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穷妈妈进城务工偶遇精英儿子”
林清河活下去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他的宝宝。
矜贵精英儿子金主攻&温柔乖顺男妓妈妈受
亲儿子阴差阳错玩妈妈乱伦文学
1、怪异
“漂亮的怪物。”
—–正文—–
“操……这什么玩意?”
徐柏舟从书页里抬起头,坐在柔软沙发里的唐洋正盯着怀里的笔记本电脑,目光炯炯,一副全部心神都被屏幕里的画面都吸进去的样子,徐柏舟兴致缺缺地垂下头去。
“柏舟,你来看看……”唐洋喘了一口气,接着,他将笔记本电脑转向徐柏舟的方向,英俊的男子的目光落在那银屏上,第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肌肤,白花花的一大片。
“你有病吧。”徐柏舟啧了一声,“一大早发情?”
“不是……这别人发我的,你看,这他妈是个怪物……”唐洋走到徐柏舟身旁,将电脑的银屏对着徐柏舟,手指在触摸屏上挪动播放,徐柏舟烦躁地看了他的好友一眼,被按着肩膀不让他离开,便只能盯着画面看。
雪白柔软的肌肤,一大片一大片,红丝绒床单更衬的那个人雪肤迷人,不过,等那人被另外一只粗壮的手臂翻转过来后,徐柏舟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个男人。
“……我不知道你现在变成同性恋了?”徐柏舟知道唐洋这人荤素不忌,谈过的女朋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却不知道他现在改对男人感兴趣了。
“你先别走!”唐洋说着,伸手拉住徐柏舟的肩膀,“保证你绝对没见过!”
黑发俊美的男子便压下了内心的烦躁,低头重新看向屏幕,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男人,尽管他的眼睛上被一只领带蒙着,只看那高挺的鼻梁,柔软的红唇,流畅的脸庞,尖尖的下巴,便能看出他生的相当好看。
唐洋瞄了一眼徐柏舟,见他俊美的好友没什么表情,口中嘟囔着:“柏舟,我对男人没兴趣,不过这东西真的很猎奇……操,刚才吓我一跳!”
视频中的男人被另一只粗壮深色的手握着白玉一样的手臂翻过来,他似乎有些难堪,但到底因为眼前蒙着领带,不知道摄像头正对着他的脸庞,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拍摄,镜头里男人身材纤瘦,却不显得病态羸弱,白皙的肌肤仿佛能掐出水一般,平坦的胸膛上挂着两点淡淡的樱红,再往下便是细腰与平坦的腹部,男子一直在颤抖,直到视频中的另一个人强硬地分开他的双腿。
徐柏舟一怔,白皙的男子无法抵抗地被分开双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同性的性器,干净粉嫩,镜头拉近了些,似乎能听到另一个男人的粗喘声,随后,粗糙的手指便直接将他柔软搭在腿间的性器粗暴地撩起来,而后唐洋发出一声吸气声。
徐柏舟皱起眉,看到那男子柔软的性器下,雪白的两块软肉挤在一起,藏着最中间的小小缝,那看上去……
“这是个双性人,不男不女,真够猎奇的!我他妈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唐洋发出惊叹,“不过这人下面长得还挺好看……”
视频里的高大男人发出粗重的喘息,粗糙的拇指顶在那雪白的软肉上,接着一用力,便生生顺着那缝隙扒拉开一条更大的空隙来,嫣红色的穴肉由白过度到粉,看起来仿佛一朵漂亮的肉花。
视频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唐洋看的入迷,虽然嘴上说那人是个闻所未闻的怪物,可到底被那惊人漂亮的身子吸引住了,口中遗憾地轻叹:“昨晚圈子里传的视频,听说是顾少爷叫的鸭子,没想到是个双性人,靠,怎么不多拍点。”
徐柏舟移开视线,嘴角牵起一抹笑来,“既然是顾岚叫的鸭子,你找他要个联系方式不难吧?”
“……靠,柏舟,我可不玩鸭子!”唐洋合上电脑,嘴硬地反驳道,可事实上,从他看到这个视频后,那不男不女的人双腿间的秘处几乎就定格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真就一大清早发起情来,裤裆里一阵阵鼓动。
操,唐洋不自然地掩饰着。
都怪那人怎么长了那么美一个穴,初时的震撼过后,脑海里留下的便是美的像艺术品一样的粉穴,哪怕上面还有一个同性的性器,组合在一起却显出一股怪异的美感来。
徐柏舟从沙发上起身,看了一眼还在放空的唐洋,口中道:“我先走了,今天还得回公司一趟。”
唐洋这才回过神,忙站起身,“大忙人,约你一次可真不容易,对了,可别给你爸妈说我带你厮混的事……回头叔叔阿姨又找我爸妈告状了!”
徐柏舟笑了笑,接着挥手动作流畅地换上自己的外套,唐洋和徐柏舟是从小在一个高级社区里一起长大的好友,不过徐柏舟不是徐家夫妇的亲生孩子这件事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徐柏舟在一岁多时便被他们从福利院里抱养回来,那孩子生的粉雕玉琢,自小玲珑可爱,脾气温和,长大后不仅外形高大俊美,更聪明能干,独当一面,在他们这堆纨绔里更显的鹤立鸡群,徐家夫妇爱极了他,到徐柏舟成年后,便决定将真相告诉他。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徐柏舟的亲生父母,但当年领养时福利院里便没留下任何资料,又过了这么多年,便只能作罢。
徐柏舟对此并未多说什么,早在很小的时候,他便从大人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了自己的身世,徐家夫妇待他视如己出,他也爱戴尊敬他们,自是亲如一家,因此说开了后,也没生出过什么强烈的寻亲欲望,徐家夫妇见他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便也放下心来。
徐柏舟回到公司处理事务,秘书给他拿来文件,闭上门时不由得偷看了一眼顶头上司,年轻的领导实在生的好看,俊美高大,黑发凌厉,办公时便挂上眼镜,更显出一股禁欲的气质来,握着签字笔的手在文件划过,眼眸沉静地盯着面前的文件。
……
“林清河!出来!”
“哎!”林清河从车下挪出来,手套上沾满了机油和灰尘,汗珠一颗颗顺着额头滚下去,他狼狈地脱掉手套,从一旁取来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这才戴上帽子,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站在车边,林清河的目光落在他身边的银色商务车上,上前道,“先生你好,车出什么毛病了?”他露出一个微笑来,抬起头问道。
走的近了,才发现那男子格外高大,身材匀称,穿着一件剪裁良好的风衣,双手插在兜里,年轻而英俊,林清河晃了晃神,发现那男子正低头看着他的脸,微微皱着眉,好似对他极不满意的样子。
林清河不安地眨眨眼睛,他没什么技能和文凭,过往的工作经验也都是一些零工和体力活,这次要不是修车行的老板愿意教他让他留下,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在寸土寸金的S市立足。
而这个一看就矜贵的客人,却在皱着眉头盯着他,林清河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人不快了,只能僵硬地抬起头看着那英俊的男子,试探着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先生?”
那男人垂了垂眼,冷淡地吩咐道:“启动的时候有点异物声,检查一下吧。”
林清河连忙点头,伸手接过男人从兜里递给他的车钥匙,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男人在将东西递给他时似乎躲了一下,避免与他发生肢体接触。
稳了稳心神,林清河露出讨好的微笑,接着走到车前抬起引擎盖,弯腰开始仔细地检查发动机。
—–
2、偶遇
“他的洁癖真的非常,非常严重。”
—–正文—–
徐柏舟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给他修车的男人,这个人戴着一个帽子,垂着头时便只能瞧见他尖尖的下巴和柔软的唇瓣,而这个角度,足够让徐柏舟意识到他见过这张脸。
男人在发动机里检查了一圈,便放下工具,蹲下身打开车轮下面的盖子,检查轮胎和刹车,他蹲下时,包裹在沾着机油工作服下的腰显得十分纤细,而那柔软布料下的臀部线条姣好流畅,徐柏舟微微眯眼,坐在椅子上,指尖在把手上轻轻点着。
林清河抬起头,语气柔软乖顺地开口:“先生,您的车子大概多久前出现这种情况?”
徐柏舟收回视线,淡淡地回答:“一周前吧。”
林清河便点点头,又取来工具一番倒腾,微微用力时柔软雪白的下颚便绷紧了,他又起身检查变速器,中途似乎是有些热,便脱下自己的帽子,徐柏舟的目光落在他的上半张脸上,纤长的睫毛搭在眼上,眼尾下垂,发红,仔细看时,便不难看出男人年纪并不算小,只是他实在肌肤雪白,便瞧着要年轻不少。
原来他遮在领带下的眼睛是这样的,徐柏舟想着,如果不是刚才那一瞬间他对上了脸,徐柏舟真的几乎忘记这个人了,那个色情视频的主角,一个奇异的双性人。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几乎无法控制地飘向那人双腿间,男人个子不算低,身材匀称纤细,即使穿着工装裤,却显得腰细腿长,非常漂亮,徐柏舟微微皱眉,烦躁于自己竟然修个车都会遇到出来卖的鸭子,而他竟然还思忖了这么好半天。
徐柏舟扭了扭领带,视线飘到一边,那男人没发现他的动作,此刻正检查他的发动机零件,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眉眼弯弯地笑了,他眼尾下垂,显得非常乖顺,口中道:“先生,机油和机油滤清器换一下就好了。”
徐柏舟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回复工作上的消息,那男人便收了工具,手脚麻利地给他换了新的零件,而后,他取下手套,紧张地擦了擦自己的身上的污渍,坐进车里发动汽车,试着让它跑起来,这一次,汽车非常流畅,发动机的声音也变得柔和。
林清河松了一口气,从车里走出来,来到徐柏舟的面前,“先生,车子修好了,您要不要试一试?”徐柏舟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微微点了点头,“不用了,刷卡吧。”
林清河一怔,连忙从后面取来刷卡机,递到徐柏舟的面前,男人取出卡来刷过,接着回到车里,系上安全带,打着方向盘准备离开这里。
正这时,他看到林清河还在外面傻乎乎地看着他,徐柏舟皱了皱眉,接着,林清河身后走来一个男人,那漂亮的修车工转过身去和那人说话,徐柏舟缓慢行驶出车库,透过后视镜,他看到那男人的手顺着那个不知道是兼职修车工还是兼职男妓的人腰线上滑下去,落在他的臀上。
啧。
徐柏舟收回视线,打着方向盘彻底离开了这里。
唐洋手中握着一杯酒,他们几个旧友坐在一起,徐柏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近日他在忙一个招标项目,忙的脚不沾地,这才终于得空来参加唐洋的聚会。
几个人坐在一起聊了些近况,最后话题不可避免地滑进圈内秘闻上,有人说,“听说了吗?顾岚那小子现在疯了,据说整天在找一个男妓。”
唐洋吃了一惊,抬起头,“男妓?是那个——”
他们这几个人都见过那个视频,便都嗤笑起来,“是啊,就咱们几个月前看的那个视频,这不,今天这聚会都没来,据说他爹快气死了,说他玩男妓把脑子都玩傻了,把顾岚关了禁闭。”
徐柏舟微微皱眉,手中微微晃动着酒杯,唐洋瞪大眼睛,片刻后,又说:“什么叫找?那男妓人呢?”
“据说以前在一个夜总会里干,后来顾岚去找他,那的人说他不干了,连个影子都找不到,这S市这么大,顾岚上哪找去……”那人嘟囔着,喝了一口酒,“要我说,就是没见过这样的,我还劝顾岚来着,要是喜欢上这种不男不女的,不如去泰国找找哈哈哈哈!”
几个人哄笑成一团,唐洋却没有笑,过了会儿才开口,“他跑什么,顾岚出手很大方吧。”
“是啊,好像就因为那个视频吧,顾岚那小子偷拍被那男妓发现了,后来说什么都不跟顾岚了,然后人也跑了,那小子就开始发疯,找了好几个月不消停,这几天快被他爹揍死了!”
徐柏舟将酒杯放在桌上,原来如此,后半程几人换了话题,只有唐洋有些魂不守舍,几人玩到散场,徐柏舟扶着他离开时,唐洋还一副茫茫然的样子,徐柏舟不由得失笑,道:“你犯什么病了?”
唐洋竟然茫茫然地回答:“他竟然跑了……我还……我还想问顾岚……”
徐柏舟不由得停下脚步,片刻后,他只能低声道:“我看你也疯了。”接着,他将唐洋甩在他家司机的车里,便起身合上车门。
夜晚的风有些凉,徐柏舟送走唐洋后,呼出一口气,只感到头被吹的有些晕乎,他不常喝酒,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片刻后,便打了个电话叫代驾,人回到大厅椅子里坐着,迷迷糊糊间,便忽然又想起一周前见的那个男妓来。
所以那漂亮的男人应该是从良了,现在在修车店里给人修车,徐柏舟动了动手指,想起那日另一个男人揉他的屁股的一幕,不由得啧了一声,男妓到哪里都是男妓。
但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那人细瘦的下巴,嫣红的红唇,他挡在帽子下的脸庞,还有那视频中,被男人领带蒙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柔软姿态,最后的最后,徐柏舟无法避免地想起那男人身下的粉穴。
“先生,我到了,您在哪里呀?”代驾给他打电话,徐柏舟皱皱眉,忽然意识到这声音在哪里听过,温温柔柔的音色。
徐柏舟转过头,顺着玻璃大门看出去,正看到一个纤细高挑的男人,手中提着一个代驾小车,正握着电话茫然地看着四周,找不到人,他下意识地咬着饱满的下唇。
真骚。
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男人。
他挂断电话,往前走出大门,男人看到他先是一愣,接着欢快地笑起来,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是你啊,先生,好巧!”
高大的男人将车钥匙递给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他宁愿不要这种巧合,徐柏舟想,他的洁癖真的非常,非常严重。
—–
3、宝宝
“他把宝宝弄丢了。”
—–正文—–
漂亮的男人接过车钥匙,打开后车厢把自己的小车放了进去,接着绕到前排小心翼翼地坐在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
徐柏舟烦躁的揉了揉碎发,还是拉开车门踏进了了后座,他并不是喜欢喝酒的人,近些日子因为工作的事压力颇大,今日才和老友在一起小酌了一杯。
如果不是因为喝了酒,他实在不应该遇到这个男妓,徐柏舟指尖撑着额角,凝视着窗外的景色,男妓、修车工、现在还跑来给人做代驾,他思忖着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到底还有几份“工作”。
年轻男人的目光缓慢滑落到漂亮的司机身上,恍惚间嗅到到空气中有一股格外清新的气息。
林清河在手机上确认地址,又开口温温柔柔地和徐柏舟重复了一遍,得到年轻男人的颔首,修长干净的手指便握着方向盘轻轻转动。
徐柏舟并不想审视一个男妓,但挣扎了一会儿后,他终于放弃了,透过后视镜,发现林清和下垂的眉眼在镜中显得更加清晰,从这个角度看,不难发现他的睫毛纤长浓密,盖在乌黑的眼眸上,显得格外乖巧。
眼尾微微垂着,像可怜巴巴的狗狗。
他和徐柏舟印象里的“男妓”不太一样,他见过那些花枝招展,精致漂亮的男孩们,浑身带着香水的味道廉价地兜售自己的美丽,他们大多是聪明的,伶俐的,靠着自己姣好的皮囊换取优渥的生活和报酬。
而他……
徐柏舟想到这男人不男不女的下身,他的确和一般的“男妓”不一样,徐柏舟无言地想,他甚至连个男妓都算不上。
他不讲话,林清河便也不敢搭话,格外认真的握着方向盘,紧张着面前的路况。
徐柏舟困顿地闭上眼,不想再看他,可这样一来那股清香的味道便无孔不入地环绕着他,让他不由的思索起这味道的来源。
不像香水,也不像车载香薰,更像是肥皂和阳光混合在一起的干净气息,思及此,徐柏舟重新睁开眼,目光落在前排漂亮男人的衣袖上,这才注意到他穿着一件浆洗的发白了的棉质衬衫,袖口的边缘带着细细的毛边,有些年头了,但洗得非常干净,看上去格外舒适。
徐柏舟并不知道现在S市的男妓行情这么差了。
但这一切也和他没有关系。
银色的汽车在路上流畅地行驶着,林清河一丝不苟、小心翼翼地将车驶到一个环境幽雅的社区门口,“先生,就停在家门口吗?”林清河发现这里没有地下车库,整个社区郁郁葱葱,绿树成荫,都是些独栋的小洋房,车库看上去在小洋房的外面。
“嗯,往前开,左拐第二栋。”徐柏舟说,林清河听话地照做了,等他平稳地将车滑进车位上后,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徐柏舟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先生——”林清河也解开安全带,忽然叫他,徐柏舟抬起头。
“那个,您给我点个好评吧。”他露出一个微笑来,可怜巴巴地试探着看徐柏舟,后者微微一顿,微微皱眉,拉开车门,口中淡淡道:“好。”
林清河眉梢挂上微笑,动作麻利地下了车,从后车厢取出自己折叠起来的小车,将车钥匙递给徐柏舟,高大的男人接过着他润白掌心里的钥匙。
这会儿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男人在冷风里被冻的缩了一下,接着,他撑开小车,看着徐柏舟,唇角翘起,温温和和地说:“先生,再见。”
徐柏舟情不自禁地皱着眉,林清河从他面前离开,裹着冷气、阳光和肥皂的味道,鬼使神差地,徐柏舟忽然开口:“你不在修车行做了?”
林清河好似没想到这个冷淡的男人会突然开口,便一顿,接着听话地回答,“还干着呢,我下班闲,想再赚点外快。”他露出一个暖烘烘的笑容,这时,徐柏舟注意到他虎牙尖尖,给这个看上去格外好欺负的男人带上了一丝可爱的生气。
“先生,以后车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换配件,可以多来光顾呀,您报我的名字,我给您打折扣,我叫林清河。”他又巴巴地说,徐柏舟心中复杂的心绪一扫而光,冷冷地不答话,林清河便眨眨眼睛喏喏地转身离开了。
徐柏舟回到房子里,在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思绪从那个男人身上终于离开,又小小休憩了一会儿,徐柏舟起身脱掉衣服,露出年轻男人匀称高挑的身体,他走进浴室,洗掉身上的酒气,也洗掉那一直在他鼻尖若有若无回荡的廉价肥皂清香。
一串熟悉的铃声响起,林清河从车底挪出来,脱掉手套,走到工作柜的地方,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正在那里握着他的手机,这人算是他的同事,但一看到他,林清河甚至忍不住浑身一抖。
“阿林,你把手机给我。”男人无奈又好脾气地开口,那叫阿林的男人是车行老板的远房弟弟,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天天来车行晃荡,他对林清河有些好感,而乖顺的男人顾忌着老板,始终不敢完全拒绝这个年轻的男孩。
“张先生,这是谁?”阿林狐疑地盯着手机上闪烁的名字,谁知林清河一听,整个人都急了,“你还给我!我,我有急事!”
他越着急,那年轻的男孩便越发怀疑,他喜欢林清河,看了一眼就喜欢,而这个人……难不成是林清河的姘头?说着,就举起手机不让林清河拿,玩闹似的逗起林清河。
“你还给我,阿林,阿林,这是要紧事!”林清河急的厉害,眼尾泛红,竟是一副快要落泪的样子,阿林见他这样便不敢闹了,只能把手机递给他,林清河抽了抽鼻尖,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阿林便立即贴上去,好奇地听着,林清河漂亮的脸涨得通红,但到底没说什么。
“张先生,您,您那边是有什么消息了吗?”林清河问着。
阿林隐约听到那边的声音听着像个老头子,便放下心来,但忽而又提起来,他知道林清河缺钱,这人不会……
“……好,好,这个月的钱我会立刻打给您,拜托您,一定,一定要帮我找到他……”林清河的肩膀塌了下去,眼圈发红,竟然真的要哭了。
阿林一惊,林清河还要给那人钱,那想必不是什么金主,但林清河为什么哭了?
林清河挂断电话,仍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阿林便伸手捏着他的肩膀,逼迫男人看着他,“你怎么了?”
漂亮的男人微微摇头,最后只说,“我在找人。”
阿林追问,“找谁?”
林清河在心底想,他的宝宝,他可怜的宝宝,他做错了一切,没保护好他,把宝宝弄丢了。
但他到底没这么说,只是喏喏地开口,“我弟弟,我弟弟走丢了,我在托人找他。”
—–
4、亲近
“你很缺钱吗?”
—–正文—–
突然一阵急雨,密集的大雨点在地上溅起一片燥味的尘烟,林清河一手抱着饭盒跑进医院里,另一只手将伞收好收进背上的一只包里,医院大厅里行人匆匆,偶有人瞥见林清河狼狈的样子,情不自禁瞟了几眼。
男人生的实在漂亮,皮肤白皙,脸颊染着红晕,许是走的急了些,叫雨水打湿了发丝,乌黑的发柔软地塌着,显出狼狈又可怜的模样来。
林清河找到电梯间,理了理自己的乱发,微微喘着气,抬眼注视着液晶显示屏上从地下车库往上升的数字,心中却惴惴不安,心神恍惚地放空着。
电梯在他面前开门,林清河抬起头正要往里面走,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微微一怔,下一刻,在他意识到之前,林清河已经忍不住弯起了唇角,露出一个暖烘烘的笑,“先生!又遇到了!”
他面前的男人,薄薄却紧抿的唇,一双漆黑的眼珠静静地落在他脸上,微微凝眉,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你好。”
林清河走进去这才发现男人左手粗糙地绑着绷带,显然受了点伤,脸颊上也带着些乌青的痕迹,便忍不住开口道,“这是,这是怎么了?”
徐柏舟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出车祸了,来处理一下。”
林清河浅浅吸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后,最后才喏喏地开口,“您开车要小心啊,那您要去十层吧,我去十六层,有家人在这里住院。”
徐柏舟有些无言,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在心底想要么是S市真的小的惊人,要么就是这个男妓给他下了什么蛊,让徐柏舟开始频繁地倒霉,倒霉之后还要和他不期而遇。
电梯轿厢里只有他们二人,徐柏舟又一次避无可避地注意到萦绕在林清河身上的廉价肥皂味,这次再看过去,发现那男妓换了一件毛衣,看起来柔软舒适,他怀中抱着一个大饭盒,隐隐约约还能嗅到饭香。
徐柏舟的目光落在反光的轿厢内侧,发现林清河在偷偷看他,这一发现让他胸中涌起一股古怪的烦躁来,于是电梯到十层后,徐柏舟径直走了出去,林清河还在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关闭,那人的目光才终于消失。
林清河收拾好心情走进病房,到最里面的床位上,正静静坐着一个苍老的妇人,那人看到林清河,脸色变得恶劣起来,“你来干什么!”
“医院的饭不好吃,我给你带点饭。”林清河说,妇人的脸色变的更臭,口不择言地骂道:“你非要把我送到这劳什子医院遭罪!林清河,你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干妈,别生气。”林清河苦笑了一下,坐到那妇人的身旁,将放在一旁小桌上的饭盒一层层分开,送到妇人的面前,“您最喜欢吃我煮的粥了,尝尝吧!”
那妇人垂首接过有些年代的饭盒,拿勺子将热粥送到口中,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叹了一口气,那张本就惨白的面孔变得更加灰败,“你这又是何苦……你,住在这里一天得不少钱吧……”
“干妈,您别管这个。”林清河赶忙宽慰道,深深注视着这个将自己养大的女人。
他是一个弃婴,许是因为天生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隆冬腊月被人丢在荒郊野地里,若不是林妈妈把他带回家养大,林清河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个冷风吹袭的冬日。
林妈妈无父无母,为了谋生嫁给了村里瘸子,好不容易怀胎十月生下个儿子,那宝儿却在一岁那年因发烧的昏迷不醒,浑身都是滚烫赤红的,送到镇医院去三天后只送回来一具冰凉的小小尸体,此事之后,瘸子备受打击,几个月后下地干活一头栽进池塘里再没上来。
再几年后,林妈妈捡回了林清河,她从不叫林清河叫她“妈”,只让喊干妈,说她命不好,跟她沾上关系便都要早早丢了性命。
妇人又沙哑地开口,“我这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没几年活了,林清河,我要回村里。”
林清河咬咬牙,垂眸道,“不行,您别操心钱的事,我现在每个月都能赚好多钱。”
林妈妈突然发出一声惨笑,放下碗筷,再不吃了,怔怔地看着上方,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你……你是不是为了来找你那孩子?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死心。”
林清河一怔,眼眶猛地一酸,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片刻后说:“我要找我的宝宝。”
“贱人!你就是贱人!”林妈妈骤然勃然大怒,“你赚什么钱?你拿什么赚钱!——你给我滚!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贱!滚!——”
林妈妈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饭盒被打落在地上,热粥淌的满地都是,旁边的病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林清河脸颊涨得通红,赶忙低声道歉,林妈妈喘着粗气,仿佛被抽了魂魄一般躺在床上没了力气。
林清河赶紧上前检查,见林妈妈闭着眼喘息,眼眶一酸,揉了揉她花白的头发,接着赶忙起身找清理工具,给护士和病人道歉,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残局。
待一切做完后,林妈妈已经睡着了,林清河收拾好饭盒往外走,正好有医生进来查房,瞧见他,便站下了脚步,口中道:“林先生是吧,这个月您妈妈的治疗费还没有缴纳,您这边是……”
林清河咬了咬嘴唇,茫茫然地和医生对完话,那人最后给了他一张缴费单,漂亮的男人低头看着上面的天文数字,漫无目的地走着楼梯缓慢下楼。
不知走到了几层,林清河往前走,忽然看到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围栏边,正一手握着电话,口中道:“母亲,不用担心……没多严重……嗯,我会注意的,已经走保险了,让父亲别操心了,不用请陪护……我真的没事。”
林清河看到他单手提着一大包药物,到底不方便,便整了整心神,走上前去。
徐柏舟看到他,目光钉在他身上,接着挂断了电话,林清河便替他将药物整理好,微微笑着道:“先生,我看你不方便,帮你拿一些吧。”
男人本想拒绝,可左手眼下动都不能动,又看林清河非常坚持,思忖着点点头。
二人沉默着走到地下车库,徐柏舟忽然开口,“我好像总能遇到你。”
林清河原本就心神恍惚,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微微笑起来,道:“是啊,我也觉得很有缘分,而且,我看您总觉得很亲近。”他轻轻地说。
徐柏舟停下脚步,他眉锋微微皱起,林清河仍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竟都没发现这个男人心情已经变得极度恶劣,接着,徐柏舟开口,“你很缺钱?”
林清河一愣,回过头,徐柏舟接着问,“你很缺钱吗?”
漂亮的男人好似不知道怎么回答,片刻后,他点点头,“嗯……我,我家人被诊断了肺癌……我……”
徐柏舟不想听他说这些,他只是往前打开自己的汽车后盖,让林清河将所有东西放进去,接着,他回过头看着这个男妓,“林先生,再见。”语气冰冷坚硬。
林清河好像这才发现他心情很差,微微瑟缩了一下,接着嗯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却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徐柏舟走到这儿,才忽然又想起来他现在左手根本开不了车,本想直接离去,眼下又被耗在这里,神色也变得冷峻烦躁。
林清河好似看出来了,便说,“我替您开车,送您回去吧。”徐柏舟抬起头看他,林清河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说,“这次,也不算是代驾,我这刚好也没什么事干。”
徐柏舟眯了眯眼,将车钥匙丢给他,接着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
林清河好像为他没有坐后排把他完全当成一个司机而感到欣喜,他小心地来到驾驶座,居然记忆力极好地记得他家社区的名字,收拾了一番后,林清河转动方向盘驶出车库。
不多时,便到了熟悉的社区,上次是夜晚林清河看不清晰,这会儿便瞧见这社区高级雅致,绿树成荫,时不时有雍容的贵妇推着婴儿车在庭院里散步。
林清河下了车,将车钥匙还给徐柏舟,后者忽然开口,“给我个联系方式吧。”
漂亮的男人一怔,心脏砰砰跳着,便立刻报出了自己的账号,徐柏舟拿手机按了一番,接着跟他简单地告别,转身走进他鸟语花香,精致舒适的庭院里。
林清河顺着路走出去,现在心脏那里还温热一片,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他会对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心怀一种莫名的亲近,掏出手机看,有人添加了他。
赶紧通过后,林清河看到那人的昵称应该就是本名,他喃喃着,徐柏舟,原来他叫徐柏舟。
下一秒,一条转账信息发了过来,林清河停下脚步,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开车费。
徐柏舟走进屋内,面色有些阴沉,放下一切东西后,他坐在吧台上拿出电话,林清河竟然没有收转账,他不由地啧了一声。
对这个男妓来说是嫌少吗?
接着,他按下另一个人的电话,短暂的等待后,一个男人恹恹地接通了,徐柏舟开门见山地开口,“顾岚,我见到你要找的那个男妓了。”
如果那个林清河真的是个缺钱的男妓,也实在不应该异想天开地来勾引他。
—–
后来的徐柏舟:“你再把自己的身体卖给别人,我会直接把那个人送进坟墓,你懂吗?我会杀了他,这样说是不是让你容易明白点?”
5、受伤
“林先生,好巧。”
—–正文—–
在那一刻,徐柏舟的想法非常简单,林清河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男妓,而不论他说的家人重病是否是真的,如果他真的非常需要钱,那顾岚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林清河实在不应该向他示好,围着他转。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纨绔大多一掷千金,顾家公子尤甚,他该得偿所愿了。
工作歇息的片刻,徐柏舟坐在椅子上,秘书为他送进来一杯咖啡,偷偷瞧着这个年轻的上司,男人正静静地凝视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
在黑天绒一般的夜幕之下,S市大片灯火,像亿万细小的钻石灼灼放明,像河流中无数金沙在随波荡漾,像透过墨兰色海水的一片珊瑚礁在闪光,繁华无限,纸醉金迷。
幽暗城市的一角,一个白色衣衫的男子正跌跌撞撞在路上趔趄走着,他的模样实在狼狈,时不时惹上路人好奇的目光,男子生的盘靓条顺,只是此刻那张漂亮的脸上青青紫紫,唇边落着咬痕和暧昧的红痕,颧骨青紫,踉跄可怜地走着,像一只受伤的流浪猫。
林清河不知道那个叫顾岚的男人是怎么找到他工作的修车行的,年轻的纨绔不由分说地把他从车底拖出来塞进外面的轿车里,阿林在后面根本拦不住,到林清河被顾岚一把塞进后座里钳着他的肩膀开始凶狠地撕吻时,他还在晕头转向。
司机早就一脚油门开了车,林清河的脑袋被惯性撞到座椅上,又是一阵晕眩。
“你他妈还敢跑!老子哪里亏待你了!”顾岚在撕咬他的间隙凶狠地逼问,林清河这才回过神来,瞪大眼眸盯着那个年轻的男孩,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最后,他低声呢喃着:“我,我不做了……”
“你不做男妓了?那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吧!”顾岚说的人是阿林,林清河一抖,急了,便挣扎起来,声音也提高了,“我就是不想跟你做了!你拍我的照, 你,你……”
他生来性子温和,此刻便是急了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顾岚“操”了一声,口中怒骂道,“拍你照怎么了,你生的这么怪异还不让人拍了?大不了我给你钱!你不就想要钱吗,现在连那种破烂玩意都能买你了?他操你一次给你多少钱?”
林清河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顾岚见他被欺负狠了,眼底都是打转的泪水,便心软下来,又跟狗一样抱着身下的人磨蹭,“你乖乖跟着我不好吗?你要钱我给你钱啊,伺候好我了,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
漂亮的男人咬着下唇,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你给我多少钱?”
顾岚自鼻腔里发出响亮的嗤声,心底盘旋着一股厌恶和迷恋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心绪,他以为林清河有多特别,不过也是脑袋空空的虚荣俗物,只不过是恰好长在他审美上的男妓罢了,他只是没吃够,等吃够以后,林清河要多远滚多远。
这时,司机恰时地开口,“少爷,老爷那边……”
顾岚发热的大脑这才冷静了下来,片接后,他低声道:“先回去再说,避着点风声。”
于是林清河无处可逃地被顾岚带到一处他本人的房产,位置很好,风景宜人,林清河这辈子还没住过这样的地方,上一次被顾岚带出来,那人只是带他去了一家酒店,这次许是怕他跑,便将他带到装修豪华的公寓里。
而后便是被年轻的男人着急地往床上带,林清河躲无可躲地被分开了双腿,一阵刻骨铭心的剧痛,自他修长的双腿根处传开,痛得他又是一阵抽泣,身上的男人已是发出亢奋的喘息,搂着他的腰迷乱地亲吻着他的唇。
“戴,戴套……”林清河在狂风骤雨般的侵袭中祈求道,顾岚的脑海里清明了些,便啧了一声,“我他妈还嫌你脏,你没病吧?”嘴上这么说,可动作却是一点没停,恋恋不舍地把性器抽出来。
林清河咬着嘴唇不说话,男人找到了避孕套,动作急躁地套上,接着揉开身下人雪白的双腿,又是一用力,深深地埋入他紧致的,怪异的粉穴里,急不可耐地操弄起来。
漂亮的男人迷茫地眨巴着眼睛,唯一的念头便是他能得到多少钱。
等年轻男人从他身上终于餍足地离开后,林清河抬起头,喘息着问,“顾少爷,你给我多少钱?”
顾岚显然还想抱着他温存一会,见林清河没半点眼色,张嘴闭嘴都是钱,心情便恶劣起来,眯着眼盯着男人看,林清河觉察到危险,害怕地瑟缩了一下,接着,男人将他换了个姿势,从后面压着细腰深深地操进去,发出舒爽的叹息。
林清河就这样被男人压着玩弄,顾岚不在的时候收了钥匙,林清河打开不门,有阿姨每日目不斜视地进来打扫房间送来饭菜,偶尔瞥见林清河,眼底都带着一股嘲弄。
直到这一日,林清河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茫然地看着,他没几个好友,徐柏舟的名字还静静地落在最上面,他没领的转账早就退回了,林清河点开他的头像,徐柏舟的朋友圈很干净,只有一条半年前的一桌年夜饭菜,配上了简单四个字“新年快乐”。
林清河静静地看着,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酸,人人都有家人,只有他没有,他的养母日渐憔悴,而他的宝宝早不知是生是死。
这时,门开了,林清河转过头去,他没看到阿姨,也没看到顾岚,而是看到几个面容阴冷五大三粗的男子,然后,在林清河还来不及说话的时候,那几人已经凶神恶煞地扑上来一把钳着他的肩膀,有拳头和巴掌落在他的脸上,林清河痛得哆嗦。
这顿毒打来的莫名其妙,林清河几乎是完全被动着挨揍,那些人下手不算太重,到最后,他听到有人说,“缠着少爷不放就是这种下场”“让你在S市无处立足”之类的话,而后,被揍得浑身无力的林清河就像他被霸道带到这里一样,像垃圾一样被塞进车里,到了路边有人将他猛地推出去。
林清河恍恍惚惚地趔趄倒在路边,狼狈的如落水的流浪猫。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一直找到公交站牌,眼前有些晕眩,林清河努力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路线图,在心底盘算好倒车的路线后,他掏出手机来,第一件事是查看自己的银行卡账户。
看着那个不到两位数的数字,林清河终于无法忍受地抽泣出声,他找到顾岚的电话打过去,“关机”的提示音在他的耳边响动,直到公交车缓慢进站,林清河擦了擦嘴角,在司机惊异的目光下缓慢走上去。
与此同时,另一辆银色的商务车擦过公交车,在城市的暮色中,开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第二日,林清河租住的老旧小区房东忽然给他打电话,彼时的林清河正在给自己身上艰难的上药,房东难受地说他不能在这里再住下去了,林清河恍恍惚惚,最后,那人低声暗示他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林清河打了个抖,挂断电话后,他环视着小小的屋子,自打他住到S市来,便一直住在这里,房子不大,可林清河打理的很干净,他看着自己放在窗边的盆栽已经发了芽,注视着那抹绿色,片刻后,他开始收拾起自己所有的东西。
“操!顾岚他爹把顾岚揍惨了!”唐洋在电话里对徐柏舟说,正在翻看文件的男人手指一顿,微微皱眉,“什么?”
“还是为那个男妓……他爹本来就反感他玩这些东西,不过这次好像还找人把那个男妓也给打了……操……顾岚这小子真不是人,操!”唐洋闷闷地说。
徐柏舟放下文件,起身站到落地窗边,微微的凝眉,不露声色地问:“那他人呢?”
唐洋闷闷地说,“我不知道啊,我……我……”他没说他想去找那个男妓,一股难耐地心痒在唐洋的心底弥漫,“你也知道顾老爷子的手段,他要收拾他,只怕那人根本没办法在S市立足了。”
徐柏舟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他回到座位上,盯着面前的文件翻看起来。
秘书敲门走进来,为他送来一杯咖啡,“徐总,下午的会议……”
年轻的俊美男人忽然放下手中线条流畅的钢笔,抬起头来吩咐道:“下午的会议取消,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秘书一愣,片刻后应了一声,“好的,我立刻去通知。”
修车厂关门了。
林清河抱着自己的行李箱,坐在路边花坛边的道沿上,还在不死心地给顾岚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他编辑着短信发过去:“如果你再不给我钱,我就报警了。”
自然是石沉大海,林清河收了手机,瑟缩着垂下头,纤瘦的后颈凸起一块精致的骨头,双臂抱着自己破旧的行李箱,那上面发着一只小小的花盆,绿芽在风中可怜地摆动。
徐柏舟远远就看到了那个男妓,他转动着方向盘,银色汽车流畅地滑落在他的面前,林清河怔怔地抬起头,接着下一秒,他看到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看着他。
“徐先生……”林清河怔怔地呢喃,徐柏舟的目光落在他的面颊上,漂亮的男人有些羞耻地想要藏一藏,可到底无处可藏,这一次,他不想说好巧,他不想像个可怜的落水狗一样和这个矜贵的人遇到。
但是这一次,徐柏舟却站在他面前,男人的声音低沉冷淡,可他却破天荒地向林清河打招呼,“林先生,好巧。”
—–
6、美味
“徐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正文—–
徐柏舟的目光落在这个坐在花坛边的脆弱男人身上,唐洋没有夸大其词,林清河的确是被人揍了,他本就纤瘦,这会儿脸颊上挂着淤青,更显得狼狈不堪。
但他真的很惹眼,那些青紫色的痕迹并没有掩盖他漂亮的皮囊,甚至给他本就乖顺的气质平添了一份惹人心痒的施虐欲。
而这,的确是徐柏舟没有料到的,平心而论,也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林清河此刻正放下自己手中的花盆,扶着破旧的行李箱站起身,像是想要掩饰一般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几乎是和徐柏舟同时开口。
“您要修车吗,修车厂今天关门了……”
“你怎么了?”
林清河张了张口,决定先回答他的问题,“我……”他像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说,“有点倒霉,遇到几个混混看我不太顺眼,不过没什么事。”
林清河的唇角瞧着,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微笑,挥挥手不在意地说着。
徐柏舟的下颌绷紧了,片刻后,他再次抬起眼时,淡淡地问:“你要搬家?想好搬到哪里去吗?”
林清河眨眨眼睛,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想搬到修车厂里暂时住一下,但是……”他没说下去,他在这门口等了一上午都没看到老板,电话也始终打不通。
连林清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徐柏舟聊了这么多,或许是因为这个年轻又俊美的男人今天看上去惊人的充满耐心,他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线条流畅的银色轿车身上,猜测着是不是出了什么让这个男人无法忍耐的毛病。
“住我那里吧,有空着的客房。”徐柏舟冷淡的声音传来。
林清河后知后觉的将目光从轿车上面落在徐柏舟的脸上,无法控制地微微长大了苍白的唇,几秒钟后,他立刻本能地摆起手来,“不,不行,这怎么行——徐先生,我——”
徐柏舟抬起左手,林清河看到那上面缠着的雪白绷带,男人低声说:“我伤还没好,生活不方便,就当帮我一个忙吧,等你找到住处就搬出去。”
等林清河将行李箱动作笨拙地搬进男人的后备箱里,再僵硬地走到副驾驶位坐进去时,他的脑袋只呆呆地盘旋着一个想法:他怎么会完全无法拒绝这个人。
这是林清河第四次坐进这辆车里,包括第一次在修车行里修车,但却是唯一一次他坐在副驾驶座椅上。
等到身旁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开始转动时,林清河才意识到他的手还没好,便立即回过神来,侧过头去看徐柏舟,“先生,你的手……”
徐柏舟顿了一下,接着动了动手腕,说:“开车没什么影响,其它的影响比较大。”
林清河便喏喏地不说话了,他不好意思到处乱看,便只能正襟危坐着,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自己的膝头,直直地注视着前方飞驰而过的景色。
徐柏舟不说话,林清河便也不好意思说话,沉默在小小的空间里酝酿,直到林清河忍不住打破这让人尴尬的静谧,他装作随意地开口:“谢谢你,徐先生,我会帮您把家收拾好的,等我找到住处,就立刻就搬出去。”
俊美的男人也不讲话,只淡淡答道:“不急。”
林清河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片刻后,他低声呢喃着:“谢谢您,徐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他真心实意地说着,声音温温柔柔,叫人听着便觉出这人的满腔真诚,徐柏舟的动作顿了一瞬,也不接话,没开多久便到了熟悉的社区,轿车平稳地滑进车位,林清河看到徐柏舟解开发安全带,便也跟着笨拙地解开下车。
他从敞开的后备箱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再将那盆小小的绿植盆栽抱出来,徐柏舟站在车边等着他,林清河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种子,在阳台发芽了,就移到盆里了,这个……可以带进去吧?”
徐柏舟嗯了一声,林清河的心情更雀跃了,跟在男人的身后往前走,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们身上,林清河情不自禁地四下里看。
这儿和他的住处就仿佛两个世界,典雅幽静,听不到刺耳的汽车声和城市建设轰隆隆的巨响,抬起头去看时,只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梧桐,时不时有翠鸟在林间掠过,鸟语花香,生机勃勃。
他们进了门,徐柏舟为林清河找来一次性拖鞋,男人解释道:“我一个人住,所以没有备用的,你……”
林清河立即摆手,“我没关系。”
他在心底想,他不会一直住着,徐柏舟愿意收留他,他真是个大好人,是林清河从没见过的大好人,他没任何可以挑剔的。
徐柏舟把他带进屋里,林清河发现这一处居所装潢不多,和顾岚带他去的豪华房产截然不同,整体的色调都以灰色和白色为主,简约干净,为数不多的装潢低调而有品位。
徐柏舟拉开一扇门,林清河看到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居住的痕迹,男人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就先住这里吧,有需要什么告诉我。”
林清河眼底发热,简直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晕了头,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徐柏舟又为他介绍了厨房、客厅、阳台、花园、餐厅和客卫的位置,漂亮的男人除了“嗯嗯”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过了一会儿,徐柏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我住二楼,你平时就不要上去了。”
林清河乖乖地点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好,那就这样,你不需要……打扫卫生,每周阿姨会来两次收拾,最近我不在家里吃饭,所以做饭的阿姨暂时不会来,如果你需要,我给她打个电话。”
对林清河而言,受宠若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他连忙开口道:“不,不需要,我可以帮您收拾好家里,我还会做饭,我可以帮您处理这些。”
徐柏舟不置可否,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接着再抬起头时,人已经往玄关边走,伸手去拿自己的外套,“我先去公司了,你有什么需要自便,门的密码我会发给你。”
林清河亦步亦趋,像只狗狗一样跟着他,眼巴巴地点头,徐柏舟也不做过多的停留,最后又看了他一眼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锁落下,万籁俱静。
漂亮又茫然的男人四下里看着这精致的屋子,恍恍惚惚间还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几秒钟后,他的手机响了,林清河这才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徐柏舟给他发了一串数字,那是这栋房子的密码。
林清河注视着那串数字,几秒钟后,他犹豫着按下按键回复:[笑脸],太谢谢您啦,徐先生,您真是个好人,我会帮您把房子收拾好的。
发送完毕后,他眼巴巴地盯着手机看,很久没有回复,林清河猜测徐柏舟应该在开车,便只能放下手机,他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把破旧的小箱子拖进那件客房里。
一尘不染的房间里一切都是未启封的样子,林清河拉开拉链,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里,他实在没什么行李,衣服最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铁盒子,那是林清河藏钱的地方,还有几张照片。
林清河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小小账本,翻的开了胶,他打开看,用小铅笔把顾岚欠他两万块的事写上去,事实上,林清河不知道顾岚到底欠他多少钱,他上次陪了顾岚两周,那个男人给了他五万元,林清河咬咬嘴唇。
事实上,写下两万元这个数字几乎让他有些心虚,但顾岚说过这次会给他更多,他答应了的。
他将账本放回盒子,接着看到几张旧照片,边缘发黄几乎快要褪了色,林清河珍惜地拿起来看,那上面有一张他约莫十岁的样子,和林妈妈坐在老家大榕树下,小孩青涩可爱,年纪更小的时候几乎分辨不出男女来,黑鸦鸦的大眼睛在雪白的小脸上更显得夺目。
再往下一张,便是林清河抱着一个婴儿的样子,照片中的他看起来稚气的厉害,不过十六七岁,脸色苍白,只是唇角却翘着,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包裹在襁褓里的孩子,对着镜头羞涩地微笑。
林清河放下照片,将铁盒子放到衣柜深处,接着,他走出房间,开始勤勤恳恳地整理收拾起这栋奢侈的房子来。
徐柏舟不让他上二楼,他便不敢跨雷池半步,快到饭点的时候,林清河洗干净手走到冰箱边,掏出手机来,徐柏舟还没有给他回复,他便犹豫着,片刻后下定决心发信息过去:先生,冰箱里有好多菜,我给您做顿晚饭吧。
等做完这一切,林清河找到围裙系上,到厨房里开始熟练地洗菜切菜,他做饭好吃,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每到饭点,村里还没去城里的小孩子们便都要来他家蹭饭,林妈妈装作不高兴,总是要吆喝着让小孩子们走,但没人走,都围着林清河。
林清河还出去买了一条鱼,他身上钱实在不多,可到底受了徐柏舟的恩惠,便怎么都坐不住,从这栋房子里出去,在迷宫似的花园里找了好久,才找到社区外的便利市场,这儿物价高的厉害,那鱼的标签吓得林清河差点打了退堂鼓。
但到最后,林清河还是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徐柏舟的房子。
餐桌被摆上饭菜,热气升腾,香味四溢,林清河掏出手机,就看到徐柏舟依旧没有回复消息,他便也不敢再骚扰,坐在餐桌上,眼巴巴地看着一桌饭菜。
到了九点半,徐柏舟回家了。
“徐先生!”林清河叫他,徐柏舟在玄关处抬起头,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没明白为什么他家里有个人,但片刻后,他的目光落在林清河的脸上,还有他身后的桌上,微一荒神。
“您回来啦,我,我不知道您回来这么晚,饭做的有点早了……”林清河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向他解释。
年轻俊美的男人盯着他看,几秒钟后,男人说,“抱歉,我没看手机,不过我已经吃过了。”
他说着抱歉,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歉意,林清河一时咂舌,说不出话来,徐柏舟放下外套往屋里走,“你给自己准备饭就行了,不用管我。”
林清河结结巴巴地开口:“我……对不起……”
说罢,徐柏舟直接上了楼,林清河就像被楚河汉界拦着的棋子一样,不敢往前走一步。
在他身后的桌上,满桌饭菜惹人食指大动,而鱼还被林清河放在锅里保温,他回到桌前,再回头看了一眼二楼传来脚步声,眼瞳忍不住惊喜地放大了。
但脚步声过后,寂静的屋里传来的是洗漱的水声,林清河的脑袋像霜打的茄子叶一样直往下耷拉,可怜巴巴转过了头。
—–
以后的徐柏舟:妈妈再爱我一次
7、出卖
“家人对他意味着什么?”
