “噗滋……噗滋……啊啊…唔哼……咯吱、咯吱……”并不宽阔的帐篷休息间里,仿佛奏响了一支淫靡的交响曲……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安天河依然兴致高昂的奋力耕耘着身侧这具修长的赤裸女体,但方雨菡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

  “嗯嗯,太……太深了……你别……激烈……啊,我受不了……啊——”方雨菡突然半声高亢的娇啼戛然而止,她咬住了自己手指,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呻吟,浑身却在轻颤痉挛不止,雪白泛着汗水光亮的身子,顿时漫起了一大片桃色的红晕,她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安天河见状放下了她颤抖的美腿,双手紧紧搂着她,轻轻的吻着那布满了细细香汗的脊背,那根粗大的肉棒,依然不见颓势,硬挺挺深深的扎在方雨菡的肉缝深处。

  “雨涵宝贝,我们换个姿势吧……”休息了几分种,安天河又缓慢有力的抽插了几十下,贴身在方雨菡耳畔说道。

  方雨菡似乎仍未缓过神来,迷迷糊糊中下意识回应道:“唔,好……”

  安天河起了身,扳过她一条修长的美腿,让她正面仰躺,接着用粗壮的大腿顶在她的胯间,使方雨菡保持两腿分开的姿势,他握住了那条硬邦邦的粗壮肉棒,那紫红充血的龟头沾满了透明的淫水,在女体微开的肉缝上缓缓的磨蹭着。

  现在他并不急着插入,只是用肉菇状的龟头边沿,不停地刮擦着方雨菡敏感的凹沟,她的身体很敏感,微微的颤抖着,两只玉手一只反攥着床单,抓出一坨皱痕,另一手下意识遮挡着自己白嫩高耸的乳房,随着起伏的呼吸一晃一抖,那欲拒还迎、春光半掩的诱惑模样,看得直让人吞口水。

  方雨菡轻抿着自己有些干燥的上唇,水汪汪的美眸,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身前的男人,心情复杂又有些期待。

  安天河看出她的口渴,于是俯身从床下的一件矿泉水中抽出一瓶,拧开瓶盖,自己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贼贼一笑低下身去吻住方雨菡的红唇。她一看男人的动作,就立即猜到对方想做什么,本来偏过头还想拒绝,结果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下巴,热唇就堵了上来。

  “唔……唔……”清凉的水从安天河口中缓缓渡入方雨菡的檀口,她只能被迫大口吞咽,以免呛了出来。

  连续渡了几口水过去,干渴的感觉明显得到缓解,安天河也适时松开了对方的红唇,让她畅快的呼吸。

  “宝贝,我又要来喽~”安天河放下水瓶,伸手抓握住方雨菡的右乳揉弄了几下。

  方雨菡清楚自己早就没有了退路,只得羞怯道:“你温柔点,行吗?你的……确实有点……不要太粗鲁……我,我不太适应……”或许是连续的激情交合,让两人的距离感少了很多,但说完这句话,她脸上还是腾起两团红云。

  安天河胯下的巨蟒即将叩关而入,方雨菡显得有点忐忑,无意中显露的含羞似怯的娇媚风情,就像最强烈的春药,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只想狠狠蹂躏眼前的美娇娘,搞到她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哭着叫着,臣服在自己的男性权杖之下。

  胯下的肉棒亢奋的跳动了两下,安天河温柔的抚摸了一下方雨菡的俏脸道:“你放松,别怕,我会让你舒服的……”抬高方雨菡屈起的秀美小腿,接着两只大手握在她的膝盖内弯,用力的压向两边,迷人的蜜穴赤裸裸的暴露在一根杀气腾腾的粗长壮硕的肉棒下,膨胀的龟头抵在肉缝上,微微撑开了那殷红的洞口,又蹭了两下,沾了更多润滑的体液。

  “放轻松,宝贝~我来了!”安天河一边安慰着方雨菡,一边扶稳那条肉棍,缓慢而又坚定的插入了那湿热的腔道……

  “啊~慢点……好满…啊嘶……再慢点……你,太深…了……唔……”方雨菡的小嘴张成了O型,等到适应了那根巨物的存在,在缓过气来快速喘了几下。

  恢复男上女下的姿势,可以亲眼瞧着那条粗长的肉棒几乎全根而入了,只留了短短的一截在外面,方雨菡粉红的肉壁被撑的大大的,两人的性器官严丝合缝,不留一丝间隙,安天河感觉自己的肉棒似乎比前段时间又长了一点,阴道内层层叠叠的肉壁一下裹缠了上来,随着方雨菡急促的呼吸,还在不断收缩刮蹭,呼……舒服极了!

  收到方雨菡的请求,这次安天河就这样插着没有抽动,似乎在回味着刚才插入女体腔道内的美妙滋味,又似乎在等她适应自己胯下的这条巨鳄。

  “宝贝,这次没弄痛你吧?”

  方雨菡面色通红,眯着眼睛咬住红唇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回答。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要动了哦!”

  见方雨菡没有出声反对,又羞于回应,安天河便继续将她的双膝微微下压,用双手固定住,雪白丰腴的美臀也因此微微抬起,上班稍稍前倾,缓慢的抽出粗壮的肉棒,只留一个胀大的龟头卡在肉缝里。

  见方雨菡并无不适,这下安天河没有再束手束脚,结实的屁股狠狠地凿下,这条肉棒像一根拉满了弓的利箭,快速的狠狠的尽根射入。

  “啊啊!你慢……太深……太胀了……不行……你,啊啊嗯嗯……”随着这一击狠狠的深插,方雨菡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像一只中箭的白天鹅,雪白丰腴的美臀不住的颤动,两条修长的美腿,也在空中激烈胡乱的摇摆着,似乎想摆脱那只深深陷入自己肉缝的那根粗壮的致命箭矢。

  果然,这样插入比之前的体位,来得更深更爽!

  安天河顿时性致盎然,动作不停,稳稳当当的一下一下的凿击深杵,胯下那条粗壮的肉棒好似一根儿臂粗的标枪,狠狠的扎进女体迷人的肉缝,把方雨菡雪白丰腴的肉臀牢牢钉在了折叠床上,她只能徒劳的挣扎扭动。

  “唔唔……嗯啊……嘶……”毕竟连续做过好几次了,习惯了这种酸胀撑满感,阴道内很快随着抽插的节奏开始分泌丰沛的淫水,安天河的肉棒借着润滑,渐渐提高了抽动的频率,上半身整个前倾悬在方雨菡的上方,居高临下审视着眼前正在被自己占有征服的女人。

  健壮的身躯赤条条的压在方雨菡雪白诱人的娇躯上,唇舌交缠激烈的深吻着,下体的肉棒快速又有力的抽插顶撞,右手按抓在女人挺翘的左乳上,肆意的揉搓挤捏,折叠床随着安天河臀部有力而迅速的动作,再次发出了有节奏的嘎吱抗议。

  肉体撞击的啪啪作响,仔细去听,还有女人娇弱的喘息和勾人的呻吟……

  保持这个姿势耸动了一阵,安天河又抬起方雨菡的双腿直接扛到了肩上,身体深深地前压了下去,健壮的双腿直直的抵住了床沿,两手夹住女人的美腿撑在床上。

  这个姿势看起来,好似一根阴茎承载了男人的全部重量,女人雪白的美臀被高高的撅起,粉嫩的蜜穴微微颤动着,承受着粗大男根凶猛的穿刺贯入,安天河感觉这样好像插的更加的深入,能频繁接触到女人花蕊深处的美妙滋味。

  “这个流氓,怎么就会挑这样羞人的姿势?!”由于自己的雪股高高的抬起,方雨菡只要稍稍低头,就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羞耻之处,被一根杀气腾腾的粗壮肉棒所占领,一下接一下深入拔出,不断带出飞溅的体液,甚至翻拽出自己阴道内壁粉红的嫩肉。

  她刚看了一眼就羞得赶紧闭上了眼睛,但随着男人每次用力的插入,很有节奏感的插入,九浅一深后,又改为九深一浅,源源不断的酥麻快感从胯下传导至全身,方雨菡忽而又好奇地再次睁开眼,飞快的瞟了一下,只见那肉棍不停的研磨翻搅,又向后猛地抽出,充满侵略感的画面,看得她心神摇曳,又羞又臊,偏又刺激的紧,忍不住再多看两眼。

  如此强横有力的征服抽插,使得方雨菡很快陷入了迷乱的状态,时间悄悄的溜走,期间她又高潮了一次,一头秀发都汗涔涔的,两人身下的床单都浸湿了一大片……

  “嘎吱……嘎吱……”折叠床的噪音突然激烈了起来,刺耳的呻吟着,仿佛快要散架了一样,只见安天河的屁股如打桩机一般快起重凿,起起落落,粗长硕大的肉棒全根而出,又尽根插入,抽插前所未有的用力和剧烈,方雨菡的呻吟几乎变成了哭喊。

  “啊啊~不行,我不行……你太长了……到底了……不能再插了……”意识已经有点迷离的方雨菡,挣扎了起来,高高撅起的美臀不住的扭动,似乎要逃离那根令她欲仙欲死的肉棒,头部不停的晃动着,带起一串串的汗珠,她的每一次叫床声似乎都带着一丝颤音。

  如此抽插的力度和频率,显然是无法持续多久的,安天河终于到了发射的边缘,只见他牢牢的压住了方雨菡,浑身也是汗涔涔的,屁股大起大落,肉棒像一根儿臂粗的金刚杵,恶狠狠的扎进拔出女人水淋淋的肉缝,迎接高潮的到来。

  “啊~嗯~啊啊——”

  “噗滋……噗滋……啪啪啪啪……啪!”最后一次重重的插入,只见他稳稳的压住了方雨菡,小腹死死的抵紧了方雨菡被撞的通红的圆臀,差点连睾丸都要插进去,粗壮的大腿也是一跳一跳的,两颗鸡蛋般的卵蛋随着激烈的发射,仿佛也在急剧的收缩痉挛,耳畔似乎能听见肉棒跳动着射精那沉闷的噗噗连响。

  “嗯……呃……”方雨菡喃喃的无意识的呻吟着,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被动接受安天河生命精华的灌注,大概持续了半分多钟,“啵”的一声闷响,他抽出肉棒时,竟发出了像拔出红酒木塞般的声音。

  方雨菡的双腿已经从肩上放了下来,大大的张开着,一大股浓浓的白色精液流了出来,两人都无力的躺在床上,剧烈的喘息着……

  “还好,这几天是安全期……”方雨菡的意识弱弱的安慰着自己。

  ……

  时间已经是半夜了,折叠床的吱呀、嘎吱杂音,有节奏的有响了起来。安天河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今晚拿下方雨菡,以免夜长梦多,同时还能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欲望。就算暂时无法完全俘获她的心,至少,也要彻底征服她美好的肉体。

  此刻,只见一具羊脂雪白、浮凸玲珑的美妙女体,正跨坐在一个浅麦色肌肤,体格健壮的男人身上,女人白嫩的胳膊向后撑在了男人微微屈起的膝盖上,坚挺的胸部高高的耸立,雪白丰腴的美臀有节奏感的上下起伏着,一头长发也随着臀部的起伏在空中快乐的飞舞着,如果从侧面看过去,女体呈现出一个完美的S形曲线。

  女人的美眸半睁半闭,嘴里柔柔的呻吟着,男人的一双色手毫不客气的揉捻着女人胸前两团挺翘柔嫩的乳丘,男人火辣辣的视线专注的盯着两人下体交合连接的地方,雪白的股间,在一簇黝黑发亮的浓密阴毛掩映下,湿漉漉的阴户翕张着褚红色的肉缝,上下反复吞吐着那支又粗又壮的肉棒,粉嫩的阴道内壁时隐时现。

  又过了一会,体格结实刚健的男人赤裸裸的站立在折叠床的边上,床上则跪趴着一个同样全身赤裸的绝美艳妇,俏丽的脸上透露着清丽与妩媚混合的气质。一时竟无法判断出,她到底是新婚不久,还是成婚多年。

  只见方雨菡浑圆挺翘的美臀高高撅起,股间粉红柔嫩的肉缝中间正杵着一根壮硕的肉棒,安天河的两只大手扶在她可堪一握的腰肢上,结实的屁股有力的挺动着,胯下硬梆梆、直挺挺的阴茎在女人的蜜穴中不停的抽出顶入,小阴唇和阴道口内侧的两片粉红嫩肉,随着男人的肉棒反复的操干塞进翻出,如同绽开的艳丽粉红色花瓣,摄人心魄。

  随着身后男子有力的冲撞,方雨菡胸前高耸挺翘的乳房来回的摆荡着,一张俏脸被抽插的双颊显现出如喝醉般的酡红,杏眼迷蒙,分开的两手紧紧的攥住床单,浑身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安天河有力的活塞运动一刻不停,艳妇蜜穴深处不断的流出润滑的粘稠鲍汁,顺着浑圆雪白的大腿流下,在两人紧密结合性器的部位下,床单浸湿了一块又一块版图。

  壮硕的男根在女人的花蕊中不停的操弄,耳畔尽是有节奏感的“噗滋……噗滋……”的抽插肉搏声,以及绝美艳妇低低的娇喘声。

  帐篷休息间内,两条赤裸裸的肉体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身下的床单早已湿漉漉的,美艳的女人仰躺在折叠床上,被汗水濡湿的长发散乱在额边与枕头上,雪白的肌肤一片醉人的绯红颜色,一对挺翘软弹的双乳,那嫣红挺立的乳尖随着身上男人的抽插不停的弹跳着,纤纤细腰也随着安天河的动作柔弱的迎合着。

  男人两只大手紧掐住方雨菡浑圆滑腻的大腿,挺着胯下的一杆长枪,正枪枪到底的穿刺突进着,两人浑身都汗涔涔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看着眼前女人上下起伏美妙的曲线,听着她销魂入骨的婉转呻吟,极为顺从的任由自己摆布索取,安天河觉得目的已达,不再抑制射精的冲动,和女人搂作一团浑身颤抖着直奔青云深处。

  ……

  不知自己何时睡去的,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安天河下意识的摸索身边,却没有期盼中的温香软玉,只有冰冷的床沿。他心底一沉,感觉不太妙,顿时睁开了眼睛,只见折叠床上仅剩他一个人,昨晚与自己颠鸾倒凤,彻夜欢爱的那个女人已经不知去向。

  唯有床上残留的汗渍,散发出一丝腥骚气息的体液版图,证明昨晚的疯狂并非自己的幻想。记忆开始一段段回溯,想起自己以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夺取了对方的贞操,即便之前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但在这战场前沿,强迫她发生如此毁人清誉的事,恐怕绝非对方所愿。

  想到这,安天河一骨碌爬了起来,迅速扯过丢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冲出了休息室。

  “警卫!警卫!”

  指挥部此时居然空无一人,安天河连忙走到帐篷外,呼喊贴身近卫。

  “指挥官!”王朝马上现身敬礼。

  “雷参谋呢?”

  “报告!雷参谋到前线巡视去了,命令警卫连对指挥部周围实施戒严,禁止一切人员靠近!”

  安天河心下稍安,点了点头,知道这是雷鸣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做出的反应。

  “前方战情如何?尸群过来了吗?”

  “目前仍在紧张备战中,尸群前锋已抵达江油市外十七多公里处,预计午时左右进入预设的雷区。”

  安天河一惊,来的这么快?!大部队增援的事就还没着落呢!

  “对了!”安天河干咳两声,虽然知道克隆兵对自己是绝对忠诚的,但还是有些尴尬,“昨晚……在指挥部留宿的方警官,现在在哪里?你有看到吗?”

  王朝沉吟了一下才立正回答道:“据放哨的卫兵报告,好像今日清晨独自慌张的离开,回自己的营区帐篷去了。”

  “她人现在状态如何?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或者,有什么出格的行动?”安天河一串连珠炮式的发问,让王朝愣了半天回答不上来。

  “报告指挥官,这些……我也不清楚,没有您的指示,我们不会过分关注其他人的。”

  “那她……”安天河正要继续追问,只见不远处有快速跑近的士兵大声喊道:“安团长!安团长!”

  却见不是自己的嫡系,好像是预备役那边的军官。

  “安团长,我受雷参谋指派过来,请您尽快去前线一号阵地,有紧急军情汇报!”来人敬了个军礼,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才得空喘息。

  “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就来!”安天河转头回到指挥部,匆忙洗了把脸,快速整理了下仪容,这才清醒了一点。

  随着那个士兵走了一段距离后,想起归队不久的娜塔莎特战小队,转头对王朝密令道:“去通知娜塔莎,派个可靠的女兵,去保护好方警官,她们来指挥部报到时,应该见过她!若方警官表现正常,默默观察就好,不要去惊扰她,若是有什么反常,马上给我保护起来,防止她做什么傻事!去吧!”

  王朝默念了一遍内容,敬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再帮我带句话给她:我会尽快找她好好谈谈!在此之前,请务必等我回来!”

第67章

  匆匆赶到阵地前沿,安天河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十数名军官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和不解,似乎对安天河有了些微词。大敌当前,尸临城下,身为主将却不及时到前线主持大局,却派一个才来没两天的参谋来指挥,难免人心浮动。

  见安天河终于赶到,雷鸣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正想将临时指挥权当面交还,没想到这时突然有军官带着质疑的口气,问安天河为何会姗姗来迟。

  安天河不由一愣,顿时为之语塞,毕竟真相是说不出口的,他是为了一个女人,昨晚强占了人家身子,贪恋欢爱才睡到现在。心里一阵发虚,而且刚起床的缘故,脑子里还有点迷糊,也编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雷鸣见状,故意压低声音递个话头:“安总指挥,援兵的事,您那边有消息了吗?”

  安天河赶紧就坡下驴,装作不疾不徐地说:“各战区兵力虽依然紧张,但今天,还是给我们派了一个空降连的增援,至于轰炸机编队来援的事,也已经有眉目了,很快就能确定下来!”

  众军官一听,果然面色舒缓了不少,有的更是喜上眉梢,先前安天河没来,雷鸣只解释说他有重要军务亟待处理,暂时脱不开身,原来是为了联络援兵和火力支援的大事才耽搁了,大家疑虑尽去,转忧为喜,气氛也随之一松。

  不过,众人也没能高兴多久,很快就有最新敌情速报,尸群前锋已经逼近不到十公里路程。安天河在雷鸣的协助下,顺利布置完了阵地的防御,回到指挥部开始调配机动兵力和重火力。

  之前由于阵线失守,他们回撤到后方时走得极为匆忙,很多补给物资和弹药,都遗落在牛王庙阵地,地雷就是其中一种,因此这次布下的地雷阵远没有当初那么严密。

  再加上当时参战人数接近两万人,人多眼杂,安天河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是有所保留,这次就顾不得许多了,除了基地核心机密以及太出格的超现代武器外,都在战车工厂和武器装备制造中心加班加点的生产,之前采集油气田积攒的一点家底,如今至少消耗掉了一半以上,让安天河大呼肉痛。

  尤其为了对付二次进化的异变体,金雕CR-500无人直升机、CS/AA5型40毫米埋头弹多功能轮式突击炮,还有VT-5坦克都相继提升了产能,虽然暂时数量不多,但集中起来对付进化型异变体,还是非常有针对性且高效的。这也让参战的各级军官,心里有了更多的底气,不至于还没开打呢,小腿就打颤,毕竟阵线崩溃的阴影依然萦绕在心头,远远谈不上散去。

  在这些装备中,以VT-5轻型坦克最为显眼,它全重36吨,最大时速70公里/小时,可跨越壕沟和翻越垂直墙作战。武器可以搭载105毫米反坦克炮、12.7毫米机枪和35毫米榴弹发射器等杀器,作战能力媲美主战坦克。

  该坦克使用的是105毫米线膛炮,这种加长身管的105毫米炮,据称是世界上威力最大的105毫米炮,可以在两公里处洞穿500毫米均质钢装甲,摧毁大多数T-72坦克型号毫无问题,可见其威力不俗。

  另外,VT-5轻型坦克采用了城市战模块化装甲组件,车体侧面和尾部加强防护,炮塔上部还安有一座遥控武器站,可以换装12.7毫米高射机枪或35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

  如果此次战事不利,VT-5轻型坦克,还可以掩护部队撤入市区,进行城市圈防御作战,算是提前留了一个后手。

  安天河私下里还想到过,在末日地堡的密室当中,那极为神异的【星域兑换系统】,里面的那些可以兑换的武器装备,什么“纳米级覆体式——外骨骼动力装甲、等离子激光切割枪—武器制造图纸、AI重装机甲战术小队、自走型攻击机器人集群等等”,都是跨时代的利器,或许可以选择其中一种秘密装备部队,用以应对目前敌强我弱的被动局面。

  奈何战事正焦灼,他实在抽不开身返回主基地。只能等自己势力稳固,地盘扩大了再说,至少也要打完这次战役之后再去安排。

  就以等离子激光切割枪为例,完全可以作为针对进化型异变体的特种作战武器,作为杀手锏给一支嫡系精锐部队装备上。退一万步讲,就算再被它们冲近己方阵地,有这支部队顶上去,也不会搅得阵地防守士兵手忙脚乱、一触即溃了。

  午时刚过,整个阵地就被雷区的连锁爆炸声给惊醒,尸潮抵达了。

  所有阵地就此进入战斗状态。

  “轰轰……嘣……咚!”

  此起彼伏的剧烈炸响,震彻着右侧紧邻的陡峭山地,又回荡在阵地左边湍急的涪江上空。尸群以数百头行尸为先锋,一米一米的朝前快速蹚进,简直视雷区如无物,要把这些前不久从牛王庙逃走的血食,一一给抓回来吃掉,这是统领级行尸发出的强硬命令。

  它们每前进几步,往往要付出十几头行尸的代价,以腐败的血肉铺成一条血腥大道。从关中到川蜀,虽然尸群数量锐减的惊人,但结局总是由它们取得胜利,达成目标,所以行尸统领们从来不会质疑这种战法,至于损失的下阶群体,只要攻克一座城市,就不愁得不到补充。

  趟雷的行尸前锋站位,相互拉开了一定间距,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颇有规律。随着总体数量的下降,智慧型统领的控制能力,反而有明显的提升,对尸群的远程操控越发得心应手,这对防守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前进了一百二十多米的距离,倒下了将近两百多头普通行尸,为尸群蹚出了一条血路。继续推进了数米,忽然感觉脚下没了动静,再无一声爆响,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距离还是安然无恙,似乎可以确认,已经突破血食们布下的雷区了。

  放眼望去,前方五百米开外,就是他们的主阵地。智慧型统领发出指令,加快前进速度,全力攻破对方的防御工事。

  尸群顿时一阵喧闹嘶嚎,开始奔跑起来。

  “咚咚!咚咚咚!”

  前方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雷鸣般的闷响,紧接着便是穿透空气发出的刺耳尖啸声由远及近,几秒之后,尸群被从天而降的密集火雨给切割撕裂,分隔成数段,相隔十几米的距离间,巨大的爆炸火光直冲天际,凛冽的冲击波震荡扩散,横扫周围一切站立着的活物,在刹那间,崩碎成肉糜齑粉,血浆腐肉顿时漫天乱飞,撒的到处都是,一股浓烈的焦糊腐臭味迅速弥散在空气中。

  安天河在望远镜中观察着重炮群攻击的成果,点了点头,将尸群分割开来,给前沿阵地降低阻击的压力,这种战术虽然很常规,但依然很有效。

  刚才发起攻击的,是四十多门122毫米榴弹炮。之前撤退时,来不及带走牵引式的重炮,干脆全部都留下来,支援高峰所在的牛王庙阵地,只来得及撤回十五辆09式122毫米车载榴弹炮。加上这两天紧急生产的二十多门大炮,短时间内重火力也足够了。

  每分钟可发射6-8发炮弹的122毫米榴弹炮,每十门为一组,轮流发起饱和轰击,五分钟之内,炮声隆隆不绝于耳,声震山野江流,狠狠打击了气势汹汹扑来的尸潮。眼下仅剩几十头行尸的尸群前锋散乱于野,在蹒跚逼近阵地的途中,很快就被稀疏的金属弹幕给撕成了碎片。

  尸群的第一波冲锋宣告失败。

  这一轮攻击暂停,阵地上的氛围开始有所改变,先前一直很紧张的士兵们,此时竟难得感到了一丝轻松,有些士兵甚至觉得,怎么这次的炮击,比在牛王庙还猛?!

  其实,这只是他们的错觉。当时面对的是接近五万之巨的尸群,上百门轻重火炮同时怒吼,面对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压压尸群,当然感觉杀伤力有限。

  现在,经过无人机的侦察回馈,尸群总数已经被削减至一万四千余头,牛王庙阵地居然吸引了近五千尸群围攻,尾随追击而来的行尸总数,已经不足万了,防守压力自是大大减轻。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需知安天河收拢溃兵后,此时麾下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就五千出头,嫡系克隆兵甚至还不足千人,其他方面的士兵战力堪忧,主力部队是预备役的两千三百来人,要不是他们的主官孟超少校负伤,安天河还掌握着重炮、无人机和少量装甲部队,这一战的指挥官怕是就要换人了。

  第一波攻击之后仅仅过了几分钟,第二波尸潮就涌了过来。不过,火炮部队越打越有经验,射程长达15公里的122毫米榴弹炮,炮火不断向尸群后方延伸,持续分割着尸群的数量,有无人机即时回传反馈战场数据,保证火炮的弹着点精准且高效。

  尸群一停止行进聚集到一定数量,一轮炮火就覆盖下来,炸得它们血肉横飞尸骨无存,潮水般的尸群就这样,被火炮精确的分割切断,使每一波涌向阵地的行尸数量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极大的降低了阵地防守的压力。

  步炮协同战术,自火炮诞生以来就出现了,是留存产生最早的协同动作。随着火炮性能的提高,步炮协同更加复杂,更讲求时间和纪律。到了现代,随着无人机向导,精确制导技术的飞速发展,已经出现了GPS/激光制导的火炮精确打击,威力堪比导弹。

  安天河的炮兵,虽然暂时没有列装精确制导技术,但无人机协同系统却是已经有了,之前尸潮数量过于庞大,122毫米口径的大炮威能有限,不足以达到分割尸潮的战术动作,但面对总数低于万头的尸群,地形地势又是有利于己方,效果顿时拔群,可谓立竿见影。

  在这沿河边而建的狭长公路地带,此时宛如地狱的入口,尸群要想分兵只能从右侧上山,左侧即是深达七八米的涪江,除非你能把江水填满,否则休想绕过来直接攻击堰林坝阵地。从公路这段平地进攻,不断有火炮砸下来,轰出一个个骇人的弹坑,大部分都别想侥幸存活,少量冲过去的行尸,又要面对金属弹幕的扫射,简直是进退两难。

  不过,火炮总是不能无休止覆盖的,持续数轮速射覆盖后,就要停止炮击让炮管降温。尸群没有了火炮的压力,马上就聚集起来向前突进,很快它们就发现天上想起了“嗡嗡嗡”的螺旋桨转动声。

  只见足足28架金雕CR-500无人直升机,在半空排出弧形阵势,悬停住瞄准它们,每架携带8枚蓝箭-5导弹,28架便有224枚导弹,分为四个波次,铺天盖地般的斜射下来,天空顿时都被导弹喷出的尾焰烟尘所遮蔽,一下就暗了下来。

  随后犹如水入油锅,又像是米花炸响,近距离的爆炸声甚至能让人瞬间耳朵失聪,导弹集中轰击的区域根本见不到任何站立的身影,就连旁边的树木石头也被悉数席卷一空,仿佛被什么东西也舔过一样干净。

  不甘示弱的尸群中,数头身材臃肿的【呕吐】异变体,还隔着不短的距离,腹腔间骤然响起放大百倍的蟾鸣蛙鼓之声,肚皮一阵剧烈蠕动后,巨口一张,十数条长达几百米的红黄浆水,临空激射出小桶粗细的弧线,目标就是击中金雕无人直升机,反击的很是突然,金雕机群猝然闪身躲开,但还是有两架被浆水喷中,伴随着一片“滋滋”的腐蚀声,升腾起股股橙色雾气,一阵电光火化过后,冒着浓烟从空中栽了下来。

  安天河看得一阵肉疼,由于目前他并没有彻底占领机场,设立飞机建造中心,即便这类小型无人机,可以在战车工厂制造,但效率却要低几倍,否则,今天出场的就远远不止28架了,起码是一百以上的数量。这还是之前的一点存货,加上紧赶慢赶生产的,才凑出来这28架。

  怎么能不让安天河心疼?这可是他目前唯一成建制的空中打击力量了。

  “亢亢亢!”

  发现了【呕吐】特殊异变体聚集,一直埋伏在侧翼树林,没有现身的CS/AA5型40毫米埋头弹多功能轮式突击炮,终于露出了獠牙。出于保密起见,在牛王庙防线,安天河都没舍得让这种宝贝登场,如今是被逼到了绝地,也顾不得那许多,露脸就专挑威胁性大的特殊异变体开火。

  这门40毫米突击炮,可以在1000米距离内击穿140毫米厚的装甲,威力堪比二战德军虎式坦克的88毫米炮,一个齐射三连发出去,往往能让成排成串的行尸像割草一样倒下,简直就像是在切吊起来的肉猪一样。

  那几头聚集的【呕吐】被射速高达200发/分的40毫米突击炮瞄准,还没来得及喷吐第二次腐蚀性酸液,就被埋头弹钻进了肥硕臃肿的肚皮,登时炸裂开,活像被开膛破肚的西瓜,被击穿内胆的暖瓶,红的黄的汁液,畸形怪异的碎裂脏器,喷洒的四周到处都是,离它们最近的普通行尸也被殃及,腐蚀性极强的酸液,顷刻间,就将它们彻底碳化为一堆冒着热气的烂肉。

  开火建功的四辆CS/AA5型轮式突击炮,且打且退,在保持安全攻击距离的前提下,火力全开,挡者披靡,即便是皮糙肉厚的【疯蛮】异变体,也挨不住它连续的速射炮,只要被连续击中两三下就会被贯穿身体,皮开肉绽。

  有金雕直升机和轮式突击炮争取时间,迟滞尸群进攻,削减行尸数量,即便放过几波尸群过去,阵地防线也能稳稳消灭干净,直到火炮降温完毕,开启了另一轮覆盖分割,无人直升机和突击炮车才撤回后方,重新装填弹药。

  雷鸣放下望远镜,对安天河道:“这样配置火力,果然卓有成效,阻击不满万的尸群,我们应该能守住。指挥官,二号基地是否要加大轮式突击炮的生产力度?”

  “不用了!有这些足够!再多就太扎眼,惹人眼红怀疑了!现在的产能,全力补给常规兵力和武器就行。另外,加紧部署空降兵及弹药物资,给牛王庙那边空投过去,高峰那边的压力太大了,二千多人疲劳作战,我怕支撑不了多久。”

  安天河的目光投向了远处,在远眺牛王庙阵地的方向。

  “老高,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

  方雨菡从清早醒来,下意识从安天河的怀抱中抽离身体,胡乱的穿好衣裙,慌不择路的跑出了指挥部,一路精神恍惚回到自己休息的帐篷,又一头躺下昏睡了不知多久,才悠悠转醒。

  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下体酸痛,浑身绵软无力,昨晚的记忆渐渐复苏,一段段,一次次,她双手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没错,她真的失身了!失身给那个人面禽兽不说,自己居然还连续高潮了七次之多!

  一种羞愧、困惑、迷茫的复杂感受席卷着她脆弱的心灵,不知如何是好。

  身上黏糊糊的感受逐渐清晰,让她猝然惊醒,低头闻了闻,身上不仅有一些奇怪的味道,还有口水淫液留下的痕迹,想起身体内还留着那个禽兽肮脏的体液,她就羞愤欲死。一把拽了毛巾和沐浴露就冲向了淋浴车。

  她走进了最里间,将干净的衣物在换衣格子里放好,这才反锁上门开始脱自己的衣物。当略烫的热水冲刷着她光洁赤裸的肉体,感受到水流轻柔地淌过她的全身,她才长出一口气好过了一点。热水穿过高耸的乳峰,吻痕指印犹在,流过平坦的小腹,在那片浓密的阴毛中汇集,又分成无数的支流,顺着浑圆的大腿滑向白净的脚面。

  她的泪水再次溢出了眼眶,仰起脸在水的冲刷下悄悄地抽泣,双手环抱着自己,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抑制身体的颤抖。

  上半身被她搓的发红了,她才红着脸将手伸向下半身,大阴唇有明显的肿胀,手碰一下,都会引起一阵酸疼,方雨菡咬着牙,将手指探进了私密的阴道中,果然出手一片粘稠,她赶紧用力的抠挖,即便这几天是安全期,她也不想那些脏东西,留在自己体内。

  然而,方雨菡洗着洗着,下体突然开始出现一种奇妙的酥麻,连原先酸胀的感觉都被压了下去,她不再畏手畏脚的搓洗,逐渐加大了力度,偶尔一下触到了敏感点,她竟然直接呻吟出声。

  这一声吓了她一跳,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樱唇,瞪大杏眼再三确认周围无人听见,这才继续清洗,只是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竟然越来越明显,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何时变得如此敏感,就连自己搓洗,也会有这种挑起了情欲的反应。

  脑海中陡然闪过昨晚极度羞人又销魂的数个画面,方雨菡的脸色,顿时像煮熟的小龙虾一般酡红,她再一次感受到身体的背叛,同时又有些迷惑惶然,先前的羞辱感哪里去了?怎么洗着洗着,反而像是在唤醒自己的欲望一般?!

  不会的,一定是我在淋浴间呆的时间太久的缘故!

  于是,最后快速搓洗了一遍隐隐有些发疼的身体,这才擦拭干水分,快速换好干爽衣物离开。

  回到帐篷,她毫不停歇,将自己昨晚穿过的衣物连搓带揉洗完晾好,这才心神稍定,躺回行军床闭目休息,即便已经入了夏,她还是盖上了薄被,才觉得安稳一点。

  这一趟就是大半天过去,昏昏沉沉中,她觉得有些口渴,腹中的饥饿感也逐渐明显。迫不得已这才起身下床,准备去炊事车那边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至于指挥部那边,她是绝对不会再去了,即便被说是消极怠工,她也不在乎了。

  刚一掀帐帘,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神情严肃的女兵,端着饭盒和一瓶水,目光直视着自己,似乎就是奔自己来的。

  “方警官,你一天都没有进食补水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方雨菡一愣,“你,你认识我?”

  “我在指挥部见过你几面,所以还记得。”女兵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伸手将饭盒和水递了过来。

  “谢谢你!”方雨菡顺手接过,却忽然脸色一变,醒悟过来,“你,你怎么知道我一天没有吃饭喝水了?你……”神情顿时警惕地盯着对方。

  “我也不瞒你,是指挥部安长官让我过来的,他担心你出事……”克隆兵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只会有什么说什么。

  方雨菡一听,顿时勃然色变,又羞又怒地将饭盒和水一股脑塞回对方手里,厉声道:“我用不着他关心!我自己会照顾自己!”说着,转身就走。

  “方警官,请等等!安长官有句话让我转告!”

  方雨菡愤愤然多走了两步,才停下来,犹豫了几秒后,猛然转身,还是一脸怒意未减,她不清楚这女兵对昨晚的丑事知道多少,但她还是想知道安天河能有什么话要说。

  “你说!”

  “安长官说,他会尽快找你好好谈谈!在此之前,请务必等他回来!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了。”女兵不知道方雨菡为何突然生气,看着手里的饭盒和水,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方雨菡一听,这才面色稍缓,原来她只是来传话,顺道看住我,防止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暗自冷笑一声道:“你不要多想,我不是冲你发火!他的话我收到了,饭菜和水你自己吃吧,不用给我留着,我自会到炊事车那边解决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心底,依旧沉重且哀伤。

第68章

  今天见到的尸潮与在牛王庙阵地见到的截然不同,以前是根本看不到横面,一眼望不到尽头,给人的感觉是无边无际的尸海,颜色深沉而又密集的尸海,对人类的视觉冲击是何等强烈,就算行尸站在那儿静立不动都能让人胆战心惊,感觉自己应对的不是行动迟缓僵直呆立的活死人,而是一片能将一切淹没的海潮,能带来死亡与恐惧的海啸。

  可眼下的行尸群,在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渐渐能看清它们的边界,不再是漫无边际的汪洋,现在的它们最多算得上一潭中小型的移动湖水。行尸群的数量,肉眼可见的被成批成堆的歼灭和削减,不光是各级军官,就连战士们也逐渐感觉到,胜利女神似乎正在向他们露出微笑。

  战斗从午时,一直持续到夜晚,尸群统领在期间只主动短暂休整了几次,依然轮番发起猛攻,保持着进攻的强度。好在大部分战士在这两天得到了休息,体力和精力恢复了大半,否则,若是从牛王庙熬战到现在,怕是没几个能支撑下来。

  从无人机群实时反馈的数据来看,尸群总数已经被消灭至六千头以内了,几乎已经跟防守的士兵人数相当,战局的天平正在向有利的方向逐渐倾斜。

  到了深夜十点多,尸群又一次的进攻被打退,它们没有很快再次发起集团式冲锋,而是渐渐退了回去。战士们抓紧这点间隙整备武器,更换打得暗红发烫的枪管,补充各类弹药,或是撕开能量棒的包装,就着水壶猛吃几口,积攒一点体能。

  “啾——啪!啪!”数十枚照明弹被迫击炮射到天空炸响,随后缓缓落下,照亮了战场周边几公里的范围,十几盏巨大的强光探照灯也在来回巡弋,寻找暂时退却的尸群踪迹。

  无人机借助光线,很快扫描到了尸群的位置,它们缩在千米外的距离,阵型散开,防止挤成一团成为炮兵的点名目标,不时传来阵阵压抑的嘶吼声,智慧型统领隐匿其中仍然难见踪影,看情形应该是在准备下一波的进攻。

  果然,堪堪过去不到十分钟,尸群又如潮水般蔓延上来,直逼阵地前沿。

  尸群分为几股一直在向前快速移动,不断有行尸被子弹击中要害,或是腿骨而倒在地上,各防线的战士们稳扎稳打,轻重火力协同配合,几千条火舌喷吐,倒在地上的残尸越来越多,在靠近阵地的路上铺起了一条尸路。

  炮火纷飞,枪焰攒动,战场被交战的火光映照的如同白昼,四下里亮堂一片。

  终于,尸潮的总数下降到了四千多头,首次低于对面人类士兵的数量,尤其是那些异化体行尸,由于安天河极为针对性的火力定点清除,基本上没剩下多少了,其余的都是普通行尸,消灭殆尽只是时间问题。

  其实,在尸潮还剩下不到六千的时候,那几头智慧型统领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想想也是,它们带着尸潮从关中一路南下的时候,还有近五万之巨的数量,现在竟连五分之一都不到了,此时就算是头猪都能察觉到形势危急。

  再继续用尸海战术强推,拿数量去堆,它们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彻底消灭!

  正面战场,数千头普通行尸加速奔涌,队形散的比较开,悍不畏死的直冲主阵地。除了行动迟缓的【呕吐】异变体随着大军前行,给阵地带来威胁外,剩余所有的特殊异变体分为两股,在尸潮大军的掩护下,悄悄爬上了阵地右侧的山梁。

  “轰……轰……!”

  滚雷般连绵的炮响震荡着空气,发射出的122毫米榴弹对残余的尸群进行精准的切割,无情的毁灭,此次防守战役,若论首功,当属炮兵部队,没有他们提供的强大火力压制,尸潮的数量不可能削减的那么快。

  昔日的战争之神,在这场特殊的局部战争中,再现了它当之无愧的王者风范。

  炮兵阵地为了射击精准度,设置在了主阵地侧翼不到两公里的距离,是一处地势较为平坦的山坳缓坡上。按说行尸对这里根本无法产生威胁,首先它们缺乏侦察的工具,再则其统领的智慧能力,还达不到正常人类职业军官的水平,即便知道火炮对尸群的威胁最大,也想不出针对性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此时,在夜幕的背景下,二十多头进化的异变体,正借助山势地形,遮掩自己的行动踪迹,正在飞快的奔向炮兵阵地的方位。领头的,是早先时间,被行尸统领派去寻找火炮位置的数头【跳蚤】(Flea)异变体。

  它们虽个体矮小,但臂展修长,爪尖牙利,极善于跳跃,在山中行进简直是如履平地。起初没有找到炮兵阵地时,它们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就是为了防止被天上的无人机发现,一旦找到了位置,立即就加速返回报告。

  有这帮狡猾又阴毒的东西带路,这小股异变体直到扑进炮兵阵地不到三百米的时候,才被留守在附近的几架无人侦察机发现,立即发出了预警。异变体被无人机的灯光照见,知道自己被发现了,霎时陡然加速发力狂奔,直扑向重炮阵地,局面顿时岌岌可危。

  其他部队被正面的数千尸群所牵绊,根本没有余力赶过来,而重炮阵地只留了一个连的防守力量,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危急时刻,一直兼任侧翼护卫的娜塔莎,匆忙率领特战小队赶去支援,才将异变体消灭逼退,即便如此也损失了数门车载122毫米榴弹炮,和十几名熟练炮兵。

  重炮阵地罕见的哑火了一段时间,正面主阵地的防守压力顿时剧增。

  就在此时,另一股蛰伏待机的异变体行尸,冷不防从山中蹿出来,硬扛着稀疏的金属弹链冲进了阵地里,虽然仅有十来头异变体,却大半是二次进化过的,右侧防线登时如沸腾的开水乱了起来!

  只有8.6毫米以上的子弹才能对它们造成实质性伤害,但由于战情紧急,大口径武器没来得及全部换装,不少士兵仍旧使用7.62甚至5.8毫米口径的武器作战,根本无法破开它们躯体表面异化的硬质层。

  这十几头异变体顿时如狼入羊群,所过之处不光搅乱了防御秩序,还对沿途的士兵造成大量的伤亡,正面的尸群大军更是趁机朝右侧猛攻,防线呈现出左支右拙的局面,形势万分危急。

  偏偏此时娜塔莎小队还远在炮兵阵地,根本来不及赶回,无奈之下,安天河紧急命令警卫连出动,拼死拦截这股异变体,稳住阵地,否则,整个防线很可能重蹈牛王庙的覆辙。

  “砰砰砰……哒哒哒……咚!咚!”

  警卫连全员都是换装过的,还有几个快升到一星老兵的精锐,组成了一个狙击小组,擅用大口径狙击步枪,火急火燎地赶到阵地,架好狙击步,当面就是一枪,把冲在最前方的一头凶神恶煞满身是血的【疯蛮】异变体,小腿给打断,倒地疯狂挣扎的片刻,又是几枪击中头部和要害,立时了账。

  消灭了带头冲锋的那头,警卫连的重机枪也跟着轰鸣起来,阵地上原本慌乱的士兵见有援兵到来,枪法精湛,火力迅猛,情绪也开始镇定下来,在基层军官的组织下,收缩防线,集中火力加入对这小股异变体的围攻之中。

  即便如此,有蹿进阵地中与普通士兵混杂在一起的异变体,重机枪和狙击手根本不敢直接开枪,以免误伤友军,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关键时刻,有英勇无畏的克隆兵扑身上前,抱住异变体拉响了身上的手雷,选择与敌同归于尽。

  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刹那间也激发了普通士兵的血性,不少预备役战士索性也丢下枪,飞身上前肉搏,单独制服不住力大如牛的异变体,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近距离用手枪崩碎了对方的眼珠和脑腔,或用匕首插进眼眶搅碎行尸的脑子,奋不顾身的与敌搏斗,即便被怪物的尖牙咬的遍体都是瘆人的伤口,被利爪插进胸腔,刨出内脏,当场牺牲也在所不惜。

  他们至今不能忘怀第二防线被异变体突破,造成全局溃败的耻辱!正像他们的指挥官孟超少校所说,请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会在这次战斗中,为预备役部队雪耻!

  他们,做到了!

  “轰轰轰……”

  来不及掏枪射击的士兵,也开始拔掉身上手雷的保险针,为了守住阵地,为了不让异变体对周围的战友造成更大的伤亡,选择英勇就义的战士前赴后继,直到将最后一头二次进化体逼退,被多个狙击手一齐爆头,这场残酷惨烈的局部阻击战才宣告结束。

  当隆隆的炮声,重新回荡在堰林坝阵地前沿的时候,所有幸存的指战员们,终于看到了那一丝胜利的曙光……

  硝烟还未散尽,阵地上的枪声却已全部静默。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安天河和雷鸣已经来到阵地的最前沿,看着最后一头行尸晃悠着倒下。

  刚才仅剩不到几百头行尸的时候,挤作一团的尸群陡然一下子全部散开,它们就像一群夺命而逃的老鼠,同时向四面八方溃散,有的向前,有的向后,有的向左,有的向右,尸群的突然变阵让安天河措手不及,疲惫至极的他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好在,久历战阵的迫击炮手们一阵及时的弹雨覆盖而下,重机枪又补了一阵弹链后,阵地前沿再也没有一个站立着的行尸,就连活物也没有,黑压压的躺倒一片,地面都垒起了几米多高。

  确认再也没有行尸,阵地上终于爆发出疲惫却振奋的欢呼和呐喊声!声震山野!

  是的,他们胜利了!他们凭借自己的力量,消灭了所有尾随而来的尸群!

  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刻!这也是值得永存记忆,终身难忘的一刻!

  欢呼胜利过后,强烈的疲劳如潮水般席卷了参战的所有人,但精神上获得的巨大成就感和如火焰般炽热的荣誉感仍旧支撑着战士们坚守在阵地。

  安天河知道这时候不能休息,否则这股劲一旦松懈下来,怕是几天都缓不过来,于是,营救轻重伤员,迅速打扫战场的命令很快传了下去。

  战士们端着枪,行走在密密麻麻地尸体中间,脚下踩着腐臭的烂肉,眼中尽是残躯断肢,但经历过残酷战斗的他们,早已经习惯,见怪不怪了。

  这一战后,他们都完成了一次蜕变!一次新生!

  随着枪声不断响起,那些还在地上倒腾着挣扎的行尸纷纷被射杀,战士们就这么各自分区域扫荡战场,只要看到有活的就开枪射击,一边走一边杀,几乎将各个角落都走到。而后第二批人再跟上,搬走所有的尸体集中焚毁。

  由于嫡系的防化营没有跟来,安天河和雷鸣,只得现场指导,让这些通过血与火考验的勇敢战士们,学会战后打扫处理,以免引起二次病毒传染,形成瘟疫。

  看到一脸疲倦的战士们,安天河也有些不忍心,但若是不趁现在将所有的尸体堆积起来一把火烧掉,堆放久了可就越发难以处理了。

  整整铺满了两三公里远的行尸尸体,全要过一遍也要花不少时间。另外,按照军方的密令,尽一切可能寻找和收集行尸统领的残,送到后方研究所。安天河自己也对这类异变体颇感兴趣,得到初级基因优化液强化过的身体,还能应付这种程度的疲劳。

  他便亲自带领警卫连的士兵,沿途仔细的搜索,希望能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之前在龙潭镇可是逃跑了一只,这回可再不能让那东西溜走了,就算是尸体也得给我留下!

  可一路行来,一直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安天河想着,大概密集的炮火,将统领级行尸当场给炸的四分五裂也说不定。士兵们对着脚下的尸体开枪后,又继续向下一具尸体走去,跟在他们身后的战士则用脚将一具具尸体翻过来,只要头上没有枪眼的,他们就会再补上一枪。

  望着前面一排排战士细致地搜查,安天河停下正了正头部的防化面具,忽然,他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在一处尸体集中堆高的地方,第一排的战士只将边缘处的几具尸体补枪,然后他们没再管中间的尸体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战士到了那里压根儿就没翻看,直接绕过向前走,等到走过了那堆尸体,他们才重新开始翻看补枪,等到后面第三排,第四排的都过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对那堆尸体起疑心。

  安天河皱了皱眉,脚步缓缓后退了几米,与那尸堆拉开到十几米的位置,他不知道那里是否有古怪,或是行尸统领还有什么他没见过的手段,自己贸然靠近去检查,只会让他陷入险地殊为不智,想了想,找身旁边的王朝要过一枚手榴弹一枚震撼弹,拉开保险就往那尸堆里扔了过去。

  两颗鸭梨大的手雷在空中划过弧线,翻滚着砸进了尸堆,随着一前一后两声轰鸣,一团灰扑扑的东西被炸了出来,最开始爆炸产生的硝烟与废渣将安天河的视线遮挡,他只看到一道灰影在炸点那边一闪,就飞快的往前跑去。

  安天河立即拔腿就追,在他前面亡命奔逃的东西长相相当怪异,顶着一个倒三角形又带点椭圆的乌灰大脑袋,因为脑袋占据了身子的三分之一,它跑的一蹿一蹿的,身子不是很稳,它的长相让人感觉怪怪的,就像是海里的章鱼跑到了陆地上,又像是克苏鲁游戏里的怪物模样。

  与记忆中龙潭镇那只深红色的细长触手怪物略有不同,这只颜色偏灰偏淡,触手似乎也比那只要柔弱很多,这只的触手顶多只算是触须,连站立起来都困难,只能像鱼类般蠕动弹跳,更像是老游戏《合金弹头》里面那种外星人。

  更为奇特的是,这只怪物光溜溜的大脑上,没有一根毛发,硕大的脑袋上密布着无数像核桃仁一样的褶皱,一层层褶皱层层叠加,构成了一种怪异的纹路。

  在它大脑接近身子的地方长着一圈悬空的裙边,在随着它跑动的过程中一晃一晃的,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怪物,安天河掏出随身的92式手枪,抬手就是一枪。

  枪口喷出灼热的枪焰,跑动的异形怪物小半触须断裂成数条,喷溅出墨绿色的汁液,一下子就散落出去,怪物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尖细怪异的尖叫。

  它的尖叫声相当少见,不是那种大型客机降落时发出的噪音,而是类似于手钻发出的声音,虽然它的音量不大,可其中蕴含的震幅频率却一点不低,反而更高更密。

  安天河的眼睛甚至能看到空气中荡漾出一层层涟漪般的波纹,虽然能看见,可他的身体却不能跟着反应,随后一道近乎能刺透耳膜的尖锐音爆穿进了他的脑中。

  “卧槽……啊——!”

  用双手捂住耳朵,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声哀号起来,安天河马上就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手里的枪也滑落在地面,他此刻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一种感觉,就如同一根飞速转动的电转儿那锋利的钻头在他脑中不停的深钻,他的脑浆就如同被搅蛋器搅动的蛋黄液。

  他想站起来,可他根本就做不到,只能勉强的不让自己倒在地上打滚,渐渐的安天河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除了脑子里一阵阵剧烈抽搐的头痛。

  “砰!”

  一颗滚烫的子弹瞬间洞穿了不远处的异形怪物,章鱼似的身体被打出硕大的缺口,爆出一团墨绿色的汁液,那怪异尖锐的声波就此戛然而止,轻快的枪响此时才传了过来。

  安天河坐在地面一头行尸的尸体上,不断地喘着粗气,双手揉着耳根,片刻才恢复过来。

  远处几个战士还在地上翻动,虽然他们离得比安天河还要远,可他们受到的伤害似乎反而是安天河的几倍,别说他们,就算远处其他的战士也同样受到了波及,放眼看去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站立在地上,稍微表现好点的都是坐在地上如安天河一样喘着粗气。

  安天河终于将眩晕的感觉从脑中驱逐,身边走来一个身材高挑背着狙击枪的女兵,原来刚才是娜塔莎开的枪,她伸手拽起了安天河,扶稳之后,视线却朝他身边低头瞧去,只见警卫连长王朝歪躺在地面行尸的尸体上昏迷不醒,耳涡和眼角已经渗出了血水,安静的一动不动。

  安天河愣了一下,马上俯低身子查看他的状况,随后急得大声喊道:“卫生员,快找卫生员过来!担架,还有担架!”

  附近其他离得远的战士,听到安天河的呼喊,马上集结朝着这边围了过来……

  战后统计,以牺牲1274名士兵为代价,消灭了近万头行尸,其中,被火炮击杀两头智慧型统领,被娜塔莎单独击杀一只统领级原型生物;己方轻伤559人,重伤368人,仅剩两千余名参加士兵。

  这无疑是一场惨胜!

  牺牲的将士,大部分倒在了尸群最后一次突袭中,部分还是被呕吐异变体的腐蚀液喷溅所伤。短时间内,几乎无力去接应高峰所部,但安天河还是下令火炮及无人机部队赶赴支援。

  此次作战,依然没有大部队来接应,仅有的两轮轰炸机编队支援,安天河都让他们去支援牛王庙阵地了。

  等到最后汇兵一处时,高峰所部两千多名嫡系精锐,仅剩八百余人残留在阵地,各个疲惫不堪人人带伤,解围后,还有因疲劳过度,于昏睡中死亡的二次损失,可谓触目惊心。

  这其中,最令安天河感到自责的,就是由于自己的莽撞,致使从红警系统出现起,就一直跟在身边的警卫连连长王朝,也不幸牺牲——他是被那怪物发出的次声波,刺穿了耳膜,严重伤及脑部死亡的。而他本人之所以没事,还得归功于初级基因优化液的强效,否则,连他自己也得完蛋!

  自仙女湖水电站被行尸犬攻击濒死后,安天河再次闻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一时让他又惊又怒又伤心,跟随他最久的王朝牺牲了,还是间接被他害死的,这回是真的刺激到了安天河,他感到了后怕,也再一次体会到人类自身的脆弱。

  ……

  在江油市休整了一个多星期,安天河的心情才有所好转,日常工作自有高峰和雷鸣去处理,毕竟高峰是明面上的总指挥,他自己则独自想了很多,一个长期的计划渐渐在他的脑海里成形。

  当他再一次遇见方雨菡的时候,居然是在江油的战地医院里。

  “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安天河仍有点疲惫地一笑,话语中多了几分沧桑,表情比之前自然了不少。

  他这次来主要是探望受伤士兵的,等这些人伤愈归队,就是有作战经验的老兵,正是他目前紧缺的人手,至于方雨菡,则是意外的邂逅。

  此时的方雨菡虽表面仍旧冷淡,但已并不抗拒和他面对面了。前几天在医院帮忙时,看见到他时,那可是瞬间变了脸色,面罩寒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等发现他风尘仆仆,不顾身上的污痕血渍,安抚受伤的士兵,关切自己还在抢救的战友,那副心力交瘁,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疯魔一般等候在手术室外寸步不离,面带愧疚的模样,方雨菡的心中忽而又一软。

  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指挥这场战斗,拼死为后方上千万民众挡住尸潮的人哪!哪怕个人品行不端,至少……至少在这点上,还是值得敬佩的!

  或许那晚,他只是一时行差踏错而已……若真是个无耻小人,又怎么会在战场上,甘愿为其他不认识的人拼死拼活?

  不……不对!我怎么老是帮他找理由……我,我还是要坚持原则……或者,再多观察一下,也无妨。

  方雨菡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微红道:“你现在不好好的么……你是来看望战友的吧?他们——”

  “不,我之前说过,一定会找机会跟你谈谈的!”安天河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择日不如撞日,这会若是方便的话,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吧?”

  方雨菡表情一窒,又赶紧撇开头,不敢跟他对视,心跳也陡然加快,有些惊慌的道:“非要……现在么?”

  “我不知道,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和你相遇,我们可能很快,就要撤离了……”安天河苦笑着解释了一句,半真半假,真的是他确实要尽快赶回主基地一趟,假的是,回去的时间是由他自己来选择的,只不过为了不让方雨菡拒绝,故意显得像是军方的指派。

  “撤离?!”方雨菡惊讶的抬起头,手指一下被她攥发白,眼神透露出几分惶急,“怎么会这么快?战斗不是才……才结束吗?”

  安天河微微摇了摇头,却不多做说明,像是很无奈的样子。

  “好吧!去哪里?”方雨菡呼吸有些紊乱地做出了决定。

  “就去,街对面那间咖啡馆吧。”安天河直视着对方的双眼。

第69章

  临街的一间咖啡馆内,安天河与方雨菡相对而坐。此时店内没什么客人,服务员送上两杯热饮便躲到远处玩手机去了,倒是方便两人交谈。

  安天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强烈的苦涩让他微微皱眉,直到泛起丝丝回甘后眉头才又舒缓开来。与美妇面对面的这一刻,他差点就没机会来了。

  即便拥有了红警系统这般强大的依仗,他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这让安天河的心态产生了剧烈的变动。以往在他看来只需循序渐进,按部就班就可获得或拥有的,在经历过这次死亡危机之后,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对那些极有可能是外星生命体的危险性,实在是有些低估了。

  他需要从自身开始,对一系列事项作出适当的调整,以应对接下来经常要面对的安全威胁。否则,眼下安天河所拥有的一切,很可能会在顷刻间化为泡影,那是他绝不想要的结果。军权是他如今立身的根本,而美人则是他一直以来,对于美好生活的强烈向往和追求之一,这两样他都不会轻易松手,相反,他要化被动为主动,去占有去实现!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拘谨和犹豫,按照当下的局势判断,未来的不确定性实在太高了,他要尽可能抓住眼前想要的一切!

  方雨菡坐在沙发上,表面依然保存着几分矜持,但从紧绷的神色可见其心中的紧张,不知安天河会怎样跟她摊牌。“雨菡,我喜欢你。”安天河调整了一下呼吸,单刀直入。方雨菡怔了一下,白净如釉质的脸颊蓦然飘起两朵红云,她喉头发紧,面露惊慌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的表白:“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其实,上次为了救你,当我做出那个决定时……就该明白,心里早就已经有你了,不然,我完全可以将你送到医院,置身事外,就算药物对你的脑部造成损伤,旁人也不会说我什么,只会更加憎恨下药的人渣。但我做不到,我不敢冒那个险,因为那样做,极有可能对你的神智产生永不可逆的损伤!”一提起第一次失身的情形,方雨菡就又羞又恼,颇有些怀疑的反驳道:“这,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你真认为我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那药物的烈性究竟有多大,你自可以去找杨瑞东核实,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完全没有必要冒着得罪周剑的风险这么做,要知道,当时我父亲还在歹徒的手里,犯不着挑这个时候占警方家属的便宜,除非是我疯了——我只是不想看着一个美丽善良,为救女儿亲身犯险的年轻妈妈被药物毁掉而已。”

  方雨菡的心中顿时五味糅杂,爱恨难辨,前日的悲愤与眼下的进退失据,正同时在大脑中天人交战,她嘴唇微微颤抖着质问道:“即便如此,前天夜里,你就可以……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对我强来么?!”

  安天河低下头沉吟了一下,而后又直视对方闪着泪花的双眸:“那晚,全是我的错!我不会辩解,该负的责任,我也不会逃避!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回来,我清醒了很多!我承认那晚的确有私心,因为不知道之后是否还活得下来,面对着近在咫尺的你,我失控了,只想着哪怕只拥有你一晚,就算战死,我也知足了……”

  不知道红警系统存在的方雨菡,对安天河这番话再没有怀疑,只觉得好像一切都说开了,之前那种愤懑郁结的情绪正在快速消散,突然有了几分解脱般的轻松。

  眼前的男人似乎通过了她连续质问的考察,有话直说,全部坦白,他既没有那么无私伟大,也没有仗势欺人,对自己威逼利诱委身于他。作为几千人的部队指挥官,在自己面前像个老实认错的莽撞求偶者。方雨菡的心结逐渐释怀后,又不免多了几分小小的得意。

  对方的年龄应该比自己还小不少,却依然迷恋着自己,甚至做下出格的事情,这不由让她找回了些许自信,与之前整天惶恐不安,总觉得弱小无依的女人无法保护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雨菡轻轻擦了擦眼泪,故意板着脸道:“你就没想过,我会直接去告发你?!”

  安天河闻言苦笑道:“其实,偶尔也闪念想到过,怎么说呢,面对眼下这个烂摊子,巴不得有人来接替我,乐得清闲自在,就算是关禁闭,也比上战场安全。”

  “你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盘!”方雨菡忽而有些气闷,合着自己想到的反制方法,恰好正中对方下怀?随即揶揄道,“哼,我看出来了,也就在军队里,你还老实点,不然还不知会犯什么浑呢!”说到最后脸上蓦地一红。

  安天河陪笑几声,借着喝咖啡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心下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这位“姑奶奶”给哄得差不多了。

  “先前你说,可能马上要撤离?”方雨菡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貌似随意的问道。

  安天河点了点头,“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在蓉城招募兵员,系统训练后,逐步收复清河市,现在这边战事结束,也该继续之前的任务了——不过以目前国内的局势来看,搞不好还会被抽调北上去关中……”

  方雨菡心下没来由的开始发慌,收复清河市?北上?那他就这么走了,以后,那我……

  忽然发觉左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她下意识就是一抽,可惜没有抽动,抬头却见安天河温柔的望着自己,心脏不争气的开始加速狂跳,手也不挣扎了,就任他那么握着。

  “雨菡,我的心意都告诉你了,无论你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早点给我答复……”

  方雨菡一时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啥时候跟安天河离开咖啡馆的,只知道自己心里又慌又乱,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岁刚被人追求的时候。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身子早就被对方夺去两次,还做了那么多羞人的姿势,自己似乎根本没有多余的选项。

  她手搭凉棚,感受着初夏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暖暖的稍有些燥热,心中的阴霾渐渐被驱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早就接受安天河了,只是自尊和感情上不允许,现在对方坦白了一切,无疑给自己搭建了最好的台阶,自己会就此顺着往下走,还是犹豫不定继续观望。

  或许,下一次见面就能知道答案了……

  “什么?!他们守住了?!”

  “这不可能!”

  “以一万五千余人,全歼近五万的尸潮,嘶……”

  总前委、关中战区、荆楚方面第十五集团军,对高峰和安天河能守住江油,还歼灭近五万的尸群,态度各一,心情复杂。

  王副司令对老部下的表现固然是又惊又喜,可细想之后,又带着几分疑虑,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劲风知劲草,国难显良将……是我小看他们了吗?”

  关中守军那边则是满脸的不相信,感觉有些丢人,自己十几万大军没能挽救的局面,却被地方一帮杂牌部队和少量精锐解决了后患,说实话,虽然都是友军,但他们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的这个战果的,多次要求查看此役详细的战报。

  总前委的几位司令员惊喜之余,甚至找总参谋部要来了高峰和安天河的个人资料,结合侦察卫星、轰炸机编队的战场影像资料多番对比后,却陷入了沉思,而后临时决定召开一次远程视频会议,商讨这支部队后续的安排。

  “老王啊,这高峰,以前带兵能力如何啊?”

  “多年荣获优秀连队干部称号,技战术基础非常扎实,平时还喜欢埋头钻研一些战例战术。”

  “区区一个连长……”关中方面的代表语气有些挑衅。

  “连长怎么了?”王副司令花白的眉头不忿的一抖,“那么多老元帅老革命,哪个不是从班长、连长干起来的?!”

  “老王,别怪我说话直,你扪心自问,从一个连长,连跳数级直接指挥一万多部队,大部分还是地方临时拼凑来的,完成这项阻击任务,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卫参谋长,你可别忘了,他们本来是在休整募兵,是你们关中方面捅了篓子,不得已才叫他火线上任的,现在完成了任务,怎么,难道还错了?!”

  “哼,你不要避重就轻,任务是完成了,不光完成了,还超额完成!可是,他们用的某些装备,是你们集团军配发的吗?”

  “当然是!全权由我勤务支援旅、陆航旅空投补充,有什么问题?!”

  “哈哈哈哈哈,老王啊,那VT-5轻型坦克和CS/AA5型轮式突击炮,也是你们能提供的?!别开玩笑了!”

  王副司令沉默了一下,又道:“算不是,那又如何?这两样哪个不是国产制式装备,自己人用自己的装备有什么问题?!莫非,没有按你们的计划,撤退到江油南岸,炸断大桥,堵截尸群等你们来收尾,就该怀疑他们吗?我看,你显然是把个人得失,凌驾于国家大局之上了!”

  “你!你不要含血喷人!”

  “够了!一开会就吵,成什么样子?!”总前委的陈司令员罕见的发怒,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指责他们的装备来路不明,是怀疑有其他甚至境外势力插手干预,在国内扶植代理人部队?!我也看过战报,区区几辆VT-5和轮式突击炮而已,至于吗?有政治敏感度和警惕性不是坏事,但也不能随便就怀疑自己的战友和同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嗯?!还想调动纪律队,搞政治审查?老卫呀,不是我批评你,多花点心思,解决关中的灾患,比什么都强!”

  “陈司令,我……”

  “好了!我知道你出发点是好的,这样有战斗力的骨干,我们肯定是要重用的,但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搞拉拢串联,我看,也是时候给他们紧一紧思想上的藩篱了,委派几个靠得住的政工干部过去,敲打敲打,也是有必要的,老王,你觉得呢?”

  王副司令在视频那头沉吟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另外,那个叫安天河的地方防卫团长,有向党组织靠拢的意向或积极表现吗?”

  “目前看来,他本人并没有类似的强烈意愿。”王副司令的语气有些遗憾,可惜了这个年轻人,本来是有机会转入正规军编制的。

  “既然他本人没有这个意愿,就谈不上开启组织考核的流程了,那就让他留在地方警备,做为机动防守兵力吧,这样,也不算亏待了他。”

  “下面,来商讨一下,有关他们的各项嘉奖和升迁问题吧!”

  ……

  江油市一家情趣酒店的套房内。

  从客厅到卧房再到浴室,这一路的地面横七竖八的乱丢着衬衣短裙,还有撕破的丝袜,肉色粉色的都有,直至双人圆床的床沿前,精壮男人不着片缕,窈窕雪白的女体,则穿着一件仅在胸腹处有一层深V黑色薄纱遮掩的情趣内衣,其余从脖颈至腰胯间,只剩几条细细的蕾丝吊带相互连接,勾勒出丰腴而不失苗条的女体玲珑曲线,尤其小腹处露出的镂空菱形肌肤,只要正常男人瞟上一眼,就会觉得全身血脉贲张。

  床脚吱呀的承重声响起,安天河将宋雅琪压在身下,密如雨点的吻集中在她雪嫩柔滑的小腹肌肤处,那一块半遮半露的菱形镂空,正勾起男人炽热的欲火肆虐,一双色手则一路轻揉慢捻越过胸前高耸的峰峦,滑过腴沃的细腰,停在大腿根的内侧。

  “亲爱的~要我!”

  宋雅琪一双长腿早已顺势缠住男人雄壮的公狗腰,呼吸急促的迫切娇啼声中,甜糯的鼻息喷吐,婉转的呻吟喘息,饱满的丰乳紧贴挤压着对方。

  安天河雨落般的吻渐渐放缓直至两人重新拥吻,宋雅琪轻启红唇,将艳舌主动送入男人口中任由他含吮品尝,两片花瓣般的香唇亦回吻着对方,如吸奶一般重重吸嘬得咂砸有声,忘情得连唾液溢出嘴角,滴落乳尖也毫不在意。

  战后两人的短暂重聚,宋雅琪提前精心准备,此刻更是全情投入,即便已然酣战良久,依旧犹嫌不足,意乱情迷间满含情欲低声呢喃的催促着:“嗯,要我……要我……”

  安天河低吼一声松开香唇,宋雅琪媚眼半闭正欲迎接新一轮狂风暴雨般的交合纠缠。

  然而情人并未将她压在身下,反让她仰面躺在自己的身躯之上,两具肉体交叠在一起。情趣酒店的卧房天花板,是一块跟圆床配套大小的镜子,两人在床上摆出的交叠体位,清晰地倒映在头顶的镜子当中,别有一番新鲜奇趣。

  宋雅琪惊呼声中,左腿已被身下的男人向侧方高举,躺在健壮火热的躯体上,以一个单腿直立人字马的姿势令胯下春光大泄。高抬的玉腿不仅让胯下幽谷肉缝艳光四射,更让腴沃的阴唇向外微翻,像是腿根处的花穴缓缓绽放一般。

  红艳艳的花穴嫩肉,浸染着之前交合的粘稠体液水光涟涟,修长的玉腿上还套着吊带黑色丝袜,镜中的景象可谓香艳又淫靡。

  安天河单手抓住宋雅琪的双头向上拉高,露出干净光溜的白皙腋下,他从侧方偏过头,凑上去顺着胳膊到腋下边舔边吸,灵活的舌头像是粉刷匠的刷子,来回反复的舔弄吮吸,探索女体上容易忽略的敏感点,引来美人酥酥麻麻,又带着微痒快意的娇声酥啼。

  宋雅琪奋力保持住单腿直立,那妙处红唇如雨后花朵潺潺淌汁,纤毫毕露,更有一股甜郁浓香勾人魂魄。安天河的手早已按奈不住,伸出两指在那花瓣中勾、抹、挑、揉,惹得佳人耐不住不停扭动着诱人的娇躯,活像一条砧板上摆动的白鱼。

  “嘤咛……唔呜……亲爱的~别抠了……快来……快进来!我要你插进来!”

  宋雅琪被挑逗得浑身阵阵颤抖,娇嫩的花穴不时收缩。似是被新奇的姿势和刺激的视角戳中软肋,丰沛的花汁犹如开闸的渠水狂涌而出。她甚至偷偷睁大美眸望向镜子中胯间羞处的倒影,只见那湿漉漉一片的水光蚌肉中,红艳艳,粉腻腻的花穴正被情人用手指肆意进出抠挖。

  串串花露飞溅而出,浇得身下男体和床面都是水渍,她渐渐看得心神迷醉下再也把持不住,腿心深处一阵抽搐,她尖叫一声下体痉挛着挺动,一股热烘烘的花露激喷而出……

  “宝贝,你又泄了~”安天河调笑着抽出了手指,在身侧床面擦了擦,扳住她伸直的美腿。

  “讨厌,让你插进来,你偏不,就会欺负人家~”

  “嘿嘿,来了来了,这下真来了!”

  安天河扶正宋雅琪的娇躯,待她高潮过去,两人胯下对正,扶住粗长的肉棒向上一送,“咕叽”一声,刺入了湿热紧窄的花径之中。

  宋雅琪浑身酥软,高潮的余韵还未完全过去,硬挺滚烫的肉棒就插了进来,敏感的肉体差一点吃不住这一记深插,又一次登顶巅峰,她红唇大张媚眼紧闭,一边适应男人雄壮的分身,一边压抑住高潮的苗头,只为了下一次获得更加极致的快感。

  “噗滋……噗滋……”安天河抱着伸直的美腿,挺动下身,头部靠在宋雅琪的肩头,眼睛紧盯着镜子中倒映着的两人交合动作,逐渐加大力道。

  随着热辣奔放的抽插,宋雅琪的娇躯带着节奏被顶撞的起伏翻飞,胸前的两团水滴状硕乳抛飞摆晃得人眼睛都移不开,安天河稳住女体的平衡,右手从后绕到她身前,一把攥住丰满的右乳掐握住,感受软弹乳肉从指缝间绽出的绝妙滋味,同时还偏着头与宋雅琪热吻。

  如此高难度又新奇的交合体位,让两人都十分投入,宋雅琪只觉全身似都被人掌控,可这种身心落入他手的感觉不仅不让人讨厌,反倒有一种将自己完全交给情人,任由他享用淫虐的期待与快意。甚至摆动雪臀配合着安天河的抽插,抛送迎合,连呼吸间都带上骚媚浪啼:“啊啊……好舒服……好胀……腿好酸……啊,还想要……”

  安天河见宋雅琪这般又骚又浪的媚态,不禁冲刺顶撞的越发起劲,小腹重重拍在对方丰润翘臀上发出啪啪啪的连响,从头顶镜子中,只见那被撞得颤巍巍,盈动如波的臀浪更是极具视觉冲击力,不由发狠道:“骚货……看老公干死你……干死你!”

  紧窄而敏感的花径被尽数撑大胀满,一条美腿被高高扳住,宋雅琪只觉一根火烫的巨物仿佛将身体分开两半,让她浑身抽搐阵阵肉紧的抖动,白玉凝脂般的肌肤仿佛抹上了一层绯红的油彩,在汗液浸染下油亮发光。

  胯下腿心酥媚的花肉紧含着肉棒又胀又美,烫得浑身毛孔大张,每一处都在畅快地呼吸。

  又抽插了一阵,宋雅琪的腿实在酸的不行,安天河只好放下,然后两腿屈起,双手推握住软腰两侧,将她整个娇躯悬空推起,宋雅琪只得双臂向后撑在安天河的胸膛上,任由身后强壮的男人挺动肉棍淫枪,又捅又刺,将她顶得浑身花枝乱颤,娇吟惊叫不已。

  “好舒服……啊啊啊……好累……嗯哼啊……”花径牢牢含紧绞住肉茎,两人的交合动作看似很激烈,性器官却总能保持嵌合,从未脱离分开,好似本身就是一体,难舍难分。

  安天河握住柔腰的手向下拉扯,同时腰杆向上猛挺,截然相反的两股力道汇到一处,形成强烈至极的冲击力,猛捣的肉枪如同巨杵直抵花心嫩肉,险些将宋雅琪的魂都顶出身外。

  她蹙眉咬唇面容扭曲,鼻息里腻声连连不断骚痒着人心,那臀摇迎凑,乳浪翻腾,一下接着一下,让蜜穴里花汁如决堤般疾涌,顺着玉腿内侧倾泻而下。连连抽紧的蜜肉嫩芽仿佛缠紧了肉棍狂吻,安天河再难忍耐,低吼一声又是一顿疯狂顶送。

  宋雅琪已经完全放浪形骸,只觉娇躯被爱人掌控不停摆弄着方位,淫枪穿刺时每一回都以不同的角度突刺刮蹭着嫩滑花肉。大开大合的抽送更是回回没根尽入,几乎将她撞得散了架,快美得神魂俱飘。

  那抽送带着搅拌花汁的噗嗤声,腰腹撞击臀肉的啪啪声不绝于耳,那弥散在空气中的淫靡骚味更是催人情欲。宋雅琪只觉自己今天娇呼浪吟,就像一只母兽,花穴里的酥痒入骨刚被酣畅淋漓地填满,新的一股酸麻又涌上心头,随即又被新一轮顶撞冲击所征服。

  安天河胯下肉枪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每一回的突刺都伴随着腰腹狠狠撞击着翘臀,将之挤得扁平变形,可惊人的弹性又让臀肉随即恢复。他紧咬牙关发狠地一下又一下挺送着腰杆,拼力想让花肉痉挛更多,吸吮更紧。

  “啊啊……来了……我受不住了……唔唔呜……好美……我要飘了……”

  在宋雅琪肆意的淫浪呼喊声中,安天河忽然环抱住身前那一对傲人丰乳,低吼着犹如狂奔发情的野兽奋力疾挺。

  被突然侵袭的胸乳,再次猛胀一圈的肉杵,更加快速的抽插,宋雅琪张大了红唇,呻吟声几乎连间隔都听不到了,只觉胯下忽然被巨大的快意充塞,连两片花唇都绽放般抖动起来:“受不了……我要……要……泄了……啊啊啊!”

  浑身溃如决堤般持续打颤,花径里强劲的吸吮收缩一下胜过一下,仿佛绞住棒身不放一般。安天河也是欲仙欲死全身抽紧,双手难以掌控的美乳仿佛要被他挤爆一般,忽觉腰眼猛地一麻,汩汩阳精激射如喷泉,源源不断地灌注入收缩紧夹的蜜穴之中。

  ……

  陪着宋雅琪癫狂缠绵了几日,此次战事的各项嘉奖和升迁命令陆续下达。

  高峰正式转正,成为134空降旅名副其实的最高指挥官,由于所部大多数指战员都已牺牲,现改空降旅为合成旅,并以合成旅为骨干,在一年内扩编为134合成师,下辖三个旅,共计两万余人。同时由军委派遣政委和部分政工干部,统归新组建的第86集团军麾下。

  军改后,军、旅、营三级中的“旅”一级编制为“合成旅”,因为“合成旅”下辖的战斗部队为全成营,而辅助的炮兵,支援,后勤也是属于营一级。“合成旅”下辖九个营,五个战斗营,一个防化营,一个作战支援营(含炮兵),一个侦察营,一个勤务保障营,全旅共计兵力6000人左右,比之前偏重特种作战的空降旅,人数和作战功能上都有所加强,可以看作是加强旅。

  而未来扩编的合成师,下辖三个这样的加强旅,只是辅助营的兵种会有所调整,例如增加装甲营,机炮营,陆航营等等,作战能力会全面增强。

  合成旅通常是大规模战争合成师的种子,现代战争,一个师2-3万人,国内原有150-160个合成旅,根据战时需要,能很快扩充到300-500万军队,再多的话后勤压力就顶不住了。集团军目前大部分指挥12个合成旅,一旦军委决定扩编,未来就是12个合成师,人员30-40万人,可以实现一场大规模战役,相当于二战的方面军规模。

  至于安天河的第445地方防卫团,由乙种团升为甲种团,兵员上限从1500人增加到了3000人,当然他本来就没按乙种团组建,一直按甲种团来编制的,另外,原本军衔只是个上尉,现在名正言顺地升到了中校。

  如此一来,安天河麾下官方给予的兵额就达到了两万五千余人,力可谓是翻了几番。已经可以算是雄镇一方的地方势力了。

  唯一让他不爽的是,上面果然接着扩编的机会,委派政工人员,来管住这支新生力量,不让它有任何被其他势力拉拢干预的可能,若是能练成一支两万多的精锐之师,则国家又添一个凶狠的铁拳。

  现在嘛,还是雏形初创阶段,早点派人来牵制住这支合成师,犹如给千里马套上笼头,未来再调动使用起来才让人放心。

  这样的安排,在军队里那都属于常规操作了,高峰给安天河解释一遍后,他也只能无奈接受官方的任命,到时只能另想办法,看如何将这些人都变成自己人,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嫡系主力部队,绝对容不得别人随意掺沙子。

  唯一的安慰,就是上级似乎对445防卫团不甚放在心上,基本就视之为民兵队伍,安天河巴不得他们这么认为,却不知在龙潭镇,防卫团的底子早已经人数过万,要不是这次需要大力支援江油前线,陆续抽调了近两千人,目前手下的兵额早已超过了三万之数。

  军方给的实惠也就这么多,其余兵员补充,武器装备补给都要等一段时间了。

  经此一役,安天河在红警系统中的功勋点猛涨了一大截,将升至二级指挥官的进度狠狠补了一段。不过可惜的是,目前虽然从剑阁、江油、涪城再到蓉城,都暂时属于自己的防守辖区,但系统判定,他并没有取得完全的掌控权。

  否则,就算没有消灭三十万以上的尸群,光是掌控这几座城市的范围,麾下地盘的人口早就突破到两百万以上,达到了二级指挥官的标准,那时就能招募整整十万忠诚无畏的克隆兵,想想就令人激动,奈何现在只是驻扎,达不到掌控标准,看来,仍然要继续等待时机。

  就在军委颁布嘉奖、扩编和升迁命令之后,安天河带着警卫连,悄然回了一趟龙潭镇,当他再一次到主基地休息室时,身边已经不是克隆兵王朝,而是刚刚补缺上来的一排长张龙,将由他继任警卫连连长之职。

  坐着电梯缓缓进入末日地堡,安天河站在星域兑换系统的密室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门,身影很快消失在自动关闭的门后。

第70章

  身后的金属门缓缓关闭,眼前是一处陌生又熟悉的空旷平台,抬头就能看见高高的穹形弧顶,周围没有任何灯光,所有的光源都来自地面正中央处,孤零零悬浮着的一颗圆形光球,它仿佛天上的明月释放着皎洁的光芒,明亮却不刺眼,用柔和温润的光线,给整个平台提供了照明。

  环顾平台四周,依然如第一次来那般,尽是无边的黑暗,漆黑得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的深邃幽暗,多看几眼从后脊梁骨就会窜上来一道阴冷的寒流,逼得你不敢继续再看。

  除了这些以外,这处特别的空间内,便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存在了。

  安天河循着记忆中的经历,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朝着发光圆球慢慢靠近,走到距离光球七步远的地方,光源的颜色从皎洁的白色,霎时转变为温暖的橙色,与此同时,安天河的脑海内回荡起一个虚无缥缈却又确实存在的声音,不知远在何方的生物,将意识连通到了他大脑中。

  “用手触摸光球,启用【星域兑换系统】!”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想到即将要兑换的东西,安天河充满着期待,将右手放上了那颗半人多高的巨大光球。甫一接触的刹那,脑袋里产生些许轻微的晕眩,紧接着平台周边无尽的黑暗像涟漪般荡漾起伏,星光渐渐亮起,转眼已转化成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安天河的手掌微微发热,如同伸进了一盆温水里。

  浩瀚的星空开始飞速向下坍缩,无数的星辰闪烁着光芒,在眼前掠过由大变小不断缩小,飞快地划过安天河的视线,直到呈现数个呈旋涡结构的星系云团,画面中的星空才完全静止下来。

  “使用者,想好要兑换哪些物品了吗?鉴于你目前所拥有的可兑换点数有限,务必谨慎考虑之后,再做出选择。”

  “谢谢,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

  随后,光球内部射出一道全息投影,展现在安天河的眼前,投射的画面中,正是他之前看到过的各项兑换物品的清单。

  安天河重新确认了一下目前仅有的兑换点——四十,备注写着:每千克能量石可以转换为2兑换点,转换比例为1:2。他开始搜寻现在能购买的极少数物品。

  初级基因优化液——40兑换点(20kg一级能量石)

  中级基因优化液——80兑换点(40kg一级能量石)

  纳米级覆体式外骨骼动力装甲(单价)——150兑换点(27kg一级能量石)

  等离子激光切割枪武器制造图纸——170兑换点(85kg一级能量石)

  AI重装机甲战术小队……

  自走型攻击机器人集群……

  ……

  好东西真多呀,安天河再次看到这些超时代的科技产品,馋的直流口水,可惜他现在手里的兑换点少得可怜。刚好能买的初级基因优化液他已经注射过了,副官曾经告诉过他,这种药剂仅在初次注射后有明显作用,重复注射的效果几近于无,否则,最方便快捷的选择就是再来一针。

  安天河继续向下翻找,很快在单人强化类产品中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体技六式——一整套超越人类体能极限的体术。

  备注:分为指枪、铁块、剃、月步、岚脚、纸绘,共六式。

  根据每个人体质和潜力的高低,可修炼至不同的强度;六式之间可相互搭配,灵活组合,发展出属于自己的招术。

  因此,学会仅仅是入门,真正的强者,永无止境。

  价格:单学一式需要0个兑换点,整套学全需要60点。

  也就是说,安天河现在只能选择其中四式先学,剩下的以后再补上。

  他之所以选择这套体术,自然是因为能对他的个人实力,尤其是自身防护能力在短时间内有较大的增强。那只智慧型统领,即便在其寄生体丧失行动机能的情况下,依然能对人类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每每想起那天的遭遇,就令安天河浑身冷汗,寝食难安。

  王朝做为克隆兵精锐,体质模板自是相当强壮了,远超常人数倍,可就算是他,被那统领的次声波攻击,照样难逃一死,要不是当初自己的身体已经将初级基因优化液吸收的七七八八,安天河恐怕将成为史上最短命的系统获得者了。

  就算退一万步讲,他以后再也不亲身犯险,去战场前沿附近刷存在感。可异化体这种来自外星的鬼东西,目前根本无法掌握它们的突变进化方向,保不齐哪天又出现什么怪异的攻击能力,自己能躲过一次,还能指望靠运气躲过第二次吗?!

  反正,安天河可是惜命的很,还有大好前途在远方向他招手,所以绝对不会将自身的安危交给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运气,还是稳扎稳打,努力提高自保能力才是正途!

  想来想去,在兑换点极为有限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体技六式,这种突破并持续强化人类身体极限的体术,来提高自己的自保和反击能力。

  以他现在比王朝还要强的体质打底,只要学会了这几式体技并加以锻炼,介时能达到的身体强横程度,短时间内应该不用担心自保的问题了。

  更为重要的是,这也是他除了红警系统之外,唯一和自身有关联的底牌。哪怕有一天,连红警系统也莫名失去,至少还有这几招强大的体术傍身,足以令他自保和守护家人,以及若干红颜爱侣。

  多次历经生死难关,逼迫着安天河不得不殚精竭虑,提前谋划,多留几招后手!

  确定了兑换这套体术,接下来就该选择先学哪四式了。六式之中偏重攻击的是指枪和岚脚,剃、月步是步法,纸绘则属于身法,唯一能大幅提升自身防御能力的是铁块。

  按说先学【铁块】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在体技六式来源的海贼世界中,可是发生过不少铁块惨案的,学过这一式的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以为能凭借铁块硬抗住对方的攻击,却经常被打脸而受伤,让人不得不怀疑铁块在实战中的可靠性。

  暂且撇开铁块不谈,剃和月步这两式,安天河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确定必须要学。

  所谓【剃】,是指一瞬间(0.36秒)踩踏地面十次以上,利用反作用力产生的爆发性速度在地面移动,快到肉眼看不见。是极具爆发性的步法招式,无论是进攻还是躲闪,都能大大提高个人的机动能力。

  而【月步】,属于【剃】的高级应用技巧。人在跳跃时在空中踢击,在下落前陡然改变移动轨迹。学会了这种空中移动的体术,便可以做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动作,不留死角的从空中发动攻击,或是脚不地闪转腾挪,在旁人看来,这几乎就是传说中凌空虚渡式的上乘轻功了。

  学会了这两式体术,只要不靠近攻击方式颇为诡异的行尸统领,即便当面撞上其他任何异变体,安天河都可轻松应付,来去自如,要是再拿把大威力的手枪,要击杀它们简直就是如闲庭信步一般不费力气。

  安天河原先的想法,是连枪都不需要,有【指枪】就可以了。

  这种号称拥有枪械发射子弹般威力的技法。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在食指上,以硬化的手指电光火石间放出一击。指尖有着子弹的攻击力,可以轻松贯穿人体。

  “这一式当真不是借鉴的【一阳指】或【六脉神剑】么?!”安天河腹诽道,“可惜系统里竟然没有具现这两种功法,只能找个替代品,也算圆了自己的武侠梦了……”

  可当他看过系统备注的详细描述后,马上就决定暂时放弃学习。因为学会指枪的初期,必须要用手指直接贯穿敌方的身体要害,才能造成击杀。这哪是什么一阳指啊,简直就跟九阴白骨爪一样邪性,光是想想要用手指去戳那些躯体腐臭不堪的行尸,安天河就觉得恶心。

  何况要手指去戳,就必须要近战,若对付的是智慧型统领,危险性将会直线上升,还不如用枪来得方便,用手指?不怕被腐蚀是么?!还是等实力增强以后再学吧,直接锻炼至隔空攻击的程度,那才是自己想要的实战效果。

  排除了指枪,攻击招式就只剩【岚脚】了,不学也得学。

  岚脚,六式其一的足技。并非是踢蹴给予敌人伤害,而是以超高速踢腿所产生的真空进行斩击。不认识此招的人,可能会被踢腿动作所迷惑,等反应过来想闪避,多半已经凉了。

  这招可搭配【剃】和【月步】,衍生出许多大威力的组合技,灵活多变,又强悍凶猛,是契合度极高的实战技巧。

  剩下的就是身法【纸绘】了。同属于防御技巧,卸下全身的力量,通过对手动作所产生的气流变化,对朝向自身的攻击,都能千钧发的躲开。

  安天河一直觉得这招有点鸡肋,把身体搞得像剪纸似的轻飘飘的,闪避动作几乎就是模仿的《黑客帝国》中躲子弹的效果。学会了机动性更强的剃和月步,这招的登场几率少得可怜,只在近身肉搏中需要,更无法躲过次声波之类的音波攻击。

  还不如就学【铁块】,好歹能实打实的提高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在精实锻炼的身体内鼓进力量,使其拥有铁的硬度,连枪弹和刀剑都无法攻破。关键是还能开发出很多组合技,潜力极大,至于铁块硬抗惨案什么的,以后多注意不要正面死扛就行了。

  最终,安天河选择了剃、月步、岚脚、铁块这四式,四十个兑换点消失后,眼前的兑换清单投影也被光球收回。

  头顶高高的穹形弧顶突然旋着打开一个圆形的窗口,璀璨星空的光芒猛然照射进来,渐渐汇聚成一道越来越亮的淡蓝色光柱。安天河脑海中接受到声音提示,四平八稳的站好,那淡蓝光柱陡然大亮,直接笼罩住他的全身,蓝光逐渐被极亮的白光所吞没,刺的人根本睁不开眼。

  闭眼沐浴在笔直光柱中的安天河,只觉得身体似乎悬浮了起来,浑身暖融融的仿佛浸泡在温润的泉水中。大量的信息被灌注到记忆里,随后,整个身躯开始发热,心脏如擂鼓般跃动,不是那种心慌气短的表现,更像是内燃机在高速运转,将磅礴的能量传导至身体每个细枝末节,就连身体内一直在沉睡的某种力量,也被唤醒,加入到这场能量的燃烧奔涌之旅。

  差点舒服的睡了过去,等安天河幡然转醒,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光柱早已消失,穹形弧顶也恢复如初,他躺在空旷的平台上,身边不远处巨大的原型光球释放着皎洁柔和的光。

  “兑换具现的流程已结束,使用者,你可以回去了。等找到足够的一级能量石,再来兑换。”留下这句话,那个声音便切断了和安天河意识的连通,再无声息。

  安天河从密室中离开,乘坐电梯返回主基地指挥部,感受着身体内默默流淌着凝若实质般的无名暖流,一个意念闪过,身形陡然虚化,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残影,便已经来到了指挥部外的广场,兴之所至,扭身朝着远处的树木踢出一脚,“呲”的一声,一道带着诡异弧光的真空斩击劈在一棵大腿粗的树干上,看着它轰然倒地的样子,安天河仰天大笑起来,一时意气风发。

  ……

  熟悉了几遍新获得的能力,将脑海中新增的有关六式锻炼及运用之法的信息,仔细琢磨了一会,安天河才满意的开始视察龙潭镇的战备工作。凌战在后方完全没有闲着,一面积攒兵力,加强训练,一面以战养战,收复了大半开发区和几条城区街道。若不是没有命令,他都想试着再收复一片城区试试,但为了不惊扰到市区里的尸潮,稳妥起见,安天河还是没有批准。

  倒是另外派给他一个任务,有机会就顺带搜集一下城区里散落的陨石残骸,不是很紧急的任务,动静不要太大,以免惊动尸潮大军。

  兑换系统里,安天河看中的武器制造图纸的价格实在是有点贵。之前也询问过系统,得知图纸使用之后,就可以在生产线大批量的制造,不同于单人强化类一次性的物品,所以价格才贵的多,也算是合情合理。

  视察完毕,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安天河便乘车返回了蓉城算在这里休息一天,陪陪家人再去江油。

  顾秀英现在又回招待所住下,因为郊区那边的灾民都转移了,市政府重新安排了他们的安置小区,夏妍一家和颜桦嫂子也陆续搬了过去,条件比在郊区那会自然是要好多了,离招待所也不太远,她们会经常抽时间过来陪着安母。

  安天河才回来没多久,没想到马上就有人登门拜访。

  打开门一看,首先便是带着礼貌笑意的黎梦媛,她今天身穿一袭灯笼短袖的复古碎花连衣裙,显得典雅又甜美,让人眼前一亮,安天河瞩目了几秒,才瞧见她身旁还有一位大概五十多岁花白头发,一脸书生气的清瘦中年人。

  “安团长你好~冒昧来访,还请见谅。”伸手握住黎梦媛葱白细嫩的小手,安天河的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

  打过招呼之后,她才向安天河介绍身旁这位,居然是原清河市常务副书记田华林,怪不得样貌看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估计是以前在地方台新闻里常出镜露脸。

  将两人让进屋里坐下,安母送上两杯热茶,简短寒暄过后,田华林先是与有荣焉的吹捧了一番安天河在江油的战绩,而后才表明了来意,难得遇上安天河回来,主要是想给他接风洗尘,另有几位清河市的老乡,也想顺道拜访他一下。

  安天河看着田副书记一副忐忑期盼的样子,不由有些感慨,以前他怎么也是清河市领导班子排名前五的人物,如今落魄到登门示好,主动拉关系的地步,当真是落魄了。

  再有,现在又不在清河市,就算要尽地主之谊接风洗尘,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呀?这话听着挺怪的。安天河忽然有所明悟,看来真正的主人还没露面呢,他只是代为邀请罢了,似乎还顾忌着什么。

  想通了关节,安天河微微一笑道:“接风洗尘什么的,就算了……”话刚说到这,田华林的面色唰得一白,眼皮控制不住的快速眨动,连黎梦媛都有些紧张不安。

  等到话锋一转,“不过嘛,咱们终归都是清河老乡,这次大灾能幸存下来,实属不易,就咱们乡里乡亲的聚一聚,还是可以的,其他人就不要过多掺和了。”

  田华林顿时喜出望外,面色激动的胀红道:“那是那是,都是乡里乡亲的,不是外人,不是外人……”话到最后忽而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么?”

  “没有没有,安团长尽管放心,回头我就去安排,不会让无关的人掺和。”田华林立马拍着胸脯打包票。

  之后聊天的氛围就融洽多了,安天河还顺带打听了一下蓉城的近况,闲聊一阵后,双方约定好时间,田华林满面红光的告辞,黎梦媛也面露喜色跟在后面,临走前还跟安母多说了几句话。

  换作以前的安天河,这样的宴席,他是能躲就不去的,先不说他厌恶喝酒,光是迎来送往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就令他头痛不已。他这次破天荒答应下来,实则是存了另外的心思。

  从副官那里得知,虽然他目前下辖的防区很大,却没有获得实际的地方掌控权,在大环境的秩序没有彻底崩坏之前,光有军队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设法培养自己的势力,将其延伸进入政界,尽早拉拢稳固起来。

  一旦大局有变,不至于非要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才能掌控地方,那样反而事倍功半,以前想的太简单了。

  下午,还没到约定的时间,便有专车来接安天河,田华林也在车上,安母不喜欢这种场合,随便找了个借口,留在家里没有跟去,对方也没有再邀,显然主要是冲着安天河来的。

  安天河身边就警卫连长张龙跟着,没有多带人。现在的他,有“体技四式”傍身,莫说闲杂人等,就是二次突变的异化体冲到面前,他也丝毫不打怵。

  专车穿过繁华的闹市街道,逐渐拐上了山坡,路边林荫掩映,景色宜人,这片区域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景区,后山开了好几家高档养生会馆,若没有专人介绍的话,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这山坳里居然有什么会馆所在。

  没过多久,车就拐进一处幽静雅致的庭院,几乎是打开车门的同时,十几只乌黑锃亮的大皮鞋便“咔咔”地踩在地上,众人聚在台阶下,排成一条笔直的直线,满面春风的望着安天河,在田华林的介绍下,依次走过来与安天河握手致意。

  什么市委政协委员、常务副市长、组织部长、政法委书记、检察院政治部主任、公安局长等等,若放在承平时期,如此阵容可谓豪华庞大,来迎接安天河这个表面上仍属民兵的地方部队干部,礼遇上是给足了面子。

  然而时过境迁,有道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现在有军队实权的才硬靠山,连治下地盘都丢了的一堆干部,在如今那就是个虚职,谁都瞧不上,还不愿意重新安排任用。当他们看见安天河这样冉冉升起的实力新星,还是老乡,自然是要多巴结有多巴结。

  无论来人是谁,记不记得住名字职位,田华林介绍一位,安天河便投桃报李地回应对方热切的握手。在一阵你好和久仰大名的寒暄过后,众人一起进入了宴会厅。

  安天河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并没有多奢华高档,相反有点农家乐的意思,倒是挺适合老乡聚会的,不愧是官场上面混迹多年,自己只是随口一提,就排的妥帖恰当。但只要稍微留意,便可发现,席面上所用之物,无不精巧上档次,只不过表面低调就是了。

  众人将安天河请进上席位坐下,服务员很快如穿花蝴蝶般出现,将一道道精致美味的各式菜肴摆齐,没有上红酒或白酒,而是端出自家用纯粮酿的低度包谷酒,一一斟满摆好。

  在座的官员大部分都是中年男性,只有两三个女性,样貌身材都很普通,无甚出彩的,还好把黎梦媛安排在右手边,安天河才不至于无聊憋闷。

  大家一齐敬了安天河几杯酒,似乎知道他不擅酒力,便都坐下吃菜聊天,田华林一边引导着席间的话题,一边介绍着菜色,表现游刃有余,一看就是个老油子了。

  除了江油战场的惨烈情况,他们也很关心清河市的现状,安天河也不遮掩,总结性的说了几句市区内的真实现状,众人脸色俱是一黯,席间的氛围忽然变得冷清下来。

  “贵客来了!抱歉没能早些出门迎接~!”一道清柔半含软糯的女音打破了这难言的尴尬。

  宴厅门口,一位身穿墨绿珍珠缎香云纱蚕丝旗袍的妩媚少妇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会馆赠送的菜肴加到桌上,又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上前来,随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一杯水酒,对着众人道:“我先自罚一杯~再敬各位领导!”说着举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在座的不少男官员一见这少妇了,顿时眼冒毫光,看着她干净利落的喝完一杯,顿时起哄叫好,正待她再举杯敬酒时,田华林突然插话介绍道:“青梅馆主,今晚真正的贵客坐在这呢,我们你大可以稍后再敬不迟,安团长那是真的稀客,一般人那可是请都请不到,你可要好生招待哦~!”

  那被叫做“青梅馆主”的妩媚少妇一听,面露惊喜之色,显然知道安天河是谁,扭着苗条的腰肢,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走到安天河近前,微躬腰俯身,双手举杯。

  “怠慢了,安团长!敝姓骆,骆宾王的骆,叫青梅,青梅竹马的青梅。欢迎您大驾光临,来青梅会馆做客,我敬您一杯!”

  其实从这位叫骆青梅的少妇一进屋,安天河的目光便不由自主被她吸了过去,但始终顾忌黎梦媛就坐在身边,不好太过外露,直到此刻才能顺势仔细打量对方。

  一头栗色秀发,发髻高挽扎于脑后,露出一张鹅蛋型的脸庞,柳眉如画,一双桃花媚眼,直如盈盈秋水,叩人心弦,鼻若琼瑶,玲珑剔透,肤如凝脂,白玉无瑕,唇若涂朱,呼吸间自带一股芬芳馥郁的香气,醉人心神。

  偏巧在此时,安天河胯下肉枪像闻到心仪猎物般,猛然跳动了一下,惊得他差点身子都弹了起来,趁势站起身,借着与骆青梅举杯对饮的机会,遮掩这不足为外人道的尴尬。

  “青梅馆主,太客气了,我也只是跟在座的清河老乡叙叙旧而已。”

  骆青梅浅浅一笑,礼貌地请安天河重新落座,这才直起身,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视线还未从她身上移开的安天河,看见了娇躯侧面那墨绿蚕丝旗袍包裹下颤动的丰硕怒涛,胯下的淫棍又是一跳,他脸上掠过一丝热辣,赶紧移开视线,正襟危坐,不敢再去瞧那人间盛景。

  之后无论是众人起哄喧闹,还是骆青梅笑骂着与其他官员举杯对盏,安天河的眼前总是晃悠着那一对人间至宝,不由想其一句诗——明月贴胸碧玉圆。

  直到身旁黎梦媛给他舀汤添菜,安天河才陡然回过神,毕竟她仍是以前梦中的女神,他总还是有一份往日的情愫在,不敢在她面前太过沉溺于老板娘惊艳丰熟的美色。

  不过话说回来,前有妩媚少妇举杯敬酒,旁有昔日佳人,添菜加饭,这也不失为一种奇妙的享受。

第71章

  骆青梅从“功成厅”出来,扭身走进位于青梅会馆二楼角落的一个房间。这不是她平常办公的地方,而是一间不太引人注意的清静屋子,只用来避人耳目会见极重要的人物。

  此时室内的老板椅上,正靠坐着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却已发福的男子,两指间夹着一根拇指粗的半截雪茄,每当他吸一口,烟丝燃烧亮起的火光,就将他颧骨处的横肉照亮。听到背后轻微的推门声,而后便是清脆高跟鞋敲击着地板,他马上转过椅子目露期待的望着进来的女人。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骆青梅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吐了口气道:“算是没有白费功夫,好歹摸清了对方的部分喜好和一些相关信息。”

  墨绿珍珠缎的蚕丝旗袍被剪裁得很贴合她的身材,腰线细细的收过,衬得她天生的一对翘乳高耸挺拔。两边高开叉的衣摆下潜藏的浑圆美臀,被轻薄柔软的肤色丝袜紧紧的包裹着,一双粉雕玉琢般的美腿修长笔直,脚下是一双黑色浅口10cm的高跟鞋,白皙的脚背露出大半,脚踝纤细而圆润。

  这如同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般鲜嫩性感的女人,一双绝美的肉丝长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也显得美艳无方,化为一道让人挪不开视线的美景。

  但那四十多岁的男子显然不关心这些,他更想知道打听来的消息。

  “很好,你快仔细说说!”

  骆青梅香唇轻启道:“这位安团长,显然跟那高旅长不是一类人,从今天的宴席上看,他似乎在有意拉近与这些清河官员的关系,应该是有所图谋,虽然方法很粗糙,但也恰好应证了有关他的传闻,他应该是没有什么背景的,否则,怎么会跟这帮闲散官僚拉关系。”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露出思索的表情,吸了一口雪茄,做个手势让骆青梅继续说下去。

  “我和田华林他们暗中配合,故意漏了点口风,说有渠道帮助部队补充生活类物资,可他根本就不感兴趣,随口就把话题转移了。不光如此,我们又聊了些房产、股市、贸易的事,甚至连古董文玩都提到了,结果,他除了对物价飞涨,通货膨胀的消息有兴趣多聊几句,其他的全都置若罔闻,倒是跟那个姓黎的丫头有说有聊的。”说到最后,骆青梅居然冷笑了一声,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耻笑。

  “万总,您说,这人该不会是个志大才疏,目光短浅之辈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骆青梅蹙着柳眉面色沉了下去。

  姓万的中年男子闻言,连吸了两大口雪茄,照得脸上的两条横肉都发红了,他开始喃喃自语,又像是在推导什么,沉吟道:“不愁后勤补给,也不喜金钱财富,却偏偏只对女色感兴趣,他如果是个军二代背靠大树,那就不足为怪。可是,他出身寒门,是靠着累积战功升上来的,蓉城武装部的姚部长也提到过,江油防线第二战,如果不是他来指挥,恐怕整个江油都会丢掉!按说他没有被转为正规部队,武器弹药还是国家配发,但生活物资就要靠地方来补充,怎么会一点也不上心呢?!除非……”

  “除非——这些问题,已经有人帮他解决了,他现在并不缺!”姓万的中年人骤然瞪大了一双带着凶光的眼睛,作出了判断。可这个判断,却让他霍得站了起来,随手就将燃着的雪茄直接怼在上好的木质桌面上生生摁灭。

  “妈的!我们又迟了一步!”中年男子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骆青梅也跟着站了起来,面色不安道:“万总,您别急!或许事情,还并没有坏到这个地步!”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声音略有些颓然:“我万兆龙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这点阅历还是有的。灾变蔓延到现在,国内的局势眼看就要乱起来了,手里没有枪杆子,眼前的这点福贵荣华都是虚的,唉!之前我就应该更果断一点,拉上所有愿意抱团的,一起去找安团长……要不是市委那帮人因他父亲的死闹出了嫌隙,连我也不好过早站队,早就登门拜访了!”

  原来此人就是周剑和杨瑞东调查案件时,提到过的锦都区万龙商贸的法人兼实际掌控者——万兆龙,也是城西帮的话事人。

  为人极善钻营逢迎,处事八面玲珑,人脉颇广。万龙商贸在城西锦都区,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既有正当的地产投资公司,也有餐饮娱乐一条龙服务,可谓是面面俱到,铁板一块,就连市委市政府里,都有不少官员与他暗通曲款,充当他的官面保护伞。

  青梅会馆,也是他在幕后掌管的产业之一。

  骆青梅见他皱眉不展,莲步轻移来到他身边,瞧着打理的头发倒是规整,但在发茬中稍微注意一下,便能发现不少的白发,一时竟有些感慨,“兆龙,事情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吗?”

  “挽回?”万兆龙沉吟了一下忽而问道,“你先前说,安团长跟那个姓黎的姑娘聊得挺好?”

  “还行吧,我看他们两人也不算特别熟,只不过那一桌子的人都在巴结他。”骆青梅回忆了一下道。

  “那女孩子我也见过几面,确实清丽脱俗,气质出众——那安团长对你呢?印象如何?”

  骆青梅看了万兆龙一眼道:

  “初见我时,连眼睛都挪不开,后来看到我跟宴席上其他人来回敬酒,态度忽然又冷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不止好色,独占欲还挺强!这,却是好事!”