—–正文—–
林清河白天并没有留在那栋不属于他的房子里,他找了修车行的老板,打不通电话便去车厂门口候着,烈日炎炎,直到最终连他自己都等不下去了,只能拖着僵硬的步伐起身。
他需要工作,他需要钱,很多钱,林妈妈这个月的治疗费还需要至少五十万,林清河怔怔地想,他又一次走投无路了。
他想起连当他第一次离开那个贫困的山村,带着病到呕血的林妈妈来到S市,他试了无数种办法,想在这座冰冷而纸醉金迷的豪华都市里立足。
如果只有林清河自己一个人,他可以什么都不奢求,哪怕一个月过着吃泡面度日的日子都没什么,可林妈妈不行,她需要治疗,需要进最好的医院。
她是林清河除了宝宝唯一的亲人,林清河不想失去她,怎么都不想失去。
家人对他意味着什么?
初时,林清河在一家廉价酒吧里找了一份招待的工作,而医院一次次的催促并要求他转院,他终于跪在脏兮兮的厕所地板上,漂亮的脸颊被一个陌生人的手指紧紧地捏着,滚烫而粗硬的性器一次次冲进他的喉咙里。
那一次,林清河卖了自己的嘴巴,得到了那个醉鬼的三百块钱,还有一些零钱。
林清河立即将钱送到了医院,在恍恍惚惚的时刻,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到底出卖了什么,在那个漂亮的,脆弱的男人心中,他是最不重要的那个。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成为一份“工作”就不算奇怪了,如果翻看林清河那个小小的账本,不难从中间歪歪扭扭记录的数字中看出他经历了什么。
手淫是最便宜的,口交更贵一些,而如果那些客人要操他不男不女的下身,那就是另一个价格了。
一开始,林清河给它的定价是“一千块”,后来,在他摸出了一些门道后,他把它提高到“两千块”,让他感到惊奇的是,大部分野兽般的男人在见到他的下身后都会喘息着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再后来,林清河被一个女人带到了一家高级会所。
在那儿,他终于离开了廉价的酒吧、肮脏的后巷和最便宜的钟点房。
在一座高级奢华的俱乐部,林清河见到了许多打扮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他们年轻漂亮,像被饲养的金丝雀,有更高雅的称呼,林清河在其中显得踌躇不安,有人拉着他走进豪华的办公室。
于是林清河的“职业生涯”有了一次巨大的飞跃。
他的客人们不再是醉醺醺的酒鬼,而是一些甚至不会透露本名的权贵,每一次出场的费用都高到林清河吃惊,于是在那儿,林清河没花多久就凑够了林妈妈的第一次手术费。
他还联系了一位私家侦探一样的人物,张先生,后者愿意帮他寻找孩子,代价是每个月三万元的代理费。
接着,他遇到了顾岚,被那个年轻俊俏的男人拍摄了视频,而与此同时,从手术中短暂恢复过来的林妈妈,猜出了他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那一日他走进病房,将自己做好的粥递给林妈妈,林妈妈忽然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将林清河趔趄着拉到她的面前,接着,她瞧见了面前人雪白的胸膛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林妈妈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惨白,林清河赶紧伸手扶她,“干妈,不,不要这样——”
“贱人!你是不是贱人!你干嘛去了!——”林妈妈推不开他,忽然抬起手,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林清河感到脸颊滚烫发麻,病房里其它的病人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们,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只听得到林清河颤抖的呼吸声。
林妈妈收回手,哆哆嗦嗦地掉下眼泪来,接着,她说:“你再敢做这种事,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林清河侧过头,用衬衣角擦了擦自己的脸,“对不起,干妈,”他喃喃着,“我,我已经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换钱了……我只想给你做手术,现在,现在我听你的,我不做了……”
于是林清河就真的离开了,他逃也似地离开那栋高级的俱乐部,换了手机号,钻进了一家暗无天日的修车行,像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钻进汽车的底部,以为自己的人生可以翻篇重来。
而不过三个月后,林妈妈的病情却再次恶化。
“这位先生——”
有人在叫他,林清河从龙卷风般幽暗的回忆中挣扎出来,看到面前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正上下打量着他,见他回神,那人微笑起来,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家劳务公司的,我们这边现在需要一批模特,您的形象气质都很符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林清河愣住了,不由得眨眨眼睛,吃惊地看着面前的人,片刻后,他才受宠若惊地点头,接过对方递给他的名片。
高耸入云的大厦里,高级白领们已经下班,一个俊美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揉了揉眉心放下文件,这些日子他回家很晚,林清河总会给他做一碗粥,徐柏舟不愿意吃,他还是坚持每天做,只说如果他不吃他明早可以当早饭吃,不浪费。
徐柏舟并不是只有这一所住处,徐家父母真的很爱他,在把他从福利院抱回来后,便给他的名下登记了基金,而后在他成年后,除了股份和股票,还有许多许多的不动产与银行里的大额债权。
但徐柏舟现在住的房子是他用他在大学时赚的第一桶金买的,从某种意义上,这是完全属于徐柏舟的东西。
但现在这个属于他的地方住着一个男妓,徐柏舟放下文件,眸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事实上,一部分的他也并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这个举动来,或许因为林清河那可怜巴巴的像小狗一样的神情,又或许因着那个男人浑身散发出的纯真和无害的气质。
但不管他伪装的多么好,他都是个人尽可夫的男妓。
徐柏舟记得那视频中这个男人被人强硬分开双腿,露出那双腿间病态而扭曲的部分,柔软粉嫩,在男人的触摸下沁出水光。
操。
手机响了,徐柏舟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徐母的声音,“柏舟,你好久都没回家了,我和你爸都很想你。”
徐柏舟心念一动,接着,他嗯了一声,温和地回道:“好,今天下班我就回去,到时候给您和父亲带点东西。”
一番寒暄后,他们挂断了电话,徐柏舟犹豫了一下,接着在联系人列表中找到林清河,那人的头像是一株嫩绿的新叶,就像他抱着的那盆脆弱的植物一样。
手机响了,把徐柏舟从沉思中拖拽出来,他拿起电话,顾岚的名字在上面闪烁着,徐柏舟按下接通,接着,他听到顾岚的声音从里面冲出来,“那男妓又他妈跑了!我操!柏舟,你知道他在哪吗?”
徐柏舟微微眯起眼,过了一会儿,他冷硬地回答:“他跑了?唐洋说是你爸把他赶走了。”
“操!”顾岚在那边发出嘶嘶声,“对对,我他妈服了!我现在还是偷着给你打电话,你帮我找找他啊,我爹真疯了!不就是玩个男妓至于吗,操!”
徐柏舟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两天后,他回了那个家,破天荒地回的很早,拉开门时,便听到一阵呢喃破碎的歌声从厨房里传来,徐柏舟将外套挂在玄关,走进里面,正瞧见一个纤瘦匀称的背影背对着他,身上系着围裙,挂在他雪白的颈子和细腰上,是林清河。
漂亮的男人心情不错,一面抄勺做饭,一面哼着破碎的歌声,甚至没听到徐柏舟进门的声音。
徐柏舟靠在廊边,环着手臂看他,林清河转过头时才看到他,被吓了一大跳,眨巴着眼睛注视着他,接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荡漾起暖洋洋的笑容,他说:“徐先生,您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徐柏舟不知怎么解释,便只说今天工作比较顺利,林清河热切地看着他,接着,他说:“先生……我不知道您回来,只烧了两个菜,您要尝尝吗?”
俊美的男人下颌绷紧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看到林清河那双鸦黑圆滚的眼珠,却见鬼似的没说出拒绝的话,只能点点头。
林清河的雀跃和欣喜写在脸上,接着,他手脚麻利地将菜端在餐桌上,又说他要去弄一个汤,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
徐柏舟坐在桌前,不过一会儿后,林清河已经也走到了桌边,他伸手到身后解开围裙,细心地铺好收回柜子,又将筷子和调羹递给他,眼巴巴地看着他。
油焖春笋清炒虾仁和西湖牛肉羹,徐柏舟尝了一口,淡淡地垂着眼眸,林清河期待地看着他,“先生,怎么样?”他终于忍不住问,徐柏舟便抬起眼来注视着他,口中道:“还不错,你学过吗?”
林清河开心起来了,唇角绽放出一朵笑花,说:“我干妈做饭特别好吃,我跟她学的,您喜欢就好。”
徐柏舟不说话了,只吃饭,他一定是很饿了,才会觉得林清河做的这几道家常菜惊人的美味。
过了一会儿,林清河眨巴着眼睛,对他说,“先生,我找到工作了。”
徐柏舟抬起眼看他,漂亮的男人就像是想跟人分享又像是不好意思一样,脸颊微微飘红的说:“是一个当模特的工作,有时候要出去做一些接待。”
他面前的男人微微眯起眼,像是在审视什么一样,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开口:“那恭喜你了。”
—–
关于价格,男妓并不是一个光鲜亮丽高回报的工作,哪怕顾岚或者其他有钱人也不会掏很多钱给清河,而且在高级会所,还要被老鸨抽一半哈哈哈哈
在本文的设定里顾岚给的确实还算是多的XDDD,有不代表要给,因为打从心底看不起,后面真正给的多的是人徐柏舟(剧透警告哈哈哈哈)
8、洋娃娃
“金钱和奢侈是很衬林清河的。”
—–正文—–
第二天一早,徐柏舟洗漱下楼,他一面扣着手腕上手表的表带,一面在心底思忖着今日的行程,接着,他看到了林清河。
林清河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腰身纤细,窄胯和笔直的长腿格外瞩目,觉察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头来,徐柏舟,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他知道林清河长得好看,他有一张白净流畅的面孔,乌黑的眼眸和纤长浓密的睫羽,组合在一起显得温柔而无辜。
他只是不知道林清河从那些破旧的、散发着廉价肥皂气味的磨毛衬衫里爬进一件正装里时,会如此随意又耀眼。
“先生,这是今天去活动的衣服,”林清河似乎为自己穿在这样的衣衫里而感到困顿,手脚都不知道放在那里,一双如漆的眸子的眼睛注视着徐柏舟,不好意思道:“您觉得怎么样?”
徐柏舟顿了顿,口中道:“嗯,挺好的。”
林清河雀跃起来,眨巴着眼睛看他,“徐先生,我给您准备了早餐。”
徐柏舟扣上表带走下楼梯,目光滑过林清河的全身,才注意到这件白色西装并不是他定做的,或许是模特公司的均码款,该紧的地方偏松,该松的地方偏紧,实在是因为林清河生的漂亮,便叫人注意不到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廉价西装。
林清河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巴巴地望着他,“先生,我得先走了,您,您记得吃早饭。”说罢,他转过身去急匆匆地换上鞋,最后又看了一眼徐柏舟,接着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屋子,奔向了他心心念念的工作。
男人的目光落在煎蛋小菜和清粥上,落座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他在情不自禁地思索林清河,他想着那个男人温柔的眼睛,下垂的眼尾,和他裹在西装里耀眼的模样。
徐柏舟不得不承认,金钱和奢侈是很衬林清河的,他的美貌是该匹配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
如果林清河不是一个清贫的男妓,他的美貌和怪异的双性身体会变成一件奢侈品,可现实并非如此,那个纤弱男人的美貌包裹在贫穷和温柔的外衣下,显得唾手可得。
徐柏舟低垂着眉眼,缓慢转动着勺子,但说到底,那些事全都与他无关,既然林清河找到了工作,那他是时候让那个男妓离开他的生活了。
虽然当这个想法划过他的心底时,带出了一股隐蔽的,深深地藏在幽暗海底深处的不悦与恼火。
当天晚上林清河回来的很晚,徐柏舟正坐在吧台打电话,他回过头,林清河发现他在打电话,便下意识地让所有动作都放的更轻些,蹑手蹑脚地脱掉鞋子,往屋内走。
等他挂断电话,他发现林清河脸上都是疲倦,但他还是温温柔柔地笑着,看着徐柏舟道:“徐先生,您吃晚饭了吗?”
徐柏舟盯着他看,接着他说:“没有,你吃了吗?”
林清河眨眨眼睛,他很累,但听到徐柏舟这么说,便打起一股劲来温柔地回答:“哎,我也没有,刚才才让我们下班,我用冰箱里的东西做点吃的吧。”
漂亮的男人先进了客卧,等他再出来后,他已经换上了那件好似穿了一辈子的衬衫,伸展着身体,口中发出小声的轻叹,好像他生来该藏在这件破烂衣服后面。
林清河对着他讨好地笑,接着钻进厨房里,在冰箱前弯腰翻找着,纤瘦的腰肢在这个角度看不盈一握,又带着一股惹人心痒的诱惑力。
贫穷给了他另一种惊人的美丽,这个漂亮的怪物不像是放在玻璃柜里展示的藏品,而像是街头巷尾会出现的那个温柔亲切的漂亮邻居,纯真又腼腆。
林清河打算做些面吃,徐柏舟不做饭,可他厨房里的食材却从没少过,鉴于林清河白天也不会待在屋子里, 所以他猜大概都是阿姨送过来的。
在林清河弯腰切菜的时候,徐柏舟盯着他的背影看,再一次注意到他给自己雪白的颈后和腰肢后面系了两个很好看的蝴蝶结,他就那样看着林清河忙来忙去,明知道那个男人累得厉害,却恶劣地想要吃他做的饭。
徐柏舟冷漠地想,他让林清河住他的房子,林清河给他做饭,天经地义。
林清河一定很累,但他什么都没说,没过一会儿,便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放在徐柏舟的面前,而后又返回去端出了自己的,只有在坐在椅子上时难耐地揉了一下后腰,漂亮的眉头皱起来,像是腰痛的厉害。
徐柏舟抄起筷子,吃了一口面,原本绷紧的唇角松动了。
林清河饿的厉害,只是他好似天性像只可怜的小动物,哪怕是吃面动作也不大,见徐柏舟不说话,便主动开口:“您今天工作怎么样?”
徐柏舟随意地回复,拿筷子拨弄发现面里卧了一个荷包蛋,煮的圆润可爱,再去看林清河,只看到那人低头吃饭时头顶一个小小的发旋,雪白的后颈格外纤细,就好像一掐就碎的洋娃娃。
待他们吃完饭,林清河将碗筷收回去放在洗碗柜中,擦干净桌面,整理完一切后,他回过头,看到徐柏舟还没上楼,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伸展,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份文件翻看。
林清河便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男人冷淡地回了声谢谢,接着目不斜视地继续看着手中的方案。
漂亮的男人回到自己的屋里,过了一会儿,抱着那件廉价西装到了洗衣台上,徐柏舟抬起眼去,看到林清河卷起自己的两条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来,他正把西装浸泡在冷水里,缓慢地伸手挤压搓揉着,认真又专注,双手被冻的发红。
似乎觉察到徐柏舟在看他,便转过头来,温温和和地解释:“经理让我们把衣服洗干净还回去,他说这衣服可以水洗,只要我手洗熨好就行了。”
徐柏舟看着他那双关节染上红的手,微微眯起眼,下一秒,他拿着文件上了楼。
林清河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二楼,又将自己的双手放进冷水中仔细地搓洗起来,用自己带着的肥皂擦上泡沫,最后又忙了半个多小时,林清河将衣服从冷水里沥出来,将它挂在自己房间的小阳台上。
待做完这一切,林清河疲惫地瘫倒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翻出自己的账本记下今天的收入,虽然他在酒店大堂做招待几乎是站了一整天不能休息,可到底是找到了一份工作,林清河想。
他闭上眼,为身下柔软床垫的触感而感到心满意足。
他真感谢徐先生,徐先生好心收留了他,而在遇到徐先生以后,他的运气也越来越好。
徐柏舟并没有叫林清河离开,出于某种原因,他一直没有开口,尽管他看得出这份对工作对林清河来说颇为辛苦,或许有那么一两个时刻,在林清河拖着疲惫的身躯为他准备好晚餐的时候,那个可怜巴巴的男人是想跟他倾诉些什么的。
但徐柏舟并不在意,林清河便什么都没说。
这一日,徐柏舟在商务应酬的间隙,走进那间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厕所大门,他真的没想到他会看到一个戴着可笑的假发,穿着一条裙子,涂着睫毛和唇彩的林清河。
漂亮的男人脸色苍白,被另一个背对着徐柏舟的高大男人抱着放在洗手台上,双腿被迫分开,而另一个人正想往他双腿间钻。
林清河显然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他或许一直在挣扎,因为他肩上挂着的肩带都滑落了,露出点点红痕。
“!”待看清楚出现的人是徐柏舟后,他立即挣扎起来,“不要,不要——”双腿也踢踹起来,这时,徐柏舟注意到他的双腿,纤细雪白,包裹着到小腿的白色丝袜。
林清河双腿间的人终于烦躁起来了,同时,那男人意识到身后有人来了,便回过头,徐柏舟感到腹中一股难以控制的翻江倒海,他俊美的脸庞常年没有什么表情,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眼眸染上一层薄怒。
“徐先生……”林清河颤抖叫着他的名字,那人似是意识到林清河认识这个人,又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一眼瞧出面前人身份尊贵,便松了手,说:“这位先生……这,这或许有什么误会。”
徐柏舟的目光滑过林清河,最后落在男人的脸上,冷声问:“他是你叫男妓?”
林清河颤抖了一下,抬起眼来,微微张大嘴,好似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男人瑟缩了一下,“不是。”
的确不是,他盯了林清河好几天了,前几日跟经理说好让林清河一个人来,待见到这个漂亮的男人后,便压抑不住心中的兽欲,几乎是强迫地将林清河带到了厕所,林清河一开始又踢又打,但当男人威胁会让他丢掉工作后,林清河的动作僵住了,也就是在那时,徐柏舟走了进来。
一丝冷漠的笑容在徐柏舟的嘴角一闪而逝,接着,他解开手腕上的手表,放在一边的柜子上,下一秒,他向前一步,猛地对着面前的男人挥出了一拳。
风暴过去,徐柏舟感到拳头发烫湿热,有鲜血从男人的眉骨上滑过,那人发出一声痛呼,徐柏舟后退一步,放下手,清冷无温的面孔,黑眸幽冷,氤氲着危险的气息,“滚。”
男人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半晌才恍惚过来,接着屁滚尿流地跑了。
徐柏舟的目光转回来,被打扮地像个洋娃娃一样的林清河正呆呆地看着他。
—–
9、妈妈
“只有妈妈会做这些事。”
—–正文—–
林清河自打徐柏舟出现就一直坐立不安,不停地摆弄自己身上的裙子,他从洗手台上艰难地下来,“徐先生,谢谢……”
他想找到自己的鞋,却只看到挣扎中滑落在地上的高跟鞋,可笑地掉在远处,林清河的身体绷紧了,像是被按了“卡”一样僵硬住了。
徐柏舟的目光也落在那只红色的烤漆高跟鞋上,林清河垂着眼,近乎等待审判般地瑟缩着。
“所以这份工作要求你穿成这样?”徐柏舟问,眸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林清河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接着又点点头,等他再次鼓起勇气看向徐柏舟时,他轻轻地软软地解释:“是……我得穿经理要求的所有衣服,我只是没想到……”
徐柏舟眼睑垂下一片深思,他不会恶意地揣测林清河在重操旧业,或者说他其实是自大地打断了一场他的“生意”,但总而言之,目前看到的一切只会让徐柏舟的心情变得极差。
他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徐柏舟沉默着想,林清河的出现几乎是在给他的生活添堵。
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十几秒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林清河身上,“去2408号房,换回你自己的衣服。”
林清河怔怔地看着他,接着,徐柏舟将自己的手表戴回手腕,冷凝疏离的神色在灯光下宛如冰水一般,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开了这装修奢华的厕所,留着一个像上世纪好莱坞廉价色情电影主角一样的林清河从洗手台上滑下来。
晚上的时候,他回到了房子,浑浑噩噩地将包里的裙子和高跟鞋放在自己房间的墙角,像是看着一堆肮脏的垃圾一样避之不及,林清河满脑子都盘旋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搞砸了”,他搞砸了工作,也搞砸了和徐柏舟的关系。
但他还是在冷静下来后,去厨房像是机器人一样找出他能驾驭的食材,心神恍惚却一丝不苟地做了一桌子的菜,最后林清河坐在餐桌边,开始等待自己的判决。
判决没有来,徐柏舟连着一周都不曾出现。
那个经理中途联系了他,给林清河打了一笔钱,这倒是让他没料到,在林清河可怜的妄想里,他以为他甚至要为徐柏舟替他出头而付出一笔不小的代价。
生活不论如何还得继续,林清河第一时间将钱送进医院,而后他再次踏上日复一日寻找工作的道路,这并不顺利,他没有文凭,处处碰壁。
偶有工作找到他,那暧昧的眼神饶有兴趣地勾勒着他的纤瘦的身躯,那是林清河熟悉的欲望。
但他总会想起徐柏舟冷漠厌恶的眼神,那个帮了他那么多的年轻男人,他一定非常厌恶他这种肮脏的人,而林清河真的不想让他讨厌自己。
所以他瑟缩着,就好像一个守卫自己已经不存在的贞操的可怜妓子一样,逃也似地在城市里没头苍蝇般的乱撞。
一周后,徐柏舟回家了,林清河正跪坐在地上认真地擦着桌子,听到门口的响声,他抬起头,正看到年轻英俊的男人从门口进来。
“徐先生!”林清河下意识地站起身,“您回来了……”
徐柏舟幽暗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林清河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踌躇地看徐柏舟,后者微微皱眉,淡淡地嗯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径直上了楼,擦肩而过的瞬间,林清河注意到徐柏舟的脸颊有些病态的微红。
他常年照顾病人,在这方面有惊人的敏锐,林清河看着徐柏舟的背影,下意识地开口:“先生,您发烧了?”
徐柏舟的脚步没有停下,他一周飞了三个城市,为工作忙的脚不沾地,也不知何时发了烧,此刻只觉得浑身不适,只想回到床上休息,便回了一句:“我已经吃过药,先休息了,你自便吧。”
他不是没想过让林清河搬出去,尤其是在看到那让他极为不适的一幕后,这种想法几乎是在胸腔里愈演愈烈,可不知为何,明明给林清河一句话就可以让那个人卷铺盖走人,他却一推再推,直到忙碌的工作才终于让他不再思索那个人。
徐柏舟回到自己的卧室,困顿地倒在床上,鼻腔里萦绕的气息是他熟悉的清冷味道,周身都在发热,四肢越来越沉,就好像要坠入深不见底的冰冷海水一样,他不常生病,这次发烧却来得又急又凶。
林清河实在放心不下徐柏舟,便鼓起勇气穿过了那个男人给他划的楚河汉界,准备了药和热水到了楼上,这是他第一次上楼,来到徐柏舟生活的地方。
男人的卧室拉着厚重的窗帘,漆黑一片,装修风格冷淡,他在门口轻轻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回应,便犹豫着推开门进去。
徐柏舟的脸色不是太好,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露出的薄薄唇瓣有些苍白,整个人都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几乎是完全没注意到林清河进来了。
凑近了些,便看出徐柏舟微微皱着眉,此刻的他褪去了神色间那股与生俱来的疏离和冷漠,倒是显出几分孩子气和倔强来,正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徐先生,喝点热水吧,发烧了要多喝些水。”林清河温温柔柔地说,他轻轻用手背感受着徐柏舟的温度,只觉得烫的厉害,心下便是不由得揪紧了。
徐柏舟半梦半醒间,恍惚嗅到一股淡淡的清新香气丝丝缕缕地萦绕在空气中,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落在他的额上,徐柏舟微微睁开眼,正瞧见一个纤瘦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杯水。
林清河见他醒了,便上来细声细语地说:“喝点水,再这样要脱水了,喝水好得快。”徐柏舟烦躁的厉害,将头埋在枕头里,倔强烦躁地说:“走开!”
那漂亮的男人也不恼火,他实在太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便柔柔软软地往前,拿手背贴在男人光洁的额头上,徐柏舟是烧的厉害,额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便让他感到几分舒适,这回睁开眼来,眼底便清明了一些。
“林清河……”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林清河忍不住一抖,便巴巴地看着他,徐柏舟眯着眼似乎在审视着什么,接着,他起身接过林清河手中的杯子,将水送入口中,而后翻过身孩子气地回到被窝里。
林清河恍惚间想起他刚生下宝宝的时候,宝宝不到半岁就发烧了,小小的一团,在他的怀里哭泣,他试了无数种办法,一整宿不合眼地给宝宝降温,最后他的孩子才终于退了烧安静下来,乖乖地握着他的手指。
妈妈就是这样,他是宝宝的妈妈,他给宝宝喂奶,做饭,洗衣服,在宝宝生病的时候照顾宝宝,只有妈妈会做这些事。
林清河回过神,他蹲下身,在盆子里换着毛巾,再起身轻轻地让徐柏舟转过身来,后者烦躁地不想理他,林清河便近乎哀求与哄孩子一样地跟他轻声细语,直到那个年轻的男子转过身来,林清河将毛巾搭在他的额上为他降温,徐柏舟原本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缓慢地松开了。
林清河静静地坐在一边,一段时间后弯腰为他换毛巾,擦拭他烧的滚烫的脸颊,就这样一整宿都不曾合眼。
他无可避免地想到了他的宝宝,如果他的宝宝还活着,或许就有徐柏舟这么大,他会过着什么日子,会不会和他一样艰难地谋生,他有林妈妈照顾,可他的宝宝却什么都没有,林清河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痛,只是这么想着,几乎就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他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他弄丢了宝宝,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都找不到。
天边飘起鱼肚白,徐柏舟的脸颊恢复了颜色,英俊的脸孔埋在枕头里,抱着柔软的被子安然舒适地睡着了。
漂亮的男人起身,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
10、伺候
“林清河,我还没吃够。”
—–正文—–
大概快到中午的时候,徐柏舟从楼上下来了,林清河做好了一桌饭菜,正缩在一个小沙发里打盹,他实在困的厉害,几乎能在他能倚靠的任何一个东西上闭上眼睛,但林清河睡得很浅,几乎是在听到脚步声时,他已经抬起了头。
徐柏舟已经完全恢复了,这会儿套着一件柔软的卫衣,还未干透的黑发搭在脑袋上,几缕发丝凌厉地乱翘,让他看上去有了几分本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稚气和随和。
“您怎么样啦?”林清河走上前去温和地问道,徐柏舟看着他眼底的乌青,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上,接着他淡淡地说:“昨天谢谢你了。”
林清河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他也跟着坐下,开心地握着筷子,“我做了些清淡的,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徐柏舟动起筷子,表情里少了些往日的疏淡,从容不迫又理所应当地享受起林清河的照顾来,林清河又开始说一些他这些日子还在找工作的事,对徐柏舟愿意收留他反复地表示感谢,小心翼翼地像一只小动物。
年轻的男人花了一会儿才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些隐藏的胆怯和不安,他抬起头来,正看到林清河纤细雪白的手腕放在桌上,那人下垂的眉眼看上去乖顺又好欺负。
“你找房子了吗?”徐柏舟直截了当地问。
林清河本来还在那滔滔不绝地说他都去面试了什么工作,忽然听到徐柏舟这么问,顿时结结巴巴起来,说:“没,还没有,如果,如果您想让我搬出去,我今天就——”
徐柏舟微微皱眉,接着,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心底简单地想着一件事:不管林清河这个人怎么样,他真的很喜欢他做的菜。
“你从哪毕业的。”徐柏舟开口,将水杯放下,注视着林清河。
“……呃,我,我读完初中就……”林清河窘迫起来,几乎是吞吞吐吐地说着,他没怎么上过学,林妈妈家境贫困,而且他上学晚,比村里同班人要大上不少,并且在初中毕业的那个假期,不到十七岁的林清河就成了一个妈妈。
理所应当的,他再也没有读过书。
这个答案显然让徐柏舟没想到,他放在桌上原本轻轻弹动的手指顿住了,微微眯眼盯着林清河,后者低下头去,露出烧的火红滚烫的脸颊。
林清河的人生是由农活、煮饭和洗衣服组成的。
等他成为一个年轻的妈妈后,他给自己的人生规划加上一项:照顾宝宝,也是在那时,他开始考虑去真的学点什么,他想,他不能让宝宝活的像他一样,他的宝宝要去上学,要交朋友。
而在这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林清河就失去了所有,他浑浑噩噩地活在村里,继续自己每日干着农活的日子,偶尔攒够了去城里的车票,便来到城市中,茫然无措地张贴寻人启事。
徐柏舟没说话,也没冷漠地评价什么,只是在思索了片刻后,看着他,道:“我请你给我当厨师,和以前一样,我不回来的话会提前通知你,不需要做额外的事,那间客房你照住,等你找到住处就搬出去。”
林清河怔怔地听着,徐柏舟说完这段话,便看着他以淡淡的口吻继续说,“每个月八千,等会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
“这,这怎么行……我住在这里已经……我,我不能,我——”林清河像是被彩票砸中了一样,笨嘴拙舌地比划了半天,最终,在徐柏舟沉静的目光下,他闭上了嘴,喜悦和感激在他的胸腔里激烈冲撞,浑身就像漂浮在空中一样不真实。
“谢,谢谢您,徐先生……”林清河咬着唇,热切地注视着年轻的男人,徐柏舟站起身离开了餐厅,林清河的脑袋几乎都要被这莫大的恩赐给熏晕了,他恍惚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将桌上的碗筷都收回去,勤勤恳恳地擦起桌子来。
徐柏舟开始总是嗅到廉价肥皂的清甜气息,那股属于林清河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家里,与此同时,他发现林清河的性子实在柔软温顺,徐柏舟偶尔会变得非常恶劣和挑剔,那个男人都会温柔又柔软地顺从着他,从不挣扎或对抗半分。
徐柏舟有点厌恶他这一点,因为每当他恶劣地对待林清河时,那个男人柔软地垂着睫毛,轻轻颤抖的样子几乎会勾起他心底本能的施虐欲和黑暗面。
他坚信他对林清河没有情欲。
只是因为林清河这个人,他或许知道自己很漂亮,却不知道自己的神态总会勾起某些黑暗的欲望,而徐柏舟几乎很难说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当他盯着林清河纤细的腰肢和雪白的手腕看时,他恶劣地想林清河的确是在勾引他。
这一日,徐柏舟正躺在沙发上看书,林清河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一会端出一盘水果拼盘给徐柏舟放在桌上,温温柔柔地说:“先生,吃点水果吧。”接着又像只蝴蝶般回到厨房里,站在水池边处理起龙虾来。
到了晚饭的时候,徐柏舟才放下书走到桌前,林清河已经做好了一大盘龙虾,这会儿拿纸巾擦着手指也跟着落座,他几乎已经习惯了这个英俊的男人背后的冷漠和恶劣,便自发地给徐柏舟剥起虾壳,勤勤恳恳毫无怨言。
徐柏舟对林清河事无巨细的照顾已经习以为常,这个漂亮的男人是个没有底线的人,或者说底线很低的人,他不会生气,被欺负狠了也只会安慰自己接受,更不用说徐柏舟的这些小脾气。
林清河发现他总是忍不住对徐柏舟好,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对他很好,他便要加倍地回报回去,他看着徐柏舟慢条斯理地吃着他处理好的龙虾,总忍不住问“好吃吗”,徐柏舟淡淡嗯了一声,林清河便傻乐起来。
正这时,门铃响了,徐柏舟不动弹,林清河擦了擦手指,起身去开门。
一个雍容的妇人站在门口,气质优雅,手中提着几个袋子,见开门的是个陌生人,便不由得一怔,林清河眨眨眼睛,“您找谁?”
徐柏舟看向门口,下一秒,他站起身,“妈,你怎么来了。”
林清河这才意识到这漂亮优雅的女人是徐柏舟的妈妈,便吓了一跳赶紧站到一边,女人走进屋子,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一边,便走上前去搂着自己年轻的儿子,口中道:“今天在附近和客户吃饭,那家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临走时就叫了几个菜打包回来,你不来看我们,我们只能来看你了,小舟。”
徐柏舟看着那些餐盒,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谢谢妈。”
林清河看着他们,恍恍惚惚回不过神来,那矜贵的母子寒暄了一阵后,女人好似才想起他,好奇地问徐柏舟,“小舟,这是谁啊?”
徐柏舟看了他一眼,林清河神色陡然一紧,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英俊的男人垂下眼,道:“是朋友,暂时住在我家里。”
女人眼尖,在桌上瞄了一眼,就说:“小舟,你这坏孩子,怎么叫朋友给你剥虾壳!真和小时候一样!”她亲昵地教训着,徐柏舟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养母。
林清河还在那里为徐柏舟称呼他为“朋友”而感到一阵恍惚,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感到自己杵在门边不像回事,恰逢徐妈妈看着他,便手脚僵硬地走上去,“您,您好,我叫林清河,我……暂时住在徐先,柏舟这里。”
雍容的女人和他握手,轻轻笑着,“我看你这性子这么软,可别叫小舟欺负了。”
林清河连连摆手,女人又问:“你在小舟公司上班吗?之前没听小舟提过你。”
在林清河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徐柏舟直接回答道:“前段时间认识的,妈,你要不要吃点水果?”
女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林清河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母子二人亲昵寒暄了一阵,直到最后,他注意到女人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他,便抬起头。
徐妈妈忽然话锋一转,口中道:“小舟,其实今天来还有个事,你陆叔叔家那个侄女不是才刚回国吗,人家想见你,这周找个时间出来和人家见一面。”
徐柏舟皱眉,“我还有工作——”
徐妈妈瞪他,“推了!陆叔叔和咱们家多年交情了,再说那姑娘人家从高中就喜欢你,小舟,这面子你可不能不给。”
徐柏舟不说话,不答应也不拒绝,林清河觉出气氛有些尴尬和冷漠,便不安地瑟缩了一下,片刻后,徐妈妈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道:“算了,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
林清河下意识地站起身,徐柏舟也站起来,后者将优雅的女人送到门口,林妈妈忽然抬起头,盯着自己的儿子,口中道:“小舟,你可不要像顾家那儿子一样玩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你听到了吗?”
徐柏舟目光微微一凝,并不回答,等徐妈妈离开后,才转过身,林清河眨巴着眼睛看他,年轻英俊的男人抬起眼,烦躁地说:“林清河,我还没吃够。”
漂亮的男人一怔,接着像找到最后主心骨一样,忙不迭端着已经放凉的虾送到厨房去加热,等做好后,再回到桌边兢兢业业伺候起徐柏舟。
—–
11、梦
“他得让林清河立马滚蛋。”
—–正文—–
林清河站在水池边像个机器人一样一件件冲洗着碗筷,一丝不苟又放空。
他有这种能力,林清河喜欢干活,喜欢一直忙个不停,那让他感到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而且他往往都能思维放空,以往的日子里,他总会想自己赚了多少钱、林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等林妈妈康复了他要带林妈妈回去、张先生有没有找到他的宝宝……
但此时此刻,他却在想年轻英俊的徐先生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漂亮女孩坐在一起的样子。
林清河说不上自己有些复杂的感受来自何处,他想,那是因为他从没和人“恋爱”过,他只是被人操,“喜欢”听上去是一个非常遥远的词,但他猜,那种感受应该是暖洋洋的。
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他总是在想徐先生,他会忍不住想徐先生冷漠外表下的善意,想徐先生不说自己不喜欢吃什么,但会孩子气地把某样林清河做的菜推到他的面前,最后的最后,他想的是徐先生那一眼望不到底,眸光幽暗的眼睛。
周日的下午,徐柏舟从楼上困倦地下来,他没穿平日里线条流畅的正装,而是一件剪裁良好的风衣,他看了林清河一眼,说:“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林清河的动作一顿,乖乖地唉了一声,徐柏舟整理着腕上的手表,接着就出了门。
漂亮的、胆怯的男人在心底从一数到五,接着,他冲到自己房子的窗边,看着徐柏舟上了车,随手将一个装礼物的盒子扔到副驾驶,随后,英俊的男子转动着方向盘奔赴了他的约会。
林清河情不自禁地在想,她会是什么样?
然而没等他想的太深,他的手机就像被轰炸般地响了起来,林清河一抖,赶紧按下接通,那边人以公式化地语气通知着他,而林清河脸上的血色几乎在几秒钟内褪的一干二净,他颤抖地说着“我,我马上来——”
接着,他挂断电话,冲到衣柜边翻出自己藏钱的盒子找到几张他珍惜地捆在一起的银行卡,甚至都来不及穿好衣服便跑了出去。
徐柏舟回到家时差不多已经九点了,今晚吃的餐厅让徐柏舟没有胃口,在将车倒入车库的时候,他在想,他要让林清河给他做饭。
他推开门,以往总是亮着的餐厅小灯是灭着的,徐柏舟怔了一瞬,几秒钟后,他打开灯,环视着四周,意识到林清河不在家。
如果他在,那个漂亮的男人总会像个乖巧的小狗一样,在徐柏舟转动钥匙的时候就投来热切的眼神和温柔又激动的问候。
房子里冷冷清清。
徐柏舟烦躁的厉害,一个让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约会几乎已经让他的情绪变得恶劣,林清河这么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则更几乎将他的心情拖入谷底。
年轻男人的目光很淡,挂着寒冰般的冷漠,他不动声色地上了楼把自己摔在床上。
他掏出手机,盯着林清河的名字和愚蠢的头像看,几秒钟,眯着眼将手机摔到一边,他实在不应该让那个人这样入侵他的生活,徐柏舟想。
快十二点时,门响了,徐柏舟睁开眼,他目光森然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接着几秒中航后,从床上起身,推开门穿过走廊,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在玄关处换鞋的林清河。
林清河显然没料到他竟然还没睡觉,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他,“先生?您,您还没休
息啊……”
徐柏舟盯着他上下打量,企图看出林清河深夜不归到底是去了哪里,林清河的纽扣都扣在它应该在的位置,干干净净,他脸上挂着一丝疲惫,却露出他常见的温和的笑容,先解释道:“我今晚……去了医院,所以回来有点晚,是不是把您吵醒了?”
年轻的男人微微一怔,接着,他淡淡说了句没事吧,在得到林清河温柔的回复后,便径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林清河几乎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和冷漠,他回到房间里,松了一口气,林妈妈的情况突然恶化,今晚他已经将这次治疗的费用全交上了,现在他真正地凑不出一点钱来。
安静的房间里,林清河抱着自己的铁盒子,拿着里面那张发黄的照片看,眼睛一眨,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他已经没钱给张先生了,他没钱找宝宝了。
对不起,他在心底呢喃,妈妈以后一定会继续找你,宝宝,我的宝宝。
徐柏舟很确信自己在做梦,他梦见一片雪白柔软的虚空,一个肌肤柔软白皙的人被他压在身下,背对着他,看不出面目,在梦中的徐柏舟用两只手圈着他的细腰,那人如受惊的母猫一般,柔韧的腰肢向上拱起,形成惊艳的弧度。
徐柏舟会手淫,也会晨勃,但他很少做春梦,他偶尔会梦到一些没有面孔的柔软女性,几乎就只是身体上本能的冲动感和反应,但不是这个,那柔软雪白的身体从没有如此具象化过。
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他见过眼前这一幕,那个色情视频里,被男人按着的予取予求的躯体。
而现在那只按着这个男妓的手变成了他自己的,徐柏舟皱着眉,这是谁?他思考着,想要将自己的手从面前这具滑腻的躯体上移开,但做不到。
他身下的人简直像代表着情欲的恶鬼,在他想要松开自己钳制着他腰肢的双手时,那人发出一声呻吟,接着,他柔滑雪白的屁股翘得更高,就像一只发情的猫,他腿心的嫩穴白润绵软,光滑无比,徐柏舟的目光滑下去。
“嗯……先生……”那人轻轻地呢喃着,呻吟着。
接着他看到,身下人圆滚诱人的白皙臀肉间,粉色的嫩穴水盈盈的,饱满圆鼓,像朵水盈盈的娇嫩花朵,在男人的目光下瑟瑟发抖,粘着露水。
操。
这他妈是谁——
他想反抗,可与之相反的是他跨间的性器却因为眼前这一幕几乎硬的发疼,操,他想操这个穴,想操这个人,他难耐地动了一下,接着,徐柏舟往前猛地一挺,接着,他面前的人发出一声哀哀的呻吟。
你是谁?
徐柏舟伸手握着他的手臂把他翻过来,接着,他看到了林清河那张漂亮的,可怜巴巴的面孔。
年轻的男人猛地睁开眼,操,操,操。
他的目光落在闹钟上,05:25。
徐柏舟想起身去冲澡,操,他为什么会梦到林清河,而与之相比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性器却不曾软下来,林清河怪物般的身体和他的声音,他身上肥皂的味道无孔不入地围绕着他。
他打开花洒,闭上眼。
操,操那个林清河,天天勾引男人的骚货——他想,他应该停下来,这对徐柏舟来说几乎称得上是恐怖和离奇,但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里什么都塞不下,只想赶紧他妈的射出来。
所以,他挺动着胯部,任由自己在手中抽插着。
他低喘着,手指圈着粗硬的性器,脑海中全是林清河柔软的眼眸,他下垂的眉眼,最后,他的思绪落在那柔嫩的怪异的软红小穴上,“操,操死你,林清河——”
他射在了手中,用了几分钟平息自己的喘息,然后猛地睁开了眼。
徐柏舟的眼眸染上一层薄怒,他是不是——他竟然——
他向后仰头,后脑撞在冰冷的墙上,花洒的水源源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年轻的男人烦躁而懊恼,他他妈的竟然想着一个人尽可夫的男妓在手淫。
徐柏舟的目光冷酷阴沉下来,他想,他得让林清河立马滚蛋。
—–
12、面试
“我愿意。”
—–正文—–
林清河一大早就醒了,他睡不着,一会儿想着林妈妈每况愈下的身体,一会儿想着他的宝宝,最后,徐柏舟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侧过身,以一个蜷缩着的姿势环抱着自己,林清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徐柏舟有莫名的好感,从第一次在修车厂见到他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冥冥中吸引着他。
林清河茫茫然地想,这是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放弃思考了,林清河爬起身洗漱,从阳台换上自己新洗好的衣裳,把它们套在身上,然后走进厨房,开始给徐柏舟准备早餐。
等他准备好将饭菜准备好放在桌上时,穿戴整齐,身上带着沐浴气息的的徐柏舟已经下了楼。但他看上去情绪不佳,原本就总是淡漠的面孔更显得冷硬,林清河不安地瑟缩了一下,徐柏舟的神情就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冷酷。
“徐先生,早安。”林清河温温柔柔地打招呼,徐柏舟的目光投向他,冷漠烦躁,林清河不安地蜷紧了手指,年轻男人神色冷淡,启口道:“不用了,我去公司了。”
林清河原本诺诺地嗯了一声,可紧接着,就好像他的第六感在警告着他如果不问清楚就会倒大霉一样,他往前走了一步,鼓起勇气问道:“您生我的气了?”
徐柏舟的步子停下了,他回过头,微微眯起眼盯着林清河。
林清河张了张口,接着说:“我做错了什么,徐先生?”他小心地看着徐柏舟,茫然和胆怯清晰地写在他的眼底。
徐柏舟的脸上显出清晰的烦躁来,下颌紧绷。
他想让林清河滚蛋真的只需要一句话,甚至不用多解释什么,但那句话现在却好像堵在他的胸口。
年轻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手表,道:“没有,公司有急事。”
他是被鬼魇住了,操,徐柏舟想,他看到林清河松了一口气,接着柔软地看着他,说:“好,先生,您到公司也要记得吃点早餐啊。”
徐柏舟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步伐匆匆。
林清河看着满桌的饭菜,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到桌边小口小口地吃了一些,茫然放空地想,徐先生对他真好,一个月的一般时间里,徐柏舟都不在家里吃饭,却还给他支付这么高的薪酬。
吃了一会儿,林清河酸涩地想,徐先生不该对他这么好,徐先生不知道,他心底卑劣又异想天开的渴望,漂亮的男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眶,鼻尖微微抽动着吸气。
最后,他将没吃完的饭菜整理好放进冰箱,而后收拾好厨房,接着开始勤勤恳恳地干着他最熟悉的工作,整理房间、洗衣服、给阳台的绿植浇水、给花园里的鲜花清理杂枝。
回到房间洗手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林清河擦干净手指,把旧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那上面闪烁着顾岚的名字,他吃惊地张了张嘴,片刻后,按下了接通键。
“喂……?”林清河小心地问。
“林清河……”顾岚的声音很低沉,甚至称得上咬牙切齿。
林清河一抖,接着,他立即开口道:“我钱呢?你答应给我钱,你再不给我我就报警了——”
顾岚沉默无声地噎了一下,十几秒后,男人的声音传来:“给你打过去了。”
林清河放下手机,看到手机短信的通知,顾岚给他转了五万块,他惊讶地吸了一口气,再拿起手机时,听到顾岚阴恻恻的声音,“剩下的算给你的补偿费。”
“……谢谢。”林清河吞咽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接着,他听到顾岚那边的声音,“我知道我爸让人把你从住处赶走了,你现在在哪?”
林清河无声地张了张口,接着他开口道:“我……我另外找了个房子。”
顾岚忽然嗤笑了一声,道:“找房子找到徐少爷那去了是吧?林清河,你真有本事,连徐柏舟都敢勾引。”
林清河一愣,脸色刷地变得惨白,握着的手机几乎都开始发烫,他下意识地否决,“我没有!你……你认识徐先生?”
顾岚发出一声响亮的冷笑,“我们一块长大的兄弟,林清河,你真他妈不挑,合着你把老子当跳板是吧?”
“你,你——”林清河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炸的浑身悚然,几乎都不知道如何思考,他脑海中盘旋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徐柏舟知道他是男妓吗?