  万兆龙难得笑出了声。

  骆青梅一听,脸上反而突然一绷急道:“兆龙,难道你想……”

  万兆龙收敛了笑容,拉过骆青梅的手,面色严肃无比:“我们好不容易拥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和生活,可现在的局势你也清楚,地方官员自顾不暇,背景硬的都想着法子调离蓉城,可你见到有几个被调走?我以前帮他们办事,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天天都有人在咒我早死,以后一旦失了势,肯定会被人报复,我大不了就是一死,可到时候你怎么办?我哪能放心得下你?!所以,我们得早做布置,提前找好靠山才是。”

  “兆龙,不如我们也走吧!”骆青梅眼睛里忽然有些泛酸,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手。

  “走?走去哪里?!”万兆龙摇了摇头,“我们的产业在这里,积蓄了这么多年的资本人脉也在这里,离开蓉城只会成为无根之萍,任人拿捏!那时候下场只会更惨!青梅,你要相信我,我是为咱们两人的未来谋划,眼下,只有靠你来挽回这个危局了!”

  “我?”骆青梅听了这话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对方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能拉拢那个姓安的,他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都可以送出去。

  但骆青梅显然没这么好说服,她担心万兆龙算计得不准,自己却白白搭了身子,便又追问一句:“他,真有你说的那么重要吗?现在也不是没有别的人选,为何偏偏是他?”

  万兆龙用力地点点头,很肯定地说:“我看人很少出差错,高旅长那咱们碰了个钉子,人家毕竟是主力部队的高官,瞧不上地方也正常,迟早也是要调走的。但安天河不同,我打听到确切消息,他以后可是要常驻蓉城这边,队伍规模也会扩大,在他还没发迹的时候咱们投奔过去,未来至少十年内都不用愁了,若是等人家已经飞黄腾达,想去巴结的人都得排出几里地,哪能轮得到咱们!何况,现在不就已经有人先下手了吗?那就更加佐证了我的看法是正确的!”

  骆青梅看着万兆龙双眼兴奋放光的模样,握住他的手也缓缓松开,“你就那么笃定他会吃这一套?万一事后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不会的!”万兆龙显得颇有自信,“通过我打听来的消息,加上你今日的观察,此人的软肋必定是女色无疑!再说了,世上又有几个不偷腥的猫?”

  “今天时间太紧了,我怕来不及安排……再说,他先前对我也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我怕弄巧成拙。”骆青梅咬着红唇道。

  “那就两天后再约他一次,咱们提前准备妥当就是了!”

  “两天后?!”骆青梅虽然一直不太情愿的推脱,但总归不敢瞒着万兆龙,“他就在蓉城待一天,明天就要返回江油!”

  “什么?!”万兆龙直接脸色都变了,“哎!你怎么不早说!差点误了大事!”

  “他又不是不回来,不如等他下次回蓉城再……”

  万兆龙顿时就怒了:“还等?!再等下去,只怕连这点机会都被别人给抢走了!”

  骆青梅被这么一吼,心里的不情愿顿时化为满脸的委屈,泪水就在眼眶里直打转。

  万兆龙一看,深吸一口气语气立马软了下来,赶紧上前抱住她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这事事关咱们的未来,万万马虎大意不得,纵有千般不愿万般反感,也只能咬牙去做,就像当初咱们打江山的时候,不也是克服了重重困难,才有今日这般气象吗?唉,若是有别的法子可用,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亲自去作陪?!都是这该死的灾变闹得!”

  劝慰了一阵,骆青梅情绪总算平复了些,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担忧道:“不是我推脱,我看那安团长,真的不是很喜欢我这种常在交际圈混迹的女人,我去便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怕耽误大事!”

  万兆龙上下打量了一遍骆青梅的身姿,忽然淫邪的笑道:“那是他不知道你的好处,只要尝过一次,嘿嘿……”

  “行了,我可没说笑!”骆青梅气得锤了万兆龙一下,“这方面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要是他不接这个招,因此坏了大事,你可不要怨我!”

  万兆龙被这么一将,反倒不太敢确定了,想了想,他大手一挥,“一个不行,那就两个!我马上派人把程媛媛给接来,你带着她,今晚一定要给我把姓安的搞定!”

  骆青梅微微一怔,随即玩味的笑道:“哟~万总可当真下血本,把自己最宝贝的收藏都拿出来了,那还不手到擒来?”

  “好了好了,这时候还吃什么飞醋!她不过是比你年轻几岁,在我心里,永远都比不上你!别磨蹭了,快去准备吧!”

  骆青梅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转身扭着腰离开了。

  万兆龙注视着骆青梅姣好的背影,墨绿色旗袍下,那浑圆挺翘的美臀摇来荡去,他的心也就跟着直晃荡,忽然变得患得患失,忐忑不安起来。

  ……

  安天河在酒宴上喝得微醺,众清河官员见好就收便散了席,黎梦媛也随着众人离开,只剩田华林扶着安天河往会馆另一处走去,只说带他去醒醒酒,解解乏。

  来到一处装饰雅致的房间,四周的矮柜上点着香薰,隐隐放着颇有情调的音乐,环境十分不错,服务员送上醒酒汤,很快有专业技师来给两人按摩放松,见是正规的项目,安天河放心的同时又莫名有些失望。

  享受着力度适中的按摩,安天河放松身心闭目养神,跟田华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迷迷糊糊中听他说,这里的老板今晚要送个礼物给自己,他以为对方喝糊涂了,在开玩笑,也就没放在心上,不知何时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转眼再醒来时,只剩他独自一人趴在按摩床上,但似乎比之前多了一双手在他身上游移按压,安天河眯着眼睛舒了一口气,也不甚在意田华林的去向,这老油子估计上厕所去了。

  “我睡了多久?”安天河随口一问。

  “没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安团长,这力道还行吗?”背后传来的陌生娇柔嗓音,让安天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回头瞟了一眼,也就这一眼,登时让他呆住了。

  只见青梅会馆的老板娘骆青梅就站在身后给他按摩,不光如此,她此时浑身上下,仅穿着一套纯白色蕾丝的吊带内衣,薄透的文胸,窄小的丁字裤,只勒到大腿的丝袜,其余部位几乎是不着片缕,将傲人的身姿曲线展露无疑。

  这套内衣极度弱化了遮掩身体的功能,相反却在尽可能的挑起侵犯她的欲望。高耸丰硕的双峰在内衣的提托下显得浑圆无比,形如碧玉满月,内衣的胸前绣着两朵小小的花朵,堪堪遮住娇小的乳头,却在花瓣边缘偶尔露出一线淡淡的乳晕,在薄纱般的布料下隐约可见。

  盈盈一握的柳腰下那件窄小丁字裤也是同样的材质,紧紧地包裹着少妇饱满的阴阜,只是看不到任何萋萋芳草的影子,进一步撩拨着你想去深入探索的炽念。大腿根大片雪腻的肌肤袒露在外,隐约可见两腿间那片颜色稍深的诱人嫣红。

  匀称修长的美腿上裹着一双半透的白色丝袜,勒至大腿处有一圈镂空的蕾丝印花,将滚圆如柱的腿型勾勒着极为诱人,丝袜下雪白的肤色竟没有被比下去,好似玉雪相合,各有擅场。她脚上此刻什么也没有穿,光溜溜的小脚丫在白丝袜里显得娇小可爱。

  本来骆青梅浑身荡漾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偏偏穿了这一身纯白色的内衣,没有继续强调她身材熟美的风情,形成了一种反差美,多了两分娇羞和矜持,将成熟与青涩两种味道杂糅在一起,那模样是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安天河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顿时一片空白,口干舌燥,胯下淫龙也跟着嘶吼咆哮,充血膨胀。

  “你这……这是……”

  骆青梅见安天河略显惊慌的反应,心绪安定了大半,俏脸微红,嫣然笑道:“之前不是拜托田书记转告,说要送给您礼物么~您忘了?”

  “啊?这……这,我以为他是跟我开玩笑的——再说这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安天河没想到之前还衣着得体,谈吐优雅的老板娘,转眼就换了身如此诱惑的情趣内衣,给自己贴身按摩,而且不想猜就知道,接下来还有重头戏没有开始呢。

  骆青梅妩媚的笑道:“礼物贵不贵重,这就得看尊客您的认可度了,您觉得好就是好,觉得不好,只要别嫌弃服侍不周,我们也知足了。”

  “我们?!”安天河这次是真的吃惊了,他连忙转头看向另一侧,才发现一位从未见过的妙龄女子站在自己左侧,正在给自己捶腿揉腰。

  只见她身上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黑纱睡裙,柔嫩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有黑色的反衬越发显得她本人肤如凝脂,晶莹雪嫩。睡裙仅有一颗扣子卡在胸前,扣子上的领口处露出深深的白腻乳沟,两座挺翘的玉峰轻轻地晃动着,将轻纱高高地顶起,嫣红的乳头在轻纱下几乎纤毫毕现,那颗扣子仿佛随时会被绷开来。

  平滑的小腹也被一片轻纱笼罩着,能清楚可见浑圆可爱的肚脐,小腹下那片青翠的芳草地则如同烟笼深林,诱使人前去拨开那烟雾缭绕处一探究竟。

  裙摆只堪堪垂在大腿根处,勉强遮住浑圆挺耸的雪臀,裙摆下露出短短一截雪白的美腿,接着又被一条透明的黑色镂空丝袜紧紧裹住,越发显得那双美腿浑圆挺直,纤巧匀称,脚部同样没穿鞋子,在薄透的黑丝下微微踮起,身姿似乎有那么点舞蹈功底。

  这样的装扮,让原本清丽可人的妙龄女子显得妩媚到了极致,在青春正盛的基础上,增添了几分成熟魅惑的性感,甚至还带着一点淫荡挑逗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马上狠狠地占有她。

  那女子发现安天河在盯着她看,便停下了动作,俏脸染上两朵红云,神色局促地道:“安团长,您好,我,我叫程媛媛……”她虽有些紧张,却是媚态横生,眼波如水,小嘴微微张着,嫣红唇瓣泛着湿润的光,两条黑丝美腿正不安地并在一起。

  “您难得光临寒舍,今晚就由我们姐妹俩,一起来服侍您。”骆青梅见程媛媛过于紧张,赶紧接过话头,生怕她引起反感。

  “哦?哦……好,好……”安天河虽然在性事上开过荤,但还从未经历过这种香艳的阵仗。

  这便是传说中的双飞?还是3P,三人行?他已经兴奋的分不清哪个称谓是对的了,脑海中不断闪现以前看过的小电影中类似的场景,期待值瞬间拉满。至于什么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桃色陷阱等等,此刻早就被抛置九霄云外了。

  骆青梅和程媛媛两人扶起安天河下了按摩床,一左一右簇拥着他,走到房间深处掀开垂帘,竟是一处宽敞的洗浴间,里面水床、按摩浴缸、淋浴间应有尽有。

  安天河两边的胳膊被她俩挽住,都被夹在软弹的乳肉深沟之中,随着行动的步伐,一晃一挤,软软的,温温的,呼吸间尽是两女撩人的体香,他只觉得脚底如同踩在云端上,飘飘然恍入天外幻境。

  走到靠近三米宽的按摩浴缸旁边,安天河站定,任由骆青梅和程媛媛一前一后,温柔的帮他褪去所有的衣物。上衣倒还好,就是脱裤子时有点尴尬,那棱起来的高高帐篷,让站在身前的骆青梅目光闪亮,柳眉桃花眼间迅速染上一层淡淡的春意,她也不避讳,就那么蹲下去,脱掉了安天河身上最后一点遮羞布。

  两女近乎半裸的美妙娇躯,在脱衣物时难免会挨到蹭到,尤其是骆青梅那对豪乳,在拉下安天河内裤时,那弹出来的肉棍铁棒直直的到了她的乳尖上,得她娇声低呼,面色晕红。这过程的每一秒虽然看起来香艳无比,却让安天河觉得度日如年,在心里祈祷着赶快进入下一环节。

  “安团长,您的身材保持的真好,平常一定经常锻炼吧!”看着对方肌肉垒块分明的胸肌腹肌,两女都不由露出欣赏的神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安天河也不知说些啥好,便只是笑着的点了点头。

  他全裸着坐在一张特制的中间凹空的矮凳上,下面铺着一条长长方方的白色浴巾,骆青梅对着安天河妩媚的一笑,和程媛媛走到一边,相互给对方解下轻纱、胸罩,又脱掉丁字内裤,全身仅剩下黑与白的两色吊带丝袜,然后就这样袒胸露乳的走到安天河面前。

  看着面前晃悠着的两对雪腻丰乳,安天河觉得眼睛周围都在发光,两女一前一后,跪坐在矮凳下的浴巾上,骆青梅在前,程媛媛在背后,将准备好的沐浴泡沫轻柔的抹在胸前的乳房上,然后娇躯前倾,紧贴在安天河的前胸后背,开始划着圈,用丰硕的胸乳为他擦洗身体。

  刚才匆匆一瞥,安天河大致判断出两女胸前的分量,一个至少是E罩杯,另一个也不下于D罩杯,被这样两对恩物两面包夹住,他已经想不到任何恰当的形容词,来描绘这样旖旎香艳的场景了。

  身前的骆青梅双手搭在安天河肩上,用那明月贴胸般的碧玉圆乳压在自己胸前,娇躯左右来回扭动磨蹭擦洗。他鼻腔里全是这位诱人少妇的香气,稍稍低头,就能瞧见她娇美的容颜,深邃的乳沟,嘴唇离她白皙的脸庞近在咫尺,两人呼吸的气息都交融在一起。

  背后的程媛媛,双手环在安天河的腰间,沾满泡沫的挺翘美乳紧紧贴在他的背上,从肩甲部位开左右横移着擦洗挤压,一路下滑至臀沟腰眼,只是片刻功夫,雄健的背上就全是雪白的泡沫。

  她的双手也没闲着,时而在腰部轻揉慢搓,时而向前滑至安天河的小腹处,抚摩几下,感受到男人的腹肌敏感地突跳,而后继续向下,从男人卵蛋的鼠蹊部开始揉洗,渐渐上移,握住那根依然勃发怒胀的肉棍,一手托着卵蛋轻捏,一手握住粗长的棒身上下撸动。

  此时的安天河,爽得已经有点神志迷糊了,仿佛坠入了魅魔幻境之中,接受着这煎熬又浑身舒泰的到侍奉,身体多处敏感点被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所掌控撩拨,爽得他差点大喊出声,他不知道天堂是什么模样,可如果有的话,他觉得就该是现在这样!

  全身的血液在此刻飞速奔涌,身体各处不断传导出酥酥麻麻的快感,温润的乳房,滑嫩的肌肤,娇柔的玉手,前后游移磨蹭着他赤裸的身体,不时难以自控的抖动几下,直到他实在是压抑不住了,终于呻吟出声。

  “啊~嘶……哦……好舒服……”听到安天河舒适的反馈,骆青梅和程媛媛更加细致入微的服侍他,两人配合的有些生疏,但这对安天河来说依然够刺激够新鲜!

  此时肉棒已被骆青梅接管,她左手托起卵蛋轻揉擦洗,右手则反手握住粗壮的肉棒,手掌来回旋扭着撸洗棒身,从根部滑到肉菇头,又变为正手向下反复套撸,感受着掌中滚烫硬挺的男性象征,骆青梅面色发烫,心底则暗暗称奇,这男人的东西真的异于常人,尺寸长不说,粗细和硬度,都比连吞两颗蓝色药丸的万兆龙还要强壮许多,想到待会就要将这根淫棍纳入体内,她的娇躯也不免轻颤发热。

  “哦……嘶……”安天河明显感受到骆青梅的手法要更加大胆熟稔,背后的程媛媛还有些拘谨放不开,将重要部位交给骆青梅后,她则将双手在男人的胯沟的大腿处来回搓洗移动。

  敏感点最集中的裆部全面沦陷,安天河再也按捺不住炽烈燃烧的欲火,瞧着近在眼前的娇柔美人,一副温柔顺从的乖巧模样,他暗骂道:“妈的,都这样了,还忍耐个屁呀!”

  他左臂忽然前伸将骆青梅往怀里一搂,对方的豪乳顿时紧紧挤在自己胸前,那温热滑腻的触感让他低下头狠狠的盖住对方软软的红唇,就是一顿含吮,尽情汲取着对方口中甘甜的汁液。

  “嘤……嘤……!”两道惊慌的呻吟紧凑着响起,原来安天河光搂住了身前的骆青梅,他右手向后一捞,反着又搂紧了程媛媛的柳腰,色手毫不客气地在她滑嫩的腰臀处来回揉搓挤捏,发泄着刚才被动承受的憋闷,好不快活。

  “总算知道上手了,差点以为他真的意志力超群呢~”骆青梅闪念而过,迎合着安天河略显粗鲁的亲吻,与他热烈的唇舌交缠,手里攥住肉棒的力道反而加大,不断上下往复套弄,模拟着肉体插入交合的节奏,让安天河一边热吻,一边爽得眼睛眯起连连翻白。

  亲完了身前的少妇,又将背后的妙龄女子搂过来,也是一顿痛吻,安天河这才算过了把瘾。骆青梅原以为到这地步,男人怎么都该射精一次了,没想到套撸的手都酸了,还不见动静,于是她给程媛媛使了个眼色,两人拉着安天河去花洒下快速冲洗干净,转进第二个项目。

  三人陆续迈进宽大的按摩浴缸,安天河斜身躺好,好整以暇的等着享受新的花样。两女继续穿着湿透的情趣吊带丝袜没脱,骆青梅屈身坐在安天河的胯前,将那根顽强的肉棍夹在自己丰硕浑圆的胸乳之间,两手向内挤压,将乳肉完全覆盖住棒身,蠕动身子开始给安天河乳交。

  程媛媛则侧趴在安天河的左怀里,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细嫩手指,轻捏拨动男人硬如石子的乳头,同时青涩的献上香吻,与他唇舌交缠。不同于骆青梅馥郁香甜的味道,程媛媛的身上则散逸着清幽淡雅的香味,没有那种化学药剂的调和混杂,应该是纯度很高的那种进口女士香水。

  程媛媛尽心讨好的服侍着安天河,心底却是茫然带着恍惚。

  她今年23岁,才从音乐学院舞蹈系毕业不久,先前还在某个舞蹈班里给中级班的学生们上课,谁想万兆龙一个电话火急火燎的就将她招了过来,只得请好友帮忙代课。

  她和万兆龙相识于一场舞会,这中年男人当场对她一见倾心,刚开始她并不在意,作为舞蹈系的三朵金花之一,这种倾慕在她看来无非就是见色起意而已,那时她还不了解万兆龙的底细和实力。可随后对方铺天盖地的银弹攻势,外加多次浪漫的旅游邀约,极大的满足了年轻女孩的虚荣心,她也免不了俗,很快就被甜言蜜语的迷魂汤灌倒,成为了万兆龙最宠爱的情人。

  建立了亲密关系之后,程媛媛也逐渐认清了万兆龙的为人和手腕,尤其是他还掌控着凶名在外的城西帮,几次都想和他摊牌分手,却总畏惧惹怒他的后果。

  好在万兆龙年龄也大了,常年的花天酒地,应酬交际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经过短暂的蜜月期后,就只偶尔约她出来小聚吃饭,连做爱都没几次,但金钱方面却是不曾亏待她,加之如今世道动荡,在省会生活殊为不易,两人的关系就这么拖了下来。

  今天被突然叫来青梅会馆,居然要和地位超然,风情万种的会馆女主人骆青梅,一起上阵,去服侍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军官,她打心底里是极不情愿的,只是畏惧于万兆龙的势力,对方又用极其强势没有商量的态度命令她,并约定事后对她有所补偿后,她才有了点动力。

  说实话,程媛媛对骆青梅是有点怕的,外人对她的印象或许是姿容出众,玲玲八面。其实刚和万兆龙在一起时,和这个女人是起过几次不小的冲突的,那时才了解到她的真性情。没想到,一向被万兆龙倚为重要臂助,地位尊崇的青梅主人,竟会主动献上自己美艳的肉体,跟她这个瞧不上眼的老板情人一起,来服侍眼前这位姓安的军官。

  他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会重要到这种地步?程媛媛不由对安河多了几分好奇心。

  “嗷~嘶……唔呼——”

  程媛媛本来还与安天河陷于唇舌交缠,不想突然唇瓣上一松,紧接着就听到他舒爽的呻吟。

  原来骆青梅突然升级了乳交的动作,将那充血勃发的肉菇低头含入了湿热的檀口中,香软的嘴唇含吮住滑亮怒胀的龟头,用她整齐秀丽的贝齿轻轻楔咬,粉舌附在敏感的龟头上,以马眼为中心,绕着圆圈,用力地舔刮。

  随后沿着勃起的棒身下端,由下往上来回舔舐,她嫣红的软唇吸吮粗壮的淫枪,不时发出滋滋的吸吮声,看着她美艳的容貌,晕红内凹的两腮,以及那媚意四射的眼神,让安天河在视觉与触觉上都得到极大的满足,连亲吻都暂停,将注意力转移到她那边去了。

  看着胯下骚媚入骨,胸前丰挺傲人的骆青梅如此尽力地抚慰他的肉茎,安天河感觉全身都有一丝丝电流掠过。那丰硕高耸的乳丘,几乎完全将棒身裹夹覆盖住,紧贴的肌肤虽然比不上小穴内的火热紧窄,但单论其细嫩滑腻的程度,他真觉得不相上下。

  稍稍适应了乳交口交二合一的快感,安天河又闲不住的伸手在程媛媛的娇躯上揉搓把玩起来,这姑娘身材虽没有骆青梅那般丰腴诱人,却胜在比例修长,S型曲线匀称,没有过于突出,却也没有干瘪消瘦的部分。

  又是青春正盛的年纪,满满的胶原蛋白,肌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无论是腴白的乳房,还是挺翘的臀肉,少了几分绵软,倒多了几分柔韧,握住那颤巍的乳团挤捏的凹陷下去,稍一松手立刻就弹挺起来,恢复原状。

  安天河看着那瓶盖大的玫红乳晕,馋的低头就含了上去,不断用舌尖撩拨那蓝莓大小的乳珠,感受它在嘴里膨胀起来的变化,左乳吸完吮右乳,淡香满嘴,雨露均沾玩得不亦乐乎。

  正吸溜的程媛媛酸痒难耐,不停扭动着娇躯时,安天河忽然感觉夹住肉棒的软肉松开了,随后一寸一寸的被纳入某个湿热紧窄的腔道里,那种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层层叠叠的嫩肉裹缠了上来,不断向内延伸,直至发出清脆的肉体撞击声。

  “这是……?!”

  安天河扭头一看,果然,骆青梅已经耐不住寂寞,跨坐在自己的下体,将肉棒抢先插进了她的体那热烘烘湿漉漉,不断有嫩芽刮蹭挤夹的快感,随着她双手撑在男人胸前,开始灵活的扭摆腰肢开始,就不停地从性器官嵌合处传递出来,让安天河倒吸一口凉气。

  丰腴美艳的少妇,脸上挂上不知是快乐还是苦闷的表情,摇晃腰身,两腿大开,股间那湿滑窄小的肉道,被一根紫红色的肉枪突进贯出,她满意的看着身下男人的注意力再次向自己集中过来,于是扭髋挺胯像条直立的灵蛇般,前后摇晃,左右扭摆,制造出源源不断的快乐冲击着自己的下体敏感点,同时又带给男人以强烈的性刺激。

  “嗷~青梅馆主,你可……可真会扭啊,嘶——真紧真舒服!”安天河眯上眼适应着交合的节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骆青梅忽然停止扭摆,俯下身来,用她那对豪乳挤了安天河一下,微嗔道:“讨厌,还叫人家青梅馆主,这么见外,你不改口叫人家一声青梅,人家可就没力气动了~”

  看着对方又骚又媚的魅惑表情,安天河顿时色魂授予,连忙改口亲昵的叫道:“青梅,好青梅,快动起来,我正舒服着呢!”

  骆青梅吃吃一笑:“这还差不多!”说着,柳腰一摆,下体一夹又开始快速套弄起来。

  激烈套弄了好一阵,骆青梅体力似乎消耗的太厉害,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安天河正是紧要关头,哪里肯再等?起身一把搂住对方的腰身,双手把着那圆鼓鼓的肉臀,一下接一下斜向上开始突刺猛顶。

  “咿~啊啊……哦……”骆青梅陡然遭受连续重击,显然没料到对方还有这般充沛的体力,严重低估了安天河的实力,睪丸拍在女人白白的屁股上,惹得她的呻吟声都颤抖起来,像是受惊一般停不下来。

  肉体激烈的碰撞,性器官剧烈的摩擦,传出一阵又一阵啪啪啪的拍打声,如同演奏着一场淫艳无比的交响乐曲。

  少妇狂野的淫叫着,连连翻出白眼,伸手揽住抱住自己顶冲撞击的男人,修长的双腿淫荡的勾着他的雄腰,在腰后缠挂在一起,两人浑身沾满水珠,分不清是浴缸里的水,还是身上的躯汗水,随着啪啪啪的撞击声,动作又猛又急,逐渐将按摩浴缸里的水也搅得发出哗哗的声响。

  暂时被晾在一旁的程媛媛,咬着红唇,目瞪口呆地看着激烈交合的两人,尤其是浑身发红,狂浪媚态尽显的骆青梅,她这副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程媛媛只觉得胯下又湿又热,心跳加速,想偏过头去不看,却又被眼前的场景牢牢吸引着注意力,移都移不开。

  直到这对纠缠不休的男女,下体双双一挺,浑身不受控制的抖动几近痉挛,最后搂抱在一起躺倒在浴缸里,兀自颤抖不止。

  休息了片刻,骆青梅才娇羞的起身,将半软的肉棒释放出来,她此时浑身仍是潮红未退,高潮后带有余韵的媚态,让安天河贪恋的视线不曾移开半分。这时他才发现,少妇之前半没在水下的私密处竟然光洁无毛,蚌肉丰厚饱满颜色略深,形如裂开的馒头,顿时瞪大了双眼,这,这莫非就是白虎馒头穴?!

第72章

  想不到在民间流传已久,一直无缘窥得真面目的“白虎馒头穴”,居然能在这里偶然碰见,让安天河实在是有些意外之喜。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肉乎乎隆起的外阴唇,上面真的一丝毛发也没有,光滑软嫩,颜色与腿根白皙的肌肤相比要黯一些,却不是那种黑棕色,更类似月季花瓣的玫红色,比粉色要深一些,但依然饱满诱人。

  被肉棒撑开过的蜜穴口微敞开,露出粉色的穴肉,与颜色较深的阴唇相映成趣,真如一朵半开半拢的花苞。难怪古人将处女的第一次称为开苞,还真是深得其中三昧,不是一般的老色胚能总结形容出来的。

  安天河的色手一直撩拨抚揉自己的私处,让骆青梅娇羞的并紧了双腿,不让他继续挑逗下去,独自起身去淋浴间快速冲洗了一阵,将射入下体的精液稍作处理,便和程媛媛一起将安天河从浴缸中扶起来,引导至外面的水床边,先请他俯趴在上面。

  这种浅灰色的日式情趣推油水床,安天河在小电影里看过不知多少次了,哪想到今晚自己就能亲身体验一把,刚刚射精后的些许萎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满怀期待的趴在上面等待着。

  程媛媛对这样的花活儿没啥经验,只见过别的女技师给万兆龙服务过,现在只能照葫芦画瓢,学着骆青梅的手法,将略带点清香的透明润滑液,涂抹到自己挺翘的双峰之上,瞧着骆青梅分开双腿,跨跪在安天河的臀部,然后俯下身去,用胸前饱满丰硕的乳球给安天河做波推。

  那两团如满月般浑圆的豪乳,先压在安天河的后臀股上,被挤压成饼状,乳肉向旁边绽出,骆青梅两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再利用润滑液的润滑作用,以胸乳作按摩器,从腰部向上缓推到肩胛骨,绕着小圈紧贴挤压几下,又顺着脊椎向下滑动。

  同时她还伸出粉舌,在安天河宽厚雄健的后背舔舐亲吻,发出“滋滋”的吮吸品咂声。

  安天河双眼舒服地眯起,只感觉有两团沉甸甸又暄软的乳肉,紧贴在腰背处来回往复推挤,如同两颗灌满奶浆的温水袋,在熨帖按摩自己不方便顾及的后背,那滑嫩软弹的触感,肉体紧贴挤压的亲密接触,都让他感到新鲜又极具情趣,尤其当那条湿热的香舌在脊椎沟里舔过,身体就蔓延出一大片酥酥麻麻的颤栗,这一刻仿佛大半个身躯都爽得融化掉了。

  “这就是波推吗?!”安天河暗自细细品味着,“啧啧,难怪那些老嫖客一直沉迷于三温暖洗浴服务,只要享受过一次,恐怕就再也忘不掉这种滋味!”

  在腰背区域胸推几分钟后,骆青梅开始逐渐向下,从安天河的臀股来到大腿处,两颗硕圆的乳球夹着腿肉缓缓滑动,由于她现在是跪趴的姿势,与安天河身体接触的就不光是胸前,还有雪腻的大腿内侧,平坦的软乎小腹,以及胯下潮湿火热的馒头肉缝,时而这里蹭一下,那里夹一下,让安天河浑身舒泰的同时,也让暂时跪坐一旁观摩的程媛媛大开眼界。

  压在背上的温润娇躯,火热中带着丝丝冰凉,安天河感觉整个后背的血脉都被疏通打开了,只是由于趴着的姿势,胯下的肉棒压抑的有些辛苦。

  终于翻过身正面朝上,骆青梅双手掬着一小捧润滑液抹在安天河的胸膛和小腹处,先一个人跨坐上来,用她傲人的丰乳从正面开始胸推,夹着再次硬挺勃发的肉棒向上滑动,在男人的小腹处来回划着圈子,肉棒不时拍打在乳球上,蹭过她的小腹,刮过她的腰肢,在乳沟里进进出出,虽然没有乳交时那般紧贴,但另有一种被反向挤压的快意。

  “这样舒服吗?安团长~”骆青梅柔声问道。

  “舒服,太舒服了!”安天河几乎脱口而出,毫不掩饰。

  骆青梅骚媚地吃吃一笑,娇躯扭动胸推的更加厉害。

  稍后,程媛媛也加入了进来,两女一左一右侧躺,四颗美乳挤在安天河胸前,她们用自己的两条丝袜长腿夹住他的一条腿,上下蠕动,来回用肉体磨蹭滑动,乳推胯夹,安天河一时左拥右抱,爽得如同飘在云端,恍惚间差点忘了此地是何处。

  “若问哪里有温柔乡,恐怕眼前便是最具体最贴切的呈现了。”

  安天河默默地想着。

  骆青梅用她的左腿内窝,钳住那根怒耸的肉枪,晃动裹着白丝的小腿一松一夹,同时纤细的手指握住突出的肉菇头套撸挤捏,不断刺激着马眼,惹得安天河不断吐气又吸气。

  侧卧在右侧的程媛媛虽然动作没有那么娴熟,但光是那具近乎赤裸的雪白胴体紧贴着他,便是一大刺激源头,何况那没脱去吊带黑丝的长腿,正紧夹着安天河的右腿来回摩擦挑逗,他只能搂住对方,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攥住一团柔韧的乳肉揉搓把玩,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则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就要再次射精了。

  三人就保持着如此纵情淫乐的姿势纠缠在一起,肉体与肉体紧紧相贴,安天河更是被四瓣香软的红唇盖住嘴巴,唇肉被程媛媛细细舔舐亲吻,舌头则让骆青梅含在嘴里吮吸拉扯,胯下肉枪依然陷在粉腿阵中难以脱身,怀里却早已沦为酥胸奶球的地盘,任意挤压肆虐,毫无抵抗之力。

  芬芳的女体香气充盈着胸肺,手心手背所触尽皆软弹凝脂,在安天河以往的性经验中,基本都由他来主导一切,像眼前这样被动的承受,女人对他密集的肉体撩拨,尚属人生首次,他真的已经应接不暇,忙不过来了。可脸上一直洋溢着的沉醉笑容,无不显示出他此刻正是甘之如饴,乐此不疲的亢奋状态。

  “唔唔……嗯滋……呃滋……啵……”三人好不容易唇舌分离,补给一下亟需的空气,还没过几秒钟,一条略厚的舌头,又跟两条细嫩的粉舌缠绕在一起,相互舔弄嬉戏,品尝一番各自嘴里的唾液后才有些不舍地松开。

  骆青梅和程媛媛的热吻从安天河的脖颈逐渐向下,舌尖舔绕着左右两颗男性乳头,偶尔含住轻轻嘬吮几下,让安天河的身体轻颤不止,等滑腻香软的舌头舔遍结实棱块的腹肌,终于来到了一柱擎天的位置。

  肉棒已经进入第二次怒胀待战的状态,骆青梅用舌尖钻了钻分泌淫液的马眼,安天河的腿根痉挛似的抖了几下,随后她笑着用舌头绕着龟头肉冠舔了好几圈,这才张开红唇,缓缓将粗壮的男性权杖吞入口中。

  “滋……滋……滋……”她一旦适应了肉棒的尺寸,吞吐的速度便明显加快,安天河的胯下传来阵阵淫靡的口交含吮声。

  程媛媛也不敢呆愣着,香唇亲舔了几下男人右侧的卵蛋,便伸出舌头描绘着睾丸的形状,而后整颗含进嘴里,轻柔的吮吸吞吐,生怕自己的不熟练,弄疼了这位安团长。

  一时之间,两女居然配合地相得益彰,肉棒的棒身和卵蛋同时得到了照顾。

  安天河躺在水床上,低头瞧着两女跪趴在自己的左右腿上,像是为争夺自己的肉棒凑在一起,骆青梅含吮着龟头,慢慢深入吞咽到棒身三分之二处,两腮凹陷,龟头已经抵到她的喉部,热烘烘的,又湿又窄,还自带一股吸力卡住肉棒不让它抽出来,要不是周围的软骨证明这不是馒头穴内,还真容易搞混。

  缓缓吐出肉棒,骆青梅因为咽喉受到刺激,眼睛泛红且有泪光,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将龟头让出来,自己沿着棒身向下舔,轮流将两颗卵蛋含入嘴里吸吮。

  程媛媛本来在安天河的大腿腹股沟处舔吻,见龟头空了出来,便用湿濡的舌头去抚慰怒胀的肉菇冠棱,并尝试将这粗壮的紫红龟头含进嘴里,可前两次居然都失败了,最多只能勉强含住大半个,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不甘心,骆青梅能整根吞进去那么深,她至少也能把龟头含进去,不过不得不说,这男人的性器官,确实是她所见过的最粗壮的一根。

  深吸了一口气,将嘴巴张成O型,程媛媛扶稳肉棒再次尝试吞入,当牙根都开始泛酸时,总算堪堪纳入了口腔里,舌头舔弄了几下嘴里的龟头,她继续向下深吞,结果只进去了一小截,敏感的嗓子眼就有干呕的迹象,她无奈的就此停下,含住龟头慢慢吞吐舔吮。

  相较于骆青梅的口交技巧,程媛媛明显是生涩笨拙的,但也恰好因为她不熟练,只敢一步步的尝试,反而让安天河享受到另一种细致绵密的口交体验。

  经过这一系列的前戏,安天河只觉得肉棒又硬又胀,滚烫的仿佛在隐隐发光,他突然坐起身拉过程媛媛让她跨坐在自己小腹处,捧起那圆润白皙的翘臀,用龟头磨蹭几下早已被腻滑的淫水润得泥泞不堪的穴口,猛地向上一挺,那粉红的花径顿时被一根凶蛮的肉棍粗暴地撑开、突进,如凿穿隧道般从小指难容的细窄洞穴里,生生开辟出一条路径,肉棒的前端直抵尽头最深处一团酥软如脂的嫩肉。

  “呃唔……哼哈……”

  下体被剖成两瓣的错觉让程媛媛深深抽了口凉气,那从嗓子里溢出的呻吟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平坦的小腹断断续续的抽搐收缩,让她本就纤细的柳腰可堪一握,丰满的玉乳由于趴在安天河身上被压成两块浑圆的奶饼,张成圆形的红唇,瞪的大大的媚目,表情似乎凝固在她的脸上。

  这一次,安天河突然选择占有了程媛媛,骆青梅并没有表现出诧异或不满,一面轻抚程媛媛的裸背,助她快点适应被插入的状态,一面在安天河的身上温柔的抚摩,帮他助兴,香吻沿着胳膊颈窝一路攀上他的嘴唇。

  深插在花穴的肉枪仿佛泡在以软玉铺就的温泉池里,四周肉壁如一团吸满春水的海绵,被粗大的肉枪挤压,饱和的汁液再也无处藏身,化作一道道激射的水柱喷淋在整根肉柱。那肉壁褶皱表面软嫩却又分明的细小颗粒,就像一张张红润的小嘴,紧贴着肉柱狠狠吮吸绞缠,个个都争抢着要把这难得的肉茎吞噬消化在腔道里。

  程媛媛虽然并非处女,但她花穴内紧窒逼仄的程度,竟比安天河经历过的所有女人都要紧,好在其中汁水丰沛足够润滑,没让他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快美异常。

  肉菇马眼前的钝尖,紧抵在一团软肉中,花蕊内大大的张开包覆着整个龟头,那强劲的吸力仿佛一只八爪鱼抱死了拼命缠绕吮吸。

  酥麻酸痒的快感催促着安天河开始耸动腰肢抽插,粗长淫枪在花穴里抽出半截,往里又顶入一截,程媛媛像被施了定身法凝住不动,但浑身都在颤栗,连声音与呼吸随着抽插颤抖不已,每一记强有力的穿刺,都如同贯进了她的胸口。

  “嗯哼……”程媛媛总算喘出一口浊气,更像是安天河的肉枪突刺给挤出来的一样。

  骆青梅扶起程媛媛发软的身子,方便安天河躺下挺动,一顶,二顶,再一顶……程媛媛渐渐适应了下体粗壮男性器官的尺寸,根本来不及想什么戴没戴套,她只感到几下连顶之后,总算是顺过气来,先前看骆青梅与男人交合时无处纾解的欲望和渴求,此时终于有了尽情宣泄的渠道。

  一双挺翘的丰乳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娇躯抛落的起伏,剧烈地震颤、抖动、晃荡,雪腻的乳肤下甚至能看见淡淡的青筋,晶莹的汗珠从脖颈滑落乳峰,又从嫣红的乳尖抛飞出去,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圆润的玉臀像风车般不停地旋扭摇曳,一双玉臂伸直死死撑在安天河的胸口,大白屁股不停地摇摆抛挺,往上一挺一挺地迎送,将那凸起的阴户迎向那根壮硕的肉茎,双腿跪在水床上,口中不住地呻吟。

  安天河两手扳住程媛媛浑圆细腻的大腿,听着两人肉体结合处粘腻水渍的啪啪击打声,屁股向上顶刺的更加有力且迅猛,视线上移,只见程媛媛此时双目眯成一线,剧烈喘息,两片香唇已合不拢,张成了个O型,洁白可爱的贝齿紧咬着红唇,整个人已陷入癫狂的情欲之中,神情迷醉难以自拔。

  安天河只觉得肉棒被无数小小的吸盘包裹着猛吸,随着程媛媛的每一次扭动,棒身不住被来回按摩绞缠。一小片肌肤刚被强劲吸力嘬过,前一只小吸盘刚移开,那酥爽的快感尚未消退,另一只小吸盘紧接着又嘬了上来,爽得他连连低吼。

  程媛媛如同一匹狂野放浪的胭脂马在尽情驰骋,前后扭动的娇躯以柳腰为重心,又圆又翘的隆臀不停地前后急速款摆,每一摆都让苗条又不失丰腴的娇躯随之震颤,一身的美肉艳光四射,沉重却依然动听的淫靡呻吟,配上她那双半睁半闭的迷离梦眼,一切都媚到了极致。

  这般骚浪的媚态哪是常人能够抵挡得,若换了旁人来怕是早已丢盔弃甲,一泄如注。安天河首次遇到此等强劲年轻的女对手,一时好胜心起,生生压制住那股勃发欲裂的征兆,双手探出托握住两团柔韧软弹的硕乳,大力地揉搓挤捏,甚至将其拉长呈尖笋状,而后松手任它弹回去恢复如初,只留下点点淡红的指印。

  胸前和胯下被同时刺激猛攻,程媛媛摇头晃脑扎起的发丝开始散落,肉枪刺入花径内又快又重,抽挤出大片黏稠的汁液,淅沥沥地滴落水床。强烈的快感让程媛媛几近晕眩,她跪着的双腿绷紧发力,一下下地起伏着娇躯,尽情索取肉龙在花径内刮擦顶撞的快感。

  圆润的肉臀拍击在安天河的小腹和大腿上,打得啪啪连响,直如打桩机轰击地面那般密集。

  “啊啊……嗯啊……哈呃……好……好舒服……插得太深……太大了……”

  程媛媛大张着樱唇,媚目迷离眼眶湿润,白腻的鼻翼也一张一翕地,娇躯每一次起伏都溢出花汁飞溅,每一次抛落都将她顶上又一层陌生的巅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肉体何时积攒了如此之多的渴求,犹如保持安静了多年的水库,如今终于有机会拉开泄洪闸,咆哮着畅快的宣泄着体内的欲望,丝毫不用担心男方半途而废,让自己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难受。

  “嗯嗯嗯……要……要裂开了……呜呜……太……太强了……我,我不行了!”满含春意的娇啼声渐渐高亢,小腹处痉挛似的抽搐也越发明显,显然她已到了决堤崩溃的边缘。

  安天河忽然起身向前将程媛媛压倒,扳住她的两条黑丝美腿,下体发狂似的狂冲猛刺,程媛媛被这一轮突然降临的野蛮顶撞,击打得小腹及阴户的美肉如波浪般颤抖起伏,啪啪作响!那粗猛的肉龙仿佛与花径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不断收缩的花壁嫩肉非但不能将它压小分毫,反倒被它挤出肉里的浆汁无数。

  “啊……啊……啊啊——!”妙龄女郎娇媚曼妙的销魂呻吟回荡在室内,被暴突的肉棒贯穿撑开的花穴口,蚌肉已变作血一样的深红之色。剧烈收缩蠕动的褶皱腔道内,陡然被汩汩白色的浆液激射灌注,直至饱和满溢……

  经过这一轮交合热身,三人之间再无多余的矜持隔阂,空气中漂浮的尽是情欲的味道。

  休息了一阵,安天河被骆青梅的一对豪乳撩拨的性致又起,一把将她扑倒,翻过身来跪趴在水床上,湿润酥腻的花户毫无准备,突兀地被一根之前适应过的粗大肉枪狠贯而入,那怒胀的肉菇一路顶开紧窄腔道,棒身刮过密密麻麻的娇嫩颗粒,上下迎合绞缠的力道远胜于前,快感亦是数倍地激增,仿佛插入的一瞬间便点燃了所有的激情。

  两样本就热得发烫的物事再剧烈摩擦,连渐渐降温的花汁都仿佛重新沸腾起来。骆青梅犹如一只完全发情的母猫,毫无矜持的畅声娇喊着诱人的呻吟,高高翘起她丰满诱人的雪白肉臀,迎合摇晃着接受身后强壮男人的一记又一记强而有力的突进穿刺。

  “啪啪啪怕……”两具花白的肉体紧紧相贴,男人胯下的雄风连接着彼此,用一下比一下深入凶狠的抽插,源源不断制造着极致的快乐,他的背后另趴着一具身穿吊带黑丝的女体,男人被前后夹击也不示弱,反倒更加野蛮地入侵占有身前的美妙尤物。

  直到骆青梅浑身瘫软的再次泄身,安天河才又返身压在程媛媛的胴体上,龟菇毫不留情地插入,顶撞在花心嫩肉上,惹得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仿佛一只中箭受伤的天鹅,臀股间震颤痉挛的分泌出汩汩汁液,胸前两团傲挺雪乳又落入了男人的魔爪之中,被肆意揉捏亵玩。

  这一夜,安天河固然是酣畅淋漓的尽享双飞的美妙,两女也在对方惊人的体能和一次次肉体交合中败下阵来,尤其让骆青梅暗自惊叹男人的本钱雄厚持久。

  其实,进行到后半段,面对这两位千娇百媚的尤物,安天河也感到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体力难支,关键时刻,他忽然想起自己才学会的体技【铁块】,想着,能否将这一式运用到男女欢爱当中,用铁块的效果暂时增强一下命根子的耐用性。

  没想到被他歪打正着,除了一开始的生疏造成男女双方的不适,渐入佳境后,已然让骆青梅和程媛媛都开始崇拜眼前这位金枪不倒的一夜九次郎了。

  两女时而被摆弄成仰面叠腿的模样,让安天河一边抽插着身下的女体,一边用手指抠挖挑逗着另一位湿乎乎的下体蜜穴,然后逐个轮换,最终随机选择在谁体内喷射。

  荒淫的性爱游戏一直进行到下半夜,一男两女人挤人,肉贴肉的站在淋浴间,安天河将程媛媛紧压在玻璃墙上,从后狠狠插入,翻搅研磨着紧窄的花穴嫩肉,让对方几乎是哭着泄了身子。而后骆青梅跪在他身前,用魅惑的红唇舔舐清洁着棒身上的粘液,深喉吞吐不停,骆青梅口交到意识都快恍惚了,安天河这才抽出肉棒,将白浊的精液放肆地射在她俏丽酡红的面庞上,那模样别有一番征服的味道。

  三人随后草草冲洗一番,便相互搂着倒在圆床上沉沉睡去。

  途中骆青梅突然惊醒过来,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悄悄从自己包里取出毓婷吃下,想了想,又唤醒了程媛媛,也给了她一粒,这才重新躺下。

  ……

  第二天上午,安天河搂着全裸的程媛媛悠悠转醒,身旁却不见骆青梅的身影。再见到她时,骆青梅已经穿戴齐整,不复昨晚骚浪妖冶的模样,她进来告知安天河,早餐已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用餐。

  另外,有位客人想单独见他一面。

  一夜荒唐过后,安天河的酒也醒了,欲火也纾解掉很多,清醒的意识让他恢复了理智,知道昨晚的糖衣炮弹可没这么容易吃下,对方如此费尽心思的讨好巴结,自己不付出点代价那是不可能的,至于价钱嘛,就得看来人怎么谈,会不会谈了。

  他心里丝毫不虚,很爽快就答应了见面的请求,这让骆青梅心里一松,躬身离开时,想起昨夜与眼前男人的纵情淫乐,粉脸不由飘起两朵红云,眼角都还有几丝未完全消退的春情残痕。

  见面地点是一间雅致安静的茶室,骆青梅知道安天河要赶时间,便将丰盛的早点都安排人送到桌上摆满,无不显示她极其在意这次会面的结果。

  安天河用筷子夹着烧麦、小笼包送入口中咀嚼,再喝一口纯白的豆浆,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人来见自己,想起当初来蓉城不久开始查案时,从周剑那得到过这个叫万兆龙的简单信息,转眼物是人非,周剑已经牺牲,他绕了一圈,却又和当初有关联的人物产生了交集。

  “安团长此次力挽狂澜,将尸群尽灭于江油城郊,我等实在是万分敬仰!只叹不能早些与安团长相识,今日得见,万某实是三生有幸……”

  看着方桌对面身穿高档服饰,谈吐气度不凡,态度却相当谦逊的中年商人,本来很容易给人好感,但他脸上那两条横插一杠的横肉,总让安天河觉得对方言不由衷。

  “国内目前灾情呈蔓延趋势,说实话,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遭受了一定的影响,万某更是常常心怀焦虑,如履薄冰,哪怕是刚投的一笔钱,都不知道收不收的回成本,手底下还有这么多员工要养家糊口,实在是……唉,实在是煎熬啊——好在如今有安团长镇守地方,扫清交通障碍,护得一方平安,万某这才踏实多了!”

  安天河笑笑,舀了两勺燕麦稀饭喝下,又夹了一筷子酸萝卜丝增味,品着口中酸里带甜的滋味道:“万总有话就直说吧!我力所能及的,能帮一把就帮,至于管辖范围外的事,我也是爱莫能助。”

  “哎~不敢不敢!我这点生意,哪里敢麻烦劳动安团长大驾!”

  万兆龙起身殷勤的帮安天河蓄满茶水,坐下后才道,“只有一件小事,还请安团长帮忙留意。近来灾变四起,战事不断,多地交通断绝,大量生活物资无法及时运输到位,以致物价腾贵!万某不才,跟几位同行凑了个小车队,以后愿为蓉城及周边县市运输民用物资,为平抑物价,保障经济秩序,略尽绵薄之力——当然,安团长若有用得着万某的地方,您只管开口,咱绝不推辞!”

  “现在物价涨得很厉害?!”

  安天河皱了皱眉。

  “确实如此!”万兆龙点了点头道,“一般商品倒还好,关键是生活必需品,粮油、面粉、蔬菜水果,那是几天一涨,有时候半天之差,价格都能翻出数倍,很多生鲜超市都倒闭了,民众只能排着长队去国营供销社限量购买,这次要不是安团长及时消灭了尸潮,只怕市面上会更加困难啊!”

  “我的心思之前一直在战事上,还没注意到,民众的生活居然紧迫到了这个地步!”安天河忽然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扫了一眼满桌的精致早点小吃。

  精明如万兆龙哪还看不出来端倪,连忙道:“安团长请勿多心,这些东西都是会馆自己留存的一点积累,一顿饭的量还是有的,只是若再熬一段时间,怕是连这里也要关门歇业了。”

  安天河想起昨晚丰盛的宴席,暗自冷笑,那哪里像是库存告急的样子,只是也不当面戳破。不管如何,生活物资总需要运输,保持正常流动才好,否则水深火热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好!难得万总有这份心,等我回江油,会将此事跟高旅长报备,介时,你等我消息,部队会尽早让交通恢复,一旦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只是有一点,我希望万总还是要体恤城里的居民,你们出资出车拉货,赚点钱也无可厚非,但可不要昧着良心囤积居奇,搞低价收高价卖的把戏!国难财,可发不得!”安天河说到最后,目光锐利直视万兆龙。

  “不能不能!我万某就算再不是东西,也决计不会干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丑事,您只管放心!”

  万兆龙面色肃然,连连保证,但嘴角已掩不住的上扬。

  见密谈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骆青梅端着一盘缀满芝麻的生煎包袅袅婷婷的走来,她也不避嫌,放下盘子顺势挨着安天河坐下,笑容亦如昨晚那般妩媚动人,帮他夹小菜,盛燕麦粥。

  此时的她换上了一袭白色缎面的改良旗袍,上面印染着寒梅白雪,尽显傲人曲线的同时,又添了几分不染俗尘的气质,只是这笑容,安天河总觉得多了几分市侩的味道。

  与万兆龙以茶代酒喝了两杯,算是敲定了基本事项,至于细则,之后自有专人负责对接安排。用过早点,安天河以军务在身不便久留为由告辞离开,一路上骆青梅都挽着他的胳膊送他出门,修身旗袍下那对明月贴胸的豪乳,总是有意无意蹭着他的肱二头肌,搞得那里酥酥麻麻的。

  直到安天河乘坐的专车消失在视线里,骆青梅忽然怅然若失,昨夜的一切好似露水姻缘般,只要照见第二天的阳光,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只有下体的酸痛还不时提醒她,那不是一场春梦。

第73章

  安天河回到江油,跟高峰碰了个头,了解部队的一些最新动向。

  江油战场在雷鸣的主持下,依然在有条不紊的清扫尸群遗体,江油郊区的还好说,总数也就不到万头,还算好清理,目前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倒是牛王庙阵地那边,要麻烦很多,至少四万余的尸潮残骸,估计要花不少功夫。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四万只死猪,收拾干净都得花费十天大半月,何况是被热武器覆盖过的行尸群。

  眼下已经进入初夏季节,尸体若不及时集中火化处理,很可能产生新的瘟疫源,对当地群众造成第二次生命威胁。所以,很多刚应征入伍的新兵和预备役人员,包括附近县市大批有防疫经验的志愿者都加入了进来,加快清理速度。

  另外,正如万兆龙所说,倘若道路阻断,交通迟迟得不到恢复,多个城市之间的物资流动,以及生活保障供应就会出大问题,因此是万万拖不得。

  集团军派支援保障旅空投了许多防化服、助燃剂和火焰喷射器。目前来说,对于行尸遗体最佳的处理方式,仍旧以焚烧火化最为稳妥,光是填埋入土都不那么让人放心。高峰还向安天河建议,趁着上级派来的政工干部还没有到位,空运主基地的防化营也参与进来,确保清理进度,安天河采纳了。

  除了打扫战场,清理尸骸之外,部队的重建问题也提上了日程,幸存的预备役士兵将全部纳入扩编的第134合成师,仅留下少数基层干部驻扎地方,继续编练新兵。这个决策是总前委直接下达的命令。

  为了这事,中部战区和西部战区司令部之间,意见产生了分歧,据说还发生了争吵。毕竟预备役士兵原本就归属于西部战区序列,现在战事结束,应该尽早回归原战斗部署,并由预备役转正,补充到西部战区的其他部队,以尽快形成战斗力优先,有力地保卫地方正常秩序。

  但中部战区那边则认为,134空降旅和第445地方防卫团本就属于跨区域作战,他们在此次战役中,虽然表现出色,但伤亡也很惨重,理应获得人员补充。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已经与预备役士兵有了相当程度的磨合,并经历了战火的考验,完全没有必要拆开来重建。

  尤其是目前国内灾情蔓延迅速,多地出现反复迹象,急需有经验的战斗部队加入进来。

  总前委在全国一盘棋的原则下,最终采纳了中部战区的建议,西部战区那边就算不乐意,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作罢。但高峰说,若是在承平时期,基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战区之间不会为了兵员归属或是编制问题争得这么激烈,只是如今某些事情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预备役士兵的归属有了定论,但剩下的武警、特警、公安、消防、退役老兵等等就没有统一安排了。

  除了极少数申请加入正规部队外,大多数人员都等着遣返原籍,回归原单位,现在暂时统归安天河管理,上级让他在这些人中挑选人员编入警备部队,护卫地方治安。

  他去下面溜达了一圈,发现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顺利,愿意留下的人其实并不多,大多数都想返回原单位。还有不少负伤幸存下来的人,已经有了战场创伤应激障碍的初期反应,一听到有可能要继续待在部队参加战斗,有的人当场就在医院痛苦流涕,坐立不安,有的白人天默不做声,到了夜晚,就像疯了似的,在病房里大吵大闹,甚至打伤了医务人员,事情闹得可是不小。

  在等待安排的人之中,安天河再一次见到了负伤的杨瑞东,和这位刑警聊了聊,他觉得让这样优秀的刑事侦查员上战场,属实是有些浪费,后方城市的稳定同样很重要,多一个像杨瑞东这样的人在,社会就多一分担当,多一分正义。

  于是他果断的大笔一挥,凡是不愿留下来的,全部自动遣返原单位,不再继续留用,即便申请留下来的,只要体验不达标,一样也被送回。他的麾下可不留意志不坚定的人,更不要投机耍滑之辈。

  安天河如此一刀切式的处理方式,自然招来了不小的非议。有说他打肿脸充胖子的,都快成光杆司令了,还不多留几个能打仗的充充场面,装什么顺应民意;也有人说他这是老成之举,与其留下一帮心怀不满、怨愤的人强迫入伍,还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放他们回去,日后再遇到紧急情况,这些人必然记得他的恩义,赶来帮忙。

  无论如何,那些急于回家的人,以及幸存者的家属,自然是对安天河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就差跪在地上喊几句“团长大人英明!团座仁义!”了。

  像方雨菡的上司褚立盛这种官僚,一听说要放他们回去,立马屁颠屁颠的到处托关系找车,恨不能第一批就返回,什么美人,什么功劳,统统抛置脑后。

  方雨菡本想继续留下当志愿者,可打扫战场是个重体力活,存在危险不说,防化服也有限,只能先顾着有处理经验的士兵穿。而且不宜让太多缺乏防疫经验的人员聚集在临时营地,以免发生意外感染,安天河已安排好车队尽快将他们疏散至后方梓潼、涪城、蓉城等地。

  另外,家里的方母和女儿周璐一直放心不下她,多次询问情况催她回去,方雨菡只得坐上一辆运输伤员的车辆返回蓉城。临行前,方雨菡拜托一直照顾她的女兵,捎句话给安天河——她先回蓉城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安天河收到这个消息,脸上不由露出会意的笑容,他和方雨菡的关系看来已有望更进一步,下次见面时,就是突破僵局的最佳机会了。

  放走了这些人,安天河并没有急匆匆的开始在当地招募新兵,他知道现在有很多双眼睛在密切关注和观察他,便悄悄调集分基地的部队,化整为零,混入整训的新兵营里,以克隆兵为主,自然人为辅,搭建全新的防卫团架构。

  等最新整编的一个营兵力,以空降或车载的方式到达江油后,排成整齐的队列步行入城,或许赶不上蓉城那次临时阅兵的规模,但新兵营的亮相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和议论。虽说不少人认出队伍里大半都是新兵,但这么快就将新兵训练的像模像样,可见这位安团长果真是不简单。

  舆论悄然改变了风向,以前有些冷眼旁观,甚至嘲笑看戏的,这次新兵营的出现,让他们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难怪之前那么爽快放那些备选人员离开,原来他早就在着手组建新班底了,与其强留这帮心思各异,杂七杂八的人员混编,不如重新开始培养自己的嫡系部队。

  一直暗中关注安天河动向的各方势力,对他的评价就此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此人行事,看似鲁莽毫无章法,实则惯于谋定后动,喜欢留一手底牌,往后万万不可小觑。

  ……

  成功守住江油,挽救了当地近百万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市政府原本是准备组织劳军的,还要搞一场慰问演出,但时局艰难,一场大战过后,人力、物力和财力消耗极大,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大型庆典活动已无力举办,但是慰问劳军还是必不可少的,普通群众都抢着去送吃的喝的用的,当地政府却干瞪眼毫无作为,实在是说不过去,只是可能需要再准备一段时间。

  安天河返回江油,最高兴的就数宋雅琪了。

  在蓉城的那段日子,虽然远离了灾变的威胁,生命得以保全,但宋雅琪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首先就是迟迟没有母亲的音讯,不知道她是否安全撤离到夷陵地区,听说那边的局势还不如蓉城稳定,自己联系不上她,也就无法给予帮助,常常让宋雅琪感到黯然神伤。

  再一个,就是她开始怀疑安天河的身边,很可能不止她一个女人。诚然因为他的父亲意外身故,导致他那段时间经常见不到人,但尘埃落定后,他来见自己的次数依然屈指可数,而且绝口不提带宋雅琪去见他的家人,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过,她很懂得隐忍,没有在那种时候逼安天河摊牌,强迫他做出决定。宋雅琪看得出来,安天河对她还是关心在意的,尤其是贪恋她的身子,还远没有到腻味的程度。之后单独带着她来江油,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增加,这让宋雅琪越发肯定,另外一个女人,很可能就在蓉城,甚至离她并不远。

  即便江油的战事很激烈,市区里的民众人心惶惶,但宋雅琪却有自己的看法,安天河之前既然能收复龙潭镇,这次又有多方的援兵加入,没有道理守不住,结果还真的被她猜中了。

  获胜之后,安天河在江油已然声名鹊起。那时,宋雅琪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尽量增加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为了讨好这个男人,她最近都开始照着短视频教程开始学做菜了,只可惜在厨艺这方面,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学起来自然是事倍功半,进度极为缓慢,暂时还没有能拿出手的样板货。

  部队食堂里的饭菜质量固然很稳定,但时间长了,不光是安天河,连宋雅琪自己也喜欢去街上品尝当地的特色小吃,例如街道口就有一家的小面做得挺有滋味,她满足了自己的味蕾后,还经常给安天河带一份回来吃。

  才早上九点多,昔日红火的面馆生意就淡了下来,老陈暗自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收拾最后一桌客人吃完的面碗。这家面馆,老陈夫妻俩已经开了十几年了,因为味道好,配料丰富,分量也足,店面不大却是远近闻名。以前还有不少美食博主,隔三差五跑到他店里来打卡,帮他吸引更多食客前来。

  只是灾变之后,一切都变了。

  店里的生意虽谈不上一落千丈,却也肉眼可见的淡了下来。

  都是这物价闹得!往常一碗素的红油青菜小面,充其量也就七八块钱,现在却渐渐涨到了十八块一碗,就这价格还是老陈为了照顾老食客们,刻意压了上涨的幅度,靠近市中心那边,早就涨到二十五块钱左右了,害得老婆都跟他吵了好几回。

  可即便如此,这价格也不是普通食客能接受的,以前来的最多的上班族、学生党,已经很长时间看不到身影了,现在只剩家庭比较殷实的,手里有钱的回头客还来,而且也不是每天都来。

  “唉~这样下去,我这开了十几年的老店恐怕……”老陈正在垂头丧气的收拾碗筷,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最后居然停靠在店门口,若是以前,谁敢在这停车啊,现在,这条街也就搞餐饮的还零星开了几家,其余的至少三分之二都关门歇业了,冷清的很。

  “老板,来两碗小面,我的加肥肠和豌杂,另一碗素面多放点青菜!”随着清脆的高跟鞋踏地声,一个柔媚带着点慵懒的女声边走边说道。

  一听有生意上门,老陈立马精神抖擞了起来,“好嘞,您先请坐,小面马上就好!”他瞅见来者是熟悉的两位回头客,更是喜笑颜开。

  最近一段时间,他发现斜对面的巷子里,住进来了一位极为出众的美人。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材高挑苗条,姿容妍媚,穿着时髦新潮,走路时摇曳婀娜。每次来这边吃早点买东西,都会引起食客和路人的注目,若是只有她一个人,说不定真有胆肥的敢上前搭讪,偏偏她身边一直跟着一位女兵。

  没错,就是女兵!第一次来的时候,她自己倒是一袭便装,身边那位短发的女兵不仅身穿军装,还开着军绿色的越野车,听懂行的食客讲,那是军用的勇士越野车,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老陈经营了多年的面馆,认客人那是他的强项,他敢打包票,以前从来没见过她,只是最近尸潮进逼城下,战事爆发后不久,她就出现了。平时身边总跟一个女兵,既是司机又是保镖。有八卦的食客猜测,她应该是最近驻扎在城里的,某位高级军官的家属,那模样,那身段,啧啧,绝不是一般家庭能消受得起的,最起码得是个营级干部。

  “您的两碗面上齐了,请慢用!”老陈端面的时候,不由自主在对方脸上扫了一眼,就这一眼的功夫,他都觉得心里微微酥了一下,虽然免不了等会在后厨被老婆瞪几眼。

  宋雅琪当然知道自己在这条小巷子里很招眼,类似的关注她以前也不是没有遭遇过,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周围吃瓜群众已经八卦到何种地步,连她配偶的官职都成为好事者对人炫耀的谈资。

  肥肠软糯弹牙,十分解馋,豌杂的味道也很合自己胃口,宋雅琪忽然有些感叹,为啥自己调不出这样的美味,不然就可以直接在屋里做给安天河吃。

  小面吃到一半,宋雅琪的手机响了,号码是以前在奢侈品店认识的前同事,徐敏。两人是几天前在街上偶遇的,当时她开着一辆红色甲壳虫,看见自己从东风勇士里下来,一下就认出了自己,使劲的朝自己摇手打招呼。

  这妮子比自己小两岁,之前在店里也是挺招眼的,很多男顾客不敢来撩自己,就喜欢跟她闲扯几句,后来被一个富二代狂热追求,于是毅然辞职跟她认定的金龟婿走了,听说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还提前给自己打过招呼准备去出席婚礼,也不知后面怎么突然又没了消息。

  时间一久,关系也就淡了,想不到她居然跑到江油这边来了,似乎混得还不错。

  吃完面付账离开,在约定的一家咖啡馆,宋雅琪见到了早就等候在此的徐敏。

  一件米黄色的短连衣裙,腰线很修身,浅灰色的丝袜裹着丰满的大腿,高跟的水晶凉鞋,披肩的栗色大波浪,上衣的开口处露出半截丰盈的乳肉,幽深的乳沟旁稍稍能看到一点戴花边的文胸撩人眼球,丰挺的乳房将衣服的前襟撑的满满的,整个人艳光四射。

  秀气的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眼线描着两道魅惑的玫红,长长的睫毛微卷,纹过的红唇娇艳欲滴,路过的无论是服务员,还是男客人几乎都看直了眼。

  只是徐敏端详着眼前的宋雅琪,心里有一种莫名淡淡的酸味儿。

  宋雅琪精心保养的脸庞雪白细嫩,依然保持着风华正茂的状态,1米69的高挑身材,穿着细高跟的裸色凉鞋,更显得亭亭玉立,修身的衣料凸显着丰满的前胸,柔顺的长发保持着乌黑的原色,杏眼在柔媚之中透出一股淡淡的距离感,微微翘起的嘴角彰显着一份自信的骄傲,坐在对面不动都有一种可远观而不敢亵渎的高贵。

  透明的玻璃丝袜裹在修长的腿上,长长的头发就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秀眉轻扫,粉脸淡施薄粉,只有在说话露出笑容时,水汪汪的杏眼流转间,才偶尔放射出勾魂的媚电。

  “雅琪姐,你现在过得不错啊……”徐敏不无嫉妒的盯着宋雅琪。

  宋雅琪微微撇了撇嘴:“哟,这么久没见,怎么突然改叫姐了,以前在店里,我也没听见你这么称呼,从来都是直呼名字的。”

  徐敏占了点口头上的便宜,掩嘴娇笑道:“那是以前还小,是真不懂事啊!被社会毒打了这么些年,总该有点长进……”她的话似乎另有所指,但既不愿明说,宋雅琪也就不接,低头从吸管抿了一口冰咖啡。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几年就过去了。”看着徐敏已经没有一丝青涩的面容,宋雅琪也是颇为感慨。

  徐敏没有跟着感慨,用嘴努了努窗外的勇士越野车,颇有兴致的问道:“雅琪姐,这车,是你先生的?”

  宋雅琪点了点头,也不否认先生的称谓,煞有介事的说:“他在江油公干,我到这边来陪陪他。”

  徐敏又是羡慕又是好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也想找个兵哥哥保护你?”

  徐敏尴尬的笑笑,低下头脸色变了几变,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道:“当初那富二代家里死活不同意,闹了几次都没结果,最后还是把我给甩了,给了几万块分手费,我那几年的青春就这么没了,全部打了水漂……感觉没脸在蓉城继续待下去,就跑出来混,兜兜转转的,还是没离开多远。”

  宋雅琪见对方主动坦白,想起当年的往事,两人间的疏离感顿时消减了不少,“唉,当初也该多劝劝你的,感情的事,哪有那么一帆风顺……”

  “可你现在不就挺好的么?说实话,我感觉老天爷挺偏心眼儿的,若眷顾一个人,好运就会一直在,若是连瞟都不愿瞟一眼,好事都会变成坏事!”徐敏有些愤愤的道。

  “你只是看到我现在的风光,之前吃过的苦,你哪里知道……”

  宋雅琪的心弦被拨动,就跟徐敏聊起了自己的部分过往。

  两人从感情经历,说到以前一起工作的趣事糗事,时而无语凝噎,时而又不顾形象的拍手娇笑,花枝乱颤。此时咖啡店内虽然客人不多,但这一桌的两位女士,一个俏丽高贵,一个妩媚活泼,两个风情万种的美女一下勾引了周围男人垂涎的目光。

  屋内虽然也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可和这两个美少妇比起来,就仿佛没有熟透的桃子,或许吃起来酸甜脆爽,可就是没有熟透的桃子味美汁多,更加的勾人遐思。

  “还记得经常找你搭讪的那个开四星酒店的煤老板么?听说身家都过亿了。你当初要是选择他,或许比那富二代还靠谱些。”

  宋雅琪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

  徐敏记得那个姓谢的老板,五短黑胖的身材,板寸头金链子,脸黑手也粗,一看就是暴发户的模样。当时他第一眼看见宋雅琪,就再也没离开过她的脸蛋和胸脯,差点就鼻血和口水一起流了,要不是宋雅琪表现的颇为高冷,碰了好几次钉子,也不会转而来撩她。

  那时候面对这种暴发户,徐敏还是刚入社会的小姑娘心态,就从心底里感觉恶心,可现在却真的有点感觉,那人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了。现实社会中,金钱就等于人的价值,特别是衡量一个男人是否成功,财富永远是第一位的。

  但最近,世道又出现了新的变化,随着物价飞涨,金钱的购买力大打折扣,许多有钱人的财富缩水严重,如果让徐敏现在来选择,她或许会考虑考虑那个谢老板,但如果有军官来追她,她绝对会不顾一切的跟他走。

  面前的宋雅琪,就是最好的范例榜样!

  “就他?还是算了吧!现在有钱也不一定保险!还是背靠国家的牢靠一点,公务员都不行,遇上灾变一样的没辙,最好是有实权的高级军官,那才是又保险又可靠。”

  徐敏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也不在意周围男人对她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宋雅琪翻了个白眼:“你就光看到好处了,你以为打仗不死人的啊?就这次江油阻击战,也不知道多少女人一夜过后就成了寡妇,你呀,还是想的太简单……”

  徐敏却觉得,宋雅琪只是在避重就轻,她又不是要找普通士兵,找的是军官,高级的太遥远希望太渺茫,找个中层军官不就行了,当官的谁会亲自冲锋陷阵啊?那部队不就没人指挥了……于是,无论宋雅琪怎么解释,徐敏拐弯抹角的都在央求宋雅琪,无论如何帮她介绍一个军官认识,结果如何不需要宋雅琪操心,由她自己负责搞定。

  当两个人结账离开来到店外的时候,徐敏的眼睛盯着那辆军绿色的勇士越野车,双眸都在放光,宋雅琪摇摇头,只得有些敷衍的答应,心里却想等她忘了这件事就好。

  ……

  “哧——!”

  一道带着诡异弧光的真空斩击,击中一头还未死透的行尸脑袋,就像是砍柴一般,将其残存的上半身躯斜斜的劈成了两半。

  安天河站在五米开外,抖了抖腿,这一式【岚脚】以补刀行尸为锻炼法,练得越发纯熟了,踢出真空斩击的声势,明显比刚学会那会要猛烈的多!

  借着视察部队清理残尸进度的由头,安天河偷偷的练习已学会的四式极限体技。看似他又是在作死边缘游荡,实则部队早就筛查过几遍了,剩余的即便偶有存活的异变体,也往往虚弱不堪,挡不住他一脚。

  之前那只智慧型统领的残骸,已经紧急送回主基地的科技实验中心解剖研究去了,只给军科研究院送去少部分的生物材料,等这边有了分析结果,再把剩余的残尸都送过去,毕竟站场清理还没结束,研究院那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剃!”

  “月步!”

  安天河的身形猛然一个加速,斜刺里骤然腾起到半空,双脚有节奏的在空中迅猛蹬踏,整个人迅捷的在空中来回腾跃,绕了大半圈,在树枝上踩一脚借力,速度越来越快,顷刻间就在警卫连战士的眼前出现多个身影,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个是真身,哪个是虚影。

  “咚!”

  一声剧烈的闷响过后,安天河突然现身在路边一块被炮弹炸裂翘起的石板上,身体凌空旋转随后又踢出一脚,那石板承受不住又一记岚脚的冲击力,哗啦一声轻响,轰然断裂成两截,断口处霍然是近两米宽的豁口。

  安天河飘然落地,上前观察自己攻击造成的效果,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还没能达到自创招式的地步,但以目前的水准,就算投入实战,也已有足够的伤害和威慑力了。”

  活动了好一阵,安天河心满意足的招了招手,随即带队返回指挥部。

  没想到,刚一走进迷彩帐篷里,高峰就递过一份最新的电报,面色凝重道:“指挥官,中原战场那边出事了!”

第74章

  中原战场方面,军方总共调集了四十万的重兵,十余万预备役士兵,外加三万多临时征募人员,分割牵制了汇聚在襄州、信阳一带平原地区,逾八十万头的海量尸潮。

  战役前期和关中地区类似,他们打得很顺手,尸群空有巨大的数量,却缺乏组织,没有指挥的大脑,被分割吸引后,在拥有地理优势和先进武器的军队面前,几乎只有傻乎乎待宰的份。

  在短时间内,尸潮的数量就锐减至六十万左右。近二十万同类被快速歼灭,似乎让尸群中的异变体感受到种群消亡的威胁,在某天半夜的一场大雨过后,众多异变体的二次进化陡然加速完成,尸群中终于出现了统领级行尸,还不止一个!

  或许是因为这次尸群的基数实在过于庞大,将近一个县城的全部人口被感染。除了有智慧型统领出现外,居然还突变出了多种前所未见的高级异变体。根据战场无人机的实时监控录像显示,这些高级异变体数量不多,危险性却比之前二次进化的异变体还要致命数倍。

  它们的外形,跟人类的差别已经越拉越大,几乎失去了人族头部的五官轮廓,看起来更像是一只长满尖牙的凶兽,口器张开能直接裂到接近后颈,活像某种畸形的鲨头怪。四肢异化的也比较明显,其中一头躯干灰白,四肢却呈紫黑色,手掌已异化成一双长约一尺的锋利尖爪,活像是指头被生生拉长然后削尖了一样,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常规子弹打在它们身上,几乎无法造成任何有效伤害,甚至发出击中金属般的刺耳摩擦声,它们突进的速度极为惊人,或者说恐怖,只要被它们近身,泛着乌光的尖爪一挥,连人带枪直接给你削成几半,那场景仿佛就是用刀切水果一般锋利无匹,轻而易举。

  此番激变来得实在突兀,即便军方已经做好应对尸群中出现智慧型统领的准备,但这些高级异变体却彻底搅乱了阵型。之前颇为奏效的分割牵制,再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战略被瓦解,中原战区不得不收缩兵力,借助重火力跟尸群拼消耗,打阵地战,全力吸引尸潮的注意力,免得它们流窜到其他地方去,让病毒扩散蔓延,祸害更多的普通民众。

  只是他们疏忽了一点,由于战斗的残酷性陡然翻了数倍,伤亡随之开始剧增,很多战斗意志不坚定的参战人员,产生了悲观消极的情绪,且在队伍中迅速蔓延,尤其是非主力部队,这种情况尤为明显。

  之前打惯了顺风仗,他们只要牵制部分尸群的注意力,不让它们分散乱跑就好,主攻的重担都交给主力部队就行,他们就是敲敲边鼓。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尸潮中有了数头智慧型统领指挥,它们开始相互协作配合,优先集中吞掉弱势的人类部队,再齐头并进向正规军发起反攻。

  临时征召的人员很快就支撑不住了,在血淋淋的死亡面前,他精神崩溃的比想象中还要快,出现了临战脱逃的现象,这种情况一旦出现苗头,就像是会传染似的,止也止不住,即便派上了督战队,也起不到多大效果,士气一落千丈,人心浮动之下,甚至有人转头朝督战队打冷枪。

  多个阵地被高级异变体带头突破防线,尸群随后如潮水般涌入,一片血泊之中,到处都是被啃食撕咬的残尸烂肉,溃败一泻千里。无奈之下,军方只好启用重型火力,直接强行覆盖,这一打,固然消灭了高级异变体,却也让周边的部队起了防备之心,都不想成为那个被自己人的炮火融化的牺牲品。

  中原战场就此走向分崩瓦解的颓势。

  给高峰传来的军情简报上,当然只重点强调了高级异变体的存在,却对大军内部的变化讳莫如深,寥寥数语简单带过,并未多作说明。但作为一个老兵,他还是看出了一点端倪。立即调用主基地的雷达站和间谍卫星,捕捉到了更加全面真实的战场境况。

  五十多万大军的减员十分惨烈,伤亡已近七万之众,此时分裂为数个集群,依托有利地形成被动防守的态势,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采取什么办法来挽回局面。

  最令高峰担心的是,一旦重兵都无法对尸群起到明显的镇压作用,那就是大乱将起的预兆!

  安天河看了好几遍简报和录像,心里突然有点慌,他好像摸到了什么诡异的暗流,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和高峰的看法倒是惊人的一致——接下来的征兵工作刻不容缓,必须要加倍加快招募进度,迅速扩充自身实力,以防大局有变,让己方陷入被动,任人宰割。

  于是,安天河迅速召集雷鸣返回指挥部,三人经过商议,做出一系列工作重点的调整,另外通知在主基地留守的凌战,开始满负荷暴兵,并生产制造配套武器装备,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嫡系的克隆军团达到三万人以上。

  同时秘密向牛王庙阵地空投增兵三千余人,加快战场的清理疏通工作,务必尽早恢复道路交通,将周边县市连成一片,便于掌控。

  确立了多项重大事务的决策,安天河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直到晚上心里都一直紧绷着,生怕哪里的安排不够及时和周密。

  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就算宋雅琪穿着最戳他性癖的薄透包臀黑丝袜,其余部位都一丝不挂,为他口交加乳交,也没能撩起他多高的性致。好在洗澡的时候,肉棒被宋雅琪夹在湿濡的黑丝美腿根部,前后摩擦刮蹭着丰腴软乎的阴唇,才让安天河感到了几分新鲜和刺激,双手牢牢抓握着她的两团臀肉用力耸挺,最后畅快的一泄如注。

  接下来的几天,中原战场那边的新消息越来越少,即便有也大多是进展不顺利的内容。高峰倒是利用基地的雷达站,潜入侦察卫星,获得了不少第一手资料。

  这是军方已经共享的资料中,没有出现过的两种高级异变体。

  它保留了普通行尸的基本躯干,只是双臂化为两条触手状的东西,最令人恶心的是,它的头部只剩下三分之一还勉强有点尸体样,其余部分,从下颌到颧骨,全都被鼓出来的葡萄状暗红色肿瘤所覆盖,向下一直蔓延至胸口的位置。

  在那肿瘤鼓包中,有数个狭长的裂口,里面伸出至少五条舌头状的东西,每条的长度没有低于一米以下的,最长的那条不仅粗壮,尖端部分还裹缠着某具尸体耷拉着的脑袋,正将其举起平视,似乎在用仅剩的一只幽绿色眼睛,端详着自己的战利品。

  这种异变体看似行动迟缓,舌头却能像刺鞭一样,隔空戳穿人的要害,速度极快防不胜防;另外,还能从多个畸形口器中,喷出墨绿色的气体,只要沾染到一点,皮肤表面就会很快溃烂,若是鼻子吸入一点,立马就不停地咳嗽,直至浑身痉挛吐血身亡,显然具有极强的毒性。

  另外一种,光是看起来就更加令人生畏。

  它遍体光溜溜的,没有丝毫衣物遮挡,清晰地显示出极其魁梧的体态,却不见人类的任何性特征,仅高度就至少超过一米九,浑身肌腱虬结粗壮,灰白的皮肤下暴起的青筋宛如一条条蜿蜒的毒蛇,手指和脚趾都已异变成锋利尖锐的兽爪形态,活像是刀尖直接长在了肢体上。

  一旦嗅到前方有新鲜待捕的人类猎物,它便会兴奋且示威的张开占据整个脸部四分之三的畸形海口,露出上下各两排惨白的犬齿,那狰狞的模样如同一朵绽开的食人花,接着咽喉处鼓凸起红色半透明的气膜,看上去就像是军舰鸟鲜艳的喉囊,对着阵地上的士兵骤然嘶鸣长吼“昂嗷——”,那巨大的声浪震得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在波动,凡是被它影响到的都会捂着耳朵,倒在地面浑身抽搐不止。

  “这玩意可不好对付啊!”安天河看着破解截取出来的录像,暗自思索着该如何防范。

  却见这只怪物嘶吼之后,跃入阵地已倒下的人群中,那尖爪和利趾,每次一扫一蹬,就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偏偏子弹打在它躯体上连伤痕都没有,挡者披靡。

  直到几挺大口径重机枪集火过来,才将这怪物堪堪逼退,即便多次被弹链擦中,但都是表皮伤而已,它灵活迅猛的蹿进士兵更加密集的区域,迫使重机枪和迫击炮不敢打过来,以免引起误伤,它的行动更加嚣张了……

  看完了惨烈的战场实况,安天河跟雷鸣、高峰详细商讨了一番,若换做他们在阵地,该如何针对这几种怪物进行反击,一直推演到深夜才散会。

  ……

  几天之后,突然有外地客人到访。

  来人居然是秘密抵达江油的骆青梅!安天河见到她自有一番小惊喜,骆青梅今天穿着一件印花的白底紧身小衬衫,上面点缀着淡粉色的碎花,薄薄的衬衫下隐现淡蓝色的胸罩,丰挺的一对乳房在胸前呼之欲出;藏青色的紧身一步裙,紧紧的裹着丰润挺翘的臀股,布料应该是那种含有丝质的精纺面料,淡淡的散发着丝光;裙下一截裹着黑色薄透丝袜的浑圆小腿,细腻肌肤的泛着诱人的白光,小巧的蓝色高跟尖头鞋承托着妩媚性感的身材。

  简单寒暄过后,安天河将她请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笑着问她来之前为何不提前发个消息。只见骆青梅渐渐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本来我是要等你的消息,才会出发的,可有件事必须要早点告知你……天河,蓉城那边恐怕会有人制造动乱!”

  “哦?何事?!”安天河也不介意对方叫的亲密,抬手给骆青梅蓄满了茶杯。

  原来两月之前,有人开始在蓉城进行秘密集会,打着办派对沙龙的幌子,联络了社会上的多方势力,其中就包括几个地头蛇帮派的首脑,试探他们对蓉城现状的态度,那时万兆龙还不清楚对方要干什么,就多听少说,也没怎么表态。

  慢慢的,接触久了,他们逐渐筛掉了不少人,圈子稳定后,然后才对剩下的首脑说出了他们的计划——趁着当前物价飞涨,民心浮动,怨愤沸腾的时候,制造骚乱,准备搞一票大的!

  安天河闻言一愣,这是要借机闹事?若是搞打砸抢那一套,或许能煽动部分亡命之徒发泄情绪,但大多数平民百姓都很惜命,不会跟着他们闹事的,况且等到政府腾出手来重点打击围剿,他们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就会被打趴下。

  骆青梅接着说:“他们的计划恐怕没那么简单,绝非几个小组织鲁莽的闹一场。根据万总打听到的消息,他们已经和某些地方势力联手,准备架空现任的地方政府,只要成功起势,到时自然会有外援介入,趁着省会蓉城缺乏重兵把守,内部空虚,利用大队人马压境,逼得市政府乖乖就范。援兵之中,甚至已经出现某些境外势力的身影!”

  安天河听到此处,这才感觉到事情真的不太妙。他原本还盘算着,若是蓉城先乱起来,自己反而能以弹压地方骚乱为理由,驻兵城内,实施军管,再以蓉城为中心掌控周边的县市,然后稳稳当当地将这块大蛋糕全部纳入囊中。

  可万万没料到,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动手,别人的手倒抢先伸进来准备搅混水,占地盘了!

  妈了个巴子的,劳资辛辛苦苦打了个惨胜,胜利的果实决不能拱手被其他人给摘了去!川中是块战略要地,进可攻退可守,且没有陨石污染源,只要将这几千万的人口,好好利用起来,必然能成为自己的大本营,至少,也是个安稳的大后方,能提供大量的兵源和税收。

  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了他预订的地盘上,还准备里应外合,巧取豪夺属于他的东西,这完全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啊!

  “青梅,老万能打听到是什么人准备插手蓉城,或者,他们的人马会从哪个方向来么?”安天河压着升腾的怒火,沉声问道。

  骆青梅面露难色,坦然道:“那帮人一直守口如瓶,万总每次借故问起,对方都故意避而不谈,绝口不提援兵的真实身份。虽然可能会让人起疑,但他们私下里准备的那些东西,都让人看得出对方的决心。金属棍,长短枪,助燃剂,还包括一些炸药、手雷,这可不是一般势力能搞到的……天河,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要不要请高旅长出手?”

  安天河道:“你帮我转告老万,让他继续打探消息,我这边会立刻开始着手准备介入接管蓉城,让他不要担心兵力的问题。我是总前委亲自任命的地方警备部队,无论是谁,在我面前都没资格进驻蓉城,谁来都是妄想!”

  好啊,正愁没机会进入蓉城,全面掌控军政大权,现在既然有人把枕头送了过来,安天河便将计就计,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时候自己就能将地盘连成一整片,或许,获得二级指挥官权限的大好机遇,就在眼前。

  骆青梅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等安天河和她密谈完毕,天色早就黑了,便挽留她休息一晚再走,顺便一起吃了顿晚饭。

  晚饭也不搞复杂了,让食堂临时开了个小灶,四菜一汤,都是下饭的家常菜。骆青梅吃得津津有味,笑着告诉安天河,她也是负责运输车队的主管经理,以后可能要在江油待一段时间,等车队路线稳固了,才会回蓉城。

  至于青梅会馆,短时间内恐怕要歇业了。除了她这个当家的不在外,也是因为城里物资供应十分紧张,市政府已经明令,禁止一切高端消费活动,全力保障基本民生需求。以不太讲理的价格收购了会馆的剩余物资,还有很多私人场所也是一样。

  这事倒提醒了安天河,如果未来要进入军管状态,自己除了适时彰显武力外,还必须展示解决民生问题的能力和资源,否则,民怨四起,骚乱频发,他这个军管政府,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于是又悄悄下令给二号分基地,多修建了十数个后勤给养保障中心,以待解决目前民怨最集中,矛盾最突出的生活保障问题。

  当晚,骆青梅留宿江油,两人聊得有点晚,安天河将她送到酒店,准备就此离去时,骆青梅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眼神含着幽怨,又带着妩媚的将他推进屋里,随后反手锁住了大门。

  安天河看着丝毫不避讳,在他面前宽衣解裙的骆青梅,想起那晚双飞的荒淫戏码,又瞧瞧眼前近在咫尺的绝色佳人,鼻尖轻嗅着她撩人的体香,不由咽了口唾沫。

  骆青梅本想先洗个热水澡,一身的束缚还没脱完,身后一个宽厚的怀抱便贴了上来,两人很快鼻息粗浓的吻到了一起,安天河将骆青梅挤压在墙上,贪恋地吸吮对方香软的唇舌,一双色手更是急不可耐地攀握住那两团藏在乳罩内的豪乳,肆意揉搓把玩,两具肉体随着厮磨不断升温。

  “唔嗯……别急嘛……让我去洗个澡……”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先来一次……等会一起洗!”

  “哎呀……人家在外面跑了一天的……身上脏。”

  “哪里脏了?明明这么香!”

  骆青梅吃吃一笑,被安天河打横抱上了床,脚上的高跟鞋早已被她无声无息的踢掉,露出裹着黑丝的娇嫩小脚。

  骆青梅此时躺在床上,衬衣对襟大开,露出高耸紧束的丰腴胸围,下体的紧身裙已经滑落,只剩包臀丝袜和内裤。安天河看的眼睛发直,迫不及待地扑到她身上,扯掉她的衬衣,把骆青梅的肩带往两边一拉,那对丰硕坚挺的乳房,半包着淡蓝色蕾丝花边的薄透乳罩,他伸手把那乳罩推上去,一对浑圆雪嫩的乳房完全地显露在他面前,桃红的小乳头在胸前晃荡颤抖,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乳蒂正慢慢地充血勃起。

  安天河双手覆盖揉摸着这对嫩白鼓胀的乳球,柔软而有弹性,低头含住骆青梅的乳头左右来回吮吸绕舔,一支手已伸到骆青梅的下体,在她穿着黑色丝袜的大腿上抚摸,手又滑到隆起的阴部,在她那馒头穴外用手搓弄着。

  惹得骆青梅柔媚的低吟几声,轻轻地扭动着。

  安天河欲火烧得炽烈,几把脱光了自己的衣物,粗长的肉棒已是红通通滚烫的挺立着。

  又吃了一会饱满的乳房,安天河趴到了骆青梅的小腹处,包臀丝袜的裆部是T字型的加深印染,和白嫩的肌肤衬在一起更是性感撩人,阴部被一条米色的丝织内裤保护着,周围光溜溜的不见一丝毛发。

  安天河把骆青梅的丝袜拉下,发现内裤带是侧系在腰间的,轻轻一拉一扯,内裤就脱了下来,露出光滑白嫩的饱满阴户,双手上下抚摸着她一双柔美的长腿,鼓鼓的阴丘之下,雪白的大腿根部,嵌着一对粉嫩的阴唇,此时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大手抚过柔软的阴丘,向下摸到了骆青梅嫩嫩的两瓣阴唇,湿润润的软乎乎的,显然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安天河喘着粗气,把她一条大腿架到肩上,一边抚摸着滑溜溜的大腿,一边用手扶着粗大的茎枪顶到了骆青梅柔软的阴唇上。

  “青梅,我来了!”下体一挺。

  “滋……”的一声,瞬间插进去小半截,那陌生又熟悉的胀满感,让骆青梅双腿的肉一紧,挺起小腹短短的叫了一声。

  “呼……真紧啊!”安天河只感觉肉棒被湿热的阴道紧紧地裹住,热热的如同进入了一个蜜壶,耸动腰部来回动了几下,才把肉茎连根插入。

  骆青梅柳眉微微皱起,“嗯~”浑身抖了一下娇吟出声。

  她小腿还套着黑色的丝袜,左脚翘起搭在安天河的肩头,右腿在胸前蜷曲着,软软的半搭载在安天河强壮的大腿上,随着男人有力的突刺,那双雪白鼓胀的乳房在胸前来回颤动着,每当安天河的阴茎向外抽出,粉红的小阴唇也紧随着向外翻起。

  粗大的男性权杖在骆青梅的阴部奋力抽送着,发出“咕唧噗滋……咕叽噗滋”的淫靡声响。美眸半闭的骆青梅轻咬着下唇,浑身轻轻颤抖,轻声地呻吟着。

  此时的她即便仰躺在床上,一对雪白丰满的乳房在胸前依然那么挺实浑圆,安天河放下她的左腿,双手托在骆青梅的腿弯,让她的双腿向两侧屈起抬高,湿漉漉的阴部向上突起着,粉红的阴唇此时已被粗壮的肉棍撑开,坚硬的顶在阴唇中间快速的进进出出。

  饱满的馒头穴,起到极好的缓冲作用,哪怕安天河突刺的再凶猛,依然像是隔了一层肉垫,只能发出沉闷的低响,还能借着轻微的反弹之力,节省一点体力,再次送出一记更霸道的穿刺。

  那晚美妙的感觉又回来了!

  骆青梅快乐的眼眶都开始泛起潮湿,自从经历了那一晚的疯狂,自己在独处寂寞时,总是会有意无意回味起,那强烈又极新奇的刺激冲击感,仿佛那晚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癫狂放浪的激烈做爱,酣畅淋漓的呻吟呐喊,使此刻的骆青梅再次品尝到满足后,正在与那晚如梦如幻的经历慢慢重合,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如浪潮一般来回起伏的快感中,品味着那一下又一下充满生命力的摩擦、抽送、顶撞!

  “嗯啊……啊啊啊……我好快乐……啊呜呜……”骆青梅呻吟的声音逐渐升高,柔软的腰肢扭动得更加频繁。那根很粗很硬的宝贝又深深贯进了自己的体内,两条雪白的大腿之间一个身形强壮魁梧的男子半跪其间,两手端握住自己的腰侧,一次次将自己拽向他面前,这种被掌控被充满的感觉,原来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吗……

  安天河的手腾出一只,抓住了一团如熟透了的蜜桃一样的乳房,揉搓挤捏拉扯,一边低下头去含住了嫣红的乳蕾用舌尖快速地舔舐,一边用两指捏住乳头轻轻捏搓着。

  一股股电流般的刺激直蔓向骆青梅的全。

  “嗯哼……别这样捏……嗯……好酸麻……”骆青梅娇弱无力地抗议。

  嘴巴大口吮吸着乳晕乳尖,一只手顺势滑下乳峰,掠过雪白平坦的小腹。摸了几下光溜溜的阴丘,指头就伸到了肥嫩的阴唇间,按在娇嫩微翘的阴蒂上,搓弄按压着。

  “哎呀……不要……唔嗯……你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骆青梅的受到上下夹攻的刺激,双腿不由得夹紧,又松开,又夹紧,让深深插在阴道里的肉茎增加了一种享受。

  继续抽插了一会,安天河又抓起骆青梅裹着黑丝的一只娇小软嫩的脚丫,一边把玩抚弄着,一边继续挺动粗长的肉棒,降服身前诱人的胭脂马。

  男人的这根肉枪在她身体里已经持续进出了好多次,可快乐到有些晕乎的骆青梅却越发感受到这强劲的刺激,这持久的硬挺,比万兆龙的要强太多了。她刚一张开嘴,大腿的肌肉都会下意识地绷紧,迎接毫不停歇的冲击猛撞。

  “咕唧……咕唧……”骆青梅下身分泌的淫水越来越丰沛,阴道内是很紧,但有充分的润滑,安天河可以肆无忌惮的抽插,他就喜欢听女人阴部发出的水滋滋的声音,这对他来说很助兴。粗壮的肉棍几乎每下都顶到了阴道的最深处,每一记突刺,都让骆青梅浑身轻颤,红唇微启,呻吟连连。

  一口气又干了七八十下,骆青梅已是浑身香汗涔涔,双颊绯红,两条腿受限于脱落在膝盖处的包臀黑丝,此时高高的翘起,被安天河抬高前压,抽送地来回晃动。

  “哦呦啊……嗯嗯额……哈呼……嗯啊啊……”安天河速度放缓,喘息了几秒钟,之后又开始大起大落,大开大合地抽插,每次都把肉棒拉到蜜穴口,再猛地一下贯进去,硕圆的阴囊拍打在骆青梅的胯股间,啪啪直响。

  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亢奋,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冲击得她不停的呻吟,声音越来越大,喘息越来越重,不时发出无法控制的骚叫浪吟。

  “嗯啊啊……唔嗯嗯……哈……”每一声淫叫都伴随着长长的出气,脸上的肉随之紧绷一下,表情貌似很痛苦,可下一秒又是舒服的放松,就这样循环往复,不停不休。

  直到安天河感觉到骆青梅的阴道内开始一阵阵的收缩,每一插到深处,就感觉有一张小嘴要把龟头含咬住不放松,一股股晶亮的淫水随着阴茎的抽拔,顺着雪亮的屁股沟流到了床单上,早已湿了一片。

  骆青梅那对丰硕的豪乳如同浪一般在胸前翻涌,嫣红的小乳头好似冰山上鲜艳的雪莲摇弋起舞,快感如潮水般来了又去,她此时忘了一切,只想粗长的阴茎,不停地用力地肏干自己,将她送上一处又一处从未经历过的快乐巅峰,永远不想下来。

  喷涌而出的热浪汁液浇灌在自己的龟头上,安天河由着惯性继续快速抽插了几下,这才把骆青梅的双腿放下,将硬挺的刺枪拔了出来。

  “嗯~别……别拔出来嘛……”骆青梅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青梅,还没完呢,来,翻个身趴下。”安天河淫邪的轻拍了一下骆青梅兀自抽动的屁股。

  她顺从地翻身跪趴在床上,丝袜的蕾丝花边上,是圆润挺翘的臀肉,中间是两瓣微开湿漉漉的阴唇蜜洞。

  安天河见到这幅淫靡的景象,一时有了灵感,将包臀丝袜重新给她拉至腰间穿好,接着把她跪着的双腿向两边一分,双手扶住骆青梅的腰,用依然硬挺的刺枪磨蹭了几下湿濡的肉缝,将丝袜紧紧贴合在上面,薄薄的黑丝很快被浸透,那白虎馒头穴随即现出了真身,隔着几近透明的黑丝,硕大的紫红龟头抵近蜜穴口,然后缓缓地插了进去,连带着浸湿的丝袜一起。

  “哎呀……你……怎么……啊啊……又进来了……好深好粗!”

  骆青梅被这后背位的插入冲击得差点趴下。

  安天河的双手穿过骆青梅的腋下,伸到身前握住那对悬垂沉甸甸的乳房,腰部发力开始快速地抽插起来。两人的肉体撞到一起“啪啪啪”响个不停,还有骆青梅上气不接下气的娇喘呻吟。

  想不到这么快便能和骆青梅再续前缘,安天河这晚相当兴奋且持久,直把这撩人美妇肏丢了三次身子,他才嘶吼着把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射进了她的身体里。骆青梅酥爽的浑身不停的颤抖,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休息了好一会,骆青梅才挣扎着起身去淋浴间冲洗一番,一股乳白色的精液从她微微肿起的阴唇间不停地流淌而出。

  安天河趁着她进去冲澡的空闲,给宋雅琪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今晚不回去了,要留在指挥部,不用等他早点休息。发完后,不由心中暗叹,这遮遮掩掩的日子,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休息了一会,安天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身子冲进了淋浴间,一阵嬉闹娇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没过一会,又变成了肉体缠绵的淫靡脆响。

  这一夜,两人一直肢体纠缠到凌晨四点多,才沉沉睡去。

第75章

  从军车上下来,方雨菡看着熟悉的小区大门口,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背着双肩包,刚走进自己家独栋复式楼的小院内,就听一阵急促的小跑声由远及近,一道窈窕动人的少女身影,带着哭腔一下就扑进了她的怀里。方雨菡紧搂着女儿周璐,母女俩抱在一起埋头痛哭,直到方母红着眼眶走上来,对她俩好一番劝慰,三个人才含着眼泪一起回屋。

  和母亲、女儿好不容易团聚,家中自有一番欣喜交谈,彼此除了诉说离别后的忧愁和忐忑,还有对当下社会环境持续恶化的担心和焦虑。

  又聊了一阵,方母便催着方雨菡赶快去洗个热水澡解解乏,午饭她已经快做好了,等她爸排队买菜回来,马上就开饭。没想到一向喜欢自在的父亲都住了过来,方雨菡心中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沉重。

  她拿着换洗衣物走进了卫浴间,当花洒喷吐出温热细密的水柱,浇淋在她丰腴又修长的雪白胴体上,方雨菡顿时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任由微烫的水流冲刷着她略感疲惫的娇躯。

  其实回来的这一路上,她就已经发现整个蓉城的环境比起以前,明显正在变得萧条而凌乱。诺大的街区行人寥寥无几,沿街大量的商铺紧闭店门,只剩下少数的店面还在苦苦支撑着。主要供应生活物资的超市门口,倒是排着数条长长的队伍,连街边的人行道都快站满了。

  从超市走出来的人,手里提的东西都比较有限,听说已经开始限制单人购买物品的数量,方母甚至听到有传言说,市里很快就要凭票才能买粮油蔬菜等生活物资了,由不得人不揪心。

  许多失业的游民,三五成群的盘桓在靠近住宅楼的街道上。不满、抱怨,甚至咒骂声不绝于耳,他们彼此的眼神中除了愤懑和迷茫,还有偶尔一闪而逝的寒光。在警局工作多年的方雨菡看来,他们就像是一堆堆默默发酵升温的干柴,再不及时派人疏散管制,恐怕就要跟欧洲难民一样,只需粘到一丁点儿火星子,就会轰的一下剧烈燃烧起来,造成社会的动荡,以及难以估量的经济损失。

  尤其是市劳动就业局和市民之家那边,更是人山人海的乌压压一片,市区内的治安压力几乎是在直线上升。

  支援前线的人员提前回归,让政府各级职能部门都松了一口气,暗自感谢安天河痛快放人的举措。

  原本怎么也要让这些从战场回来的支前人员休息一段时间,至少要放几天假缓一缓。但鉴于目前严峻的治安形势,大多数人仅仅回家安顿了大半天,便被各自的单位紧急召了回去,开始着手维持秩序的工作。

  之所会出现如此的动荡,主要还是物资匮乏带来的连锁反应。

  和蓉城互通的几个枢纽县市运输险都被阻塞,或是受灾情影响,交通断绝,物资运不进来。例如,北方的物资,就受到三秦省关中战事的影响,到现在为止,剑阁以北都没有恢复。东面及东南方向,与荆楚省地界接壤,连接两省的山区枢纽清河市,时至今日,都因为地理位置偏远,大部队没有余力去收复该地区,致使荆楚省由夷陵方向输送过来的物资,全部被积压在那一带,何况夷陵地区如今也陷入了尸潮的围困,战火连天,情势危急。

  位于蓉城西南方向的黔州地区,暂时没啥大的动静,但由于山路崎岖难行,两地的经济贸易往来本身就比其他地方要少,自然也就没有北面或东面那么重视。至于西边,则是一大片荒芜冰冷的高原,属于青藏地区,虽然疆域广大,却是地瘠人稀,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经贸往来了。

  外面的物资进不来,本地的原材料又出不去,除了少部分能自产自销的东西,很多生意都泡了汤,没有了生意资金链也就断了,裁员闭店潮自然就接踵而来,失业人员便越来越多,人心动荡。

  方雨菡接到通知,第二天一早便赶回局里,发现办公区域都很冷清,就连坐她对面的张晓雯都不在,看来也被紧急抽调外派了。而她毕竟才从战区回来,局里自然不会太不近人情,让她直奔一线,暂时就先在警局内值班,保持单位基本职能的运转。

  不过两天后,方雨菡也加入了巡逻队伍的行列,与同事一起走街串巷,劝导驱散聚集的人群,防止某些人铤而走险,聚众闹事,同时还要宣传政府的救灾政策,疏导人们的情绪,维持市区的治安和生活秩序。

  周璐的学校已经不开课了,现在基本都在家里上网课,她还在上高二算好的,今年高三的毕业生就没那么幸运了,先是高考被推迟,而后又取消,还有说会顺延到下半年,但是按照目前的全国形势来看,恐怕没那么容易恢复。

  就算勉强组织复考,多省多地的交通已经完全断绝,很多城市的大学都已经封校了,复考复课啥的,早已成了奢望。

  蓉城各分区警局的所有力量都已被动员起来,另外还有交警、特警、消防,包括支援前线伤亡最大的武警留守官兵,也被调集了起来,每天轮流巡视市区,尤其是人流量特别集中的地方,包括机场、火车站(半运营状态)、中心广场、商业CBD等等重点区域,更是加强了管控。

  形势持续恶化,蓉城市委市政府被逼无奈,已经向驻扎在江油的134合成师和445防卫团,正式提出了协助的请求,目前双方尚在磋商讨论中,毕竟前线战场还未清理完毕,部队人员还没有补充到位,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来驻防。

  一想到前线的部队,方雨菡的脑海中自然就浮现出安天河的身影,跟着就开始回闪那个荒唐羞耻偏又滋味复杂的夜晚所经历的种种,让她心湖顿时荡起层层的涟漪,再也难以平静下来。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那些带着桃色的旖旎片段,来回冲刷着她的心防,蜷缩着的丰腴娇躯根本抵抗不住丛生的绮念。

  正值虎狼之年的方雨菡,寡居空闺有段时间了,如今只有女儿才能聊慰她寂寞空洞的心,可那个男人的身影总是在记忆中挥之不去,反复浮现,使得她又羞愧又隐隐有些期待。

  “那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来驻防,到时候,我……哎呀,想什么呢,真是的!周剑才离世多久,你就想这些,真不要脸……”

  方雨菡酡红着脸,做着自我批判,强迫自己赶紧入睡,可越是这样,就越难以成眠。

  ……

  又过了几天,城里动荡的局面,似乎随着新一批应急物资的空投到位,有明显的缓解,今天市区内的巡逻,除了特警的例行任务外,其他的人员在傍晚后便陆续收队了。

  这天夜晚,市民们各怀心事,再没有闲心像以前一样散步、逛街、购物、做生意,早早就回家歇着。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行人,沿途的店铺大门紧闭,只有几家国营的大型超市,还在加班加点的卸货点货。

  快到深夜十时许,数个蹑手蹑脚的人影忽然从超市附近的小巷子里探出了头,他们谨慎的避过巡逻的执勤特警,目送这一小队特警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这才左右伸手一招,顿时呼呼啦啦从街头巷尾像涌泉一样,陡然冒出几十个精壮人影来,这些全都是孔武有力的男人。

  简单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呼哨一声,迅速化为四队人手,每队十个人左右,分别向不同的目标狂奔过去,有一队则是加速直奔国营超市还未完全关闭的仓储后门而来。

  夜班点货的仓库员工,保安和值班经理,发现这些人来得莫名其妙,气势汹汹的,吓得转头就往里面跑,几个保安就象征性的拦了一下,还没喝问对方什么人,就被这群人用随身携带的棍棒打倒在地,几乎是同时,又掏出了不少管制刀具,还有几把土制的喷子。

  接着他们冲进仓库,先后控制了值班经理和工人,抢走了仓库和货车的钥匙,竟准备连货带车直接给拉走,出发之前,将受伤的超市人员胶带封嘴,捆绑在仓库角落里,而后掏出对讲机命令所有其他小队开始动手!

  得到命令后,另外三队人员开始在街道上聚集,呼喊着失业无助,无人救济的口号,痛斥政府的无能和不作为,同时,潜伏在城区其他各处的不法分子也迅速配合出动,并开始用棍棒、石块、钢管暴力砸打临街的商铺,银行网点,移动电信营业厅等等,嘈杂声越弄越大。

  事态迅速升级恶化,某些心中不满已久的市民,趁着天黑戴上口罩,也加入了不法分子的行列,成群结队一路游走,疯狂地对街道办、幼儿园、中小学校、豪华商场以及蓉城日报、晚报社等新闻单位实施打、砸、抢、烧。

  一时间,昔日美丽繁华的“锦官城”浓烟四起,一座现代化与历史古迹错落融合的发达都市笼罩在恐怖的氛围之中。

  巡逻的特警自然是首先反应过来的,带队的队长一面紧张的向上级报告,一面朝着最近闹得最凶的街区跑去执行驱散制止任务。

  白天还是阳光灿烂的蓉城,此刻竟犹如一处阴云压城的鬼蜮。几处已有滚滚黑烟腾起,空气中弥漫着橡胶和燃烧物掺杂的呛人气味,老城区及周边的街道上,有多辆私家车被点燃,正在熊熊燃烧。

  几辆载满生活物资的重型卡车,快速驶过邻近的街区,一路飞驰而过。

  离他们不远处的高空中,数架体积精巧的无人机,正飞行在树梢顶部,沿途追踪监视。

  “指挥官,暴徒闹得动静越来越大,还煽动裹胁民众加入他们,继续将事态闹大,要不要让提前埋伏的连队现身,控制一下区域,不要让他们继续扩大了?”高峰瞧着市区里的乱象,当了多年的子弟兵,看着十分不忍。

  安天河瞧了瞧暴徒的行动,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几辆货车的行驶路线,咬了咬牙:“再忍耐一下!我们没有带电子干扰设备,无法掐断他们的通讯联络,万一被他们察觉断尾求生,就算可以强制读取记忆,但幕后的真正主使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抓到了!”

  “……好吧!”高峰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几个带头闹得最凶的,都给我标记好!只要抓到了,不管能不能问出什么东西,先把十根手指,给我一根一根的砸烂!若是有胆敢伤人闹出人命的,就直接交给谍报刑讯部,先给老子扒了它们的一张畜生皮!”

  数条街道的门窗、岗亭、自动取款机、红绿灯一片狼藉,便利店、商务旅馆、私营业主的商铺不断被暴徒砸毁或焚烧,最先到达事发现场的那队特警,还是保持了极大克制,按照过去防恐防暴的流程依法执法、文明执法,没有携带和使用任何杀伤性武器。

  只用盾牌和甩棍与对方周旋,奈何这帮亡命徒,仗着人多势众,不仅冲上前去围攻,还开始抢夺特警随身的装备,有的暴徒心狠手辣,悄悄绕到特警队员的身后,直接用手里的土制喷枪对准后背或腿部,“叭!”的就是一枪。

  这一枪或许还不足以致命,但被击中的特警腰部瞬间有大面积血水冒出,很快浸透了贴身的制服,他只回头张望了一圈,找了找是谁开的黑枪,几秒种后,便软倒在地,痛苦的扭动。

  “狙击手,先把开黑枪的杂碎给我敲掉!”

  这下安天河也忍不了,太他妈嚣张了,有胆子对特警开枪,咋没胆子参军去前线打行尸?!

  “嗖——噗!”

  几百米开外,一处不起眼的民居楼顶,极短的刹那火光亮起,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那个刚才还端着土枪血气翻涌的换着子弹的歹徒,硕大的脑袋就像一个被开了瓢的西瓜,啪的一下炸裂开来,红的白的喷了附近一地,连带着离他比较近的暴徒也被溅的半身都是,吓得一愣,随后就惊叫着散开。

  “杀人了!警察开枪杀人了!”

  几秒钟之前还气势汹汹的围攻特警,枪声一响,就色厉内荏的后退哇哇乱叫,还不忘给对方扣帽子,安天河冷笑一声,又将注意力转回跟踪重型卡车的无人机。

  城区内,接到特警巡逻队紧急报告的110指挥部,迅速将消息传达给各区的公安、武警、消防和其他有关力量,许多才刚回家躺下的公职人员,立即起身套上衣服就往单位赶。

  出动最早的,是接到群众火灾报警的消防队员,一路呼啸着赶到事发地点时,他们才发现不对头,事发现场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了,看见有消防车靠近,暴徒们一不做二不休,提着棍棒钢管,呼朋引伴的就围了过了。

  开车的年轻消防战士从未面对过这种场景,一时都蒙了,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关键时刻,还是老班长反应快,一把抢过方向盘,换倒挡踩油门,悬之又悬的从尚未合拢的包围中倒着冲了出去,直到第一批公安驾车警铃呼啸着抵达现场,才跟随着进入火场灭火。

  市委市政府那边的头头脑脑,听闻市区内竟有大批暴徒骚乱,正在打砸店铺,焚烧商业街,顿时慌了神,急得满头白毛汗,马上召集各部门主管开会讨论如何尽快平息这次骚乱。等他们决定成立统一指挥部,进行联合行动时,处在前方第一线的警员早就苦不堪言了。

  在暴乱行动中,这帮不法分子的手段极其残忍且肆无忌惮。他们手持铁棍、钢管、长刀,见东西就砸,遇到不顺眼的人就打,一边打还一边得意的狂笑。有些冲出来想护住自己产业的勇敢店主,就被暴徒用刀捅裂了肝脏,砍伤了手臂,有的甚至当场被割掉了耳朵。

  这还不算完,之前激烈反抗还弄伤过暴徒的店主,被亡命徒们乱棍揍了一顿后,拖行到街道中央,往他身上浇上汽油,准备活活烧死……

  得亏先到的部分警员朝天鸣枪,才吓退了这帮杂碎,住在附近的人们四处奔逃,见有警察来了,这才聚拢过来请求帮助,赶来的救护车上有医生紧急处理了部分伤员,然后将被捅伤割耳的民众迅速送回抢救,车舱内的地面滴满了鲜血。

  见有警察陆续到场,几个领头作乱的头目,指挥手下把各店铺中的货物洗劫一空,还把床垫、桌椅、木柜等物集中堆放在道路中央,阻断交通。之后更是陆续将几辆汽车、摩托车、电瓶车被推翻在岔路口连接处并点燃,显得极有经验,蘑菇状的烟云很快在半空中翻腾缭绕。

  幸好就近便有消防车待命,他们火速赶来驰援,将大火扑灭后,市政府组建的联合指挥部,终于开始整合各方力量调兵遣将,开始围堵暴徒,控制骚乱的区域。

  一辆辆防暴警车载着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出动,多架警用直升机缓缓升空,用强光探照灯探明现场详细情况,传回指挥部,便于他们作出判断下达指令,同时用高音喇叭警告并威慑聚集的暴徒,放下武器,停止作乱。

  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觉得头上的喇叭吵得烦人,端起土制的鸟枪瞄准直升机就想扣动扳机,但是下一秒只觉得整个世界忽然发红发暗,身体似乎失去了知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直到发现有具熟悉的身体,脖腔子里的血浆喷得老高,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脑袋是被谁从脖颈处直接打成了两截。

  听到枪响,眼见得越来越多的防暴警察和荷枪实弹的特警现身,打砸抢烧的不法暴徒们开始有计划的撤退,他们提前就设计好了逃跑路线。闹事后,他们全力逃往外来流动人口居住密集区域,如南涪区城中村等地段,混入普通市民中间,加大警方抓捕的难度,他们好借着夜色开溜。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整个全副武装的营级部队,已经抢前在附近布下严密的罗网,阻挡了他们的逃亡路线,就等着这帮亡命徒自己送上门来。

  当一踏进包围圈中时,数道强光灯将他们照得目眩眼花,跟着连串重机枪的轰鸣,在他们的周围划出死亡的红线,当看清包围他们的是正规军队时,连魂儿都吓飞了一半,一个个扔掉武器蹲在地上不敢反抗,只有几个领头的还在奇怪,城里何时来的军队?!

  几分钟之前,重型卡车那边也顺利收网,包括秘密联络人在内,一个没少全部抓捕归案。但实话实说,这次暴乱确实小看了这帮人的煽动能力,即便收到万兆龙提供的内部消息,提前做了布置,但还是被他们闯下了不小的祸事,真正难处理的恐怕还在后面。

  扑灭着火点,救治受伤人员,并加强了对学校、医院、银行和政府机关的安全保卫。武警、消防及特警官兵,从火灾现场共救出370多人,其中包括两条商业街和老城街道。

  市区各有关部门也迅速展开了救助行动。各大医院的医护人员全部投入了忙碌的救治工作。很多医院开设绿色就医通道,准备出足够床位,保证受伤群众得到全方位医疗。接下来的几天里,很多医护人员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各个医院还为伤员免费提供饮食、住宿。安天河也派遣医疗巡诊队,走上街头,救治无辜受伤的群众。

  事后统计查明,这个夜晚,不法分子纵火20余处,烧毁43户商铺、61间民房、5处治安岗亭受损,至少17余处建筑物被烧成废墟,31辆汽车被毁,另有5名无辜群众被烧死或砍伤至死。直接财产损失预计超过5千万元。

  根据审讯得知,他们后续还计划,对市区的电力设施实施系统性的破坏,如果行动成功,将导致蓉城至少三分之二的市区断电。至于断电后的目的,外围暴徒们并不知情,几个领头的正在接受更加严格的讯问,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为帮助无家可归的受害者解决基本生活问题,蓉城免费为他们提供安置酒店及衣食住医,并提供返乡的交通护送。

  当晚,蓉城全市主要街道开始实施交通管制,抓捕不法分子的行动随即展开,直到与安天河所部会晤,深入交谈后,才逐步解除管制。

  主要的罪犯是抓住了,可那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跟着暴徒作乱的犯罪民众,该怎么处理呢?

  第二天,蓉城所在的省高级人民法院、省人民检察院、省公安厅发布通告,敦促组织、策划、参与这次打、砸、抢、烧、杀的犯罪分子停止一切犯罪活动,投案自首,鼓励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检举揭发犯罪分子。

  当首批组织策划打砸抢烧事件的不法分子纷纷落网后,一些曾经参与暴乱的犯罪人员也在强大法律震慑和政策宣传攻势下,陆续投案自首。

  据公安厅有关部门最后统计,截至暴乱后的第七日,蓉城内已有391名参与暴乱打砸抢烧事件的人员主动投案自首。

  事态似乎渐渐平息,但此次暴乱,对当地民众的心理冲击是非常大的。以往只有在新闻里看见的暴乱事件,居然在身边成为现实,这对所有蓉城人民的内心,都是一次不亚于9级的强烈地震,他们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害怕、迷茫,对于未来的生活出现了相当大的悲观情绪,以至于在该事件中受到精神创伤的吗民众,选择了自我了结,从医院的顶楼一跃而下。

  人们似乎都在渴望能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来保护他们,许多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军队,有不少小道消息称,那晚暴徒能被快速捕获,就是因为遇到了前来驻防的先头部队,否则,事态哪里能平息的这么快!

  暴乱事件发生后的第九天,当天空撒下无数洁白的伞花,一长列架着重机枪的装甲突击车进入蓉城时,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人们看着天空那一朵朵如蒲公英般洁白的伞花,不断飘落,等到拉近近距离时,才发现那降落伞其实远比想象中要大几倍,每一朵伞花下,都有一个共和国的子弟兵。

  这场空陆并进的入城仪式,既彰显了防卫团强大的实力,又远超预期的安定了市区民众的心,尤其是当一辆辆装满生活物资的运输军车,一眼看不到头的缓缓驶进城区后,许多民众自发的走上街头,夹道欢迎这让人无比安心的军绿色钢铁之师。

  安天河也没想到,自己入城驻防,竟能掀起如此大的波澜。虽然对临时加入空降兵这一招颇为得意,但民众热烈欢迎的程度,使得原本透露出萧条颓败的市区,竟然重现了许久未见的活力,这一点就连市委市政府都惊愕不已。

  这哪像是紧急驻防,平息暴乱的样子,根本就是当年胜利解放的复刻嘛!

  群众难得扶老携幼,挤满街道,招手欢呼,虽然少了鲜花和天空飘散的宣传单,但他们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却比什么都珍贵!

  安天河看到这一幕,直感距离完全掌控蓉城不远了,有民心在手,什么事都好办!若是让暗地里挑动暴乱的势力,发现自己竟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估计要急得跳脚骂娘了吧。

  而根据目前他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这起严重的暴力犯罪事件不光是有组织、有预谋、精心策划煽动的,部分人员的构成,甚至还有境外分裂势力的影子,影子的手深得可够长的,已经越过了边界线,伸到内陆来了。

  呵呵,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永远别想再回去!

第76章

  当初骆青梅亲自赶赴江油,告诉安天河有关骚乱将起的内幕消息,第二天,他与高峰、雷鸣商议过后,便决定要提前布置,不必死等最新的进展,尽早秘密调兵潜伏进入蓉城,这样可以及时处置骚乱,防止事态扩大,将其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尽量减少损失。

  换做以前,安天河多半会想着将这场可预见的骚乱化解于无形,在其萌芽阶段,就以雷霆手段迅速将之剿灭,不给蓉城民众带来一丁点影响和伤害。可是,在如今的特殊形势下,要想顺理成章的驻防蓉城,并进入军管的行政状态,就不得不做出妥协,甚至还要冒着事态恶化的风险,任其肆虐一段时间。

  眼下,带头挑起动乱的主要成员,看似已经落网,可实际上背后的主使,或者深藏于幕后的真正黑手,都还没有现身,这次行动失败了,他们或许还会筹划下一次。好在,他们还不知道安天河手里有一张底牌,可以强制解析人的记忆,只要逮住一个接近核心层的成员,就算当场服毒自杀,也能从他脑袋里挖出想要的机密。

  外来挑头闹事的暴徒好抓,但是蓉城本地跟着打砸抢的不法分子,却是没那么容易处理善后了。

  凭心而论,他们大多都是受灾情影响,生活失去希望的普通人,若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也不会铤而走险盲从着去搞破坏。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部分本来生活就不如意,早已对社会心生怨愤,只苦于没有机会发泄的仇富、仇官的极端恨国人群,看见有人带头闹事,他们自然是不甘寂寞,趁机浑水摸鱼,大肆宣泄积攒已久的怨念,其下手之歹毒,手段之狠辣,比那些挑事的犹有过之。

  对这些人的处理,就存在一个度的问题。虽是有法可依,但那是和平时期的法,在目前的特殊环境下,就应该从重从快,明正典刑,杀一儆百,震慑人心。可问题在于,这些人在本地都是沾亲带故的,若全部处以极刑,恐怕会埋下新的祸患;但若是不施以重罚,那些在此次骚乱中失去亲人,损失财产的民众,也会产生强烈的不满情绪,从而再次引发社会的动荡。

  仅仅是刚接手蓉城的治安事务,安天河马上就体会到其中难以掌握的平衡,偏偏他还需要尽快做出决断,处置事态,稳定民心,为自己赢得威望,拖得久了,于他反而不利。

  当然,若是想踢皮球,他完全可以移交给蓉城的司法系统去处理,可那样做,无异于把行政的主动权,重新交还给市政府部门,那他何必花费这么多心思,又是潜入又是伏击的,就没有了意义。

  尚在思虑之中,刑讯部门那边倒是先报告了进展。对抓获的主要暴乱分子一一审讯后,除了外围成员所知甚少,交代的不多,几个骨干成员,在刑讯严审之下,惊恐的吐露出不少的机密,希望借此换得求生的机会。

  虽然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当安天河听完属下汇报的内容后,他内心的震动顿时让他瞪圆了双眼,这次暴乱事件,不仅牵扯广泛,且有多方势力掺杂其中,甚至都不好辨别究竟哪条信息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抑或全部都是真的!

  “高峰,你觉得,这些消息,有几成真?”安天河的目光中,飞快地掠过一道寒光。

  高峰罕见的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道:“指挥官,虽然他们交代的秘密,仅仅是只言片语,但在死亡的重压之下,撒谎的可能性很低。若他们所说,句句属实……恐怕,国内就真的要乱起来了,而且,是大乱!”

  “时间紧迫,我们没时间去验证真伪了!送那几个带头的去兵营,马上进行记忆解析,我们需要尽可能获取更多更完整的机密!”

  高峰这次同意的极快,点点头道:“明白,指挥官!”

  安天河嘴角带着冷笑,将刚刚送来的书面报告用打火机点燃,看着纸张烧成灰烬:“脱离总前委司令部的掌控,谋求军事自治区……前锋部队的触角,已经扩到了东南亚……这帮鹰派的野心家,可真会找机会发难!他们也不怕火箭军的导弹,直接砸到头上——是准备拿几千万的民众,当人质吗……”

  ……

  进驻蓉城的部队越来越多了,每天都有伞花在城市上空绽放,持续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在此期间,整个蓉城严格实施了宵禁,白天也是全城戒严的状态,骚乱虽已平息,伤者也全部得到救治,烧毁的房屋商铺正在拆除重建当中。但普通民众的心里却悬了起来,没等到正式的结果出来,他们总感觉事情还没彻底结束。

  直到省委、市委、市政府,与军方发布两份联合公告。第一份,是针对参与此次骚乱事件的犯罪团伙首恶,公开宣判,实施枪决!

  其余盲从打、砸、抢人员,也会在近期宣布审判结果。

  另外一份,则是行政公告。鉴于当前国内灾情持续恶化的严峻形势,已严重扰乱了蓉城的正常生活工作秩序,本地政府职能部门,已无力独自支撑运转,与军方商议后决定,蓉城及其下辖的附属县市,进入紧急军管状态,直至周边交通完全恢复为止。

  暂定现行三个月,望阖城群众悉知。

  这两份联合公告一出,果然引发全城热议,舆论自然免不了一番剧烈的震荡。

  第一份公告还好,许多群众都拍手称快,连连称赞政府的办事效率,尤其是因骚乱受灾受伤的民众,大感出了一口恶气,都激动的说要参加公审大会,看枪毙人犯。

  但那些亲人被抓的,就有些忐忑不安,忧心忡忡的了,不过他们毕竟理亏,谁也不敢表露出来,以免被认出是罪犯的家属,遭人唾弃谩骂。

  第二份公告,就难免让人心情沉重,浮想联翩了。之前虽说生活质量眼看着在下滑,但好歹政府一直在全力维持,予群众以希望。难免有气不顺的时候,要骂上两句,但那总归是气话,过了也便好了。

  可现在,就连政府都承认灾情蔓延,环境在恶化,这种状态,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恢复的,普通民众的心里一下就灰暗了下来,若非政府真的独木难支,怎么会发这样的告示?!

  只不过,蓉城百姓们很快就发现,虽然全城白天戒严,夜晚宵禁,貌似回到了解放前的战争状态。但子弟兵们,依然军纪严明,对群众秋毫无犯,保持了文明之师的素养,群众的生活并没有受到过多影响,相反,有战士们巡逻站岗,外紧内松,反而让人们踏实了很多。

  不光如此,那一辆辆军车运来的生活物资,很快就摆满了几大国营超市的货架,价格不仅没有趁机上涨,有些生活必需品,还比前段时间便宜了不少。听说下一步,军方还准备按照每人每天最低限度保障,来发放一定的物资,保证那些失去了生活来源的家庭,不会被饿死。

  这一连串的安民举措,迅速稳定了蓉城的局面,这些日子以来,谁不念子弟兵的好?戒严宵禁什么的,反而没什么人介意了。

  但在安天河看来,那么多人没有事干,整日游手好闲,也是很大的不安定因素,一旦习惯了这种像养宠物一样投喂的生活,怕是再也适应不了开工干活,赚钱养家的生活模式了。

  所以,免费赈灾,还不如以工代赈,除了那些家庭确实困难,没有壮年劳动力,只靠微薄低保生活的家庭,可以免费领取部分生活物资外,其余的人,都要分配活干。

  安天河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募人手,去前线战场搬运尸体,集中运输焚化掩埋。目前防化服的确有限,但要基地全力生产赶出个几千套来,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最近,他依靠几十个“后勤保障供应仓库”源源不断产出的生活物资,以低于平均通胀水平的价格,卖给蓉城的居民。虽然并不能完全满足一千二百多万常住人口的需求,仍需依靠国营供销社,本地储备的存货以及国家空运的应急物资等,安天河仍是获得了一笔不菲的现金流收入,用以加急制造一批防化服,完全不成问题。

  另外,在骚乱中被焚毁被破坏的房屋商铺,也迫切需要人手拆除重建,这又可以吸纳一批失业工人,而且还不用现金结账,直接付给相应价格的生活用品,例如:粮油米面,猪牛羊肉,蔬菜瓜果等等。

  这对安天河来说,几乎就是无本的买卖,还连带着减少了社会闲散人员,恢复一定的生活水平,最重要的是,给予了民众活下去的希望。

  发现军队保障民生的效率和能力,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期,之前跟军方谈判的省、市两级政府官员们,心里微微有些泛酸的同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他们终于可以从焦头烂额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放松一下了,持续恶化的大环境,内忧外患的治安形势,将这副重担交给军方之后,总算可以腾出手来,处理其他繁杂的事务。

  许多官员都在猜测,这支驻防部队背后,究竟依靠着多么庞大而强悍的势力,才能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将骚乱控制消弭在尽可能小的范围内。要知道,其他省市地区,不少地方都陆续发生了冲突,甚至是武力暴乱,蓉城能这么快恢复平静,简直堪称楷模!

  回想当初,安天河跟他们提出军管的建议时,省政府的领导几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就干脆利落的回绝了。开玩笑,这里可是省城!一省之都,川中最繁华最发达,也是油水最多的地方,哪里由得外来势力插手干预?!

  无论出于地方保护主义,还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和巨大利益,他们都不会轻易共享权力,更遑论是放权给别人。然而,当安天河与省委书记、省长等几位一把手秘密商谈过后,他们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为了消化那些足以引发整个地区动乱的机密,至少花了半个多小时。面色苍白的省级领导们此时非常清楚,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应付的局面了,一番详细商谈过后,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爽快的答应了军管的提议。

  当然,他们也不是毫无保留的全部交权,仍旧死死攥住部分权力不松手,提出了司法、商贸、民政等几方面的辅助自治权。安天河装作考虑良久,才艰难的点头同意,其实,他现在手下并没有多少行政人才,基层运转还是得依靠当地政府,不过,有关行政治安的最高统一指挥权,现在终于被安天河拿到了手中。

  联合公告一经发布,基地副官突然主动给安天河发来了一张全息图,里面完整的显示出他现在的势力版图,从清江市一路向西延伸,与川中省连成了一片,其中蓉城、江油两地所掌控的范围最大也最集中。

  值得一提的是,在江油他的威望目前是最高的,达到900多点,满值才1200点。蓉城的民心暂时是位列第一,威望和资源掌控度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治安状况呈现为淡橙色,备注显示刚从骚乱中恢复,处于稳定恢复期,暂属于中风险地区。

  令他稍微有些意外的是,江油此时居然呈现为和平的绿色,低风险地区,这应该是大战后,与前线仅仅隔河相望的人们,心态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缘故吧。

  至于安天河老家的清河市,那边的状况就显得复杂且沉重了,市区自然是高风险的深红色,位于开发区的前哨阵地,颜色同样没有变化,就算是外围相对安全的龙潭镇,颜色也仅仅变成了红色,仍属于高风险区域,唉,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收复故乡。

  视线返回蓉城地区,安天河看着行政掌控度67%的数字,离百分之百还有段不小的差距,现在也就是刚过稳定及格线而已,但只要达到90%以上的掌控度,自己就达成了晋升的条件,获得二级指挥官的权限,嫡系克隆部队的上限,将一下提升到十万!

  整整十万忠诚无畏的克隆精兵啊!那时候,他安天河才算真正有了雄踞一方的底气!

  想到这,他忽然有些急不可耐,只想尽快达成这个目标,眼睛在各种数据图表中扫来扫去,一时竟不知从哪方面下手为好!

  “指挥官,由于您的势力版块连成一片,主基地和分基地已经可以恢复日常通讯了。”

  难怪之前都需要这边发消息过去,副官才能有所回应,而且还是文字答复,现在版图连通,终于又可以像在主基地一样,直接通话了。

  “副官,我现在究竟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最快提升地区掌控度?”安天河非常的急切。

  “指挥官,按照您目前的情况,建议可以从三方面入手:其一,大量招工,提供就业岗位,开展基础配套设施建设,以工代赈,减少失业人口;其二,尽快疏通从剑阁、江油、梓潼、涪城到蓉城的交通干道,调配各地物资,互通有无,恢复商贸流通,保障民生;其三,征召新兵,广泛宣传,提高本地认同感,与当地群众建立融洽的军民鱼水关系,获得更高的支持度。由此三方面展开工作,掌控度将会大大提升。另外,你也需要尽快建立自己的嫡系行政班子,以免被当地势力架空,窃取胜利果实。”

  安天河听完副官的建议,顿时感觉头都大了两圈,以前总觉得有了基地就有了一切,现在看来当初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终究还是要去趟那些浑水。

  挠了挠头,安天河又问道:“前面三条倒还好说,行政班子什么的,我到哪里去选人啊?从现成的公务员里挑,光是摸清底细,都要费不少功夫吧?”

  “指挥官,您没必要到官僚体系里去淘金子,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先找几个稍有点组织能力的,为人还算本分的人就足够了,让他们去帮您选人,指挥官只管挑就是了。”

  “就这么简单?!”安天河有些惊讶。

  “先搭个班子凑合着用,有了基础框架,您再逐次选拔筛选,总会遇到优秀人才的,现在失业人口这么多,您又大权在握,何愁没有人来效力?”

  安天河点点头,知道是自己太心急,总想一步到位,可构建自己的嫡系班子和幕僚群,哪有那般容易?雷鸣和凌战都是几千克隆兵里才出一个,何况是普通人?饭要一口一口吃,步子还是不要一下迈得太大,那样容易扯着蛋。

  “好吧,那我该去哪里招募,效率才能更高一点?”

  “下基层!去最忙碌的第一线。”

  ……

  听从副官的建议,从三个大方面着手,安天河深入群众,开始观察并招揽自己的行政班子,还别说,人工智能从海量大数据里总结的规律,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他分别在征兵处、招工点和被毁房屋商铺的拆除现场,找到了几个备选人员。

  首先是四十来岁的吴代巧大姐,她本是街道办分属民政的科员,为人是个热心肠,在骚乱后被毁的街道路段,一直坚持维护秩序,帮助受灾群众搬家,调配志愿者一起动手清理道路障碍,默默观察了她多次,真的是个踏实干事的人,比起某些来现场装装样子视察的领导,周围来帮忙的民众,更愿意服从她的安排。

  再一个,就是小包工头——方恪,他今年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自己开了家装修建筑公司。外表看上去偏瘦,还有点矮,但是他跟所有参与投标,重建被毁房屋的施工方都不同。人家都是拉关系,走门路,施工方案也大同小异,有的为了抢工程,不惜一再压低价格。

  只有方恪,在施工方案最后,详细列举了施工耗材的原价目表,还注明了现在通胀后虚高的价格,他似乎并没报太大希望能中标,将所有都摊开给招工方看,默默静待选择,似乎有一种决绝和悲伤的意味。

  安天河注意到了这一纸方案,于是招来方恪私下聊了聊,发现他口才并不好,还常常紧张的说话打结,但他对本地建筑装修行业十分了解,哪家资金雄厚只接大项目,哪家欺行霸市垄断市政工程,都一清二楚。更为重要的是,他对蓉城周边的基础建设有自己的看法,提出了很多反常规的意见和完善建议,这才让安天河拍板留下他。

  诚然,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对眼下的安天河来说,却是马上能用的,既能熟悉基层民情,又能洞悉城市规划在实际中的遗留问题,能帮助他更快了解蓉城的真实情况,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无处着手。

  安天河不光自己到处观察,连征兵处值班的几支克隆兵小队,也让他们细心留意前来应征的人当中,是否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才。

  依照克隆兵循规蹈矩的出厂设置,这种事交给他们实在是有些为难,安天河纯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有抱多大希望。

  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碰到一个毛遂自荐的。

  此人名叫张正浩,是一名五十多岁的退役老兵,祖籍是江阴人,年轻的时候,跟着部队入川修公路,他被分配到运输队,当一名拉石料的司机。转业之后,他干脆就留在川中不走了,在这边扎下了根,在一家国营货运公司干他的老本行。

  之前招募兵员,张正浩就积极前来应征,可惜因为年龄过大,几次都被刷了下来,气得他当时在征兵处还闹过情绪。这次已经是他第五次前来应征了,本来多半还是会被刷下来的,却因为安天河搜寻人才的指示,让克隆兵注意到了他。

  跟张正浩坐下聊了半晌,安天河本来还在忧心,等城里被烧街道的重建工程完成后,项目又会中断,那些工人们又没了着落。经老工程运输兵张正浩提醒,江油外围战场,那些被炸毁损坏的国道、铁路甚至部分坍塌的山体,可都是体量不小的工程啊,这不就续上了吗?

  另外,跟万兆龙合作物资运输,平抑物价的车队,安天河本来也要自己组建一支民间运输队参与,以免那帮习惯了搞垄断的奸商,在自己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必须要随行监督才放心,于是便向张正浩说道:“老班长(对老兵的尊称),我这里有一个不轻松的任务,需要有个能吃苦,信得过的人帮我分担,你现在的身体,我有点担心,不知能吃得消吗?”

  老兵张正浩一下瞪大了双眼道:“安团长,您可别瞧不起老汉啊!别看我五十多岁了,身体硬朗的很,要不是你们征兵处的年轻人看不起老汉,我早就上前线了!”

  安天河哈哈大笑:“好!既然老班长有这份豪情,我就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先找几个熟悉川中道路的,驾驶技术过硬的老司机,帮我筹建一个车队,初期人不要太多,先按十个人算起,这些司机一定要为人忠厚可靠,没有歪心眼,我相信,以老班长的阅历和人脉,这个任务,应该不难完成吧?”

  没有预料中拍着胸脯爽快答应,老兵张正浩反而有些迟疑:“团首长,别怪老汉我多嘴,您手下要人有人,运输车辆更是多如长龙,您组建这个车队,能告诉老汉,以后是要做什么吗?我召集人手,也好跟人讲明白啊。”

  安天河大概讲了一下这个车队未来的用途。

  张正浩听得车队是给老百姓做事,脸上的神色一下变得坚毅起来,“团首长,请放心!我马上就去召集人手,尽快将这支车队组建起来!”

  “好,我相信你!老班长,先去财务那领点经费,办事用得着。”

  安天河正要叫警卫员领张正浩去领钱,不料,老兵霍地起身拒绝道:“这点事,还用不着花组织的经费,安团长,事不宜迟,我就先找人去了,一有消息,马上向您汇报!”

  说着,敬了个军礼转身就走。

  安天河连忙起身回礼,目送他离开,忽然哑然失笑,觉得对方耿直的可爱,稍后又觉得有些惋惜,多好的老兵啊,要是年轻点就好了……

  吴代巧吴大姐的工作调动函,已经发给了街道办事处,她毕竟属于体制内,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那边街道办的领导第一次收到军管政府的正式公函,不敢不重视,很快就办好了手续,通知吴大姐收拾好东西立即前来报到。

  安天河现在的办公室设置在原西部战区的机关驻地大楼,他吩咐勤务兵将同层的另一个空置的房间打扫干净,作为自己行政班子的临时办公室。

  吴大姐带着随身物品一头雾水的来报到时,还心有戚戚焉,不知道领导将自己打发到什么偏远地方去了,结果到目的地一看,居然是军管处的机关大楼,拿着公务调函通过岗哨,一路跟随警卫走进办公室,这才发现办公室里坐着的,正是几天前跟自己聊过天的年轻首长。

  简单寒暄过后,安天河便任命吴大姐暂代办公室主任的职务,要帮着筹建军管委员会的新行政班子,一开始吴大姐非常忐忑,觉得自己没能力胜任这么重要的岗位,安天河便安抚她,不要把军管处想得高不可攀,就按照你们街道办的设置,先搭建一个班子再说。

  目前,仅需要民政、工程、征兵三个办事处便足够了。

  随后,还介绍赶来赴约的方恪和吴大姐相互认识,见新同事也是刚招来的,为人随和也没有什么架子,吴大姐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三人开了个简短的小会,安天河大概布置了一下两人的任务,便各自去忙了。

  安天河坐车准备前往新兵营训练场视察进度,这段时间忙着驻防、接管、调配兵员和资源等事宜,也不知之前招的新兵训练的怎么样了。

  路过一处十字路口时,他突然发现了街边一道熟悉的倩影,她个头高挑,身穿藏青色的警服也掩盖不住那窈窕的身姿,身边围着几个情绪激动的居民,似乎正在处理一桩民事纠纷。目前军队主要负责城区的治安秩序,日常案件,仍交由各区警局协助处理。

  他下意识便吩咐靠边停车,外形极为抢眼的猛士突击车,便缓缓停在那高挑倩影的身侧不远处,引得附近的居民探头探脑的张望。

  “方警官,你好~想不到在这里能遇见你!”

第77章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方雨菡微微一怔,但稍作辨认,她便凭直觉猜到了那声音的主人,虽然是熟悉的人,却是让她心慌的熟悉。

  略显尴尬的转过头,方雨菡看到了那张让她爱恨难明的面孔:“安……安团长,是你……怎么今天有空到这边来了?”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矜持。

  “只是恰巧路过。”安天河微笑道,目光却捕捉到对方有些不太自然的神情。

  “哦……这么巧,我,我正在执行公务——”旁边另外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的群众,目光齐刷刷地朝自己这边张望,安天河知道这确实不是叙旧的良机。

  “好,那方警官你先忙,我就是过来打声招呼,等有空我再拜访!”

  看着军方的突击车缓缓驶离,方雨菡却像卸下千斤重担,暗自长吁了一口气。

  原本因为排队领取物资,闹得僵持不下的民众,见有军车停下过问,似乎跟那主事的女警官还很熟,还不等方雨菡再费口舌劝导,便主动各让一步,很快平息了一场小风波。

  倒是方雨涵,自从安天河现身,心脏就开始不争气的怦怦乱跳,脸上也悄悄飞起两朵红云,直到军车远去,身上那股燥热才渐渐消退,但只要一想起安天河刚才说会再拜访的话,心情却没来由的轻快起来,甚至隐隐还有些雀跃和期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能用工作上的事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方姐,刚才那军官是谁呀?”一个年轻的女警察悄悄凑上前八卦的问道。

  “你打听这个干嘛……走,继续巡逻!”方雨菡本来平稳的脸色,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似的,蓦然又开始微微发烧,她赶紧拿出上级的威严,面色一板掩饰着,“张晓雯,不该打听的,你少打听,别忘了现在还是在执行公务期间!”

  “哦……”碰了个软钉子,张晓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几人回到巡逻警车上,车速不快,继续沿着街道前行。

  “方姐,军队不都已经入城驻防了吗?为啥我们还要继续执外勤啊?”张晓雯看着不远处军方的临时岗哨,颇有些不解。

  “骚乱刚刚平息,他们在城里,主要起到震慑的作用。再说,蓉城这么大的区域,他们又是初来乍到,民情警情哪有我们熟悉,许多事还是我们出面解决更方便,要是把所有的事都交给军队,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方雨菡嘴上不疾不徐的解释着,心思却早已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自从得知军队入城,她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安天河会在怎样的场景下,与自己再次相约见面。方雨菡其实非常忐忑,因为她根本没有整理好自己内心纷乱的思绪,如果对方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按常理来说,亡夫才离世不久,她怎么也要保持独身一段时间,这样无论是夫家那边,还是亲朋好友,单位同事,都说得过去,不至于让人说三道四。若是年轻时的方雨菡,根本不会想这么多,专心做自己就好。

  可是成家以来,经历了许多事情后,让方雨菡明白,人是有社会性的,不可能独为自己而活着,她若不顾忌自己的名声,很快开始下一段感情生活,便会对自己的父母、女儿,甚至夫家那边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伤害,这是她不愿意,也不想看到的。

  可面对安天河强势的示爱,又略显步步紧逼的态度,她也无法做到干脆的拒绝。

  尤其是方雨菡得知,原来早在前夫在世时,她就已经失身于安天河了。那些旖旎羞人的梦境,原来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可笑那段时间,她还经常回味梦里美妙又放荡的激情,来纾解自己的欲望,每当她想起这些,总是让她羞愧难当,无颜直面安天河。

  直到那次在江油的咖啡馆,安天河毫不掩饰的对她示爱,明确表示愿意负起责任,且承担任何后果,方雨菡才终于抬起头,尝试和对方面对面的交流。

  只不过,要说她和安天河之间,有什么感情基础,恐怕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但若说是情欲性爱带来的澎湃激情,让她爱恨交织,难以抉择,倒真是无法反驳。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以讹传讹,说张爱玲在《色戒》里写——通往女人心灵的捷径是阴道。方雨菡起初一听到这句话本能的就很反感,带着探究的心理去看张爱玲的书,才发现这话的原文是: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

  而且并非出自张爱玲的笔下,却是民国初年精通英文的某个学者说的,张爱玲是在抨击这个观点的时候重复了这句话而已,却被后人断章取义的拿出来当做理论依据。

  这句话将女人贬低成肉体动物,性欲的奴隶,让方雨菡发现真正的出处后,再也不屑一顾。

  然而事到如今,方雨菡回首自己的亲身经历,再次想起这句话,却也无法否认这句以讹传讹经过再创造的话,貌似淫荡,却透着一股子人情世故,偏偏让人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究竟是通过了阴道就能到女人心里去,还是到女人心里去必须要通过阴道?可始作俑者,并没有在这句话中加入“只要、必须、就”等词语进行明确地定义,只能让每个人自己去感悟了。

  ……

  过了两天,时局渐趋平稳,方雨菡的工作也不再那么忙了,还被安排补休了两天。趁着父母带女儿周璐出门散心的功夫,方雨菡回屋好好的补了个觉,直睡到快中午才悠悠转醒。

  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家务,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以为是女儿回来了,方雨菡没换衣服就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竟站着安天河。

  房门被打开后,安天河顿时眼前一亮,只见方雨菡仅穿着一身家居睡衣站在门口,轻薄的衣料隐隐透出她上身穿着件黑色蕾丝的文胸,下身穿着浅灰色丝袜的修长玉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如此性感撩人,如邻家少妇般独有的成熟韵味尽显无遗。

  安天河的眼睛不听使唤,总是自作主张地在方雨菡饱满丰腴的前胸乱瞄,直到对方红着脸跑回房里,才醒悟过来,刚才的举动很不合适,这让他有点心虚。

  “你先进来吧~”卧室里远远的传来一声,让尴尬站在门口的安天河总算得以进门。

  “需要换鞋吗?”

  “不用了!你直接进来坐吧。”

  等到方雨菡从屋里再出来,已经换了身居家便服,白色的圆领衫和长裤,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遮住了大半,仅仅只能在胸前稍微瞧出一点起伏,不免让人有些怀念先前乍泄的春光。

  “早就想来见你,可惜一直脱不开身,今天难得事情少,我就马上过来了。”安天河笑着接过方雨菡递给他的一杯温水,小抿了一口,眼睛却始终追随着对面的佳人。

  有段时间没见,方雨菡的气色,比在江油那会要好多了。无需那么操劳,也不用担心前线的战事,方雨菡在家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性感的慵懒,皮肤的状态,也比当时在外征战好了不少,泛着健康白皙的光泽。

  双颊微晕,方雨菡娇嗔着瞪了安天河一眼,让对方讪讪的收回了灼灼的目光。

  “安……安团长,你近来好么?”

  “也好,也不好……”安天河忽然轻轻握住了方雨菡的玉手,“雨菡,你怎么还叫我团长?搞得这么生分!我常常想着你,也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方雨菡的手被握住,娇躯顿时一颤,双颊红得更加厉害,但仍是矜持地缓缓抽回了手。

  “你,你别这样……我,我还没有考虑好……你要多给我点时间,毕竟,我女儿都这么大了,而你,你还比我小……”说到最后,方雨菡的脸羞得近乎滴出血来。

  安天河就算再迟钝,也看得出,佳人并非没有情意,只是尚有现实中的顾虑,不可能像年轻人那般没有牵挂的答应。

  起身上前站在佳人身侧,伸出胳膊,温柔又强势的将方雨菡搂在怀里,一边轻嗅着她身上撩人的体香,一边轻抚她的脊背。

  “没事,你慢慢考虑,我不会逼你做决定的,只好心中有我就好!”

  方雨菡冷不防被男人搂住,原以为自己会下意识地挣扎着推开,没想到除了呼吸陡然变得急促,浑身燥热发烫外,身体并不抗拒安天河亲密的举动,似乎早就已经接受了他,这个发现让她既惊讶,又有点害怕,此外,居然还隐隐有些莫名的期待。

  安天河的鼻尖在方雨菡随意扎起的发髻间深吸着,表情有些迷醉,“雨菡,我最近时常在梦里见到你……我能亲亲你么?”

  方雨菡浑身又是一颤,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感觉连气都有点喘不过来,心头犹如一头小鹿在怦怦乱撞,她最终选择闭上眼静待那一刻的到来。

  男人的吻首先落在雪白的后颈上,栽下朵朵唇印,而后又来到额头,顺着高挺的鼻梁,直至含住那两瓣嫣红颤抖的红唇。

  “唔唔……”

  湿热的唇舌纠缠,浓烈的雄性气息和芬芳的女性体香交融在一起,瞬间点燃了欲望的荷尔蒙,烧得客厅里这对男女有些忘乎所以,眼前的景象都在虚化,只剩下他们二人。

  吻得昏天黑地,鼻息咻咻,安天河的色手也忍不住在方雨菡的敏感部位攻略起来,隔着纯棉的圆领衫描绘着高耸的峰峦,顺着苗条的腰肢下滑,探入深幽的峡谷,去寻找那条灼热的肉缝,即便有裤子的布料阻拦,但依然能感受到那正在散发的汩汩热力。

  恍惚间,安天河已经把方雨菡抱到沙发上,唇舌仍旧胶黏在一起,色爪上下其手,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方雨菡发觉对方居然在试着扒她的长裤,这才挣扎着抗拒起来,父母和女儿一会估计就要回来了,现在可不能沉溺于情欲。

  本想着让对方住手,可鬼使神差,脱口而出的却是:“别,别在这里!”

  安天河一听有戏,立马将方雨菡拦腰抱起,冲向之前她换衣服的那间卧室。

  卧室内。

  安天河并没有把佳人扔到床里,而是抵在墙上,而他自己则蹲在女体面前,双手已经将方雨菡身上那条长裤扒到了脚踝间,正将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两腿间那个突起部位,隔着方雨菡长裤里裹着的浅灰色包臀丝袜,反复的摩擦亲吻。

  一边用脸贴蹭,一边低声的说:“雨菡……我好想你……我好想要你!”

  “天,天河……嗯……不行……不行……你快停手……你不要这样……”方雨菡昂起头,娇喘声断断续续,眉头微微皱成一团,双眸半闭着,一副看似很难受的表情,并且在口中喃喃自语。她的双手死死的按在安天河的头上没有动,这个动作既像是要推开他,又像是在搂紧他。

  接着,安天河就把手放在了着丝袜腰部的开口处,用手将那双薄薄的丝袜慢慢的往下扒,方雨菡这时才开始用手去推挤他的头,企图来阻止他,但是那种力度却小的可怜。

  丝袜在安天河的手中慢慢的往下脱落,直到把遮挡在女性私处的那件白色性感的蕾丝内裤露出将近一半的时候,安天河猛地站了起来,搂住了方雨菡的腰,左右不停地摆动着自己的脑袋,在方雨菡娇美迷人的俏脸上热切的激吻了起来。

  他吻得有些用力,而且一直紧紧的贴着佳人的面部在亲,将方雨菡的脸挤压的侧向一旁,朝向了房间内书桌的方向,而他口中透明的津液,顺着舔吻的舌头很快就湿润了佳人的红唇、脸蛋和脖颈。

  等他在白皙俏美的脸上舒服的享受一番之后,安天河直接就用嘴唇覆盖住方雨菡侧向一旁的香唇,然后伸出舌头与粉舌在空中绞缠,而后进入佳人湿热的嘴里,方雨菡配合的晃动着自己的头部来接受他的舌吻,唇分唇合之间,牵扯出一条条晶莹的丝线。

  陷入情欲中的二人,舌头已经完全的缠绕在了一起,并且不停的来回上下翻搅,方雨菡还将双手慢慢的搭在了安天河的脖子上,而他的双手则趁机侵入佳人的胸前,在那两个丰满挺拔的乳房上使劲的揉捏着,时而有力,时而轻抚,力度不一,使得方雨菡嘴里的喘气声不断的加剧起伏,忽高忽低,如诉如泣。

  吻了一会之后,安天河双手拖着方雨菡的腰,一下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方雨菡出于本能,或者担心自己摔倒,不自觉的伸出双腿,彻底脱离了脚踝处的长裤,环绕盘在了他的腰上,整个人立刻高出了安天河大半个头。

  脚上的拖鞋也在往上跷腿的时候滑落在了地上,安天河双手用力的托着佳人丰腴的臀部,吻着方雨菡白腻的脖颈,歪打正着走到书桌前,将她整个人抱着坐在了书桌上。

  书桌的一角处放着一个精致的小台历,外层是一个白色的金属框架,被方雨菡软弹的臀部撞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当当”的滚动了几声,但是他们两人好像完全不知道似的,继续痴迷的舌吻纠缠着。

  慢慢的,安天河伸出双手放在了佳人的后背,开始向上拉方雨菡已经被掀起的圆领衫,先是一口气翻到脖颈处,让方雨菡的两条胳膊滑落出来,然后温柔的从头顶扯掉,整个上半身登时仅剩下胸口处的一件小文胸,性感的乳肉已经露出了大半,还有两个肉球紧紧挤压之下形成的那道让人看了直流口水的深幽乳沟。

  安天河迫不及待的就把手盖了上去,在高耸胸前的隔着乳罩抚摸着,时不时还用手指从乳罩上方的缝隙中直接插进去,此时,方雨菡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继续下一步,但是人却依旧和安天河舌吻着,然后慢慢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双手在佳人丰润匀称的丝袜腿上揉捏抚摸了片刻之后,就顺势将双手滑过迷人的大腿一直摸到了挺翘的臀部,打算将方雨菡臀部穿着的那条白色蕾丝底裤往下拉,然后方雨菡再次抓住他的色手,不打算让他再进一步。

  安天河见仍旧不能得逞,索性双手托着佳人的腰肢,将坐在书桌上的方雨菡放了下来站在地上,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就拉着两条白皙柔嫩的胳膊强行将女体转了个身,然后按着佳人的背部,让方雨菡双手趴在书桌上,接着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三下五除二,安天河就把自己的裤子和底裤扒了下来,两腿间的那根肉棍早就蓄势待发,勃发冲天昂扬,接着他将身体朝佳人翘起的臀部靠了靠,准备用手脱下方雨菡丝袜和内裤的同时,直接就将那根肉枪插入诱人的女体。

  “不行,天河,停手吧,今天不行……来不及的……”方雨菡突然直起了身体,一只手背过来遮挡自己的私处,另一只手用力的拽着自己的底裤不让安天河往下拉。

  但是安天河此时就像一只发情的雄兽,完全不顾方雨菡的阻拦,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诱人丰隆的臀部,并且用手不停的扯着臀部包裹的那些遮挡物,企图尽快实施攻略。

  就在方雨菡又一次徒劳的阻拦后,只听客厅门口突然响起来钥匙转动的响动,以及老人女少说话的声音。

  “也不知道妈妈睡醒了没,姥姥,我去喊她一下吧?”

  “别去了,璐璐,你妈前线后方来回跑,难得休息两天,就让她睡吧,来,帮姥姥先把菜提到厨房去!”

  “好嘞~”

  突然,方雨菡使出全身力气回身一下将男人推开,然后快速的把身上脱掉的衣物穿回了身上,还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

  “天河,我妈他们回来了,你快,快把裤子提上,快……”方雨菡羞得不敢正面瞧他,因为他两腿间的那根肉枪仍在趾高气昂的翘起抖动。

  安天河脑袋“嗡”地一声,知道这是方雨菡的父母带着周璐回来了,这要是让他们撞见自己的狼狈样,这孤男寡女的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一把捡起地上的裤子,慌忙提起就往里套,还好他的身体素质早已远超常人,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下身就穿戴整齐,开始整理上身的衣服。胯下二弟也知道情况特殊,难得不再脾气暴躁,很是乖巧的软了下去,服帖帖的缩在裤裆里。

  随后就听见方雨菡她爸爽朗地笑声:“嘿,这都十二点多了,休息也要讲究个科学合理,并不是睡得越久,效果越好,我去叫小菡起来!”

  耳听得脚步声很快就走近了卧室。

  方雨菡杏眼霎时瞪得溜圆,已经来不及翻窗出去了,她只能飞快指了指床下,安天河苦着脸一个俯趴卧地,随即滚了进去。

  方雨菡也装作刚从床上起来,迎向门口的老父亲,给安天河争取时间。

  “哎呀,爸!大老远就听您在喊了,我好不容易才捞着休息两天,真是的~”

  方爸咧嘴一笑,随意的瞟了一眼卧室,就跟着方雨菡转身离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女儿啊,休息也分积极和消极,你看老爸我,从年轻的时候就很注意,从来不贪睡,坚持早起锻炼,作息规律,到了我这把岁数,跟我同期的那帮老骨头,你看谁有我身体好呀?”

  “是是是,爸,你这方面确实值得夸奖,我要向你多学习。”

  “这就对啰~!”

  父女俩在客厅唠了会儿家常,本来方雨菡依照往常就该去厨房帮忙了,可心里总挂念着躲在床底下的安天河,又不敢走开,生怕谁忽然窜到自己卧室里,那要是露馅可就遭了!

  此时躲在床底下的安天河更是憋屈,这叫什么事啊?!本来想跟美人趁机销魂缠绵一番,增进一下两人的感情,谁想到,差点就被人家属赤身裸体地捉奸在桌旁,那可是百口莫辩啊!想想就是一身的冷汗。

  虽然现在心里难受,眼睛却是没吃亏,安天河一边警惕地瞄着外边,一边看着方雨菡那双在丝袜里纤直白嫩的小腿来回移动,以及晶莹玉润的美足,他以前倒没有注意到,方雨菡这么高挑的个子,小脚竟然这般好看,简直让人有盈盈一握的冲动,不过冲动归冲动,外面足足三个人形探照灯随时可能进来,他实在不敢造次。

  “天河,我找机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吃点苦,赶紧翻窗户走吧!对不起,这次你就按我说的来,下次……下次好好补偿你!”

  一听到佳人主动说补偿,那安天河还能有什么怨言呢?二话不说,趁着方雨菡将外面所有人都引到厨房后,立马从床下钻出来,蹑手蹑脚打开窗户,一翻身出去了,身在半空丝毫不慌,腿部甩出几道残影,运用体技【月步】飘然安全落地。

  唉,谁能想到,堂堂万人钢铁之师的总指挥,居然运用体技只为了躲避“捉奸”?

  安天河自嘲的笑笑,转身快速消失在小区的灌木丛中。

  过了一会,方雨菡犹自不放心,装作在卧室地上找东西,确认床底下没人,又连忙将窗户关严,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妈,你在找什么呢?”周璐一脸好奇的悄悄溜进房间。

  “你这孩子,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我一跳!”

  “哪~有~!明明是妈妈你有点古怪!”

  “我哪里古怪了——好了好了,走吧,该吃饭了!”

  “你不是在找东西吗?”

  “算了,一点小东西,被偷油婆弄走了也说不定。”方雨菡想起安天河的狼狈样,忽然忍不住偷笑道。

  可忽而一想,自己这是不是也算“偷汉子”呢?

  登时,俏脸绯红。

第78章

  从军管会指挥部出来,安天河回到招待所陪陪母亲,正好夏妍也在准备晚饭,他自愧最近对这位准媳妇有些冷落,尤其是作为明面上的团长夫人,近来确实有所亏欠,便主动到厨房去打下手,陪着聊天解闷。

  让安天河感到心安的,就是婆媳俩相处的确实挺好的,老妈是个温和的性子,夏妍也很乖巧懂事,安天河从前线辗转后方,军情政务一把抓这段时间,她俩的感情一直在稳步递增,安母对这个不是自己相中的儿媳,也是越来越喜欢,常常私下叮嘱安天河别忘了回家陪陪夏妍。

  倒是嫂子颜桦那边,由于一直得不到丈夫的消息,有些愁云惨淡。夏妍劝慰了好几次也不见有什么起色,安天河难得回来一趟,安母便让他多去催问催问,可是夷陵地区那边现在也是炮火连天,战况焦灼,怕是没那么容易大海捞针,查到这个人,但拗不过安母的要求,还是让通讯兵跟那边战区司令部取得联系,请对方帮忙留意,一有什么消息请随时告知。

  虽说安母已经将夏妍作为自己的儿媳妇来看待,但对住在隔壁的黎梦媛也一直保持着原先的好感,见她经常孤独伶仃一人,无依无靠的,便常喊她来屋里一起吃饭,无非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嘘寒问暖之下,才知道她已经跟家里联系上了,只是路途遥远,灾情又泛滥阻隔,暂时还无法同家人团聚。

  另外,安天河还知道,由于各地尸潮发生多次突变,战局急转直下,持续恶化,军方已经在国内陆续设立了不少禁飞区和敌我识别区,明面上是为了防范陨石和大型异化体,实际是为了防止某些官员通过空中航线,脱离防区仓皇出逃,以权谋私到处捞人,甚至是私下搞串联,意图不轨……只不过不会明说罢了。

  安天河今天回来,夏妍显然心情很不错,晚饭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安母便邀请颜桦母子和黎梦媛一同入席,五个大人,一个小孩围坐一桌,难得热闹的吃了顿饭。

  捧着饭碗,嘴里嚼着香喷喷的菜肴,老妈和媳妇还不停地给自己夹菜,安天河的目光从席间三女脸上一一扫过,不免在心底暗自比较了一番。夏妍、黎梦媛和颜桦,这三位女性,平时无论是在哪,就算只见到其中之一,也会让人惊艳驻足。可眼前,却是和自己同坐一席吃饭,让安天河不由感叹人生际遇的奇妙。

  夏妍是灾变以来,与他患难与共的第一个女人,无论是出自感情,还是吸引力,在安天河的心中都是很特殊,分量很重的人。哪怕与之前的梦中女神黎梦媛再会,也并不能替代她的位置。

  当然,安天河不是没有想过,和女神再续前缘,只是目前自己身边并不缺女人,还不断有主动投怀送抱的极品床伴,他需要一个契机来理顺这些复杂的关系,才好恰当的安排今后每一个愿意追随自己的女人。在此之前,他并不想在老妈眼皮底下,把事情搞得难以收场。所以,暂时并未对黎梦媛有过多的关注。

  至于嫂子颜桦,安天河对她更多的是抱有同情,当做一个美丽善良的邻居看待,暂时没有产生什么别的心思。

  饭后收拾完毕,众人喝着茶聊了一会才各自散去,安天河和夏妍陪着安母出门散步,颜桦便带着儿子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安置房。

  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明明只缺少丈夫一人,颜桦却觉得房间空荡荡的,有些了无生趣。她很羡慕安天河一家人团聚的温馨氛围,又担忧自己也要经历对方曾经失去亲人的剧痛,以至于最近都不太愿意去和婆家人走动来往,对方每一次的询问和那种期盼的目光,都让她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无言的小憩了一会,天色渐晚,给儿子洗了澡哄他睡下,颜桦自己沐浴完毕,又把换掉的衣物洗了,来到阳台上准备晾好。

  清爽的晚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心中无处排解的苦闷,似乎稍稍消散了一些。颜桦从洗衣篮里把一套肤色,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拿出来高高晾起,白天她是不愿意把内衣晾得这么明显的,总感觉这些包裹着自己身体最私密部位的贴身衣物,会引来不怀好意的淫邪目光。

  只能趁着夜色悄悄晾好,等第二天早上就能收了。

  又从洗衣篮里取出来两双连臀裤袜,一双肉色一双黑色,依旧高高地跟两套性感内衣晾在一起,薄薄的丝袜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着,像是在跳着某种不知名的舞蹈。

  把空了的洗衣篮甩干水滴以后,颜桦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向外眺望着,临时安置小区里静悄悄的,临近几栋楼的阳台和窗户里亮着灯的,熄着灯的,或明或暗,在这些窗户后边,不知有多少家庭跟她一样,正经历着人生最煎熬的时期呢?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为何自己家的这本,竟是如此的苦闷和艰难!

  颜桦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虚无缥缈的希望中支撑多久,最近总是联想到油尽灯枯这个词,她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双手顺了几下还没干的秀发,仰起头让栗色的长发缓缓披散在肩膀上,随着晚风飘拂,似乎这样就能让烦恼被风带走一些。

  也不知道这样静静的站了多久,连附近居民卧室里的灯都陆续熄灭了,颜桦像是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但她没有离开,依旧把视线从小区的楼群中间穿过去更远地眺望着,方向似乎正对着她思念的人所在的地方。

  只是过了不到几分钟,颜桦忽然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动静。

  断断续续的,像是急促的呼吸,又似沉闷的喘息,仿佛很痛苦,却又不全是痛苦,中间还夹杂着某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拍击声响,已经人事的颜桦很快就醒悟,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只是她仍不太确定,在黑暗中胆子也比平时要壮,她有些好奇,声音的究竟是从哪传来的。

  白嫩的双颊飞红,颜桦硬着头皮飞快的环视了一圈,这才猛然发现,就在左手隔壁的阳台上,正是那种羞臊私密声音的源头!

  那边的阳台没有开灯,只有背后几缕不太亮的光线透出来,隐隐勾勒出两个紧贴的人儿,应该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雄健非常,身前娇小纤细的身影明显是个女人,男人的下体像发情的动物般不停向前耸动,急促的呼吸声就是他发出的,顶撞得身前娇柔的女人只能被动的双手支撑在阳台栏杆上,痛苦却又愉悦的发出细细的喘息。

  一旦确认了目标,颜桦霎时羞得连脖颈都绯红一片,她慌乱的俯身拾起洗衣篮,低身的刹那露出领口内两颗半截圆硕的乳球,扭身就往屋里走,行动时乳波臀浪剧烈地颤动着,可惜无人有福得见。

  明明人已经回了客厅,颜桦的耳朵却似乎不受控制地,兀自在倾听那撩人心弦,荡人心魄的销魂亲昵声响,直到心脏跳动的像是要破衣而出,颜桦终于受不了这种刺激,一溜烟躲回卧室的被窝里去了。

  作为隔壁阳台始作俑者的那对男女,尚不知道自己的情欲缠绵,已经惊扰到了一位久旷多时的花信少妇。

  “亲爱的……还是别在这了……我们进去吧……”女人的声音娇柔而妩媚,毫无说服力,她双腿中间,一根硬邦邦的东西,前端滑漉漉的正深深地插在她湿濡紧窄的花径内,身后的男人用嘴唇轻吮着嫩红的耳垂,下体保持着耸动的频率。

  “宝贝,没事的,这会都睡下了,没人会在意的,来,扶好~我要加速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一个蛊惑人的催眠师,听得女人耳根发痒。

  “嗯~坏蛋,你怎么又……嗯……这么硬了,你啥时候才够啊……嗯嗯……”女人娇嗔一声,脑袋往后软软的靠在了男子的肩膀上。

  女人的睡裙下摆高高的撩起,她身上穿的这条真丝短睡裙是直通式的,也许是刚洗过澡,里面空空的也没穿内衣裤,一阵晚风吹来拂在她两腿中间赤裸的阴户上,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着,又痒又麻。

  “你好坏……就会折腾我……唔嗯……轻点……”尽管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在阳台上做爱,这娇柔的女人并非没有遐想过,只不过那是偶尔一闪即逝的性幻想,即便在新婚那阵也不曾实践过,想不到今晚会成为现实。

  男人的大手绕到前面,在女人小腹下茂密的阴毛丛里胡乱揉了几把,又把食指轻轻地按在了鼓起的阴阜上,左右拨开了肥嫩的阴唇,摁在那颗依然充血鼓起的阴蒂上绕着圈按压起来。

  “啊啊……!”女人没忍住浑身颤抖着呻吟了一声,马上又意识到这是在阳台上,赶紧又用手把嘴巴捂了起来。

  男人的另一只手把睡裙的细吊带从手臂上拉了下来,睡裙这时候就变成一条皱巴巴的布带子堆积在腰部,丰满高耸的双乳就此暴露在晚间的空气中,又是一阵凉风吹来,把充血胀大的乳尖刮得硬了起来,男人的大手整个摊开,轮流搓揉着那两团如吊钟般沉甸甸的雪白球体。

  乳房、阴蒂和蜜穴同时被上下夹攻,女人的身体变得软绵绵地,靠在男子的怀抱里不停喘着粗气。

  这时候,楼下的绿化带旁,一辆晚归的车辆正在倒车进入停车位,不知道是不是车主技术太生疏,好几次都没倒进去,把所有的车灯都打开了,车子一前一后滑稽地开来开去。

  “好菜,半天都进不去,我可又要进去了!”男子在耳畔邪笑着说。

  女人的欲望已经被彻底撩了起来,两腿中间已经泛滥成灾,她双手用力地撑在阳台栏杆上,把浑圆挺翘的屁股向后高高地撅了起来,漆黑中,一根粗大的肉茎退出了蜜壶,男人的手捋了捋他湿漉漉的刺枪,扶稳引领着它,顺着细腻的股沟滑下来,让他的龟头陷进了两瓣湿淋淋的肥唇中间,来回上下磨蹭挑刮了几下,这才顺势往前一送,滚烫的鸡巴摩擦着湿滑的阴道壁,撑开紧窄的花径长驱直入,混着前次射进阴道内残留的精液,直直深插撞上了花蕊深处的开口。

  女人被这一记深插霎时激起了全身的兴奋,但是却不敢大声叫喊,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承受着身后男人连续迅猛地抽送穿刺,她被顶得在凉拖鞋里踮起了脚尖,每挨一次深插,就浑身抖动一下,那一身细腻娇贵的白肉像是波浪般荡漾,从胯下一直传导至胸前。

  男人当然这是在开放的阳台上,嘴里也没继续说话,只管用力在女性湿润的阴道奋力抽插,丰满的臀肉在他大腿和小腹的撞击下急剧震颤着,活像两团奶脂豆腐。

  不知道是不是在阳台上做爱的特殊性,这种场合本身就带着一种暴露的刺激,所以性爱的快感来得很强烈,从两人身体的反应来看,近乎是一样的,还不到五分钟,身体已经在开始剧烈地颤抖甚至微微痉挛。

  女人一只手向后反扳住男人绷紧健硕的大腿,另一只手快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了,上半身高高仰起,顺着男人的抽送节奏,一前一后地晃来晃去,悬吊着的丰乳好几次在冰凉的阳台栏杆上划过,敏感的乳尖被刺激得又痒又硬。

  这时候,楼下那辆车似乎终于找准了倒库的角度,慢慢地倒了进去,停好车以后,从车上下来的是位女性车主,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抬头朝两人做爱的阳台这边看了看,也不知道看到什么东西没有,被顶的一晃一晃的女人,心一下就悬了起来。

  偏偏男人的胯部这时候用力一顶,她感觉有一股强大的电流霎时从自己两腿中间传播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她忍受不住这汹涌的刺激,嘴里“呀啊……”地一声呻吟出来,把大腿紧紧并拢起来,死死夹住了那根粗壮的深嵌肉棒,花蕊最深处一大股蜜泉喷薄而出。

  紧跟着,阴道深处传来一下,两下,三下,连续多股热呼呼的浆液喷涌。

  当身后的男人把最后一股精液射进她的子宫,女人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一起双双瘫软在了阳台的地板上,两腿软塌着一股股暖流溢出到了阴道口,滑落在凉凉的瓷砖上。今晚已经是第三次射在她里面了,感觉和第一次的量也差不多,也不知道他那两个睾丸怎么能储存了那么多的精液,都射进了自己的子宫里。

  “妍妍……地上凉,我抱你进去吧!”男人率先恢复了些体力,起身温柔道。

  “天河,吻我~”尚处在高潮余韵中的夏妍,被安天河拦腰抱起,相对娇小的身躯缩在他怀中,四瓣滚烫的嘴唇紧贴吸吮在一起,他一边走一边保持着热吻,转身走进了客厅里,仅在阳台地板上留下一滩浑浊的爱液,证明他们今晚在这里的酣战缠绵。

  ……

  感觉到风雨欲来的紧迫,安天河调动全军加快作业速率,终于将江油市近郊的战场打扫完毕,接着转向牛王庙主战场,开始全力清扫行尸遗体,焚烧和填埋尸骸。

  蓉城的行政班子经过半个月的招募和磨合,勉强搭好了基本的框架。以吴代巧大姐为骨干的组织部,下辖民政、工程、征兵三个办事处,目前人手紧张,吴大姐还要兼任民政方面的工作,同时也要加紧招募吸收合适的人才进来。

  只是,框架搭建起来之后,运转效率并没有预期那般高效。安天河深入了解一番,才发现居然是自己的问题。起初人少只要跟几个骨干谈好,事情就马上可以实施,但人员招募过来之后,各级待遇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具体落实,他们初来乍到也不敢多问,就这么半信半疑的做事,效率能高那才叫有鬼哩!

  于是,安天河马上召集骨干开会,商讨待遇分配问题。

  本来为了尽快吸收人才,扩大影响力,他完全可以依仗自己的基地资源,以优厚的待遇招揽各级下属。可是,行政班子初建,很多人对他安天河说不上有多忠心,大多都是看碟下菜,来混口饭吃而已,工程部代部长——方恪的提醒可谓一针见血。

  安天河考虑再三,决定还是按照正常的水平给予待遇,不必过分予以照顾,以免人多嘴杂,传出去军方有多余的物资不发,让人误会是在囤积居奇,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不过即便如此,别说是吴大姐、方恪、张正浩等骨干,即便是才来不久的普通工作人员,也是感恩戴德激动不已。也难怪,眼下这步田地,能正常发放足额工资价值的生活物资,就已经难能可贵了,有些事业单位,都欠了两个月薪水没发了!

  最基本的待遇问题解决之后,工作人员的后顾之忧就没了,疑虑尽去,对军管会的办事效率也有了新的认识和信心,大家办起事来自然干劲十足。很快,民政事务窗口、市政工程队、运输车队就迅速拉起了队伍,有的直奔前线,有的在江油、梓潼、蓉城等地开始了物资互补运输。

  之前跟万兆龙建立的运输合作组织,也跟着派出了第一批车队。看着浩浩荡荡的运输大队驶出蓉城,方向直奔江油,安天河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万兆龙等商贸代表,在旁同样是喜笑颜开,只不过眼睛里都闪着金钱的光芒。

  他们不知道的是,安天河现在只想尽快提高对下辖地方行政的掌控度,解锁红警系统的二级指挥权。到那时,他便可以手握十万雄兵的大权,无论是哪方的势力前来,他都有足够的底气讨价还价,不必担心被当做炮灰或傀儡来操控。

  调出最新的势力版图,以蓉城为中心,向东一路延伸至清河市,向北则与川中省内多地连成了一大片,涪城、江油、梓潼等地的行政掌控度都产生了连锁反应,尤其以蓉城提升的最多。

  在江油他的威望依然是最高的,民生的数值则开始下降,看来那边的物资吃紧啊!蓉城的民心仍稳居第一,威望和资源掌控度至少提升了35%,治安状况已回落至浅黄色,备注显示骚乱已经平息,正处于稳定恢复期,商贸指数也有显著反弹,令人欣喜,已属于中低风险地区。

  希望这一趟运输车队能发挥效果吧,让自己的总体行政掌控度,上升到70%以上。

  看着地图北端远处的剑阁县城,安天河的心中难掩遐思,只要坚持下去,收复剑阁,也是指日可待!

  要快!要再快一点才行!

  国内形势的最新变化,尤其是军方系统的内部,已经有不稳的态势,不是征兆了!

  高峰借着第134合成师代理师长的职务,与外界多有联系,加上雷达通讯站和间谍卫星的帮助,他已侦察得知,中原战场方面,已经出现了抗命不遵,拖延军令的重大事件。成建制失踪、溃逃的现象屡现不止,要不是有战略导弹悬在头上,恐怕离集体哗变也不远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派来的政工干部指令暂缓执行,并要求第134合成师及第445防卫团,全力保障地方治安,全力稳定当地民生民情;征兵工作量力而行,做到招一批,练一批,用一批,不必急于扩充数量,循序渐进为好。

  这道命令来时,安天河和高峰都看出了不对劲。可集团军司令部那边也没有多说,连王副司令都已经奔赴战场,亲临第一线指挥,只留下一位副参谋长留守司令部传达消息和最新命令。

  命令中的两个全力,几乎就是在暗示,国内其他地方出现了严重的治安事件,回想蓉城之前发生的骚乱,不难想象出若没有军队及时出现弹压,那场骚乱会扩大到何种地步,会波及到多少居民和房屋,之后对民生民心所带来的沉重打击,将是毁灭性且短期内难以恢复的。

  看来,内外勾结,想趁乱打劫闹事的,可远不止蓉城这一处地方!

  安天河望着自己的最新行政区域版图,目光严峻道:“江油、涪城、梓潼等地的驻军规模,看来有必要调整增强一下了!”

  高峰点点头道:“雷鸣在江油那边传回的消息显示,的确有些不寻常的异动。但江油有我们名面上的大军重兵把守,只要不在我们内部,决不会有人知道,蓉城的突然增兵,主要是从江油方向来的。他们没那个胆子直接在江油闹事!至于涪城,紧邻着蓉城,一旦有事,大军瞬息可到实施镇压。而梓潼偏在东南一隅,人少城孤,若胆敢在那边起事,无异于自掘坟墓!”

  “你的意思是,只要把手好蓉城和江油,这一头一尾,中间区域只需布置一定机动兵力,便可保全境无事?!”安天河回头对高峰道。

  “指挥官,这只是第一步,但终归是被动的防守。天下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还需根据之前审讯获得的线索,派出特种部队,直扑对方的临时老巢,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这样才能给我军的发展抢夺一定的时间!”

  安天河闻言眼前一亮,眉头一松道,“这么说,你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了?!”

  “是的,指挥官!我的看法是……”

  “——报告!”

  “进来!”紧要处突然被打断,安天河有些不悦。

  “有位外地的商贸代表,要求面见高师长,这会正在外面大厅等候!”

  安天河和高峰对视一眼,似乎有相同的预感。

  “他来自哪里?有自报家门吗?”

  “没有!只说是外地的,其余的都不肯多说半句。”

  安天河冷笑道:“老高,你不妨去见他一见,看看对方想打什么牌,或者,是我们想岔了!”

第79章

  高峰走出指挥部,来到位于军管会前厅的会客室,只见一位四十岁上下,皮肤略显紫黑,像是常年在户外工作的高瘦中年人,神情之间总有一股阴鸷之色浮现。

  他身穿灰色短袖衬衫和深色长裤,衬衣下摆紧紧的扎在裤子里。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翻腕看一眼手表,似乎有些焦虑。

  “贵客远道而来,不知有何事要见高某?”

  瘦高中年人一听到高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屁股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露出早就准备好的公式笑容,上前两步,双手握住高峰的手掌,同时微微躬身道:“鄙人滇峰集团川中总代理郭俨,见过高师长!您的威名已传遍了大西南,郭某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深感荣幸!”

  高峰接过对方双手递上的名片扫了一眼,这个滇峰集团他听说过,在黔南、滇西两省颇具规模,是当地的纳税大户,主要经营矿产、茶叶、旅游等产业,财力相当雄厚,眼前的郭俨则是该集团在川中地区的总负责人。

  “郭总过誉了……请坐!”

  宾主落坐,自有军管会的工作人员送上香茗。

  “不知郭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高峰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呵呵,鄙人忝为滇峰集团的川中总代理,进驻蓉城以来,至今,业务却并没能拓展多少,实在惭愧。但在灾情面前,就算再困难,也要纾困解难,为蓉城百姓略尽绵薄之力!这次有幸得到总公司的全力资助,特地向军管委员会,捐赠物资而来!”说到最后,郭俨的面上已是神采奕奕,尽显得意。

  高峰微笑着点点头:“贵公司能在时局如此艰难之际,慷慨解囊,选择与蓉城百姓共渡难关,高某深感钦佩和敬仰。”

  “满载物资的十辆重卡运输车,已经停在城郊等候放行,这里是全部物资清单,还请高师长亲自过目!”郭俨递过清单表,随后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青翠茶汤表面的嫩叶,抿了一口,默默的等待对方的反应。

  高峰接过清单,本想着这就是走个形式,随便看看就好,以示尊重,谁知他才瞟了一眼,就微微有些怔住了。

  对方十辆重卡装载的物资可谓诚意满满,出手阔绰,近七成全都是保障民生的生活必需品,可另外三车的东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因为清单上赫然注明全都是军火!

  嘶……好大的胆子,或者说,来者不善啊!

  居然敢当着军方的面,毫不遮掩的彰显自家有能力贩运军火!这要是和平时期,高峰会毫不犹豫的下令让警卫排出动,连人带车将他们全部扣下,然后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相信很快就会坐实为一起特大走私贩卖军火案件,足以震惊全国,吸引外国媒体瞩目了。

  可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国内的形势已不可同日而语,因灾情带来的一连串变动,正深刻影响着方方面面,连整个国家未来的走向都显得模糊不清。人心躁动,流言四起,安天河他们这股新兴势力虽然有了登上历史舞台的机遇,但也同时要面对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不能再沿用过去的老方法办事了。

  “贵公司好大的手笔!”

  “哈哈哈哈,不值什么,不值什么!聊表寸心罢了!”郭俨摆了摆手,傲然自得的神色几乎毫不掩饰。

  “生活物资,我谨代表阖城百姓谢过,就收下了。至于另外三车军火,就请郭总带回去,并帮我转达对贵集团总裁的谢意!我部目前军备齐整,弹药充足,还不劳费心!”高峰很快作出了取舍,试探对方的反应。

  “哎~高师长又何必拘泥于这些陈规旧例呢?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郭俨不等高峰回话,继续道,“自从天外陨石砸到咱们这颗星球,新型病毒很快就在全世界范围内,蔓延肆虐开来,国内这都算好的了!海外有些地方,啧啧,早已是人间炼狱,要亡国灭种了!”

  “想不到贵公司志向如此远大,眼界辽阔。”

  郭俨也不在意高峰话语中暗含讥讽,接着道:“眼界开阔一点也不是坏事嘛!再说国内,目前几大正面战场进入相持焦灼阶段,短时间内已无力抽出主力部队荡平全国的所有灾患,这世道嘛,呵呵,说点悲观的,就像是高压锅里的蒸汽,眼看着就要饱和,就要爆出来了……”

  “郭总代理慎言!不要危言耸听!关中战区的灾害大部平息,主力已然东进,日夜兼程奔赴中原战场全力支援。有些事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有些话,无凭无据,还是不要在我这里信口开河!”高峰的神色似乎在强压着愤怒。

  郭俨微微一愣,跟着瞪大双眼讶然道:“莫非……高师长还蒙在鼓里?中原战场那边,唉……已经分崩离析了,乱做一团了!”

  “你说什么?!”高峰霍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身来,神色大变。

  “东进兵团作壁上观,迟迟没有赶到预定地点,尸潮突变体越来越多,中原各参战部队伤亡剧增,地方协助作战人员更是十不存一……关键时刻,有人打起了小算盘,枉顾军令,悄悄私自撤退,致使梯次防御圈出现明显漏洞,最终功亏一篑!”

  “好大的胆子!临阵违抗军令,带头的是不怕死?!”

  郭俨忽然神秘的一笑:“若是没有留后手,他们又岂敢私自撤退?难道不怕部下哗变?!不怕被大杀器从天而降,被当做典型,杀鸡儆猴?”

  “你的意思是……”

  “也不怕让高师长知道,据我们的情报来源显示,带头撤军势力最强的一方,手里已经握有少量战略、战术近、中程弹道导弹及其配套的发射密钥,所以他们才敢当出头的椽子不听号令,率先撤出阵地。总前委那边虽欲灭其而后快,但派出的几支特种作战分队都失踪无果后,双方突然心照不宣的停止了对峙,看来是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表面仍旧服从军委的领导,而实际上,他们已经获得了多处邻近县市的初步自治权,都是人口稠密的地区。上面投鼠忌器,暂时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得偃旗息鼓,暂不处理,以免挑起更大的内耗,引发更广更不可预测的动荡。”

  高峰缓缓坐下,眉头紧锁,他之前收集到的情报,只发现中原战区的部队分布有些诡异,不像是配合作战,倒更像是相互防备,各自为战,原来事情已经恶化到了这步田地!

  “我们集团的高层领导,深感世道动荡将至,为了保境安民,为了免受尸潮灾害波及,迫不得已,只好提前做些准备,在这西南地界寻求合作和联盟,互通有无,相互守望……”

  高峰听得暗自冷笑,保境安民?免受灾害?说得好听,呵呵,是想趁乱打劫,浑水摸鱼吧!老投机分子了!

  “蓉城前段时间闹事的那帮人,是你们派的吧?”高峰忽然打断滔滔不绝的郭俨道。

  郭俨稍一愣,面露几分尴尬,干笑了几声道:“嗨,那都是误会!早知道贵军已提前部署,行动如此神速,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徒费——”

  看到高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郭俨连忙改口陪笑道:“没想到骚乱伤及多位市民,集团领导也是深感不安,这十车物资也确有补偿的意思,不光如此,后续还有五车物资正在途中,不日即可送达,还请高师长海涵,呵……呵……”

  高峰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事关己方立场,他无法独自做出决定,必须要向指挥官安天河汇报后才能定夺。

  “你刚才说合作?”

  “对对对!是的,是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你详细说说……”

  ……

  半个多小时后,郭俨面带笑容的从军管委员会出来,只是转身坐进自家轿车的刹那,脸色就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安天河在指挥部听完高峰一五一十的汇报,颇有些狐疑道:“究竟是我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不到位……还是他们在胡编乱造,危言耸听?!老高,你怎么看?”

  “他们如此贸然派出代表来访,带着十车物资和武器,直接表明态度和意图,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若非局势真的已经恶化到难以挽回的地步,谅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作伪。何况,他们并不清楚我军的侦察手段,来之前以为我们已经知道中原战场事变的消息。交谈时,我装作大惊失色,就是为了从他口中获得更详细的消息,顺便验证一下我军的情报工作,滞后到了哪一步,现在看来……指挥官,【蒲公英计划】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安天河点点头道:“越快越好!我们之前过于单一依赖间谍卫星的技术手段了,若他们所说都是事实,说明在很多侦察细节上,遗漏严重——兵营那边的间谍分队已经准备就绪,确定好派遣方案,就早点安排他们出发吧!尽快到当地获取第一手情报,验证一下消息的真伪,同时铺开我们的秘密谍报网,这样一来,以后做事也会更有底气!”

  “是!指挥官,我马上去办!”

  安天河的指头在办公桌的桌面轻轻敲击着:“他们送这批物资过来,恐怕不光是在显示自身的实力,同时也暗含对我们的警告甚至是威胁——既然能大方地给我们送,就有能力给别的势力提供武器装备!”

  “根据清单来看,他们提供的大部分装备不是国产制式武器,而是国际上通用的型号,背后多半绕不开那几个国际军工复合体的财阀。”高峰继续分析道。

  安天河气得一拍桌子:“还真是小看了这帮买办商人的能量!胆大妄为,吃里扒外!这帮狗东西,只要一闻到血腥味,就迫不及待地撕下伪装的面具跳出来,充当马前卒搅风搅雨!”

  “另外,他们还提出要用物资,交换那几个挑头引发骚乱的在押囚犯。应该是在试探我们的态度,您看……”

  安天河沉吟思索了一下,才道:“先随便放一两个普通的外围成员,帮我们多争取一点时间,剩下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赶紧把牛王庙阵地打扫干净,尽快恢复交通,将治下这几个区域连成完整的一片。现在就翻脸动手,对我们来说还是太仓促了些,何况,对他们内部我们所知有限,贸然开打,只会让别人捡了便宜!”

  “我明白了,指挥官!”

  ……

  一天后,于牛王庙阵地打扫战场的前锋部队,在国道上,竟然遇见了成群结队从剑阁县城逃难而来的灾民,他们十几人,上百人携家带口,抱团迁移,仅靠步行走到了江油外围,这才与军队打了个照面。

  没过多久,提前布置在剑阁一带的侦察小分队,也传回了最新的消息,关中战区似乎在引导和驱赶当地灾民南下,最先入境的甚至已经深入到剑阁县城的郊外。

  这种情况下,江油当地政府,顺应军管委员会的要求,紧急在城外设立救济安置点,有秩序的疏散安置到达的灾民,以免引起矛盾和动荡,激起灾民冲击城内秩序。同时,还呼吁当地众多商家富户,慷慨解囊,为灾民提供帮助。不过除了少数国营单位外,响应者寥寥,饥民灾民挤作一团,安置点拥堵不堪,时常爆发冲突,直到军队介入控场,事态才勉强平息。

  之后的几天里,陆续有一股股灾民从广元,苍溪等地流入剑阁,逐渐聚集在江油外围附近,希望军队收留活命。时至七月初,随着牛王庙战场打扫结束,几乎每天都有几十,上百的饥民到达江油,他们的状态很不好,个个面有忧愤之色,灰头土脸疲惫不堪,见到军队只求给口吃的。

  一时之间,江油市收留难民潮的压力达到了极限峰值。

  自从有饥民、灾民进入治下地界来,安天河便下令在江油、梓潼、涪城等地附属的乡镇,设立多个疏散点,安置远道而来灾民,并派出机动部队二十四小时巡逻视察,防止发生纠纷治安事件。

  不过随着到来的灾民越来越多,各地已经加强戒备,防止有人利用灾民身份渗透,暗中搞破坏,煽动灾民闹事,冲击当地居民,引发动荡。

  安天河到底是半路出家的指挥官,面对以上种种棘手的问题,他通过自己的行政小班底招收人才,迅速组建了一支有参加过抗洪、地震抢险救灾的工作组,在他们的帮助下,才勉强应付了收留安置的问题。

  工作中,他才发现,迁移而来的难民潮里,饥民和灾民居然是有区别的。

  灾民很好理解,就是家乡不幸被新型病毒感染蔓延,沦陷于尸潮而背井离乡的人。饥民就不一样了,很可能居住地并没有被尸潮攻陷,却因为周边商路断绝,物资无法流通,无奈失去了生计,被迫流浪迁徙求生的人们。

  表面上他们是分辨不出来的,都是一副蓬头垢面,衣服脏兮兮,脸上黑乎乎,头发十天半月没洗过的狼狈模样。只有登记询问过后,才能明白他们之间是有区别的。

  从他们的口中,工作组还问出了一些值得警醒的消息和传言。

  最让安天河感到气闷的,便是关中灾区到处流传,走到川中江油便可活命,那里有主力部队驻扎,没有灾情,物资丰富,还能找到工作,去了就会得到安置。他妈的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这不就是自己养不起,或是不愿管这些难民,想方设法把他们赶到川中来的么?

  好一招祸水南引!

  因为难民越来越多,已经严重影响到当地居民的正常生活秩序,安天河便打着高峰的名义招集了军政商三方,大大小小的军官、公务员、商界代表们,一起商讨未来如何更好的赈济安置灾民的问题。

  会议大厅中气氛沉闷,在场的政界官僚大多都是沉默不语,实施军管之后,他们的实权无形中被剥夺了一大半,当然不乐意继续帮安天河效力,只有省政府的头头脑脑,迫于责任和职位还是得出来撑撑场子。

  半晌,省委第一书记黄昌林,叹了口气道:“高师长,经过江油防御战,我们省内的钱粮也是不充裕了,先前那数千的灾民还好说,眼下又涌来了近万的难民,恐怕无力再收容了……”

  他摇了摇头,川中的财政情况,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就算没有这些灾民,仅靠蓉城周边这一大四小的地盘,要养活几千万的本地民众,已属不易,最多也只能支撑未来五个月左右,如今又来了这么多饥民,而且后续恐怕还有……

  高峰沉思良久,叹道:“都是华夏百姓,怎么能见死不救?我知道眼下生计艰难,但这些灾民只要收容起来,以后无论是城市重建,修补道路,编练军警,那都是现成的人手,粮钱紧张只是暂时的,我会向总前委反映想办法的,无论来了多少灾民,我们都要应收尽收,不漏一人!”

  万兆龙作为商界的代表之一,眼瞅着气氛沉闷,见机出言道:“高师长宅心仁厚,万某十分敬佩!黄书记作为本省父母官,所说也俱是实情,我只是个商人,能做的也就是慷慨解囊,代表本公司捐出五十吨杂粮米面,用于赈济饥灾民吧!”

  众人都是吃惊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最先自愿出血的,居然是这个混迹黑白两道的万兆龙,有人欣赏,自然也就有人埋怨他多事,他这一挑头,其他人不也得跟着捐了吗?这个姓万的,也不知又搭上了谁的路子,在这装模作样卖好表功,呸!恶心!

  万兆龙丝毫不介意同行的冷眼,只是和坐在对面的安天河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不过,埋怨归埋怨,该出血还得出血,不然以后分蛋糕,可就没你的份儿了。

  三杰集团的老总马上跟着道:“那本公司也自愿捐出十吨米粮,十吨帐篷棉被等安置物资,为灾民略尽绵薄之力!”

  会议气氛就此活泛起来,军政两方代表的脸上都松了一口气。

  有了带头捐赠的,其余人等也明白,既然被请到这里来了,不出点血那是讨不了好的,还不如爽快点,免得一下得罪军政两方的大佬,至少也是赚了点人情薄面,以后求人办事也有了点说辞。于是商界代表们纷纷捐粮捐物捐钱,他们并非个个比万兆龙和三杰集团富有,都是按自家实力分个上中下三等估算,有钱掏钱,有物出物。

  到了捐赠末尾,安天河也站出来道:“军方也从黔南、滇西那边得到了部分补充,至少有十卡车几十吨的物资,也全部拿出来,作为赈灾使用!”

  “好~!”想不到军方也以身作则,拿出这么大一笔宝贵的物资,众人顿时鼓掌称赞,会议室内热闹非凡,省委省政府的头头脑脑,也是满面红光,感觉自己治下还是很有希望的。

  掌声消退后,安天河却并没有坐下,而是面色整肃道:“我部在江油前线收容灾民,于登记造册时,获知关中灾区盛传的一则流言——‘走到川中江油便可活命,那里有主力部队驻扎,没有灾情,物资丰富,还能找到工作,去了就会得到安置。’恐怕这才大批灾民突然集中南下的主要成因!”

  “嗡……嗡……”首次听到这样爆炸性的内幕消息,会议厅内顿时像是往烧干的油锅里浇了一瓢凉水,一下就炸锅了。

  “荒谬绝伦!简直是岂有此理!”某位政工干部气不打一处来,到了对外输出的嘴炮时刻,他立马就来了精神,“我说怎么灾民来的这样蹊跷,这样集中,原来是有人使坏!自己嫌灾民累赘,就往我们这边引,简直可恶!”

  “这是祸水东引之计啊!同僚们!”有位上了年纪戴着高度数眼镜的学者模样干部,气呼呼地道,“遥想当年,明末进入小冰河时期,旱灾、蝗灾、瘟疫荼毒不断,明王朝腐朽不堪,赈灾不力,统治阶级反而变本加厉的盘剥百姓,致使流民四起,最先也是在关中地区爆发农民起义,后来辗转几省,裹胁流民无数,遍地燎原,终致灭国之祸!以史为鉴,这次又是天降灾祸,我们就在关中之侧,前有尸潮入境,如今又将灾民赶至我方地界,如此做法,实在令人不齿啊!”

  安天河听得直呼卧槽,这位干部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这煽风点火的功夫有点生猛啊!

  “若说是两省协商,两家联手,事前说明,作为相邻的省份,同为华夏儿女,帮一把自是责无旁贷,但暗中散布谣言,引导甚至主动驱赶灾民往川中来,这是要干什么?之前,因为尸潮分兵,我们拼着荆楚、川中两省军民之力,用多少人的流血牺牲才将灾害勉强消弭,眼下,又来这一手!我倒想问问,他关中的军政要员们,是干什么吃的!”

  安天河这番慷慨陈词,顿时将气氛推到了顶点。

  无论是军政商界代表,个个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看着氛围烘托的差不多了,安天河拿出准备好的材料道:“我们已经收集灾民的口供,赈灾现场的照片等材料,向总前委正式报告了此事。同时,我们也希望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也能将这件事上报给国务院、给中央,请核心领导们来评评理!”

  在众多参会人员轰然响应声中,省委书记黄昌林众目睽睽之下,接过了材料,并当场承诺:“我谨代表省委常委承诺大家,会尽全力向中央讨要一个公道!不光是给川中百姓一个交代,同样,也要给关中灾民们一个交代!”

  看着众人热烈激昂地鼓掌,安天河在一旁露出淡淡的微笑。

  ……

  时令进入了夏季,从剑阁一路向南,举目远望而去,路旁山野虽是绿意盎然,但沿途却是满目的荒凉,极目远处,遍地废弃烧焦的汽车残骸,地面经常能见到残缺不全的骨殖残尸,根本见不到什么生机,路过的城镇,个个死气沉沉的,原先繁华膏腴之地,已然失去了往昔的活力。

  青林古镇,离梓潼河边不远,走来了一群携家带口的难民,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过看着前方的江油,他们眼中,既有忐忑,也怀着希望。

  人群中,有一户人家,大小约有七、八口人,最年长的,已过六十多岁,杂乱的头发全白,满脸的皱纹,身上的薄衣,也是千疮百孔,其中年龄最小的,还不到十岁。

  一个面色枯黄瘦弱的小女孩,被一个青年少妇抱在怀中,四肢无力的缩着,她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轻声道:“妈妈,丫丫好饿~!”

  少妇低头安慰道:“丫丫乖,过了牛王庙火车站,到了江油,就离市区安置点不远了,丫丫就可以吃饱饭了。”

  小女孩丫丫,乖巧地嗯了一声。

  望着前方,这群人中,几个拄着棍棒、木杆的中年或青年男子,眼中也露出期盼的神色,只希望快点到达火车站,这样自己一家人,就有希望活下去。

  同时他们也害怕,怕那江油安置点,并非如传说中一样,那样的话,他们一家几口人,就走到绝路了,恐怕会活生生的饿死。

  这一路行来,他们耳闻目睹是越来越不太平,出门在外,便是经过一些村镇之类,也要小心那些村民,突然化身变成凶狠的匪徒,上前抢走一切可以吃的东西,有时候甚至会抢走不满三月的婴幼儿。

  老话说,小乱避于城,大乱避于乡,但这话只能代表过去,现在已经不适用了。如今有能力待在村庄不出去求活路的,往往都是各地的土豪村霸,拥有丰厚的家底,一年半载都可以独自存活,而且他们还组织了护卫豪宅的私人武装,若被这些人盯上,又有歹意,往往路过的行人,最后只能留下一片尸体。

  丫丫一家就曾经差点被这种村霸抓住,还好当时结伴而行的比较团结,毕竟乡里乡亲的,对方一下要面对几十号人还是有点发怵的。

  又行了一阵,腹中难忍的饥饿几乎让青年少妇眼前发黑,身旁的家人赶紧扶住她缓缓,吞了几口途中接的山泉水,稍微歇了几口气又继续走,但没走几步肚子又会咕嘟嘟叫唤,想想启程之初,她还会因为这种生理声音感到羞耻,可现在她早已麻木了。

  怀中的女儿呼吸声越来越轻,少妇担忧的摸摸女儿的额头,见到那双无神却清澈的眼睛抬起来看了她一眼,才略微放心,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一点。

  也不知又走了多久,一道汽车引擎发动机的轰鸣,由远及近飞速靠近,这群人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异常的紧张,直到看见军绿色的车体,以及车头飘荡的鲜艳红旗,这才放声欢呼。

  丫丫妈妈的眼前突然一阵模糊,早已哭干的泪水,此时居然奇迹般又满溢了出来,她脚下一软,再也支撑不住了,瘫倒在地前,她依然记得搂紧怀中的女儿,牢牢护在自己的胸前。

第80章

  军车行到这群难民近处,车速放缓停了下来,只见车上的士兵荷枪实弹,车厢顶部还架着一台重机枪,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专业的防毒面罩,看不到他们真实的面容,这不免让人又开始紧张起来。

  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士兵,先问过难民是从哪里来的,然后要了领头的身份证查看一番,便交还本人,不再过多接触,他回到车上,马上跟后方取得联络,刚才他发现这群难民中,已经有虚脱倒地的人员,需要马上获得救治。

  没过几分钟,道路后方便又驶来一辆救护车和一辆空的大卡车,救护车里下来两三个身穿全身防护服的医务人员,先去查看了一下萎顿在地的年轻少妇,而后取出袋装稀粥给她喂了几口,其余的人一看见有吃的,顿时眼睛都直了。

  士兵则指示让其他人赶紧登上卡车,将他们载到前方收容站安置。那少妇喝了两口,立马就挣扎着给怀里的女儿喂了几口,随后也跟着队伍上了大卡车的后厢。

  车辆行走在蜿蜒的山间国道上,右边就是清澈的河流,此时众人眼中的灰败和迷茫已经尽皆消散,燃起了希望的光亮,即便沿途的道路有部分比较颠簸,似乎前不久才被重新平整过,但在这群迁移的灾民眼中,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油这边果真是有活路的!

  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活下来了!

  简略描写灾民被收容的场面。

  先分隔出健康和带病的人群,再给所有人做防疫检测,以免将病毒带入安置点,造成病毒扩散。

  几分钟的车程一晃而过,绕过一个大弯度的斜坡,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占地颇广的营地,里面错落有致的搭建着数百个帐篷,有标着红色十字的白色帐篷,更多的则是蓝色的普通帐篷,以及周围关键处的军绿色帐篷。

  这营地建在原先江油火车北站背后两边的平地上,属于沙坝和高院坝的地理位置,站在车上看去,沿着河水两岸,还有山边,更远处有一大片房屋连绵不断,一排一排的,像是个村庄,也像个集镇,也不知现在是否还有人居住。

  营地里车辆人员往来如织,秩序井然,前后开有两个大门,面朝刚才路过的牛王庙方向一个,朝南靠向江油市区那边也有一个,四周用栅栏和铁丝围了一道几米高的防护墙。

  营地上空,一杆鲜红的旗帜迎风飘扬。

  看着这正规又极具规模的营地,车上所有人都激动起来,总算到了安置营地!

  行经营地大门,门口设有哨卡,左右各有一座沙袋垒起的机枪壕,路边站着两排端着突击步枪的士兵,他们也带着防毒面罩,目光从面罩的镜片中透出,审视着这些新接收的难民。从他们身上,可以感觉一种难以形容的锐气,难民们在车上都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凝若实质的压迫感,一时大气都不敢出。

  勘验过手续证件,卡车缓缓驶入营地,众人眼前一宽,只见营地防护墙后方,是一个极大的平整场地,容纳上万人完全没有问题,帐篷区外还有更多的预留区域,比之前在营地外看到的占地面积要大得多。

  此时场地入口处,或站或立,黑压压的满是操关中、川北等地口音的流民,各人身旁,什么行李物件都有,当然,基本都是破烂不堪。

  场地周边,有一些在难民看来,强壮到足以成为正规士兵的人,可他们并没有身穿军服,也是一身雪白的防护服,隐隐围着这个检疫入口。

  “大家注意,进入营地前先要进行消毒淋浴,已经有病在身的,登记资料时要主动交代,不要故意遮掩,我们的医疗分队会及时给予诊治,不要多心;若是被发现故意隐瞒病情的,一旦查出,全家人都会被赶出安置营地,听明白了吗?!”

  听得喇叭声里的要求,排队等候的灾民难免议论纷纷,但很快又安静下去。还是那个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帮继续举着喇叭道:“消毒淋浴过后,将按批次开饭,所有人必须有序排队用餐,一队一队的来!不必担心不够,营地提供的第一餐粥饭会保证每个人都有吃的!而且免费!但只要被抓到插队或故意破坏秩序,立即从队伍里清除,剥夺今天的用餐资格,听清了吗?!”

  “随身行李及物品,到寄存处领号牌寄存,由军方负责看管,不会遗失……好了,各队开始登记吧!”

  听到不光有热水澡洗,还有一餐免费的粥饭,所有人都狠狠咽了口口水,翘首以盼的等着轮到自己登记个人信息。

  场地上嗡嗡的声音响起,都是兴奋且满怀希望的窃窃私语。

  收容营地,先要分出有病和无病的灾民,有病的将单独隔离在另一区域接受治疗,以免身带病毒传染给其他人,有家人在一起的,只要凭着登记卡片,等痊愈后,即可跟家人团聚,或者,脱离高危隔离期后,也可以申请去无菌室探望。

  登记完基本信息,众灾民走到下一个检查点,打开背包行李,贵重物品不管,主要检查细软衣物,一个个包裹甚至被褥给翻开,一堆堆冒着酸臭味的衣物,经医护人员拿紫外灯稍一检查,除少量干净的衣物外,众灾民大部分的衣物被褥,都被收走集中焚毁处理。

  很多人都心疼地看着,只是他们大多数人穿的衣物,早就脏兮兮黑乎乎,看不出原本颜色。以及破洞处处的被褥,里面恐怕满是细菌污物,自然是要收走焚烧的。

  剩下的东西寄存好后,男女分开,妈妈带女孩,父亲带男孩,走进隔开的宽大浴室,每人在入口又能领到一包未开封的干净衣物,换下的那些脏东西,也全部被集中拖走销毁。

  热气腾腾的淋浴间内,先提供五分钟的高温消毒药水喷洒,化学药剂味有点浓,灾民们赶紧在身上又搓又磨,把身上那一层泥尽量洗掉,恢复皮肤的正常颜色。之后头顶的换气风扇,将空气抽出排进过滤间内处理,同时换入新鲜的空气。

  之后喷头中出现的,就是添加了温和消毒剂的干净热水了,细密的水柱烫乎乎的,众人站在花洒下,个个龇牙咧嘴,却又痛快无比的搓洗着许久没有享受过淋浴的疲惫身躯。

  “呀呀,嘻嘻……”

  丫丫兴奋的在水柱下拍打着水花,年轻妈妈站在她身后,满脸笑容,两颊被水蒸汽熏得酡红,正用专供的杀菌皂给她用力擦洗,慢慢的,露出丫丫那张原本清秀的小脸,旁边的少女、妇人们,也是舒服的洗着,将身上的污浊和风尘统统冲刷赶紧,还原了自己本就俏丽的容色。

  洗过澡后,换上制式新衣的男女灾民们出来,找到家人重新聚在一起,干干净净的,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又朝下一个检查点行去。

  前方的场地,摆着一张张塑料高凳子,旁边,数十个理发师正在忙活,专门给迁徙到此的难民们修剪头发,刮面剃须。这可并不全是为了给他们提供福利,理发剃须后,所有人都要照相归档,以便日后查找,或追踪某些目的不纯的人。

  此时凳子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相互交谈着,难得悠闲的晒着太阳,暂时没有位置的,可以坐在一旁喝水等待。一个个男子修发刮面,剃干净了乱糟糟的胡须;女人们,同样修了修长短发,梳好发型,露出本来的面目,不论男女,此时都一个个容光焕发起来。

  饿得肚子咕咕叫,脚底都开始发飘了,总算进入临时食堂,一条条四脚长桌,长凳摆着,放眼看去往两边一直延伸到头,单列估计不会少于一百张。

  此时每张桌旁,都坐满了人,基本按照各家各户聚集,密密麻麻都是衣衫相同的人头。

  突然进入这种干净整洁的环境,又从未经历过这么大阵仗的流水席,众人都有些拘谨不安,个个坐着不敢乱动,只有少数相熟的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私语,猜测着免费的一餐会吃些什么东西。

  “大家都坐好,不得乱走乱动,粥食小菜,都会按人头分好,不要担心吃不到……”

  帐篷食堂内,有管理人员在来回喊着,同时的,另一群工作人员推着餐车,上面像是大学、员工食堂一样,用餐盘提前打好了饭菜,浓稠的米粥,碗筷勺子,小菜等,一桌桌分好摆上桌,众人闻到粥菜的香味,很多流民早已坐立不安,起身焦急的看着,很快就被管理人员喝止。

  丫丫一家人,挤在两张桌旁,不敢起身,只能左顾右盼的往餐车方向望去。终于,轮到他们这边了,两桌算上丫丫,一共八口人,一个个盛满食物的金属餐盘摆上了他们桌面,还有筷勺,丫丫也分到了与大人们一样大小的餐盘。

  另外,还有一个脸盆大的粥钵,摆在桌子中间,里面全是热乎乎的浓稠米粥,看来吃完了还可以再添点。

  管理人员的声音突然靠近提醒道:“你们饿得久了,千万不要吃得太急,一口一口吃,让肠胃有个适应的过程,不要使劲撑,之前就有把自己活生生给胀死的灾民,白跑了几百公里路,你们家还有小孩子,做妈妈的得多照看着点。”

  他留下一句话,又走到下一桌去了。

  “丫丫,要听话,吃慢点。”

  少妇满面笑容对自己女儿道,她心中喜悦,同时又难过,自家孩子,多久没这样美美的吃一餐饭了?

  很快,食堂内只剩下稀里哗啦的喝粥声,难民们饿得久了,多半狼吞虎咽的,哪怕管理人员再三提醒,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好在只是喝粥,他们还限定了总量,吃完就没了,就算没吃饱也就这样了。

  “米粥浓稠,插筷不倒,还有新鲜小菜佐味,若每天都有这么多人要吃喝,川中这边要多耗费多少钱粮啊!难怪会传言这边物资丰足,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有位灾变前做生意的中年男子,嘴里喝着米粥,不由感慨道。

  “不要钱的,你赶紧的多喝点少说话吧……可惜最多也只有两碗。”

  旁边似乎是他老伴的中年妇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替别人心疼,也不想想这一路上多艰难,差点就饿死在半道上了。

  坐在生意人身旁不远处,有个头花稀疏面容和善的老者,他默默喝着米粥,脸上带着微笑,私下却是默默观察着身边的一切。有道是,窥一斑可见全豹,眼前这个流民收容营地里,有比免费粥菜更让他为之心动的地方,那便是——秩序。

  不患贫而患不安,他在关中老家,虽勉强可以活下去,但是,总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害怕哪一日,自己的家就被饿急眼的饥民和暴徒给抢了,那种危险时时伴随的日子,让他寝食难安。

  乱世的最主要根源之一,便是失去了秩序,无政府主义横行,流寇就是典型代表。

  而堪堪进入江油外围,那种安心的感觉,就笼罩过来,远比在关中时让他感到安全。

  喝完粥,灾民脸上都带着笑容,或许没有全吃饱,但精神都好了很多,久违的力量感,也重新出现在自己身上,他们有序地离开食堂,回到寄存处,领取自己的私人物品,也可以请求专业消毒后,再还给他们。

  “大家喝完粥,全部跟我走,前往D区,开始登记自己的职业技能,或是工作经历。然后,会给大家安排临时住宿房间。”

  几个拿着喇叭的工作人员喊着,引导黑压压的人流,随着他们往前方更远处走去。

  很快,就见正前方的场地尽头又撑起一大片遮阳帐篷,下面立着一排排齐胸高的栅栏,开有很多口子,栅栏的口子里,有一个个登记窗口,内中坐着蓝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身前的桌子摆满一摞摞的纸张文件,数支备用的水性笔整齐地排在一起。

  ……

  安天河站在收容营地的高处,目光巡弋着四周,虽然很满意井井有条的工作秩序,但只要一查看那如流水般消耗的粮食物资,血压就蹭蹭往上蹿。有时甚至会怀疑的自问,我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是不是已经中了其他势力的损招?

  可无论是高峰,还是雷鸣,包括江油当地的政府要员,都支持他的救济行动,或是称赞他的仁心大爱,有战略眼光,未来必有回报!

  可随着账面上的物资只见减少,不见增多,要不是背靠红警基地,让他还有兜底的信心,怕是迟早会学历史上那些有名的残暴军阀,置灾民于不顾,任他们自求活路了。

  尤其是收容灾民以来,通过记录难民们的口述描绘得知,外面地界的惨状,跟他治下相比,早就是天壤之别了!

  赈灾救济什么的,就别想了,能及时躲进有重兵把守的大城市,那就是万幸……什么皮肉交易,人口买卖,都已悄然出现。虽然他们各自描述的区域,恶化程度不一样,但出卖色相求活路,实在已是稀松平常之事。

  据说,重灾区那边,都有人见过食人的恐怖团伙了。这不由让安天河联想到自己家乡的惨状,若非自己手底下兵力不够雄厚,无力正面硬刚清河市区那超过十万之众的尸潮,他可能早就打进去捞人了。

  另外,根据万兆龙的地下消息网得知,外面已经有不少势力,盯上了川中这块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而且这边遭灾程度有限,算是一块肥肉,属于膏腴之地,资源丰富,人口受损小,后勤保障压力低。

  有的已经在暗中联络川中要地的政府官员,互相通气了,不过,暂时还翻不起多大风浪!主要是安天河的大军盘踞在蓉城一带,战斗力强悍,军备齐整,且扩军速度相当惊人。而且在外人看来,他为人行事比较有原则,与人为善,没有吃独食的习惯,还总是帮助解决最棘手的问题。

  在蓉城、江油一带,自下而上,他的威望颇高,民众对他还挺信任的。毕竟江油战役最后是胜利了,老百姓没有遭多大罪,属于红利还没吃完呢,除非他后面打了个败仗。

  就算以后真要是大局有变,必须要选择一家势力投靠,还不如近水楼台,就选他安天河(高峰)。

  随便换一家进来,也不知是什么德行脾性,万一是个翻脸不认人,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主,岂不是引狼入室,作茧自缚?