这个问题和它可能的回答几乎让他从头冷到脚,颤抖个不停。
“给你一个小时,立马滚到我跟前来。”顾岚咬牙切齿地威胁,林清河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想说话却发现他只是动了动嘴唇,顾岚等的不耐烦,便咒骂道:“你他吗说话!哑巴了?”
林清河握着手机简直像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过了一会儿,他回答道:“……我不去,我不想挨打。”
顾岚被噎住了,哑然了一会儿,便越发暴躁地怒骂:“你以为徐柏舟他爹妈不会找人收拾你?林清河,你异想天开!我这边都解决了,钱我也给你了,现在就给我滚过来!”
林清河想,他不是徐柏舟的娼妓,徐先生说了,他是“朋友”。
“顾少爷,钱,钱我已经收到了,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否则,我就报警……”林清河固执地开口,顾岚那边沉默了,片刻后,他冷冷启口:“林清河,你真是个贱货。”
林清河立刻把手机挂断了,茫茫然地盯着通话结束的页面看。
徐柏舟刚结束会议坐在椅子上,给秘书交代完工作后,向后靠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额角,他的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徐柏舟垂下眼,伸手将手机拿起来。
顾岚的信息,只有一个视频。
徐柏舟双目凝神,俊眉忽而一蹙,那是一个面试官视角的录制视频,一个人正对着镜头乖乖地坐着,双手像听话的学生一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穿着一件柔软的鹅黄色毛衣,似乎对面前的镜头感到有些胆怯,但还是尽量让自己露出得体的微笑。
那是林清河。
徐柏舟的手指悄悄收紧了,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这是林清河作为一个娼妓的面试视频,他乖乖地坐在那里,为了得到让有钱人操自己的机会而参加面试。
漂亮、温柔、唾手可得。
“我们这里都需要一个艺名,你有英文名吗?”女人的声音自镜头外传来。
“呃……我没有。”林清河谨慎地回答,女人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地说:“没关系,如果你通过面试,经理会给你选一个。”
“谢谢。”林清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你的年龄比起我们要求有点大。”女人似乎在翻看资料,林清河窘迫起来了,他一个人在廉价的酒吧卖身时,没人会问他年龄,到了这个专业的会所,似乎才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鲜嫩的、讨人喜欢的小男孩。
“但你的体检结果很好,身体……保养的也很不错。”女人又说。
林清河不安地嗯了一声。
徐柏舟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一股痉挛的感觉自胃部升起,操,他眼底变暗,想要移开视线,关掉这个视频,但与之相反的,他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林清河在努力兜售自己的身体。
“你有工作经验吗?”
“有。”林清河回答道,有些支支吾吾,“我……我做了一段时间了。”
“那就好,”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道,接着女人翻过一页纸,“现在我要问你一些问题,关于我们的员工需要给客户提供什么服务。”
“好,您请问。”林清河轻柔地,脆弱地回应。
“你愿意陪女客户吗?”
林清河张了张口,片刻后,他说:“我,我愿意。”
“男客户呢?”
漂亮的男人绷紧了身体,过了一会儿,他嗯了一声,“没问题。”
“有些女客户会喜欢拿道具操你,你能接受吗?”
林清河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
徐柏舟的眼底浮现一抹愠色。
“你能接受肛交吗?”
“可以。”林清河垂着眼,回答。
“能接受操你的……阴道吗?”女人问。
“可以。”
“可以接受玩具吗?”
林清河的脸上显出迷茫来,他不知道“玩具”是什么,但他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当然没问题。”
接着,那个女人开始报出一长串情趣玩具的名字,从震动棒、阴茎环到阴蒂夹、乳夹,徐柏舟沉默着盯着镜头中的林清河,他或许根本不知道那些奇怪的名字代表着什么,他脸上的迷茫很快散去了,几乎变成了麻木,于是,不管那个女人说什么,他就只是点头。
“SM呢?”女人又问。
林清河又露出茫然来,其实站在某种角度来看,他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什么,他以为性交就只是一个男人的鸡巴捅进他的穴里抽动,林清河会痛苦,会愉快,他唯一记得的规则就是“不能让他们射进来”,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外语般难以听懂。
“什么是……SM?”他鼓起勇气问。
“客人或许会想拍你屁股,鞭打,让你跪在地上,你愿意吗?”女人问。
林清河点点头。
“好,那么滴蜡、调教、捆绑呢?”女人接着问,“如果是你的话,可能有些客人会想用扩宫器和电流刺激阴蒂,你能接受吗?”
林清河被一大堆复杂的词汇砸的晕头转向,但他听到了“捆绑”,于是他下意识地摇头。
“……不,不行。”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喃喃自语着。
徐柏舟意识到,知识贫瘠的、单纯的男妓林清河根本听不懂那些话,他只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这一认知让徐柏舟感到一股复杂的心绪纠葛在他的胸膛。
林清河是个没有底线的娼妓,随着女人的每一句话,徐柏舟几乎都能想象到他是如何陪着客人享用自己的身体,操,太脏了,他想,徐柏舟无法控制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愤怒和厌恶在他的身体里盘旋,不断地上升。
“你愿意接受群交吗?”
“不,不……”
“动物性行为呢?”
“不……”林清河不断地摇头,似乎想要逃走,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了,下垂的睫毛不断颤抖。
“体内射精是我们不建议的,但有些客户会想要射尿,你能接受吗?”女人声音冷硬地问,许是林清河不断的拒绝让她感到不快。
这一次,林清河抬起头,他只听到了前半句,他不会被人射在体内,所以过了一会儿,他温和可怜地笑了笑,凝视着镜头说:“没问题,我可以。”
徐柏舟按掉了视频,他忍住把手机砸的粉碎的冲动,双手按着额角沉沉地吸气,他感到厌恶,无法控制的厌恶,可与之相反的却是他的身体,就只是看着林清河那张天真的脸里吐出那些淫秽的词汇,他的性器在裤裆里已经硬了起来,将西装裤顶出一个不雅的鼓起。
冷峻的男子握紧了拳头,在秘书要进来的时候,怒吼了一声“出去!”
万籁俱静,只剩下一个喘着气,眼底发红,被欲望和厌恶折磨的快要发疯的徐柏舟。
—–
13、喜欢
“他喜欢徐先生。”
—–正文—–
林清河白天一直在医院照顾着林妈妈,后者几乎是已经不可避免地衰弱了下去。
主治医生将他叫到诊室,这个漂亮的男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惴惴不安。
医生看着他,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开始说话了。
“林先生,你母亲的情况现在不容乐观,接下来的治疗方案会带来额外的费用,我们需要你交一些预付款。”
可怜的,柔软的男人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怯怯地问:“医生,需要多少?”
到下午的时候,林清河茫然无措地走出医院,太阳底下太阳很暖和,街上人也不少,但他却觉得出奇的寒冷和孤独。
他沉默无声地搭上公交车,静静地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到了一家自己常去的市场,买了好些虾和菜心。
他知道徐先生喜欢吃这几道菜,而冰箱里没有这几份食材,他还买了一些水果,都是徐先生喜欢吃的。
林清河回到房子,像往常一样系上围裙在厨房忙活起来。
等洗好菜后,他掏出手机,点开徐柏舟的头像,忽然觉得眼眶一紧,有种要流泪的冲动,硬生生忍住了,林清河打字道:先生,您今天回来吃饭吗?
徐柏舟罕见地秒回了,只有简单的一个字:不。
林清河先是一怔,接着一股复杂的心绪涌上他的心头,徐先生不回来,他就可以晚点再和徐先生提……
随后,他那双温柔顺从的眼眸罩上了一层晶莹的玻璃似的东西,被濡湿的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
他吸了吸鼻子,接着打字:我等您回来,有点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徐柏舟没有再给他回复消息,林清河最后恍恍惚惚地放下手机。
他站起身,走到厨房里准备做菜,拿起刀切菜,直到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桌上,林清河才放下菜板,他,他哭了?
他猛地弯下腰,蹲在地上颤抖着,乌黑的眼珠噙满泪花,紧闭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板上。
林清河意识到,他是喜欢上把他当朋友,把他当个人看的徐先生了。
不然,为什么他在要离开徐先生,变回那个廉价的、不要脸的娼妓的时候,心口痛的就像是要裂开一样。
知道徐柏舟不会很早回来,林清河便恍恍惚惚地做着饭。
在等待的间隙时不时走到客厅和花园,检查缝隙是否干净,鲜花和绿植是否长得很好,桌面是否一尘不染。
比平时稍早一些的时间,徐柏舟回来了。
男人推门而入的时候,林清河正将虾准备乘在盘子里,他听到门口的响动,愣愣地回过头。
徐柏舟看到林清河一动也不动,睁大了双眼,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
年轻的男人眉头一皱,盯着他看,低声开口道:“你怎么了?”
林清河狼狈地张了张口,接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刚才,这里蒸汽有点大……”
徐柏舟身上带着些风尘仆仆的气息,他一定是疯了,在林清河告诉他要跟他商量一些事后,他的大脑里便再容不下别的东西。
那些厌恶、愤怒、羞耻和扭曲阴暗的欲望全都被埋在后面,几乎是一下班,他就马不停蹄地开车回了家。
而现在他面前的林清河,那一抹长睫毛轻轻的盖在苍白的颊上,被眼泪濡湿成一缕搭在温柔乌黑的眼眸上,一副哭狠了的样子。
“虾刚做好,先生,您要尝尝吗,刚出锅最好吃了。”林清河欲盖弥彰地说,脸颊有些微红。
林清河眯着眼打量着他,这个漂亮的男人将做好的菜放在桌上,又说:“等吃完饭,在吃点水果,我……”
“你要跟我商量什么?”徐柏舟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径直问道。
林清河背对着他的身影微微僵硬,徐柏舟看得到他纤细的,仿佛一只手就能盖住的细腰,喉结无法控制地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在梦里握过这腰肢,感受过它的柔韧和温暖。
操。
那腰肢上还放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就好像吸引着人专门去注意这里一样,徐柏舟不知道林清河有把正常的围裙穿成情趣内衣的样子。
他恶劣地想,他已经知道林清河里里外外早被人操透了,这个人就是这么骚,就是这么喜欢勾引人,他就靠这个活着。
林清河转过身来,看着徐柏舟,那双温润如云的眼眸不可觉察地颤抖着,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说:“我……我不打算在您这里继续干了,我,我另外找了个工作,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我……”
徐柏舟一怔,下一秒,他深色的眼眸宛如寒冰一般冷冽刺骨,漠然疏离没有情绪。
林清河垂着眼,不敢再看他,他想,和徐先生一起生活的日子就好像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他要变回一个男妓。
而他真的,真的做不到背着徐先生去卖身,然后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把自己肮脏的身体带回来。
徐柏舟有洁癖,林清河知道,他眼眶酸涩,配得上徐柏舟的人,应该是漂亮的、有才华的、和他一样矜贵干净的人。
“这算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徐柏舟开口,“你找到工作了,什么工作?”
林清河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表情一定看上去是一片空白。
在他抬起头去看徐柏舟时,他看到那个英俊年轻的男人眸色冷酷,面容幽沉,覆着一层骇人的冰霜,而后,徐柏舟牵起嘴角冷漠地笑了。
“那好。”英俊的男人冷声说,“林清河,带着你的东西,现在就搬出去。”
接着,徐柏舟径直摔门离开,直到林清河动作僵硬地整理好自己那个小小的,破烂的行李箱,他也再也没出现。
他的东西真的很少,林清河吸了一下鼻子,眼泪再一次从他那凝滞眼睛里像泉水样的流溢出来,他狼狈地胡乱擦拭了一下,转过身拉着行李箱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这座高档社区。
林清河先找了个廉价的招待所住下了,接着他开始计划自己的未来,他得回到会所,林清河抱着自己的膝盖呆呆地想着,他对不起林妈妈,可他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换钱了。
第二次进入那装修高级奢华的俱乐部,林清河却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灰溜溜,甚至更加胆怯。
这儿工作的大部分高级娼妓因着做富人的金丝雀,大多格调很高,狐假虎威,只有林清河在这里混的极不入流。
“对不起,之前……之前我家里出了点事,现在,我能重新回来吗?”
办公室里,林清河鼓起勇气问面前的女人,那人红色的指甲在桌面上敲了敲,不置可否地盯着他看,“怎么混得这么差?”
林清河不说话,接着,那女人咯咯笑了一下,“林先生,你的违约行为是违反合同的,按道理来说,我们不会再聘用你,但是……”
她刻意拉长音调,在林清河不安地看着她时,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为你破个例,不过出场费要从五五分改为四六,你四,公司六,不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
林清河怔怔地看着她,肩膀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嗯了一声,鼻音极重地说:“好,谢谢经理,就是,我……我有点着急用钱,最近可以……”
女人嗤笑了一声,道:“小林啊,你还怕没客人?你不知道这有多少太子爷都喜欢你呢。”
林清河的脸色却变得更加苍白,他无助地想,他是完蛋了,以前的他真的不会在意谁在睡自己,他不在乎。
他这辈子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更何况他不男不女的身体,林清河知道自己漂亮,甚至为此高兴过,至少他能靠卖卖自己的身体得到一大笔钱,他不可怜,他很幸运。
但此刻哪怕只是想想被那些陌生的男人按在身下,被不认识的权贵的粗大鸡巴插入他的身体,那想象几乎都给他带来一阵灵魂深处的恐惧。
但他一直都没有什么选择。
几乎在当天,林清河就接到了第一个客人的通知。
他换上会所给他准备的衣裳,轻松休闲的风格,那个负责给他打扮的女孩握着他的手,狐疑地看着他,“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
女孩握了握他的手,林清河怔怔地收回视线,过了一会儿才翘起嘴角笑着,“没事,一会就好了。”
他走到酒店,敲敲门,然后静静地等待着,满脑子却都是徐柏舟,他想,徐先生在干什么,徐先生吃他做的虾了吗?
有人给他开门,林清河抬起头,看到顾岚那张眯着眼,死死盯着他的幽暗面孔。
房间里,林清河被人按在床上,顾岚的一只手在他的纤细雪白的脖颈上滑动,另一只手握着他无力的纤细手指,捏揉着其中精致的手骨,男人在他耳边嗅着他的气息。
“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上你吗?”他死死地盯着林清河发问。
林清河不说话,固执地咬着唇瓣,顾岚盯着他的唇,克制着想吻上去的冲动。
他说:“因为你,外表如此漂亮,但是毫无价值,是个垃圾,林清河,你他妈的长了个逼,真会长,又美又嫩……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你跑去勾引徐柏舟干什么?”
漂亮的男人在听到徐柏舟的名字时颤抖了一下,顾岚像只狗一样在林清河的颈子上啃咬着,“徐柏舟有洁癖你知道吗?你这种东西,在他看来是最恶心的——他不知道你是个拿钱就能上的婊子吗?”
林清河猛地吸了一口气,接着,他伸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人,顾岚按住他,恶狠狠地继续说:“你以为他会喜欢你这个卖淫的?你骗了他多久——不过,你以为徐柏舟会在乎吗,他不会在乎,因为你什么都不是。”
片刻后,顾岚的手指擦过他的睫毛,微微怔住,接着,他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嗤笑,“你他妈哭了,你哭什么?”
林清河猛地推开他,顾岚的脸色阴沉下来,就在这时,林清河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抖了一下,视线飘过去,看到那上面徐柏舟的名字,顾岚也是一惊,接着,林清河已经冲过去按下了接通键。
“……林清河。”徐柏舟的声音透过电话听得不甚真切,林清河应了一声,顾岚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要化为实质,咬牙切齿,看起来想把林清河撕碎。
“现在过来把你的垃圾拿走。”徐柏舟冷酷地说,林清河眨了眨眼睛,他的嘴唇动了动,想问他应该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那边再次传来声音:“现在立刻过来,你的那盆花,把它拿走。”
林清河结结巴巴地“啊,嗯”了几声,接着,他急促地说:“我,我马上来——”
挂断了电话时,顾岚操了一声,起身朝着他走,“林清河,你他妈敢玩我,我能让你从这个城市消失你信不信?你他妈的你敢!——”
林清河想,他信,他谁都惹不起,他需要钱,他需要继续去当一个娼妓才能赚到钱,如果他惹毛了顾岚,他可能连当娼妓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徐先生现在要见他。
林清河向后倒退,接着,他口中喃喃了一声“对不起”,几乎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好,直接拉开门冲了出去,身后传来顾岚的怒吼声,可林清河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
要被儿子包养了XDDD,林林的男妓part结束,徐柏舟的金丝雀part开启!
接下来就到快发现血缘关系的主线了,猜猜谁先发现
14、饥饿
“那你最好还是要我的钱。”
—–正文—–
林清河赶到那栋他只离开了不到两天的房子外,在下意识输入密码进门时,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他迟疑了一会,才抬起手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两下,没过一会儿,就有人从里面给他开了门,林清河抬起眼,像蝴蝶翅膀似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接着,他看到了徐柏舟。
黑发凌厉,脸色不是很好的徐柏舟盯着他看,他的视线扫过林清河的全身,最后落在他雪白的脖颈上被顾岚吮吻出的红痕上。
林清河一惊,下意识地抬手就想去捂,但最终还是放下了,逼迫自己直直地站着,软软地叫了一声“先生”。
徐柏舟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起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恼火在他的胸腔里堆积,林清河,这个恶心的男妓前脚从他这里离开,后脚就钻进了别的男人的怀里,操。
他脸上的冷漠和恼火一定化为了实质,因为林清河眨巴着眼睛瑟缩起来,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徐柏舟闭了闭眼,平复着内心的汹涌和挣扎,再睁眼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好似刚才差点失去理智的不是他。
“你的那盆花,你把它拿走。”徐柏舟冷声说,转过身回到房间。
林清河是走的太急了,他哎了一身,跟在徐柏舟身后到了室内的小阳台。
在那儿,他弯下腰去,在徐柏舟高大的绿油油的绿植中间,找到了自己的那一盆,它很小,遮天蔽日地藏在其它植物的叶片下面,这会儿是长得大了些,鼓起勇气破土而出,生机勃勃。
徐柏舟看着林清河背对着他蹲下的身影,他的细腰,饱满的、小小的臀部,还有他雪白脆弱的后颈,当林清河抱着他那盘廉价而不知名的花站起来时,他身上清甜的肥皂气息忽地传入徐柏舟的四肢百骸,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心脏,让后者无法控制地后退了一步。
林清河转过身时正好看到徐柏舟后退的动作和皱着眉的神态,就好像,他是什么徐柏舟连看都不想看的垃圾一样。
漂亮的男人黯然垂下眼帘,随后,他抱紧了自己的花盆,吸了吸鼻子,说道:“徐先生,那我,那我走了,我……还是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滚出去,带着你的破烂滚出去,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徐柏舟目光森然一言不发,林清河的睫毛不安地颤抖了一下,他想再寒暄几句,再和徐先生说两句话,可他看得出面前人情绪已经恶劣到极点,是一副丝毫不想看到他的模样。
林清河抱着自己的花盆低着头往外走,从徐柏舟身旁擦过时,后者攥紧了拳头。
“一次多少钱?”徐柏舟忽然开口道。
林清河怔了一下,接着回过头来,他的一切情绪好像顷刻间被徐柏舟的话给击的粉碎,彻底成了一片空白。
“我……我……”他简直像是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木偶,只能发出这样可笑的单字,林清河的脸颊迅速变得滚烫,可与此同时,与滚烫的脸颊相反的则是他迅速褪去了温度的四肢百骸。
徐柏舟嘴角泛白,冷冷笑了一声,“操你一次得多少钱,林清河,你还需要我再问一遍吗?”
他的睫毛完全盖下来了,接着,那睫毛就被水雾所湿透,有两颗大大的泪珠,就从那密密的睫毛中滚落了下来。
林清河感到无地自容,徐柏舟往前走了一步,盯着他看,“你离开这里不就是为了卖身吗,既然都是卖身,不如卖给我。”
他轻轻地摇头,徐柏舟的面色很快阴沉下来,他看着林清河,接着下一秒,他的手指塞进了口袋里,林清河抬起头看着他,徐柏舟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林清河的面前。
“操你一次够不够?”他问道,林清河哆嗦了一下,他咬着唇抬起头,“徐先生,我……我不想要你的钱……我……”
他悲哀地想,如果徐先生想要他的身体,他会答应的,他真的会,但如果他成了一个给徐柏舟卖淫的,那他们的关系就只会是可悲的,肮脏的嫖客和娼妓。
徐柏舟的神色空白了一秒,他像是看出了什么,他看着林清河瑟缩的,濡湿的睫毛,红润饱满的唇,躲闪的鸦黑色眼瞳,他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厌恶和迷恋纠缠在一起的痛楚。
而后他意识到,林清河是一样的,这个可怜的卑微男妓也被他吸引了。
徐柏舟感到越发的贪婪和饥饿,他想要后退,想要离开,可他却像被钉死了一样站在原地,脸上的饥渴和厌恶两种神情如风云变幻。
“那你最好还是要我的钱。”最后,徐柏舟低声说。
林清河眨了眨眼睛,接着,没给他半点思考时间,徐柏舟已经上前一步,伸手扣住了他雪白纤细的后颈,侵略性十足地撕吻了上来。
几乎是一瞬间林清河就掉下了眼泪,他第一次在和一个男人的亲昵和性爱中抬起手来,立刻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徐柏舟的肩膀。
这个吻侵略性十足,林清河只要想到这是徐柏舟几乎就可耻地浑身发热,发烫,他是个男妓、徐先生、他想要靠近徐先生,这几句话像流星一样划过他的脑海。
被吻的太凶的时候,林清河本能的挣扎,但年轻的男人根本不允许他逃跑,炽热而充满占有欲的唇齿将他堵得更深,将所有的呜咽和挣扎全部吞噬。
林清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徐柏舟带回了房间,他跌跌撞撞被男人拖着,抱着,跨过了他平时一步都不敢过去的楚河汉界,趔趄着上了二楼,却是以男妓的身份。
他被按在床上,徐柏舟跪在他的双腿两边,抬手迅速脱掉了黑色的衬衫,露出了冷白的肌肤,宽肩薄背,肌肉线条优美流畅。
徐柏舟烦躁地盯着他看,接着下一秒,他的手臂已经往下捞着林清河的细腰把他抱了起来,林清河抱着男人的肩膀,而后被一只手按在纽扣上,一粒一粒解开了他的衣服。
他头昏脑涨地被徐柏舟迅速剥掉了衣服,露出藏在柔软衬衫下雪白细腻的肌肤,徐柏舟的呼吸变得沉重,砸在林清河的耳边,传到他的胸腔,让他的心脏“噗通”“噗通”地撞击着肋骨,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辨。
等徐柏舟脱掉了他的上衣,手指摩挲着他的脖颈,锁骨时,林清河几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呻吟。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以前被人操时,他也会因为肉体上无法抗拒的快感而感到欢愉,可现在只是看着徐柏舟,酸酸涩涩的感受几乎要就撑破他的胸膛,从嘴里泄出时,就成了柔软可怜的呻吟。
“先生……徐先生……”他呜咽着呢喃着男人的名字,徐柏舟的手掌往下放在他的细腰上轻轻地捏揉,那掌心就像带着火,让林清河浑身发软发烫。
他好想靠近徐柏舟,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席卷了他的胸膛,那感受强烈到林清河只能不断地张口呢喃着面前人的名字,强烈到他的小腹饿的开始发疼,“徐先生……求你……”他呻吟着,呢喃着,在徐柏舟揉弄他雪白柔软的小腹时,情不自禁地向徐柏舟靠近。
下一秒,他被一股大力按在床上,而后双腿被强硬地分开,林清河总是很恐惧这个动作,但此时此刻,他已经被饥饿感折磨的快要死掉,眼泪挂在他的睫毛上,他顺从地张开了腿,让徐柏舟将他的裤子从腿上脱掉。
林清河的两条腿修长白皙,并不显得过分瘦弱,握在手中时,便有莹莹细腻的软肉从指缝里微微鼓起,显出十足的肉欲来,徐柏舟呼吸沉重而急促,就在他要分开这人的双腿时,林清河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一样,他呜咽了一声:“先生,我——我不是——”
徐柏舟说:“我知道。”,接着下一秒,他已经将手按在林清河的两条雪白柔嫩的腿根,像打开一只蚌壳一样,让林清河在他面前全然打开了。
他终于,亲眼看到了一直吸引着他,把他魇住的粉逼,林清河不男不女的逼。
徐柏舟的性器在裤裆里弹跳着,一动一动,在看到林清河的嫩穴时,几乎是被裤子勒的痛了起来,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清河颤抖的下身看。
他硬了,秀气的干净男根颤巍巍地敲着,顶端往下掉着蜜液,而男根下藏着的穴口沁着水光,徐柏舟伸手去摸,指尖的触感像上好的丝绸,滑不留手,花瓣般的穴抖了一下,接着,一股蜜水从穴口里涌出,正淌进徐柏舟的掌心。
他抬起头往上,盯着林清河看,后者正哆哆嗦嗦地看着他,漂亮的脸颊熏的通红,徐柏舟的唇角扯起来,低声对这个漂亮的男人说:“林清河,你真会流水。”
—–
15、占有
“你是我的。”
—–正文—–
林清河感到自己的骨头下有一把火在燃烧,他还从未在性中感受到这样的窘迫和渴望,而徐柏舟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只需要他发出动听的呻吟。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几乎所有客人都喜欢吻他,林清河从来都是被动的,被迫打开柔软的唇舌,就像他打开自己下面的软红的所在一样。
但当徐柏舟倾身在他面前,那些呼吸洒在他的脸上时,林清河无法控制自己的渴望,他的眼底一定全是胆怯的爱意,徐柏舟盯着他看,林清河瑟缩了一下,随后轻轻地张开口,“先生……我……”
请亲亲我,先生。
林清河在心底里呢喃,五脏六腑在身体里扭曲旋转,那感觉就像他快要渴死了,还有人把整个沙漠灌进他的嘴里,就像他被钉在整座太平洋的最深处,挣扎着想要呼吸。
徐柏舟眼底盘旋着幽暗的风暴,他的一只手摩挲着林清河的下唇瓣,就像是感受到了和他一样致命的饥饿和渴望一样,顷刻间,徐柏舟狠狠吻上他的唇,又深又重,几乎咬破他的嘴唇,林清河的呼吸急促起来,小口小口在被亲吻的间隙喘着气。
徐柏舟发现林清河在他的怀里是如此娇小,几乎被他整个盖在身下,肌肤柔软,骨骼精巧,柔软的唇瓣香甜软嫩,在徐柏舟吻的更深时发出细小的呻吟,他的身体在颤抖,却没有一点逃离和躲开的动作。
就和徐柏舟梦里一样,柔软、温柔而美丽。
林清河的双手紧张地放在他的肩头,因为徐柏舟压下的动作大腿被往上抬起,这一姿势让他腿心柔软的地方正好顶上徐柏舟鼓起一大包的今天裤裆,感受到了那里面硕大的、滚烫的勃起,和其中蕴含的危险。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松开口,林清河被他吻的呼吸急促,眼底蓄着浅浅的水意,此刻因为腿心隔着裤子顶着徐柏舟的性器而微微颤抖。
年轻男人的手指擦过他的的乳尖,后者便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无助地眨了眨眼睛。
徐柏舟着迷于掌心的触感,小小的一粒在被他在掌心里搓揉,而后胀大鼓起,硬硬地顶着,他低低地开口,嗓音沙哑,“这里会发育吗?”
林清河的喉咙收紧了,整个人都染上了粉色,他呜咽着摇头,哪怕在怀着宝宝的时候,他的胸部都是扁平的,一点奶都没有,他可怜的宝宝从来没吃过妈妈的奶,每天都会饿的大哭。
徐柏舟不知为何他被林清河扁扁的胸膛吸引了,他着迷地看着,捏揉着这个漂亮男人小小的乳尖,林清河的心脏隔着骨骼和皮肉撞击着他的掌心。
噗通、噗通。
徐柏舟的下颌绷紧,他克制着去吮吸、亲吻林清河小小的乳房的冲动,与此同时,他的性器在胯下硬的发疼。
这对徐柏舟来说堪称不可思议,就像一座活火山在他的身体里喷涌,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念头刺激着他的灵魂、他的身体、他的鸡巴。
“徐先生,先生……”林清河哭泣着呢喃他的名字,随着徐柏舟忽然强硬地分开他的双腿,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而后双腿大开。
徐柏舟向下拉开裤子,他的性器几乎是从内裤的边缘弹了出来,林清河急促地喘息着,为即将发生的事头晕目眩。
这时,徐柏舟才想起避孕套的事,他烦躁地“操”了一声,林清河眨巴着眼睛,茫然无措地看着徐柏舟,而后,年轻的男人咬着牙猛地起身。
他动作烦躁地系好皮带,双眸死死盯着林清河,漂亮的男人将双腿合起来,却瑟缩着说:“先生……我没病,我可以……”
他想,他可以吃避孕药,他遇到过不愿意戴套的客户,林清河总会吃避孕药以防万一。
“闭嘴!”徐柏舟低声吼着,而后他已经重新套上衣服,急促地转身,房间门被狠狠摔上。
林清河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他往后靠在床上,然后盯着天花板等待徐柏舟回来。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蒙之中似乎感到他和徐柏舟之间的纽带不断地被拉长,它变得稀薄,但它不会被拉断,整个世界的距离都不够。
林清河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他能在那里触摸到一块小小的凸起,若不是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那是他宝宝出来的地方,林清河迷迷糊糊地想,也就是在这时,他听到门响了。
林清河刚抬起头,就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握着他的腰肢猛地往下一拽,皮带扣撞击的声音把他叫回现实,林清河感到一股强烈的战栗从脊髓深处如闪电般席卷而上。
“啊……唔!”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林清河猛地拱起腰肢,因为双腿间骤然插入的性器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只一瞬间林清河就晕眩了,他深刻地感受到身下的穴口被猛烈插入的性器挤的没有一丝空隙,穴肉深深地绞紧,让压着他的徐柏舟发出沙哑沉重的喘息。
“别夹这么紧……林清河,你放松点……”徐柏舟咬着牙低声说,林清河的身体里几乎比他想象的美好一万倍,紧致温暖地包裹着他,徐柏舟往里面无法控制地埋的更深,想进去,想操到最里面。
徐柏舟在他的身体里——林清河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男人每一次插入,粗大的性器将他细窄的花道撑开,即使隔着避孕套也能感受到那鼓动。
而这种动作也在他们联结的纽带上带出清晰的回响,这回响贯穿了林清河的整个身体,就像一个庞大的根系,徐柏舟每操进一次,那些根须就扎深一寸,而随着每次一抽出,它们则狠狠地扎牢一分。
徐柏舟的动作越来越快,他抱着林清河的细腰,让后者狼狈可怜地坐在他的肉刃上上下吞吐。
“操,操死你,林清河……”徐柏舟的手臂圈过林清河的腰肢,接着他低头去咬顾岚留下吻痕的地方。
林清河抽泣出声,他已经无法控制地射了出来,精液洒在自己的小腹上,淫荡色情地往下流淌。
“徐,徐先生……我不行了,我——”他骤然失去了声音,软穴深处喷出蜜液,因为潮吹的快感而头晕目眩,而抱着他的男人还在操他,刻意在他的脖颈上吮吻撕咬,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到最后,徐柏舟几乎只重复着一句话:“我的,他妈的是我的,你是我的”。
—–
一个林清河变小的AU插图
doodles
—–正文—–
上帝听到了林清河思念宝宝的心声
于是把林清河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和自己的儿子上一个幼儿园
林林每天在学校里偷看自己的宝宝
有一天户外课结束后,林清河被儿子拦在教室外
儿子给了他一朵小粉花,说喜欢林林,要林林长大后给他做老婆
林林be like:😥😥😰😰😖😖
—–
16、计数
“重要的事只有一个。”
—–正文—–
徐柏舟射了一次,林清河在那个时刻几乎已经因为这样致命的,钻进他骨髓深处的快感而眼前发白。
他能感受到徐柏舟粗大有力,鼓动着青筋的性器埋在他的软穴最深处弹跳,林清河的身体紧紧地包裹着年轻男人的性器,因为这样深的插入而颤栗。
“徐先生……唔……!”
他一定是被操到了柔嫩的宫口,徐柏舟的手箍着他的细腰,腰身一沉口中嘟囔了一句脏话,而后顶在他软穴的最里面射了出来。
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从他的灵魂深处闪电般窜上来,林清河无助地颤抖着,过了一会,徐柏舟按着他白皙颤抖的大腿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他摘掉兜着精液的避孕套,林清河呼出了一口气,抬起眼柔柔地看着他。
徐柏舟起身将避孕套扔进垃圾桶,而后他向下躺在床上,一只手臂枕在脑后,目光幽暗地注视着面前的虚空,林清河小心地让开更多的空间,侧过身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应该去洗澡吗?还是下楼离开,还是……
林清河六神无主,但他知道自己不想离开,所以他咬着牙,打算厚着脸皮等待徐柏舟的指示。
“先生,谢谢你……”林清河轻轻地开口,他总是忍不住向徐柏舟示好,就连他自己甚至都无法解释这种冲动从何而来。
他就是这么喜欢徐柏舟。
徐柏舟转过头来来看他,嘴角挂着一个略带嘲讽的轻笑,“你谢我什么?”
谢我花钱操你?
林清河,你对每一个操你的男人都是这个态度吗?
徐柏舟的脸上又显出强烈的烦躁和恼怒来,他对自己无法控制地在意林清河而感到愤怒,对自己上了一个人尽可夫的男妓却心满意足,食髓知味而感到愤怒。
林清河诺诺地说不出话,沉默了一下,他笨拙地解释道:“我之前跟您说过,我妈妈生病了,医生说现在尽可能多的治疗是……”他吸了一下鼻子,“是有可能救她的唯一办法,所以我,我……总之,谢谢您。”
徐柏舟不做评价,他生性淡漠,朋友常说他是没什么同理心的人。
所以当他听着林清河说这些笨拙的解释时,徐柏舟的大部分精力都飘到了他张张合合的柔软唇瓣上。
那唇瓣生的像花瓣,柔柔软软的,这会一张一合嘚吧嘚说个没完。
徐柏舟不在意他在说什么,他想的是:林清河的嘴看起来就是为含鸡巴而生的。
这种想法钻进他的身体里,让他一直半硬的性器微微弹起,如蛰伏的巨兽在缓慢苏醒,所以徐柏舟眯着眼,手掌放在自己的性器上漫不经心地移动着。
林清河不知道还在说什么,眼神清澈的像一个给老师汇报的小学生。
他不知道他身为一个男妓的身份,徐柏舟想,林清河或许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他有眼睛,他不是傻子,他只是不知道他长的惊艳。
林清河不知道别人看着他时会对他心存欲望。
下一秒,徐柏舟已经直接翻身压在了林清河的身上,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后者睁大眼睛注视着他,可笑地自喉咙发出一些泣音。
徐柏舟从床头拆出一只避孕套,而后,几乎没给林清河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套上套子,揉弄了几下粗大的性器,接着对着林清河那个馒头一样微微肿起来的粉逼狠操了进去。
林清河不用说那么多话。
徐柏舟掐着他的细腰把自己整个埋进去,只插到肉刃的根部,自喉咙里发出餍足的声音。
他会给林清河钱,给他很多钱,因为他知道这个婊子一旦得不到满足,就会逃出去卖淫。
而对徐柏舟来说,确保林清河只被他操是最重要的。
他不缺钱,为达目的付出再多钱徐柏舟也不在意。
重要的事只有一个:林清河只能被他操。
林清河是极敏感的,而且和徐柏舟做爱——他可怜地想,他不是被徐先生操,他是和徐先生在做爱——这种深入灵魂的快感和满足几乎让林清河一遍遍地攀上高峰,徐柏舟一边操他一边计数,在林清河每一次潮吹时、射精时在他耳边呢喃。
“第五次,林清河,这是第五次。”徐柏舟在他耳边沙哑低沉地念着,下身的性器操的很深,同时,他用一只手往下揉着林清河已经被操的软红的小穴,在粉嫩的逼口揉弄。
林清河绷紧了腰肢,发出了一声无法抑制的哭泣,一股蜜液从他的穴心深处爆发,急急地洒在徐柏舟不断深入的性器上。
这是第六次。
徐柏舟松开手,抱着他的双腿操的更深,空气中几乎都是性的味道,他想射到林清河的身体里,他想——
操。
徐柏舟插的更深更急,林清河发出哭喊,情不自禁地挣扎着,而徐柏舟烦躁的厉害,他不知道他是硬的太过火还是怎么样,套子紧紧地箍着他的鸡巴,男人越来越烦躁,所以下一秒,在一次激烈的抽出后,徐柏舟摘下了套子,接着用手按着林清河白嫩的屁股直接插了进去。
林清河发出一声叹息,生理性的眼泪打湿了他的睫毛,徐先生在他里面,没有阻隔地埋在他身体最里面……
快感刺激着徐柏舟的大脑,鸡巴上包裹着他的触感就像丝绸,柔软紧致又温暖,而每当他操到最里面顶着宫口操弄时,射精的欲望已经在不断地刺激着他。
林清河也显然被刺激到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量的刺激和快感几乎变成了疼痛,而后,徐柏舟越操越深,越操越快。
“先生、啊、啊……唔啊!——”
徐柏舟猛地抽出自己的性器,而后林清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到一股股浓稠的精液洒在他的小腹上,徐柏舟喘着气,眼睛向下看着林清河被操的一团软红的腿心,片刻后,体内喷发的火山才冷静下来。
林清河几乎立刻就想要睡去,但他还得等徐柏舟的指示,所以他颤抖着努力合上大开的腿,徐柏舟闭了闭眼,接着,他起身从床上下去,“去洗澡。”
林清河松了一口气,他跟着站起来,脚刚落在地上几乎趔趄地要摔倒,徐柏舟扶了他一下,而后林清河被他狼狈地拉进浴室。
在那里,他又被操了一次,徐柏舟说他在勾引他,林清河茫然无辜。
这一次他本能地想躲,但最后却被徐柏舟按在浴室的玻璃上,一只手捞着他的腿弯,逼迫他踮起脚尖,全身的支撑都是身后男人的性器。
“不行了……呜呜……先生、我、我不行了……”林清河可怜地哭泣着,徐柏舟在他耳边给他计数。
“第八次。”
他已经射不出来了,可花穴还能一次次被迫潮吹,林清河绝望无助,身后的男人抱紧他,食髓知味地啃咬他纤细的后颈。
—–
儿子怎么可能操一次就结束呢,一夜七次郎哦❛˓◞˂̵✧
17、暗涌
“清河恋爱了吗?”
—–正文—–
徐柏舟并没有抱着他睡觉,他们跌跌撞撞回到床上后几乎是同时进入了梦乡,林清河蜷缩起来面向年轻的男人,透过濡湿的睫毛悄悄地凝视徐柏舟。
在他半梦半醒,困倦疲惫的时候,他听到徐柏舟按掉闹钟起身,林清河茫然地睁开眼,几乎不知道身在何处。
徐柏舟走进浴室短暂地洗漱,而后回到房间拉开衣柜换上衣服。
林清河还从来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总是比客人们先离开,于是呆呆地起身,揉着自己的眼眶,“先生?”
徐柏舟烦躁地打上领带,而后换上外套,系上皮带,行云流水地穿好衣服,如果不是眼下淡淡的青色,几乎是又变成了那个禁欲优雅,冷漠矜贵的小徐总。
“今晚我回来吃饭。”徐柏舟说,他的目光扫过林清河,后者柔柔软软地坐在他的床上,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一个激灵点点头。
接着,徐柏舟转身离开了。
林清河迷迷糊糊地靠着床头,垂下睫毛,想着他起来晚了,没给徐先生做早餐,但他是被操的太狠了,从腰肢往下几乎都是酸软的,所以林清河困倦地向下躺在床上。
四周都是徐先生的气息。
林清河闭着眼再一次无法抵抗地陷入了深梦。
他梦到了宝宝,柔柔软软的小宝宝在他的臂弯里躺着,宝宝眨巴着眼睛,在他的胸口迷茫地寻找小奶,他最后找到了,张开口吮吸住。像是终于得到安慰一样闭上了眼。
但他没有奶,所以宝宝生气了,咬他的奶尖,宝宝还没长牙,嫩嫩的小小的牙床挤压着他的小奶,让林清河咯咯笑着瑟缩。
他总喜欢逗宝宝,用手指揉着小宝宝的脸颊,宝宝抱着他的手指吮吸,他长出了第一颗小奶牙,于是又咬林清河的手指。
林清河怕不干净,赶紧把手抽出来,然后宝宝对他笑,林清河新奇地看着,便也跟着笑。
然后……
宝宝不见了,小小的林清河生下的小小的孩子面目开始变得模糊,林清河不知道宝宝长什么样了。
他知道宝宝如果还活着,应该长大了,可林清河却真的无法想象宝宝现在的模样,他该是有深色的头发、鸦黑色的眼睛。
就在这时,林清河惊醒了。
他从床上起身,而后才神志清晰地意识到他是在徐柏舟的房间里,他来过一次,却是在深夜。
简约灰色的装饰看着冷漠而有距离感,就和徐柏舟给人的感觉一样。
林清河洗漱好之后,就和他之前做的一样开始给徐柏舟收拾房间,只不过这一次他还得收拾他从未踏足过的二楼。
地上丢着几个避孕套,林清河脸颊有些发烫,他把它们捡起来丢进垃圾桶,然后开窗通风、叠被子、整理房间,将徐柏舟丢在脏衣篓里的衣服拿去清洗。
做完这一切后,林清河去医院看望林妈妈,他用徐柏舟给他的卡缴清了治疗费,而后,他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掏出手机来给徐柏舟发信息。
他说他收拾好了房子,给徐先生洗了衣服,最后,他又说谢谢,带上一个笨拙的笑脸。
徐柏舟过了好一阵才给他回消息,男人问他:你用肥皂洗的衣服吗?
林清河茫然了一下,他说不是,他用徐先生洗衣房里的洗衣液洗的。
当天夜里,徐柏舟回来的不算早,林清河便等着他的时间做饭,在徐先生回来时像狗狗一样迎上去,恨不得自己能替徐柏舟换衣服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
徐柏舟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饭,而后他去书房打了很长时间的工作电话,林清河把所有的盘子放进池子里清洗。
等他做完这一切,准备回自己原本住的那个客卧时,拉开门才发现他已经把自己的东西全带走了,房间恢复成无人居住的样子。
徐柏舟从楼上下来,看了他一眼,说:“先用客卧的东西,别的明天去买。”
林清河点点头,心里想的是他得去招待所把自己的行李拿过来,没什么值钱的,但是他得拿回照片,等他抬起头时,他发现徐柏舟没动,所以他也不敢动。
然后徐柏舟皱了皱眉,像是在抵抗什么烦躁的情绪一样,而后他几步走到吧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等他转过身时,他幽暗的目光落在林清河身上。
漂亮的男人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他张了张口,脸颊开始发烫,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徐柏舟。
徐先生和林清河所有的客人都不一样,他们不会让他感到酸楚,徐先生会,他们不会让他如此沉迷于欲望,徐先生会。
事实上,他还从来没这样被包养过,客人们会买他几个小时,他只负责张开腿被操,被玩,而后匆匆离开,等待下一次召唤。
林清河知道男妓是什么,他不是一个人,他只是一张嘴,或者一个穴,他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做额外的事,只需要呻吟。
但徐柏舟不一样,当他被徐先生强硬地分开大腿操进来时,他感受到的是快要撑破胸膛的酸涩和满足。
徐柏舟这次收敛了些,快凌晨一点时,林清河终于能睡着了,他浑身酸软使不上劲,双腿间的软红穴口更是被操的柔顺湿润,床很大,他们没有什么肢体接触,林清河来不及做出任何思索,就只是沉入梦乡。
清晨徐柏舟按掉闹钟,他的性器晨勃着,在胯间生机勃勃地跳动,年轻的男人发出一声低声的咒骂,而后他转过身,看着缩成小小一团的林清河。
徐柏舟看了一眼闹钟,决定速战速决。
林清河半梦半醒地睁开眼,才意识到他被摆弄成了一个发情猫儿一般的姿势,“……徐,徐先生?”
回应他的是一次猛烈的插入。
林清河几乎来不及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熟悉的气息告诉他这是徐柏舟,所以他的身体只是短暂的绷紧后便尽力柔顺地放松了,可怜巴巴地,半梦半醒地被操起来。
徐柏舟的确没插多久,他垂眸看着林清河雪白的臀肉在他的掌心里被捏揉的可怜模样,看着自己粗大的性器将那个软穴撑的发白,可怜巴巴地吞吐着他的性器,强烈的欲望和冲动在他的身体里堆积。
“真骚,林清河……”徐柏舟呢喃着,林清河被刺激地缩紧了身体。
而后,徐柏舟不再忍耐,激烈地将林清河操出猫儿般的呜咽,越来越快,越来越深,随着一次深深的插入,徐柏舟猛地抽出自己的性器,一股股精液射在林清河颤抖的白润腰窝里。
林清河听到徐柏舟离开的声音,他模糊地想,他又没办法给徐先生做早餐。
徐柏舟到了公司,有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惊诧而复杂,徐柏舟沉下眼,到办公室后,他在镜子里看到那是他操林清河时留下的痕迹。
当天夜里,徐柏舟脸色臭臭地没让他上楼,第二天,他没有回家,第三天,徐柏舟回来了,林清河正在做饭,然后他被徐柏舟拉上楼。
林清河最后腰肢酸软,脸颊滚烫地下楼做没做完的饭,吃饭时,徐柏舟眉宇间还带着恶劣的神色,但更多的是餍足。
之后,林清河意识到他的职责就是喂饱徐柏舟。
徐柏舟差不多每天都会操他,只除了一开始操狠了他,里里外外地玩弄,后来他发现,如果他前一天操狠了林清河,第二天那个脆弱漂亮的男人就会变得不经操,掉着眼泪恳求他。
所以在尝试了一段时间后,徐柏舟把操他的频率定在一天两次。
林清河在医院里给林妈妈喂粥,后者轻轻地喘息,凝视着他,道:“清河,你现在住……住哪……咳咳……”
漂亮的男人赶紧给她顺气,说:“我住在朋友家,他,他待我很好。”
说这话时,他的脸颊有点红,林妈妈怔怔地看着,接着忽然笑了,她一生都是好强泼辣的性格,这会儿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温柔地呢喃:“清河,是不是,是不是恋爱了……”
林清河张了张口,他想说不是,又想说是,眼眶有些酸涩。
他不是,林清河在心里想,对矜贵的徐先生来说,他就只是个卖淫的。
但他软软地说,“是啊,林妈妈,等你好了,我带他来见你。”
林清河就像在给自己编织一个美梦一样说着,林妈妈笑了,她闭上眼几乎失去了意识,林清河不想打扰她,便给她掖掖被角站起身准备离开。
林妈妈忽然挣扎着睁开眼开口,“对不起、清河,你的孩子……对不起……”
林清河转过头看她,他的嘴唇颤抖着,问:“您,您把他送到哪里去了?”