  所以,目前来说,大多数官僚们还算安分,都在观望国内形势的变化,等着军委出来收拾局面,他们也就保住了自己的仕途。

  但安天河可没那么乐观,他得知了一些尚需证实的消息,有些忐忑,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做两手准备。一面跟总前委保持联络,以安其心,默默发展壮大;另一面,则要做好随时战斗的军事准备,以应付那些垂涎川中富饶的其他势力。

  为了试探中央对于地方的实际掌控力,他故意在上次大会中,裹胁众人的利益,怂恿省委黄书记向中央上诉,控告关中地区赈灾不力,还向江油驱赶灾民难民的无耻行经。要是这次上诉有效果,关中方面不敢再驱赶灾民,这既缓解了收容难民的压力,又证实了中央的威慑仍在,他就好做出下一步发展的计划。

  可若是上诉就此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安天河伸手攥紧了腰间92式手枪冰凉的握把,谁胆敢闯进来,劳资就让谁死!

  思绪万千,心潮起伏之时,警卫员来报告,蓉城方向运输物资的车队到了。

  “哦?这么快又到了一批!”

  安天河高兴地眉头一挑,“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车队,来得正是时候!”

  乘车来到专门规划的物资装卸区,安天河下了车,正在四处寻找这支车队的负责人,只见从一辆越野车内,推门伸脚走下一位身材窈窕,姿容妍丽,气质出众,身穿时髦女装的少妇OL,她戴着墨镜,唇若涂粉,一看见安天河,就露出笑容,俏生生的走上前来。

  “安团长,有一阵没见了!这批物资由我代表万龙集团押送到达,希望来的还不算晚!”

  “不晚不晚!骆女士来的正是时候!帮了大忙了!”

  公开场合,还当着不少当地工作人员的面,安天河保持着距离,跟面前艳光四射的骆青梅礼貌地握了握手,不想这风情万种的少妇,趁着握手的功夫,葱白手指忽然在他的掌心轻轻一挠,一种触电的酥痒感从手心传来,安天河不由心底一荡。

  悄悄侧目扫了几眼走在身侧扭动着傲人曲线,无形中散发出撩人魅惑的骆青梅,安天河暗自吞了口唾沫,不由想起对方那对明月贴胸的豪乳,以及绝对称得上人间尤物的“白虎馒头穴”,他胯下的野兽像是闻到了猎物般,急不可耐地跳了几下。

  ……

  “哦……青梅,你太棒了!”

  县级市江油,在市区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内。

  骆青梅白天那身性感的OL裙装,半褪半挂在身上,此刻,她正站立着趴在正对市区街道夜景的宽大落地窗前,丰腴白嫩的臀部被死死按住,双腿叉开,一个穿着军绿色军装的男人正从她的背后深入侵犯,男人裤子拉链外硬挺的巨大柱状物,与女人的臀部紧紧地合为一体。

  看着窗外的夜空,安天河从背后拥抱着骆青梅,厚实的手掌握住那两团高耸的乳球,他青茎暴起的阳具从后方在她肥嫩光洁的小穴里肆意抽插着。骆青梅翘着屁股,一下一下的迎合着安天河的占有,她半闭着眼睛,由于不停歇的快感,伴着胀满的酸涩,而用牙齿紧咬着红润的下唇。

  她那正被男人侵犯的臀部上还包裹着细碎的黑丝连裤袜,随着一记记有力的深插,她脖颈绷的笔直,时而仰起头长大嘴吧,波浪般的长发伴随着背后的顶撞,刚好遮盖住了娇艳的脸庞。身前耸立的浑圆胸乳被入侵者的大手猛烈的蹂躏搓捏,翘起的屁股迎合着身后男人的侵犯,让丝臀里深陷的粗壮肉棒刺的更加深入,侧面纤细紧实的裹着黑丝包臀袜的大腿上,那薄如蝉翼的丝袜质感,让这双美腿充满了诱惑力。

  这美腿之前应该就被享用过,丝袜已经不再完整,处处都有湿痕,臀部、大腿根的丝袜受损尤其严重,撕烂的袜丝和几道白色精痕遍布其上,然而这破烂的丝袜,反而更突出了女人腿部肌肤的滑嫩无瑕……

  修长的大腿和翘挺浑圆的臀部,张大的嘴巴正在发出诱人犯罪的呻吟,还有那早已破碎却还勉强保护着胯下的包臀丝袜……安天河紧紧的抱着她,她像一只被狮子俘获的小鹿一样无助,臀部吞入了整根肉棒,任由身后的男人肆意的操弄索取……

  “嗯嗯呃……亲爱的,别太用力,温柔一点嘛……”

  “青梅,你有想我吗?喜欢我这样肏你吗?”

  安天河的右手在骆青梅光滑细腻的小腹上抚摸着,左手则在两团乳房上来回游走,他用舌头舔着骆青梅敏感的耳珠,“你的白虎馒头夹得我好舒服!嘶——”

  骆青梅喘息着,摇着臀肉,安天河的阳具对于她来说,确实是粗大了一些,但是身具罕见名器的阴户具有超乎想象的包容性,粉红色的嫩肉包裹着紫红的阳具,就象是个防水的橡皮圈箍的紧紧的,似乎在防止一切液体从里面流出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嗷~呃嗯……我不来见你……你就不主动来找我……要是不想你……嗯嗯啊……我会主动申请押运这批货么……嗷~嘶……好舒服,好胀啊……还不是想见你才……”

  安天河亢奋地发出了低吼,女人含羞带骚的倾诉,比天下最强烈的春药都有效,他的双手仿佛揉面团一般来回旋转搓挤着骆青梅饱满的乳房,他用腹部浓密的阴毛,不断磨蹭刺激着骆青梅光溜溜的臀部肌肤,“青梅……你真好……这样,舒服吗?”

  骆青梅的身体颤抖着,因为穿着高跟鞋采用趴在落地玻璃上的姿势,当高潮的感觉渐渐临近的时候,修长的美腿也开始颤抖起来。

  安天河突然停止了抽插,他让自己的阳具停留在温暖湿润的阴道里,用手扶着骆青梅的腰,伸出舌头舔食着她背部渗出来的晶莹香汗。

  快要高潮的骆青梅被弄得悬在半空,好不难受,她小声的发出渴望的呻吟,一边扭着腰,用屁股向后拱着安天河的睾丸,而他克制着腹部的冲动,继续挑逗着身前风情万种的少妇。先前已经射过两次了,他想慢一点,仔细享受这段时光。

  伸出大手细细抚摸骆青梅香汗淋漓的小腹,她虽然早已不是少女的年纪,但从未生育过,所以腹部依然保持了柔软腻滑,安天河略微粗糙的手掌,在有如凝固奶油般的皮肤上滑过的时候,骆青梅的呻吟声逐渐变大。

  安天河的手没有在腹部停留多久,很快,来到了穴毛浓密的蜜丘附近。他用手指在挺立的阴蒂上轻轻点了一下,如同摁开了某个开关,骆青梅的身体强烈地颤抖了几下,她有些焦急难耐地加紧扭动屁股。

  “快啊,亲爱的,我要!我好想要你继续占有我!”

  “宝贝,我会让你好好享受这种美妙的滋味!”接受到情人强烈的需求,安天河又开始了激烈的活塞运动,稍有不同的是,他的撞击动作放缓了许多,手指一边在敏感的阴蒂上轻轻的绕圈揉弄,如同从水晶盘子里拿起一颗易碎的糖果般轻柔。

  一边轻捏着骆青梅充血的乳头,这轻柔的感觉和刚才在乳房上狂风暴雨般的肆虐,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游离在这两种巨大反差之间的骆青梅,仿佛是刚刚习惯了在海上颠簸的旅人又回到了安稳的陆地,她想大声的浪叫,可是从阴蒂和体内传来的暖暖的,让人沉醉的酥麻感让她仿佛失去了力气一样,她的身体软绵绵的,被安天河的另一条胳膊搂着,骆青梅喃喃低语着:“求求你,天河,用力些好吗,求求你,宝贝……我想要你粗暴一点对我!”

  安天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加快了节奏,腹部和臀肉之间发出了快速的“啪啪啪”无间隙的声响,他触摸阴蒂的手指也更加用力了。在这变化后,骆青梅眉头紧锁,眼睛闭着,刚才还咬紧的嘴唇如今开放了,从内心深处发出了愉悦的叫喊声,身体也伴随着安天河的身体起伏着,动作逐渐加大,甚至撞在了身前的落地玻璃上。

  “哦,亲爱的,就是这样,你就是我的火车头!”骆青梅腾出一只手,握住还在她阴部骚扰撩拨的那只色手,用舌头舔着他手掌上清晰的掌纹,粗大的手指,又把他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舔舐,吻着上面男人阳刚的味道。

  安天河此时也是大汗淋漓,两人的躯体一下下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地毯上。他抬头喘息着,视线向外稍稍俯瞰,就是灾变后依然保持了和平时期六成繁华的街道,在这几十层高的豪华套房内,隔着一层玻璃,尽收眼底。

  而此时在他身前,则是一具堪称人间绝色的尤物女体,正骚浪的呻吟迎合着他蛮横有力的抽插和占有。这一幕,在他年轻时,只敢偶尔奢望的幻想一下,没想到在不经意间自己已然实现,权利、地位、美色,他已同时尽在掌握,完全不惧眼下乍泄的春光会被谁窥见!

  未来,他还将获得更多权利,收集更多绝色!

  终于,安天河感觉到阳具周围的肉壁突然连续的收紧回缩,随后,汹涌而出的温暖液体充盈着阴道,甚至在抽插的过程中,随着肉棒凶猛的进进出出而顺着骆青梅的大腿流了下来。

  安天河按捺已久的冲击波终于在骆青梅的体内尽情爆发出来,滚烫的精液噗噗射进蜜穴内,混合着骆青梅的爱液,更加急促地从她的大腿根部流下来,几乎同时达到高潮的两人如同风中的树叶一般摇摆着,发出心满意足的呻吟。

  “噗嗤……噗嗤……”

  “啊……喔……啊!啊!啊!……喔……喔……喔……呜……呜……”

  昏暗的灯光中,男人剧烈的喘息声和女人娇柔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的交织在一起,一股淫靡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

  小憩了片刻,安天河缓缓抽出阳具,骆青梅紧窄的肉穴发出“波”的一声闷响!

  “啊~!”她酥软无力地呻吟着,可还没有喘息几下,就被安天河堵了回去,他转过骆青梅柔滑的身体,热烈的吻着她的嘴唇,她也努力垫起脚,吐出香软的粉舌,回吻着给与她极乐愉悦的男人。

  两人抱在一起紧紧的拥吻,两条还裹着包臀黑丝的美腿被安天河一搂,随即盘在他雄壮的腰间,骆青梅胸口的两座丰乳,被男人结实的胸肌挤压得变了形。

  痛吻到情动的骆青梅,灵活地两脚相互借力,踢掉了高跟鞋,她敏捷地稍微向上一缩,两条腿更加紧实的勾缠住安天河的腰,他用手托着骆青梅的臀部,两条粗壮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鼓起,骆青梅的柔滑小手在他肌肉发达的背部摸着,还用指甲轻轻划着圈。

  渐渐的,欲火复燃,安天河胯下的肉棒像是永不疲倦一般,又昂扬的挺立起来,抵到盘在自己腰间女人敏感的胯下,骆青梅像是感到不舒服似的扭了扭腰,接着臀部往下一沉,下身的神秘禁地再次吞纳入那根粗壮肉棒的龟头……

  安天河就这样一边和骆青梅缠绵的吻着,一边把这个人间尤物抱回房间的浴室。

  当他转身的时候,骆青梅反手拉上了雪白的窗帘。

第81章

  安天河悠悠醒来,半掩着纱帘的落地窗外,天色依旧昏暗,显然离天亮还早。

  他下意识挪动了一下身躯,想躺的舒服一些,这才发觉身上依偎着另一个人,是一个触感温软滑腻的女人。

  昨晚充满情欲味道的记忆渐渐苏醒,安天河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半倚在怀中这具软弹滑嫩的雪白裸体,鼻间萦绕着她淡雅的芬芳,目光有些巡弋着眼前海棠春睡的骆青梅。

  此时她依然光裸着性感撩人的娇躯,仅在腰背处斜搭着半条薄被,视线从白腻的颈窝下滑至腰臀隆起,直至小腿膝盖弯处,从上至下,连成了一道完美的黄金三S曲线,每一处弯弧都满含着女性胴体最纯粹的原始诱惑,散发出强烈的春意,仿佛空气中都染上旖旎的桃色,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只要多看一眼,胯下就会立马火烧火燎的。

  安天河此时的意识已清醒不少,但昨夜的癫狂放肆,使他的身体还处在半休眠的状态,难得被动的保持冷静,只是好色的右手仍耐不住寂寞,伸进了薄被中,熟练地摸索到一团丰硕饱满的奶肉轻轻的揉搓把玩起来。

  没一会儿,骆青梅便被他轻薄亵玩的动作给扰醒,皱着眉头娇嗔着推开了那只不老实的色手:“讨厌~昨晚那么能折腾,睡觉了也不让人安生……”

  安天河收回胳膊,又搂在骆青梅的细腰上,笑道:“每隔一段时间见你,总感觉你又变漂亮了些,越来越有女人味,才一晚上,哪里要得够啊~”

  “算你会说话。”骆青梅翻动了一下娇躯,就感觉胯下黏糊糊的有些难受,昨夜激烈的缠绵,此时仍让她感到下体酸涩,坐起身从安天河的怀抱中滑出,下床走进浴室准备去冲个澡。

  那对丰盈如满月的乳房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颤巍巍晃动着,像是熟透了的果实在等着采摘。安天河在床上,只能看见她的侧背部,低头时那张含羞带春的娇艳面庞,丰腴成熟的身体,转过身行走时,那摇晃的白花花颤动的臀肉,都是一幅幅撩人的美景。

  安天河咽下了一口唾沫,目送她袅袅婷婷走进了淋浴间。

  温热细密的水柱从白嫩的后颈向下冲刷,淌过高耸起伏的峰峦,凹陷的光溜幽谷,顺着修长滑腻的大腿,最终在红润小巧的脚丫下汇聚。骆青梅双手搓洗着被半干体液糊住的肉缝,不时伸出纤长的手指伸入花径中轻柔的掏挖,直到再也没有粘稠的体液滴落流淌。

  “昨晚又没有戴安全套……”

  骆青梅暗叹一声,似乎对自己的放纵有些担忧,虽然这段时间是理论上的安全期,但并不能百分百保证不会受孕。

  她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下休息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安天河这个冤家。骆青梅早就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29岁的她还差几个月便正式步入30岁的大关,这是很多女人最不愿面对,也最不愿提及的一道坎。

  30岁之前,能够按部就班的相恋、结婚、生儿育女,是许多人在青春懵懂时浪漫而单纯的憧憬,但随着时代的变迁,人际关系的功利化,经济负担的持续走高,这种憧憬逐渐成为了一种难以企及的奢望,如今30岁之前结婚的人,反而成为了社会中的少数。

  骆青梅和大多数人一样,出身普通,家里只是工薪阶层,但在少女时期,也曾有过一段稳定温馨的家庭生活,但随着社会改革洪流的推进,父母也被迫成为无数下岗分流人员中的一份子,一家人的命运就此向下转折。

  高中时代的骆青梅,以她的身材外貌,已经足够鹤立鸡群,无权无势的娇艳花朵,最容易被卷入权欲的漩涡之中,父母单薄的翅膀是没有能力保护她的,她只能依靠自己,小心翼翼的在各种势力的夹缝中求得生存。

  在那段难熬黑暗的岁月中,唯一让她感到自豪的,就是没有自暴自弃,像她曾经遇到过的经历类似的女孩那样,沦为官商们的玩物,或是跌落风尘,成为会所里的花魁,否则,以她现在的年龄,已经可以转成妈妈桑了。

  骆青梅在她同班同学升入大学时,便跟随万兆龙,学着待人接物,打理生意,有了这个帮她遮风挡雨的保护伞,生活状态逐渐变得明朗。她对于自己当初的抉择,隐隐有几分得意。

  或许成为万兆龙的禁脔后,始终得不到一个正规的身份,但也不用担心成为别人的玩物,还可以安心经营自己的一份产业。多年下来,骆青梅已经积攒起颇丰的家底。

  只是近几年,万兆龙对她渐渐失去了新鲜感,甚至还提出陪客的要求,从那时起,骆青梅就知道自己的未来要重新做打算了,昔日的保护伞,已经不再牢靠。但凭借着两人多年的关系,骆青梅想方设法的婉拒陪客的要求,或者找人替代自己,万兆龙也不好强迫她,也就任她安排。

  可随着灾变的到来,往日的一切积累,似乎都不再那么可靠,骆青梅亲眼见过身家上亿甚至几十亿的富豪,如何在短短不到两月的时间里,资产灰飞烟灭,一朝回到解放前,他们无法承受这种巨大的打击,不止一人选择轻生了断。

  这样的惨剧极大的刺激了骆青梅以及万兆龙,当钱袋子已经无法保证未来的生活,他们的目光开始转向枪杆子。万兆龙不惜花费重金,从三秦之地的战区边缘悄悄购得一批军火,但他的个人名望,以及手下的素质,根本撑不起一支足具规模的私人武装,堪堪只够自保,他们还需找一棵足够坚韧的大树来为他们遮风挡灾。

  于是,万兆龙经过再三筛选,盯上了那时还只是暂任地方警备团团长的安天河。

  骆青梅也明白,若不真下点本钱,是不可能真正攀上军方这棵大树的,她只是迟疑,自己放下身段的付出,是否能够获得期望中的回报。

  谁知国内的形势瞬息万变,才过了短短不到一个月,安天河凭着江油防御战的功劳,火线提拔,平步青云,已经成为川中地区一人之下,几千万人之上的军管委员会副主席,如今就连省委省政府也要看他们的态度行事。

  他们的豪赌,赌赢了!

  这不得不让骆青梅佩服万兆龙毒辣老到的眼光。

  现在的万龙商贸,那真是风光无限,有军方背景给运输大队撑腰,车队开到哪里,生意就铺到哪里,还没有人敢跟他们竞争,收购转手物资已经形成了部分垄断,利润极其惊人!骆青梅混迹生意场也近十年了,第一次品尝到垄断的暴利滋味,是多么的诱人且无法抗拒!

  当然,由于军管会的车队一直约束着底线,他们也不敢太过张扬和放肆。军队需要物资赈济灾民,他们也是第一个出面无偿捐赠大笔物资,算是投桃报李,给足了安天河所代表的军方面子,两家目前正处于合作的蜜月期,至于未来,骆青梅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万兆龙见她最近往安天河这边跑得勤,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介意的想法,相反还鼓励她多跟安副主席走动,顺带提供一些小道消息。

  骆青梅作为女人,对于感情方面的疏离是很敏感的,她马上就察觉到,万兆龙这绝不仅仅是在利用她的姿色巴结安天河,而是真有了把自己顺势送给对方的心思。

  想想巴结安天河之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他们俩人的未来,骆青梅就不由连连冷笑。

  男人的承诺是最靠不住的!

  对万兆龙来说,知道他俩的关系正打得火热,与其冷着脸提醒骆青梅不要忘了本,不要忘了是谁一直提携她才有了今天;还不如顺水推舟,做足了人情,留出了足够的余地。

  只要她跟万龙商贸这点昔日的情份还在,就不愁没生意做。而且,女人嘛,就像手里的沙子,越想强行挽留,越是溜得飞快!

  骆青梅领会到万兆龙的深意,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主动要求亲自押运车队过来,既送物资,也是送自己。与安天河一夜的激情缠绵,知道他对自己正是迷恋正浓的时候,就越发打定主意要加重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分量。

  肉体的欢愉,对男人来说,始终会有腻味的那一天,只有在事业上,与他深度绑定,一直陪伴前行,才会有长久的可能。

  只是,骆青梅自己也没想到,与安天河享受过几度春宵之后,她发觉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某些东西正在被唤醒。让骆青梅感到困惑的是,她无法确定这是被情欲激情点燃的潜藏欲望,还是在青春时期就已经被自己埋葬的感情,正在重新发芽。

  这让她有些心神不宁,甚至感到害怕。骆青梅的人生经历,让她时刻警醒自己,一旦女人动了真感情,那就是最危险的时刻,所以,她宁愿被唤醒的是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渴求。

  面对她天生丽质的性感魅惑,以前极少有男人能撑过一回合,往往只是前戏的撩拨,就已经提前丢盔弃甲败下阵来,她只需要假意温柔的安慰,然后交给接手的女下属就行,还避免了双方的尴尬。当然,也有那死不要脸,连吞两颗蓝色药丸,还恬不知耻要在床上征服她的精虫。

  骆青梅自然也有她的办法应对,先是曲意奉承一番,然后招来女搭档双飞伺候就可以了,连女搭档的那一回合都鲜有人能够挺过,根本用不着她亲自上阵。万兆龙也是一样,有段时间,似乎是折了面子,总是刻意避着她,想想就好笑。

  直到她跟程媛媛伺候安天河那一晚,骆青梅才发现,天底下,还是有真正阳刚持久的男人,只是极难碰上一个。

  近来这段时间,两人缠绵春风几度之后,骆青梅更是确认了对方彪悍强横的实力,不靠任何外力协助,都能够做到她下体酸痛为止,差点就觉得自己可能满足不了安天河。

  回想起昨晚的种种,在热水的冲刷下,骆青梅开始脸红心跳,搓洗私密肉缝的手,不经意间加入了些许挑逗的动作,敏感的胯下随之一颤一颤的……

  此时,骆青梅还没察觉到,淋浴间外正有一双眼睛正贪婪的巡视着她傲人的丰腴肉体。

  丰满的E罩杯美乳,鼓胀胀的,被葱白的纤手揉洗之时,时而凹陷变形,时而晃荡抖动,嫣红的乳蒂就像两颗樱桃,等人采撷品尝。美人偶尔还会托起乳房的下沿,清洗容易被忽略的乳房下部,那如同灌满奶浆的乳球,则显得更加立体清晰,真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狠狠吞咂吸吮,吃个痛快!

  和胸前这对绝世凶器呼应对称的,便是她身后那浑圆挺翘的蜜桃臀,恰好骆青梅此时正伸手清洗胯下的蜜唇,美人每一次的扭腰伸腿,臀瓣上那两团软弹的白肉,便会抖动一下,直接扯动了安天河的心弦。

  面对如此勾魂摄魄的美人淋浴图,让才起床的安天河全身燥热了起来,下体顿时有了反应。

  骆青梅眼看就要洗完了,一双色手突然从身后把她环腰抱住,胸前鼓胀双丸顿时沦陷在两只禄山之爪中,不住地揉捏,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一个热吻随即覆盖住她的樱唇,用力吸吮。

  “哎……呀讨厌……你别唔……嗯嗯……”

  两人缠绵深吻了一阵,换了姿势变为面对面的温存,安天河的大手改为按压在骆青梅挺翘的臀肉上肆意揉捏,享受那丝滑软弹的触感。

  唇分之后,安天河在她的肩膀上摁了摁,骆青梅很快心领神会地慢慢蹲下去,膝盖垫在拖鞋上,随即跪在他身前,她的脸正对着男人的裆部。

  安天河是直接裸着进来的,此时那坚硬的阳具威风凛凛地矗立着,粗大又雄壮,恍如悬崖边一棵苍劲的松树倔强的向上昂扬挺立!

  即便他站立着,那肉棒也是直直的挺着!

  骆青梅双手爱惜地抚摸着它,让它在自己的手里骄傲地震动。她抬头用媚眼看了看安天河,便温柔地将肉棒缓缓含进了嘴里。

  安天河感觉下身的血液立刻加速奔涌向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快速地循环往复奔腾,再返回冲击着他的心脏,咚咚,咚咚,有力的跳跃着。

  眼前是多么美丽妖冶的一幅画面!即便在情色电影里都找不到这样魅惑的镜头!那张动人成熟的脸上闪着明亮的光辉,有妩媚,有性感,也有纯净,还有爱意!在柔腻的鼻梁下,那张开启的檀口正有节奏地吞吐着自己男人的性权杖!

  湿热的口腔如同一个天然的暖箱,柔嫩的舌头便是一架按摩器,所有的一切仿佛是专门为他而准备的。他伸手插入她湿透的秀发中,将头发向后捋顺,瞬间她便像一朵艳丽的玫瑰,展现出迷人的娇媚。

  一只白净细腻的纤手轻柔地托在卵蛋的底部,另一只则在后面搂着他的屁股,那张充满千种风情,万般韵味的脸便在他的胯下前后套动着,让湿漉漉的阴茎在细柔的红唇间插进滑出。

  安天河能感受到,她时而伸出香舌细细地自下而上舔弄整条肉棒,又会停在龟头肉菇处细腻地环绕刮蹭。他看得都有些入迷了,没想到在花洒的干扰下,她的口技依然不受影响,给自己持续带来舒爽酥麻的快感。他只觉得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向外发热膨胀,剧烈的心跳让血液像河流一样奔腾汹涌。

  记得曾有人说,在性爱方面征服一个女人,通常有两个特征:

  一个是让她跪伏在身前吮吸自己的生殖器,其次就是让她趴在前面从后面插进去。这两个姿势都代表了他完全征服了那个女人,安天河之前对这种说法半信半疑,现在有机会验证一下,他有些跃跃欲试。

  伸手拉起骆青梅,让她双手支撑撅起丰臀,半趴在浴室的玻璃墙上,分开修长的双腿站好。他的手穿过她的腰间摸到胸前,一手一团鼓胀的乳球,阳具顶着身前雪白浑圆的臀部,她整个背部曲线一览无余地跃入他的眼帘。

  如果说他的阳具像一棵悬崖边上挺拔的劲松,那她红润无毛的阴部便像一朵峭壁旁珍稀名贵的赤灵芝,光艳照人傲然绽放。没有比这更柔软的感觉了,轻轻的呻吟声随着安天河的手指在花瓣似的阴唇上来回摩挲传了出来,仿佛一首轻妙的小曲在这有限的空间回响着。

  骆青梅像一只温顺的小鹿乖乖地趴在玻璃墙上,她感到兴奋又期待。她已经将自己最隐秘最迷人的部分彻底裸露,交给了身后这个强壮的男人,任由他摆布。虽然这是一个被动无法掌控节奏的姿势,然而却可以给她带来内心的躁动和无限激情。

  忽然,她感到一条湿热柔软的舌头开始在私密处舔弄,她不由自主地收缩臀肉,好像要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牢牢地抓住。然而这刺激似乎是无穷无尽的,不断地从那粒小巧的阴蒂上向全身蔓延侵袭,很快就冲刷着她的大脑。

  她的下体内部湿了,淫水开始泛滥,根本抵抗不住那条灵活大舌的挑逗,尽情流淌出来。

  骆青梅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给自己口交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也许是几年前或许更长。她心里喜欢被男人舔吸的感觉,让她坠入云雾飘渺之中不能自拔,那是仅次于阴茎插入的第二快感。

  然而,很少有男人愿意主动给自己的伴侣口交,他们更喜欢自己的生殖器被女人含住的酥麻快感。

  下体每一次的舔吸,骆青梅都会忘情地呻吟,任那平时最细心呵护的地方变得一塌糊涂。那种久违的快感终于回来了!她闭上眼把脸埋在双臂之间,用心的体会这感觉带给自己的快乐。男人的舌头又宽又长,竟有一大半伸进了她窄小湿润的阴道,舌尖翘立挑逗着敏感的肉壁,在里面灵活地旋转翻搅。

  “啊……啊嗯……啊!”骆青梅身体不住颤抖着,发出不间断的呻吟。

  安天河又舔吸了一阵,这才站起身,像征服者一样双手按在她的白臀上,一手压着自己战意高昂的肉枪对准那个已经微绽开的洞口用力地刺了进去。

  “啊啊……嗯噢……啊噢……”在细密水柱的冲刷下,雪白性感的肉体是绝美的,在欢愉的快感中持续颤抖着,将妩媚与性感天衣无缝地糅合在一起,在销魂的骚动中迸发出无限的欲望。

  安天河腾出一只手,在洁白无瑕的脊背上来回抚摩挤捏,胯下一边顶撞突刺,一边将手穿过骆青梅的腋下,伸到她的胸前把那两只柔软滑腻的豪乳掐握在手中肆意揉捏把玩。

  他非常满足,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要好好地享受这具绝美的肉体。阴茎在狭小的肉穴里如鱼得水般地游走,刮出强烈的快感,同时尽力地向着骆青梅身体最深处钻探,企图挖掘出更多的快了源泉涌出体外。

  “嗯啊……啊天……河……我……啊啊……”骆青梅含糊不清地浪叫着,也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声音总是不由自主地发出来。

  安天河则用更有力的方式去冲击已经春水泛滥的肉穴,啪啪啪连响,作为对骆青梅充满春情呻吟的回应。

  骆青梅只感到那条坚挺的肉棍在体内飞快地抽送贯穿,像是飞速疾驰的火车头,不停地穿过一道道深幽的隧道,直奔快乐的终点站。

  这令她感到无比的亢奋和激动,她不知道这样强烈的被人掌控在生死之间,又欲罢不能的快感,属于哪一级别的高潮,她只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被身后的男人持续的占有,掌控,甚至蹂躏,永无休止!

  “天……天河……啊啊……嗯啊……我好快乐……呃啊啊……”

  “宝贝,你喜欢这样吗?喜欢这样被我肏吗?!”安天河气喘如牛的问道。

  “啊啊……喜……喜欢……肏我……使劲……不要停!呜呜呜……”

  骆青梅快乐的呻吟着,甚至带上了哭腔,已经被激烈的快感搞得失去了神智。

  “说你是我的女人……以后,只给我一个肏……说啊!”安天河霸道地命令着她。

  “我,我是你的……女人……啊啊……只给你肏……使劲肏……永远!”

  安天河像油门踩到底的汽车一样呼啸着风驰电掣起来!十次,几十次,上百次,无数次地强劲地抽插!身前雪白娇弱的肉体只能失神般低吟,仿佛是对他男性雄风的赞美!

  “啊啊……不行……来……要来了……不啊啊……”骆青梅的呻吟声突然高亢继而安静,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痉挛打颤,一汩汩温热的春水喷涌而出,浇淋在充血膨胀的肉菇上。

  “嘶——吼~哦——”

  腰眼一阵强烈的酥麻感散开,同时安天河像是疯了一样,用尽力气最后猛烈地撞击了几十下便气喘吁吁地趴在骆青梅汗津津的雪白脊背上,将她紧压在淋浴间透明的玻璃墙,胸前的巨乳顿时压成了扁圆的形状,下体兀自颤抖不停,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不停从脸庞往下流淌。

  可惜这里不是情趣酒店,没有设计巧妙的大镜子,看不见骆青梅被压在玻璃墙上高潮的媚态,以后,找机会去试试。

  安天河抱着骆青梅瘫软的裸体,脑袋放空前最后联想着。

  ……

  是向北进军,收复剑阁县城,继而占领广元、巴中市,卡死三秦省的关中军队南下的道路;还是向南及东南方向突袭,打通连接乐山、南充、内江、宜宾等地的交通要道,将川中地区整个纳入治下,但会打草惊蛇,逼得南方那股蠢蠢欲动的势力,狗急跳墙,图穷匕见?!

  这一切都需要实力打底,需要足够数量的军队来镇场面。

  经过机密会议商定,安天河借高峰之口,下令全力征兵扩军以来,时间及至七月下旬,麾下二号基地全力暴兵。以蓉城为中心,附近的军队总量,总算有了真正质的飞跃。

  从起初江油惨胜后的一千出头,紧急征调清河市主基地的三千余精锐支援,剩下不到七千增补至八千整之后,所有资源全力在蓉城地区增兵,如今满打满算,已经突破了三万六千余人!

  其中,有三千全是工程兵,用以清扫战场,修桥补路,疏通干道,帮助川中地区进行内部物资的循环补充。

  征召的自然人新兵终于凑齐了五千之数,但基础训练尚未全部完成,战斗力不足,只能作为当地治安巡察部队使用。这五千人暂不计入增兵的数量,也就是说算上他们,蓉城附近实际已有四万余的部队,已经可以震慑外部的敌人了。

  三万六千余名全是嫡系克隆兵,加上清河市主基地的八千底子,暴兵人数已经接近安天河目前所能掌控的五万极限兵力。

  他目前最想达成的目标,就是获得二级指挥官的权限,将克隆兵总兵力上限提升至十万人,其他相应的高科技武器装备,反而没有那么着急想要。

  只是等军管委员会的一系列政策实施下来,地盘的实际掌控度也就堪堪达到78%,再难有明显的提升,急得安天河抓耳挠腮,副官则建议,分兵占领更多地盘,掌控度提升才会加快!

  所以才有了北进或南下,两种选择。

  考虑到周边地区各势力的复杂性,安天河跟高峰、雷鸣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先北进,收复剑阁县城!

  这样既可以减轻江油赈灾收纳灾民的人口压力,还能将麾下主力调一部出去,暂时藏匿实力,以免提前被发现,引起连锁反应。

  于是,二号基地的二十座军营,一边全力运转暴兵,一边采用空投、车运等方式,悄无声息的集结到剑阁以南的郊区,跟前方的侦察连汇合,只等兵力部署到位,以侦察连及少量当地居民为向导,即将发起收复剑阁的战斗。

  无人机部队到达前,安天河还以为收复剑阁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等前方发回最新情报后,他才惊异的发现,这事没那么简单!

  原来,当初尸潮浩浩荡荡南下侵袭,途径剑阁时,居然在此地留了些奇怪的东西没有带走,如今这些诡异的东西,居然成年了,成群结队的从遗留的尸巢里爬了出来,占据了县城几个险要位置。难怪剑阁灾民没有返回县城,他们付出了多条人命尝试后,宁愿绕道远去江油,也不愿留在老家。

第82章

  上百架蜂群Ⅱ型无人机,分成三个集群盘旋在剑阁县城内,三幢商业楼附近。

  在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周围,散布着三三两两的类人形生物,正在地面、外墙、楼层中游荡攀爬,蹿上跳下,动作敏捷灵活。

  高倍镜头拉近,只见这些生物四肢着地,全身没有毛发,光秃秃的,浑身仿佛连表皮都没有,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其体表有一层半透明的坚韧薄膜,薄膜之下鲜红的肌肉,灰白的筋腱显露无疑。

  尤其是头部,耳部没有外耳廓,仅有两个半闭合的小孔,呼吸道也是类似的模样,两个肉洞一张一翕的。狭长冰冷的眼睛,两排泛着惨白的利齿,没有任何皮肉遮挡,连臼齿都露在外面,却丝毫不会让人怀疑它们撕咬起来,那咬合力会多么的恐怖。

  这些东西与那些被感染的成年行尸最大的不同,便是个头小了一圈,但危险的程度,却高出了数倍。

  根据前方侦察小分队的汇报,它们的巢穴就在地下停车场里,数量预估有几百个,需要一定的重火力才能清除,越往后拖,这群怪物还不知道会成长到什么地步,潜在威胁极大!

  为了消灭它们,彻底收复剑阁县城,安天河派出两个团的兵力共三千多人,另配备了十辆灰熊轻型坦克,以及十二辆CS/AA5型,40毫米埋头弹多功能轮式突击炮,专门针对那群怪物。

  这门40毫米突击炮,可以在1000米距离内击穿140毫米厚的装甲,威力堪比二战德军虎式坦克的88毫米炮,因其火炮穿深一样,现代火炮也得57毫米以上才能够达到此种威力。在之前的多次战斗中,实战表现极为优秀,就算是皮糙肉厚的疯蛮(Madman)型异变体,也挡不住该火炮200发/分左右的强悍射速,当场被拆成一坨烂肉。

  另外,秘密跟着大部队随行的,还有一辆新建造的基地车。

  随着自己的地盘日渐扩大,安天河明显感觉到只凭两个基地,无法完全辐射到所有的区域,尤其是地处北方,与蓉城相隔较远的广元市和剑阁县。

  这道出入川蜀的闸口,安天河为了防范三秦地区的关中部队,现在是肯定要扎牢的。而且,未来无论是兵进汉中、长安一线,还是转向西北凿通甘凉、河套地区,都是极为重要的战略支点,应当尽早在这里建立新的基地,开始囤积资源,暗中积攒武器装备。

  通过运输车队里的老司机,安天河还打听到,剑阁县是国家商品粮生产基地县、全国商品生猪调运大县、国家生猪良种实施重点县,尽早恢复这里的粮食、猪肉生产,对整个川中地区的物资补充非常有利。

  而广元市境内,矿产资源颇为丰富,储量较大的有煤、天然气、砂金、有色金属、铝土矿、硫铁矿等。其中,煤4.64亿吨,天然气3.78亿方,砂金53405千克,有色金属91902吨,铝土矿691.1万吨,硫铁矿255.71万吨……或许储量不是特别大,但开发前景广阔。

  将三号分基地建在这里,那真是再合适不过。

  不过当前首要的,还是先收复剑阁县城。

  为了防止这群遗留的异化种游走,不方便我方火炮集中轰击,前锋部队还是使用老办法,抛投血食包诱饵,吸引怪物集中,再围而歼之。

  选好较为开阔的地形,突击队员们在空地抛下装满新鲜动物血肉的料包,摔到地面猩红的汁液四溅,浓重的血腥味很快飘散开来。

  突击车掉头还没离开多远,附近的异化怪物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嘶吼着奔来聚拢。嗅到新鲜血食的味道,早已饥饿多时的异化体,口爪并用,将脸部埋进破损的料包里,疯狂咀嚼吞食起来,“嘎吱嘎吱”的一阵大快朵颐。后面来迟的数头异化体,怎么也挤不进吞食状态的同类队伍之间,干脆几下爬到路边电线杆上,从上方直扑下来,钻也要钻进去!

  这敏捷的行动力,被空中的无人机清楚的录制存档。

  因为抢食引起异化体们一阵骚动,有几头还相互厮打起来,但打不了几下,始终记挂着血食,再打就被别人抢光了,于是又回头直往进食的队伍里面钻。

  就在它们心无旁骛的疯狂咀嚼之时,十二辆40毫米埋头弹轮式突击炮已经从周围悄然围拢,背后还有多辆灰熊坦克压阵,四周楼房的射击点上,也趴满了克隆士兵。

  随着一阵连续速射的火炮声响起,聚拢的数十头异化体顿时残肢断骨抛飞,碎肉混着血沫掉在了刚刚还在撕咬的血食之中,一时竟分不清吃的是猎物还是它们自己!

  “咚咚咚咚咚……”

  40毫米埋头弹突击炮不停地射击,直至弹仓打空,装弹手迅速将备用弹药重新装填压满,通知炮手继续射击。

  数十头异化体的残尸被崩得老高,飞上半空,随即又跌落下来撒了周围一地,带着腐臭的血腥气味迅速蔓延到附近的空气中。

  聚拢的怪物之中,当然也有少数异常机敏警惕的,即便在进食的时候,也是边咀嚼边防范四周的动静,炮声刚响,一个激灵之下,这几头怪物扭身就跑,迅速拉开距离,愤怒的寻找胆敢攻击它们的敌人。只是,刚一站定,附近楼房上便多处冒出细小的火光,随即大口径的杀伤弹药便洞穿了它们的躯体和四肢,哀嚎着在一瘸一拐中,被反器材重狙撕成一块块破布般的烂肉倒地。

  第一处攻击得手,另外两处,也照葫芦画瓢,等突击炮车一一就位,马上抛投饵料包,而后集火收割,一切进行的颇为顺利,偶尔有一两头逃跑的异变体,但只要吃过掺杂了神经毒素的诱饵血食,最终还是被战士们搜索找到,挨个予以消灭。

  最先完成聚歼任务的突击队,已经开始深入地下车库,扫荡它们的巢穴了。

  排头的突击手,身穿防暴防咬防抓的全身铠甲服,手持盾牌,身后紧跟着以近战霰弹枪为武器的火力掩护手,强光手电筒四处照射着,以防还有遗漏的异化体。队伍的最末尾,还有几位身背火焰喷射器的战士。

  这是根据先遣侦察分队的情报,专门配备的阵容。

  沿着螺旋式的出入车道,突击队员们顺利来到车库的地下二层。

  还没完全深入,空气中就已经弥散着腐臭的铁锈腥气,战士们在三防面罩下的呼吸,因此显得有些沉重。

  由于剑阁县城陷落多时,电力早已断绝,地下车库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非常低,以致于无人侦察车反馈的画面太差,无奈放弃。战士们只得沿途抛扔照明棒提高能见度,再配合武器上的强光电筒小心翼翼的前进。

  当行至地下二层三分之一的距离时,他们开始发现车库的地面以及墙体,出现了暗红色的类似地衣植被般的奇怪物质。

  看上去黏糊糊湿漉漉的,像是某种呕吐物糊在墙壁,又像是变质的腐烂动物毛皮铺在地面,踩上去有点软,还有点打滑,突击队所有成员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又前进数十步后,臭味更加浓郁。

  突然,排头的火力掩护队员发现左侧墙壁上有一处椭圆形的怪异凸起,被奇怪物质爬满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卵形的鼓包,中间部位已经破开扯烂,里面空无一物,仅剩少许粘稠的液体,但显然里面原先是有什么东西在的。

  有些人脑子转得快,一下就联想到外面那些被消灭的异变体,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

  但随着脚步前行,越来越多的卵形鼓包陆续出现,突击队员们已经基本确定,这些东西就是那些异变怪物的孵化卵了,这地下车库里不止有许多破开的卵,还有不少没有破开的,里面充满橙红色的液体,蜷曲的轮廓尚在其中微微蠕动,整个卵包像是会呼吸一样,一鼓一缩的。

  按说现在这个情况,就应该趁着这些鬼东西尚未孵化出来,马上集重火力予以消灭,免得它们贻害人间。但忠诚的克隆士兵,还是将决定权交给了在远处遥控指挥的安天河。

  “指挥官,是否马上消灭不明目标,请指示!”

  安天河本能的就想下令马上开枪,可是,他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猛然想起,只要获得二级指挥权,作战实验中心的病毒、病理研究实验室,就可以升到二级,开始研制特效药和疫苗。眼前这些东西毁掉固然容易,但是否该保留一些活体样本?那样对研究帮助更大?

  一旦掌握了特效药或者疫苗的先发优势,那么对于安天河来说,未来他将手握垄断性的药品资源,更有把握的与整个世界的各方势力打交道,但同时,他在所有势力眼中,也会成为眼中钉或是香饽饽。

  想到这,他的额头直冒汗,背后却是在一点点发凉。

  安天河看向高峰,他也清楚这其中的关键,可犹豫了片刻后,他依然摇了摇头:“指挥官,我不懂疫苗研究,但还是建议消灭的好,这种东西留下来,总是不妥!”

  他微微有些失望,此时才发觉,身边竟没有一个懂行的专业人员,但凡有一个,唉……

  可时间紧急,突击队员报告,那些卵包收缩的力度似乎越来越大,可能已经被惊醒了!

  安天河不由一惊,顾不得那许多了,连忙命令道:“立刻开火!给我烧光它们!”

  密集的枪声刹那四起,尚处在卵内孵化的异变体,一个个被金属弹幕击穿射杀,橙红色的温养液喷得到处都是,在一阵阵瘆人的嘶叫哀鸣中,渐渐没有了声息,仅有个别孵化卵中的怪物,挣扎着要提前破壳而出,刚一冒头,就被大号霰弹团打了个正着,随后被集火补射至死。

  消灭完所有的孵化卵,安天河有些不甘心的命令,取一些剩余的生物组织样本回来。最后,全部交给队伍后方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战士,两道火龙焚烧着车库内的一切,孵化卵,地衣组织,未成型的异变幼体等等,浓烟直蹿,很快从车库入口升腾而起。

  这一幕,就连几十里外剑门关老县城的居民都看见了,一时议论纷纷。

  几天之后,经过大部队对县城地毯式的排查消毒,他们得到了一个足以令人泪崩的好消息,家乡剑阁被部队成功收复了!他们可以回家了!

  ……

  集中焚化填埋异变体残尸,疏通各处交通要道,维修道路基础设施,恢复县城电力供应,排查水网故障,水质样本抽检……剑阁县城收复后,想让老百姓住回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繁琐事情,都得按照步骤来,急不得也乱不得,就算再快,也得等到八月底了。

  但是,守住一座县城,跟收复一座县城,其意义和区别那是相当大的,几乎是云泥之别!

  能守,只说明你有能力护住现有的地盘,充其量也就是个守成之将;但是主动出兵去收复,则证明,你已经具有向外扩张,也就是进攻的能力!

  尽管一再的保密拖延,争取内部协调以及行政班子发展的时间,但剑阁被成功收复的消息,还是散播了出去,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惊动了川中周边地区的所有势力。

  好在消息泄露后,各方知道此事的时间有前后差异,有的甚至相隔近半个月,已经足以让安天河部署许多的先手了。

  首先就是灾民的安置问题,跟当地居民闹了几次摩擦之后,干脆全部搬走,统一安排到别的地方。

  这并非是为了照顾本地人的情绪,最重要的是,防止外来的别有用心之人,搞渗透传递内部情报,甚至暗中进行破坏!

  所以,收容的灾民,要暂时单独安置在一边,并派有经验的人员暗中监视,甄别可疑人员或是敌特分子。只有把他们跟本地人隔开,这样既搜集不了情报,又不能做其他事,迟早会露出马脚的,然后就能收网了。

  这是到军管会应聘的退伍老兵钟一白提出的合理建议。

  钟一白,以前在保密单位值过勤,有这方面的经验,他提出的不少建议,都让安天河大受启发,验证过他的来历是本地人后,立即予以重用,分配到安全保卫科工作。

  可惜,安天河重金求贤的生物制药、医学研发的人才,前来应征者虽多,但大多都是些搞理论的,实践研发这块经验不多,符合要求的寥寥。看来,想要打动业界大能没那么容易啊!人家都是体制内有编制的,根本不鸟你这个地方势力。

  失望之余,安天河只好将工作重心转移到其他方面。

  从滇峰集团川中总代理郭俨口中,已经知道某个势力已经获得战略战术导弹的控制权,无论现在是敌是友,防空力量都要尽早开始部署了。

  间谍通讯卫星要增加,预警雷达也要选择恰当地点展开,才能发挥作用。可是,跟郭俨陆续谈了几次,无论高峰或安天河怎么旁敲侧击,许以重利,他都闭口不提那方势力是谁,驻地在何处,兵力大概有多少等细节,使得预警阵地始终没有明确的防范方向。

  不光如此,郭俨还以此为条件,数度逼迫安天河尽早做出决定,加入西南联盟,说是利益互通,守望相助,休戚与共。

  这些话让安天河暗中冷笑,什么他妈的狗屁联盟,这不就是准备结党独立么!

  甚至还弄了个最后决议期限,搞得安天河大为光火!你算个什么东西,幕后主使都不露面,就这点诚意,还敢跟我搞什么最后通牒?

  简直是岂有此理!火药不发威,当我是锅底灰!

  随着“蒲公英计划”的逐步展开,安天河终于动了杀心。

  某日,郭俨总代理又一次登门军管会拜访安天河,两人密谈期间,其言辞激烈,态度傲慢,可惜,此时他尚不知安天河的部队已经悄悄收复了剑阁,不然再借他俩胆子,也不敢这么嚣张。

  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后,郭俨心情倍感焦躁愤懑,于是来到自己包养的小情人处发泄放松一下,当晚过后,郭俨本人就此在这个世界蒸发,代替他位置的人,已然换成“间-107号”。

  安天河派人秘密跟踪郭俨有段时间了,早已摸清他在蓉城的人际关系,用间谍暗中替换掉他身边的某个保镖,暗中观察收集所有相关他的情报,摸清他的行动规律,当找到不容易被人察觉的机会后,便将他秘密抓捕到兵营,强制读取解析他的全部记忆,然后灌输到新培养的间谍记忆之中,利用完美复刻的外形,替代他,并成为他。

  这便是“蒲公英计划”的启动一环。

  蒲公英,在自然界属于十分普通的植物。许多地方的田野山坡、路边墙角,都能见到它们的踪迹。

  微风一吹,它们便像一朵朵降落伞似的,飘飘悠悠随风远去,之后,落到哪里,便可已在哪里落地生根,发芽开花。

  往往越是路边墙角,越是石阶缝隙,它们生长得就越加旺盛。即使是那些已经浇灌了厚厚的混凝土面的院坝和走道之间,只要有哪怕是一丝丝龟裂的缝隙,它们都能扎根繁衍。

  这便是计划名称的由来,也是安天河对自己手下这支情报部队的期望。

  只要送他们出去,无论随波逐流,还是随风飘荡,都可以到达目标附近,哪怕先从外围开始工作,也能逐步渗透,一点点接近对方的核心阶层,然后将机密和战报送回来,使得所有对手,甚至是盟友,在安天河这里,都没有重大秘密可言!

  未来,他们将成为安天河最见不得光,也最令人胆寒畏惧的一支幕后力量。

  部队名为——承影。

  代号间-107,是间谍107号的缩写,简单易懂,只有安天河和系统副官知道,他以后便替代郭俨,成为反向渗透滇峰集团,以及所谓西南联盟的过河卒。

  通过郭俨的记忆,得到的有价值的情报很有限,这个组织很严密啊!难怪他口风这么紧,一来是怕死,二来,他自己知道的东西也很少。

  好在目前已知,控制战略战术导弹的势力,是在江淮地区!那么,导弹防御圈,就有方向可依了!

  承影部队,代号100之前,10以上的,已经陆续散出去了,奔赴三秦、荆楚、黔南和滇西,100至106号,已到达南充、乐山和内江等地,108、109在广元一带,江淮那边,要从110开始算了……

  在红警游戏里,间谍需要微操,无论走位还是变身,都要玩家一路控制,稍不注意,就会被警犬发现后干掉。就算变身为敌方,也会被路过的采矿车或坦克压死,历经艰难险阻,才能完成偷钱、断电等任务。

  还是现实的间谍方便啊,只需发布几个指令,再搭建联络渠道,他们就能自行完成任务。待在远方的老窝,也能源源不断获得真实可靠的情报。

  安天河老神在在的靠在办公椅上,手拿一份最新收到的密电:广元空虚,地方政府官员大部已逃亡,无力管理地方,正是进军时机;三秦省汉中与广元交界处,驱赶灾民的动作还在继续,另有小股部队在广元外围现身,目的未知。

  看着密电在火光中焚毁,安天河将其搓成灰烬,随后来到指挥部,看着多个无人机的监控画面问道:“三号基地车到什么位置了?”

  “距离预定目标位置,还有大约23公里,预计今日傍晚即可到达!”参谋人员回道。

  “好,告诉护卫部队,到达后,除非紧急情况,不必请示,立刻展开作业!我们要尽快收复广元!”

  “是,指挥官!”

  安天河又吩咐副官调出全息势力图,只见掌控度已经达到83.7%正在逼近85%,只要达到90%,就能晋升二级指挥官了!

  快了!快了!

  ……

  方雨菡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下班时间,今天她不用值班,可以早点回家了。

  不知为何,最近,她经常在期盼着什么。好像是什么人,又好像是想什么事。可没过一会,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对,不该这么想,脸色又冷了下来,专心投入到工作中,回家后尽心辅导女儿周璐的功课。

  没当周璐不耐烦,沉不下心,她总是对女儿说,就算高考暂停,短时间内复课无望,功课也不能拉下,这些东西都是跟随自己一辈子的知识,学会了总有用上的时候,无论考与不考。

  可每次说完这样的话,方雨菡心里总会没来由的发虚,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整个社会将朝着什么方向前进抑或倒退,警局里也常有人私下议论,甚至争吵,大家都有些茫然,生怕未来会是一场空。

  方雨菡多么希望此时有个人能站出来告诉她,未来在哪里,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哪怕只是善意的欺骗她,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没有人……

  就连以前骚扰过她的上司,最近也常看不到人影,听说是在忙着联络关系,想往军队里转。呵呵,确实挺忙的。

  暗自叹了一口气,方雨菡端起水杯准备去洗一下,谁知这时,手机突然一阵震动,收到一条短讯。

  方雨菡以为是家里需要带点菜回去,于是随手点开,扫了一眼,随即一下愣住了,“雨菡,今晚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个饭。”

  号码显示,是安天河。

  咚咚咚咚,心跳立刻开始加速,脸上也感觉到在升温,嘴角也不知何时开始上扬,忽然发觉对面的张晓雯在盯着她:“方姐,啥事突然这么开心呀?最近,你难得笑一回!”

  “哪有,我哪有笑~”方雨菡连忙抿住嘴唇。

  “还说没有,你看你脸都红了!”

  方雨菡用微凉的手背贴着自己的脸蛋,感受到那明显的温度,她一下就慌了,拿起水杯就往外走。

  “那是天气热——我,我去把杯子洗一下……”

  说着,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第83章

  方雨菡答应了共进晚餐的邀请,但并没有让安天河开车去接她,只跟他问清见面的地址,约好在那碰面。

  安天河最近手头的事情很多,忙得连轴转,但他跟方雨菡的关系,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真的就只剩一层窗户纸了,轻轻一捅就破,水到渠成的事,他可不想夜长梦多,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于是专门挤出时间邀约方雨菡,希望早点把关系确定下来。

  原以为方雨菡会在下班后直接过来,可在约见的饭店等到她时,却换了一身衣服,应该是回家了一趟。

  此时她身穿一件碎花雪纺连衣裙,肩部和领口处镶着一圈半透明的黑纱蕾丝,雪白的肌肤在黑色衣料的衬托下,显得愈发雪白细嫩,晶莹剔透。胸前美好丰挺的弧线,在较为宽松的衣裙下微微颤抖,裙摆只遮到膝盖以下,露出修长的小腿,随着她有节奏的走动,腿部反射出肉色丝袜紧绷时才有的淡淡亮光。

  看着她面带微笑,矜持的向自己缓缓走来,安天河迅速起身迎了上去。

  “很少有机会看你穿便装,你可真会选衣服,确实很好看~!”

  安天河趁着引导方雨菡坐下的机会,凑到她耳畔边由衷的赞美道。

  方雨菡一下就红了脸,心跳地飞快,不由自主地绽放笑意:“谢……谢谢。”这样被异性当面恭维,还暗自窃喜的感觉,使她仿佛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少女时期。

  一个女人,若对你很看重的话,约会时总会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绝对不会随便就赴约,或是邋里邋遢就跑出来跟你见面的。

  安天河不由多瞧了一阵,方雨菡晕红着脸,却也并不感到尴尬和反感,只是有些紧张,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状态了。

  这家高档餐厅此时人并不多,服务员懒洋洋地坐在吧台里,灯光显得有些氤氲迷离,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品尝着精致的菜肴,完全没有了在江油时的那种隔阂。

  一杯红酒不知不觉已下肚,方雨菡神色娇慵地轻靠在背后的软座上,俏脸泛着一抹潮红,白皙如玉的手里端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纤长的食指与中指夹在高脚杯最纤细的杯柱上,随着手指轻柔的撩拨,杯中玫瑰色的红酒缓缓地转动着,她抿着红唇,静静地侧耳聆听着吧台播放的一首有年代感的歌曲,仿佛已经入了迷。

  Talk to me softly温柔地与我交谈吧。

  There’s something in your eyes你的眼神中藏着心事。

  Don’t hang your head in sorrow别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

  And please don’t cry请不要哭泣。

  I know how you feel inside I’ve我知道你内心的感受。

  I’ve been there before我曾经也有过那样的感受。

  Something’s changin’ inside you你的内心正在发生着改变。

  And don’t you know难道你不知道吗。

  ……

  歌声的前半部分深情款款,仿佛情人间的窃窃私语,充满了柔情蜜意,而后半部分则加入了明显的重金属元素,铿锵有力,高潮迭起,前面那段音乐恰如绽放的玫瑰,美丽而芬芳,后面则似枪炮轰鸣,轰炸着人们的视听感受,这便是枪与玫瑰乐队的经典歌曲《Don’tcry》。

  这首老歌,显然无意间勾起了方雨菡的心事,眸中隐约有泪花在闪动,这就是音乐的力量,不知不觉中,就能影响人的情绪。安天河不忍心中途打扰她,便保持安静,慢慢品着酒,默默的陪她听完这首曲子。

  安天河很喜欢方雨菡现在的样子,可谓优雅而高贵,如同一朵盛开的雪莲,静谧地坐在那里,偶尔品尝下杯中的美酒,眸光飘忽不定;而他则不时小抿几口,欣赏着对面娇花般成熟清丽的美人。

  饭吃得差不多了,时间才八点多不到九点,方雨菡目光有些闪躲,却也并没有催促安天河送她回家,安天河心下大喜,心知今晚有门儿,美人显然在给自己机会,一定要把握好。

  嗯,就这么提出去酒店休息,显然是不行的。跟方雨菡接触这么久了,知道对方是一个比较传统保守的良家妇人,直说去酒店的话,今晚估计就要黄了。于是,他想到之前自己专门要来的一间安置房,上次跟夏妍幽会,也是选的那里。

  “雨菡,时间还早,要不,去我那里坐坐吧?”

  方雨菡飞快的瞥了安天河一眼,脸上的红晕似乎更甚,她沉默了几秒钟,咬着下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美人同意了,安天河高兴的付账取车,带着方雨菡直奔安置小区。

  “咦?我记得,这个小区不是划给安置房了吗?”方雨菡从车上下来,环视一周突然道。

  “是的,我也领到一间暂时的住房。”

  方雨菡似笑非笑的盯了安天河一眼,看得他有点发虚,干咳一声,牵着她的手,走进了电梯。自己的手被眼前这个男人大胆的握住就不再撒手,方雨菡生怕被陌生人看见,挣扎了几次但都没挣脱,只好就任他握着,尤其在狭小的电梯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是她大胆而自然五指反扣男人温暖的大手。

  进了房间,关上大门,方雨菡稍稍松了一口气,一边打量着房间环境,一边在客厅沙发坐下。

  “哟~你这里条件挺不错得嘛!”

  “东西都是现成的,我只是偶尔过来住几天,以后都要还回去的……”安天河放下钥匙和钱包,打开空调,又问,“雨菡,想喝点什么?酒、饮料还是茶?”

  “我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今天这红酒后劲有点大,帮我倒杯热茶吧,谢谢~”方雨菡轻扶着额头说道。

  迅速泡了两杯热茶端到桌子上,安天河又拿了一瓶酸奶过来,坐到方雨菡身边扭开盖子递给她道:“茶有些烫,先喝点酸奶吧,胃里会舒服一些。”

  “嗯……”方雨菡顺从的接过酸奶,连续喝了两小口,酸酸甜甜又带着冰凉的粘稠酸奶进入胃里,果然舒服了不少,刚想把酸奶放在茶几上,不料偏头却发现安天河近在咫尺,正呆呆地盯着自己看,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跳跃着两团烈火。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非常近,氛围一下子就变得暧昧起来。

  “雨菡,你真美~!”

  安天河伸手撩开她额前几绺秀发,露出那张白皙光滑的脸庞,在屋内灯光的斜射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长长的睫毛整齐有序地排列在眼睑周围,仅在眼角边缘处,依稀有几条浅细的不太明显的鱼尾纹,给这双迷人的眼睛增添了一份岁月的成熟与性感。

  方雨菡只与安天河炽热的双眼对视了几秒钟,便羞怯的阖上了眸子,睫毛不停地颤抖着。

  安天河早已按奈不住,伸手绕过她的腰肢,探过头去,便覆盖在方雨菡红润的娇唇上轻吻了一下,惹得怀里的娇柔一阵轻颤,而后轮流含住她的上下唇瓣,温柔的吸吮起来。

  艳红的嘴唇微张,浅吟一声,方雨菡双手下意识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襟,颤抖着接受对方热情的湿吻。安天河唇舌并用,品尝着淡淡的唇彩香,还有残留的酸奶甜味,逐渐吻得深入,吻得激烈起来,鼻息咻咻的。

  另一只色手也没闲着,顺着小腹逐渐向上游移,直至攀握住方雨菡宽松衣裙下并不过分显眼,实则本钱雄厚至少D罩杯的傲人峰峦,隔着轻柔的衣料揉弄挤捏丰硕的乳房,那软弹惊人的质感触感,通过右手传到他的心底。

  安天河的内心欢呼雀跃着,终于再次掌握这对饱满的果实了,前两次合体,那都是在特殊情况下,根本来不及细细品味,也缺乏美人顺从的反应配合,早就令他望眼欲穿,而此刻它们终于尽在自己的掌握中,任由他把玩揉搓,随意享用了。

  “唔哼……滋……滋……”

  亲吻和抚摸不断刺激撩拨着美人,使方雨菡不住低吟浅唱,难得她卸下心防,安天河准备快速推进到下一阶段,唇瓣分开,扯出一道亮晶晶的丝线,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像挪动一件世所罕见的珍贵宝藏一样,小心地将方雨菡修长丰满的身体横摆在沙发里,双手开始褪掉她的衣裙。

  “不要!”方雨菡轻声地低呼道,一下睁开了双眼,两手抵在安天河的胸口。

  “雨菡,怎么了?”

  “我……我今天,下班后还没洗澡……”

  安天河埋头在她高耸的胸前使劲吸了一口体香,“没事,你身上的任何味道,我都喜欢!”说着作势要继续脱她的连衣裙。

  “不……真的不行!”方雨菡尽力压住男人有力的双手,“今天上班,天气热,还是出了不少汗的,不洗澡,我真的不行……”

  安天河胯下早已坚硬如铁,偏又不敢坚持用强,毕竟,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且清醒的欢爱,他可不想搞砸了。

  “你怕什么……今晚……我又不会跑……”方雨菡羞臊的偏过通红的脸,声音如蚊子般呐呐。

  安天河哑然一笑,只得站起身,“那好吧,我先去帮你找几件换洗衣服。”

  趁着这个空当,方雨菡弯腰脱掉两只高跟鞋,将那双精致的鞋子拎到门口摆好,换上空闲的凉拖鞋,袅袅娜娜地回到客厅,安天河递给她男式花格子睡衣,她伸手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咬着唇又道:“你,你先去洗吧……我还要准备一下……”

  安天河点点头,拿起睡衣走进了洗浴间,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打开热水器的不锈钢龙头,热水就哗哗地洒下来,他闭上双眼,快速地擦洗身子,心里突然有些起疑,她该不会突然溜掉吧?继而自嘲的摇头一笑,都到这地步了,她要想走,一开始就不会答应来。

  换好睡衣出来的时候,茶几上早已摆上了两杯浓浓的热咖啡,方雨菡正坐在沙发上,端着温茶小口小口的抿着,她的脸上仍有微醺的残红尚未消退,见安天河从浴室开门出来,就慌忙放下茶杯,默默地站起身子,抱着几件贴身衣物低头走进浴室,随手把门轻轻带上,却没有关严,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哗哗的水声,热气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飘出,空气中飘满沐浴液的香气。

  安天河喝完茶水,就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吊灯,浴室里飘出水汽正如轻烟般在灯下游荡,变幻着各种形状,折射出迷离的色彩,飘渺而神秘。哗哗的水声终于停止,屋子里面顿时安静下来,他的心跳不知为何突然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但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她出来,安天河终于按耐不住,翻身从沙发上坐起,静悄悄地走到浴室门口,伸手想去推开那道门,可手掌刚刚搭在门板上,就又收了回来,转身靠在墙上,侧身贴耳倾听里面在干什么。没想到,浴室里突然“啪”的一声脆响,照明灯突然关掉,浴室中顿时一片漆黑。

  安天河有些奇怪,又有些兴奋地发抖,他试着走到浴室门口,推开虚掩的实木门,只见方雨菡站在墙壁的暗影角落急促地喘息着,前胸不停地起伏,安天河走到她身边,伸手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摸索着,终于找到开关的位置,“啪”地一声将灯重新打开。

  “不要!”方雨菡轻声地低呼道,伸手捂住了俏脸。安天河的眼前在瞬间被点亮,只见方雨菡身穿着黑色绣花吊带文胸,前胸露出滑腻白腻的一大片肌肤,白晃晃,颤巍巍的,深邃的乳沟也随着呼吸晃荡着,目光快速下移,来到那雪白平坦的小腹上,浑圆漂亮的肚脐清晰可见,下身更是仅穿着一件黑色蕾丝低腰内裤,全身上下都充溢着荡人心魄的性感魅惑。

  安天河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不已,浑身的血液在加速奔涌,他慢慢走过去,轻轻分开她的双手,方雨菡那张千娇百媚又带着几分成熟的俏脸就出现在眼前,她闭着双眼,睫毛一直在颤动,嘴里兀自轻轻呢喃着:“不,不要……太亮了……”

  深吸了一口气,安天河回头把门轻轻带上,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方雨菡近乎半裸的胴体在不停地战栗着,全身酥软地靠在墙壁上,左手扶在胸前,剧烈地喘息着,待安天河再次走到身前时,她闪电般地伸出右手,按向墙壁的开关,随着“啪”地一声脆响,浴室再次隐入黑暗,只有防火报警器上的红光在一闪一闪地,撩拨着隐晦的欲望。

  “来吧……今晚我是属于你的……”方雨菡在说出这句话后,仿佛浑身脱了力,就靠在墙壁上慢慢滑了下去,安天河赶忙过去抱住她,低头向她痛吻。

  可刚抱住她还没完全擦干的身子,方雨菡又悚然一惊,似乎还是不能越过心里最后的防线,推开安天河,如同灵猫一般,从他腋下钻出,敏捷地向打开虚掩的房门,轻盈地奔了出去。

  “不行,还是不能在这里……”

  安天河被对方一惊一乍的搞得满身是汗,干脆一把脱掉睡衣,赤着上身追了出去。

  眼看着几步外那凹凸有致,白生生的修长娇躯,不断晃荡起乳波臀浪,安天河一个恶虎扑食,在身后把她牢牢抱住,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雨涵宝贝,别跑了,放心交给我吧!”

  安天河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就轻轻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温柔地撩拨着。

  “嘤~别这样……”方雨菡的声音顿时如水样温柔,安天河感觉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瞬间变得酥软,欲望却在节节升腾着。

  “你……你对我究竟有几分是真心?还是……啊~只是想得到我的身体?!”方雨菡拼着自己最后残存的意志质问道,眼睛里很快蓄满了泪水,“你知道的……我,我前夫才牺牲没多久,你,你如果只是玩……我以后,就真的再没脸活下去了!”

  安天河闻言反而松开手,将她整个转了过来面向自己:“以后,就让我来守护你和你的家人吧!除非我死了!除非你不愿意跟我了!否则,你这辈子都只会是我的女人!”

  方雨菡浑身猛地一颤,泪水哗地涌出眼眶,她纤长软嫩的玉手捂住安天河的嘴巴,带着哭腔道:“什么死不死的……再也不许你这样说!要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开始忘我的激烈热吻,唇舌交缠,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不满、猜疑、愤懑、痛苦、绝望、包括欲望,都趁此机会宣泄出来。

  安天河随手一抹,将身旁檀木桌子上的东西,扫荡干净腾出地方,托起方雨菡放了上去。

  “唔……”方雨菡紧张地闷哼一声,拿双手捂住胸前,安天河却已经趁机将手探到她下面,只是轻轻一拉,那件黑色蕾丝内裤就轻轻滑落,褪到膝盖边。

  “宝贝,看着我,我要来了!”

  安天河用膝盖顶开方雨菡夹紧的两条修长玉腿,就压了过去,胯下凶相毕露,肉枪狰狞着逼了过来,马上就要扬鞭策马,直捣黄龙。

  方雨菡这次终于没有再挣扎,只是呼吸急促地抓住男人有力的胳膊,看着他慢慢地将自己左腿抬起,直到那条修长美腿渐渐超过头顶,轻柔地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安天河看着那鲜红肉缝中逐渐展开的娇嫩花蕊,“咕噜”一声,口水顺着嗓子直接沉到丹田,化成火苗熊熊燃起。

  “你……还不快进来!”方雨菡闭上眼睛,娇喘着催促道。

  这次没有任何事情干扰安天河了,小腹紧贴过去,用右臂握住那条跷起的美腿,下身在植被茂盛的沼泽边缘轻轻画圆磨蹭,用油亮的龟头,将那娇嫩蜜洞口搅得一团泥泞,却就是不进去,方雨菡顿时香汗如雨,气喘吁吁,颤声道:“你这……嗯~坏蛋……该痛快点的时候,你就折磨人家是吧?!”

  安天河邪邪地一笑,突然改了主意,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刚刚打断我几次了,也该轮到我了,忍不住就回答我的问题,说,以前有没有想过我?”安天河低头含住她胸前的一朵殷红,又吮又舔,含混不清地问道。

  “有……有的!”方雨菡的身子如波浪般起伏不定,颤声回道。

  “什么时候?”

  “唔……唔……梦里!”

  “还有呢?”

  “嗯嗯……没有了……”

  “我不信……快说!”

  “你在江油的时候……”

  “具体点!”

  “那次……在帐篷里……之后……”

  “还有吗?”安天河强忍着心中的欲火,继续折磨着方雨菡。

  “从那以后的每天夜里!”方雨菡再也无法忍住了,猛地扬起雪白的脖颈,仰面轻叫道。

  “不要再逗我了……”她咬紧双唇,在一阵难以抑制的战栗中,那十只纤长的玉指深深嵌入安天河的肩头。

  安天河不再说话,而是加快了吮吸挑逗的节奏,方雨菡终于抵抗不住,在“啊”的一惊呼声后,大声喊道:“快点进来!”

  “再大点声!”安天河又加强了些挑逗的力度。

  “来吧来吧快来吧,快来插我吧!求求你,快插进来吧!”方雨菡全身痉挛着,拼命地摇动着如瀑的长发,用战栗的哭腔大声喊出来,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最深处迸发出来的,带着无穷的魔力,安天河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猛挺腰身,一下就凶狠地贯穿进去。

  “唷——”方雨菡先是一声呻吟,满足地轻嘘一声,秀眉颤抖间,脸上,身上的汗珠一颗颗滑落下来,掉在地板上,摔成碎末。

  “啊啊啊……唔嗯……啊嗯嗯……”

  在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冲击下,她忍不住再次扬起头来,美丽的面孔扭曲着,撑开如血的樱唇,不停地浪叫起来,那只悬垂在桌边的右脚足跟在急促地提起落下,而搭在安天河肩膀上的左腿也晃动起来,没一会,浑圆玉润的半截小腿就软绵绵地垂下,轻轻地搭在安天河的背后,雪白的脚面一会绷直,一会战栗着勾向他的脖颈,拇趾拨弄着他的耳垂。

  安天河此时已经渐入佳境,只管放肆地发泄自己暴涨的欲火,其他就不管那么多了。他低头用力地吸吮着方雨菡娇翘的乳头,腰腹部带动粗壮的肉棒,前后来回摆动,那根又粗又长的肉棒在女人狭长的阴道内激烈地进进出出。

  凭心而论,方雨菡毕竟生养过孩子,蜜穴内总体是不如夏妍、宋雅琪或程媛媛那般紧窄的,但她的性器官天生就狭小,属于名器之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以为是自己产后恢复的好,用心保养的结果。

  殊不知,若让行家来评断,她这就叫层峦叠嶂,是极其罕见的一种生理构造,阴道内壁延展性很强,平时看不出来,到了生产时,却要比别人顺畅许多,就因为其内部肉壁都是层层交叠,很少需要完全展开,所以,不会像普通女性那样,生完孩子后,就会松弛。

  如今,安天河误打误撞得到了方雨菡,真是便宜了他。

  “啊唔……好深,我……天河……好胀……你好……厉害……嗯嗯嗯……”

  仰躺在檀木桌上的方雨菡畅快地呻吟着,丰满耸挺的乳房随着剧烈的抽插而强烈地晃动着,每次被那根肉棍一插进花蕊深处,方雨菡根本无法自控,娇呻浪吟不止。

  安天河的一双大手抓握住不停晃动的丰圆乳房搓揉着,胯下的肉棒用力地抽插搅动,淫水不断汩汩流出骚穴,两片肥嫩的阴唇因为激烈的抽插不停翻出卷入,阴道内娇嫩的肉壁更是鲜艳欲滴,淫水从阴道口顺着股间流下来,在桌面上淌成一片。

  激烈的抽插使方雨菡潜藏至今的淫性逐渐爆发,悬垂的单腿忽然紧紧地缠在男人的腰间,丰腴的圆臀也配合着抽插的节奏放肆地扭摆,她的双条玉臂紧搂着安天河的脖颈,俏脸在檀木桌上左右摆动着,红润的小嘴不停地发出淫荡的叫声。

  安天河加快了抽插的节奏,左冲右突,上搅下磨,每一下都顶得方雨菡浪叫连连。还好他耐力持久,体能充沛,一般男人根本不是那【层峦叠嶂】的对手。方雨菡已故的前夫,都不敢和她多做纠缠,经常借着工作的理由躲避,偶尔被逼着交公粮,那也是最多五分钟就缴枪了。

  时至今日,也仅有安天河能在性事上充分满足她,给予她以往难以想象的快乐和满足。否则,换其他男人追求方雨菡,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得手。性和爱,虽说是相辅相成的,也可以颠倒顺序,却不能此强彼弱,尤其是性事,那更是夫妻关系绝佳的调和润滑剂。

  方雨菡那无比柔软的身子就如同面条般平平地贴在桌面上,任凭安天河肆意杀伐,在他忽慢忽快凶狠蛮横的动作中,方雨菡香汗淋漓,呻吟声几乎没有断过,那声音如此美妙,时而婉转低回,如雨燕掠水;时而清越嘹亮,似凤鸣九天。

  檀木桌在客厅吱嘎吱嘎地晃动着,安天河已经完全迷失在情欲的海洋里,仿佛化作洪荒猛兽全身充满了力量,随着他一次次加力穿刺,那桌子就一耸一耸地向前挪动着,在一阵“咣当咣当”声中,桌子从客厅的中央一路向前挺进,最后,径直撞到侧墙上,桌角猛烈地撞击着墙壁,发出“砰砰”的响声,那墙面就开始忽扇忽扇地晃动起来,房顶的吊灯也随着摇摆不定,角落里的光线就开始忽明忽暗。

  方雨菡已无法承受这样大力的冲击,就在发狂地尖叫声中,拼命地耸动身体,迎合着一波波猛烈地冲撞。

  双手无意识地在四处乱抓乱摸,终于在某处抓起一大叠纸巾,高举着它,不住地揉搓撕扯。

  “嗯嗯嗯……我好快……乐……呜呜……天河……亲爱的……我……我不行了……啊啊——!”

  那叠纸巾在瞬间化成片片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而十根纤细柔嫩的手指,则在空中扭曲着乱抓一气,最后缓缓跌入无尽的虚无。

  阴道内突然一阵猛烈地收缩,炽热的洪流从子宫深处浇向男人的肉棒,胯下的方雨菡达到了今晚第一次高潮,但安天河并未因此射精,肉棒仍然坚挺,浸泡在方雨菡因高潮而泄出的温热淫水中,感受着女人子宫有规律的收缩吸啜。

  刚刚经历高潮的方雨菡浑身瘫软,白生生的像刮了皮的白萝卜似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下体还紧紧地绞缠在安天河的肉棒上,胯下不受控制的痉挛抽搐,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表现出的模样,就是痴痴地盯着天花板的吊顶,一脸的呆滞。

  十几秒之后,她终于长舒一口气缓了过来,高耸的丰胸像鼓风机似的颤抖起伏,而安天河此时已经开始新一轮的索取肏干了,他一边注视方雨菡在胯下娇弱无助地细细呻吟,一边得意地看着桌上的报纸在方雨菡胴体的推挤压揉下,逐渐皱成一团。

  肉棒没有达到临界点,此时涨得是又粗又硬,活像跟钢棒,野蛮地在方雨菡湿淋淋的蜜穴中捅进又拔出,翻带出一波又一波的晶亮淫水。

  “嗯嗯啊……啊唔……”方雨菡狂乱地扭动着,感觉一股股酥麻从两人性器官的交接处丝丝缕缕地向全身扩散。

  安天河快意阵阵,爽美无比,忽然,他停下抽插,猛地抱起缠在自己身上淫声浪叫的方雨菡,在客厅踱起了方步,一步一挺地把方雨菡操进了自己的卧室。他站在床前,环顾室内,发现衣柜中间有面成人等高的穿衣镜,一对淫乱的男女正用站姿疯狂地交媾着。

  他走到大镜子前,转身让方雨菡背对着镜子,下身用力地向上顶挺,可以看到方雨菡圆润的臀肉被他顶得不停地颤抖摇晃着,一根足有玉米棒子粗细的肉棍,正深深嵌在女人下体鲜艳的肉缝之中,蛮横的插进拔出,看得久了,又像是女人的下体,在来回的吞吐,颇为有趣。

  浑身光溜溜的方雨菡,赤裸着白生生的身子,那画面,就像是剥开皮的一段嫩白葱杆。

  她的文胸早就被安天河扯掉,上身的肌肤晶莹白嫩,望着那一对挺翘的丰腴乳肉,安天河的欲望愈发炽烈,双手交替抚摸着那柔软细腻充满弹性的胴体,而后一把握住那对饱满的酥胸,不住把玩搓捏,然后低下头去,叼住一颗充血膨胀的乳蒂,吮吸舔咬,不亦乐乎。

  方雨菡正抱紧安天河的脖颈享受无比的快感,倏然看到自己在镜中赤裸的身体淫相毕露,于是开始攀附在安天河身上扭动呻吟,羞的双手把头死死埋在男人的肩窝处,俏脸臊得通红一片,不敢抬起头来,只是下体传来的快感,使得她口中娇喘呻吟不绝。

  安天河捧着方雨菡丰满滑腻的翘臀肆意抽插,感觉阵阵精意上涌,移步走到床边,把沉溺在交媾淫浪中的方雨菡放倒在床上,按住她小巧的圆肩,嘴凑下去含住一只嫩乳,胯下一阵密集的狠插猛刺,立刻把早就遍体酥麻的方雨菡送上又一波高潮顶峰。

  她娇喘吁吁,肉体香汗淋漓好似涂了一层精油,头部后仰,一头乌黑的秀发缤纷散落,脸上神态娇媚又扭曲,秀眉微蹙,樱桃小嘴里发出荡人心魄的娇吟,浑圆的臀部卖力地扭摆摇动着,主动地迎合着安天河的狂抽猛插。

  渐渐的,安天河发现一些新的妙处,他只要一下下狠狠顶到深处,方雨菡就会受惊一般张嘴浪叫;若是仅在阴道前端快速抽插,来回刮蹭,她又会变成一只呜咽哼叫的瘫软猫咪,煞是惹人怜爱;来回交替,深插浅送,再找到敏感G点磨蹭一阵,方雨菡就会面部扭曲,浑身抖动不止,俏脸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

  安天河仿佛找到了某种操控性伴侣的交合规律,连番验证几次,竟是屡试不爽,他如同得到了新玩具的孩童,专心探究,心无旁骛,方雨菡可就爽惨了,欲罢不能,差点晕厥过去了。

  “啊啊……我,我要死了……啊……啊……我不啊……行了……你要弄死我了……”

  两具肉体完美地嵌合在一起,安天河深深感受到其中的美好,仿佛整个灵魂都在战栗,在对方紧紧的包夹绞缠中,他卖力地律动起来,抽送间,仿佛弹奏着一曲雄浑壮阔的乐曲,华美而欢畅,大床就在这动人的乐章中开始“吱呀吱呀”地摇动起来,而身下的女人此时也深陷其中,双手温柔地抵在他的胸膛上,无意识地抚摸抓挠。

  随着方雨菡全情投入的迎合,安天河渐渐掌握了技巧,他此刻已经化身为古代英勇无敌的将军,指挥着所向披靡的军队,在草原上尽情地践踏杀伐,这种豪迈的感觉让他如痴如醉,尽在掌握,身心愉悦。

  安天河就任由她倒下去,任由她叫喊,闭上眼睛疯狂地动作,如同汹涌地潮水,一波波地拍打着岩石,最后把浪花狠狠地抛向高空,崩的粉碎。

  那浪花就是方雨菡的叫声,时而柔软纤细,时而清越高亢,在安天河充满激情的演奏下,唱出动人心弦的天籁之音。两人似乎一起飘到了玄妙之境的高空之上,放肆索取欢愉之时,两人的体位已经变为背入式,安天河一边猛烈撞击着如内脂豆腐般白腻的翘臀,一边像抽打胭脂马似的用手拍打着不停颤动的娇嫩臀肉,很快就红了一大片。

  可方雨菡不仅没有感到屈辱痛苦,反而在持续的高潮中,获得了某种类似被凌虐的扭曲快意,她几近嘶哑的呻吟浪叫着,任由身后强壮的男人,驱使她,带领她奔向未知的区域,探索以前从未到达的欢愉禁地。

  终于,这天籁之音在安天河野兽般的嘶吼中,抵达了云端顶点。

  而方雨菡此时已经近乎无意识的状态,紧蹙眉头,神情扭曲而疯狂,剧烈地蠕动着身子追求着那鱼水之欢。

  两人陷入了癫狂且不顾一切的状态,彼此胡乱地哼叫,肉体纠缠在一起,耻毛纠缠在一起,当那一刻来临时,方雨菡发出长长的尖叫,柔软的花蕊儿张开紧紧夹裹住安天河的肉茎阵阵吮吸,接着喷出一大股滚烫的花蜜,洒淋在龟头上。

  而安天河也在极度兴奋和愉悦中,肉棒大力地抖颤数次,将一波又一波的精液回赠进方雨菡的子宫里。

  他喘着气,微微颤抖,仔细品味着这从未有过的滋味,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白腻的后背。方雨菡紧抱着安天河,身体不住的抖颤,圆润的大腿无力地滑了下来,瘫软着身子急促喘息,神色间疲惫而带着无尽的畅快满足感。

  晶亮的唾液从嘴角旁流出,迷离的眼神泛着浓浓的春意,这表情令安天河感到无比的爽快和满足。

  男人的高潮来得快,去得也快,数秒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躯壳在无意识地抽搐与悸动。

  两具赤裸的肉体如同八爪章鱼般紧紧地搂抱纠缠在一起,尽情地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不知过了多久,安天河才被轻轻推开,方雨菡缓缓地吁了口气,闭着眼睛面色酡红地幽幽道:“真被你害死了,差点就没缓过气来……”

  安天河没有说话,只是拿手动情地抚摩着身前的尤物,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怜爱与满足,就是这具白里透着一丝粉红的诱人娇躯,不久前还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极尽妍态,给了他最最激情的一夜。

  经过充沛的雨露滋润,方雨菡的俏脸越发显得娇艳欲滴,弯弯的睫毛微微抖动下,不知是晶莹的泪珠,还是碎玉般的汗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淌过滚烫的脸颊,滴落在床单上。

  安天河拔出已经半软的肉枪,看着那浓稠的精液淫水混合液体缓缓溢出,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在胸中升腾,恍若一位将军终于攻占了一处以坚固成名的城池一样。

  床上这两位妙人,兀自沉浸在肉欲高潮的迷醉之中,殊不知,隔壁的一位少妇却遭了池鱼之殃,她裹着被子,将头紧埋在里面,咬着下唇心中愤愤道,“太不像话了!这两人……从不考虑考虑别人感受的吗?!”

第84章

  心里始终还绷着一根弦的方雨菡,从浅睡中忽然转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半了,稍稍松了口气,在床上蠕动了一下雪白丰腴的胴体,几分钟后,她还是坚持从安天河的怀抱中爬了起来。

  以前在家里,夫妻之间即便连战两场,最多也就在床上相拥着躺一小会,体力和精神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每次跟眼前这个男人做过之后,都至少要睡上半个小时才能缓过来,下体这会依然有些许的酸涩感,证明着先前那场如暴风骤雨般的缠绵欢爱,是真实而激烈的。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方雨菡轻声说着,在床上或地面四下寻找着自己贴身的文胸和内裤。

  “今晚,不能留下来吗?”安天河半阖着双眼,瞧着方雨菡穿上文胸,又弯下腰将蕾丝内裤套进修长的左腿,视线从那两瓣丰满挺翘的圆臀,滑入那一闪而过的深邃幽谷,一时流连难舍。

  “你知道这不可能的……我在外面彻夜不归,没法对我父母交代,还有女儿璐璐会怎么想?再说……今天都让你没戴套,直接射进里面两次了,还没够啊……”方雨菡整理好文胸,发现阴道口仍然有半干的精液流出,连忙扯了纸巾擦拭几下,回头嗔怪的横了安天河一眼,而后拉起内裤快步冲进了浴室。

  安天河听到花洒放水的声音,不由偷偷一笑,随后也开始起床穿衣服。

  五分钟以后,方雨菡风风火火的从浴室里走出来,之前脱掉的连衣裙已经重新穿戴整齐,乌黑的秀发也扎得一丝不苟,脸上更是仔细地洗过,现在除了残留的一抹红晕,谁也想象不出就在一个小时前,她纵情呻吟疯狂索取的骚浪模样。

  “时间不早了,我开车送送你!免得巡逻队临检,耽搁时间。”

  安天河随手拿起钥匙,对收拾完私人物品,刚刚挎好包的方雨菡伸出了手。

  回去的路上安天河把车子开得比平时要快,当他把车子拐进小区院子里时,时间还没到十一点。

  抬头望着家里透出灯光的窗户,方雨菡总算长舒一口气。

  下车之前,方雨菡还想说点什么,但总是张不开口,两人现在的关系特殊而亲密,双方都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雨菡,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就迟早要让亲人知道,但我不会逼你跟家人坦白的,无论是你的父母,还是你的女儿周璐,我想,他们都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来接受我们之间的事。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告诉我,我再正式登门拜访,尽量不会让你夹在中间难做!”

  方雨菡此时有些感动,也有些欣慰,暗忖自己没有挑错人,对方几句话就将两人关系中最难越过的坎,说的透彻明白,还将事情的主导权完全交给自己,他的信任、缜密和温柔,正是她现在很需要的东西。

  “谢谢你!天河~”方雨菡主动凑过来,将温润的唇瓣印上安天河的嘴唇,两人抱在一起温存了片刻,方雨菡这才下车离开。

  每天都要走几趟的小院和台阶,明明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今天却显得格外的漫长,方雨菡站在家门前的门廊里,从挎包里拿出小梳妆镜再次检视了一遍自己的仪容,一本正经扎在脑后的马尾,脸颊重新补上了些许腮红,应该能够掩饰住情欲满足后未褪的浅红,身上的衣裙规规整整,丝毫看不出曾经被毫无保留地从身体上剥离过,但是身体内某个部位的湿润黏滑,无不清楚地提醒她今晚发生过的激情片段,尤其底裤中间部位的稠腻让她颇为心虚,犹豫片刻,还是掏出钥匙扭开了门。

  在玄关换鞋的功夫,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似乎正在点播一部几年前的都市剧。听到门口有动静,方爸当先走了过来,看见是自己女儿回来了,像是跟她打招呼,又像是跟客厅里的方母反馈信息:“小菡回来了~”

  “嗯~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啊?”屋外汽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

  “都这个点了,你还没回来,我们怎么能放心睡觉啊!”

  “嗐,难得跟朋友聚聚,聊天聊得起劲,一不小心就过了时间,抱歉!害你们担心了。”

  “什么朋友啊?我们认识吗?是老朋友,还是新朋友啊?”

  方母立刻来了精神,伸长了脖子转头对女儿问道。

  “妈~!看你,动不动就开始查户口!我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像对小孩子似的!”方雨菡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说。

  “你才多大呀?在父母跟前,你永远都是孩子!”方母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审视了女儿一遍,没发觉什么异常,似乎反而有些失望,“小菡啊,你交朋友我们支持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阻拦呢,只要他人品好,脾性跟你合适,我们——”

  “妈,璐璐睡了吗?”方雨菡连忙打断方母的话,也不等她回答,“我去看看她,时间不早了,您二老也早点休息吧,别熬夜了!”

  “嘿~这孩子,刚说她两句,就不耐烦,你说——”

  “好了好了,老婆子,你小点儿声,她那是怕璐璐听见,小周才走多久啊,你呀,就别瞎操心了!”

  方母一听就急了,压低声音道:“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瞎操心了!小菡才多大,你就忍心看着她守活寡是吧……”

  “……”

  方雨菡快速远离了父母的争论,径直来到二楼女儿的房间,轻轻扭开把手,悄悄来到床前,看起来周璐确实睡了,随手将空调温度调高,又把薄被给女儿盖好,环视一周后,转身准备返回自己卧室。

  “几点了?才知道回来……”

  一声颇为不满的嘟囔声,忽然从身后的床上传来。

  方雨菡面容一僵,心里发虚的回过身,尽力保持自己作为母亲的矜持,伸手在薄被外拍了一下道:“跟我在这装睡是吧?!”

  “哪里装了?我明明就快睡着了,你一进来就把我吵醒了。”

  周璐不满道。

  “好了好了,那我不吵你了,快睡吧!”方雨菡轻抚了女儿的脸颊一下,催促道。

  周璐把被子掀开至胸口,露出轻薄的粉色睡衣,少女正在茁壮发育的曲线已经不可小觑:“反正已经醒了,你就不跟我说点什么?”

  “怎么?妈妈出去一趟,回来不光要接受你外婆的盘问,还要再跟你汇报是吧?”方雨菡佯怒地捏了一下女儿的鼻头。

  “我,我是关心你!”周璐愤愤地坐起身子。

  “行了,你只管安心学习,局势最近渐渐稳定下来了,搞不好就要重新开课,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在学习上,能有这么积极主动,我能少操多少心!”

  “你就会用学习来压我!”

  “你这孩子!知不知道现在蓉城以外的地方有多乱?你还能在家安静的学习,这是前线牺牲了多少条人命换来的!”

  “就是因为外面开始乱了,我才担心你会被人骗,被人欺负!”

  周璐的眼中隐隐现出了泪光。

  母女俩相对沉默了一阵,方雨菡才侧身坐到床边,将周璐搂进怀里,“傻孩子,我没事的,妈妈是警察,身边有那么多同事,谁敢欺负你妈妈。”

  “警察怎么了,警察队伍里,不也有败类?!”周璐这话,指的是当初参与诱骗绑架她的关巍建,这家伙自从被调到其他片区之后,就很少有消息了。

  “你信不过所有警察,那你总该相信,你冰阔乐叔叔吧?”方雨菡无奈,只得用安天河当借口转移注意力。

  “冰阔乐叔叔?你见过他了?他最近在哪儿?!”周璐顿时两眼放光的追问。

  方雨菡被女儿发亮的眼神刺得心跳加速,脸上也开始升温,赶忙道:“前两天我执勤的时候,在街上碰见过他,聊了一会才知道,他现在驻扎在蓉城,带领部队维护城内的治安。”

  “难怪城里秩序恢复的这么快,原来是他带队!”周璐眼睛里几乎要蹦出小星星。

  “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他可是……咳,救过我的大英雄!”周璐惊觉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改口道。

  “行了行了,这下可以安心了吧?小祖宗,赶快睡觉吧!”

  “妈,你能不能……嗯~请他来家里坐坐,或者……我们一起去见见他?”周璐暗自捏着裙摆角,有些扭捏着说道。

  “人家现在忙得很,城里城外到处跑,哪有时间来见你哟~”方雨菡忽然想到下车前安天河说的那番话,“不过嘛,他帮过咱们家大忙,等闲下来的时候,是可以请他来吃顿饭。”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也显得咱家太不懂感恩了!”

  “哼,人小鬼大!也不见你在学习上这么用心!”

  “妈~你又来了!”

  “对了,你们舞蹈班的沐老师,最近有说要复课吗?”

  周璐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叮嘱我们有时间还是要练练基本功,千万别荒废了,可我认识的不少同学都准备放弃了,现在这局势,谁还练舞啊……”

  “不管如何,学习还是要抓紧,这个是要跟随你一辈子的,绝对不能蒙混过关!至于舞蹈,等局势缓和,看情况再说吧。好了,你该睡觉了!这么晚了!”

  ……

  从女儿房间出来,方雨菡赶紧返回自己的卧室,将挎包挂好,立刻开始扒拉贴身衣物,准备开始洗澡,刚刚坐在女儿床边,生怕身体里残留的精液从裤子里浸出,沾到床单上,那可就露馅儿了。

  想到这里,方雨菡才有点后怕,跟安天河发展这种关系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被女儿察觉发现,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又该怎么和她解释?会对青春期的她产生什么样的心理影响?璐璐是如此的崇拜她的冰阔乐叔叔,已经是盲目的状态,一旦得知自己的妈妈居然跟他有染……

  周璐时刻警惕着其他的男人,不许他们靠近自己美丽的妈妈,就是为了维护她已去世的爸爸周剑,维护自己家庭的纯洁性。却忘记了冰阔乐叔叔也是一个男人,还是其中非常强壮且极具雄性侵略力的男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早就已经失身于他,在经历过内心激烈的挣扎之后,现在,甚至连心也逐渐交给了对方。

  她,能接受吗?!

  然而第一步已经跨出去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无论她接受与否,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

  “她还小,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小心一些,多给她点时间,应该不会有事的,至少有他站在我身边!”方雨菡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以前剩余的半盒毓婷,撕开包装拿出一粒放进了嘴里,然后就着一大杯水吞了下去。

  虽然她最近是安全期,但经历过生养小孩的方雨菡,知道这并非百分之百保险,为求稳妥,还是吃了避孕药才能安心。以后,还是要监督他戴套才行!

  站在浴室里,方雨菡仰头于莲蓬花洒下,让水流尽情地在赤裸雪白的身体上倾泻穿梭,双手将沐浴露涂在丰满的双乳,然后抹向全身,泡沫的芬香混合着水蒸气,让狭小的浴室充满一种迷离旖旎的氛围。

  她的思绪此时有点恍惚,才被突破以前的上限满足过的肉体,还残留着情欲的痕迹,全身软绵绵的一丝气力都没有,双手抚弄着被安天河尽情把玩吮吸过的傲人丰乳,骄傲的蓓蕾还隐隐因兴奋而作痛,方雨菡托住这两团高耸的球体轻轻晃荡了一下,小腹倏然隐隐地抽搐了几次,往常这么做总会升起一丝欲火,可是现在,那种满足感,依然像羊水般在肌体深处荡漾游走,温润着她的整个娇躯。

  嘴里溢出两声压抑又销魂的呻吟,右手滑到了小腹下面的花园里,被水打湿的倒三角毛发贴在肌肤上,白嫩的手指轻轻地从两片肉唇中间滑过,想着刚才安天河那粗若玉米棒子般的男性阳具插进来的时候,那种满胀的被撑开的感觉,方雨菡浑身发软,几乎快站不稳了,背部紧紧贴在冰凉的墙壁瓷砖上。

  她转身一只手撑在瓷砖粗糙的纹路表面,一只手把莲蓬花洒头从架子上抽了下来,喷头的水流开到最大,对着两腿中间冲洗着安天河刚射进去不久的精液,温暖柔韧的水流喷射在敏感的阴唇上又酥又痒,茂密的阴毛被细密的水柱冲得乱七八糟,湿漉漉地紧贴在平坦的小腹上。

  留在身体里的精液应该已经被冲刷干净了吧,不然等会躺在床上,又会弄湿一片,那就不好收拾了,万一被老妈发现自己偷洗床单,一想到她会露出某种会心明了的笑容,方雨菡就羞臊的不行,干净又将两根手指插进依然酸涩敏感的花径,仔细抠挖清理,直到洗的有些微微发痛了才停止。

  把身体擦干以后,方雨菡换上了一套颇为保守的内衣,没有细细的吊带,也没有透明的蕾丝印花,丰满的乳房自然而然地悬垂成浑圆微翘的角度,纯棉透气料子的胸罩稳稳兜住了两团圆硕的球体,然后双手反背着在背上把胸罩的搭扣扣上。

  这套内衣买了有几年了,当初就纯粹为了穿着舒适,胸前省力才买的,现在感觉自己身材似乎比那时候稍胖了一点,因为胸罩的两条横条都微微勒到肉里去了,唉,以后要加强锻炼了。

  配套的内裤是略高腰的款式,从腰部一直到裆部,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有那饱满的阴阜不安分地高高鼓起,未经修剪的耻毛黑乎乎的一小片,在内裤的面料里服服帖帖的聚成倒三角形。

  在穿衣镜里故意夸张地扭动了几下身体,成熟女性特有的丰腴曲线显露无疑,只有重点部分被安全的保护着,感受到下体不再有液体流出来,方雨菡总算放心的走出浴室,躺下休息时已经是深夜了。

  ……

  安天河开车回去的时候,心里也有一小团乱麻理不顺。

  随着自己的女人逐渐增多,他已经开始有了分身乏术的无力感,是该找个机会让她们知晓其她佳人的存在,并且默许甚至接受跟着安天河组建一个新的大家庭。

  通常来说,这样的事是不被世俗社会理解和接受的,更不被现行法律所允许。但在外部大环境剧烈变动,秩序迅速丧失,连基本生存都受到严重威胁的特殊情况下,伦理上的问题,已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一夫多妻,蓄养女奴,都逐渐在强权和暴力的压制下暂露头角。

  从广元、剑阁,甚至汉中一路逃难过来的灾民口中,安天河渐渐得知了一些可怕又令人心痛的事情正在发生。

  许多跟亲人走散,无依无靠的单身女性,在失去了所有依靠,已无力独自生存的情况下,为了活下去,为了寻找自己的家人,半是被迫,半是自愿的开始出卖自己的身体。一开始,还能过得比一般灾民舒服,有车坐,有东西吃,不用操心。

  可随着物质资源的严重匮乏,油料飞速耗尽,在逃难人群中,某些私下抱团的势力,开始有目标有选择的针对富人发动了袭击和抢劫,起初还不敢搞出人命,毕竟还是怕国家律法秋后算账。可随着一路向南,沿途所见所闻的种种惨剧,他们逐渐对国家救援和恢复秩序失去了信心,直至突破底线,再也收不住。

  强奸、抢劫、杀人、焚尸等等血腥暴力事件一旦有人挑头,那些活不下去,看不见希望又极为不甘的人,便会将黑手伸向孱弱缺乏自保能力的人群。或是为了吃饱,或是为了宣泄自己的欲望,或是单纯的报复这个社会。

  三人成虎,在缺乏国家机器干预的范围内,啸聚地方,建立团伙,他们没胆子跟尸群硬碰硬,但欺负普通老百姓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许多无辜的民众在尸潮的侵袭下侥幸逃生,却丧命在没有被病毒感染的同类手中,当场被杀居然还算运气好的,那些被留下来的女人,则是受尽蹂躏和屈辱。

  模样好看身材出众的,都被领头的收藏玩弄,那些外表一般的就尽数赏给手下,成为团伙共有的玩物和奴隶,谁都能去欺负她们,有的人没有扛住这种非人的遭遇,很快就疯掉了,被赶离窝点自生自灭,甚至玩残后扔给丧尸吃掉,供这些禽兽们取乐。

  部分灾民在诉说这些可怖的事情时,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不止,眼神透着无尽的绝望,偶尔从那些团伙手中侥幸逃生的女人,被路过的车队好心带到江油,女军医在给她们做身体检查后,即便她们是克隆人士兵,都无法忍耐自己的愤怒,遮掩发红的眼眶!

  体检报告显示:5根肋骨被钝器敲断、两条腿膝盖以下皮肤严重溃烂、乳头被刃器割掉,小腹及阴部多处有抓伤、烟头烫伤、咬伤的痕迹,下巴也被钝器击碎,牙齿仅剩不到6颗,且大多松动不能咀嚼太硬的食物,两根手指被砍掉,患处已经发黑发烂,以及罹患多种严重的妇科病,有可能落下终生残疾……

  看过多份类似体检报告的安天河,才知道自己全力支撑维持的军管秩序是多么的可贵,他无法想象那样的人间惨剧,若是落在自己关心爱惜的女人身上,他会做出多么血腥和出格的举动,方能纾解心头之恨!

  于是,他第一次严令散布在北方的间谍,加快收集广元附近的情报,尤其是那几个丧尽天良泯灭人性团伙的资料,他要让这些人接受公审,处以酷刑,以儆效尤!

  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后,站在统治者的位置,安天河发现,还可以更多的利用它们,为自己赢得民心和抬高威望。治下的民众,因为缺少对比,且国内信息不畅通,似乎并没有切身的体会,眼下稳定的生活秩序是多么的难得和珍贵!

  尤其从个人私心的角度出发,如果蓉城一开始就是类似的烂摊子,再由安天河来收复并恢复秩序,那么久完全不需要操心,怎么让自己的女人接受一夫多妻的现实了,他的后宫早就顺顺当当的建立起来了。

  只是,那样的话,跟随自己的女人,恐怕多半没有现在这般干净和纯良,不是精神上受过刺激和虐待,就是肉体经历过摧残,都不知道是第几道涮锅水了,那样的女人,安天河恐怕也不会太珍惜的。

  思来想去,他决定,一定要利用好这次收复广元的战后宣传,带领民众去当地赈灾走访,自己就可以顺便挨个带她们出去多逛逛,多看看,一旦内心的认知有了松动,然后再说服她们,就会顺利的多。

  而且,根据撒出去的“蒲公英”们传回的情报,国内部分地方,已经开始公然豢养女仆和性奴了,许多不如自己的势力,不仅后宫成群,还建立了自己的赌场、会所、洗浴中心,没有了管束的酒池肉林和天上人间,那些花样看得人直咂舌。

  某些实权派们,不光自己放得开,还相互赠送性奴和极品收藏,甚至当面交换着玩,两人夹住一个女人乱搞……

  安天河自然明白,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暗地里那些武器装备、粮食弹药、机密情报,甚至是人口的私下交易才是其核心本质。若是只羡慕那些人会玩,也只想着去玩,准备若是不充分,恐怕几下就会被对面联手给阴死!

  之后,你的军队、地盘、资源以及喜爱的女人,就会沦为别人的盘中餐和玩物了。

  那样的事,傻子才会去做!

  现在,他的首要目标,依然是——晋升二级指挥官!

第85章

  三号基地车终于到达预定位置,在先遣部队的护卫下顺利展开建设。目前,采矿场已经在全力采集煤、砂金和其他高附加值的矿石,天然气矿井也在钻探作业中。

  战车工厂的数条生产线全部启用,紧锣密鼓的生产超时空采矿车,提高资源采集效率。

  兵营已经快速升到二级,随时准备补充牺牲的兵员。武器装备制造中心落成后,弹药生产线二十四小时开足马力,为接下来收复广元市的作战任务,提供充足的后勤军需供应。

  根据侦察分队的报告,广元市残留的行尸并不多,仅有不到五千之数,却散布在市区各处,需要一片一片的清理,要花费不少时间。

  除此之外,就是灾民提到过的,有当地残余的黑恶势力盘踞在城市几个险要地段,拉帮结派,培植私人势力,各自占据一块地盘,作威作福。

  安天河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打算派部队将他们跟行尸同样处理,消灭干净。

  唯一值得警惕的是,无人机在靠近东北方向的交通隘口——飞仙关附近,发现了疑似关中战区的少量武装人员驻扎。这可是北进汉中的咽喉要道【京昆高速】的必经之路,卡住了飞仙关,就控制了跨越嘉陵江的飞仙关大桥和嘉陵江大桥两处要地。若是双方冲突升级,对面一旦炸毁这两座大桥,大部队再想进军汉中,就得费大力气绕远路走国道从南江县北上,或是空运一途了。

  只是眼下,安天河还并没做好跟三秦省势力硬碰硬的准备,他要先完整的将川蜀地区收入囊中彻底稳定大局,再决定是东进,还是北上,抑或南下。

  所以,收复广元市的战斗,动作必须要快,即便难免会打草惊蛇,但最好等对面反应过来时,市区的战斗已经尘埃落定了。

  ……

  “英格尼斯”健身会所位于街区西北边,是一幢占地面积数百平米的五层楼房,一楼院内有恒温及室外两个游泳池,二楼至四楼都是会所的场地。和平时期,这里有踩单车、瑜伽课、舞蹈班、瘦身训练营等各种热门项目。

  而现在,两米多高的立式合金柜,加上沉重的举重杠铃,彻底封死了一楼的正门。大楼背后的院子里停着几辆皮卡及轿车,一伙人各自扛着装满食物和水的背包,小心翼翼躲过游荡在附近的行尸,站在会所北面隐蔽的侧门口,一轻三重叩了叩。

  屋子里马上就传来沉重物体移动的脚步声,门板悄悄松开一条细细的缝隙,露出一双紧张而警惕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外面的环境,随即又缩了回去。

  侧门只开了一半,那伙人迫不及待的鱼贯而入。

  里面是一条与二楼和大厅相连的通道。刚刚走进去没几步,一个仅穿着花布短裤,脚上趿着夹趾拖鞋,满脸油光的壮汉,手里握着一根金属棍便迎了上来,从其中一人手里抓过装满食物的背包,掂了掂重量,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

  “草,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几个要在外面过夜呢!”