林妈妈苦笑摇摇头,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早、早没了……清河,你、你别找了……”
林清河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林妈妈是什么意思?他的宝宝死了吗?
有行人撞了他一下,林清河瑟缩着道歉,而后他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走到了哪里,他茫然无措地左右看,看到前方是一家装修雅致的中式饭店,有一辆车滑到路边,而后一个英俊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是徐先生!林清河睁大眼睛,他刚要打招呼,就看到从副驾驶踏出一只精致漂亮,穿着奢侈银色高跟鞋的脚。
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背对着他站着,身姿优雅,高挑纤细,她对着徐柏舟撒娇道:“柏舟!快进去吧,陆阿姨早想见你了!”
林清河简直恨不得消失在这里,徐柏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皱眉,不过紧接着,就像是穿过他一样移开了,他短暂地对女孩点了点头,二人在门童的接待下走进装修典雅的饭店里。
—–
18、母亲
“他只是没找到他。”
—–正文—–
林清河恍然若失地继续走着,这不是林妈妈第一次跟他说宝宝没了,让他不要寻找宝宝。
但林清河就是不相信。
他的宝宝一定还活着,只是他还没能找到他。
林清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或许没有多远,因为突然有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拽,让林清河被迫转过身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微微皱眉,额上带着薄汗的徐柏舟。
徐柏舟没想到会在路上突然撞到林清河。
他这周末被陆叔叔约出来吃饭,陆叔的侄女陆冉纯本来刚回国还在和朋友聚会,听说徐柏舟要来就打了个电话让徐柏舟去接她。
徐柏舟跟着陆冉纯进了包间,和陆叔叔陆阿姨神色如常地打招呼,心底却在想着林清河,那个漂亮柔软的男人看上去心神恍惚。
他知道林清河喜欢他,所以他猜想,林清河看到他的视而不见是会伤心的。
俊美男子的手指烦躁地敲打着,他生性凉薄,不会照顾他人情绪,更何况是照顾一个廉价男妓的情绪。
本能告诉他,他不应该在公众场合和林清河牵扯出什么来,林清河是个男妓,还是个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非常出名的男妓。
如果陆冉纯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第二天这件事就会闹的满城皆知。
徐柏舟会不计成本地包养一个男妓,还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其他纨绔操过的男妓,这件事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男人烦躁地在桌上敲打着手指,突然,他站起身,对陆家夫妇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我有点事得处理一下,改日我会登门拜访,冉纯,我先走了。”
说完,他几乎是没等桌上剩下几个人的反应,便直接从包间走了出去,留下陆冉纯在后面叫他,“柏舟!徐柏舟!”
徐柏舟走出饭店,左右环顾了片刻,接着便顺着林清河大概走过的方向追了出去。
他很快看到了林清河的背影,那个柔柔软软可怜巴巴的男人似乎又清减了些,他每天都会变着法地做饭讨徐柏舟欢心,自己却越发纤细。
他向前走了几步,拉住林清河的肩膀,逼迫他转过身来。
林清河睁大眼睛看着他,徐柏舟地下颌绷紧了,他盯着林清河看,“……我没有约会,”他一定是疯了,竟然向林清河多此一举地解释,“那是长辈的侄女。”
他面前的漂亮男人吃惊地看着他,几秒钟后,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了,唇角扬起来,露出一个暖烘烘的微笑。
徐柏舟松开手,林清河诺诺地叫了一声先生,可他眉宇间的哀愁没有散去,这个柔软的男人笨拙地说:“您晚上还回来吃饭吗,想吃什么?”
“你怎么了?”徐柏舟皱着眉,开门见山地问。
林清河吸了吸鼻子,他摇摇头,又露出温和的笑来,说:“我没事,徐先生,我刚从医院回来,妈妈最近的情况……比较稳定。”
徐柏舟看起来没有被完全说服,但他嗯了一声,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就好”。
而后,林清河眨眨眼睛柔柔地问:“您一会还要回去见长辈吗?”
徐柏舟烦躁地思忖了一秒,接着,他的目光落在林清河脸上,“你吃过饭了吗?林清河。”
等林清河被徐柏舟带上车时,徐柏舟都没和他解释太多,他只是启动汽车,而后打着方向盘带林清河去吃饭。
这是一家林清河绝对消费不起的高级餐厅,徐柏舟将车停好,林清河跟着走出去,他有些笨拙地跟着年轻的男人。
他被人操,被人享用,却没跟人这样出来过,林清河恍惚地想,这感觉就像一次约会。
他们被带到靠窗的雅致包间,服务生将菜单放在桌上而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
徐柏舟将菜单递给他,林清河小心翼翼地翻开,他的视线在每一张精美的图片上滑动,又因为那后面惊人的数字而瑟缩。
“先生……好贵啊……”林清河轻轻地嘟囔着,他抬起眼巴巴地看着徐柏舟。
徐柏舟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随后男人说:“我饿了,林清河,别浪费时间。”
林清河只能赶紧点菜,他模糊地点了几个徐柏舟应该会喜欢的菜,徐先生喜欢吃甜的,他想,抬起头将菜单递给徐柏舟。
男人看了一眼,又加了几个菜,而后叫服务生离开了。
他们陷入了沉默中,林清河心绪不安,便不像平时那样一直试图讨好徐柏舟,后者向后靠在椅子里,静静地打量林清河。
他真的很不喜欢林清河这个样子,徐柏舟想,他给了林清河钱,林清河的那个母亲也在转好,所以还有什么事是林清河没有告诉他的?
“过来。”徐柏舟低声说,林清河抖了一下,抬起头看他,似乎有些茫然和迷惑。
但他还是乖乖地照办了,来到徐柏舟的面前,被后者一用力,让林清河坐在了他的膝盖上。
林清河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他想,他真的很喜欢徐先生,徐柏舟目光幽暗地盯着他,一只手意有所指地摩挲揉弄着他的下唇。
那股熟悉的,一直联结着他们的纽带开始变得格外清晰,让林清河情不自禁地轻喘了一声,但他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羞耻感冲刷着他的身体。
但徐柏舟开始恶劣起来,他一只手抱着林清河的腰肢,说“张嘴”,在后者颤抖着照做时将拇指挤进他柔软温热的口腔里。
“不许躲,林清河。”徐柏舟故意欺负他,让林清河无助地张着嘴被他玩弄红软的舌头,咽不下去的透明涎水从嘴角色情地流淌出来。
服务生进来送菜,垂着眼并不看他们,林清河的身体绷紧了,徐柏舟抽出手指来,用纸巾漫不经心地擦干净。
在服务生出去后,徐柏舟掐着他的细腰,声音低沉地说:“上面下面都这么会流水。”
林清河呜咽了一声,徐柏舟的裤裆已经开始发紧,操不够,怎么都操不够,不过现在第一件要干的是喂饱林清河,然后回家让林清河喂饱他。
徐柏舟想,他沉迷于这种感觉,不让林清河逃走,他让林清河换个姿势背对着他坐在他怀里吃东西。
徐柏舟垂眸轻嗅着他身上肥皂的气息,林清河一定在撒谎,他明明就把这股味道染到了徐柏舟的所以衣服上。
否则他怎么会在任何地方都能感到林清河清甜的味道。
“呜……先生……”林清河坐立难安,脸颊滚烫,他们感到屁股下面徐柏舟的勃起在危险地鼓动。
他实在太熟悉这种感觉了,而徐柏舟点了一大桌菜却根本不吃,一直漫不经心地抱着他的腰往自己的裤裆上按,或是在他的后颈啃咬,仿佛林清河才是他的食物。
一顿饭吃的格外温吞,林清河要自己吃,还得给徐柏舟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和徐先生地关系是怎么发展到了这一步。
但林清河内心深处对比感到雀跃,毕竟,他是那么喜欢徐先生。
突然,徐柏舟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皱了皱眉,把手从林清河的上衣里抽出来,后者呼出一口气。
徐柏舟接了电话,那是他的养母,“喂,妈……”
这声音在林清河的耳边响着,让一股匪夷所思的战栗窜上他的脊柱。
不过随即,徐柏舟的脸色冷了下来,他烦躁地嗯嗯了几声,“我没有。”他说,声音冷硬,“是顾岚跟您说的吗?”
“不是,但是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搅和在一起了?”徐妈妈心痛地质问,“小舟,爸爸妈妈不在意你和谁在一起,只要你喜欢就好,但是那种人怎么可以——”
“没有在一起,”徐柏舟说,皱着眉,“您不要管这件事了。”
“小舟,妈知道你打小就有主见,但是这件事爸爸妈妈都不会同意。”
林清河颤抖了一下,不安地瞪大了眼睛。
“我没有……我——”徐柏舟还要说什么,突然,包间的门开了,他的养母,优雅矜贵的女人正站在门口握着手机。
而林清河被徐柏舟抱在怀里,一只手霸道地圈着他的腰肢,漂亮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徐柏舟放下手机,优雅的女人盯着他们看,林清河立刻挣扎,这次徐柏舟松开了手,让漂亮的男人惴惴不安地站到一边,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脸色苍白。
“您怎么来了……”徐柏舟站起身,女人看到林清河从他怀里离开脸色才好了一些,她像是根本不想看林清河一样移开了视线。
“我本来还不相信,一来果然如此!小舟!你怎么跟顾家那儿子学坏了!”徐妈妈像是气急了,看着徐柏舟道。
徐柏舟不说话,他的确是最省心的,徐家夫妇待他视如己出,但他们也知道这个一手养大的孩子固执的厉害。
女人也不想将场面弄的太难看,目光扫了一眼垂着头的林清河,便又重新看着徐柏舟道,“你现在跟我回去,向你爸爸解释一下。”
徐柏舟皱着眉,他回过头去看林清河,被徐妈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而后,徐柏舟只能说了声“好”,便跟在优雅的女人身后离开了包间。
林清河抬起头,呼出一口气,茫然无措。
他看得出徐柏舟的家人是极不喜欢他的,被顾岚父亲教训的记忆涌上心头,几乎让林清河颤抖起来,他害怕被打。
但他不想离开徐先生。
过了一会儿,林清河凝神打起精神,他看着桌上没吃几口的菜,心疼地想全打包回去,就在这时,他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刺耳地响起来。
几分钟后,脸色惨白的漂亮男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包间,在下楼时几乎摔了一跤,服务生扶了他一下,那人心神恍惚,像是失了魂一样跑了出去。
—–
预告:林林失去亲人,怀儿子的宝宝(。)
19、眼泪
“他会好的,他还得找到宝宝。”
—–正文—–
林妈妈忽然吐血了,林清河看着兵荒马乱的急救人员从自己面前走过。
医生跟他说了一大堆“急性肺栓塞”“高凝血”之类的话,护士和医生来来往往,林清河听不太懂,他只知道他得签一份份文件。
等做完这些,他的眼前一切的东西都像是在旋转打转。
急诊室里的医生进进出出,林清河浑身发冷,有人让他让开道路,于是他轻声地道歉,赶紧躲开。
时间已经滑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林清河手脚冰凉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呆呆地看着那上面的时钟缓慢地变化。
终于,一个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林清河站起身立刻走上前去,“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那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中年的男人沉默了一下,而后望着他低声回答:“林先生,节哀”
突然间,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不住脚跟,他眼冒金星,往后趔趄了几步才站稳,摇着头,林清河轻轻地说:“怎么会,她下午,下午还跟我说话,她——”
有人将一张床从急诊室里推出来要送到太平间去,林清河看到林妈妈静静地躺着。
他愣住了,而后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什么也看不清了,一切都在摇晃、旋转,大脑和心脏迸发出绞痛,千万颗金星在他面前跳跃。
林清河没办法从林妈妈的身体上将目光移动开,接着,他的四肢开始无意识动了起来,他试图理清这一切,却只能徒劳地自我调整。
直到他往前触碰了那具了无生气,曾经是他的妈妈的冰冷空壳。
“妈妈……”他低声念着,声音嘶哑,他把手放在林妈妈的胸口,那上面还有余热,感觉就像还活着。
他更大声地叫了一句,眼泪濡湿了他的视线,“妈妈,求你,求你睁开眼睛吧,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医院里人来人往,悲欢离合每天都在上演,并不有人在意他的破碎。
他把林妈妈的冰凉干枯的手握在手中,紧紧地压在左胸上方,几分钟后,林清河垂下头,肩胛激烈地抽搐、抖动。
他没有亲人了。
当天凌晨三四点,徐柏舟赶到了医院,林清河还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手中握着一张医生给他的死亡证明。
一切都像是慢动作,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他想喊,喊不出声,想看清纸上写的是什么,却什么都看不清。
他的眼前有无数光环,忽明忽暗,变幻无常。
“林清河?”徐柏舟低声问,后者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觉得身子被一片浮云托起,时沉时浮,飘忽不定。
“徐……徐先生,您来了。”林清河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徐柏舟落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林清河,这个柔软的男人一直空洞的表情好似这才出现了一丝生气,他低声像是埋怨般地说:“徐先生,他们不救我妈妈……”
这些话他没有给任何人说,林清河总是乖巧的,顺从的,没有任何异议的,但当他看着徐柏舟时,他却任性地埋怨起来。
“徐先生,我妈妈,她的身体还是热的,她还有心跳……”
林清河抬起头看着他,细不可闻地呢喃:“您帮我跟医生说,帮我救救她。”
徐柏舟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接着他低声说:“林清河,她已经走了,我会帮你处理剩下的事。”
林清河怔怔地看着他,下一秒,他的眼泪静静地流淌了出来,漂亮温柔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说:“谢谢您”。
他们在医院处理好所有手续,林清河签下好几份文件,清晨的时候,徐柏舟把他带回家,他躺在徐先生的床上蜷缩起来抽泣,他流了那么多的眼泪,半个枕套都被打湿。
徐柏舟将窗帘拉上,林清河低声说:“徐先生,对不起,我把您的枕头弄湿了。”
年轻的男人转过身来到林清河的面前,他的手指擦过林清河濡湿的睫毛,白皙脸颊上的泪痕,漂亮的男人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露出一个可怜的微笑。
而后的一切在林清河地脑海里都像走马灯一样。
徐先生照顾着他,从医院到殡仪馆的路凄苦苍凉,一周后,林清河抱着一个小小的盒子坐在副驾驶上。
“我干妈……一定会想回家,是我的错,我想留下她,却让她受了那么多苦。”林清河呢喃着,徐柏舟没说话,他的余光注视着林清河,过了一会儿,问:“需要我陪你回家吗?”
林清河轻轻地摇头,“不用了,太麻烦您啦。”他软软地说,“我……我的家乡,离这里特别远,我打算这几天带干妈回家。”
徐柏舟淡淡地嗯了一声,林清河努力打起精神,他继续说,“谢谢您的照顾,我……”
他恍惚意识到,他或许已经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留在徐先生身边了,林妈妈已经走了,林清河不需要再为了得到治疗费去当男妓了。
可他不想离开徐先生,徐柏舟就像他的救命稻草,林清河无法放开。
思及此,他像是卡住的木偶娃娃一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徐柏舟忽然将车平稳地停在路边,而后转过头来看着他,男人微微皱眉,问他:“你还会回S市吗?”
林清河张了张口,立刻道:“会,我还要,还要找一个人,我会回来的。”
他又鼓起勇气说:“先生,我还可以给您做饭……做厨师,您不用给我很多钱,我,我可以学更多的菜,徐先生,我——”
徐柏舟眼底像是盘旋着幽暗的风暴,突然,男人往前往前一步,扣着他的后脑吻了上来。
林清河就只是颤抖着闭上眼接受,他张开口顺从地让徐柏舟吻的更深。
如果徐先生需要的是他的身体,他也可以,他想留在徐柏舟身边,不论需要付出什么。
林清河并没有完全恢复,但他的生命力是如此强韧,他一个人回到了贫穷偏远的乡村将林妈妈下葬,落叶归根。
他知道自己这次就只剩下一个亲人了,他很伤心,但他会好的,他还得找到宝宝。
林清河没有妈妈了,可他的宝宝不能没有妈妈。
—–
林林只有宝宝了~
今天还有一更,预告:林林怀孕,儿子发现照片,不过这里还不会发现关系hhh
徐柏舟大概率be like:你有儿子?!你给人当过老婆?!岂可修啊!!(。)
20、孩子
“林清河,你给人生过孩子?”
—–正文—–
一切尘埃落定后,林清河回到了徐柏舟的身边,他自己都说不好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徐柏舟仍然会给他钱,林清河照顾着他,满足徐柏舟的欲望,男人给他支付一大笔钱。
他是徐柏舟的保姆、佣人、厨师和床伴。
而后他逐渐发现徐柏舟可怕的占有欲,在家里时他们总是在一块,哪怕是林清河走出一个房间的距离,他都会开始烦躁,脾气败坏——
那种对林清河的饥饿感和渴望也就来的更加频繁,徐柏舟总是操他,他喜欢玩弄林清河的胸膛,吮吸着他的小小奶尖把它们吃的通红水润。
同时,他一日较之一日地因为林清河过去的经历而感到恼火,这种恼火表现在他身上就成了浓烈的性欲和占有欲。
有那么一段时间,林清河在快感的恐怖海浪里猜测那种频率会不会持续攀升,直到他无时无刻不被火焰燃烧,直到他们之前除了疯狂的性爱外再无其他。
“唔……徐先生,我不行了……”林清河小声地求饶,被身后按着他细腰的男人又一次深入地操进最深处,喘息着抱紧他不让林清河躲避。
到早晨的时候,徐柏舟抱着林清河的细腰缓慢地磨蹭,后者忽然猛地拱起腰肢,翻身到床边,动作激烈地捂着胸口无法控制地干呕起来。
片刻后他才缓过来,林清河呆了一下,徐柏舟在他身后起身,声音迷蒙沙哑地问他:“你怎么了?”
林清河眨巴着眼睛,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没,没事。”他回答着,用床头的杯子喝水,而后转过身看着徐柏舟孩子气的睡颜,口中轻轻地说:“先生,我,我起来做早餐。”
徐柏舟的手收紧圈着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皱着眉磨蹭了一下,“不吃,不许走。”他说着,林清河感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几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我,我饿了,徐先生,我……”他断断续续地说,徐柏舟这才终于松开了手,“饿了就给你叫个早餐。”
说着,他就要去拿手机打电话,林清河心如擂鼓,结结巴巴地阻止了徐柏舟,“先生!我,我就想吃自己做的,我去做饭,很快就回来。”
徐柏舟的动作停住了,狐疑地看着他,片刻后,终于放下手机,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嘟囔了一句“随便你”。
林清河从床上下去,他脚下虚浮地厉害,但一只无形的手揪着他的胃部狠狠地旋紧了,让林清河头晕目眩。
他到了一楼,进了自己几乎没机会住的房间里,从柜子深处拉出自己那个破旧的行李箱,林清河的动作是那么急,几乎快把卡住的拉链扯下来。
在哪里……在哪里……
终于,他找到了,林清河找到那个小小的验孕棒,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他走进一楼的厕所里,将门拉上,心脏跳的几乎让他感到疼痛,林清河用手按在胸口,而后轻轻吸了一口气开始验孕。
不过短短的三分钟,林清河就得到了结果。
他怀孕了。
一切都像是被按上了静止键,第一时间浮上心头的感受是恐惧,而后是一阵几乎冲破胸膛的喜悦。
林清河头晕目眩地向后靠着,盯着验孕棒的结果死死地看着,他怀孕了,怀了他偷偷喜欢的徐先生的孩子——
恐惧则来自于他不应该——他不是徐柏舟的恋人,他不能,不应该,或许也没有资格留下它,林清河抱着自己缓慢地蹲下。
眼泪蓄在他的眼眶里,林清河在想,他真是卑劣,他几乎是半推半就地和徐先生做爱,内心的深处,他一直想得到些什么,让他和徐先生之间的联结变得稳固而坚不可摧。
他失去了林妈妈,上天却赐给他一个和喜欢的人的宝宝——
可,徐先生会怎么想呢?
林清河最后站起来,把眼泪擦掉,在他得告诉徐先生和隐瞒徐先生悄悄生下孩子之间激烈地摇摆,他把验孕棒放在口袋里妥帖地藏起来,起身洗手准备出去。
徐柏舟下了楼,年轻的男人这会儿坐在沙发上靠着思索着什么,林清河一怔,手指忍不住蜷紧了,他装作平常地说:“先生,我现在去做饭——”
徐柏舟嗯了一声,林清河松了一口气走到厨房系上围裙,不知何时男人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放在他的肩头上。
林清河实在是太熟悉他的身体,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软了下来,徐柏舟在他的后颈咬了几口,感到林清河被他养的长了几两肉,便眯起眼餍足地品尝。
不过徐柏舟没抱着他太久,在林清河忙活时,他听到门锁的声音,回过头才看到徐柏舟开门离开了。
猜测着徐柏舟或许有工作上的事要忙,林清河转过头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心脏怦怦狂跳。
“宝宝,妈妈会好好爱你的,你一定要好好长大……”林清河呢喃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愧疚又涌上他的心头,他有了和徐先生的宝宝,却始终找不到他以前的孩子。
他不该这样,林清河苦涩地想,可这两个月张先生都没有再通知过他什么有用的线索,可能是他没有能力再支付那么多的委托费。
没过过久,徐柏舟就回来了,林清河刚把汤端到桌子上,男人脱掉外套,抬起头看着他,“林清河,你过来。”
他唉了一声,乖乖地走过去,徐柏舟握着他纤细的手腕把他拉到浴室,林清河无声地瞪大了眼睛,瑟缩起来不愿再往前走。
“徐先生,我……”
“你会怀孕吗?”徐柏舟直接问他,林清河噎住了,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徐柏舟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验孕棒递给他,林清河微微张开口,浑身都紧绷起来。
“那现在就测。”徐柏舟说。
他的目光高压有如实质,让林清河无处可躲,他只能在徐柏舟的目光里接过来,笨拙地拿起来,看着徐柏舟想要掉眼泪,委屈地说“我,我尿不出来,徐先生……下次再……”
徐柏舟眯着眼盯着他,林清河几乎就忍不住要坦白了,年轻的男人又说:“那就去医院做血检,那样更准确一些。”他这么说着,就要拉林清河去医院。
“不,不用了,我怀孕了!徐先生……我……”林清河终于忍不住开口,眼眶发红,可怜巴巴地坦白。
徐柏舟像是吃了一惊,接着他冷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不起,我没想好怎么说。”林清河低下头,没有勇气再直视徐柏舟,“我想把它生下来,徐先生。”
徐柏舟没说什么,在林清河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着他时,年轻的男人说:“跟我去医院。”
林清河的脸变得苍白,他可怜地张了张口,而后便几乎是被徐柏舟拎着塞进副驾驶,而后男人跟着上车启动汽车。
“我……我可以自己养宝宝,徐先生……我……”林清河祈求道。
徐柏舟跨过来给他系上安全带,低声道:“林清河,如果你要,那就留下。”
林清河感到一股热气涌上他的眼眶,让他笨拙地动了动,嗯了一声。
他们到医院做了血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徐柏舟去打印回来,盯着上面的数据看,林清河正坐在椅子上巴巴地等他。
“先生,结果怎么样?”林清河急迫问着,这时候他开始胡思乱想自己的验孕棒会不会过期了,会不会出现误诊等等。
“一个半月了。”徐柏舟说,将激素指数的表格递给他,林清河看不懂那一大串数字,但他的心底热切起来,从未如这一刻般确定他的肚子里有一个宝宝,它还那么小,可能不过指甲盖那么大。
徐柏舟看着林清河垂着的睫毛和小巧的下巴,几个月前他还把面前这个人当做一个廉价的操完就可以丢掉的男妓,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并不是徐柏舟愿意的。
他对这胚胎没什么太多的感受,徐柏舟并不能完全理解林清河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说他没什么感情和同理心也好,但他唯一确定的是,让林清河离开他,叫做绝对不可能。
而这个孩子会让林清河此生此世都离不开他,会让林清河一扫阴霾变得如此开心。
徐柏舟思忖着,一只手霸道而占有欲地掌控着林清河的细腰。
他们回了家,林清河不太乐意让他碰了,他别别扭扭地说肚子里的宝宝还很小,徐柏舟皱着眉,他吃不饱,永远都吃不饱。
但还是没说什么,林清河依旧在下厨打扫,徐柏舟打算再雇一个人来,漂亮的男人柔柔地说:“徐先生,宝宝没那么脆弱,我能做这些。”
他从未如此满足过,宝宝像天使一样降临了,徐先生也还在他身边,林清河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幸运。
深夜里,徐柏舟难耐地在林清河的身上磨蹭着,后者脸色涨红地拿柔软的嘴巴给他含,最后没有插入地玩了几次徐柏舟才放过他。
徐柏舟在半夜醒来,没看到林清河,这一认知让他迅速地恼火起来,便披上外套下楼。
在林清河的客卧里,他看到那个柔软的男人正坐在床边看着什么东西,看到他出现后吓了一跳,徐柏舟皱着眉,“林清河,你在干嘛?”
林清河是突然惊醒了,他梦到宝宝在责怪他,他眨眨眼睛,说:“徐先生,对不起,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便站起身,将老照片递给徐柏舟,“这是我的宝宝,我以前……生过一个宝宝。”
徐柏舟冻住了,过了几秒,他才接过照片,盯着林清河看,“你的什么?”
林清河诺诺地说:“我的宝宝……不过,这是很多年前的了。”
操。
徐柏舟盯着照片看,那上面的林清河看起来几乎像个孩子,他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怀里却抱着一个小小的宝宝,微微笑着看镜头。
“你给人生过孩子?”徐柏舟暗骂了一句脏话,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和黑暗的占有欲席卷而来,让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林清河好像这才意识到他可怕的占有欲,反应过来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徐柏舟放下照片,盯着林清河,控制着自己将这个人操死在床上的冲动,“现在就解释,从头到尾。”
—–
妈咪:宝宝你要我怎么解释…
儿子:操气死我啦!!
-预告
林林自然流产,徐柏舟发现端倪
21、相似
“谈恋爱都要找和自己长得像的。”
—–正文—–
林清河并不愿意回顾那段回忆,他的自我保护意识甚至让那些记忆变得支离破碎。
那一年林清河会在下课后去离村里有一段距离的古镇上陪林妈妈卖些手工物品,也是在哪里他遇到了一个和他一般大的青年,却比营养不良的林清河要高上不少。
青年似乎是和家人来古镇旅游,那时日林清河正顶着大太阳坐在摊位上,有人停在他面前问他手工篮子多少钱一个。
林清河几乎已经想不起来那段记忆,和那张年轻的面孔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他不觉得那是喜欢和悸动,他只是好奇和懵懂。
或许因着老天爷要惩罚林清河的愚蠢和怪异,那个炽热的夏日里,他与青年懵懂地牵手,被拥抱,被亲近。
直到他被强硬地打开,被热切的急躁的年轻男人操进柔软的身体里,林清河掉出一颗颗眼泪来,想逃却逃不掉。
他们从古镇离开,林清河回了家,肚子一日日大起来,待林妈妈发现时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他被揍的很惨,林清河在那时模模糊糊意识到他是犯了大错,林妈妈用扫帚打他,让他跪在院子求饶。
林清河从不知道自己能成为一个“母亲”,他不知道自己怪异的身体原来是能怀宝宝的,并且如此适合成为一个新生命的温床。
这是惩罚也像是恩赐。
他的孩子在春日里出生,年轻的林清河成了妈妈,他在这世上如此孤独,却第一次拥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宝宝。
他抱着小宝宝,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指对着自己咯咯笑,林清河的心几乎都融化了,宝宝不是在爱中降生的,他是一个意外,但林清河发誓要永远保护他。
林清河对那个面目不清的男人一笔带过,他知道徐柏舟不想听,便只说是一次意外,他在意的到底只有自己的宝宝,那个人或许寻找过他,只是林妈妈再也没让他跟着去过镇子。
“后来……宝宝丢了,干妈把他送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林清河轻轻说着,抬起头看着徐柏舟,“我还想找到他,宝宝现在应该长大了……”
徐柏舟不想去想象林清河有一个儿子,而且他还在寻找这个儿子,男人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因为林清河巴巴地看着他。
他对不起宝宝,他有了新的孩子,便几乎要把宝宝忘了。
徐先生不喜欢他以前的宝宝。
“先上楼睡觉,我会帮你留意的。”徐柏舟放下照片,看着林清河。
后者听到他这么说,便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乖乖地说“好”,然后被徐柏舟牵着往楼上走。
他们到了床上,徐柏舟忽然擒着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地问:“你还要找那个男人吗?”
林清河一愣,接着立刻摇头,徐柏舟的面色仍然是阴晴不定,林清河便鼓起勇气凑上去吻他的唇角,像是猫儿一样可怜巴巴地贴近,软软地亲着年轻的男人。
“徐先生,我喜欢您,我,我只喜欢您——”林清河笨拙地表白,他面前的男人被他亲了一会,眉宇间的冷硬便渐渐化去了。
徐柏舟咬着他的耳廓,声音阴沉地呢喃:“林清河,如果你敢背着我找你以前的姘头,我会把你锁在这个房子里,让你哪都去不了。”
漂亮的男人颤抖地眨眨眼睛,徐柏舟的手掌在他的细腰上缓慢地摩挲着,而后林清河闭上眼重重地点头。
陆冉纯和自己的朋友在一家高级商场里逛街,她的姐妹突然伸手戳她,“唉,冉纯,你看那是不是徐柏舟啊?”
漂亮的女孩顺着朋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看到徐柏舟背对着他站在更低一层的男装店里,男人身材匀称高挑,随意地站着都像一副模特出街的样子。
“靠,还真是他,约都约不出来……”陆冉纯嘟嘟嘴道,好奇道:“他跟谁在一块呢?”
徐柏舟正巧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转过身离开男装店门口,眉目淡然,英俊凌厉。
“他长的真不赖,怪不得冉纯你一直惦记啊。”陆冉纯的朋友调笑道,后者嗔怪地白了一眼她,“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而后,她看到一个漂亮的男人从男装里出来,走到徐柏舟的身后看着他,陆冉纯思索着,微微瞪大眼。
“唉,我听圈子里说徐柏舟跟一个男人在一块了,还藏的特别紧,不会就是他吧?”陆冉纯的朋友吃惊地开口。
漂亮的男人好像在说着什么,徐柏舟挂了电话,他的手自然而霸道的落在另一个人的腰后,极具占有欲地圈在身侧。
“靠,还真是!徐柏舟这个gay竟然装了这么多年!”陆冉纯瞪大眼睛,朋友在后面戳她,偷笑着,“我求求姑奶奶你了,你说你喜欢的人怎么全是弯的。”
陆冉纯无语地撇撇嘴,她看着徐柏舟面前的漂亮男人抬起头乖乖地听着徐柏舟说话,后者揉着他的细腰,让男人忍不住低下头笑了。
她忽然发现了什么,狐疑地看着,自言自语般地嘟囔:“男人怎么都这么自恋,谈恋爱都要找和自己长得像的。”
徐柏舟和漂亮男人消失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陆冉纯收回视线,她的姐妹眨眨眼睛,道:“哪里像啊?你看错了吧。”
陆冉纯耸耸肩膀,嘟着嘴装作生气道:“可能那个角度有点像嘛,小雅,陪我去喝酒,气死我了啦,怎么一个个gay都被我遇到了……”
金钱和奢侈真的很衬林清河。
当林清河穿着那些做工精致,剪裁良好的衣裳时,徐柏舟情不自禁地想如果当初林清河的人生没有这么难,他或许会过着天差地别的人生,成为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他的人生不该如此苦涩,徐柏舟想照顾他。
而对林清河来说,他从未如此满足过,从未如此快乐过,从未如此幸福过。
他拥有喜欢的人,拥有宝宝,拥有一切他在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一切。
徐柏舟和他在车库上车,年轻的男人压在他的身上吻他的唇,林清河便乖乖地张口,予取予求。
这些时日里徐柏舟是憋的狠了,不能埋进林清河的身体里,便让他变得烦躁和饥饿,于是他们一进门,年轻的男人就把他压在沙发上亲吻他的脖颈、胸膛和平坦的小腹。
“徐先生,徐先生,呜呜——”
他们厮磨了一阵,直到徐柏舟挫败地低下头,闷闷不乐而孩子气地问他:“还要多久才能做?”
林清河眨眨眼睛,软软地说:“医生说,三个月以后才可以……先生,在等一周……”
徐柏舟骂了一句脏话,而后在林清河的身上难耐地吮吸啃咬着,简直像把他当一块骨头在啃,直到林清河哀求着闪躲,后者才放开他被吸的发红的奶尖。
林清河起身去了厨房,他心情很好,打算做些面给徐先生,年轻的男人接了个工作的电话上了楼,林清河蹲下身去取碗筷,就在起身的一瞬间,一阵头晕目眩袭击了他。
而等他扶着桌子站稳后,他感到腹中一阵绞痛,那感觉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身体里翻搅,林清河唔了一声,紧紧地捂着小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疼痛并没有短暂地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他痛的蜷缩起来,蹲下身去,口中呢喃着“徐先生”“柏舟”。
这股疼痛难以形容,它并不是不可忍受,只是来自他的小腹,在林清河努力的缓解下却没有消失。
林清河喘着气,忽然,他感到一股液体从身体里无法克制地流淌出来,他一怔,伸手去摸,再抬起来时,指尖染着深红色的鲜血。
他的大脑在瞬间像是卡了壳,林清河深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发抖。
—–
机智的陆冉纯已经看透了一切XDD
徐柏舟的亲爹在本文的确是炮灰
不过他一直都在找林林,有时间以后会写个番外交代一下
-预告
徐柏舟发现端倪,林林自责,顾岚刷存在感
22、嫉妒
“等我回来。”
—–正文—–
忽然之间,他失去了这个他满怀期待的宝宝。
林清河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徐柏舟抱去了医院,医生有条不紊地为他做检查,手指按在他的小腹上移动,问他“这里痛吗?”
漂亮的男人摇摇头,他不痛,真的不痛,又或许是那种恐惧和伤痛已经冲垮了他的防线,让他的感觉变得虚无缥缈。
他轻声问:“我的宝宝还在吗?”
医生没有回答,让他去做下一个检查,而后就是一轮又一轮。
不过半个小时,他就得到了审判。
他的宝宝已经流掉了。
得到这个结果后,林清河眨着眼睛,手指冰凉地蜷缩起来,他抬起头无助地看徐柏舟,后者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低声地问他:“林清河,肚子还痛吗?”
林清河巴巴地摇头,他想说什么却僵硬笨拙地开不了口,徐柏舟凝视着他苍白的脸颊,而后抬手紧紧地抱住林清河,侧首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随后,徐柏舟站起身说:“我去给你拿药。”
他乖乖地“嗯”了一声。
等徐柏舟离开后,他想起他的第一个宝宝。
那时日里他几乎不懂怎么照顾它,他被林妈妈打的满院子跑,在地上一跪就是好几个小时,他没什么好东西吃,整个孕期都瘦的可怜,可那个孩子却一日日充满活力地长大。
而这个,他满心期待的和徐先生的宝宝却如此轻易地离开了。
林清河坐在病床上蜷缩着身子,他开始僵硬地回忆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他或许不该喝那么多的凉水,或许不该吃某样不能吃的东西,或许——
眼泪从他那凝滞眼睛里像泉水样的流溢出来。
徐柏舟将药取回来上楼,在私人病房里给他冲泡药物,看着他张口把一颗颗药片吃下去。
这个宝宝实在太小了,它甚至称不上是一个生命,医生说它还没有胎心。
林清河不想听这些,他后知后觉地伤痛起来,啜泣着可怜巴巴地掉眼泪,年轻的男人便把他抱在怀里,他们回了家,徐柏舟叫了护工照顾林清河,而后将一大部分工作留在家里。
他变得愈发依赖徐柏舟。
阳光温暖地洒在房间里,林清河被徐柏舟抱在怀里,身后的男人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转动着,在林清河的面前给他削苹果。
坦白说,徐柏舟对那个失去的孩子没什么太多的伤感之情,他只是见不得林清河为之伤心到这个样子,男人充满占有欲地吻着林清河的后颈,责备道:“林清河,你怎么又瘦了。”
后者颤抖了一下,短暂地轻轻喘息,“对不起,我,我会多吃点的。”林清河乖乖地回答,徐柏舟将苹果放下,抱紧了林清河的细腰,低声问他“肚子还痛吗?”,林清河摇摇头,感到身后的男人手臂收紧,唇齿落在他敏感的颈侧游移着。
他们的确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做过爱了,自林清河发现自己怀孕后徐柏舟几乎就没操过他,而眼下离那次意外又过了快两个月,徐柏舟几乎已经忍无可忍。
林清河没有挣扎,他知道自己就是做这个的,更重要的是,对现在的他来说,徐柏舟想对他做什么都没关系,他是如此需要徐柏舟,他的痛楚只有徐先生能抚平,他的破碎只有徐先生能修复。
徐柏舟甚至不想上楼,他换了个姿势,让林清河坐在他的身上,漂亮的男人脸色变得微红,显得更加动人,他们总是做爱,但在日光清澈一览无余的客厅却还是头一次。
林清河乖乖地坐着,任由徐柏舟的双手握着他的细腰,深刻地感受到身下压着的滚烫和火热,男人勃起的裤裆可怖而坚硬地顶弄着他的腿心,昭示着喷薄的欲望和火花。
男人让他起身脱掉裤子,林清河雪白诱人的躯体便从衣物中被剥离出来,双腿间的勃起微微发硬,将白色的内裤顶起一团,他喘着气,垂着眼爱恋地看着徐柏舟,“徐先生……”
徐柏舟撑起上半身,一只手圈着林清河的腰肢,另一只手往下钻进他白色的内裤里,他的手指不知做了什么,因为林清河骤然发出一声轻喘,紧紧地抱紧了徐柏舟的肩膀,呜呜地呻吟。
男人的手在林清河的腿心玩弄了一阵,而后他难以控制地单手解开自己的皮带,释放了那其中蛰伏的巨大肉刃,粗大的性器隔着林清河白色的棉质内裤顶弄着他已经被蜜液染透的布料,色情淫荡而又原始。
徐柏舟恨不得立刻就操进林清河的身体里,他实在太久没触碰这具让他着迷的躯体,理智的弦被狠狠燃烧,林清河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圈着他的肩膀发出一声声的轻喘和真挚的告白。
年轻的男人发出一声烦躁的闷吼,而后他抬起手从一边的柜子里掏出一盒避孕套,林清河垂着眼,眼角发红地轻轻呢喃:“徐先生,我想要宝宝”。
“乖,现在不行。”徐柏舟在他耳边低声念着,而后给自己的性器套上避孕套,当他抱着林清河的细腰自下而上深深地埋进那炽热温暖的地方时,他鼓动烦躁的欲望才终于获得平静。
林清河实在是漂亮,他闭着眼,被徐柏舟握着手在他的身上起起伏伏,吞吞吐吐,柔软火热的身体没有一丝抗拒地吞下他全部的阴茎,一寸一寸地将他们之间奇异的联结篆刻进灵魂的最深处。
徐柏舟的目光描摹在林清河雪白小腹上的一道浅浅的伤口上,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这是另一个男人的种从这里出来的地方。
操。
这一刻,他好像才深刻感受到一股扭曲的嫉妒和怒火,他和林清河的孩子悄无声息的没了,而另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却在很多年前诱奸了什么都不懂的林清河,还留下了他和林清河的血脉。
操。
操。
徐柏舟越是嫉妒,怒火便越发汹涌的燃烧,他甚至开始恼火于林清河为什么还如此惦记一个意外生下的孩子,如果没有他,林清河说不定会继续上学,说不定会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林清河应该憎恨那个孩子,他为什么会对着那样一个罪恶的生命满怀爱意。
徐柏舟没告诉林清河,这些日子林清河常常做噩梦,他总在徐柏舟的怀里无声地哭泣,小声小声地呢喃着“宝宝”“宝宝”,徐柏舟甚至不知道他在叫哪一个。
因为他知道林清河又开始找那个什么骗子侦探,傻乎乎地寻找起自己的孩子。
林清河被操的受不了了,发出一连串诱人的呻吟,徐柏舟把他的腰恶劣地抬起来,看着他双腿间软红小穴瑟瑟发抖地包裹着粗筋盘亘的硕大性器,而后,徐柏舟放开手,让粗长硬挺的性器一寸寸地顶进紧致湿热的销魂穴道。
本该如此了。
林清河是他的。
他们没折腾太久,徐柏舟到底记挂着林清河的身体还没好全,最后抽出来后,林清河瘫软在他身上一声声地喘息,年轻的男人抱紧他的身子,极具占有欲地将性器在林清河的穴里又插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来,摘掉避孕套丢进垃圾桶里。
温存的时间被一通电话打断,徐柏舟一只手玩着林清河的发丝,另一只手去接电话,是徐妈妈的电话。
徐柏舟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他起身,林清河迷茫地睁开眼看着他。
他和林清河在一起的事让徐家夫妇非常恼火,但徐柏舟的性子实在固执,让他放林清河走,叫做绝对不可能。
但他不想让林清河听到什么话,这个柔软的男人实在非常易碎,但又不可思议的坚强,他看起来摇摇欲坠却总是能恢复,能软软地笑着面对冰冷的,朝着他挤压的一切。
徐柏舟起身穿好裤子,林清河不安地看着他,年轻的男人接了电话,他嗯嗯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徐柏舟转过身来,看着林清河说:“我出去一会,林清河,等我回来。”
林清河乖乖地点头,年轻的男人穿着衣裳匆匆离开了。
然后林清河便一直没等到徐柏舟回来,他等到实在担心起来时,便软软地发了信息,问徐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又打了电话,直到嘟声结束都没有人接听。
—–
-预告
顾岚刷存在感,徐柏舟自闭
23、真相
“太可笑了,林清河是他妈,是他的亲生妈妈。”
—–正文—–
入夜,一切都静悄悄的,黑暗的房间拉着厚重的窗帘,一个俊美的男人正隐没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床上放着一个文件夹,白花花的纸张四散开来。
“嗡——嗡——”
他的手机在床上震动,仿佛雕塑般静止的男人好似这才回过神,但他没有动,就只是看着手机震动着,直到屏幕暗淡下去的,一切重新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过了好一阵,男人才动了动,他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透过落地窗撒入房间里,照的徐柏舟的脸色比平日里更加白皙,眼眸更显得漆黑,几乎与他身后的黑暗融合。
徐柏舟凝望着漆黑的天际,片刻后,从床头拿起烟盒从里面取了一只送进嘴里,偏头点烟,侧脸冷峻凌厉,一只手拿着金属点烟器,轻轻划开,金属钨丝亮起,香烟随即燃起猩红的光。
床头的烟灰缸里几乎已经堆满了香烟。
徐柏舟没有抽烟的习惯,但此刻的他已经无法控制,他不想喝酒,不想做出不冷静的事来,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从徐家离开后,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在电话里,医生谨慎地对他说:“徐柏舟先生,麻烦您现在就来医院一趟。”
当徐柏舟踏入诊室时,他还未料到等待着他的是何等可怕与恐怖的审判。
医生是个年长的男人,他的手中握着一份文件,看着面前年轻俊美的男子,片刻后,开口道:“您和林清河先生……是什么关系?”
“恋人关系。”徐柏舟说。
医生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抬起眼来,“林清河先生的情况很特殊,他是罕见的双性人,对他他之前发生的的自然流产,我们为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林先生的身体状态很好,没有不良反应,然后,我们在您的要求下为孕囊做了基因检测……”
徐柏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某种疯狂而可怕的念头钻入他的脑海,让他整个人几乎都刺痛起来。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沉默地等待着。
医生没有看着他,似乎也在为某个可怕的事情而惊慌。
他思忖着自己的措辞,片刻后,低声说:“检测得出您和林先生的DNA亲权概率大于99.99%……”
徐柏舟微微瞪大眼,指节用力到发白。
“因此,确认您和林先生存在亲生血缘关系。”
医生声音低沉地宣布,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看着他,脸上的肌肉几乎都在隐隐抽动。
时间静止了几秒,医生好像又说了几句话,类似于他们的检测结果只能作为参考,建议徐柏舟去专业的DNA检测机构做进一步检测,他站起身,将文件递给徐柏舟。
徐柏舟想要接过文件,可他的手竟然在颤抖,接了几次都没接过,直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接过了文件夹。
他步伐僵硬地回到停车场里的车里,徐柏舟像往常一样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而后拿起放在副驾上的文件夹,手指颤抖着,几乎不敢打开看。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憎恨自己的记忆力和激烈运转的大脑,他就不会将一切从头到尾地走马灯般地回忆起来。
他想起林清河玲珑的面孔上嵌着一对圆圆的漂亮眼睛,想起他在自己发烧时环绕着自己的温暖触感,想着林清河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转呻吟的模样,想起林清河哭泣着呢喃“宝宝”的样子——
最后的最后,他想起林清河总是依恋的,像是情不自禁被他吸引的温柔的目光。
难怪如此。
难怪他们之间存在着的诡异联结,难怪他如此饥渴地需要林清河,难怪那个男人对他予取予求。
徐柏舟发出一声惨笑,而后他的表情空空茫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可笑了,林清河是他妈,是他的亲生妈妈。
他操了自己的亲妈,阴差阳错地爱上了自己的亲妈。
几秒钟后,男人猛地握紧拳头砸在方向盘上,额角青筋暴起,深眸里一片骇人的猩红,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徐柏舟一根一根地抽着烟,他像是陷在一场噩梦里抽不出来。
他的时间被定格在医院的那个下午,逼迫着男人一遍遍地在那里面经历着几乎将他撕碎的一切。
“咳咳——”一阵烟呛进他的咽喉,徐柏舟放下香烟,将它碾灭在烟灰缸里。
这几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去公司,没接养父母的任何电话,没接林清河的任何一个电话。
徐柏舟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他曾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对此执念不深,可如果,如果,他和林清河没有一步步走到这一步,他或许会欣然地和林清河相认,而不是现在如此扭曲不伦的场面。
他在白日里痛苦不堪,深夜里却做着一个个更加疯狂的,操着林清河的梦。
他饥饿,恐惧,害怕,可他不能没有林清河,徐柏舟的眼底弥漫出薄薄的悲凉,忍不住发着抖,扯出一个惨淡的笑。
徐柏舟的电话又响了,他向后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几秒钟,他接过电话,声音沙哑地接了,是他的委托人,为他调查了尘封了二十多年的一切。
他是如何被母亲林清河生下来的,他是怎么被送给去镇上的商人,怎么流落到福利院,被收养。
还有林清河早早的辍学后,来到镇中找他,他自己就是个半大孩子,却到处发传单寻找他的宝宝。
林清河从来没有放弃,他去了城里,去了很多福利院,只是他不知道林妈妈到底把他的孩子送去了哪里,到底是无疾而终。
徐柏舟挂断了电话,他找到了一切的答案,而随着他的知晓一并涌来的,是怒火,生理性的痛苦,以及深深的爱和欲望。
他的手机又响了,是林清河的信息,那上面写着:徐先生,求你回我一个电话,我很担心你。
男人将手机翻过去,几秒钟后,他翻过身躺在床上,无法控制自己肩膀的抽动。
徐柏舟又做梦了,他梦到林清河站在他的面前,远远地看着他,说“宝宝,我终于找到你了”,在梦里的他唇齿弹动着,笨拙地念了一声“妈妈”,他想说,妈妈,我好爱你。
然后林清河温柔地看着他笑,忽然,他又站起身,从身旁牵过一个陌生的,高大的男人,靠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对徐柏舟说,“宝宝,我的小舟,这是你爸爸,我是你的妈妈。”
徐柏舟感到自己的喉咙发紧,他的牙齿咬的生痛,强烈的厌恶和占有欲席卷了他的全身,势不可挡的情绪让他每个神经末梢都隐隐作痛。
林清河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后面的梦变得暴力和色情,他操了林清河,将林清河控制在自己的身下,他揉着这个男人的腰肢和他白润的肌肤,将自己鼓起的性器一下一下插入他的身体最深处。
他低吼着:“林清河,我爱你,我需要你。”
林清河是他的妈妈又如何,他是那么爱他,他可以哄骗林清河把他抱在怀里,然后吮吸他的乳房——因为那是一个母亲会为儿子做的事。
他可以骗林清河他可以操他。
林清河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人,他爱着亲人超过一切,他能为了自己的干妈去做男妓,就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儿子被操。
梦里的徐柏舟按着他的腰肢往前狠操了几下,接着他呢喃着“林清河,操,操——妈妈——”
然后他醒了,双眼猩红,狼狈不堪地困在肮脏病态的欲望里。
林清河突然找不到徐柏舟了,他打了电话,发了信息,他甚至不知道有什么渠道能找到徐先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担忧徐柏舟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他的家人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是不是徐柏舟被,被自己的父母关起来了,是不是他给徐柏舟带来麻烦了?
林清河浑浑噩噩地出了门,他知道徐先生的公司在哪里,但他不敢去随便打扰,只敢远远地看着那栋高大的建筑。
直到焦急和恐惧淹没了他的内心,让他终于忍不住走进公司大厦的前台。
优雅的女人看着他问,“请问您找谁?”
林清河诺诺地说:“我找,我找徐柏舟。”
女人在电脑上看了一下,接着抱歉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徐总这几天都没来,或许是去出差了,您要见他的话麻烦提前预约。”
林清河吃了一惊,他犹豫着说不用了,接着麻木地走出大厦。
在这里没见到徐柏舟几乎让林清河的心脏沉入谷底,他几乎开始夸张地想难道徐柏舟出了什么意外,这种想法让他差点趔趄着摔倒。
一辆车忽然急刹在他身边,林清河喘着气转过头去看,就看到一个年轻俊俏的男人摇下车窗,柔软的男人瑟缩了一下,是顾岚,男人盯着他狼狈的样子上下审视了一下,接着眯眼说:“林清河,上车。”
林清河立刻摇头,这次他坚定地说:“我不上,顾先生,我……我早就不干了。”说罢,他径直就要离开。
顾岚急了,情不自禁骂了一句脏话,又往后倒车追着林清河,口中大声问:“你是不是要找徐柏舟?”
林清河的步子硬生生地停下了,他转过身,盯着顾岚看,瑟缩又不安,“你知道徐先生在哪里吗?”
顾岚眯着眼看着他,强硬地说:“你上车,我就告诉你。”
林清河张了张口,片刻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往前拉开车门,谨慎地坐了进去。
顾岚用热切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每一个动作,在林清河落座后,立刻锁了车门。
“你,你干嘛——”林清河急了,伸手拉车门拉不开,顾岚啧了一声,口中说:“又不会吃了你。”
而后,他又命令林清河把安全带系上,后者现在只想下车,便说什么都不干了。
顾岚直接跨过来强硬地按着他的肩膀逼迫着把林清河钉死在座椅上,而后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
-预告
徐柏舟抢妈妈回家,张先生联系林林
林林也会知道真相的,前面猜儿子先知道的猜对啦~
后面的关键词:强制爱、囚禁,兴奋地搓手手嘿嘿#^_^#
24、纨绔
“他把你送给我。”
—–正文—–
顾岚是看得出林清河生了气,这个总是乖巧温柔逆来顺受的男人此刻涨红了脸,罕见的愤怒起来,口中念着“停车!”“停车!”就要解开安全带。
年轻的纨绔一打方向盘将车拐进一条道,而后停下车,林清河立刻去开被锁住的车门,顾岚阴测测地盯着他看,“你不想知道徐柏舟在哪?”
那个漂亮温柔的男人这才停下了动作,他回过头,警惕又不安,像一只敏感的小动物般看着顾岚,他咬着唇瓣,问:“徐先生在哪?”
顾岚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魂牵梦萦的人,他实在是疯了,因为这个廉价的男妓和家里翻脸,而最可笑的是他看得出林清河喜欢徐柏舟。
林清河从来没用那样温柔的眼神注视过他,从没这样热切地想要打听他的动向,顾岚恼火地握紧了拳头。
林清河注视着他,当他发现顾岚眼底的嫉妒与怒火愈演愈烈后,他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唇齿呢喃着:“你,你又骗我……”
说罢,就要立刻从车里离开。
“别动!靠,林清河,我告诉你,他在尚东区的嘉宸公寓,那是他家里给他留的一套房产——”顾岚伸手拉住林清河的手臂,强迫后者被他按在副驾上,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林清河的胸膛起伏着,他首先感到开心,他在想,还好徐先生没事,但紧接着,他的心又揪起来,徐柏舟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或许是林清河实在太过于好懂,顾岚几乎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林清河的迷茫和彷徨。
他暗骂了一声,握着林清河的肩膀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你想知道徐柏舟为什么不理你了?操,我告诉你,因为他玩腻了!”
林清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失去了血色,他想说些什么却张不了口,过了一会儿,轻柔却固执地反驳:“你骗人,徐先生有事情要处理才没有回来。”
顾岚咬着牙,他早就陷入深深的懊悔,这几个月他已经调查清楚林清河的背景,知道他为了自己的养母才去当男妓,也知道林清河失去了他的亲人。
他联系过林清河,如他预料一般的石沉大海,而且徐柏舟那个家伙将这个漂亮的男妓藏在家里谁都见不到。
顾岚知道林清河因为他拍摄视频的事生气,他是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徐柏舟明明早在看那个视频的一开始就对林清河动了心思,却还装模作样地告诉他林清河的地址。
在林清河被他父亲派人打了一顿后把后者带回家,让林清河彻底对他沦陷……
操!
顾岚握着林清河的肩膀,隐忍地说:“操,林清河,你别把他想的太好了,你以为是谁告诉我你在修车行的地址?”
漂亮的男人茫然地抬起眼,清澈的眼瞳微微颤抖着,他想起顾岚说的,他在修车行突然被面前的人找到带回家去,而后遭到这纨绔家人的毒打……
林清河颤抖了一下,嘴唇变得更加苍白。
顾岚接着说,“就是徐柏舟,他早就知道你是个男妓,他故意的!他告诉我你的地址让我去找你……然后在你面前装好人……”
林清河骤然吸了一口冷气,说不出话来,顾岚擒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年轻锋利的男人盯着他看,“林清河,我跟你道歉,我不该拍你的视频,我也替我父母道歉,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我——”
林清河垂下眼,几秒钟后,他低声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离我远一点。”
顾岚怔住了,几秒钟后,一股强烈的怒火在年轻英俊的男人眼底盘旋着升起,“所以徐柏舟就可以?林清河,徐柏舟如果真的喜欢你,在意你,就不会把你送给我操!”
这话几乎让林清河的眼圈瞬间变红了,他想说顾岚又在骗他,可他想起当他被揍的很惨的那天,徐柏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面前,不容拒绝地邀请他去家里住……
那时的他对徐柏舟感恩戴德。
林清河轻轻地抽泣了一声,等顾岚捏着他的脸颊逼迫他抬起头时,他看到的是一个破碎的,可怜巴巴的林清河。
林清河闭着眼,浓密的、被濡湿的睫毛颤抖着,顾岚像是着了迷一样往前凑近,想要亲吻林清河的眼眸,吮吸掉他眼角晶莹的泪珠。
林清河想要躲开,他侧过头轻轻地问:“你想要什么,顾少爷……我不卖淫了,我没什么东西能给你……”
顾岚的呼吸骤然一窒,他咬着牙艰难地开口:“我和他们不一样,林清河,我和你其他的客人不一样,我和徐柏舟不一样,他们操了你就离开了,你不要喜欢徐柏舟了——”
林清河突然抬起头,那双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眼睛盯着顾岚看。
接着,他固执又尖锐地反击:“顾少爷,你和他们一样,你操了我还害我被打,还不给我钱!”他吸了吸鼻子,眼角泛红地说:“徐先生给我钱,给我住处,给我妈妈看病……你说的那些话我都不会相信!”
顾岚失去了声音,他松开手,片刻后,扯出一个冷笑,“好,林清河,那就看看徐柏舟现在还在乎你吗。”
说罢,他翻身压在林清河的身上,在纤细柔软的男人身上摸出手机来,林清河根本无法抵抗,年轻男人以压迫性的力量压制着他。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岚找到徐柏舟的电话然后播出去。
林清河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长久的嘟声结束后,电话被自动挂断。
顾岚露出一个冷酷的笑,而后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按出几个号码后,林清河看到中控台上出现徐柏舟的名字。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了。
他听到了徐柏舟沙哑熟悉的声音,“喂。”
冷漠,不耐烦,但到底是接通了,在车内的音响里传出,近的好似就在耳边。
可对林清河来说,徐柏舟就好像突然消失在了天边。
林清河怔怔地听着,为什么?为什么徐先生偏偏不愿意接他的电话,他做错了什么吗?
顾岚像是赢了一场赌博一样看着林清河愈发破碎不安的神情,口中说:“今天到公司没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徐柏舟不说话,片刻后,冷漠地回答:“顾岚,没什么事我挂了。”
“等等!我问你——”顾岚死死盯着林清河清澈水润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你知道林清河在哪吗,徐柏舟,以前还是你告诉他在修车厂,你现在告诉我他在哪里?”
徐柏舟好像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林清河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顾岚一愣,往前去触摸颤抖可怜的男人,说:“你别哭啊。”
他伸手去擦林清河的眼泪,后者的肩膀不断地颤抖着,已经止不住自己的泪水。
电话那头一怔,忽然,徐柏舟恐怖到极点的声音传来,“顾、岚,你他妈和林清河在一起?”
顾岚按掉了电话,口中低声说:“别哭,林清河,我和徐柏舟不一样,我真的喜欢你,操,我还没对谁这么上心过,你看看我……”
—–
25、不伦
“我叫你小舟行吗?”
—–正文—–
林清河被突如其来的告白砸的晕头转向,他想说些什么,但在顾岚握着他的肩膀强迫他面向自己时,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几秒钟后,他狼狈地用掌心擦掉眼泪,在顾岚想要触摸他时小心翼翼地躲开,林清河抬起头看向年轻的男人,嘴角带着一个苍白的笑容。
他看不懂顾岚的态度,这个男人以前骂他是个婊子,是个不入流的,可现在却好像憧憬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林清河轻轻地斥责:“顾少爷,你不应该被人看见还和我这种人说话。”
顾岚怔住了,林清河那双温柔水润的眼睛里藏着漫天遍地的哀伤,但他轻轻地说:“您是上等人,我是个给钱就能上的男妓,为了您好,离我远点吧。”
年轻的纨绔早就打定主意,如果林清河反抗,他就把林清河塞进车里立刻带走,如果林清河骂他,他就强吻他直到这个男人被他按在身下,他不怕反抗,他可以征服林清河,他做得到。
但林清河几乎是温和冷静地看着他,拒绝着他,他因为徐柏舟破碎了,却从不因顾岚的任何一句话而动容。
几秒钟后,年轻的男人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
“你就这么喜欢徐柏舟?他和我哪里不一样?你觉得你配得上他?”顾岚低声问。
一阵微弱的红色冲上了林清河苍白的脸颊,就像是某种羞耻或者尴尬,顾岚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两种情绪中的任何一个,林清河笨拙地笑笑,他说:“如果徐先生不想见我,我会自己走的。”
他茫然地想,现在或许就是他应该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顾岚脱力地坐在驾驶座上,过了一会儿,他说“好”,随着清脆的车门锁开的声音,林清河就要拉开车门下车,顾岚忽然伸手拉住他,他不甘心地咬着牙,几秒后开口:“我送你回去,你不认识路。”
林清河转过头来,乖乖地嗯了一声,说“谢谢”。
顾岚握紧了方向盘,不甘和愤怒还在他的心底弥漫,但看着身侧那个温柔的男人,嗅着他身上好闻的肥皂气息,他到底是什么都没说,顾岚想,林清河吃软不吃硬,徐柏舟那个伪君子用假象欺骗他,顾岚也可以,他有的时间。
他发动汽车开出去问林清河去哪里,林清河报了徐柏舟那栋别墅的位置,后者啧了一声,在心里暗骂一句金屋藏娇。
林清河恍惚地靠着车窗,他想的是他要收拾些什么东西离开,徐先生不想见他了,他也失去了和徐先生的孩子,林清河现在没了妈妈,什么都没有了。
顾岚的手机一直在疯狂的响动,他按了静音,烦躁愤怒地不去理会,而林清河的手机也在他的兜里震动,顾岚一只手把它掏出来看都不看按下关机键。
操。
林清河心生恍惚早就不去注意这些了,是一阵急刹车将他从旋涡里拔出来,林清河抬起头,看到熟悉的银色商务轿车直直地停在他们面前。
是,是徐先生?
对面的车里走出一个高大熟悉的男人,林清河不由得瞪大眼眸,徐柏舟的黑眸死死地盯着他们,眼底流闪着猩红的血芒,暴戾的冲动在他的体内疯狂地叫嚣,高大的男人径直走到他们的汽车面前,眼底的阴鹜清晰可见。
“徐先生——”林清河微微张口,活动着僵硬的躯体刚要动作,就见到徐柏舟直接拉开车门,将顾岚猛地从车中拖拽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顾岚几乎都没反应过来,他被高大的老友按在跑车的车门上,面前的徐柏舟阴鸷可怖,被滔天的愤怒笼罩。
“你敢碰他——”徐柏舟抓着顾岚的衣领,将他抵在车门上,低吼着:“你他妈敢用你的手碰他——”
下一秒,徐柏舟的拳头已经重重地砸在顾岚的脸上,后者痛呼了一声,立刻试图反抗,“我操你妈的徐柏舟!”他伸手格挡踢打,而这句话,以及他背后隐藏的真切和荒诞,几乎让徐柏舟的大脑更加充血。
刺骨的愤怒席卷着他,“闭嘴。”徐柏舟嘶声道,他们扭打在一起,但徐柏舟显然更厉害,顾岚不服输的反抗几乎只会让处于盛怒中的雄性更加暴虐,林清河被玷污,被其他人偷走这件事就足以让徐柏舟发疯,让他总是冷静的大脑处于一片狂暴的飓风中。
林清河从车里出去,他轻吸了一口气冷气,上前立刻劝阻,“徐先生——徐柏舟,别打了,别打了——”
是林清河的声音,林清河在祈求他。
徐柏舟握着的拳头生生停在空中,顾岚的面孔因为疼痛和扭曲,徐柏舟眨了眨眼睛,松开手,林清河看着高大熟悉的男人后退了一步,顾岚微微蜷缩,狼狈靠在车门上喘息。
林清河看到年轻的纨绔嘴角渗血,张了张口,慌乱地想要上前,“你,你没事吧……顾先生,你——”
徐柏舟直接握住林清河纤细的手腕不让他往前一步,顾岚抬起头来,眼底满是不甘和怒火,徐柏舟看着林清河,看着他的妈妈。
他问:“他碰你了吗?”
林清河这才看向他,他结结巴巴地的说:“没有,徐先生,没有,你,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他柔软的妈妈,他的林清河的大脑开始运转,他看向徐柏舟的身体,看着徐柏舟发红的手骨,着急和心痛清晰可辨地写在他的脸上。
徐柏舟呼出一口气,这是他的妈妈,林清河只应该关心他,所有其他人都不配得到林清河的温柔。
年轻俊美的男人看着面前的顾岚,嘶声说:“林……林清河,他家人不是打过你吗?我帮你打回去,你高兴吗?”
林清河怔怔地看着他,张张口不知怎么回答,徐柏舟握着他的手腕强势而不容拒绝地拉着他往前走,柔软漂亮的男人几乎被拉的趔趄起来,直到徐柏舟把他的妈妈塞进副驾驶推进去,他激烈跳动着的心脏才开始缓慢地恢复平静。
顾岚也站直了身子,徐柏舟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转到另一边上了车。
徐柏舟发动汽车离开,男人转动着方向盘,目光阴冷凝重,林清河过了一会儿才怔怔开口:“顾岚没事吗?他受伤了……他会报警吗?徐先生,你不应该打他,怎么办——”
英俊的男人低声说:“……林清河,我手疼,不要再提其他人。”
林清河的目光落在徐柏舟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看到男人手骨发红,不知在打斗中擦到了哪里,左手背上竟然破了口子在流血。
“你,你流血了……先生,徐先生,得去医院……”林清河着急起来,也再顾不上去考虑顾岚了,满心满眼都是徐柏舟。
男人轻轻摇头,说,“我要回家,林清河,你跟我回家。”
他们到了家中,林清河立刻去找医药箱帮徐柏舟处理手背上的伤口,男人坐在他的面前凝视着纤细温柔的林清河,后者轻柔地用棉签沾着酒精给他的伤口消毒。
他好想林清河,徐柏舟想,只是看着林清河,他的妈妈蹲坐在他的双腿间,几乎就让他身体里的欲望升腾而起,他一直如此,只要看到林清河就想操他,恨不得完全进入林清河的身体。
好像那是他本该属于的地方,现在想来,竟真是如此。
欲望与痛楚勾连在一起,徐柏舟垂下眼,林清河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吹了吹他手背上的伤口,爱惜地捧在自己柔软的掌心里,他抬起眼软糯糯地说:“徐先生,养两天就好了。”
“你怪我吗?”徐柏舟突兀地问。
林清河怔了一下,徐柏舟接着说:“我……一直没有接你的电话,林,林清河,你生我的气吗?”
他的妈妈面容空白了一下,接着柔柔地说:“当然不会,徐先生,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
徐柏舟无法控制地伸手将林清河抱起来,让后者坐在他的双腿上,林清河骤然被他拉起来,人失去平衡差点颤巍巍地站不稳,被徐柏舟紧紧地抱着腰肢才坐稳了。
徐柏舟将脸埋在林清河的肩头,深深地嗅着他妈妈的气息,他好香,好温柔,好暖和,他好爱他的妈妈,他好爱林清河。
“徐,徐先生,太,太紧了……”林清河的脸颊微微发红,徐柏舟紧紧抱着他的腰,那力气之大像是恨不得把林清河揉碎在他的怀里。
林清河实在是喘不过气才低声求饶,与此同时,他感受到柔软臀部下鼓起的男人性器,势不可挡地顶弄着他最隐蔽柔软的腿心。
“不要叫我徐先生……”徐柏舟不松手,一点都不愿意松手,欲望和痛楚在他的心底盘旋,林清河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对自己的母亲有欲望,他知道真相后却依然无法控制。
他在乱伦。
林清河诺诺地嗯了一声,接着,他柔柔地开口:“我叫你小舟行吗?”
一股激烈的欲望冲进徐柏舟的灵魂深处,让他的性器,他的鸡巴不知羞耻硬的发疼,那存在感之强让被他死死按在怀里,按在裤裆上的林清河也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和呢喃。
操。
—–
-预告
张侦探查出线索,徐柏舟不允许林清河知道真相
26、雷鸣
“宝宝是他活下去的勇气。”
—–正文—–
林清河发现徐柏舟变了,他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了,徐先生,不,小舟只要和他在一个房间里,便几乎无时无刻地紧紧抱着他。
但徐柏舟没再操过他。
每天晚上,林清河都会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徐柏舟的性器顶在他的后腰危险地鼓动,有时候哪怕林清河只是难受地动一下,徐柏舟都会发出一声受伤困兽般的闷吼。
“小舟……?”林清河不知道他怎么了,但另一个男人的烦躁和致命的欲望顺着他们的联结清洗地传递给林清河。
徐柏舟听到他叫小舟,性器几乎是更硬了,男人抱紧自己的妈妈,手掌在林清河柔软细腻的胸膛上滑动,最后落在他的胸膛上,隔着雪白的皮肉感受那里面温暖轻柔的鼓动。
噗通,噗通,平稳而轻柔,林清河的心跳声怎么会都这么美妙。
“跟我说说你的宝宝行吗……”徐柏舟闭上眼,轻轻地呢喃。
他无法控制顺着林清河纤细精巧地脊背滑动自己的勃起,他是如此贪婪,如此渴望,想要埋进林清河的身体里去。
徐柏舟几乎被撕裂了,他在乱伦。
他想,他不应该再继续,他可以远离林清河,站在幽暗的角落里默默看着就好,他不能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堕入深渊。
这是病态的,不为世人所接受,不为徐柏舟,也不为林清河所接受的。
林清河愣了一下,接着他动了动喉咙,柔柔软软地开口:“他……他是个很可爱,很小的宝宝……我怀着他的时候,吃的不太多,宝宝生下来比一般的孩子要小,我怕他生病,怕他长不大。”
他怀里漂亮的男人像是陷入回忆般呢喃:“后来宝宝被送走了,我希望,希望宝宝能幸运一些,我每天都在祈祷,希望他过得好……”
徐柏舟沉默地听着,他抱紧了自己的妈妈,压抑地说:“他一定很幸运。”
他比你幸运,妈妈,你怎么承受了所有的苦难?
林清河发出了清脆的笑声,“谢谢你这么说,小舟。”
徐柏舟无法控制自己不紧紧地抱着林清河,他又开口:“为什么你这么爱他,他……他是一个意外。”
他不该出生,因为他的存在,林清河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因为他的存在,林清河陷入了现在宿命般的噩梦里。
林清河怔怔地听着,他听出了男人声音里的黑暗和压抑,这让他不安地动了一下,轻轻地,却坚定地反驳:“因为他是宝宝呀。”
“我是他的妈妈,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林清河吸了一下鼻子,说:“我怎么会不爱我的宝宝呢?”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他和徐先生的宝宝,那不是一个意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林清河有意想要卑劣地拥有的生命。
那是一个被期盼的孩子,林清河却阴差阳错地失去了他。
徐柏舟沉默着,如果林清河转过头,他会看到男人眼底化不开地悲伤和绝望。
漂亮的男人知道徐柏舟的占有欲,所以他补充道:“小舟,我……一直都很感谢宝宝,因为他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我,我没有亲人,所以,我不能让宝宝没有妈妈……”
徐柏舟听到他说“宝宝是他活下去的勇气”,他忽然意识到,这就是林清河。
林清河生来是个弃婴,对孤独与被丢弃的恐惧刻满了他的灵魂。
常人或许难以理解他对亲人和联结的执念,所以他如此爱他的宝宝,哪怕那是他被诱奸所生的孩子。
“你不要爱他……”徐柏舟闷闷地说,“林清河,我会爱你,我好爱你。”
林清河愣住了,他的心在一瞬间被极度的不真实感和欣喜撑满了,他结结巴巴地表白:“小舟,我也,我也爱你!”
徐柏舟垂下眼,欲望、满足与痛苦在他的身体里交织,大脑在不断地发热,他猛地翻身压在林清河的身上。
年轻男人的粗大性器将他的裤裆顶起,直挺挺地对着他身下柔软雪白的林清河。
林清河丝毫不躲闪,他漂亮的脸颊染着粉红,眼底莹莹闪烁着动人的水光,徐柏舟看到他母亲的性器也鼓起了,这一认知几乎迅速摧毁了他的理智。
他弯下腰去吻林清河的脸颊、眼睛,最后落在他柔嫩的唇瓣上,漂亮的男人立刻张口让他吻进来,怯懦又热切地迎合着。
高大强壮的男性躯体盖在另一具纤细白皙的躯体上,最原始野性的欲望熏的林清河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腿,让徐柏舟本能地在他的腿心一下一下地沉腰顶撞。
“小舟,我们,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林清河被吻得大脑一片模糊,他断断续续地说。
徐柏舟的动作停下了,林清河抬起眼柔柔地看他,如果徐柏舟不喜欢他和别的男人的孩子,他还想和小舟再拥有一个宝宝,他会很爱很爱这个宝宝,不会再离开他半步。
但他身上的男人却没有回答,而后,他忽然松开了一直按着林清河腰肢的手,“对不起,林清河……”
在林清河迷迷茫茫的时候,徐柏舟握着他的腰把他翻过来,而后,被欲望折磨的快要发疯的徐柏舟从裤子里释放了自己的欲望,他握着林清河的细腰,扒掉他的睡裤。
“呜!——”林清河发出一声闷哼,他身后的徐柏舟已经在他柔嫩雪白的双腿间激烈抽插起来。
隔着柔软的棉质内裤,男人粗大青筋鼓起的鸡巴有好几次都捅到林清河小小的粉逼上,那触感让徐柏舟发出低吼。
林清河不知道为什么徐柏舟突然要这样操他的双腿,到他顺从惯了,很快就在激烈的动作中顾不上再思考任何事。
徐柏舟空出一只手到前面揉弄他的性器,这一动作让林清河浑身颤抖,没多久就射在了男人的掌心里,腰肢塌陷下去,柔软的臀却被男人握着高高抬起,像被操的失神的猫儿。
他就这样操着,直到林清河被他操得双腿发疼哀哀地抽泣,才操了一声,放过了林清河,俯下身吻着林清河的后颈、脊背,一下一下操着自己的掌心,直到顶在林清河的后腰射了出来。
徐柏舟的欲望并没有就这样平息,但他近乎惩罚自己般紧紧地抱着林清河,吮吻着漂亮男人的脖颈陷入了深梦。
清晨,林清河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他身后的男人坚硬的性器正顶着他的屁股微微弹动,林清河怔了一下,脸颊微微飘红。
他好喜欢徐柏舟,所以他微微转过身,却看到俊美的男人皱着眉,似乎在做什么极不愉快的噩梦,他低低地喘息,林清河痴痴地看着,想要伸手抚平他紧紧皱着的眉头。
“小舟,别伤心……”他呢喃着,徐柏舟听到他的声音,眉宇轻轻地松散了。
林清河又被他猛地一抱,这一次,徐柏舟的性器直直地顶着他柔软的肚子,戳的林清河本能地往后躲。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凑上去轻轻地吻了一下徐柏舟的唇角,而后脸颊滚烫地弯腰钻进被子里,伸手握着徐柏舟的勃起,犹豫了一下后轻轻地张开口。
徐柏舟的噩梦开始变成一个春梦,他迷茫地睁开眼时,看到他的林清河在他的双腿间,清纯又放荡地握着他鼓动的性器,唇角发红,眼角微微带着水光。
他张了张口,理智和挣扎的弦彻底甭断,将林清河翻身按在身下,死死地疯狂地吻了上去。
林清河的手机忽然响了,徐柏舟正掰开他的双腿吻他柔嫩的大腿,漂亮的男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他伸手看了一眼屏幕,忽然瞪大眼睛。
是张先生!
“小舟,小舟……等等……”
徐柏舟恶劣起来,不仅不停下还往上吻,隔着棉质内裤着迷地亲吻他母亲的小粉逼。
“唔啊……小舟,不,我,我要接电话——呜呜……”林清河祈求着呜咽,脸颊滚烫,被舔的浑身都在发软。
天边传来隆隆低沈的雷声,暴风雨是正要来临,抑或即将远去。
—–
-预告
徐柏舟逼迫侦探离开,林清河得知真相崩溃
-预告
金丝雀part结束,接下来就是知道真相的两人强制爱和囚禁的part了~
《月之暗面》剧情插图
“妈妈,我疼。”
—–正文—–
林:😰😰……儿子,人家会不会报警啊🤧🤧
徐:哭唧唧,妈妈,我手疼,不许担心别人
—–
27、失望
“只要他知道就好了。”
—–正文—–
徐柏舟拖着林清河的细腰往下一拽,让他的妈妈双腿大开地几乎完全被压在他的脸上,年轻男人高挺的鼻梁正顶在绵软布料的凹陷处。
一阵水意沁出腿心,他被玩的浑身发软,迷迷蒙蒙间,握在手中的电话平息了。
漂亮的男人轻叹了一口气,有那么一部分的他为此感到庆幸,他会等小舟放过他以后回电话。
“小舟……唔——”林清河雪白的腿被高高地抱起来,不住地呻吟,而正在他将手放在另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发丝间,放任自己沉迷于灵魂最深处的饥饿时。
他的手机又一次嗡嗡震动起来,林清河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在枕头上摸到手机,咬着牙祈求:“小舟,你,你让我先接电话……”
抱着他的腰在他最柔软隐秘的花园舔舐顶弄的英俊男人抬起头,他的目光不言而喻,那里面写着孩子气般的恶劣。
“你接啊。”徐柏舟漫不经心地说,目光幽暗饥渴仿佛一只饿了好几个月的野狼,林清河呜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还是按下了接通。
“……喂,喂?”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声音的平稳,虽然清了喉咙,可一开口他还是被自己嗓音里的沙哑吓到了。
徐柏舟恶劣地拿鼻尖在他被沁出水痕的内裤上顶弄,林清河立即咬住下唇,眼底蓄起泪花来,嗔怪地看了徐柏舟一眼,以口型叫“小舟”。
徐柏舟回报给他的,是孩子气又餍足的表情,林清河地心软了下来,正在他胡思乱想着张先生会不会听到什么不得体的声音时,他听到那边的中年男人语速颇急地开了口。
“林先生,你委托我的事,已经有眉目了……”男人说着。
林清河瞪大眼,一阵狂喜和不可思议击穿了他的身体,让他情不自禁双手握住电话,热切地问:“真的吗?!”
徐柏舟微微皱眉抬起头看着他,林清河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整张脸都焕发了光彩,简直像被天上的彩票砸中一样。
他伸手分开面前人白嫩的大腿,被欲望折磨地只能在林清河身上得到疏解,于是他伸手拨开林清河白色的内裤,露出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粉逼来。
它实在太小了,又香的迷人,徐柏舟想,他不是从这里出来的,他妈妈的小逼生不出他,他从林清河的肚皮里出来。
但他现在回到了这里。
徐柏舟往前张口去吻,将林清河的花穴含在口中拿舌头轻柔地舔舐,林清河被他刺激得骤然往上一窜,可被徐柏舟掐着腰到底无处可逃。
“我查到您的母亲当面把孩子委托人送到镇上,后来被镇长送到A市的福利院,A院整改后很多孩子又被送到S市,几经周折资料损失了很多,不过上周我去A市旧址找到了最原始的档案,所以找到了那个孩子的送养档案……”
张先生说着,林清河捂着嘴,努力让自己镇定地问:“他,他在S市吗?……现在……”
张先生正要回答,忽然听到林清河那边可怜巴巴地呢喃了一声:“小舟,你放开我。”
男人骤然屏息了,他做委托多年,早晨想尽快通知那个可怜的林清河才急躁地没有注意那边的声音,这会儿一个可怕的想法忽然涌上心头。
小舟?
他问:“林先生,您身边现在有人吗?”
林清河被吓了一跳,以为张先生听出他淫乱的声音,便说什么都不让徐柏舟碰了,
他伸手按着徐柏舟黑发凌厉的脑袋,眼底含着泪红着脸说:“有,不过不妨事,您请说。”
张侦探沉默了一秒,接着,他问:“您是和S市徐家的继承人……徐柏舟在一起吗?”
林清河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但他乖乖地嗯了一声。
接着,他听到张侦探那边发出一声响亮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林清河迷惑地皱眉,正要问下去。
“林先生,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这件事……我们最好当面说。”张先生低声说。
“唉,好!”林清河赶紧答应,“那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我会马上发给您。”张先生说,忽然,他又补充道:“林先生,我知道您的……职业,真相或许会让你无法接受。”
林清河愣住了,张先生已经匆匆挂断了电话。
徐柏舟看到他一副失了魂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饶了林清河,他问:“谁的电话?”
林清河张了张口,他在想,张先生为什么突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为什么他会知道徐柏舟?
但还容不得他想的太深,他已经在徐柏舟逼视的目光里柔柔地坦白:“是我委托的张先生,他是个私家侦探,他说他找到我的宝宝了。”
徐柏舟的动作冻住了。
几秒钟后,年轻俊美的男人问:“林清河,他告诉你你的孩子是谁了吗?”
“没,没有,他说要当面跟我说。”林清河结结巴巴地说,露出不真实的表情来。
他捂着噗通噗通狂跳的心脏,决定将那些不安和忐忑都放在一边,他要找到丢失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了,他,他——
“小舟,宝宝会不会不想见到我?”林清河问,手足无措起来,“他,会不会有新的爸爸妈妈了?我……我什么都给不了他,他会不会……”
“宝宝如果知道我,我是个没文化的,我还卖过淫,宝宝会不会生气……”林清河伸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他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的渴望忽然要成真了,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如此多的恐惧不安和胆怯。
徐柏舟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重如雾。
“你们约在哪里见面?”徐柏舟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好似从虚空传来,他冷静地问着,盘算着一切。
林清河忙不迭掏出手机,在上面翻开张先生发给他的短信,“A市市中心广场咖啡厅,后天下午三点。”
徐柏舟说:“好。”
林清河这会儿缓缓地冷静了下来,他雀跃起来,立刻就要去订去A市的车票,徐柏舟按住他的肩膀。
漂亮的男人抬起头看他,徐柏舟微微启口道:“我帮你订飞机票,是后天下午三点吧?别坐火车了,飞机快些。”
林清河热切地点点头,徐柏舟沉默着抱住林清河纤细雪白的肩头,把吻一个个洒在他的脸颊上。
两天后夜里,一个中年男人从便利店里走出来回宾馆,在路口却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隐没在黑暗中,倚靠在黑色的车上,指缝里夹着一根明明灭灭的香烟。
路灯的光芒下,看得到男人英俊的下半张脸,冷漠的唇紧紧地抿着,张先生停下了脚步,这几天他已经在调查档案中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照片,所以他认得出来。
这是徐柏舟。
是他的委托人林清河找了许多年的亲生儿子。
徐柏舟掐灭香烟,把它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走向张先生,男人神情冷漠,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年男子。
“我们聊聊?”
林清河一个人搭上了去A市的飞机,徐柏舟这几天因为工作出差都没有回家,他惴惴不安,忐忑又期待。
A市距离S市非常遥远,林清河从来没来过这里,所以等他落地后迷茫了好一会才找到张先生给他的地址,到一家安静的咖啡店落了座。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好像被拉长了,林清河从一开始的恐惧不安到期待憧憬,到最后,时钟滑到四点,张先生还没有出现。
漂亮的男人迷茫地掏出手机给张先生打电话,机械的声音提示他手机已关机。
他不死心地继续等待,过半个小时就打一个电话,他还发了很多信息,问张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无一例外地石沉大海。
直到咖啡店就要打烊,林清河终于僵硬地起身,朝着店主虚弱又抱歉地笑笑,将两杯咖啡的钱结了后僵硬地出了门。
他给徐柏舟打电话,那边很快接听了,“喂?”男人的声音几乎称得上温和。
“小舟……张,张先生没有来,我打不通他的电话。”林清河轻轻地抽泣了一声,他明明已经这么多年没见过宝宝了,他早就不该如此伤心了。
世上最玩弄人心的事莫过于得到希望又被无情踩灭。
“……我给你订了机票,先回来吧,”徐柏舟声音低沉地说,“我出差回来已经到S市了,一会在机场接你。”
林清河乖乖地嗯了一声,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一颗一颗往下掉。
他明明无声地哭泣,徐柏舟却像能看到一样,他听到他心爱的男人温柔地哄他:“别哭,会找到的。”
徐柏舟的声音就像是给了他莫大的鼓励和安慰,林清河点点头,擦掉眼泪说好,而后又坐车前往机场。
两个小时后,林清河恍恍惚惚地下飞机,一天内周转两次让他头晕脑胀,可徐柏舟不让他在A市住,说不安全。
走出机场通道后,他看到了徐柏舟,男人高大英俊,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哪怕只是随意站在那里都像一幅画。
他走上前去,徐柏舟握着他的手腕把他带进怀里,问他“困了吗”。林清河虚弱地嗯了一声,男人揉了揉他的发丝,而后拥着这个漂亮的男人走向停车场。
林清河被他搂在怀里,却嗅到了烟味,他微微皱眉,糯糯地说:“小舟,你怎么又抽烟……”
上一次莫名消失又出现后,徐柏舟就带着满身烟味,不过后来林清河再没见他动过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抽烟了。
“出差很辛苦吧,小舟,我回去给你做点清淡的养养身体。”林清河打起精神说,徐柏舟抱着他的腰,在他的颈窝磨蹭着。
“以后不抽了。”他轻声说。
妈妈,你不需要知道真相,徐柏舟想,他们在乱伦这件事,林清河真的不需要知道。
—–
-预告
林清河得知真相崩溃,徐柏舟囚禁妈妈
28、惊骇
“他不是任何人,他什么都不是。”
—–正文—–
林清河在徐柏舟的书房里看书,徐柏舟家的书房非常大,地上铺着柔软的天鹅绒地毯,男人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文件,修长的指缝里夹着光滑的钢笔,偶尔落笔签字发出沙沙的声音。
整个房间都在静谧安逸的气氛里笼罩着。
林清河从书本里抬起头,他总想出门工作,他已经无所事事了好一阵,这让他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产生迷茫。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门了,徐柏舟的占有欲上升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程度。
男人不让林清河干任何活,每天都有保洁将别墅打扫的干干净净,哪怕林清河结结巴巴地抗议也得不到解决。
他能活动的区域只有整个别墅和外面的小花园,如果林清河出去了,徐柏舟会生气,而他总是很怕惹年轻俊美的男人不开心。
剩下的时间,这个漂亮的男人便真像个被圈养的金丝雀,无所事事,将衣服叠了又叠,照料每一株绿植。
徐柏舟一下班就会回家,甚至把工作带回家也要保证林清河在他的视野里。
但他视林清河为他的所有物,顾岚唐洋或是什么别的男人都可能把他的妈妈从他身边偷走。
他想让林清河的世界里只有他。
林清河翻过一本书,那是一本古希腊故事合集,给孩子看的,徐柏舟的小侄子曾经落在这里。
“俄狄浦斯的故事……”林清河着迷地看着书,下意识地呢喃着标题,他从没看过这种书,为这个离奇又惊悚的故事而唏嘘。
主角弑父娶母,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徐柏舟的动作一顿,他皱起眉,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某种复杂的暴戾在男人俊美的脸庞上划过。
“在看什么?”徐柏舟低声问。
林清河回过神,露出一个小小的可爱笑容,“是不是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啊,小舟,是一个……古希腊寓言故事。”
徐柏舟扣上钢笔,站起身,“今天我们出去逛逛。”
林清河惊喜地瞪大眼,男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搂住他纤细的腰肢厮磨着他嫣红水润的唇,像是吃什么珍馐美味一样品尝着,吮吸着。
待林清河被男人带进车里,他们开车前往高级商场的奢侈品店后,林清河还不知道徐柏舟要干嘛。
徐柏舟要给林清河买戒指。
英俊的男人想,他等不了了,恐惧不安和猛烈的性欲一日日蚕食着他的心。
他好想操林清河,好想占有他,想把他拆吃入肚永远都不分离。
他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做林清河的儿子,而要让林清河此生此世留在他身边——
他就必须得变成徐柏舟的妻子。
这样一切都会步入正轨,他是林清河的丈夫,他操自己的妻子林清河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不会再有不伦,不会再有一切喧嚣和非议。
林清河也永远无法离开他。
“先生,来看婚戒吗?”导购热情地上前,略带艳羡地看着这两个男人,一个俊美冷峻,一个漂亮柔和。
林清河微微瞪大眼睛,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几秒钟后,他结结巴巴地说:“这,徐先生,你要买,要买婚戒?——”
他一紧张,就叫徐先生。
徐柏舟握住林清河的肩膀让这个漂亮温柔的男人抬起头,他低声说:“林清河,我想跟你结婚。”
“啊?”林清河被这句话彻底给砸懵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看着徐柏舟,几秒钟后,他的脸整个涨红了,整个人像是踩在云朵上晃晃悠悠。
徐柏舟,他心爱的徐先生要跟他结婚?他笨拙地被男人拉着往前走,富丽堂皇的灯光下,宛如真的走向一条林清河想都不敢想的灿烂道路。
林清河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家人。
被晕乎乎地拉过去试戒指,徐柏舟在看到林清河被他套上一个环之后才心满意足起来,他的饥饿和疯狂在脑海里才悄悄平息。
润白的手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好看,林清河脸颊红的顾不上思考,只能看着徐柏舟将被推荐的婚戒圈着套上他纤细修长的手指,低调奢侈,光彩夺目。
“喜欢这个吗?”徐柏舟问他,林清河一怔,点点头,热气涌上他的眼眶。
导购热情地推荐着,徐柏舟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戒指,认真地考虑着。
忽然,林清河地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抬起头下意识地看着远处背对着他的男人,侧脸流畅立体,俊美的不可思议。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林先生?”那边传来一个疲惫的嗓音,林清河怔怔地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张先生!
“是我!”林清河赶忙回复,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我很抱歉上次没来见你……我,我已经出国了,但我实在做不到瞒着你,林清河先生,你听着——”
林清河眨眨眼睛,正在脑海里处理这段话时,他听到张先生的声音穿透了电话,对他说:
“徐柏舟,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林清河愣住了,他的面孔呆滞,毫无表情,想要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相关的文件我已经发给你了,还有亲子鉴定的证明……你,必须得知道。”张先生说,然后迅速挂掉了电话。
林清河拿起手机,看到一张张照片传来,在那上面,他看到了一切,全部。
最后一张照片,是确定亲缘关系的DNA检测结果。
“先生,这款婚戒真的很衬您哦!”导购小姐对他说,却忽然发现面前这个漂亮男人跌跌撞撞地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她即使伸手才拉住了他。
徐柏舟回过头,看到林清河一张神情麻木的白皙面孔上,有着泥塑石雕般的凝滞之态,只有两只眼睛偶尔转动一下,又好似古井一般沉寂下来。
一股强烈的不安席卷了徐柏舟。
他走向林清河,不由分说地将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的漂亮的男人抱在了怀里,林清河的手机掉在地上,徐柏舟只望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你别碰我……”林清河轻轻地说,他闭上眼,“你是,他说你是——”
徐柏舟钳着林清河,他说:“我们先回家。”
林清河失了魂,跌跌撞撞被他带到地下车库,快上车的时候,他突然整个软地就要掉在地上,接着他问:“我手机呢……小舟,我的手机呢……我……”
他四处找,找不到,徐柏舟拉开车门把他塞进去,林清河忽然开始激烈地挣扎起来,“天啊……小舟,我要看手机……我的手机呢……啊……”
眼泪开始一颗一颗掉下来,林清河就像是被骤降的暴雨淋透,被黑色的狂风席卷,被冰天雪地和进溅着岩浆的火山来回蹂躏。
“徐柏舟是他的儿子”这件事像是摆锤一样重重砸在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被生生剥掉了一层皮,只留下一颗心暴露给暴风雨,任他万般哀嚎也无济于事。
一切都像慢镜头。
林清河不愿意相信,可他不得不相信,徐柏舟从另一边上了车,迅速锁上车门。
他看着他面前英俊的男人,忽然感到一阵陌生,徐柏舟吻他的样子,拥抱着他的样子,操他的样子——
一切过往的回忆仿佛被一帧一帧切碎了平铺在他面前。
直到徐柏舟握住他的肩膀,炽热的接触顺着他们的肌肤传来,时间才恢复了正常的流动速度。
恐惧渗透了林清河的脊髓,让他的骨骼变得脆弱易碎,肌肉在不可置信中瑟瑟发抖。
他没办法让自己保持完整,他的身体似乎凹陷了一大块,其他的结构也因这片空缺而支离破碎。
泪水堵塞了他的肺泡,他的脸像他的心口一样开始灼烧,他贪婪地深呼吸,试图获取氧气,可他就好像被人塞在真空,他喘不上气。
“看着我,林清河,你看着我!”徐柏舟摇晃着他的肩膀,林清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开始躲避,“天啊……你别碰我……啊……”
生理性的疼痛在他的身体里撕扯着他,忽然之间,林清河意识到了什么,他问:“你是不是,你是不是知道?你……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我知道……”徐柏舟低声回答。
林清河怔怔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面前的男人嘴唇蠕动着,轻轻地,像是怕把林清河打碎一般地说:“你自然流产的时候。”
“不,不……”林清河头昏脑胀,他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地颤抖,“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我们——你——”
那是因为他已经怀了他儿子的孩子,却还沾沾自喜。
这个恐怖的认知迅速击穿了林清河,让他的世界天旋地转。他的舌头像灌了铅般沉重,烤了火般干涩。
林清河闭上了眼,这一定是一场噩梦,他还没醒来——
然而等他睁开眼后,他看到徐柏舟,他心爱的小舟握着他的肩膀摇晃着他。
“这和你无关,我……我爱你,无关你是不是我的妈妈……”徐柏舟嘶声说,“妈妈……林清河,我们能在一起,没人会知道,没人会多说什么。”
林清河没说话,保护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他希望整个世界都瓦解破碎,希望自己能坠入无变黑暗。
而后,他意识到自己的世界早就已经碎裂成一个可怖的万花筒,他也早就沉沦地狱。
是他愚钝不堪,不知羞耻地勾引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是他痴心妄想给儿子生下不伦的孽种,是他,是他——
他不配做徐柏舟的母亲,他也不是徐柏舟的恋人,他不是任何人,他什么都不是。
“求你,妈妈,林清河……你冷静点,我们先回家好吗?”徐柏舟柔声说,握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躲避。
车里的空间就这么大,林清河无处可逃。
他立刻转身要开车门逃走,甚至不断地用手砸车窗,他浑身都在抖,整个人都在哆嗦,但他得走,得立刻逃离这一切。
然后他的手腕被人强硬地握住,林清河绝望地挣扎,把自己在车内撞的伤痕累累都不停手。
“停,停,林清河,别闹了,你冷静一点——妈妈,你别挣扎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林清河在徐柏舟的怀里翻腾,绝望地掉眼泪,他伸手想要掰开徐柏舟死死钳制着他的双手,可他太过柔软,太过脆弱,无力对抗他高大强壮的儿子。
“你停下来……我们先回家……”徐柏舟垂着眼说,他的声音里带着破碎的痛楚。
林清河知道痛苦的不是他一个人,可他做不到安慰徐柏舟,他只想逃走。
徐柏舟伸手用小臂勒住他纤细的脖颈,挤压着他的气管,林清河拼命挣扎,可他的面前越来越黑,大脑因为缺氧而疼痛。
“嘘,嘘,妈妈,求你别动。”徐柏舟在他耳边低低地呢喃。
“松手——”林清河还在反抗,可随着徐柏舟收紧手臂,他终于无法抵抗地昏了过去,双手无力地垂下。
—–
-预告
林林被囚禁,儿子强制爱
29、囚禁
“徐柏舟骗他。”
—–正文—–
林清河在做梦,他梦到他一无所知地生了一个小宝宝。
他没有奶,宝宝会哭闹,林清河用自己卖篮子的钱给宝宝买了奶粉冲,林妈妈在门外看着他们唉声叹气,“趁早点把他送走!”