  这句话虽然是在调侃,但从外面“拾荒”归来的人都不觉得好笑。

  他们默默地看了壮汉几眼,都不敢多说什么,排着队陆续走进大厅。

  光滑的木地板上,散乱地铺着十几张软垫。靠近墙壁的位置,堆放着哑铃、杠铃片、臂力器之类的健身器材,还有从跑步机和腹压机上拆下来的钢管。十几个男女一脸颓废且迷茫地围坐在一起。他们要么在低声交谈,也有人躺在软垫上酣睡,还有人一声不吭窝在角落里发呆。

  健身大厅里原本的装修很豪华,四周都镶嵌着两米多高的镜子。但此刻由于角度和阴暗光线的缘故,镜子里投射出的人影都有些扭曲,人不人鬼不鬼的。

  拾荒人员领头的,刚走到一楼的收获缴公室门口,两个守在二楼通道口的壮汉便立刻围了过来。他们体格强壮,贴身背心下面凸拱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没有说话,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那人,还有他刚刚放下的背包。

  他连忙从旁边的其他人手里拿过一个装满的背包,陪着笑脸递了过去,用带有几分谄媚的语调说:“杨哥、刘哥,这是你们的那份儿。今天运气好,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超市,呵呵……收获还过得去。”

  说着,他从自己衣服口袋里又摸出两包软包的“玉溪”香烟,一起塞了过去。

  为首的杨姓壮汉接过烟,看看体格与身材比自己瘦弱不少的拾荒人,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声“嗯”,便接过他手里装得鼓鼓的背包,和那姓刘的一道转身离开。

  拾荒人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笑容渐渐敛去,隐隐显露出怒意。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抡起哑铃砸碎对方脑袋的冲动,尽量平静下来,又从其他队员那里至少收回了三分之二的背包,送到交割室内,快速算清了收获,自然又被剐了一层油,最后,才拿着不到三分之一的背包,取出几瓶纯净水、五包苏打饼干、几袋压扁的方便面,递给旁边眼巴巴看着的队员。

  一楼的大厅很空旷,可以依稀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偶尔爆发的哄笑声。

  二楼的格局与一楼截然不同——这里铺着地毯,墙壁四周摆放着绿色盆栽植物。场馆被分隔为三个不同面积的区域,分别用于器械锻炼、瑜伽教室和舞蹈房。

  七、八个身高体壮的男人聚集在一起,还有几名穿着暴露的女人。他们围成一圈,关注着熊刚与另外两个属下手里的纸牌。

  墙边角落里摆着几十个玻璃瓶子,还有一堆喝光的饮料空罐,通往三楼拐角的两个房间里,堆着厚厚一摞杂志、废报纸以及收集来的零食包装袋。当马桶因为断水彻底失去作用以后,这些东西便开始发挥盛装粪便的功能。

  幸存者们解完大便,用杂志彩页或报纸裹住,从楼上远远扔出——当然,他们已经实践过,这么做不会引来尸群,看来行尸也不喜欢奥利给……尽管如此,健身会所里仍然弥漫着一股体汗味、尿骚味、脚丫子味混合的古怪臭气。

  “顺子七到尖,三个二带对五,大王压上!最后单张梅花四!哈哈哈哈,老子又赢啦!”

  熊纲这把牌很不错,直接打得对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得意洋洋地抓起摆在桌旁的两包香烟,当着手下的面塞进了自己口袋。

  灾变发生前,他就很喜欢赌一手,麻将、彩票、炸金花,他是来者不拒。何况是现在这种封闭的环境,打牌更是他唯二的娱乐。

  健身会所里现在仅剩四十多名幸存者。只有得到熊纲许可的人,才有资格走上二楼。

  病毒刚爆发的时候,熊纲还在场馆里整理器械。谁也没有想到,健美操班才下课的几名学员竟然被从外面冲来的怪物活活咬死。熊纲跟其中一个离异少妇私下里正聊得火热,眼见她惨死在自己眼前,他愤怒且凶猛地抡起杠铃棍砸碎了这些家伙的脑袋,而后迅速封闭一楼大门,连续收容附近的逃亡人群……

  强壮的体格,加上危急关头的勇猛之举,使他被众多幸存者所拥戴,很自然的成为主心骨兼临时的首领。那时,他尚能公平的分配食物和水,也勇敢的带领幸存者们外出收集各种物资。若是军队救援及时,熊纲至少也会成为一名见义勇为的英雄市民,而后或许会被部队破格录取,从此走上一条不一样的人生道路。

  然而,广元市当地是没有驻军的,幻想中的政府救援也迟迟没有出现,当手机电池耗尽也只收到一些无用滞后的信息,最初的恐慌和紧张过后,幸存者们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眼中的未来也渐渐变成一片灰暗。

  凭着强于普通人的力量与昔日练就的格斗技巧,熊纲收拢了一群核心成员。他开始在健身会所里制订规则——所有外出拾荒回来的人,都必须上缴一半的物资。否则,将被赶出去,独自面对恐怖可怕的尸群。

  他很快就沉迷于这种权力在握的滋味。能随意处置不听话的人,看着他们跪在脚下痛哭流涕,用最谦卑的口气苦苦哀求,甚至做出一些只有在影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场景,例如伸出舌头来舔自己的鞋尖。

  这一切,都让月薪四千多块钱的熊纲感觉到空前的满足。他忽然发现:成为大人物其实非常简单——只要你比其他人强,让他们害怕你就行。

  五楼露天阳台的栏杆上,至今还挂着一具孤零零的尸体。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不是行尸,也没有被病毒感染。深深勒进脖颈皮肉的绳索才是致命的死因,他脸上还残留着极度痛苦扭曲的表情。从死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高度腐烂的尸体表面不断有白色的蛆虫钻进钻出,发出很轻微,却勉强可以听见的“滋溜滋溜”的声音。

  尸体原是健身会所的一名副总,也是熊纲亲手干掉的第一个人。原因也很简单——仗着以前的地位对他颐指气使,经常不听熊纲的指令,外出收集食物归来的时候,他不仅不愿上缴一半物资,还号召大家联合起来反抗熊纲的“暴政”。

  结果就是,熊纲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活活勒死,然后吊挂在顶楼,曝晒在栏杆上,任其腐烂。

  刚做完这件事时,熊纲心底还有些惴惴不安,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不仅没有穿制服的人来找他算账,在这个独立的王国里,他还活得很自在,很得意。这使他开始完全相信,原先的世界已经变得混乱不堪。否则,警察和军队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来救他们,或者来抓他?!

  “哈哈哈哈!今天的手气不错,赢的真畅快!”

  熊纲收拢摆在面前的烟,从软垫上站起,大笑着离开,走向会所三楼的独立办公室。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私人居室。

  身后空出的座位,立刻被旁边的围观者占据,纷乱的叫嚷和嬉笑声中,开始了新一轮发牌。

  饼干、香烟、瓶装水和糖果,甚至整卷的卫生纸都可以当做赌博的筹码。至于钱……在楼顶天台的角落里,还残留着几十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它们被揉得很皱,表面沾满发黑干硬的屎。

  熊纲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背包,再用钥匙打开房门。办公室里的家具大多被搬到了外面,地板上铺着两张软垫。这种东西在健身房里很常见,主要是用于瑜伽课程训练。现在,却变成简单的床铺。

  房间内,一个女人孤零零地蜷缩在墙角。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式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大半个丰挺的乳房。皮肤白皙,相貌也很出众。她双手抱住膝盖坐在地面上,目光呆滞,喉咙里偶尔发出一两声抽泣。散乱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挡住了一部分赤裸的身体,也让她找回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

  发现熊纲进来了,她用恐惧的目光盯着对方,双脚下意识缩起,手臂把膝盖抱得更紧,身体也在连连颤抖。

  熊纲不在意的咧嘴一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纯净水,一小包苏打饼干,摆在脚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近乎半裸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立刻释放出极度渴求的目光。片刻,她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欲望正拼命挣脱理智的束缚,她努力让自己重新恢复冷静,然而意志却像她那白皙纤弱的双手一样无力。胳膊渐渐松开膝盖,驱使着她像狗一样爬到熊纲脚下,翕张的嘴唇间逸出了一串非常微弱,也异常坚决的声音。

  她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呓语:“饿……我饿……我要吃……吃的……”

  熊纲大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抱住女人的腰,将她背朝自己重重按在办公桌上,扳起两条修长白嫩的腿,牢牢夹在腋下。女人对于这种粗暴的动作显然并不抗拒,她紧紧抓住饼干和水瓶,用牙齿撕开包装,无比急迫,也非常迅速地咀嚼。

  身后,熊纲狞笑着狠狠向前一挺,撞得女人一声尖叫,又连忙低下头,带着屈辱又悲愤的表情,继续吞咽尚未嚼碎的饼干。

  女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尤玲,尤物的尤,玲珑的玲。

  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仍然还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她有一个在公职单位当干部的丈夫,婚姻和家庭都很幸福,暂时没要孩子,属于被众人羡慕的社会中产阶层人员,更是健身会所VIP瑜伽班里最美丽性感的学员,没有之一。

  除了曾经撩拨过的离异少妇,就属尤玲最让熊纲眼热躁动。

  他曾经无数次望着尤玲窈窕动人的身姿咽口水,也暗地里偷拍这个女人的照片,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当做意淫对象。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差距很大,大到只能仰望偷窥,而无法真正亲近,甚至就连稍微触摸也不可能。

  在健身会所避难的最初几天,熊纲照常分配给尤玲足够的食物。

  到了第九天,他忽然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食物和水,从心仪的女人那里索取更多的东西。

  “不知道在这里还要呆多久,外面都是行尸。没办法,大家都吃不饱。我可以额外多给你一袋方便面。不过……你必须让我亲一下。”

  “让我抱抱,就多分给你半瓶水。”

  “脱掉衣服,否则你永远别想得到一点吃的!”

  “……”

  从最初的胆怯试探,到后来的野蛮强硬,熊纲的心理变化非常奇妙。他惊奇地发现自己成为了规则的制定者,也发觉人们都本能地屈服于力量之下。至于尤玲身上那层高贵显眼的光环,也随着秩序框架的崩溃而消失。

  这个拥有数千万家产的美女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她会饥饿,也会渴。只要有水,有食物,她就会像舔狗一样匍匐在自己脚下!

  熊纲紧贴着尤玲的肉体,粗粝的胡茬擦在了女人细嫩的脸上。他非常享受现在的时刻,这让他感觉自己是个真正强大的男人,能征服一切,掌握一切!

  尤玲仍然在不停地吃东西,她随着身后的冲撞摇晃着身体。除了食物,脑子里容不下任何多余的念头,连思维都变得不太正常。不会反抗,不会尖叫,也忘记了哭泣。

  丈夫和家人只是遥远且不真实的名词,来自胃部的空虚酸涩,身体的虚弱,使她无奈地放弃了尊严,甚至忘记自己是一个人类。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好,外面的人很容易判断出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很快,赌徒之间爆发出亢奋和满足的叫喊,赤裸的身体也开始在其他女人的白色肌肤间晃动。

  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甘愿堕落,但她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屈从于现实,苟且偷生……

  “嘭嘭!嘭嘭嘭!”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熊纲正在兴头上,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搅顿时勃然大怒,他皱起眉头,无比暴怒朝门外咆哮道:“混蛋!有什么该死的事情,不能晚点儿再说?!”

  “老大……外面有……枪声!有枪声!听动静还很密集!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只要有枪声,就立即跑来汇报……”

  熊纲面色陡然一变,用力将怀里的女人推开,骂骂咧咧的,光着身子大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门,以最狂暴的动作抓住猝不及防敲门人的喉咙,重重按在对面墙上。

  敲门人外号猴子,是熊纲颇为信任的一名手下,平素就很机灵。

  他努力扭动着,从坚硬如铁的手指间挣出一丝缝隙,艰难地说:“……老大……我真的听到了,听到了……枪声……不信,您跟我……去,去瞧瞧!”

  眯起了眼睛,熊纲的表情满是没有发泄完的怒气,又隐隐有几分疑惑,他略松开虎口,阴沉森冷地问:“枪声从哪边来的?给老子说清楚点儿!”

  “好几个地方,同时响起来的……城南、西南……还有滨江路那边都是!我爬到高处,用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好像……好像是军队!”

  “军队怎么了?上次不也路过几队人?妈的,不救人不说,还尽把人往剑阁那边死地赶,狗日的,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老子跑得快,就跟那帮穷光蛋一样,非得活活饿死不可!”熊纲把手一松,满不在乎的道。

  “不一样!这回,不是从北边来的!就是从剑阁那边来的!”

  “你说什么?!”

  ……

  陆国呈站在【昭通机场】靠近塔台的位置,仰头注视着从灰白天际逐渐临近的一个小墨点。十多分钟后,已经可以看出那是一架军用运输直升机。

  昭通机场,位于滇西昭通市,金沙江南岸的昭通坝子东部,占地面积1957亩,是4C级军民合用机场,跑道长2400米,可供波音737、空客320及以下机型起降。

  正了正军帽,陆国呈双腿略微分开站好,目光中带有热烈的期盼与一丝火热,但面容却保持冷肃注视着徐徐下降的飞机。

  从直升机舱里缓步走下一男一女。

  为首的男人有四十多岁,高大魁梧,面容威严,整洁的军服一丝不苟,肩膀上佩戴着两杠三星的上校星徽。

  女人走在他后面半个身位,面容很年轻。女兵通常都是齐耳短发,但她却是乌黑油亮的长发梳理的整整齐齐,在脑后扎成团子,其余部分都掖在松枝绿的卷檐帽中。

  浅绿色的夏季军制衬衫虽然并不透明,质地却很薄,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高挺胸部的美妙曲线。同样松枝绿的制服套裙裹住臀部,露出白嫩修长的双腿。

  看到来人走到近前,陆国呈下意识地并拢脚跟,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上校显然并不太在意这些表面的礼节,他随意还了个礼,便伸出右手,微笑着说:“收到你的消息,我们立刻就赶过来了!呵呵,干得不错。”

  两人用力握了握手,上校偏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女人,佩戴的五角星换成原子符号的技术军官肩章,淡淡地笑笑,继续朝着远处的临时办公室走去。

  陆国呈用热切的目光望着走到跟前的女人,照例地伸出右手。

  接触到对方指尖的时候,感受到一阵女性特有的细腻冰凉触感。

  “小惠,你还好吗?”

  陆国呈面色变得温柔,话音中带有一丝微颤和喜悦。

  她叫庄惠,是陆国呈正在追求的对象。

  庄惠一直在微笑,文静地点点头,没有缩回手指,就这样任由他握着。

  “我……我很想你。”

  “我也是。”

  停机坪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先前走下飞机的上校高显斌,坐在房间里悠闲地喝着茶,透过窗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有私密话要说的“恋人”。

  他没有用权威打破这份甜蜜,久别重逢的男女也没有耽搁太久。

  五分钟以后,三个人已经在办公室里坐好,关紧了房门。

  “你的任务进展很快。对蓉城当地情况的渗透工作卓有成效,上峰跟财团方面都很满意。考虑到安天河的驻防团,正在不断扩招兵力,由此带来的一系列不稳定因素问题,下月中旬,总部方面会增派两个机动步兵营过来,增加对峙兵力。”

  高显斌身材高大,言语中带有不怒自威的气势。陆国呈端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军人特有的严肃表情。对于这位几年前曾经在西部基地负责教导自己实战的教官,他总是带有足够的尊敬。

  庄惠坐在旁边一张桌子背后,专注地做着记录。她偶尔撩起遮住耳朵的一绺发丝,露出一片微红粉腻的肌肤。

  高显斌没有长篇大论。他拉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直接进入了谈话主题。

  “联合军参谋部第216号密令:昭通基地主官陆国呈,军衔上尉,因能力优秀,表现突出,特予以嘉奖,晋升为少校军衔;另,财团奖励黄金2100克,以资鼓励!”

  这则任命和奖励完全出乎意料外,陆国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先是看看站在对面的高显斌,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庄惠。目光中既有振奋,也有疑惑。

  高显斌轻咳了一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副崭新的少校肩章,从桌子背后绕出,为已经站起来的陆国呈慢慢戴好。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眯眯地说:“这就是我要亲自过来宣读命令的真正原因。呵呵!很意外不是吗?这副新肩章很漂亮,跟你很配。”

  见陆国呈眼里仍然带有疑惑,高显斌又道:“你不要多心,联合军目前正值用人之际,你展现了自己的才干,上峰自然就要擢拔重用,财团当然也要有所表示。呵呵,别小看这2100克啊,现在可是硬通货,半年前就不止一百万元了,现在么,其价值恐怕不下于上千万了!”

  “国呈,谢总长栽培!谢总裁奖赏!”

  “好了!事情办完了,你尽快安排一下飞机,我们还得去黔南那边,对其他投诚效忠的军官宣布晋升嘉奖令。好好干!说不定,再过段时间,你就能换上一副跟我相同的肩章了。”

  陆国呈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紧接着迅速变化成失望:“这么急?怎么也得吃过中饭再走吧!这里的物资虽然没有昆明基地那么丰富,却有很多的新鲜蔬菜和野味。知道你们要来,食堂从昨天就开始准备了!”

  高显斌抬手摩了摩满是粗硬胡茬的下巴,摊开双手,看看站在旁边的庄惠,又把目光转回到陆国呈身上,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说:“我也很想多留点儿时间给你们。事实上,我真的很想留在这里吃晚饭,或者明天再去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可是没办法——上峰对现在投效的青年军官重视程度,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否则,作为同一批投诚的人,你也不会这么快获得晋升。现在,我们得尽快赶到黔南去,稳住那里的局势,收拢人心,直到跟滇西一样放心才行。”

  他的话很诚恳,表情也带有几分歉疚。

  陆国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站在对面的庄惠。

  气氛顿时有些沉闷。高显斌叹了口气,用复杂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片刻,便柔和地说:“那我先上飞机,五分钟后出发。”

  说完,他戴好军帽,走出办公室。

  门刚一关上,陆国呈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猛地前冲用力抱紧庄惠,庄惠也分开双手死死箍住他的背。两个人像疯了一样互相狂吻,发出激烈粗重的喘息。

  “小惠……我真的好想你!”

  陆国呈狠狠亲吻着心爱女人柔嫩的脖颈,含糊不清地说。

  庄惠仰着头,对男人粗暴的举动很是享受。

  她尽量从对方舌唇的封堵中挤出声音来回应,只是听起来有些微颤:“我会尽量找机会来看你,就像这一次,只是时间上……你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

  温存了近两分钟,陆国呈勉强从狂热中清醒。他用双手握住庄惠的肩膀,拉开两个人之间距离,久久凝视着。

  她的额头光洁如玉,眉毛如柳叶般细长,浓密的长睫毛不断忽闪。脸颊细致光滑,五官既不像纯种亚洲人那般颧骨突出平扁,鼻根低矮或中等,也不是欧美人种那样过于深陷,鼻梁突出。而是恰好处在一条平衡线上,几乎融合了东西方相貌所有的优点。

  尤其刚才亲吻过的唇缘,曲线优美,不小也不大,圆而丰润。由于刚才的举动过于激烈,庄惠的脸上犹带着片片潮红,舌尖从微张的嘴唇中伸出来,暧昧又动人。

  “这次下定决心脱离原先战斗序列,投效联合军,我担心往后的局势至少要五年才能大致平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国呈明显有些黯然。

  庄惠微微踮起脚尖,昂着头,把鲜花般的嘴唇贴到他的嘴边,满含爱怜地说:“我会一直等你立功归来!”

  这句话比任何劝慰都管用,却如同熊熊烈火重新刺激着陆国呈略微平复的心脏。他不禁搂住庄惠纤细的腰,久久沉迷在那片永远不愿放弃的温柔秘境深处……

  从昭通基地起飞的直升机,很快在天边再次变成肉眼难以辨别的小墨点。

  密闭的机舱很大,高显斌谢绝了陆国呈派出的护卫人员,在机舱剩余的空间装满补给罐头和弹药。

  用他的话来说:“黔南新近投诚的士兵们很需要这些!”

  透过直升机的舷窗,已经看不到脚下的昭通机场。

  高显斌收回目光,转过头,目光怪异地看着坐在身边,脸上仍未褪去潮红,衣领也有些散乱的庄惠。

  渐渐的,高显斌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与头顶螺旋桨巨大的转动混合在一起。他侧过身子,左手从庄惠裙底伸进去,隔着薄薄的肉色丝袜,狠狠地揉捏着她大腿上光滑细嫩的肌肤。

  “啧啧,你还真是狠心。追了你这么久的男朋友,居然说走就走。嘿嘿嘿嘿~其实,我们的时间很宽松,根本没必要这么赶。你大可以留在昭通过夜,陪他好好睡一觉。”

  庄惠居然毫不意外,也不抗拒高显斌的侵犯动作。她仰着头摘下军帽,用双手顺了顺头发,这动作使她的胸部越发挺拔,乳房也被耸得更高。

  “我可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宣布完命令和奖赏立刻就走,为什么还要多耽误几分钟给他时间?!”

  她的声音很尖刻,充满冰冷和怒意。轰鸣的飞机引擎掩盖了音波,只能被旁边的高显斌听见,却无法传到驾驶舱飞行员的耳朵里。

  “嘿嘿~我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看五分钟里,那个傻小子都能对你做些什么?”

  高显斌笑得十分猥亵,他用手指撕开庄惠的丝袜,手掌满满地握住大腿上滑腻的肉,然后沿着腹股沟朝双腿中间滑入。庄惠只感到胯下很热,她扭动着身体,想要尽量使坐姿舒服一些,却感觉到身体里被钻入某种硬物,引发一片湿热润滑的分泌物。

  “不要这样……我很难受……”她的声音发颤,表情却很平静。

  高显斌凑近庄惠白嫩的脸庞,淫笑着舔了舔她晶莹剔透的耳垂,低声轻语:“知道吗?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放荡。那个时候,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学生追求的对象居然会主动勾引我。嘿嘿呵呵……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不干脆挑明?”

  “这与你无关!”

  这句话显然对庄惠有着任何语言都无法相比的刺激效果。原本有些木然的她立刻挪开身子,狠狠甩开高显斌的色手,带着美丽女性特有的骄傲与冷漠,说:“别忘了,我跟你来的目的,是为了完成总长亲自指派的任务!而不是充当你外出工作的情人兼秘书!”

  高显斌这才收起笑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皱着眉头盯了庄惠近半分钟,忽然伸手在对方胸口又狠狠抓了一把。看着庄惠揉着被捏疼的乳房,咬紧下唇不敢发出声音的可怜模样,满意地淫笑几声。

  ……

  几天之后,广元市在近万大军的紧密协作下,终于被成功收复,除了彻底消灭残留尸群的战报外,居然还有解救出一批幸存者的消息传回来,忠诚的克隆兵们,甚至连活捉的盘踞势力首领都没有随意杀掉,还是向安天河请示。

  按照原先的命令,任何敢于负隅顽抗的势力,就可以就地歼灭,谁知道对方非常光棍,眼看着真是浩浩荡荡的大军攻进了市区,居然很没有骨气的缴械投降了。当然,也有冥顽不灵之辈,不甘放弃握在手中的些许权利,最后自然被大口径机枪打成了筛子。

  幸存者就按照收留灾民的程序接受安置就好了,安天河倒是有点兴趣去亲自见一见那帮投降的匪首和他的无胆手下。

  只是他还没出门,安天河就接收到副官的正式通知:“恭喜您,指挥官!经系统严格审核判定,您已有足够的资格晋升为二级指挥官!同时,从即刻起,将获得总兵力上限的提升,十万大军正等待您的召唤!”

  ……

  副官后面还说了一大堆获得的晋升权限,但是,安天河却再也无心听进去了。

第86章

  死寂的城市里,随处可见最多的物体,要数杂乱散落横七竖八的各种无主车辆。

  街道拐角处,一辆吉利领克03型的车门敞开着,驾驶座上的男人脑袋只剩下三分之一。他斜仰着靠在座椅上,一条黑色的千足虫从他大张的嘴里爬了出来,在被血渍侵染的牙齿缝隙间来回逡巡。也许是因为行尸想要追求更加新鲜肉食的缘故,他的残躯并没有被吃光,胸前和腹部左侧的肌肉依然相对完整。

  被尸水浸透的衬衣及领带已经暗红发黑,撕咬至破碎的半边衣料勉强遮盖到肋部。他差不多已经烂透了,内脏在腹腔里腐化成脓液,数以千计的蛆虫和蚂蚁在尸身上到处爬动。它们各取所需,互不打扰,在粘液和烂肉之间寻找自己最喜欢的食物残渣。

  若是没有外力介入,这具残尸最终会被大自然内的生物所消化,只是今天,空气中传来的一阵密似一阵的声浪震动,强烈刺激到了它们,蛆虫蠕动的更加癫狂,而蚁群已经准备撤退了。

  枪口持续喷吐着火舌,沉重的坦克履带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无情地碾压过双腿被打断,犹自在地面爬行的异变体,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喀嚓声音过后,地上就多了一层腐败发臭红白相间的肉泥。

  跟随在灰熊坦克侧后翼的连队士兵,将子弹射进前方建筑群内负隅顽抗的暴徒身体,溅起无数朵血花,暴徒们痛哭惨嚎,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奔跑。也有些悍不畏死的家伙躲在暗处,想要趁乱冲出去夺路而逃,却总会被一星老兵精准的枪法射中要害,当场横死。

  用扩音喇叭宣告过“交出武器,无条件就地投降”的战场政策后,所有想要讨价还价的暴力团伙们,都会受到军队秋风扫落叶般的冷酷对待。

  硝烟和血腥弥漫了整幢建筑。

  士兵们以班级为单位互为掩护,在倒地的暴徒尸体中来回搜索勘验。

  两人一组,前者握枪瞄准目标,后者给突击步枪装上95式刺刀,狠狠捅进那些没有死透家伙的喉管。

  踢开一具尚在抽搐的尸体,在对方的衣服上来回擦干净匕首刺刀,大步走到已经跪地投降的残存暴徒面前,盯着那张满是恐惧紧张,勉强挤出一丁点笑意的脸看了几秒钟,带队的基层军官从腰侧拔出手枪,抵住对方的前额。

  周围其他士兵手里的枪也同时瞄准他的心脏,只要胆敢异动,马上就地枪决。

  熊纲在众多暴徒里显得尤为另类——他两手高举,双膝跪倒在地。身边的死亡和混乱近在咫尺,不断有鲜血喷溅在身上,使他看上去像个浑身染血的死人,实际却还活着。

  这帮亡命徒之所以不肯轻易投降,大部分是因为双手沾满了血腥,每个人至少都背着好几条人命,他们害怕政府找后账,一听到枪炮声四处在响,便紧急联络一番,约定临时联手,原本是想跟军队谈一谈条件,走一条古老而又危险的路径——招安。

  哪知道这帮杀神是一点“道理”都不讲,根本不给他们招安的机会,只有交出武器无条件投降一条路。这群暴徒哪里肯就此作罢,尤其是之前搜刮过警局,手里有不少长短枪的团伙,更是不愿就此放下手里的家伙,他们知道,一旦放下武器,就只剩任人宰割的份儿了,就像当初他们对待其他幸存者要一样!

  可是,当坦克这样的钢铁巨兽开到近前,而且还远远不止一辆,他们的心理防线当场就崩塌了,见机快的转头就跑,慢的还在愣神犹豫的功夫,便被当场击毙。

  反抗和逃亡者是一星老兵的首要狙杀目标。没有武器的降者,往往能活到最后。

  熊纲在这几股势力中,只能算是不入流的恶霸,手里满打满算就一条人命。他很怕死,眼瞅着身边更加凶悍的盟友不断中枪倒下,哀嚎着死去,他差点就尿了裤子,下意识就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他的几个手下也就跟着降了,居然就此逃过一劫。

  当军官用枪顶着他的头,询问其来历身份时,熊纲忽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我没有拿枪跟长官对抗,我,我还收留救济了几十个幸存者,请政府明察!”

  “幸存者?!他们在哪里,马上带路!”

  ……

  健身会所的大门依然紧锁着。

  大厅里空旷无人,木质地板上散落着食品包装袋和空饮料瓶。布满脚印的软垫被扔得到处都是,四周屋角残留着深黄色的尿痕,散发出浓烈呛鼻的臭味。连接二楼的隔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动,不时传来沉重的撞击声,还夹杂着女人断断续续的抽泣和呻吟。

  两个浑身赤裸的壮汉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双眼微闭。他们双腿分开,面前各自跪着一个同样赤裸的女人,用最令男人享受的方式为他们唇舌服务。

  熊纲没有带走所有人,他留下两名心腹作为看守。至于女人……

  除了他专用不容染指的尤玲以外,还剩下七个。她们有着相同的特点——都很年轻,而且比较漂亮。

  年轻女人双手杵着地,机械地上下耸动着头颅,她偶尔会抬起眼皮飞快瞟一眼椅子上的男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很爽快,很舒畅,丝毫没有想要睁开的意思。

  熊纲离开的当天,几乎所有剩下的女人,都成为了他们的玩物。

  尤玲虽然看着更让人眼馋,但一想起老大的手段和压迫感,还是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食物和水,是控制女人们绝对服从的根本。两个男人毫不担心这群软弱胆小的女囚。

  他们的体格与力气女人们望尘莫及,长时间半饥半饱的生活,不断消磨着女人所剩不多的精力和意志,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件能够当做武器的东西。用皮带抽,用拳头砸,用烟头烙,用能够想到最卑鄙下流的手段反复折磨……两名留守者已经习惯看到女人们战战兢兢的样子。

  他们确信自己是狼,恶狼,而她们只是一群不会反抗的胆怯绵羊。

  淫靡的呻吟在房间里回荡着,没有参与服务的女人畏缩在墙角,相互簇拥着,大部分时间只敢低头望着地面,偶尔才会紧张恐慌的瞄他们几眼。

  她们站立的位置距离椅子很近,这个角度位于留守者视线的死角,听得见她们哭泣,却看不到她们的动作。

  尤玲感觉自己胃酸冒得厉害,浑身都缺乏力气,总感觉肚子里空空的——连水喝得都不多,就更谈不上什么吃饱了。但今天不同的是,她的脑袋里兴奋而激动,手脚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若有人此时看向她的双眸,便会发现无比强烈而疯狂的杀意!

  是的,要反抗!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响,那帮禽兽听到后,马上就慌张地出去了,应该是来了军队!

  杀了他们,赶紧逃出去,否则,难保他们会下黑手,掩盖自己的罪行——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从熊纲带人离开的那天开始,尤玲就偷偷在剩余的女人当中不断游说。面临死亡威胁和蹂躏现实的惨状,把所有女人紧紧维系团结起来。她们表现的更胆小怕事,服侍男人也更为尽心,甚至开始主动争宠。

  “对!就这样,我很满意……继续……今天的晚餐,可以多给你们一个罐头。”

  一名壮汉很是舒服地嘟囔着,沉浸在迷乱欲望中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尤玲和另外几个女人迅速交换着眼色,她们微微抬起胳膊,朝分散在四周的其他人做了个手势,然后,仍做着口交的两个女人咬肌陡然发力,两排森冷的牙齿重重合拢,把坚硬的棍状物从男人身上狠狠咬伤咬断。

  “啊——!”

  他们猛然瞪圆双眼,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胯下喷出浓密的血泉,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瞬间变得麻木。心脏在这一刻都几乎停止了跳动,全部血液都以无法抑制的速度向外喷涌,大脑顿时空白一片,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的声音好像在哭,身体也不受控制的从椅子上滚落,双手紧紧捂住下体,绝望而恐惧地来回乱扭。

  畏缩在墙角的女人们随即一拥而上,把两张椅子翻倒,用粗硬的椅腿横压在男人脖子上。几个人一起发力,男人颈部如同橡皮般迅速瘪缩了近半的厚度。他们的眼睛几乎凸出眶外,伸长舌头,双手松开伤口,在空中和左右乱抓。

  剧痛、窒息、愤怒和狂暴,使他们想要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死这些女人。但想法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实在太远,几分钟后,他们已经僵硬着躺在地面,再也无法动弹。

  女人们依然压住椅子,丝毫不肯放松。大量的血从男人尸身下面流淌出来,渗透了地板。

  “噗——”

  其中一个目露凶光的女人,从口中吐出一块血肉淋漓的东西,那赫然是被活活咬断的男人生殖器。

  她快步走出房间,冲下楼梯,在大厅里找到一颗生锈的铅球,艰难地抱回楼上,对准已经没有呼吸的男人脑袋狠砸。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散溅开的血肉到处都是,没有人制止她疯狂残忍的行为,每一双眼睛里都流露出释然和紧张两种矛盾的神色。她们既担心敌人还没有死,又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被蹂躏的命运。

  把完整的人头砸成凹陷的肉坑,这听起来的确很恐怖。女人们交替着,用带血的铅球在一双双手里轮回,直至地板上多了两摊面目全非的碎骨烂肉,她们才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相互搀扶着爬起,摇摇晃晃走向储藏食物和水的柜子。

  大家手里都沾了血,就不怕谁去告发,或是偷偷举报了。

  等到某个连队来到楼下,开始砸健身会所一楼门锁的时候,尤玲正努力嚼着一块刚刚塞进嘴里的苏打饼干。

  楼下传来的巨大响动,使楼上的女人们一阵惊慌。她们迅速抓起各种能够当做武器的东西,冲下楼梯。

  “哐啷!哗啦!”

  轰然砸开的房门带起一阵飞灰,全副武装的士兵一脚蹬开挡在门后的立柜,保持戒备涌进一楼大厅。等看清眼前的形势后,士兵们一阵愕然。

  八个肮脏不堪,衣衫褴褛半遮半露的女人,正紧握着杠铃棍、铅球、椅腿,像受伤的母狼一样站在对面。

  她们并不觉得羞耻,衣服这种东西已经随着曾经噩梦般的屈辱磨难渐渐被遗忘。女人们嘴边都沾着食物碎屑,有饼干,也有干硬的方便面,她们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嘴里还在不停咀嚼着尚未咽下的食物。

  位置靠后的几个女人微微有些颤抖,腿脚和手上到处是血。不是她们的血,而是来自楼上那两具早已死透的尸体。

  气氛顿时显得有些诡异,双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进行接触,直到带着红十字袖章的几个医疗女兵小跑进来,对面的女人才稍微放松了警惕,她们的精神状态一直绷得过紧,其实早已是强弩之末了。

  “我们是第134合成师的前锋部队,目前正在进行收复广元市的作战行动,放心吧,没事了,你们都获救了!我们是医疗兵,请允许,先给你们检查一下身体健康状况……”

  “呜呜呜……”当第一个女人再也忍不住哭出声响的时候,大厅里早已是嚎啕一片,那哭音直刺人心扉,只要听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

  ……

  收复广元市,晋升到二级指挥官后,安天河发出的第一道军令,就是让三号基地的兵营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运转,在广元先全力暴兵一万人,把这个连通三秦省的口子给他牢牢扎住。另外再派出具有外交性质的侦察部队,去跟驻扎在飞仙关附近,隶属关中战区的武装人员接触,试探他们的态度。

  广元城里枪声连续响了几天,他们就算再迟钝,也会派人到城区附近来探查情况,不知关中战区那边,到底是怎么个态度,先摸摸底,哪怕暂时问不出什么来,也要把自己的番号亮出来,明白的告诉对方——“广元,这里我占了!你们就不要再想染指!”

  这就是晋升二级指挥官后,手握十万大军兵员额度的雄厚底气!

  派出的其中一支侦察小队,果然在广元市郊西北方向的一处偏僻矮坡后,遭遇了小股武装人员。

  双方经过短暂的对峙,才开始简单的交流。毕竟名义上,还统属于中央军委及总前委管辖,谁也不想背负内部先开第一枪的历史级责任。

  只不过对方带队的级别似乎不高,不愿坦白告知真实的身份,一番相互防备的交谈后,只得到了一些最基本的信息,可以确定这股武装人员,就是从北边来的,至于是什么番号,归属哪支部队序列,一盖无可奉告。

  消息很快反馈到大后方安天河这里。

  “哼!藏头露尾,遮遮掩掩,既然敢把手伸到川中来,还没胆子承认吗?呵呵,不承认是吧,那我就逼着你承认!通知先遣部队,马上集结特种作战分队,今晚给我把飞仙关夺回来!广元市已经拿下,那就不能再让人卡住北上通道的嗓子眼!高峰,你觉得如何?!”

  高峰想了想便道:“夺回来,我们就占据了主动,但这也是一招险棋!一定要严格叮嘱部队注意,避免使用杀伤性武器,要快,要巧!尽量不要造成伤亡——为了麻痹大意对方,不如,等会给他们送一批生活物资过去,以显示我们的交好和睦之意……”

  “哈哈哈~姜还是老的辣呀!好,让参谋部就这样执行吧!”

  “是,指挥官!”

  ……

  晚饭,安天河是回招待所跟老妈和夏妍一起吃的。

  主食是白米饭,菜有番茄炖牛肉、红烧排骨、清炒油麦菜和凉拌三丝,鱼头豆腐汤管够。知道他最近特别忙,家里特意准备的比较丰盛。

  老妈最近一段时间生活状态很稳定,身边也常有准儿媳夏妍、颜桦嫂子陪伴,经常也会跟黎梦媛一起坐坐聊天,气色和精神头都比之前个把月要好很多。只是有关父亲的身故,仍然属于禁忌话题,母子俩都心照不宣的避开不谈。

  黎梦媛被军管会下辖的政法部门召去帮忙了,人一旦有了事情做,心态就会稳定下来,也就很少胡思乱想。当然,这是安天河经老妈提醒,悄悄安排的。就连嫂子颜桦也在灾民安置部门有了一份暂时的工作,免得她整天惦记远在夷陵的丈夫,哀声叹气的。

  晚饭散步之后,老妈就主动让两个年轻人出去了,说她自己需要安静。

  安天河带了些水果放在老妈屋里,这才拉着夏妍的手离开。

  虽然蓉城的局势已经稳定,但经济方面仍处在半闭塞状态,夜晚的市区也没啥去处,开着车兜兜转转了几圈,两人又回到了那处方便约会的房间里。

  由于天气日渐炎热,安天河从冰箱弄了小半桶冰块,泡了两杯冷饮解渴,两人偎依在客厅沙发上,说了一会私密情话,很快便自然的温存在一起。

  夏妍将身体半趴在安天河身上,瞪着大大的眼睛看了他几秒,然后伸出舌尖先在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接着亲吻着他的脸,又轻舔耳垂,并且在耳边时不时的吹着热气,她舔的很轻,感觉有些麻麻的,就像有个小东西在耳畔慢慢的爬着似的。

  两人正式确定关系也有一段时间了,关系日甚亲密,夏妍的胆子也一点点放开。

  她的那只小手此时隔着裤裆在阴茎上温柔的抚摸着,虽然是隔着裤子,但是她的小手却很有技巧的做着手淫的动作,让阴茎处产生阵阵的快感,一遍一遍传导至全身。

  而那条香软的粉舌则顺着耳垂慢慢的舔到了安天河的脖颈,并且不停地变换着头部的角度在脖子的各个部位来回的吻着,之后又顺着脖颈一直舔到了胸前,因为有衣服阻挡,她停了下来,但是头并没有移开,紧接着就伸出另一只手开始解衬衫上的扣子,而那条香舌顺着胸前那一颗颗扣子被解开裸露出来的肌肤,继续慢慢的往下滑,一直痴迷的舔到小腹……

  只要被她香舌舔过的那些地方,全都留下了一道湿湿的痕迹。

  之后,夏妍缓缓起身,蹲在了安天河的面前,双手开始解他的裤子,她的动作不快,而且感觉有些紧张,没几下,就将裤子连同里边的内裤一起扒在了大腿的位置。安天河下边那根刚刚在她小手的抚摸下早已勃起的肉棍瞬间就跳了出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下就弹到了她白皙染着红晕的俏脸上。

  “呀!”夏妍吓的轻轻地惊叫一声,并且头部往后躲了一下。

  “嘿嘿……”

  “讨厌~你还笑!”

  夏妍抬头看着安天河,他也低头端详着面前的佳人,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互相对视了片刻,然后她再次低下头,一口就将那粗壮的阴茎含在了嘴里。

  安天河舒服的昂起头低吟一声,然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眯起了眼睛。

  在安天河的循循善诱之下,夏妍现在已经不排斥为他口交了,随着技巧日渐熟练,反而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似乎很喜欢这样让自己心爱的伴侣感到舒服。

  感觉到光滑修长的玉手将裤子拉到膝盖处,顿时从内裤中解放的阴茎像奋起的巨人一般昂扬,那灵活又带着点青涩的粉舌开始反复舔着圆圆的睾丸,以及充血硬挺的棒身,最后才绕着圈用粉嫩的舌尖舔刮着敏感的龟头冠棱。

  “嘶——宝贝,就是这样,好爽!”

  夏妍趴在他的两腿之间,持续不停的口交了大约几十下,然后吐出了粗大的阴茎缓一口气。安天河正舒服的享受着呢,快感突然消失,不由立刻睁开眼睛,看到她背后那个透明的水杯,半杯饮料里边漂浮着很多碎冰,忽然灵光一闪,于是低头对她耳语几句。

  “讨厌~你就会变着法儿折腾……”夏妍嗔怒着轻轻锤了安天河一下,最后还是依言往嘴里喝了一小口饮料,但是没有咽下去,接着再次趴下来将粗大的阴茎缓缓含进了嘴里。

  由于是第一次尝试,难免不熟练,饮料还是漏出来少许。

  但是,原本灼热得如同烧红的铁柱一样的阳具,猛地感到一阵冰凉,好像突然失去了知觉,甚至就在那瞬间几秒钟几乎感觉不到肉棒的存在一样,尤其是给全身带来的那种刺激感,让安天河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差点就承受不了,一只手本能的摁在身体两侧的沙发上。

  夏妍勉强适应了这样的口交,利用嘴里还未完全融化的冰水继续用嘴,一上一下的给肉棒做着口交吞吐,阴茎从冰凉麻木的状态下又慢慢的变回了温暖,那种感觉让安天河爽得几乎飞起。

  等阴茎彻底变热起来之后,安天河又鼓励夏妍再次拿着冰饮喝了一口,然后再次含住口交,如此反复的做了三四次,那种从热乎乎瞬间变到冰凉的阴茎,经过她小嘴内不断的摩擦之下慢慢又变回温暖的过程,让人感觉每次好像都要即将达到临界点的那种兴奋感,但是却能一直坚持着不射在高潮刺激的边缘反复徘徊,真是美妙极了!

  夏妍口交的同时,她的一只手也没闲着,伸了上来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男人胸前的那片肌肤,而且还摸他的脸,甚至还把指尖伸到安天河的嘴里,配合着她用舌头一点一点仔细的舔着她温柔细嫩小手上的每寸肌肤。

  她的手白皙纤长,肌肤细腻光滑,而且带着点点芬芳,似乎是香水又像是自带的体香。

  “天河,这样真的舒服吗?”

  夏妍抬头好奇地问道。

  安天河连忙点了点头,用非常满意的表情告诉她,从来都没这么爽过!

  夏妍见自己的技巧得到了赞扬,激动的伸出双手,将身上的连衣裙从肩膀上边脱了下来,拉到了自己小蛮腰的位置,身体上那连片的肌肤,雪嫩的如同白玉一样光滑细腻,还有胸前那两团吊钟般的豪乳,在乳罩的衬托下若隐若现,显得极为迷人。

  在安天河还没来得及欣赏的片刻,夏妍毫不介意的就将自己身上最后那件粉色性感的乳罩摘了下来,接着丢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那两个像熟透的大香瓜一样的奶子,顷刻之间就跳了出来,恍若刚刚出笼的小白兔,兴奋的在自己的胸前欢快的跳动了几下,然后沉甸甸的挂在自己的玉体胸前。

  夏妍的胸部虽然早就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每次袒露在自己面前时,安天河还是会由衷的赞叹果然很大,并不是因为乳罩的挤压作用下才变的这样高耸挺拔。乳房上的那两颗像樱桃般大小的朱砂还是诱人的粉红色,看的人真的忍不住想扑上去狂嘬几口。

  似乎已经摸清了爱人的喜好和需要,夏妍俯身低下了头,将她的乳房直接覆盖在了安天河的脸上,那股清新的甜香再一次冲进鼻腔,浑圆坚挺的乳房不断的磨蹭着脸颊,肌肤相贴,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下身的阴茎仍然被小手握住,不断的上下撸动轻握,时而发出龟头分泌的淫水与小手摩擦的滋滋作响声。

  天啊,得此知情识趣的美人,夫复何求?安天河不停地略显狂热地左右开弓,用力吸吮着两颗硕大的乳房,时而含住那两颗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粉嫩乳头,轻嘬慢咂,细细品尝,而后双手托握住这两团恩物,将整个乳晕吞进嘴里,狠狠吮吸舔舐,吃的乳房湿漉漉一片才恋恋不舍地吐出,然后雨露均沾的含住另一边,尽情享受美乳。

  这个姿势缠绵许久,夏妍又改成了跪在面前的姿势,双手拖起自己胸前的豪乳,把那根粗壮的阴茎紧紧的包裹在乳沟的最深处,然后双手用力挤压着自己的乳房,开始上下不停的摩擦,因为有之前留下的口水润滑,摩擦起来非常的顺畅,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

  持续裹夹摩擦几次之后,她还会偶尔的低下头,伸出小舌头在通红的龟头上舔几下,舔完之后还会微微抬起头,用抚媚的眼神朝上观察着爱人的表情,好像是在用眼神向他传达一种信息,这样的服侍,是否能令他感到舒服满意。

  安天河脸上舒服的表情,以及喉咙里发出的断断续续的粗喘声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女的真是太棒了,用她越来越熟稔的乳交技巧挑逗的欲火高涨,胯下阴茎在她两个豪乳的爱抚下,变得越来越硬,而且整个阴茎好像还在不断的向外膨胀,感觉已经达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粗大程度。

  在她这样香艳技巧的刺激下,安天河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颤抖和跳动,亢奋的性欲已经被彻底点燃。伸出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下拉倒在身边的沙发上,顺势就压在了她的玉体上,接着就去扒她的底裤。

  夏妍酡红着俏脸,配合得脱掉内裤,同时将自己连衣裙的下半截也一起撩到了腰间,躺在沙发上默默的等着。安天河娴熟的解除自身的束缚,准备朝夏妍压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很主动的把自己的双腿分开,用迷离的眼神望着对方,时刻准备迎接那胀满的插入。

  她两腿间的美鲍,随着双腿的岔开很自然的向两边微微绽开,里边两片小肉唇包裹下的丰沛泽国已经能看到些许的水珠,尤其是那个深不见底的粉嫩小洞洞,洞口处的嫩肉一收一缩,像是在向外边吐着湿润的香气。

  安天河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扶着胯下的那根肉枪,对准她肉唇间的那处迷人花径洞口,找准位置研磨了几下,才用力的插了进去。

  粗大阴茎感受着紧窄肉壁的层层束缚,一口气顶到了所能够到达的顶点,夏妍昂起头张着鲜艳的小嘴高喊一声,双手不自觉的紧紧的搂住了爱人的脖子,表情好似痛苦但却透着一种满足,仿佛是久违的渴望得到了实现一样。

  刚刚插进去适应了几下,安天河就开始疯狂的摆动着臀部对她做着猛烈的攻击,并且趴在她的胸前,轮流的含吮着她胸前那两颗已经熟透了的丰硕豪乳。

  夏妍也不示弱,很快就已经进入了状态,配合着安天河的每次深入,都会用“哦嗯……啊啊呵……”

  销魂的叫床声来回应着自己的男人。她的呻吟声拉的很长,而且音调时高时低,接连不断的叫床声,就像是在哼唱着一首优美的音乐,刺激着趴在她身上的安天河,一次次发狠似的狂抽猛干着她。

  “嗯嗯……亲爱的……你轻点……可以,再快点……”持续了几十个回合之后,她可能已经完全适应了安天河抽插的强度,闭着眼睛向他喃喃自语。

  安天河立刻再次提升了臀部的摆动速度,并且将嘴唇伸到了她的香唇前,夏妍的红唇马上就迎了上来,紧紧的将他的嘴唇堵住,主动性热情似火,舌头瞬间就顶到了他的嘴里,疯狂的和男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舌头蠕动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有些跟不上节奏,呼吸都感觉有些吃力。

  这个传统的姿势显然不能尽兴,安天河抱着夏妍雪白的娇躯慢慢的将她扶正,接着自己往后躺倒在沙发上,任由佳人骑自己身上,欢快的跳起了骑马舞,期间她甚至主动抓起男人的双手按在了她的胸部,用力的在她乳房上揉搓,翩翩长发随着头部的不停摆动显得越发的凌乱癫狂。

  看着夏妍臀部的花径蜜洞在自己阴茎上欢快的进进出出,并且洞穴里边那些粉红色的嫩肉也随着快速的抽插向外翻了出来。之后安天河又慢慢坐起身,夏妍已经会意,紧紧地搂住他的头按在她丰满雪白的乳房上,将她胸前那两颗饱满的乳房轮流朝他的嘴里送,安天河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吮吞吐着她乳房上的两个凸起奶头。

  下体则毫不停歇,借助腰腹部的力量,一耸一耸地向上顶撞,将夏妍顶得花枝乱颤,呻吟渐渐愈发骚浪起来。

  面对面拥抱的姿势累了,又让夏妍侧躺在沙发上,一手抬起她修长匀称的右腿,安天河则跨坐在她另外一条腿间,用阴茎从侧面狠狠贯穿她的身体,下体不断野性地抽插,高举一条美腿的体位让阴茎插入蜜壶更强更深。

  趁此机会,安天河捧抱着佳人的大腿,从结实的小腿开始舔起,一路舔至她小巧秀气的小脚丫子,大嘴吸吮着一只只剔透玲珑的脚指,惹得夏妍在娇喘中多了几声痒笑。

  持续了一阵之后,感觉到夏妍臀部的扭动幅度也在慢慢的减慢,安天河知道她累了,于是放开她的腿站了起来,夏妍将自己挂在腰间的那件连衣裙彻底的脱了下来,然后低头弯下腰将自己的双手按在茶几上,双腿站的笔直,高高的翘起自己浑圆的臀部。

  看着她如此风骚淫荡的姿势,两腿间突起的那片沼泽地在和刚刚交合的过程中已经湿的一塌糊涂,并且中间的那个蜜洞洞口此时也已门户大开,甚至是有一股液体还从花径内慢慢的冒了出来,顺着中间那道肉色的沟壑,慢慢的流向了下边那片茂盛萋萋的芳草地。

  此时,两个人全身已经完完全全的赤裸了。

  安天河将肉枪对准她的那个湿漉漉的洞口,夏妍立刻配合的就将臀部向后挺,那个粉嫩的肉洞已经急不可耐的想吃这跟粗蛮的肉棍了。没有过多的犹豫,安天河再次用力的插入了她的体内深处,继续对她的花蕊重复不停的做着抽插动作,一边狂送猛顶,还一边问她:“宝贝,你喜欢我从后边插你吗?”

  “嗯!喜欢……我好喜欢,用力点……好舒服……啊啊嗯……”

  夏妍淫荡的浪叫和卖力的呻吟声再次刺激了安天河,他使尽全身的力气,用胯间这根肉棍枪出如龙,凶猛蛮横地插着她,一口气连续几十回合不带歇气的……

  眼前赤裸的躯体扶着茶几边,圆硕的美臀翘得高高,完美无暇的身材曲线显露无遗,一手按在夏妍雪白的腰背上,以狗趴的姿势,火热的大肉棒狠狠的在她柔软湿热的花径中狂插猛送,硬邦邦的肉棒,一下又一下如打桩似地插进她体内,抵在那富有弹性的臀球间进进出出。

  此刻,身下的这块诱人美肉,只有用火辣辣、大幅度的活塞运动才能得到满足;粗重的喘气声和高竖的粗硬家伙,在夏妍泥泞的蜜壶中进出,死命的抽插,把她紧紧压在茶几上,两手按在娇娆腰间的两侧,不停地用肉茎在她的阴道深处前后突刺,啪啪作响。

  “快些,嗯,再快些,我有些受不了了。”此时夏妍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而双腿却在慢慢的向下弯曲,直到跪在了地上,而她的双手和前身也都无力的趴在了茶几上,但是安天河依旧用臀部朝她撞击着,因为阴茎传来的阵阵快感向他发出了信号,再过不久就要到达终点了。

  “啊啊啊……我不行了……我要去了……饶了我……呃——”

  夏妍含糊不清的说着话,突然,感觉插入阴道内的龟头处猛地一阵暖和,像是被温暖的热水突然浇灌了一遍,并且她的阴道内越来越滑不停地收缩,大量的液体顺着交合的部位慢慢的流了出来,滴在了下边的地板上。

  “嗯嗯……快停,停下来……我真的……受不……了……不行了,我不行了……”安天河对夏妍的求饶置若罔闻,双手用力的掐握着她的臀部,继续发狠似的猛干猛冲着她,因为他马上也要到达高潮,就差最后一点了,不能半途而废。

  忽然,有一股清澈的液体从我们交合部位的其中一个地方喷了出来,斜着喷到了小腿上。

  这是?又潮吹了?!安天河刚一想到,只觉得浑身一阵哆嗦,接着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冲向她的体内深处。紧接着,积攒在体内许久的精液瞬间爆发了出来,两人赤裸的身体紧紧连接在一起,就连抽搐、痉挛、抖动的频率都近乎一致。

  安天河的身体一下放松了下来,斜趴在她香软的身上,稍软半硬的阴茎,依旧停留在她的体内,不时跳动一下,刺激得夏妍又是一抖。

  不知过去了几分钟,夏妍才努力的支起了身子,她赤裸着身体,慵懒地爬回到旁边的沙发上躺在了上边,接着安天河也过去躺在了她身边,她很自然的缩入了他温暖的怀里。

  “刚刚好舒服,总觉得你好像越来越大了……每次人家都要泄好几次身子,你才结束,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满足你。”夏妍细嫩的手指在安天河的乳头上划着圈,痒痒的,酥酥的。

  “什么越来越大,你要说清楚,不然我不懂的。”

  “呸,明知故问——对了,伯母前两天还在问,我们……什么时候把婚……礼给办了,我说总要等到你不忙的时候才行……”

  “真是我的好媳妇儿,等忙完了这阵,你想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吧,用哪种方案,采取什么形式,都交给你安排。”

  “什么呀,婚礼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你倒好,都推给我,哼……”

  “我对这方面不在行嘛,你只管出方案,我这边看一眼就行了。”

  ……

  一股淡淡的清甜食物香味,诱惑着尤玲从极深的沉睡中苏醒。

  侧脸一瞧,原来那就是碗粥,表面泛着被搅得很碎,看起来很舒服,也很美味儿的蛋花。

  周围屋子很干净,明亮,三三两两的人围着自己。好几张面孔曾经见过,有军医,有女人,还有一个妇人怀里抱着孩子,他们很和善,都在对着自己微笑。

  “你醒了?先不着急起来,缓一缓,等会再把这碗粥吃了,暖暖身子。”穿白大褂的医生看了看床边的仪器数字,温和地说道,而后又去查看其他的床位。

  “我……还活着?”她感觉这像是梦里,但却远比梦中真实。

  床边有护士端起盛粥的碗,舀起一勺轻轻吹散热气,小心翼翼凑近尤玲嘴边。

  有很淡的咸味儿,粥里加了盐,吃起来很香。

  屋子里很多都是陌生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尤玲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女兵护士微笑着摸出纸巾,为她擦了擦眼角,温柔地说:“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营养不良和脱水,好好养一阵就能缓过来了。”

  身体检查四字,像针一样深深扎入尤玲的心脏。她想起了什么,神色泛起几分痛苦地转过头,恰好看到旁边另一张床上正在流泪注视着她的女人,那是之前同在健身会所里度过暗无天日的可怜同伴。

第87章

  飞仙关,蒲家渡口。

  它是连接嘉陵江两岸的咽喉要地,只要占领了这里,就能够迅速切断飞仙关与京昆高速及嘉陵江大桥的联系,使之成为一个三面环水的孤岛。

  作为飞仙关驻扎部队的巡逻小队,每天都要沿着道路走一圈,尤其是经过那些防御工事和关卡时,都要时刻保持着警醒。只是,这日子长了,别说是天上轰鸣的飞机了,连地面都极少有车辆通过,定期来一两趟的,也只剩下运输生活给养的军用卡车了,难免会渐渐松懈下来。

  八月中旬的日头,已经越来越毒。

  巡逻小队依然定时定点的完成每日巡查的任务,眼前的景物已经让人看得生厌,队伍的队形有些松散,但带队的士官显然也没心思纠正他们排好队形,似乎都在心照不宣的想着同一件事——这破差事啥时候是个头啊?真想回趟老家吃一碗就着大蒜的辣子油泼面啊……

  日落西斜,天色渐渐黯淡,只剩远方那一抹残留的昏黄。

  赵霆华跟夜间值勤的哨兵交了岗,回到临时驻扎营地,到岸边打了沁凉的江水,痛快地冲了个囫囵澡,这才跟伙伴三三两两地聚到野营灶旁准备吃晚餐,最后一道菜还没出锅呢,天边的高空中忽然传来阵阵飞机的轰鸣声,所有人抬头看时,只能看到天上掠过了五六架宽翼的飞机。

  天色已经擦黑,光线不足,他们没有看清是什么飞机。

  “是飞机!”

  “从哪个方向来的?”

  “不像是后方基地派来的——这几天也没收到过任何友军飞机的通报!”

  “有情况!全体集合!紧急集合!”

  赵霆华跟众多士兵一样,撂下餐盘转身就跑,营地里顿时如凉水泼进了油锅鼓噪起来,有人边跑还边扭头朝天上望去,很快他们是真的看见了一些东西。

  “空中有伞花!是敌人空降突袭!快!拉响警报!快——”

  “滋—滋—”眼前似乎有数道电花闪过,刚刚还在大声催促哨兵拉响警报的中队长立马浑身抽搐着倒下,紧跟着便是呛鼻子的发烟罐叮呤咣啷的滚到了脚下,四下里一时烟雾升腾,散发出橙黄色的浓烟。

  赵霆华只来得及单手捂住口鼻,但那强烈的刺激性气体,已经瞬间熏得他泪如雨下,边跑边咳地坚持了十几步远,最终还是咳嗽着倒下,昏迷之前,他依稀瞧见了半空中似乎有十数道火光掠过,将空气带出阵阵风旋。

  与营地同时遭受攻击的,还有蒲家渡口。

  这里站岗的几个哨兵也是先看见了空中的伞花,而后,身侧头顶便响起火焰喷发的声音,当他们被电击枪精准命中,来不及反应的倒下,总算勉强看到了发动突袭的敌人的模糊身影,以及他们身背着的极具科幻造型的火箭背包。

  当此世代,外骨骼装甲已经在各国投入使用,但由于其造价不菲,维护成本高,因此目前国内仅有几支快速反应主力部队得到配备,其余的大部分军队只能是羡慕的看着。火箭背包也属于此类特种装备,所以,即便大概率会被对方士兵看见,安天河也不担心【火箭飞行兵】的亮相过于科技超前,而成为众矢之的,反而会让对手重新评估己方的潜藏实力。

  飞仙关驻扎部队的营地、防御工事、渡口哨卡,几乎同时受到攻击,一时内外俱乱,前线失去指挥,也得不到支援,后方更是无法及时获得情报反馈,组织反击防御,像是没头苍蝇一样,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状态,几乎没有作出任何像样的抵抗。

  等空降部队陆续抵达集结到位,飞仙关大局已定,就此宣告易主。

  安天河收到前方战报时,甚至还不到晚上十点钟,作战效率堪称恐怖。这次利用空降兵做掩护,吸引敌方大部注意力,而后火箭飞行兵和无人机部队配合发动突袭,切断飞仙关武装人员的联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后分割缴械活捉。

  战后清点总结,双方无一人阵亡,敌方大多数都还处于昏迷、呕吐状态,极少数有对发烟罐有过敏性反应,正在接受治疗。

  为了避免挑起更大的冲突,此次突袭,所有攻击性装备都换成了非致命性武器,如电击枪、烟雾弹、震撼弹、橡胶弹药等。本来这次计划是安排在后半夜进行的,但由于是第一次实施空降突袭联合行动,且飞仙关地势险峻,为了保证士兵们的安全,于是将时间提前到黄昏时分。

  即便如此,还是有数名士兵,在跳伞降落的过程中受了轻伤,极个别甚至掉入了嘉陵江中,还好救援及时没有产生非战斗减员。

  火箭飞行兵,是晋升至二级指挥官之后,兵营生产项目中解锁的特殊兵种,后续还可以研发升级为更高级的——登月火箭兵。这可是能够直接对空缠斗武装直升机、击落基洛夫飞艇的凶悍存在。

  第一次实战,火箭飞行兵就展现了其来去如风,侵略如火的作战优势和特点,让安天河这个“暴兵狂人”不免心痒痒,开始幻想着其他高级兵种的实战能力,且不说登月火箭兵,光是那一列各式外骨骼动力装甲的图标,就看得他双眼直冒精光,禁不住心驰神往。

  要不是超时空军团兵的装备实在太扎眼了,当前远远不是合适的使用时机,安天河恨不得这次就同时派出去检验一下实战效果如何,在高峰的劝谏下,他最终还是无奈地打消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飞仙关易手,空降部队迅速将各处防御工事的重点,改换为针对北方及相邻区域。将失守的消息在高峰的安排下传回汉中,并通知他们派人前来接收俘虏后,那边果然就是一阵鸡飞狗跳,暴躁如雷,起先还气势汹汹的放出话来,要川中部队好看,准备承担挑起内讧的主要责任。

  等对方派出代表和护卫部队,前来接收俘虏,清点完人数之后(包括派到广元郊区侦察情况的小队),他们惊讶地发现,不仅没有损失一个人,反而还个个养的红光满面的,就是精神头有点低迷颓废。

  对方代表立即紧急联络了他们后方的司令部,再见面时,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笑眯眯的,绝口不提内讧开枪的事情,处处陪着小心,句句不忘奉承,把变色龙演得活灵活现。

  之后,双方约定正式坐下来谈一谈,商讨互不侵犯和联手救灾的事宜。安天河将雷鸣作为谈判代表派出去后,就由得他们打嘴仗去了,自己要加紧消化才收复的剑阁县和广元市。

  至于留守飞仙关的部队,暂时就由发动此次攻击的新整编九营负责。降落的这500多人中,一连及直属警卫排,负责驻扎在飞仙关主阵地,控制各个隘口和蒲家渡口;二连和机炮连负责把守对岸北方的严家坝村,那里地势开阔,有个扇形的滩涂区域需要火力覆盖威慑;三连则钉在东北方向,位于严家坝右对岸的老鹰坪,修建防御工事,布置火力网点,最主要是负责预警。

  收回了北进通道口的控制权,接下来才能放心,将灾民有序地迁回原住地,恢复当地的生活秩序和经济运转。

  军管会的工作组已经奔赴当地,跟幸存的少量基层公务员建立联络,熟悉情况,运输车队也再次开拔,满载着各种物资,驶向川蜀最北方的城市。

  倒是安天河的办公桌上,最棘手文件却是众多等待判决的被俘暴徒。

  以尤玲为首获救的那些可怜女人,遭受暴徒虐待及脱困的大概经过被不受管制的传播出去后,自然是激起了广大民众强烈的愤慨,天天都有要求严惩凶手的呼声及联名信,被传达或送抵军管委员会。

  安天河还专门去探望了她们的救治情况,回来后不由庆幸当初没有匆忙处死那些暴徒是个正确的决定。此事,最佳的处理方式,自然是交给军管会,联合省法院、检察院,搞个公审大会。

  一来,可以震慑不法之徒。不论他们是外来的,还是潜藏在内部暂不表露明立场的,确立己方统治的权威性和正义性是很有必要的;再一个,让这些暴徒的所作所为大范围的传播出去,好让治下的民众清楚,自己能有现在安稳的生活,那都是部队冒着生命危险,一枪一弹打出来的,要珍惜眼前的秩序,要服从军管会的政令。

  否则一旦失去了军管会建立的秩序,他们就会像外面的那些灾民一样,过着朝不保夕,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别说是家庭和地位,就连尊严贞操都保不住,将永无宁日。

  另外,安天河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希望自己的女人在接受到这些信息后,有所震动和警醒,不要以为现在获得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只要离开了他,离开了安天河用军队护卫的这一方天地,她们就可能面临的凄惨境地。

  当然,这一切,安天河是不可能由自己明说的,那就太露骨了,显得他卑劣没有底线。他希望能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影响她们过去在和平年代,形成的固有思维模式,一步步接受现实,一步步遵循改变,而后,选择某个恰当的时机,让她们见面并相互认可彼此的存在,那时,后宫的雏形,便算搭建完成。

  沿着广元市仍然凋敝且空旷的街道,巡视了一圈下来,安天河却是兴致勃勃。他发现灾变对于市区大部分基础设施破坏并不严重,当初南下的尸群似乎并没有在此地过多停留,不像剑阁县城,几乎是被扫荡了一遍,所幸周边乡镇的产粮田地受影响不大,不然恢复起来就事倍功半。

  回到临时驻地的指挥部,安天河才坐下喝了口热水,卫兵便来通报,说是有个叫尤玲的灾民想见他,正在外面等候。

  脑中快速回忆了一下尤玲是谁,这才想起是那群被救的可怜女人之一,于是,便请她进来说话。

  虽然已经获救调养一段时间了,但尤玲的脸色依然有点苍白,双手攥着衣襟下摆,期期艾艾地挪进办公室,脸上挂着讨好却显得僵硬可怜的笑容。

  安天河主动上前寒喧几句,接着请她坐下,又亲手倒了杯温开水,还端了盘水果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直到回身坐下礼貌地注视着尤玲,却仍不见她开口说话。

  其实,尤玲这个遭难的少妇,外貌身材本是极出众的。

  雪白细滑的肌肤,在此刻犹带倦容的苍白侧脸下,更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身材苗条高挑,一双浑圆玉润的修长小腿,从连衣长裙下露出半截来,给人一种骨肉匀婷的柔软美感。婀娜纤细的柳腰,配上微隆的美臀和挺翘的胸部曲线,哪怕她缩着胸口,也遮掩不住那双硕大挺耸的玉乳,娇躯玲珑浮凸,该细的细,该挺的挺,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撩人尤物。

  难怪熊纲那个杂碎,除了她,别的女人都可以与属下共享,眼光倒是不差……

  尤玲在安天河目光的注视下,苍白的脸上骤然泛起了红晕,不知是紧张,还是创后的应激反应,突然呼吸急促,手足无措起来。

  安天河见尤玲状态有些不对,赶紧移开视线,语气温和的说:“尤女士,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我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不如,等你身体调养的再好一些,我们再谈吧?”

  尤玲的脸更红了,她双手颤抖着紧握在一起,连续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抬头回答道:“安,安团长……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工作了,我没事的,就是有,有点紧张。”

  安天河暗松一口气,点点头道:“你没事就好,不要紧张,我虽然事情多,但这点时间还是挤得出来的,你先喝口水,再慢慢说,我会仔细听的,有什么要求,或是生活上有什么难处,我能帮的都会尽量帮你安排。”

  尤玲腼腆地一笑,伸手挽了挽鬓角的发丝,长舒一口气,端起水杯微微颤抖的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安团长,我,我想请问,军管会方面,对那些……那些暴徒,会怎么处理?”

  安天河注意地听着,尤玲对处决暴徒的强烈关注,是合理的,只是比旁人更加急切,这也更符合直接受害者的身份。

  快速思考了一下,安天河简明扼要地说:“这件事已经正式立案,已交由军管委员会商讨,按理是不能对外透露更多,但你是案件相关者,更是直接受害人,我可以破例告诉你,下一步我们会将案件交给省检察院提起公诉,经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依法审讯,核准判刑。”

  尤玲听完安天河的回答,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面容也恢复了几分妩媚,她高兴地说:“好!真好!真是太好了!我,我想那些受苦受难的姐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

  配合地点了点头,安天河也不免有些唏嘘。

  可是,仅仅是转瞬之间,尤玲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仿佛几秒钟之前的笑意都是幻觉,转变之快,让安天河都有些吃惊。

  “安,安团长……”尤玲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脸颊上升起一抹病态的红晕,“我能提个要求么?不难的,一点也不难,只要您肯点头就行!”

  “你请说。”

  “我能……我能在审讯前,单独见一见熊纲么……”说完这句话,尤玲连自己都似乎有些意外,她原本就缺乏红润的唇瓣,此时更是不见一丝血色的颤抖着。

  “为什么,你想见他?”安天河不由皱起了眉头,“我不认为你现在的状态,去见他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你应该安心的调养身体才对,尽快的融入正常生活中去,而不是,继续纠缠在那些阴暗的记忆中……”

  也不知是戳中了她哪根神经,尤玲噌地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面色竟然有些狰狞:“纠缠?!你以为是我愿意的么?是我不想回到和生活中去么?有些事,不是你想忘掉,就能忘掉的!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说到最后,尤玲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安天河挥了挥手,摒退了进屋询问的警卫员,他注视着站起身又缓缓坐下的尤玲,发觉事情的走向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对方这个状态,怕是需要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介入才行了。

  “呜呜呜……”尤玲忽然双手捂着脸,抽抽噎噎的哭泣起来,边哭边摇头,“对不起!安团长……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发脾气,这不关你的事……只是最近,我的情绪经常会莫名失控,有些暴躁,有些敏感,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你还在调养当中,适当发泄一下压力,也属正常。”等她哭声渐小,安天河才走过去递过几张抽纸。

  “谢谢……谢谢!”尤玲不停的道谢,一会又开始道歉,哭哭停停的,换做一般人早就不耐烦了,但安天河见她哭得有些神经质,只把她当做一个病人,耐心的等待着。

  “放心吧!这帮恶徒,军管会一定能给予它们最有力的惩处,量刑方面更不会给它们任何宽宥的余地,好好养病,好好休息,回去等消息吧。”安天河好不容易将尤玲劝好,安慰着让她回卫生队。

  尤玲机械地点着头,眼神直勾勾空荡荡的盯着地面,仿佛行尸走肉般转过身慢慢向外走。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突然,尤玲抬起了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一个转身,急匆匆冲到安天河的桌前,双手撑在桌边面目狰狞,眼神透着疯狂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只要您能把熊纲交给我,让我亲手杀了他……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任何条件都可以!”

  换做一般人,面对尤玲激动到有些扭曲的面容,疯癫神经一般的举动,肯定会被吓到。

  可安天河是从尸山血海里过来的,他见过的行尸,比这要更狰狞,更可怖,他经历过的战场,比这要刺激,要疯狂的多。

  他淡淡地注视着尤玲双眸中带着疯狂意味的杂乱血丝,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沉声道:“当你深陷魔窟失去自由,与你现在拥有温饱,来去自如,两者之间最大的差别是什么?我告诉你,那叫做——秩序!因为失去了秩序,所以熊纲才敢为所欲为,对你百般虐待蹂躏;若是秩序尚存,他敢那么对你吗?他不敢!因为他怕律法找他算账!所以,你也该适时的放手,将他交给法律处置,而你,安心去休养,找回过去正常生活的节奏,重回秩序,重回文明的怀抱……”

  安天河并不知道如何安慰并引导一个经历过精神创伤的患者,他只是带着同情与怜悯,想到什么说什么,至于能发挥多少效果,他也并不在乎,只求问心无愧而已。

  但在尤玲看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眼前的军官,高大强壮,干净整洁,他面对自己时,不像那些军医,冷淡且程序化,仿佛自己是个正在检修的机器人;也不像同病相怜的病友,脆弱多疑,常常以泪洗面,又强装笑脸;更不像某些怀着恶心目的接近自己的灾民同乡,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又刻意装出来的笑容,只会让她想起那头该死的畜生,对自己得手之前的讨好举动。

  他只是温和的看着自己,和煦且耐心,眼神之中,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欲望和阴翳,且不停散发着强大的自信,以及如巍巍高山般的坚定,近距离的面对他,仿佛正置身于烈阳之下,身体内那些扭曲冰寒的阴影都安分了许多,体表偶尔冒出来的酸痒爬虫,也正在飞快的逃离。

  自己在他眼中,或许更类似于一只受伤的宠物兔子,不知为何,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反而喜欢这样被他的目光笼罩锁定,好像真能驱散自己心底滋生的重重魅影,脑子里也不再杂生各种纷乱的念头,就想在这样的烈阳之下,沉沉睡去,永不醒来……

  安天河苦笑的抱着突然昏倒的尤玲,怎么前一秒还亢奋地像是要喋血复仇,下一秒就原形毕露,萎顿倒地。他摇了摇头,唤来了警卫员,同时招来军医,他想问个明白。

  ……

  熊纲等一干暴徒被抓后,其犯下的种种恶行很快传播出去,震惊了整个川蜀大地。连远在江油的宋雅琪,也收听到不少相关信息。尤其在面馆吃饭的时候,那些人一边说话,一边忍不住瞟一眼这边经常露面的高挑性感美女,似乎在意淫着什么。

  若是以前,宋雅琪肯定连面都没胃口吃,撂下筷子就走,可现在,身边的女兵朝那边冷冷的看了一眼,面馆很快就重新安静了下来,直到她吃完出了门,才会感到背后那隐隐的骚动又活泛起来。

  相较于广元市暴徒们的昭昭恶行带来的心灵震撼,宋雅琪最近更烦恼的却是自己似乎正在被冷落。

  不,不是似乎,凭着多年来女人的直觉,宋雅琪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就是被冷落了。哪怕她知道,在江油她依然是安天河唯一的女人,哪怕她清楚,最近军队接连收复了剑阁和广元市,安天河忙是正常的,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她今年才27岁,正值女人青春的巅峰期,在这个时间被冷落,背后则意味着——腻味和遗忘。这让宋雅琪既恼怒,又伤心,还有几分惶惶不可终日的惊恐。

  她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等待自己的,或许就跟她妈当年的遭遇一样,被抛弃。

  这几天睡觉时,宋雅琪只要一想到这种宿命般的轮回,就会流泪不止,她痛恨过命运的不公,又暗暗骂过安天河的花心无情。接着,又开始检讨自己,当初主动的投怀送抱,是否才是今日被冷落的主要原因。

  “早知道,当初再矜持一点就好了!果然,太容易得到的,总是不被珍惜!”

  宋雅琪愤愤地想着,纤细的手指却解锁了手机,开始翻找自己在江油的人际关系。

  来到江油后,她一直深居简出,即便战后局势平稳,也是安天河在时,才会出去潇洒一番,顺带到酒店整夜缠绵,翻来翻去,只有当初偶遇的同事——徐敏,最近还经常保持着联络,而且对方始终撺掇着要她帮忙介绍几个军官认识认识。

  “就她?能行么?”

  宋雅琪下意识就否定了徐敏作为自己可掌控的盟友的可能性。

  “算了,先去见一面再说吧,或许,通过她,能多认识一些人……总比整日枯坐在屋子里强!”

  宋雅琪挑了一套时髦的衣裙,画了个淡妆便匆匆出门了。

第88章

  难得宋雅琪主动相约,徐敏开着车屁颠屁颠就赶过来了。现在离饭点还早,市面上能够消磨时间的店面大都关着,毕竟时局才稳下来,经济复苏还需要时间,还好徐敏对江油很熟悉,便拉着她到一家购物中心逛逛。

  以前,这里是餐饮、美妆、服饰、奢侈品应有尽有,现在也只剩百货超市和少量店面仍在坚持营业了。

  两人手挽手,沿着三楼的橱窗绕了偌大一圈,总共也就四五家还亮着灯。

  宋雅琪现在压根没心情购物,出来纯粹就是为了散心,顺便跟徐敏打听点消息。

  走到一家外观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轻奢女装店,徐敏颇为熟悉的抬脚就往里面走。

  进去才发现这家店内居然装修的别有巧思,大厅中间顶部,是一盏华丽的西式水晶吊灯,以此为中心十来个隔开的试衣间围成一个圈,外围错落有致的摆着等人高的落地镜,镜子之间的衣架上挂满了各式各色的女性衣物,靠近中心的商品展台上,摆着各种高档女式包和高跟鞋。

  导购员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有三十岁左右的轻熟女,见到宋雅琪和徐敏进店了,所有人都弯腰鞠躬非常有礼貌的欢迎,然后其中一位27、8岁的导购员便主动上前为她俩介绍服务。

  看了几眼宋雅琪的穿着和神态,又瞅瞅徐敏妖冶丰满的身姿,导购小姐有意无意地便将两人引进高档消费区。

  这时候店里也没几个客人,仅有零星几位妇人在导购员的带领下慢悠悠的晃荡,说她们是妇人是因为从她们的体态衣着看,都更像是已婚的少妇,而且化着较为浓艳的妆,打扮得艳丽而性感,这会主要在内衣区挑选比对,手里拿的尽是些极为大胆且露骨的款式。

  别说是男人了,让脸皮薄点的女人看了,都会脸红心跳,偏偏这几位似乎习以为常,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她们看上去年纪都不大,保养的挺不错,根本分辨不出有没有超过三十岁。

  宋雅琪站在徐敏身旁等她试一双名牌高跟鞋的时候,身侧镜子里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过来,坐到斜对面的软椅上,似乎也在等人。

  那女子不很高,偏娇小玲珑的,目测只有1米63左右,但是身材比例却很优秀,尤其是纤长的四肢,反而会让人觉得她修长秀美。

  镜子里她穿着一件藕粉色的短袖蕾丝衫,胸口是小V领的,露出秀气的锁骨和一小片晶莹的肌肤,宽松的蕾丝衫下前胸似乎并不太突出,搭配一件到膝盖的米黄色雪纺纱裙,显得她的腰身更为苗条,裙摆是微微向外蓬起的那种,露出一双笔直浑圆的白皙小腿,外面裹着一层浅肤色略带润光的丝袜,小巧的脚上穿着一双秀气的高跟凉鞋。

  看向别处的脸蛋五官精致,皮肤白嫩可人,标准的粉面桃腮,一双秋水般的盈盈杏眼,蕴着一种淡淡的迷蒙,仿佛湖面升腾着氤氲的烟气,秀眉淡扫,樱桃般的红唇带着笑意一张一合,正跟同来的女性友人说着什么。

  坦白说,她并非是宋雅琪这种,即使站在女人堆里也很抢眼的类型。或许第一眼看上去并没有过于惊艳,但那股青春未褪,又暗含几分轻熟少妇的甜美气息,每当她走动时,扭动起来的腰肢总会将这股气息散发于无形,使她莫名有一种让人气血翻涌的诱惑力。

  徐敏换好了高跟鞋,站在落地穿衣镜前摆弄着姿势,觉着挺显自己身材的,大小也很合脚,就是价钱有点贵,哪怕现在已经是折后价,但在大环境吃紧的情况下,这个价格还是有不小的水分。以往这样的店子是根本不会跟你讲价的,不过嘛,此一时彼一时,徐敏便故意对这双鞋开始挑刺。

  正在跟导购员暗中较劲的时候,旁边路过的两位女客人其中一位突然有些惊喜地叫道:“哎呀,敏敏!好巧啊,你也在这逛呢?”

  “咦……刘姐?!是你呀,哈哈哈,我还准备约你出来打牌呢,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被徐敏称呼为刘姐的女人,化着浓妆,长发染成亚麻色,白腻的脸蛋颇为成熟美艳,一双大眼睛若非笑的时候隐约露出几丝鱼尾纹,很难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她的嘴唇丰厚但很匀称,涂着浅红的唇膏,从这张嘴巴里发出的声音亲切讨喜。

  另外一个陪在她身边的女人,就是先前坐在斜对面软椅上的那位美女。她微笑着对宋雅琪点头示意,也不催促刘姐介绍一下,很文静的站在旁边,等着两个熟人寒暄完毕,这才相互介绍认识通报姓名。

  这位美女名叫张雅丹,还是江油一中的任课老师。

  徐敏飞快地瞟了宋雅琪一眼,见她态度不冷淡也不热情,于是简单提了几句有关她的情况,只说是陪着家人来江油这边有事,并没有多说,生怕惹她不高兴。

  “还说呢,上次你就说要约我打牌,结果到今天都没兑现,敏敏,你该不会是怕了刘姐的火气旺,不敢约我吧!盒盒盒……”这刘姐也是个自来熟有话直说的,边说边调侃着徐敏,两人嘻嘻哈哈的,看来关系确实不错,并不是那种表面“熟人”。

  “嘁~刘姐你别得意啊,真以为我上次输你几千块,就心虚不敢应战了?哼哼,等我找好了地方,到时候你可不要推脱不敢来啊!哈哈哈~”徐敏马上反击道,“哎哟,刘姐,看你大包小包的,买了什么好东西呀,快让我康康!”

  两个有社交牛逼症的女人遇到一起,那就真是叽叽喳喳个没完,宋雅琪和刚认识的张雅丹张老师相视苦笑一声,原本的陌生和隔阂也被这两个闹哄哄的女人无形消弭了大半,两人简单的聊上几句,渐渐也熟悉了一些,对彼此也多了一分好感。

  徐敏见己方人多势众,假意脱掉高跟鞋不买了,只说找个地方四个人一起坐坐,刘姐也是个妙人,也在旁边帮腔敲边鼓。导购员生怕好不容易来的一单飞了,连忙跟店长稍作请示,给了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交易达成,徐敏心满意足跟同伴的离开。

  “刘姐,时间还早,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喝下午茶吧?”徐敏见宋雅琪神色有些疲态,赶紧出声建议道。

  “行啊,反正我和雅丹下午都没事,若是宋小姐方便的话,干脆咱们一起吃晚饭吧!”刘姐的建议自然是好的,但徐敏还是要看宋雅琪的意思,原本以为她会礼貌的婉拒,没想到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于是两个人便风风火火的开始安排。

  本来依宋雅琪的性格,一般是不会跟刚认识的人吃饭的,但是眼下安天河不在身边,她也需要排遣寂寞,另外,对这位淡雅如菊的张雅丹老师,宋雅琪似乎另有想法,于是就顺势答应,借此机会继续了解一番。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已天黑。

  晚饭后,四人挥手作别,在刘姐和张雅丹一脸的讶色中,宋雅琪被女兵护着上了车,开车送她回去。

  “敏敏,这位宋……宋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是女保镖,又是军车接送的!”

  徐敏不无得意地一笑,故作神秘道:“刘姐,若不是咱俩关系好,我又知道你的为人,换了其他人,我才不会介绍雅琪姐认识呢。还有张老师我也是相信你的,你们可要保密哦!”

  见两人又好奇又郑重地点点头,徐敏才说:“那可不是什么女保镖,就是正儿八经的女兵!雅琪姐的老公现在是军方的实权派,之前就参加了防守江油的战役,现在应该是立功升官了,好像暂时回蓉城那边办事去了……唉,真羡慕啊!”

  三个女人望着远去消失在视野里的军用突击车,一时各怀心思,就连之前一直很低调文静的张雅丹,此时居然也蹙起了眉头,似乎有什么心事被翻腾了出来……

  宋雅琪自然是不知道背后这些变化的,她闭着眼睛,默默小憩,白天那阵情绪上的负面波动似乎得到了纾解,心里平静了许多。她希望那一切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等下次见到安天河,宋雅琪准备提出一些条件来试探对方的态度。

  若真的要走上争宠这条路,她也可以借助渐渐打开的人脉来暗中筛选。经过半天的相处,宋雅琪的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的雏形,不再是毫无头绪了。至少,那个叫张雅丹的老师,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心机,斯斯文文的,属于被动型人格,不像是个有主见的,会拿主意的人,是个不错的备用人选。

  不过,稳妥起见,还是要继续接触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

  站在方雨菡家的门前,安天河稍稍有点紧张。

  自从跟方雨菡定确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之后,就知道迟早会有上门拜访的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或许是广元市暴徒的所作所为激发了她安全感的需求,又或许是她家里的传统需要尽早给父母吃一颗定心丸。

  当方雨菡主动提出,邀请安天河去家里做客时,那满脸的娇羞让这位成熟的女警格外动人。不过,她也再三声明,这次去就是亮个相打个招呼而已,千万不要多想,并非要把关系直接挑明,她还需要给女儿一段时间来接受两人的关系。

  “呼~”安天河吐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提着礼物有点僵硬的手指,这才摁响了门铃。

  隔着门都能听见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时,刚好听见一个声音:“璐璐你慢点,瞧你激动的!”

  “冰阔乐——安叔叔~好!嘻嘻……”

  大门渐渐敞开,只见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一身较为清凉的打扮,满脸笑意的站在门前。

  碎花吊带式的休闲裙下,露出半截白皙光滑的削肩,与细长如藕的胳膊,长长的裙摆直盖到膝弯,笔直修长的如锥小腿,蹦跳着上前接过安天河手里的礼品,毫不见外的拉着他的胳膊,边往屋里走,边朝里面喊道:“外公外婆,快来,安叔叔来喽~!”

  安天河只来得及反手带上门,就已经被带到了两位老人眼前。

  花白的头发,高个头,身体偏瘦但精神矍铄的老者,面容明显和方雨菡有几分相像,这应该就是方雨菡的父亲;另一位要矮上一头,身穿家居常服,但齐耳的半白短发,保养得体的面容,看起来气质出众的女士,此时面露惊喜以及和煦的笑容,显然就是方母了。

  “伯父,伯母好!我是安天河,今天冒昧拜访,打扰了。”安天河感觉自己话说的有点快。

  “不打扰,不打扰!来得好啊——璐璐~看你,对客人要有礼貌!”方母假装板着脸训斥道,周璐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这才松开安天河的胳膊,将他带来的礼品放在茶几上。

  “哎哟,小安你也太客气了,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破费了,来,快坐,坐!”

  方父一边伸手示意客人坐下,一边寒暄着,方母的笑容从见到安天河,就没收起来过,给他倒茶的时候,更是嘘寒问暖的。

  修长高大的身姿,笔挺干练的军装,或许长相不属于人们常说的那种帅哥,但挺拔威武的军人气质,双目间自有一种阳刚磊落的风度,若是硬添几分帅气进去,反而显得阴柔累赘。

  方母已经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状态,越看越满意。

  方父没有追问安天河的个人情况,只是点到即止的聊了一下家里还好之类就不再深入,显然来之前,方雨菡已跟二老打过预防针,不去触碰。

  毕竟眼前之人,已经是蓉城军管会的实权一把手,顶头也就只剩名义上暂时统管整个川中地区的高峰高师长了,位高权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寒暄过后,方母连忙去厨房将方雨菡换了出来,催促她赶紧去陪着安天河,毕竟,人家主要是为了她而来。

  从厨房出来,身上还穿着粉色的围裙,方雨菡今天把那头齐肩青丝向后束了起来,用一枚银发夹固定住,露出光洁如玉的椭圆额头,两道清澈的目光见到客厅的安天河,不由露出半是羞涩半是欢喜的笑容。

  “天河,你来啦!”

  “哎,来了。”

  方雨菡坐下陪着安天河坐了一小会,两人在这种场合下,都显得有些放不开,最后,方雨菡借口还剩几个菜要去帮忙,起身又去了厨房。

  “你稍坐一下,菜马上就好……”

  “哎呀,雨菡,厨房有你妈在就行,你陪着多说……嗨,这孩子,小安哪,她就是这性子,你呀,以后要多担待了,呵呵。”

  “没事的,伯父。”

  突然没了话题,早就在旁边憋了半天插不上话的周璐就来劲了,说是要带着冰阔乐叔叔到家里看看,便拽着安天河离开了,连外公的叮嘱都顾不上听仔细了。

  安天河无奈,跟着周璐这丫头四处走走看看,不得不说,家里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显然她爸周剑这些年的积蓄,都倾注在这个家里了,自己却趁虚而入,半是强迫半是引诱的夺走了他的妻子,此时心里难免有点复杂。

  屋里来回绕了一圈,匆忙间,居然被周璐拉进了她的卧室里,安天河忽然觉得有点尴尬,第一次正式拜访,就跑进对方女儿的闺房里,额,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可这丫头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进屋后,对着安天河一笑,还感觉挺有趣的。

  周璐拉着安天河的胳膊打开了室内的灯,让白炽灯的光线布满了不小的室内,这是安天河第一次进入少女的房间,视线快速扫了一圈,鼻腔嗅到带着淡淡甜香的青春荷尔蒙味道,眼里很多物件有粉色也有紫色,床头还整齐摆着几个可爱的动物玩偶。

  “安叔叔,快坐吧,别站着了。”周璐指着身旁道。

  因为实在不方便坐到她卧室的床上,只好就近在写字台边的凳子坐下。

  周璐的黑宝石般的双眸异常明亮,直直地盯着安天河看,饶是他这么厚脸皮,都觉得有点承受不了,于是赶紧找个话题,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璐璐,你从小就一个人住这里吗?”

  “初一的时候搬过一次家,到现在为止就一直住在这里了。”少女温柔的回答道,有些骄傲又带着一丝羞涩,给眼前高大英挺的男人介绍着自己的私有领地,安天河不知道的是,这卧室连她在学校的朋友都没机会进来过。

  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安天河本来就想一起会客厅去,免得留方父一个人在客厅不太礼貌。

  谁想到周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小手转身兴奋的在矮柜里翻找什么,而后举起手朝他扬了扬,原来她拿出了自己家的一本相册。

  “看看,这是什么?嘻嘻~”

  “相册?璐璐,让我看到你以前的样子,你不害怕出糗吗?”安天河打趣地说道。

  “嗯……”周璐仅仅迟疑了几秒,马上摇头道,“这有什么,我连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我相信你不会笑话我的,对吧?”

  安天河闻言一愣,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周璐手捧着那本玫红色有点年代感的相册往床上一扑,完全不顾形象的趴着,被撩上去的裙摆内隐约可见匀称结实的大腿内侧,以及裙底纯白小内裤的边角痕迹,两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露在外面,脚上还挂着那双带有卡通图案的小巧拖鞋,两只优美的玉足一翘一翘的在床沿外晃动。

  “安叔叔,你坐近点嘛。我们一起看呀~”

  安天河被这突如其来外泄的春光惊得心底一跳,连忙收摄心神,搬着凳子靠过去,身体与她自然贴的极近,粉嘟嘟还带着点婴儿肥的瓜子脸,看得一清二楚,满脸的胶原蛋白娇嫩非常,几乎看不到毛孔,不知会让多少女人羡慕,呼吸间淡淡的少女体香都能够清晰的嗅到,直沁人心脾,心跳不由陡然加快。

  周璐歪着脑袋翻动着相册,一边伸手指给安天河看,一边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

  “看不出,你小时候还挺潮的,这么早就学会混搭了。”这是一张周璐十岁时的照片,当时的她虽然身穿着可爱洋娃娃一样的裙子,却在腰间系着一条皮带,配着玩具小手枪,双手叉腰下巴抬高,一副很神气的样子,颇有些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感觉。

  “嘻嘻,那时候我还小嘛,我爸又是警察,就觉得挎着小手枪很厉害……”提到周剑后,周璐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

  安天河暗道一声不好,勾起她的伤心事了,连忙想找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忽而在左上角发现一张单人照,摄影师用的是以前常见的老照片柔光镜头,就像那时候的传统电影海报一般,极大的突出了镜头中女主角的细节。

  照片中的方雨菡应该是才结婚不久,那时的鹅蛋脸还显得单薄削瘦,洁白无瑕的肌肤犹带着少女般的粉红,她的脸蛋斜侧着面对镜头,光滑柔顺的长直黑发用一个红色的发箍固定着,两道如画黛眉长挑入鬓,翦水秋瞳眼波流动如一汪秋水,嫣红的樱唇带着恬静幸福的微笑。

  不难看出那时候的方雨菡,正处于她美貌的巅峰,婚姻的初始阶段,浑然不知今后她的人生会经历那些伤痛和波折,想到此处,安天河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看这张,你妈妈那时候多年轻啊,简直就像一个影视明星。”

  周璐显然不知道安天河心中的唏嘘,她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到那边去了,心情似乎又变得开朗起来,她手指着照片边看边回忆,不时回头跟安天河说着什么。

  青春的少女近在咫尺,独有的清纯体香让人心旷神怡,却又心猿意马,安天河总是刚压制住心底想要暴走的猿猴,那边欲望的烈马又开始刨着蹄子直喷粗气,想要撞破理智的牢笼,让他几乎没多少时间来听请少女在讲些什么。

  最可怕的是,不知道这小妮子是有意还是无心,她苗条姣好的身子在床边自由自在的扭动,渐渐的,细嫩的胳膊就已经贴在了安天河的手臂上,抬头说话的时候,动作只要稍稍大一点,她胸前那对坚挺的乳鸽就会在她凑上前时,直接蹭到安天河的手背。

  哪怕是最微小的摩擦,也近乎在安天河的心湖里投下重磅的深水炸弹,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升温,脖子和脸部也在隐隐泛红,他已经无数次用理智警告自己,这可是方雨菡的亲生女儿,自己正在她家做客,只有这样,才能勉强保持几分清醒。

  可当身侧少女那头柔顺的长发,有几绺散落轻触到安天河脸上,少女特有的香气撩得他心都开始颤抖,视线已经不由自主的溜到她不是一般纤细的腰肢上,他几乎只凭着目测,都可以确定那是自己单手便可盈盈一握的腰围。

  此时的周璐浑然不觉,兀自指着一张她头戴粉色软帽,身穿一套白色娃娃衫,套着白袜子小黑鞋,再配上那清秀可人的五官,在幼儿园跟小朋友合影的照片,咯咯娇笑着。却没发觉身旁强壮的男人,胯下裤裆里的巨龙已经在饥渴的嗥叫了。

  就连眼神也经常从相册里,偷偷溜到她贲起的胸前,隔着单薄的布料描绘里面那对形状尖挺浑圆远超她这个年龄段的宝贝了。

  或许周璐尚处于发育的少女阶段,但是已经尝过了好几对丰腴美肉的安天河,至今还没品尝过这种清纯的少女嫩乳,不知那会是何种难得的体验。也许眼前这对乳鸽除了体积还比不上夏妍、宋雅琪、骆青梅众女,但论皮肤的滑腻娇嫩,形状的尖挺突耸,尤其是手感那绝对是上上等的滋味,这一点从她胸口泄露的那片肌肤就可以推断出来了……

  正当安天河已经陷入想入非非之中,难以自拔的时候,突然,一道甜美清脆的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璐璐,跑哪儿去了?快带你安叔叔过来,别到处看了,准备开饭了!”

  方雨菡的声音,此时就像一声镇魔的洪亮佛号般,霎时就将安天河蒸腾的浴火消解掉一大半,而后化作一头冷汗,从后背和额头渗出。

  “哦~知道啦!”周璐高声答应道,而后带着歉意对安天河一笑,“安叔叔,我们去吃饭吧,下次有空再看。”

  安天河如梦方醒般,机械地点点头。

  晚餐准备的很丰盛,烧了极具当地特色的两个锅锅儿,煮牛肉,炖排骨,另外还搭配热菜凉菜各三种,要是再来一盘饺子,简直赶上过年了。席间,除了周路,大家都喝了点红酒,连连举杯以示欢迎,家里是真的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还是得有个主心骨在,日子才算红火呀!

  方父心情畅快,多喝了两杯,临近尾声的时候,都开始晕晕乎乎的,惹得方母又是心疼又是嗔怪,安天河主动把方父背进了卧室,而后勤快的帮着收拾碗筷,方母看得暗自欢喜不已,觉得女儿眼光不错,找了个不摆架子,懂事疼人的。

  安顿好方父睡下,她连忙拉着周璐说是出门消食溜达,专门留给两人相处的空间。

  撤完最后一盘菜,安天河擦好餐桌回来。方雨菡此时正站在厨房内的灶台前忙碌着。看到他进来的身影,抬头送出一个温婉的微笑,嘴里轻声道:“累了吧,先去外面休息会吧,我一会就收拾好了。”

  她今天一副居家小女人的装扮,宽松的白色针织连衣裙罩住她峰峦起伏的肉体,这件连衣裙是大开领的样式露出一段雪白丰腻的酥胸,之前她在外面还穿了一件披肩背心,这会因为热有已经脱掉了,随着她白皙长臂的动作,胸前沉甸甸的乳波颤巍巍地晃荡着。

  连衣裙裙的长度直到膝盖附近,虽然裙摆两侧有剪裁的两道开口,虽然只到膝盖上一点,但根本掩盖不住那两坨丰腴高挺的肥白臀瓣,两条羊脂白玉般的长腿在裙摆下方延伸,那对腴白纤巧的玉足蹬在一双银白色的细高跟凉拖鞋内,十根玉笋般的脚趾上都涂着淡红色的指甲油,映衬着她脚上的肌肤愈加欺霜赛雪。

  一头光亮顺滑的长发很随意的在脑后扎了个丸子,仅是淡施脂粉的玉容微微有些泛红,毕竟在厨房里,没有外面那么通透凉快,有几滴细碎晶莹的汗珠已经从她额角冒出。

  “我不累,就是想看看你。”

  安天河倚靠在门框,用欣赏的眼神盯着这个忙碌的女子。

  在目前所见的女子当中,若只论容貌,恐怕仅有黎梦媛可以跟她一争高下,但在气质上,仍是黎梦媛要略胜半筹,但她缺乏方雨菡这种真正深入骨髓的女人味道。

  “嘁,都看多久了,还没看够呢~”方雨菡微红着脸娇嗔道,她抬起纤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神情姿态都像是一个小妻子在看着自己的男人般。

  安天河之前躁动的心,这会突然有了可以亲近的目标,他大胆地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她雪白颀长的后颈,忍不住俯身吻在那玉质般的肌肤上,边用舌头轻舔着边道:“那才多久啊,我要天天看,时时看,一刻不停地看,看一辈子。”

  “噗嗤……”方雨菡又是羞涩又是荒唐的轻笑一声,也不接话,但在刚才的笑声中带着明显的愉悦与欢喜,显然对这句情话还是接受了,不过身体上却被身后男人喷出热气弄得痒痒的缩了缩脖子。

  “别在这……这里好闷,你还是先出去等吧。”方雨菡回过头来,温柔道:“看你,自己都出汗了。等会我切点水果出来吃,快去吧。”

  “不好,我现在就要吃。”安天河摇了摇头,把嘴巴凑至她珠圆玉润的耳垂,极为暧昧的含吮了一下道:“我唯一想吃的就是你!”

  说话的同时,他把本来已经很靠近的身体再向前一步,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背后,长裤里那根粗长的玩意儿已经翘顶了起来,这时候正透过轻薄的针织裙抵在她的玉背上。

  方雨菡显然知道背后那根硬硬的棒状物是什么,她娇躯一颤,下意识担心的看了看客厅,想起母亲和女儿都出去了,这才回头用粉拳轻轻捶了下男人的胸膛,嗔道:“你疯啦,万一她们回来怎么办?而且我爸还在屋里躺着,你就敢乱来,被人看见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没事的,她们段时间内不会回来的,你爸喝多了点,这会早就睡着了。再说,我们就这样站着,很快就可以整理好了……”安天河嘴里劝诱着,一边拉过她的右手,按在下体鼓囊囊的裤裆上,“它已经很想你了!”

  方雨菡的手好像触电般抖了下,但她却没有立即收手,而是隔着长裤布料,示威似的抓住了那根肉枪,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了握又调皮的扭了几下,那根粗大的巨物顿时又膨胀了一圈。

  “你个坏蛋!怎么老喜欢这样……”方雨菡微嗔道,妩媚的双眸白了安天河一眼,但她的纤手却没有移开的意思,她隔着裤子摸了几下刚要收回去,却被安天河一把从小腹处塞了进去,将其牢牢的按在滚烫发胀的棒状物上。

  背对着男人的方雨菡浑身不由一抖,回头咬着嘴唇娇羞地横了他一眼,那条细长的白胳膊便认命般不再回缩,白葱般的纤长五指抓握在一根又粗又长的巨茎上,那腴白柔软的小手轻微套弄着雄壮的阳具,一阵阵别样的快感从她小手传导过来。

  巨茎上的血管已经膨胀,紫红的大龟头紧紧顶在裤子拉链上,安天河干脆解开束缚,任那肉棍一下子弹跳出来暴露在外,随着她手部套弄的动作,挺得长长的阳具不断的顶撞在她的背上,龟头马眼中分泌的粘稠液体,已经把她米白色的针织长裙浸湿了一块。

  “你疯了吗?这样太危险了!”方雨菡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像是确认般问道。

  “雨菡你要是再不帮帮我的话,我才是真的要疯了!”安天河充满情欲双眼看着方雨菡,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裆部,然后又指了指她的樱唇,那两片红唇沾了点口水,在灯光下显得油亮而淫靡。

  “你……讨厌……真是的!”

  方雨菡回头狠狠剐了他一眼,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拒绝的怒色,她顺从的转过身,先朝外瞄了瞄客厅里空无一人,确定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边后,这才放心的面向男人的胯下蹲了下去。

  她蹲下去的时候,双手顺便拽着安天河迅速解开的长裤,连着内裤猛然向下一拉,然后便将那长满体毛的下身,以及两个卵袋间,那根粗长笔挺的大肉枪暴露在空气中。

  方雨菡轻咬着下唇,那对美目紧紧盯着那粗如儿臂的巨茎,紫红色乒乓球大小的龟头上有一层透明的液体,在厨房的灯光下闪闪发光,这根粗壮的生殖器,无处不透露着雄性生物那种强大而又淫猥的野性气息。

  那对秋波中湿漉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方雨菡白玉般的鼻翼有些呼吸急促般微微翕动着,裹在针织长裙里的丰硕双乳随着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踩在细高跟凉拖鞋内的双腿笔直修长,雪白饱满的大腿在蹲姿的情况下显得尤为丰腴,5厘米的细高跟让她蹲着的时候,刚好可以把头部对准男人的胯下。

  方雨菡双手捧起那两颗柔软硕大的卵袋,那涂着指甲油的芊芊玉指轻轻搔弄着散发着热力的男人下体,让安天河感到一阵阵发痒的同时,胯下阳具更加的挺翘了,然后,便感到下体被纳入一个温暖湿润的腔道内,犹如触电般的强烈快感骤然从茎身传来。

  安天河浑身轻颤着低头一看,方雨菡正仰着她娇艳妩媚的玉脸,大口大口的含吞着自己的巨茎,她那对睫毛柔柔的,秋波努力的向上抬着,水汪汪的双眸甜蜜蜜的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爱恋、情欲与依赖,看着如此的尤物美人蹲在自己的胯下,用她的樱桃小口和香舌服侍着男性的权杖,那种心理和肉体上的双重享受,极大满足了他身为男性的征服欲。

  虽然方雨菡已是为人妇成熟女人,她的动作已经足够娴熟,但安天河经过强化的阳具实在是过于粗壮,每一次挺入她的口腔中都深深的陷入喉咙底端,顶在那滑腻湿润的喉咙深处,大肉茎每次进去都将她的白玉般脸颊顶得凸起一大块,抽出的时候又是让脸颊深深凹进去,配合着她淑雅端庄的玉容和居家少妇般的衣物,充满了淫靡的妖媚与情欲的味道。

  由于对安天河肉茎的尺寸还不太适应,她不得不用两只手抓住肉棒的根部,以减缓下阳具对她檀口的冲击,那涂着水红色指甲油的纤指抓在紫黑色的肉茎上,好像十只鲜红的小甲虫在乱爬着。针织裙的领口随着手臂的摆动,隐约可见两坨雪白丰腻的乳肉在有规律的颤动。她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由于蹲姿的缘故,原本纤细匀称的小腿肉压在大腿上,更加显得丰腴白腻饱满。

  “嘶——好舒服,雨菡,就是这样,再含深一点……呼~”

  两人正弄得情欲升腾,纠缠不清的时候,客厅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两人心中俱是一惊,尤其是安天河明显感觉到含着下身的那张小嘴停了下来,纤指紧紧的抓住他的大腿,那力度好像都要掐入肉中了。

  “水……老伴~小菡啊!快帮我倒杯水来~”

  听出声音居然是她爸醒过来了,方雨菡赶紧吐出肉棒,向安天河露出歉意的苦笑,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妆容便走了出去,只留下尴尬拉起裤子的安天河,他心里郁闷的简直要吐血,怎么在她家想要享受放纵一番,总是这么不顺利呢?!

第89章

  方雨菡给父亲倒了杯水等他喝了几口,又搀扶着他回去休息。

  安天河整理了一下衣物,走到客厅有些意兴阑珊的打量着四周,无意中发现沙发背景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身穿淡粉色贴身舞蹈服的周璐,纤长匀称的美腿裹着白色练功连裤袜,长腿微微交错屈起,两条胳膊上举,双眼凝视前方,将美好的身形曲线和靓丽的青春气质显露无遗。

  可在照片里,另一个人却无意间抢了她的风头。

  身旁应该是一位舞蹈老师正在纠正其他学员的动作,安天河仅仅是扫了一眼,那双肉眼美女度量器,就自动打出了超高分——至少有9.1!