林清河像是老母鸡一样护住他的宝宝,尖翘的下巴固执地绷紧了,无声地和自己的养母对峙。
等他回过头时,他看到宝宝居然在床上注视着他,而后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来,又大又灵又清澈的眼睛望过来,那里面只有一个林清河,这一幕让林清河整颗心都要化成了水,流淌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暖洋洋的。
然后宝宝不见了,林清河常常幻想宝宝的样子,他会是纤瘦的,营养不良的,还是高大的,会是白皙的肌肤,还是小麦色的,会健康的长大,还是被人欺负……
宝宝会有自己的朋友,宝宝可能会恋爱,他会告诉宝宝,不能像他一样笨笨什么都不知道地与人在一起,宝宝应该拥有一段健康甜蜜的感情。
在他的幻想世界里,他看着宝宝一点点长大,变成林清河没见过的少年模样,青年模样,最后,他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
这是他的宝宝。
林清河往前走去,等宝宝转过身时,他微微瞪大眼,那是他的徐先生的模样。
徐柏舟下了车,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软倒的林清河轻松地抱在怀里,横抱起来带回屋里,林清河抱起来简直轻的离谱,一把纤细脆弱的骨架,里面盛着水一样的灵魂。
他把他的母亲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看到林清河微微皱眉,一行一行的清泪像是流不完一样顺着他的鸦黑色的睫羽缓缓流淌下来。
徐柏舟深深地注视着他,不自觉地抬起一只手去擦掉他的泪痕,然后俯下身去,轻轻地吻着林清河苍白冰冷的脸颊。
“都会好的,妈妈。”他轻轻地呢喃,像是在安抚林清河,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林清河睁开眼时,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浑身都疼,而且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都在疼痛,林清河缓了一会儿,手肘痛的像是他狠狠撞在了石头上,而胸腔里弥漫着一片痛到极致的酸楚。
他昏昏沉沉地呻吟了一声,“小舟……”林清河看着四周,他在他和徐柏舟的床上,熟悉的气息环绕着他,让这个漂亮的男人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有人从门口走进来,端着一杯水,林清河抬起头,认出那是徐柏舟,他软软地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揉着一大把沙子,一开口就疼的厉害,“小舟,我嗓子好痛。”
徐柏舟坐在他的面前,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小舟俊俏凌厉,唇色微微有些苍白,林清河不安地想,徐柏舟是病了吗?
他面前的男人将杯子抵在他的唇边喂他喝水,林清河一怔,下意识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想要抬起右手把它接过来,可紧接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他怔住,垂首去看。
他的右手被一只金属锁链拷在床头上,林清河眨眨眼,不知所措地抬起眼,“小舟,这,这是什么?”
“先喝水。”徐柏舟将水杯抵在他的唇边微微倾斜,林清河张开口,他的喉咙几乎是在冒烟,在他喝完了大半杯水后,微微摇头,徐柏舟才将杯子拿回去。
男人沉默着将杯子放在一边的桌上,重新看向林清河,“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林清河不安地眨了眨眼睛,他说,“什么?我……我做了个梦,我梦见……我梦见……”
他猛地停滞住了,他梦到徐柏舟是他的宝宝,是他的儿子——
徐柏舟垂眸看着他,林清河的记忆开始复苏,他的自我保护系统开始由内而外地崩塌,喉咙像是被人捏住一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没时间去消化去接受。
真相就被血粼粼地撕扯在他面前——他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乱伦。
这些事实太过于残酷,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极大的打击,林清河是个卑微的男妓,是个怪物,可他从来不是不知伦理为何物的人。
“天啊……你,我们……我得离开这里……”真相残酷地打击着林清河的大脑,让他跌跌撞撞就想逃走,尽可能地离徐柏舟,离自己的儿子远一点。
然后他的右手腕残忍地拉住了他,林清河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金属锁链,浑身都开始颤抖。
“你,你放开我……小舟,我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林清河重复着残酷的话。
他又一次崩溃了,像一个被打碎的玩偶,成了一片一片丑陋的碎片。
“这不是你的错,我爱你,你爱我,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徐柏舟握着林清河的肩膀逼迫他不要再颤抖,不要再拉金属的镣铐弄伤自己。
“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一起不好吗?没人会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妈妈,只要你不在乎,就没有谁会在乎——”
“不,不——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徐柏舟甚至都不知道柔软的林清河也会有这样一面,他听到林清河可怜地、愤怒地呢喃:“不行……不行,小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我们不能——”
徐柏舟上床压住林清河,他伸手将林清河的双手强硬地困住按在他的脑袋上,以身躯压制着林清河挣扎,他们离得那么近,就像他们无数次拥抱接触的那样——
林清河像一只濒死的鱼儿一样挣扎,徐柏舟的大掌抚着他的脸颊,揉弄着他母亲破碎的泪珠。
“嘘,嘘,妈妈,这没什么不正常,只要你不在乎,我们就和以前一样……不,比以前还好,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
他怀里漂亮的男人在听到他说“妈妈”的时候,浑身颤抖了一下。
而后,他泪眼朦胧地抬起眼,感到徐柏舟压制着他的身躯里鼓动的他熟悉的欲望,他的儿子——的性器,压在他的身上,蓄势待发。
林清河固执又恐惧地摇头,他哆哆嗦嗦地说:“我得走……我要走了,天啊,你不要碰我……你不能碰我……”
他要走。
徐柏舟的眼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他愤怒地盯着他的母亲,他的林清河。
他不让他碰他,要走,男人的深眸里一片骇人的幽暗,而后他手中抓的更牢了,将林清河一直不断扭动的双手死死地扣在头顶。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冷静,林清河……妈妈,你需要时间,需要冷静,睡一觉然后一切都会好了。”徐柏舟低语着,“别说要走的话,你走不了。”
他最后残忍而冷酷地说,他的手中死死地握着他母亲纤细的手腕,用力之大几乎让林清河发出可怜的呻吟。
徐柏舟想,他可以这样继续逼迫林清河认清现实,他可以让林清河完全崩溃,然后重新把他拼好,拼成他认为林清河应该成为的样子,让他残破不堪的灵魂逐渐完整。
这么想着,徐柏舟俯下身去吻林清河,林清河扭过头颤栗着躲开,被年轻的男人用另一只手擒着他的下巴强硬地掰回来,逼迫他柔软苍白的唇齿被他的儿子吻在唇下,火热激荡地逼迫他张开口,像他们一直以来那样吮吻他甜蜜的内里。
在被迫接受亲儿子的撕吻时,林清河的大脑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遭到这样的惩罚,让他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乱伦——
呼吸对林清河来说几乎都变得疼痛,当徐柏舟伸手要脱掉他的衣服时,林清河再次拼命地挣扎起来。
他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砸在徐柏舟的手背上,让后者静了一秒钟,“求你……小舟……我求求你……我们不能这样……”他柔软的妈妈轻轻地祈求。
徐柏舟安静地问:“你要离开吗?”
林清河哽咽着点头,“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
回应的他是徐柏舟猛地分开他的双腿,林清河发出一声痛呼,英俊的男人像一只盛怒下的野兽,他伸手剥掉林清河的裤子,露出他雪白柔软的身体。
林清河不要命地挣扎,胡乱踢打着,他那纤细的手腕几乎被金属镣铐磨的见了血,徐柏舟深深地喘息着,他停下了动作,他轻笑了一声,说:“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妈妈。”
漂亮的男人颤抖着哆嗦了一下,他看着徐柏舟,他心爱的人的面孔,而后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
他看到徐柏舟那张俊美的冷漠的面孔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小舟,他的儿子眨了一下眼睛,而后一颗泪珠顺着他的睫毛掉下来——
轻轻地砸在林清河的脸上。
林清河瑟缩了一下,绝望地闭上眼,“不,不……不行……啊……”
他好想安慰徐柏舟,他的小舟怎么会哭了?
这一切,全部都是他的责任。
徐柏舟在他耳畔轻轻说:“我爱你,妈妈,我爱你,林清河。”
而后,他儿子的大掌再次扼上他的脖颈,林清河绝望地挣扎,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可到底是再次被黑暗吞没。
再次醒来时,林清河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照料好了,他手腕上的金属镣铐也被卸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长长的脚链,让林清河最多走到卧室的门口,他被徐柏舟囚禁了。
徐柏舟骗他,一切都没有好起来。
—–
-预告
囚禁的强制爱肉肉,妈咪离开
就是说啊,林林这波是真的哄不太好,或者也能哄好,还得小徐花些功夫哈哈哈
30、离开
“林清河愿意做他的妈妈。”
—–正文—–
在一开始的惊骇和对抗结束后,林清河恢复了冷静。
或者说,他恢复了安静。
有时他会静静地坐在徐柏舟的书桌边静静地看着窗外,有时他会在听到一些异响后紧张得坐立难安,更多的时候,他就只是把自己安置在小角落里静静地啜泣。
徐柏舟倾身去吻他,林清河不会挣扎,他静止不动也并不回应,只是在儿子揉开他的唇占有欲极强地压上去时轻轻地红了眼眶,美丽又哀伤。
林清河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忽然之间,他像是一个瞎了很久的盲人骤然恢复了视力,当他重新看着徐柏舟时,他发现面前英俊的男子拥有一双他记忆里宝宝的眼睛。
这是小舟,他喜欢的人,他的儿子。
巨大的混乱在林清河的脑海里盘旋,不过在一切尘埃落定后,他除了全盘接受便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甚至在某些时刻,当他看着徐柏舟时,他想的是,这是他找了很久的宝宝,他们可以当做以前所有的事都没发生,当成一场噩梦,他们不过才相遇,可以健康快乐地相识相认。
也许徐柏舟看出了他眼底的依恋和无处可逃,在半个月后,男人卸下了他的脚链,给了林清河“自由”。
林清河也的确没有离开,徐柏舟牵着他的手带他去海边,在沙滩上散步,漂亮的男人柔柔软软地跟着,回头看他们留下的脚印被海浪吞噬,就好像他和徐柏舟也已经没有任何一条回家的路。
在沙滩上有人在卖冰淇淋,徐柏舟发现林清河的目光落在那里,便站起来说,“等我。”
林清河不点头也不摇头,徐柏舟松开牵着他的手便往那可爱卡通的冰淇淋小车走去,高大笔挺的男人很快握着两只冰激凌回来了,他将其中一只递给林清河。
林清河接过来却不送入口中,他模模糊糊地想,如果他们是真正的母子,是不是就能这样相处。
“我是一个卖淫的,小舟,你会不会不高兴?”林清河忽然问,徐柏舟的动作停滞了,俊美的男人抬起眼看着自己的妈妈,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林清河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小小地哆嗦、惊慌起来,他说:“我不配做你的妈妈,我……你现在这么优秀,过的这么好,我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
他忽然又意识到,一直以来是他太过自大,只想着找到自己的宝宝,却没想过如果宝宝有了崭新的人生,他这样一个怪物、一个肮脏的男妓,宝宝大约是不想要的。
“林清河,我爱你。”徐柏舟握着他的肩膀,林清河看着他的脸忽而失笑了,徐柏舟很久没见过他笑,一时间几乎怔住了,接着,他听到林清河垂下眼温温柔柔地质问他:
“你为什么要叫我林清河,我是你的妈妈。”
于是徐柏舟意识到,林清河愿意做他的妈妈,代价是退回一切的一切后面,这是林清河为了保护自己编织的另一个谎言,如果徐柏舟不想把他打碎便只能接受。
于是徐柏舟开始叫他妈妈,不再叫林清河这个名字。
但徐柏舟还是要和林清河在一张床上睡觉,林清河知道这是这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永远无法妥协的。
每个夜晚,他都在徐柏舟的怀里胎儿般蜷缩起来,有时候会轻轻地抽泣,或是呆呆地用指尖描摹床单上的图案,一圈又一圈。
他开始重新恢复一部分生机和活力,和以前一样每天起床一丝不苟地打扫家里的卫生,把衣服抱到洗衣房里打着肥皂搓洗,擦拭每一处他觉得有灰尘的地方。
徐柏舟回到家时,他看到林清河在厨房里做饭,系着那个他熟悉的围裙,柔软而漂亮,年轻的男人呼吸几乎都窒了一瞬,他换下外套走上前去,却看到林清河站在烧的滚烫的锅面前,目光静静地落在灶台上,神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水在炽热地沸腾,在锅里发出刺耳的尖叫,甚至有水花不断地飞溅快要喷到林清河的脸上,但他一动不动。
徐柏舟立即关掉开关熄灭火焰,那刺耳的喧嚣才逐渐隐没,男人的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抬起眼逼迫林清河转过身来,“你在干嘛?——你看着我,林清河!”
林清河瑟缩了一下,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什么祸,他轻轻地开口,蹙着眉,可怜巴巴地说:“我想给你做饭,小舟,我好久没给你做饭了,我……对不起……”
他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可怜地笑笑说:“对不起,我走神了,小舟,你别生气。”
徐柏舟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笑来,这样不行,他想,他会把这一切恢复成他想要的样子。
年轻的男人伸手耙着自己的额上凌厉的碎发,接着,他往前一步握着林清河的肩膀,后者抬起头看着他,徐柏舟问:“妈妈,你爱我吗?”
林清河看着他,然后点点头,徐柏舟抬手揉着他母亲柔软雪白的肌肤,轻轻开口:“我很想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想你。”
他的母亲呆呆地张开了口,迷茫又无措,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触摸徐柏舟,口中虚弱地说:“对不起,小舟,我应该早点找到你。”
徐柏舟把他往前带了一步,整个厨房蒸汽盎然,林清河趔趄地被他塞进怀里,无措地眨着眼睛,男人垂首埋在他的肩头,抱紧了怀里纤细柔软的人,诱哄般地说:“妈妈,为了我,留在我身边……就和以前一样。”
林清河无声地张了张口,本能告诉他这一切是不对的,所以他诺诺地反抗:“不能,不能再犯错。”
“我没有错。”男人这样回答着他,而后,他无法抵抗地被儿子抱上了楼,到了他曾经无数次被操开被玩弄的地方。
那时的他们是嫖客和男妓,后来是他以为的恋人,现在却是一个儿子和他的母亲。
徐柏舟把他的母亲压在身下,手毫无顾忌地伸进他的裤子里,按在他柔软的下体上,玩弄般地捏揉着那处可怜的勃起,而后往下滑到又嫩又小的穴口,如此干净,透彻,他浑身散发的味道除了清甜,还有诱人和温暖。
“不行……”林清河虚弱地抵抗着,徐柏舟揉弄着他怀里最柔软的腿心,凝视着他的双眼,在那双眼里林清河看到了破碎的痛楚和黑暗到席卷一切的饥渴。
于是他动弹不了了,徐柏舟的手指按上那紧闭的穴口时,林清河在儿子的身下发出了压抑的哭声,无力的双手按在徐柏舟的胸膛还在做着无谓的抵抗。
“我一直在想你,妈妈,让我进来行吗?”徐柏舟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林清河想,这是他儿子的恳求,他应该答应。
还没等他回答,徐柏舟的手指已经顶进了那片软红的灼热中,“妈妈,答应我。”
情欲缭绕,火热开始酝酿。
徐柏舟的手指缓缓地抽插着,虽然他的内心和想性器都在疯狂地叫嚣着要操进那个宿命般的软红粉穴里,但他知道现在的林清河一碰就碎,他得保护好他。
先是一根手指,然后两根,缓慢却不容抗拒地在他母亲的粉逼里一点点深入,随着身体一点点被儿子打开,林清河掉出眼泪来,他深刻敏感地感受到他在一点点被打开。
林清河没再动弹,他的双腿发软,每一次试图躲避却都无处可逃,只能任由那修长的手指插进燃烧着罪恶的诱人粉穴,他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出,滑进嘴里咸涩不堪。
他太紧了,让徐柏舟的手指难以移动,只能感受到那地方紧紧地吸住他的手指,像是在挽留也像是在抗拒。
徐柏舟轻轻地咬着林清河圆润的肩膀,在精致的锁骨边留下点点红痕,他抽出手指,只留下指尖后再用力捅进去,手指旋转地摩擦着内壁。
致命的快感刺穿了林清河的身体,压在他身上的徐柏舟第一个感受到他柔软的火热渐渐地挺起来,抵在自己的腹部,于是英俊的男人用手圈住那白嫩的性器,感到怀中的身躯猛地颤抖起来,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而徐柏舟也在他身下的穴口放松的一瞬间将手指没入到指根。
“啊……”林清河发出一声抽泣,他的手指死死地扒住徐柏舟的脊背,在俊美男人的脊背留下道道痕迹。
徐柏舟为指尖传来的湿润感到一瞬的心悸,他妈妈流水了。
他想立刻就捅进他妈妈的身体里,不顾一切,让自己进入这世上最火热的地方,将精液灌满他的体内——回到妈妈的子宫里,回到他来到世上最开始待的地方。
手指开始快速插弄,那些滑腻的液体开始顺着他的手指从柔软的体内缓缓流淌出来。
无处可逃。
徐柏舟撕咬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在上面吮出痕迹来,手指快速地抽插着,攻破他妈妈最深处的抵抗,林清河修长白皙的双腿只能落在徐柏舟的身旁,白嫩的臀被挤压得不成样子,甜蜜的液体滴在床上,将情欲的雾气染得香甜。
接着,徐柏舟抽出了手指,他从一边的床头柜上找到避孕套戴上,在看他这个动作时,林清河微微瞪大了眼,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事惊骇到了。
徐柏舟弯腰亲吻他的唇,又深又重地吮吸着,而后用手分开林清河的双腿,松开他身下气喘吁吁的母亲时,徐柏舟呢喃着:“妈妈,让我进来。”
而后,他对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地方,他妈妈最柔软的身体深处直直地沉腰压了下去。
他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深深地挺入,直到粗大的鸡巴逐渐挺入,把窄小的花道塞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没有,直到他的囊袋都抵在林清河的臀部再也进不去一点空隙他才停下来。
他的龟头正顶在他妈妈柔软的宫口,徐柏舟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
他一开始操的非常缓慢,非常温柔,每一下都抽出来大半根再缓慢地挤进去,不容拒绝满载占有欲,他的妈妈很快就陷入了快感的旋涡中,浑身颤抖,呜咽个不停。
徐柏舟空出一直去揉他妈妈软穴上的花蒂,他要让林清河舒服,让林清河爽到食髓知味,让他的大脑里除了他们之间的性爱再也没有其他。
林清河,的确是被他玩的无法控制地呻吟起来,嫩穴在徐柏舟抽出时发出“啵”的一声,向外吐出一截男人的粗长性器,挤进来时软红的花缝则被操的完全撑开了,仿佛被生生撬开的蚌壳,可怜巴巴地流着蜜水。
徐柏舟就这样折磨着他的母亲,直到他内心黑暗的欲望在不断地扩大,于是他抱着林清河的身子把他调整成一个更适合挨操的姿势,开始加快自己的速度。
“嗯啊、唔!——啊!”
林清河发出动人的声音,徐柏舟便操的越发用力,越来越快,男人的性器一下一下凶狠地打桩,粗长的性器进进出出,将林清河整个柔软的腰身都撞的酸软,再也撑不出力气,剧烈摇晃,蜜液早染湿了身下的床榻。
到最后,林清河的穴已经在接连不断的高潮中痉挛个不停,而徐柏舟激烈的抽,让他妈妈的腰肢被冲撞的前后摇动,仿若一叶孤舟,又像风里飘落的花瓣,他的穴在高潮中经不得碰,不断地收缩痉挛着。
“操,操,操,”徐柏舟在林清河的耳边呢喃,“妈妈,我要射给你……”而后随着一次凶狠地插入在他母亲的最里面释放了精液。
片刻后,他才抽出自己的性器,取下避孕套,紧紧地抱着脱力的林清河心满意足地叹息着,“我爱你。”他不厌其烦地说,而后紧紧地抱住怀中柔软白皙的人。
林清河几乎是恢复了正常,他像是被说服了,徐柏舟总是不断地操他,像是要把中间长达半年时间没有操他的份额补回来一样,在不操林清河的时候,便抱着他雪白的腰肢舔弄他的穴口。
漂亮的男人恍惚间发现他的身子几乎是越发淫荡起来了,只要徐柏舟一靠近就几乎本能地沁出蜜液来等待着男人的操弄。
徐柏舟总是,总是在操他。
以前被徐柏舟操,会让林清河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愉和痛楚,现在也是一样,只是更为深刻,更加无可躲避。
假期里,林清河乖乖地被徐柏舟牵着出门,他们开车路过人群喧嚣的广场,林清河忽然开口,软软地说:“小舟,我想吃冰淇淋。”
徐柏舟靠边停车,转过头来看着他,林清河柔和地笑笑,于是男人往前吻他的脸颊,碎发弄得林清河发痒,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徐柏舟说:“好,你在这里等我。”
说罢,男人从车里下去,林清河靠在车窗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痴迷地看着他儿子的背影被人群挡住,而后,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笨拙地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徐柏舟没离开太久,他回到车门口时忽而愣了一下,一阵不安的预感冲进他的大脑,俊美的男人松开手,跌跌撞撞地上前拉开车门,而后,他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座椅。
林清河走了。
—–
-预告
林林远走高飞,徐柏舟卖惨,林林心疼
嗯,卖惨这个超好用的技能小徐总下一章才学会hhh
31、规则
“妈妈, 我好难受。”
—–正文—–
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人类是活在规则里的。
如果肆意冲破它,那就和茹毛饮血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林清河在狭窄的床榻上翻了个身,把书拿起来翻看。
他在远离一切的小城市里找了个工作,还是修车厂,更破旧狭窄些,他见不到什么S市常见的豪车,生意不冷不热,所以工资很低,不过老板人很好,看林清河肯吃苦性子又踏实,便给了他一份工作。
而现在距离他离开S市大约也有快一年了。
借着灯光,林清河入迷地看着,这是一本老板的孙子给他的儿童寓言故事。
林清河其实很喜欢看书,只是他退学退的太早,便早早失去了深入学习的机会,徐柏舟书房里大部分书他都看不懂,只有那些给孩子看的东西能让他看得津津有味。
越是看书,林清河就越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何等的病态和不堪。
歌颂母爱的故事有那么多,羊羔跪乳,乌鸦反哺,没有一个故事里的母亲会和儿子发展出不伦的关系。
这世上没有一个正常的母亲是给自己儿子操的。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平息了胸腔里涌起来的酸涩和苦楚,而后,他无可避免地又想起徐柏舟,他的小舟来。
在他刚离开时,他的手机一刻不停地在尖叫,徐柏舟给他打电话、发短信,林清河不敢去碰,仿佛那嗡嗡震动的机器是一台定时炸弹。
那电话不停歇地震动了不知多少个日子才平息下来,像是明白林清河不会有任何回应,徐柏舟放弃了。
林清河不会知道徐柏舟的模样,没人能料到那个矜贵的男子会成了那副样子,他到处找林清河,见了一切他认为可能偷走林清河的人,去了所有他认为可能藏着林清河的地方。
他就像曾经失去林清河的顾岚一样,或者说,比那还可怜,圈子里早就知道徐柏舟对一个男妓上了心,却不知道那个男妓离开后徐柏舟会被摧毁成这副模样。
俊美的男人坐在屋子里一根一根地抽烟,手指僵硬地给林清河拨打电话,听着机械冰冷的声音时,他想,林清河不喜欢他抽烟,又将所有的烟全部碾灭丢掉。
痛楚在他的胸腔里缠绕,他像是一个饿疯了的婴儿,想要崩溃想要嘶吼,想要找回自己的妈妈,可找不到,到处都找不到。
烦躁不安和生理性的苦楚让徐柏舟在房间里团团转,他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躁郁难安,黑暗的冲动和破碎的痛苦在他的心底交织着缠绕。
他一面想,他不应该把锁链解开,林清河竟然抛弃了他,等他这次找回他的妈妈,他要把他的手脚全拷在床上,让他哪里都去不了。
另一面,他想跪在林清河的面前给他道歉,他想得到林清河的原谅,想要帮助林清河原谅自己,徐柏舟不在乎世人的目光,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他的林清河。
徐家父母到他的住处找到他时,徐柏舟几乎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他趴在床上,发丝凌乱地遮住大半张俊俏的面孔,他的手中握着自己的手机,一遍一遍地播出那个号码,等待着林清河的心软。
徐母心痛地挪开地上被暴怒中的男人摔碎的一切东西,走到徐柏舟的身前,温柔而心痛地坐在他的床边,“小舟……”
这熟悉的昵称让徐柏舟才有了一丝反应,他怔怔地抬起头,看着他的养母,又看到他的养父,年轻俊美却狼狈不堪的男人轻声呢喃着:“……林清河走了。”
徐家父母知道他们的养子沉迷于那个男妓,却不知道他已经成了这幅样子,徐母心下一痛,伸手抚摸着徐柏舟的乱发,轻轻地安慰着他,“小舟,别这样,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早就说过你们不合适,等你缓过来,就会发现一切都会好的。”
徐柏舟静静地凝视着虚空,没有林清河,没有他的妈妈,他不会好的。
而后,徐柏舟确实振作了起来,他没再电话轰炸林清河,像是正常时一样去工作、应酬、和朋友聚会,只是他经常给林清河发信息,就像他们还在一起那样。
事无巨细地告诉他的妈妈他在干嘛。
这会儿,林清河放下书,掏出手机,看到一长串翻不到底的信息在徐柏舟的聊天框里,最新的一条是徐柏舟发给他:妈妈,今天去G市出差了,你那里天气好吗?G市好冷。
他鼻尖酸涩,将徐柏舟的名字点开,看到几乎不发朋友圈的男人,此刻朋友圈里全是他的那株绿植,一张一张连起来,徐柏舟把它照料的很好,最近的一张上写着:它快开花了。
林清河不敢再看下去,他泪光莹莹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漂亮的男人无声地想,那是他的宝宝啊,那是小舟啊——
这让他没办法不用全身的力气去爱徐柏舟,这件事刻在他的本能里,让他甚至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这么做。
可他笨拙地想,他得履行自己做母亲的职责,等很多很多年后,等小舟忘记这段肮脏的往事,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时,他会偷偷去看,去祝福小舟。
等到那时,一切就都好了,他还能爱小舟。
正在林清河准备从狭窄的床铺上下去时,一道小小的影子一溜烟从外面跑进来,一进来就抱住林清河的细腰,漂亮的男人被撞的一个趔趄,向后坐在临时休息的床上,伸手扶住面前的人才回过神来。
“小柯……你放学啦。”林清河温和地开口,撞在他怀里的人正是修车铺老板的孙子,小柯不过才幼儿园,小小的一个,这会儿抱着他的细腰不放,撒娇地说:“林林,林林给我讲故事!”
林清河唉了一声,扶着小孩儿的肩膀让他坐在自己的一旁,从一旁拿来寓言故事书,柔柔地问孩子,“小柯想听哪一篇?”
小柯仰头看着他撒娇:“都可以,要林林讲,学校的老师没有林林讲的好!”
林清河失笑,正要说话,就看到年长的老板从门口进来,看着他们二人笑了,道:“小柯,别闹了,清河,我们先出来吃午饭,这小子,放着幼儿园的饭不吃,非要回来吃。”
小柯嘟嘟嘴,他想,他好喜欢这个新来的林林啊,他又漂亮又温柔,身上还总是香喷喷的,还会讲故事,声音动听的像流水一样。
但小孩还是乖乖地牵着林清河的手往外走,三人到修车铺外面的小桌上吃饭,林清河的把自己炒好的菜从隔热罩里取出来放在桌上,小柯第一个拿着筷子就要去夹,被爷爷凶了以后才委屈巴巴地收回手。
林清河温柔地说:“老板,就让小柯快吃吧,他没在幼儿园吃肯定饿了。”
年长的老人笑道:“幼儿园的午餐费都交了,非要回家吃,还得让我去接你,你这小兔崽子就知道折腾我。”
小柯吐吐舌头,道:“林林做饭好吃!”
“还林林、林林的叫,没大没小的!”老人假装斥责道,林清河赶紧摆手,“没事,我喜欢小柯这么叫。”
他真的很喜欢小柯,林清河恍惚地想,他没见过宝宝小时候的样子,会和小柯一样顽皮吗,还是更安静些?
到晚上的时候,林清河从修车厂下班,迎着夜色回了自己租的房子,他没什么钱,所以和一个女人合租在一起,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浓妆艳抹,做着最廉价的娼妓,整日整日地抽烟。
林清河买了些菜提在手里,上楼时正看到女人蹲在楼道抽烟,看到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林林,你回来了。”
林清河无奈地看着她,“小娜,别抽烟了,最近咳嗽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女孩站起身,跟着他走进屋子里,这儿原来破烂的厉害,林清河搬进来后便把屋子整理的焕然一新。
名为小娜的女人笑着坐在沙发上,看着林清河系上围裙忙前忙后,便说:“林林,如果我是男人,我就娶了你。”
林清河因为她的话无声地笑了,“怎么还得是男人?”他问道,小娜噗嗤一声笑了,又点了一根烟,“你就适合给人当老婆。”她点评道。
漂亮的男人笑着摇摇头,认真地洗菜做饭,这时,等他做完一切准备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时,小娜接了个电话,忽然又抱歉地看着林清河,说:“对不起,林林,我得——出去工作了,你给我留着,我晚上回来加热吃。”
“唉——”林清河急了,小娜这几天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咳嗽个不停,这会儿还要去“工作”,他走上前去想要阻止她,女人抬起眼来看林清河,说:“我得攒点钱,过段时间就收手不干了,得回去找我儿子啊,他快要上小学了,我不能在干了,但还得多搞点钱,林林,你就别担心我了。”
林清河沉默了,瑟缩着不言不语,小娜笑笑走了出去。
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一会儿想着拥有一家人幸福的小柯,一会儿又想着小娜整天挂在嘴边的那个小儿子,恍恍惚惚间意识到,他到底是只有一个人。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林清河颤抖着拿起来,看到上面是徐柏舟的信息,男人说:妈妈, 我好难受。
—–
-预告
小徐卖惨用妈咪的声音自慰,偷窥妈妈疯狂嫉妒
32、独占
“妈妈,该回家了。”
—–正文—–
林清河怔怔地看着这条信息,徐柏舟其实很少会说这样的话,这让他心下不安起来,不知道小舟到底怎么了,在他坐立难安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回是徐柏舟的电话,林清河浑身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其实这一年来,除了最开始徐柏舟会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外,他的手机便再也没有响动过哪怕一次。
在他忐忑难安,心乱如麻的时候,电话已经如以往的任何一次那样平息了下去。
接着,徐柏舟给他发消息:妈妈,我好难受,求你接电话。
于是当几秒钟后,电话再次响起,林清河犹豫着伸手握住手机,铃声激烈得就像催命符,于是他接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在他的大脑开始运作前,林清河的嘴巴就已经自行分开了,温柔的,结结巴巴地询问:“你怎么了?”
电话的那头是安静的呼吸声,安静的就好像这通电话是林清河打过去的一样,几秒钟后,林清河冷静了下来,他迷惑地拿着电话看了一眼确认是徐柏舟,而后再重新放在耳边。
徐柏舟没想到林清河这次真的接了他的电话,他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无声地蜷紧了手指,想对他的妈妈说些什么,却竟然笨拙地卡在这里。
林清河……林清河……林清河……
俊美的男人说:“我……我好想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含混和醉意,林清河沉默了,而后他轻轻地张口问:“你喝酒了?”
徐柏舟摇着头,他的右手的确往下握住了酒瓶的瓶颈——他受不了了,被林清河抛弃的痛楚从未离他远去,他现在不抽烟了,可在这个晚上他控制不住地喝酒,只有喝了酒他才有勇气拨出那个注定不会被理睬的电话。
“我没有——”徐柏舟回答,“我好难受,妈妈,我头疼……”
林清河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徐柏舟着迷,贪婪地倾听着,这感觉就像林清河就在他的耳边一样,然后他听到林清河声音柔柔地说:“我得挂了,如果真的难受……你得去医院,不要给我电话……”
“不……”徐柏舟下意识地阻止,但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倒在床上,痴痴地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而后他松开手将酒瓶丢在一边,闭上眼的时候为自己勃起的性欲而发出低低的喘息,他硬了,只是听到他妈妈的声音,就像只发情的公狗一样硬的可怕。
他将手放进裤子里握住自己的性器,一下一下,一下一下地挺进。
妈妈,操,妈妈,我好想操你,你的声音好好听,想操你。
他不断地幻想着他母亲柔软诱人的身体坐在他的性器上,他会不断地摇摆挺动,他会深深地操进他母亲的软穴里释放自己的欲望,他妈妈不会躲开的。
等做完这一切后,徐柏舟去浴室洗澡,酒气醉意和欲望逐渐褪去,在这个俊美的男人重新睁开眼后,他擦干头发裹上浴巾走出去,握着手机打了另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通话的IP地址,尽快给我。”男人声音冷淡,不容拒绝。
林清河开始怀疑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因为当他鬼迷心窍地接了徐柏舟的一个电话后,男人的电话便重新开始打进来,徐柏舟说他头痛,说他去医院却查不出原因,还给林清河拍了一些病例和照片。
这个男人看上去可怜巴巴,委屈极了,他就像一个受了伤想要母亲安慰的孩子,而林清河不能拒绝他。
林清河看不太懂那些病例,可他知道徐柏舟好像真的病了,这让他开始无法拒绝再接听儿子的电话。
而徐柏舟,已经定位到了林清河所在的城市,他推了工作只身前往,到了具体的城市再寻找林清河就不算一件难事了,又或许因为他们冥冥之中的血缘联结让这两个人无处可逃。
徐柏舟几乎没花多少功夫,就重新看到了林清河。
林清河穿着一件淡色的外套,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柔软,他看上去,就像和徐柏舟在一起时一模一样,一样的柔软,迷人,一样的坚韧。
坐在车里的俊美男人无声地握紧了方向盘,他近乎痴迷地看着窗外林清河的身影。
他的妈妈生的实在漂亮,哪怕是这样不起眼的地方也显得非常惹眼,他笑眯眯地和卖菜的奶奶攀谈,从兜里摸出钱包里认真地计算,而后接过他要的东西准备往下一个摊位走。
徐柏舟的胸腔里流淌着热气,每当他望着林清河那双春意弥漫的眼睛时,他所能感受到的只剩下仰慕,干净,纯粹又势不可挡的情绪让他每个神经末梢都隐隐作痛。
接着,他看到一个女人出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忽然从路边的店面里跳出来,亲昵地挽住林清河的手臂,像是撒娇般地握着摇晃。
而他的林清河没有挣扎,甚至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温和地凝视着另一个人,口中说着什么话,只是看着他的神情,徐柏舟就知道他的声音会有多温暖,他的眼神会有多么柔和。
徐柏舟的目光定定地被冻住了。
一股暴虐的冲动席卷了他的全身,拼命地在他耳边嘶吼,让他直接把林清河抓到车里,拽进副驾驶,或者后座,或者甚至是后备箱——如果不得已的话——
你真美。徐柏舟的大脑在疯狂地嘶吼着。你是我的。如果任何人敢动你,我会挖出他们的眼睛。
晚上,林清河的手机又响了,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徐柏舟,这让他退却,担心自己又做错了,也许他把握不好一个“母亲”应该有的尺度,也许他又会做出对不起小舟的事来——
徐柏舟给他发消息:妈妈,求你接电话,我头疼,我疼。
林清河狠下心来回复:去看医生,不要找我。
徐柏舟只是给他发:我疼。
于是在不知道第几个电话砸过来时,林清河接通了,他立刻说:“难受就去医院!——小舟,你不要,不要给我打电话——”
徐柏舟的声音里带着醉意和苦涩,沙哑低沉地答非所问,“为什么?”徐柏舟坐在车里,他仰头看着那个破旧小区里的屋子,他妈妈在那里面,和那个女人一起——
他的心里全是黑暗,全是暴虐,全是冲动。
徐柏舟将头靠在方向盘上,声音因为酒精和深入骨髓的痛楚而扭曲,让他说出口的词句含混不清,“妈妈,你不要我了吗……林清河……你为什么……”
“小舟,”林清河打断了他,声音里揉入了不同的情绪:浓浓的担忧,这让他听起来如此温暖,似随手可及,“你怎么了,又喝酒了吗?”
真神奇,他的妈妈一说话,他内心那些黑暗的风暴竟然都平息了,林清河对他就像一剂温柔的良药,让徐柏舟无声地颤抖起来,接着,他将自己的手伸进已经鼓起的裤裆里,肆无忌惮地释放了他的欲望。
就只是听着林清河的声音,就让他的性器粗大滚烫,笔挺地从裤子中弹出来,根根血管在男根上鼓起,一跳一跳。
“你不要我了……你敢和别人在一起,操,妈妈……谁敢看你一眼,谁敢碰你……我会把他杀了……”徐柏舟一边揉弄着自己的性器,一边低声阴恻恻地嘟囔。
他的声音太低,林清河听不清,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下一直十分不安,便一直没有挂断电话,好像本能告诉他,如果这时候挂断电话就大事不妙了。
“小舟……你说慢点,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那就好,徐柏舟轻笑着,抚弄着自己勃起的鸡巴,低低地喘息,“你离开我了!林清河——你这个骗子……你说你爱我,说你在找我……可你直接离开了,你看不到我了……你让我看着你……你骗我……林清河……你敢骗我……”
“你说什么……小舟,你说慢点……”林清河柔柔地祈求,他只听得出徐柏舟非常绝望,指责他离开了自己,而对此,林清河竟然做不出任何狡辩来,心痛的快要破裂。
徐柏舟继续挺动着自己的性器往掌心里抽送,不够,不够,比不上林清河的身体,比不上他妈妈最柔软最火热的地方——
“小舟?”林清河听不到回答,便急了,赶紧问他,“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哪,你喝了多少酒……”
“继续说话,不要停。”徐柏舟命令道,声音喑哑不容拒绝。
林清河哑然了,他结结巴巴地问,“说?说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
徐柏舟将裤子往下拉的更低了一下,让自己勃发的性器能有更多抽弄的空间,他闭着眼,沉迷在林清河动人的,温柔的嗓音里。
“无所谓。”他低声说,只要不停说话就好,“说话,妈妈,跟我说话。”
林清河发现徐柏舟不太对劲,但他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本能让他顺从,让他赶紧绞尽脑汁地开口:“你……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柏舟想,他顾不上回答,所以他闷闷地呢喃了一声,想象着林清河丝绸般滑嫩的身体,他的粉逼,他可爱的花蒂,他说:“不要问问题,妈妈……只要说话就好……”
林清河沉默了,他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我认识了一些新朋友,他们人很好,待我很好,我过的很开心,小舟,我希望,希望你也开心。”
操,操不到你我不会开心的。
得不到你我不会开心的。
徐柏舟这么想着,他想象着林清河的逼,又想象着林清河的嘴,最后,他想着那双温柔漂亮的眼眸,想象着他母亲的温暖,然后狠狠地射了出来。
他的沉默让林清河不安,过了片刻后,他问徐柏舟:“小舟?你到底怎么了?头还痛吗?”
徐柏舟用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掌,他的鸡巴还半勃上,永远不满足,得不到满足,冷静下来的俊美男人低声问:“告诉我你在哪里?”
林清河咬着唇不回答,徐柏舟闭了闭眼,哪怕在刚才情欲的跌宕中,他也听到了林清河说他在“交朋友”,这三个词扎的徐柏舟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沉默了一下,如敲响丧钟般地呢喃着:“妈妈,该回家了。”
而后,男人挂断电话,整理好衣服,上了老旧的楼梯。
—–
-预告
儿子喝醉卖惨,林林照顾宝宝
大预告-
其实本文写到现在已经只剩下收尾了,更变态的强制爱没有了
因为小徐真的很爱林林啊
另外,小徐的占有欲很强,很多UU都看出来了,他对自己和林林生的孩子其实也无感
但是他会给林林一个宝宝的
这个在本文最开始的文案里写了,有的UU可能还记得
其实这不能说是一个很符合价值观的故事,因为我打算写母子最初就是一个宿命式的悲剧(当然本文是HE 只能说普世意义上母子就是悲剧)
所以这篇文里的林林不会那么轻易被操服或者坦然接受
至于小徐,他以往一直是一个禁欲的、也是规则内精英的人,连男妓都接受不了的人,会坦然接受自己在操亲妈?
他抗争过,也想过放弃,只是做不到啊
至于最终的结局,可以说还是病态的
但是是我所认为的完美病态了,请大家期待ww
这几天会加大马力更新完结!!
然后更一些番外来补全
再次重复:这篇文是病态的,某些情节可能会让人不适
33、丈夫
“我是他丈夫。”
—–正文—–
林清河没料到他拉开门,会是徐柏舟站在他的房子门口。
“你……你?小舟……?”林清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徐柏舟痛苦地闭了闭眼,他终于看到了他的母亲,离得这么近,亲眼看到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立刻拽着林清河的手臂把他拉走,后者想要躲开,但他看到面前的徐柏舟趔趄地在进门石的地方狼狈地磕了一下就要摔倒,便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高大俊俏的男人。
徐柏舟喝了好多酒,他想,他以前从来不怎么喝酒,应酬也喝得很少,他酒量不好,一喝就醉,正如现在这个时候,他嗅到了温馨的,温暖的肥皂清香,而后抬起头,看到了林清河的幻象。
他相信自己产生了幻觉,林清河怎么会离他这么近呢,怎么会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呢,温暖的触感顺着他们相贴的肌肤传过来,让徐柏舟无声地眨了眨眼。
“小舟,你到底喝了多少?”林清河皱着眉担忧地问,这会儿他甚至顾不上逃跑的欲望了,只是看到徐柏舟这幅样子,就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被胶水黏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的眼睛好漂亮。”徐柏舟轻轻地赞叹,他的眼睛那么迷人,简直令人沉醉,年轻的男人心想,如果不是他现在还惦记着要带林清河走,恐怕早就迷失在那双眼睛里了。
林清河疑惑地蹙了蹙眉,然后徐柏舟努力站直身体,他摇了摇头,说:“跟我回家,妈妈。”
他面前的漂亮的人无声地张开了嘴,而后轻轻地摇头,徐柏舟闭上眼,他感到铺天盖地的委屈席卷而来,几乎让这个男人眼眶酸涩,他好想扑进他母亲的怀里撒娇,他是这么爱林清河啊。
妈妈不愿意跟他回家。
他又开口:“你能不能……”他想说,你能不能陪我睡觉啊,徐柏舟好想念他的怀抱啊,他想亲妈妈的小奶,想亲妈妈的嘴唇,想虔诚地跪在妈妈面前吻他的每一根手指。
但妈妈不会想听这种话的,所以徐柏舟闭上了嘴,他四下里环顾着,没看到另一个女人的身影,于是他揉了揉额角,问:“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你啊?”
林清河无言地张了张口,他现在确定了,和徐柏舟重新联系,重新试图回到“母子”关系是大错特错的,所以他脸色涨红,猛地后退了一步。
徐柏舟骤然失去倚靠,差点摔倒在地上,一股呕吐的欲望从他的身体深处盘旋上来,他感到林清河又赶紧抱住他,温温柔柔地扶着他,心疼地问:“天啊,你喝了多少,小舟……”
他说:“我不知道,妈妈。”
然后,他听到他妈妈好像轻轻叹了一句:“酒量真差”,这让徐柏舟再次难受起来,又是他伸手紧紧地抱住他面前的人,紧紧地扣在怀里,深深地吸着他的气息。
徐柏舟想说,没喝酒的话他不敢来见妈妈,他的酒量好差,心里又困惑,又懊恼。
林清河把他抱着拖到床上,高大的男人闭着眼,眉宇间满是餍足和舒适,到处都是妈妈的味道啊,他想,在林清河起身的时候,他伸手去拉,看着林清河,道:“求你了,妈妈,留下来。”
他妈妈的回答是坚决地把他的手推开,于是徐柏舟翻了个身抱着他妈妈柔软的枕头颤抖,他哭了吗?徐柏舟想,他怎么会哭呢,林清河似乎也没料到他会如此伤心,于是脚步停下了,走到他的身边温柔地抚摸他的肩头。
“小舟……小舟?”林清河试着去安抚他,徐柏舟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罪恶和痛苦,也许他是错的,也许林清河是对的,他可以控制,他可以装作自己正常了——
至少这样,他的妈妈会留在他的身边。
他们不要再触碰彼此,这样就好了,徐柏舟抬起头,看着林清河柔软可爱的模样,他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说:“你出去……”
林清河留在这个房间里,徐柏舟便不能确定自己能否战胜他黑暗的欲望和本能。
他的妈妈为他的喜怒无常手足无措地后退了一步,徐柏舟嗤笑着,说:“你得出去。”
林清河眨了眨眼睛,困惑地注视着他,几秒钟后,他说:“好,我出去。”
等他真的离开后,徐柏舟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他抱着林清河的被子,在林清河的床上怔怔地掉眼泪,“你别走——你别走——”
徐柏舟从床上跌跌撞撞地起身,这样不行,他还是要把林清河抓到他的身边,就算下地狱又怎么样,他可以和林清河一起,而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他的妈妈从门外开了门,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他。
林清河手中端着一杯水和解酒药,他刚一开门,徐柏舟就紧紧地抱住了他,林清河无声地蹙了蹙眉,但他没有挣扎,他看到年轻男人脸上的泪痕,那让林清河心下震动不止,他胆怯又心疼地想,他怎么会把小舟弄哭了?
徐柏舟被林清河重新带到了床上,他的妈妈温柔地蹲坐在床边给他喂水喝,一下一下,柔软地包裹着徐柏舟的一切的尖锐和锋芒,直到他面前的男人陷入了无法抗拒的沉睡。
年轻的男人再次醒来时,头痛的快要碎掉,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四下里环顾着,片刻后,他的意识才回到了脑海里,他在——
徐柏舟站起身,从干净整洁的屋子里起身,他走出房子,走到小小的,破旧却整洁的客厅,没看到林清河,没看到任何人。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正要拨打的时候,门响了,而后他看到了林清河,温暖的晌午阳光穿过窗棂,一道一道照在他妈妈的脸上,以光影绘出他的脸,他妈妈眼尾的淡红与他瞳孔里清澈的琥珀色交织在一起,美的让人难以呼吸。
徐柏舟怔怔地看着,呢喃了一声“妈妈……”
在林清河的身后,他又看到了那个女人,这个人的出现几乎让徐柏舟瞬间恢复了所有的意识,他的脸色一定变得非常难看,女人好奇地打量着他,略带艳羡,问:“林林,他是谁啊?”
操,你敢叫他林林。
林清河局促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徐柏舟已经替他回答了,他看着女人充满占有欲和敌意地宣布,“我是他丈夫。”
在女人震惊的目光里,林清河也呆呆地张大了嘴。
—–
哦吼吼,妹想到吧嘻嘻,其实强制爱对妈咪行不通啦,卖惨才是王道啦XDD
而且小徐在外面人五人六,其实在妈咪面前就是个宝宝啊XDD
-预告
感觉预告不好写。先不预告了。反正马上更hh.
34、妻子
“这就是他的新生活了。”
—–正文—–
漂亮的男人动作僵硬地做完了饭菜,尹娜没有留下来吃,女人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们,而后,她接了个电话,说了一声抱歉就准备离开。
林清河去门口送她,尹娜便悄悄在他耳边说:“林林,原来你有老公啊,还长得这么年轻这么帅……”
被揶揄的男人白皙的脸颊涨红了,他不知道是羞耻还是悲伤,亦或是两种情绪都有,然后的尹娜就轻笑着离开了,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他和徐柏舟,一个清醒的徐柏舟。
等林清河收拾好心情转过身后,他看到徐柏舟静静地坐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就和他们一直以来在一起的时那样,笃定地盯着他看。
“她是谁?”徐柏舟问,林清河吸了吸鼻子,糯糯地回答:“是朋友。”
徐柏舟便不说话了,而后,林清河慢腾腾地坐在桌上,他笨拙地将筷子递给徐柏舟,轻声说:“你不该开那种玩笑。”
徐柏舟的动作停下了,俊美的男人抬起眼定定地注视着林清河,他扯了扯嘴角,问:“哪种玩笑?”
林清河不知道怎么回答,便闷闷地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们不是……我是你的妈妈,如果我们非要有什么关系,那就是这个关系。”
徐柏舟用筷子夹起饭菜吃,他默默地不回答。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带来细微的刺痛,接着,林清河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地保持平静的语气,说:“吃完这顿饭,你就先走吧,我一会还得去看小柯。”
徐柏舟闭了闭眼,压抑地揉着自己的眉心,他放下筷子抬起头,“谁是小柯?”
林清河恍恍惚惚了一下,说:“是老板的孙子。”
他面前俊美的男人面孔冷峻了下来,然后他说:“林清河,我不走。”
被骤然称呼名字的林清河懵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说:“小,小舟……你什么意思,你得走……”
徐柏舟放下碗筷,站在他的面前,在林清河手足无措地时候忽然蹲下来,双手握着他放在膝头的手指,静静地凝视着林清河,在他妈妈情不自禁地瑟缩时,这个清俊矜贵的男人笑了,他说:“林清河,我还没告诉你,我做手术了。”
“什么……什么手术?”林清河不安地眨眨眼,他的第一反应是,他的小舟生了什么必须要做手术的病,而后,他看到徐柏舟深深地凝望着他,那里面藏着几乎把他淹没的悲哀和爱意。
“结扎手术,妈妈……不,林清河,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你和我之间,不会再有了。”徐柏舟缓慢却沉静地说。
林清河怔怔地看着他,几秒钟后,这句话以及它背后的意思才重重地砸在林清河的胸膛,他无声地张开了口,呢喃着:“你,你,小舟——”
“你怀不了我的孩子,那我就不要了。”徐柏舟残酷地说着,“妈妈,我只有你,我只要你。”
一滴泪顺着林清河的眼角掉下来,沿着他丰润弧度的面颊滑过他的嘴唇,徐柏舟怎么可以——
然后他面前的男人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他立即颤抖着紧闭上眼,被泪水浸透的睫毛一簇一簇地黏在一起,在他白皙的脸颊留下蝴蝶翅膀般的印痕。
“做我的妻子,林清河……”徐柏舟轻声说,抚摸着他妈妈的脸颊,逼迫他的妈妈走入他的死胡同里,“只有你能做我的妻子,说你愿意,求你。”
他可以从林清河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他可以把林清河变成他的,林清河是如此爱他,是如此容易诱哄,如此心软,徐柏舟没有给他选择,他让他的妈妈只能选择一条永远留在他身边的道路。
做徐柏舟的母亲,也做徐柏舟的妻子。
“你怎么能……”林清河几乎只能用嘴巴来呼吸了,他不敢相信他的儿子对自己做了什么,徐柏舟如此破釜沉舟地毁了林清河为他构想的幸福,把他们二人绑在一只船上沉沦。
“我只要妈妈做我的妻子,”徐柏舟柔声说,“妈妈,我……从来没得到过你的爱,所以我现在得到了,这是上天的恩赐,求你不要收回它,说你愿意,林清河,说你愿意。”
林清河不安地瑟缩着,他抬起眼透过泪水凝视着他的儿子,他开始动摇,开始恍惚,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儿子用自己做筹码放逐了一切,如果林清河不抓住他的手,他会以自己的毁灭来报复。
下一秒,徐柏舟倾身吻住了他,他想念这个太久了,林清河柔软的唇就像云朵一样,甜腻的像是棉花糖,更一接触,他就无法控制地伸手紧紧抱住他的母亲,他的妻子纤细的肩膀,拇指摩挲着他雪白柔软的脖颈。
“……小舟——”林清河不安地喘息。
徐柏舟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嘘,嘘。”他安慰着,低头试图再去吻他母亲的唇,这一次,林清河颤抖着躲开,他说“不行”“不行”,可双手却绵软无力,头昏脑涨。
他的儿子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徐柏舟的双手从他的衣服下摆里钻进去,仿佛带着闪电一样抚摸着他的胸膛,林清河发出了一声柔软的呜咽,他想躲,可实在躲不开。
年轻的男人已经一边抚摸着他柔软的胸膛一边将吻一个个顺着他的唇角落在耳垂、敏感的脖颈和锁骨上,他得诱哄着林清河接受这一切,让林清河的身份从母亲变成——妻子。
让林清河成为他的妻子,这是能让他温柔却固执的母亲唯一接受这一切的办法。
“我爱你,林清河。”徐柏舟在他耳边呢喃,而后,他忽然伸手圈在林清河的双腿下,再站起身时,已经将他母亲腾空而起地抱在怀里。
“小舟——小舟——”林清河无助地呻吟呢喃,徐柏舟已经收紧了手臂,将他抱着几步走回屋里,林清河刚被他放在床上,年轻俊美的男人已经压着吻了下去。
他伸手掀开林清河的衣服,把脸贴上了那片柔软的雪白,贪婪地吸入着他母亲的气息,他在那里印下了自己的唇,感受到林清河绝望的,迷茫的哭泣。
“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做这种事,是天经地义的……所有的妻子和丈夫……都会这样……”徐柏舟断断续续地说,而林清河只是紧闭着眼,不断地呜咽。
他继续脱着他母亲的衣衫,看到了他魂牵梦萦的雪白小奶,扁平的,小小的,还有那粉色的小奶尖,徐柏舟想象着它儿时有没有舔过它们,有没有吮吸过,想象着他的妈妈给他沁出不存在的乳汁来喂养他,想象着当他把它们含进嘴里吮吸,他母亲甜美的嘴里是否会逸出同样甜美的呻吟。
徐柏舟倾身向前,吻他母亲胸前的奶尖,用舌头舔弄,而林清河实在经不得这样的刺激,骤然虚弱地挣扎起来,徐柏舟按着他的双手轻松地压制住了林清河。
而后,他舔的更加用力,来来回回地吮吸,让奶尖挺立在他的舌尖,在他的口中,幻想着从中汲取出他想要的甜蜜乳汁。
“哈啊啊……啊……停,停下来……”
林清河开始无助地呻吟,徐柏舟又吮吸了好一阵后,才松开他,而后,他凝视着林清河的眼睛,忽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来,林清河无声地睁大了眼。
徐柏舟打开它,黑色的丝绒盒子里放着一只小小的婚戒,正是当林清河的世界骤然崩塌的那天,他们所选择的款式,他的儿子凝视着他,而后轻笑了一声,说:“林清河,我等不了了,我们现在就做吧。”
他握着林清河纤细润白的手指给他套上,唇角绽出一朵残酷的笑花来,而林清河几乎已经无法动弹了,他感到自己被一只无形的大网圈住,不断地收紧、收紧——
徐柏舟低头虔诚地吻他,在他们分开时,他的脸已经沾满了林清河的泪水,他的妈妈还在边哭边絮絮地说着什么,但徐柏舟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安抚性地亲吻着他,然后把他妻子的双腿毫不留情地分开了。
林清河很久没有被操了,他的花穴还和徐柏舟记忆中一样的美好,紧致,小巧的一个,却即将要包裹住象征着罪恶的鸡巴,他儿子的鸡巴,徐柏舟在心底笑着,可他无法控制,他用双手分开他妈妈柔嫩的双腿。
仔细看着,轻吻着他妈妈的蜜穴,小心翼翼地仿佛它是他历经无数苦难才得到的奖赏。
接着,徐柏舟开始用带着热气的口唇吮吸他的花穴,林清河的腰肢骤然绷紧,而后又软绵绵地跌落下去,两边嫩肉被分开,正中间的穴道小孔便跟着露出嫣红的内里,穴腔里湿润的蜜水缓缓地流出。
只是被儿子吻着小奶,他就流了那么多罪恶的蜜水。
圆滚诱人的白皙臀肉间,粉色的嫩穴水盈盈的,又美又嫩,饱满圆鼓,像朵水盈盈的娇嫩花朵,在徐柏舟的目光下瑟瑟发抖,粘着露水,轻轻翕动。
徐柏舟没有吻太久,他知道林清河经不得碰,所以他用一只手撑起身,说“我爱你,林清河。”
而后,他从自己的裤裆里释放了粗大的性器,对准了他母亲的蜜穴,破釜沉舟地顶入,林清河骤然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呻吟,他瞪大了眼睛,感受到他儿子火热的性器,没有戴任何避孕套地插进他的穴里,黏膜包裹着性器,仿佛能感受到徐柏舟鸡巴上青筋的每一次跳动。
徐柏舟——他的儿子,他的丈夫——在他的身体里。
“操,妈妈……林清河,你里面好紧,好舒服……”徐柏舟在他耳边呢喃,那粗大的鸡巴略一停顿,在软肉颤抖时,再重重地耸插进去。
“……嗯、啊!”
林清河被撞出一声破碎的,诱人的呻吟,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徐柏舟掐着他的细腰呢喃,“你舒服吗,是那里吗?”
他开始专注地操着他母亲体内的敏感点,那个让他母亲发出甜美呻吟的地方。
林清河在快感中不住颤抖,炙热的花穴紧紧箍着他儿子没有任何阻隔的粗大鸡巴,而徐柏舟只是更用力地深深操着他,一下一下,越来越快,越来越深。
一连串的“我爱你”,“妈妈”,“我爱你”,“爱你”,“爱你”“林清河”从徐柏舟的嘴里溢出,包裹着林清河的每一寸血肉。
他不知道被自己的儿子操了多久,青天白日,无处可逃。
等到徐柏舟最终射在他体内时,林清河颤抖着哆嗦,他感受的到大量的精液灌满了他的穴道,钻进了他的身体深处——他不会怀孕了,但他被他的儿子标记了。
不知为何,林清河失去了意识。
他被操了很久,直到恍恍惚惚清醒过来的时候,罕见而悲凉地没有歇斯底里,徐柏舟换了个姿势,在他的身后抱着他,下身慵懒地一下一下挺进。
他们交合的地方有不少乳白的精液粘在他柔嫩的大腿上,有他的自己的,更多的是徐柏舟的。
“真好,妈妈……你里面好舒服,好想把你射满……你会答应我的……”徐柏舟在他颈子上亲昵地呢喃着。
不过几天后,林清河就被徐柏舟带回去了,他甚至没有机会和这里的一切告别,徐柏舟无法容忍他不在自己的视野里,无法容忍林清河不满足他的占有欲。
一切像是回到了曾经。
在他们住了很久的家里,徐柏舟操他,只是不戴套,便操的更深更凶,林清河有时候会觉得他们只是在交配,只是徐柏舟把他当成一个鸡巴套子在泄欲,但更多的时候,他知道他们是在做爱。
他是如此爱他的小舟,如果他的宝宝要求他做自己的妻子,并以自己的一切去逼迫,林清河又怎么不会同意。
所以林清河逐渐意识到,这就是他的新生活了。
他是徐柏舟的妻子,也是徐柏舟不为外人所知的妈妈,对徐柏舟来说,他满足于目前的一切,只除了他的妈妈依旧美丽而哀伤,他内心的一角始终是破碎不堪,无法修复的。
因为林清河从来不叫他的名字了,他不再叫小舟,也不叫徐先生,他像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徐柏舟,所以干脆沉默了下去。
乖巧、固执又哀伤。
而在好几个月后的某一天,当林清河打开门,看到徐柏舟抱着一个孩子站在他面前时,他瞪大了眼。
小孩子看着他,没什么表情,林清河温柔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我叫小洲。”
—–
-预告
徐柏舟给林清河宝宝,宿命的轮回
35、小洲(正篇完结)
“小洲,一切都会好的。”
—–正文—–
孩子很小,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生的非常可爱,粉雕玉琢的模样,只是性子看上去极冷淡,不怎么讲话,乖乖地坐在他们家的餐桌上,也不乱动。
林清河在把饭菜端上桌的间隙,回厨房问徐柏舟,“他是谁?”他不敢相信徐柏舟会搞一个“小洲”回来,这让林清河的面孔变得冷硬,“你疯了吗……我,我不是非要——”
他不是非要一个宝宝的,他不是非要完成一个病态的执念——
徐柏舟盯着他,说:“他叫尹洲。”俊美的男人反手握住他颤抖的手,他垂眸低声说,“以前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妓女尹娜,前几天她的手机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我挂掉了,这个孩子……”
“尹娜?”林清河几乎是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谁,他怔怔地看着徐柏舟,“她,她怎么了——”
徐柏舟沉默了一下,说:“她死了。”
林清河浑身都冻住了,几秒钟后,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后退,“你,你骗我——”
他俊美冷漠的儿子轻轻地摇头,说:“抱歉,我不想让她打扰你,我没想到她……”
林清河差点就要跌倒在地上去了,还好徐柏舟抱着他的腰扶着他才没狼狈地摔倒,他迷蒙地摇摇头,抬起眼看徐柏舟,“她,发生了什么?”
“车祸……很严重,送到医院就剩下半条命了,她让朋友给你打电话,希望……”徐柏舟的目光落在门外餐桌上那个安静的孩子身上,“她说希望你能帮她抚养这个孩子,她把她的存款都打给了你。”
“我,我不能……徐柏舟……我不能……”林清河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浑身发抖,他不可思议地抬起眼看着徐柏舟,“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
徐柏舟无声地扯了扯嘴角,他伸手抚摸着他妈妈的脸颊,安抚着他受惊的像只兔子一样的妈妈,“妈妈想要宝宝,我就给妈妈一个。”
“这样,我是爸爸,你是妈妈,我们有一个孩子,没什么比这更正常了,林清河,这样你开心吗?”徐柏舟低声问他。
而林清河简直像是看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他的唇齿哆嗦着,想要拒绝,接着,徐柏舟往前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无法躲避,他俊美的,占有欲极强的儿子捏着他的下巴吻上来。
“妈妈,如果你不要他,我就把他送到福利院。”徐柏舟轻声说,而林清河下意识地摇头,“不,不可以……”
这时,门外的孩子突然从桌上跳了下来,轻轻地敲着厨房的门,黝黑的大眼睛看着他们,问:“我能回家吗?我想我妈妈了。”
林清河柔软的嘴唇哆嗦着,他下意识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徐柏舟,目光落在那小小的一个孩子身上,那么小,那么纤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一个,深爱着他的妓女妈妈。
怎么会这样……
林清河的眼圈红了,他往前走,温柔着,颤抖着声线蹲下身安抚着这个孩子,他说:“小……小洲,先吃饭好吗,我做的饭可好吃了……”
徐柏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
小洲眨眨眼睛看着他,而后轻轻地嗯了一声,在饭桌上,小洲抬起眼说,“你做饭真好吃,比我妈妈做饭好吃多了。”
林清河怯怯地微笑,他无法控制自己爱怜地注视着这个失去了一切的悲惨的孩子,就像他的小舟,降生于罪恶,无父无母,无枝可依。
晚餐后,小洲说要回家,林清河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软软地握着孩子的小手,徐柏舟皱了皱眉,他往前一步,对那孩子径直开口:“你妈妈死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新父母。”
小洲无声地瞪大眼睛,林清河立即伸手去推徐柏舟,“你……你出去!”
徐柏舟的脸上骤然阴云密布,于是林清河瑟缩了一下,但他固执地软软地开口,“求你……柏舟,你先出去,我跟,我跟小洲说好吗?”
几秒钟后,高大的男人走了出去,留着林清河和这个名为小洲的孩子待在房间里。
一段时间后,林清河把孩子哄睡了,他走出来,徐柏舟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见他出来,便将香烟碾灭了,林清河咬着唇不说话,徐柏舟走上前去搂着他的腰就要上楼。
他抗拒地推了一下,说:“我要……留在这里看他,他刚才哭了,才睡着,我得陪着他……”
徐柏舟没有说话,但林清河看得出他的心情已经变得极为恶劣,于是他赶紧抬起头吻他儿子的唇角,安抚着这个男人,说:“柏舟,别生气……他太可怜了,求你,别生气。”
高大英俊的男人垂眸看着自己的妈妈,他开始怀疑自己做的选择是否正确,或许他应该直接把那个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孩子丢进福利院,他不允许,不允许林清河在意其他人超过自己——
更何况这是一个可笑的,和他一样叫做“小洲”的孩子,徐柏舟的内心知道,自己卑劣地将这个孩子送给林清河做礼物,他要林清河恢复正常。
他要林清河回到曾经可爱天真的模样,他要林清河彻底接受自己的身份,他要林清河得到一个“宝宝”,然后此生此世安心做他的妻子和他家里的母亲。
他要给林清河一个正常的身份认知。
于是徐柏舟对林清河低声说,“我在这里看会文件,你去陪他,”他又看了看手表,说“十一点必须出来。”
林清河乖乖地唉了一声,见他不松手,便抬起头讨好地吻他的唇角,徐柏舟才不甘地松了手,放开他的妈妈,像只蝴蝶一样着急地飞往另一个“小洲”身边。
徐柏舟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他想找出一支烟来,却又犹豫着松手了,在心底里盘算着今晚要怎么操林清河的身子来填满他内心的黑暗和饥饿。
而林清河,坐在小床边,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闭上眼,他还那么小,或许理解不了死亡是什么意思,小洲的脸上挂着泪珠,林清河轻轻地为他擦掉。
他轻轻地呢喃,像是告诉自己,又像是告诉面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小洲,一切都会好的。
—–
正篇一口气完结了ww
关于这个结局,我想要传达的是“宿命”。
徐柏舟的这个选择是否正确,这个小洲又会不会变成小舟……大概会写番外来幻想一下XDDD
这是一个扭曲的关系和故事,他们达成和解的办法也是如此扭曲
这个结局圆不圆满也是见仁见智了hh
总之希望各位鱼鱼喜欢
后面可能会慢慢更新番外,欢迎来蹲哦么么哒!
番外1、新妈妈
小洲知道自己没有妈妈了,他时常会想起那个化着非常夸张妆容的女子蹲在他面前逗他笑,只是她再也没出现过。
那是他的妈妈。
但现在他的妈妈变成了一个漂亮的、温和的男人,小洲看得出他非常好看,他有一双清墨般的眼眸,他说话时温温柔柔的,他总是在小洲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温和地抚摸他的肩头。
他成了小洲的妈妈。
同时,他也有了一个爸爸,这个角色对小洲来说是陌生的,他看上去高大、冷峻,一丝不苟。
小洲觉得他的新妈妈很爱他,但他的新爸爸并不是。
尤其是当他的新妈妈温柔地安抚他,给他讲故事,逗他笑的时候,他的爸爸并不开心,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会伸手把他的新妈妈从他身边带走,哪怕他漂亮的妈妈一直祈求都没用。
“小洲,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漂亮的男人做饭的时候,系着围裙蹲下来,柔柔地对他说,他感到非常疑惑,所以他沉默不语。
他的对抗让他面前的人很难过,但他什么都没说,而是更温和包容地照顾他,用爱怜的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他。
小洲被送入了一家离他们不算太远,是属于他新家庭这个阶层的高级小区学校。
在那时,他发现这个男人是不被允许出门的,他每天早晨给他做好饭菜、准备好零食,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冷峻凌厉的新爸爸把他带到司机的车上送走。
那个柔软、漂亮的人望眼欲穿,但他不能出门,而小洲想不明白。
深夜里,他听到他的哭声,非常微弱,但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小洲一下子醒来了,他本能地想要下床去查看,可在他凝神屏息时,那哀哀的哭泣声又消失了,若有若无地,仿佛是小洲听到的幻觉。
几天后,那个漂亮男人可以开车送他却学校了,他显得非常兴奋、雀跃,在替他拿着小书包出门时,他看到另一个高大的男子伸手从后面勾住他宽松休闲裤的腰带,一把将原本站在他身侧的温柔男人拖回了怀里。
“柏舟,柏舟……孩子还在这里……”他看到他的脸红了,微弱地抗拒着,可接着就被另一个人扣着腰强制地吻上了唇,厮磨了几秒后松开了。
这个男人脸色通红,逃也似地带着他一路到车库钻进了车。
小洲默默地不言不语,于是他身旁香香的男人开始找话题,问他新学校适应吗,同学们都好吗,他慢腾腾地应了。
都很好,这儿的孩子们和他以前上的幼儿园里的非常不同,他们都非常漂亮、非常矜贵、非常惹人怜惜,他们都愿意和小洲玩。
在学校,他们上的美术课让他们画自己的妈妈。
小洲模模糊糊地想,他的妈妈……
那是一个总是浓妆艳抹的女子,但她有一双明媚热烈的眼睛,她和他现在的妈妈完全不同。
所以他提起蜡笔开始画了。
等回家后,漂亮男人为他收拾书包,从他的书包最里面找到那副蜡笔画,他惊讶地看着上面长发的女人,猩红的嘴唇和闪亮的眼影,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妈妈”两个字。
忽然就掉出了眼泪,小洲怔住了,他下意识地上前,说“对不起”。
他面前的男人摇着头,一言不发,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无助、复杂,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小洲实在不愿意见到他这样,于是他先说:“对不起。”
又说,“妈妈。”
听到他这么叫,那个温柔的、漂亮的人瞪大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只是眼泪竟然流的更凶了,小洲手足无措。
也就在这时,另一个冷峻高大的男人回家了,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他的新妈妈在哭泣,于是那个冷酷的爸爸顿时皱紧了眉头,他解开外套上前来,他妈妈泪眼模糊地抬起头,口中呢喃着“小舟……”
他的新爸爸转过头来盯着他看,问:“是你惹他哭了?”
小洲并不回答,他的新妈妈着急起来,连忙解释:“柏舟,没有,是小洲叫我妈妈了……我,我是高兴。”
在他的妈妈哄好另一个男人后,他蹲下身温柔地抱着小洲,“谢谢你,小洲。”他说。
小洲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抱着他,他闭着眼,心里想的是,你就像是我的妈妈。
番外2、俄狄浦斯
林清河得到了一次给小洲出席家长会的机会。
他惴惴不安,担忧于自己男人的外形会让小洲在学校里尴尬,所以他站在衣柜前思来想去,最后,他转过身,走到坐在桌边看书的徐柏舟面前,结结巴巴地问:“柏舟,你帮我看看,我想去给小洲开家长会,我应该穿什么啊?”
徐柏舟放下书抬起头看着他面前坐立难安的林清河,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林清河并没有被说服,他说:“我不知道该穿什么比较得体……”说着,他就又要转身去找衣服,于是徐柏舟握住了他的手,当他凝视着他面前漂亮白皙的男人时。
他想起了曾经有那么一次,林清河在他的面前,被别人打扮成一个洋娃娃。
一个色情电影的女主角,被迫抱在洗手台上玷污的模样。
林清河敏锐地觉察到徐柏舟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可他茫然无知,片刻后,徐柏舟到底没说什么,他伸手勾了勾林清河长长了些的乌黑发丝,握着他妻子纤细的手腕将他拉到换衣间。
在那里,林清河没想到徐柏舟竟然不知什么购置了女装,看到那些衣服的一瞬间,林清河的脸颊先是白了一瞬,而后又涨红了,他在口中呢喃着“不”。
但徐柏舟并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他被剥掉身上柔软的棉质衬衫,露出白皙柔软的躯体,前一日被年轻男人吮吸玩弄过的小奶还微微发红,印着暧昧的齿痕。
徐柏舟着迷地看着,而后取出一个小小的内衣,林清河简直被吓坏了,不断地想要后退,想要逃走,但徐柏舟恶劣地制止了他的一切反抗,将他的妈妈翻了个身,从身后抱着他纤细精致的腰肢,为他贫瘠的小奶上罩上蕾丝的精巧胸罩。
“……柏舟……你,你——”林清河像是想要斥责他,却到底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甚至不敢低头去看,只听到“咔哒”一声,徐柏舟给他扣好了内衣带子,餍足地惬意地欣赏着。
他低头啃咬着林清河圆润的肩头,克制着想要在这里占有他的冲动,知道再操就会惹林清河不高兴,便抱着他的妻子,将他放在自己的怀里,像是抱着一个洋娃娃一样,一件一件脱掉他的牛仔裤、他的棉质内裤,到这一步,已经让林清河发出了破碎的啜泣。
“柏舟,可以了,可以了——”
他的拒绝没有被接受,林清河被迫穿上了镶嵌着珍珠的蕾丝内裤,挂在他精巧的胯骨上,顺着珍珠望下去,便能看到软软的男根和下面软红的穴。
如此诡异、罪恶,却诱人犯罪。
徐柏舟感到自己的大脑在发热,在林清河的不断挣扎下,他在自己的妻子耳边喑哑地低语,而那些话除了让林清河不断颤抖哆嗦外,便是让他几乎要丢人地吐出蜜水来。
小洲在客厅静静地等着,他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这时,他妈妈出来了。
小男孩呆呆地睁大了眼睛,他看到的林清河,是一个穿着一袭长裙的林清河,他的唇上被涂了玫瑰色的唇膏,睫毛纤长浓密地而颤抖,黑色的发搭在雪白的颈边,胸膛曲线微微鼓起,到腰肢则是一收,显出格外纤细的模样。
林清河本就生的漂亮,如此打扮后便再看不出男女,惊艳美丽、温柔天真。
“妈妈?”小洲下意识地问道,林清河已经羞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开始的兴奋和雀跃都褪尽了,他甚至开始打退堂鼓,可徐柏舟有非去不可的工作。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叫小洲和他一起出门去开车。
他的儿子一路都非常安静,到学校快下车时,林清河惴惴不安地开口:“小洲,妈妈……妈妈能进去吗……”
小洲抬起头说“嗯”,然后又说,“我带你去。”
于是林清河停好车,动作笨拙地扯了扯自己的长裙,被小洲牵着手往前走。
第二天的课堂上,老师给他们讲古希腊的故事,讲到一个名为“俄狄浦斯王”的故事时,班上的孩子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当老师说,这种情结就是会让孩子无意识地恋母时,几个孩子哄笑着发出恶心的声音。
小洲静静地听着。
老师接着解释:“这种情结的出现在孩童成长中非常正常,不过当男孩为了能够继续拥有母亲的爱,妥协性地接受了他父亲的存在时,俄狄浦斯情结就成功解决了。”
这时,有一个顽皮的孩子忽然举起手,大声问:“老师,喜欢别人的妈妈算不算俄狄浦斯?”
在老师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那孩子笑嘻嘻地说:“我喜欢尹洲的妈妈,他妈妈好漂亮啊!这算不算俄狄浦斯啊?”
班里笑做一团,小洲握紧了手。
下课后,那个男孩又跑到他的书桌前,问他:“你家住哪里呀,尹洲,我想去你家玩,我们昨天都看到了,你妈妈好漂亮。”
黑发的男孩抬起头,他的面无表情让面前的孩子退却了,不安地瞅着他。
你不能喜欢我妈妈,你喜欢他的话,爸爸不会饶了你的。
更隐秘的角落里,男孩低声地呢喃重复着一句话:他是我的妈妈,谁也不能玷污他。
番外3、徐柏舟的梦
徐柏舟做了一个梦。
他的妈妈林清河不见了,忽然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他问了保姆和司机,没人见过他,甚至在他提到“林清河”三个字时露出迷惑的表情。
他因为惊愕和烦躁和恼怒不已,他们有人把林清河藏起来,可没人愿意告诉他。
到最后,他甚至不得不去找唐洋和顾岚,他的神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可他到的答案仍然是:“谁是林清河?”
徐柏舟握住顾岚的领口把他提起来,他的拳头蠢蠢欲动,男人面色可怖,他掀起唇角问:“你他妈把林清河藏在哪里了?”
他面前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而后恼怒地低吼,徐柏舟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松开了手。
林清河呢。
林清河去哪了。
徐柏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他摸出手机来,通话列表里也没有那个熟悉的名字,这让这个高大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怔怔地,颓然地陷入了无声的溃败。
天黑了,徐柏舟回到家门口,他把手放在冰凉的门把上推门进去,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他看到阳台的绿植中间影影绰绰飞舞着什么。
徐柏舟往前走去,脚步轻轻。
在那里,他看到一个小小的粉色光点,柔软轻盈地落在小小的绿植上。
它在黑暗中轻轻地闪烁,柔和又轻盈,自由自在。
徐柏舟忽然发现,这枚小小的粉色光点给他林清河的感觉。
男人从旁边摸起一个玻璃瓶,他沉默着上前,那小小的光点没有发现他,它自由自在又轻盈地围着那株绿植转,像是觉得有趣,又像是在快乐地炫耀。
等男人用玻璃瓶将它倒扣在桌上时,光点被吓了一跳,它的粉色光圈扩大了,而后又缩小,就像在紧张地呼吸。
光球惊恐地撞击着玻璃瓶,而后又被坚硬的内壁弹开。
“林清河……”徐柏舟伸出手指放在玻璃瓶上,那瑟瑟发抖的光点轻盈无声地飘起来,像是对他的手指感到好奇,而后飞到他指尖的位置好奇地跟着打转。
徐柏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想的是,这是林清河的灵魂吗,粉色的,软绵绵的,甜丝丝的一颗光球。
徐柏舟不会放了他,所以他将玻璃瓶封好盖子,将它握在手中。
林清河的灵魂柔柔地触碰着杯壁,过了一会儿颓然地落下了,像是绝望地放弃了挣扎。
然后徐柏舟发现,他妈妈的灵魂开始一日日衰弱下去,它的光芒变得暗淡,有时候虚弱地落在玻璃杯最底部一动不动。
哪怕在徐柏舟伸手在杯壁上试图勾起它的注意力都没什么用,它快消亡了。
于是徐柏舟将杯子拿到阳台,他将杯盖扭开,一瞬间,他妈妈粉色的灵魂顺着缝隙直接飞了出去,直直地飞上夜空。
欢快、雀跃、自由地起舞。
徐柏舟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挽回它,想要把它抓回来,但他妈妈的灵魂闪躲了一下,而后骤然飞向了黑暗深处。
“不……不……”徐柏舟喃喃着,他后悔了,他不能放过林清河,他做不到,就当他是个自私冷漠的人好了,林清河是他的,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是他的。
俊美高大的男人跌跌撞撞出了门,他焦急万分地寻找他妈妈的灵魂,口中绝望地喊:“妈妈!林清河……妈妈……求你回来……妈妈——”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林清河想要的是自由和真正的幸福,不是他,不是病态的被儿子锁在身边。
徐柏舟垂下眼,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而后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只莹莹的光球飞在他的面前,它焦急地上下翻飞,在徐柏舟抬起头时,飞舞在他眼前,像是要检查他有没有落泪。
而那莹莹的光芒几乎要灼伤徐柏舟的眼睛。
“妈妈,不要离开我。”徐柏舟固执地呢喃着,他伸出手,这一次,粉色的光球犹豫着落在他的掌心里。
徐柏舟抬起手来,他妈妈的灵魂怎么会这么小,这么柔软,他松开手时,那光球从他的指缝里飞起来,落在他的唇边。
徐柏舟吻到了甜丝丝的味道。
“妈妈……”
他猛地睁开眼,正看到他美丽温柔的妈妈林清河担忧地看着他,“柏舟……小舟……你怎么了……”
徐柏舟伸手紧紧地抱住他,林清河愣了一下,抬起手柔柔地放在他的背上安抚着他。
“你会离开我吗?”徐柏舟低声问,林清河怔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会,在这沉默的间隙,俊美的男人内心不断翻滚着黑浪。
而后他听到他妈妈柔柔地说:“不会的,小舟。”
他侧头吻上他妈妈,他妻子的唇。
那是甜丝丝的,就和林清河的灵魂一样。
甜蜜的母子爱情XDDD
番外:另一种疯狂的发展①
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人。
徐柏舟站在窗边点燃香烟,恍惚地思忖着林清河垂首拒绝他的模样,一股盘旋的疼痛在他的腹中不断地下坠,直到指缝里那股灼热靠近,男人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回头在玻璃器皿里捻灭那点猩红。
现在的林清河把自己藏在了壳里,他要徐柏舟和他一起做一对把头埋在沙子里鸵鸟,做一对问心无愧的亲母子。
那么温柔乖顺的一个人,却总是倔强固执地说:小舟,我是你的妈妈,只是你的妈妈。
当徐柏舟沉默不语,下颚固执地绷着一条直线望着他时,他的林清河会垂下眼眸,几乎是哀求般地呢喃:“小舟,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人。”
换句话说,不是母亲身份的林清河,会像风中落叶般破碎凋零,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所以一切怪异却生硬地被拨回了原点。
“徐总,今晚运营部想组个饭局,您有时间参加吗?”秘书在外面敲门,她的目光小心地落在年轻俊俏的男人身上,徐柏舟回过神来,露出程序化的微笑来,疏远而礼貌地拒绝。。
“你们好好玩,我得回家吃饭。”
秘书离开办公室向外走,与运营部几个同事对上眼苦笑了一声。
公司茶水间的近来闲谈八卦,说年轻有为的小徐总有家室了,眼下来看确实如此,虽然还没人见过那位神秘的事件中心主角,可徐柏舟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赶着下班见老婆的模样。
徐柏舟打开门,林清河正在家里做饭。
他的母亲背对着他站在厨房里,挥舞着手中的锅铲,“你回来了。”林清河听到声音,关掉灶台的火焰,擦了擦手,回头递给徐柏舟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来,“小舟,饿不饿呀,饭马上就好了。”
他看上去柔软的不可思议,他看上去,就像徐柏舟的母亲。
“不饿,妈妈。”徐柏舟听到自己麻木却流畅地回答。
太诡异了,诡异的令徐柏舟愤怒。
林清河浑然未觉。
徐柏舟总是,总是被古怪的恼火和愤怒燃烧着,甚至在某些黑暗的时刻,那种愤怒的火焰会烧向林清河,让徐柏舟想把他死死钉在床上,撕破一切古怪的太平伪装,他要让林清河双腿大开被他操,那才对。
可每当他望向那个人深色的眼睛时,他的情感就只剩下让人窒息的渴望和深邃的痛楚。
林清河的本能似乎觉察到了自己在与一只困兽为伴,有时他的神情会变得茫然,变得怯生,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躲避提到某件事,躲避某种可怕的灾难在他们二人中间爆发。
徐柏舟回了房间,处理完在线的流程后,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瞬,后者将手机抬起来,本想一扫而过的视线像是看到了什么,定定地落在上面来自“徐母”的信息上,
“小舟,吃饭了。”林清河拍了拍半掩的门。
徐柏舟低低地应了一声,走出门来到林清河的面前,他步子迈的大而快,骤然来到咫尺之距,让林清河有些胆怯地后退了一步。
“好。”
下一刻,他高大的儿子自然地抬手放在他的后颈上,虚虚地搂着他一起下楼,林清河浑身紧绷,眨了眨眼睛,脚步有些迟疑,徐柏舟按在他纤细颈子上的手微微用力,无声地控制着笼中的雀鸟。
到餐厅,林清河将碗筷分发给他,随意地开口道:“小舟,今天工作忙吗?”
“不忙。”徐柏舟坐在椅子上,林清河把盘子放在他面前,随即也抽开凳子坐在了他对面。
他真的尽力在扮演一个母亲,林清河给他夹菜,询问他工作的细节,用柔软温暖的眼神注视着他,而徐柏舟望着他漂亮的母亲,口中阵阵发苦,那些疯狂而隐秘的欲望在内里撕扯着他。
“我今天工作发货时差点出错了,还好发现的早,小舟,差点惹大祸了。”林清河翘起嘴角说,在徐柏舟看他时,露出一个可爱柔软的笑来。
“没事,妈妈不用怕惹祸。”徐柏舟微微皱眉,抬起眼看他,林清河的眼睛亮晶晶地凝望着自己的儿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谢谢你,小舟,不过这边老板同事人都很好,我不会的东西他们都会教我。”
“嗯……那就好。”
不,一点都不好。
徐柏舟不喜欢林清河出去工作,他不喜欢林清河出去见人,对他而言,这世上所有人都要偷走他的母亲,可他不能,林清河不会答应。
林清河什么都不会答应,林清河感受不到他感受的痛苦,林清河不知道徐柏舟每时每刻都身处炼狱。
年轻的男人放下碗筷,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眼时,状似随意地开口道:“妈妈,有件事要告诉你……我的养母想让我……”
林清河抬起头,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徐柏舟的心脏在胸腔里艰难地狂跳,他说:“她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明天晚上安排了一个饭局。”
他面前漂亮的母亲一怔,似是在咀嚼着这句话,而徐柏舟,手指放在桌上微微弹动,同样等待着。
“那……那很好啊,”林清河最终说,他有些吞吞吐吐,眼睛眨巴着看着徐柏舟,“也是该相亲了……儿子长大了总是要成家的。”
徐柏舟握紧了拳头。
番外:没人会觉得你是他妈妈②
林清河给的爱并不是徐柏舟想要的那份爱。
徐柏舟无法想象任何一个人从他身边偷走他的母亲,无法想象哪怕一个面目模糊的不论男人还是女人的人与他的林清河站在一起,只是幻象都足以让他的心底烧起熄不灭的妒火。
可林清河却不是这样,他能够在惊怔过后温柔自然地接话,他的脸颊红扑扑的,却不是因为恼火或嫉妒,徐柏洲仔细地注视着他妈妈的面孔,试图在其中找到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
可他失望了。
“哈。”片刻后,徐柏舟低笑了一声,某些阴暗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拉扯,让他恨不得将面前的一切撕成纷纷扬扬的雪花。
快半年了,他花了全部的自制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吓跑林清河。
可在这一刻,一直以来的等待和放纵都变成了笑话。
再这样下去林清河真的要心安理得地做他的妈,不让徐柏舟碰他的一根指头了,他在心底阴沉怨毒地想,长久的压抑急需一个爆发口,而他脆弱的母亲只能从承受。
“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做母子吗?”徐柏舟垂下眼低低地呼出一口气,紧紧握着的拳头缓慢地松开,他突兀地开口。
林清河放下筷子,不安地看着徐柏舟,没等他回答,徐柏舟伸手耙了耙额上的乱发,起身大步走到临清和的面前,拉开凳子坐下,近在咫尺地逼视着他的母亲。
“林清河,你爱我吗?”徐柏洲呼出一口气,问。
“我……”
突然被直呼名字,危险的雷达启动,林清河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坐在椅子上退无可退,便只能怔怔地望着亲生儿子俊美冷冽的面孔。
犹豫了片刻,他故作镇定地抿了抿唇,答:“小舟,妈妈当然爱你。”
徐柏舟笑了,可双眼却冰凉一片,并没有被这个答案取悦。
“是哪种爱?”
林清河怔忪地对上儿子的目光,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有些慌张,他想说些什么,又本能地意识到会惹的他的儿子极度地不痛快,便垂下眼,似是哀求般地道:“小舟,我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
按照林清河的祈望,他应该抱着他的母亲诉说喃喃絮语,他们是一对分别的母子,血缘的魔力让他们找到彼此,从此以后,儿子爱着妈妈,妈妈爱着儿子,谁都无法分开他们,可儿子再不能触碰他的妈妈。
徐柏舟扯起唇角,他伸出手,只一只手就控制着他的妈妈抬起头来,无处躲避地看着他。
“真是奇怪,我每天都想操你,妈妈,你会这样爱我吗?”他直白地、阴沉地念着。
林清河的脸颊颜色在苍白和血红之间闪动,他没有笨拙到觉察不到那些炙热的触碰和滚烫的眼神,从他被亲生儿子从那逼仄的出租屋中像拎小鸡仔一样抓回身边后,他就活在自己儿子的欲望中不曾挣脱。
但在林清河看来,他可以把这一切慢慢掰回正轨。
他很笨拙却很努力,他的人生是如此苍白和可笑,可他是个妈妈,妈妈就是教导孩子走上正轨的人,他不能任由身处云端的徐柏舟坠入违背人伦的深渊中去。
“……小舟,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林清河偏过头去,倔强固执地反驳,“我们说好了的。”
林清河睫毛投下的阴影像灰色蝴蝶的翅膀,他的表情漠然而固执,眼眸里却闪烁着一层薄薄的迷雾,显得脆弱而美丽。
有那么一刻,徐柏舟真的要屈服了。
是了,他答应了林清河,他不能再靠近自己的母亲,不能触碰他的哪怕一根手指,否则林清河便不会和他回来。
但徐柏舟无法忍受,妒火和悲戚撕扯着他的心,林清河根本不在意他和别人在一起,林清河并不爱他。
他身处炼狱,林清河却要弃他而去。
从头到尾,林清河最爱的人都是自己的“儿子”,不是那个和他纠缠在一起的“金主”,作为金主与他纠缠的徐柏舟在他的人生里什么都不是,只有作为儿子的徐柏舟才有资格留在他身旁。
而现在,林清河甚至巴不得他早点成家离他远些。
“你觉得你是我的母亲吗?”徐柏舟低声道,伸手握着他妈吗的下颌,微微一用力,便叫他转过头来,“林清河,我们像吗?我们一同走出去,别人会觉得你是生我的人吗?”
“什,什么?”林清河结巴起来,眼眸微微瞪大望着徐柏舟。
他起身往前一步,手臂穿过他母亲的腰肢,微一用力便将林清河裹在了怀中,严丝合缝地紧拥着他,林清河有些慌张地想要挣扎,被徐柏舟强硬地控制在掌心中从餐桌上带离,直到他们一同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
“小舟,小舟——”林清河慌了,被迫按在洗手台上时,伸手扶着玻璃站稳了身体,下一秒,他就被身后的徐柏舟捏着下巴强迫着逼他望着镜中两人的倒影。
林清河脸颊染着因挣扎而带来的薄红,水津津的一双眼眸无助地望着镜中他与自己儿子的模样。
他们不像,又像。
林清河的眼眸又大又圆,与他儿子狭长冷峻的眼眸全然不同,可他们拥有一样漂亮的下颌线条,一样流畅的面部轮廓,在某些角度里,便显得更加相似。
徐柏舟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一只手强迫地握着林清河的下巴,死死地盯着镜中脆弱的男人,欲望勃勃地顶着他妈妈的身躯,粗硬、滚烫、蠢蠢欲动地跳动着。
徐柏舟喃喃着,“外面的人,都知道我的父母是徐家夫妇,林清河,你——”
林清河呜咽着摇头,徐柏舟知道自己这么对待林清河太残忍,可在这一刻他心底的暴虐和乖戾甚嚣尘上,只想一股脑发泄出来让他的妈妈承受。
“你可不是我的妈妈。”
几乎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林清河的眼眶便染上了红艳,泪水模糊了他的眸子。
被亲生儿子否决让林清河浑身发冷,他被抱得喘不上气来,有些哽咽地颤抖。
他是如此感谢徐家夫妇收养了徐柏舟,可也没有如这一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林清河忽然意识到——
徐柏舟会想要一个他这样的母亲吗?