  那老师的身形极为高挑抢眼,即便是侧身半弯着腰,那身条一眼扫过去,就知道绝不会低于一米七,比方雨菡还要高出半个头。

  一袭黑色的雪纺拼接裤裙,紧紧贴合着她健美苗条的身段,脑后乌云般的秀发扎成一个可爱的丸子发髻,露出修长如象牙般洁白的脖颈,练功服的领口开得略大,原本是为了方便散热,却将她精致的锁骨,以及胸口白皙雪腻的肌肤袒露出来,再搭配那风流娇娆的身段,举手投足间,整个人宛若一只优雅高贵的黑天鹅,哪怕面容仅能瞥见半张侧脸,已足以令人感到惊艳,恍若在芸芸众生中,突然看见被命运眷顾和偏爱之人,就算只是在照片里,她依然默默的散发着光彩。

  若是以前的安天河,在惊叹世间竟然存在此等精灵般的女子后,便会自惭形秽,一边飞快地将这画面镌刻在心底,一边不动声色的离开,往后只会在夜深人静的被窝里,回味这片刻美好惊艳的时光。

  而现在的安天河,在俘获了数个姿容出众的女性的感情和肉体之后,对于女人,他已经逐渐建立起强大的自信,迟疑和自卑早已踩在脚下,眼下他只想知道照片中这个女子是谁,看起来最多24岁的模样,她身边有没有男朋友,或是追求者……

  可惜仍在暗自欣赏的时候,方雨菡从卧室内走了出来,安天河也不好继续盯着看,心中想着找个机会问问周璐,然后帮方雨菡收拾起家务来。没过一会,周璐和她外婆散步回来了,今晚一亲芳泽的企图终究化为泡影。

  带着几分遗憾,以及对那道未闻芳名倩影的憧憬,安天河驾车离开了方雨菡的家。

  ……

  夺下飞仙关,前锋部队在广元市稍作休整后,一部沿着恩广高速向东南的山区内继续推进,兵锋已经延伸到旺苍县境内。随着接连光复失地的消息有计划的释出,安天河的威望再度上升,军管会的地位也日趋稳固。

  之前扎堆在江油附近的众多灾民,等工作组进驻广元市,完成初步的安置调配工作,之后便可以陆续返回家乡了。当然,日渐庞大的运输车队,又有新的生意可做了。

  眼看川中内部完成军政令统一的进程已是指日可待,一件突如起来的变故,却让军管会的工作陷入了迟滞,也使众多刚安稳没多久的灾民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八月下旬,正是酷热难当的时候。

  以蓉城为核心的大片区域,电力资源却在不断逼近预警线,到了26日这天终于没能坚持住,迎来了第一次大面积停电,引发广大居民的不满和恐慌。

  蓉城、涪城、江油、剑阁一线,因为电力断供,全城停摆了数小时到半天不等。柴油、汽油等早已被列为管制战略物资,以前的家用发电机都不能使用了。

  广元市因为三号基地就在附近,且空城的缘故,暂时无虞。

  安天河在军管会指挥中心,盯着面前的川中电力传输网图,表情虽然很严肃,但神色却并不怎么焦急。

  新任情报参谋——蔡子谦,自从“蒲公英计划”开始实施以来,就被选拔进入中枢,已经履职一月有余。他自然也是克隆兵身份,名字是系统随机取得,之前在牛王庙战役中,与高峰一起顽强坚守阵地,虽然当时负了重伤,但还是存活下来,回到兵营修复痊愈后,因在战役中表现优异,被举荐到参谋部来。

  “指挥官,川中地区的发电厂,多半设在中、南部地区,省内虽然水资源丰沛,但主要的供电来源还是依靠火力发电。目前最大的火力发电厂设在广安市,装机容量达到240万千瓦,其余都集中在自贡、内江、乐山、阆中等地,都是我军暂未驻扎的地区。辖区内较大的还要算江油的发电厂,装机容量达到126万千瓦。”

  “那水力发电呢?”

  “都已是满负荷运转,但缺额依然较大,要不是二号基地帮衬着,恐怕连部队内部都已不敷使用。”

  安天河是第一次需要解决这种问题,不由有些头大。

  “参谋部的分析呢?”

  “报告指挥官,根据分散在各地情报人员反馈的消息,我军初定蓉城时,上述地区虽然并未派兵占领,但基本都盯着省政府的一举一动,默认配合着完成日常工作,收复广元以前,除了广安、南充当地官员跟山城那边来往密切外,其余地方都还算安分。按照往年各地的发电量判断,正常情况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缺额,应该是——有人从中作梗。”

  安天河冷哼一声道:“打之前倒是挺安分,眼看着打完了,就坐不住了,还是不肯把权利都交给军管会啊!甚至不惜拿电力作筹码,呵呵,真以为我没那么多兵力是吧——现在居民和灾民的情绪怎么样?”

  蔡子谦回答道:“总体尚算稳定,灾民比本地居民表现的要更加有序安分。”

  “到底是一路吃苦过来的……”安天河顿了顿又问,“参谋部的建议呢?”

  “我们认为,应当一边加紧建设系统电厂,为市区间歇性恢复供电,一边引导舆论,并加快出兵占领的脚步。”

  “为何是间歇性供电?”

  “若是全力保障供电,短期内我们的压力巨大不说,一旦再次发生大面积停电,不满情绪恐将翻倍增加,居民们看不见我们的努力,只会认为是军管会工作不到位,能力不足所致。但若是间歇性供电,再将舆论压力指向广安等地,居民们的怒火就会冲向他们,认为是他们的不配合造成停电的问题。那时,我们出兵占领不仅名正言顺,还更有利于减轻前期的资源损耗,争取更多的时间,从容出兵!”

  安天河颇有深意的看了蔡子谦一眼,不置可否又道:“出兵方案有了吗?”

  “基本计划是:兵分三路,进逼山城。第一路的前锋已经占领旺苍县,接下来应继续向东南运动,依次占领巴中、达州,与清河市连成一片,之后便可掉头朝西南方向直扑广安;第二路从涪城出发,直驱遂宁,再占南充,最后与第一路配合进抵广安;第三路从蓉城出发,沿东南方向途经资阳,一路抢下内江、自贡两地,而后分小股部队回转南边拿下乐山,这样,主要的火力发电厂尽皆收回,其余地区便可安然而下。至于泸州和宜宾,因为和黔南接壤,我们认为,不如先占领山城,消化完川中大部,那时便可轻易收复,以免打草惊蛇,引起黔南妄动。具体计划,正在完善当中。”

  听完蔡子谦的方案,安天河又在地图上来回对照一阵,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若行动顺利,此役过后,整个川中和荆楚通道口,就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机会不可失啊!记住,一定要快,要猛!不要给对方喘息和反应的时间,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拿下广安和内江,直逼山城!”

  “是!指挥官!”

  ……

  当二号、三号基地通宵达旦的运转,运输队也忙于穿梭往返于各地的时候,在骆青梅的悉心安排下,安天河却来到涪城附近的罗浮山温泉与之约会游玩。

  罗浮山温泉位于涪城安县桑枣镇罗浮山东麓,温泉水产于1500———2000米的井下,储量丰富,品质优良,出口水温稳定在45.5度左右。

  夏季本是百物生长的旺季,泉水所含有益物质能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同时由于天气酷热,身体毒素在这个时间容易积累,浸泡温泉可以更有效地排除体内毒素,加快新陈代谢。另外夏季皮肤更容易吸收温泉中的养分,而且略高的温度能令肌肤的毛孔在极短时间内迅速张开,身体的毒素通过毛孔随着汗液排除体外,排除体内多余的水分、脂肪及毒素,更容易达到塑身美容的目的,还有助于提高体质和免疫力。

  灾变泛滥日久,像温泉酒店这类度假胜地,很快就门可罗雀,关门大吉了。但随着部队守住防线,民生总算有了起色,更有政府背景的运输队往来各地,赚的盆满钵满,几经易手之后,这里俨然成了某些商人小圈子的私地。

  “呼~”安天河舒服地泡在温泉内,靠在软玉温香的佳人怀中,一边享受着背后绝色美人的玉手按摩,一边赏着葱翠山景,耳畔听着竹涛阵阵,不由暗自感慨,腐败呀,太腐败了!

  “亲爱的~舒服吗?”骆青梅在耳后轻柔地问道。

  安天河的色手在水中摩挲着对方雪白细嫩的大腿,仰头叹道:“唉~你再这么宠着我,小心我真的放下一切俗世杂务,跟你隐居山林了。”

  “咯咯咯……”骆青梅歪头娇笑道,“那我就一辈子陪着你,可好?”

  男人没有再回答她,只是霸道地吻住了她嫣红醉人的唇瓣。

  很快,在扯下本就不多的布条后,一具完美的赤裸胴体就出现在安天河的眼前。欺霜赛雪的肌肤吹弹可破,一片炫目的莹白,没有一丝瑕疵。修长的脖颈,如削的香肩,肩背完美的弧线在腰间收束起来,盈盈一握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揽入怀中轻触抚摩。

  那浑圆的雪臀看不到丝毫岁月留下的痕迹,挺翘紧绷,光滑细腻。一道深深的臀沟,吸引着安天河的欲望,引诱着他去探索。一双浑圆纤细,笔直挺拔的玉腿如同暖玉雕琢而成,虽然并非那种惊人的大长腿,但是却有着完美的比例,白嫩的小脚丫踩在温泉下的磨砂台阶上,粉嫩晶莹,让人忍不住想啃上两口。

  四片唇瓣分开,骆青梅没有顺势倒在男人怀中,而是突然娇笑着躲开他的怀抱,足踏清澈的泉水向前几步走,接着微微俯身,向前一跃,曼妙的胴体就没入了散发着热气的温泉里。一头乌黑的秀发在水中飘荡开来,接着两只雪白的手臂一划,两条玉腿一蹬,就向前冲出一步,两条美腿张合之间,腿间那旖旎的桃源春光若隐若现,看得坐在池边的安天河不由得呆住了。

  骆青梅忽而又换成仰泳的动作,两条手臂优美动人地拨弄着池水,而那双美腿则是轻快地踢蹬着,溅起一朵朵白亮的水花。那双美丽鼓胀的乳房则在水面上沉浮不定,饱满浑圆,洁白耀眼的乳肉在水流的冲刷下来回晃动着,让安天河回想起那完美的弹性和惊人的柔软,而那两颗嫣红的蓓蕾在碧水掩映中更是娇艳欲滴。

  “亲爱的~快来,来抓我呀,嘻嘻……”骆青梅回头娇笑地挑逗着池边的男人。

  看着这充满欲望的诱人景致,安天河的呼吸剧烈地起伏,几把就将自己也剥的一丝不挂,然后从池边跃起,像一颗炮弹一样“砰”地砸进了池水中,溅起了一朵惊人的水花,大半池水都被他搅动地荡起圈圈波纹。

  而他在则水底一个猛子扎到底,几个呼吸便划到了骆青梅身边,这里的池水只有大半人深,因此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坦诚相对裸露着上半身,骆青梅一声娇呼,转身还想逃,却被安天河有力的臂膀猛地拽住,从水下就搂住了她柔滑细腻的纤腰:“看你往哪儿逃,嘿嘿~宝贝,我要在这吃了你……”

  骆青梅吃吃地笑着,知道自己这下是挣脱不开他了,娇羞地闪躲着,她知道对方想要自己,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最近才开始享受到和安天河欲仙欲死的交合滋味,这几天从离开江油开始,工作的时候还好,只要闲下来,脑中就会不断回闪两人缠绵时的甜蜜,难得今天有空闲,她日渐熟透的身体也确实需要尽情地满足一下了。

  安天河一把拦腰抱起骆青梅,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池子中央有几块人工搭建的岩石,其中一面平滑可鉴,便迈开大步在温泉中挪了过去,温柔地将骆青梅摆放在石头上略斜的摊平。

  “宝贝~青梅,我来了……”

  安天河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慢慢俯下身去,火热的双唇急切地覆上了她香软喷火的樱唇,两个人的舌尖随即迅速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安天河放肆但并不粗鲁地吻着骆青梅,仿佛品尝着世间难寻的佳肴,又好像是在与落难的美人鱼嬉戏挑逗,舌尖轻轻舔舐着骆青梅腻滑的香舌和甜美的双唇,结实饱满的肌肉不停地摩擦着她嫩滑湿濡的肌肤,有力的双臂紧紧挤压着骆青梅白嫩的香肩,温柔的深情和火热的欲望就这样不停地注入骆青梅体内,她的喘息瞬间就变得急促而沉重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压抑不住,张开小嘴躲开骆青梅的唇,轻轻地娇喘了起来。

  安天河则继续亲触着她美丽的眼睛,小巧的鼻尖,柔滑的脸颊,最后划过她的颈边,找到了一颗可爱的耳垂,温柔地含住吸吮了起来。在这样的挑逗下骆青梅越发春情荡漾了起来,娇躯难受地在安天河的怀里扭动着,双手紧紧地抓着了强壮男人的手臂,一双柔软的玉腿则不停地摩擦着那根已经昂然怒胀的肉棒。

  “青梅,你真香……”安天河的双唇缓缓舔舐着骆青梅修长的玉颈,眼前赤裸雪白的女性肉体浑身上下无一不美,无一不散发着强烈的性吸引力,他忍不住想要亲个遍,吻个满。对骆青梅来说这简直就是比春药更好的调情手段,随着他的唇瓣终于蹭过她高耸的胸前,含住了一颗嫣红如同宝石般的蓓蕾,轻轻一吸舌尖一挑,骆青梅终于忍不住呻吟了起来:“嗯——”

  感受着充血的乳头在男人的口腔里渐渐鼓胀,略有滞涩感的舌苔狠狠舔过敏感的乳尖,那阵阵电流般的快感迅速传遍全身,骆青梅不由拱起纤细的腰身,渴望眼前强壮的男人更用力地包裹住乳蒂含吮,更热情的拥抱自己,整个身体仿佛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开始融化。

  当那两颗娇嫩的乳头都被挑逗得硬硬地竖立起来以后,安天河的唇又离开了那两座被吸吮揉搓的泛红的怒胀乳峰,继续向下,吻过平滑柔软的小腹,最后落在阴阜上那团干净光溜溜的隆起山包上。

  安天河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在那饱满的阴阜上,左右来回摩挲,同时不忘用嘴唇感受着鼓起阴阜细腻光滑的触感,连鼻腔也在不停深嗅着桃源圣地边缘独特的诱人味道。

  骆青梅感受着男人略微粗鲁的动作,又是娇羞,又是期盼着他赶快进行下一步,小腹连连向上拱动,催促着安天河。

  似乎收到了美人的邀请暗示,他微微向后扬起脑袋,温柔地分开骆青梅两条柔滑雪嫩的大腿根部,将她最隐秘的私密花园完全呈现在自己眼前。只见那两片丰满光洁的大阴唇紧紧闭合着,像是刚出蒸笼的馒头般散发着丝丝热力,而那一丝炽烈的热度,来源于馒头正中夹着一条细细的嫩红色肉缝,两手轻轻左右拨开,两片粉嫩的小阴唇便微微探出头来,露出的深幽紧窄的花径,几绺透明的爱液缓缓地正从迷人的花瓣间渗了出来。

  “真美啊……!”这样人间难得的景致,让安天河恍若漂浮在半空中,浑身都轻飘飘的。

  只觉得眼前的蜜穴洞口,就像她的容貌和身材一样得天独厚,完美无瑕。安天河舔了舔嘴唇试探着伸出手去轻轻地拨开两片花瓣,露出更加粉红色的嫩肉,闪着晶莹剔透的水光,而花瓣的交汇处,肉缝的正上方是一颗红宝石般的花蕾悄悄探出头来。

  他忍不住凑上前,伸出舌尖轻轻地一舔,骆青梅又不由得浑身剧震,颤抖着呻吟出声:“啊~天河……别……”

  安天河如今早已学会了分辨女人到底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这次他没有迟疑停止,而是猛地含住骆青梅的阴蒂吸吮了起来,不停地用舌尖拨弄挑逗着。

  “啊——啊~”骆青梅娇媚地仰起脖子,轻喊了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堪堪抵挡住强烈的刺激。一阵阵电流从那敏感的肉芽开始向全身流窜,舒服得她浑身都哆嗦颤抖了起来。

  安天河继续爱不释手地把玩爱抚着骆青梅的花瓣和花蕾,很快,他又试探着将舌尖钻进着馒头肉缝之间,只觉得一片粘滑,却淡淡的没有任何味道。舌尖渐渐伸的越来越深,终于进入了骆青梅娇嫩紧窄的小穴,安天河只觉得层层叠叠的嫩肉缓缓蠕动着,滑嫩无比,充盈着大量粘滑的爱液,让他忍不住加快速度舔舐起来。

  “啊……啊……亲爱的……不要……啊啊……不行……”骆青梅无力地呻吟着,紧紧地环住安天河的头部,却丝毫阻止不了他灵活的动作。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香艳的感觉中,不知不觉忘了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舌头飞快地旋转搅动了起来。

  这下可苦了骆青梅,毕竟安天河的身体是经过全面强化的,即便是舌头也不例外,那速度比普通人快不知几倍,一下下有力的刮蹭着小穴内壁的皱褶,加上他的指尖还没有放过骆青梅的阴蒂,不停地揉捏拨弄着。

  骆青梅只觉得快感像不受控制的潮水般一下就汹涌聚集起来,层层叠加朝她狠狠拍落,高耸的胸乳剧烈的起伏着,丰满的臀部也在不停地挺动,纤细的腰肢时而拱起绷紧,时而来回扭动,俏脸顿时绯红一片,大量的粘稠爱液更是连绵不绝地涌出娇嫩的小穴。

  突然间,脑子一阵莫名的轰鸣,两眼发黑,只能无力地呻吟了一声:“天河——”,小腹出抽搐着猛然一热,浑身的肌肉都在快感的冲击下,不受控制地痉挛了起来,然后一大股清亮的水柱就狂喷而出,泄了安天河一脸。

  “呀——啊—啊啊……”

  骆青梅有些茫然地感受到自己的下身持续喷泄着,一股,又是一股,脑子里一片空白。安天河没想到她被自己一顿舔吻就潮吹了,只得暂缓离开她的下身,看着可爱的小穴一股股地喷着透明温热的汁水,脸上犹带着有趣好奇的神色。

  剧烈地痉挛收缩了一会,骆青梅才感觉离开自己身体的魂儿慢慢地回来了,作为一个女人,她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潮吹,也知道女人只有在极度的快感下才会潮吹。但是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这么敏感了,比以前要敏感了许多,还是说,仅仅因为挑逗亲吻她的是安天河的缘故。

  安天河伸手拂去脸上的水珠,站起身来搂住骆青梅道:“嘿嘿,宝贝,你这就缴械了?真是越来越敏感了呢~”

  “嗯……讨厌~”骆青梅的胳膊无力地搭在安天河的肩膀:“唔~都是你害得……”

  看着眼前强壮的男人,眼睛依然在自己赤裸的肉体上巡弋着,不由有些骄傲自得,然后娇媚地横了他一眼:“让我休息一下……等会也用嘴巴帮你舒服舒服吧……”

  “那感情好~”安天河也不客气,笑着并排躺到了岩石斜面上,光滑的石头被温泉浸泡得颇为温暖,并没有冰凉的感觉,于是安天河舒适地躺了下来,怒胀的肉棒指着天上的云朵。

  骆青梅喘了片刻,起身让开了岩石让安天河躺好,然后将湿漉漉的秀发掠到耳后,对着安天河娇媚地笑了一下,垂下头张开红润的小嘴,含住了安天河紫红的龟头。

  已经人事的骆青梅,面对安天河粗壮的阳具,深知情郎并不需要自己可以隐忍,可以不受限制使用各种口交的技巧,柔嫩的舌尖不停地在油亮充血的龟头上旋转着缠绕,时而快速的扫过,时而缓慢地舔过,时而又用力刮蹭着龟头倒后方的棱沟,偶尔又停下亲吻舔舐,而后深深地含住肉棒从根部往上慢慢地吸吮,或者用温暖的口腔紧紧地裹住肉棒,渐渐上下摆动臻首,来回吞吐摩擦着安天河的肉棒棒身。

  一股股酥麻酸痒的快感从龟头及棒身上传来,安天河不由自主伸手按在骆青梅的头部,慢慢地用力,让骆青梅含得更紧更深。她努力地往复摆动着脑袋,口腔内渐渐响起了“滋滋”的湿润摩擦声,为这处寂静的温泉池增添了几分香艳淫靡的气氛。

  安天河就这样舒爽的享受着美妙的快感,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如同浮在云端,直到骆青梅腮帮子都发酸了,也不见他敏感地发射,最后,她只得无奈地吐出肉棒,腻声告饶。

  刚才那次潮吹高潮的快感已经消褪得差不多了,含着安天河的肉棒,那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很快又一次点燃了她的欲火。

  “嘿嘿。”安天河知道又该自己动手了,滑下石块将骆青梅抱到石头上,她娇羞又期待地躺在石头上,温柔而妩媚地看着安天河,眼神中全是醉人的火苗。

  口交一停止,安天河当然更是欲火难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托着骆青梅的两条美腿左右分开,粗大的紫红龟头对准那早已是湿淋淋的花瓣,腰部勃然一挺,粉嫩的花瓣就被滚烫的肉棒左右撑开,随着骆青梅一声销魂蚀骨的呻吟,大肉棒已经是三分之一没入了那湿热紧窄的花径里。

  虽然已经有了爱液的充分湿润,但骆青梅暂时还是有些难以承受安天河的粗硬肉枪。温暖柔滑的嫩肉被充分撑开,紧紧地裹缠着雄姿英发的肉棒,让他舒服得浑身寒毛直抖。

  知道骆青梅需要适应一下,于是没有立刻发起猛攻,只是将插在肉穴里的铁棒缓缓深入挺进直到尽根没入,而后他温柔地端详着骆青梅酡红的娇靥。此时,她微微仰着俏脸,秀眉微蹙,但是水汪汪的桃花杏眼里却满溢着春情,甜蜜地看着他。

  安天河俯身轻轻地吻了吻骆青梅的樱唇,缓缓地将肉棒抽出来部分,只留下一个龟头卡在她的蜜穴内,然后又是一次有力的插入,坚硬的龟头顶住了柔嫩的花芯,那朵娇嫩无比的花蕊仿佛有生命一样蠕动着,吮吸绞缠着硕大的龟头,而娇嫩的穴肉则挤压刮蹭着棒身,仿佛要将安天河的肉棒绞断吞噬。

  “哦……嗯~”两人同时一阵满足的呢喃和呻吟。

  骆青梅顿时满脸通红,胯下体内的酸胀感,陌生又熟悉,两个人的情欲继续攀升,安天河火热地盯着骆青梅,托着两条柔滑的美腿,开始一前一后地抽插起来。晶莹的爱液霎时沾满了整根肉棒,骆青梅的肉穴也开始适应了安天河雄壮的分身,于是两人尽情地享受起对方的身体来。

  “嗯……天河……好舒服……”骆青梅娇媚地呻吟着,用力向后仰起脖子,乌黑的秀发在身后激烈地飘荡起来。安天河一边抽插着,一边俯下身子,含住了一颗抖动着的乳头,轻吮慢吸着,不时用牙齿轻轻一咬,摩擦着那娇嫩的乳蕾。

  在这样的双重刺激下,骆青梅很快就完全抛开了矜持,情不自禁地展示出了她做为一个成熟女子最热情的一面,用她迷人的肉体,紧窄火热的蜜穴,迎合承受着男人凶猛的撞击和占有。

  “亲爱的——啊……用力插我……好舒服……好深……啊!”

  骆青梅一边极尽娇媚地呻吟着,一边努力迎合着安天河快速的抽插,剧烈的扭动着迷人的纤腰,挺动着浑圆的雪臀。粗大的肉棒在这样的默契配合下,更加强烈地摩擦着骆青梅的嫩穴,触电般的快感不停地从两人嵌合摩擦的私密处,冲向双方的四肢百骸。

  安天河渐渐加快了穿刺的频率,肉棒一次次重重地撞击着骆青梅柔嫩的花蕊。每一次都撞出她一声浪过一声的销魂呻吟:“老公……好爽……好胀……好舒服啊……啊啊……”

  骆青梅的扭动越发激烈起来,一双白嫩的美腿时而蜷缩,时而挺直,漫无目的地舞动了一会,不知不觉地架在了安天河的肩上,于是那罕见的白虎馒头穴越发突出,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安天河一下下有力的抽插穿刺之下。

  “啊……啊啊……亲爱的~我要飞了……受不了……啊啊……”

  骆青梅媚眼半闭,樱唇微张,满脸都是沉醉在快感中的销魂表情。随着安天河一下比一下沉重深入的抽插,小穴内娇嫩的肉壁开始一阵阵收缩起来,她拼命地摇着头,湿漉漉的发丝飞散开来左右摇晃,一双小手则紧紧地攀住了安天河的手臂,尖尖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肤。

  “啊……啊……啊……啊啊啊——”随着骆青梅嫩穴内的肉壁收缩的频率越来越快,承受的撞击力道越来越强,她终于叫不出完整的字眼了,突然身子向上一挺,不停地抽搐着,汩汩温暖的液体从花蕊中喷涌而出,淋到硕大充血的龟头上。

  安天河知道骆青梅又一次到达高潮了,忍住被阴精喷洒刺激的酥麻感,暂时停下了抽插的动作,温柔地抱住了她的香肩,轻轻地吻着那俏脸上的汗珠。

  骆青梅无力地搂着安天河的脖子,星眸半闭,白嫩的脸颊上泛起了诱人的潮红,媚态横生。感受着骆青梅的肉壁还在一阵阵有节奏地挤压着自己的肉棒,温暖的爱液充盈在肉棒周围,还在不停地缓缓流出,安天河心里又是得意,又是满足。

  能让胯下的绝色美人享受到性爱的满足快感,实在很具有征服感的一件事。

  等骆青梅喘息了良久,安天河有力的臂膀将她转过身去,双手扶在石头上,对着自己撅起了浑圆挺翘的肉感美臀:“宝贝,这次,让我从后面来胀满你的小穴!”

  骆青梅只能无力地呻吟了一声。

  扶着骆青梅的丰腴艳臀,粗大的肉棒迅速找准了那迷人的洞口,下体一耸,又毫不费力地插了进去。

  “啊……”随着一声甜美的呻吟,温泉池子里的水又激荡了起来。被包下来的整间温泉别院很快只剩下两个尽情地享受着肉欲的男女,谁说灾变末世里只有恐惧和绝望呢……

  “哦……青梅……你夹得我好爽……越来越紧了!”内脂豆腐般的臀肉被健美的腹肌撞得啪啪直响,原本白皙粉嫩的臀肉在野蛮的肉体碰撞下,快速晕红,荡漾起一层层不间断的臀浪,几乎要晃得人眼晕。

  “天河……嗯啊啊……你轻点……啊啊……老公~”

  过了片刻,两人又换了体位,骆青梅整个娇躯侧着,双腿如圆规般上下大开,安天河搂着一条雪白细嫩的长腿,一边含吮着雪玉般的奶白脚趾,一边挺动胯下,“噗滋噗滋”地猛攻那肉馒头穴中,从粉红渐渐变成深红的娇嫩肉穴,此时,骆青梅已经叫不出声了,只能僵硬的张开嘴,任由晶亮的口水从嘴角缓缓流出,并承受着男人无休止的征伐。

  “呀~啊——!”

  随着骆青梅一声如泣如诉的嘶喊,回荡着激烈水响的战斗终于平息了下来。良久,安天河才慢慢地从骆青梅跪趴着的体内抽出肉棒,看着原本紧闭的肉缝已经有些合不拢了,一股股浓白的精液混合着粘稠的爱液,从淫靡的洞口流出,滴落在清澈的池水里,然后逐渐晕开消失,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骆青梅浑身瘫软地靠着石头边,慢慢地滑坐在池水里,媚眼如丝地看着安天河,一言不发,酡红的脸蛋潮红久久难退。

  看着她红云密布的俏脸,慵懒无力的双眸,安天河爱怜地也陪她坐在水里的岩石上,伸手用温泉帮她搓洗着身体,瞧着略微有些红肿的膝盖:“好宝贝,累了吧,我们回去休息吧。”

  “嗯。”骆青梅也软软地抬起双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任由眼前的男人抱起自己,回到池子边换上了干净的浴袍,在斜下的夕阳中快步朝奢望的套房走去。

  他俩不知道的是,没过多久,万兆龙带着另一个女人,缓缓走近这座幽静的温泉别院。

第90章

  黔南,林城秘密基地。

  高显斌赤身裸体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漫不经心地望着天花板。

  他肌肉发达,超过一米八的魁梧身形散发出强烈的雄性气息。虬结的腱子肉从大腿一直延伸到脖颈,仿佛一条条相互扭曲缠紧的粗壮麻绳。哪怕是全身放松的仰躺着,腹肌和胸肌仍然显露出令男人骄傲女人眼馋的方形棱块。

  随手抹了一把胸口滑落的汗珠,高显斌把目光投向坐在穿衣镜前化妆的庄惠。

  眼下正值酷暑,她穿着夏季军制常服裙装。丰满的胸部把浅绿色衬衫高高顶起,从衣扣缝隙中露出一小片粉腻白皙的肌肤。被丝袜包裹的大腿纤细修长,结实的小腿显露出女性特有的娇美曲线。黑色高跟鞋使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挺拔,只是简单的梳头动作,却将背部与颈部流畅的线条凸显的尤为诱人,特别从侧面看去饱满尖挺的乳峰,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异性垂涎的目光。

  尽管几分钟前才刚刚结束身体与液体最直接的碰撞交流,高显斌却感觉到体内的欲望和精力已经恢复接近满状态。不久前才倾泻一空的精囊似乎再次填装完毕,生殖器整装勃发蠢蠢欲动,露出凶狠粗暴的原形,随时待命如精钢钻头般扎进目标甬道,用自身的硬挺和坚韧对敌伐鞑。

  “你走那么急干什么?时间还早,完全可以再多休息几个钟头……”

  看着镜子里那张清纯与魅惑融为一体的混血面孔,高显斌只觉得有股无法控制的热量在撩拨自己的心。他翻身下床,毫无顾忌地走到庄惠旁边,低下头双手从背后探过,接触到胸罩肩带,从后往前慢慢抚摸着移动,粗硬的手指很快感觉到被胸罩封锁住的那片柔软,是多么惊人的软弹滑腻。

  “唔……别这样——!”

  庄惠很不高兴地挣脱开来,双手迅速整理好被弄乱的衬衫,从椅子上拿起佩有少校肩章的外套,妖媚的眼睛里隐隐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厌恶。

  她从未真正喜欢过高显斌。

  如果不是为了在组织里获得足够分量的功劳,让自己的官衔快速晋升到校级军官,她根本不会对这个比野熊还粗暴的男人出卖色相,虚与委蛇。

  这种生硬的拒绝态度,使高显斌感到之前似乎被掌控的东西正离自己远去。可他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筹码让对方听话了,于是闷着头不说话,从散落在床边的裤子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金嘴烟点燃,深吸了几口,透过浓浓烟雾注视着已经走到房门前,准备离开的庄惠。

  忽然,高显斌想到了什么,非常鄙夷却又自得地笑了。

  “有个最新情报,我得告诉你。”

  他玩弄着握在手心里的打火机,丝毫不遮掩双腿间赤裸挺拔的生殖器道:“川中那边的局势变化很快,高峰的第134合成师,还有安天河的防卫团动作频频,已经收复了青川、剑阁直至广元一线,甚至逼退了三秦那边布在外围的侦察部队,显然是想整合川中,自立一方了!”

  这句话顿时像重磅炸弹一样硬生生撕开了庄惠的大脑,在短短几微秒时间里,汹涌地灌进一大堆错愕、震惊、迟疑、难以置信的负面思绪。

  她急忙收回已经迈出一半的脚步,倏地转过身,用冰寒发颤的目光死死盯着高显斌,语调发冷地说:“这不可能——郭俨发回来的情报说,134合成师正在蓉城和江油大肆招兵,现存的部队即便算上地方防卫团的人,撑死了也不足五千之数,他们哪来这么多部队一路向北收复广元?能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郭俨是由总裁从滇峰集团派出去的得力干将,为人机敏可靠,以往发回的情报准确度极高,足以证明他的办事能力。前段时间,正是根据他的独家情报,再结合多条暗线传回的消息相互印证,联合会才决定,先集中精力整合黔南和滇西的军政力量,迅速打通连接【缅邦】皎漂港的海上生命线。

  皎漂港,不仅是缅邦西南方向最佳的远洋深水港出海口,还是中缅油气管道的起点!只要掌握了这里,就握住了一条工业大动脉。它的战略地位甚至高于巴铁的瓜达尔港,同时更是规避马六甲潜在威胁的最佳替代方案。

  联合会已经在皎漂港部署了大量物资补给和武器弹药,未来只要这条海上运输线不失,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援助。但眼下国内局势复杂,相互都在试探,各自为战,等待某个机会的节点,谁也不愿意第一个跳出来闹腾,那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黔南和滇西的初步策反行动,已经颇有成果,下一步只要拿到皎漂港的物资,便可背靠海上生命线,挥师向北夺取川蜀,占领山城,而后进逼汉中、长安一线,到那时,整个大西南的局面就将彻底打开。

  原本缩在江油、蓉城一带的新编134合成师残部,经过多方试探、拉拢后,组织本已认定他们至少需要大半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恢复战斗力。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他们居然就敢出兵收复广元,并切断北进的道路。

  若情报属实,就必须重新对他们的实力进行评估,否则,很可能会坏了大事!

  所以,庄惠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才会如此紧张,如此大惊失色。

  庄惠一直认为自己很优秀,很特别。

  出众的美貌和身材,加上和平时期获得的双硕士学历,使她觉得自己比其他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未来,她只要运用好自己的头脑和本钱,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她丝毫不会怀疑,自己将站在世界的巅峰,与极少数的人类精英一起,俯瞰全球,描绘蓝图。

  可惜,家庭出身并非豪门的庄惠,很快就遇到了挫折。贪图她美色的人很多,真正欣赏她才华的屈指可数。打着各种旗号接近她的人,如过江之鲫,但庄惠自己能看上的却极少,压根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社会阶层越是想往上走,越是讲究门当户对,像她这样的无根之萍,很容易沦落为玩物,当青春耗尽,被抛弃几乎是注定的。

  但她非常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就此定格,因此一直在默默等待着机会的出现。

  当灾变发生,世界迅速开始动荡,庄惠却有些自恋地认为,这是命运回应了她的期盼,真正属于她的时代即将来临。

  因此,哪怕是知道自己所在的跨国公司,与国外的反动势力有牵连,庄惠也不太在意,甚至积极的与他们接触,最终如愿以偿的加入了组织,接到了自己的策反任务。

  庄惠很清楚,这样的任务交给自己,就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色能够迷惑、腐化某些人。

  但她同样明白,美色这把双刃剑,不可多用,用多了,或许功劳会增加,但她自己却会贬值,迟早沦为人尽可夫的交际花式玩物。

  于是,庄惠迅速选定了自己的目标,一直在苦苦追求自己的青年军官——陆国呈,并利用他的人脉关系,顺势攀上了高显斌。在美色、金弹、地位等多重糖衣炮弹轰炸下,这位上校军官,也被策反了。

  当目标达成,功劳到手,肩章挂星。庄惠迅速开始冷却她和高显斌的关系,区区上校而已,根本不值得她留恋。

  但高显斌显然并不想这么快结束他俩之间的关系。刚才突然吐露的情报,把庄惠从高傲自得的山巅狠狠推了下来。以至于过了好几分钟,她仍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说这些,只是企图继续保持两人非正常男女关系的卑劣手段。

  “这种事,我可没必要骗你!”

  高显斌玩味的盯着庄惠的表情,似乎读懂了她脑子里的想法,摸着满是扎手胡须的面颊阴笑道:“我自有我的情报来源,有时会比你快几步,但可能没有郭俨那边的消息具体,不过算算时间应该也要到了,你很快就能知道,我这话不是危言耸听了……嘿嘿嘿,我很好奇,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为什么没有选择打通川中的关节?为组织下一步的行动做铺垫?我知道少校、上校你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川中地区警备司令、主力合成师师长,那可是将官级别的封疆大吏,搞定他就基本搞定了川蜀,你为什么不尝试去诱惑一下那个榆木疙瘩?”

  这话说的实在太过露骨,讥讽和嘲笑的意味毫不掩饰,就差再补半句就等同于骂人了。

  庄惠面色铁青,冰冷地盯着高显斌,眼神中带着强烈且阴冷的恨意。她注视着这个不久前与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羞耻与怨愤像毒蛇一样缓缓爬上了她的心房,往常那张倾倒众生的脸蛋已经隐隐扭曲的有些变形。

  她当然试过从财色权各个方面去试探引诱高峰。

  不光让郭俨去巴结讨好,甚至联络与组织有暗中来往的商人,去接近高峰,以捐赠、援助、结交等名义,挖掘他的一切喜好、生活习惯和弱点。

  但是,庄惠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高峰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克隆人,是被复活的拥有过去大部分记忆的傀儡,整个川中大军的实际掌控者,其实是躲在他背后的防卫团团长安天河,一个连主力部队序列都不是的地方民兵头子。

  她连滇西军分区参谋部的上校教官都看不上,又何况是民兵头子。

  偏偏高峰表面上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典型的工作狂,臭脾气,对军委忠诚不二。商人去捐赠物资,他都会一边夸奖一边收下,一旦求他办事,就板着脸踢给了蓉城军管会,摆手送客,整个一油盐不进的混不吝,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倒是那个担任蓉城警备官的安天河,看起来是个好下手的,此人尤其好色,万隆集团的万兆龙就是又送美人又打下手,顺利搭上了线。跟军管会二一添作五,弄了个运输车队,来往于川蜀各地低价收物资,到另一处高价卖出,赚得盆满钵满,好在并不太过分,毕竟军管会也有自己的车队,帮助平抑物价,让物资在各地流通,这才能基本保障民生。

  这样的人,庄惠显然是看不上眼的,除非哪天他能自立门户,独领一军,还要掂量一下,手下有多少武器人枪。

  高显斌的一番辛辣嘲讽,直接戳中了庄惠的心事,否则,她的肩章又何止才是个少校?!

  脸色难看的仿佛阴沉的乌云,稍稍一碰就会电闪雷鸣。眼看就要发作,她却忽然面色一变,娇声笑道:“高长官,莫非是在嫉妒那高峰?呵呵,相比起来,人家可是铁骨铮铮,既不贪图美色享乐,也不在乎权位名利,谨持军人本分。啧啧啧,同样是姓高的,怎么做人的差距,却有天壤云泥之别呢?!”

  “臭婊子,你敢再……!”

  高显斌犹如树干被扒了皮一般,噌的一下就站起来,根本顾不得赤身裸体的糗样。

  “——我说的不对么?哼~你骂别人的时候倒是牙尖嘴利,也不瞧瞧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德行……”庄惠打断高显斌的怒骂,丢下一句话转身摔门就走,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只留下高显斌一个人满脸的愤懑。

  过了片刻,他低头瞧瞧自己的模样,又颓然坐下,脸上阴晴不定。

  ……

  中原战场,桐柏县郊区突出部阵地。

  一蓬蓬细碎的泥土像喷泉一样从地面朝天空喷出,其间总是少不了被撕成数块的行尸腐肉,散乱的土壤夹杂着大小石块,像一道道黄褐色的雨幕将阵地前两百米内的空间完全遮盖,只有穿甲燃烧弹在田地或是水泥路面上,炸响燃起火焰时,那瞬间的闪光才能将其照亮。

  在十数道粗大的光链侧翼,是数十条略小一些的光链,这些光链射出的速度有快有慢,密集的光点有明有暗,它们在尸海的外围边缘,像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将密集的尸群慢慢削薄,数不清的行尸倒在这些交叉的弹幕光点下,数不清的行尸又踩着倒下的尸骸坚定的向前方冲击。

  “轰轰……轰轰……”

  十来颗120毫米迫击炮的高爆弹,相隔五六米在尸群最密集的区域炸出多个数百平方米的大型缺口,尸海汹涌的浪头暂时被击穿打散,十几辆09轮式步兵战车陡然加速冲进尸群百米范围之内,车载30毫米机关炮,7.62毫米并列机枪隔着几十米的射界不停的向行尸们来回扫射,一边打出密集凌厉的弹幕一边协同移动,将原本厚实骇人的尸海阵型,如同切豆腐一般,分割成更加零散的小块,使尸群无法对阵地第一道防线造成过于沉重的攻击压力。

  被炸开的大型豁口在两分钟之后便被迅速弥合,边缘处散乱的行尸,逐渐向阵型内部靠拢重新组成阵势,只有那些二级异变体突然加速,冲出本阵朝那些轮式步兵战车奔去,皮糙肉厚的疯蛮打头阵,行动敏捷的跳蚤紧随其后,然而最先发起反击的却是【呕吐】的腐蚀性酸液。

  虽然密集的机关炮和重机枪不停地将异变体击穿撕裂,可它们却嚎叫着加快了逼近的速度。最恐怖的是,明面上是疯蛮带头冲锋,暗地里,铁爪却背着女妖,突然从地底钻了出来,坚如金刚的利爪挥舞起来,带起了片片残影,在靠近的步战车装甲上划出数道瘆人的火花。

  女妖趴在铁爪青黑色的背上昂起头颅,张开畸形的乌黑大嘴,正准备对车内的战士发动高频音波尖叫,周围步战车炮塔两侧各1组3具抛射式发射器,抢先打出了数十枚震撼弹,将女妖的致命钻脑音淹没在爆炸声中。

  所有09轮式步兵战车迅速后撤拉开距离,少数二级异变体犹自穷追不舍,隐藏在阵地侧翼多时的八辆15式轻型坦克,105毫米高膛压线膛主炮口喷出了磅礴的气浪,火光一闪,多发105毫米钨合金穿甲弹发出了怒吼,这种可以在2000米以外轻松击穿500毫米厚均质钢装甲的炮弹,霎时将这群异变体撕得粉碎,崩成一团血雾肉沫。

  王宏渊副司令在望远镜中,看着09轮式步战车撤出了战斗,花白的眉头依然紧蹙,即便战士们配合得如此娴熟,依然有三辆步战车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还不知道车内的伤亡情况如何,望远镜缓缓放低,露出了那张比一个多月前疲惫严肃数倍的坚毅面孔。

  他并不想用这种笨拙的战术拼消耗,可尸群的统领自从进化出智慧后变得十分狡诈,不能按照对待人类的战术来攻击。若是不派轮式步战车前去引诱,只是隔着老远用”红箭”73C反坦克导弹轰炸,那些异变体根本就不会露头,只会躲在密密麻麻的普通尸海之中,一旦它们发现机会,冷不丁对阵地发起悍不畏死的突袭,伤亡惨重的场景就会重演。

  何况,眼下的中原战局,尸海的威胁已经是其次的问题,最令人担忧的,却是江淮、三秦、鲁东等战略集团与地方势力相互勾结,各自为政,各自为战,蛰伏待机蠢蠢欲动,公开的分裂仅仅是时间的问题了。

  “唉……当初若是狠下决心,以部分地区作为代价,直接动用战略武器集中消灭尸海,迅速扑灭灾变萌芽,阻止病毒继续泛滥,各地又怎么会趁机起势,图谋不轨?以致酿成如今几近分裂的被动局面!几十年的和平,让决策层失去了果断的魄力。他们不愿背负在自己国土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造成无人区的骂名,只顾爱惜自己的羽毛——他美利坚不就……唉!”

  一团团桔黄色的火光此起彼伏,泥土、树枝、石块、残肢断臂都被掀上了天空,手持望远镜站在指挥部外的王宏渊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心情。风华正茂,年富力强的时候,他也曾幻想过自己若能指挥几场大会战,一展胸中抱负那该多好。但命运弄人的是,眼前他明明正在指挥着数万荆楚精锐大军,却根本没有多少兴奋,有的只是肩膀上重逾千斤的压力。

  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战斗,更不是他想看见的场面。

  尸群和战士们似乎同时卯上了劲,换弹、校准、扣动扳机……

  谁也不敢停下哪怕任何一秒钟的间隙!行尸统领占据了数量和无需后勤的优势,荆楚军则发挥着步炮装甲协同的优势。炙热的炮焰将刚才还冰冷的空气烤热,外衣脱了、内衫也脱了,很多炮兵最后干脆光着膀子,随着一枚枚炮弹打出,他们也像被点燃了一般,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开炮!填弹,再开炮!

  直到炮管都明显发红,才开始冷却散热作业,将攻击任务转交给其他火炮阵地。

  失去了空军强大火力的压制,只能依靠陆军的家底轮番上阵,现代化的生产运输体系,让战士们不用太担心弹药补充的压力,只想尽快消灭眼前依然望不到边际的尸海浪潮。

  密密麻麻的光链弹幕,成片成团此起彼伏的爆炸冲击波,将桐柏县突出部阵地的防线来回犁了好几遍,泥土被翻卷、石块被炸碎,无数腐肉残肢被气浪抛起飞到半空,转瞬就下了一场臭不可闻的瘆人黑雨。

  当150毫米重炮营阵地开始接力攻击后,阵阵雷鸣般的闷响由远及近传来,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人的心坎上,几个呼吸之后,阵地的前方区域,仿佛正在接受世界上最大规模烟花的洗礼,满眼到处都是刺眼的火光,地面的震颤让整个防御战壕都在跟着抖动,渐渐的就连心脏也被那动静影响,活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扯拽着缠绕在上面的血脉神经。

  已经从没见过血的新兵,逐渐蜕变为打老了仗的精锐,他们深知只有全身心的投入战斗,才能减少重炮轰击的余波影响,整个桐柏县突出部纵深防御地区全都陷入了焦灼,不到十几平方公里的范围内除了爆炸和机枪外,就只剩下战士们连成一片的发泄式喊杀声。

  尸潮留下了超过四千多头行尸,以及数百异变体的残肢后,最终选择了暂时退却。

  王宏渊副司令员的眉头稍松,将例行收尾工作交给参谋部后,自己回到安静的隔间,在众多情报资料中,拿起了远在川中的高峰部发来的密电,这份电文,他已经看了不下十遍。

  “或许,还有最后一线转机。”

  ……

  回套房冲了个澡,骆青梅体力消耗较大,很快就沉沉睡去。安天河简单眯了一会,身体就恢复了生龙活虎,打开手机正准备让餐厅送点吃的来,却收到了万兆龙发来的信息,原来他也到了罗浮山温泉,似乎有事情想约见会面。

  安天河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骆青梅,摸摸自己有些饥饿的肚子,便回消息让他去餐厅稍候,他换个衣服随后就到。

  竹林掩映的一处雅致别间,桌上摆放着五六道精致菜肴和小吃,安天河一点也不见外,筷子用的飞起,不断品尝着各色菜品,夹一筷子,喂一筷子,眼睛却已经再寻摸下一口该吃啥了。

  万兆龙满脸笑意,安天河表现的越随意,他越高兴,自己并不饿,只是偶尔陪着尝一口点心,但总会帮安天河补满翠绿的茶水。

  见安天河吃的差不多了,夹菜的频率明显减慢,这才低声道:“首长,最近因缺电导致部分地区限电、停电之后,外面有些风声可不是那么好入耳啊……”

  “哦~?”安天河眉头一挑,咽下嘴里的虾饺,“说来听听。”

  “民间传言,世道渐乱,原以为川中能安稳下来回到正轨,如今看来,动荡恐怕只是个开始。于是,很多市民开始囤积蜡烛、打火机等物,粮油面等生活物资也受到影响,要不是军管会严格限制了单次购买上限,恐怕难免发生抢购潮。”

  “嗯,这都在我预期之内,还有呢?”安天河放下筷子,小抿了一口茶。

  万兆龙神色一凛,接着道:“商圈里,也有人说,守一地难,治理一地难上加难!水、电、气这些基本用度都难以保障,恐怕这安稳日子也就是刹那繁华。哼,更有部分闲置官员忍不住凑热闹,扯什么保民生,稳经济,哪有那么简单,和平时期,他们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才能勉强不出大错,真以为搞个什么军管会,就能高度自治,迎刃而解了?咳……”

  安天河听完洒然一笑,心里却讥笑道,和平时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哼,怕是官官相护,大捞特捞才对。

  “还有其他的吗?”

  “有人认为,应该早点和其他省份联络,建立渠道,互通有无,例如缺电,就可以找相邻省份买嘛,国家电网本来都是互连的,何必强自支持……咳,后面的都是些短视无知之见,不提也罢。”

  “那~万总,你有什么建议?”安天河笑着看向对方。

  万兆龙帮安天河的茶杯蓄满,平静地道:“首长这么叫,可真见外了,叫我老万就行。政见嘛,实在是非我所长,但我相信,首长必定早有谋划,我只管听命行事便可。”

  “这家伙倒是圆滑。”安天河看了他一眼,其实并不完全相信,他转述的什么民间传言,这个说,那个说的,恐怕也有他自己旁敲侧击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想得到一点保证,好安心赚钱。现在,他的圈子和手底下的资源还用的顺手,情报人员也没查出他有做什么越界的事情。

  于是招了招手让他凑近,安天河用只够两人听见的声音道:“不出十日,自贡、内江、广安的发电厂就将尽归我手,乐山那边也就多几天的功夫。”

  万兆龙明明听得双眼放光,而后又赶紧故作平淡的掩饰,生怕安天河觉得他不沉稳:“有首长坐镇蓉城,坦白说,万某睡觉都比以前踏实。”

  “哈哈哈……”

  两人谈笑风声的样子,别人还以为他们在聊些什么风花雪月之事。

  眼看吃的聊得也差不多了,万兆龙招呼服务员撤下碗碟,没想到,服务员走后,一位斜披着半身透明轻纱,露出内里仅穿着性感三点式比基尼的火辣女郎款款走了进来,那幽深的乳沟,腻白平坦的小腹,修长匀称的大白腿,颤颤悠悠的乳波臀浪,看得人眼睛直晃。

  “首长平常日理万机,难得有点闲暇,程小姐自从上次服侍您之后,一直念念不忘,总想再见首长一面,若不嫌弃,就让她多陪您两天,好好散散心,我没这福气,就不打扰您了,告辞,留步。”

  万兆龙说走就走,安天河还真没想到他会突然整这一出,但看着性感苗条的绝色佳人,迈着细碎的小步走到跟前,那娇羞不敢抬头的模样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当她壮着胆子用玉臂挽住自己的胳膊,娇嫩温热的肌肤一触,安天河不由心里一荡,身体顿时酥了半边。

  “唉,这就是男人的软肋啊,哪个干部经得住这样的考验?!群众里面有坏人哪!专往人的软肋猛攻……”

  手牵着程媛媛,安天河也不客气地搂住她纤细的柳腰,转身笑着走进了竹林深处。

第91章

  “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活水温泉池旁,一张特制的竹床躺椅,似乎不堪忍受激烈地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靡靡呻吟。

  几乎透明的白色披肩纱衣滑落在地,水晶高跟凉鞋也歪在竹床边,安天河眯着眼睛仰起头,胸膛隐隐传来两团奶肉温热的压迫感,身上一具火辣赤裸的胴体正不停地扭动,雪白如缎的小腹时而拱起,时而俯下,凹沉的腰肢末端,雪润的大屁股高高隆起,两条嫩白丰腴的大长腿微微弯曲,摆在自己的身体两侧。

  “嗯……嗯哼……”程媛媛还是有些放不开,不敢放肆的吟唱,只是咬着下唇压抑着自己。两条水润纤长的胳膊,无力地一前一后撑在男人的胸膛和大腿上,勉强保持住平衡。

  安天河先前已经在池水中连续干了程媛媛两次,解了解馋。上回享受双飞泡泡浴,自己的大半注意力都被骆青梅吸引走了,这次才能细细品味和享受眼前娇艳女郎的不同。那两团不断抛飞晃荡的丰满乳球,还有那如在风中扭摆轻盈的柳腰,看得他欲火大炙,双臂圈紧对方凹沉的腰臀,毫不客气地向上顶耸起来!

  程媛媛身上那套穿了比没穿还勾人的三点式比基尼,早就被安天河粗鲁的扯下丢在一边,两具火热的肉体此刻是毫无阻隔的交合在一起,寻求男女肉体欢愉的极致。

  “啪啪啪……叭叭叭……啪叭叭……”

  年轻女郎的大白屁股被安天河耸顶得臀浪翻滚,毫无招架之力。

  “嗯嗯~……啊嗯……嗯嗯嗯……”程媛媛浑身发软,性器嵌合处不停颤抖,她趴伏在安天河胸前,在他耳边被动地呻吟不断。

  年轻女郎的肉体就是紧啊,胯下肉棒被花径内的褶皱肉壁狠狠绞缠,随着冲刺抽拔,仿佛有两只手死死交握在一起,来回扭动挤捏,爽得安天河嘴角直抽。

  失去胸衣束缚的D罩杯乳房,无论从正面,还是侧面瞧去都显得饱满浑圆,尤其乳尖还骄傲的微微上翘,即便在晃荡中,都保持着柔韧,划出道道诱人的线条,这就是正值青春的奶子啊,满是胶原蛋白,根本不用担心下垂或是黯淡,那山峰顶端粉色的蓓蕾,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种类型的奶子就算锅仔衣服里面,只要不是太厚太宽松,依然会显得特别的突出。

  身为爆乳控的安天河,哪里顶得住这种画面,双手猛的一下掐握住那对美乳,用力的搓揉挤捏起来感受乳肉中指缝中绽出,两只手大半陷入那两团丰满的肉球中,那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让人生怕随时都有被他搓爆的可能。

  “哦……啊嗯嗯……”程媛媛的面色似乎有些痛苦,双眼望着安天河那有些狂热的脸,胸前的大奶子在他的魔掌下,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形状,身体上下两个强烈敏感点,同时受到攻击,强烈的快感使得程媛媛娇躯不停的扭动着。

  听着程媛媛的呻吟越发骚浪,安天河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一只手搂着她纤细的软腰,而后立马张开嘴,猛地含住其中的一团奶子,粉红充血的奶头被他含进嘴里吮吸的一瞬间,程媛媛嘴里不自觉的里发出一连串不堪忍受的颤音。

  “媛媛,你的奶头又软又滑,真美!”

  男人一边大力吮吸着程媛媛的奶头,一边称赞道。

  “嗯嗯……哼……首长……你,你轻点……”程媛媛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苗条而不失丰腴的娇躯有些失控,整个人直接趴在安天河身上,那对美乳就干脆紧压在他的脸上,胯下却不停地吞吐着肉棒来回摩擦。

  “噗滋~滋滋~噗……”嫩红的阴道将肉棒尽根吞进去发出淫靡的声响,安天河双手扶住程媛媛纤细的软腰,一边加速大力的抽送顶撞,呼吸粗重但节奏却并不乱,这得益于他被提升的身体素质。

  逐渐陷入迷乱状态的程媛媛,双手回抱着安天河,一边娇喘吁吁,一边却主动献上香吻含住安天河的嘴唇热情的亲吻起来,同时呻吟的更加急切骚浪。

  被撞得片片泛红的肉臀,疯狂地向下耸动迎合着肉棒,那种被填满后直刺花芯的满足感,自从上次泡泡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获得过。此时此刻,体内似乎有什么被长期压抑的东西,正在被唤醒,这种酸胀混合着酥麻的快感,让程媛媛有些害怕,却被不断涌出的强烈欲求推着前进,不断地索取再索取,直至攀上某个顶点,炸成飘飘欲仙的碎片。

  硕大粗长的肉棒飞快的进出着湿漉漉的小穴,再抽出来的时候,都会带出一些粘稠的液体,两片粉嫩的阴唇随着大肉棒的抽送快速卷进翻出,肉棒激烈而密集的撞击着程媛媛的臀部,不停的发出“啪滋啪滋”的抽插声,整个竹床也随着两人肉体的碰撞发出轻微的震动和异响。

  “奥嗯……啊嗯嗯……哦……”程媛媛的动作变得愈发热情狂乱起来,她紧紧地搂抱住安天河的后颈,热烈地与他激吻,浑圆丰满的臀部一上一下,奋力地吞噬着坚硬如铁的肉棒。安天河的双手则配合着程媛媛的套弄,不停地抓揉着她的臀部起伏运动,弄得她娇喘连连。胸前那对丰硕美乳也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随着身体的扭摆耸动,那对乳丘也是飞快晃荡不止。

  “哦~小宝贝儿……你夹得可真紧啊……”安天河用力的抽送着阳具,发泄着高涨的欲火。程媛媛紧窄滞涩的小穴里早已经适应了大肉棒的尺寸,抽插起来那种刮蹭和裹夹感特别明显,就算有大量淫水的润滑,里面的嫩肉依然紧紧地攥掐着男人的肉棒,换其他人来估计早就缴械投降,也就只有安天河强化过的身体能扛得住,如此舒服又紧膣的触感,还让他越插越亢奋。

  程媛媛双颊潮红,美目紧闭,一直分坐在安天河身体两侧的修长美腿,突然一下合拢,使劲夹住了他的腰部,突入其来的动作,使得大龟头直接顶到了程媛媛的宫颈口。

  “嗯——哈~嘶……”程媛媛像是触电般浑身抽搐了一下,腰间的酸麻感越来越强,但她兀自挺动着大屁股迎合大肉棒继续深插。

  安天河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对方肉壁的纠缠,看着眼前美人挺翘诱惑的美臀不停地扭动,迎合吞吐着粗长的肉棒,窈窕匀称的肉体,在当前的姿势下呈现出一种极度诱人的魅惑。

  “看你这骚屁股,真会扭啊!”

  抱着程媛媛软弹的臀部,安天河的肉棒拼命地往前顶着,一边顶还一边轻拍着颤抖的臀肉,淫邪地调笑。

  程媛媛此时早已陷入有些迷乱的状态,只知道由着肉体的惯性机械地扭摆腰肢,索取那一波接一波的快乐,发出又骚又媚的淫叫,听着让人联想到发情的母猫,又或是起伏奔腾的胭脂马,癫狂而骚浪。

  柔软窄小的阴道,紧紧包裹着粗长硬挺的肉棒,每一次插进去,里面的肉壁就不停对肉棒蠕动挤夹,带给安天河难以言喻的快感,脑子里只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肏干着程媛媛那娇嫩紧窄的阴道,大肉棒对准阴道就是一阵狂轰滥炸,肉棒每一次都全军覆没,龟头直接顶到了宫颈口。

  “嗯嗯……好粗嗯……好大……啊……又顶到里面了……”

  程媛媛欢愉的娇吟道。

  粗长的肉棒凶猛的冲撞着那窄小花径,每一次的冲撞都不留一点空隙,将程媛媛的阴道填充的满满的,每一次挺进,身体都有一股酥麻感传出,早已发红的粗大龟头,强力凶狠地撞击着程媛媛那娇嫩的花蕊。

  程媛媛的双眼只能半睁着,脸上的红潮越来越浓。双手紧紧地搂着安天河的脖颈,娇艳的红唇时不时和他激吻缠绵,嘴里哼叫着销魂的呻吟声,胸前那团35D的高耸美乳随着肉棒抽送力度的变大,导致甩奶晃荡的幅度越来越夸张,阴道内的春水随着大肉棒的进进出出,被带出来的量也逐渐增多,安天河的大腿处,早已经布满了程媛媛分泌出的湿漉漉的性爱春水。

  她欢叫着,呻吟着,两只雪白的脚丫逐渐勾缠着男人的后背,程媛媛那傲人的翘臀自觉的高高抬起,然后又飞快落下,将大肉棒尽根吞进,使得两人的性器官结合的更加紧密,那两片粉红肥美的阴唇,随着肉棒强劲有力的抽插被带进又翻出。

  “喔喔……好深……太刺激……嗯嗯……又,又顶到了……不……不行了……老公,要到了……”程媛媛不停地浪叫着,挺翘的丰臀随着大肉棒的旋转研磨疯狂摆动,整个身体都在兴奋的颤抖。此时的她已经早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何为羞耻矜持,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她只知道要发泄体内蓄积快到顶点的滚烫欲望。

  “太深了……嗯嗯……顶得好舒服……啊啊……”

  安天河喘着粗气问道:“小骚货……我的肉棒大不大……粗不粗?”

  “好大……啊啊……好粗……”

  “比万兆龙怎么样……”

  “嗯嗯……比他厉害太多了……他根本就——不行了……要……要来……来……啊——!”

  程媛媛双眸都在逐渐失焦,几近麻木地耸动着肉体,婉转承欢。

  腰间的酥麻感越来越强烈,安天河对身体的控制也快到了临界点,浑身的肌肉都慢慢变得僵硬了起来,只知道疯狂地挺动着下身的肉棒,刺穿再刺穿眼前娇媚的美人。

  “奥~”安天河低吼一声,双手从程媛媛背后紧紧的搂着她,大肉棒发起了最后的进攻,一阵阵响亮的撞击声在院子里回响,“来了……我要将精液射满你的子宫!”满胀的欲望让安天河不能自已,紧接着一声闷哼,腰间酥麻强烈的快感迅速聚集在鸡巴上,瞬间绷紧了身体。

  “嗯嗯嗯嗯……来,来了……啊啊——!”程媛媛突然大叫一声,发出极为高亢的呻吟,浑身抽搐颤抖不止。

  粗长的肉棒用力的深插进花蕊,腰间的快感如潮水一般汹涌,发烫的精液从紫红的龟头猛烈的喷出,大股大股滚烫浓稠的精液迅速窜进了程媛媛的子宫里。

  几乎是同时,程媛媛阴道内也爆发出一股热烫的阴精,粘稠的液体喷洒浇淋在龟头上,再一次刺激使得安天河的腰间又开始酥麻,原本喷射快要停止的精液再一次暴出,又一次重重的打击在她的子宫内。

  两人紧紧地搂着彼此,程媛媛媚眼紧闭,面部有些扭曲,下体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的,依然在处在被火热精液冲刷的高潮余韵当中。

  畅快的射完积蓄的精液后,安天河稍稍缓过劲来,双手不停抚摸着瘫在怀里的美好肉体。

  几分钟后,程媛媛的体力堪堪恢复了少许,安天河却将她拦腰抱起,带到院内一颗树旁,让她双手撑住树干双腿分开站好,随着一声娇哼,从后面再次深深占有了她,体内熟悉的酸胀感又一次来此,而程媛媛只能默默承受着,撅起的肉臀已被男人强壮的腹肌撞成绯红一片。

  啪啪啪……噗滋噗滋……

  温泉池旁的淫乐声,再次有节奏地奏响。

  也不知持续做了多久,程媛媛都记不清自己今天是第几次高潮了,似乎休息过,又好像一直在做没有停,连什么时候回了房间她都忘了,只依稀记得,另一个女人也加入了进来。

  骆青梅睡醒后,发现和安天河在客厅纠缠的人是程媛媛,她虽然没见到万兆龙,但毕竟跟了他快十年,很快就能猜出这一定出自他的安排。

  只要能获得更大,更长远的利益,连往日左膀右臂的骆青梅他都可以放手,何况,又只是短暂迷恋过的金丝雀呢?当初,他命二女一起来服侍安天河,其实就有了送出去,不再沾手收回的打算,因为只有这样令人迷恋的色欲礼物,才能最大限度的讨好手握重兵的安天河。

  她已经搭上了安天河这艘巨舰,很清楚在目前的剧变环境下,让他在女色方面收敛,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能阻止程媛媛进入,可其他势力怎么办?排队等着的一抓一大把,只是人家暂时还没瞧上眼罢了。

  还不如趁早化被动为主动,和程媛媛联手,尽量让安天河多记住她俩的好,再凭借着运输车队的实业助力,骆青梅相信,她依然是占据主动的,比程媛媛的地位要稳固得多。只需要在男女关系上,表现的弱势一些,便能获得更多的关注,在他心中占据更重要的分量。

  骆青梅和程媛媛此时双双跪在安天河面前,两条粉舌,四瓣红唇一起舔舐清理着他胯下的男性权杖。她俩上半身一丝不挂,下体却都穿上了贴身的包臀裤袜,一条蝴蝶裆的黑丝,一条青灰色的T裆丝袜。

  骆青梅高耸浑圆的丰臀包裹在一条黑色紧致的包臀丝袜里,臀型就像一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一般,腰臀曲线的强烈对比极其诱人,将她肉弹般淫熟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程媛媛的修长美腿则裹着青灰色的透明丝袜,美腿的肌肤在丝袜衬托下,流露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腿型匀称光滑,嫩如膏腴,白的似乎发光。

  “滋滋……咕滋滋……咕滋……”

  她俩一人含住龟头,缓慢吞吐棒身的同时,舌尖熟练地舔舐着肉棒的下沿,肉棒很快就变得油光水滑的;程媛媛则用小手托起卵蛋袋,轮流含吮两颗睾丸,再温柔细致地舔遍每一寸肌肤,毛茸茸的阴毛,敏感的大腿内侧,还有胯下会阴的区域,全都没有放过。

  安天河则爽得高昂起头,两只色手左右各抓住一团乳球揉搓挤捏,或是按在两女的头顶,控制着她们吞吐肉棒的节奏和深度,就这样过了一会,上一次欢爱的痕迹就被舔了个干净。

  浴室的热水花洒被打开,三个人在细密地水柱烟雾中又纠缠到了一起。

  只见安天河掰开丰满肥腻的两片臀瓣,把胯下淫枪一下子从美臀处,塞进丰满大腿和饱满无毛的私处形成的三角紧密缝隙之中,饱满的臀肉与丰腴的大腿根部,紧紧包夹住他的粗壮肉棒,火热的龟头刚好挤在没穿内裤的饱满白虎馒头上,龟头的前端磨蹭着包裹黑丝的腿缝中间。

  骆青梅顿时面色潮红,不停地轻喘,转头看了看安天河,便咬着红唇沉默着接受。

  安天河很满意骆青梅的反应,他双手紧紧搂住对方丰腴肉感的软腰,让她整个身体紧贴着他的胸前,一边用硕大的阳具有力的抽插着美腿和臀沟夹紧而形成的腿缝,每一次抽插都能感受到丰满柔腻的大腿根部的美肉弹性十足,在逐渐被打湿浸透的丝袜润滑下,被紫红的龟头顶进来挤开一道豁口,等退回去又重新聚拢起来仅剩一道细缝。

  或许论紧窄和湿热,比不上插入阴道,但就是这种要插未插,偏偏龟头在不停刺激着仅剩薄薄丝袜包裹着的敏感肉缝的感觉,别有一番新鲜刺激的滋味。

  此时的骆青梅上身赤裸,手趴在浴室玻璃上,夹紧大腿,媚眼如丝,俏脸通红,肥美的臀部情不自禁的随着身后男人的模拟抽插,摇晃着,摆动着,两腿中间那跟热力四溢的鸡巴,有力的进出不断摩擦着她饱满隆起的阴阜和肉缝。

  见骆青梅如此知情识趣,安天河继续耸动下体抽插,又突然伸手到她的身前,直接握住了高耸硕大的胸部,并用力的搓揉起来。右手抚上了丰满的肥臀,来回搓揉挤捏,感受着她肉臀销魂蚀骨的触感,以及丝袜的光滑柔顺,丰满的美臀在手中不断被掐挤出各种淫荡的形状。

  程媛媛似乎已经习惯了暂时被冷落,她站在安天河身后,双手搭在他健硕的肩膀上,微微踮起脚尖,用胸前浑圆的双乳温柔的磨蹭挤压着男人的背部,刚好她也趁此机会回复一下所剩无几的体力。

  身前身后被美人同时包夹住,安天河的淫性逐渐被勾了出来,原本爱抚美臀的右手,直接大胆的从前面插进了黑色的包臀裤袜里,从平坦的小腹抚摩着迅速向下,盖住了饱满隆起的阴阜,骆青梅浑身一颤,她知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情爱抚,想必私密处早就已经湿滑一片,淫水花蜜泛滥,她紧张地转过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扥男人直接堵住了她性感美妙的红唇!

  同时,那只色手已然钻进肉缝之中,撩拨揉弄着敏感湿热的阴蒂了。安天河一手在上把玩搓揉着傲人的丰胸,另一手在下面侵犯软弹湿润的下体,将她动人的胴体紧紧的压在于是玻璃墙上,挺立的乳房都被压成了乳饼,在玻璃的另一侧都能清晰看见那变形的嫣红乳尖,骆青梅轻微的挣扎,反而变成了一种性感撩人的扭动。

  安天河的大嘴严严实实的覆住骆青梅丰润的红唇,恣意的品尝着那两瓣红嫩,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两个人一阵口舌纠缠,香软的口腔已经被男人里里外外舔了个遍。

  胯下的肉棒仍不停的在夹紧的美腿缝中抽插着,一边摩擦着滑腻软弹的腿肉,一边刮蹭着性感光滑的丝袜,而骆青梅似乎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节奏,向后撅着肥美的香臀,站直着身体,一双笔直的美腿紧紧的绞合着,虽然腿间不留一丝缝隙,但是腿上柔软丰腴的腿肉方便了粗壮的肉棒,来来回回的做着黑丝腿交。

  下体越插越快,紫红色的龟头不断有透明的液体流出,混合在水中打湿了骆青梅的黑色包臀丝袜,滑腻的黑丝触感让他抽插起来更加畅通无阻。他右手在白虎馒头穴的抠挖动作也越来越频繁粗鲁,骆青梅被他侵犯的动作搞得娇躯剧颤,仔细看已经有晶莹的淫液顺着股间流了下来。

  交缠的双唇在喘息中分离,之后安天河加重了下体抠挖撩拨的深度,同时抽插肉棒的速度也变得飞快。

  骆青梅娇艳的脸庞满是动人的红晕,她有些费力的夹紧大腿,翘起肥臀迎接身后男人大力的侵犯,下体不断涌出的滑腻淫水,完全浸透了蝴蝶裆的黑丝裤袜。

  安天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突然抽出右手向后回搂住程媛媛,将她赤裸的肉体紧紧贴在自己背上,骆青梅感受到粗大的肉棒似乎越来越烫,每一次的抽插还一跳一跳的,便再次紧了紧双腿,给自己的情人制造达到高潮的有利条件,随着男人一阵连续剧烈的顶撞冲刺,浑身抽搐抖动之后,一股股白色的浓稠精液喷薄而出,喷在夹紧的臀沟内,丰腴细嫩的大腿根,隆起饱满的肉缝处,甚至是玻璃墙体上。

  这一幕,只能用淫糜旖旎、一塌糊涂来形容。

  休息片刻,安天河将两女都搂至身前,三人面贴面唇舌交缠,两只色手一会揉揉她的乳房,一会抓一把另一人的翘臀,忙得不亦乐乎,很快又鼻息咻咻的肢体纠缠成一团。

  从浴室外半透的玻璃墙,能大概看出有三具赤裸的肉体不分彼此的搂抱在一起,时而有纤细的手掌撑在墙面,同时两团腻白的乳球也贴了上来,嫣红的乳晕,湿润的乳头轮廓清晰。过了一会,又变成两瓣圆臀贴靠过来,臀上两只有力的大手盖在臀肉上,来回揉挤搓捏,两条长腿却悬在半空中,似乎是缠在男人的腰身上彼此难分。

  只有连串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在向浴室外透露着,里面正上演着何等活色生香的双飞春宫,哪怕不能得窥全貌,但就是这半遮半露的妙景,才最引人无限的遐思。

  ……

  黎梦媛扯下八月的最后一张台历,看着暂新的九月,却发出一声颓然的感叹。

  三个多月的时间,一晃就过,从灾变起的惊慌失措,中途与家人失联,好不容易先期逃离灾区辗转来到蓉城,满心以为生活即将重回正轨,没想到,这逃难的日子才是刚刚开始。

  远在江城的父母和姑姑,现在根本无力调动任何关系,来接她过去,那边也是困难重重,人心浮动,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安定。

  船漏偏缝连夜雨,就在这举目无亲的西南省会,一直守在身边的男朋友,也背叛了她。

  原因自然是很现实的,他的家人又是送礼,又是疏通关系,好不容易搭上了一条据说可靠的人脉。

  对方却看中了他的人,要求必须跟他的女儿结婚,才答应动用军方的关系,把他调走,再顺带安置他的家人。

  在全球灾变的大环境下,任何恋情在现实面前,都脆弱的像一张废纸。

  在她不知情的变动过后,男朋友变成了前男友,他穿着并不合身的临时军装,来跟自己解释,顺便跟自己告别。

  那天的自己,出奇的冷静和克制,寥寥数语就斩断了这段还不到三年的感情。这感情,在朋友眼中曾是男才女貌的一对,在亲戚眼中曾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在父母眼中,这曾是门当户对的选择。然而如今看来,那不过是浮华背后的假象,都是经不起风浪的脆弱誓言,过家家而已。

  这对前三分之一人生过的顺风顺水的黎梦媛而言,不啻于一场心灵的八级地震。在深夜的被窝里,她连续哭过半个多月,失眠与噩梦更是家常便饭,在手机通话中,常常还没对父母说些什么,便已经泪流满面。

  小姑曾劝她说:“媛媛,世界正在发生难以想象的动荡和剧变,你可要早点振作起来,保护好自己,等待团圆的那一天。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活在编织的精致梦想中了……”

  小姑的话,黎梦媛听进去了。

  熬过那段时间后,她似乎看清了很多,也读懂了很多,不再像过去那样只知道催促父母或是姑姑,而是默默坚守内心,等待转机的到来。

  在招待所,她的房间斜对门,住进来了一位姓顾的阿姨,起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可等过一段时间才知道,她的儿子来头很大,连院里的领导都很巴结,期间见过他一面,姓安,是个手握兵权的团长,他可真年轻啊!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位安团长已经是整个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抵挡住几万尸潮不说,现在更是军管会的实权人物,掌管着军队,财政,甚至是生杀大权。可他对自己,除了一开始因为顾阿姨的介绍,多看了几眼外,之后就很少再有交集了。

  蓉城以及偌大的川中,都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黎梦媛看在眼里,心里也很清楚,若她还想到江城跟父母亲人团聚,眼前就有一条明路可走。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现在的她几乎一无所有,根本没有可供交换的东西,请求对方帮忙。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眼下,跟顾阿姨保持良好的关系,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至于机会,总会有机会的。

  ……

  九月六日。

  巴中、南充、自贡、内江、广安等地一鼓而定!大军分三路,采用空降突袭,空陆并进的方式,不仅将当地的火力发电厂毫发无损的拿下,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一帮打着保境安民的地方武装,一轮迫击炮三联速射过去,就举起了双手。

  相邻县市收到大军前来的消息,几乎是望风而降,甚至还主动引路投靠,献上相关情报,战况进展的异常顺利。

  而且,这次为了防备那些埋伏在暗处的钉子,参谋部建议隐藏真实的实力,都没有启用火箭飞行兵助战。即便如此,乐山那边在当地七号的傍晚,也安然收入囊中。

  至此,整个川蜀地区大部已定,就只剩下山城一处战略要地。

  至于泸州、宜宾等敏感地区,也已经在进军计划当中。

  而安天河最关心的,却是尚处在达州的后续支援部队,只要他们将万州拿下,自己川中的势力范围,就将与清江市连成一片,一号和二号基地,就可以资源互通了。

第92章

  广安市,岳池县,罗渡镇火力发电厂。

  从行政划分来说,罗渡镇归岳池县政府管辖;而从实际地理位置上来看,罗渡镇却离广安市更为接近,就在其偏西南方向的渠江岸边,距广安市就隔着一个不到两万人口的广罗乡。

  罗渡镇火力发电厂的工人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工作,只是对前段时间突然进厂执行所谓“安全保卫”任务的二十多名武装人员感到隐隐的担忧。

  这些人来历不明,所穿防弹制服看起来也不太正规,手中武器更像是武装押运人员常用的东西。更为奇怪的是,自从那天起,发电厂的日常供电指标突然被下调了三分之一,起初工人们还以为是动力煤供应短缺所致,毕竟灾变四起,因交通问题受到影响实属正常。

  可厂里很快就有小道消息飞传,专门运煤的师傅表示,煤炭压根是不缺的,库存足以支撑发电厂的高负荷运行,供电指标下调,完全是人为的干预。正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那些武装人员立刻开始介入,发电厂领导也同时出面澄清,要求工人们不要轻信谣言,专心生产才是当务之急。

  随后,某些最早开始散播消息的工人,一个不落被传唤进了厂里的保卫科,之后,他们就像被下了禁口令,工人们再向他们求证什么,便什么也不肯说了。

  厂里的氛围变得压抑且凝重起来,为了在这动荡的年月保住一份能养家糊口的稳定工作,大多数工人们也不敢再多生事端,只有极少数人还在暗中寻找真相,但由于厂区进行封闭式管理,各地广播媒体也因灾变进行了层层管制,他们就这样一直被蒙蔽着工作。

  直到九月五日这一天的到来。

  人们原本以为又是一个普通近乎麻木的一天,中午的时候,他们却忽然听到厂区里传来一阵炒豆子般密集的交火声,枪声来的快,去得也快,随后,厂区四周,都出现了金属螺旋桨搅动空气的巨大轰鸣回响,那一刻,大家心里都明白,之前的种种谜团今天终于要揭晓了。

  当所有工人们被统一召集到广场上时,他们看见了四架只有在军事新闻里才能看见的武装直升机,巡弋在发电厂四周,还有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干练军人,之前的那些所谓安保人员,似乎少了几个人,其余的都被绑缚着双手,扎堆看押在一旁。

  领头的军人当众宣布,罗渡镇火力发电厂,已经重新回到人民的手中,接受川中军管会的统一领导和安排,马上全力恢复正常的供电指标。

  接下来不光是罗渡镇,岳池县城和广安市也将陆续被收复,工人们不再受到禁足,休息日可以自由往返广安市了。

  抬头看着天边有数不清的洁白伞花正在绽放,徐徐降落散布在广大宽阔的家乡地域,工人们忍不住欢呼雀跃,激动地相互拥抱。这些没有经历过建国初期解放战争的工人们,想不到在有生之年也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解放”。

  九月六日,仅仅在收复罗渡镇、岳池县城一天之后,广安市也宣布光复。

  川中军管委员会通电全省宣布光复巴中、南充、自贡、内江、广安等地的时候,还发布了两道命令。第一,要求全川境内所有武装即刻放下武器接受审查收编;第二,宣布征募各地司机及大小车队,着手组建省内联合运输大队,统一收购当地富余物资,加快省内循环流通,恢复保障民生。

  从八月底到九月六日,之前还缩在蓉城、江油一线的134合成师及455地方防卫团,突然在川中省内展开大规模的军事清剿行动。超过五万名士兵开始收缴散落在民间的各式武器,打击各地各区域的非法武装团伙或地方保护组织,仅仅十天内就总计有两千余人被捕,七百九十一人被当场击毙或重伤不治。

  此次行动,后来被称为“十日闪击”。

  十日闪击行动后,军管会又发起了为期三个月的摸底排查行动,根据后来的详细统计,在摸排行动中,共搜缴各类长短枪支六千四百余支,子弹超过五万发。总计围剿民间非法团伙,解散地方保卫势力等逾两万人,击毙逮捕共超过七千余武装作乱份子,尤其是之前攥着电力威胁要权的地方官商勾结势力,更是成为了军管会的重点打击对象。

  安天河趁机血洗一批,拉拢一批,更换一批中基层官员干部,迅速整合了川中各地区的政治势力,将行政和军事大权牢牢攥在手里,成为名副其实的川中一霸。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安天河,还沉浸在势力版图连成一片的欣喜之中。

  一号主基地,以及二号、三号分基地,现在可以直接下达制造或作战命令,无需通过指挥官特制腕表给副官发布任务了。

  远在清河市开发区前沿阵地的凌战,此时正通过腕表的全息投影,汇报最新的工作进展和收获。

  “报告指挥官,目前前沿部队,经过积极补充生产,已经恢复到万人单位。开发区也陆续收复了三分之二区域,但与市区紧邻的部分区域,战斗难度正在不断增大,我军后续收复清河市的行动计划,若不改变,伤亡数字恐怕将呈倍数级增加!”

  安天河神情一紧,连忙道:“可是市区内的行尸正在产生异变甚至进化?!”

  凌战在全息投影中点点头道:“正是这样。据无人机群轮流侦察汇总,初级异变体的数量正在持续增多,二级异变体也有了明显的提升,尤其是市中心商业街那边,已经确认有统领级行尸不下于五头——值得警惕的是,部分二级异变体的防御能力,常规火力已经无法有效射杀甚至压制,在开发区的数次试探攻击中,前锋小队动用了08式80毫米火箭筒,才能对其造成有效杀伤,之后,那些二级异变体,便不再轻易露头,几次诱敌攻击均告失败……”

  听到这里,安天河的眉头又皱成了一道川。

  若是按照当初的脾气,此时他早就该调集重兵,趁着盘踞在清河市区的尸群没有成规模异化尽早消灭才对。

  可是,如果现在就这么做了,不但过早暴露了己方的真实实力,还会引起国内其他势力的窥伺和警惕,再想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就难了!更重要的是,清河市一旦收复,那么通向夷陵地区的通道就将被打开。

  到那时,若十五集团军司令部命令他们全力东进,前去夷陵战场解围,是接受,还是违抗?!接受,便是全面陷入被动,违抗,就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怕不是要沦为国内头号公敌。

  从大局来说,安天河现在应该尽早整合全川之力,顺势拿下山城,蛰伏待机。一旦国内局势发生剧变,再调集大军从清河市东进,先解夷陵之危,强力收拢当地剩余兵力为己所用,然后再顺势而变,或是强力横扫,或是寻求联合,进退有据,才是上策。

  唉……为了大局,就要暂时放弃家乡,收复了家乡,就会立刻失去大局的优势。

  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可真难哪!要是没那些心思,或许还能救出几条人命……

  “指挥官!指挥官——”

  凌战的呼唤,打断了安天河的思绪。

  “哦……凌战,这段时间,留你一人独守大本营,辛苦了!”安天河顿了顿,又道,“主力暂时还是会在西川行动,你这边,尽量注意不要引发尸潮成规模的攻击,牵一发而动全身,马虎不得,以免局面失控。”

  “是,指挥官!另外,我有个请求。”

  “你说。”

  “虽然要避免引发尸潮暴动,但我认为,对那些异变体,尤其是二次异变进化过的,也不能放任不管,由着它们继续发展下去。我请求,调拨一支精锐特种作战小队,强化定点目标斩杀实力,对那些威胁度极高的异变体,实施重点狙杀!”

  安天河沉吟了一下,确实也觉得那些二次异变体还是能干掉一头是一头,于是同意了凌战的请求:“好吧,我把娜塔莎特种作战分队的指挥权交给你,另外,再支援部分精锐老兵(一星士兵),务必保证降低战斗烈度的情况下,精准狙杀二次异变体!”

  “感谢指挥官的支持和信任!我保证完成任务!”

  ……

  趁着离开蓉城,视察广安市情况的机会,安天河乘车来到了隐匿于仪安县境内的二号分基地,起初这里只是资源型基地,只有油井和精炼厂少数设施,可随着后来战争规模的突然扩大,这里早已升级成全面的前进基地了。

  安天河不是没有想过,在蓉城或江油附近增加一个分基地便于自己操作指挥。但这几个地方人口密度大,交通网络也发达,突然出现一片神秘建筑物,被暴露的危险实在太大,而且省内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没有必要重复建设,所以,再三思虑过后,他还是放弃了。

  先前凌战的工作汇报末尾,还给了安天河一点小惊喜——搜索小队在市郊的一片废墟之中,发现了少量的陨石残骸,已经全部秘密运回了主基地的生化实验室。

  安天河来到指挥部的休息室,他伸出双手用力推开两架书柜,感应到明显的推力,书柜马上自动朝两边分开,露出一个熟悉的隐秘小隔间,以及那扇紧闭的暗门。

  “真的有段时间没来这里了!”安天河默默感慨着,随后便熟练地将自己的手掌印上了指纹检测装置,连续完成指纹和虹膜的双重验证后,小隔间内响起一道电子合成提示音:“指挥官,请确认将末日地堡的使用权限,转移至二号分基地。”

  “我确认!”

  “请稍后……通道转移进行中……”

  紧闭方形大门的背后突然亮起一圈细微的光芒,光芒并不刺眼,并沿着顺时针方向不断加速绕着圈,与此同时电子合成音持续提示道:“进度5%……37%……91%……”那不断加快流转的光圈,让安天河联想到时空能量穿梭的电影场景,几分钟后,光芒倏然消失。

  “使用通道转移完毕,指挥官,您可以进入了。”

  安天河站在观光电梯内,再次进入末日地堡——欧罗巴一号的庞大空间内,每一次经过这里,总会抑制不住幻想着将自己女人都搬进来的想法,但他没有多做停留,直奔隐藏着【星域兑换系统】的那个底层房间。

  极具科技感的金属门打开又缓缓关闭,宽阔而熟悉的空旷平台,一抬眼就能看见那高高的穹形弧顶,这处平台没有任何灯光,所有的光源都来源于地面正中央,那颗孤零零的不知在这里悬浮了多少岁月的圆形光球,它依然如记忆中那般释放着皎洁的光芒,明亮却不刺眼,仿佛上古时代的明月,用温润柔和的光线,给整个平台提供了照明。

  安天河环顾平台,他现在已经开始适应周边无尽的黑暗了,或许仍然漆黑得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但多来几次,那深邃的幽暗,总让他越来越觉得像自己许久没空开机的电脑屏幕。

  循着记忆中的步伐,安天河朝着发光圆球慢慢靠近,随着距离的缩短,光源的颜色从皎洁的白色,渐渐转换为温暖的橙色,与此同时,一个虚无缥缈却又确实存在的声音,直接将意识连通到了他大脑中。

  “用手触摸光球,启用【星域兑换系统】!”

  安天河将右手放上了那颗半人多高的巨大圆形光球。些许轻微的晕眩过后,平台周边无尽的黑暗像涟漪般荡漾起伏,星光渐渐亮起,呼吸间,便已化为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安天河的手掌微微发热,像是紧贴着逐渐发热的暖宝宝。

  浩瀚的星空开始飞速向下坍缩,无数的星辰闪烁着光芒在眼前掠过,由大变小不断微缩,飞快地划过安天河的视线,直到呈现数个旋涡结构的星系云团,眼前浩瀚的星空才完全静止下来。

  “使用者,看来你找到了新的一级能量石。虽然数量惨不忍睹,但也算是一点进步了。”对方毫不客气的点评,让安天河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不用觉得难堪,效率比你低的使用者,在庞大的星域范围内也不在少数——好了,言归正传,鉴于你目前所拥有的可兑换点数有限,务必谨慎考虑之后,再做出选择。”

  光球内部随即射出一道全息投影,展现在安天河的眼前,投射的画面中,各项兑换物品的清单比他之前看到过的要少了一大半,他不由心里一沉,看来搜寻到的陨石残骸远远不够。

  安天河开始熟练的查询兑换点,新收回的陨石残骸内,果然蕴藏着少量的一级能量石,切割提取完毕,原本归零的兑换点,现在再次提升到26点,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以来,仅仅才搜寻到13kg的一级能量石。

  26个兑换点,仅够他将体技六式的剩余两式——指枪和纸绘学完,凑成完整的六式。

  目前来说,练习已学会的四式已经足够安天河自保,除此之外,个人体质和单人徒手战斗力也有较为可观的提升。拥有庞大且令人安心的军队后,安天河暂时对自身实力的提升,便不再像之前那么急迫了。

  现在,他更想兑换一点能对军队战斗力有实际帮助的技术或是装备。

  例如:等离子激光切割枪武器制造图纸——43个兑换点;高斯狙击枪武器制造图纸——175个兑换点;高斯步枪武器制造图纸——114个兑换点;或是电浆武器那些东西。这些屠戮利器,如果优先装备给自己的特种作战分队,相信能对二次异变体产生绝对的压制力和斩杀效果,那将成为自己手中王牌中的王牌,一击必杀的绝招。

  可是看看自己可怜的兑换点数,还真是如它所说,简直惨不忍睹。安天河有些郁闷,为啥不能直接买成品呢?非要卖武器制造图纸?就不能先来几把试用样品?

  由于是意识直接连通,安天河的想法很快被对方得知。

  “买成品武器不是不行,但数量都是以十万为基本单位的,那所需的海量兑换点不是你现在能负担的起的,至于散卖……呵呵,不好意思,星域系统暂时不提供这种廉价的服务。”

  安天河暗叫糟糕,稍不注意,心里的一点小九九就会被对方探知,赶紧收摄心神,不再胡思乱想。

  实话说,这些武器制造图纸就算买回去,现阶段的红警基地也不一定能造出来,赶紧提升自己的指挥权限,将科技实验中心升到更高级,或许才有可能研发制造。所以,看着一百多兑换点并不太贵,其实其中隐藏的真正科技代差,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暗自叹了口气,安天河只得打消越级点亮科技树的想法。

  翻了翻项目清单,看着那一排排好东西的价格,安天河有点意兴索然,感觉这次自己可能是白跑一趟了。于是,便有些随意的翻看起来。

  “色欲章鱼的触手(生活情趣用品)——22个兑换点(11kg一级能量石)……还有生活情趣用品?看名字该不会~是那啥用的吧?!”安天河想起曾经看过的触手系H漫画和重口味动画,不由哑然失笑。

  谁知这物品居然开始自动演示用途及使用方法了。

  只见情景动画中,一个光溜溜的人类男性,将一只巴掌大的玫红色八爪章鱼盖在自己的小弟弟上,那八爪章鱼居然活动了起来,像是吞噬,又像是融合,那根男性生殖器很快跟章鱼合为一体,接着两根成人肉棒粗细的触手伸了出来,那男子面前忽然跪趴着两个丰乳肥臀的裸女。

  稍微上前一步,男子两手各搭在两个裸女挺翘的臀部上,接着那两根粗壮的触手灵活至极的钻进了裸女的阴道里,快速来回抽动,还不时左右旋转,那男子连腰部都不需要耸动,便能看着两个裸女在他身前胯下欢乐淫叫着,时而高亢,时而骚媚,胯间淫水止不住地往下滴。

  男子一会扶住左边裸女的臀部,那根触手便缩成成人常规尺寸,随着腰部摆动深入浅出,而另一根触手,则依然在右边裸女的阴道内加速翻搅抽插,直弄得那女人快乐的白眼直翻,口水都流出来了……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还有这样的玩法?!这也太……刺激了吧……这样搞……会不会有点变态……”

  原本打算来买新式武器装备的安天河,就这样看着完全是成人小电影级别的产品演示,一时竟然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目不转睛,又带着点抵触的样子,好奇地看了下去。

  说实话,要不是尝过了骆青梅和程媛媛的双飞滋味,心底隐隐有些未被满足的遗憾,安天河是不太可能很快接受这种东西的,最多也就是看着新鲜刺激。要真的让他使用,恐怕还是有些心理芥蒂,毕竟,那触手毕竟不是自己的肉根,肉棒化作了那色欲章鱼,那到底是自己在插,还是那章鱼在爽啊?

  搞不明白,搞不明白啊……

  因此,到最后,安天河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兑换什么,两手空空的走出了密室。

  反正他最近要来广安办事,还有一段时间供他考虑,至于是选择补全完整的体技六式,还是买个其他星球出产的情趣用品,开开眼界,尝尝鲜,连他自己都摸不准真实的想法。

  ……

  趁着连续收复川中东、南部要地,军威大振的良好局面,公审大会也终于摆上了日程。

  九月十一日,经过省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判决如下:以解开林、马占山、熊纲为首的非法武装犯罪团伙,犯武装暴乱罪、盗窃、抢夺枪支、弹药、爆炸物罪、故意杀人罪、强奸罪、奸淫幼女罪、绑架妇女、儿童罪等,手段极其凶残,社会危害性极大,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立即执行!

  公审大会宣判完毕,十数名首要恶犯、重犯,立即被押赴刑场,被一一现场执行枪决!

  为了扩大影响,震慑宵小,以正视听,枪决现场罕见的以现场直播的形式,在川中省内电视台循环播放,一时间全川震动!社会风气为之一肃!

  除了集中枪毙处决了一批民愤极大的匪徒恶霸,还顺带抓捕了一批,官商勾结,蓄意破坏省内稳定,尤其在发电供电问题上,给全省人民制造麻烦,挑动对立情绪,煽动军民仇视,跟军管会对着干,有明显不良企图的敌对武装分子,后期的审讯和处理,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长期困扰在阴影噩梦中的尤玲,以及多位受到残忍迫害的女性,在观看了直播枪决之后,相互拥抱着痛哭流涕,有大仇得报的激动,有沉冤昭雪的释怀,也有不知所措的茫然。

  之前,尤玲半是疯狂,半是执着的提出以自己为代价,请求安天河将熊纲交给她亲手杀死,在看完公审大会后,她终于明白,对方到底还是拒绝了她。虽然大仇得报,但总觉得一枪毙了熊纲,实在是太便宜这个人渣了,如果交给她,她甚至想好了几十种方法将其慢慢折磨致死。

  灾变到来前,恐怕尤玲自己都想不到,当遭遇过那些事之后,她会变得如此极端,变得这么陌生而又危险,心理脆弱的同时,在某一方面却又充满坚韧和狠厉。

  之前那个人人艳羡,即便结了婚也不乏爱慕者的,如绽放花朵般的娇艳少妇,已经死了。

  如今活着的,只是一个内心千疮百孔,肉体沾染污浊的行尸走肉。她的家庭早已破碎,丈夫尸骨无存,如今连唯一支撑着她的复仇执念,也因为仇人的死去,而缺乏具体的目标,渐渐烟消云散,化作一团泡影。

  未来对她而言,已是可有可无。

  当其他受害的女性,相互鼓励着对生活重燃希望,开始准备结伴寻找失踪的家人后,就算有人邀请她,也只等来她一句冷淡的拒绝,或是无声的沉默。

  大家都看出尤玲的状态很不对劲,但却束手无策。

  身为尤玲的主治医师,女军医觉得有必要向指挥官汇报了。

第93章

  二号分基地,作战实验中心,高级生化实验室。

  安天河站在实验室外的控制房内,隔着一层钢化玻璃墙,正在观看数名医学工程师操纵着灵活的机械手臂,解剖最近移交来的部分二次异变、畸变体残骸。

  解剖房间里始终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挥之不去的腐臭。强劲的独立中央换气系统也无法彻底清楚这些味道,好在穿着多重防护服的工程师们,不需要用手去接触那些残尸。

  两张平坦宽大的解剖操作台,台面上血迹斑斑,各固定摆放着一具行尸,从胸腔处精准的打开,敞露出里面空空的腹腔。

  它们头部遭到重击,早已死亡多时。为了方便解剖,采用特制钢钉固定住行尸四肢,用铁环扣住颈部,将它们身体摊开,摆成标准的“大”字。

  右边这具异变体残骸,从破烂不堪的衣着判断,它曾经是一名男性人类。削瘦,身高却超出一般行尸二十厘米左右。头部的毛发几乎掉光,磨损严重的长裤已经烂至膝盖,上身的衣服也难以分辨本来面目。

  解剖刀沿着尸体肩膀和腰线割开衣裤,露出一具暗红色的躯体。

  没错!暗红色——它浑身上下所有皮肤都是这个颜色,就像清河市部分山区特有的那种褐红色的土壤。面孔、胳膊、胸腹、大腿……

  不像其它行尸那种死一样的灰白,身体表面既没有发青脓液也很少,手腕和腿脚部位的皮肤,却有明显的撕裂痕迹。

  一位主刀的医学工程师指着尸体左肩位置被割开的伤口,说:“很奇怪,它的肌肉没有呈现出腐烂的状态,相反非常紧密,不像普通行尸那样败坏稀软。解剖的时候,体内甚至还存有少量的血液——这种情况在别的行尸身上从未出现过。”

  医学工程师,全称生物医学工程师,是安天河成为二级指挥官后,获得的更高级的特殊兵种之一。他们的培养价格颇高,远比作战型英雄单位贵重,价格在2300—1.7万不等,那是个顶个的金贵。

  有了他们的存在,现在无论是武器研发、材料升级,还是临床解剖、病毒分析等等,都有了专业性极强的团队辅助。等这批科研人员形成有效的研发实力,基地内的各项科技树将会加速扩张升级,不再像起初那样,任何事情,都要依靠AI系统默认的程序来完成。

  医学工程师的声音沉稳,像是在介绍一门课题:“它的动作远比普通行尸灵活,速度也要更快一些。最初,警戒士兵差点认为它不是行尸,可能是某个精神失常的幸存者。等它靠近以后突然发难,才发现判断错误。好在执勤的有精锐老兵,致命一枪打得很准,直接射穿了头部。”

  说着,他抬起手,指指尸体头顶已被黑血和碎肉堵塞的弹孔。

  安天河没有说话,把目光从这具暗红色的尸体上挪开,转移到旁边另外一具尸身上。

  它同样身穿破烂肮脏的衣服,身体四肢和皮肤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头部被砍下来,用铁钩从两边吊住,悬挂在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空中。

  “这个样本,是前天从广元市送来的。”

  工程师走上前来,用手术刀拨开行尸头顶杂乱的毛发,露出两点从眉弓位置向上延伸的异状凸起物。

  两根凸起,长度大约四厘米左右,成年人手指粗细,颜色与皮肤相近,很有弹性。工程师用刀尖拨弄了一下,肉柱立刻像弹簧一样左右摇晃起来。

  安天河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越发冷肃。

  他向左两步,拉近了距离,仔细观察着这颗吊在空中的行尸头颅。

  它脸上沾满泥浆和脓水,鼻子已经烂掉,露出硬而发黑的骨质部分。嘴巴大张着,牙齿排列整齐无缺,看上去异常坚硬。

  眉弓位置除了那两根非常古怪的肉质状凸起,它的五官与普通行尸同样有着显著区别。

  眼睛很大,白色眼睑像奶油从中间一样化开,露出两团颜色深黑的晶状体。可能是肿胀,或者别的什么缘故,眼球体积似乎比原来大了许多。坚硬的骨质眼眶束缚了这种非正常变化,晶状体由内向外被挤压着拼命寻找更多空间。

  感觉就像一个煮到半熟的鸡蛋,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轻轻地捏住,力量不是很大,刚好够把鸡蛋捏扁,却没有突破它可以承受的极限韧度。

  医学工程师一边介绍,一边用刀尖划开行尸的上唇。

  这部分肌肉同样很紧致,丝毫没有人类嘴唇应有的柔软。尖刀沿着中间略微凹陷的唇线划过,皮肤立刻向切口两边裂开,露出两只隐藏在牙齿正上方,从牙龈部位延伸出来的折叠型器官——它们非常细小,刚好可以被上唇肉遮住。

  站在玻璃墙外的安天河立刻瞪大双眼,不自觉地朝前凑近。

  看着工程师用刀尖挑起其中一团软肉,慢慢拨弄,小心翼翼的把折叠部分拉开……肉团渐渐变成一根十几厘米长,很软,且兼具具韧性的古怪器官。

  它很嫩,呈粉红色,晶莹半透明。最前端的位置从中间分叉,很像缩小版的螃蟹钳子。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安天河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他的语调明显有些失音,沙哑中带着几分恐惧和震惊。他盯着这根显然不属于人类身上任何器官的异物,目光越来越森冷。

  “是口器。”

  “口……口器?”安天河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词,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请再看这儿——”

  工程师刀尖一晃,指着行尸头部其中一根凸起的肉柱:“包括嘴里的口器,这些东西都不是人类应有的正常器官。指挥官阁下,当某种生物体内出现非正常变化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构成它的细胞产生了进化,或者因突变造成某种无法弥补的缺陷。”

  说着,他用刀尖割断肉柱:“请仔细看这里——里面的骨质很柔软,表明细胞活化程度非常高。这里没有太多血管,神经组织却密集而发达。如果这头异变体还活着,那么这两根东西仍会继续生长,达到惊人的长度。”

  工程师话里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白,安天河也差不多已经猜测到他言语中没有直说的担忧,只是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这是类似于其他生物的——触角?!”

  工程师点了点头,原本平稳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沉重:“眼睛产生了非正常的变化,它会挤裂眼眶,或者在眼眶外面另外生成新的复眼,加上嘴唇部位变异的口器……它已经不能再被称为畸形的行尸,而是另外一种全新的变异生物。”

  安天河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新的……变异生物……不是畸形……不是行尸?那,那究竟会变成什么?”

  工程师的目光离开眼前这颗已无生气的头颅,转向右边解剖台上那具,全身暗红色的尸体。

  “这些行尸和人类一样,都会不断进化,寻找自我强化的途径。从病毒爆发至今,它们差不多已经度过了最初的幼生期。但问题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它们会因为生存的压力,再次产生变异,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就像人类从幼儿成长为少年、青年直至壮年。它们会开始奔跑和跳跃,攻击方式也更加多样化。您之前也说过击毙这类行尸远比普通的要困难得多,它动作敏捷,速度比普通丧尸快,身体表面暗红色的皮肤会增强防御力,也是它们最明显的特征。这种二次变异的怪物会越来越多。它们不是普通的行尸,而是血尸。”

  安天河心中震颤,喃喃自语:“……血尸?!”

  医学工程师平静地点点头,指着旁边悬吊的丧尸头颅:“至于这个样本,已经不属于行尸的范畴内了。它是以行尸的生理模式为基础,被其它生物寄生感染,在相互适应的情况下,产生的另外一种全新的物种。”

  “新鲜血肉不光只有行尸喜欢,蚊子和苍蝇之类的昆虫也有着相同爱好。它们共同生活在充满污秽的阴暗环境里,潮湿与黑暗容易滋生细菌。那些肉眼看不见的小生物先是感染昆虫,再通过蚊蝇或者昆虫叮咬进入行尸体内。以一只蚊子举例:变异菌体首先在它的体内造成感染,产生适应性效果的同时,菌体本身也被蚊子基因同化。蚊子叮咬丧尸吸取脓液,携带的病菌被交换到行尸身上,于是产生了第二次寄生感染……”

  “你等等——”安天河打断了工程师的话,急切地反驳道:“这有些说不通吧?外来病毒侵入本体的确会造成交叉感染,但免疫系统会把基因寄生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我们有皮肤,有肌肉,生物免疫系统可以灭杀大部分外来菌体。这是所有动物都具备的本能。仅仅只是蚊蝇叮咬,怎么会……”

  “指挥官阁下,您忘了最关键的问题。”

  工程师的声音很平静:“行尸不是人类。病毒破坏了它们的神经中枢,造成体内器官全部丧失原本的作用。它们几乎没有视觉,感知系统只剩下听觉和嗅觉。它们的肌肉组织全部溃烂,皮肤早已失去了保护作用。没有疼痛感,触觉非常模糊。在这种情况下,对蚊虫之类的叮咬反应,自然不可能像人类那样敏感。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蚊虫叮咬过后的皮肤会出现红肿,继而刺激神经产生痒痛。有了神经系统的预警,你会用各种方法驱赶蚊虫,觉得身体不适还会去医院接受治疗。行尸则不然,它们对叮咬毫无反应,日常活动的环境也是蚊蝇最喜欢的阴暗角落。几百、数千、上万……蚊虫从它们身上吸取腐液,大量带有蚊虫基因的病菌在行尸体内寄生繁衍。

  从病毒爆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多月时间。寄生菌已经适应环境,它们开始控制行尸的大脑,完成从客人到主人的身份转换。在无法抗拒,也没有办法获得治疗的情况下,行尸只能被寄生菌控制,成为新的负载体。”

  说着,工程师再次指向行尸头顶的触角:“你也看到了,它们正在变化,正在生长出与人类截然不同的身体器官。用不了多久,它们的外形和行动方式会越来越像母体,也就是寄生菌携带的上一种基因生物。”

  安天河彻底听懂了工程师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本能的感到某种陌生的恐惧,站姿也略显僵硬。惊疑不定的双眼死死盯住悬挂在空中的丧尸头颅,目光偶尔瞟向旁边解剖台上的血尸,不住来回跳跃。

  思绪快速飞闪,安天河突然抓住了其中一缕夺目的光华,那也是他现在最想确定的。

  “也就是说……血尸,是由于体内寄生的外星原生病毒强大,足够产生自我进化和突变,它们会不断成长,受地球生物寄生菌影响很小;而另外一种,则是根据其生存环境,不断接受寄生菌群的侵蚀控制,正在逐渐变异成新的物种……那么,我有两个问题:第一,统领级行尸,也会受到寄生菌群的侵蚀么?第二,被寄生菌控制的行尸,这类负载体,它们是否会摆脱统领级行尸的精神束缚,自由行动,甚至重新产生生物的自我意识?!”

  安天河的问题很关键,也非常有针对性,工程师罕见的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指挥官,目前尚缺乏足够的行尸样本,我暂时无法正面回答您的问题。但我能够告诉您的是,外来的病毒吞噬性极强,地球本地的寄生菌对它们来说,近乎婴儿般孱弱,几无反抗之力。而统领级行尸是有自己的生物载体的,它本身的免疫系统从目前看来,足够应对我们常见的生物寄生菌群,我判断,能产生的威胁极小。”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通令各部,密切观察异变行尸,尽量多送些样本来,供你们研究。希望,能尽快帮我解答这些疑问!这,非常重要!事关人类未来的生死存亡!”