一个笨拙愚蠢,还做过廉价男妓的母亲,他不能给自己的儿子提供任何保护、任何帮助,还阴差阳错地勾引了自己的儿子。
这世上的确没有任何人会认为他林清河是徐柏舟的妈妈。
徐柏舟转过他的身子,看到林清河的眼泪后,慌张和无措闪过他的眼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这让徐柏舟有些懊恼,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清河被儿子用拇指揩掉泪花,他笨拙地躲了躲,徐柏舟再一次丢盔弃甲地放弃了,他断断续续地道歉,“对不起,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求你,别躲……我好爱你。”
他伸手强硬地抱住林清河,冰凉的唇贴在他母亲的黑发边,侧头轻轻吻了吻。
耳边轰轰作响,悲伤渗入他的血液,直到牵着林清河微凉的手指回到餐厅,徐柏舟再也没讲过一句话。
番外:亲爹找到妈咪了③
儿子不能操母亲这件事在林清河的世界里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般,是一条不可动摇的公理。
而在那条红线以外,徐柏舟就像圈占地盘的独狼,目标明确。
早晨,徐柏舟开车将林清河送到了公司的门外。
林清河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正这时,徐柏舟的手指穿过中间的空隙摩挲着他妈妈的后颈。
“小舟?”林清河不明所以,转过头来,他的儿子便倾身过去手臂环过他的腰际环抱住了他,徐柏舟想,林清河软的就和他想象的一样。
这是一个告别的拥抱,没什么奇怪的。
“今晚回来吃饭吗?”被儿子松开时,林清河抬起眼问,双眸里闪烁着某种璀璨的星光。
徐柏舟望着他,说:“回来。”
林清河于是嗯了一声,又微微皱眉悄悄抬起眼看徐柏舟,红润的唇张开一条缝隙,道:“今晚,不是还要……”
他谨慎地吞下了“相亲”两个字,徐柏舟的手指在林清河纤细的后颈不易觉察地动了动。
而后,在他妈妈关切的目光里,徐柏舟冰冰凉凉,意有所指地说:“已经推了,没必要浪费别人的时间。”
“唔……”林清河眨眨眼睛,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不至于惹儿子生气。
徐柏舟再次伸手圈着他母亲的细腰将他抱紧怀里,不想放开,怎么都不想放开。
林清河天真地在儿子耳边叮嘱着安全,徐柏舟抱着他像抱着自己最后的浮木,他的眼底盘旋着风暴,他的妈妈浑然不知。
漂亮的妈妈下了车,走进公司的大门前时回过头来向徐柏舟挥了挥手,唇角漾起暖融融的笑花。
徐柏舟深吸了一口气,直到看不见林清河的身影,才转过头挂挡重新转动起方向盘。
工作告一段落,端着咖啡杯的女同事靠在林清河桌前,眨巴着眼睛笑着看他,“清河,今早我可看到了啊,那个每天送你的人是谁啊?”
“啊……他是……”林清河一时语塞,面对一脸调笑的同事涨红了脸,正手足无措间,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林清河忙不迭拿起手机指了指它,才终于在同事促狭的目光下脱了身。
“喂,您好。”
林清河滑过接通键,将手机放在耳边接通。
一片安静。
“您好……?”林清河将手机放下耳边,看着屏幕上一串不甚熟悉的数字,复又抬起手来放在耳边,这时,他听到了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正疑惑间,就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
“林清河。”
那是陌生低沉的声音,像是疑问又像是笃定地念着他的名字,林清河的大脑运转着自己是否认识这么一个人,口中已柔柔地回答起来:“您好,我是京西商务的林清河。”
“池总,会议资料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发给您吗还是……”
电话那边模模糊糊传来声音,林清河微微皱眉,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像是打电话的人将手机反盖在桌上,而后,他听到几声闷闷的交谈。
池总?
林清河的心脏在胸膛噗通噗通地狂跳起来,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来,某种奇异而不可思议的想象在他的脑海中展开,他的确,的确认识过一个姓池的人——
电话那边似乎被重新放在了唇边,低沉的声音隔着电话却仿佛近在咫尺,“林清河,我……”
“嘟嘟嘟——”
林清河猛地挂断了电话,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简直恨不得将手中这块发热的机器丢出几米远去,身旁工位的同事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清河,怎么了?”
“我,我没事。”林清河抬起眼抱歉地笑着,软软地回答,正在这时,他还握在手中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
他像是受惊的兔子,不敢挂断,又不敢接通,直到周遭的同事都被这声音吸引过来,林清河才猛地站起身,低低地说了一声“抱歉”,急匆匆地握着手机穿过办公区域,一直到走廊边的茶水间才停下脚步。
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陌生的电话闪烁不停。
对面的人固执且有耐心。
深深吸了一口气,林清河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了一秒,而后滑动接听。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我,我是林清河,请问您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吗?”林清河垂着眼,希望那荒谬的猜想只是自己的错觉。
“……”
固执的人在这一刻却沉默了下来。
是假的,是假的,林清河在心底默念,一只手死死地握着手机,另一只按在台面上的手不断收紧,精致的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林清河,我是池简泊,你……”
那边的人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些林清河难以辨明的情绪,他低低地问:“还记得我吗?”
林清河微微张了张口又合上,电话那边也陷入沉默,而电话就这么通着不曾挂断,半晌,他才轻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睫,谨慎地动了动唇。
“我,我记得,”林清河握紧了电话,心脏紧张地上下打鼓,“池先生。”
……
徐柏舟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用内线叫秘书来取方案,而后,男人起身来到窗边,呼出一口气,忙完了工作,便又想起他香甜的妈妈来。
快十二点了,林清河应该有空接他的电话。
转身在桌上拿起手机,男人修长的手指上下翻动找到林清河的电话,秘书进来时,徐柏舟点点头向她示意桌上的档,后者从善如流地握着档掩门离开。
徐柏舟则靠在窗边等待着林清河的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机械的女声响起,徐柏舟放下手机,定定地盯着那上面鲜红的闪烁,过了一会儿,年轻的男人又拿起手机,重复按下绿色的拨通键将手机放回耳边。
几秒钟后,徐柏舟放下手机,人也几步回到了桌前,他垂眸盯着手机屏幕,找到林清河的账号,指尖动着输入信息:妈妈,你在干什么?
林清河没有回答他。
番外:小徐总的无奈④
林清河没有让徐柏舟等太久。
“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徐柏舟垂下眼,他妈妈的头像弹出来,随着男人指尖的滑动,他看到了林清河的回复。
小舟,刚才在忙呢[笑脸]
吃饭了吗?中午记得要午休啊。
徐柏舟拿起手机盯着那两条信息看了片刻,而后径直打了个电话过去,年轻的男人向后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等待嘟声的间隙。
透过冰冷纤薄的机器,徐柏舟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小舟。”林清河先叫了他的名字,温温柔柔,近在耳边,徐柏舟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心脏像被某种蛛丝诡异地拉扯着,让一股幽暗、深沉的东西在他的腹部盘旋下沉。
“没发生什么事吧?”徐柏舟空闲的手指在冰凉的桌面轻轻敲动,一下又一下。
林清河似乎是轻轻地吸了一口冷气,徐柏舟睁开眼来,盯着办公室的天花板,注视着那上面微微闪烁的灯光。
“没有……当然没有,小舟,是,是工作上的消息。”林清河似乎将手机握的离唇边更近了些,近得足够让徐柏舟听清他的呼吸声,微弱,紊乱,他接着补充:“已经解决了。”
他的妈妈在撒谎。
徐柏舟放在桌子上的手向上,手背压着眉骨,努力压制自己突突跳动的松果腺,小臂遮挡了眼前大部分的日光,几秒钟后,他放下手,倾身向前,低低地说:“那就好,妈妈,今晚下班我去接你。”
“啊,好。”林清河立即回答,接着,徐柏舟听到那边有一个女声在叫“清河”,而后,林清河似乎放下手机回了一句什么,再重新回到电话中时,他妈妈柔柔地说:“小舟,我要去忙了。”
“嗯,你挂断吧。”徐柏舟体贴地回应,林清河于是又温温柔柔地唉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林清河看不到他儿子的表情,便无从得知徐柏舟握着手机时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色。
徐柏舟对自己妈妈的动向和人际关系了如指掌,林清河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他没有什么社会关系,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林母死后,他就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
而这也是徐柏舟最隐秘的期望。
林清河当然可以固执地不接受他,但如果他的妈妈被他斩断所有与外人连接的丝线,如果林清河的世界里只有徐柏舟,按他妈妈的性子,迟早有一天,他终会献上儿子想要的那份爱。
妈妈,是不会离开宝宝的,所以徐柏舟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条件。
“徐总,会议材料准备好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徐柏舟放下手机,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再重新抬起头时已经恢复成平日里自持的神情,年轻的男人起身走出办公室,秘书已在门口等待。
林清河整个下午都在恍惚。
他当然记得池简泊,记得少年人之间青涩的指尖触碰,记得另一个比他高些的人一本一本地给自己讲故事,林清河从没听说过那么多有趣的故事,没见识过那些五彩斑斓的世界,更没被人那般温柔地对待过。
他被另一个少年捧着脸颊轻轻亲吻,好似他是什么易碎的古董,林清河被自己的幻想逗笑,在他的手中咯咯笑起来,之后发生的事情记忆模糊。
只知道在他还懵懵懂懂的时候,肚子里便有了一个小宝宝。
林清河想起了很多尘封的旧事,但最后想起的,却是他总是与隔壁的王小丫一起走路上学,在那个假期之后,随着他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林清河便失去了上学的资格。
但他记得那个俊俏少年给他讲的故事,少年说要他好好学习考到大城市,要去上大学,少年说他也会上大学,他们将来会一起学习,然后结婚。
所以林清河还想上学,于是他每天照旧和王小丫一起走路去村里的学校,到校门口时林清河捂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可怜地停下脚步,王小丫回头看他,林清河却只能摇头,羡慕地目送王小丫走进校门。
而过了一段时间,他总是走到学校门口却不进去的行为显得太过惹眼,林妈妈便再也不让林清河陪王小丫去走上学的那条路了。
“清河,你今天到底怎么啦?”
隔壁工位的女同事倒退着转椅到林清河的身旁,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林清河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经历的故事难以与旁人叙说,可关于池简泊,哪怕是林清河也知道现在不是让徐柏舟知道的最佳时机。
“是这样的,小雅……我以前,以前上学的时候,有一个,有一个……”林清河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叙说,雪白的脸颊飘上薄红。
“前任?”同事小雅替他补充,林清河怔了一瞬,思忖了片刻,牵起嘴角点点头,小雅顿时抱着咖啡杯坐到他的身旁,一脸八卦地偷看着林清河。
“怎么,现在他来找你复合啦?”小雅问,“怎么前任就喜欢干这种事呀!”
“不是不是——”林清河连忙摆手,“他只是说,想见见我。”
这是实话,池简泊在电话中并没有说什么越界的话,甚至可以说,那遥远而陌生的男人几乎没有说什么话,大部分时间二人都诡异地沉默着,只有当林清河想要挂断电话时,池简泊才低声说想见林清河一面。
但说是想见,语气却丝毫不给林清河拒绝的余地。
“那就见呀,老情人叙叙旧,说不定爱火重燃哈哈!”小雅揶揄地笑着。
林清河说不上是羞耻还是难堪,咬着唇低下头去,“小雅!不是那样的……而且,我,我有一个,有一个弟弟……我们住在一起,我怕他不高兴。”
“是那个每天送你的男人吗?真帅啊!”小雅叹道,又说:“话说回来,清河,人大了迟早都要当家,就算弟弟现在舍不得你,他不是迟早都要有自己的家庭吗?你也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呀。”
林清河微微一怔,正想说话时,握在手中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小舟,我,我马上就来。”林清河挂断电话,小雅眯着眼睛笑看他,“是弟弟来啦?”
漂亮的男人羞耻地点点头,到底是无法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荒诞故事告诉他人,便只能和同事告别,而后握着手机神色匆匆地走出门去。
徐柏舟等待着林清河,副驾驶的门被拉开,他裹着清香的妈妈走进来,年轻的男人方才松懈了微皱的眉宇,将放在手边的饮品递给林清河。
“谢谢小舟。”林清河的大眼睛眨了眨,接过杯子,徐柏舟不喜欢喝甜味的饮品,林清河却像个孩子般喜欢,他喜欢却又从来不说,而徐柏舟为了看到他妈妈脸上暖烘烘的笑容,便总是愿意尝试任何能取悦林清河的事情。
“最近工作忙吗?”林清河问。
“不忙。”徐柏舟应了一声,望了一眼正看着窗外的林清河,有些烦躁地握紧了方向盘,声音喑哑地说:“这周三要去别的城市出差,可能得一周时间。”
林清河转过头来,眨眨眼睛说:“啊……要去哪里呀,需要准备什么吗?我回去就帮你准备。”
这事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徐柏舟刚进集团,手下的业务繁多,许多事情便都得亲力亲为,而对年轻的男人来说,哪怕他想时时刻刻都盯着他的母亲,眼下却都得向工作低头,经历他的必经之路。
“去R市,我争取早点回来。”徐柏舟低声说,林清河微微皱着眉,垂首掏出手机就要查R市的天气情况。
往常也是这样,所以林清河一面心疼着宝宝,一面开始想着念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让徐柏舟照顾好自己,他低头念着要准备东西的清单,找到了R市的天气预报。
“一直在下雨呢……”林清河轻轻地埋怨着,润白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红唇也抿起来。
徐柏舟转动方向盘,感到喉咙发紧。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滴。”
忽然,林清河的手机弹出一条好友申请,他怔了一瞬,点开那页面后,便看到一个陌生的头像,自我介绍简简单单,写着:我是池简泊。
番外:儿子的哄骗⑤
徐柏舟在厨房里做饭,一丝不苟地处理着食材。
林清河是闲不住的人,在他的心中,妈妈照顾宝宝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若要被宝宝照顾,似乎显得他这个妈妈格外不称职。
正如此刻,徐柏舟不让他进厨房,林清河便在楼上整理着徐柏舟出差需要的东西,徐柏舟呼出一口气,靠在厨房门口,仔细听时,便听得到他妈妈走来走去的声音。
林清河抱着几件衣服走到楼梯口,倾身看向徐柏舟,笑意盈盈地翘着唇角,像只乖巧的猫儿,他抬高了声音,问:“小舟,这几件衣服可以吗?”
徐柏舟并没有仔细看,反正他妈妈做什么他都会同意,便嗯了一声,林清河又转身回到了房间。
正这时,一声低低的嗡声传来,徐柏舟的目光被声音吸引,看到他妈妈放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那或许是一条短暂的消息,因为不过两秒,手机便停下了震动,屏幕也恢复了黑暗。
徐柏舟的目光落在那手机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沉重的火焰在他的身体里翻腾,他变成了一个疑神疑鬼的丈夫,疯狂地想要偷看自己的妻子的手机,寻找一切潜在的背叛,恼火和慌乱的黑暗情绪穿透了徐柏舟的身体。
徐柏舟知道自己对林清河有着恐怖的占有欲,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让林清河出门,可,另一方面,这又是他一直在避免的。
他爱林清河,爱他的妈妈,他从不怀疑林清河。
妈妈,是不会离开孩子的,林清河答应过他。
徐柏舟走向沙发。
正这时,林清河从楼上下来了,俊美年轻的男人停下了动作,林清河毫不怀疑地看向他,温温柔柔地叫“小舟”,目光又转向厨房,卷起袖子就要去接手的样子。
徐柏舟抿了抿唇,他迈出步伐,走向他的妈妈。
男人伸手握住林清河的肩膀,只一只手就将他妈妈虚虚地纳入了怀里,垂眸看着林清河,说:“妈妈坐着休息吧,马上做好了。”
林清河抬起头弯起眼眸看他,清澈的双眸黑白分明,他软软地说:“今天辛苦小舟啦。”
徐柏舟想低头吻他,他盯着林清河张张合合的红唇失神,饥饿在上升。
几秒钟后,他到底还是捏了捏他妈妈的肩膀,转身回到了厨房。
徐柏舟握着菜板转身准备倒掉桌上食物的残渣,正看到林清河拿起沙发上的手机,似乎在检阅那条消息。
只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恼火和黑暗的占有欲盘旋而上,就要霸占年轻男人的大脑。
他转过身,重新握着刀具,准备切开鲜红的西红柿。
“滴答。”
“滴答。”
徐柏舟松开刀具,盯着自己受伤的指尖看,他思忖了片刻转身走到客厅,林清河刚放下手机,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目光向下时,便一眼看到了徐柏舟滴着鲜血的指尖。
林清河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猛地站起身,脸色变得惨白,似乎比他自己受伤还要难受,“小舟——”
“我没事。”徐柏舟安抚着,林清河在短暂的慌乱过后,迅速弯腰去找药箱,徐柏舟坐在沙发上,垂眸看着林清河丢在一边的手机。
在他幽暗地思忖着什么时,林清河已经找来了应急药物。
他妈妈坐在他的身旁,润白的手捧着他受伤的手,大眼睛心疼得熏上雾气,毫不在意自己儿子另一只手右手放在他的身后,不在意这是一个完全被徐柏舟包裹在怀里的姿势。
徐柏舟感到一股奇异的满足。
终于,林清河终于到了他唾手可得的位置。
伤口不算严重,徐柏舟的另一只手安抚地圈在他妈妈的身后,垂眸凝视着他妈妈纤长颤抖的睫毛,他低声问:“妈妈最近认识什么新朋友了吗?”
林清河的全部心神都在他指尖的伤口上,便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小舟,你——”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眨眨眼睛抬起头来,对上徐柏舟的视线时,又咬着唇低下头去。
“痛不痛啊,小舟。”林清河心疼地给他指尖的伤口消毒,再找来家用绷带缠上,动作细致温柔。
徐柏舟摇摇头,轻嗅着林清河的味道,在心底无声地呢喃,妈妈,你好香啊。
做完这一切,林清河系上围裙去厨房做完了剩下的饭菜,不多时便将所有的餐盘端到了厨房,徐柏舟找来碗筷,牵着他妈妈的手让他回到了餐桌。
徐柏舟伤的是左手,不过在林清河给他夹菜时,他却一本正经地说:“妈妈喂我吧。”
林清河一听,不疑有他地专心照顾起儿子来,他对徐柏舟有求必应,尤其是此刻对宝宝的心疼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哪怕是被徐柏舟哄骗得越坐越近也没有半点警惕,用勺子舀着热汤送到唇边吹了吃,又送到徐柏舟的唇边。
吃过饭后,徐柏舟陪着林清河整理了桌面,林清河还心疼的很,时不时就要检查徐柏舟的伤口是否还在流血,直到徐柏舟伸手控制着他的肩膀,将他牵着往楼上走。
林清河当然,当然不会再和徐柏舟住在一间屋子里。
他住在徐柏舟隔壁的房间,而此刻,徐柏舟不言不语地牵着他的妈妈往自己的房间走,原本还在絮叨的林清河怔了怔,这间房间给他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便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在那扇门里,他被徐柏舟变着花样地操了不知多少次,在那扇门里,他是徐柏舟阴差阳错的恋人。
“小,小舟——”林清河结结巴巴地停下脚步,试图抵抗儿子。
徐柏舟回过头来,垂眸看着自己的妈妈,低声道:“对不起,妈妈,是我忘了,你早点洗漱吧。”
他松开手,林清河微微睁大漂亮的杏眼,他没有乖巧地应声,而是捕捉了什么关键词,在徐柏舟转身时,急急地开口追问:“小舟,你呢?你怎么洗漱啊——”
徐柏舟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妈妈,翘起嘴角笑了,他说:“我简单收拾一下。”
“不,不可以——”林清河打断他,他一步一步走进了儿子的陷阱,往前一步,抬起眼忧心忡忡地看着徐柏舟,“伤口不能见水,小舟,让我帮你。”
徐柏舟望着林清河,点点头,重新伸手握着他妈妈的手,推开面前的门。
这一次,林清河没有任何防备,乖乖地被牵着走进了徐柏舟的卧室。
番外:和父亲一样的眼睛⑥
徐柏舟的房间曾是身为男妓的林清河不能踏足的禁地,后来又是圈禁他的金丝笼子,这是闯入林清河脑海的想法。
他的妈妈究竟有多爱他,如果自己诱哄了他,强迫了他,林清河是否真的会离开他的身边?这是徐柏舟凝眸望着林清河时的想法。
破碎的记忆像掷入湖中的小石子,弹起一圈圈不平静的涟漪。
“妈妈。”
徐柏舟尾音略沉的声音将林清河唤回了现实。
他眨眨眼睛,看向乖乖背对着他坐在高脚凳上的黑发男人,连忙张口应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梳子。
浴室里水汽氤氲。
漂亮的男人定睛凝神,专注地用梳子梳过后者黑漆光滑的发丝,为了不把儿子弄疼,纤细润白的手指穿过黑发,轻轻按着贴近发根的地方保证不会被梳子拉扯。
他对儿子撒谎了,林清河失神地想,他是没有认识什么“新人”,可他遇到了宝宝的亲生父亲。
徐柏舟垂着眼眸,感受到自己的妈妈放下梳子,倾身去取花洒,他温热的纤细躯体靠近,带着清甜干净的味道,而后后退离开。
“小心手,小舟。”林清河温柔地叮咛。
徐柏舟的发丝被水流染透,桀骜的黑发柔顺地贴了下来,少了清冷和不近人情,多了些孩子气和稚气。
林清河握着花洒,看着徐柏舟低垂着眼眸的英俊模样,忽然触电般一抖,猛地意识到是他刻意忘记那个撕裂了他年轻身体的人,不然怎么会才发现,徐柏舟生着一双和他亲生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睛。
“怎么了?”徐柏舟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低声开口。
林清河赶忙关掉花洒,轻轻地喘着气,“没,没事。”
他以为自己已经想通了关于宝宝的一切,可没有任何一刻,像这一秒一样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徐柏舟是自己和别人的儿子。
他心慌地低下头放下花洒,将液体挤在掌心,轻轻地搓开再放回他儿子的脑袋上,像一个真正的妈妈那样做的一丝不苟。
徐柏舟眨眨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飘荡的林清河的味道让他浑身发热,一阵阵地紧绷,他的性器在宽松的居家裤中膨胀鼓起,带来焦躁和疼痛。
而林清河还正温柔单纯地把他当做儿子,轻轻地给他搓揉着发丝,用他润白纤细手指取悦着徐柏舟。
徐柏舟不知道林清河有没有发现他儿子裤裆里的鼓起,不过他并不在乎,甚至恶劣地希望林清河发现。
林清河会怎样呢?
他会吓一大跳,那张漂亮的脸蛋会飘上红云,他或许会狼狈逃走留下徐柏舟一个人,但更可能在儿子的挽留下停下脚步。
徐柏舟闭着眼,想象着他能哄骗林清河将那双沾满了泡沫的手引到自己的下体。
他可以说:妈妈,帮帮我,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谁被你这样温柔地对待都会如此。
但只有他可以让深爱着他的妈妈为他手淫。
林清河松开了手,拿着花洒冲水,手指穿过徐柏舟的黑发,保证每一处泡沫都被水流带下。
“好啦,小舟。”他倾身放回花洒,又用另一只手找到毛巾,包裹着湿润的发丝擦拭,“吹风机在哪呢……”就在他转身时,徐柏舟忽然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林清河的细腰。
“小,小舟——”林清河瞪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妈妈,让我抱一会儿。”徐柏舟声音喑哑地呢喃,收紧了手臂,林清河脚下不稳,跌跌撞撞地跌入了他的儿子怀抱,刚坐下去,隔着居家服,林清河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儿子的勃起,硬挺、炙热、危险。
正顶在他腿心柔软凹陷的嫩肉上,粗钝而炽热的东西隔着裤子抵上他穴口的轻微碰触,但没有推进,只是停在那里。
“你,你……”林清河的耳垂发红滚烫,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徐柏舟抱紧了他,埋怨似的呢喃:“妈妈……我好难受啊……”
林清河轻轻地呜咽了一声,“不行,不能这样,小舟……”他妈妈祈求着他,而唯有这一点徐柏舟永远都不会答应他。
徐柏舟的一只手臂往上移动到林清河纤薄的胸膛,掌心下的心脏不安地狂跳着,徐柏舟的手指擦过他妈妈的乳尖,让后者可怜地喘息了一声,想要弯下腰去,可随着这动作,却让自己圆润的臀更贴近他儿子的小腹,让那硬挺嵌入柔软布料的凹陷。
林清河猛地不敢动了。
他想挣扎,又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宝宝,本能想要逃跑的欲望和要顺着宝宝要求的矛盾在纤细的身躯里冲撞难安,让林清河的眼眸染上雾气,低低地啜泣。
“妈妈,帮我。”徐柏舟在他耳边低低地喘息着,“我好难受啊,妈妈帮我行吗……”
“我……”林清河刚开口,忽然被徐柏舟握着下巴被迫转过头来,他儿子让他们的双唇狠狠撞击在一起,强硬不容忤逆,用牙齿啄噬、啃咬、撕扯那对敏感的柔软,直到林清河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无助地困在儿子的怀中,无处可逃。
硬挺的勃起在他的腿心烦躁地顶弄,试图寻找一个甜蜜罪恶的入口,和一个发泄欲望的出口。
林清河浑身发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儿子狭长俊美的眼眸,忽然浑身一颤,猛地挣扎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掉,“呜……小舟,小舟放开我……我用,用手帮你——”
许是被林清河的泪水触动,徐柏舟轻轻地松开了手,林清河从他的膝头无助地滑下,肩膀微微颤抖。
“妈妈……”徐柏舟低低地呢喃,诱哄,“手受伤了,我自己弄不了,我好难受啊,你帮帮我。”
你帮帮我。
林清河头昏脑涨,他抬起头来,看着徐柏舟被欲望折磨的面孔,心脏忽上忽下地颤抖,而随着徐柏舟抵着他的额头一声声撒娇般地呢喃,他终于,鬼使神差地半跪在地上,半跪在他儿子的双腿间,伸手颤颤巍巍地放上了徐柏舟双腿间撑起的膨胀。
番外:狼崽给妈妈的标记⑦
水汽浓稠,林清河半跪在他儿子的面前,被慌乱与迷茫包裹,他是徐柏舟的妈妈,可从没养过他,便几乎无法说服自己这是正常的抑或是不正常的。
“妈妈。”徐柏舟呢喃着他的名字,他的胯部微微向前顶弄,像青春期不安躁动的少年。
而事实上,林清河恍惚着想,这是他的宝宝啊,他永远都是个孩子。
徐柏舟拥有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和克制,这让他显得冷漠矜贵,彬彬有礼,而哪怕他自己不说,林清河也大概猜得出那原因。
他的宝宝寄养在别人家,哪怕徐家父母真心疼爱他的小舟,徐柏舟也真切地生活在不安中,这让他总得表现得优秀,表现得完美无瑕,才能不愧对那对夫妇,才能不被丢弃。
所以小舟没有生成顾岚那样的纨绔,他的宝宝早早学会了冷静自持。
林清河伸出手,笨拙地在后者的帮助下脱掉徐柏舟的裤子,粗大的,热气腾腾的干净肉棒从松紧带中弹出,显出张扬的欲望来。
徐柏舟只是盯着林清河在他的双腿间这个画面,就足够他的阴茎硬得发疼。
他疼,所以他直接开口,焦躁不安地倾诉:“妈妈,我疼,硬得好疼。”
林清河一怔,连忙伸手握住那根肉棒,沉甸甸地砸在他的手中,硬挺滚烫,微微鼓动。
他妈妈的手指微微发凉,十指纤细漂亮,两只玲珑润白的手握着他的性器微微上下滑动,笨拙极了,徐柏舟发出低低地喘息,他伸手抱住他的妈妈,紧紧地将他拥进怀里。
“唔……”林清河低低地哼了一声,被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徐柏舟毛茸茸的脑袋就枕在他的肩上,不断地闷哼着挺动下身。
林清河努力握着他儿子性器帮助它释放压力,徐柏舟侧过头突然一口咬住林清河圆润的耳廓,很轻,像小兽的厮磨。
“小舟,小舟,别!——”林清河呜咽了一声,忍不住侧身去躲,他的身子实在太过敏感,一股激烈的颤栗席卷全身,让他下意识要躲。
徐柏舟猛地站起身,双手抱着林清河向前压去,一直到洗手台台面上,林清河猝不及防,跌跌撞撞着后退,伸手撑着台面。
“小舟……!”
徐柏舟圈着他妈妈脆弱精致的身骨,无法控制地压着他的身体,不断地冲撞着自己的下身,林清河只剩一只手虚虚地握着他儿子的性器,只能被迫用柔软的掌心承接那欲望。
“妈妈,妈妈……”徐柏舟呢喃着,林清河被压的腰肢疼痛,便眨巴着眼睛,“小舟,疼,疼……”他轻轻地喘息,“别压了……呜呜……”
徐柏舟嘶了一声,忽然伸手握住林清河的肩膀将他翻转过去,这一下,林清河被迫双手全撑着面前的镜子,被儿子掐着腰肢一下一下撞着细腰下诱人的凹陷和柔软的圆臀。
给儿子手淫和被这样极具性意味地按着操弄在林清河心底接受的阈值全然不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懵懂地扶着镜子。
“小,小舟……”
不可以……
林清河抬起头,看到镜中儿子狭长幽暗的眼眸燃烧着欲火,滚到唇边的拒绝又生生地止住了。
“妈妈,我想咬你……”徐柏舟忽然哑声请求,“求你了,妈妈,让我咬你……”
“唔……”林清河头晕目眩,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接着,徐柏舟一手扣着他的下巴,薄唇落在林清河的颈子上。
他另一只手向下握住自己的性器开始不断地套弄,阴暗地想象这是他妈妈,林清河的粉穴。
,,,
“妈妈真棒,妈妈,好舒服……”徐柏舟闭着眼呢喃,随着他的手不断地收紧,每一次鸡巴的冠头都顶到林清河的臀上,他手臂的肌肉也越绷越紧,显出流畅的线条。
“妈妈……!”
徐柏舟张口,咬下,吮吸。
随着最后一次收紧他的手指,乳白的精液顺着鼓动的性器喷洒出来,一股一股地射在林清河细腰上。
林清河痛得蜷缩起来,晶莹的泪珠沾湿了他鸦黑纤长的睫毛。
徐柏舟呼出一口气,他握着自己的性器有些留恋失神地在妈妈的身上又磨蹭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才松开半硬的鸡巴,握着林清河撑在镜子上的手到水池下,打开。
“哗啦哗啦”水冲出来,徐柏舟握着他妈妈更纤细小巧的手冲洗。
“谢谢妈妈。”徐柏舟低低地说,侧头去吻林清河的颊侧。
错的,错的,这是错的。
林清河脸色通红,浑身都在发软,可他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怎么带着他的小舟走向正确的路。
之后的林清河被他的儿子强迫似的按在浴室里冲洗了个遍,林清河想躲,想逃出去,可狭小的浴室无处可逃,便只能处处碰壁,直到最后湿透的衣服被徐柏舟脱掉。
温热的水自上而下地冲下,林清河羞耻难耐,被剥的干干净净地困在徐柏舟的手中。
“小舟,你,你不要……”林清河颠三倒四地指责抵抗。
热气熏熏,徐柏舟好想分开他的双腿舔舐那粉嫩的密处,可最后的最后,许是林清河濒临破碎的神情和脆弱的抵抗,徐柏舟到底是没有彻底在这里占有欺负他的妈妈。
“好爱你,妈妈。”徐柏舟喃喃,林清河抬起头看他,脸色滚烫。
“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这个年龄很正常,妈妈也希望我身体健康吧。”徐柏舟说,林清河看着他,红唇微动着。
“希望……”
“得释放出来就不会生病,妈妈也是男人,当然会明白……”徐柏舟将林清河从花洒下拉出来,目光沉沉地落在他妈妈身上。
林清河赶忙拿浴巾裹住身体,脸颊滚烫,心道他不懂,他不懂,他是个怪异的双性人,可天生不重情欲,不论是他的性器还是他的花穴,若没有外界的干扰,极少自己兴起。
好在徐柏舟没有再继续说让他不知如何回答的话,而是去外面找来了更换的衣物。
林清河套上它们以后才发现这是徐柏舟的衣服。
松松垮垮的衬衫和长裤让他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林清河脸颊微红,“小舟,你太过分了!”
他罕见地生气了,光着脚就要急匆匆地逃走。
徐柏舟一把拉住他妈妈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后者拽回怀里。
林清河被他拉到床上坐下,徐柏舟给他找来拖鞋一只一只套在润白的脚上,“妈妈,今晚要不要睡这里?”他问。
“不,不行……”林清河一口拒绝,徐柏舟也不强求,便往前伸手隔着衣服抱他妈妈的细腰。
“真好,妈妈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了。”
徐柏舟低声呢喃,心情愉快。
出差的当天,林清河忙前忙后地整理物品,徐柏舟心情不是太好,便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弹,甚至在林清河翻找东西的时候在身后抱住他捣乱。
“小舟,再不走飞机就要晚点了……”林清河回过头撑住他儿子的肩膀。
“那就让它晚吧。”徐柏舟顽劣地说。
林清河一时语塞,眨巴着眼睛看他的儿子。
终于,徐柏舟松开了手,烦躁地伸手揉自己的黑发,他去衣柜取出领带来,林清河自然地走上去给他打好扎紧。
我好爱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徐柏舟在心底失神地想。
“滴滴。”
手机响了,徐柏舟低头看手机,而后轻叹了一口气,薄唇动着,“车到外面了,我走了。”
“嗯嗯!”林清河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要帮徐柏舟,后者一手提起航空箱往外走,徐柏舟的手指摩挲着他妈妈雪白纤细的脖颈。
“妈妈,乖乖等我。”
徐柏舟最后说,年轻的男人垂眸看着自己的妈妈,盯着他雪白颈窝上的红痕,忍住在上面补咬一口的冲动。
番外、池简泊与林清河重逢⑧
“池总,先回酒店还是?”
司牧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坐在后排的老板,一边打着方向盘驶离高架一边装作随意地开口问,他给这人当秘书已有许多年,自然多少猜得出池简泊突然推掉一切工作风尘仆仆地来到s市的原因。
他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窗外的光透过车窗明明灭灭,衬得车里的男人衣冠楚楚,气质卓然,面上半明半暗,正静静凝望着自己的手机,长睫垂下淡淡的阴鸷,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过了片刻,才抬起头望着窗外开口道:“现在到城东得多久?”
司牧点开导航,看了一眼,乖乖回答:“大概还得一个多小时,要不,今天先回酒店?”
池简泊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嗓音温和,可久居高位,便天然带着股不可冒犯的气质,“不必了,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知道了,池总。”司牧握紧了方向盘,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一时无话。
“他可能不愿意见我。”
司牧一怔,忽然听到自家老板的声音,透过后视镜,正看到池简泊又握着手机,似是自言自语般地开口,而这样莫名握着手机天天看的行为几乎已经持续了一周多,在集团私下掀起了不少风言风语。
就连跟随他多年的司牧都不曾见过池简泊这般模样。
“怎么会呢。”司牧软化了语气,由衷地念着:“池总您念了那个人这么多年……”
池简泊抬眸,似是不易觉察地轻叹了一口气,修长的身体向后靠在座椅上,“他没有回复我信息。”
司牧不知怎么回答,心底某个地方悄悄嘀咕着:常言道这世人都有初恋情结,池简泊这样人中龙凤的初恋情结却是比常人恐怖的多,这么多年来,不知多少或聪明或漂亮的美人向池总悄悄示爱,却没有一人打开过他的心门。
甚至,因为池总多年未婚的事,池家甚至都和池简泊断绝了关系,眼看着日光渐长,池简泊年过而立依旧孑然一身,才终于松了口,司牧常见到池简泊的姐姐专程前来,每每苦口婆心却失望而归。
“不会的,池总,您放宽心。”司牧安抚道,心底不由得酸溜溜地想,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能成为他老板多年放在心尖的白月光。
不过,白月光就像那水中月与镜中花,终究会褪色。
到城东几栋写字楼外,司牧停下车,还没来得及下车,后排的池简泊已经拉开了车门,修长的腿跨出去,甚至没给司牧半分反应的机会,男人连忙摇下车窗,刚要开口,就听到池简泊下逐客令:“你先走吧,不必跟着我了。”
“我……我可以给您当司机啊……”司牧急急地补充,看到池简泊微微皱眉,连忙吞下后面的话,干巴巴地可怜开口:“那我先回去,不打扰池总!“
眼见他矜贵的老板一人穿过通道往里面的大楼毫不回头地走去,司牧一咬牙,转动着方向盘转身。
正是下班的高峰,大厦里的人一窝蜂向外走,时不时有人路过草坪时被那站在路口的男人吸引了目光,路灯莹莹的光芒下,高挑的男人双眸清浅,像融了一汪大雪,他穿着低调不显奢侈,周身的气质却怎么都不像这附近的白领,目光扫过路人,视线带着雪意的冷淡。
林清河。
男人的薄唇微微念着这个名字,目光穿过层层人群,没有焦点地寻找着,不去在乎周遭的环境,声音,各种复杂的打量,在意的唯有一个林清河。
尽管林清河不想见到他。
某些阴鸷的风暴在池简泊的心底酝酿,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他的胃部不断地向下无情拉扯。
他记得林清河被他压在身下,他像是拆开一件自己最渴望的礼物一般一层一层解开他身下人的衣服时,林清河露出的表情:有些困惑,有些腼腆,可更多的是对池简泊全然的信任。
林清河会变吗?或许他早已不是那个人,或许他会变得市侩,冷漠,变得陌生,或许他早已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突然之间,池简泊的身体僵硬了。
他看到了林清河。
林清河。
男人的瞳孔微微放大,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群中与一个女人笑着聊天的男子。
漂亮、温和、柔软,一点儿都没变过的林清河。
周遭的声音变得遥远,嘈杂,池简泊静静地站在那儿,任凭下班的白领,男男女女和其他任何人从他的身旁走过,投来露骨的打量,却只是定定地看着人群里漂亮的男子。
他唯一听得到的声音只有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
“不好意思,先生。”忽然,有人对着池简泊开口,后者微微失神了片刻,才垂下眼眸,正看到一个年轻友善的女人,黑发披肩,脸颊红扑扑地看着他,“我,我想认识……”
池简泊抬起头,对上了林清河的双眸。
林清河微微瞪圆了眼眸,显得有些困惑,或许还有些震惊和慌张。
“不好意思,我找人,有些着急。”池简泊简单地对面前的女人说,声音温和却不容抗拒,他迈开步子几步走到林清河的面前,不去在意身后与周遭的一切。
“林清河。”池简泊竟然花了这么多年才走到他的面前,他站定,垂眸注视着有些被吓到的林清河,后者眨巴着眼睛,微微张开口。
林清河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困惑与各种情绪,但最终,他的唇张张合合,有些紧张地轻轻开口,“池……池简泊。”
“清河,这,这是谁啊?”这时,池简泊才注意到林清河身旁的女人,他微微颔首,林清河好似这才回过神,连忙说:“是朋友,是一个朋友……小雅,今天你先走吧,我,我可能有点事。”
女人的目光在林清河和池简泊之间转了转,哪怕藏了一肚子的疑惑和对这陌生男子的惊艳与困惑,到底是笑着和林清河挥了挥手离开。
池简泊注视着林清河的一举一动,一眨不眨地看着。
“明天见!”林清河收回视线,短促地吸了一口气,一阵微弱的红色冲上了他的脸颊,像是某种羞耻或者尴尬,他垂着眼眸,轻轻地斥责:“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想见我,我就来见你。”池简泊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林清河抬起眼来,有些吃惊,似乎又有些莫名的情绪,一并涌上他清澈的眼眸,池简泊痴痴地看着。
“我没有不想见你。”林清河笨拙地笑了笑,一如池简泊记忆中一样真诚,柔和而充满信赖。
没有他预想的一切混乱的场景。
林清河还是林清河,没有嫉恨,没有抗拒,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冷漠如冰。
池简泊一眨不眨地,贪婪地看着林清河,像脱水的鱼对水一般渴望。
他面前的林清河抿了抿唇,轻轻地笑,温温柔柔地说:“见到你我很高兴,池简泊。”
番外、小舟是谁?⑨
人行道边的路上时不时有汽车疾驰而过,车轮在地面碾出点点声响,城市的夜色在缓慢地加深,缀在其中的点点城市灯光如深夜的星空。
在路灯倾斜照射的光晕下,林清河搁浅于池简泊的影子构成的那片黑色庇护里。
“我不知道原来你一直在找我……”
林清河盯着面前的人行道,淡色的唇开开合合,笨拙地开口:“我以为你就,就那么离开了。”
池简泊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比他低些的男人,目光里藏着些复杂的,难以言喻的风暴。
“支撑我的信念就是找到你,林清河,一直都是。”
听闻池简泊的话,林清河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几秒钟后,他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了,温和地说:“那么,看来我们的运气都不是很好啊。”
池简泊没有回答,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林清河漂亮温和的脸庞,试图看出林清河笑容里隐藏的忧伤和它背后的隐喻。
“林阿姨还好吗?”池简泊敏锐地问,林清河轻轻摇摇头,说:“她已经走了。”
矜贵的男人微微垂下头,薄唇吐出“节哀”两个字,林清河抬起眼看到池简泊皱着的眉头,明亮温和地笑着,“没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你呢?那么……你已经十五年没有回过家了吗?”林清河又问,从方才池简泊的讲述中拼凑出另一个男人的故事来。
“十五年前我回国时就和他们断绝了来往。”池简泊低声回答,林清河不知道他一笔带过的“来自家庭的阻碍”意味着幽禁和惩罚,在他们看来,池简泊是“病了”,被“蛊惑了”,才会对一个乡下的男孩痴迷不已。
“可那是家人啊。”林清河有些不赞同地反驳。
池简泊深深地注视着林清河,唇角牵起的轻笑里带着一抹散不去的怒火和仇恨,他幽幽开口:“如果不是他们,我就不会弄丢你。”
林清河一顿,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眸,抬起头来看向池简泊。
夕阳色的灯光洒在池简泊的脸上,给他脸上的线条起伏带出黑色的阴影,而这一眼骤然带来了一股悚然的熟悉感,由上而下地重重击中了林清河,让他顿住脚步,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铃——”
林清河浑身一颤,被兜里震动的手机猛地拉回现实,池简泊垂眸注视着他,后者手忙脚乱地从兜里翻出手机来,上面闪烁的“小舟”两个字映入眼帘。
“对不起,我,我现在得走了……”林清河下意识地开口,抬起眼看着池简泊,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膛。
池简泊的下颌悄悄绷紧了,但片刻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好。”
下一刻,男人伸手牵着林清河的手,将他几步带到了人行道的边缘,林清河猝不及防,看着自己被另一个人握着的左手,而右手中握着的手机正仿佛定时炸弹一般响个不停。
一辆出租车缓慢地停在路边,池简泊拉开车门,伸手牵着林清河将他送进车内,这时,林清河右手里握着的手机已经停止了响声和震动。
“路上小心。”池简泊并没有第一时间关上车门与林清河告别,他注视着林清河低声念着,说罢,男人起身关上车门,向后退了一步。
池简泊孑然一人地站在路灯下,出神地望着出租车一路离开,没过多久,又一辆黑色的车静静地停在他的面前,车窗摇下来,正是司牧,“池总,走吧。”
池简泊微微皱眉,但片刻后,还是拉开了后车门,落座后,司牧一面启动汽车,一面开口试图打破死寂的氛围,打趣道:“人都走了,池总,还看呐。”
“他和别人在一起了。”池简泊开口,空气骤然下降了几度,司牧瞪大眼睛不敢说话,乖乖转动着方向盘,无声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池简泊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的神色。
池总会放弃吗?
司牧在心底想,最终悄悄打了个寒战。
当另一辆出租车里的林清河握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时,来自徐柏舟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喂,小舟?”林清河按下接通建,将手机放在耳边,尽量平复着自己狂跳的心,温和地开口。
“……妈妈,怎么才接电话。”徐柏舟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让林清河感到一阵恍惚,他或许是被诡异的情绪魇住了,否则怎么会觉得徐柏舟的声音与池简泊也是那般相似。
“刚才有点事情,对不起啊,小舟。”林清河笨拙地回答,不知该如何提起池简泊来。
“还没下班吗?”徐柏舟问。
“下班了,是我和……和朋友聊天忘了时间。”林清河乖乖地回答,为自己将“池简泊”称为“朋友”而感到怪异,可不知为何,他的本能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他:
徐柏舟在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池简泊的存在后,一定不会像林清河期望的那样开心。
徐柏舟没有说话,林清河便只能转移话题,语气轻松地问:“小舟,工作辛苦吗,什么时候回家呢?”
不知他话中哪个词语安抚了他的儿子,林清河听到徐柏舟再次开口时,已经恢复了语气和情绪,“大概周五回来……妈妈,我好想你。”
他儿子低声呢喃,林清河嗯了一声,眨眨眼睛,唇角翘起笑花来,“我也想你。”
他笨拙却真诚地说,望着窗外的景色静静地听着徐柏舟的声音,有那么一刻,思绪缥缈地飞向另一个俊俏的男人身上,直到徐柏舟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池简泊的第二次出现实属巧合。
林清河所属的部门在下班后团建,而在KTV里,林清河被组里的其他同事灌了几杯酒,等他意识到应该拒绝时,人已经晕乎乎地靠在卡座的角落,只能用手背贴在脸颊上降温。
他酒量极差,酒后不会闹酒疯,却会变得比平时还要乖巧可怜些,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喝醉了酒,只是听力变得格外迟钝,直到同组的小雅喊了好几遍“林清河”,才晕乎乎地抬起头看向后者。
“清河,还能走吗?”小雅问,林清河点点头,模糊地看着周围三三两两准备离去的人,猜到应该是散场了,便说:“可以,我没事。”
说罢,林清河站起身,可刚向前迈出一步,便被地上的酒瓶绊得一个趔趄,被小雅一把拉住才堪堪没有狼狈地摔倒在地,“清河,我叫人来接你,你先别动!”
他听不清,便乖乖地点头,片刻后才回过味来,说:“宝宝,宝宝不在这里。”
小雅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了他一眼,拿出林清河的手机解锁,在最近通话里寻找,“小舟还是池简泊啊,小舟……听起来怎么像个小孩,池简泊是不是那天那个来找你的人啊,那我给他打好吗?”
“宝宝,宝宝不在……”林清河说,晕乎乎地看着旋转的天花板。
小雅伸手扶着林清河,按下池简泊的电话。
林清河靠在卡座边,悄悄地闭上了眼,困意席卷了全身,长长的睫毛搭在清澈的眼眸上,便再也没有睁开的力气。
暮色昏暗,冷气吹在脸上,林清河骤然瞪圆了眼睛,他花了几秒钟意识到他正被某人背在身上。
“池简泊……”薄红染上林清河的脸颊,他笨拙无措地挣扎:“放我下来。”
背着他的人低声温和地阻止,手中反抱的更紧,说:“别动。”
“把我放下来,”林清河脸颊滚烫地反驳,“我,我自己能走。”
“别动,”背着他的男人泄出一声低低的轻笑,“也许我就是喜欢背着你走。”
林清河不说话了,他的大脑还有些晕乎,被冷气吹得情不自禁抱紧了身下人的肩膀,这时,他听到池简泊的声音,他说:“刚才有一个叫小舟的人,一直在给你打电话。”
“啊?”林清河恍恍惚惚地回味着池简泊的话,半晌,打了个寒战,问:“你,你接了吗?”
“没有。”池简泊说,林清河眨巴着眼睛,手足无措。
“小舟是谁?”池简泊又问。
月光下,林清河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脆弱的、蛛网般的半透明感,他听着池简泊的话,半晌,乖乖地回答:“是我的宝宝。”