  “我明白,指挥官阁下。”

  安天河相信,就算自己基地的实验室没有发现行尸身上的变化,国内各地的研究所,迟早也会察觉。

  所有变异生物的综合研究指数,都以病毒爆发初期的行尸作为0级参照物,涵盖了骨骼与肌肉强度、智力、神经反应速度等方面的各项指标。

  血尸的综合能力大约超过普通行尸两倍。它的出现,标志着被病毒侵蚀的人类载体不再处于“—1”的初级胚胎阶段,而是步入了真正的“1”等级,且正加速从幼生期向成长期蜕变。

  至于另一种被外来基因控制的行尸,它们目前正处于二次变异阶段,实力比普通行尸略强一些。

  按照级别分类,仍然处于“—1”

  和“1”之间,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仍待观察。

  总归一句话,它们都是被列入亟待消灭的目标。

  安天河握紧拳头,转身走出生物实验室控制间,来到外部走廊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他挺直上身,隔着玻璃窗,从户外酷热的空气中,隐隐感受到内心同样急迫的滚烫。

  获得了红警基地,安天河的确就拥有了改变这个世界的潜力。他相信自己可以影响到国内甚至世界范围内的许多人。可在实验室的几个小时中,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依然无力改变病毒和行尸的进化演变进程。

  这让他再次体验到过去那种面对命运的乏力感和卑微感,这是他非常讨厌和反感的,于是,他决定要做点什么抢夺主动权,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下午,包括高峰、雷鸣、凌战和蔡子谦,连娜塔莎在内的所有军队核心成员,全部被召集到会议室,当然,有的是通过加密网络视频连线。

  安天河先让副官展示了生化实验室的最新研究成果,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自己之前感受到的紧迫感和压力。然后再变更部分部署,相信他们会更加积极的去执行命令,完成各项任务。

  “我们的时间很紧迫,从会后开始,所有战备物资生产速率增加一倍。同时,加快川中各地接收的扫尾工作,清剿任务从严从重,马上开始行动!我们要尽早统合整个西川的力量,没时间跟那些地头蛇们拉扯下去了。愿意合作的就谈,故意拖延的就换,摆架子要好处,又什么都不愿意付出的,统统扫地出门,集中看押起来,暂时不要放他们出川,以免过早暴露我军的虚实……围攻山城的计划,蔡子谦,你们参谋部要尽快拿个具体的章程出来给我!”

  “凌战,你的异变体狙击计划,我会再加派人手给你,但是任务难度也会增加。按照生化室实验的详细需求,优先狙杀收集他们亟待研究的样本目标。当然,若是能活捉就更好!但是你记住,决不能以牺牲精锐士兵为代价。娜塔莎,你亲临第一线指挥作战,这方面一定要给我把好关!至于搜寻陨石残骸的任务,都可以暂时缓一缓。”

  安天河一连串的命令变动,让参会者都感到气氛的凝重,随着他掌权时日渐久,身为上位者的威严和其实是与日俱增,言谈举止中的自信,也越来越具有个人风格。

  “指挥官,随着我军掌控的区域不断扩大,核心决策层的人员,是否可以吸纳一些本地人增补进来?”

  高峰这个建议可谓切中时弊,如今手底下光是军队就已经接近十万大军,同时还要兼顾各地的行政民生,人手是越来越捉襟见肘,不赶紧拉一批队伍出来,眼看着就是尾大不掉的局面。

  军队里,由于绝大部分士兵都是由克隆兵组成,还可以保持指挥通畅,如臂使指。可军管会那边,是真的拖不得了。

  “没出川以前,军部核心层暂不吸纳本地人,可以通知各部,从基层逐级推荐选拔,报上来历练一段时间后,再决定分配。军管会那边,允许放开一定的口子,招收能做事敢做事的人才,慢一点笨一点不要紧,有花花肠子的,一概不要,尤其是那些以前混过企事业单位的,要仔细甄别,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等众人一一记下,雷鸣又发言道:“随着我军的连续动作,已经有其它势力盯上了咱们。从蓉城到广安,冒出来不少前来试探或投效的组合和个人,指挥官,您看……”

  “无妨,我们的谍报人员已经按照【蒲公英计划】散布各地潜伏了下去,正在陆续传回情报,已经进入初期运行阶段。只要不涉及我军的重要机密,暂时都可以和他们聊一聊,谈一谈,不要拒绝,也不要让他们升任太快,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露出尾巴了,抓一个就查一个。我倒要看看,是谁的手伸得这么长,捞得这么快!”

  蔡子谦又道:“指挥官,关于生化实验室的最新研究发现,需不需要跟其他势力通通气?让他们也分担分担压力,免得整天就只会盯着我们搞内耗,吓唬吓唬他们,也好转移对方的部分注意力。”

  安天河还在沉吟中,高峰见状道:“在其他势力眼中,我军目前也就是一支快速崛起的地方势力而已,根本不具备单独研究病毒项目的能力。将成果直接告诉他们,恐怕不仅得不到友善回应,反而会增加对手的忌惮。我建议,应当分时段,分内容,将这些研究结果传播出去。我们只提及行尸的表面异状就行,深层次的东西一概忽略带过,这样既符合我们现有的身份,也符合外面对我军的判断,反而不会让他们起疑。”

  “这样很好,既提醒了外界要注意行尸的变化,也不会暴露我军科研能力的虚实,甚至还能转移其他势力的注意力,可谓一举多得,就这样执行吧!”安天河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个议题被提出,不断就有人对新计划提出补充和建议,却没有人表示反对和对命令的质疑。这大概就是克隆士兵另一项最大的优势——忠于执行,却不死板的行事。也是安天河敢于分出兵力给其他几人分担控制权的真正原因。

  ……

  尤玲的家住在广元市刚开发不久的新城区,豪华社区和普通居民住宅之间只隔着一条马路。

  她家的房门敞开着,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到处都是干涸的黑血。

  大屏幕背投的液晶板被砸得龟裂,父亲的尸体被夹在冰箱和橱柜之间。他似乎是想要搬动冰箱挡住进出厨房的那扇门,却被侧翻的橱柜重重压在下面。

  他腹部以下的身体已被全部啃光,只留下一节节随时可能脱落的脊椎骨。剩余的上半部分身体变成了丧尸……他已经无法认出自己的女儿,当满面痛苦的尤玲抡起菜刀迎面劈下的时候,他仍然张开嘴,挣扎着想要撕咬。

  卫生间的门反锁着,门把被粗硬的铁丝捆紧,里面一直传出“咚咚咚”的撞击。一具头部被啃烂的男尸躺在连接卧室的通道上。他手里握着一把老虎钳,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尽管如此,尤玲还是从死者左手上的戒指辨认出,这就是自己最心爱的丈夫。

  她战战兢兢的爬上高脚凳,把头探进卫生间顶部的天窗。里面关着一头丧尸。很老,头发花白,浑浊的眼睛里释放出饥饿与狂暴,毫无人类应有的理智。它仰着头,恶狠狠盯着俯视自己的尤玲,死命伸手想要把她从天窗里揪下来,却因为高度不够,只能困在下面不断发出令人惊悚的嚎叫。

  “那是……我的妈妈……”

  尤玲已经忘记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出那间屋子。她感觉浑浑噩噩的,像一具失去灵魂无法正常思考的空壳。她拼命地哭,不顾一切地喊叫,像疯子一样挥舞棍棒砸碎了家里的各种摆设。最后从车库里抱出一桶汽油,从带有浪漫气息的卧室一直浇淋到客厅,在随行女伴无比畏惧的目光注视下,掏出原本属于丈夫的“ZIPPO”打火机,擦着火苗,她满面流泪扔进价值数百万的豪宅。

  隔着街道,远远望着那扇代表自己家里的窗户正冒着冲天火光,尤玲蹲在路旁失声痛哭。

  自从欺辱她的死仇熊纲被执行枪决后,尤玲的脑子里就只剩下回家“探亲”的恍惚画面,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放了那把火,又好像她亲手点燃的,只是焚烧死去亲人的遗体,但那个家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那里已成噩梦的底色,再也不属于家了。

  负责治疗她的主治军医,发现失去精神寄托的尤玲,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在日趋恶化,于是将她的病情写进了每周工作报告里。指挥官还是很看重这些幸存者恢复进度的,毕竟当时解救她们出来可是一大新闻,能治好她们,帮助其回归正常生活,更是一大政治功绩。

  安天河开会结束,路过广元市时,看到了这份工作报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个叫尤玲的,显然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再不给她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一旦萌生死志,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些案件故事,安天河马上提笔回复道:“告诉尤玲——熊纲虽死,同类犹存。若她愿意,立刻安排她去军训,以后准许参加搜救幸存者的战斗,免得她再胡思乱想……”

  做完批示,安天河长叹一声,陷入幽幽的沉思。

  ……

  傍晚六点四十分许,一座古色古香的庭园餐厅里,处处装修得古典雅致,庭台阁楼,小桥流水,鸳鸯锦鲤畅游在池中,一首颇有韵味的古筝乐曲回荡在庭院雅厅内。

  “秦兄,好久不见了!这次来,你可得多住几日。”一位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迎接客人。

  只见他对面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超过一米八的身高,一袭藏青色的修身西装,精心打理过的短发,棱角分明的脸庞,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这个男人的眼神,他的眼神带着一种视万物如草芥的冷漠,冷冰冰的,幽深的瞳仁中仿佛堆着万古不化的积雪,嘴角漫不经心的一撇笑意,不经意间流露着对世间一切的蔑视。

  “龙总客气了,我也只是路过,本来是不想打扰你的。”

  “哈哈哈,你能来,哪里称得上是打扰,我巴不得秦兄能多来蓉城走动走动,我也好一尽地主之谊啊。”姓龙的中年人殷勤的邀请对方坐下,又亲自为他斟满茶水,连服务员都不许靠近。

  两人简单寒暄过后,让餐厅服务生上完几碟特色点心之后,龙姓中年人便吩咐最后离去的服务生,不听到招呼,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后,两人的话题才逐渐步入主题。

  “秦兄,不瞒你说,最近,我急需一点现货来打开局面,否则,也不会贸然联系你,组织里的规矩我还是懂得。”龙总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说道。

  姓秦的男子朝左右环视一周,却什么话也没说。

  “请放心,这里是我的私人产业,这间雅包内还装了最高档的隔音棉,秦兄但讲无妨。”龙总见状急忙解释道。

  “怎么?前不久才转手给你的金丝雀,都不顶用?”秦姓男子冷笑道。

  龙总颇为遗憾地道:“唉……这事,说来还是怪我,美色当前,我是真没忍住啊,刚到手就吃进了嘴。本来就被那姓万的抢了先机,现在这连处女都不是,我根本扳不过他呀!”

  “哦?这么说来,对方倒是很挑剔罗?”秦姓男子眉头一挑。

  “挑啊,那是真挑!那姓万的,先是把自己多年的左膀右臂都上赶着送出去了,还同时让自己包养的专属小情人一起跟着伺候,这才赢得了先机。不然,我这金丝雀,怎么会处处陷入被动?但凡对方少一个人,至少也能扳回一城来!”龙总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对方……到底什么来历?值得你这么上心?”

  “嘿,这位近来可是势头不小,毕竟手里攥着家伙什呢!”龙总比了个手枪的动作,又低声介绍了一番那位军官的基本信息。

  秦姓男子双眸顿时寒光一闪,却仍然故作镇静:“原来是他……我也有所耳闻,单凭一只金丝雀,以他现在的权势地位,确实单薄了些。”

  龙总连忙点头附和道:“说的就是撒,不然,我哪会匆忙直接跟秦兄你联络?安心等下次拍卖会不就得了。”

  秦姓男子端起茶杯稍稍抿了一口道:“那得看,你要哪个档次的货了,现在的环境你也知道,业务那是越做越大,很多货都很抢手,而好的货源总是有限的。”

  “那是那是……”龙总陪着笑脸,沉吟了一下忽然面色发狠道,“这次,我就直接要一只丹顶鹤了!”

  端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秦姓男子似乎有点吃惊,那双冰冷的眸子难得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龙总好魄力!这丹顶鹤一级的货,可是许久没人敢订了。”

  “嗨,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那姓万的势力初成,我要不拿点真材实料出来,怕是打不动那位爷的心啊……”

  “不过嘛——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手边也没有丹顶鹤了,之前你见过的那只,早就被江淮那边订下了。”

  “啊??这……”龙总面色一滞,难免有些失望之色,他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斥巨资买一只丹顶鹤。

  “这样吧,我这还有一只七彩孔雀,原装货,还没开封的,另外,我再搭一尾略有经验的红尾雉鸡给你,价格再优惠七五折,你那对头的左膀右臂加小情人,恐怕还不值这个价。”秦姓男子极为自信的说道。

  只是龙总似乎并未被说动,都是商场上摸爬滚打的老狐狸了,而且在美色方面,他可是清楚丹顶鹤跟七彩孔雀的差距,何况那红尾雉鸡还不是原装货。姓万的那小情人他可是曾经见过一面的,那身材那样貌,寻常的七彩孔雀都不一定赶得上,也就是处女能多几分价值罢了。

  秦姓男子见龙总不动声色,也不着恼,从西装口袋取出一张金色小卡片递给了对方。

  龙总接过之后一看,这是一张纯金打造的,比名片略大的邀请卡,上头刻着:敬邀龙宁海先生,请于2XXX年9月21日—2XXX年10月1日参与选美拍卖会,右下角纹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线蝴蝶。

  “龙总若是不满意,不如静候本月下旬的选美拍卖会,到时可是有不少的上等货,别说是丹顶鹤了,就连罕见的双生蝶都有一对,呵呵,相信一定有你需要的。”

  “哦?双生蝶都有?!那倒真是值得期待呀!反正也没几天了,我就索性静候佳期了,哈哈哈哈哈,来,秦兄,请喝茶……”龙宁海就坡下驴,也不提刚才那笔交易了,与这秦姓男子侃天说地起来。

  与这帮人蛇组织交往,他本来就是恰逢其会,无意中被熟人带进去的,原来生怕跟他们再有牵扯。

  可随着灾变席卷全球,这种组织居然从隐藏地下转为半地上了,眼见着还成了气候,美色已然转变为一种有形价值极高的货物,如今隐隐有超过艺术品的趋势。

  龙宁海也就跟着掺和了几次,既满足了他自己的淫欲,还间接促成了几笔不小的买卖。这次他为了能从万兆龙手里抢下一块蛋糕来,那是真准备出点血,豁出去了。

  ……

  某处巨大的温泉池,氤氲温润,水汽缭绕。池水中两名男子见到一位高挑的妙龄女郎进来,纷纷起立。其中一名男子猥亵的说道:“美人,你终于来了,我们等的你好苦啊~!”

  “咯咯,对不起,李总,邱总,让你们久等了。”

  妖娆的声音在偌大的温泉别院中响起,平添几分淫靡,那女郎背手拉上了房间的大门,顺手反锁,然后一拉腰间的系带,浴袍顺势滑落,顷刻间,火辣的胴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空气中,一对沉甸甸的乳房弹了出来,嫣红的乳头娇艳欲滴,乳球又圆又大,没有丝毫下垂,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完全暴露出来,一走一扭间,胯下迷人的肉缝若隐若现,勾魂摄魄。

  看着温泉池中的男人迅速膨胀勃起的硕大阴茎,赤裸的女郎嘴角扬起了一丝媚笑,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池中走去……

  在一间五星级豪华酒店的总统套房中,红色的地毯上一边散落着一套灰色的短裙OL装,一件白色的衬衫,还有一件性感的黑色镂空蕾丝内衣。另一边是一套男人的范思哲西装和一张签着连笔姓名的高新技术开发区重建规划意向书。

  夜间的风将窗帘轻柔地吹起,皎洁的月光洒在房间内,豪华的大水床上,一个动人的赤裸少妇跨坐在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身上,胖子紫黑的阴茎无情的在少妇的阴道中不停进出。

  胖子中年人看着少妇手上的戒指,无耻的问道:“美人,你的丈夫要是知道,有您这么一位能【干】的老婆,想必很荣幸吧。”

  “啊……啊……刘主任,请不要说这种让人家难堪的事情……”

  交媾中的少妇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的难为情。

  “说!我和你老公谁干的你比较爽?!”

  胖子突然将阴茎向少妇的湿热阴道深处突然猛刺。

  “啊~!”

  少妇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没有丝毫准备,惊得尖叫起来……

  温泉中心VIP包间的水池中,赤裸动人的女郎忘情的吸吮一个男人的阴茎,并不时地用纤细的手指整理着前额落下的秀发,雪白丰腴的臀部向后高高地撅起,另一根男人的阴茎不断地没入其间的殷红肉缝内,带出一丝丝的淫液。

  “哦……美人儿,你的小穴太爽了……又湿又紧!”

  女郎身后的男人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美人,你这可是厚此薄彼啊!”

  享受这女郎口交的男人邪淫的说道。

  娇媚女郎缓缓吐出了男人半软的阴茎:“李总,那我从现在开始一视同仁好不好?”说完女郎嘴角露出了妖娆的媚笑……

  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床上,少妇和胖子显然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少妇岔开了修长丰腴的双腿,躺在了大床上,胖子用自己圆滚滚的身躯压住了少妇,开始了大开大合的抽插。

  “说!我和你老公谁干得你比较爽!说!”

  胖子一面用力的抽插一面大声的追问道。

  “啊……刘主任……我……我不行了!我要来了!”

  “说!我和你老公谁干得你比较爽?!”

  “啊!刘主任!是你!你干的我比较爽!啊!我来了!唔……”

  高潮下的少妇语无伦次的说出了一番不知廉耻的话语,随着诱人红唇的开合,少妇的高潮一并爆发,一股滚烫的爱液从少妇的体内花蕊涌出。

  少妇的体液明显烫得胖子精关一松,胖子大吼一声:“美人!我也来了!”

  最后,肥腰一顶,将自己的精华尽数射入了少妇的体内……

  温泉别院VIP包间的水池中,女郎把两个男人抱起夹在他们中间,两根阴茎分别在女郎美妙紧窄的阴道和精巧的屁眼中进出,三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高,显然也将进入高潮。

  突然,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啊……啊……我……我不行了!啊!”

  女郎尖叫着浑身颤抖。

  “哦……我……也不行了!”

  两个男人此起彼伏的呻吟着。

  “呜呜……啊!啊!”

  突然,女郎全身猛地抽搐,仿佛身体不由自己控制,两个男人同时将下体顶入女郎体内,一股爱液从女郎体内如洪泄出,两个男人的万千子孙精也毫不客气地涌进入了女郎的体内……

  娇艳女郎和性感少妇瘫软在水池和大床上,在她们各自的肩胛骨和后腰窝的位置,都清晰地纹着一只栩栩如生,振翅欲飞的五彩蝴蝶。

第94章

  “唔……滋~啧啧……嗯哼……”

  两条滑腻湿濡的舌头不停地追逐纠缠,四瓣嘴唇相互含吮对方的舌尖,舔吸微肿的唇瓣,仿佛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般欲罢不能,伴随着男人粗重浓浊的呼吸,一个娇柔的女音时断时续的呻吟着,那软软的骚中带媚的嗓音,听得人心底痒痒的。

  近乎半裸的两具花白肉虫,交叠在客厅名贵的光滑水獭皮地毯上,周围散落着各式各色的衣物,那道诱人丰美的女性身影是有阵没见面的宋雅琪,她今天上身原本穿着一件无袖的淡粉色紧身衬衣,露出修长的胳膊,肌肤雪白如凝脂般柔润无暇。

  胸口是低胸剪裁呈V字的大开领口,粉颈上挂着一条心形吊坠的白金项链,柔美白皙的肩部只有两条窄窄的吊带,丰挺腴嫩的豪乳被紧紧的挤压在一起,露出大片滑腻嫩白的乳肉。两团美乳中一条极为惹火诱人的乳沟,乳房的南半球被衣料紧紧的包住。

  上衣的腰背部半截还是黑色纱质透明蕾丝的布料,从后可以清楚的看见宋雅琪又没有穿胸罩,无袖衬衣的前襟早就被扒开,鼓胀的乳球颤巍巍地轻晃,乳晕乳尖被舔得湿漉漉的,泛着勾人的水光,衣服被胡乱的扯掉了大半边,丰美却不失苗条的上半身仅剩少许部分被遮住,欲脱未脱的模样,反而显得愈发性感撩人。

  宋雅琪的腰间,之前系了一条玫红色的腰带,将她纤柔的水蛇腰紧紧的束了起来,既凸显了腰身的线条,又是上衣和下身包臀裙的分界线。那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迷你包臀裙,裙摆只勉强覆盖到臀部下方几厘米处,紧紧地包裹住她的丰腴美臀,浑圆挺翘的臀部将裙子撑得紧绷紧绷的,两瓣隆起的饱满臀肉在包臀裙间形成了一个诱人的蜜桃形状,配合着那条紧束纤腰的皮带,勾勒出一条极度诱惑的腰臀曲线。

  此时包臀裙已经被掀起,堆在宋雅琪的小腹处,露出紧身裙下那双修长匀称的美腿。黑色半透明的油亮连裤丝袜,顺着半屈夹紧的笔直长腿一直束缚到腿根,能看出有一点轻微的勒肉感,整身的打扮简直风骚入骨火辣无比。

  惹得安天河一见到她,还没聊上几句,就迫不及待在沙发上就一把将宋雅琪搂进了怀里肆意爱怜。

  此时,她脚上那双10公分高的红色细高跟鞋,也在一阵手忙脚乱的激情中扔到了地毯角落。

  如同饿极了,即便面对一顿丰盛的大餐,也顾不得许多,先赶着吃上两口,之后才能不慌不忙的细细品尝。

  两人一番颠鸾倒凤,战场从沙发一直滚到了昂贵的地毯上。

  “唔……啵……”两人唇分,宋雅琪急促地呼吸片刻,才终于缓过劲儿来。只是安天河好色的大手,仍然在她那对水滴状的傲人美乳上抓揉把玩,流连忘返。

  “呼——讨厌~!你每回来,都要先折腾我一阵才肯罢休。”

  安天河嘿嘿一笑,低头含住一颗嫣红的乳蒂吮了几下,引得宋雅琪娇躯连连轻颤,他意犹未尽道:“还不是你打扮的这么迷人,圣人来了都把持不住。”

  宋雅琪吃吃浪笑,娇嗔着躲避安天河的上下其手,最终还是只能任他施为,强忍着胸前的酥痒敏感,眼珠滴溜溜一转:“亲爱的~我在江油也住了好一阵了,这边我也没啥朋友,整天无聊的很,你又总是忙得到处跑,趁现在局势稳定下来了,我想,回蓉城……”

  安天河闻言稍愣,缓缓吐出含在嘴里的湿软乳晕,盯着那嫣红如同未绽蓓蕾似的乳尖,想了想便道:“这段时间事情繁多,难免冷落了你,是我不对。你再忍几天,等部队收复山城,我带你去那边好好散散心。”

  “真的?!”宋雅琪双眼放光,嘟着红唇道,“那咱们说好了,到时你可不许敷衍我!”

  “放心!很快的!马上整个川蜀都尽在掌握之中,那时,我们就借机朝夷陵方向靠拢,那边现在战况激烈复杂,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无论如何,我既然答应过你,要去找你的母亲,还是要兑现承诺的——”安天河忽然面色一肃,又补充道,“宝贝,这些事关机密,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对外人讲!”

  “亲爱的,你真好~”听安天河主动提起寻找她母亲的事,宋雅琪确实有些感动,伸出胳膊主动环住对方的脖颈,将芳唇印上安天河的嘴唇,“现在,我除了你,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告诉我的,我都会让它烂在心里。”

  感受着眼前美人温软清甜的香吻,瞧着她千依百顺的柔弱模样,安天河的欲念逐渐又起。

  搂在她背后的手,隔着黑色纱质透明的蕾丝,滑过美背上白嫩细腻的美肉,顺势来到高翘的圆臀上,抓握住那隆起的双臀软肉捏一把松一下,然后连续揉捏感受那惊人的软弹,宋雅琪在怀中轻轻地摇晃扭动,娇躯展现出诱人的姿态,渐渐散发出一股骚媚的味道,似乎在默默的诱引安天河侵犯她一样。

  将紧绷的短裙掀得更高,宋雅琪那滚圆白腻的隆臀仿佛挣脱了束缚一般一下子跳了几下,还弹起了一阵臀浪,两瓣浑圆饱满的臀肉上包裹着黑色的油亮连臀丝袜,尤其诱人的是里面穿着一条窄小的蕾丝丁字裤,在后腰处是透明蕾丝状,表面印着许多繁复的花纹,裆底则是一条紧窄的布条紧贴着臀肉勒入了那蜜桃臀的深处。

  那小小的蕾丝内裤根本遮掩不住白嫩圆硕的屁股,看起来就好像是全裸的肉臀一般,再加上丝袜的包裹,在灯光下泛着撩人的光泽,因为臀部嫩肉太饱满,连那丁字裤的细线都没入了她深邃的臀沟,私处的风光在丝袜和内裤的包裹下一片模糊不清。

  安天河清楚地记得,先前的欢爱中,自己连宋雅琪的内裤都没脱,直接在丝袜裆部撕开一道裂口,就跨马提枪狠狠刺了进去,那滋味别提有多痛快刺激了。

  双手继续揉捏着肉臀,安天河喘着粗气忽然将宋雅琪的身子翻个面背对自己,他从后颈开始一路吻下去,直到半蹲着将脸贴在那丰腴的翘臀上,嘴巴开始猛亲泛着油亮的丝袜臀肉,舌头淫糜的伸出来在那硕臀上到处乱舔,他贪婪地品味着眼前美艳的臀肉,舔吸含吮的口水将丝袜都渐渐打湿,黏黏的贴在了宋雅琪的美臀上。

  “喔……亲爱的……嗯~别急嘛,都是你的……”

  宋雅琪被舔弄的臀部有些瘙痒,她一边承受着情人略显粗鲁的侵犯,一边扭动着娇躯撅起丰硕肉臀,吸引安天河用手将两瓣臀肉左右分开,露出了臀沟里面被蕾丝丁字裤包裹的私处,紧窄的丁字裤当然没法包裹住那丰美饱满的阴部,微微有些勒入她粉嫩的大阴唇中,部分性感诱人的阴毛都被挤在了外面。

  如此画面让安天河欲火高涨,立刻将自己再次勃起的肉棒插进了宋雅琪的丝袜臀沟,苏醒的龟头直直地抵到了对方饱满温热的私处。肉棒深埋在夹紧的大腿根部与私处形成的三角地带,那里的美肉弹性十足,虽然比不上插入阴道,但却能同时享受油亮丝袜和软肉裹夹的快感。

  他一双色手也下移摸到了宋雅琪笔直的丰腴长腿,开始上下抚摸这双泛着油亮的丝袜美腿。

  宋雅琪两手扶着茶几半跪着,臀部向后翘起,黑色紧身裙淫荡的撩在腰间,自己下体被身后的男人的生殖器不停拱动刮蹭,她脸热的发烫,浑身都似着了火一般,嘴里的呻吟声也是一阵接着一阵“噢嗯……啊……唔~亲爱的,你轻点……啊……”

  肉棒猛顶着被丝袜和丁字内裤包裹的敏感私处,马眼分泌的淫水很快就将私处的油亮黑丝和丁字裤窄小的细带弄得黏糊糊的,安天河不断的将胯下肉枪往宋雅琪的私处推挤,从外侧方看,他的整根阳具都已经没入了女人深邃的臀沟中,完全被臀肉和大腿根部的嫩肉夹裹住了。

  衣衫半褪的情人呻吟仿佛在给他加油助威一般,安天河大力地抓捏着宋雅琪丰腴白嫩的丝袜大腿,随着几声“嘶拉嘶拉”的声音,居然把原本就撕开了口子的丝袜扯出好个大洞,女人白嫩丰美的大腿肉就这样在破损断丝的裤袜中若隐若现。

  甚至直接露出了幽深臀沟中的蕾丝丁字裤,这下子包臀丝袜变成情趣开裆袜了。

  安天河不理会宋雅琪扭动屁股的柔弱抗议,他一把将那窄小的丁字裤细带拨到了一边,细细的带子勒着丰满的臀肉,失去了丝袜和内裤的保护,粉色的肥美肉穴口直接暴露在了眼前,此刻玫红的大阴唇像蒸馒头一样似乎还在冒着热气,那上面早已娇艳润泽,沾满了分泌涌出的爱液,如娇艳的花朵般粉嫩迷人,粉红的肉壁微微蠕动,一滴滴晶莹的蜜汁从颤抖的洞口溢出。

  看到这无比诱人的性器,安天河哪里还忍得住,他两双手掰开肥美的屁股,马上将自己的大肉棒急切的抵了上去,龟头直接怼在丰美湿腻的肉缝处,用力的来回滑动磨蹭起来。肉棒现在已经完全勃起,粗大雄壮,前半段呈现出向上略弯曲的勾状,充血的龟头紫胀发亮。

  安天河让胯下小兄弟随时做好插入准备,同时直起了身子,双手伸到身前的美腿一路向上抚摸揉捏,经过宋雅琪纤柔白腻的腰肢,随后一把攀上了她胸前那对丰满无比的水滴美乳,在敞开的衣服前襟里狂抓揉搓那对软弹的尤物。

  丰乳在他的手下不断变幻成各种形状,丰满的乳肉从指缝间绽出,乍一看大手如同陷了进去。

  下体的肉棒在臀沟里不安分的滑进滑出,棒身更是紧贴着已经湿的一塌糊涂的丰美肉瓣上,硕大的龟头在大腿和肥臀的嫩肉包裹下,顶戳到了粉嫩的肉穴口,开始摩擦宋雅琪下体早已泥泞湿润的私处。

  此时她的下半身黑色连臀丝袜已经被撕扯出多个大洞,下体的丰臀因为十分挺翘看起来像是在诱惑身后的男人赶紧插入一样,臀沟内部私处的丝袜几乎全被撕掉,蕾丝丁字裤被拨到了一边卡在半边臀瓣上,那模样真是骚媚迷人。

  宋雅琪的身材在女人中已算是比较高挑的了,但更加高大健壮的安天河,从身后紧紧的搂住她半裸的娇躯,看起来就像缩在他怀里一样。

  就在这时,安天河贼笑了两声不再耽搁,下身用力一挺,胯部死死的抵住了她软弹的肉臀,只听到她大声娇喘了一声,两人的身体贴的严丝合缝,两瓣丰满的臀肉夹紧了男根,随后在挺翘的股沟间大力顶送几下,肉穴口立刻感觉被一个巨大滚烫的棒状物缓缓撑开。

  “唔……嗯……”

  下体紧窄的肉穴慢慢地被粗壮的肉棒一点一点撑开插入,早已充分湿润的阴道根本无法阻碍肉棒的侵占深入,只是紧窄的内壁上,大量的肉芽迅速缠上了棒身,开始吮吸挤夹,男根用力挺进去的同时能清晰感受到那种箍紧感。

  等到肉棒插到湿热肉穴的最深处,死死顶住了柔软子宫颈口的花芯上,宋雅琪张大了嘴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妙目变得迷离,哪怕先前已经做了两次,她依然无法瞬间适应下体被塞的满满的粗大肉棒,这尺寸似乎比记忆中又大了一圈,不断挑战她所能容纳的极限。

  而且硕大的龟头直接顶在了非常敏感的子宫颈口,那酥麻酸胀的感觉让她简直无法呼吸。

  稍停了几秒钟,下体胀满充实的感觉让宋雅琪刚刚有点适应,安天河又全根抽出肉棒,只留一个大龟头卡在湿热的肉穴内,紧接着迅速的全根插入,仅仅一个来回的抽插,下体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快感,让宋雅琪浑身酥麻的颤抖起来,舒爽地骚媚呻吟出声,湿热的肉穴拼命地分泌着润滑的爱液,迎接侵入的炙热男根,紧紧包夹住那根粗壮的雄性阴茎。

  很快安天河渐渐加速的顶送起来,粗大的肉棒在湿润无比的美穴中得到了极度的润滑,但紧窄的肉穴依然有着一丝箍紧的滞涩感,但随着他开始加大力度疯狂凶猛的抽插,这一丝滞涩感很快就被肉枪冲击的服服帖帖的。

  宋雅琪羞红美艳的俏脸无法回头看身后的情人,小嘴里不断浅唱浪吟出声。安天河下身的肉棒飞快的抽插着,每一次的狠狠撞击都用尽全力,他的肉棒雄壮粗硬,每次抽出来时都会有大截的肉棒沾满了蜜穴内的爱液,但是硕大的龟头始终勾在那迷人的花径里,不曾滑脱。

  “嘶……好爽!宝贝……你穿成这骚样……今天看我怎么喂饱你,嘿嘿……”

  安天河一边调笑着胯下的娇柔,一边不断顶送冲撞女体的性感肥臀,将他粗长的阴茎用力地插入窄小的肉缝里,一时间“噗滋噗滋……啪啪啪”的胯部撞击肉臀的淫靡声响不绝于耳,丰腴的臀肉每一次都被挤压着变换形状,荡出一阵又一阵令人目眩的臀浪。

  “啊啊……嗯……我没有……啊啊……哦……老公,你轻点……唔啊啊……”

  宋雅琪眼神迷离,看似想要争辩,但是随着下体经受一阵阵狂风暴雨式的抽插,已经被挑逗至极度敏感的肉体和炽热的淫欲,早已燃烧着她丰满肉感的胴体。对她这样一个于性事早就食髓知味的轻熟女人来说,在尝过与安天河肉体交媾的极乐欢愉后,这段时间的冷落几乎是度日如年,此刻火热凶猛的插入无异于久旱逢甘霖,小旷的肉穴内充实着巨大的肉棒,给她带来的舒爽满足感是难以言喻的,使她不由自主地急促娇喘呻吟。

  两人已经进入激烈地交媾阶段,欲到浓处的安天河,嫌留在对方身上的衣服碍事,在宋雅琪的娇呼声中,一把扯下了她淡粉色的上衣扔到了地上,露出了上身白皙美艳的赤裸胴体,由于没有穿胸衣,胸前的双乳马上就随着顶送的节奏欢快摆荡起来,男人的大手则抚过背部雪腻的嫩肉肌肤,而后抓扶住她的腰部继续狠狠穿刺。

  安天河肆意地享用女人每个美艳性感的部位,他用力的揉搓胸前那对悬垂的丰满滑腻乳球,双手将她朝自己怀里搂的紧紧的,尽情感受着这两颗平时掩藏在胸罩里,弹性惊人的大肉团。

  “喔喔!……嗯哼,太用力了!……啊……啊……啊……”

  宋雅琪美艳的脸蛋此刻红润无比,白皙的双手抓住茶几边沿保持自己的平衡,从红艳的嘴唇里不断的发出骚媚的娇哼,肉感的油亮黑丝美臀高高的翘起,浑圆而弹性十足就像专为后入式而生的一样,随着男人野蛮的顶送晃得像波浪一般起伏不定。

  看着身前的美丽尤物皮肤白嫩光滑,不停摇摆的头发柔顺有光泽,双手用力揉捏耸翘的黑丝肥臀,享受那弹力十足的手感,肉棒更加用力做着活塞运动,宋雅琪在他的疯狂冲刺下,荡起一波接一波的臀浪,加上滚圆阴囊与大腿根部碰撞发出的啪啪响声,真是极度销魂刺激。

  安天河发力肏弄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停下拔出了肉棒。让正在享受着下体充实快感的宋雅琪,突然感到下体一阵空虚,微微的睁开迷蒙美目,还在疑惑中,他一把将上半身全裸的娇躯转过身来,将她搂在怀里。此时两人面对面,宋雅琪画了淡红色眼影的媚眼越发撩人,雪白粉嫩的脖颈,诱人的锁骨,鲜艳的双唇一张一阖,在唇彩的装扮下散发出强烈的性感魅惑力。

  两团浑圆丰满的奶子随着呼吸剧烈的起伏,下体的短裙淫荡的撩在腰间,窄小的蕾丝丁字裤被分到一边,被撕扯拉丝的黑色丝袜上浸透一大块淫靡的湿痕。宋雅琪咬着嘴唇娇媚地注视着占有自己的男人,脸上香汗微现,渲染着绯色的淫情。

  安天河眼馋地盯着她胸前那对雪白丰硕的豪乳,像两颗滚圆饱满的肉丘一样倒扣在白皙的胸脯上。乳房丰满挺翘,丝毫没有下垂,呈现出完美的水滴状。而那一元硬币大小的嫣红色乳晕在雪白奶肉的衬托下更加引人垂涎,顶端两颗玫红色的奶头油亮结实,泛着奶油般水润的光,不管任何看到的人都会淫性大发。

  此时她的上半身已经完全赤裸,两颗裸露的丰挺豪乳在转身时剧烈的抖动了一阵,形成了一幅淫靡的画面,高挺的巨乳上,两枚诱人的绯色奶头被刚才的快感刺激的已经充血勃起,看起来就像两颗嫣红的血钻。

  安天河突然像饿狼般一下把头埋进了宋雅琪的胸前,张开大嘴就含住一颗大乳头吃起来,随后将整个左乳含进嘴里吸咬舔吮好不过瘾,同时一只手抓住另一边鼓胀的乳球,恣意揉搓挤捏。

  宋雅琪紧咬着红艳的嘴唇任他为所欲为,呼吸急促,偶尔溢出一两声勾人心弦的呻吟。男人像几天没吃饭一样死命的吮吸着那丰挺诱人的乳头,粗暴的将高耸的奶子抓揉成各种形状,十根手指深深地陷入软弹的丰乳,似乎想要用力掐出水来,丰满白嫩的乳房在他的魔掌中被揉搓得一片通红,晃荡不已。

  “啊……啊……别这么用力吸嘛……嗯嗯……你弄疼我了……啊嗯……”

  估计是吮吸奶头太用力,宋雅琪秀眉微蹙,不禁呻吟抗议起来,安天河听到她让人心神俱颤的浪叫声,狂吻着饱满的乳房,沿着胸脯逐渐向上吻去,大嘴舔过雪白的粉颈,吻到了她酡红的俏脸上,看着那两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张一合,他一口咬住那微厚的粉唇,来回吮吸舔舐,黏黏的口水随着他的舌头来回蹭动着粉嫩的唇肉,宋雅琪很快就配合着张开了红唇任由他的唇舌肆虐侵入,两人激情的唾液顺着唇舌交缠,互相快速搅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宋雅琪此时的姿势相当的撩人,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的短裙也卷至腰际,从上往下可以看见后面耸翘的美肥臀,和已经拨到肥臀上勒着的蕾丝丁字裤,一双夹紧的笔直美腿上还穿着破烂的黑色油亮连臀丝袜,裆部早已被撕烂。

  安天河边与她交缠舌吻,双手边迅速的下滑,一把用力掐握住高翘肥美的丝袜肉臀,大手狂野的抓捏着软弹的臀肉,手指深陷,把肥臀捏的变幻成各种淫靡形状,似乎要将它挤捏破一般。

  宋雅琪娇声闷哼,似乎已被吻的神志不清,粉背微微向后弯曲,让自己肥嫩的肉臀更加高耸以迎合情人大手的侵犯。安天河乘势一把提起了她丰腴的大腿,一声惊慌的娇呼,突然悬空而失去了重心,只能将白皙的玉手环在了安天河的后颈上。

  一把抱起怀中美人,将自己硬挺的巨大肉棒顶在了女人的胯间。

  仍在不停和安天河热吻的宋雅琪马上察觉到了下体灼热的肉棒,下意识想要将臀部后缩,但无奈自己身子凌空使不上劲,粗壮的肉棒在热烘泥泞的私处摩擦了一会,对准了湿润的通道,腰肢向上一挺,顿时破开了阴唇再次插了进去。

  硕大的肉棒又再次插满自己的阴道,宋雅琪被情人的大嘴死死咬住的粉唇忍不住闷哼一声。那根粗长的肉棒完整的占领了她的阴道,硕大的龟头强势的顶开了娇嫩的花蕊,紧紧的抵在子宫颈口敏感处。

  “啪……啪……啪啪……噗噗……啪啪……”

  安天河用力地顶送起自己的下体来,连续狂冲猛送了七八十下,宋雅琪的脸色潮红的已经无法言语了。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于是和对方热吻的双唇分了开来,刚一离开,那娇媚动人的呻吟声就情不自禁的响彻整个客厅。

  “嗯哼……啊……啊……不……别这样……慢一点……啊啊……哦!”抱着女人做爱一般都需要持久的体力和强壮的力量,好在如今的安天河又高又壮,体力更是充沛远超常人,而宋雅琪体态虽丰腴,但整体苗条适中,因此看起来他毫不吃力。当然,若是换个人来,只怕早就丢盔弃甲,被榨干投降了。

  安天河猛烈地抽送下体,不知什么时候,宋雅琪那双修长浑圆的玉腿,居然紧紧地勾在了他的腰后,丰满诱人的美臀随着抽插扭动颠颤。一双色手从女体的大腿处移到了她的丝袜肥臀上,他顶着送入一边用十指扶起,手掌抓着臀肉,那浑圆的肥臀上还包裹着薄薄的一层丝袜。同时,胸前的乳房丰满白嫩,两团高耸柔软的乳肉球带着女性的芳香,紧紧的挤压在他的胸膛上。

  “啊啊……嗯……撑得太满了……哦……太大了……喔喔……”

  被下体顶送的大肉棒插得目眩神迷,宋雅琪此刻媚眼如丝、樱唇微张的娇吟着,迷醉的闭上眼抬首后仰,粉嫩小嘴半开半合,吐出销魂蚀骨的呻吟,胸前那对丰满硕大的奶子随着男人有力的冲撞不停的摇晃着,甩出阵阵诱人晃眼的乳浪。而下体的小穴则紧紧的含着男人的阳具,灼热的蜜汁随着大肉棒凶猛的抽插不断涌出穴外,流到了茶几前的地面上。

  安天河大手托起美白的软弹丰臀,紧抱着怀中火热的轻熟胴体,直挺挺的站着抽插紧窄的肉穴,边走边插。他抱着宋雅琪走了几步,转身来到了客厅的沙发边上,就这样把她放在了沙发上躺平,自己顺势重重得压了上去。

  性感的娇躯已经完全被高壮的安天河覆盖在身下,被他紧紧的压在了沙发上,宋雅琪一边骚浪的呻吟着,修长丰腴的双腿上那双被撕烂的油亮丝袜还裹在腿上,白皙滑嫩的黑丝美腿被男人大大的分成了V字型扛在肩上,美妙的开裆丝袜中间,两人的性器官紧密结合着。

  安天河一边玩弄着她丰挺软嫩的乳房,一边用自己粗大的鸡巴猛力地奸淫着她那紧窄湿热的肉穴,如同一张小嘴在吞吐着粗壮的肉肠。两片丰厚肥美的阴唇随着肉棒强劲有力的抽插,不停地翻进翻出,带出淫荡的蜜汁和粉嫩的穴肉,在灯光下泛着淫靡而耀眼的光泽。

  “我的小骚货……老公肏得你……舒服吗……哦……嘶……你里面好紧……干,干死你!”

  “啊啊……不行了!……唔,好舒服!好胀啊……嗯……啊啊……”

  安天河用力抽插着,偶尔欣赏着两人结合处美妙淫靡的画面。他腰肢狂摆,前后挺动,大肉枪如撞钟一般重重的奸淫着爱液潺潺分泌的小穴,一刻不停的狠抽猛插,“噗滋噗滋”的插穴声连绵不绝,直插的她浪叫连连。

  沙发上两具近乎赤裸的身体激烈的纠缠着,性器剧烈的摩擦纠缠,合着润滑的淫水发出“滋滋”的声响。娇嫩粉红的阴唇,随着粗壮的阳具不停的进攻被拽出又塞进去,不断涌出的淫水顺着两颗卵蛋袋滴落在沙发和地上。

  安天河越插越兴奋,双手提起抓捏着美人丰满的大屁股。来了兴致,突然“啪”的一声,大手一巴掌抽在肥美的臀部上,惹来宋雅琪一声甜美销魂的呻吟。他兴奋得的不可言喻,勃发的男根被紧窄湿润的小穴紧紧的裹夹着,柔软的花心不时含咬着龟头,带来阵阵触电般的快感,再加上那骚媚入骨的销魂呻吟,让他的动作越来越粗野。

  “好爽……宝贝,你下面吸的可真爽,啊……啊……好紧!”

  强壮男人不知疲倦地抽插进出,在客厅的灯光下,女体腰身处黑色油亮连裤袜的腰部,将修长的娇躯按完美的比例一分为二,白天还端庄妩媚的美人,此刻被男人紧紧压在沙发上,那被撕烂的丝袜裆部,一根粗壮的阴茎不断地插进拔出,每一次抽送都几乎顶到了阴道最深处。

  宋雅琪此时浪叫不断,淫荡骚媚十足,引得安天河挺动他的大肉枪狠狠地冲击着这位美艳诱人的女体私处,丝毫不留余地大力抽插,猛烈撞击。汩汩的淫水随着“噗哧……噗哧……”的抽插,溅得两人性器紧密结合的肉穴口到处都湿得一塌糊涂。

  “啊……啊……受不了了……饶了我吧……啊……老公,你要插死……插死我了……呜呜……”

  女人娇喘连连,蒸腾性欲带来的快感,不断的冲刷着宋雅琪敏感的神经,淫水流淌得胯下到处都是,肉体小旷之后今天,她再度体会了与自己强壮情人的性爱魔力,尝到了久违的销魂蚀骨的鱼水欢愉。

  她的丝袜丰臀此时兀自不停地配合着男人的冲击上下摇晃摆动着,和阳具激烈地撞击嵌合又快速分开,她用双手勾住安天河的屁股,拼命地往自己的下体施压,而她自己也尽量将丰腴滚圆的美臀向上迎合,希望下身的抽送能够更加深入,索取更强烈的快感。

  安天河大约持续抽送了数百下,两人都已经是浑身汗水淋漓的状态,黏密的体液混在一起不分你我。如此生猛狂野的进攻方式,难免也会感到疲乏,他放慢了抽送的速度,改用旋转腰部的方式,在宋雅琪湿热多汁的蜜穴里划着圆圈搅动。

  这样的研磨手段,让安天河不自觉的用上了些许【铁块】的特性,男根顿时硬挺的像根铁铸钢棒,宋雅琪娇嫩的小穴哪里承受得了这般刺激,舒畅又酸胀的强烈快感,让骚媚入骨的她顿时发出惊叫般的娇喘:“啊……喔……啊!……求你,别磨了……我真……啊啊……好……好酸……不行了……”

  经过一阵翻搅歇气后,安天河缓了口气,又再度开始大起大落、大开大合地抽送,只是抽送的速度更快,力道更重。“啪滋……啪滋……”的声响不绝于耳,正处于动情状态的宋雅琪,蜜穴又再度被插出大量的蜜汁淫水所充满,她忍不住地浪叫道:“不行了……我要死了……啊……嗯……啊!”

  她此时陷入了狂乱迷醉的呻吟,经过这么长时间高强度的性爱,一种她似曾相识相的快感一波波袭击着她,她娇躯陡然开始一阵阵痉挛,在和肉棒再次严丝合缝撞击的瞬间,私处一下就喷涌出大量的淫水,她刚才已经高潮了。

  高潮了时的宋雅琪,面色扭曲又迷乱,浑身控制不住地抽动着,过了好一会,她才露出了娇艳妩媚而又慵懒的神情。

  而安天河却并没有停歇,他把宋雅琪盘在自己腰部的美腿挪到身前紧紧的并拢,然后自己直接爬上了沙发,双脚分开在宋雅琪娇躯的两边,踩在了沙发上,随后他用力将对方并拢的丝袜美腿提起,又下压到了她的豪乳上,这一压就让诱人女体的肥臀和肉缝向上更加凸出,这姿势实在羞耻而淫荡。

  但宋雅琪正处于高潮的余韵中,手脚无力几乎动弹不得,她根本来不及娇嗔抗议,而安天河此时已调整好了姿势,身体如绷直的弹簧般,开始大起大落狠抽猛插女体向上暴露无遗的蜜穴。

  原本高潮渐落,仍在娇喘不已的宋雅琪,很快又被迫再度情欲沸腾,一波比一波还强烈,受不了这样的无情袭击,她开始出声求饶:“你别……不……要……太深了……你等……啊……又顶到了!”

  安天河此时体会着强烈的征服快感,卖命似的挺动男根,每一次抽动都大起大落的剌入女体内娇嫩的花芯深处,每次抽插他龟头上菇状的肉棱,都会深深的刮蹭过敏感娇嫩的阴道内壁,宋雅琪被他这个姿势顶的整个头都后仰起来,一双妙目紧闭,贝齿紧咬着下唇,被拉直紧压在胸口的双腿居然顺势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娇躯开始不停抽搐,刚刚高潮过的她再次体会到原来女人的高潮是可以一波接着一波,一次比一次还要强烈!

  她全身无力的任由安天河摆布,只知道这样的快乐似乎无穷无尽,永远都没有停止的时刻。

  “噗哧……啪啪啪……噗哧……啪啪啪……”

  “唔唔……不行……啊……!嗯……!啊……!不行了!……我又要……又要死了……啊啊!”

  宋雅琪淫荡放浪的尖叫高喊着,安天河也终于快到了最后的阶段,他的肉棒大开大合,次次深插见底,丰满的丝袜美臀中间,淫靡的外阴唇被他棱角分明的腹肌撞得通红,呼吸越来越快,嘴里也兴奋的说着粗言秽语。

  “小骚货……小宝贝儿……我要射了……我要灌满你!”

  安天河越来越疯狂的抽插让宋雅琪也紧张起来,她舒爽地带着哭腔配合道:“射吧……老公……嗯嗯……哦……都射进来……射给我……射给你的骚货小宝贝……”

  “来了……我来了……我要撑满你……灌满你!”

  “灌满你的小骚屄!”

  “吼……嘶……啊!”

  安天河大吼一声,双手死命抓住女人丰满的丝袜肉臀,大鸡巴猛力下插,粗壮的棒身将宋雅琪的整个小穴填满,没有留下一丝空隙,硕大的龟头有力的顶在了小穴深处。强劲的精液如子弹接连的喷打在子宫壁上。他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要将所有精液一滴不漏的全灌进女人湿热颤抖的蜜穴里,他一边射一边仍然用力的下插,用尽全身力气要将肉棒尽可能的再多塞进去一点。

  “唔……啊——!”

  宋雅琪发出一声低长的呻吟,第一波滚烫的精液就让她娇嫩的花芯一阵酥麻,触电般的快感以小穴为中心迅速扩散到全身,让她瞬间再次达到了崩溃般的高潮。红润的俏脸上泪水和汗水交融在一起,仍然被安天河压着保持着蜜穴朝上的姿势,他最后几次用力的抽插不停的在她体内喷射精液,每一波都让她娇躯一阵剧烈的颤动,粗长的肉棒紧紧堵在她的蜜穴口。

  这一次的射精量超多,一直边射边插大概持续了2-3分钟的时间,两人就保持着最后的姿势剧烈的喘着气不动,精液顺着还插在阴道口的肉棒上缓缓的流出来,原本平坦的小腹都看见隐隐有些微微膨胀起来。

  两具肉体缠抱在一起,瘫软在沙发上,过了好半天才动了动。

  ……

  方雨菡近来在上班时间,因为工作内容的调整,阅览了不少灾民感情纠纷的案例,多半都是因为家人失踪或原配逝去后,迫于现实,半路结成的临时情侣关系,进而产生的三角恋,甚至多角恋的复杂矛盾冲突,由此还引出了后续一系列的人际关系紧张。

  这些案件已经在社会上逐渐流传开来,产生了不小的社会舆论动荡。有人说,这是人性的扭曲和道德的沦丧;也有人说,这是非常规状态下的紧急避险,属于无奈之举;还有某些极端分子和小团体,握紧了拳头,瞄准性别对立就是一顿乱捶乱砸,唯恐天下不乱。直到军管会派出军警出面,抓捕了一批因上街游行引发冲突的暴徒,事件才勉强告一段落。

  “唉……这世道,人心浮躁难安,怕是再也回不去了……”方雨菡蹙着秀眉,深感不安。

  她偶尔也将自己代入到灾民的角色上,如果自己孤立无援,还要保护女儿周全,缺乏强力武器护身的情况下,要想在那种生死绝境中求生,自己是否也会像那些女人一样,做出类似的无奈选择呢?若是选择洁身自好,又能坚持多久呢……

  每当想到这里,脑海中总会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个高大强壮的军人身影,随后便会闪过一些耳鬓厮磨的羞人画面,弄得方雨菡俏脸一红,赶紧端起杯子喝口水转移注意力。

  “还好……我还有他……他会照顾我们娘俩和家里的。”

  念起女儿周璐,方雨菡的心中就微微一沉,自从休学以来,这孩子的心思似乎越来越难以专注到学习上了。总喜欢说什么,反正也不用上学,高考也没希望了,再学下去也是无用,还不如学点避难自救的知识,防止以后的生活再有什么变化……

  这样怎么行啊……国内终究还是会稳定下来的,万一重开高考,学业不就荒废了吗?这样继续休学下去是不行的!只有让孩子看到希望,家长才不会迷茫,必须要早点重新开学!这对社会稳定也能起到难以想象的作用。

  “我要找机会跟他反映反映这件事才行!”方雨菡又抿了一口水,默默地想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第95章

  方雨菡家小区外的街道,缓缓驶过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

  车内,秦夔的手里拿着几张高清偷拍视角的照片,他一边端详,一边将视线从半开的车窗朝外望去。作为“五彩蝶”人蛇组织西南片区的负责人,跟龙宁海这类高级客户发完拍卖会邀请函后,顺道就会来目标“货物”的活动范围追踪进度。

  照片里,青春飞扬的周璐穿着夏季裙装校服,发育良好的窈窕曲线,遗传自父母的娇美容颜很是惹眼,这样的美少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自然会被下属纳入备选的目标。何况,她还有个丰美高挑的女警妈妈。

  与尚未完全褪去稚气,犹带几分婴儿肥的周璐相比,年过三旬的方雨菡,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走路时被挺翘臀部绷得紧紧的及膝短裙,制服衬衣下高耸的鼓胀胸部,高挑的身姿,极为匀称的分润了熟妇的丰腴,使得她看上去丝毫不显臃肿,尤其那双修长白腻的丝袜美腿,对某些癖好者而言几乎是杀手级别的,再搭配那张保养得当,天生丽质不显真实年龄的俏脸,若是能得到这样的高级货物,相信又能狠狠宰那些喜欢收藏良家美妇的色中饿鬼们一刀。

  可惜,这样一对能卖出天价的母女花,眼下是看得到却捞不着。

  黑色奔驰轿车不敢多做停留,缓缓加速,绕了小区大半圈便径直离开了。

  之前组织里来小区附近盯梢的手下,只要稍微多待一会,便会被人查问勘验身份,那些人可都是穿军装的,身上还背着枪。有女兵,也有男兵。每天不定时,还有两队军警巡逻车,从小区绕道而过,他们试了多次,都没有摸到对方出巡的时间规律,竟然是变动不固定的。

  有人大着胆子直接翻金属围墙进去,马上就会被潜伏在小区里的军人或保安逮住,行动迅速处置果断熟练,手下们推测除了小区内常规的监控摄像头外,另有一套严密的监控设备在运行,除非强行武装突破,不然,根本别想在这得手。

  现在学校停课,城内到处都有军队和警察布控,更是没有足够的下手空间。即便哪天在路上强行绑架成功,怕是还没出城,就被打成筛子了。

  若她们只是普通的家属,哪能享有这种安保措施,秦夔首先能推测到的,就是这对母女已经被军方实权人物收入房中,且视为禁脔,谁也别想染指,否则直接动家伙灭了你也属正常,现在这个世道,可不比和平时期了,谁拳头硬,谁就是规则。

  之前翻墙的那名手下,到现在都没放出来,多半是凶多吉少,也不知道被如何处置了。

  秦夔最后翻了翻这叠照片,重新塞回档案袋里,准备回去后销毁作废。

  想起最早提供方雨菡母女信息的人,秦夔冷漠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那家伙还是个前职业警察,记得叫什么……对,关巍建!说是因为帮前领导干脏活,被人质女孩给指认了,大好前程毁于一旦。

  还好他见机的快,没等军管会发布通缉令,就逃到外地去了,最近似乎盘桓在山城一带,也不知投靠了哪方势力。他说起这对母女时,语气满含着嫉妒和怨恨,甚至提议抓到了周璐,这家伙还想尝口头汤,被自己冷言拒绝了。但只要提起这对母女或许要遭的罪,这家伙就异常兴奋,像是一头吃了春药的孤狼。

  “呵呵……若是他得知事情的现状,怕是要当场抓狂。”秦夔扯了扯嘴角,不知怎么的,他最近似乎挺喜欢看见对方求而不得,无可奈何,却又只能继续恳求自己的模样。或许是以前在暗处憋闷的太久,现在这份自由和宽松的状态,让秦夔颇为享受。

  这个目标暂时只能作废,再去看看下一个目标状况吧。秦夔对司机吩咐一声,黑色奔驰车顺滑的拐弯,朝蓉城另一处繁华所在行去。

  ……

  蓉城,青龙湖湿地公园。一辆钛银色的七座大空间SUV停在山坡某处较为隐秘的风景点,车内中间一排座位已经放平,与第三排座连成一整块略带斜度的软垫,安天河赤着身子,正压在一具衣衫半解的诱人娇躯上不停前后耸动着,快意非常。

  “嗯嗯嗯……唔……好深……你轻……轻点儿……噢~呜呜……”

  身下女人的警服衬衣已经敞开,两团泛着水光的雪腻乳球来回剧烈地摆荡着,夏季及膝制式短裙,全然没有了平日规整的样子,此刻被掀至腰间堆作一坨,露出两条匀称腴白的秀美长腿,让人没想到的是,庄重的警服内,从美腿至腰胯间,却裹着“巴黎世家”印着大写英文字母的黑丝包臀裤袜,形成极为强烈的反差,褪下正经整肃的衣裙,暴露出里面掩藏着的骚媚穿着,瞬间就能点燃男人的欲火。

  当然,方雨菡上班时是决不会这么穿的,工作环境根本不会允许她这样放肆,她本人也并不追求这种所谓的时髦,这都是安天河的个人趣味。从江油回来后,两人也有个把星期没见面了,趁着出来约会的空档,驾车到自灾变后变得人迹稀少的景区,两人少不得便要缠绵一番。

  安天河半哄半引导着美妇换上这双他精挑细选的丝袜,果然,单从视觉上,就比方雨菡平时穿的肉色丝袜要魅惑性感的多。跪在熟美女警半裸高挑的娇躯后,一手扶握着她的腰肢,一手伸到胸前把玩那对悬垂硕大的豪乳,安天河挺动小腹狂冲猛送,将趴俯在座位上的方雨菡臀部撞得绯红一片,啪啪作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方雨菡此时早已陷入蒸腾的情欲漩涡之中,俏脸酡红,秀眉紧蹙,任由身后强壮的男人对她予取予求,霸道的侵入占有。

  那根灼热粗壮的男根,硬得如同铁棍,每一次深插都会直接顶到敏感的子宫颈口,娇躯就会失控般轻微抽搐,当肉棒向外抽离时,紧膣的阴道内,布满肉壁的褶皱肉芽便会紧紧吸附在棒身上,被肉菇状的龟头冠棱给扯出去,部分粉红的阴肉甚至会翻出蜜穴口,那画面淫靡而诱人,似乎在催促着安天河赶紧再插进去。

  裹着黑丝裤袜的圆臀被猛烈地撞击着,雪润的肌肤从半透的丝袜内若隐若现的闪着白光,黑色与白色相融合的臀浪一波又一波荡起,直冲向收束的窄腰间,那丰腴的美肉便会展现出自身惊人的弹性,迅速又向后翻涌回来,跟下一波臀浪撞在一起,在安天河眼前不停地起伏晃动,呈现出一幕妖艳淫靡的美景。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两人自从确定关系后,正是感情飞速升温的阶段,方雨菡感觉自己只要跟安天河多欢好一次,无论是身心还是情感,就会进一步沉沦下去,再也难以自持。

  尤其是此刻体内那根粗硬凶猛的男性生殖器,抽插顶送的动作越是粗鲁,就仿佛越是在弥补这些年婚姻生活中曾经失去的肉欲快乐,那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满足与颤栗,渐渐让方雨菡陷入了,迷醉状态,她忘记了矜持,不再顾忌,放声浪吟起来,一边恳求对方温柔些,一边却又希望男人的动作不要停下来,再猛一点,再持久一些,最好保持这样一直达到巅峰为止。

  当快乐的源泉无法自抑的喷薄而出,伴随着强烈酥麻的快感让方雨菡感到一阵眩晕。安天河却突然低吼一声拔出肉枪,将方雨菡娇躯翻转过来压倒在身下,鼻息咻咻,双目闪烁着饥饿的凶光。他双掌抓住方雨菡圆润的小腿,抬起反压向她的肩头,又让她双手攀住自己的膝弯。

  低头望去,原本女人最隐秘的腿芯肉缝处,已经朝天大敞一览无遗,一小片漆黑湿濡的卷绒覆盖下,刚才以后背体位蹂躏许久的肥美肉穴口稍稍分开,露出内里艳红如血的淫靡蜜肉,一条窄小的幽洞深不见底。

  那一颗颗蜜穴肉芽犹如晶莹剔透的石榴子儿,只需轻轻一按便能挤出其中甘甜鲜美的汁液来。如今被一条粗大的阳具翻搅捅刺多时,方雨菡压抑已久的情欲早已彻底燃烧,特别是在高潮后,即使蜜穴里空虚着的,花汁仍旧倾吐不停如泉涌般满溢洞口,顺着两片丰厚阴唇间的缝隙,汇入圆巧的后庭菊蕾形成一片晶亮的小水洼,再流向幽深臀瓣的沟壑淅沥沥地滴答直淌。

  入眼处,白色的若凝脂雪玉,黑卷的似灌木紧簇,嫣红姹紫又如鲜花绽蕊,再被一道清冽晶亮的粘稠水线染上了光泽。如此旖旎瑰丽的隐秘春色,让处于欲火升腾之中的安天河,都不由陡然瞪大了双目微微愣住,那直勾勾的眼神像要将眼前美景贪婪地一口吞噬一般。

  花穴口随着方雨菡的呼吸正一开一合,很快又激醒了安天河,开时一展淫靡艳色,闭时隐隐一线引人遐思,谁也抵不住这一探深幽的滚烫欲望。安天河邪邪一笑,啪啪两掌拍在高高翘起的丰圆大屁股上,给雪莹莹的股肉印下几条红印子,另有一种猥亵纯洁的味道。

  臀肉被打,略微有些疼痛,可方雨菡非但不觉得难受,反倒迎合般挺起了翘臀。安天河得意的一笑,这美妇果真是有点轻微的受虐体质,他在坐垫上挪了挪位置,半蹲着将胯间肉龙从上而下向花穴口猛刺进去。

  方雨菡的视线穿过胸前两座高耸雪峰的缝隙,直盯着那根硬挺紫黑的肉龙,又粗又长,湿漉漉得发亮,盘根错节的青筋犹如蜿蜒的虬龙,一震一颤的脉动散发着雄壮的活力。

  “真的好大……好像比以前又大了点……嗯~它……它又要进来了!”

  被安天河摆弄出羞人姿势的方雨菡无暇顾及这些,此刻她一身酸麻酥痒,肉龙的短暂离体让她已经空虚得快要发疯。婚后多年来,好不容易被强壮男人彻底占有,仿佛在防洪大坝上开了个口子,积蓄许久的洪水正欲奔腾倾泻而出。

  从前与丈夫的夫妻生活,都是最古板也最传统的姿势,此刻的羞耻体位反倒给了她新奇刺激的强烈感受,她迫不及待想要肉龙再度占据自己饥渴的身体,甚至下意识地睁大媚目,想要看看这根狰狞可怕的巨物是如何分开幽谷,将自己狠狠地刺穿,一扎到底的。

  龟头刚一接触花唇,一股极高的热力便烫得方雨菡汗毛倒竖,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铁棍烫得浑身绷紧。随即,肉龙几乎没有半分停留,借着湿滑的腻浆淫水撑开花肉褶皱,再次一插到底!

  “啊~!”

  方雨菡脑海中恍若轰然巨响,发出一串颤抖的悠长呻吟。这一插又重又狠,仿佛真要将她的身子捅穿一般。敏感幽谷里的快意,像被施了魔法般,大量聚集在突入的龟头钝尖处,被尽根而没的肉枪顶入腿心深处的花蕊,那股酥麻感顿时快速向全身扩散蔓延。

  两人再度紧紧结合!

  男子浓密的体毛与美妇凄迷的芳草地连成了一片。不待方雨菡缓过一口气来,占据了她身心的肉棒又开始向外抽离。草丛深处再次现出一截紫黑的棒身,所不同的是花洞之外的黑色草丛里多出一片嫣红粉嫩的肉圈,像一张小嘴般死命吸咬着肉棒不忍它离去。

  “呵嗯……哈啊……哈……好舒服……”

  强烈的快感让方雨菡忘情地呻吟,一双媚目却是一眨不眨,水光潋滟。从小积累的规矩,礼仪,矜持,这一刻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她只想肆意地享受这令人疯狂的快美,只想看他如何用凶悍的阳物一次又一次捅穿自己饥渴的肉体,与自己融为一体,想看自己淫艳的花肉如何纠缠着肉棒被粗鲁地翻出体外,再被野蛮地塞回体内。

  安天河半蹲在座椅上,双腿的肌肉绷出触目惊心的棱块,带动着身体不停起落捣杵。胯下的阳根像捣药的玉杵似的,一下一下地重重锤落,将花径里捣得一团泥泞。每一次锤落都从中挤出丝丝喷溅的汁液,每一下抽拔又从中带出花露如潮涌。

  他的动作并不特别快,却分外发狠用力!插入时犹如砸落的重锤,满满地撑开占有,拔出时龟头肉菇的沟壑冠棱,卡着颗颗媚肉像要将它们都一同拔出体外全数带走。

  一下,一下,又一下!胯间的撞击啪啪作响,甚至带着圆鼓的睾丸阴囊击打在丰翘臀肉上,从未有过的巨大快感让方雨菡身躯欲裂。

  她拼命地喘息,呜咽凝语,泣不成声,眼睁睁盯着自己身体被男人占有侵犯,而自己修长美艳的娇躯只是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任是如何紧绷也无法停止剧烈的痉挛震颤。一身雪腻的美肉布满了诱人的绯红,在安天河的捣杵下晃动不停,尤其是胸前那两座软弹傲峰,更是摇晃不已,荡出一波波连绵的雪白乳浪。

  “嗯嗯……哈呜呜……轻……不……重些……再重……呜呜……”

  无力的娇躯剧颤,香软美足顶端的幼圆脚趾蜷曲又放平,柔若水蛇的腰肢扭动着,带动白玉磨盘般的丰隆臀部绕着男根画着圈。即使是在偶尔的春梦里,方雨菡也未曾想象过这等极致强烈的快美,只需一抽一插便能将她送至美妙的巅峰,而强壮男人的抽插已进行了无数次。她只能下意识地牢牢攀住膝弯下压到最低,以便让丰臀翘得更高,迎凑男性权杖插捣得更深。

  距离上一次高潮还没过十分钟,方雨菡便不知已连续高潮了多少次。而这具娇媚的肉体也让安天河的起落动作越发凶狠迅速,他本该忍耐再忍耐,以获得延迟满足带来的更强烈快感,可此刻他已不想忍耐,也无法忍耐。

  “啪啪啪啪……噗嗤噗嗤……啪啪啪啪……”

  凶猛的撞击声如雨打屋檐般密集不歇,方雨菡本已酥得浑身脱力,失焦朦胧的眼神忽然放出精光。她伸出艳红的香舌绕着唇瓣一舔,将嘴角边滴落的口水勾入嘴里吃力地深咽一口,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一股气力抬起上半身,看着蜜穴被突胀一圈骤然加速的肉龙连续突刺。

  还没等她看个清楚娇躯便被重重扑倒,安天河上身前倾与方雨菡贴得严丝合缝,吭哧着野兽咆哮般的粗声发力抽送。方雨菡媚声惊呼刚一出口又被堵回嘴里,安天河扛着她修长的玉腿死死压在车座椅上,一双大手更是毫不留情地狠狠掐住一对丰硕豪乳揉捏,舌尖挑开牙关,吸住那条香滑嫩舌一顿缠吸。

  肉龙肆虐的花径越发紧凑,仿佛在对抗它的膨胀。安天河再无法压抑满满的射意一边疯狂地挺送雄腰,一边松开嘴唇咆哮道:“老公肏得你好不好?嗯?屄里舒不舒服?说啊!快说!”

  粉艳艳的花唇大开着,浆汁淋漓。凶狠的撞击每一下都如此沉重,直撞得悬空的丰臀被死死压在坐垫,但只需肉龙微抽,肉臀便会立刻向上弹起追逐。

  方雨菡双手捧着安天河的脸庞,感受着几欲将她炸裂的快感尖声呼喊道:“好……我都快要死了……不行了……呜呜……老公……好深……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娇声的呼喊既淫且媚,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尖,越来越急。随着一阵剧烈的痉挛,娇嫩的花穴肉壁猛然收缩,安天河大吼一声腰杆拼尽全力地一沉,肉龙扑哧一声尽根没柄,直欲将方雨菡顶穿一般。

  两人同时没命地扭腰,尽情地呼喊,交合之处白浆与淫水迸发般倾泻而出……

  迷迷糊糊间,方雨菡也不知在车内休息了多久。

  忽然感觉身体一轻,漂浮着就感觉四周的空气清新了起来,但因为是夏季,四周温度升高,突然后背一凉,惊得她睁开了媚眼,这才发觉居然被抱着放在汽车的前引擎盖上,身前熟悉的男人用分开她酥软的双腿,接着将脸埋进了她的胸前。

  “哎呀!你怎么……到车外来了……唔唔……”

  舌头忽然伸进方雨菡的嘴里翻搅吮吸起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衬衣大敞着,乳罩早就被扯下扔在了车里,安天河毫不留情的抚摸着她的乳房。圆润丰满的乳球在男人厚实的手掌里不断的被揉搓挤捏着。那染着粉红色的乳沟时而被夹出一道沟壑,时而又被分开成为丘陵。

  男人的色手不断在她身体的敏感点上撩拨,沉寂了一阵的欲火,又重新被点燃。

  “别,别在这……万一来人了……嗯嗯……会被看到……”

  方雨菡无力的推拒着男人的侵犯,但发出的声音柔腻软糯,倒像是在催促对方快一点。

  “啊……”敏感花蕊处被安天河很放肆的抚摸着,拨弄着,让她触电般的刺激很快蔓延至全身,促使她无法自抑轻轻的喊了出来。

  这一切都让男人看在眼里,“宝贝,我俩难得出来一趟,周围我都派了人,进山的道路都把守好了,不会有人来的,放心吧!把自己放开,和我尽情享受做爱的快乐吧,刚才不都很舒服的吗?接下来,再好好体验一下在野外做爱的刺激!”

  安天河吐着热气在方雨菡红润的耳边说道。

  想想就在这里,以天当被地当床的男女交欢,方雨菡心头掠过一阵奇异的期待感,偏偏又脸嫩的下意识摇着头。

  但安天河并不在意,知道对方还是不能彻底放下矜持,于是继续上下其手,挑动方雨菡的情欲。经过前面多次的占有和强烈高潮,方雨菡的身体对这个眼前男人的抚摸、挑逗早就变得相当敏感。简单的抚摸揉弄几下,她的花穴内很快又变得湿润了。

  方雨菡当然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敏感的她感到很羞耻。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野外,半躺在汽车的引擎盖上,在男人的抚摸下,她没有反抗,更没有矜持的挣扎,自己雪白的肉体暴露在山林间的空气中,勾引着身前男人无穷的欲望。

  亲吻抚摸了一阵,安天河分开方雨菡修长的字母黑丝美腿,将自己坚挺的肉棒插入黑丝裤袜湿濡破损的胯裆之间,熟练地抵住那条还未闭合的肉缝,毫不犹豫的向最深处顶了进去。粗壮的肉棒贯穿了那湿润的甬道,两人同时轻叫出声。

  在这个场景,以这种体位,放肆地享受性爱,是安天河多年深埋在心底的一个小小的愿望,如今终于有人陪着他达成了夙愿,一时感觉新鲜刺激,又十分感慨满足。

  安天河慢慢地抽出肉龙,又深深的刺了进去,其中的一只手触摸着方雨菡的敏感阴核处,划着圈略微用力的揉捏起来。

  “啊~!”方雨菡的下体受到了刺激,不自觉地左右扭动着。

  “哦……宝贝……你里面,好热……好舒服……”安天河放慢节奏做着活塞运动,完全不像之前凶猛的捣杵,很快便体会到,另有一番销魂的滋味。

  安天河双手前伸,肆意把玩搓捏着丰满的乳房,下身保持节奏,一下一下地深插缓抽,让方雨菡的乳房在他的指间绽放,突然放手后,又开始上下跳跃着。安天河低下头一边吸着滑腻的乳蒂,一边揉搓着两颗乳房。这样缓慢又持续的刺激,让方雨菡很快适应,也发出了阵阵呻吟声。

  颇有分量的SUV车辆,在两个人身体的重压下,重心明显的前移了。轮胎承受着压力,牢牢地抓住地面,但车身却随着男女的交合动作,一晃一晃的,像是在水面徐行的小舟,发出吱呀吱呀的细小声音,但随着安天河力量的逐渐增大,强劲的冲击力让车身晃动得更加明显起来。

  在寂静的山坡观景点旁,夏日的清风轻轻地抚弄着车引擎盖上,这对赤身裸体,紧紧交缠的欲望男女。安天河一边上下耸动着,一边揉搓着饱满丰腴的乳房。时不时将自己身体压上去,将自己的嘴狠狠含住一颗蓓蕾,用力的吮吸,惹得佳人一阵柔腻的呻吟。

  双手慢慢的揉捏着那两团白腻圆硕的乳房,力道轻重交错。拇指围绕着乳晕慢慢的画圈,一圈轻一圈重。嘴唇放开方雨菡的双唇,开始游走在那洁白的乳沟间,舔舐一阵就缓缓向下,沿着肋骨亲吻到平坦起伏的小腹。

  与先前在车内暴风骤雨般的性爱不同,此时,倒像是和风细雨般缠绵悱恻,安天河的嘴又一次捕捉到方雨菡的双唇,两人交换纠缠着彼此,下身缓慢而又充满力量的抽动着。

  渐入佳境后,方雨菡的反应逐渐强烈,恍惚间她似乎并不在野外,不用担心陌生人的觊觎和窥探,而是就在家里的大床上,与自己的爱人轻怜密爱。她更深层次的情感,正一点点的转移到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身上,她引以为傲的丰硕乳房在对方的抚摸揉搓下坚挺发热,下身更是水流不止,牢牢啜吸的粗壮的棒身,一秒也不想与他分离。

  安天河开卖力在她丰腴白嫩的肉体上耕作起伏,喘息声逐渐加大,力量不断加重。这一切都让方雨菡的身体兴奋不已,赤裸的娇躯半躺在车子引擎盖上颤抖着。

  男人温柔又强悍的占有,似乎正在融化她,既是她无法抗拒身体的需要,精神上,也有不少负面情绪和阴暗角落,慢慢被集中的温暖所覆盖驱散。方雨菡很享受目前这样的状态,用阵阵婉转骚媚的呻吟声,向自己的男人传递着积极信号。

  “嗯……嗯……不行了……哦~老公……好舒服,唔……以前从来没这样……过……”

  “哦……宝贝,你是我的女人……我要干死你。以后,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安天河一边抽动着阳具一边亢奋地说道。

  “是,我是你的女人……嗯嗯……你干吧,想怎么干,都依你……哈啊……好深……好满足!”

  “吼……你这么性感漂亮的女人,只能我一个人享受!来吧,把你彻底的交给我!嘶……不行了,我要到了……”男人闷哼一声喊道。

  “啊,啊……我……也要……到……不行……啊啊!!”

  又是一阵浑身的痉挛,方雨菡感觉到,与之前并不完全相同的快感迅速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安天河紧紧地抱着方雨菡,下体又不停的耸动了好几下,终于一阵颤栗,慢慢的停了下来。

  两人大汗淋漓,肉体交叠偎依,安天河抽出变得半软的肉棒,看着白浊的精液从暂时无法闭合的阴道口缓缓流出,他双手仍旧抚摸着紧裹字母丝袜的黑丝美腿,这一刻他心中平静而满足。

  ……

  中原战场,襄州临时司令部。

  暂时打退了尸潮的围攻,王副司令从桐柏县郊区阵地返回稍作休整。

  与外界的欢欣鼓舞不一样,从前线归来的他,并没有觉得尸潮暂时的退却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

  尤其当他收到高峰从川中传过来的异种行尸发现报告,更是让他忧心忡忡。

  前线部队初期作战后,打扫战场收集的异变行尸样本,早就送回江城病毒研究所了。那时的研究报告,曾经让他一度充满希望,认为这不过是一场短暂的突发战役而已。

  可随着部队伤亡的增大,局势恶化的越来越快,哪怕没有提前看到机密研究报告,光是看着那些奇形怪状怪物的尸体,以及不断衍化出的能力,就让他开始焦虑。

  被病毒感染的行尸,似乎正在朝着难以预测的方向变异或是强化。

  抗子弹射杀能力逐渐增强,弹跳能力远超正常人类的极限,还有那可以腐蚀钢铁的强酸呕吐液,最近,甚至还有了钻地掘进地道的能力……国内的人类势力开始离心离德,敌人却在不断自我强化,若是有一天,它们突然获得飞行的能力,那局面简直不堪设想,未来……

  还会有未来么?!

  王副司令有些疲惫的放下报告文件,用双手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庞,他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了一会,突然两眼睁开,犀利的寒光重新出现在他坚毅的双眸中。

  “警卫员,备车!另外通知陆航团,帮我准备好一架直升机,我要去病毒研究所一趟!”

  司令部内,脚步声立刻忙碌起来。

  ……

  沐雅琳,身高1米75,今年24岁,西南艺术学院舞蹈系毕业生,曾在蓉城附中担任过实习音乐教师,一年半前与同学合伙开了一家私教舞蹈班,灾变后暂停授课,至今未复工。

  容貌:上品;身材:极品;综合开发潜力评级:白天鹅(处女)。

  超过二十位以上的大客户,已预付投标定金,起拍价格:

  7600万(灾变后价格波动为230万上下)……

  “啧啧,这模样,这身段,难怪那帮嗑药的老色鬼们,为了她,竟然拼到了这个价格!”

  秦夔从档案袋里,拿出组织下令近期必须拿下的备选目标,翻到家庭背景那一栏继续看着。沐雅琳早年丧母,父亲是现任蓉城国土局副局长——沐虎,中层实权干部。

  灾变前,因其人脉广阔,后续扫尾难度太大,故而暂时作罢。

  如今,因灾变后军队介入,原权力圈子大半被架空,关联阶层动荡,其父几乎已是赋闲在家的状态,人脉网络几乎被绞断,威胁大不如前,且没有强权人物插手干预,组织判定已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唯一的难度,行动时,不要让当地军警察觉,务必隐秘,速战速决。顺利的话,还赶得上山城的拍卖会,她将会是压轴登场的珍贵货物。

  皱了皱眉头,秦夔有些意外,连培训调教的流程都跳过了?那岂不是又少赚了一笔佣金?!这帮色鬼的口味是越来越宽泛了,听话顺从的性奴都不太稀罕了,还是喜欢这原汁原味的,有野性的,更有征服感?!

  秦夔暗自冷哼一声,抽出目标照片一瞧,居然瞬间微微有点失神。

  清纯甜美的脸蛋,天然自带三分青涩,但眉宇间并不缺乏独立和成熟,显然内心还是有一定自我坚持的,1.75米的高挑身姿,常年练习舞蹈的优雅举止,光是那份端庄出尘的气质,就胜过太多同级别的美人了,何况,家教极严的她,现在还是处女!

  清纯与性感并举,青涩中掺杂着些许成熟,犹如一枚将熟未熟的甜郁蟠桃,难怪那些家伙会这么急不可耐,趋之若鹜,倒是挺会挑的嘛。

  车窗外,一片别墅式的高档小区映入眼帘,奔驰车已经在这附近绕了几圈了,秦夔目光灼灼的朝某个方向扫了一眼,似乎能直接感应到目标人物的所在。

  那么,最终,会花落谁家呢……

第96章

  “什么?慰问演出……眼下这个时节,他们还有空搞这个?!”

  安天河听参谋部的蔡子谦转达了省委省政府的正式邀请,颇有些讶异。

  “以前抗洪抢险任务结束后,当地政府都会组织类似的慰问演出,我也参加过好几回。”高峰似乎回忆起以前的经历,眼神微微放空,显然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不是有些奇怪?”安天河苦笑着道,他真不想掺和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

  “说奇怪,其实也不奇怪。军管会集中控制了政府职能部门大半的权力,剩余的,就有这些看似不太重要的部分。现在整个川中地区重归治下,他们总是要找机会显示自己的存在,当然,他们不会选择跟军管会对着干,下场如何,各地的反抗者已经充分展示了,所以,就会采取一些取巧的办法,显示他们的能量。”

  高峰一针见血分析道。

  安天河点了点头,“这么说,是非参加不可了?”

  “他们现在可是打着【军民鱼水情,重建新家园】的幌子,总不好直接撕破脸皮,或是端着架子不去。再说,也不光是慰问军队,还有安置点的受灾群众,他们也组织了演出,规模远比想象中要大。”

  “哼,这算什么?想收拢人心?”安天河冷笑道。

  “应该说,不排除这方面的打算吧。但明眼人都清楚,现在谁手里有军队,以及充足的生活物资,才能保证地区的稳定运转,远不是唱几首歌,跳几段舞能够解决的。”

  蔡子谦接着又道,“指挥官,我倒觉得,咱们不妨利用这个机会,顺势做做姿态,摆出一副作战告一段落,准备转为内部建设的样子,让外界一直绷紧神经紧盯我们的各方势力放松下来,误以为接下来不会有大的行动了,暗中则加快部署,出其不意,一举拿下山城,如此一来,短期内周边就没人能对我们造成威胁了!”

  看安天河仍在考虑,高峰笑道:“据线报说,山城如今可谓是惊弓之鸟,我们这边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那边就会像地震一般闹腾起来。为防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狗急跳墙,我们就来演这出戏也未尝不可。”

  “好吧!”安天河终于答应,“帮我回复省委省政府,高师长和我,都会准时出席——另外,安保方面,要由我们军管会全权负责,不可假于他手!”

  “明白!指挥官,参谋部一定会采取最严密的布置,请您放心!”

  “去办吧!”

  ……

  接下来几天,安天河故意装作无所事事,经常回去与母亲小聚,私下里更是夜夜贪欢,无论是夏妍,还是方雨菡,都喂得饱饱的。

  与此同时,政府组织的慰问演出,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彩排当中。

  一天,前方的巡防部队突然传回了一份重要报告。

  报告内容称,在战场边缘的集中焚烧埋尸地点,陆续发现多处尸骸被拖拽出来的痕迹,还有大量疑似被动物啃食的残渣,附近还有密密麻麻,大小不一,被掘出数米深的斜长孔洞。特此请示安天河,下一步该作何处理。

  看着报告中的现场高清照片,安天河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他忽然想起当初收复龙潭镇的战斗场景,成群结队乌压压冒出来的变异鼠群,触目惊心又异常危险,心底咯噔就是一沉。

  随后,他马上亲自带人出发,前去查看。

  为了赶时间,安天河选择乘坐武装直升机,直奔江油外围的牛王庙车站焚尸填埋点。

  现场周围,早就被部队里三层外三层严密布控,连只鸟都别想轻易飞过去,雷鸣更是亲临第一线指挥坐镇。如临大敌的模样,就是防止变异动物的数量,已经到了难以处理的地步。

  “搜索情况如何?”安天河一下飞机,立马招来雷鸣询问。

  “报告指挥官,工兵营用几台大型机械,挖开了部分填埋点,果然发现了不少仍在地洞内觅食的变异生物,当时这些家伙到处乱窜,用机枪扫射都顾不过来,我们就直接用迫击炮火覆盖,才消灭了绝大部分,漏网的屈指可数。”

  “看清楚了吗?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安天河有些焦急的问道。

  雷鸣暂时没有回答,只是一路引着安天河快步走到一处集中陈尸的地点,这里按个头大小,有序摆放着十几只被子弹击杀,或被炮弹炸死的半焦糊动物尸体,盛夏时节,已经有蝇虫骚扰,负责看守的士兵用杀虫剂不停喷洒驱赶,以免那些蝇虫也被病毒感染,哪怕几率微乎其微。

  安天河戴上现场预备的防护口罩,在雷鸣的引导下,沿着一具具尸体慢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审视辨认。

  “指挥官,根据这些动物的尸体,在比对了较为正常的个体后,已经可以确认,其中大部分尸体都是鼠类,其余的数量不太多,但体型明显更大,包括鼹鼠和黄鼠狼,而个体最大的,数量就更少了,根据其体表灰白、黑褐色混杂的毛色特征来判断,应该是獾类!另外,暂未发现蛇类出没,倒是有几只发狂攻击士兵的猫头鹰,我推测,应该跟它吞食了变异鼠肉有关!”

  “连猫头鹰都感染了吗?!”

  安天河意识到情况比想象中还严重,“那可是会飞的东西啊,一旦传播出去……之前迁到周围远处村落的住户,有没有受到影响?有没有接到他们被动物攻击的报告?”

  “指挥官,这个倒是没有,巡防队去询问附近村民时,只听说有动物成群结队路过,造成了一定恐慌,暂时还没有攻击人类的消息。”

  雷鸣沉吟了一下,便马上回答道。

  安天河思绪电闪,立刻决定:“挑几只有代表性的动物尸体,立刻送到分基地实验室,剩下的尸体尽快全部火化填埋,注意,这次一定要给我烧干净了再埋!”

  雷鸣点点头接着道:“指挥官,周围几个大型填埋点,是不是要重新处理一下?那些残尸若不彻底烧干净,恐怕会让更多的腐食动物感染,然后,又会被它们的天敌给吞掉,用不了多久,便会演化成食物链式的传染路径。”

  “没错!你的担忧是对的,且极有可能成为现实。立刻调动部队——记住,动静不要闹得太大,强调一下纪律,镇定有序的轮流处理填埋点的残尸!”

  安天河想了想,又道:“我会提供更多的火焰喷射器和油料给你们,注意焚烧的烟雾不要搞得太明显,想个办法遮盖一下,以免引起恐慌!另外,对住在周围的村民,提高巡防强度,保护好他们,同时密切观察剩余的那些变异生物,尤其是鼠类,可以适当采用【血宴战术】,用血食饵料聚而歼之!”

  雷鸣记下了安天河的一系列指示,敬了个军礼,转身立刻去布置安排。

  看着众多士兵分成几组,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拉走动物残尸集中焚烧,挑选打包样本即刻运走,沾染了血污的场地,也马上进行冲洗消毒,最后还铺上一层生石灰覆盖隔离,安天河这才满意地离开。

  临走前,安天河又对雷鸣嘱咐了几句,暂时松了一口气,乘直升飞机返回蓉城指挥部。

  下了飞机,在办公室处理了几分公文,安天河便收到了周璐的语音短讯,小妮子语气明显有些激动,说她也入选慰问部队演出的舞蹈组了,这两天已经进入彩排流程,问他这位“冰阔乐叔叔”是不是也会来参加,若是有空的话,希望他能去看她们带妆彩排。

  安天河暗笑着摇了摇头,本来看演出都是为了给外界放烟雾弹,自己哪里还有闲暇去看她们彩排。

  可是又不好直接拒绝,免得打击小丫头的自尊心,何况,以后要是想把方雨菡娶进门,少不得还要过她这关。

  正在斟酌该怎么给她回复,周璐却直接视频通话打了过来,没办法,只能接了。

  “喂~安叔叔,你在忙什么呢?怎么不回我信息呀?”画面中,周璐化着艳丽的舞台妆,眼影、腮红、唇彩一样不落,显得比平时成熟了些,也更漂亮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屏幕前看着自己,略带羞涩的憨笑着。

  “咳~我刚办了点事回来,才听完你的讯息,正想着该怎么回复你,你就开视频了。”安天河笑着解释道。

  “啊?那我没打扰你工作吧,叔叔~哎呀,要是让我妈知道了,又该数落我了。”周璐调皮的吐了吐粉舌,可爱俏丽的模样让安天河心里一热。

  安天河笑着安慰道:“没事没事,我这边反正也处理的差不多了,算不上打扰。”

  “那,你一会有空,过来看我们彩排吗?”周璐一听有希望,顿时喜滋滋的露出笑容,如同一朵花苞悄悄绽开了几片花瓣,那青春洋溢的纯洁艳色,吸引得人眼睛都挪不开。

  “我……那个……我这边……”安天河顿时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对了对了,叔叔,我这次是跟我们舞蹈老师,沐老师一起来的哦!不然,我妈还不允许我参加演出呢,哼~”周璐嘟着嘴有些不满,那娇憨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将视线定在那如鲜花般红艳水润的唇瓣上,好想含在嘴里肆意品尝吸吮一番才好。

  “沐老师?哪位沐老师呀?”

  安天河下意识的问道,脑海中却闪过客厅里的那张照片。

  “啊——对哦,上次我还没来得及聊到她呢,你就走了……”说着,周璐晃动了一下手机,似乎在左右寻找着什么,“嘻嘻,老师就在那,要不就现在让你看一眼吧!喏,就是那位身材特别高挑,穿的服装明显比别人好看的那个,那就是我们舞蹈老师——沐雅琳。”

  随着周璐翻转摄像头,视频画面的不远处,出现一位身量极修长窈窕,服装更为华丽的青年女演员,由于跟她还隔着一段距离,五官样貌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光是那婀娜的身姿,优雅的动作,即便只能瞧见一个侧身的剪影,安天河也瞬间认出,她就是照片中,那位令人充满无限好奇窥探欲的女子。

  而且这次的直觉感应比上次看照片时,要强烈清晰百倍!他现在就敢断定,这定是一位极为出众的,能让很多人感到自惭形秽的绝色丽人。

  在看到这动人身姿的刹那,安天河忽然有了一种迫切的冲动,想要立刻见到她,仔细欣赏一番她真实的容貌,是否跟身材成正比,符合自己直觉的预判。可当着小丫头的面,又不好表现的过于直白露骨,只能礼貌性的点头附和着,表示自己见到了。

  “嘻嘻~我们沐老师,可是万人迷哦,等你见到她一定会惊讶的……我不敢再靠近了,不然又要挨批评了。”周璐缩了缩脖子,赶忙将摄像头又面向她自己,“安叔叔,你今天真的不来看我们彩排吗?”

  “我看你都准备好了,是不是马上就要登台了?恐怕我来的时候,你们都已经彩排完回家了呢。”

  安天河无奈的笑道。

  “不会的啦,还早呢!有不少演员连妆都没化完,我们是早先化好妆的一批,够的等呢!唉,等得好无聊啊~”周璐撇了撇嘴角。

  安天河拗不过周璐的热情,加上心底也有自己的一点私心,于是答应道:“好吧,不过我也不敢保证几点钟会来,你把彩排地点发定位给我,如果我没来,你也不必等我,彩排完早点回家就行,如果我能赶上,那就顺路送你回家,好吧?”

  “嗯嗯嗯~!那就这么说定了哈,安叔叔,我等你过来哦!”

  周璐欢呼雀跃,在屏幕前喜笑颜开,能充分感受到对方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挂断视频通话,安天河叹了口气,暗想着自己这么敷衍小姑娘,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低头看看办公桌上还没处理完的公文,确实是有部分工作没完成啊,这样说来,还真不是随口胡说,真得抓紧时间了,不要让小丫头失望比较好,顺带还可以一睹那位沐老师的真容,也算是一种额外的福利。

  收摄心神,渐渐进入工作状态,再抬起头来时,天色已经有些许擦黑。当下时节已进入盛夏,安天河瞟了一眼腕表,已经六点多了,赶紧收拾好文件下楼取车。

  演出彩排的地点,临时选在周璐她们学校的礼堂,安天河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看得学校保卫科的人一愣,好在得知消息的周璐已经提前跑出来,说明是她请来的客人,不然他们真以为军队领导要进入学校视察之类的。

  被周璐搂着胳膊,一路喜滋滋的拽着小跑,少女茁壮发育的胸脯,在轻薄的舞蹈服下,远比平时要更加高耸惹眼。这小妮子丝毫也不知道避讳,双峰都压在安天河的肱三头肌上,随着身体的晃动挤来挤去的,丝丝热力透过衣料传递到自己胳膊上,温温的,软软的,搔得人心痒痒的。

  “安叔叔,你再来晚点,就要错过我们彩排了!”

  “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算是赶个正着。”

  绕过几幢教学楼,终于到了学校礼堂,周璐把安天河送到观众席,自己挥挥手又赶紧溜回后台去准备了。

  安天河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觉得这小姑娘的胆子也是忒大,自己以前参加类似的活动,根本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免得被老师批评教育,她却是想到就去做,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想想自己当年的保守,或许连错过了什么风景都不知道。

  舞台上其他节目轮番上台表演,台下只有极少的观众,里面似乎有组织演出的领导,也有学生家长或是赶来凑热闹的学生。对于安天河的到来,他们只是好奇的瞟了两眼,就扭头继续关注节目内容了。

  为了掩人耳目,安天河今天特意换了身便衣出行,不然就太扎眼了。试想,这场演出本来就是为了慰问军队才准备的,彩排的时候偏偏来了个军官,不被人围住问来问去才怪,他可不想横生枝节。

  彩排进行的很顺利,演员们都很认真卖力,终于来到了压轴的舞蹈节目。

  用艺术的方式,讲述了群众在灾变中艰难求生,被及时赶到的子弟兵部队拼死解救的故事。舞蹈中出现了不少行尸装扮的演员,再加上领舞女演员高挑婀娜的身姿,优美动人的肢体语言,演绎出一幕幕极具艺术张力的情节,感染了在场的许多观众,不时引起赞叹和惊呼。

  安天河自然也被沐老师的精湛舞蹈实力所折服,当然,他也在群演中很快发现了周璐的身影,这小姑娘一直朝他这边张望,生怕自己没认出来,台上台下就这么隔空互望,倒是别有一番情趣,只不过若是让编导老师发现了,怕是要哭笑不得。

  压轴,其实本意是指倒数第二个节目,演出最后还有一个集体大合唱,选的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歌唱祖国》,一番齐整高亢的歌唱之后,彩排正式结束。演员们全体走到台前,听取指导老师和领导的点评意见,然后有序地返回后台卸妆散场。

  安天河今天倒是没有白来一趟,演出之时,尽管有妆容的影响,但作为品鉴美人的老司机,他还是大致看清了沐老师的长相,坦白的说,虽然达不到国色天香那种级别,却也足够让人惊艳难忘,与她出挑的身材形成契合的正比,绝对没有让他失望。

  在等周璐卸妆出来的空档,他倒是很期待看看这位沐老师的素颜面容,是否可以更上一层楼。

  “安叔叔,我换好衣服啦~”

  肩头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唤回了正在出神的安天河。

  只见周璐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吊带连衣裙,胸口收得比较高,只露出锁骨下面一小截,更多的强调了少女洋溢的青春活力,避免朝着性感裸露方向倾斜。安天河有一个直觉,这件裙子,多半是方雨菡给她女儿买的,虽然周璐穿着依然很好看就是了。

  “收拾好了?那我送你回去吧。”安天河笑着起身道。

  “今天我的表演,你觉得怎么样?”少女满怀着希冀的眼神。

  安天河立马夸赞道:“当然很好了!动作优美娴熟,和团队的配合衔接也很默契,可见这段时间,你是真下了功夫的。”

  “嘻嘻~在家闷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活动,我当然要认真对待了!”周璐对安天河的夸奖很满意,笑得更加开怀,“那你觉得我是穿舞蹈服好看,还是这身裙子好看?”

  “各有各的优点吧,演出服凸显身段,更适合在舞台上穿,你这件连衣裙,在生活中穿,更方便自在,你说对吧?”

  “安叔叔还挺会说的嘛,以前还觉得你有点闷呢。”周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嘴角一抹笑意弯翘。

  “咳,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家吧。”安天河有些抵不住少女的调笑,连忙转移话题。

  “来都来了,你不见一见我的老师再走吗?”

  “额,现在方便吗?大家都在忙,尽量不要打扰别人为好。”安天河有些言不由衷。

  “没事啦,走,走,我带你去见见。”周璐毫不避嫌,拉着安天河的胳膊就往后台走。

  一路上穿过走廊,与不少卸完妆离开的演员侧身而过,偶尔还会引来几道好奇的目光,终于走到一间单独的化妆室门口。

  周璐熟练地走上前刚要敲门,不想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位长发披肩,裹着香风的高挑身影迈步走了出来,差点撞个正着。

  “哎呀……小璐,是你呀?怎么还没回家?卸了妆就早点回去,免得你妈妈担心。”

  出来的女子,刚一照面,就逮着周璐叮嘱几句,显然两人十分熟络。

  即便安天河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见到那张出水芙蓉般清丽无匹的脸庞,还是陡然心头剧震,连精神在刹那间都恍惚了一下。

  眉如春黛,目若秋水,一张清纯剔透的脸庞,不染一丝铅华,左边嘴角下一颗点漆般的痣,为这张脸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极佳的调和了纯洁和魅惑的比例。若是世上真有所谓的“初恋脸”,那么眼前出现的这个美人,绝对会让众人心服口服。

  看着周璐苦着脸听完自己的叮嘱,沐老师这才发现她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高大且健壮的成年男子,回想了一下以前接触过的对方家长,清亮的眸子中,顿时显现出几分防备之意。

  “小璐,这位是谁?是来接你的吗?”

  安天河还在目测对方的真实身高,穿上鞋怕不是比未注射初级基因优化液的自己还要高?

  周璐回头看了一眼安天河,这才咧嘴笑着介绍道:“沐老师,这位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起过的,曾经从罪犯手中救过我的安叔叔。”

  看见对方的眼神充满了疑虑,安天河赶紧自我介绍道:“沐老师,你好!我叫安天河,壮士挽天河的天河,今天收到周璐邀请,来看她彩排,顺便送她回家。”

  “早就听周璐说起过,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我叫沐雅琳,淡雅的雅,琳琅满目的琳。”沐雅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中的疑虑消去了大半。

  周璐正要进一步介绍,走廊旁突然窜出来另一个衣着考究,手捧鲜花的青年男子,他双手献上鲜花,不着痕迹地将安天河跟周璐挤到一旁,两眼放光道:“琳琳,祝贺你彩排成功!你的表演真是太有艺术大师的潜质了,你应该去更高级的舞台,慰问演出真是埋没你的天分!”

  沐雅琳接都不接对方的鲜花,蹙着眉头道:“只是一次例行彩排而已,送什么花?还有,慰问子弟兵的演出,是我主动申请的,没有他们在前线流血牺牲,我哪还有什么机会跳舞?我看你真是拎不清大事小事。”说着,用手挡开花捧,有些生气的扭头就走,那男的也不在意,像牛皮糖一样迅速跟上,甩也甩不脱。

  走了几步之后,沐雅琳忽然又转身,对着周璐和安天河道:“璐璐,你别贪玩早点回家!安先生,那就麻烦你送这孩子回去,免得她妈妈着急。”

  得到安天河的点头回应,沐雅琳这才快步离开。

  不得不说,她刚才回怼那油滑男子的话,深得安天河的心,他最听不得这种自视精英,贬损他人的话了,什么东西!

  陪着周璐上车坐好,安天河发动汽车,一边转向,一边问道:“那男的是什么人?你老师的男朋友?”

  “嗨~就他也配?!只是仗着家里的关系,对沐老师死缠烂打罢了!据说,沐老师的爸爸跟那男的父亲是官场上的老相识,不然,沐老师早就撕破脸不来往了。”周璐一脸鄙夷的说着。

  安天河不由暗自松了口气,专心开车,跟周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很快就回到了方雨菡家的小区,又实在拗不过周璐的邀请,进屋坐了一会才告辞离开。

  汽车行驶到半途,一直暗中护卫安天河安全的警卫连连长马汉,忽然启用加密频道,接通系统腕表传来消息:“报告指挥官,刚才在学校附近,发现了曾在小区周围长时间逗留过的可疑车辆及人员,车型和车牌号都跟记录中的相同,号码是——蓉X7X32,请您指示。”

  皱了皱眉头,安天河感觉有些异样,想起当初抓捕的那名可疑男子,在审讯中突然咬破嘴里的毒囊自尽,并未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而且当时正忙着收复川中,并没有送到分基地进行记忆解析,现在看来,当时还是有些松懈大意。

  “派一个小组,给我盯死了那些可疑车辆,看他们究竟想干嘛;另外,再派一队人,保护好在学校排练的演员,防止那些来历不明的家伙搞破坏或是动手脚!”

  “明白!指挥官,我马上去安排。”

  ……

  与此同时,正在筹备山城拍卖会的秦夔,也收到了属下行动组的紧急报告。

  “秦总,今天我们在学校看见了防卫团的一把手,安天河!”

  秦夔闻言,面色顿时勃然大变,“他去那儿干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你们的行动暴露了?!”

  “这……这,我们也……不太能确定。”属下苦着一张脸回答道。

  “废物,都是一群废群!养你们有什么用!”秦夔气急败坏,随意拿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在昂贵的纯木地板上,发出“咣当”一声闷响后,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眼看拍卖会召开在即,十数位大富豪下了重金的预订货物,在这节骨眼上,居然让那个手握军权的煞星掺和了进来,有可能功败垂成,秦夔哪能不发火。

  “那你们能确定什么?嗯?!把所有看到的都给我复述一遍,一丝一毫也不能有遗漏!听清楚了吗?说!一个个说!”秦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能靠他自己来分析了。

  属下们噤若寒蝉,除了极少数,都难免打着磕巴,挨个把现场描述了一遍。

  秦夔听完后,面色却慢慢松弛下来:“这么说,你们都看见,安天河是带着周璐驾车离开的,还有进学校前,也是她在保卫室里出面,领着安天河进去的?”

  “是……是的!”大小喽罗们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还有什么遗漏没有?都给我仔细回忆!”秦夔厉声喝道。

  手下面面相觑,想了片刻齐声道:“没,没有了……确实没有了!”

  秦夔沉默了一阵,突然站起身道:“若我所料不差,安天河并没有发现我们真实的意图,否则,这会我们早就被部队包围……但也不能保证没有发现你们的存在!行动,必须要提前了!不能再等正式公演后!马上组织人手勘查地形,就在目标往返学校和家里的途中下手,你们的备用方案都给我交上来,这次,我亲自指挥你们行动!”

  “是,秦总!”

  “这次有秦总坐镇指挥,行动定然万无一失!”

  “少他妈拍马屁!这次行动要是失败了,不光你们得不到好果子吃,我也得负全责!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敢坏了大事,哼哼……别怪我拿他去喂行尸!开始准备吧!”

  秦夔说完这句话,挥了挥手。

  看着手下们呼啦一下散开忙乱起来,眼神渐渐飘忽向远方,他忽然有一种直觉,而且是让他非常难以接受的直觉——【五彩蝶】组织的拍卖会,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在山城举行了。

  若是这次行动失败或者暴露,恐怕连拍卖会都得仓促提前进行,那种不可估量的损失是自己难辞其咎的,想到这里,秦夔渐渐握紧了拳头,眼神阴寒的几乎可以杀人。

  他对安天河的恨意陡然暴增,本来还想将他作为潜在客户,找机会笼络试探一番,将川中地区这个天府之国的女色资源,交给自己打理,回头必有重酬。

  但如今的形势,希望已是渺茫,双方成为死敌几乎是必然的,根本容不得他在川中继续扩大奴隶产业。

  “好吧!这次,我就正面试试你的成色如何,是不是像某些组织吹嘘的那般强悍。有了这第一手的情报,想来也能卖个好价钱!”秦夔往常冷漠的脸,忽然兴奋地有些扭曲起来。

第97章

  正式公演的日子眼看越来越近了,参加慰问演出的众多演员,是既紧张又激动。他们深知这是一次难得的展示机会,演好了,以后便会有更多的渠道,赚取一定的生活物资补贴家用。这在灾变后的时期,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之前一度曾以为就要永远的告别舞台,没想到峰回路转。

  所以,大家平时排练合演的时候,明显比以前更加用心,生怕登台的时候走台不熟悉,配合不到位,若是公演的时候出了什么纰漏,那可不光是献丑丢人,恐怕这好不容易给大家争取来的饭碗也给搞砸了,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沐雅琳作为压轴节目的主演,心态要稳定得多,她按部就班,每次排练都有耐心的一点点抠细节,力争将节目趋于完善,可谓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几乎是在同时,一张无形的猎网,已经以她为目标,编织的密不透风悄然展开,在黑暗中,露出了狰狞的獠牙,等候她落网……

  又是一天充实的排练,沐雅琳卸完妆换好便服,婉拒了官二代的晚餐邀约,独自一人驾着小蚂蚁电动代步车往家里驶去。

  才离开学校那条主干道拐进一条支路,背后便有两辆黑色越野车偷偷加速追了上来。

  夜幕缓缓降临,电动车匀速行驶在市区的道路上,学校附近灾变前那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极为繁华,灾变之后,连学校都停课了,周边商业街也日渐没落,倒是周边各个小区还是人来人往的比较热闹,再上蓉城治安稳定,人行道上还是有不少人出来散步运动。

  后面那两辆车不敢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段动手,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缀着沐雅琳的电动车,装作只是恰好同路的过往车辆。

  直到她驶进了一条岔道小路。

  这里跟旧城区相邻,很多老房子已经没什么人住了,但又并未列入城区拆迁统筹,就这么空置了下来,仅有少量改成出租屋。在昏暗的路灯照射下,周围几乎没什么人出来活动。

  两辆越野车陡然加速,前头一辆率先加速超车,挡在沐雅琳电动车的前面,她一脸诧异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对方素质真差,强行塞车,念头刚刚闪过,她就发现身后还有另一辆车,形成前后包夹的态势,将自己卡在当中。这下沐雅琳总算知道情况不对,心里一下就悬了起来。

  前后被车包夹,沐雅琳从没遇到过这种特殊状况,只在以前看过的电影里,出现过类似的桥段,以她的阅历和胆量,根本不敢与之比拼灵活和速度,只能咬着嘴唇,无奈被逼到道路右侧边停下。

  车刚刚停稳,前后两辆车里就迅速冲出四五个戴着头罩的强壮男人,他们连拉带拽把沐雅琳从车内拖出来,在她惊叫哭喊着挣扎之时,一张洒满乙醚的毛巾就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口鼻,仅仅半分钟过后,沐雅琳就偏头一歪,陷入了昏睡。

  她被抬进其中一辆车的后座塞住嘴巴,绑好手脚的时间,最前方那辆车已经发动缓缓前行,另有人钻进了原本属于沐雅琳的电动车,启动后也快速驶离此地,很快,这三辆车就一通同消失在这条岔路的尽头。

  整个绑架作案的流程,他们表现的相当老辣,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显然是精于此道,属于多年的惯犯。这条岔道,是他们精心预谋的下手地点。暗中跟踪了沐雅琳多次,几乎每次排练结束后她都会路过这条路,附近没什么住户,而且,连监控摄像头也不齐全。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高空中借着夜色的掩护,至少有四架无人机在方圆两百米的范围内,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原本在他们逼停电动车时,就可以出手阻止了,但接到属下报告,通过转接现场监控画面,观察到他们行动的安天河,觉得对方来头不一般,突然改变了主意,准备放长线钓大鱼,跟着对方去他们老巢一探究竟,这才任由他们得手。

  “沐老师,暂时要委屈你一下了,等找到了他们的窝藏地点,我会亲自出手救你出来,务必保证你的安全!”安天河思绪电闪,很快又下达了一系列新的指令,力求万无一失。

  绑架得手的三辆车,开着电动车的最先脱离车队,预备的第二监视小组随即跟上。剩下的两辆车进入繁华市区后,居然再次分道扬镳。

  “还真是够谨慎狡猾的,明明顺利到手,也不放松警惕,依然做足反跟踪,反侦察的步骤。训练这帮家伙的不是普通人啊,可惜,都用到歪门邪道上去了。”安天河冷笑一声,挥手让第三小组跟上那辆空车,自己坐镇指挥第一组,盯死了装有沐雅琳的目标车辆。

  那辆车似乎并不急于立刻返回老巢,而是不慌不忙的开到一处露天停车场,在里面停留了十几分钟之久,正当安天河有所犹豫的时候,一辆仅有六成新的黑色代步轿车,缓缓停靠在目标旁边的空车位上。

  熄火以后,他们居然又等待了几分钟,确认周边环境安全,这才同时下车,将沐雅琳迅速抬进了轿车内,而后马上发动离开停车场。

  而那辆越野车依然留在这里,车里的人却下来了,边抽烟边朝外面走去,看那意思,居然是要去搞点吃的。

  安天河忽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玛德,这帮家伙该不会就采用这种方式交接,直接把人连夜运走吧?根本没打算回转什么窝藏点?!”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抓捕这几个歹徒,以免打草惊蛇,将他们交给支援的第四小组监控,自己则继续让第一组跟紧那辆离开的商务车。

  看着那目标车穿过市中心,安然过了检查站,直奔东南方向的资阳市飞奔,安天河就知道自己不好的预感要成真了。检查站主要为了防止走私武器和战略物资而设,对于那种空间有限的私家车辆反倒不是查得很严,居然就这样让他们蒙混过关,看来车上有特制的藏人装置。

  “第一组先动手,其他小组再行动。”安天河不想徒劳的继续等下去,发布了收网的命令。

  他乘坐的武装直升机开始降低高度加速俯冲,提早布置在蓉城各个出城通道的装甲突击车,在通往资阳方向的道路上紧急设置路障。目标车辆的司机,大概是听到天空中有螺旋桨搅动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接近,下意识将油门踩到了底。

  当他发现前方百米处有数辆装甲车组成的难以逾越的钢铁路障时,他仅剩的那一丝侥幸心思也在瞬间化为泡影,心下一横,眼睛开始四下张望,准备找个方向强行冲出路基护栏夺路而逃,也顾不上这么做会让车内的货物受损了。

  可惜,对方比他下手的更快。

  “砰砰砰~!”连续几声怪异的闷响,司机就感觉车辆的轮胎像是卡住了什么,方向盘开始不受控制,车速很快减缓,轮胎旋转的十分费力,油门踩到底都无济于事!慌乱中,他飞快地朝左侧外后视镜瞟了几眼,发现车辆的轮胎上布满了泡沫般的胶状物,就是这些鬼东西害得他骤然减速的。

  车辆最终无奈地完全停止下来,正当他准备掏出手枪拼死一搏的时候,车顶落下来一个重物直接踩出一块凹陷,紧接着车门就被一股强横的蛮力直接给扯了出去,呼吸因惊恐停滞的刹那,他就啊得一声惨叫,整个人像被拎小鸡子似的,给提溜出去。

  司机惊恐万分的瞪大双眼,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形魁梧高大,面色严峻阴沉的青年男子,他身穿军装,只用单手便能将他拎在半空,厉声质问道:“你们绑的人呢?!说!”说话间,数个背着喷气背包,手拿大号特制枪械的士兵,从天而降,落在轿车四周,团团围住。

  这司机已经给人蛇组织卖命贩运货物数年,也算见过些阵仗。

  可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恍惚间如同置身噩梦之中,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眼下所处的地方,是否掉进了另一个他不曾见过的平行世界里,否则,眼前怎么会有这么多他听都没听过的超前事物?!

  被安天河厉色喝问,吓得他筛糠似的一斗,目光下意识就望向车后座与后车厢连接的部位。

  还没等他说话呢,突然肘腋生变,“嗤!”一把闪着寒光的飞刀突然从后车后窗飞出,稳准狠地飙中司机的脖颈,喉管瞬间扎了个对穿,安天河运用铁块的特性及时护住手掌,飞快地一缩司机痛苦摔在地面,像条蛆虫一样痛苦地扭动,双手摸着喉咙间,发出嘶嘶的漏气声,很快便没有了声息。

  刚才那一飞刀,来的极突然,又毒又刁钻,安天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俘虏在眼前被硬生生杀死,简直是当面打他的脸。

  “不想被打成筛子,就从车里滚出来!”

  “……”

  “哼哼,你敢开枪吗?我要被打成了筛子,车里的人质也活不了!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碰见一个强化人类!”

  车后座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略沙哑的男性声音。

  紧接着,后门就被打开,施施然走出一个即便身穿西服,也掩饰不住那极健壮的身材。他是一个光头,个子没有安天河高,浑身的衣服布料都被肌肉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要裂开一样。

  这光头佬,对周遭对准他的枪械,不屑一顾,随身关上车门,摘下了墨镜,露出的瞳仁发出不正常的瘆人紫色毫光,他饶有兴致地对安天河上下打量一番,忽而皱起了眉头。

  “你……究竟是不是强化人?”光头佬看着安天河明显更正常的身形,眼珠的颜色也没有任何异常,他有点不太敢确定了。

  强化人??

  安天河脑海里思绪电转,眼神快速扫过光头佬那健硕的不像话的体型,开口胡诌道:“我用的是基因型改良药剂,可不是你这种副作用过于明显的半成品……”

  “基因型药剂?!我只听说过E型全面强化剂,那可是灯塔军方的最新尖端产品,比我这D型力量药剂自然是……”光头佬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被套话了。

  他冷笑一声,嗤啦一把扯烂了上半身的衣物,露出岩石般虬结的肌肉,“我也不用多跟你废话!练练手就知道是真是假!”说着,他猛地跃起,双手攥成两个铁锤般的拳头,砸向安天河,根本不像他展现的体型那般笨重。

  安天河止住就要开枪的士兵,他自从学了体技【四式】之后,还真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他尽情施展的对手,见猎心喜之下,根本不想用现代化的兵器来解决。

  “咚~!”双拳狠狠砸进了龟裂开的地面,安天河的身影却像鬼魅般闪到光头佬的身后,抬起一条修长的腿,旋身连续虚踢两脚。

  剃+岚脚:

  十字!

  空气瞬间被两道交错的寒光切开,发出怪异的摩擦声响,眨眼就飞到了光头佬的背后,他只来得及避开大半个身形,一记岚脚还是斩在了他粗壮的大腿上。

  “嘶啦~”裤腿裂开,鲜血迸现!

  光头佬低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腿部并不深的伤痕,一脸的难以置信。

  受伤的他似乎被激发了凶性和蛮劲,怒吼一声,不再顾忌伤势,左脚猛蹬地面,抢先一大步,张开双臂向前一跃,作势要将灵活的安天河箍紧抱摔。可是,眼前又是一花,对方已经起身跳到了半空中。

  扑了个空的光头佬,不怒反喜,大声吼道:“浮在半空,我看你怎么逃!”估算了安天河落下的位置,作势要一把将他擒拿。

  坦白讲,这光头佬的反应和速度,比常人要高出至少两倍多,力量更甚。所以,那么强壮庞大的身躯才会显得灵活,但对上安天河就不够看了,或许力道暂时还比不过对方,可论灵活机变以及杀伤力,体技【四式】明显要高出一截,这还是安天河没有将其练到极致的初步效果。

  接下来,光头佬就看到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安天河不仅没有按照他的预估落下,反而腿部来回在空中疾速蹬踏,以他的动态视力也只能看到数十道残影,普通的肉眼根本看不清。

  “噗嗒—噗嗒—”

  犹如在空中优雅的连续跳跃,安天河从光头佬的身前,身影晃动几下,就来到了他的身后斜侧,落地之前一个后空翻,猛地踢出一脚。

  月步+岚脚:半月!

  光头佬震惊失神当中,背后又斜斜中了一记岚脚重击,背上绽开一长条弧形血花,伤势还震动了脏腑,趔趄着向前扑倒,然后吐出一口污血,满脸不甘地爬起身,回望着毫发无损落地的安天河,眼神中透出强烈的嫉妒和渴望。

  “这,这便是基因药剂的威力么?!可以在空中行走!”

  安天河神秘一笑道:“怎么,你也想要一份这种药剂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自愿留下来,协助我们研究……”

  “呵呵,研究?那就不必了!我可没有当小白鼠的觉悟,你虽然实力比我强,但我若真的要走,恐怕你还拦不住我!”话音未落,光头佬纵深一跃,就跳进了路基下面的灌木丛中飞奔而去。

  安天河这下不再托大,挥手让升空的火箭飞行兵参与了围捕,一刻钟后,凭借着泡沫子弹的特殊粘黏作用,成功捕获了强化人目标,被敲昏送回了实验室,成为新的样本。

  回来时,后续增援的士兵,已经从车辆后座的夹层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沐雅琳,经过随队卫生员的简单诊疗,确认并无大碍,解除乙醚毒素后被唤醒。

  沐雅琳在晕晕乎乎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位面容有点熟悉的军官,只见他温和地安慰道:“沐老师,你已被我率部成功解救,现在没事了,安心休养吧。”

  她愣愣地朝四周张望,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之前就像做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浑身无力脑袋有点沉,随后被送往了医院。

  之后几天,遭受了惊吓的沐雅琳,也很快恢复过来,不知是安天河的探望起了效果,还是军队解救的及时,没受多大苦的她,还是坚持参加了最后的一次彩排,并顺利赶上了慰问公演。

  那天登台表演的间隙,在观众席的贵宾座位中,沐雅琳发现安天河就坐在其间,身边紧挨着的,就是如今在川中手握军政大权的一把手,第134合成师的高师长。

  看来,他还挺受领导器重的呢,难怪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执掌一方实权的大人物了。

  沐雅琳的心头没来由的又羞又喜,舞蹈的动作,也随之变得妩媚动人,看得场下众人目光灼灼,心神荡漾。

  ……

  就在安天河欣赏沐雅琳动人舞姿的时刻,另一场让人血脉贲张的拍卖会,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山城,提前拉开了序幕。

  秦夔的绑架行动可谓是乐极生悲。起初听到属下汇报,目标已成功到手,他简直欣喜若狂,断然改变原先的计划,直接安排转运到山城,以免夜长梦多。为此,他不惜血本,派出了组织内部,花天价重金培养的一位强化人保镖。

  可刚出蓉城没多久,先是强化人失去了联络,然后,就连那些放出去分散注意力的马仔,也被一个个抓捕归案,再也没能发出任何消息。

  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惨痛,让秦夔差点没缓过来,但稍稍振作之后,他马上醒悟到,拍卖会必须得提前了,不然,若是对方从那些马仔的嘴里撬出点内情,他这个西南地区的负责人,很可能再也无法从山城离开。

  连夜派发了提前举行的紧急通知,马上迎来了顶头上司的一顿痛骂,秦夔不得不暂时忍耐,只要拍卖会的交易保住了,他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三天时间,所有重要客户都收到了更改日期的信息,并表示马上出发。看着那一个个能下金蛋的名字确认回执,秦夔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远在蓉城的龙宁海接到变更日期通知的时候,还惊了一跳,他可是为这场拍卖会准备了重金的,务必要拿下其中一两个珍品级的绝色佳人,否则,他实在没信心,能搭上安团长的这趟直通动车。这件事,那是万万耽误不得滴,这可关系到他下半辈子的富贵和安稳。

  “哼哼,万兆龙,且让你小人得志几天,过段日子,等爷爷从山城回来,看我一步一步将你踩在脚下!”龙宁海越想越得意,就连掏出老本的心疼都舒缓了不少。

  为了保密,他除了一个司机外,谁也不带(飞机暂时禁航),顺利到达山城后,就连司机也给打发走,给了点零花钱,让他出去开心一下。

  夜幕降临,龙宁海坐上【五彩蝶】组织前来接贵宾的专车,直奔藏在山中的一处幽静别墅。

  取出邀请函以及VIP黑卡,验证完身份,龙宁海戴上服务生递过来的金色化妆面具,被一路引导着走进电梯,直达位于地下四层的拍卖会现场。

  途中偶尔遇到几个同样戴着各式面具的贵宾,大家心照不宣的微微点头示意,却并不讲话,错开身形,缓缓走进属于自己的订制贵宾室。

  琥珀色的威士忌,泡着新鲜的青柠,五分熟的沙朗牛排,配上煎得恰好的芦笋,身边半跪着一身兔女郎露乳网袜装的女侍,龙宁海只要张开口,就可以享用这些美味,或是金发碧眼的兔女郎那灵活粉嫩的小舌。

  美食与好酒下肚,处于美妙的微醺状态,兔女郎也吐出刚刚缴械射精的肉棒,用吸满温水的纯棉方巾,给贵宾擦洗干净下身,收拾干净后,才退出房间。

  龙宁海看了看时间,马上八点即将正式开始,按下呼唤侍者的按钮,叫了一瓶2000年份的唐培里侬香槟王,他很喜欢那渐变的琥珀色、黄铜色和金黄色交织而成的酒液。入口顺滑,能品尝到浓郁的花香、黑樱桃的清香和柑橘的果香,以及可可的成熟气味和略带苦涩的烟熏味。

  如此美妙又激动人心的时刻,怎么能少了这样一瓶好酒的陪伴?

  侍者将散发着氤氲气息的香槟,缓缓倒进长高脚的香槟酒杯,又送上为客人佐酒的几样果品点心,这才弯腰退去。

  时间来到八点整。

  各个贵宾室前方的红色幕布徐徐拉开,只看得见矩形的落地窗口,见不到任何其他客人,主持人也不会现真身,只从室内的音响中,用沉稳又略带引导的语调,宣布本次拍卖会的开始。

  “第一个登场的级别,是红尾雉鸡。白俄罗斯籍,身高一米七九,曾参加年初的超模海选但没有通过,理由是身材过于丰满。但对各位贵客来说,这却是不容错过的佳丽。”

  只见透明的玻璃窗外,大灯亮起,一位全裸的高挑白种女人站在八边形的展厅正中央。肤色雪白,没有纹身、伤痕或是痘疮。她的状态有些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非处女,三围数字:32E,25,36。起拍价,430万!每次亮牌不得低于50万,各位贵宾,竞价开始!”

  “叁号,230万!一次……”

  “拾壹号,280万!”

  “……”

  龙宁海晃了晃酒杯,小抿了一口香槟。尝过大洋马滋味的他并不太心动,他阅尽春色之后,还是觉得亚洲女人的皮肤更细滑,保持的也更久,东欧那边老得太快,也就那么几年味道不错,之后便会很快变为大妈。

  何况,这才只是红尾雉鸡的级别,也就比刚才那个兔女郎要高级,他要的货色,起码得是七彩孔雀、双生蝶那种层级的,毕竟,这次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头面人物买的。

  前面三轮竞价都很一般,没有掀起多高的抢购热潮,可见这次来的都是熟客,口味挑剔,眼光更是高于顶,虽然钱不是问题,但也不会随意出手。

  但拍卖现场的主持人,一点也不着急,没有像那些缺乏经验的新手,为了活跃气氛引导消费,故意暴露后面压轴的尾轮竞品,有让大家期待已久的东西,消解尴尬。而是保持耐心,一个个介绍,话语中处处是错过就难再找的暗示词汇,到了第五轮,总算是引爆了一个中高档价位。

  “拾柒号,1760万!三次!成交!”

  “让我们恭喜这位贵宾拍得五号佳丽。”

  往嘴里丢了两块酥糕,不是很甜,还带点焦糖味的回甘,龙宁海又抿了一小口香槟,暗自摇了摇头,这个法、越混血身材不错,可惜皮肤黑了点,脸上还有雀斑,也不知五号看上她什么。

  竞拍来到第九轮。

  “接下来登场的级别是——黑天鹅。请各位贵宾,准备好点拍器。”

  八边形的展厅大灯黯淡,龙宁海却坐直了身体,终于来点长精神的了!

  灯光亮起,一位窈窕佳人,身体缠着半条米色丝绸,半掩半露的模样反而比全裸要诱惑。

  “南非籍,身高一米七三,有各四分之一的瑞士和国内血统,去年国际小姐大赛的第二名!请佳丽张开双臂,旋转一周。”

  九号听话的伸臂转身,那条丝绸就此滑落,带动胸前的波涛晃动了几下,臀肉也因为转圈,微微的颤抖着。那一身如蜜糖色的柔滑肌肤,活像希腊城邦时代地中海人种的肤色,让人联想到蜂蜜和橄榄油,真想伸手去摸一把,看是不是那般滑腻诱人。

  “非处女,三围数字:36F,24,35。起拍价,1530万!每次亮牌不得低于100万,各位贵宾,竞价开始!”

  “1630万!拾伍号贵宾,第一次亮灯!”

  “1830万!拾玖号贵宾,直接加价两百万!”

  “……”

  “不错,不错!”

  若是喜欢蜜大腿的,这九号肯定是个极品!

  龙宁海胯下裤裆微微有些发热,想象着撞击那蜜色臀浪的美妙,心里微微有些遗憾,唉,忍住,以后还有机会!先办正事!

  “2930万!拾伍号贵宾,第三次!成交!”

  “让我们恭喜这位贵宾拍得九号佳丽。”

  气氛终于被炒到了一波小高潮,成交价直逼三千万了!佳丽毕竟不同于艺术藏品,买回去只要享用,肯定就会飞快的贬值,一旦怀孕生孩子,那更是跳水式下跌,就算转手也通常不值原价了,所以,三千万,虽然远不如动辄上亿的艺术藏品,已经是相当惊人的天价,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灾变引起的货币贬值。

  “好的,各位贵宾,接下来,让我们请出第十号佳丽!在此提醒各位一下,十号有些特殊,因为她们的品级是——双生并蒂花!”

  “欧~”龙宁海酒杯猛地一抖,嘴巴顿时张得溜圆,终于等到珍藏品类了!

  劳资准备拍灯!

  “所谓双生并蒂花呢,就是指一奶同胞的姐妹花。两人年岁一般大,只是因为先几秒钟出生就是姐姐,后几秒出生的就是妹妹。她们有相同的血脉,近乎水中倒影般的相似容貌,就连身材的妙处,也同样获得了家族的遗传。”

  展厅内灯光黯淡又亮起,忽见正中央,背靠背站着一双成熟的裸女,她们各自用手臂遮挡着前胸高耸的乳峰,另一只纤手勉强盖住下体的桃源,面色绯红,娇羞异常,呼吸急促,胸前都一抖一抖的。

  她俩上场后,脚下的圆形图案,首次转动起来,那里居然是个转盘,让众多贵宾叹为观止,随着缓缓转动,都瞪大双眼,欣赏着若隐若现的妙处,龙宁海看的是直吞口水,他的手放在竞价按钮上紧张非常。

  “本国国籍,都是三十二岁,姐姐还处在哺乳期,温婉秀美,呵呵,各位贵宾有口福了。妹妹的相貌偏端庄冷艳,相信大家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虽然都是非处女,但姐姐三围数字:36G,25,38;妹妹三围:35F,24,36。两姐妹一起带回去,无论是全裸家政妇,随侍左右,还是换上各式职业装,伴眠身边,都是极佳的享受。因此,这次的起拍价为——2100万!每次亮牌不得低于100万,各位贵宾,竞价开始!”

  主持人的语调,都难得的热血沸腾了起来“就是这个!这个一定可以的!绝好的敲门砖!劳资拍定了!”

  “2500万!壹号贵宾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哪个狗日的,一开始就加价四百万,龙宁海的心都在颤抖。

  “2700万!陆号贵宾见猎心喜,就在现在挥金如土!豪气!”

  龙宁海虽然面部紧张的有些抽搐,但听到主持人的夸赞溢美之词,还是一脸得意,显然,他就是那位陆号贵宾了。

  可惜,还没等他高兴多久——“捌号贵宾!一掷千金!直接加到3000万了!3000万!还有更高的吗?如此难得一见的双生并蒂花,就甘心这样放弃吗?!”

  主持人的声音瞬间高亢激昂。

  “3200万!陆号,又是陆号!看来是势在必得呀!再出手已经是刷新今日竞拍纪录!”

  龙宁海的脸色已经发白,3200万啊,真的有点超过他的心理预期了,但他又看了两眼背对站在一起的姐妹花,这样两个绝世尤物,就算只是一个,那也是极品!

  何况是天生成双成对!

  值了!以后,总会赚回来的!

  “3500万!哇~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贰号,贰号也下场了!3500万一次!还有更高的吗?还有吗?!”

  主持人的声音接近歇斯底里起来。

  龙宁海脸上的横肉都少见的抖动起来,“奶奶的,你不过了是吧?!啊?劳资跟你拼到底!”

  “3600万!陆号贵宾再次出手!真是矢志不渝啊!他对这双生并蒂花,看来是极难割舍了!这是准备拼到底了——咳,各位,竞价归竞价,还是不要伤了和气,后面,咳,或许还有更好的风景……当然,选择权还是在各位贵宾手中!”

  不知为何,主持人突然破天荒的暗示后面还有好货,没必要在这里死磕。

  “3600万一次!”

  龙宁海感觉自己的血压和心脏,都跟着跳了一下,刚才主持人的话让他突然感觉有些举棋不定了,后面还有更好的?再好,能好过双胞胎?!

  万一……是丹顶鹤级别的,龙宁海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奶奶的,你玩阴的是吧?这时候才提醒,早踏马干嘛去了!”

  “3600万两次!”忽然没有人竞价了,龙宁海感觉心跳又漏了一拍。

  “3600万三次!成交!让我们恭喜陆号贵宾,得偿所愿拍得十号双生并蒂花!”

  龙宁海端起香槟猛灌了一大口,感受着从嘴巴到喉咙里一片呛辣,直冲鼻腔。

  “买了就买了!我就不信,你还真有丹顶鹤!”

第98章

  蓉城省委省政府组织的“军民鱼水情”大型慰问演出圆满谢幕。

  之后,分派的其他演出小组也开始深入到各个城区、乡镇、灾民安置点等地进行慰问表演。当这样热闹的社会活动吸引了大多数人注意力的时候,收复山城的围攻作战,悄然拉开了序幕。

  山城的地貌颇为特殊,主要以丘陵、山地为主,坡地面积较大,因此得“山城”之称。地势由南北向长江河谷逐级降低,西北部和中部以丘陵、低山为主,东北部紧靠着大巴山,而东南部则连着武陵山两座大山脉。

  这在古代是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两宋之交时,连昔日横扫欧洲的蒙古铁骑都没能攻下,可见地势之险要。

  当然,随着近现代工业化的大力开发,山城的环境已经不是宋朝时的封闭可比,繁荣更是远胜过去。

  只是有一点,山城素来多雾,收复起来总是要多费一番周章的。

  山城属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素有“雾都”之称。雾气多,是由于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造成的,年平均有雾日达到104天,有世界雾都之称的英吉利伦敦,年平均雾日只有94天,远东雾都的霓虹东京也只有55天。

  与他们相比,山城才是最名副其实的“雾都”,尤其是壁山区的云雾山,全年有雾的天气多达204天,堪称“世界之最”!

  为了让合围部队能够准确把握天气状况,同时发起突袭,参谋部可是动了不少脑筋,光是气象卫星就骇入了三颗,连续校准多日,才终于确定了具体日期。要不是为了避开雾天,可能都等不到安天河看完慰问演出,山城就已经一鼓而下。

  参加此次作战的部队,总共动用了四万余人(含后勤运输),接近安天河目前一半的兵力。主要是山城这个直辖市,无论是政治、军事上的意义,还是国际性交通枢纽的作用,对周边经济产生的巨大影响,都太过重要了,属于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决不能让它孤悬在川中之外!

  部队此前已经秘密集结在广安、内江、泸州三地,完成了从北、西、南三个方向的合围,东北方向与丰都、石柱紧邻的,就是清江市的辖区,而东南方向,则是通往黔南省的口子,围三厥一的古老战略,直到今天依然可以发挥作用。

  自从国内发生灾变后,山城的内部已然成了龙蛇混杂之地,明里暗里,掺杂了多方派遣来的联络人员。他们在城内布下眼线,并与当地的军政要员,商贸富户来往密切,或是暗通款曲,寻求某种直通海外的出路,或是多方奔走,想在这混乱的大局中,谋得一份长远的家业。

  对于这些惯以“世界公民”自居的投机分子,安天河既不想争取,更不会启用,留他们一条生路已是莫大的宽宥。毕竟眼下还没有形成真正割据的局面,谁也不敢擅自拔出屠刀,清理门户铲除异己。

  能让这些家伙知难而退,尽早跑路,也能让收复后的山城,内部环境清明一些,更便于统一军政大权。

  至于那极少数痴心妄想,还想负隅顽抗之辈,等待他们的,便只有雷霆万钧之力。

  九月底,又是一个闷热的晴朗日子,风力三级,气温29℃。

  上千米的高空中,运-20大型军用运输机的外壳,被烈日炙烤的颇为烫手,但依然保持队形飞速向前。当机群飞抵目标空域,机舱门和后舱大门陆续打开,开始实施“三门四路”的空投作战流程。

  与众多空降兵一起被投下的,还有多辆“山猫”全地形突击车,03式伞兵履带战车以及107毫米火箭炮等典型空降军装备。

  有了这些体积小、重量轻,火力打击能力强,可两栖作战的主战装备协助,士兵们就能充分发挥机动作战的能力,迅速集结,集中火力发起攻击。

  其实,说是体积小重量轻,那也是跟常规装备相比较而言的。

  以ZBD-03式伞兵战车为例,战斗全重为8吨,最大速度68公里/小时,最大行程500公里,水上速度≥6公里/小时。

  战车配备单人炮塔1门30毫米机关炮,双路弹链供弹,炮塔内携带125发曳光脱壳穿甲弹、225发燃烧榴弹,全车弹药基数400发,另有1挺86式7.62毫米并列机枪,备弹1000发。

  外部炮塔还装载一具“红箭”750型反坦克导弹发射架,可发射红箭-73C反坦克导弹,总备弹4枚;车内装备的火控系统,有一定的“动对动”射击能力和夜战能力。

  战士们拥有了这些强力武器,介时,不仅可以直接空降山城市区内中心开花,还能在外围多点进行强袭突破,尽早肃清残敌,安抚城内民众,恢复正常秩序。

  这是参谋部蔡子谦等人修改多次后,拟定的详细作战计划,最后自然得到了安天河的批准。

  当市区内突然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时,龙宁海还趴在两团压扁的乳峰之间,四肢和粉臂玉股纠缠在一起睡得正沉,显然昨晚又是一番盘肠大战,体力消耗不小。

  直到身旁的妙龄女伴被警报吵醒,翻动赤裸的身体,这才弄醒了龙宁海。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像是突然醒悟到什么,推开女伴一骨碌滚下床,连衣服拖鞋都来不及穿,慌里慌张冲到外面阳台,抬头四处张望。

  只见不远处的天空之上,遮天蔽日的伞花如同蒲公英般,连绵不断地绽放,铺天盖地悠悠飘落下来,离他最近的估计也就一两个街区的距离。刺眼的阳光逼得他闭上了双眼,只得揉了揉,手搭凉棚继续到处乱瞧,心跳得恍若战鼓擂动。

  “乖乖,这是哪里的军队打过来了啊……”他心里有些茫然,脑海中却快速闪过几个名字,但并不敢轻易确定。或许离得最近的,是蓉城那边的高师长和安团长,可这阵仗,好像规模要远超出他们的实力。

  龙宁海通过特殊渠道搞到的内幕消息说,134合成师加上第445防卫团,两支队伍充其量也就万把人的数量。能控制大半个川中,已经实属不易,恐怕暂时还没有余力把手伸到山城来。

  那会是谁呢……突然来这边横岔一杠,搞不好整个川中的形势又要发生变化了。

  “咚咚咚!”

  “哒哒哒……哒哒……”

  “轰……轰……”

  枪炮声,爆炸声,惊叫哭喊声,骤然响起,连附近的地面和楼房都似乎跟着摇晃了一阵,霎时惊醒了陷入思绪中的龙宁海。

  “卧槽,这……一下来就立马开打,看这阵势怕不是要出大乱子了!”

  龙宁海悚然一惊,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不着片缕,他怪叫一声逃命似的扭身冲回屋里,凸起的啤酒肚肥肉顿时直晃荡。

  他一边在地面、床边、沙发到处搜罗自己的衣物,歪歪斜斜往身上套,一边暗骂悔不当初,拍卖会结束,就应该尽早赶回蓉城才对!

  偏偏自己贪图享受,【五彩蝶】组织给他这位一掷千金的VIP豪客,回馈了一系列的高级服务,连续一周,他都可以自由搭配,任选几位订制级女仆,陪侍左右,享受赌场、美食、桑拿、按摩等贴身专属项目,可谓是艳福无边。

  这一套内容才刚过一半,龙宁海哪里舍得就此返回蓉城——谁知战火突然降临,这下好了,到处兵荒马乱的,别说是那对天价拍下来的并蒂双生花要砸在手里,搞不好,连自己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万一遇到的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外来势力,自己怕是赔了美人儿,还得割肉啊!

  想到这,龙宁海是又急又气,又悔又恨,禁不住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嘴巴。

  忽而记起,那位负责拍卖会的秦夔秦总,跟自己和颜悦色的聊过一阵,隔天就坐飞机走了,这家伙,怎么就走的这么急,还这么巧?!

  该不会是暗地里收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提前溜号了吧!

  “嘿~!这混球嘿,也忒不地道了!走之前也不跟我透个气,提个醒!说跑就跑了,回头等我再遇见他,非得跟他掰扯掰扯不可!”

  此时的龙宁海方寸已乱,身边哭哭啼啼,吓得缩在床角的美人,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转身又赶紧关上了阳台的门窗,生怕被枪炮流弹什么的给殃及。

  这时候,龙宁海可不敢贸然上街,之前江油防卫战的时候,就见识过类似的场面,记得当时他刚好在那边跟人谈一桩生意。

  按说一般人明知牛王庙那边摆下了浩大的战场,能走早就走了,可他一时半会还脱不开身,别说阵地上那些高标号的水泥沙包,好多都是他的货,就说这战争财,利润向来都是很暴利的,不赚白不赚,他私下里其实早就有兴趣。

  以前嘛,他是没机会接触,可现在送到眼前的东西,哪能不试试就走啊。眼看都要谈妥了,谁知前线突然说崩就崩了,那乌央乌央的尸潮转瞬就逼到了江油市的外围。

  市政府组织人手紧急疏散民众的时候,那场面那叫一个乱!

  满大街都是提着大包小包,惊慌失措的市民,车塞车,是人挤人,一眼望不到头,根本别想出去,任你家里是哪位领导,都不好使,再说了,领导干部你敢在这时候先撤?怕不得被人唾沫星子给淹死。

  还好后来,紧急拉来了一批持枪的武警官兵,有他们严格地维持秩序,才能勉强保证不乱——外面这当口,怕不是比那时候还要危险,出去就等于找死,那子弹、炮弹啥的,可是不长眼睛!

  老老实实呆在豪华套房里,期间,龙宁海还试着拨了几通电话,结果信号都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屏蔽了,根本打不通,全是忙音。

  无奈之下,他只得窝在沙发里,沮丧地等待着外面能早点打出个结果来。

  没想到,过了一会,那对用天价买下来的双胞胎的姐姐——薛冰兰,竟然端着两碗鸡蛋面走了上来,说是知道主家起得晚,应该还没吃东西,所以做了点面条。

  刚出锅的鸡蛋面,热气腾腾的,有一种莫名亲切的味道,仿佛带着某种生机,龙宁海心底忽然有些触动,端过面条时才察觉到原来自己早就饿了。

  呼噜呼噜嗦面的时候,他记起来,在以3600万天价买下那对双胞胎后,自己就没怎么仔细管过她俩,光顾着享受订制女仆的贴身服务了,姐妹两个人,应该是被拍卖方悄悄送到自己的临时居所的,毕竟这里也是他们安排的。

  按说身边放着这么一对世所罕见的人间尤物,他凭什么按耐得住不偷偷下手。其实对他来说就很简单,这毕竟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必定要让她们发挥出应有的作用,那才对得起这个价格。否则,还不如挑个中意的自己享用,也不需要花那么多钱。

  再有,是个人都不愿意喝别人剩下的涮锅水,何况,还是位高权重的人。他龙宁海或许可以偷摸的享用一次这对姐妹花,但等到把她们送了人,某天突然说漏了嘴,这一番巴结讨好的心意很可能就变成给对方上眼药水,戴帽子了,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龙宁海就算再好色,毕竟是个生意人,美色虽然是他的软肋,但比起砸了买卖赔本,他还是不敢冒这个风险的,宁愿借着女仆转移注意力,等过一段时间,找机会送出手,目的达成,皆大欢喜,只是现在……

  “唉……”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送到安团长手里。”

  时间说快也快,一晃就到了下午。

  原本闷头打瞌睡的龙宁海,忽然听到街道上传来宣传喇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他试探着把阳台的窗户打开一道缝隙,终于能听个大概了:“敬告山城全体民众: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姊妹们,我们是战区直属,第134合成师下辖空降旅所部,今日伞降山城,是为保全国土,不被卖国汉奸之流所乘……中部城区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有少数暴徒,借机打砸抢烧店铺,被我部当场击毙十数人,逮捕……今晚,将暂时施行宵禁……请大家不要惊慌,安心呆在家中,不要贸然随处走动……明后天起,我们将逐步解禁,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工作秩序……敬请知悉……”

  当龙宁海听清部队的番号后,他的胆子猛然就大了数倍,打开门窗不说,还直接冲向阳台,直到完整且清晰地循环听完多遍内容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老天保佑!爷们的买卖,成啦!哈哈哈哈……”

  ……

  足足用了一周多的功夫,偌大的山城总算全部收入囊中。

  毕竟是国内排名前三的直辖市,光是面积就相当于外界一个省,或许是收复川中全境的消息已经传开,战斗只集中在靠近中心的几个区,周边的大多数地方,几乎没有遭遇抵抗,突击车架着高音宣传喇叭,红旗沿途飘扬,一通敬告书循环几遍,就已传檄而定。

  那些负隅顽抗的,安天河都懒得亲自去深究他们的背景来历,直接交给审讯小组完事,相信在他们的花式审问之下,很快就会有结果上报了。

  如今川中、山城、清河已然连成一大片,安天河作为二级指挥官的功绩自是涨得飞快,他已经在期待着晋升三级指挥官后,兵员上限达到二十万的数量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样近似于和平收复的功绩,明显是没有通过击杀海量尸潮得到的多,系统似乎更加认可从血与火的考验中锤炼出来的战绩。但除了战斗之外,内政考核评价,又采用另外一套评价体系,无论是秩序的长久稳定,就业率的增加,经济循环通畅等等,无不提醒着安天河,作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文武两样都得学才行。

  这次作战,后勤供应的压力不大,弹药消耗有限,倒是油料的用度大涨,毕竟又是动用批量的大型运输机,又是伞降了各式战车,那一个个的,都是小油老虎,吞金兽。

  而且目前,正值全世界油价高涨的时期,这一仗下来,依然是花钱如流水,看得安天河牙酸肉痛。

  快速安排了一系列补充增产的任务,战车工厂的油料车间,以及武器装备制造中心,又满负荷运转起来。

  安天河指示蔡子谦跟前线指挥的雷鸣合计合计,总结一下油料使用的问题,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搞点低买高卖的路子,现在地盘壮大了,部分需求也不用再藏着掖着,去国际市场多买些原油,通过化工生产线转化成各类成品油,除了大部分要作为战略储备外,剩余的高价转手卖出,用来贴补行政上的用度,应该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军部的大事基本处理完毕,后续进度就交给高峰督导,至于山城收复后,当地官员任免的问题,还是由军管会一步步的筛查报备,这就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了。安天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扭头走出指挥部,准备出去活动活动。

  慰问演出成功落幕后,果然有人顺势提出了学校复课的问题,但鉴于那次绑架事件,目前商讨的进度仍然停留在选择一个试点学校,看看效果如何。

  周璐耳朵灵光得很,听到安天河跟她妈方雨菡聊起这件事,嘴巴顿时撅得老高,显然是在家放羊搞习惯了,很是不情愿再回学校复课,她的理由也很充分,现在全国统一高考,都八字还没一撇呢,她们那么早复课有什么用?

  结果,自然马上就引来方雨菡的一顿训斥,小丫头生了闷气不开心,这两天借着去沐老师那里练舞的机会,常常跟安天河私下抱怨,说什么,她妈根本不了解现在的高中生需要什么云云,让安天河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上高中那会的自己,当时不也是这样,经常觉得世道不公么?

  因为安全问题,安天河毫无意外的成为接送周璐上舞蹈课的专职司机,起初,方雨菡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他那么忙,还要抽出时间做这件事,太麻烦他了。

  可是,方母的一句话又点醒了她,“这有什么,等你俩办了喜事,他这个当后爸的,迟早不得担负起这责任?晚一天不如早一天,我看那,小安这人靠谱,他这也是在跟璐璐拉近关系嘛,等两人熟络了,到时候再跟她坦白你们的婚事,小丫头就不会反对了。”

  于是,除了指挥作战那几天实在太忙,由方雨菡自己开车接送外,安天河现在是准时准点,负责接送周璐,顺便,他还可以见一见沐雅琳,沐老师,绝对不亏。

  在外人听来,这或许是一份需要耐心的苦差事,但对安天河来说,福利简直不要太好好嘛。

  宽敞明亮的舞蹈室,一群正值青春的少女,从豆蔻到碧玉年华的都有,上身统一穿着深蓝色细吊带半露背的练功服,胯下是死库水的那种,下身一水的纯白色天鹅绒丝袜,或许不太透明,但那一双双匀称修长的美腿,优美而充满活力的动作,不经意的一个低身舞姿,就能瞅见那一团团或丰腴或挺翘的雪嫩蓓蕾乳肉。

  安天河根本不敢长时间的驻足观看,这谁能受得住啊,他仅仅是瞟了几眼,嗨呀,裤裆里瞬间就鸡儿梆硬。

  何况还有在一旁领舞,随时校正学员姿势的沐雅琳,她也是一身类似的装扮,只不过为了跟学生区分开,衣物是淡青色的,另外还附带能盖到大腿处的连身短裙。

  每当她们舒展动作,伸直手臂,或是抬高长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向前助跑一小段距离,随即一个踮脚大跳,双腿在滞空的瞬间,呈前后一字马打开,尽显修长四肢的优美,等到落地的时候,胸前的圆弧都要抖动几下,沉甸甸的晃得人眼球跟着动,青涩一点的,就像一只欢快的乳鸽在薄薄的衣料中上蹿下跳。

  在这一刻,安天河似乎感受到了极强烈的,青春洋溢的生命力。

  有那么短暂的瞬间,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圣洁的,不受凡俗污染的,美好的让人感动;但时间一长,又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尤其是他这种食髓知味的老手,看着那打开的白丝美腿,难免在心中幻想,就那样抬高直立一字马,搂紧对方的娇躯,用男人硬挺的阳物,狠狠贯入眼前这些纯洁精灵的身体中,肆意抽插,前后耸动,把玩那浑圆的美腿,揉搓那饱满的胸脯。

  最后,将污浊的阳精毫无保留的射进对方体内,灌得满满的,当阳物抽出时,会顺着腿根淌下直流到脚踝,滴落到光可鉴人的木地板上,呈现出亵渎圣洁的意味,同时又悄然播下一颗生命的种子。

  也不知道造物主当初在设计人类时,是如何想的,为了繁衍后代,居然让纯洁与淫乱苟合,才能产出下一代,简直像是一个恶作剧。

  好在,祂没忘了在男女交合的过程中,留下肉欲妙到毫巅的快乐,当欲望攀至巅峰交融时,连灵魂都会有刹那的震颤,就是为了那短暂的一刻,无数男女为之神往,毕生都在寻求。

  安天河自觉也是个俗人,圣洁固然珍贵,但都不可持久,与其付于他手,不如留给自己尽情的享受。

  就在他出神之际,两双妙目不约而同地都在打量他,一双灵动活泼,毫不遮掩自己的热情,就像一汪清泉,仿佛能直视你的灵魂;另一双,矜持中含有几分娇羞,顾盼生姿,熠熠生辉,就像天上的星星,唯独注视着你,一眨一眨地闪烁,含情脉脉。

  胯下突突直跳,让安天河不敢再看,只是对着舞蹈室内笑笑,便走到一旁去了。

  两双妙目有些失望,随即又坦然,感觉理该如此,否则,就显得有些猥琐下流了。

  今天的课程结束,周璐马上欢快的扑过来,差点就直接栽进安天河的怀里,这丫头连舞蹈服都没换,就冲了出来,也不看看周围几双成年人的贼眼,在她修长的白丝美腿,饱满茁挺的少女胸脯上来回扫描。

  安天河侧了侧身,挡住了那几道淫邪的目光,结果自己的臂膀反被纯洁美丽的少女抱在怀里,那两团先前只能远观的乳丘,此刻紧贴顶在自己胳膊的肌肉上,无意的蹭来蹭去。裤裆里的肉龙再次发出饥渴的怒吼,强烈吧表达着不满。

  “唉,丫头,你再这样,叔叔可真克制不住自己,找个机会把你吃掉了……”安天河心虚的摇摇头,连声催促周璐赶紧去换衣服,自己在外面等她,一会带她去吃好吃的。

  一听要去吃好吃的,少女顿时双眼放光,一路娇笑欢呼着跑了进去。

  等了几分钟,周璐没出来,倒是先跟沐雅琳碰上了。

  “安……先生,有几天没看见你了,来接周璐啊~”沐雅琳的粉脸晕染着一抹微红,就像一块极好的羊脂白玉,天然有些许红色浸润,便成了名贵的金丝玉。

  “是啊,沐老师,”安天河笑着打招呼,“刚才看你上课时做的几个高难度动作,身体应该无恙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沐雅琳俏脸红得更甚,因为那几个抬腿的动作,难免会展露胯下羞耻之处,平时并不会觉得什么,因为那都是舞蹈的标准动作,但面对安天河,她总觉得有些害羞。

  “嗯……谢谢……”沐雅琳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找话题,忽然灵光一闪,“对了,上次那件事,多亏了你,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光是说句谢谢,我觉得那实在太敷衍了,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吃饭?”安天河瞬间脑补出不少画面,其中就有些儿童不宜的,“沐老师,你太客气了,其实那都属于我职责范围内,你没必要破费的。”

  “我并不觉得破费,这是应该有的礼貌。”沐雅琳心跳加快,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恭敬不如从命,好吧!”

  安天河让了步,让沐雅琳心头一松,两人用手机加了联系方式,又聊了几句,周璐换好衣服出来了。

  这丫头目光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沐老师,今天辛苦你了,我们先走了,拜拜~”

  “拜拜~回去还是要复习一下动作哦。”沐雅琳叮嘱道。

  周璐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哈~”说着,拽住安天河就是一溜小跑。

  这丫头,安天河苦笑着回头招了招手,只好一起往外走。

  ……

  中原战场,桐柏县郊区阵地侧翼。

  重机枪火力点,哑然无声,机枪手和供弹手都已倒在血泊之中;迫击炮阵地也是一片狼藉,像是遭受过不明兽群袭击过一样,装备东倒西歪,士兵们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血腥味引来了成群的饥饿行尸,啃食着他们的遗体。

  只有不远处的堑壕沟里,一位仅剩独臂的班组长,用微弱的声音对着步话机呼救:“我们遭受到……新型变异体的突然袭击……防线已被突破……请求立即支援……它,它们会飞!”

第99章

  坐在副驾驶位上,周璐有些心不在焉的,难得陷入了沉默,跟刚才在舞蹈室那里神采飞扬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不由让安天河暗自感叹,青春少女的心思果然最是善变,一阵风,一会儿雨的,难懂难猜。

  汽车又行驶了一段,只听周璐突然问道:“安……叔叔,你觉得……沐老师漂亮吗?”

  安天河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想了想答道:“她确实是位出众的老师,无论是形象,还是舞蹈专业方面,都令人称道。”

  周璐神色微黯,像是在自言自语:“是啊……像她那样优秀的人,没人喜欢才奇怪呢……”

  “璐璐,你咋了?怎么突然没精打采的,是有什么心事吗?”安天河见对方又开始沉默,不由关心的问道。

  心事……周璐下意识瞟了一眼安天河的侧脸,那熟悉的轮廓和棱角,还有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男性气息,自从那次从天而降的营救行动后,就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无数次于脑海中回闪,成为纯情少女心目中,永远值得铭记的命运时刻。

  那是她与其余同龄人相比,最为独特的记忆,有了那份经历,周璐才会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每每回味起来,都像是一段惊心动魄的历险,宛如危险却不乏浪漫的电影情节,女主角就是周璐自己,而男主角,就是身旁开车的安天河。

  可碍于现实,周璐又不敢轻易吐露自己的心声,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怕无法面对难以预料的结局和后果。

  只是当周璐瞧见安天河与沐雅琳,略显亲密的对话,她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吃醋,感到不满,偏偏又不能直接发泄出来。毕竟她现在,并没有正当的身份和理由去指责对方,只能徒生闷气。

  听见安天河关心的询问自己,周璐咬了咬牙,这才敢壮着胆子问:“那——我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安天河对周璐的提问感到有些蹊跷,目光飞快地扫视了一遍坐在身旁的少女,裸露在连衣裙外的胳膊雪白柔润,轻轻抱在胸前,如绸缎般的黑直长发下,一张俏丽的小脸焕发着青春的蓬勃气息,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显露出几分紧张,高挑的黛眉也微微蹙在了一起,贝齿轻咬着樱红的唇瓣。

  才十七岁的年纪,即便是较为宽松的连衣裙,也遮掩不住她的曲线突出,身材修长而匀称,纤细的柳腰,饱挺的酥胸,紧实高翘的臀部,这一切都足以说明,她在生理上已然发育的颇为成熟了,只有两腮的少许婴儿肥,还保留着几分青涩的稚气。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颗接近成熟,表皮已经透出几分红晕,只要再耐心等待些时日,就能蜕变为汁水丰沛,果实甜美的水蜜桃。让人禁不住幻想,那时的周璐,该会出落得多么水灵迷人。

  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女孩都很敏感,安天河斟酌着字句耐心道:“你比她要年轻,未来充满着无限可能,只是暂时,你还要再等待几年!”

  “真的吗?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吗?”周璐脸上的紧张一扫而光,顿时大喜,可马上又噘着嘴蹙眉道,“为啥都说要等几年,我现在也不小了……”

  安天河微微摇头,微笑着掩饰尴尬。

  “有些事,注定只会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发生,不是吗?等上几年,就什么都错过了!”

  周璐的话,仿佛撼动了安天河过去的某些记忆,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车内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某种暧昧未明,又略有些尴尬的氛围,直到抵达周璐家的小区。只是在下车之前,发生了一件事,让安天河的心强烈动摇起来。

  车缓缓停住,安天河习惯性地拉上手刹,突然,一阵香风袭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觉脸上被什么软乎乎微潮的物体轻轻触碰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一句“安大哥,谢谢你~!”

  然后,周璐扭身推门一溜烟儿地跑了,留安天河在车上,怔怔发呆。

  他摸了摸脸上犹带香气的吻痕,心下一阵翻滚,“这丫头……连称呼都改了!照这么下去,我非得犯错误不可……”

  ……

  随着山城的收复,整个川蜀大地重归一体,为了将雾都彻底纳入军管会的掌控中,少不得人事频繁的调动,经过初期的一番忙乱,加上少量军队的长期驻扎当地,总算是尘埃落地,人心也渐渐由浮躁变得稳定。

  一切似乎都朝着积极的方向运转起来,复工复课也逐步推进到部分试运行阶段。就在这好消息频传的时候,从中原战场发来的战报,立刻又让指挥部陷入了阴云密布。

  新发现的变异体,果然印证了参谋部当初的担心,只是它们出现的时间大大提前,实在出乎安天河等人的意料,襄州前线损失惨重,已经开始向多方求援,王副司令对川蜀这边的变化,显然没有完全掌握,只是多次强调让高峰高师长加强戒备,增加空中防护力量,以备不测。

  以蔡子谦为首的参谋人员,提出的建立预警防空网络的构想,经过安天河与高峰、雷鸣、凌战等指挥员的详细磋商,修改了部分武器配备后,又掀起了新一轮的防空装备制造热潮。这一切行动对外界,自然是在保密中进行的。

  所以,当周璐极不情愿的带着生活用品,背着大包小包重回学校,准备进入封闭性管理生活的时候,这丫头还在愤愤不平,为啥眼看着一切都在慢慢重回正轨,学校还要搞封闭管理。

  “这就是倒行逆施!”得知学校复课竟然如此安排的周璐,很是不开心,哪怕前两天,以散心为名,方雨菡带着她出门游玩了两趟,也没能缓解郁闷的心情。

  没办法,方雨菡只好拿出了作为母亲的威严,不理解也要执行!

  这都是为你好!

  等一切安顿妥当,周璐不得不苦着脸,住进了学生公寓。

  由于灾变期间,有很多人离开了蓉城,所以,即便是复课的试点学校,学生都没有满员,大概只有以前的六成不到。

  周璐所住的学生公寓,条件很不错,几乎跟大学差不多,房间宽敞,设施齐全,且只有两人共居一室,不像以前的老学校,动辄六人、甚至是八人上下铺混居。

  她因为家住在市区,来的算早的,室友恐怕要过两天才会到,所以,公寓暂时只有她一人。

  安天河见周璐仍旧苦着一张脸,在安置好所有物品后,便单独带她出去,在附近又买几大包零食,还有冰淇淋边吃边往回走。

  这时,夜幕已悄然降临,酷暑未退,月亮慢慢露出了大半张脸,清亮的月光洒下来,将独立在公寓门口的周璐抹上了一层光晕,亭亭玉立的她,就像一颗挺拔的小白杨,两条颀长玉腿在短裙下,被月光映射着白得透明。

  看着门口的窈窕少女,安天河却不由想起了那天在舞蹈室,对方穿着细吊带连体舞蹈服,还有白色丝袜的情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火热,可是方雨菡之前离开时的话语,犹在耳边,他应该走了。

  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就此告别,周璐却当先采取了行动,她先是返身锁上了门,用后背挡住大门,目光幽怨地盯着安天河,过了几秒钟,她似乎鼓足了勇气,踩着足下的水晶凉鞋,小跑两步直朝他扑了过来,转瞬间,安天河的怀中便多了具略带凉意的芬芳女体。

  “璐璐……你这是……”安天河的胸口似有头小牛犊般乱撞,一边带着惊慌问道,一边忙不迭将她环抱住,以免周璐摔下来。

  感觉怀中的女孩在瑟瑟发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但她却紧紧搂着安天河的腰,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口中喃喃自语道:“别走,安大哥……今晚留下来好吗,不要离开我……”

  她的声音轻如蚊鸣,但响在安天河的耳畔,却不啻于一道道惊雷,不仅听得极为清楚,当下更是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无物,浑身的血液,却仿佛突然有了自我的意识般,霎时热血加速奔涌起来,如同心中某个开关被人轻轻拨动了,只记得鼻腔里嗅到少女沁人心脾的体香。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坠入了绯色的梦境之中,两人在冷气开得十足的室内紧紧相拥,周璐像是恨不得将自己揉化了挤入安天河的体内,四肢如八爪鱼一般交缠依附在男人的身上,四瓣嘴唇像两只小兽厮打似的扭结粘黏在一起。

  浑身的血液都快要涌到了头顶,安天河的心跳加速到往常不能及的频率,浑身的感官和知觉都比平时迟钝了许多,只是任由欲望牵引,下意识的做着那些动作,身上的衣裤不知何时滑落在地,但他的双手却没有丝毫停歇,突破禁忌却轻车熟路地在周璐身上游走。

  当他试图深入探索她的纱裙时,周璐此时却罕见的恢复了一丝清醒,她羞红着脸按住了男人的大手,却并不抗拒安天河的亲吻和抚摩,显然只是作为女生下意识地自我保护。安天河将怀中的女孩拦腰抱起,放到洁白柔软的床单上时,周璐用双手遮盖着眼睛,一副小女生的羞涩模样。

  不过此时的安天河,欲火正盛,他无暇细细欣赏,双手不停地上下游移,很快就将周璐身上的雪纺连衣短裙解了下来,将那具修长苗条的少女胴体暴露在夜色中,一条细肩带的白色纯棉文胸应手而开,两团丰腴盈满的小白兔欢快地跳了出来,粉红色的眼睛在空气中轻轻晃动,像是在好奇地观望着什么似的。

  当有力的大手握住这对微胖的小白兔时,才发现她们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完美无暇,小姑娘的身子不知是欢喜还是胆怯,在安天河的手掌之下微微颤抖着。

  “璐璐,别怕,让哥哥好好爱你……”安天河口中细声安慰着,双手极其温柔地抚摸着她,将那形状圆鼓且极具弹性的乳房纳入掌中,饱含色欲又甜蜜地撩拨逗弄着她们,渐渐地身下的女孩开始放松下来,原本有些绷紧的肌肤也不再颤抖。

  “嗯~呼……”周璐依旧用双手捂着眼睛,但她鼻腔中却开始吐出细细的急促呼吸声。

  手下光滑细腻的肌肤开始升温,安天河急不可耐地张口便吻,时轻时重地舔遍她的上半身,尤其那对尖翘挺拔的小乳兔重点照顾,不时将那粉红色的乳蕾含入口中,用口腔里的温度温暖她,用舌尖舔弄、翻裹、吮吸个没完。

  “嘤……哈啊……”周璐口中的呻吟开始增多了,她显然没有经历过这些,被男性压在自己的身上如此亲密地接触,即便那是她心仪的男子。

  可安天河却毫不松懈,待口中那两团乳兔已经肿胀到一定程度,便松开她们,然后埋头继续向下舔吸,掠过她平坦光滑无一丝赘肉的小腹,轻轻地吸吻了那小巧可爱的肚脐眼好一阵,留下一路的湿吻痕迹后,再继续下行。

  伸出两指挑开那条系着可爱蝴蝶结的纯棉小内裤,周璐浑身上下便一丝不挂了,她修长白皙的身子在夜色中摊开,就像一幅尚未染上任何墨迹的白纸,匀称苗条的身体尚带着少女的圆润,白得透明的肌肤纤尘不染,丰盈的胯骨之间形成的三角溪谷,其中的草木稀疏柔软,中间那处粉红色的花瓣已经微微张开,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面有几绺透明的液体浮在表面。

  “唔……呼……不要……我,我怕……”周璐口中发出一连如诉如泣的呻吟,同时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腰肢,脚上那双水晶凉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在床下,那对纤巧秀气的玉足已经微微弓了起来。

  不过接下来,周璐可就再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了。

  安天河的脑袋向下一拱,舌尖便探入了那含苞未放的花苞之中,略带酸甜的汁液加上少女独有的清幽体香,令人甘之如饴,迷恋加上强烈的探索欲驱动之下,他使出浑身解数,不知疲倦地巡游于其中。

  舌尖灵活地从会阴处,一直往上舔舐,直到阴蒂凸起的部位,再一卷,将那颗桑椹般的小果实含入嘴里,吮吸翻搅轻舔,而后,围绕着从未绽放过的大小阴唇,撩拨舔吮,那蛤肉般的嫩肉缝中,很快就渗出一汩汩清亮的淫液。

  随着自己的调情动作,安天河感觉身下女孩的皮肤越发灼热,头顶枕着的小腹开始不断上下起伏,两条又长又直的浑圆大腿紧紧夹着脑袋,挨在床单上的臀部也不安分地左扭右摆,舌尖接触到的腔道嫩肉越发充实,微微酸涩的甘泉从花芯内分泌出来,不断流入自己的口中。

  听着周璐时快时慢的呻吟,安天河知道自己的前戏做得差不多了,为了让这个娇贵而又纯洁的女孩拥有完美的第一次,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求,尽量循序渐进地让其逐渐适应男性的接触,然后通过手口的抚慰唤起其身为女性的欲望,而此刻所有的努力已经见到成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一个女孩蜕变成女人。

  当安天河轻抬起那两条粉嫩的大长腿架在自己肩膀上时,周璐依旧用手掌遮着自己的双目,但从她不断起伏着的小腹来看,小姑娘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但她显然对此十分地生涩和紧张,要是可能的话,她恨不得能找床被子遮住自己。

  “璐璐~宝贝儿,睁开眼睛,看着我。”安天河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他要让这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亲眼目睹并见证这一刻,因为这对于他俩都很重要。

  在他的循循善诱下,周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移开了盖在眼皮上的纤手,小姑娘羞涩地睁开那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对方的双目中,柔情掺杂着强烈的欲望,面前这个男人是如此地雄壮,他的五官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赤裸的身子上布满了一块块坚实的肌肉,就连那一撮撮浓密的体毛此刻看起来都充满了男性魅力。

  而在男子胯间,一条硕大的巨蛇高高地挺立在乱草丛中,那紫红色的椭圆形蛇头就像是发怒了般,涨得又圆又大地眼睛打量着自己,好像随时都可能发起致命地攻击。

  作为受过现代教育,又在网上经过杂乱知识渲染的现代女性,周璐虽然并没有性经验,但也明白接下来男人要做的是什么。她此刻除了紧张之外,更多的却是喜悦和激动,紧张的是自己终于要把珍藏多年的处子之身交出去了,而喜悦的是,面前正好是自己心属已久的男子。

  少女羞涩万分,美丽的花靥上丽色娇晕,羞红无限。她双颊绯红,黛眉轻皱,香唇微分,秀眸轻合,如兰似麝的气息急促起伏,秀发间香汗微浸,一副说不清楚究竟是期待还是憧憬的诱人娇态。此刻的她已经无法思考太多东西,只能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臂,但身子却略僵硬地展开。

  安天河此刻自然也是情欲高涨,双手固定那两条纤长的玉腿,胯部发力带动着肉茎向前一凑,那从未经缘客叩扫的紧实花径,便被前端硕大的龟头挤开了一道缝。借助着前戏产生的湿滑淫液的效果,初次开垦还算是顺利,周璐只感觉下体被塞入了一个鸡蛋般的椭圆玩意,虽然那大东西将自己的下体撑开胀得慌,但并没有让自己感到难受。

  轻轻移动着腰,安天河带着已经入港的龟头慢慢入侵,让女孩那天生紧窄娇小万分的幽深腔道逐渐适应肉棒的体积,在这一过程中,龟头不知不觉向深处挺进,终于触到了一处富有弹性的障碍。

  即便是安天河,此时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处女膜?!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前得到的所有女人,有少妇、有御姐、有熟妇、也有时髦女郎,但是处女,这还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将周璐的双手拢在胸前,与她纤细润白的五指紧紧相扣,安天河深深地看着周璐的双眼郑重地道:“璐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守护你一生一世!”

  周璐的脸上顿时露出羞喜迷醉的神情,话音刚落,安天河不待她反应,就猛地向前一挺,胯间的肉枪以一种万夫莫敌的气势突刺前进,就像一个披甲骑士般端着长枪发起了冲锋。

  “哼唔……嘶……”周璐的口中发出一阵娇啼,虽然她已经有心里准备,但这声带着痛楚的闷哼呻吟还是又长又高,其中还带着不可抑制的颤音。

  这声尖叫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也不知道学校公寓的隔音效果好不好,实在不敢保证左邻右舍是否会听见,但此刻他俩都无暇顾及这些了。

  安天河就像是窃取果实的盗贼般手足无措,但心中又充满了新鲜的狂喜,其中不免掺杂着男性的骄傲,从这一刻起,身下的女孩已经成为了一个女人,她那如玉雪般洁白无瑕的身体上已经留下了独属于他的痕迹,他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成功做到的男性。

  但眼前还容不得安天河继续品尝喜悦,因为小姑娘已经痛得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一对大眼睛里满溢出晶莹的水光,他知道第一次对于女孩子十分重要,只有让她品尝到男女性爱的欢愉,才能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所以忙俯身含住她柔软的双唇,轻声蜜语地安慰着她。

  在安天河半带挑逗的抚慰下,周璐逐渐适应平静了下来,开始慢慢回应着亲吻,小姑娘丁香暗吐,嫩滑的玉舌热烈地与之如火如荼地缠绕翻卷。被他的吻吮、挑逗得娇哼细喘,胴体轻颤,美眸迷离,桃腮晕红如火,冰肌雪肤又开始灼热起来。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安天河的肉棒自从突破那一关口后也停滞了太久,虽然被她那无比紧窄的腔道裹夹着也是一种享受,但还有更大的快乐要给予她。配合着口中的热吻,他挺动着胯间的肉茎向深处进发,随着阳具的不断深入,那片未经耕耘的处女地缓缓地被男性权杖开垦过去。

  第一次被男人的性器所接触,虽然那里面已经有淫液的湿润,但仍然显得十分的滞涩,每要深入一厘米都十分地困难,身下的女孩那初经人事的腔道像是被解除了封印般,全力抵抗着男人的侵入,因此肉茎前进的速度并不太快。

  但插入是不可抵挡的,最终还是被突破层层障碍,深深地顶到了那温软滑腻的少女花芯。

  “呀~啊……”周璐再次吐出一声令人心醉的轻吟,她的芳心也如同自己的花芯般轻颤,感受着玉体最深处从末被人触及的圣地传来的至极快感,在一阵酥麻酸痒般的痉挛中,处女那稚嫩娇软的羞涩花芯含羞轻蠕,与那顶入花径最深处的肉茎滚烫龟头紧紧吻在一起。

  “宝贝,你真的好紧……嘶嘶……差点动都动不了……”安天河轻喘着气道,心中却是极大的新奇满足,他已经完全拥有了这个女孩,这个家世纯良、娇憨可人的绝美少女,已经将她最美好的初夜献给了自己,接下来他要做的,只是尽情地享用这具充满青春活力的纯洁肉体。

  经过了一番适应后,安天河开始有节奏地抽插起来。破瓜之痛虽然深刻,但青春少女的身体十分敏感,周璐没过多久就走出了痛楚的阴影。从她稍稍舒展的眉头,和口中略带愉悦的呻吟来判断,她已经可以容纳并接受阳具,并且开始享受大肉茎与腔道摩擦的性爱愉悦。

  “嘤~唔……哈!”在安天河的连连触顶下,少女嫩穴含羞带露,花芯轻颤,收缩频繁,裹夹的肉棒愈发紧密。

  一下又一下地不断轻顶快插,让周璐娇喘连连,本已觉得花径腔道中的肉茎已够大够硬,可在她极为紧窄的腔道作用下,更加充血膨胀了一圈,强壮而又不可抵挡地撑开滑嫩肉壁,更加深入幽遽窄小的少女花芯内。

  “唔,好难受……可是,为什么……又有点舒服……”

  安天河一鼓作气的将肉茎直插到底,然后开始用力的抽送起来,一边抽送一边用龟头研磨挤压腔壁的粘膜,粉红色的嫩肉在摩擦下流出了更多的蜜汁。随着他无情的挤压和有节律的上下抽送,那些花径嫩肉终于不得不放弃了抵抗,开始迎合越来越猛烈的抽插,大量分泌的爱液混合着强行进入时,黏膜破裂流出的鲜血从阴道内流出,慢慢滴到了床上,每次他的大肉茎抽送的时候都会发出“哧溜咕叽”的淫靡声响。

  周璐的胴体被整个折叠起来,两条纤长白皙的大长腿被压到了腹部,小巧玲珑的秀气玉足勾住情人的双肩,原来晶莹洁白的一双乳兔,在男人用力的搓揉下晕染上淡淡的红晕,粉红细嫩的乳蒂在强烈的刺激下也充血勃起,娇嫩的蜜穴更是迎来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肆虐,蜜穴口的花瓣在巨大阳具的摩擦和挤压下已经舒展开,就像一朵被迫绽放的鲜花。

  安天河的动作虽然迅猛,但却尽量克制不那么粗鲁,对于体下的少女是又怜又爱,生怕令她有一丝的痛苦。他不断的变换着角度,持续而敏感地开发着她蜜穴的每一处。硕大的龟头不断地在少女花径内转着圈子,时不时地用龟头触碰一下娇软稚嫩的花蕊,而女孩则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光滑玉洁、一丝不挂的雪白胴体,本能地收紧抽搐着小腹,美妙难言地收缩、蠕动着花径内壁的蜜肉,那里自然地产生一股股地向内的吸力,死箍紧夹住那根不断进出的粗大肉茎。

  随着他持续不断地抽动顶入,少女那天生娇小紧窄的蜜道花径,也越来越火热滚烫,嫩滑的肉壁在粗壮大肉茎的反覆摩擦刮蹭下,不由自主地开始用力夹紧,敏感万分、娇嫩无比的黏膜火热地死死缠绕在粗壮肉茎上,随之翻出塞入,激烈异常。

  “嗯嗯……啊~哈……嗯……哼……”

  周璐已完全沉伦在那波涛汹涌的肉欲快感中,根本不知自己何时进入了迷乱呻吟的状态。她星眸半掩,秀眉轻皱,樱唇微张地娇啼声声,好一幅似难捺痛苦又如舒畅甜美的迷人娇态。虽是如此,她的声音却依旧不怎么大,只是轻轻柔柔地哼着,颇有几分乃母的韵味,只是更加哀婉悠扬春意撩人,她玉雪般的身体,与少女的娇啼结合在一起,足以让任何男性为之疯狂。

  安天河此时已是欲火狂升,不能自制,不知不觉中下体抽动的力度和频率都增加了不少,也不像先前那么地照顾她的感受,而周璐也如痴如醉地回应着他,生涩地扭动着少女的纤细腰肢,陷入无边无际的爱欲狂澜之中。

  安天河狂猛地在这清丽与性感并存的少女身上耸动着,巨大的肉茎在她天生娇小紧窄的花径中更加粗暴地进进出出,惊涛欲浪中的少女,只感到那根粗大骇人的肉茎越来越狂野地向自己蜜穴深处冲刺,她羞赧地察觉到那粗壮骇人的玩意越来越深入她的花芯深处,那赤裸裸柔若无骨的雪白玉体上,已经呈现出一股瑰丽的粉红色。

  在火热迅猛的抽出顶入中,有好几次周璐羞涩地感觉到,那硕大的滚烫龟头好像触顶到体内深处一个隐秘的,不知名的但又令人感到酸麻刺激之极,几欲呼吸顿止的花蕊上。

  终于,当男人的大肉茎在周璐幽深紧窄的火热腔道里狠狠地一顶的时候,火热粗壮的龟头迅速地突破她那早已敏感万分、紧张至极的娇羞花芯,借着充分润滑地硕大龟头突破层层阻力,破开那肥厚饱满的花芯嫩肉,冲入她滑腻温热的花房内。

  正沉溺于欲海情焰中的少女被这一下又狠又猛地深顶,芳心只觉花径被那粗大的阳具近似疯狂的这样一刺,顿时全身冰肌玉骨酸麻难捺至极,酸甜麻辣百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呀……啊!”

  周璐浑身玉体剧震,黛眉轻皱,贝齿紧咬,一幅痛苦不堪又舒畅甘美至极的诱人娇态,然后樱唇微张,忍不住从口中喷出一阵带颤音的娇啼。

  她只感觉到,巨大的龟头在自己蜜穴深处的花房内搅动着,那又热又硬的龟头作恶般在花房壁上摩擦,立即引发她体内最幽深处,那敏感柔嫩湿滑万分的花芯,一阵难以抑制而又美妙难言的痉挛抽搐,这阵痉挛抽搐像是电流般迅速传过整个花径蜜穴,然后不由自主地蔓延至全身的冰肌玉骨。

  她雪白赤裸的娇软胴体在安天河的身下一阵癫狂的颤栗和轻抖,一双修长优美、雪白玉润的纤柔秀腿,情难自禁地高举起来。但觉一颗芳心如飘浮在云端,而且轻飘飘地还在向上攀升,不知将飘向何处。

  周璐迷乱地用手猛地抓住安天河撑着的胳膊,十根晶莹剔透修长如笋的玉指深深地嵌入强健的肌肉中,而那双珠圆玉润的娇滑秀腿更是一阵痉挛紧夹住男人的腰,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迅猛的力气,她修长的一对长腿居然将他夹得紧紧的。

  感觉到少女的蜜穴花径中像是翻江倒海般滚动着,一股股强大的吸力带着无数地细小电流击打在肉茎棒身上,身下这千娇百媚的少女,那洁白如雪的平滑小腹,和微微凸起的柔软阴阜一阵急促地律动抽搐。

  周璐银牙紧咬,黛眉轻皱,两粒晶莹的珠泪从紧闭的秀眸中夺眶而出。这是狂喜的甜美至极的泪水,全身的冰肌玉骨一阵极度的痉挛哆嗦,光滑赤裸的雪白玉体紧紧缠绕在安天河身上,那是一个女人到达了男女合体交欢的极乐之巅。

  “哦喝……”

  安天河狂吼一声,在身体即将失去控制之前,将处于崩溃边缘的阳具从女孩不住痉挛的蜜穴花径中抵紧,然后一阵难以抵挡的酥麻感从尾椎传导至龟头,一股股火热的白浆顺势喷出,满满地灌进那抽搐着的花蕊内芯之中。

  夜色已深,窗外的月光温柔地垂下双目,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屋内那对青年男女,他们已经重新拥吻在了一起,那交缠的四肢与搅动的唇舌,印证了彼此间难以分离的痴缠。

  而在他们身体下方的大床上,那整洁的被褥已经凌乱不堪,洁白的床单上散落着一朵朵鲜红艳丽的花痕,就像春雪中绽放的寒梅一般,春意盎然。

  “嗯……”随着一声带着轻微颤音的娇吟,胯下那具苗条白皙的丰盈玉体连续抖动不已,没有一丝赘肉的雪白平坦小腹,急剧地收缩舒展了好几个回合,伴随而来的是蜜穴花径中愈来愈强的吸力,将深入其中的巨茎夹得难以抽身。

  但安天河并不甘愿受制于人,愈发起劲地上下摆动起臀部,那根粗若儿臂的大肉茎像钢钎般拼命向花瓣中心捣去,一点都不怜惜身下这个刚开苞不久的青春少女,疯狂迅猛地抽插动作让女孩不堪挞伐,她柔顺飘逸的乌黑长发披洒在洁白的床单上,反衬得那骨肉均匀的白皙胴体更加晶莹剔透。

  这个少女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是属于极为出众的那一类,特别是那双又长又直的玉腿极为耀眼,更为难得的是,虽然整体纤长,但并不会过于纤瘦,相反,骨肉均匀丰润的恰到好处,多一分显胖,减一分则骨感,得益于长年的舞蹈形体训练,和充足的膳食营养。

  白得清澈透明的肌肤尚带着少女的稚气,她一对秀眉蹙得紧紧地,粉红的双唇微张努力喘息着,脸上露出夹杂着哀求和欢悦的混合神情。

  安天河不断地耸动着腰部,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他十七岁时的高中寝室,那时的他,虽不至于站着如喽啰,却也是平平无奇,混在人堆里不显眼。如小说和电影里描述的那种,五彩斑斓的青春伤痛,与他而言根本就是绝缘体。

  即便当时有周璐这样鹤立鸡群,姿容出众的女孩,他也断无与之相识相恋的好运,充其量,只能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感受刹那的青春芳华,而后,随着少女清新体香的散去,春梦了无痕。

  这样荒芜的青葱岁月,一直持续到大学后半段,才略有改观,当然,也只是改观而已。

  人生真正质变的起始,还是得从他获得了红警开始……

  一对腴嫩纤长的玉手从身前伸了过来,摸到了胸部棱角分明的肌肉上,将安天河发散飘远的思绪,从回忆中扯了回来。长长的玉指尖上虽未涂指甲油,此刻却充满了刚刚激发出来的女人味道,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性的诱惑和痴狂。

  此刻,安天河却无暇顾及这双玉手,只能抓紧胯下少女的两条长腿,拼命地向她的花芯深处捣去,将她已经泄身了多次的蜜穴捣得水花乱溅,而就在他将要攀登到高峰之时,那对娇嫩玉手却恰好摸到了他的乳头,一股电流击穿的麻痒感迅速从胸前和胯下同时传遍全身,令他忍不住高声吼叫起来。

  “吼……嘶……”

  “啊~!呀……!”

  伴随着安天河的狂吼,胯下的少女也提高音调发出呻吟,然后他只觉得一股大力缠了上来,身体向后倒在柔软的床单上,四条纤长柔润的胳膊大腿,立即从左右两边包围上来,芳香四溢的火热胴体紧紧地贴了过来,像八爪鱼般把他绞缠得紧紧的,顿时坠入温香暖玉的怀抱中。

  抱着这具嫩滑喷香的娇柔胴体,安天河眼前微微有些发黑,渡过几秒高潮时的失神,他终于找回意识,双臂反搂住眼前的娇娆。

  眼睛有些无神的飘向四周,熟悉又陌生的学生公寓,比自己上学时条件要高级不少,但总归还是有那么一股子独特的,校园的味道。

  这一刻,他感觉到生命中年少时的某些巨大遗憾,已经被悄悄的填补完整。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少女香汗微现的雪白裸背,在周璐带有清甜幽香的脖颈间栽下一个热吻,而后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眼。

第100章

  安天河在沉睡中,忽然感觉怀里一空,潜意识的防范本能促使他快速苏醒过来。

  陌生的天花板,带着清幽香气的枕头,身下并不宽大的床铺,对面还有空置的书桌、衣橱,这一切都在告诉安天河,他本不应该躺在这里,而是该陪在母亲或夏妍身边才对。

  缓缓坐起身,原本洁白整齐的床单现在变得皱巴巴的,上面沾满了男女性爱的分泌物,还有中间那大片令人惊心怵目的落红。

  心中顿时像被撞响了巨大的警钟,声声震耳,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糟糕!”

  仅仅是一瞬间,大量的记忆信息被唤醒,无不在预警着安天河,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犯下了常人难以饶恕的错误,却也品尝到突破禁忌所带来的极致快感。

  他与方雨菡的关系,方雨菡与周璐的母女关系,周璐与他的关系,目前已呈现出形如乱麻般的混乱状态,脑海中闪过周剑去世前,拜托自己照顾母女俩的请求,心中不由生出一种愧疚感。

  “玛德,这次是真的玩大了!”

  凭心而论,安天河并不后悔接受周璐充满少女真挚情感的爱意奉献,但若是可能,他还是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再让这件事情水到渠成的发生,而不是现在这样,有可能令他后院起火,甚至分崩离析。

  “天河……哥哥,你,你醒了啦~?”

  一道微微沙哑,与平日的清脆活泼截然不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安天河睁大了双眼,只见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女,神色略显疲惫,两颊还染着沐浴后的红晕,全身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走路稍有点别扭的来到床前。

  周璐侧着身子,带着几分害羞和几分忐忑地看着安天河,她那头顺滑的长发已经打湿,匆匆擦得半干,披散在裸露着的浑圆肩头,其中几缕正被她捏在手中,不停将发丝缠绕在手指上面,显得有些紧张。

  浴巾外露出锁骨以上的部位,可想而知,周璐苗条白皙的上身,此刻在浴巾内,应该是完全真空的状态,虽然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但以安天河敏锐的目力,仍可看出在那细长脖颈的两侧,有多处色泽淡红的吻痕,正如泛着粉色红晕的俏丽小脸,都是他之前的杰作。

  “还痛吗?璐璐,要不我去拿些药膏抹一抹。”安天河温柔地伸出臂膀,将周璐揽进怀里,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的,这会好多了……”周璐感受到男人怀抱的暖意,双目投射出朦朦胧胧的喜色,很自然地靠在安天河的臂弯里,像一只寻到主人的宠物般露出惹人怜爱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醒的?”安天河凑上嘴唇,在她秀气的额头轻轻一吻。

  “醒来有一会儿了,看你睡得那么沉,就没打扰你。”周璐小脸发烫,情人间温情的对话,让她感到既新鲜,又满足,两根指头捻动着发丝柔声道。

  “小傻瓜,你该叫醒我的……毕竟,这是你第一次,总该让我照顾你才好。”

  “不用啦,我其实也还好……都怪那个……东西太……”周璐渐渐找回了往日的活泼,皱了皱秀气的鼻子道,像是提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罪魁祸首。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勉强盖在安天河身上的薄被中,隐约凸起的一坨,那位置正好在他的双腿胯间,不用说,那根坏东西此时正处于志得意满的蛰伏状态。

  安天河并未因此感到尴尬,反而将身体朝周璐那边凑了凑,故意逗弄她道:“璐璐,你越来越不乖了,这么快就又想我这根东西了吗?”

  周璐靠坐在安天河怀里,隔着薄薄的被子,不偏不倚地贴在他的腿部,身上沐浴后的香气,还有淡淡的体温,渐渐传导至安天河的胯间,那根肉枪似乎晃了晃,随即睁开了狰狞的邪眼,慢慢抬起了头。

  虽然已经不是处女了,但周璐毕竟还是初尝禁果,脸皮依然很薄的,被安天河又热又硬的阳具顶着大腿,就像是碰到了一根烧红的烙铁般,条件反射地向后弹开,这才嗔道:“哎呀,天河哥哥,你就会欺负人,谁想你那个什么了……又丑又坏,呸~!”

  她越说越不好意思,忙低头避开安天河的眼神,但那害羞的模样却别有一番风味。

  “嘿嘿,哪里坏了,先前不是让你很快乐的吗?”安天河厚着脸皮,口中却继续带着荤腥。

  “哎呀,你真……讨厌!去去去,谁快乐了,人家那里……现在还疼着呢。”周璐没好气地娇嗔道,同时握起粉拳在安天河胸膛上捶了几下。

  这几下捶得并不重,但总算让周璐恢复了往日的轻松神态,安天河心下稍安,故意装作很受伤的样子,口中还应景地发出假假的呻吟,没想到小姑娘还真以为把他捶疼了,有些担忧地查看他的情况,没想到被对方顺势一把搂入怀中,张开大嘴就是一顿猛亲,弄得她一阵吃吃娇笑。

  俩人就像小孩子般,在这张床上翻来滚去,相互咯吱和抓痒痒肉,周璐虽然才破瓜但是身形却很灵活,像一条泥鳅般在安天河的怀抱里钻来钻去,让他费了好一番劲儿,才瞅准一个机会,将其拦腰抱住,顺势按倒在床上。

  玩闹这一阵子,大家都有些气喘,周璐的呼吸更是急促,不过她的神情却有些奇怪,白皙晶莹的小脸上带着妩媚的红晕,一对大眼睛水汪汪地注视着安天河。他这才发现自己那根气势磅礴的肉枪,不知怎么地已经露在被窝外面,恰好顶在她浴巾下的双腿之间,那硕大充血的龟头眼看就要触及那柔软温热的花瓣。

  “宝贝……”安天河专注地盯着周璐纯真的美目,轻声叫唤着,同时朝她的双唇吻下。

  小姑娘似乎暂时忘却了破瓜之痛,极为热烈地回应着爱人,她伸出丁香小舌,羞涩但却顺从地与他纠缠在一起,相互舔舐挑逗着对方的唇舌,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两人这个吻又长又甜蜜,安天河一边伸进浴巾抚摸逗弄着那对鼓胀的乳兔,一边正想把胯下那根玩意再向前突进一步,没想到却被周璐用手给挡住了。

  “哥哥,今天不要行吗……我,我……”周璐侧着头移开嘴唇,她像只柔弱的小羊羔般恳求着安天河道:“这会还是有点痛,我害怕……要不,等下次……”

  周璐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算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会为之动容,安天河当然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只好收回正要踏入战场的兵器,让他在自然状态下慢慢消肿。

  “哥哥,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安天河体贴的行为很让周璐安心又受用,深感自己没有选错人,她开心地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吻了一下。

  安天河正要伸手去抱她,没想到周璐却向旁边一跳下了床,看着他疑惑不解的眼神,她裹紧了浴巾轻笑道:“哥哥,你快起来吧,我要收拾床单了……”

  安天河恍然大悟,床单上好几处浸润了男女性爱的粘稠分泌物,还有一片如同地图版块般的处女落红,就这么放着实在不像样子。

  在周璐晕红着脸的悄悄注视下,安天河快速套上衣裤,伸手掀起床单,将那块落红痕迹凑到眼前仔细的端详,轻声道:“这对我来说无比珍贵,我要保留着它,作为收藏。”

  安天河的眼神与动作,让周璐又羞又喜,心里一阵感动,她双目里泛着水光,从背后紧紧搂住心爱的男人,安天河顺势转身将她搂入怀中,两人就这样紧紧拥抱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好啦~你先去冲澡吧,就算要收藏,床单也还是要洗洗的,不然……”周璐催促着安天河赶紧去洗澡,她自己则忙着换上睡衣,将沾满处女元红的床单拿去清洗,落红没那么容易洗掉,但是汗水、体液和阳精的混合物,还是要搓洗干净,否则就会发馊发臭。

  这晚,安天河没有留宿在周璐的学生公寓里,而是一顿甜言蜜语之后,让周璐对两人的关系严格保密。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跟他人表明,尤其是她家里那几位亲人,更是不能泄露丝毫口风,暂时也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太过亲密,以免被她们察觉。

  周璐稍微回想妈妈和外婆平时的严格教导,根本就不会提出异议,忙不迭的点头,至于相对通情达理的外公,也只好暂时瞒着他了。

  临走前,安天河爱怜地抱着周璐,与她痛吻温存一番后,问道:“你就不后悔,这么早献出自己最宝贵的贞操么?”

  周璐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我和你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这是我从小到大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为什么会后悔?!”

  安天河默然无语,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

  中原襄州战场肘腋生变,王副司令已经紧急向总前委求援,其他各战区,也陆续收到了驰援的命令。但是,他们大多仅仅只是派遣部分技术部队,前来助战。上心一点的会派出战术轰炸机编队,利用地毯式轰炸减轻襄州前线的压力。

  看似极为重视,其实是在暗中评测新异变体抗伤能力的,则动用了射程在1000公里以下的常规短程弹道导弹,直接轰击目标。至于地面的援军,物资弹药补给,灾民的收留安置等等问题,那是只字未提。

  表面上看,他们似乎执行了总前委的支援命令,但是,敢用弹道导弹直接覆盖国内的大片国土进行轰炸,实质上是严重的示威和暗中警告,气焰不可谓不嚣张。

  至于守在川西的高峰、安天河部,并未收到驰援的命令,只有王副司令多番来电叮嘱,要他们守好西南腹地,为国家保留一份元气,留待军委以后启用。

  “想不到这种最新的短程弹道导弹,首次投入实战,却是攻击的国内目标。”

  高峰盯着从军用卫星上下载的实时监控录像,忧心忡忡。

  “除了建立防空体系之外,我看,咱们的战略战术重武器,也该着手进行准备了!”安天河看着轰炸现场威力惊人的闪动画面,对参谋蔡子谦道,“手里有剑,和有剑不用,那完全是两个概念,战场主动权必须牢牢抓在手里,不能让给潜在的敌人一丝一毫!”

  蔡子谦连忙用笔记写在工作记录本上,只等指挥官的命令下达,就会立刻无条件执行。

  “山城那边的接收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安天河话锋突然一转,对处于远程视频画面中的雷鸣问道。

  “报告指挥官,一切推进正常,就是得力的人手,严重缺乏。我们扩张的速度太快,很多人才都需要时间来甄别他们的忠诚和能力。”雷鸣一五一十地回答。

  “接管初期,最重要的是稳定局势,效率倒还在其次,尽量抽调部队内部的士兵担任,然后再一步步转手,让那些值得信赖的人员接任,记住,宁可慢一点,也不要滥竽充数。我相信部队内部还是有不少人才的,你们作为指挥员,要善于发现,善于挖掘骨干,明白吗?”

  对于这类问题,安天河跟高峰,早就有议定预案,此时告诉雷鸣,刚好合适。

  在指挥部例行的每日工作会议结束后,安天河想到山城已经收复,过几天,等当地治安再稳一稳,也该兑现自己当初的诺言,陪宋雅琪去山城走一遭了。

  ……

  浴室的门开着,白炽灯在门口的地毯上投射出一束明亮的光。哗哗啦啦的淋浴声悄然停止,不一会儿,方雨菡穿着一件淡紫色低胸蕾丝半透明睡裙走出来,全身飘散着一股迷人诱惑的香气。

  此时,她性感得像是从一本精美的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超模一般,充满着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无法抵抗的魅力。

  若隐若现的乳峰在薄若蝉翼的睡裙下,随着白嫩玉润的香肩玉臂微微晃动。蕾丝镶边的裙摆里面隐约可见一丛郁郁葱葱的阴毛,在平坦的小腹下面,滋生如一朵黑色神秘的花。

  第一眼看去她是如此的风华正茂,有点猜不透具体的年龄,根本不会想到她今年居然都三十七岁了。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可对她,就像是失去了效果一般。

  安天河对方雨菡印象最深的时候,就是那天,她和其他警察同事在街道上巡逻,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警服职业装,里面配着一件浅色的衬衫,嫩白秀美的脸上始终挂着恬静矜持的笑容。

  那一身职业装,穿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把他牢牢地钳制住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散发着令安天河着迷的魅力,这种魅力是其余女人身上没有的,或者说是无法伪装的,那就是庄严下的淫荡,那是他才能私下拥有的。

  方雨菡像一只小母猫般斜卧在安天河的旁边,仰起脸在他的腮边亲了亲。自从女儿周璐在学校开始了寄宿生活,两人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约会了,就连方母方父,也连连暗示他们会在恰当的时候回到自己的老宅,给他俩留出充分的私人空间。

  “要不先去洗个澡?我已经为你放好水了。”

  “嗯,好吧。”安天河站起身走进浴室,方雨菡跟进来帮他把衣服脱掉,像个业务熟练服务周到的美女雇员,她自己也脱掉睡裙,和爱人一起跨进满池温水之中。

  “宝贝,你不是刚洗完吗?”

  “人家想给你擦擦背嘛……”

  清亮的水中闪耀着明晃晃的光斑,水下映照的身体不住地随着水纹扭曲波动,游离在捉摸不定的变化之中。

  安天河感到方雨菡那对涂着浴液的丰硕乳球,压在自己的后背上缓缓地蠕动,那两团嫩滑的热乎乎的软肉立刻激起了他的性欲。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和调教,当他感到疲倦的时候,方雨菡都会细心地用她这对柔软丰满的乳房和香舌为他按摩全身,解乏放松。

  他非常享受这样的服务,不由暗自窃喜多亏自己引导有方,才能有今日之福。每当那对软绵绵的肉球和舌头在安天河的身上揉来舔去,他就仿佛进入仙境一般,闭着眼感受着从脸庞一直到脚趾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从方雨菡的身上得到了别样的满足和稍许的虚荣,他喜欢这样,喜欢这个旁人根本看不见的方雨菡的私密一面,虽然她偶尔也会闹点小脾气,但和她在床上的表现相比起来的话,那点瑕疵根本不算什么。

  “亲爱的,想要吗?”方雨菡贴紧在他的后背轻轻问,手伸进水里摸到安天河小腹前,抚弄那根蠢蠢欲动的粗壮阴茎。成熟女人在性事上就是放得开,只要前期得到了她的认可,往后随着两人关系一点点加深,什么都会愿意做,甚至主动索取,这是跟年轻女人最不一样的地方。

  “再摸一会儿吧,我喜欢你主动的样子。”

  “那……要不要我用嘴……”

  安天河侧着脸微微一笑说:“当然,那是我最期待的部分。你真的太温柔了,小菡。”

  小菡,这个名字是方雨菡的乳名,以前只有父母会这么称呼她,连亡夫周剑都很少用。而自从安天河得知以后,就经常这么称呼她,因为他想连她的过去一起占有,占有她的一切。

  “嘻嘻~人家想让你舒服一下嘛……”方雨菡笑着在爱人强壮的肩头亲了亲。

  安天河起身坐在浴缸宽大的边缘,背靠着墙岔开双腿。那根紫红色的阴茎即使没有完全勃起也显得非常粗壮,水珠顺着圆大的龟头滴下去,在波动的水面溅起小小的水圈。方雨菡一推浴缸边缘浮游过来,趴在他的胯间,张口伸出柔软的香舌,灵活挑弄着让她面红心跳的男性阳具。

  轻巧的舌尖如舞蹈般在圆溜溜的龟头上轻巧地点拨,顽皮地绕圈。继而连根含入温热的檀口口之中,继续用柔舌在里面抚揉撩拨。

  受到刺激的阴茎顿时焕发了精神,如同一个苏醒的狂战士挺直了胸膛,胀满了她的整张嘴。

  方雨菡不得不变换着口形,以适应它粗大的尺寸,却仍然无法将它完全含入。

  “你的东西可真大,真是个大男人!”方雨菡笑眯眯地抬眼望着安天河说着,十分满意爱人的尺寸和硬度,开始用嘴含吮住肉棒前后套动。

  安天河低头抚摸着她一头湿漉漉的黑发,仔细地打量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她不仅拥有成熟的丰润美,也不乏拽住青春尾巴的娇艳。她那苗条匀称的身材,高耸的乳房,圆翘的臀部,修长的美腿,特别是温湿狭紧的小穴,总让安天河流回味无穷。

  只是跟周璐发生关系之后,安天河难免会在心中暗暗比较,这母女俩,有哪里不一样,又有哪些优点已经遗传给年轻的少女。

  方雨菡似乎非常清楚地知道爱人的兴奋点在哪里,只要她的嘴含住那雄伟的阴茎,用柔嫩的舌头舔吸它一会的功夫,安天河就会精神倍增,充满斗志,强势又不失温柔地把她压在身下对着那湿滑的小穴猛插猛顶,让她无比受用。

  “亲爱的,想要我了吗……”

  方雨菡一边用舌尖在他的龟头上舔,一边微笑着问。

  安天河的手滑过她白皙的脸颊,用手指托住下巴把她的脸抬高,“永远都想!”

  “坏蛋……!”

  方雨菡娇嗲地嘟起嘴说着。

  身体却很诚实的从水里转过去,趴伏在浴缸边上,撅起雪白湿漉漉的圆臀映照着一片光亮,而那沾满露水,娇羞可人的花蕊,在白花花的肉臀中展现出令人怦然心动的美艳。

  方雨菡一边扭过头用迷醉的目光看着安天河,一边将手指顺着红润的肉缝缓缓滑入,轻掠过玫红的肛门,探进嫣红的蜜穴灵巧地揉动,随之发出酥入骨髓的轻吟。

  “嗯……啊……亲爱的,要我……快……”

  安天河无法拒绝眼前这样一个尤物,与其说是他征服了对方的肉体,倒不如说是方雨菡用丰满成熟的女体俘获了他的心。面对这样一副美艳腴润的肉体,根本容不下任何理智的思考。

  “啊……!”

  粗壮的肉枪瞬间塞满了方雨菡的肉穴,如一根紫红的棒子在花径内快速抽插。

  浴池里的水像暴风骤雨下的海面汹涌翻腾,不停地在响亮的肉体撞击声中飞溅出去。方雨菡特别喜欢被安天河插入塞满的感觉,每当肉棒在里面不留任何空隙的时候,她就会感到窒息,一种因兴奋快乐而产生的窒息,还有一种无处可逃,却又心甘情愿被抽插的极致快感!

  那胀圆勃发的龟头,每次都会狠狠地顶到肉穴的深处,或者更深处,在她的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抓住了她的灵魂,使她完全屈服,毫无反抗之力。如今,她再也不会反抗,只会匍匐在那股力量的脚下去亲吻它,赞美它,仰望它。

  她把一切都交出去了,最隐秘的部分,以及最敏感的部分,让那力量在里面肆意妄为,而她只管享受置换回来的灵魂上的颤栗愉悦!

  安天河的一双大手狠狠掐住方雨菡的雪臀用力向后搂,自己则凶悍地向前顶胯,猛烈的动作使激起的水花,像海浪拍击着岩石一次次冲击着两人的私处。方雨菡伏在浴缸边上,双手死死地抓住边沿畅快地大声呻吟。

  凌乱的头发遮盖住娇媚艳丽的脸庞,却无法阻挡住她风骚的淫叫。

  “啊,啊……天河,我爱你……爱你的大肉棒……肏我,再用力……啊……我离不开你……啊……”

  “小菡,你是我的!永远属于我!只有我可以肏你!”安天河像一头雄狮般边吼边耸动着。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知道吗?永远都是!”

  “啊啊……啊……知,知道……嗯嗯……啊,你是我的主人……啊……好舒服……”方雨菡的肉臀高翘小穴依然大开,那里已分不清是她流出的体液还是池里的清水,交合在一起把原本嫣红可爱的私处变得一塌糊涂。

  略暗红色湿淋淋的肉瓣,在紫红强劲的肉棒抽插下,显得纤柔娇弱,却又在风吹浪打之中暗暗散发出顽强与柔韧。安天河两眼圆瞪全身用力,排山倒海般向着她的体内狂冲猛干。

  方雨菡呜咽地呻吟着,兴奋的劲头令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她的头部低垂,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俏脸。她的屁股高高撅起,透明的淫液,混合着乳白色的精液,悬挂在时而翻出时而塞入的肉穴洞口,缓缓地滑落到阴毛,滴落到浴缸中的一池春水之中,溅起一圈圈旖旎的涟漪。

  这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算算时间,周璐也该回家过周末了。

  安天河推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有个熟悉的俏美身影在里面坐着。

  “璐璐?!不是说在学校等我去接你的嘛,你怎么先溜出来了?”

  “我想你了,自然就跑过来了嘛。”周璐说着就腻了上来,从背后伸手抱住安天河,蓝白相间的学生制服下,一对相当有份量的小乳兔就这样紧紧贴在他雄壮的背后。

  饱满柔韧的乳肉,软乎乎的,弹性极佳,另有两颗凸点不时刮蹭着后背敏感的肌肤,丝丝酥麻如同触电般传导过来。

  胯下的欲望一下就像堆干柴被点燃,霎时怒耸擎天。

  “璐璐,别这样……咳,这里不太方便。”安天河有点惊讶于周璐的大胆热情,却也很享受被这样出众的美少女痴缠的滋味。

  “那……哪里方便?天河哥哥,这几天,你就不想我么?”少女清脆迷人的嗓音,带着欲望的黑暗,当面引诱着他,试问有哪个正常男人能够忍得住。

  “你这小魔鬼!”安天河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拦腰抱起周璐,将她带到办公室里面,安静的休息间落地窗的前面,一对魔掌急不可耐地解开她清纯的学生制服,从抚摸她的纤腰开始,慢慢向上蹂躏起那对充满弹性的奶白丰乳。

  “啊~哥哥~会,会被外面看到的……”周璐带着哭腔呻吟着,一边试图推拒抵抗。

  “嘿嘿,这里可是七楼,想要看到可是有点难度!”

  说话间,安天河已经将色手探入周璐的裙底,隔着一双黑色半透明的裤袜,热切地探索着她的最私密处,那是这几天让他魂牵梦萦的圣地,更是胯下肉茎渴盼再尝芳泽的桃源蜜径。

  “看你,才揉了这么几下,连内裤都湿了……”将被淫液浸湿的手指,伸到周璐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回头一把掐住丰隆的圆臀,用力地揉搓起来。

  “宝贝,我忍不住了!现在就要干你!”只听“嗤啦”一下,安天河用力的撕开黑丝裤袜的裆部,将手指探入那不久前才被他开发过的纯洁私密花园,还没展开攻击,就已经触到湿淋淋的一片了。

  “璐璐,你好湿唷,是不是早就想被哥哥干了,嗯?!”已经确定了彼此之间性爱的关系,连带的私下说话都粗鲁了起来。

  “啊……那天之后,整天都想被哥哥干,晚上做梦,那里都湿湿的呢……”周璐此刻媚眼如电呼吸急促,让安天河看得浑身发颤,欲望之火烧得更加炽烈。

  略粗鲁地将周璐翻过身来,胸前挺立的两颗粉红蓓蕾的嫩乳,就这样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然后从后捧住她那包裹着细致裤袜的翘臀,一边用力的搓揉起来,一边就将已经硬挺到不行的性爱凶器从裤裆里掏出,狠狠的从后塞入她的胯下臀沟,用力推挤冲撞起来。

  “啊啊……啊嗯……好硬,好大……哦,还没进来就……这么烫了呢……”被抵在落地窗前的美丽少女,随着男人狂乱的前后刮蹭撞击,一对白嫩的翘奶就在玻璃上留下一团团的奶印,如果有人用望远镜看着这个方向,肯定会兴奋到瞬间勃起吧?

  安天河低下头将舌头探入周璐的耳朵里挑弄着她,她很显然受不了上面耳朵被舔舐,同时下身不断被撞击的刺激,很快的就进入了亢奋的状态,一声声骚媚的呻吟,叫得整间休息室内都听得到。幸好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不然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人查看。

  凶暴的肉棍不断从后方进行突击,穿刺着周璐双腿间异常紧窄的臀沟,一次次的插进拔出都带动着包臀丝袜下的紧密肉缝连连颤抖,爽得人直想大喊痛快。

  安天河一边揉捏着黑丝裤袜美臀的同时,还轻轻的拍打着这充满弹性的俏臀。

  啪啪啪的声音加上睾丸撞击在周璐大腿夹缝间的响动,不断回荡在安天河的办公室里,听得周璐脸上像是火烧云般滚烫。

  “啊啊……那什么声音啊……天哪,好羞人……”

  “嘿嘿,那是小美人被我干得爽上天的声音啊!”安天河得意又满足地淫笑着。

  周璐绞紧的两条丝袜美腿越来越站不稳脚跟,随着身后强壮男人不断的撞击,慢慢的几乎就要软下。

  “死了……死了……呜啊啊!”伴随着一声绵长的甜美呻吟,持续在热烫肉缝间暴冲的龟头,感受到周璐敏感身体的腿芯子突然开始了疯狂的抽搐,然后一股热烫的淫水激烈的涌出,透过内裤和包臀黑丝袜,浸湿喷洒在龟头之上,烫得安天河一阵快感从肿胀的阳具上直冲脑门,完全忍耐不住的从睾丸处开始痉挛,不断的从马眼处喷挤出源源不绝的琼浆玉液,激射在少女夹紧的臀沟腿缝中,烫得周璐流下欢愉的泪水,全身不停的剧烈颤抖着。

  直到周璐的娇躯逐渐恢复了平静,安天河才笑着将半软的阴茎抽出她狭窄的臀沟腿缝,一股混合了精液,跟热烫淫水的浓浆,就这样顺着小美人的裤袜美腿汩汩流下。

  休息了一阵,周璐忽然蹲了下来,握住那仍然湿淋淋的半软肉棒就放入了小嘴里前后生涩地吞吐舔舐。从未教过她这样的安天河,双手撑在落地窗玻璃上喘息着,看得他目瞪口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无师自通的吗?还是跟自己一样,实践之前,都观赏过某些教材呢?

  周璐口交的动作显然并不熟练,但是上手的速度非常的快,舌头卷弄龟头以及舔舐冠棱沟的动作更是谈不上什么技巧,却都让安天河感到舒爽万分,偶尔还会用舌尖微微探入马眼,那刺激几乎让他爽得快要发疯。

  使得周璐只含入他的凶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原先的硬挺。

  眼见自己成功唤醒了肉棒,周璐顾不得自己的呼吸依然紊乱,笑咪咪的让安天河的肉棒退出她的口腔,改为伸出舌头从外舔弄棒身,同时可以近距离观赏那根粗壮硬挺的肉茎。

  即便技巧很不纯熟,但是周璐小巧的舌头仍然带给安天河莫大的刺激。她似乎越舔越起劲儿,越来越有感觉,尤其当她舔食着鸡蛋大的紫红龟头时,另一手就轻托着粗壮的棒身揉捏。当她含住睾丸卵蛋袋用舌头抚弄后,就尝试着将龟头以及棒身的前端,整个吞进小嘴里。

  “不行,别,别再舔了……再舔,恐怕又要……射了!”安天河从周璐口中抽搐勃发的肉棒,缓缓的躺在地上,竖着胯下一根直挺挺的阳具,然后扯开了周璐黑色裤袜的裆部,把里面已经湿润的纯白色内裤粗鲁的往旁一拨,就抓起她那丰满的裤袜美臀往肉茎上狠力套下去。

  周璐在先前抽插臀沟腿缝,以及刚刚口交的淫行当中,显然也已经动情湿透,面对着安天河的胯下凶器,在他的身上一坐下来就是一刺到底。

  虽然肉穴异常紧窄,但是湿润的程度却足堪那粗大凶茎进行强力撞击。安天河躺在地上将手伸入周璐的学生制服中抓取那两颗沉甸的乳兔,让乳球不断的随着魔掌而变换形状,周璐则微张着樱桃小嘴紧闭眼睛,诱人的水蛇腰不停的扭动着,一上一下的快速用阴户套弄着爱人的钢棒。

  周璐颤抖着接受男人疼爱的冲刺,爽快得两条蹲着的裤袜美腿都微微颤抖起来。在安天河从下往上用大肉棒向上刺击的同时,两个人头部相接,陶醉的接起吻来,啧啧亲吻的声响回荡在办公室中好不淫荡。

  那射过一次精之后,却仍然坚挺的肉棒不断的捅击着周璐美妙的花芯,每次的撞击都戳弄到最深处,刺激得她是不断的高声淫叫,可爱的小嘴也不受控制的流下了口水,几乎就是已经失去意识。

  果然没过多久,周璐的肉体整个发疯似的痉挛起来,花蕊的最深处也喷射出一股炙热的阴精浇淋在安天河的龟头之上。

  小美人儿已经连续两次到达了顶峰,但是安天河,还挺着那无比粗壮的肉棍尚未射出。

  于是,他坐起身来,让周璐软着腿勉强站起,然后用娇柔无骨的手撑在里间办公桌上,高高翘起那黑色的性感的裤袜美臀,从后用狗交的方式继续狂暴的刺肏着送上门的少女。

  在高潮之后已经毫无抵抗能力的周璐,只能勉强维持丝袜腿站开的姿势,全身软绵绵的让安天河从后方不停的奸干。当他刺入肉穴时,就用手指揉搓着乳房。当他的肉棒奸弄着花径深处时,手就不断爱抚着她的阴核。

  当周璐都已经不知道承受了第几次高潮时,安天河才将她向下压倒在桌上,将黑丝裤袜美臀固定好,将肉棍插入其中的夹缝里抽弄了最后几下,然后爆炸性的在挺翘的裤袜美臀上,喷射出虽然微微变稀,却一样大量而汹涌的生命精华。

  向前趴倒在办公桌上,安天河将身子压在小美女的娇驱之上,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探弄抓玩着那两团白嫩的乳房,在喘息声中享受这份高潮之后的余韵。许久,美丽的少女才衣衫不整,臀部挂满精浆的勉强坐起身来,与他深吻着交换着津液。

  在夜幕降临,无人打扰的安静办公室里,两个人就这样进行着突破禁忌边缘的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